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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了散人     吕清广本纪txt下载     吕清广本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八章 基于户口的公平原则4

    “契约与法则?”吕清广对于这东西没有过体会,缺乏直观判断依据。但紫府计算了一下:克里斯平·阿米蒂奇这个协警仅仅是四分之一身份而已,本身也不过就是神族后裔的出身,从灵力等级看,跟筑基期的修真者类似,在异能者中都算不得强手,估计顶多也就吓唬吓唬修真者而已。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这样的协警的确是制约修真界的主要力量,这一点吕清广没有猜错,但那绝不是吓唬,不是的,那是血淋淋的屠杀和赤裸裸的掠夺。这些慈悲大妖王都见过,但慈悲大妖王浑不在意,也并没有要对吕清广说的意思,这些在慈悲大妖王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属于隔壁家潮湿虫跟蟑螂打架,不值得关注的。

    管委会的投影依然是被压扁了的,但在维度缺失的影像中,管委会与位面世界却是完全不同的。

    从本质上说,管委会本身并不是一个位面,虽然非常的类似,但究竟不是。管委会所在的空间都是塑造成型的,塑造管委会的基准点就是形成位面系列的分叉点。

    世界的投影在分叉点被分裂成多个。分叉点是形成位面世界的关键点,没有分叉点就没有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位面世界。而分叉点从顶级的人间界本源到最末端的基础位面,差异也是巨大的,顶级的分叉点几乎找不到,只能在从混沌到有序的教科书中见到。最末端的,就是形成最后一级位面世界的分叉点累积起来就形成了一个联系其散射出的世界的支点,这个点就是建立管委会空间最合适的基石。管委会至少要建立在最末一级的分叉点上,如果等级再高一点就更好了,管委会也就因此有了差别,从建立处开始就有了差别,因为他们建立的基础并不都是一样的。当然了,位面世界还在继续的发展,还会形成分叉点,但一般来说,越往后的分叉点就越低级,可毕竟后来的分叉点也是归属到管委会的,所以管委会在建立之后还能够升级。中级的分叉点可以作为基地的支点。高级的分叉点就几乎见不到了,那是传说中的存在,顶级的则连传说中都只剩下一个名称而已了。

    管委会的投影与位面的投影不同,管委会的投影中有分叉点的性质存在,这样的性质在被协警激发后就显示出异样的奇丽效果来。

    “你确定要与位面运行的规则做对吗?”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灵魂投影在消散的同时庄严的吟唱道,“放弃一切抵抗吧!契约和法则是至高无上的!”在他的灵魂投影中,一个天平的影像浮现出来,在这个维度不全的空间中胀大。然而这个天枰确是并不完整的,有四分之一是实体的形状,其余四分之三则是虚影。这也难怪,克里斯平·阿米蒂奇仅是四分之一的协警,他的天枰只有四分之一也是应当想得到的,正该如此才对。不过这四分之一正好是一个托盘,一个完整的托盘。

    吕清广就看差了,天枰太虚了,而实体却是清晰的,视觉反差很剧烈,从视觉效果来看实体反倒是被虚影给突出了出来,很有对比美感。吕清广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托盘上,他看到一个薄薄的空碗被推移到自己面前,一愣,问:“这个……,我问一下,你是要钱还是要饭?”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已经躲了起来,他不愿意正面对抗这个不知根底却让他很畏惧的对手,他没有使用任何常规手段,一上来就直接使用了终极的规则之力,而且是利用管委会的形象直接出手,他自己只是启动,在启动之后立刻逃离。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因为对吕清广身上的道袍充满了疑问与畏惧所以使用了最为安全的散手,他这样完全是以公职的身份在行使协警的职责,即使出了事儿也是管委会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协警,四分之一的协警而已,并不比临时工的责任更重。

    吕清广看清了反衬要饭碗的天枰另外四分之三,即使看明白了吕清广还是觉得这个景象就是要饭的,不过是强要,恶形恶相的。却也不惧,只是觉得想当的滑稽,法之天枰怎么成了这个摸样了,于是笑道:“你要是要钱,那我只能给你点饭。对不起,我这儿没剩饭,所以什么都给不了你。但要是你要饭的话,那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点儿钱的,但是你真的要饭吗?你看我像是个端着剩饭到处逛游的吗?即使你要饭我也看不出你又要饭的诚意来。光伸个空碗来就够了吗?再怎样也得唱个莲花落来听听吧。”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早就溜之大吉了,四分之一的天枰在空间中链接都不再是他而是管委会的基石,是时空存在的重要根基——分叉点。

    吕清广轻松的面对着四分之一天枰并没感到多少压力,慈悲大妖王的神经却已经绷紧了,他虽然还是隐身状态可是已经贴紧了站到吕清广身边儿,全神戒备,并用灵识提醒道:“不要大意了,广龙,你可是没修炼过的,天知道你扛得住什么等级的打击,别一不小心阴沟里又翻船。”

    托盘不断的胀大,胀大的过程中这个空间中的管委会投影完全的融入了其中,成为一体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仿佛天罗地网一样将这个空间笼罩住。

    吕清广的脸上依然挂着轻松的微笑,他对慈悲大妖王是有信心的。

    托盘的形状已经消失了,已经涨满了整个的空间,从天枰上压下来的力量并不能挤压到吕清广,那力量太薄弱,薄弱到不堪一击。

    “就这样么?”吕清广不可置信的问,“就这点儿威力?”

    “不要大意了。”慈悲大妖王传音提醒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或者说还没有开始呢。”

    仿佛是给吕清广以回答又像是应正慈悲大妖王的断言,空间中突然出现如乌云般翻滚的气团,紧跟着闪电拉着断裂的草根一样的凄厉姿态从黑暗中露出惊鸿一瞥,没有雷声,只有无言的气息在虚空中传递。

    吕清广的灵识束现在要靠自己操控了,他收回大部分分支,以求增加控制的精确度。

    灵识束准确而敏锐的捕捉到空间里弥漫的杀气,以及飘荡其中的凌乱信息。杀气是席卷天地而来的,蓬勃浩荡,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愤怒,好似杀伐不是来自个人私利而是来自不可阻挡的天地之意。信息却极少,而且破碎凌乱如同被洗衣机绞碎的一页书信,也许那文字本来就不是完整的。即使是支离破碎的信息有灵识束在也能收集齐全了,这里空间又有限得紧,灵识束做到全面覆盖并不难,即使是吕清广自己操作也不难。

    信息连通起来并非一篇文章,语言也是不同种类的,可是含义却是从情绪的波动能感觉到的,那依然是杀意,冷冰冰的杀意。吕清广没有让风地来翻译这些言语,也没有问慈悲大妖王,他对于那些词语说什么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要杀虐么?”吕清广直视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叹道,“这就是契约和法则,哎,似乎仅有屠刀而已。”

    慈悲大妖王传音道:“看来还是用的对付修真者的招数呀,哼,天劫。倒是挺方便的。”

    吕清广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乌云中不断壮大的雷电,惊讶道:“这就是天劫,让修真着闻之丧胆的天劫?哈,从我知道有有修真界的那一天起,我就听说这东西了,没想到此刻才见到,而且是这样见识到的。嘿嘿,也算有趣。如果是在以前,一定会萎缩畏惧的,可现在看来真的就只是一个笑话了。我还记得在我初听说天劫时给我讲这个的修真者是多么的恭敬与畏惧,那个位面的修真界已经五百年一上没有一个成功渡劫的了。哈哈哈,说来好笑,当时我以为这是天意呢。天意!多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字眼儿呀!现在看,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谋夺私利的小小手段,一个骗局一场杀虐。要通过天劫应该也是不难的,只是位面内的修真者摸不着门径罢了,曾经我想过要撑起一片天地,帮助部分修真者渡过天劫——虚拟的天劫。可是失败了,只试过一次。后来就彻底的停下了。还记得,在遇到有渡劫成功者的位面时我是何等惊奇,现在看,能找到管委会的门路的话,躲过天劫应当不成问题。嘿,很小的一件事儿吧?说不定还是明码标价的呢。”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跟着一起感伤,他可没有修真者的熟人,朋友就更别提了。对于天劫,他也丝毫没有情绪波动,那就是一种手段,一种攻击方式,对于他来说连伸出小手指头挡一下的必要都没有,他不在乎。之所以点出是天劫只不过为了提醒吕清广一下,怕他吃亏。对于吕清广的战斗力,慈悲大妖王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的,但他很支持吕清广试一试,甚至是怂恿他这样做,只不过这话他没有明说,仅摆出了这种姿态。

    吕清广能感觉到慈悲大妖王的意图,到了这个层次上,不一定什么都要语言来表达。

    一战么?

    可以一战吗?

    拿什么来作战呢?

    这最后的一个问题才是真正的关键,也是吕清广的痛脚所在。

    风天弱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兴奋的在吕清广心灵之桥上响起:“您的护具已经炼制的差不多了。”

    “嗯!”吕清广看着雷电隐现与乌云之中,突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太古灵族才跟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峡谷外的露天儿摊上曾经相当暴发户式的横扫过一次。那一次捡了个漏,从一个长得福福态态的破烂儿王手里收购过一根上古雷系神兽的遗骸,并且是在天雷中经过万年锤炼的净化结晶。吕清广还记得当时那位破烂王可是将其当做拐杖的,金慧还说他是暴殄天物呢。买下之后就交给金慧炼制,开始时还催促过几次,金慧一直处于闭关状态,炼制进度极慢,问了也没结果,后来就逐渐淡忘了。现在风地提起吕清广才回忆起来,要不早已遗忘在旧时的烟云之后了。“终于炼制成功了吗?”吕清广惊喜的询问,“我可以使用吗?”

    要法宝的话,不管是什么性质什么属性的,说起来也不是多难的一回事儿,在峡谷里差不多都能买到。吕清广有血色门户和走廊中转,去峡谷跟都市人去超市一个概念的,并不算多大个事儿,以吕清广如今的家底儿,即使太乙金仙级别的宝物,不贪多,几样还是买得起的。可是难点在于他买来是否用得上。法宝不经过祭炼就能直接使用的不多,有也是居家式的,比如储物袋、道袍之类的,连铠甲都是必须要符合自身属性和修炼状态的,更别说进攻或防御类的法宝了。

    风天了解吕清广的状况,一边将金慧炼制好的护具转移到手镯的待客空间,一边解说:“正是因为要适合您使用,所以炼制起来进度缓慢,需要在你的精血中慢慢温养。如今护具已经和您的血脉气息合一,您使用上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吕清广大喜之下精神焕发,盯着闪电的目光都神采奕奕了,能够靠自己一战,哪怕是慈悲大妖王不屑一顾的天劫,可对于吕清广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

    挥手间从待客空间中将护具放出来抓在手里,吕清广一愣,手里握着的居然还是一根拐杖,那式样似乎一点儿没变吧?吕清广也不敢绝对的坚信,毕竟那个时候自己灵力等级还低微得紧,紫府也是昏昏噩噩的,后来又经历了一次彻底的毁灭,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之下记忆同样也受到损失,可恍惚间还是能凭印象觉得真没怎么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炼器的最高境界——修旧如旧?这是在炼器还是修复文物呢?

    拐杖差不多有一米六长,如枯枝,拿在手里也不觉得重。可是吕清广入手之后立刻有一股亲切感,好想这就是一根自己的骨头,或者移植到自己身上的骨头,而且生长顺利,连一点儿排异现象都没有。

第三百六十九章 基于户口的公平原则5

    吕清广顿觉信心大增,法宝等级如何其实不是大问题,最关键的一点是要自己能应用,以如今太乙金仙的灵力属性,只要是自己能用的法宝,差一点儿也无所谓,反正对付的也只是针对修真界的天劫,修真界封顶的也不过才到大乘期而已,跟太乙金仙是没得比的。太乙金仙的一根汗毛都比大乘期修真者的腰粗,而大乘期可是度过了天劫之后的存在。连大乘期都能度过的天劫难道还难得到太乙金仙么?

    慈悲大妖王看到吕清广的拐杖两张脸孔晃动一阵,似乎有话要说,却终于没有说一个字。

    乌云中的雷电在继续的蓄势,地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乌云翻墨的天,不可一世强横无比的天。当凝聚闪电的核心移至吕清广的头顶,一道手臂粗细的闪电划破天际,从至高之处劈落。整个空间仿佛都跟着一起震颤了起来,维度就如同要散架一样,终结与毁灭的情绪从阴暗处飞跃出来,包围住吕清广,与霹雳形成合围。

    吕清广仰头望天,长发飞舞。

    天不过如此,天劫也并非天意,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的小把戏。

    因为看穿了看白了,修真者对天劫的敬畏恐惧在吕清广这里丝毫都没有,又有慈悲大妖王这等实战高手压阵,吕清广一点儿都不担心,举起手中的拐杖,迎击那第一道雷电霹雳。

    在无声的世界中,霹雳准确的击中拐杖,空间荡起涟漪,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还原成了震荡波,辐射向整个空间。

    那依旧不起眼的拐杖在被雷电击中的同时突然发出绚烂的光华,如果有观者一定会质疑那是什么灯?光华中可以看到拐杖中如树叶经络一样的血丝。吕清广分明感觉到那是自己的血凝结而成的,是自己血化作的网络。他能感觉到霹雳进入拐杖后被雷系神兽遗骨结晶过滤,然后传递到这些网络中。

    吕清广清楚的感觉到了雷电中所带有的庞杂信息。霹雳中的雷电不是纯净的,虽然除了雷电还是雷电,可它裹挟着信息,用它自己承载着这些信息。它仿佛就是信息或者恰恰相反。电从来都是这样的,极其单纯又极其复杂,可以是一个意念在肌肉中的释放,也可以是电视信号的传输,同样,搓搓手或者抚弄小猫也能遇见到它。它可以是纯净的,不带有任何的阴谋诡计,也可以是复杂的,它可以承载很多却依然是它而没有丝毫的杂质。

    那些夹杂在雷电之中的指令是操纵者发布的,也是他们所说的契约和法则,但上古雷系神兽对这些却是不买账的,即便是遗留下来的骸骨,对雷电的操控能力也是超越意义承载的,那是天性。而且这根遗骨又在天雷中被洗礼了万年,所成的结晶更是对雷电的控制达到了入微的程度。进入到拐杖之中的雷电都被还原成最纯净的电子,不携带任何信号的能量状态的电子。树叶经络状的通道吸纳进过滤后的电子,重新形成电流,汇聚到吕清广的手上。在吕清广精血炼制而成的通道中汇聚而成的电流对吕清广不再具有丝毫的杀伤力,狂暴与杀戮已经被排除在外。

    电流从吕清广元婴形成的手指间直接流入血雾微粒,被毛粒子吸收。

    吕清广的每一个毛粒子都是是太乙金仙级数的,电流通入后被运行在手指处靠外的极少数毛粒子瓜分一空,每一个参与的毛粒子连一口都还没有吃到呢第一波的霹雳就结束了。

    天劫依然盘旋在吕清广的头顶之上,却迟迟不见有霹雳降下来。

    空间里丝毫的风都没有,没有风吹乌云并没停歇下来,相反,以极快的速度增加着,并不断的汇聚到吕清广的头顶之上来,在这里堆积,变得越来越致密,好似要形成一座大山并砸下来把吕清广砸得粉碎。这无疑更加清楚地显示出天劫背后是有操纵者的,在吕清广第一波轻松过关之后,立刻就在调整强度了。

    吕清广淡定的仰头上望,他好似在期盼着雷霆霹雳来得再猛列一些。

    天劫被激怒了,或者天劫的掌控者被吕清广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给激怒了,乌云飘落下来——不是砸下来,而是一点一点儿的降落,如重装步兵列阵进攻,缓慢、沉重。

    吕清广举着拐杖,乌云就压在拐杖之上,如同是吕清广举着这片天,可是天太乌黑了。吕清广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片天空,他并不愿意举着它,如果可以,吕清广宁愿天空跌落尘埃,摔在地上。只不过吕清广并不会任何的招式,刚才举拐杖那一下既然有用当然得继续用,也只能继续用下去。这就像电视机坏了的时候几乎大部分人都会拍一掌,如果拍好了,那么再坏了还是会拍的,并且会遵照上一回的轻重与落掌的部位。不说人,就是猴子也会这样的。

    天劫似乎已经积累到了极点,离攻击目标也足够的近了,电流都已经近乎不需要电弧了。

    只是近乎。

    短暂而致密的无数电弧同时出现在拐杖顶端,比第一波强大百倍的霹雳冲击进拐杖中。立刻,百倍的电子被净化,汇聚成电流,进入吕清广的手指。刚一进入,立刻被毛粒子瓜分干净,这一大口似乎让得到便宜的毛粒子尝到了甜头,灵力运转加速,形成一股吸力,吸引着电流,如吸水一般。

    毛粒子的吸力传递到叶脉状的网络通道中,再传递到结晶体上,然后顺着那些短粗的电弧传入到乌云中。乌云里立刻出现一个旋涡,一个不受天劫控制,脱离于天劫之外的强大漩涡。力量之猛是天劫完全无法匹敌的,也正是因为太过猛烈了,一下子就将乌云中蓄积的雷电之力全部都裹挟了去,这下倒是好了,天劫直接被扯裂,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四分之一天枰直接就崩盘了。这对于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也是万幸之事,如果不崩盘的话,吸力稳健的控制住局势,透过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天枰,不断的吸收天劫中的雷电之力。如果真的这样发展,整个天劫系统怕是都会被吸干。要知道,刚才张口吸入的毛粒子仅仅是手指上靠外的点儿而已,连手指中毛粒子数量的万一都不足。那一口对于每一个参与的毛粒子真的是小小一口,餐前喝一口开胃汤一样,一小口,就是一小口。要是敞开吃,任何一个毛粒子吞咽掉千百个这样的天劫都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还用不着分顿儿,一餐就搞定了。位面世界的确广大,时空管理局的天劫系统对于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来说浩如烟海,可是跟吕清广的血雾微粒比起来就未必谁更浩瀚了。如果吕清广将天劫系统中的雷电之力全部吞噬掉,那么他的轨迹一定会有一个飞跃,一个量子跃迁。然而吕清广并不能控制自身的毛粒子,他甚至不知道毛粒子张嘴吸了那么一口,那毕竟只是手指上的个别毛粒子的各人行为,不是组织授意的。

    可是,电流进入吕清广是知道的。此刻吕清广感觉手上那一点儿电流带来的些微异样,灵识束伸去,往手指上查探。

    “行呀!广龙,挺厉害的嘛。”虫子脸嬉皮笑脸的称赞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呀!”

    吕清广此刻去感受手指中那些吸收了电流的毛粒子还能观测到些毛粒子的变化,毕竟电流进入得太少,很快就会被消化干净的。慈悲大妖王的打岔让吕清广分了神,临时起意的查探还没有来得及深入到毛粒子层级,只停留在元婴手指的状态,粗粗的看过没有丝毫损伤就撤了回去。转向慈悲大妖王,问道:“老甘,怎样?有什么麻烦没?”

    虫子脸依然隐形,说话使用的是灵识传讯:“一点儿事儿没有,你尽管放手施为,有麻烦算我的。”

    慈悲大妖王这话让吕清广挺感动的,也彻底的放了心,更是将探查电流涌入变化的念头彻底的忘却了。而这种机会一旦失去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上,就算遇上了也很容易重蹈覆辙,这一回就是经验,下一回可能连探察的念头都不会生起了。时间在毛粒子等级上飞逝着,因为吸入的电流太弱太少,很快,吸入过电流的毛粒子已经看不出与其他毛粒子的区别了,这个时候再去探查也已经看不出端倪了。

    机会是有时间性的,过去了就过去了。

    痕迹也是一样,时间流逝之后就会消退,然后就看不出来了。

    因为慈悲大妖王的打岔而没有继续往自己手指内部深入的灵识束改变了方向,向着拐杖外别摒弃掉的信息探去,这些信息离开了电流的承载正在消散中,与乌云中消散着的电磁波一起减弱,一起消亡。

    信息和电磁波虽然弱但却是很容易被感知的,它们的衰弱也比毛粒子吞咽的电流速度慢,慢很多。

    灵识束在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说话的时候伸向拐杖外,在被压缩的二维多,不到三维的空间中,全方位的拦截查看。此刻危机基本解除,风地赶快来分担灵识束的精细控制,将天劫中的讯息尽量的抢救出来。

    有风地帮忙事情就更顺利了,连带着风地还将能翻译的都翻译了,免得吕清广用猜的。天劫之中信息的核心是一份儿契约,一份儿可以看做是位面世界完全大协议的世界公约,能叫得上字号的组织都有份儿。东方神界、魔界、妖界、高天原、冥界、西方神界、圣界、佛界、精怪界……等等,每一界的各大势力都在其上有名号,其中相当多的名号吕清广都是不知道的。风地说太古灵族也是只知道很小的一部分,其余的都没听说过,估计大多数都是新生代的,太嫩了。不过也可以反着看,说太古灵族太老也是正确的,绝对正确,但不是标准答案,得不到分儿的。

    吕清广看到这份儿风地从灵识束转递到紫府中的契约懵然就是一怔,其中的信息居然平和中正,非但没有丝毫的血腥杀伐味道,甚至连一丝偏颇与狭隘都不易察觉到。整个契约简明扼要的说就是一个主题——公平。吕清广不明白,这样一篇契约怎么可能生出天劫这等以抹杀修真者为职司的血腥杀戮来的。

    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嘛。

    吕清广仔仔细细的审视这一份儿契约,契约本身并不复杂,也没有如《论人类不平等起源》那么虚头吧脑的,直接就是为求公平之原则订立共同之约定。后面就是无穷无尽的共同签名了,中间还缺失了一部分,不知道一共究竟有多少组织参加了这个契约,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就是了。

    “这个东西你们听说过没有?”吕清广在心灵之桥上问风地。

    风天赶紧回复:“没有,估计是新东西。”

    吕清广又用灵识束问慈悲大妖王:“老甘,这份契约你可有听说过?”

    佛脸庄严颌首。

    吕清广大喜,忙问:“这东西咋回事儿?”

    虫子脸好似不太耐烦说这个,又似乎是不屑于说这个,被吕清广逼问才无可奈何不情不愿的说:“契约书,那就是契约书喽,还能有别的么?”

    “你说细点,”吕清广大为不满的揪住不放,“契约书当然是契约书了,这个我明白,但为什么这份儿契约书能引来天劫呢?世上的契约书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份儿都能引来天劫?尤其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公平原则的契约书带来的怎么会是血腥的杀戮?这个……有点儿不搭界吧?”

    虫子脸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响,仿佛是鼻子哼了一声,只是那声音绝对和人类鼻腔无法共鸣,高亢急促。

    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的敷衍很是不解,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紫府一转计策已定,面色肃然沉静,郑重的说:“老甘,这可是非常非常关键性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能带给我体悟的。你详细的给我讲一讲。”以往只要一说到体悟一涉及到体悟,慈悲大妖王都是绝对顺从的,甚至比吕清广都还要上心,所以吕清广毫不犹豫的就祭出了这把杀手锏。

第三百七十章 基于户口的公平原则6

    然而这一次却是与以往完全不同,慈悲大妖王的脑袋鉴定的摇摆,两个面目如云山雾罩,在晃动中相互缠绕,模糊不清不可辨认。听闻得佛脸诵:“是人马调顺,能破烦恼军,若不受教敕,亦不爱乐戒,是人马不调,没在烦恼军,若人守护戒,如牦牛爱尾,系心不放逸,亦如猴着锁……”恍惚后风云既定,虫子脸依然是嬉皮笑脸的,对吕清广嘻哈一笑说:“嘿嘿,你逗我玩儿呐吧。这个事儿跟你的体悟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哈哈哈,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却拿这话诓骗我。哼,当我脑子不够用么?”佛脸声如洪钟:“不灭亦不生,不断亦不常,不一不异义,不来亦不去,佛已说因缘,断诸戏论法,故我稽首礼,说法师中胜。”声音一如钟声般飘渺,仿佛不是出自眼前而是从遥远的南屏遥遥传来。虫子脸像是套上面具一样一下子变得郑重其事了,沉声道:“你的灵力等级才刚疯长过,近段时间里不停的有体悟,不停的大步提升。稳一下也是好的,修为长进得太猛未必是好事情,该稳还是稳一点的好。不过,我确信此事的确是与你体悟无关的。体悟是大事,不好拿这个胡乱说笑的,要是真耽误了体悟或者错了体悟的路径,走上了岔道,甚至失去了体悟,你可就悔之莫及了。”佛脸立马接上,长声吟诵:“不寂静不得,不断亦不常,不灭亦不生,如是名涅槃。”

    吕清广心中清楚,自己的确是打了诳语,老脸微红,也觉得自己这样是忒不稳重了点儿,拍着肚腩讪笑道:“这个是我的不对,我道歉。岂是我也就是想知道这个天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要是痛痛快快的说了那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呵呵,还怨我了。”虫子脸板脸的持久度有限,转眼就冰雪消融,眉歪嘴斜的嬉笑着说,“好吧好吧,就算怨我。其实天劫这东西真没啥说的,就是维护契约的措施而已,一点儿电力,不过如此而已。你也亲身感受了的,有什么吗?没什么吧。这不就结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就这么一回事儿。”

    似乎,慈悲大妖王的说辞挺有理的,但吕清广进入太乙金仙后就没那么从善如流了,进阶中级更是靠的自我意识的坚定性,说穿了就是执念,也就是经常批评的以自我为中心。如果是个人,是一个谦虚谨慎勤奋好学的上进者,那么似乎不该有这样的东西,或者可说错误思想。却另有一句话叫‘不疯魔不成活儿’,没有点儿特自我的偏执症状别说成仙了,成角儿都不可能的。在这股强劲的力量作用下,明知道慈悲大妖王不愿意提这个话题吕清广还是执拗的问道:“这份契约后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呀?”

    “什么都没有。”虫子脸不耐烦的说,“你不是自己感受过了么?有什么嘛?”

    吕清广自己的确没感受明白多少东西出来,可话说回来了,要是感受明白了还用得着问你老人家吗?

    嘴上跟慈悲大妖王较着劲儿,吕清广的灵识束可是片刻没有停歇,在风天精微操控之下对前期收集到的信息进行超精读,以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

    “有发现了。”风天果然不负重托,居然立刻就发现了蹊跷之处。

    吕清广的紫府立刻接收灵识束的汇总,却原来在所有的字里行间都还有无数的信息,这是更次一级的信息,更加模糊不清也更加的隐秘,看上去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似的,就算发现了也好像那就应当是那样,绝难察觉其异状。

    “你是怎么一上来就发现此处异常的?”吕清广佩服的询问,“我都扫描很多遍了,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风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露脸了,难免有点儿翘尾巴,得意的说:“我得到了一篇秘笈,才刚研究了。秘笈之上就是这么说的,我也就这么跟着去看,果然,字里行间另有玄机。”

    吕清广大为震惊,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等的秘笈存在。又一想,觉得不太对头,风天从离开灵界就一直在自己的手腕儿上居住。如果是离开灵界之前得到的,不应该才刚研究,要是离开灵界之后得到的,那自己如何不知道呢?这问题可就深沉了,涉及的情况也是非常致命的,于是急切的问道:“你从哪儿得到的这秘笈,何时得到的?”

    “就在网吧里。”风天毫无隐瞒的说,“遇见跳楼的之后的事儿。才刚过去没多久的。”

    的确是没多久,吕清广也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周详的细节,所以他的疑窦就更大了,因为在他记忆中可丝毫没有获得什么秘笈的桥段的。

    吕清广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通,他觉得,如果不是风天胡说,那就是自己大意了。这可能性真的不大,灵识束的扫描到的,风天能见到自己也能,不可能就自己视而不见吧?紫府在起了疑心之后,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将在网吧里的所有画面细细分解,每一个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每一行文字每一个图形都分开来加以研究。工作量不算小,好在吕清广紫府够快够强大,以微秒的时间刻度并未此时能达到的极限,可分析这个足够了,连眨眼时间都用不到就将网吧里所有电脑所有屏幕的所有信息彻彻底底的核对了一遍。

    让吕清广惊愕的是他什么疑似的状况也没有发现。

    这就相当的诡异了。

    “你吧秘笈给我看一下行不?”无奈之下,吕清广也就只能直接开口了,这的确是挺丢脸的,但事情必须要搞个明明白白的不是。

    风天献宝一样的立刻就将一段灵识拷贝版本传递到吕清广的脑子里。

    吕清广接到之后也不看,直接与紫府里已经被检查过的在网吧的灵识记录做比对。对的上号才是至关重要的,这比秘笈本身要重要得多,秘笈只是秘笈,风地的诚实度重要性可要大得多。

    一比对,立刻就对上了,完全重合。吕清广放了心,这才细看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大意了,不仅是在一开初的时候大意,复查的时候还一再的大意。这个问题也不小,换个角度看说不定还更严重,只是紧迫性上差了一大截,所以放在了第二位。追寻着风天传来的灵识片段,在整个灵识记录的对应点,吕清广重新再看自己一再忽视的那一处。咦,那居然并不是在电脑显示器上,并非是某个网页的内容,那是在桌下,在垃圾桶的旁边儿,一张油侵的旧书页。吕清广恍然大悟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确看得非常的仔细,但是视角太狭隘了,到了网吧就都集中在屏幕上,仅关注了网页,别的可就忽视了。心下对风地的细腻度服气得不得了,连这张包煎饼还是油条都有可能的垃圾纸都没漏过。太细腻啦!吕清广服气得不得了。同时,吕清广也异常的好奇,什么样的秘笈会隐秘到这等地步,居然化身做此等的摸样,太戏剧性了一点儿吧?

    注意力回到风地发过来的灵识片段上,呃,吕清广很欣喜的发现是中文,这个好,看得懂嘢。他兴冲冲的读出废弃书页上的文字。

    “照我自己想,虽然不是恶人,自从踹了古家的簿子,可就难说了。他们似乎别有心思,我全猜不出。况且他们一翻脸,便说人是恶人。我还记得大哥教我做论,无论怎样好人,翻他几句,他便打上几个圈;原谅坏人几句,他便说“翻天妙手,与众不同”。我那里猜得到他们的心思,究竟怎样;况且是要吃的时候。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书上写着这许多字,佃户说了这许多话,却都笑吟吟的睁着怪眼看我。

    我也是人,他们想要吃我了!

    四

    早上,我静坐了一会儿。陈老五送进饭来,一碗菜,一碗蒸鱼;这鱼的眼睛,白而且硬,张着嘴,同那一伙想吃人的人一样。吃了几筷,滑溜溜的不知是鱼是人,便把他兜肚连肠的吐出。

    我说“老五,对大哥说,我闷得慌,想到园里走走。”老五不答应,走了;停一会,可就来开了门。”

    吕清广在进入走廊之前,在决定下楼梯之前,曾经躲在被白大十自爆毁坏的建筑中看了很久的书,他下载的电子书可是数量超巨,范围超广的,这段文字虽然无头无尾,但吕清广立刻就在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文本。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光辉的名字——鲁迅。此名一出立刻就现出光彩夺目之态来,那段灵识中的文字从油腻中如同获得召唤似地,忽然有了那么一层红光。吕清广震惊莫名,此红光他寻觅已经很久了,却不经意将在这里遇上,岂能轻易放过。正要不过一切启动血色门户回道当初踏入网吧那一刻,正这关头却发现那红光只不过被意识中的鲁迅二个给镀上去的。先前并无,之后亦是难以长久保持,很快就褪色并消散,其红光看上去似乎是红的却肯定不是吕清广想要的那种红。

    惊喜还得非常突然,可惜就是太短暂了一点儿,喜悦感还没有在紫府里发酵膨大就已经汤了,只能被扔进垃圾桶里。

    紫府运转速度太快就是这点儿不好,要是脑子稍微慢一点儿,起码幸福感能多很多。

    吕清广追寻红光很久的了,可是一直都未能再遇到真正的他想追寻的红光,碰上的不是假冒就是伪劣,而太乙金仙的紫府分辨能力又太高,或者是吕清广运气太糟糕,遇上的红光居然个个都烂得连仿品的级别都不够。

    伪红光乍现只是一个插曲,一个非常无聊,没有丝毫实际意义的插曲。吕清广的紫府立刻将之批注上过去时,扔到一边儿,继续前一个话题——风地用鲁迅的秘笈从契约的信息中看到了什么呢?难不成也是‘吃人’两个字吗?要是这两字吕清广可就真要怀疑风地的专业能力了,而且还涉及抄袭,这可是重罪嘞。自然这样的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风天相当的有专业精神,而且非常诡异的将老鲁的秘笈给炼成了,虽然老鲁很可能自己都没修炼成,而那个秘籍也完全是胡编乱造的。吕清广就持着这样的观念,那字里行间也没有什么文字可以被认定是功法的不是。

    只是风天不这样认为,他态度坚定的说:“那句‘从字缝里看出字’就了啊,显而易见的,这种故事里夹着秘法的例子多着嘞。”

    “可能吗?”吕清广不信的嘀咕道,“就那么七个字而已。”

    “不要小看是短短一句话,”风地麻着胆子强调道,“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是的,就只有七个字,但足够了,这些就够修炼了。咳,你没修炼过的,修炼的事儿说了你也不明白,体会不到的。”

    吕清广立刻就无语了,是的,风天这话击中了吕清广的要害。立刻,吕清广的灵识就失去了笑意,风天这一记重击真的是打得狠了点儿,而且直中七寸。受伤的吕清广情绪一变,风天立刻就跟着转变,恭顺的将他使用秘笈中功夫得到的次一级信息递交到吕清广的灵识束中,多的情绪一点儿也不敢带。

    灵识束里的次级信息一进到紫府里,吕清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风天看到的果然不止‘吃人’两个字。岂止不是两个字那么单调的,如同粪坑发生大海啸一样,排山倒海而来的都是气息浓郁的大肥料嗳。

第三百七十一章 基于户口的公平原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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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成粪肥最基础的是公章,无数的公章,红色的成海洋状,黑色的沉淀于其中,并有蓝色的荡漾在波浪之中,其余色彩隐现期间。初看色彩,进一步看得是形。圆的方的都有,还有少数长条的和椭圆的,异形的最少,却并非没有。再进一步,看得就细致了,看其各自的出处。社区的最多,然后是街道办的,再其次是户籍章,各国各地区的海关章、以及移民局的公章,还有弱弱的躲在公章背后的私章,以及手指印。手印是最后的存在,在最底层,好似被层层压迫着,可是反过来看也可以,反过来的话就是保护,手印被保护在最安全的核心之处。手印让吕清广感觉到危险,那仿佛是一件巨大的杀器,强横无比。每一个手指印都是弱弱的死死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也丝毫都没有杀气。可是杀人其实并不需要有杀气的,在构成废料的实质中有更多的就是养分,这些养分并不来自于私章公章,那只是束缚养分的包装与牢笼,不断积累并消化养分的蛆虫,粪坑就是它们的领土。

    慈悲大妖王发出提示:“有进入者来了,你小心一点儿。”他没有去扫描消散中的信息,连契约都没有看,那字里行间隐藏着的公章手印就更是不可能见到了的,这等物事慈悲大妖王也是不屑于注目的。他谨记自己的责任,感觉到有气息正在介入就立刻提醒一声。

    吕清广并不惊讶,破坏了天劫,还是这样嚣张的破坏方式,不来人才叫怪事嘞。天劫可是**纵的,直接引发此次天劫的克里斯平·阿米蒂奇一定会向上汇报的,就算他不汇报估计也有监控的能发现。吕清广相信这一次来的绝对不会是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他不敢来,无论是本体还是灵魂投影他都不敢的。按照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这一古老的定理,来的一定会比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厉害一两个等级,甚至更多。不过吕清广并不害怕,也丝毫没有做战略转移的念头,成功的粉碎了天劫——曾经以为是苍天意旨的天劫——这份儿成就感让紫府的冒险精神和独立性都昂扬而起,吕清广充满了信心的迎接着即将到来的一切困扰,无论是谁来他都无所畏惧。

    在新的敌人进入之前,在这最后的时刻里,吕清广抓紧时间跟风天一起清理,风天发现的公章与手指印。进入这个空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灵魂投影已经没有在空间内了,做不了接引进入的活计。这次天劫的毁灭对如此一个陈旧而长久没有得到修复的空间是不小的损害,此刻要进入那是很要费一些力气的。要出去也是一样的,即使强如慈悲大妖王,要离去也得一刻钟时间。

    吕清广的血色门户自然不在此列。如此看来,一步就能踏进来的也肯定不是没有的,甚至可能不是少数。但此刻来的绝对不是这等大能,如果是,慈悲大妖王可就提前通知不了了。既然慈悲大妖王能提前感知到,那一定是不如他的。他要提醒一声就说明来的也不差,起码差他不会太远,要不然他就算感觉到也懒得理会的。

    风天从吕清广灵识束里也同时得到了慈悲大妖王的提示,自己那份儿小小的得意小小的自大立刻收敛起来,完全的隐藏在深处,端出最热忱的态度。凭借以微秒为单位的灵识束控制能力,投入到清理手指印与公章的伟业中。

    太古灵族的生存历史起码也是以亿年为单位的,他们的生命太古老了,古老到自己都记不清延续了多久了。世纪与年代都不过是飞逝的瞬间,几分钟对于这样巨大的尺度来说似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太古灵族是一种特别另类的存在体,他们的尺度可以很大但同时又可以非常精微,能在比细菌病毒更短暂的生命中去延展生命的轨迹,他们可以在微秒的尺度上去生存,仿佛他们的生命如同朝露。然而即使对于苍松太古灵族也无疑是超永恒的,即便是对于位面内的星球,他们的生命也未必更逊色更短暂。几分钟不长,可以算极为短暂的了,可是要以微秒作为单位来衡量,那么即便是几秒钟也是大数,分的存在更是六十倍以上的翻了上去。

    有慈悲大妖王警戒,吕清广是相当放心的,注意力集中到灵识束,分享风地的劳动成果。

    灵识束中,风天操控着吕清广的灵识,以吕清广的灵力为消耗代价,只用了零点二微秒就束缚住一个手指印,灵力穿透期间化为实体。此刻,禁锢手指印的公章私章同时降临,同时冲入到这个连着指甲印记的大拇指模印之上,妄图阻止它,不让他展现出自己原本的姿态来。风地岂会让这些公章私章得逞,吕清广太乙金仙的灵力被灵识束分离出细微的一丝,这一丝的灵力博大纯正,化作如海洋般浩瀚的灵气,充填入膨胀的大拇指模印中。模印欢畅的震颤着,轰然澎湃而起,恢复到其本体的摸样回原到它原主人的形体。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一段生命的轨迹出现在灵识束中。这是一个人类,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个被束缚在公章私章之下的人类的缩影片段。

    片段是不完整的,讯息在不属于他自己的灵力中迅速的流逝。

    风天迅速的将片段中的讯息转化成灵识。

    吕清广感觉到自己灵识束中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的喜悦,他按下的手指,他心中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喜悦,他完成了高中的学业,考得一般,但通过大学入学是没有问题的,他体检合格。他很高兴,因为他是京师的人,他的身上有京师的户籍章庇护着他,让给他可以以低的分数进好的大学,他阳光的气息在手印中散发着光辉,他是喜悦的,他的人生是有保障的。束缚着他手指印的户籍章、社区的学校的公章在保护着他。

    压抑就是庇佑。

    对这个阳光的男孩来说无疑是这样的。

    在他消散于灵识束中之时,庇护他的公章私章在颤抖,它们同样也在消散之中,因为他对它们的感激是有限的,他在心怀喜悦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懑,挥之不去的愤懑。因为他比对的对象是不同的。

    在他消散的同时,与他相同的,受到同样庇护的手指印聚集起来,形成集团,在他消散的同时展现出自己。这是一群的生命轨迹片段,具有相同的属性。他们都是受到了相同庇护的,也同样的,心中也有不甘与怨怼。

    在这个集团现形的同时,在他们的外圈儿,另外的圈子也在成型,其中有他们所怨怼的,也有怨怼他们的。他们怨怼的离他们相对比较遥远,他们望得见却靠不拢,那里有移民局的大印把守着,他们过不去。在移民局大印之下,更多更为阳光的孩子们在入学,他们的中大部分的成绩更低人却更加的愉悦。在近处,怨怼他们而被他们无视的圈子庞大散乱,被各自的户籍章死死的镇压住,无力的嘶吼挣扎,却无法逃脱。

    户籍的印章是强大的,移民局无疑是其中最为强悍的分支,即便是在吕清广的灵识束之内,依然强有效的控制着各自属下的手指印。崩溃可以,逃离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充沛的灵气之中,这些成团的手指印纷纷呼啸着转化成生命轨迹片段,诉说着自己的幸运与不满,在户籍章的压抑与保护之下,徒劳的呼喊着却发不出声音来,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即便进入到吕清广的灵识束之中,它们依然是无声的。

    京师的户籍章庇护的可不仅仅是半大的孩子,还有更多的手指印在它的光辉中现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贫病交加的也有富商巨贾,似乎无所不包,并没有丝毫的挑选与歧视。但同样的男女老少却在不同的户籍印章下呐喊,它们在向往在诅咒在呻吟在乞求在控诉……但同样还是无声的。

    被牵连出来的公章私章也在呐喊,同样哑然的呐喊,它们甚至无需要声嘶力竭不需要出声就已经声威赫赫了。它们的声音消失了,但这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它们本来就并不是靠声音来显示自己存在的。它们的存在依靠的是压迫与庇护的双重性,只要还有手指印被它们庇护被它们压抑着,它们的威势就不会减弱。

    时间是有限,整理那部分被户籍庇护或者压榨的青春少年就耗散了十三秒的时间,紧跟其后的还有更小的孩子,还有更多的学校,有更多数量的户籍章和数不清的学校的公章,咦,还有幼儿园托儿所的。刚离开襁褓的保护与束缚立刻就进入到户籍庇护与压抑的范畴中,兴许更早些。是的,从孩子无声的啼哭中就可以听到。同时发出更加无声无息呐喊的还有无数没有形成的胚胎以及被强行脱离于母体的婴孩儿。他们没有哭喊的能力,即使这不是一个无声的世界他们同样没有哭喊呼叫的权利,他们被户籍死死压制在底层,压制在最深重的黑暗之中。他们的生命轨迹片段是最为脆弱最为无力的,他们还没有完成最基本的细胞分类组合,他们还不被户籍认同与人,他们是介于生命与排泄物之间的存在。

    弱小到不能再弱小的一粒刚萌发的种子,一个尚未展开的希望,一个还没有踏足到自己轨迹上的人生,在没有得到户籍章庇护的黑暗中,他们必然的消亡,留下的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儿血污,连手指印都没有。或者是有的吧,在别人手指印的缝隙中被替代着,他们是没有权利的,他们只能被替代。

    有悲哀的自然就有幸运的存在,有极个别的种子得到了更强大的庇佑,比如移民局,比如民委,于是这些生命的轨迹得以展开,但毕竟这只是少数,而被弃于黑暗中的才是绝大多数,沉默的大多数。

    除开京师的户籍章以外,也还有光辉灿烂的,其中最耀眼的自然是各式各样移民局的印章,这暂且不论,那些不如京师户籍章灿烂的户籍章里也有的在局部的光华中极为灿烂的。其中一连串儿的有个老者模糊手指画了圈儿的区域里,那里的所有印章都诡异而活跃。这里的户籍章以暂住证的名义压制着外来的手指印,而这些手指印从属的户籍章纵容着这双重的压榨。是的,这是完全的压榨而丝毫都不再带有庇护了。可似乎也并非那么完全的,总有更弱一层的存在,总有更差的境遇可以让受压榨的感到自己的幸运。于是暂住证也是一种庇护和权利,相对于没有这层压榨存在又必须来受压榨的生命轨迹,在公章的光辉之下,黑暗更加的深重。

    在无声的哀嚎中破碎的手指印变得成熟而长大,从中崩现出来的生命轨迹的主人也从孩子变成了成人,匆忙的身影一闪而过,对于庇护和压迫都已经熟悉,都已经懂得谨慎遵从,并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去为自己多争取一丝的庇护而建压榨尽可能的推到别人头上。

    庇护和压榨居然是可以分离的。

    吕清广的灵识束分明的感受到所有公章上散播出来同等分量的庇佑和压榨,等分的,同在的。但经由私章传递之后就分离了开来,在手指印间不均等的散播。所有的手指印都希望得到更多的庇护,而压榨则尽可能的希望给别的同类。或者,其中依然充满善良的心灵,只有美好的愿望,只是期盼着自己身上的重压能轻一点儿,自己的亲人能过得好一点儿,其余的他们并不关心。他们也许明白自己少一点儿别人就会多一点儿,自己多一点儿别人就会少一点儿,也许是刻意的不去明白,好让自己更为良善,起码摆出一副良善的姿态。同时又是凶猛彪悍的,为了好一点儿的处境,不惜一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二章 基于户口的公平原则8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而且重复的叠加的部分又占了绝大多数,那些手指印如果仔仔细细的分辨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晃眼看去,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似乎都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总体的印象在风地的掌控下建立起来一些,但就跟培育病毒一样,对于某一个个体,看得却不细致,想细细的看也是不可能的,找不到。

    吕清广干脆脱离局部,退出灵识束,思绪在紫府空旷若星空——不,比星空更宽广——的脑海中注目,从更高端的视野来审视自己在灵识束里见到的。

    那是天劫,让修真者最为恐惧最为害怕的天劫。可是在克里斯平·阿米蒂奇他们协警的手中却仅仅是一份契约,一份内容极为简单的契约,一份儿似乎不算大的权利。撕开之后,从契约文字的间隙中却又看到隐藏于其内的无数公章私章和被其压制与庇护的海量手指印。

    这其中究竟在诉说着什么呢?

    吕清广紫府里不知从何处突然生出一个尖锐而明确的判定:天劫绝不是仙界降下来的,相反,这是与仙界对立的。

    这个念头来得有些突兀,好像突然自己就一下子蹦出来了一样,但吕清广并不觉得意外,从看到那些势力的名单的一刻吕清广脑海中就充满了疑惑,虽然里面也有海外仙岛的势力名称,可是风地给出了判断,所有的势力都是现在活跃着的,以前的统统不在其上。吕清广第一个寻找的就是仙界,没有,没有仙界的名目在。

    修真界修的是真,仙魔神怪妖等都算是真,皆可修,而修仙者却无疑是最多的,也是所谓的正统,修真界可以说就是仙界的延展,以吕清广对异界微薄的了解也能感觉到修这字其实就注定了修真界与仙界之间的关联,因为似乎唯独仙是全凭修可以成就其他的各种说来好像也能修但实质上未必,吕清广相信起码神与妖两族是完全用不着修炼就能神通广大的,对于他们来说出身的重要性远远要超过修炼。据说,修炼是仙界一力倡导的,在仙界盛极一时的时候各界都争相效法,到仙界封闭以后,这种效法就渐渐的淡化了。但修炼还是一个比较流行的词语,是比学习更有异界味道的词语,只是最为流行这个词汇的是修真界,要不然档次还会更高一些的。

    这又是题外话了,总之,天劫根本就是对着仙界来的,对着修炼来的,只是受制约的是完全信奉修炼之道的修真界,是那些对异界缺乏了解与认识的修真者。

    仙界已经封闭了,残害修真者自然是为了防备仙界解封,这个道理不用猜吕清广紫府也能直观的联系到,所以就有了天劫这样的招数,这也不算奇怪。可是,天劫这种东西如何会是一份契约,契约内里为何又是户籍章领衔的公章私章加手指印就难以理解了。可正是这一点似乎才是关键,才是真正的重点。

    社会的契约是民众交出的权利,手指印就是民众,得益多到少负担少到多的民众,是每个个体。契约的权利被公章私章行使着,压迫部分民众也庇护部分民众,这是事实。在天劫中如此,吕清广觉得在位面中更是如此,这个契约不过就是一个缩影,一个契约式公平的缩影。这个公平的原则是以户籍章为依托以手指印为牺牲的,这样的原则是户籍管理的典型,而户籍管理制度几乎在所有的位面世界里都是通行的。区别有,但无非就是轻度重度,细节差别存在,而且可能很大,但是原则上绝对是一个制式的,道理与规则绝对不会有变动。这个道理这个规则都不难理解不难窥探清楚,即使没有风地发现鲁老大的秘笈,发现这一点也并不困难,不说社会学的大师们,就是愤青中稍稍思辨能力有点儿的也能够看得出来,并高叫着咒骂之。

    当然,他们骂的不是天劫,他们并不知道天劫是真的存在的,愤青就是愤青,老了也是,但愤青不是修真者,即便是出现万一,有愤青偶然进入到修真界开始修炼,那么他修炼的结果只能是成为修真者而不再是愤青,绝对不是。

    愤青骂的只是他们自己生存的那个社会,他们也只知道有眼前的世界,只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他们的眼界束缚了他们的心灵,这一点跟修真界相仿。

    让吕清广不明白的不是愤青咒骂的社会契约,不是基于户籍存在的虚伪公平,那是一种从出发点到利益归属都不公平的公平原则,而且是明目张胆的以不公平来行使公平的法则。或者说,这就是公平,因为这是得到确认的公平原则,是受到神圣的法则保护的,通行的公平原则。质疑其公平性是愚蠢而且毫无疑义的,那只是愤青的吠叫,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相反,那是整个社会契约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一个泄洪伐,一个宣泄点,可以让本来不平等的状况变得复杂而诡异,在闹闹穰穰叫嚣怒骂中表现得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公平性,似乎一切的表达都是可行的,似乎不公平的只是愤青的幻影,只是幼稚与不成熟的表现。那喧闹是快乐的,不独愤青在叫骂中达到了高潮,隐藏在权力结构阴影中的也同样是快乐的,因为喧闹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他们鬼祟行动带来的声响,掩盖住他们掠夺更多权益的嘈杂声,连他们的笑声都一起隐在了其后面,不可听闻了。他们并不介意愤青的叫骂,那是一点儿不可怕的,因为那是无力的是苍白的,是丝毫没有杀伤力的——这一点倒是跟吕清广的状况很接近。

    社会契约不是没有杀伤力的,恰恰相反,这些单调乏味的文字形成的是强有力的制约,可以夺人性命的。其上的公章私章和手指印都是这样强制力的一个部分,都是有杀伤了的。

    但是,吕清广想不通这杀伤力如何可以强劲到形成天劫的地步。警察、法庭、监狱、军队是社会契约的杀器,皮鞭子弹和镣铐是最强的手段,这已经够强了,不该出现天劫的,就算电刑也没有变态到这个强度呀!

    量变到了一定限度必然是要质变的,电力强大到天劫的地步应该足够当得起量变到质变的转折了,可为什么会如此呢?

    吕清广没有再去关注单个存在的手指印,风地也没有挨个破过去的耐心,他成片成集团的处理着手指印。随着被压榨的手指印的消散,那貌似责任承担者的私章与牢不可摧固若金汤公章在他们欺压的手指印群体都消失之后就毫无征兆也毫无抵御之力的跟着一起消散了,先前的坚不可摧完全就是一个幻影,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吕清广的疑惑随着公章私章如肥皂泡一样的破碎反而越聚越多,他难以想象如此虚妄之物居然可以凝结成天劫,这如何可能呢?

    吕清广难以想象渡劫期的修真者,修真界顶尖儿的角色,各个修为高深修炼几百年的强者,居然会被如此梦幻泡影的肥皂泡一般的公章私章给镇压,给轰击成渣,甚至连渣都不剩。这可能吗?也许有可能的,但是吕清广难以相信,因为他看不到其中的道理何在。

    风天越做越熟练,同批次处理的手指印也越来越多,剩下的逐渐少了,越来越少,最后彻底的消散干净。

    后面的手指印中有各种情况出现,各式各样的都有,但大同小异,一个离谱的也没有出现,所有的手指印都遵从公章私章的管束,起码在法理上服服帖帖的,想办法也是在背后操作。这些使不公平加剧的情况并没有影响公章私章的光辉,相反,他们的行为是增光添彩的,让那虚伪的光芒更加的灿烂。从印章诞生的那一刻起,这样的加持就存在了,正是这样的加持力量才让印章越来越成为契约权利的象征与符号。

    风天收拾完所有天劫遗留下的信息也才不到两分钟,他给吕清广传送了一个灵识简讯汇报过去。

    吕清广紫府接到之后,一边儿继续思索另一边儿查看,看过后并没得到什么提示,疑云依然是厚厚的重重的。

    处理手指印很快,虽然量很大,但风天处理起来依然是举重若轻迅捷无比的,可是吕清广思虑前因后果因为所以却速度极慢,不仅慢,重要的是时间流逝后连一点成果都没有一点儿头绪都找不到。

    “来了。”慈悲大妖王再次的提醒。

    吕清广只得将脑海中的疑云都暂时收敛起来,顺便也将雷兽的遗骨结晶拐杖收入到手镯空间里。

    空间在慈悲大妖王提醒之后猛然一颤,好似被慈悲大妖王说的这两个字吓到了,吓得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哇的一声打破沉默哭起来。

    只有二维半的空间在颤抖中亮起一道死白死白的光,这道光在灿烂明亮中充斥着死亡与血腥的味道,冲入空间里的光雾中无数死亡的魂灵在嚎叫,在这无声的世界中嚎叫着。

    火焰在光亮照耀之处升腾而起,毫不留情的燃烧尽一切被火焰吞没的,无论是什么。

    须佐之男从火焰中迈出,眼睛围绕着吕清广打转,他没有看到慈悲大妖王,但他相信慈悲大妖王一定是在这里的,起码应当有一个分身在的。须佐之男很警惕,他对慈悲大妖王的戒心极重,他的神念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小心翼翼的收索,妄图发现一些端倪。

    慈悲大妖王隐身在吕清广的身后,即使能猜到慈悲大妖王就藏在吕清广身边儿,用神识类的探索也别想发现,慈悲大妖王的法术可是身兼仙佛妖三族之妙,加上有吕清广太乙金仙级别灵力的遮蔽,别说须佐之男了,就是天照一起来也是无用的。

    八幡大菩萨从须佐之男背后冒出头来,猥琐的带着一脸坏笑,伸头出来望了一眼立刻收回脖子,躲回到须佐之男身后,下一刻又从另一边儿探出头来,依然是鬼鬼祟祟的,窥视一眼立刻缩头。再出头却是于须佐之男的胯下,如老鳖一样探头出来,瞪着小眼珠子张望一下,不知见到什么没有,惊惶的赶紧缩回头,不见了身影。

    吕清广觉得这二位进到这个空间来简直就是来演戏的——滑稽剧,这似乎有些可笑,但更多的却是诡异。

    八幡大菩萨再次缩回去自然还会有再再一次的露头,这一回居然还是在须佐之男的裤裆下,好似裤裆破了。八幡大菩萨依然鬼祟的咧嘴笑,伸头一望立即缩头躲藏,刚缩回去又再次伸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伸出来的不是他的肉头而是箭头。

    箭头丝毫没有寒芒,丝毫不带警觉与戒备,一露头就立刻射出,没有片刻的迟疑。

    这一箭是蓄谋已久的,是志在必得的一箭。

    风裹着箭,箭带着风。

    箭在前,风在后。

    箭开路,风推动着箭,呼啸着,助纣为虐。

    吕清广大惊,他已经来不及后悔收起拐杖了,如果拐杖在起码不用空手对敌了。知道要对敌,就应当先准备好武器的,这是基本的常识,但吕清广却并没有这个经验,他没有杀敌的经历,他甚至没有厮杀过,他没有手刃过任何存在者。更重要的是吕清广也没有兵器,没有对敌的招数,有的只是慈悲大妖王这个保镖,可保镖躲在身后去了,按说能及时转到前面,但是万一呢?

    情急之下吕清广立刻呼叫慈悲大妖王:“老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三章 职业尾气人1

    虫子脸不疾不徐的应道:“莫急,不需要担心的。”说话间,慈悲大妖王已经转到了吕清广面前,显露出身形,摆出总统卫队的架势,如肉盾版,无畏的直视迎面而来的那一箭。恍若那不是利箭而是一只苍蝇,一个蚊子,一个烂西红柿或者一个臭鸡蛋。

    箭不可以用脱缰的野马来比喻,箭的目的地明确,而且更加的迅猛,如同奔驰的汽车。

    是的,就是奔驰的汽车。

    箭在缺憾的维度里飞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变形,变成一个怪兽,一个钢铁的怪兽。

    “前进吧,斯巴鲁!”箭啸声变成了拉拉队的尖叫声,冲破无声世界的禁锢,在荡漾开去的同时也营造出绚丽的幻境,不知是声的幻境更是光的幻境。尖啸而来的斯巴鲁赛车裹着烟尘,带着挥之不去如腐骨之蛆的尾气嚣张的冲着吕清广碾压过来,势不可挡。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去攻击撞上来的斯巴鲁赛车,他一带吕清广,轻轻巧巧的横移了开去。

    斯巴鲁赛车一个拉风的漂移,酷到极点的转过头来,坚韧不拔的再次撞击上来。

    八幡大菩萨的头从须佐之男的左腰处伸出来,和须佐之男一起阴测测的笑,笑得很开怀很放浪很愉悦。

    斯巴鲁赛车在完整的两个维度自在的横冲直撞,慈悲大妖王带着吕清广左躲右闪,虽然姿态从容却是被动至极,完全没有丝毫对对方的威胁,相反,似乎撞一下两位大能就完蛋了。而上升到空中又是不可能的,以为第三个维度是不完整的,这个并非禁飞区的空间里却是不适合飞行的。

    “为什么这样?”吕清广疑惑的问慈悲大妖王,“为什么你要躲闪呢?难道你惧怕被撞一下吗?”

    虫子脸不满的反驳道:“我却是不怕的,车撞不到我,撞到了我也不会有事的,但你就不同了,你会被撞飞的,说不定会死的。”

    吕清广难以置信,看看那奔驰的斯巴鲁赛车,又看看这缺失的空间。此刻,空间中景物再次大变,健全的两个维度构成的完整平面展现出赛车场的诡异图景,越野的赛场混乱荒芜。向上,天空与地面之间构成的是第三个维度,也就是不完整的维度。这感觉很怪,像是在电子游戏室里,被关进了汽车游戏的屏幕里。难道是真的在游戏中吗?可即使是这样,自己一个太乙金仙难道还会怕一辆汽油动力车吗?吕清广不信,他质疑道:“不至于吧?一辆车而已,就能撞死我?我有那么脆弱吗?再说了,你就不能让这该死的车停下吗?一辆汽油动力车追得我们左躲右闪,这也太讽刺了吧?我可是为了阻止小胖贩卖汽油动力车才出头的,要是躲着汽油动力车的话,我还怎么让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收回他输入到这个位面来的车辆呢?这个地球的城市不是就很快会被尾气包裹住吗?”

    “那又如何呢?”慈悲大妖王不为所动,一个闪身再次躲过斯巴鲁赛车的摆尾撞击。

    “如何!”吕清广大声说,“我所坚持的就会被摧毁,这就是如何。”

    虫子脸迟疑着说:“哦,也许吧,可这个位面空气指数如何关你什么事呢?你可以不必呼吸这里空气的。

    这的确是有道理的,吕清广的确是早就可以不必呼吸了的,做到这一点比辟谷要难,但元婴期的修真者也已经可以在相当长的时间段做到这一点了,几天,几十上百天都可能,因人而异。吕清广现在不呼吸的话万把年估计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他已经相当的习惯于呼吸,停止不是不行,但习惯是不好改变的。呼吸与吃喝不同,呼吸的习惯几乎是无意识进行的。通常呼吸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去在意,这跟吃喝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吃饭还是喝水都是蓄意为之的,只有呼吸并不是,呼吸是无意识也会去做的。不吃不喝很简单,只要不感觉到饥饿不感觉到干渴,到点就吃饭的坏毛病是很容易纠正过来的。呼吸比较难,呼吸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即使现在已经没有需要了,本能也难以改变。

    难,并不是不能。

    要改变这个习惯吗?

    有这个必要吗?

    自己改变了这个位面里的尾气就真的无害了吗?

    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似乎是有意再把自己的思路带到沟里,他有目的的吗?吕清广紫府立刻否定了这个无稽的猜疑,太荒谬了,怎么可能这样呢。紫府一转,立刻清醒的判定慈悲大妖王如此并非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不会这样的,只是因为慈悲大妖王眼里没有凡人,所以他不在乎这个地球的空气质量如何。这个八年之内就注定要被完全提炼的位面,这个使用寿命只有八年了的地球,有必要在乎空气质量的走向吗?这应当才是慈悲大妖王如此说的根源,这是可以理解的。站在大能者的角度似乎就应该这样去考虑才对的。

    然而,在吕清广僵死的已经物化成桥梁的心灵中却涌动着另外的一种情绪,一种无法理解的情绪,对于尾气,对于城市浑浊肮脏的空气,心灵里的愤怒是难以抑制的,这股怒气之强盛,甚至隐隐有超越一切的感觉,甚至超越对至尊的至尊本位回归的渴望。

    这是最重要的吗?

    吕清广的紫府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心结,这与至尊的至尊本位完全一点儿边儿都沾不上,这完全就是一个贫穷落拓的都市贫困老愤青的哀嚎。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吕清广找不到答案,心灵已经物化,此刻释放出最后的执念就更是没有了活性,僵硬的如同一座大桥。

    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心中的执念,吕清广还是选择了坚持。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从走入密道开始,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有几件是自己能够透视其起承转结的呢?不明白没有关系,只要知道是自己要坚守的这就足够了。

    “是的,我可以不呼吸,就跟你一样。”吕清广正色的对慈悲大妖王说,“可是这个位面里,那些生命体,他们并不可以做到这一点,他们必须要呼吸。我可以不去管,就像你一样,就像其他的大能一样,他们算得了什么呢?一点儿尾气有算得了什么呢?可是我要管,我不想看到汽油动力车的尾气横行无忌,肆无忌惮的飞扬。可不可以?”

    慈悲大妖王又躲过一次斯巴鲁赛车的撞击,轻叹一声,佛脸诵道:“无上等正觉,为世大明灯,菩萨之所行,唯愿听我问。”紧跟着虫子脸就说:“你要是坚持那就随便你了,我是好心提醒一声的,不过还是依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做好了。哎,反正也是你说了算的,好吧,就斗一斗吧。”

    慈悲大妖王的让步完全在吕清广的意料之中,反倒是慈悲大妖王刚才有所异议让吕清广感到了一丝的意外,随着体悟不断的出现,随着吕清广灵力等级不断上扬,慈悲大妖王已经有一段儿时间没有发表过意见了,这是怎么的了,难道是慈悲大妖王确信自己近期不会有体悟了吗?吕清广紫府里揣着着,目光却锁定撞过去之后掉头的斯巴鲁赛车,对这东西能撞死自己感到甚为疑惑,倒是明确的感觉到尾气和轮胎的气味正在弥漫,这个空间不大,很容易被污染。

    吕清广用目光并没有发现什么,汽车前灯和破雾灯的光干扰着视线,刹车灯的红光血了呼啦的,看起来有很煞气。

    风天晓事的操控着灵识束悄然而至,灵识束全方位的对着斯巴鲁赛车进行扫描。

    苍凉的血扑入到灵识束中,一下子将灵识束占满,这是华夏一族的血,应该早已干枯的血却还在散发着腥气。尸体支离破碎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呼啸声不断的从尸体上空传来,紧着着是猛烈的爆炸声,机枪哒哒答答的扫射声,哭喊声、呻吟声、破碎声、崩塌声……

    这本是无声的世界,突然间那么多的巨响疯狂的从灵识束涌进吕清广的紫府,惊得吕清广眼睛立刻瞪圆了。

    他突然看到那斯巴鲁不再是汽车,而是无数的战斗机轰炸机,铺天盖地的涌来,凝结成一个整体,融汇成斯巴鲁赛车,呼啸着追杀而来。

    排气管里散去的不仅有尾气,更多的是血腥气。

    吕清广震惊了,这一刻他知道慈悲大妖王并非是虚言恫吓,是的,慈悲大妖王不会那样做的,他也不该那样做。慈悲大妖王是好心的提醒,眼前的斯巴鲁是一头怪兽,一头吃人的怪兽,一头吞噬华夏一族血脉魂魄的钢铁怪兽。那车不是车,不仅仅是车,那是战争的机器,是战斗机轰炸机,近两万架战机紧紧的浓缩成一团,形成一个汽车的摸样,跟汽车最接近的其实就只有尾气了,这一点它们倒是一致的。

    血腥气已经和尾气一起将这个残缺的小空间充填满,没有留下丝毫的空隙,这个可怜的地方既小有没有遮蔽,连一棵小草都没有,血腥气和尾气长驱直入,没有遇到丝毫抵御就胜利的占领了这里。

    慈悲大妖王还在躲闪,吕清广已经闭住气不再呼吸了,尾气还稍好一点儿,华夏一族的血腥气让吕清广窒息。

    不用呼吸反而不会感到窒息,呼吸却会窒息,这是悖论却也是事实。

    虽然吕清广是愿意讲道理的可奈何事实如此的不讲理。

    一点都不讲理。

    吕清广怒了,可惜他怒了也是没有战斗力的,即使面对着的并未什么高手,甚至都不见得是什么法宝,但论到战斗力,眼前的战机重组型斯巴鲁赛车就已经超过他了。吕清广能做的不是冲上去,他冲上去不是碰瓷而是自杀,他能做的只有对慈悲大妖王抱怨。他说:“老甘,不能老这样躲来躲去的,这何时是个头呀,得主动出击。我不信你会弄不赢这东西。”

    “我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慈悲大妖王一边儿带着吕清广闲庭信步一样轻松的绕着斯巴鲁赛车瞬移,一边儿不紧不慢的解说道,“我绝对有把握能打赢的,这东西没有一点儿让我为难的。我现在的状态你是知道的,收拾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一点悬念都不会有,绝对的拿下。可问题是正面对战起来,你怎么办呢?分身出现太多可是个麻烦呀!而且就算留分身照顾你,一旦全面开战怕也是难以照顾得全面。我可还记得当初安培幸爱子使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给你带来的伤害,这回可是更厉害的了,不仅有信仰之力,连血障都用上了嘞。”

    “血障是什么?”吕清广发出询问的同时被动的被慈悲大妖王带着移动。

    慈悲大妖王指点道:“就是用血炼制的迷阵。你察觉到没有,血腥气好浓,而且是华夏一族的血气味道,我想对你一定是具有杀伤力的。要是我猜得不错,这是利用被他们屠戮的华夏一族尸骸炼制而成的。那个斯巴鲁赛车,无疑就是杀戮机器组合而成的,这样的法宝对我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但是对你,那可是意义重大的,很可能给你造成难以抵御的伤害。我可不敢大意了,别再阴沟里翻船。我们先看看,抽个冷子先离开这个空间再说。”

    这无疑是老成持重或者说老奸巨猾的策略,也是保镖守则规范的做法,总统卫队就是如此的,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什么敌人什么路人什么是是非非什么条条框框,这些都不重要,将要保护的目标带到安全的隐蔽所才是最重要的,目标可能是总统的女儿也可能是总统养的一条狗,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他们要保卫的目标。

    可吕清广现在并不想当一个顺从的被保护者,他隐逸与退避的精神存在已经主要转移到了另外那两个躲在精灵界的自己身体中,这里的是趋向于冒险与强势的自我,虽然这部分在吕清广的总份额里不高,但在这三分之一中却是还有些分量的,在坚持与自主的情绪主导紫府后,更是越发的让整个紫府走向了勇敢,走向了果决。

第三百七十四章 职业尾气人2

    可吕清广现在并不想当一个顺从的被保护者,他隐逸与退避的精神存在已经主要转移到了另外那两个躲在精灵界的自己身体中,这里的是趋向于冒险与强势的自我,虽然这部分在吕清广的总份额里不高,但在这三分之一中却是还有些分量的,在坚持与自主的情绪主导紫府后,更是越发的让整个紫府走向了勇敢,走向了果决。

    吕清广干净利索的摇头说:“不好,就这样离开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愿意就这样退却。”

    佛脸郑重的提醒:“安全第一!”

    “有你在我相信安全没问题。”吕清广不是给慈悲大妖王戴高帽子,他是真的相信慈悲大妖王有这个能耐。慈悲大妖王自己也说得很清楚了,只是不愿意暴露分身多而且在此聚集就多的事实,打,慈悲大妖王是有必胜的把握的。吕清广这么说就是要慈悲大妖王出手,分身么,这里聚集了上千万了,暴露个三五个的又能有多大事儿呢?

    真要说起来绝对不是多大的事儿,不愿意暴露分身也是一贯的策略,并没有死的条例,就算有条例,慈悲大妖王也未必就是个遵守条例的主儿。

    “非得试一下?”虫子脸最后尽义务的提醒道,“你在华夏一族的血气与信仰之力的双重夹攻下可是很容易受伤的。你可要想清楚。”

    “受伤么?”吕清广郑重的问,“会很严重吗?”

    虫子脸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难说,我不敢打包票。”

    吕清广眼睛一眯,然后果断的射出坚定的目光来,坚定而且果敢。“拼着受伤也要试一试,也要搏一搏,我已经后退的太多了,逃跑的太多了,如果一直这样退让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的能退出一条路来呢?反正还有另外两个我备用,要躲要退他们尽可以去做。我决定了,这个决定是在跃升到太乙金仙初级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的,我不再后退,我要坚持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受伤,哪怕死去。”

    车子兜了一圈儿,然后加速,对着吕清广猛冲过来。

    斯巴鲁赛车中把着方向盘的职业尾气人执着的掉头继续冲击,加速,再加速。

    慈悲大妖王没有再用妖力裹住吕清广,吕清广既然不愿意再绕圈子那么就让他面对好了,慈悲大妖王本来不愿意这样的,可吕清广非要坚持,那也就只能这样了。虫子脸看着正对着自己冲来的斯巴鲁赛车,最后确证:“你确定要正面一拼吗?伤亡的可能性可不小,你决定了?”

    吕清广也同样看着飞驰而来的斯巴鲁赛车,看着它不断加速,看着隐身其上战斗机做好了射击准备轰炸机做好了投弹准备,而排气管里冒出来的血腥气更是已经如天罗地网一般将这片空间禁锢,网眼越来越小。吕清广没有说话,他坚定的看着前方迅速逼近的钢铁怪兽。

    佛脸微叹一声,斯巴鲁赛车已经冲到面前来了,他也只来得及叹一口短短的气。既然吕清广这么认定了,并且拿出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来,说什么也不再有用了,慈悲大妖王向来都是杀伐决断的主儿,此刻一旦定了下来也就不再迟疑,左右两边灵力突出,喷发爆突,两个分身一左一右分离出来。分离的同时,两个慈悲大妖王的分身一起扑向白光灿烂处。

    白光之中,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隐身在其中,警惕的关注着战局。与初到之时信心满满的骄横比,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已经迅速的转变到阴狠毒辣,这些品质他们本来都是具有的,只是在不同的场合使用,如同符合节气的面具一样。最初以为只是慈悲大妖王的一个分身在这里,就像寻常的争锋一样,等级不高的天材地宝出世慈悲大妖王可都是只舍得派一个分身前往的。这里值得一看的也就位面剥离了,这个连天材地宝都还算不上,慈悲大妖王是不该来的,来了那只能是巧合,一个分身都嫌多才对呢。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都是这样认为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兴冲冲的冲杀过来了。以他们分析,慈悲大妖王的一个分身须佐之男是能顶得住的,吃力一点儿是难免的,可抗住问题不大。都知道慈悲大妖王法宝不多,在争斗中一个分身身上就那么一两样拿得出手的,顶尖级别的似乎一件都没有。比法宝须佐之男是有决胜信心的,这方面他依靠高天原的积淀,怎么着也比慈悲大妖王强,而且很可能强的不止一两条大街远。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看到了四个慈悲大妖王分身了,那么是否还有第五个呢?这个谁也说不准了。好在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要是独立面对上四个慈悲大妖王的分身,而他们自己也并非本体,那么溜之大吉才是上策。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奥运火炬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奥运平台上神魔乱舞,声势浩大,慈悲大妖王多出现几个分身似乎并不是那么严重的了,因为他们相信,这里凝聚的力量只会是更高、更快、更强的。

    当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小空间在这个星球上出现,奥运平台包裹之下的星球中出现这等异物,平台中的各位大能者又如何会不知道呢,他们不仅看到了,而且非常愉悦的看着慈悲大妖王的一个分身跟吕清广一起进到了其中去。反观另一地,一声兽皮铠甲套装的慈悲大妖王还在水面之上静立着。

    这无疑是一个机会,一个大好的机会,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分离了,那么把他打跑完全是可行的。但还是遇到了老问题,谁来出手呢?遇上分身众多的慈悲大妖王,谁也不愿意沾惹上身的。

    当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招来的天劫被蹂躏性的搞崩溃之后,这个顾虑才消除掉,不用在担心黑锅的问题了,天劫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在这些大能者,这些有神位的神魔面前,天劫并不是多大的事情,他们中不在乎天劫甚至扭曲滥用过天劫的不在少数,但是,天劫毕竟就是天劫,是几乎所有排的上号的势力共同签署的,可以收买可以贿赂可以歪曲可以利用……但是正面对抗是绝对不可行的,因为那就是和所有异界的势力作对,是挑战整个法则体系。

    即便是慈悲大妖王这样的一类也不可以这样嚣张,他也从不曾如此过。挑战一两个势力的时候是有的,在争夺天材地宝的战斗中,跟一个势力打完往往紧跟着就与另一个势力打,有时也有同时跟几方交战的。但是,这只是少数的几个而已,争斗也只是一时的。正面挑衅整个异界所有势力的事情慈悲大妖王不会做,那太愚蠢了。但吕清广这样做的时候慈悲大妖王就在他的身边儿,他看着吕清广这样做的,他并没有阻止,这样的事情似乎只有吕清广会去做,也只有他才做得那么到位,丝毫没有战斗力居然就能直接挑衅整个法则体系。

    慈悲大妖王自己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没有碰天劫一指头,而斯巴鲁赛车的撞击却是直接对着他来的,他不怕到时候没个说道,打到最后是否成为全名公敌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么,不吃眼前亏才是最主要的。

    本来,慈悲大妖王的打算是赶紧离开,先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可是吕清广坚决不干,那么也就只好硬对硬了。

    死白死白的光雾中,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看到慈悲大妖王扑出两个分身,而在吕清广身边儿还留了一个都是一惊,他们无疑又算错了,他们本来是坚信此处的分身绝对是单体的,是的,怎么看也应当是全套铠甲拿着成套法宝的才是多分身合体才对,没道理颠倒过来呀!

    可事实就是事实,扑过来的两个慈悲大妖王分身都不是假的。

    要是假的倒好了呢,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巴不得是假的,但他们心里清楚,这样冲击过来的就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须佐之男并没有害怕,他失望只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痛殴对方的机会,如果此刻慈悲大妖王只有一个分身,那么他跟八幡大菩萨联手稳稳的能虐对方一场,可现在分明已经不可能了。

    说时迟那时快,慈悲大妖王的两个分身已经出现在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的面前,而这时,先一步撞击而去的钢铁怪兽斯巴鲁依然还在路上呢,他只前进了十分之一个车身不到,慈悲大妖王却已经横跨了整个空间,出现在死白死白的光雾之中。

    慈悲大妖王的两个分身都没有拿出任何法宝,身形一错,以自身为武器,分别攻击向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空着手的慈悲大妖王依然是可怕的,到了大罗金仙的地步哪怕是放个屁都可以是当成杀器用的,手指甲也罢、牙慧也罢、肚腩也罢、头皮屑也罢、鼻屎也罢,随便哪一样都是可以兼攻带守的妙物,只是大罗金仙通常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动用自身的存在物。哪怕一片头皮屑也是难得至极的,损失了之后再要长出一片来可就不容易了,大罗金仙的身体即使断折损失了也可以再生,但新生的要重新达到原来的程度却是几乎不可能的,即便是接近那也得花上无数的岁月。慈悲大妖王此刻是完全颠覆性的使用肢体强硬攻击,手掌如刀,搓指作剑。

    须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萨齐齐大惊,向光彩中心急退。

    白光中心突然一点火光乍现,一支长枪横空出世,枪头急点,对着慈悲大妖王左边的分身脖颈处扎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火光凝结成一道细细的白线,扑向右边儿的慈悲大妖王分身。火光中洛基狰狞的笑声凝而不散,火光之外一点儿感觉不到,没有笑声,也没有火的炙热。

    慈悲大妖王的两个分身丝毫不退让,拳指对象一变,迎着敌手就打了过去。

    火光在在两处战火撞倒一起的霎间猛然扑出,迸发到白光之外,将白光内的一切都裹住,包括慈悲大妖王的在内,连同须佐之男、八幡大菩萨、雅典娜、洛基都全部被包裹在火光之中,与外界断绝了开来。

    火光之外。

    钢铁怪兽斯巴鲁塞车越来越快,疯狂的向着吕清广和守在他身边的慈悲大妖王的分身撞了过来。加速,它还在不停的加速再加速。

    慈悲大妖王守在吕清广身边儿的自然是千分分身混聚在一起的合体,一辆钢铁怪兽并不放在眼里,一抬脚,对着冲到近前的斯巴鲁赛车就踹了过去。一脚正踩在星海标记之上,整个钢铁怪兽在自己的推进力作用下被一脚踢爆,化作乌有。

    但是在吕清广的灵识束中,斯巴鲁赛车受了这一下,却不过是化整为零,分化成近两万架战机,以更凶猛的姿态冲击向吕清广。然而,慈悲大妖王却看不到这些,他似乎只能看到斯巴鲁化为乌有,看到那一脚的辉煌成果,而这样的差异又是他早已意料到的,在劝吕清广离开的时候他就说过了的,他自己绝不会有事,但吕清广很可能受到伤害。

    吕清广也清楚的记得慈悲大妖王说过的话,他冷言看着遍布自己身周的战机知道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了。他没有怕,一个太乙金仙不该那么胆怯,对上战机值得怕吗?

    这似乎不是一个问题,战机敢对太乙金仙发威绝对是找死的,太乙金仙挥挥手一个星球就爆掉了,战机算得了什么呢,不值一晒。但对吕清广这个太乙金仙来说就未必适用,他倒是在曾经踩碎了一个地球的,噢,也许只是踩扁了。可那是偶然的一次,吕清广自己都搞不懂当时是怎么做到的,让他再来一次他可没有丝毫的把握,即使现在灵力等级上升了很大的一节,吕清广也同样没把握再次坐到一脚踩扁一个星球。甚至吕清广都想不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那是自己做的吗?他不敢确定。能确定的是现在要再来一次怕是不太现实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职业尾气人3

    即使不知道该怎样对敌吕清广也丝毫没有退缩,他冷冷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逼近的战机,看它们能够如何,是否有能耐伤害到自己。

    漫天的战机翅膀下红色圆饼的太阳旗在滴血,因为维度不全于是无距离感的天空中,血舞。

    血滴在舞蹈。

    吕清广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是华夏一族的血脉在舞蹈,可为什么要舞蹈呢?

    忽然,空中的战机全部消失不见,在平面中重新凝结成斯巴鲁赛车,呼啸的在赛场里奔驰,却并不撞击向吕清广,好似不再有他一样。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就守在吕清广的身边儿,可是他看不到重新凝结而成的斯巴鲁赛车,或者说,对于他已经不存在斯巴鲁赛车了,那本来就不够格给他带来危险的,现在就更不可能了,钢铁怪兽已经在他一脚之下消亡了,不复存在了。

    血舞,在不完整的第三维度上不知所谓的舞蹈的血珠同样不为慈悲大妖王所见,但它们却锁住了吕清广的空间,让他跟慈悲大妖王站在一起却又似乎是在两个完全不相关的空间一样。

    重新凝聚出的斯巴鲁赛车与之前被慈悲大妖王踩爆的那一辆没什么区别,起码感觉上没有。可是在从慈悲大妖王视野里消失之后,钢铁怪兽就好似失去了目标,在平面的两个维度形成的框架中兜着圈子。

    斯巴鲁赛车开开停停,停顿的时候越来越长。每一次停顿与飞驰,血腥气与尾气都会更加剧烈一层,同时,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也从尾气中蔓延开来。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会出现吕清广并不奇怪,在华夏一族先辈血滴飞舞中吕清广就在等,他知道信仰之力是一定会出现的,只不过,吕清广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从尾气中冒出来的。这可能吗?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居然能跟尾气合一?那还是信仰之力吗?

    吕清广不知道,他感觉自己整个掉进了泥沼之中,在最污秽的黑暗深渊里也未必有这么糟糕。

    空间已经不是黑色的了,赛道上有光彩闪动,赛车的灯光在血滴与尾气构成的雾霭中变得迷离,好像杀人的刀光。

    秋雨杀人,血雨呢?

    在空中飞舞的血滴不是雨,因为它们并不飘落,因为它们更会杀人。

    在这个空间里,不受其影响的是慈悲大妖王,受其影响的是吕清广。现在,站在这个空间里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了。慈悲大妖王恍若无事,或者本来就真的一点儿事儿也没有的。吕清广面色凝重身形僵直,他裹在道袍中的身躯似乎不受抑制的在颤抖在哀嚎。元婴之躯里的血雾微粒感受到舞蹈血滴的悲哀,吕清广的每一个毛粒子都在一起悲哀,一起呼号。然而吕清广却发不出一丝的吼声,他甚至说不出话来。他没有语言也发不出声,这个空间更是不给他说话的任何机会,就是那些舞蹈的血滴,也没有丝毫要听吕清广倾述的意思,每一个血滴都在高叫着,他们只喊叫不倾听。

    同样在叫喊的还又从尾气里生出来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它们在欢唱在摇摆在呼叫,它们酣畅淋漓,它们的兴奋与冲动在呼喊在欢笑,甚至笑声都不足以表达它们的兴奋,它们发出剧烈的马达轰鸣声。

    这是令吕清广感到窒息的原因,比尾气更加可怕的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形成的尾气,而且是充满了青春的尾气。

    吕清广想要冲过去,可是他感觉到束缚之力越来越紧,舞蹈的血滴让吕清广血雾中的毛粒子冻结住,不能再使用不能发挥出作用。血与血仿佛是相通相连的,血滴的悲伤与痛苦毛粒子都能感觉到,也是也同样的悲伤与痛苦。不,甚至更加的悲伤更加的痛苦,以至于没有力量去做别的了,全部都陷入到悲伤与痛苦之中。吕清广感觉到每一滴血滴的不同与相同,它们都是华夏一族的血,都是被翅膀涂着膏药旗的战机杀死的,有的头被战斗机俯冲扫射击爆,有的被轰炸机投放的弹片切碎,有的被炸垮的房屋活埋。有的是军人,死在战壕里,死在前进的路上或者逃跑途中,但更多的是平民——老弱妇孺,在一个个城市中,上海、武汉、重庆……,特别是重庆,形成的血滴很多。所有的血滴都在哭诉,在诉说自己的不甘,讲述自己的痛苦,讲述自己的惊慌。

    它们在求助在控诉,可是这一切并没有意义,它们被囚禁在膏药旗里,被战机的翅膀带走,它们死了可是冤屈依然还在,而且一直在继续着,从来没有停止过。

    近两万架这样的战机在吕清广的灵识束中呈现,它们呈现出战机状态的时候标示着中岛出品,而组合在一起,隐形变化成赛车,则标示着斯巴鲁。

    斯巴鲁怪兽,带着华夏一族淋漓的血滴,从过去驶来,这让吕清广悲哀,但令吕清广感到恐惧的是它尾气中居然排放着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是代表着青春生机的信仰之力。

    吕清广此刻能用上的也就是灵识束了。

    强忍着猛烈的窒息感,灵识束在尾气中穿行,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形成的泥沼中跋涉,那穿越万里河山瞬间即至的速度被延缓到蜗牛蹒跚,从光速直接跌至龟速。灵识束变得跟泥土里的蚯蚓一样,扭曲着,挣扎着,往前试探着前进,速度不敢提起了,能继续深入就非常的难得了。

    身边激荡的是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混乱、污秽、乱七八糟、自相矛盾、满目疮痍、遍地垃圾……难以相信这样的泥沼也是信仰之力,这可能吗?

    吕清广知道这就是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这就是,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有多么离谱的差距,但这的确就是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了,如假包换。吕清广在面对安培幸爱子引动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时感觉到的也是这样的味道,只不过其中包含的有毒有害物质没有现在多罢了,现在是在尾气里面呢,窒息是必然的,有毒有害也是必然的,要是将尾气导入车里,那不是谋杀就是自杀,但对外就不能算了,什么杀都不是,可杀依然在,能起到谋杀或者自杀作用的尾气并没有变,丝毫都没有。变的是空间大了一些,温水煮青蛙的锅大了那锅汤难免熟不了,稳不拉几的,青蛙还是会慢慢死去,但汤是开不了的,死青蛙不会变成菜的。即使锅如大地,天下就是那口锅,尾气还是遭殃在杀人,只是杀不了那么利索罢了,人太多,范围太广,杀得慢了点儿。可慢刀子割肉更疼。一边治愈伤口一边用刀戳,伤害是尾气做的,但治疗得自己来,医药费也得自己付。

    灵识束坚定的往里渗透,挤入幻境一般的尾气雾霭中,凭着对血滴舞蹈中对恐惧的反应程度和趋向来判定方位,寻找战机组成的钢铁怪兽的位置。

    一点儿一点儿的挪近,可是赛车呼啸着,不待灵识束接近就掉头远去,在遥远处停歇下来,鼓动起更多如粪的信仰之力,然后形成一股浪潮,从而卷动裹挟原本就失去了方向性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

    风天憋屈得不得了,灵识束从来都是以速度见长的,从来就没有被粘住的先例,他细细的分辨良久,揣测道:“应当不是灵识束的问题,也不是操控的问题,似乎问题出在你身上,是你的灵识灵气架不住华夏一族的侵蚀,在血滴和信仰之力的双重作用下才会如此不堪的。如果换别人的灵识,哪怕等级不高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好办,”吕清广说,“放你的灵识束出去试试不就清楚了吗?”

    风天畏惧得一阵摇晃,毫不迟疑的坚决推脱道:“这可不行,我的灵识束一出去,慈悲大妖王的感觉哪可能不发现,不行不行,会暴露的!”

    “没事儿,”吕清广大包大揽的说,“老甘好说话,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毫不含糊,但风天拒绝得更是绝不含糊,他好不动摇的说:“他对你可能是慈悲但对上我们那绝对的是大妖王,一点儿手软都不会带有的。再说了,能发现我们的也不光只有慈悲大妖王一个,对手方面儿还不知道有多少驻足观望的呢,小心点儿无大错。不光我们要小心,你也得小心点儿。”

    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跟吕清广以前是一个论调的,但现在的紫府已经相当的豪气了,不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不再畏首畏尾具足不前,怒冲冲的斥责道:“胆小鬼,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勇敢点,退缩才是死路一条呢。”

    风天气势低到了地板上,可还是咬死强撑道:“我们太古灵族可顶天才到金丹期的修为,以你现在树敌的档次,捏死我们跟玩儿没啥区别,而且是他们最喜欢玩儿的。我要是露头了,只能给你带来麻烦,无尽的大麻烦。我还是替你操作好了,虽然你的灵气与灵识受限,速度展不开,但咱们也能有应对之策。不就是深入到钢铁怪兽中一探究竟吗?不靠速度也能做得到的。我们将灵识束分散开去,守着它经常出现的各个方位,终有遇上它停歇的,靠过去看一看不成问题的。”

    吕清广现在是自我坚持,并不原勉强别人,见风天坚决不愿冒头也就算了,而这个分散守候的主意紫府也是想到了的,也算不谋而合,或者说要将就也就这么一个可行的方案了,也就只能这样。

    灵识束被再次分解成无数的细丝,从几乎不可察觉的更高之处伸向整个平面,在其上,如天网一样的笼罩住,监视着平面里所有的动静。

    近两万架战机构建成的斯巴鲁怪兽呼叫着飞驰着,带着不可一世的冲击力释放着无尽的尾气。在它尽兴的飞驰过程中,吕清广的灵识束网络慢慢的铺开,一点一点的伸展开去伸向怪兽常停歇之地。这个过程很缓慢,再慢也是有完成之时的,而且尽管在泥沼之中速度受到严重影响,但吕清广提供给风地的强大灵识与灵力分成的组数是非常庞大的,伸展的过程也是齐头并进一起开始,完成虽有先后但等距离的都是一起搞定的,最后一批也是一起就位的。

    斯巴鲁赛车再次停歇下来,这一次,停歇的地方正好就有吕清广的灵识束分支,而且不止一条。有两条一左一后逼近停车之地,还有一条也不远,在右后侧。这次的视角很不错,想当的全面,在斯巴鲁赛车刚一停顿下来之机,风地控制下的灵识束内部就做了迅速的调整,将灵识与灵力往这三个灵识束分支调动。因为受到泥沼样的环境影响,吕清广的灵识束在尾气的雾霭中行动缓慢,但灵识束内部却不受雾霭的影响。已经到位的灵识束分支要想再靠近斯巴鲁赛车是困难无比的,可是从内部调集更多的灵识与灵力到这三个分支,使得灵识扫描效果大幅度增强却是可行的,而且几乎就是同步的,一点儿间隔都感觉不到就完成了。

    在强大的灵力支持下,灵识束扫视向停下来的斯巴鲁钢铁怪兽。第一个进入视野的细节是一个三角形的小标记,贴在车屁股上的,黄黄的,上书:全时四驱不得拖车。文字使用的是中文,写来也是给华夏一族看的,文字中透出的骄傲与强硬是那些侧漏的霸气难以企及的。这是强横,是以私利压迫法则,却又那么嚣张与堂皇,明目张胆的将公众的社会契约撕裂。却又恰到好处的只撕开一个缝子,让自己得到好处的同时又以更巨大的粘性将这个口子裹住,让好处只为自己独享,并不扩散开来,并不形成对抗社会契约的力量,相反,它成为了契约之内的小条子,成为一种特权,很小却很好用。起码拖车来了的时候,当看到一排或者一片可以拖走处理的车辆,选择是必然的,通常都不会全部拖走的,这是常识,拖车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且总是比违章停放的车辆少的,少很多。

第三百七十六章 职业尾气人4

    拖谁不拖谁就是选择了,总是要有拖走的也会有另一些留下来的。斯巴鲁怪兽屁股上的小小警示,显示着这个屁股最好别摸,否则会有麻烦的。在拖车做选择的时候,这是一个砝码,不算重,比起车牌的威势小多了,如果是军牌警牌小号牌根本不担心拖车。那是另一种社会契约的遮蔽,这样的光华斯巴鲁怪兽也是有的,但在民间,屁股上的小小警示牌就能好使了。跟被拖走比,车窗上贴一张红纸条不是多大的事儿,不外乎些许钞票,玩得起斯巴鲁怪兽的还能在乎这个么?

    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标记,一个贴上去的小标牌儿,吕清广的灵识束也感觉到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在其上盘旋,在扭曲与歪斜中生长,畸形的蓬勃孕育。

    车门忽然敞开,被战机保护在中间的职业尾气人暴露了出来。

    在这一刻,仿佛贯穿无数的位面,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无孔不入的钻进这个不完整的空间,奔着职业尾气人而去,向他欢呼雀跃,围绕着他,也进入到斯巴鲁钢铁怪兽的战机中,成为压制血滴的力量源泉。

    每一滴血滴中的血都已经陈旧了,却不能干枯,因为他们还要飞舞,还要被战机压制着去完成对整个空间的压制。血虽然衰老了,虽然已经流淌了六十多年可是依然还得继续的流淌,因为同根同源的信仰之力在不断的注入斯巴鲁怪兽,在不断的帮助战机继续切割与折磨血滴。

    这是怎样的痛呀!

    痛感已经不能让血滴震颤,那是舞蹈的节拍吧?

    斯巴鲁怪兽再次呼啸的飞驰而去,凝结于其中的近两万架中岛战机发出更加巨大的轰鸣声,震撼着布满空间的血滴,裹挟着职业尾气人呼唤来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欢唱的飞驰,痛快淋漓。

    吕清广等,他只能等,他要等斯巴鲁赛车再次停下来,他要看那个职业尾气人是如何召唤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为什么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会被调动起来成为自伤与自虐的力量。

    这是没有道理的。吕清广想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他难以理解,即使以现在太乙金仙级别的紫府也计算不清这样的变幻是如何会形成的,为何会这样?

    中岛的战机在六十年前的华夏大地上飞翔,制造了无数的杀虐,收割了无尽的血滴,将炸弹与尾气一起抛落,轰击在华夏大地之上。但是,这些没有谁记得了,没有。现代的,青春蓬勃的或者成熟稳重的华夏一族追捧着斯巴鲁怪兽,全无视这怪兽的每一个筋骨都是中岛战机构成的,也随时都能重新变成战机再次俯冲扫射或者投掷炸弹。他们追随者职业尾气人,献出自己的热忱,献出自己的力量与信仰,以伤害自己的同胞,伤害死去的祖先和未出生的后代。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斯巴鲁怪兽又停下了,灵识束对正职业尾气人扫描。斯巴鲁开动后吕清广就等着,等待下一次的机会。然后再次扫描职业尾气人。

    职业尾气人是什么?是专门制造尾气的人,是传播尾气思想弘扬尾气文化的人,这是一个可怕的职业,对吕清广来说尤其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专门干这个的?的确是有的,在斯巴鲁怪兽中的这个就是,他的名字叫做韩寒。

    但斯巴鲁怪兽停下来的时候,职业尾气人韩寒就摆出政治波普的态势,随带再秀两个荤笑话,做一个佯狂的先锋姿态,很阳光的微笑一下,收集起无数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来。报纸、杂志、网络以及各种演讲都在推动着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扑向他,他依然微笑将这些信仰之力献给斯巴鲁怪兽,那是他的雇主,他是替斯巴鲁怪兽卖力的,这是他该干的活儿,他能得到他需要的好处,这是双赢,是社会资源的有效整合与放大。他笑得很甜美。

    吕清广的灵识束努力的想要靠近,但斯巴鲁怪兽身边儿的血滴更多更粘稠,灵识束被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无法靠近。吕清广想要呼喊,但是职业尾气人韩寒根本不停这些,他占据着言说的通道,他说的声音才是响亮的,以及与其唱喝的,有各种声部,但没有一个询问关于血滴与尾气的事。他们跟韩寒一样,在乎的不是这些,斯巴鲁和中岛都不是他们愿意损害的,他们小心的回避着这一关节,在身高与微笑中与韩寒合唱或者对唱。

    灵识束看了很久,越看越发现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职业尾气人韩寒只是出卖者之一,可以感觉到,他这样的出卖者有一大群,有的是职业尾气人有的是业余尾气人,有的和尾气无关,是另外的出卖方向,比如食品安全。

    吕清广想要呼喊,可是这样的一个残破的空间是没有声音的,起码在这个维度不齐全的空间中吕清广的声音传播不出去,无论是职业尾气人韩寒还是被他召唤而来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没有谁听得见吕清广的呼叫声,也没有谁愿意去倾听他的呼喊,更没有谁会解答他的问题,告诉他为什么要将信仰之力贡献给斯巴鲁怪兽,为什么会这样?那些死于中岛战机的人们为什么血滴还不干枯,为什么会粘住吕清广的灵识束,这是为什么?

    斯巴鲁怪兽还在飞驰,尾气越来越多了,这个空间里已经容不下那么多的尾气了。在突然之间,斯巴鲁怪兽分离开,化作近两万架中岛战机,将整个平面填满,职业尾气人韩寒意气风发的驾驶者战机跟他的队友一起,前进。

    那是皇协军?

    血滴被膏药旗吓坏了,他们是死在这个旗帜下的,杀他们的就是中岛战机,这是凶物,能镇压鬼魂的凶物,血滴里被囚禁的亡灵哀嚎哭叫,除了这样他们别无办法。即使是英勇的倒在阵地上烈士的血也丝毫没有战斗的力气,因为束缚他们的是自己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后代,自己的牺牲就是为了他们,而现在,他们的信仰之力反过来贡献给了斯巴鲁怪兽,成为了中岛战机源源不断的能量,让血滴一直被迫的舞蹈下去,而这舞蹈却是另一件杀器,对着吕清广而来的大杀器。

    斯巴鲁怪兽分化成中岛战机的时候吕清广并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斯巴鲁赛车跟中岛战机的互相转化是定式,是过去式,那是掩藏在历史迷雾中的,似乎没有深究的必要性。但中岛战机在平面上均匀的分布开,形成战斗模式的那一刻,六七个立刻意识到不好,灵识束立刻回收,想要抽身,可是灵识束被浓密的血滴仅仅拖拽住,根本就抽离不开。吕清广大惊之下想要学当年风地那样舍弃部分灵识束,割肉解套,却不想连元婴之身都一起被粘连住,脱离不得。这下吕清广可有些慌了,总不能就这样任由对方禁锢自己吧?天知道对方下一步会出怎样的散手呢。

    “老甘!”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叫道,“赶紧拉我一把。”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就在吕清广身边儿,也一直都在警戒状态,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看到的斯巴鲁幻影已经被踹得烟消云散了,维度缺失的空间中飘荡着其中剩余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虽然挥之不去但似乎是无碍的,他没有去理会,只是警惕着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并小心的感受着正在战斗中的自己的几个分身的情况,战况很激烈,但局势是可控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吕清广的窘境,也没有听到吕清广呼救,他尽职尽责的做着警戒,跟看门儿的保安类似。

    吕清广这下真的陷入到绝境了,喊叫别人听不到,动又动不了。

    灵识束被禁锢之后,风天就果断的退出了对吕清广灵识束的掌控,只是保留着在吕清广元婴之躯内部的灵识束联系。

    吕清广头大了,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战斗力强悍的慈悲大妖王,可此时慈悲大妖王就在身边儿却一点儿作用没有。虽然现在还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可强烈的不安全感已经让吕清广不敢继续待在这儿了。这个关头,吕清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自己的血色门户是否用得上,他也就这么点儿招数,除了灵识束只有血色门户,除此之外可就真的一筹莫展了。

    一直以来都有一股灵识束是连接着手镯空间的,这股灵识束是从吕清广手腕儿直接进入手镯空间的,外在看,似乎不存在一般。吕清广的意识沉入,风天就明白了,立刻,送了一滴吕清广的血液出来。

    血滴飞出手镯空间,被灵力气化,扩张开——可就在血色门户将要成形还未成形之时,漂浮在左近的血滴却疯狂的涌动起来。几乎就如共振效果一般的不可思议,空间中无尽的血滴一同的涌动起来,形成奇异的波动。这股华夏一族血液形成的波动包围着吕清广的血滴,刚气化的血被这波动牵引,突然失去了自我,遗忘了自己的目的,不再按照吕清广的意识构建门户,而是忽的一下子就奔向那些被奴役被禁锢被迫舞动着的血滴。华夏一族的血滴对吕清广的血液有强大的制约力,同样也有极强大的吸引力,将吕清广气化的血液一下子吸引到血滴均布的空间中,随即被血滴分食干净,丝毫不剩。

    那一滴血液说多不多,跟在这个空间中舞蹈的华夏一族的血滴比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大能者,看不出其中天壤之别的灵气差异,很有可能会将之混为一谈。

    懂得的就是懂得的,不懂的永远都不会懂,能看出来的自然明白两者间巨大的差异,灵力含量上,吕清广这一滴血远超过这个空间中如许之多的华夏一族的血滴,更重要的是吕清广血液有难以思议的神奇穿越效果,这是更加难能可贵的。这一滴远远超过千万滴,质量是数量无法替代无法叠加的,差距是本质上的。

    可是这样的差距本来有,很明显的,就摆在那里。下一刻,却什么都不存在了。吕清广那刚气化了的血液,被无数的华夏一族血滴给瓜分吞咽,一下子就消失干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什么也没有。

    这一吸似乎风轻云淡。

    这一吸似乎顺理成章。

    这一吸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这一吸似乎本来就是应当这样的。

    华夏一族的血滴只是那么一吸,稀松平常的一吸,就将吕清广太乙金仙层级的灵力气化的血液吸了个干净,一点儿不剩的干干净净。

    吕清广被彻底的震惊了一把,自己的血居然就这样一下子被吞噬了,而吞噬者却又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恰恰相反,是被欺凌被侵害被杀虐被奴役者,是极端可怜的存在。他们羸弱,他们畏惧,他们饱受欺凌,他们无依无靠,他们被敌人杀害之后遭到囚禁,灵魂不得超脱,被封印被御使,还被后代子孙继续的折磨,从中岛战机到斯巴鲁怪兽,他们悲苦的命运从来都没有一丝的缓解,没有看到一丝的希望之光,有的只是无尽的愁苦哀恸。可就是这样至弱至悲至惨的血滴,就是这样让吕清广充满同情与感伤的血滴,却一吸就将吕清广气化的血液吞噬干净,全不顾那太乙金仙级别的灵力和神奇的效力,并且这两样在那一吸之间居然一点儿用都没有,就如同被全面压制了一样,全无反抗的余地。

    没有攻击力是吕清广的致命伤,吕清广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低下,但没有想到会底下到如此状态,这是吕清广没有想到的,也绝难相信。

    那些血滴都被奴役成那副模样了,难道还比自己战斗力高吗?

    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但这是事实,不管又没有道理,应该不应该发生都发生了,而且血滴的吞咽还是秒杀型的,时间短到吕清广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从进行反应。

第三百七十七章 李代桃僵1

    吕清广紫府迅速的旋转着,立刻就分析出这很可能并非是战斗力的问题,应该是血脉的问题。华夏一族无论是信仰之力还是血脉的存在,对吕清广自身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而近在咫尺的慈悲大妖王就恍若无事,一点儿都不受影响,这很说明问题,非常说明问题。

    可问题是这一下吕清广真的一点儿招都没有了,一点儿也没了。

    就在吕清广完全陷入困境的这一刻,慈悲大妖王的脑袋转了过来,两张面孔一起看向吕清广,佛脸和虫子脸的神情顿时显出惊愕来,妖力、灵力、佛力一起向着吕清广裹来。慈悲大妖王的的力量在华夏一族的血滴与信仰之力中穿行无阻,丝毫没有受到阻碍,一下子就接触到了吕清广。可是,要想裹住吕清广,将其分隔保护起来,却是做不到。华夏一族的血滴跟信仰之力对慈悲大妖王来说如空气,对吕清广来说确是如同沼泽,带放射性带腐蚀性的粘连剂沼泽。这之间巨大的差异决定了慈悲大妖王的救援如水中捞月一般无效,看似强有力却无法产生实效。

    慈悲大妖王的焦急似乎更甚,力量从全面包裹转入集中穿刺,如一根针扎进吕清广身体中,传音道:“你是怎么的了?反应这么可怕?我就在边上守着的呀,一点儿没发现呀1”

    “别说这个了,赶紧想办法解决吧,我被缠住了,而且血是绝不敢用的,一拿出来就被吸干了。”吕清广很庆幸能够惊动慈悲大妖王,这说明那一滴血液并没有白费,虽然没有形成血色门户,没能自救,可是发出了救命的信号,把援军引来了,这也是值得投入的。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的信心十足,有他在,安全是不成问题的。

    谁知一贯表情各异的佛脸跟虫子脸一起做愁眉苦脸状,传音回答道:“这次怕是不好脱身了。在我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存在,我有力也无处使呀!可偏偏的,这东西对你却是要命的,我看还得靠你自己了。”

    吕清广紫府都哇凉哇凉的,慈悲大妖王帮不上忙,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靠自己?吕清广皱眉不语了。

    慈悲大妖王的传音顿了顿继续道:“你刚才在体外开启血色门户失败了吧?我感觉到了你血气的波动,为什么失败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要是外面不行你可以试试内在,在你身体里面开启因该可行的。”

    这的确是一个思路,一个相当有建设性的思路。

    “嗯,好主意。”吕清广赞扬道:“血色门户一起,我就立刻穿越而走,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慈悲大妖王大惊,连忙制止道:“千万不可!这样做太过冒险了,谁人能知道万一你受伤会出现何等境况?且不要冲动不要草率行事,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要急,要是仓促间犯了大错,弥补起来可就难了。到了大能者的行列,自身受损可是最难以恢复的,一般的天材地宝其实都不如我们自己的身体,除非天地灵根。先不说天地灵根何等难逢难遇,就算得到手,天地灵根也未必就完全跟自己的属性那么合适,那么配套。你莫要慌乱,此事古怪,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也不必担心。有我在,这里没有谁攻得进来。而且我觉得这也不一定完全是坏事。经过这一劫,你说不定又能前进一大步呢。”

    “我感觉有点儿怪。”吕清广感受了一下才回答,“要是有体悟不该是这样的感觉,似乎……有点儿拿不准,这次的感觉很奇怪。”

    慈悲大妖王似乎很高兴,眉眼中压抑不住喜色往外喷发,传音道:“我相信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虽然暂时吃点苦头,但是,从长远看,这是好事情,天大的好事情。这件神器远比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意识到的强大,只是被他胡乱改造弄得不伦不类了。我们可以反过来将之收归己用,让你能有一个强大的神器,进可攻退可守,再也不需担心安全问题了。而且也能趁此机会一举解决华夏一族的问题,这岂不是大妙吗!”

    吕清广被慈悲大妖王说得产生了憧憬,似乎这是很美妙的。

    当初神雕大侠杨过很悲催的背了一脑袋无用的心法,在当时看来是极其倒霉的,是被黄蓉害了,尽被欺负。但必然有进入古墓见到有招式无心法的秘笈,然后之前的坏事儿一下子就专为了好事儿,就跟大爱无疆一样,一切不良的都是美好的,关键在于转化。张无忌被追击逃进山腹中也是一样的,极端的坏事儿岂是一扭脸就是好事儿了。这似乎是华夏一族的光辉传统,从金大侠到温宝宝都玩儿得烂熟,而且立竿见影收效巨大。由此可见只要和华夏一族拉的上关系的都吃这一套。此刻慈悲大妖王祭出这个法宝来,温柔一击,吕清广想不中招都难。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就此作罢,继续传音道:“体内的血色门户一开,你的施展空间就大了。我建议,你是不是可以将精灵界那边留着的元婴之躯传送过来,顶到你现在身躯的外面,你现在这个身躯就可以继续去寻找体悟了。”

    “那顶上来的这个元婴之躯会不会有危险呀?”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的这个主意已经认可了九成九了,只是对这个泥沼戒心深重,另一个元婴之体可也是自己,顶在这里要是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吕清广自己是最清楚的,另外这个元婴之体从来没有冒过险的,就算是在躲藏之前,在魔界辖区在边城,这个元婴之体差不多都是在躲藏中,几乎没生存经验,危险的事情还是这个元婴之体抗着好点儿。

    “有我呢,怎么可能有危险呢!”虫子脸大包大揽的说,“放心好了,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儿,但绝对不至于有危险。我说过的,会将这个空间炼制成一个神器,等于是给这个元婴之躯量身打造铠甲,怎么会有危险呢?唯一的不便就是不便于移动,其他方面跟躲藏在精灵界没区别。再者说,一直躲在精灵界也未必就安全。关键点还是你得尽快提升修为。”

    吕清广最后的一点儿担忧也去掉了,让风天准备好血液,从手腕上直接接引一滴鲜血进入到元婴之体里面,引入到胸膛之间,即刻冲入灵力将之激发开。体内血雾微粒纷纷避开,血色门户在血气中显形,然而在形体凝现的一刻却突然迟缓,呈现出后续乏力的态势。紫府立刻反映出这是血液太少了,立刻紧急调入,好在手镯就套在手腕上,紧贴着的,从内调血很是方便的。一滴又一滴的血被灵力激发之后投入到体内的血色门户之中。这扇门户跟以往的都不同,这一扇门户似乎极小,却又仿佛无比巨大,似乎空间感在这个门户面前失去了既定的刻度,大和小混同如一,大就是小小就是大。这是完全不一样的血色门户,别的不说,耗血量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吕清广控制血色门户的能力已经很强了,用血非常的节省一滴血都能掰成两半用。这样一滴又一滴,后面连着三四五六七八滴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当血色门户初步显形,血更是如猛灌才维持住血色门户的进度。到最后,用了十二升的血才最后凝结成。

    血色门户终于泛起灵力波动。吕清广感到胸腹间的异样,这个血色门户在他身体里,他想不出该怎么穿入其中,那门户可是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的耶。

    “弄好了吗?”慈悲大妖王急切的问道,“好了没有?”

    吕清广皱眉道:“好是好了,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用,我怎么进到我自己身体里去呢?”

    “这是不可能的,谁也不可能同时是外在的又是内在的,谁也不可能自己进入到自己的里面去。”慈悲大妖王理所当然的说道,“如果你有多一个自己在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要是你的元婴之躯能多几个,或有几个分身的话,这一点儿就不成问题了,分身进入分身里,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同样是你又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你。但现在你就单独的一个,那就没办法了,唯一性让你不过就是你,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僵硬呆板,死死的。不过也没关系,你不用过去的,只要那一边儿的你过来就可以了,那一边儿的你又不是不会用,血色门户可是你自己的。”

    吕清广惭愧得要抽手去拍头,自己还真够迟钝的,看来还是分身够多的慈悲大妖王对分身了解,一说就说到点子上了,可是手被束缚住,拍不到头上去。

    拍不了也就只能算了,吕清广赶紧定位体内的血色门户,让其启动。

    灵力波动大起,这感觉让吕清广觉得相当的新鲜,这还是头一次自己看着血色门户启动呢,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已经穿越而过了,现在这样看着,真是太有趣了。

    灵力暴涨,血色门户如同突然活了过来。话又说回来了,一道血气与灵力构成的门户,有活力似乎并不算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有点儿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意思。吕清广带着陌生与熟悉的矛盾正准备从新的视角慢慢的审视自己这个唯一的神通,不料那门户启动后的第一时间就从门中穿出另一个自己来。

    吕清广身体里出现的这个还是吕清广,相对而言,此时一个巨大如天地一般,另一个渺小如沙砾,须弥芥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还没这个来的够震荡,两者本是同一的,不分彼此,都是吕清广,各是三分之一。

    从精灵界过来的吕清广跨出血色门户,门户中的灵力一下子就耗散干净,在吕清广走出的几乎同时,血色门户无声无息的溃散开,归入时空乱流去了。

    两个吕清广同时伸出灵识束,一个向内另一个向外,瞬间连接起来,信息立刻同步。

    原来在血色门户建立之前,慈悲大妖王就已经跟精灵界的主分身联络过了,那边儿的慈悲大妖王也跟那边儿的吕清广晓以利害。血色门户一开,精灵界的吕清广就立刻过来了。慈悲大妖王跨界联络其他分身的本事是多年修炼出来的,分身聚得越多信号也就越强,能传输的跨越维度也就越高,能传递的信息量也就越大。此时此刻,慈悲大妖王在这个不完整的空间中的是千万级的分身汇聚,在精灵界更是数千万级的分身汇聚,都是达到巅峰状态的极端情况,信号轻易就穿越了重重阻隔。

    在精灵界的吕清广那个元婴之身,虽然缺乏冒险精神缺乏拼搏的坚韧,但对至尊中的至尊之位的念想却是足够执着的,而且这两个紫府内的思想路线也是错综复杂的,并不是安全第一占了完全的优势。无可否认,逃避与隐逸为主线的安全第一思想曾经是主导吕清广紫府的主要思想,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右倾逃跑主义的确是要不得的,现在这股流毒虽然还未能彻底肃清,但已经不能再站住上风了。当血色门户璀璨的出现在隐藏之地时,决定要增援的吕清广立刻一迈腿就垮了过去。

    两个元婴之躯一相会,最为神奇的事情出现了。

    吕清广的三个元婴之躯的修为可是高低不等的,被困的元婴之躯居中,躲在精灵界的吕清广元婴之躯修为是最低的,最高的自然就是现在要脱困的这个太乙金仙初级的元婴之躯了。有多个元婴或者多个分身的不多,但也不是很稀奇的,绝大多数都是本尊强分身弱,而且多数都是强弱差别很大,慈悲大妖王这等分身上亿还都是一个境界的绝对是异数。低修为的给高修为的背黑锅,甚至替死是惯例,慈悲大妖王给吕清广支招也是因循守旧,让低修为的元婴之躯来替高修为的元婴之躯坐牢。

    可是,当两个元婴之躯会合在一处的时刻,低修为的一方修为立马就生了好几级,一下子就冲到了金仙期。而高修为的元婴之躯的修为丝毫没有被拉低,依旧保持在太乙金仙初级。

第三百七十八章 李代桃僵2

    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都已经很明确了,吕清广太乙金仙级别的元婴之躯果断的切断连接在一起的灵识束。同一瞬间,增援来的吕清广身形暴涨起来。从极小一下子爆发开来,如宇宙诞生一般,一下子就胀大到吕清广之外,交错间将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和血脉制约都扛了下来,带尾气一起隔绝在外。断开的灵识束也接在了新的元婴之躯的灵识束上,灵识损失肯定是有的,但吕清广那里顾得上呐。

    这时两个吕清广大小很接近,增援来的要大一号,像一件外衣一样套在原本被束缚的吕清广外面。紧紧粘连住吕清广的华夏一族有害物质被新的吕清广顶了下来,这个过程跟蜕皮很类似,蜕皮能连附着在体表的寄生虫一起脱离,只是吕清广此刻做的是相反的,新生的留给了附着者,老皮解脱了出来。对于附着在其外的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和血滴并没有损失,它们甚至丝毫没有感觉,它们牢牢的抓住吕清广,只要抓住的是吕清广就够了。

    此刻吕清广的两个元婴之体正式的完成了交接,来增援的元婴之体顶上了被束缚的位置,原本被束缚的元婴之体获得了自由,缩小成点状,再次启动血色门户,并毫不犹豫的跨越了进去。

    吕清广脱困的元婴之体并没有穿越回精灵界,而是出现在了眩微旗阵中。迈出血色门户之后,吕清广对守在这里如标枪一样站立的全副武装的慈悲大妖王分身说:“老甘,知道你其余分身战斗情况如何不?没啥损伤吧?”对于冲入死白死白的光雾中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吕清广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一战慈悲大妖王自己是一点儿不愿意打的,没有天材地宝他才懒得出手呢。吕清广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慈悲大妖王陷进去,要是有损伤自己就太过意不去了,于是一出来就急急的打问,希望慈悲大妖王能够获胜。

    虫子脸傲然的答道:“我只是不想无谓的多暴露分身数量,没必要让他们知道那么多。哼!可要是真打起来,暴露几个分身又如何。哈哈哈!虐死他们再说。”

    “这么说战况顺利喽。”吕清广放下心来,询问道,“咱们要过去接应一下不?”

    “用不着。”说话的自然是牛逼哄哄的虫子脸,却并非吕清广对面全副武装的慈悲大妖王头上那个,而是突然出现在吕清广侧面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头上的那一个。

    慈悲大妖王是瞬移过来的,吕清广灵识束没有广布出去,太古灵族的防御网也没有铺开,吕清广自己没能提前发现,太古灵族也没能发出警告,被慈悲大妖王吓了一跳,但吕清广更多的自然是惊喜,大叫一声:“尻!你居然这么快就冲出来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再怎么也得战斗一阵呀!要早知道须佐之男那帮子不堪一击,叫你早点儿出手就好了。”

    “到了我们这个级别,斗法分胜负可快可慢,不是一定的。”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坐到吕清广斜对面的石凳上,挥手让战斗分身飞出眩微旗阵幻化的小院儿去戒备,之后才不慌不忙的接着说,“我是回来了,可战斗还远远没结束呢。这一次对上的可是一群,而且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打则已,一旦开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呢。急不得。先前我一直不希望正面冲突,估计他们也差不多,都是怕一旦战端开启就不好收住口子。这里的东西其实不值得我们这样级别开战的,我也并不想要寻谁的霉气,可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咱们就斗下去好了。不给点儿教训给他们,他们也不会乐意的。”

    吕清广面色一僵,问:“你那几个分身还在死白死白的光雾中战斗呀?”

    “是。”佛脸给了肯定的回答。

    吕清广狐疑的望了望慈悲大妖王左手臂,盯住他手臂上的护甲问:“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大获全胜了呢?”

    “大获全胜还早着嘞。”虫子脸不无得意的说,“趁着他们对我分身数量的巨大错估,开门红总是有的,开仗之初来点儿小胜利,不值一提。嘿嘿,唯一值得说一说的是幸不辱命——你被困住的元婴之体,连带那个二维半的神器我一起都抢到了手里。雅典娜、洛基、须佐之男他们被我的分身驱赶回奥运平台了。嘻嘻,他们吃了点儿小亏。”

    吕清广虽然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另一个元婴之体就在慈悲大妖王左臂护甲中,也只有此刻慈悲大妖王亲口说出来才稳当,可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

    慈悲大妖王是晓事的,知道吕清广是要亲眼看一下,微微一笑,敞开护甲中的储存空间,一招手,从中飞出一块金黄色的浮雕板来。

    吕清广看着浮雕板,浮雕板上的浮雕是活的,在如泥沼的束缚中徒劳的挣扎,毫无疑义的挣扎。悲伤的情绪在吕清广紫府中飘荡,被束缚到金黄色浮雕板里的吕清广显现出逆崇高的悲怆,如古典主义的悲剧英雄,受难者的姿势被定型在浮雕板中,不论愿不愿意,标签儿都是一样的。看着浮雕板的吕清广紫府中悲有限,更多的悲都被受难者代表了,有了归属,而愤怒的情绪却是都在这边儿的,此时被点燃了,无限的膨胀起来。这就是俗话说的怒火中烧了,太乙金仙的怒火等闲是不可能爆发的可要是一旦被点燃那也不是等闲能被扑灭的。

    慈悲大妖王并不奇怪吕清广会发火,对上这样的情况,就是佛也发火。慈悲大妖王有各样的毛病但绝对不是个怕事儿的,两张面孔恍惚变化中,虫子脸的骄横与佛脸的高高在上混在一起,发出冷笑来煽风点火的,怂恿的功效比说话还大。

    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光吕清广这儿来点儿气还没啥,就算有慈悲大妖王架秧子,说不定气一阵也就这么过去了,有火灭不了压在肚子里,火气发不出来,伤不了别人就能伤到自己个儿的多了,比比皆是。虽然说太乙金仙不该如此不济,可吕清广的战斗力让他更多的不是跟太乙金仙一样,而是跟沉默的大多数一样。一样的习惯了悲催。即使吕清广的火气大到可以点燃整个宇宙,但窝在他肚子里不烧出来却是常态,内火上升,最后也就只落得一个口舌生疮的结局,对别人的影响一点儿都没有。

    可是,此时因缘汇集,在吕清广怒火中烧的时候,奥运平台中吃了慈悲大妖王小亏的几位忍不下气,呼朋唤友一番之后重新杀回来找后账来了。

    这下可是针尖对麦芒,两边儿都是在火头上,即便是吕清广没有攻击力,但想要再压下火气也是不可能的。伸手从手镯里拽出拐杖来——这是迄今为止吕清广唯一算得上武器的法宝,尽管其功能依旧是防御性的,而且偏雷电偏得厉害,可除了这个以外,吕清广真是找不出能拿得出来的了,总不能提一袋子仙石出来扔他们吧。要是能起到手榴弹的效果吕清广也就豁出去奢侈一把了,但估计也就是石头的效果,而吕清广对自己的准头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不说没羽箭张青了,打三千块钱的沙包怕都打不中一个玩具娃娃。

    两手紧握着拐杖,吕清广咬牙切齿的招呼慈悲大妖王:“老甘,捶平他们!”

    坐在石头凳子上的慈悲大妖王淡定的做闲适装,警戒在眩微旗阵之外的战斗分身呼啸而出,带着凛冽的风声迎着奥运平台扑了过去。

    第一个杀出来的是暴躁的洛基,火焰的拳头对着慈悲大妖王战斗分身的头颅击去,取的是转到前方的虫子脸的双目之间,火线集中成细细的一根线,用尽力气攻击过去,毫不在意自己的防守。洛基丝毫没有留力,他没有保留一分力气用作防守,因为他相信他不需要这样,在洛基身前当着铜墙铁壁一般的巨人人墙,那是洛基的兄弟姐妹们,其间还穿插着八条腿的大马凶猛的蛇和咆哮的狼,那是洛基的孩子们。洛基只需要进攻,他的防御有他的兄弟姐妹和孩子们承担。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也很有趣,如他以往的行为一样,勇猛的将导火索点燃,然后让别人战斗吧,他等着得到好处就够了,他死神儿子海拉的分神之体也到了,躲在他的身体里,等着获取好处。死亡是洛基喜欢的,因为海拉是他的儿子,他不光喜欢死亡,他也不止海拉一个儿子,他要的更多。

    慈悲大妖王对洛基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个看似暴躁的邪恶家伙心细如发,鬼主意比谁都多,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一贯是不肯吃亏的,他打过来不过是要引诱别的神诋出手,不爱动脑子或者没脑子的神诋多了去了,有不少上他的当都已经上成了习惯,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不是不是的上一上就会觉得生活空虚,觉得了无生气。

    慈悲大妖王能猜到洛基是要引起全面的战争,然后从中牟利,可是他不在乎,战阵他可比洛基见识的多,阴谋又如何,诡计又如何,这次要是豁出去暴露上千把个分身,什么阴谋诡计都是不够看的。

    吕清广现在已经不是受制状态了,被粘连住的元婴之体也被慈悲大妖王解救了出来,虽然神器炼成之日可能是遥遥无期的,但安全却不需要操心了,紫府运行平稳了许多。吕清广观战,憋在体内的怒火也有了向量了,有了一个流淌的方向,有了宣泄点,不再淤积,身心轻松灵动多了。在看到洛基火焰的时刻紫府一动,想起自己穿越这一趟的第二个目的——黑陶盒子很久没有进食了,从吞咽火本源之后嘴巴也开始挑食起来,凡火是不乐意吃了,连位面中的地火也不愿意收集,眼前这火焰似乎出自于神族,火灵力虽然一般,但毕竟不是凡火可比,其中更是包裹着火之规则,应当是营养丰富的。灵机这么一动,立刻将黑陶盒子掏了出来,抛开对面的慈悲大妖王,说:“这个能收火。”

    慈悲大妖王似乎对这个相当的熟悉,主分身接在手里,笑道:“是器灵需要火焰吧。”

    下面谈笑,上面的战斗分身已经对上了洛基攻来的火焰直拳,因为知道要将火焰收入黑陶盒子里,所以并未迎击。斜斜的一闪身,避让过其锋芒。妖力缠绕而上,将火线弯曲,使攻击的方向偏转向下,对向眩微旗阵。同时以牢牢的吸住火焰,不让洛基可以收回。

    洛基的鬼点子是非常丰富,这个不假,但说道战斗力和战斗经验,他跟慈悲大妖王都是没法比的,被慈悲大妖王一个吸字诀牢牢套住,挣脱不开。

    淡定的坐在吕清广斜对面的慈悲大妖王将黑陶盒子往上一抛,迎着洛基攻来的火线就扔了上去。黑陶盒子撞在火线之上,火神洛基的神火立刻唤醒了被饥饿困顿于沉睡中的幼小器灵,他欢呼一声,一口含住火线,尽情的吸吮起来。

    洛基的火焰直拳输出的火焰并不多,仅仅是维持线状的冲击力,并不是向外奔流,要是消耗量大洛基也舍不得用来点导火索了,这一拳就相当于一根火柴。

    可饥饿的黑陶盒子器灵如新生儿初次抱住***哪里管是谁的,逮住了就不肯松口,不吃个饱誓不罢休。

    洛基火线中的火力被黑陶盒子器灵猛力一吸,流量迅速狂增。洛基自觉地身体一凉,力量被突然抽空,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被抽取,他这一刻再多的心眼儿再多的鬼主意也一个想不起啦,惊慌的感觉瞬间袭扰住他,让他在震颤中惊呼。在惊呼中失去了理智与控制,瞬间的活力流失量翻倍的增长,他心都凉了。火神洛基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有心底发凉的一天,可当这一天到来,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尖声惊叫着却手足无措。

    一个阴谋家在自己进行最拿手的小计谋之时突然失手,突然发现一切都不再受自己掌控,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般的虚弱无力这般的容易受伤,一切害人的阴谋诡计原来并不能保护自己。这一刻他受到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他神气活现的全部假面都被剥落,露出其后苍白的容颜。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李代桃僵3

    黑陶盒子器灵也是被吕清广饿得狠了一点儿,像他这样的婴儿都得靠睡眠来抗拒饥饿感,逮住吃食后的狠劲儿那是可想而知的,其凶猛也就洛基感受得最清楚了,那狠狠的一口,硬生生的将洛基干瘪的**吸出奶来,真是太无敌了!洛基的**也是一另类,那不是水而是火。

    洛基体内的火力被那一口几乎吸干了,可是这黑陶盒子器灵是个苦孩子,从出生前就是。跟着吕清广以后虽然被带进灵界去饱餐过一顿极品——灵界的火本源,但长期以来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吃的时间极少,倒是饿肚子的时候非常普遍,这一次更是饿惨了,而上一次喂食又是极其难以入眼的,初开的灵智非常准确的定位眼前的状况——这是难得饱餐的机会。于是下了决心,咬住了绝不松口。这也算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实质性体现,而每个饿坏了的婴儿又都本能的有如此表现存在,无论**的是**还是奶瓶都只有吃饱了才会松口,跟王八咬手指一样。

    黑陶盒子继续的**着,可奈何洛基体内的火力有限,第一口吸了个九成,再吸就几乎干了。

    洛基是火神,是奥丁神族的火神,这一点千真万确,但来的不过就是一缕分神,其内蕴含的火力不多,而洛基本来的火力其实也是有限得紧的,在西方神族中不止他一个火神,而东方神族里火神就更多,差不离都比洛基的火力强劲。而洛基之所以是洛基并不是光靠火力的,洛基自己也并非那么看重自己的火气,他更看重自己的头脑和心眼,还有就是自己邪恶的黑暗气质,他是火神更是邪神。但黑陶盒子器灵将他身体里九成九的火力都吸干之后,洛基并未崩溃,相反的,他精神比先前还更加稳定,因为震惊而僵化的坏心眼儿也活泛起来。洛基自己认为邪神这个称号无疑更符合自己的本质,但正因为邪恶的本质使然他才会坚持披着火神的外衣。

    这个时候,火神连外衣带内裤都被剥光了,邪神的本性尽显,洛基几乎在第一时间考虑的居然不是解脱自己,不是的,这样不够恶劣,体现不出他的恶念来。邪神洛基已经不怕火线含在对方嘴里了,他身体里已经没有什么火力了,火线已经徒有其表,只靠着火之规则维系着,而他的邪恶力量黑暗气质对方都不要,要的只有火系的力量,这让他彻底放下心来,他已经没有的当然不怕失去了。自己虽然没有了,洛基却深知自己身后可是有海量火力,火之规则,火之元素,火之灵力等等火力十足,光自己倒霉可不是一个邪神该做的,要倒霉也是大家一起,这才符合恶之原则。想到立刻就付诸行动,向放风筝一样让火线延长,自己跟纷争一样高飞,做尽力向前争斗状,嘴里对着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呼叫着,好像他战斗得非常拼命,却被慈悲大妖王逼退。向后急退,他本就没前进多少,一下子就回到了奥运平台,却又仿佛要坚决战斗到底依然不肯退进去躲藏,背靠奥运平台那一层薄膜,面对慈悲大妖王进行战斗表演。邪恶本来就是具有不可思议的表演才艺的,欺瞒是邪恶必然的保护色,是其如幻如雾的美丽羽毛。在表演的同时,靠上奥运平台的背部却在发出召唤。

    洛基召唤的是他自己的火元素,是他进入平台时贡献出来的,是来自奥丁神族的火系元素之力。

    进入奥运平台的每一个组织都献出了自己的火焰,此刻奥运平台上绚丽的燃烧的火焰丰饶繁盛涵盖广阔,积累的各种火焰数量可是相当的庞大,好大好大的一个量嘞。

    洛基当初给出去些许火焰并没有让他心痛,一点儿火苗而已,而且是来自奥丁神族的火元素,不过是从他身上过一道,与他内在的暗黑的恶本质不同,火系力量都只是他拥有的,来来去去如风卷,相对重要的反而是火之规则那一层表皮,不过规则是不会失去的,只有强弱和适用范围不同。

    给出去的火焰就已经是奥运平台的了,不再属于原来的主人,也不再听从原主人的召唤,但洛基不同,他内心中的恶趣味让他不自觉的也会使点儿坏,在火焰中隐藏了恶作剧的种子。现在一召唤,恶作剧的种子就立刻奔回来,而且带回无数灿烂的火焰。洛基当初给出的火焰绝对没有这么多,万分之一都没有。滚滚的火焰被恶作剧的种子带回来,冲进洛基的后背,冲击进他的身体里。洛基本来还要寻思怎么耍个花样将奥运平台的火焰联通到自己的火线上,没想到居然恶作剧的种子在奥运平台里生长得这样的旺盛,已经如此广泛的散播开来。其实这也不奇怪,奥运本来就是外善内恶的,带着健康的假面其实里子里却是恶的本质,这并不是特指某些奥委索贿受贿吃喝嫖赌,而是更加本质的奥运实质,是奥运精神的实质,其实就是恶作剧的大游行加忽忽悠悠的诈骗生意。

    黑陶盒子器灵还在锲而不舍的吮吸,一刻不停,即使洛基体内几乎没有火系力量了也不放弃,**火之规则让器灵感觉到另一种味道,如不含糖的糖精一样,规则虽然吃不到肚子里但其中的味道确实难以割舍的。当恶作剧的种子将奥运平台上的火焰代入洛基的体内,立刻就被黑陶盒子器灵的**吸入火线,顺着火线涌入黑陶盒子。

    此次涌入的火焰有无数小小的火花组成,一朵朵涌入黑陶盒子,火花绽放,一群蠢笨无知的半大小子带着一群流着鼻涕的跟屁虫,举着火把高唱着:“结苹果,又结梨,对于斯库芬,樱桃树都是黑的!”他们欢叫奔跑在帕图拉个的菜地与果园,火把挥舞着,画着圈儿,高唱之后把火把扔上枝头。就要燃尽的火把大都错过了枝桠,在空中划过一道光辉灿烂的抛物线后摔在地上,火星四溅,于喧闹声中忽闪忽闪几下熄灭在夜晚初生的露水中。少数几个火把落在了树上,可燃烧起来的就更少了,初春的风都是湿漉漉的。然而欢叫依旧,即使没有燃烧起来,要是树杈烧着了,欢腾场面立刻升级成狂欢。火炬点燃篝火,阿登山区的猫被捆绑起来扔到火焰上,焦臭味在空气中被渲染成烧烤的香气,浓香四溢。远处,新建的教堂顶上的钟连续不断的响着,人们互相吆喝着:“走呀!看火去!”小伙子们、姑娘们、孩子们围着篝火跳舞,火熄了,他们争先恐后的从余烬上跑过跳过。

    又一朵火焰进入黑陶盒子里。“我的朋友格兰纳,我的父亲格兰纳,我的母亲格兰纳。”举着火把的人流在每一棵果树下打转,他们摇晃着火把高唱道,“火炬燃烧吧!让果子比叶子多!”到另一山坡上又唱,“火炬燃烧吧!每一个树枝上都能结出一篮子的果实!”

    黑陶盒子器灵本来是抱着锲而不舍的心态要将最后一滴**也吸干,谁知道吸着突然如火山爆发一样,新的增长点一下子爆发出来,而且好似源源不断,火焰不仅多而且意气风发的,带着神魔的气质,没有哪一朵火化貌似是简单的。器灵还就喜欢这样的不单纯,如果单纯的好像底下的岩浆,那他还不如上一次吕清广让他深入到地下时就饱餐一顿地火呢,之所以拒绝吕清广的喂食,就是因为这样单纯的位面火焰对他已经不构成吸引力了,而这些小火花中的每一朵都有神魔的属性,不是融入了信仰的力量就是有献祭牺牲,再不就是带着规则的烙印,反正味道是够吸引他的。

    火化闪动,格兰·哈卢克斯的孩子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为篝火节挨家挨户的收集劈柴,他们索要,不给的就死缠烂打,要到劈柴是他们的目的,对于任何吝啬鬼他们都毫不留情,用头一天积攒下来的灰烬攻击他,让他变成黑炭头,跟山寨版的包公类似,至少了那一弯月牙,此为防伪标记,不容易仿冒的。

    最近一个结婚的男子点燃了村庄的篝火堆,困在树上的稻草人立刻燃烧起来,烟雾蒸腾,恍若真的巫婆或者冬天的老奶奶在燃烧,男孩和女孩跳着舞唱着歌,“谷子在簸箕里,犁在田里。”同样的或者类似的火焰紧随其后,用来捆绑的除了树还有十字架和车轮、节日花柱……被焚烧的也很多,木刻的公鸡、稻草人、木偶、猫、豌豆秸、绿狼、假皇……人们欢唱着,“我需要林中的树木。请赐葡萄美酒,勿给酸**,让伐木人心满意足。”然而架上烧烤的却原本都是人,老的或者少壮的。作为牺牲,人无疑是最好的,是最顶尖的供奉。献祭了活人的火化连器灵都会陶醉,在无数拟人的祭品充斥的火焰中,这样的真家伙不多见,有也是那么一星半点儿,伴随的却是大量围绕着它的仿品,无数的仿品。

    比利牛斯的卢乡,仲夏前,人们用结实的柳木做成六十英尺的空心圆柱,从底部到顶端交织着绿叶,柱底围着才刚采集回来的鲜花和香草,能捉来的蛇都被捉来了,放进去就点火。男人小孩举着火把绕柱舞蹈,女人们在教士的带领下放声歌唱,她们的歌声中逃命的蛇在火焰里挣扎,扭曲摆动,无处可逃。

    肉香在火焰中传递,奥运圣火烘烤的和平鸽已经成了焦炭。燃烧还在继续,为圣火欢呼雀跃的男人、女人、孩子并不在乎被火焰吞噬的和平鸽,那不是献祭,只是和平鸽的放飞正好在点火之前。然而谁又能说得清楚其后的隐藏意义,有没有暗喻?是不是隐性的目的?曼哈德没有说,费雷泽也没有讨论,这个似乎不是适合拿来研究的。

    黑陶盒子器灵一顿饱吸,被他的吸力带动,数不尽的火焰涌入洛基的身体,这下洛基乐了,他现在就是一个通道,奥运平台里的火焰从他身上过一道而已,他并没有付出,而且可以预见到,但对方吃不下的时候,他自己还能落下点儿,说不定不比他失去还要多。洛基很高兴,但他快乐的基点并非补充回火力,而是他看到了他恶作剧的种子传播得如此之好。这让他有那么一点儿意外,他并非蓄意要做这件事的,前文说过,他对火系力量并不那么在意,并不想从奥运的火焰中取得火焰,这里的火焰虽然量很大,但是品质并不高,纯度更是谈不上的,都是各组织拿出来的残羹冷炙,就算其中有品质高些的,也不会是主体的,总体上看就更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点儿什么都不齐,要将这混乱庞杂的火焰炼化成自己的,洛基没这个耐性也没这个胃口,拿来用一时可以,自己的火焰自己还多,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补充好了,正如前文说的,号称火神的洛基真的不是很在乎火焰的。

    黑陶盒子就不一样了,他的胃口一贯是很好的,而且根据他这种异物的奇异设定,越是吃得杂也就越好,不怕种类繁多就怕跟不上量,只要能管上顿儿,吃得越杂营养就越是吩咐,而且这器灵是典型穷人家的孩子,有得吃就万幸了绝不存在挑嘴的可能性,除非喂的是他吃了没有用的——比如现在将他放在位面火山或者蜂窝煤炉台上。

    吕清广很是得意,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拐杖依靠在腿上,笑呵呵的仰头上望,虽然不需要仰头灵识束就能清晰的将上面儿的场景投射在紫府中,而就算望穿双眼其实看到的也远远不及灵识束看得清楚看的全面,但是吕清广依然仰着脖子,这是心情好的姿态,看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奥运平台上的众神都看到自己正在看。黑陶盒子的表现让吕清广非常的满意,这已经不是随便儿让黑陶盒子吃顿饱餐的问题了,黑陶盒子的强大吸力已经让漫天的圣火变得稀薄,速度飞快的变得稀薄。

    坐在吕清广斜对面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淡然一笑,虫子脸幽幽的说道:“咱们在那个空间中待得有点儿久了。”

    

第三百八十章 李代桃僵4

    吕清广微愣,随即意识到黑陶盒子未必真的能一口吞下奥运圣火,对方这么快的减弱是有说法的,他没有问,等着慈悲大妖王把话说完。

    果然,慈悲大妖王继续说道:“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今天刚好是奥运闭目,这会儿奥运圣火正在熄灭呢。”

    吕清广低下头,想了想,抬头笑道:“呵呵,还好赶上了个尾巴,要不然黑陶盒子这一餐还真就吃不上了呢。”

    “你这个黑陶盒子是真的够猛,”虫子脸半安慰的说,“就算是赶了个尾巴,能让奥运平台急急忙忙的转移,也是足够骄傲的,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早了,太猛烈的往他肚子里灌奥运火焰也未必就是好事儿。据我所知,奥运平台的火焰杂波而且混乱,什么样的都有,吃得太多了也是个麻烦,相当大的麻烦。相反,奥运平台是真不在乎这点儿火焰,再多的火焰也不会在乎的,位面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带着一丝信仰之力的火焰了,任何一个位面都有,而且都是相当庞大的数量,庞大得难以想象。几乎所有的传说中都有篝火存在,每一个文明都差不多是有的,没有火就不成其为文明。要不然这个联谊平台也不会用圣火来维系了,就是因为这个看着辉煌而且大家都有,拿出来也不如何心痛。换点儿别的试试看,痛痛快快往外掏的就没几家了,无论是晶石还是别的都一样,谁也舍不得,就这些过去了的火焰是无所谓的,他们无所谓,其实任何时候也都是无所谓的,火焰在每个位面每个历史时期无处不在,即使是人牲献祭的也数不胜数。”

    吕清广又抬头,看的已不再是渐渐黯淡下去的奥运平台而是黑陶盒子。

    灵识束也靠上去,黑陶盒子器灵欢快的传达自己的惬意,高兴得摇头摆尾,他来不及笑,也没空笑,吸吮是片刻也不可以停顿的,机会难得,器灵不是如饥似渴而是实实在在的饿怕了。灵识束能感觉到器灵传来的已经饱胀的充实感,也越发的信服慈悲大妖王的判断准确,要是早了,怕一直不松口黑陶盒子能给胀爆了。而松口,那必然是会被火焰追击,虽然黑陶盒子能够吞咽火焰,但是火焰的攻击力未尝就不可以伤害到黑陶盒子器灵。吕清广可不愿意拿黑陶盒子冒险,所以眼前的结果似乎是最为合适的了,而且相当的巧合,就仿佛是专门为黑陶盒子量身定做的。

    这是非常怪异的感觉,在吕清广物化了的心灵之桥上闪过,略微让桥身一颤,别的就没有了。紫府中并没有觉得异样,反倒是庆幸巧合,一片喜洋洋的气氛。

    黑陶盒子器灵一松口,洛基也就顺势收回了火线,身形后退,融入正在消散的奥运平台里退向另外的纬度。洛基脸上绷紧了,好似受了极大的挫折和不小的伤,心里却乐翻了天,他在输出火花的同时也将恶作剧的种子混在一起送了过去。在奥运平台上这些恶作剧种子都能够发展良好并且还自我繁育,在现在跟着火焰一起到了新的地方,洛基很期待这些种子的表现,能产生什么样的奇迹呢?

    奇迹也可以是暗黑的,可以是邪恶的。

    期盼也是,洛奇此刻的期盼就是一个例证。

    一个恶毒的期盼依然是期盼,依然有心痒痒的感觉和两极摇摆着的猜测,但洛基绝不会流露出来,即使退到奥运平台里退到遥远的异界空间,洛基也丝毫没有流露出来,面上是火神的热辣。

    黑陶盒子器灵无疑是大获全胜了,吕清广能感觉到他饱胀的充实感。作为黑陶盒子的主人,也就是器灵的主人,吕清广跟器灵之间是有联系的,器灵还在无时不刻的从吕清广身上获取灵力,这可是它最直接的力量来源。吕清广一招手,黑陶盒子缓缓飞落,停在吕清广手心上,只是微微有些热,连烫手都算不上。黑陶盒子器灵传递过一个问询来,询问吕清广可要炼丹否?吕清广回答这会儿不用。黑陶盒子器灵大喜,立刻就再次陷入沉睡中,此次的沉睡却是跟上一次的不同,这回是肚里有食,不是在沉睡中挨时间,而是进入休眠状态调整升级更新。

    将一下子就进入到甜美睡眠中的黑陶盒子收回到布袋里,吕清广抬眼看向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

    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正看着奥运平台迅速转移,漂浮在眩微旗阵右上方,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就这样了吗?”吕清广不甘心的问。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说:“这样不好么,不就应该是怎样的吗?奥运完了,再来可就是四年之后的事了。”

    吕清广很不爽的说:“他们想来就来了也不在乎别人欢迎不欢迎,自己要走就走了,同样不管事儿了了没有。尻,我这儿还没见结果呢,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事儿怎么说呢?”

    虫子脸云淡风轻的回答道:“一切都并没有结束,他们也并非就是走了,只是换过另一种形式继续战斗。奥运平台是有时效性的,间歇性使用够强悍,一直用着却不可能,时间长了会产生倦怠感,会厌烦的。为了保持新鲜度,他们只能每隔四年来上这么一回。”

    吕清广抬头,完全是象征意义的举目上望,怅然若失的问:“这就完了?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这里的事情就这样丢下了,不管了吗?破坏天劫都不追究了吗?”

    “哈哈哈,”慈悲大妖王笑着也同样象征意义的望天,目送奥运平台离去。虫子脸说:“天劫本来就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措施,那是收拾修真者的。你我又不是修真者,毁了个把天劫有多大点儿事儿呢?屁大点儿事儿。”

    “屁大点事儿他们还攻击我?”吕清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叫道,“要是刚才他们的进攻得手,要是没有你在身边儿,或者你没有出手,或者你聚集的分身真的就是表现于外的三两个,那会如何呢?我们俩指不定都已经一命呜呼了,难道不是么?”

    虫子脸并没有跟着一起同仇敌忾,飘忽不定的怪脸在慈悲大妖王的头上扭曲,盘踞到中央的位置,佛脸躲到了后脑勺,乐得清静去了。

    吕清广怒火难平,瞪着即将消逝干净的奥运平台问道:“难道就不能追着他们屁股揍上一顿,你的战斗分身不是五十合一还用着整套的神器,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说走就走?就算要走也得先留下二两肉来呀!”

    虫子脸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的开口道:“即便是争斗那也是要讲个规矩的。”

    “规矩?”吕清广更加的不满了,冷笑道,“嘿嘿,什么规矩?他们打过来就是规矩,咱们要打回去就不是规矩了?就犯规了么?哼,规矩?谁定的规矩?”

    一贯妖孽的虫子脸如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作委屈状,谨慎小心的窥探着吕清广的怒火,婉转解释道:“就算是战斗,那也得顺势而为,此刻已非角力之时,他们散去那是合乎大势的。如果此时追击,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追上去也就是给他们送个行罢了,割不到肉的,甚至汤都喝不到。相反的,此时要是扑上去,很可能反倒被算计,无论如何咱们都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争斗之事绝非横冲直撞能讨了好的,何时战、何时走、何时和、何时休,都得计议停当,稍有不慎都会出大篓子,轻则丢脸败兴,重则那可就是要赔上自己小命的喽。”

    对于争战,吕清广清楚自己不在行,就是自己三个元婴之体捆在一起,也不如慈悲大妖王一个分身的万一,无论从经验还是实战能力都是万万不如的,可就是有一口气他咽不下去,而且这口气还相当的执拗,坚决就不肯消散。这一点是新情况,以前吕清广就没有那么大的脾气,能活着就不错了,胜负得失的观念淡薄得紧,就算有气也是自己憋在肚子里,报仇的观念几乎就与其无缘。所谓时过境迁,紫府的指导原则一再的重组,脾气也上涨了,瞪眼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虫子脸这个时候才重现妖孽诡诈的笑容,阴冷的说:“哼哼,梁子已经结下了,岂是轻易解得开的。帐是一定要算清楚的,这一点他们甚至比咱们还肯定。你当就你感觉到憋屈吗?哈哈哈,他们只会比你更憋屈呢。他们这些毛神,又不知道你,甚至可能看不出来你的灵力等级,以为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低级新人手里,你想,他们心里岂会服气呢?他们可都是神魔嘢,而且都是位面中声名赫赫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觉得丢脸,他们难道就愿意就此撤走?要知道,他们可是一贯不肯吃亏的,也向来不曾吃过多大的亏,因为他们都是有组织的,而且还都是大组织,就算一时失利也立刻能召唤援兵。如果此时奥运平台没有消褪,如果不是时运如此,他们是绝对不会就此干休的,继续叫增援才是他们的一贯风格。此刻离开的他们,嘿嘿,火气一定比你大多了。”

    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的话还是靠谱的,听了这个分析,知道对方比自己火大,憋在心里的气立马就消了大半。

    慈悲大妖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护甲,那里面装着吕清广另一个元婴之躯,此刻还处于浮雕状态的。

    “走,”吕清广立刻就拿定了主意,“我送自己会精灵界去,还是那儿安全点儿。”

    “好。”慈悲大妖王答应得很痛快,但并没有将金黄色的浮雕板再次拿出来,“我分几个炼器经验最丰富的分身出来,一起过去。将这件半神器炼制成铠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还得尽快此行。”

    吕清广表示认可,血色门户开启,将慈悲大妖王分离出来并携带着黄金浮雕的分身请进待客空间,然后扑进血色门户之中,旋即又从血色门户里冲了回来。这就是财迷心里做怪了,为了节约点儿血气,吕清广穿越过去将待客空间里的炼器最精慈悲大妖王请出来后,话也没多说一句,转身扑入还未消散的血色门户,又穿越了回来。回来后,血色门户也才初现消散的迹象,吕清广紫府里做了备忘录的两件事情:给老火找媳妇;给黑陶盒子找吃的,都完成了,紫府提示此行任务已经完成,同时提示另一空间还有未完成事项。既然血色门户还没有消散掉,吕清广自然是要尽量节约的了,招呼着慈悲大妖王赶紧进入自己的待客空间,同时用灵识束进行重新定位时空。

    慈悲大妖王倒也没有多问,吕清广开启了待客空间,他就投身进入,阵盘内倒也留了一个分身。

    吕清广却是遇到了一些不咸不淡不大不小的麻烦。

    以往,血色门户定位穿越都是一次性的,顶天穿过去又回头再返回来,就像刚才做的一样,但要利用消散之前再次传送到另一个时空,还是不同界的,更换定位是有一定难度的。好在是从精灵界定位往位面世界的历史虚无时空调整,如果反过来,难度要大百倍万倍。

    赶在血色门户消散之前,吕清广操纵着灵识束穿破壁垒,重新定位在历史空间,穿越过去,在穿越的同时,血色门户也彻底消散开来,毕竟,这是以极节省血液的手段凝聚出的血色门户,凝结成型的有效时间本就不多。

    吕清广灵识束定位的那一刻是他自己离开后的一秒钟,就在吕清广离去的血色门户消散的同时,这个被二次利用的血色门户就出现了,紧跟着,吕清广穿越而来。可当吕清广从血色门户中往外迈出的瞬间,血色门户也到了消散的最后一刻。

    消散的瞬间,也是吕清广往外迈步的瞬间,抬脚的时刻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脚尖上,但脚步落下的时候光线已经昏黄,另一只脚跟着迈出是在月光朦胧中,整个人在塔楼内站定则已经笼罩在了朝霞的绚烂光线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强势的异能者1

    庄有德和莫卫东一直忙到半夜两点,才将两家能用上的力量全部联系了一遍,安排了各自的任务,还协调了内部的各种分歧和利益的不一致。两人都累得够呛,各自喝了一碗浓浓的望月银鱼鱼羹,莫卫东赶紧去睡了,庄有德则摆开姿势进行短时间的修炼。回了一趟海外仙岛的老家,庄有德对修炼的态度变得积极多了,有点儿时间就修炼一下,元婴更是时时刻刻都在修炼之中。

    凌晨六点半,庄有德定的闹钟响了,今天要带去的人手全都起床,开始梳洗沐浴。昨晚,晚饭的时候,庄有德就圈定了今天哪些人跟着一起去,并让大家对时并设定闹钟。这一次去的人比较多,除了上一次在车上的庄有德、莫卫东、陈宇、莫荒老十三,还有这次准备上场的莫昃老九、莫昃老十、莫昃老十一、莫昃小五、莫昃小六、莫昃小七、公良瑞轩、公良瑞豪、公良瑞书、公良瑞凡、公良瑞昊,以及作为队医的东方隆夕、东方灏、东方晨,还叫上了东方家的东方霞英、东方裕紫、东方臻萱、东方霖倩、东方雨娴,公良家公良琴蓝、公良冬羿。

    七点整,庄有德汇聚众人一起用早餐。

    早餐很是丰盛,中西合璧,用材用料也是极其讲究,绝大部分食材都是特供的,厨师班底也是庄家自己培养的,手艺不是一般的高,但今天谁也没有细细品尝的心情,匆匆吃罢,在庄有德的带领下赶往塔楼请吕清广前辈一同出行。

    吕清广站在窗前,如木雕一样,又仿佛沉迷于美丽的霞光中。风天将灵识束画面传送进吕清广紫府,他看着庄有德一行出现在朝霞里,这时候,朝霞已经不再绚丽,但更加的明亮了。吕清广刚才沉浸于血色门户的消散与时间速率的诧异中,被突然出现的庄有德一行惊醒过来,却第一时间意识到阳光的充盈驱散了云霞的绚烂,接着就想起还没来得及将待客空间里的慈悲大妖王放出来。

    慈悲大妖王在吕清广开放待客空间的时候,分出了一组分身离开,留了一组分身在待客空间里不出来。“我总结了一下刚才咱们分开几步远出岔子的经验教训。”紧跟在吕清广身边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群表态,“近在咫尺亦可能突然就变成远隔天涯,所谓咫尺天涯就是这个样子,能做到这一点的阵法或者神通或者法术等手段不胜枚举,其中不少都是防不胜防的。所以,我觉得还是分出一个分身组来常住你的空间法宝比较靠谱。”

    风天立刻表示不妥,但吕清广觉得这样显然对安全是一个极其有利的措施,风天随即表示理解。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慈悲大妖王的九个分身在待客空间里常驻,作为保护吕清广安全的最后防线。而日常的安全保卫工作还是由紧随在吕清广身侧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群来负责,最后一道防线能不动用就不动用。

    庄有德一行还有没走近,吕清广带着隐身的慈悲大妖王迎上去,在花园中相遇。

    守在塔楼第七层的慈悲大妖王分身一直都没有动,就蹲守在那里,而且还是隐身状态下。

    庄有德看到吕清广迎出来,受宠若惊地要小跑着前进,被吕清广遥遥摆手制止住了,吕清广快步走近时吩咐道:“少说客气话,你们就当我没在,专心忙你们自己的就是了。”

    一行人掉头,陪在吕清广身后,往医馆外走。出了医馆,分别上了三辆已经预备好的电瓶观光车,吕清广问坐在自己身后的庄有德:“你的医馆怎么不修直接通向地下车站的通道,每次都这样转一遍,不嫌麻烦么?这是为了隐蔽?还是里面有什么忌讳?”

    “都不是。”庄有德恭敬回话。“我们现在使用的这个是临时通道,以后会作为货运小件电梯。主要通道会有三条,一条在山脚疗养院里,现在正在施工;一条规划在医馆里,准备这个月底开始动工,预计下个月中旬投入使用,进出位置就在闲情阁后殿;还有一条在后面的山脉深处,计划作为自动化工业生产基地的货运提供交通支持的,年底估计能完成。”

    吕清广也就随口一问,见庄有德有问必答而且大有言无不尽的意思大有好感,但也没有继续问别的。

    还是从危险品库房下去,到了站台,吕清广看到的是一辆新列车停在全封闭的透明车道上。列车两头都是箭头的智能化电动力车头,中间是二十四节车厢,有三处开着的车厢门。三个车门分别在第二车厢,第九车厢和第十八车厢。列车上并没有标示车厢编号,吕清广是从自己近的一端开始,按顺序排号。

    吕清广用灵识束扫了一遍车厢内,一号车厢是一个行政套间的格局,有两个带卫生间的大床间带一个书房,书房里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外带虚拟屏幕发射器都是齐全的;二号车厢是会客厅的格局,一头有吧台,中部是一大圈儿的沙发,都是双人沙发,顺着车厢两边各有五组,每组之间有一个茶几。两头各有一组,茶几在沙发前方;三号车厢是一排只有两张豪华座椅的商务舱,三号车厢到八号车厢全都是仿古的隔间,这倒是跟上一次吕清广见过的一个款式的,老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里面就有;九号车厢是餐车;十号车厢到十七号是软卧,一个隔间四个铺位;十八号车厢是软座车厢;十九号到二十四号车厢是战地医院,其中包括手术室、病房、化验检验照片等区域以及药房和血库。

    庄有德和莫家众人拥着吕清广进了二号车厢,东方家的姑娘们进了九号车厢,其余人等全都进了十八号车厢。

    因为距离不远的关系,车速并不快,十分钟之后,列车缓缓地停在了玉兰市东郊外。列车这一次只开了两个车厢门,九号车厢没开门。

    庄公机一早就起来了,他昨晚没睡好,刚睡着就被噩梦吓醒了,他梦见自己亲自上阵,被对手虐得要死要死的可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以前得罪过的人挨着个儿排队参观,参观了还不算完,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起的哄,围观的也加入到施虐的行列中,混乱中蛋黄被踩碎,皮肉被撕裂,被一口口的分吃……庄公机惊醒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毛毛汗,干脆起来冲了个澡。庄公机是短发,比寸头略长一点点,大毛巾擦了擦就行了,用不着吹干,取了件干净的睡袍穿上,看时间才半夜三点过。庄公机觉得还得再休息一下,明天必须得有足够好的精神状态才行,可他刚到床边,就听到自己老婆在被窝里磨牙,顿时一点儿**的勇气都没有了。庄公机出了卧室,下楼。

    这里是队部的常住地,庄公机现在的家就安在这儿,老婆才过来俩月,儿子留在了疗养院,陪着老头老太太。庄公机住的是一栋地面两层地下三层的别墅,没有产权,谁是队长谁住。地下第三层是上个月才建成的,除了他队里没谁知道,而地下第二层是自己的练功室,三个月之前,庄有德帮他改造过,在这儿练功有加成。

    庄公机在练功室修炼到七点,然后上楼洗澡换衣服吃早餐,八点下到地下三层接庄有德一行。这都是庄有德昨晚订好了的时间表。

    一切都照着时间表按部就班的进行,包括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都按照既定的安排准时到了室内训练场,比试就是约在这儿的。

    庄公机这支部队的训练条件是相当的不错,这个训练场除了观众席极大缩小,别的地方不比同时代最先进的室内体育馆差档次。庄有德请着吕清广到控制室去坐,控制室在器材库房楼上,对着训练场内部的一面是落地的单向透光防弹强化玻璃。坐在这里可以俯瞰全场,视线不受遮蔽。

    吕清广落座的时候,就是庄有德计划里对方进门的时候,戏就该上场了。

    可是,门却并没有按照庄有德的时间表开启。

    庄公机带上耳麦,呼叫门岗,讯问后给庄有德打了个手势,庄有德意会:对方的车队还没有到。庄公机冒火地给刘尛昂打电话:“流氓,你小子不是给吓跑了吧!尿没?”

    刘尛昂接起电话,怒气冲冲的咆哮:“尼玛,抱鸡婆,你选的什么时间点儿,早高峰呀!尼玛,玉兰市堵车比京里还厉害,尼玛,啥意思,想把首堵称号给抢这儿来?尼玛,还有领导没有呀!抱鸡婆,你他妈故意的,没说的,冲你这态度,今天得扎扎实实收拾你一顿。”宣泄完立马挂电话。

    这年头,电话不仅个儿不小,声音也够大的,一屋子又都是听觉超级强悍的,全都听得全全的,也都觉得牙疼,对方居然堵车了。

    一提到车,吕清广立马想起尾气的事儿来了,灵识束出动,伸向玉兰市市区的方向。

    在室内感觉不明显,但灵识束一到城区,立马就发现汽车尾气的排放量大了很多,这还不是指的同期,而是跟十几年以后的玉兰市比,这就更说明问题了。

    “庄有德,”吕清广招手叫过在跟莫卫东庄公机小声庄有德,等庄有德两步蹿过来,问道,“在你们这次穿越之后,是不是燃油车辆的保有量迅速攀升?”

    “出现堵车这个意外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自从穿越到这个时间节点,我开车出行比较少,而且越来越少了,多数时候都是使用的列车。”庄有德不知道这位前辈怎么突然问这个,脑子里还是堵车的事儿,回答自然就偏题了。“你老稍等,我让直升飞机去接他们。”

    吕清广轻轻摇头。

    正准备看到对方点头然后自己好回头去安排的庄有德愣了。庄有德心里叫苦,要是因为对方堵车让老前辈等急了发飙,自己可真是冤死啦!

    “我不是说堵车的事儿,就让他们堵在路上好了,不用理会。”吕清广没有发飙,但眉头却皱了起来。“我说的是尾气的事儿,我感觉尾气有明显增长,空气质量变坏了很多呀!你说说,是不是燃油动力车辆近期快速增长?是你们这次穿越之后出现的新情况吧?”

    “是呀!”庄有德还是有点儿懵,没明白为什么老前辈突然问到尾气上来了,但既然问了,他就得据实汇报。“跟我们同期穿越到这个时间节点的不在少数,过来的目的也各不相同,其中就有从事燃油车辆的,也有搞石化的,弄油田的好像也有,不过,我们没插手这方面,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吕清广吩咐道:“你知道些什么,细细说——说。”风天负责的灵识束在这个时候特意传输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一长排绿色的越野车,车头上有不大却醒目的三菱标记,车队拉着警报闪着红色移动警灯风驰电掣急速冲过来。“这事儿回头再说,你先安排人详细了解一下,迟到的已经来了。”

    话还没说完,警报声已经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庄公机立刻迎了出去,不管怎么说他是地主,就算是打架也得——他刚走出门口,正想着要不要多客套几句,或者说些冠冕堂皇的开场白,毕竟这是官方的交流,不能见面就开打,上一回可是有领导先讲话的,不知道这回有没有领导跟着一起来,他这边确实没有的,这一点算不算庄有德失策呢——还在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紧跟着是响亮的撞击声、金属摩擦声,然后就是急促的刹车声。

    庄公机一愣神儿,脚步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

    “咣当!”一声巨响,室内训练场的前大门向内飞了起来,飘飞的一半门扇迎面就撞向了正准备出门的庄公机,全无准备的庄公机离门只有不到五米远,半个门扇翻滚着砸向他的胸前。

    

第三百八十二章 强势的异能者2

    庄公机虽然没有上过战场没经过战火洗礼,但从小到大打架斗殴是常事儿,这些年在队里又每天训练,身手可算是相当的不错,一个侧扑,在电光火石之间躲过了迎面飞来的突然一击。

    “哎呀!抱鸡婆,看到我你就大礼参拜,这是要磕长头喽。”洞开的门洞处,一个从光头壮汉身后探出的英俊脸庞,绽放着猥琐的笑容,扯着嗓子爆炸嚣张音量。“磕头对正呀!这儿来,这儿来,不过说好喽,磕头可以,红包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庄公机在危机关头躲开了被门扇撞击的命运,但也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就开骂:“磕尼玛!”

    刘尛昂看到没有埋伏,胆子大了,从光头壮汉身侧绕出来,走到前面,收敛笑容,正色问道:“你不是磕头呀?”

    庄公机楞了一下,下意识回应道:“当然不是啦。”

    刘尛昂走前一大步,来到庄公机的头前,认真的低头端详着问:“那你看到我来了就倒地上,这几个意思?”

    庄公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时间居然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哦!我明白了。”刘尛昂做恍然大悟状,“你是知道我来了你就的滚蛋,所以临时抱佛脚,在这儿刻苦练习怎么滚呢是吧!”

    庄公机怒火上涌,感觉自己胸膛都要炸裂一般,左手往下一撑,身体前弓飘进,右手前抓,一把捞住刘尛昂的左脚脖子,收腹提膝,双脚蹬地挺身而起。庄公机站起来了,而且站直了,刘尛昂却被提溜成了倒立,头冲下脚朝上。关键的是刘尛昂不是自己拿大顶,他是被动的,是被提着脚脖子,跟被刮之前的兔子一样,被倒提着。

    “啊——吖!”刘尛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而短促的惊叫,连救命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口,就被庄公机给扔了出去。

    刘尛昂的身体如同破麻袋飞向堵在大门口的光头壮汉。

    踹破了门的这个光头壮汉,身高得有两米二以上,肩宽背后脖子粗,穿一身迷彩,一身上下的口袋大半都是满满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厉害武器。因为光头锃亮所以头发的颜色不是很显眼,灵识束显示为棕色,鼻子是鹰钩鼻,眼珠是灰色的,透射出森严的死亡气息。这个绝对是老外的光头壮汉两手前抓,一手抓住刘尛昂的脖领子一手抓住刘尛昂的左大腿,接住了被甩飞的刘尛昂,看了一眼,发现刘尛昂居然吓昏过去。光头壮汉冷笑一声,然后一转身,将他丢给了身后跟着的人。

    原本紧跟在他

    光头大汉身后的是刘尛昂,刘尛昂跑前面去嚣张去了,现在则是刘尛昂的秘书和警卫员跟在后面。这两位赶紧接住刘尛昂,两人抬着到一边儿,警卫员动手进行紧急救治。人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惊吓过度,醒来了还是有点儿发懵。

    庄有德向吕清广告了个罪,然后和莫卫东一起带着手下人一起下去了。本来,庄有德没打算直接出面的,可一上来就是眼前这等混乱而且尴尬的场面,庄有德觉得还是自己亲自顶在前面好点儿。

    庄有德一出场,庄公机立马飞奔着退到庄有德身后来了。庄有德并没有直接走上前去跟对方交涉,而是问庄公机:“那个大汉是谁?”

    “不认识。”庄公机摇着头道,“没见过这家伙。”

    庄有德微微惊诧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轻声说:“这么说来,上一次动手的不是他。”

    庄公机点头,“对,上次动手的那一个比他矮一点儿胖一点儿老一点儿,这人上一次没来。”

    光头壮汉看似粗鲁行动却很谨慎,等同伴们都进了门,才大步朝室内训练场中心走过来。

    “上次动手的就是左边儿紧挨着的那个。”庄公机小声汇报。

    一个一米九一身肌肉的壮硕男子就走在光头壮汉的身边,两人站在一起,一比较,这位的确是矮了那么一点儿、胖了那么一点儿、老了那么一点儿,但穿着和步态以及神情都非常的近似。同样精气神的还有一个黑人小伙子和一个亚裔女孩,其余的则都是刘尛昂的属下,也就是神棍局的人。刘尛昂也被秘书和警卫员搀扶着凑了过来。

    庄有德和莫卫东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自己后方上面的单向玻璃,可看了一眼之后又同时调转过脑袋,那毕竟不是他们利益集团里的一员,不能当真作为依仗。

    刘尛昂还没有恢复过来,他其实跟庄公机一样,从小就喜欢惹是生非,打群架什么的是最爱,但跟有一点跟庄公机不一样,庄公机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不一个挑七八个不过瘾,刘尛昂正好相反,喜欢战前挑事儿战后虐囚,真正开战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在严密保护之中的,从来不身处险地。有这样的相同点很是正常,庄公机和刘尛昂都是官宦人家的小霸王,学习让他们头疼,守纪让他们蛋疼;有这样的差异也不足为怪,庄公机三岁的是跟就在老祖庄纯孝的护持下服用了筑基丹,小时候学习没人问但修炼还是要被督促一下的,这是庄家每个嫡系男丁的通例,在九岁前都还算严格,毕竟家族也是希望能出一个修炼天才,九岁后,修炼天赋显不出来的老祖庄纯孝也就放弃了。庄公机比家里八成男丁还略强一点儿,只是比不过庄有德等少数几个而已,对上一般人,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刘尛昂却是从小身骄肉贵,而且特别怕疼,不是一般怕疼,医生诊断是疼感神经特别敏感,所以他就算虐囚也是拿鞋底拍人家脸,从不拿自己的手扇耳光。

    从小到大,刘尛昂就没吃过今天这么大的亏,如果不是现在脑袋眩晕浑身疼痛,他绝对会发飙。当然,刘尛昂发飙并非扑上去跟庄公机拼命,而是会拼命打电话找帮手来跟庄公机干仗。

    刘尛昂此刻并没有打电话,不是他改脾气了要亲自上阵一回,他绝对没有这个胆子,他不叫人是因为他相信最能帮到自己的就在身边儿呢。作为筹备中的神棍局的副局长,刘尛昂对神盾局来的探员有绝对的信心,那可都是非人类的强者呀!刘尛昂坚信今天——不,立马就能给庄公机来个现世报。

    立在训练场中间的光头壮汉大声说了一句英语,立刻,跟在后面的神棍局翻译就扯着嗓子用汉语重复:“不要说什么废话,要挨揍的就在场内,其他人全都退出去。”

    刘尛昂是第一个带头退避的,他一退,神棍局的就都跟着退了,一直退到破破烂烂的大门口儿才停住脚步。

    “靠,”莫卫东来火了,“就是来踢馆也得交代句场面话吧,一点儿规矩都不讲啦!”

    庄有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低沉着脸说:“这样也好,一切以实力说话。”说吧转身,吩咐道,“公良瑞轩、公良瑞豪、公良瑞书、公良瑞凡留下,四对四,不占他们便宜。”说完就往来路去了。

    “小五小六小七也留下。”莫卫东紧跟着分派自己这边儿的人马,“你们三个在场边压阵。”

    片刻后,庄有德一行回到了控制室,看到吕清广正在落地窗前面向下看呢,不敢打扰,静悄悄地走过来,站在边上,也往训练场看去。

    训练场中间现在就只剩下八个人了,分成对等的两组,彼此窥视着。

    公良瑞轩是公良家此次出战的四人中最大的,修为也是年轻人中最高的,已经结成了金丹,达到了金丹期初期巅峰,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对于一个灵气微薄的现代位面世界的修真者,不靠嗑药达到这个地步,绝对是修炼天才。公良瑞轩此刻站在最前面,公良瑞豪和公良瑞书一左一右跟在他后面,落后半步远,公良瑞凡坠在后面,四五步的距离。这不是什么阵法,公良家在阵法方面没有什么传承,这是实战积累出的走位,在小团队对战中可以相互掩护相互策应配合攻击。

    光头壮汉挂着冷冷的笑容,脚步稳稳站定,一动都没有动,左手伸向背后,右手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金属小球,往对面阵营就丢了过去。

    公良瑞轩也见过用暗器的,漫天花雨的手法他自己也会使,但将暗器扔得这般软绵绵一点力道都没有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难道不是暗器是炸弹?公良瑞轩心一抽,赶紧向上飞身跃起,同时招呼身后的三个堂弟:“小心炸弹!”

    炸弹没有爆炸,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炸弹。

    在公良家四人都跃起躲避的时候,对方四个人动都没动,只有笑声在他们之中荡漾,并迅速共振到了破烂的大门处,笑得最响的自然就是刘尛昂了。

    庄公机的脸色涨红了,眼睛里也有了红红的血丝,这并非是没睡好造成的。

    莫卫东脸色也不太好看。

    庄有德倒还沉得住气,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公良瑞轩等四人被气得不轻,看到那些小球就被丢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对方四个脚边儿也有,意识到自己被玩儿了,怒火中烧地向着对方猛扑过去。

    光头大汉左手从背后的衣袋里取出的是一个平板,战术平板。他根本不理会急速扑来的对手,左手持着战术平板,低着头,右手在上面快速点动,一下子从粗鲁的莽汉变成了敏锐的技术男。

    就在公良瑞轩四兄弟冲到对方近前,再进半米就能出拳的时候,地上散落的金属小球突然动了。

    每一个金属小球只有黄豆大小,光头大汉扔出一把,差不多有二三十。

    金属小球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似乎地球的重力场对它们失去了效用,又或者是找到了更具有吸引力的存在,将万有引力的对象进行了转变。而取代地球,成为金属小球新的引力源头的就是公良瑞轩四兄弟。二三十个金属小球,以就近原则,朝着他们四个飞去,一开始速度缓慢,但却越来越快。每一个人都有五个以上的金属小球在飞进中。更诡异的是,公良瑞轩四兄弟莫名的也感觉到了锁定自己的金属小球对自己的召唤,那是发自自己丹田气海的召唤,也成了自己唯一的召唤,之前的冲击,要攻击的目标在召唤产生的瞬间就不再重要了。他们四个就停顿在离对手不足半米的地方,静静等待着召唤,等待着金属小球的到来。

    金属小球没有让公良瑞轩四兄弟久等,不到三秒之后,金属小球先后贴到了他们的身上,没有流血,没有破皮,甚至连淤青的没有,金属小球并不是暗器,撞击并不剧烈,这也是因为距离太近,金属小球加速距离不够,使得金属小球具有的速度不够快,动能也就有限了。

    可是,金属小球的作用却是很强大的,将公良瑞轩四兄弟的灵力全部都吸引住了,而且利用他们自己的灵力锁住了他们的精神,瘫痪了他们的行动能力。公良瑞轩四兄弟倒在了地上,已经跟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是魔法道具吧!”吕清广用灵识束细细扫描着金属小球,感叹道,“这东西很厉害呀!”

    庄有德和莫卫东都傻了眼了,他们原本以为公良家四个少壮派修真高手出手,即使不能大获全胜,最起码也会跟对方大战一场,没想到,对方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只凭借一把黄豆粒大小的金属球就取胜了,而且还是彻彻底底地完胜,己方四个人已经跟植物人一样了,一点儿战斗力都没喽!

    “是灵力锁。”莫荒老十三禀报道,“这是魔族对付修真者的一种高效低耗魔法道具,只是在最初启动的时候消耗极少的一点儿魔力,其后就完全靠掠夺对手的灵力来维持消耗,而且使用不需要分魔法等级,甚至都不用咒语,只要有一点儿魔力就能使用,是非常受魔族后裔欢迎的魔法道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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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本纪介绍:
本书所录俱为真实绝无虚假,史实详尽,科学严谨。所提到的仙佛神魔都进行了逐一的调查了解,保证真实可靠,在写作中得到耶和华、撒旦、释迦牟尼、地藏菩萨等的配合举证,他们对证言证词都发毒誓,向毛主席保证每句话都真实可靠。本书为内部参考资料,非修真界内部人员严禁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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