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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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说,吕清广不是突然对改变现状的历史浪花产生兴趣,从历史里泛起影响到他身边的这种隐晦又实在的波动第一次出现的时刻,他就想要顺着其脉络穿越过去瞧一瞧,现在是将想法完成的时候了,他的灵识束在刚才已经明确的把握住了波动源头的坐标系。很准确,因为动静很大,而且吕清广感觉那波动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节奏,好像穿越中的是一个熟人,可是,灵识束又清晰地辨明了那不是单独一个穿越者而是一大群。
一大群熟人?
吕清广很是疑惑,我有那么多熟人吗?
也真是因为这样的疑惑才让吕清广希望现在就穿越过去看一下,要不然,以吕清广的性子,他九成还是会随慈悲大妖王的意愿确定行止的。
慈悲大妖王从大局观出发,对吕清广的决定表示了绝对的遵从,但这次的事儿他也不会当做没发生,只是暂时不提,在心里记下就是。
灵识束已经确定了确切的定位,穿越对吕清广来说非常简单,步骤熟极而流,血气也是越用越节省。这些都没有必要多讲,说多了不免有充数的嫌疑,唯一可以提一下的一点是:慈悲大妖王在进入待客空间的时候问:“这回咱们不把审美维度调那么高了吧,显身出来,也参与参与这个热火朝天的历史浪潮不好吗?”吕清广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不过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复道:“这回还是高审美维度吧。”不是他不想讨论,也不是他一定要这样,只是这个问题还没想好,而血气已经进入灵识束中了,他对于自身的灵气是一点儿不会吝惜的,但血液就不同了,自己的血太过珍贵,丝毫浪费不得,显身参与的事情却是可以等有机会商量好了再施行的。
慈悲大妖王从待客空间里出来的时候,按照吕清广的要求,将两人的审美维度提升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不是大罗金仙是不大可能看到他们俩的。
别人看不到他们是正常的,因为他们审美维度够高,能有这么高审美维度的存在是非常稀少的,在这个被剥离的位面世界正在被反复擦写的历史中,这样级别的存在是绝无仅有的。可是,他们看不见别人就很不正常了,因为他们是此间最高的审美维度,可以俯察一切芸芸众生才对。然而吕清广穿越过来之后却并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片朦胧,似乎是雾,却绝对不是,好似虚空也不正确。
慈悲大妖王是肩负着安全责任的,一出来就立刻进行全面的扫描,在吕清广为自己所见疑惑的时候,慈悲大妖王笑呵呵地说道:“嘿嘿,好像历史被他们给玩儿坏了呕。”
“玩儿坏了!?”吕清广让风天操控灵识束,很认真地向慈悲大妖王请教。“历史也会被玩儿坏吗?”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笑笑,虫子脸做了个古怪表情后也笑。
风天在灵识束里传讯:“没有任何一个时空是绝对搞不坏的,异界都如此,位面世界就更不必说了。位面世界本质上就是人间界映射而成的,但那不是我们经过的这些位面世界。就拿这个位面世界来说,从人间界的映射到这个位面世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分叉点了,没经过一个分叉点,原本的位面世界都会衍射成多个位面世界,衍射的过程会将世界‘摊薄’。是的,你可以这样理解,经过分叉点越多,世界就越‘薄’。这个‘薄’不是厚度上,也不是面积上的,维度最起码也会在四维以上。这个位面世界经过了多少次分叉点我不知道,也很不好验证,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位面世界必定经过了很多次分叉点,也就是说已经被摊得很薄很薄。即使一个很‘厚’的位面,依我积累的听闻判断,强悍的大罗金仙——如慈悲大妖王这等战斗力强大,单独一个也能炼化,玩儿坏可比炼化容易多了。”
吕清广敏感的意识到风天特别在大罗金仙前面加了一个定语——强悍的——无疑这是有所指的,而且,显而易见的,隐晦地被排出于指代范围之外的就是自己这个战五渣以下的柔弱的大罗金仙了。很显然,吕清广又跑远了,不过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不是么。
慈悲大妖王并不知道风天的存在,更不会想到风天不时给吕清广解说一二的这个情况,他只知道虽然吕清广的修为在快速地飙升但眼界并不宽知识储备也极其的有限,清楚自己应该将该说的说透。于是,在两张脸都笑过之后,佛脸先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破灭败坏总是必定难免的。”虫子脸接着说道:“这等位面世界,如果我真发火了,撕裂斩破都不难做到,只是费些手段罢了。对位面世界的时间序列而言,当下最是牢固,不容易破会,未来飘忽善变,破坏了也很容易重塑,过去则虚弱苍白而呆板,最是容易破损。不过呢,即使破损了其实问题也不大,当下依旧在,未来还是仍能继续下去的。”
吕清广结合了风天和慈悲大妖王的说辞,紫府得出一个全面的认知,但快速运转的紫府也同时生出疑窦。吕清广问慈悲大妖王:“将这里玩儿坏了的应该也是跟你差不多等级的存在吧?”
“不。”慈悲大妖王立刻意识到吕清广是担心安全问题,笃定地解说道,“这个位面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它已经剥离了原本的序列,正在重新并入新的位面世界群组。这听起来似乎是空间的改变一样,其实不然,真正影响大的其实是时间轴,剥离和并入都是过去现在将来一并进行的,所以才会有不少异界小辈来学习和体验。应为过去是固化的,所以在剥离和并入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损伤和改变,剥离过程主要体现损伤,并入过程主要体现改变。而不论损伤和改变都会造成毁坏。更倒霉的是历史正在被反复擦写。根据我的分身收集到的资料,位面世界分割重组过程必定是要锁定时间轴的。这个位面世界也是锁定了的,但显然并不成功。”
“就是因为咱们加固了王十七的魂魄?”吕清广插嘴道,“如果——”
“即使我们不在这里,也会出现差不多的情况。”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立刻抢回话语权,“顶多有些程度的差异,但性质不会变的。七天,天哪,你没明白吗?”
“明白什么?”吕清广懵懂。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微笑着提醒:“锁定时间轴!”
吕清广似乎摸到了脉络,问道:“根据你分身得到的资料,其他类似情况,也就是说,其他位面世界在剥离过程中是怎样一个情况呢?”
“位面内,时间轴完全锁定。”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特意在完全两字上加重了语气。“也就是说,对于位面世界内部而言,剥离和并入是没有时间刻度的,零时间。而这里,有一个七天。”
“好像不太对。”吕清广并没有完全跟着慈悲大妖王的话语走,他的紫府在运转,在分析,不可能慈悲大妖王说什么就相信什么。“这七天休会是董事会的决议,跟位面剥离并入的时间似乎没什么关系。”
“七天关系到股权的问题,虽然是董事会的决议,但绝不是真正就由董事会做主的。”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带着阴笑,“董事会里除了咱们都是小虾米而已,重要的都在他们背后。”
“我说,似乎剥离开始的时候是七天开端之前吧?”吕清广可是通过灵识束感受到了剥离波动的。
慈悲大妖王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提醒你——七天,我提到‘七天’是提醒你意识到股权变更期和历史锁定的关系。他们给了七天,或者说是再多给了七天时间。为什么呢?”慈悲大妖王并没有等吕清广回答就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他们想要把股权从咱们手里拿走,所以才在剥离位面世界时没有锁定当下,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连续出现问题,我们也许是在某一个点加深了程度。”
吕清广想了想,摇头道:“我想不出来股权会有多重要,就为了硅?”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默然不语,虫子脸撇了撇嘴,道:“也许是为了硅,也许还有别的阴谋诡计,走着瞧吧,会看明白的,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得到体悟,不管什么都不用担心,不比在意。”
吕清广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似乎有点儿老生常谈的味道,不好接话,就将注意力转移向周围。
“这里是什么地方?历史的迷雾中吗?”吕清广问的同时收回灵识束控制权。灵识束里并没多少值得一看的画面,也没有得到破解谜底的线索,这个问题也就只能等慈悲大妖王来解说了。
“历史的迷雾——历史的破洞,嘿嘿,不管叫什么都无所谓,你可以随便给它按一个名字。是的,你随便,怎么叫都行,放正它不会抗议,它没有嘴,也没有脑子。”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跟吕清广随意地闲聊着,他的手可没有闲着,轻盈地变换着手势。
“这是什么?”吕清广说,“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
“不,叫什么有时候比实际是什么还重要。”虫子脸郑重的纠正了一句,但随后注意力就倾注到自己手上去了。
吕清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看着慈悲大妖王认真细致地操作,心里生出不解来:不是说只是不起眼的小杂鱼穿越到了这里吗,怎么慈悲大妖王这个顶尖的大罗金仙应对起来好似挺费力的样子呢?
“他在使用魔法。”风天在灵识束里传达着别别扭扭地嘲讽,“一个菩萨果位的大妖王在使用魔法,而他本身还是修炼的仙术,哦,天呐,他可真是博学!”
这段时间以来,慈悲大妖王有了学习魔法的兴趣,而且从初级正在逐步上手,这情况吕清广是了解的,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爱学习嘛,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情,嗯,那个……很正能量哦!反观太古灵族,似乎历来满足于道听途说和偷窥,尤其是风地——想到风地,不免想到被困的自己另一个元婴之躯,无力感涌上来,不想再多想什么了。
突然,一阵隐晦的魔法波动传开,范围很小,不是灵识束感知力强悍很容易被忽视。吕清广既然感知到了自然就操纵着灵识束想要顺着波动探查过去。
“不!”风天紧急提醒道,“灵识束不要伸过去。”他用的是灵识,也只有灵识够快,用语言肯定来不及阻止吕清广。
吕清广的意识在操作灵识束的瞬间就在灵识束里收到了风天的阻挡灵识,灵识束就停住了,不解地用灵识询问:“为什么呢?”
“慈悲大妖王正在学习魔法,他全神贯注地在感受。”风天解释道,“灵识束贸然介入也许会引起别的变故,也许会破坏慈悲大妖王的计划,毕竟他在做什么你我并不明白。所以,我认为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吕清广觉得风天的说法很是牵强,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慈悲大妖王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不用灵识束,凭肉眼——吕清广的眼睛已经不能用‘肉’来界定了——就可以看到变化。
在慈悲大妖王的正前方,他两手手势指向的位置,晦暗的空中浮现出景象来。那是一个十字架,金属的十字架,不用灵识束吕清广不敢确定是银的还是铁的,或者铝合金什么的,银色的十字架上钉着一个血淋淋的还在扭动着的人。
“耶稣基督吗?”吕清广问。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在吕清广能想起来的人名里,就这一个跟十字架密切相关。虽然吕清广也知道在很多个位面世界里一定也有很多很多的人被以这样的方式钉上十字架,但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位的名字,唯一一个能记起的名字就是耶稣基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九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2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作为一个标记点的同时,这里的魔法还形成了一个通道,一个从外部介入并修改历史的通道。已经有一群小家伙进入了,魔族、魔族后裔,不过,你不用担心,没有高手。”
十字架和米哈伊尔·巴雷什尼科夫已经恍如玻璃做成,看上去不之前多了几分美感。
“为什么是这个人来充当路标?”吕清广问,“应该不是随机选择的吧,选择他的理由是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跳舞的,舞蹈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这个问题慈悲大妖王也没有答案,虫子脸说:“如果能搜魂,也许能找到答案,一个好方法,咱们用过好多次了,很简单有效。可他的灵魂已经被用光了,此刻他的躯壳里连一丝一毫的灵魂记忆都已经找不到,没办法,也许跟着标记介入这段被重写的历史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吕清广点头道:“当然,穿越过来就是要去游历一番的。搜魂的法子虽然简单有效,的确是很好用,但自己去追踪线索发掘真相又是另一番乐趣。”
慈悲大妖王自然不可能劝吕清广不去,只是,虫子脸根据自己的判断觉得有必要给吕清广先打个预防针:“你也别抱太乐观的预期,跟去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虽然咱们跟的这群小杂鱼修为不高,不夸张的说,我任何一个分身都有秒杀他们全部的实力,但战斗获胜和发掘真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相信你能理解,小杂鱼眼里的真相未必是真正的真相,即使他们亲身经历于其中。”
“是的,我明白。”吕清广的语调不是刚才那么乐观了,但还算轻松,毕竟眼前的这个线索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真相与否并非那么重要,更重要的寻求体悟。
完全透明的十字架仿佛已经不存在,而米哈伊尔·巴雷什尼科夫则是真的不存在了。慈悲大妖王抬手点在十字架上,佛脸输入一道稀薄的魔力进去,已经关闭的通道被再次开启。
慈悲大妖王分出一个战斗类型的分身,当先进入其中,等吕清广也进去了,主分身群才紧跟进入。
夜空乌云低垂,吕清广抬头看天,所有星辰都在肉眼中消失,或者用更准确点儿的词汇——被遮蔽。遮蔽天空的云层并不厚,但致密浓郁,带着诡异的黯淡橙红***法气息尽显无疑。用魔法遮蔽星辰,吕清广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很困难,对于魔法他完完全全是一个外行,更想不明白的是这样做有什么用处。
慈悲大妖王例行的扫描了这个历史时空后,汇报道:“一九九一年八月二十日十九时二十一分,莫斯科,红场。没有带威胁能力的气息,一个也没有。”
吕清广环顾了一圈儿广场边一栋栋红色为主各有特色的建筑,看着空旷广场上寂寞的条石问:“这个时间点儿上,这个地方是不是应该有点儿特别的东西?”
“八一九事件。”慈悲大妖王回答,做出回答的是主分身群,战斗分身立在一旁,看似入定了一般,其实是处在全神戒备状态。虽然全球扫描了没有可以撼动自己的力量出现,但慈悲大妖王并没有放松警惕,作为参加过异界大战又在无数争斗中见识过各式各样尔虞我诈奇谋诡计的老江湖,他不可能不知道任何一点儿大意麻痹都可能送命的。他自己一条命不算什么,他还有上亿条命,可吕清广没那么多,一共就三条,而且大罗金仙级别的就眼前这一条。
“八一九?八月十九日?”吕清广的紫府立刻反应过来,“今天是二十号了。”
“对,是昨天。”慈悲大妖王回答道,“不论是原来的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系列位面群管委会还是现在的解构试验基地耗散位面系列群管委会,对八一九事件的记载大同小异,都是发生在昨天,但咱们介入的这一段儿历史显然不是这样,或者说,擦写是从今天正式开始。”
吕清广点头认同慈悲大妖王的说法,只是对其中一点有些疑问:“你为什么要说是正式开始呢?还有不正式的开始么?”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道:“应当如是。”虫子脸说:“我想是有的,对,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必定是有的。”
“你说详细点儿。”吕清广觉得空无一人的广场一点儿看头都没有,听听慈悲大妖王分析倒也不错。
慈悲大妖王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道的,但吕清广提出要求了,他也不好拒绝。“噢,很简单的。我们是紧跟着对方进入这段历史的,对方比我们早了那么一点儿,只是一点儿,即使在历史长河中被放大了比例尺度,也顶天三个小时左右,不可能更多了。所以,即使不知道这些小虾米是谁,轻易的就能判断出,他们的目标不是昨天。但选在此时此刻的历史事件也只能是八一九事件,因为整个事件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在十九号之前就开始了,起码到月底才基本告一段落,最重要的事件集中在十八日至二十四日。如果这次穿越是要改变这一事件,那么,提前一段时间是很有必要的,如果穿越的目的与此无关,那么换个时间穿越显然更为经济,毕竟对绝大多数穿越者来说,穿越到重点事件中要比穿越平淡的生活稍微困难一点儿。所以,我判断他们就是奔着这个事儿来的,之所以不提前,是因为有另一批已经提前到了。补充论据有两条,一条是现在穿越者很多,他们的同伙和对手都会有的,那么现在来的就是支援团队;另一条是入口的十字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那个倒霉的舞蹈家来做牺牲品,但很显然,这是前一批穿越者做的。”
“嗯,有道理。”吕清广没有挑慈悲大妖王逻辑中可能出现的漏眼儿,他看着无人的死寂的广场周边逐渐亮起灯光,感受到夏日夜晚轻柔的风送来的微微清爽。“那么,根据记载,八一九事件究竟是怎样一个故事呢?”
慈悲大妖王此时此刻似乎缺少讲故事的心情,干巴巴地说道:“不是故事是政变,一伙官僚集团跟另一伙官僚集团争权夺利的无聊事儿,就好像两窝蚂蚁在打——”说出口的同时,慈悲大妖王就意识到这个比喻不准确,“好吧,他们其实是一个窝里的蚂蚁,是蚂蚁的头儿打架——也不对,是——反正大意就是这样。”
“一个乏味的故事?”吕清广微笑着问。
慈悲大妖王却没有接嘴,认真思考后回答道:“对我来说,是的,但对你来说就未必也是如此,也许你能看出些别的东西来,最好是从中得到体悟。”
吕清广也不能确定自己从何处能得到体悟,轻叹道:“但愿吧。”
哒哒哒哒哒哒……静谧的广场上,由远及近,传来阵阵马蹄声。马蹄声不是完全统一的,吕清广能听出来那是两组,一组在前面,只有两匹马,另一组在后面,是三十七位组成的骑兵小队伍。而在骑兵之后还有汽车弱小卑微的杂音。
马蹄声穿入吕清广耳朵之后,只一瞬间,风天就传来了灵识束画面,并传讯:“看吧,果然是熟人。”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个穿铠甲的骑兵,吕清广都认识,是维德尔和卡德尔。
“怎么会是他们俩?”吕清广在灵识束里惊诧,“难道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也来了这里?”维德尔和卡德尔都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手下,他们应该在南极亚拉或者南极里玛,而绝对不应该在这里。
骑兵的出现不可能逃得过慈悲大妖王的感知查探,但不论是主分身还是战斗分身都没在乎他们,只是保持着警惕的审视,如果仅是他们那真的不值得在意,慈悲大妖王担心的是可能隐藏在他们之中或者他们之外的别的强大存在。
“你知道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属于哪个势力的吗?”吕清广向慈悲大妖王问道。
慈悲大妖王摇头道:“没听说过。”
“就是来的那群骑兵的头儿,骑在箭头队形尖端位置,纯黑色马上披着披风带着外翻皮帽子的那个就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你能看出他是什么势力的吗?”吕清广说话的空儿,作为前哨的两骑已经出现在视野的尽头。“我以前在一个不太完整的时空里见过他,还有他的军队。那应该不是一个位面世界,叫做南极亚拉,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鬼的世界,但又不是鬼,不是阴曹地府的鬼。虽然我没有去过阴曹地府,但小崔我见过,也见过小崔带着牛头马面们收鬼。”
“也许是冥界,也可能是冥界下辖的位面世界或者是小世界,可能性很多。”慈悲大妖王客观地分析道,“从我扫描的情况来看,来的骑兵们就是在我们前面介入的那伙小杂鱼,他们身上带有分明的冥界气息,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冥界也是很大很复杂的存在,分成多个组织,每个组织也都有分支,错综复杂,具体他们是属于哪一个组织的通过扫描很难判断。”
吕清广皱着眉头盯着骑兵队伍逐渐放大的身形说:“冥界的,他们也插手到这里来了吗?他们来这里闹什么鬼?嘿嘿,还真是来闹鬼的呢!”
“小鬼而已,不值一提。”风天在吕清广灵识束中表现得很大气,全不似当初在南极亚拉的畏缩紧张,这当然是因为如今吕清广已经是大罗金仙的缘故,但也不能不说是因为旁边有一个风地绝不愿意见面的慈悲大妖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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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德尔和卡德尔纵马奔驰在空旷的宽阔大街上,银色的铠甲闪动着充满威慑力的幽光,甚至给人比原子弹更强的压迫力。
人们躲在窗户的后面偷偷地观望,几乎每一扇窗子的后面,遮挡在半遮半掩的窗帘后面,总是有一个或者一群人,老人、成年人、未成年人,男人或女人,即使襁褓里的婴儿,都睁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能看明白的人不多,但起码有一多半人知道正在发生史诗性的大事。
在进入红场的口子上,维德尔和卡德尔几乎同时勒住马缰绳,就停在路中央。
坠在后面七八百米的骑兵队伍也同时停了下来,跟在骑兵后面静默前进的卡车队伍也跟着停下来。
马蹄声消失的同时,整个莫斯科仿佛失去了声波震动的能力,突然到来的极静揪紧了窗户后面观望者们的心,让他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动。这短暂的一刻,仿佛整个莫斯科都停顿了,没有声音没有动作,连一丝风都没有,云层低矮僵硬一动不动。
骑在马上的维德尔和卡德尔,动作整齐的从身后的皮包裹里抽出号角,对着天,吹响。两个银色的精致号角一模一样,跟吕清广在南极亚拉看到的一样,只是那时只见到了一把吉普林号角,现在是两把。
响亮的号角声直冲天际,震撼人心。
从第一个音符震荡空气的瞬间,空气动了起来,方向统一,形成了风。风并不很大,只是让树枝摇摆,却推动了霸占着整个天空的云。云被风推着,撕裂着,摧毁着,于是星星露了几颗出来,逐渐增多。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在号角声中带着队伍再次前进,而莫斯科城市里空寂的街道上逐渐有了人,并很快形成人群,人群加入到队伍里面,在后面跟着,越来越多。
“我记得,那号角似乎只有一个。”吕清广在灵识束里向风天求证。
“这种魔族制式的号角应该是批量制造的。”风天鉴定道,“对于有的凡人时空来说,整个世界都未必有一个,是超凡入圣的极品宝物,但在有的时空,比如此时此地吧,再多几个都没必要大惊小怪,受重视程度不同。”
从边道上加速开过来两辆电视转播车,车上架着摄像机,对着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一阵猛拍。
街灯全部亮起来,红场周边所有的建筑物里的灯也都在这个时刻明亮起来。
月亮早早的露出脸,很是积极,脸儿鼓得圆圆的,将银色的月光尽情洒落,尽可能多的给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添光彩。
慈悲大妖王抬起头来,佛脸上眯缝着的眼睛透出冷冷光芒,虫子脸对着吕清广说:“他们连天象都作假。”
“什么?”吕清广没明白。
风天提醒道:“月光的构成不对,灵识束分析应该是魔法阵。”
“今天是七月十一,离七月半还有四天,月亮不该鼓得这么圆。”慈悲大妖王不再看月亮,看一眼就已经足够了。“搞了一个魔法圆月来干什么呢?难道莫斯科是狼人的地盘儿吗?”
吕清广看着圆圆的月亮感叹:“这帮魔族崽子可真会玩儿呀!”
月色笼罩四野,也笼罩在红场上,但却看不太出来,因为红场的灯光照度很足,泛光灯和探照灯加得够多,照得不比烈日下逊色多少。
号角停下来的时候,电视转播车已经进入到红场。
在电视转播车后面十五六米远处就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骑马走在道路正中,电视转播车开在道路的边上,慢慢前进,一直到列宁墓前。一辆电视转播车继续前开,绕过列宁墓,在红墙尽头停下,车上跳下三组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小跑着冲向自己预定的位置;另一辆停在红场上,接近中间的位置,分出一组记者扛着摄像机跑向列宁墓的正下方,其余的就在中心位置架设升降摄影机位。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也在列宁墓前下了马,带着他同样下了马的骑士们走上列宁墓上层的观礼台。
跟在骑兵后面的卡车开到红场上,车尾对着观礼台排成一排,车厢中的苏军士兵跳下来,并将另一些无人的车厢里的一根根原木拖下来,然后开始搭建平台。卸空了的卡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走,运原木的卡车一辆接一辆的开来。
吕清广亲自操纵着灵识束扫过劳动着的苏军士兵,看着他们用二三十厘米长的粗大铁钉将原木链接在一起,有的是并排,也有的在交叉。“好像不光是在搭建平台。”吕清广发现部分粗大的原木被钉成十字架的样式,紫府里顿时生出一个念头,于是对慈悲大妖王说道。“他们是在准备十字架,很多的十字架,布满整个红场的十字架!”
“很显然,是这样的。”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笑嘻嘻的回答道,“这次对历史的擦写,由十字架正式开始的,银色的金属十字架引出了黑色的木质十字架,一个引出了一群。这是现在眼前景象呈现的,他们就是要这样做,也正在这样做。”
“然后呢?”吕清广问,“他们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一定的,不可能就为了树一红场的十字架吧?连远在南极亚拉卡曼亚卡的滕格尔都弄来了,一定有大目标的,会是什么呢?”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悲天悯人地叹道:“对于魔族来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一切都是利益在驱动。”
“这得多大的利益才能搞出这样的大动作呀?!”吕清广很是惊叹,更多的是不解,似乎这个位面世界仅仅是可以交易硅而已,也就是说可以往外卖提炼后的沙子,为了沙子搞如此阵仗有必要吗?
“哼!”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说,“大动作?你说笑话呢吧?仅仅是出场几个蝼蚁一样的小杂鱼,怎可能搞得出大动作?”
吕清广紫府审视着灵识束传来的即时画面,整个莫斯科所有的主干道上都有军队在行动,一辆辆坦克、装甲运兵车,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目标明确的行动着,光画面里的军队人数就超过五万了,这还不叫大动作吗?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从吕清广脸上看出端倪,猜到吕清广心里的想法,笑道:“嘿嘿,你要觉得这是大动作,哈,就算是大动作好了。不过,你可以在自己心里比较一下,就跟争夺神格时的战斗比。你看,差距很大,不是么,简直达到难以比较的地步了吧!不说这个战役,其中任何一次战斗,耗散的灵力都不是眼前的小玩儿闹可以相提并论的。你要习惯从另一个方面去考虑问题,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首先是参与者的等级,然后是总的灵力消耗量。”
在吕清广的灵识束里,风天对慈悲大妖王的说法表示了坚定不移的支持,这样坚定却又绝对静默,不肯让对方知道有一个志同道合者存在。
吕清广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认可了这个说法。
“不过,”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充满期待地说,“大动作小动作,大场面小场面,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找到体悟就是好的,就是有意义的,否则一切都是浮云。”
对此,吕清广表示同意。
夜逐渐的深了,灯光依旧明亮,只是在黑色的夜空中月亮越发明亮,银色的圆盘看上去闪动着金属光泽,只是今夜的莫斯科没有谁能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它的美丽。
红场上,对着红墙这边,已经搭好半米高的木台,台子上,每隔三米远就是一个十字架。
士兵们将剩余的木料归拢在木台的下面,以备需要的时候取用。
夜色中,灯光和月光都照不到木台的下面。
一队军车开来,前后都是装甲运兵车保护,中间是一辆大巴,上面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人。车队在列宁墓前停下,一个拷着双手的人被军人押下来。他带着黑色的布头套,左右各有一个壮硕的士兵架住他的胳膊,他的脚基本上是被动的在向前,他等于是被半拖着在走。
士兵们将他带到列宁墓的正前方,让他对着观礼台站好,然后打开了他的手铐,并去掉了头套。在黑色的布头套去掉后,露出那人滚圆的带着双下巴的头,额头上方有一块非常惹眼的胎记,暗红色,形状像欧洲地图。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双手按着观礼台红色条石栏杆,声音洪亮地做出判决,只是他的语言吕清广听不懂,但没关系,风天即时的给出了字幕:“戈尔巴乔夫,你背叛了你的信仰,你出卖了支持你的民众,你卖身投敌,你是个叛徒。我以革命的名义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
顶着欧洲地图的戈尔巴乔夫在此之前还算是镇定,尤其是当看到摄像机镜头的时候,但当士兵拖着他上了木台,当他看清楚十字架和为他准备的二十多厘米长的粗大铁钉时,他瞬间就崩溃了,哭喊着,挣扎着,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十字架放平,将他捆上去,钉上钉子,然后再将已经钉上人的十字架竖起来。彻底崩溃的戈尔巴乔夫垂着头哭泣,呜咽声逐渐嘶哑低迷,只有头上的欧洲地图依然鲜明,在灯光下似乎更红了一点儿。只是红了一点儿点儿。
吕清广总觉得戈尔巴乔夫的姿势跟耶稣基督差了老远老远,完全不像,可对比起来,钉子确乎是没有钉错位置,那么出错的就只能是戈尔巴乔夫自己了。
作为红场上的第一个被钉上人的十字架,它树立在木台的正中间,也就是正对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的位置,同样也是列宁墓的中心线上,在列宁墓里,列宁此刻也躺在这条线上。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也飘荡在这条线上,在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和戈尔巴乔夫之间,如果不是他们保持着极高的审美维度,必定会挡住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看向戈尔巴乔夫的视线。
好在没有发生如果这种万一的尴尬。
“在别的历史桥段里,他肯定没有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吕清广降低漂浮的高度,以便可以看到戈尔巴乔夫的脸。
虽然吕清广没有回头看过来,紧跟在吕清广身边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也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话,虫子脸立马回答道:“当然,按照光伏系列位面管委会这边的记录,戈尔巴乔夫在搞垮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之后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程,在各国旅行并发表演说,上电视并出书,甚至拍广告,十余年后在瑞士定居,并安度晚年。而耗散系列位面管委会的记录却是另一个面目,同样是他搞垮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但之后他申请旅行签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签。他下台后跟失业的大多数人一样,食不果腹,靠出售家产度日。因为经济环境极度恶化,他在街上只要被认出来,很难逃掉被攻击和洗劫的命运,所以后来他不太敢外出了,直到在贫困疾病中死在家里。”
“两个极端。”吕清广点评道,“一种快乐富有生机勃勃,一种悲哀穷困死气沉沉。”
慈悲大妖王盯着在十字架上抽搐的戈尔巴乔夫说:“没有比现在这样更极端的了,不过也好,我觉得他也应该被定在十字架上。”
吕清广回过头来,看着慈悲大妖王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认知?”
“他是这个国家的犹大。”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假装深沉地说,“不,应该说他是犹大集团的头儿。”
吕清广跟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对视,吕清广问:“你不喜欢这个人?”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做了个扭曲的表情,吕清广不能确定那代表着什么含义,因为那是虫子脸,是放大了的肝吸虫的上半部,那上面是绝对标准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当然,嘴也不是人类形象的嘴的概念,但一点儿不影响虫子脸说话:“我向来缺乏喜欢的人类,就跟人类很难去喜欢某一个细菌是一样的。就眼前的情况来看,我只是不喜欢背叛,不喜欢自以为是,如果他这样的家伙带领游击队,会把大家都害死的。是的,我不喜欢他,因为他绝对够愚蠢,而且不知道什么是自己人,什么是敌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一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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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光伏系列位面管委会和耗散系列位面管委会记录的历史设定中,现在钉在十字架上的这家伙,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尾,但是,关于他搞垮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陈述是一致的。”慈悲大妖王看吕清广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就将分身之前收集到的记载作为背景梗概讲出来。“他的全名叫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1931年3月2日生于苏联南部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戈尔巴乔夫普里沃尔内村的一个农民家庭,其父是村集体农庄的机修工。在上学前,他大部分时间都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
“这在中国大陆叫留守儿童。”吕清广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慈悲大妖王没明白吕清广什么意思,虫子脸暂停了背景介绍,问道:“你说什么?”
吕清广刚才说话没经过紫府,张嘴就随意喷出来了,现在紫府运转起来,立马就在记忆力搜检出相关记忆,其中在牛小虻那儿给风地下载电影时上网浏览网页时看得最细,在刘骏办公室上网时也有相关网页晃过,只是没有细看。当下解释道:“留守儿童就是父母外出打工后留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的小孩。”
“这我知道。”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认真的说,“对留守儿童的定义我很清楚,在很多位面系列管委会的记载里都有,这次的分身们可是拷贝来了大量信息的,所以我明白这个词的内涵和外延。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在这会儿提这个?”
“一致性,我觉得戈尔巴乔夫就是一个留守儿童。”吕清广觉得可以自圆其说,“你说他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跟留守儿童的情况是一样的。”
慈悲大妖王摇头,“不一样,大环境差得太远了,不是一个概念。”
吕清广觉得实在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儿,笑着说:“管他的呢,你接着往下讲吧。”
“1937年‘大清洗’的时候,戈尔巴乔夫外公被逮捕,罪名是和托派勾结,破坏集体农庄经济实力,戈尔巴乔夫的爷爷不久也被逮捕,在劳改营砍了两年木头才被释放。”慈悲大妖王一般正经的讲故事。“那时候,被抓的人很多,被枪毙的都不少嘞。”
“大清洗是什么?”吕清广对这个名词感觉到陌生,而且缺乏足够的想象空间。
“运动。”慈悲大妖王解释道,“布尔什维克搞的运动,或者说得直接点儿,斯大林搞的运动,收拾托洛茨基以及一些不听话或者不够听话的家伙。”
“戈尔巴乔夫的爷爷和外公都不够听话?”吕清广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挺搞笑的,但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慈悲大妖王楞了一忽儿,这个问题没有记载,他看着戈尔巴乔夫徒劳的挣扎,钉子钉得足够牢实,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徒劳地增加自己的痛苦。“大清洗的标准名称是苏联肃反运动,也成为大恐怖时代,斯大林究竟抓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流放了多少人在每个相关位面世界都是谜团,每个世界都不会一样,传说和记录和实际都不一样。”慈悲大妖王请示道,“要转变话题,先说说斯大林吗?”
“不。”吕清广摇头,他指着戈尔巴乔夫问,“你查一下,斯大林那时候杀人是不是也用十字架。”
慈悲大妖王立马核对:“没有用十字架,是以枪毙为主的。”
“可为什么现在要用十字架呢?”吕清广的眼神里带着不忍,“相比起来,枪毙要痛快得多,啪,一枪就结束了,而钉在十字架上,要痛苦地煎熬很久才会失去呢。要多久呢?”
慈悲大妖王目光平淡,眼前这些凡人的生死绝对不会让他产生丝毫的情绪波动。“因人而异。眼前这家伙,虽然仅仅是普通人类,而且早已告别了青春和强壮,六十一岁了,已经步入老年。不过他身体保养得很好,保健医生工作很到位,他应该能坚持二十到三十个小时。如果他挣扎得更剧烈,时间会缩短一些。”
吕清广扭头看列宁墓楼上观礼台里的滕格尔,对这位卡曼亚卡来的领袖用眼神表示不满,可惜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看不到,眼神和眼睛甚至整个人都看不到。吕清广知道,即使大罗金仙级别的自己也不可能靠眼神杀人,慈悲大妖王应该可以,但自己绝对做不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在十字架上有限挣扎的戈尔巴乔夫,对慈悲大妖王说:“还是接着说他的情况的。”
“1941年,他10岁。希特勒出兵攻打斯大林,他家没有撤退到大后方,他只能边劳动,边读书。战后在当地的农机站当临时工或在联合收割机上当助手,由于工作勤恳,他于1949年被授予劳动红旗勋章。1950年,进入莫斯科大学法律系学习。”慈悲大妖王语调平稳语速飞快。“1952年,他加入苏联共产党。1955年以优异成绩从莫斯科大学毕业后,先后任斯塔夫罗波尔市团委第一书记、苏联共产主义青年团边疆区委宣传部副部长、边疆区团委第二、第一书记。1962年3月任苏共斯塔夫罗波尔区域农庄一农场生产管理局边疆区党的负责人,同年12月任苏共斯塔夫罗波尔农业边疆区党机关局局长。1962年9月至1967年完成斯塔夫罗波尔农业学院的函授学习。1966年9月任苏共斯塔夫罗波尔市委第一书记,同年获得了农业经济学家的学位。1968年8月任苏共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委第二书记,1970年4月任第一书记。1971年,当选为苏共中央委员。1972年,他带领了一个代表团访问比利时。1974年,当选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以及青少年事务执行委员会主席。1978年,库拉科夫去世后,戈尔巴乔夫被直接调到莫斯科,任党中央书记,进入中央书记处工作。并接替库拉科夫主管农业部。1979年11月,当选为苏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1980年10月,成为最年轻的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并成为主管苏联农业部的书记。1984年2月,戈尔巴乔夫被宣布为苏联第二号人物,成为政治局的核心成员,此时戈尔巴乔夫主管农业、经济、教育、意识形态和外交事务。1985年3月10日,康斯坦丁·乌斯季诺维奇·契尔年科病逝。3月11日,在葛罗米柯等人的支持下,戈尔巴乔夫于苏共中央非常全会上当选为苏共中央总书记、苏联国防会议主席。1985年4月的苏共中央全会和1986年初的苏共二十七大确立了戈尔巴乔夫作为总书记的最高领导地位,并确立了戈尔巴乔夫改革的路线。1986年,戈尔巴乔夫在讲话戈尔巴乔夫在苏共二十七大上的报告中用“进入发达社会主义”代替“建成发达社会主义”的提法,提出“加速战略”和实行“彻底改革”的方针。1987年12月,戈尔巴乔夫访问华盛顿,与美国总统里根签署了历史上第一个《核裁军条约》。1988年6月,在苏共第十九次全国代表会议上提出政治体制改革方案。10月1日,当选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1989年5月25日,在首届苏联人民代表大会上当选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1990年3月14日,在苏联第三次(非常)人民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为苏联首任总统,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的“公开性”方针促使1990年通过了废除书刊检查制度的法律,并开展了为****受害者大规模平反的运动。1991年8月19日,正在乌克兰南部海滨小城福罗斯度假的戈尔巴乔夫遭到软禁。同一天,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发布命令,宣布戈尔巴乔夫因健康状况已不能履行总统职务。”
慈悲大妖王顿了一下,语速放缓。“今天是八月二十日。就眼前这场景看,这一回变动很是彻底,他的命运完全变了。按照记录,明天,8月21日,他会发表声明,强调他已完全控制了局势,并恢复了曾一度中断的与全国的联系,继续履行总统职务。8月24日,他还会辞去了苏共中央总书记的职务,并建议苏共中央“自行解散”。直到12月25日,他宣布辞去总统和苏联武装力量统帅职务,并把使用核武器的权力转交给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
“当然,后面这些不会有了。”吕清广看着已经停止哀嚎的戈尔巴乔夫,怀疑他是否能坚持过慈悲大妖王推测的最短时间,感觉上他好似随时可能咽气。“以及拍广告的多彩晚年生活也都成为了破碎的肥皂泡泡。”
慈悲大妖王纠正道:“只是在部分位面世界,他的晚年才有拍广告的机会。在光伏系列位面管委会的记录里,1992年1月,戈尔巴乔夫离开克里姆林宫之后,立即着手筹建“戈尔巴戈尔巴乔夫乔夫国际社会经济政治理论研究基金会”,驻地为原莫斯科财政学院的一幢楼房。1993年5月24日,在国际绿十字会成立大会上当选为该组织第一任主席。1997年,他带着外孙女一起上镜,为必胜客商业代言。2001年,获得一份当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的新工作。作为合作伙伴,戈尔巴乔夫出任《权力秘密》节目的主持人及首席编辑。2007年8月,戈尔巴乔夫为奢侈品牌路易威登皮包的广告代言,这是全球广告。但在耗散系列位面管委会的记录里,他可是从一九九二年开始就下煤窑拄拐棍儿——步步倒霉。先是基金会的资金被财务人员卷了跑路,接着财政学院被私人收购,提供给他的场所被收回,广告更是没有提起,找工作屡屡碰壁,于是他一门心思出书,可出版出来根本就没人买,出版社前期稿费给了,后期的就不愿意出钱了,于是就给了他两千本书。后面他再写书,就没出版社愿意冒险喽,只能由他自己筹集出版费用。他的信心一贯的强大,砸锅卖铁筹钱,而且印数还挺大,于是他存的老本儿都赔了进去。守着一堆书是顶不了饱的,于是卖家里的东西,最后他只能把书当废纸买了。”
“差距还真够大的。”吕清广也拿不准自己是慢性同情还是心里存了幸灾乐祸的念头,毕竟他已经心碎。
“在有的位面,他混得很开,很多国家很多国际组织都向他办法奖项,走到哪儿都有人卖他面子。但在有的位面则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没有他这个人出现的很多,也有的世界里,他只是一个小角色,农场的二把手或者农机站的头儿。所以,在耗散系列位面的历史演进中,虽然他晚年贫困了一些,但这样的贫困在解体后的数量是正常状态,至少他在历史舞台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身影。”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一边关注着戈尔巴乔夫的扭动状态一边儿说,“我刚才的判断可能出现了一点儿误差,哦,苍天呐!大地呀!居然让我在一个平庸的凡人身上看走了眼。他有糖尿病,跟大多数位面的他一样,或者更严重一些,也许稍微好一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该打针了。”
吕清广问:“那怎么办?严重的糖尿病,不按时打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难道打了针他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吗?”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似乎是在无声的笑,“不管他打不打针,不管他有没有病,他都死定了,只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差别。”
吕清广看着戈尔巴乔夫身体的抽搐,叹息道:“唉,要我说,他现在这样简直是受罪,不如早一点儿死了的好,早死早超生,早死早解脱。”
慈悲大妖王没有答话,他抬头看着月亮。
吕清广察觉到了,也抬头去看那圆圆的月亮,觉得银色的月光很假。“为什么要搞一个假月亮呢?”吕清广不能理解,“只差三四天就真的到满月了,即使不愿意等,难道就不能将就看快要满月的样子么?”说着,吕清广将灵识束对着圆月探过去,向上,向上一直向上。
圆月在千米位置上,跟星空连成一体。
灵识束在这魔法形成的画面前停下,风天劝导道:“别去戳破它,对你不会有一点儿好处的,而且,你看,慈悲大妖王正在观察学习中,弄不好你会影响他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二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5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希望这批人里有他企盼的对象吧,要不他恐怕要死不瞑目了。”
“看来他等的不是来营救他的人。”慈悲大妖王下了判定,他之所以这样认定是因为戈尔巴乔夫在看清第一辆军用卡车上的某个人后,整个人就极度兴奋,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得偿所愿有不甘有释然……先是各种纠结,最后归于平淡了。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已经开始审判叶利钦,跟戈尔巴乔夫一样,也是死刑。
叶利钦一直在在挣扎,从军用卡车开进红场开始就拼命的挣扎,但很显然这是徒劳的。在审判过程中,他试图争辩,但没有谁听他的,他扯着嗓子也叫不了多响亮,而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不仅在现场用一排排音响完胜了他,还将他的声音排除在了电视转播之外。
再被拖到十字架下的时候,叶利钦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可能再有转折,他的腿软了。
戈尔巴乔夫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叶利钦笑了,他还想要说点儿什么,但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他去做了,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很慢,很慢,一直吐,吐出了舌头,吐出了灵魂。
慈悲大妖王招手将戈尔巴乔夫的灵魂引过来,看了看,对吕清广说:“这个灵魂打过补丁。”
衣服破了才需要打补丁,这也是打补丁的原意,后来引申到软件更新上,是个比较贴切的形象比喻,用在灵魂上是吕清广没有想到的,他用灵识束细细扫描了一遍,确定灵魂上看不到缝补的迹象,确定慈悲大妖王指的是更新上的用法,于是问:“你确定?他的灵魂真的被打了补丁?系统更新?”
“是的,可以算是系统更新,或者说是拷入了一个数据包。”慈悲大妖王鉴定完了汇报道,“不久前才打的补丁,应该只是在几天之前,是的,就在几天之前。拷入这些数据是为了让戈尔巴乔夫知道他今后的命运。”
“为什么要这样做?”吕清广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灵魂,这个人在前两天还是这个超级大国的主宰者,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掌权者,但此刻他已经死了,他虚弱的灵魂看起来未必有一般人前,起码比现在的王十七妖鬼魂魄弱好几倍。“不是流行穿越重生的么?为什么不让他的灵魂来个重生呢?”
慈悲大妖王将戈尔巴乔夫的灵魂拘到吕清广跟前,“你可以自己查看。”说完退开。他对这些事儿并没有什么兴趣,而让吕清广自己去查看,也许能让其获得体悟。
“不要直接使用灵识束!”风天在吕清广的灵识束中警告,“有很大几率暴露我们太古灵族的存在,你不能这样做!”
既然太古灵族坚决不肯抛头露面,而且怕得要死,吕清广也就不想将太古灵族曝光,可是,除了太古灵族的灵识束之外,他不会灵识扫描的法诀,说起来这是金丹期的修真者就开始逐步掌握的手段了。要说起来,跟战斗力比,灵识等级灵识存量灵识运用要比战斗力强得多,算是吕清广稍有的称得上擅长的项目,只不过他一直都是用的太古灵族的灵识束用法,而且不少时候还是委托风天或者风地代为执掌,如果不使用灵识束,吕清广空有难以计数的大罗金仙级别灵识,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更是吕清广不愿意的。对于自己的武力值低微,吕清广有些觉得不方便但并不感到不可接受,因为吕清广一贯不是一个习惯于运用暴力的,一向都不喜欢,即使自身遭受到伤害也是一样,尤其是如今有慈悲大妖王这个强力保镖在身边,就更没有一丁点儿自己出手的意思了。但灵识束不一样,这个东西无论是在探查还是偷窥还是研究等方面都已经成为必不可少的,如果不用,简直就跟被塞住耳朵蒙住眼睛一样。
风天在提议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吕清广的反应,毕竟一路行来也有这么久了,吕清广的脾气秉性和思维习惯已经被太古灵族了解得相当透彻,有心要推算点儿什么并不困难。“不使用灵识束你照样可以使用灵识扫描的。”风天在吕清广还没来得及表态之前接赶紧将自己完整的主意都交代出来。“灵识扫描不一定需要法术或者修炼的,如果灵识充沛,是完全可以什么外加手段都不借助的,就如同近视眼才需要戴眼镜,耳背才需要助听器一样。你现在的灵识束非常充沛,可以说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而且你已经能熟练操控灵识束了,现在只需要抛弃灵识束这个固定形式,不将灵识压缩管束,运用起来其实更加的方便,更好用的。”
“既然更方便更好用,为什么你们太古灵族不是这样用?为什么你们还要使用灵识束?”吕清广虽然一贯从善若流但对语言逻辑的严密性还是有要求的,该问清楚的一定要问清楚。
风天在灵识束里回应道:“灵识束是最节约的,使用时灵识基本不会逸散。你是大罗金仙我们不到金丹期,灵识量差得太远了。”
吕清广抱着勇于尝试的心态,将自己的灵识对着戈尔巴乔夫的灵魂,分出紫府里很小的一部分灵识,直接砸过去。
戈尔巴乔夫的灵魂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冲击,顿时就碎裂开,然后消散向位面世界的天地间。
“呀!”吕清广惊呼,“我不小心把他杀掉了!”
慈悲大妖王摇头,佛脸道:“你只是超渡他一场而已。”虫子脸笑:“呵呵呵,他已经死透了好不!你要知道,他可是死了以后灵魂才离开身体的。大多数凡人都这样,只有极少极少的例外,毕竟凡人的灵魂太脆弱,即使不是死亡,离体后也绝难回归本位。他的死与你无关,只是他灵魂消散得那么快是因为你灵识扫描没掌握好力度。小事情,小意外,没有任何关系的,你不必理会。”
“如果,”吕清广望着即将彻底消散的灵魂问,“如果没有我的介入,如果你我都不在这里,他的灵魂会归于何处?”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干脆耷拉下眼皮不予理会,虫子脸说:“在这个被不断擦写中的历史里吗?诶,真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呀!即使你我不出现,必定是有别的穿越者会出现的,而且有可能是出现一个改变了一些情况后又出现另一个再改变一些,这种改变很可能是向量的。好吧,不说这个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即使没有你我出现,他的灵魂也是会消散掉的。”
“你用猜的?”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这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似乎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听到慈悲大妖王这么说他的心情要轻松一些了,如果不全是安慰的话会轻松更多。
慈悲大妖王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经过观察和推理得出的结论。因为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属于冥界的一支,严格来说是有部分魔法传承的冥界势力的代表,他和他的组织给戈尔巴乔夫的灵魂打了补丁。这个补丁,我刚才看了一下的,很明显是来自于极端晚年极端落魄的戈尔巴乔夫自己的灵魂记忆,在成为补丁的同时也必定被重新编排界定。你看,”他指着戈尔巴乔夫消散开的灵魂,“作为十字架上钉死的第一个牺牲品的灵魂,对后续者具备引导的作用,会形成惯例。看吧,即使不用灵识扫描也能看得清楚的,我们的眼睛足够雪亮,消散开的灵魂力量正在被天空中的魔法阵吸收,成为支撑魔法阵继续运转的能量,这是冥界组织管用的手法,利用灵魂的能量以节约自己的支出。”
吕清广的心情彻底松快了,目光落在已经开始僵硬的戈尔巴乔夫遗体上。为了能看到戈尔巴乔夫的脸,吕清广特意降低了自己漂浮的高度。
戈尔巴乔夫脸上浮现出的是得偿所愿的笑容,结合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特定要素,这无疑是殉道者典型的表情。
吕清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而不是因为慈悲大妖王这样说了才往这方面去联想的,如果是后者,那就属于被施加了精神诱导,吕清广相信慈悲大妖王不会这样干的。
初次使用非灵识束的灵识扫描,结果不算多好,但却是一次成功的尝试,虽然用量没掌握好,直接将被观察者的灵魂碾压碎裂,可扫描是成功的,数据是完整的。
补丁是十八日午夜打在戈尔巴乔夫灵魂上的。正如慈悲大妖王判定的那样,补丁的数据来自晚景凄凉的戈尔巴乔夫,其中充斥着失业、失落、恐慌、徘徊、被盗、被抢、被殴打、被唾骂,女儿女婿和两个孙女在车祸中丧生,他孤独的看着曾经由他主导的社会陷入全面的混乱,看着大大小小的寡头瓜分国民经济,看着大大小小的流氓团伙横行国家版图,看着一个个朋友部下或者死去或者翻脸……他在贫病交加饥寒交迫中恨意越来越深重,恨自己,更恨叶利钦。是的,他主要的痛恨对象就是叶利钦,他认定一切罪责的根源就在叶利钦身上,可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却过得无比逍遥,退下来之后拍广告,并作为访谈节目主持人周游世界,与世界各地的领导者、杰出者交流,每到一处都享受着鲜花和掌声,回到国内则有优厚的退休福利,衣食住行医疗等等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所以,在得到改变的几乎后,戈尔巴乔夫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做一个殉道者,他只是要求在自己闭目前能看到叶利钦被钉上十字架,他不惜为此玉石俱焚,他没什么好惋惜的。那一刻,似乎在他的耳畔响起了歌声,那是一首非常熟悉的歌,唱了一辈子,但从来没往心里去过。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飞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三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6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例如在克里米亚被称为“霞光工程”的别墅,戈氏别墅的修建是按照苏联的最高要求进行的,由于克里米亚属于地震多发地带,所以天花板完全采用铝瓦,而这些铝瓦则完全是在军工厂特别现场定制的。装饰的大理石全部都是从意大利进口的高档石材,地板和水龙头甚至马桶等也都全部都是用从法国、德国等外国进口的非常昂贵的豪华材料做成的。原本是荒芜之地为给戈尔巴乔夫修建别墅,就在这里栽了很多进口的高级树木将其变成了一个大森林。在别墅的外面甚至还有军事基地。据统计和计算这一别墅的实际造价至少需要几十亿卢布,而日常的维护费用也是天文数字,而这一别墅是在苏联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修建的。这只是戈尔巴乔夫和苏共领导人所拥有的众多别墅的其中之一。
所以,戈尔巴乔夫被钉到耻辱柱上是完全应该的,他罪有应得!
同时在苏联臃肿肥胖的官僚体制下,还形成了以苏共官员和干部为首的庞大特权利益集团,有各种各样的寄生虫和吸血鬼通过他们的帮助和掩护,趴在国家的身上吸血抽脂,偷取本应属于每一个公民的集体财富。这些寄生虫和吸血鬼的代表人物将被挨个钉在戈尔巴乔夫的另一边儿。
公民们,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苏联的经济就已经崩溃了!其实,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有所察觉,近段时间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在严重下降。难道不是吗?
其实,在1989年时,国家用来评估经济发展状况和国力的国民生产总值gdp已经出现了严重下滑,当年的gdp增长率仅为7%,物资生产企业的产品增长率仅为3%;预算赤字达到了历史上最高值,高达920亿卢布,国家内债高达4000亿卢布,外债和货币发行量剧增,同时我们的对外贸易还首次出现了贸易逆差。去年上半年与上一年相比下降了1%(实际数据可能达到5%以上),国民收入下降了至少2%,劳动生产率下降了5%,去年上半年的政府财政赤字就已经达到了110亿卢布。到去年7月国家内债已经超过4200亿卢布。去年下半年,我们的货币发行量已经超过了可以接受的极限,对外贸易达到有史以来最低只有最多100亿卢布。
现在,我们必须面对的实际情况是,卢布出现严重贬值、老百姓购买力严重下降,国内物资、商品尤其是生活用品极度匮乏,人们要为了购买自己的生活必需品而一大早就排起一望无际的长长队伍,甚至广大公民们在商店和超市里已经无法买到必要的商品了。当时还出现了囤积物资后再高价卖出的“地下经济”,而这种情况最后还变得越来越猖獗且戈尔巴乔夫政府已经无力管控。
一年多以来,戈尔巴乔夫政府就再也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对经济状况的统计和报告,也没有按例制定和发布相应的“五年规划”。他们把全体公民都蒙蔽着,企图欺骗大家,直到大家全都饿死的那一天。戈尔巴乔夫一直以来在做的就是一件事,欺骗,他全部的努力就是在欺骗……”
吕清广抬头观望,他敏锐的目光看到远方车队的灯光,车队很长,在已经预留出来的街道上畅通无阻地飞驰。吕清广没有放出灵识束去探查,完全没有必要,来的只会是将要被钉在戈尔巴乔夫另一边的寄生虫和吸血鬼。
“真如卡曼亚卡的滕格尔说的那样吗?”吕清广突然想慈悲大妖王提出疑问。
慈悲大妖王显然思路没能跟上,愣了一下,反问道:“什么?”
“我是说,那些人。”吕清广朝驶来的车队方向努了努嘴。“他们真的是寄生虫和吸血鬼吗?”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耐着性子说:“寄生虫和吸血鬼都只是比喻。”
吕清广当然知道这只是比喻,他只是有些不确定。“我是说,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只比我们早那么一点儿穿越到这个历史时刻,他未必有时间去核对,会不会有弄错的?如果出什么冤假错案恐怕不太好吧。”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立马回答道:“根据他们的历史,错杀的事儿曾经有过不少,这次就算有也不稀奇。不过,这个早我们的那一点儿时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吕清广的目光随着快速驶进的车队移动,嘴里继续跟慈悲大妖王唠扯:“你确定?那么,跟什么有关呢?”
“关键是他们是不是想将每一个目标的情况都搞清楚。”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口气带着不屑和轻蔑,这当然不是针对吕清广而来的。“目前进行穿越的基本都是有组织的,要搞清楚位面世界里的历史真相很容易,非常的容易非常的简单,无论是在管委会查历史记录还是穿越到过去或者未来进行调查都可以轻松将问题搞清楚,关键是是否想要这样做。”
吕清广微微皱眉问:“你觉得他们会将事情彻底搞清才一一抓人吗?”
“有可能。”慈悲大妖王完全没往自己心里去,语调轻松随便。“起码重点人物不会出错的,至于完全准确怕是不会,也没必要,而且现在是在不断擦写中的历史。”
吕清广一下子明白了,感叹道:“唉,也对呀!不论调查得有多准确也挡不住穿越过去修改重生。”
车子已经开到红场入口,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命令公布主要寄生虫和吸血鬼的罪证,立刻,电视转播车开始播放已经准备好的带子。
第一位出镜的是古辛斯基。弗拉季米尔·古辛斯基是犹太后裔,头脑非常精明,宽阔的脑门儿,细眯眼儿,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方下巴下面还有两层厚厚的双下巴。这是进入老年的古辛斯基,只是片头,紧跟着是他青年时期的照片和经历,他先后就读于古布金石油天然气学院工程技术专业和国立卢娜查尔斯基戏剧艺术学院导演专业。这是两个一点儿边儿也沾不上的学院更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很难相信一个金融寡头是学的这样两个专业。电视专题片里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来谈,准确的说,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跳了过去,然后是中年时期——这是最重要的一个时期。1989年,他组建了大桥银行,大捞一笔。这个就介绍的非常详细了,并且出示了大量的证据,证明古辛斯基的财产不是靠劳动获得的,证明古辛斯基与西方国家组织有密切联系并共同瓜分苏联人民的劳动果实。1993年,他又盯上了传媒业,出资在俄罗斯独立电视台开辟新频道,后来又购买该电视台77%的股份。随后,他又控制了《今日报》和《七日》周刊,收购了著名的“莫斯科之声”电台,并与美国人合办《总结》周刊。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古辛斯基成了传媒大亨,个人财产高达4亿美元。一九九六年,古辛斯基与叶利钦勾结,共同利用媒体欺骗广大公民,以骗取公民手里的选票。一九九八年扶持普列马科夫竞选,企图继续干涉和掠夺公民的权利和财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四章 红场上的十字架7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1996年11月,他获得全俄第五大银行农工银行的控制权,首都储蓄—农业银行成为全俄八大银行之一。
第五个是维诺格拉多夫。1988年10月,维诺格拉多夫成立了私人银行———莫斯科国际商业银行,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在1998年金融危机中,国际商业银行遭到致命的打击,所欠23万储户的存款无力偿还。在俄中央银行没收了国际商业银行营业执照后,1999年维诺格拉多夫申请破产。
第六个是马尔金。1994年,马尔金开始担任俄罗斯信贷商业银行总裁。
在1998年金融危机时,该银行遭受重创。由于业绩太差,2000年马尔金被迫去银行总裁一职,改任第一副总裁。。马尔金参与了俄罗斯和安哥拉一笔贷款的商业诈骗活动。他还涉嫌向车臣非法武装提供资金,供其购买武器。
虽然马尔金居住在俄罗斯,却入了加拿大国籍。2002年4月,他在莫斯科开了一家名叫“地狱花园”的赌场。
第七个是弗里德曼。弗里德曼是包括阿尔法银行在内的阿尔法集团的负责人。
电视片暂告段落,画面切换到直播模式,刚才介绍的七个人一起被钉上十字架,竖立在戈尔巴乔夫的另一边。
镜头一转,画面切换到列宁墓上层的观礼台,聚焦到卡曼亚卡的滕格尔身上。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开始了新的一番演说:“我,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朱可夫元帅帐下勇敢的战士,在过去被统帅部派往未来,经历无数生死险阻,九死一生回到现在。为什么是现在呢!因为现在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因为现在整个国家在下滑,如果不拯救将必定跌入深渊。因为现在是我们崛起的最好良机,如果能把握住时代脉搏,如果能把牢命运咽喉,我将带领你们超越人类的桎梏,飞离地球,跨出太阳系,迈向星空。a·c·普希金在一八三八年,他的长诗《欧根·奥涅金》的最后一行写到‘我们的沙皇在瞌睡……’,当时,是这样的,但现在,我,醒了!”
画面定格在卡曼亚卡的滕格尔高扬的拳头和坚毅的目光上,三秒。
第二秒的时候,似乎是不约而同,整个莫斯科响彻起‘乌拉’声,一开始很杂乱,很快就统一了。
接下来播放的是苏联解体时国民生活窘迫的录像集锦。为了买一点儿生活必需品而拍起来的长长队伍,商店里空荡荡的货柜货架,失业的人群,各地的流血冲突。很快,就有电视前的苏联公民认出了电视里未来的倒霉的自己,而且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对卡曼亚卡的滕格尔的坚定信心也随之进一步加强。
而这个时候,电视画面再次切换到现场,播放七大寡头被钉上十字架的实况。
紧跟在七人之后被钉上十字架的是阿布拉莫维奇,电视开始播放关于他的传奇经历,当然是作为犯罪证据。
排在阿布拉莫维奇后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整个人完全被吓傻了,不停地哆嗦着,现在是盛夏,他不可能是被冻着了。排在他后面的人还有很多,七十多个,其中不少都极其的年轻。
吕清广看那些年轻人人一副完全搞不清楚情由的模样,紫府中质疑——或者说是因为有质疑存在于紫府中所以觉得那些年轻人看着怎么都像无辜者。如果此刻站在列宁墓上面的不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如果换一个,比如让普京提前上去,吕清广九成九不会先入为主的在紫府中存一个质疑。但腾格尔不一样,他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来自于南极亚拉的,更重要的是吕清广曾经在那里饱受惊吓,对他的正义性不可能不产生怀疑。
先入为主的不一定就是偏见,这一点在吕清广意识到自己紫府有先入为主的看法时也必然会考虑到。理论结合实际,联系目前的情况,先入为主不是没有道理的,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在南极亚拉就是军事独裁者,来到这里也是某一异界势力的爪牙和代理人,他不是也不可能是真正为苏维埃公民的利益着想的。
而身在盛夏里心如严冬,不停哆嗦着的年轻人,似乎也真的很值得同情,吕清广觉得似乎自己有必要请慈悲大妖王出手救一救这个小伙子,如果他的确是无辜的。
阿布拉莫维奇地专辑并不长,结束之后就是这个年轻人的档期了。
“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应该是我的。”这个年轻人的作用名跟头像一起出现在电视机里。
吕清广紫府立刻暂时搁置了请慈悲大妖王出手的计划,这句话跟吕清广的审美观出入太大了。
出身贫寒的杰里帕斯卡——就是颤抖着的年轻人——在前苏联国内政治经济一片混乱之时,杰里帕斯卡就能够利用关系倒卖白糖,从中获利。利用关系必定涉及贿赂,涉及到官商勾结,倒卖必定危害普通公民的切身利益,因为这是在从他们口袋里掏更多的钱出来。1995年,俄罗斯推出了“贷款换股票”计划来实现国有企业的私有化,这给杰里帕斯卡带来了契机。他动用了一切资源来收购这些股票,以争取国有企业的控制权。当政府开始公开拍卖国有企业时,杰里帕斯卡手里已经握有了一大把私有化的国企股票,他甚至只用3亿美元就买下了整个尤科斯石油公司。当时,萨扬斯克铝厂也启动了私有化进程。杰里帕斯卡通过当时负责私有化进程的俄罗斯副总理索斯科维茨,成功收购了萨扬斯克铝厂,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西伯利亚铝业。位处偏远的西伯利亚,杰里帕斯卡的铝厂可以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得到丰富的电力供应,成为一大优势。到2000年,他与阿布拉莫维奇共同成立俄罗斯铝业公司,并开始将触角伸向机械制造、能源、金融、传媒以及汽车业。到2001年,俄罗斯的大部分汽车厂都被杰里帕斯卡收入囊中。在阿布放弃了铝业之后,俄罗斯的铝业成了杰里帕斯卡一个人的天下。除了在国内的大量收购,杰里帕斯卡还在国际市场大量投资。2001年2月,“钻石王老五”杰里帕斯卡迎娶了叶利钦的外孙女尤马舍娃,成为叶利钦的外孙女婿。杰里帕斯卡顺理成章地进入俄权力核心层。即便他是在叶利钦卸任后才“入赘”的,但人们相信“驸马爷”的身份成为他进入普京总统座上宾的敲门砖,尽管他自己否认了这点。杰里帕斯卡是为数不多的与普京总统保持良好关系的大企业家之一,经常对金融寡头施以重手的普京对他可谓“另眼相看”,频繁把他召入克里姆林宫深谈,并时常让他陪同出访。普京对杰里帕斯卡在俄罗斯经济中的地位给予了肯定,还在私人别墅里听取他在中亚的私人投资计划。而杰里帕斯卡在公开场合也称自己与总统关系“非常亲近、热络”。2001年秋季,世界市场上铝产品的价格下跌,俄罗斯铝业公司的盈利受到严重影响,杰里帕斯卡决定裁员四分之一,工人工资下调21%,集团内一批大企业破产,不少外国公司因为与其旗下企业签订的协议失效而遭受巨额损失。甚至有传言称公司所在州的州长被人暗杀也与他有关。电视片中旁白:“没有这种冷酷无情的品质,谁也无法积累这么多财富。”
似乎这真是一个坏小子,吕清广觉得很是失望,觉得这小子太辜负自己的善良了,你要是自己稍微过硬一点儿,哪怕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咱也会让慈悲大妖王救你一命的,可怎么看你都十恶不赦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五章 第四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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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在未来呀!”吕清广大声感叹,因为审美维度太高,他这话只有慈悲大妖王能听见。
慈悲大妖王听见了,却当做没听见,没给吕清广任何的反应。不是他不想理会吕清广,是他对这事儿没态度,真的一点儿态度都没有,所以没有任何想要表达的反应。
电视画面里,2008年,德里帕斯卡个人资产总值高达280亿美元,超过了阿布拉莫维奇成为俄罗斯新首富。他和阿布有太多的相同之处,两个人还是合作伙伴,都和普京的关系良好。与热衷于买游艇或者在英国斯坦福桥球场贵宾席欣赏比赛的阿布,德里帕斯卡更多地出现在重要的政治场合,出现在普京身后。
吕清广看了看刚钉上十字架的二十出头的德里帕斯卡,看到他眼中的绝望和迷茫,心里涌起冲动,对慈悲大妖王说:“我们去二零零八年看看,看现在又是谁在继续同样的罪恶。”说话的同时,吕清广已经启动了血色门户。
慈悲大妖王对目前阶段吕清广任何穿越尝试都是乐见其成的,笑呵呵的将自己的战斗分身召回来,积极主动地投身进入待客空间。
慈悲大妖王动作相当的快,这一系列动作只在须臾之间就完成了,同时,吕清广的灵识束也进行了时间轴定位,但时间轴指向未来的区域没有任何的回应,吕清广就只能在可行区域内确定最接近未来的一点。
从血色门户里出来,吕清广立刻放出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即时扫描后有些惊讶地问:“你不是要穿越到二零零八年去吗?怎么回到了咱们穿越时间轴之前?”
“只能到这儿。”吕清广说,“属于未来的时间点无法定位,没有响应。”
慈悲大妖王沉吟了片刻之后回答道:“按说,在位面世界剥离重组的过程中,所有时间点都是被锁定的。这次很特别,捣乱的家伙又足够多,所以历史被大家篡改着,而且估计还要继续篡改下去。好在当下受到的影响似乎不大,而未来则完整的被保护着,这说明参与者们还是有底线的。”
吕清广觉得有底线是好事,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尝试强行穿越的念头,虽然对新的未来是否有新的‘德里帕斯卡’有疑问,但这点儿好奇心不足以让吕清广去主动突破他人设置的公共底线。
慈悲大妖王低头扫视着大楼下面诸层,回到集团总部大楼让他又见到了集中在一起的众多异界存在,虽然这些小鱼小虾实力低微,但比老是看着凡人让慈悲大妖王顺眼得多。
吕清广的灵识束向下粗略地扫过去,突然遇到一个让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停下来一看,却原来是在影视基地遇到过的那个老郎神,他此时倒是很有几分神气,在二十六楼的酒吧里拉着几个才来到的淘金者正絮絮叨叨的说着呢。
吕清广问慈悲大妖王:“知道吗?那个老郎神也来凑热闹了。”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略一感应,却眉头一皱,他留在老郎神身上的记号已经被抹去了。因为当初并没有把老郎神看上眼,而且吕清广那意思也是随便欺负欺负而已,并没打算很认真的欺负一顿,所以慈悲大妖王的记号是做了,却做得很平常,就随便印了个印记,还是魔法印记,要是使用血印,就算被抹掉也会立刻能感觉到的。但是,自己留下的印记被抹除总是打脸的一件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
将事情以及相关的信息用灵识打包传给吕清广以后,慈悲大妖王等着吕清广拿主意,如果吕清广说算了也就算了,大不了记下这个茬,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找回来这个茬。
慈悲大妖王不是睚眦,他心眼儿没那么小,但有敢上前来打脸的那也绝不可能轻饶了,更不可能有你打完一边儿还伸给你另一边儿的事儿了。
吕清广现在的脾气也是见涨了的,一拍慈悲大妖王的肩膀说:“看看去。”
慈悲大妖王一带吕清广就向下沉去,穿过楼板直接降落下去,直接在二十六楼的楼板上长出来。
大楼搬过来以后服务员都换成了智能机器人,整个大楼里以及周围都没有了凡人,避世法则也就不起作用了,在这里伪装也逐渐去掉,该飞行的飞行该遁行的遁行,用法术的用异能的用妖力的都不少,不过没谁嚣张到公然动手的,这里强者太多了,反倒没谁那么放肆了。
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出现的地方是二十六楼的另一边儿,远离老郎神的所在,这里又是奇人怪物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除非到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这个境界,否则灵识在这里根本没用。用眼睛看也看不了多远去,酒吧的灯光本来就算不上明亮,这些家伙们释放出来的各种迷雾更是让视觉被不断的扭曲,要看清点儿东西也是不容易的。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因为不在此列所以远远的盯着老郎神,并慢慢的往他跟前凑合。
老郎神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正在卖力的吹嘘着影视基地,想要拉这些淘金者过去,而他面前围着六个淘金者,其中有两个是流浪妖族,一个是早就到这里的投机者,另外三位是才来的,而且是华夏一族的摸样。他们都在听老郎神说,将信将疑的,却又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碰上机会的几率要高得多。而老郎神宣传的优势也是有的,在影视基地有两个各握着百分之八股权的股东,他们手里要稍微漏下一点儿就足够你们吃饱了的。老郎神眉飞色舞的说:“你们也是知道的,现在这里的收费就要调整了,现在已经都露出风声了。就这两天,等两翼的客房一开放,那可就全面比照管委会的中心地段的宾馆来收费了,位面内货币在这里就不再好使了。你们算一算,这得多大花销呀!那可是八年那,八年住下来,要是接不到什么活儿,几位的身家可都交了店钱了呀!”
“啪”正说得入神的老郎神被一巴掌拍得一踉跄。
这一巴掌自然是慈悲大妖王打的,他和吕清广已经挤到了老郎神的背后,也懒得再听老郎神废话了,这些事儿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都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老郎神被抽了一脖颈子,向前载去。
在老郎神对面听他忽悠的三个新来的淘金者反应相当的利落,三位连成一体向后退去,空出地面来让老郎神好摔个完整的倒栽葱。老郎神也不含糊,大叫一声:“咔!”将自己在与地面亲密接触前的一刻间不容发的定住身形,然后再叫一声:“收工!”就立刻从倒悬状态解放出来,转变到了放松的下班儿状态。也不转身看是谁打他,先气势汹汹的往前一指,骂道:“你们三个混蛋记好了,这事儿我跟你们没完!太不仗义了,不说提醒我一声后面有偷袭,也不伸把手出来扶住我。居然躲一边儿去看热闹,好!好!以后有的热闹给你们看了。”
那三位有些不忿却并不敢还嘴,萎缩的向后面退去,想要躲开是非。
老郎神用手指挨着指点了三人一圈儿,然后极其潇洒的恍若大宗师一样的转过身来,嘴里也同时呼喝道:“何方鼠辈,胆敢背后暗算,却不怕天理循环么!”
慈悲大妖王笑道:“这毛神倒也聪明,知道自己身手不行,谁也打不过,将话直接扯到老天爷身上。”
吕清广也笑了,对这个老郎神装神弄鬼的做派除了好笑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老郎神转过脸来看着这两位的时候却是一愣,他并没有见过这二位,尤其是那个一个脑袋上两张面孔的,见过是不容易忘却的。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在上一次遇见这个家伙的时候都没有直接出面,第一线的是元婴青年,作为第二线的金仙期魔族马甲也漏了一小脸儿,就这两位主事儿的一直保持着极高的审美维度,到了现场却没出镜。
老郎神的愣神儿给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提了醒,这两位立刻就想起来了,不过他们才没那心思给他细说呢。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突然就出现在老郎神身后,一把抓住他后脖颈子,然后就原地消失了。
再次出现,两个慈悲大妖王、吕清广和老郎神都在远离大楼的水面上了,他们脚下的水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条大鱼,从外面看不出这条鱼的身体里还有一千零二十四个慈悲大妖王。
这一点吕清广是知道的,但老郎神做梦也想不到,即使他是一个神,但看到两个慈悲大妖王他想到却并不是分身而是双胞胎,他的意识中属于神的有那么一些,可是神的知识库却并未能建立起来,他没有能到管委会去,没有得到认可也没有传承记忆和神格,他不过是一个在位面中飘荡的野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刻老郎神更搞不明白,他茫然四顾,可以看到远方的大楼。能看到大楼,这一点让老郎神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宽慰,可大楼那么模糊那么若隐若现又让他莫名的感到紧张。在宽慰与紧张共同作用下,如果是人,膀胱括约肌会出现异常,而老郎神没有这结构,他是神是因香火而生的神。他有形体却没有身体,他的形体是香火形成的,也有信仰之力,不多。
慈悲大妖王直奔主题,问道:“谁给你抹去的印记?”
老郎神茫然的看着慈悲大妖王,又突然转头看向吕清广,再将视线又移回到慈悲大妖王身上,他不敢看慈悲大妖王的脸,那是两张不断变换的截然不同的面孔,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对方膝盖的位置,然后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我没有的罪过二位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我就这儿一土著,二位忙,我就先告退了。”说着他也不转身,退着往大楼的方向挪去。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相视一笑,再见到这老郎神感觉他长进了一大截,但进步的方向却都在嘴皮子和脸皮子上,前后一对比自然是觉得更可笑了,以前的老郎神可是没有那么精彩的。
笑声中,老郎神似乎是得到了赞赏,胆子更壮了动作更大了,转眼间就退出了二十来米的距离。
老郎神心中的窃喜此时一转换成咒怨,一边儿在肚子里骂着这两个倒霉催的疯癫妖魔,一边儿急急忙忙转身,此地是绝对不可久留的,就算要跳脚骂街也得先离开此险境。此地四周无人,头顶无神,脚下又是水面无痕,岂非正是杀人弃尸的上佳之地,且水平缓流无沟无壑无井无洞无草无木,就算是冤死在这里都聚不齐阴气成不了鬼,连个喊冤的机会都不会有的。老郎神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越来越好用,等离开这里以后大有机会找回场子来,现如今他也是有组织的了,有组织的岂是可以随意欺辱得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依然在和吕清广一起哈哈大笑的时候,穿着一身皮甲的随时准备战斗的慈悲大妖王分身轻轻地举起左臂来,对着逃离的老郎神伸手虚抓。
老郎神转身的动作刚开始就转不动了,他觉得自己身边儿的空气在霎间就凝固了,跟水结成了冰一样,不再是流体了。
还没等老郎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就被禁锢的空气带回到退却前的位置上,而四周的笑声也不再荡漾了,周围变得很静,静得可怕,鹅毛落地估计都会轰然有声的。
吕清广问:“你现在在往影视基地拉生意,你一定是有了靠儿了,是莫家还是庄家?”
老郎神身体动弹不得可眼睛转动得很灵活很精明很灵动。
老郎神没有回答,吕清广也不逼问他,发散出灵识束去看了一下,然后对慈悲大妖王说:“是莫家,庄家已经搬到山里去了。”
慈悲大妖王的灵识扫描也将莫家和庄家的情况探查到了。也是巧了,那山的南麓被削下去一小半儿,当初发现玄水鳖的山洞如今已是直接面对了水面,一片垂直的悬崖被机器开掘了出来,光洁整齐。当初庄家建造的建筑群都是在这座大山的北麓,并没有受到影响,山上的路和王家庄都在东麓偏北,也没多大的影响,有几户人家拆迁的,从山里迁到县城边上去了,都欢天喜地。庄家本来大队人马就是奔着这儿来的,在玄水潭山洞外的机制悬崖上开辟了洞府,并将附近水域也划归自己名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四天2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慈悲大妖王留下的不是自己的印记,他这段是玩儿魔法玩儿上瘾了,用的是魔法印记。这样做也是保持低调的意思,免得影响吕清广的体悟获得。
莫心善看到的是一个带着魔气的元婴期修真者留下的印记,对于修真者莫心善一点儿心理障碍都没有,直接伸手就抹去了老郎神身上的印记,虽然那魔气似乎很强横,但修真界的术法形成的印记本身具有的薄弱性与妥协性极大地削弱了魔气的凝固力,而且魔气的属性也并不比莫心善的级别高。所以莫心善毫无顾忌的就一伸手直接抹掉了老郎神身上的印记,而压根儿就没有在乎抹去别人印记是什么性质的行为。
印记就是凭证,通过印记可以找到被施以印记者,同时这也是一种所有权的声明。在位面世界里,所有无主的与有主的区别就在于印记上,有印记的就是有主的,这个规矩是通行有效的。
莫心善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只是他不觉得一个元婴期修真者留下的印记有什么在乎的必要,是的,规矩是这样的,但你也得有让我遵守规矩的地位不是。既然认定对方是修真者,莫心善一点儿没有跟对方将道理守规矩的觉悟。修真者也配和我讲规矩么?
在位面里行走就是这个样子,规矩不是不讲,但首先是要看跟谁。
慈悲大妖王亮出了大罗金仙的气息,莫心善就得讲规矩了,要是不讲规矩也是慈悲大妖王对他,但他对慈悲大妖王是不可以不讲规矩的,这也是规矩。
收一个野生的神,一个虽然只有神位的神在身边儿,哪怕是就当个跟班儿,那也是好事儿,是一件颇有面子的事儿,因为神毕竟是神。莫心善抹去老郎神身上的印记之后,莫心善并没有在老郎神身上留下印记,印记并不是唯一的控制手段,莫家有莫家的玩儿法。莫心善将老郎神的像隽刻在桃木板上,印了千百张,由莫家在这里的关系网分发出去。莫卫东既然挑头搞这个影视基地在这一行莫家的人脉是不弱的,不到半天功夫就已经在国内国外的影视娱乐圈子里散播开来供奉上了。信不信的没关系,拿到的大半都还是给供了起来,上一炷香。烧一炷香不是多大点儿事儿,而这点儿面子要是不给,以后被惦记上就不合适了,何况莫家此举似乎算不得歹意的,起码说起来还是挺有讲究的。
就这不到一天时间里,香火对正了老郎神,让这空有神位的家伙立刻神气了起来,被元婴青年拳打脚踢的惨痛过去被彻底的翻篇儿了。
莫心善脑袋转的不是一般的快捷,而且这样的事儿也是有通例的,处理的手段都是上了莫家教科书的,根本用不着现想主意立刻就搬了一整套的应对策略来。
“这个事情我不了解,我立刻调查。”莫心善真诚而刻板的回答道,“如果是我们莫家的责任我们绝不推却,该处理谁就处理谁,责任到人。请两位稍候,我这就安排下面查一查。”
吕清广是愿意讲理的,出声道:“就在这里查吧。”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上,佛脸淡笑,虫子脸撇着嘴,对吕清广这话很不以为然,但吕清广都说了出来了,他也不好反对。
莫心善心里笃定了,只要走上他的程序,后面儿的事儿就好控制了。他拍手唤来管事儿的,厉声喝问道:“这个吊儿郎当的毛神是你们谁招来的,怎么回事儿,走手续没有?”
这个套路管事儿的是再清楚不过了,要成为管事儿的,那就必须要对转移矛盾化解纷争有全面的认识和深入的实践锻炼,上面儿的任何示意都得心领神会,而且还能顺理成章的转呈下来,最好化为无形,次之的是让下面人顶缸,实在不行就得牺牲自己了,反正不能让上面儿的为难。
这个时候是不能露怯的,管事的一挺胸,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这是临时聘用人员,并不在编制里,所以也没有办手续,办这事儿的是下面人,也就看着他可怜,留下来赏一碗饭吃罢了。我觉得他们也是好心,没有多想,就留下来了,如果有什么不妥我做检查。”
莫心善一瞪眼,严肃的批评道:“是一句检查就能说得过去的吗?他身上原本是不是有印记?谁敢这么任意妄为?不懂的规矩吗?不知道别人下了印记的不能动吗?”莫心善这会儿也不能拿修真者说事儿了,要是那样说就等于承认自己知道前因后果,要是那样责任就不好推脱了,反倒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将处罚权抓在自己手里,然后高高举起板子轻轻放下就行了,糊弄过去这一阵儿也就没事儿了。
管事儿的一抬手,把跟班儿中最年轻的一个给召唤了过来,指着这个貌似半大小子的年轻人骂道:“你怎么做事儿的,不知道有印记的不能随便儿招揽吗?年轻不懂事儿,就知道爱心泛滥,你看,好心办了坏事儿了吧。收留这毛神的时候你看到他身上是不是有印记,是不是你把印记给抹掉的?”
跟班儿的更是早已做好了随时随地背黑锅的准备,态度绝对的一个劲儿道歉,除了对不起就是我的错,别的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态度端正是绝对能得分的,起码吕清广就觉得这小子是值得原谅的,只有慈悲大妖王这等老江湖才会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这样的替罪羊连他的马甲都比不上,没一点儿意思。
管事儿的转身对吕清广解释:“这小伙子也是临时工,不太懂规矩,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莫心善从慈悲大妖王脸上看到了冰冷的嘲笑,而吕清广这里明显要好说话得多,于是也把目标对准了吕清广,不过他是唱红脸儿的,板着脸说:“临时工也必须守规矩,犯了错也要承担责任,这个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将他送回总部去,先收押起来,等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再进一步惩处,决不能轻饶了他。”
管事的答应一声就给小跟班儿刑具,这是一个枷锁,就在管事儿的储物扳指里藏着的,放出来以后化作一条巨型的潮湿虫盘在跟班儿脖颈处,众多的脚插进他皮肤里,将颈部穿透,只要稍有异动,脑袋就搬家了。
年轻跟班儿还是一付老实知错的摸样,戴着刑具一一向众位鞠躬,然后退了下去,管事儿的也躬身退下,用莫家临时架设的传送阵带着判了罪的年轻跟班儿去了。
传送阵启动前,吕清广有些不忍,说:“那年轻人这辈子就毁了,怪可惜的,是不是判得太重了点儿?”
慈悲大妖王佛脸慈悲的一笑,但笑声却一点儿没有慈悲的味道。
吕清广意识到不对,一想就立刻警觉了,说:“那位有四劫散仙的修为,应当也不年轻了吧?”
吕清广不会法术,也没有坚定骨龄的设备,看不出别人究竟有多大岁数,能分辨出灵力级别就不错了。可是慈悲大妖王有这个能力,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一眼看去对方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对这种差的老远的小角色连多看一眼以确证的必要都没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七章 第四天3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他的岁数不算大,五百多点儿,说年轻也算年轻的,五百年时间就到了四劫散仙的修为了,这小崽子也算有才的了。”
吕清广心里纠结,这五百岁算是年轻呢还是算不年轻呢?
莫心善赶紧打了个哈哈说:“跟咱们这些动轧数万数十万年岁数的老朽比,五百年的岁数的确只是幼儿罢了。嘿嘿嘿,小孩子嘛,难免不懂事,还望二位见谅一二。”
吕清广听到万年一下子想起自己在灵界睡的那一觉来,那一睡可也是万年呐。
“哼哼哼……”站在吕清广身边儿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冷笑着,睿智的虫子脸目光炯炯的看着后院儿的方向。
别人不知道但莫心善很清楚那是传送阵的位置,此时传送阵正在启动呢,将定了罪的一送走就万事大吉了,这个事儿说大大说小也就屁大一点儿。印记其实就是莫心善亲手抹去的,他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一个修真者的印记而绝对不是一个大罗金仙的印记,否则他也不会随手就给抹去了。给一个交代也就行了,只要定罪的一走,那么这个事儿就算揭过了,要是再揪住不放那就没意思了,而且性质也就变了。真要闹大了莫心善并不觉得自己理亏,因为事实上他抹杀的是一个修真者的印记,修真者的印记能不能算印记都还两说呢。跟班儿的也就是回去换个地方当差,在内部的功劳簿上会给他记上一笔,而不会是犯罪记录的记载。这就是个面子的事儿。
同样,这个理儿慈悲大妖王心里也明白,只有吕清广不明白。有意思的是明白的都觉得这个在理儿,不明白的也觉得在理儿,而且感到还挺严格的。
传送阵启动了,此事揭过。
吕清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了莫心善树立起来的警示标识上了,这根通天的方柱跟纪念碑一样,就在身边儿的天井中竖立着,一直指向天际。从吕清广站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来挑事儿的妖虫的残肢断臂,从天井的地面到六七米高的地方还有飞散开的身体残片,飞得最高的是从肚子里炸开的黏液,最低的,腐蚀了地面的也是。这些如今都被冻住一般的凝立在空中,一动不动。被当做凝固剂使用的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在下方,方方正正的凝结成固状,到二十来米高就逐渐开始了流动之感,五十米高的地方呈现出沸腾的状态,再往上呈现出气态,一直冲向九霄天外。
虫子的尸体碎片是物质的,是肉眼可见的,不过在影视基地之外是看不到这里的,直升飞机可以,但未经允许又怎会有直升飞机开过来呢。而且不开到近处同样看不到虫子尸体的碎片,那些碎片并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宽窄,而且越高越少也越小。
信仰之力是光谱无法反映出来的,无论是可见光不可见光都无法定位信仰之力。能看到的自然是可以见到的,即使不用眼睛,见不到的那就见不到了。因为这个真的不是用看就能看见的。
在五十米高的半空中,沸腾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不断的沸腾,一边儿吸收着不断涌来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一边儿将这些信仰之力喷射向高空。
吕清广抬头透过天棚吊顶和仿古的屋顶望过去,看得眼晕,失语道:“是不是太浪费了点儿,就这么喷射了,而且一直这么往上喷发,这得耗费多少信仰之力呀!”
莫心善也跟着抬眼往上看,他对上面的情况完全是成竹在胸的,抬眼也就是做个姿态,他连天棚的乳胶漆都没有透过就收回了目光,落在吕清广身上,微笑着谦和的说:“这个事情不能这么看,信仰之力就是为了勃发的这一刻而存在的,要不然信仰之力要来何用。我召集来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不过是苍茫大海中的一个细小的直流,说沧海一粟也不为过。沸腾它们才能让它们活起来,才会有更朝气蓬勃的新生信仰之力的出现。两位也都是股东,我们以后还有不少事情可以合作可以谋求共同利益,不知两位可否有兴趣坐下来聊一聊。”
慈悲大妖王的脸上没有表情,来找茬的事儿已经翻篇儿了,对方也给了面子,做了交代,他对待在这里与否都无所谓,眼睛看向吕清广,等他拿主意。
吕清广对公司业务上的合作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对这个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形成的警示牌很有兴趣。也不接话,就盯着天井使劲儿的看,灵识束也调动起来了。
莫心善见过的怪物多了,这两个不搭话他一点儿没有介意,甚至对吕清广那么仔细的看他竖立起来的标杆还心有一份喜悦,有欣赏的总是比无人喝彩让人舒服。
吕清广自顾自的看,慈悲大妖王跟在边上警戒,莫心善面带微笑的在一旁陪着。本来已经向西的太阳无可挽回的掉到了西山后面,而挖山采石的路径直指向西,如同要去救落难的太阳一样。
不知不觉间,第四天就过去了四分之一,而且坚定地向三分之一迈进。
星星出来了,月亮躲在云层后面不露头。
屋子里没有开灯,这三位也不需要可见光,开灯不开灯意义不大。
莫心善脸上的笑容依旧,但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份喜悦,而欣赏者的定位也被再次调换回找茬者的标签。莫心善原来以为慈悲大妖王不是个善茬,可现在看来真正不好对付的应当是这位吕清广才是。慈悲大妖王的找茬还有迹可循而且是有个前因后果的,莫心善也立刻就找到了应对之策,给了面子之后对方也就买账了,一切都有理有据的。可是莫心善就是一直都揣摸不出吕清广这是个什么意思。
莫心善能隐隐感觉到吕清广身上庞大的灵力,他不敢用自己的神识去扫描,来人很明显灵力级别不逊于慈悲大妖王,而慈悲大妖王的资料他已经从莫家总部得到了足够的精细的版本。家族明确指示:对于慈悲大妖王绝对不可招惹,不可结下私仇,但纷争上那就不用怕他了,该争的坚决去争。可是莫心善却从没有听说过吕清广,跟家族已经联系了,家族里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对的上号的档案,给莫心善的答复是查无此神。这个答复让莫心善都想冲回家族总部去,将负责给他查询档案的同宗给臭揍一顿,不管是老辈子还是孙子级别的都一样。这个貌似无误的答复比什么都不说强不了多少,却从一分不得窜到了满分去,而将出错后的责任全都堆在了莫心善的头顶,没事儿还好说,一旦有事儿连个可以踢皮球的都没有。
根据吕清广看信仰之力的表现,莫心善就可以直接下断语:这就绝不可能是一个神。
但是异界是广大的,除了神以外的大能者多了去了,比如仙,比如佛等等,其他名声不显的某某界也不一定就走不出个大能者来,关键是这个大能者究竟有多能?关系有多广?这个才是最关键的,也是莫心善最想要知道的,但却没有办法得到,他得到的信息只是无错又无用的——查无此神。
莫心善思谋了无数的可能性,可就是无法与眼前的人和事儿对上号,他看不出来吕清广一直站在那里的目的何在。从直观上判断,吕清广是在细细的查看自己立的这根标杆,但这于情于理都是不通的。莫心善不相信自己树立的这玩意儿值得大罗金仙级别的人物劳神费力的这么细看,就算出彩那也得莫心善全情投入才可以,或者说一时性灵偶得也是有极其细微的可能性的,但这个东西不可能。这就是应景儿的玩意儿,是一个标准件儿,就像是人工琥珀一样,还是批量机制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就绝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趣了。莫心善对自己做的东西绝对有把握,也相信对方应当是行家,灵压在那里摆着呢,而且慈悲大妖王也在一旁,并且很自觉的站在下手,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分身。
从种种迹象看,莫心善可以确定对方不含糊,他一开始觉得对方是有所要求,所以先装模作样的摆谱,于是就什么也不说的跟着站着,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事情越来越不对味道了。
时间是一个问题,也可以不成其为问题。
在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金仙往上的,随便坐一坐,下个棋,凝会儿神,或者炼制个法宝什么的,千儿八百年一晃而过,时间不可以说不是个问题,他们不需要在意身边儿的时光流逝,他们可以控制时间,或者靠异界空间来规避时间,总之就是一句话,位面的时间对金仙以上的存在一点儿不具有时间意义。
可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这么一个状态的,比如现在。
在这会儿,在这七天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应当争分夺秒的,这七天可不是平时那可以虚耗过去的时光了,每一分一秒都有无数变化,得去揣摩得去算计得去应对,这不是下棋,每人走一步,挨着来。此时此刻,你要是迟疑,别人可就一步一步走得远了,等你觉悟时,想要发招都未必能够得着别人了。
月上西楼了,莫心善等不得了,往吕清广身侧凑了凑,看慈悲大妖王并没什么反应就待要开口。说什么并不重要,先打破了这个沉闷的僵局才是重要的。
可就在莫心善要开口还没有开口的功夫,从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压迫力,而且就是对正了莫心善竖起的标杆而来。
吕清广还沉醉在对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惊叹之中,完全没有预料到有这样的意外。
当莫心善树立这个标杆的时候吕清广就感觉很是惊诧,他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莫家居然也能调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调动起来比安培幸爱子还要强势,现在逮到了慢慢详细品味其中妙趣的机会,吕清广那是绝对投入绝对痴迷的。
吕清广是从下往上一点一点精细的扫描的,先就从最下面,从眼前开始,扫描屋檐下到青石地面儿这一截。此一段儿的信仰之力成固态,凝重而坚韧。当吕清广的灵识束接近标杆时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厚重凝实坚强刚硬,感觉这是不可动摇不可摧毁的,虽然透明但是却比同样透明的冰更坚强,比绚丽多彩的钻石更可靠。然而在灵识束穿透坚固的外层表象,当接触到其中作为填充物存在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时,感觉到的却是混乱与嘈杂。从外面看时见到的透明感完全不知所踪,在其内部一片纷乱与昏暗,如同将冰砸碎成冰渣,又或者进入到了过于细腻的层次中了。
无论多么平整的事物,无论多么整齐,当观察者的分辨率过高,超越了被允许的观看细度,那么看到的必定就是缺缺丫丫的残破状态,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的世界大多如是。
吕清广的灵识束绝对比电子显微镜好用,而且电子显微镜也是无法观测到信仰之力的,除非将信仰之力染色,这个技术也是有的,属于颜色革命的范畴,目前吕清广还不知道这个。
在貌似凝重坚固的标杆内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如发泡的面包的瓤子,是的,就像是一个透明的面包,全透明的,就这一点不同而已,面包是不透明的。面包的外壳也是貌似厚实而坚硬的,不刨开或者切成片是看不出里面海绵状的柔软的。而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不仅在内部暴露出柔软,而且缠裹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这些念头貌似也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似乎是更坚固一些的信仰之力,却与凝结的次序感完全不相干,甚至是相抵触相矛盾的,但又正是这些混乱而污秽的杂乱念头充斥于其中,将整个支架顶了起来,甚至也可以认为它们才是这个标杆基础部分中真正的支架和基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八章 第四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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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的灵识束一点一点儿的靠近,穿透貌似坚固的表象,深入其中。
在近距离,吕清广的灵识束从第一个气鼓气涨的水泡状念头里感觉到了气嘟嘟的味道,这是一团牢骚。再进一步,却清晰的感知到一辆漂亮的大巴,没有线路标号却标示着机关交通车,从车上飘散出来无数的咒怨。车身之外,骑自行车、电瓶车、挤公共汽车、挤不上公共汽车、以及走路的甲乙丙丁的怨怼都附着在车厢外侧,玻璃窗上附着的最多。车内的怨言要少得多了,这并不是因为车里的人充满了愉悦,不是的,车里的人也骂而且骂得更厉害更恶毒,更多,但是车里的人数是很少的,四十来人承载量的车子上从来就没有满员的时候,一年里绝大多数情况下就那么三两人在里面坐着,也就这几个是没小车的了,所以他们骂也是有情可原的。骂归骂,但即使是咒骂涵盖的一样是信念,信念中支撑起的交通车就不是公交车,而那些有这样信念与怨怼的骄傲的交通车昂扬的奔驰着,原本承载着沙丁鱼一样的幸福的工人的公交车已经消失在了历史尘埃中。
再遇到的是一个酒桌,铺着素雅台布,摆着成套定制陶瓷的精致十人酒桌,酒气升腾起巨大的气泡,又如同桌上的堡,煮着很多的信仰之力,从座次到酒歌,从喝什么酒到怎么喝这个酒,从为什幺要坐在一个桌上到怎样延续到下一桌还可以坐在一起,无数的念头在飞舞,无数不成其为规则的规则在滋生在壮大在膨胀。
还有很多,可吕清广还来不及去看,这一个酒桌都还没看明白就感觉到有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
吕清广的灵识束感应能力是越来越强了,早慈悲大妖王一步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了向这里锁定而来的神念,这与灵识虽然是不同类型的存在却是有着大量的相同性,而且吕清广目前的等级高高在上,灵识束发现神念并不费力,但要制约对方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一个是观察力另一个是战斗力,两码事儿。吕清广发现来人了就立刻收回探入莫心善树立的标牌细细品鉴的灵识束,向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靠拢。
慈悲大妖王虽然发现的晚一点儿,但是行动能力却绝非吕清广可以比拟的,主分身已经在吕清广靠过来的同时用自己的灵力将两者绑定住,并做好了全面防御的准备。
主分身是没有做进攻准备的,因为用不着,战斗分身在就已经足够了。慈悲大妖王相信这个战斗分身足以应付这里的战斗了,五十个分身和在一起呢,而且有一整套完整的组合法宝。这样的实力以前在天材地宝争夺战中都是极少极少会用出来的,特别是成套的法宝,就算所有分身都聚在一次,亿把分身将身上的家当都掏空,拼凑在一起,也就能凑出来那么十来套完整的法宝,而且排名在五之后的就不怎么拿得出手了。这叫一套皮甲排名第五,而那条鱼则是排名第二的,至于排名第一的慈悲大妖王从来就不会用出来,那是拿来压箱底的。
不过此时在精灵界的更多的分身聚合中排名一、三、四的都在,即使一号也是在体内做好了启动的准备的。
当莫心善也发现了有外来者的时候,他再注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看到的就只是残影了。莫心善顾不得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的反应,他自己的身影向着后院方向飘去,同时发出警示。退到后面儿的跟班儿接到警告立刻就围住了传送阵,而此刻四个跟班儿就剩下两个了,人数有限得紧,连布阵都困难。不过他们也是久经考验了,并不慌乱,在接到莫心善警示的同时就已经启动了传送阵,然后这两个五劫散仙才如阴阳鱼被外置一样围着传送阵游走起来。
莫心善在退到后院的路上已经将一缕神识注入到一个通讯符纸之中,此符纸立刻行文自成。
此传送阵赫然是以标准仙玉为骨,燃烧的却是标准晶石,两个标准之物却差了天远地远,可在这个传送阵中却配合默契各司其责各尽其力。在修真界,这等用法是不可想象的,修真者也想不到这了,而更制约他们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标准仙石,这个修真界没有,起码原则上是不可以有的。
莫心善并未接近传送阵,只是隔着一重院落将已经录入完整报告的符纸扔进传送阵中。
符纸从莫心善的手中消失,同时出现在传送阵的中心,此时传送阵的波动也已经被启动起来。当符纸出现在中心,传送阵的波动立刻侵入符纸中,而符纸立刻燃烧起来,七彩的火焰一下子包裹住符纸,光芒内敛而晦暗不明,若晃兮忽兮的一闪之后即消失无踪。传送阵中却一点儿灰烬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同一时刻,传送阵的另一头,莫家传送阵符文传送中心,四级机密特件室。一道七彩火光闪现在室内的传送阵中,火光一收,将一张符纸呈现出来,符纸上莫心善的报告正慢慢显示出来。
这边儿的事儿却不去说它,只说莫心善将报告传送出去后一个转身就回到了天井来,隔着天井站在屋檐的另一边儿,如果外来者从前门进入,那么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就被抵在前面顶上第一波冲击,这策略是相当的牛逼的,在短短一进一出间就能有这等的计算,可见莫心善的素养那是没得说的,算计人算计事儿都是训练有素的。
然而事情却并不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去发展,为什么呢?莫心善也不知道,反正来人就是没从大门进来。
莫心善心里苦笑人算不如天算,但脸上一点儿没带出来,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都没有,一起蹚浑水或者将祸事都推到这俩身上都还是有希望的,莫心善以为自己高调的立上这么一个标杆之后绝不会有谁上门找事儿了,他还甚为喜悦的暗自庆幸第一个找上门儿来送死的幸亏是个流浪妖族,要不然也不好借着这个因头立起丰碑来。显示自己的力量是重要的,这是威慑的力量,运用得当完全是可以由此来规避战争的。
莫心善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显示肌肉的效果保质期会这么短,才第四天刚开始不久就有找上门儿的,这暂且不说了,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找来主要是因为老郎神的缘故,可以说是另一码事儿,但现在这帮子却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此刻到来的首先是方式不对,其次是来者不对。首先说方式,此刻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是以包围的方式出现的,都包围你了还有啥好说的,绝对不可能是一时的意气之争,也不会是上门谈事儿的,只可能是来抢劫的,随着神界各区域差距扩大,东方神界受到这种待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不莫心善也不会先树立一个标杆来标榜自己有点儿肌肉了。与此紧密相关,来人虽然还没有现身但气息却是可以感知到的,莫心善对这样的气息相当的熟悉,这也是神界的气息。这样来的就只能是一个目的,要拿走他手里的那百分之八的份额,是的,莫心善甚至都没有怀疑过来人是来找慈悲大妖王的,即使他们对慈悲大妖王也心怀不善,但此行的目标也绝对是在自己身上。
当到来者一一在屋子上空聚齐,显露出身形,莫心善就更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绝对没有误判,而心中也更坚定了要把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也拖下水的念头。
吕清广的灵识束在窥探上是最为犀利的,不等分进合击而来的诸位到位就已经看清楚了来的是啥了,不过认出来的并不多,也就带着那坨屎的日版雅典娜——城户砂子能认出来,毕竟交过好几次手了,也算熟悉的了。这个假冒伪劣的雅典娜带着手下的圣斗士们从新大楼方向而来,跟在其身后的是老安培。安培幸爱子从东北方向而来,跟她一路的是一个没出过场的妖异的虚影,气息也是同样的仿制版雅典娜的气息;在她身边儿,略微向北,一群顶着雅典娜招牌的暗影鬼鬼祟祟的出现了;从正东方,带着儿子的美版雅典娜在一群半大的超能少年陪伴下飞来;带着魔兽守护的雅典娜、率领拳皇众高手的雅典娜、以及躲在后面数也数不清的雅典娜,还有从四面八方穿行而来,若火星点点的雅典娜,更有长着大大脚丫,长长的脖子,小小的脑袋瓜的‘达依达拉’雅典娜。
吕清广没想到来的每一队都有一个一个雅典娜,即使隐藏在后面暗处的也是一样,全都有雅典娜的气息,却又似乎更浓重的显露出被制造的味道。吕清广不解,却也不急着问,静待事态发展。
慈悲大妖王扫描完来者之后很是轻蔑的闭起了嘴巴,连嘲笑一番的心思都没有,别说他了,这帮杂碎只用小满出手就能都收拾干净了,他自己连动手都懒得,赢了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级别差得太远了!
从表现出来的实力看,莫心善也是稳胜的,而且可以胜得很轻松,但莫心善心里一点儿都不轻松,即便是自己的实力远远高过对方也一点儿不敢放松,他相信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上门送菜的,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即便对方再是羸弱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对方弱的个体后面始终都有坚定的背景支撑,而自己这边儿却随时都有被当做弃子的可能,强与弱在个体上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对这一点莫心善心里知之甚明,倒是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看得不是那么分明。
突然,散布在外围的点点星火光芒相互连接上,成为一条线,迅速绵延开,成为一个面,然后包裹过来。
当星星之火成为燎原之势的一刻,慈悲大妖王撇着的嘴突然张开了,惊叫道:“二零零四!”
莫心善紧接着叫道:“雅典!”
吕清广紫府里收集到的关于位面中基本事件存在过程的迅速被调用,猜嚜着问:“二零零四年雅典奥运会?”
慈悲大妖王和莫心善都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虽然动作轻微吕清广也是感觉清清楚楚的,又问:“是这里的开幕式改时间了?今天是七月八号吧?”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看天却准确的说道:“马上就九号了。”
莫心善已经靠了过来,在吕清广从侧面三米远的地方站定,插话说:“这个位面才从光伏系列转出来,大事发生的时间表还是依照的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次序,奥运会还是在八月十三的,没有改。”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吕清广问,“好似全球一起呈现出了星火燎原状了?”
慈悲大妖王已经都想明白,他脑子里的资料库比莫心善的齐全得多,只是一下子没有去调用,这也是撇嘴撇大发了,自己把自己麻痹住了,要不绝对早就查询到相关信息,将阴谋诡计早揭穿,不过现在也不算迟,他回答道:“今天奥运火炬完成全球传递从尼科西亚、塞浦路斯回到希腊,在古老的希腊城邦进行奥林匹斯串联。所以今天的圣火即已经在全球点燃了,雅典娜也就具有了全面吸收与利用全球民众信仰之力的机缘。这是特权呀!厉害!”
吕清广不忿的说:“这帮丫都是假冒伪劣的,丫的!这样也有效呀?那不是真假不辨吗?就这还神呀?”
慈悲大妖王满不在乎晃晃脑袋,佛脸做睥睨天下状,虫子脸祥和的解释说:“真真假假的并不是可以一概而论的,这方面神佛两界相差不多,不一定真的就比假的占优势,而很多时候却是假的公然诋毁战胜了真的。这就叫假作真时真亦假了。你别看今天的来的雅典娜都是假的,有的还假的离谱,可是战斗力却未必比真的雅典娜差。不过我觉得她们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看今天这阵势,是联合起来要对付莫家了,嗯,有点儿意思。”慈悲大妖王说话一点儿都没有遮着掩着,就那么嚣张的点出来让大家都听得真真儿的,丝毫不给莫心善留面子,也不顾及雅典娜们的心情,这是有充分底气的嚣张,吃定了没有谁跟他龇牙的嚣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九章 第四天5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慈悲大妖王主分身的两双眼睛都盯着吕清广的脸,四个瞳孔同时注意到吕清广脸上的情绪变化,控制情绪波动的技巧不是谁都能天生具备的,吕清广缺乏这方面的天赋,后天也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一个三流骗子都比他更能掩盖自己的情绪起落。慈悲大妖王一点儿不费力就看清了吕清广眼里的那一丝柔弱与敌我不分,他心里颇不以为然,却依然没有管他。只要能有所体悟,乱发点儿无厘头的同情心也是无所谓的,就跟慈悲大妖王觉得眼前这帮子全都被拍碎同样无所谓一样,他不把它们当回事儿,死活都一样,哪怕是遇上纯正的雅典娜也是一样,慈悲大妖王绝对一点儿不怯她,哪怕她这会儿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但慈悲大妖王仅凭着五十个操纵着整套法宝的分身就完全有胜利的信心。又不是没打过,谁还不知道谁的根底,互相的实力都是门儿清的。
但莫心善是绝对不可能有慈悲大妖王这样的良好状态的,当整个星球的圣火连成一体的霎间,莫心善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不过他依然还有点念想。这一方面儿是他发回去的报告,指不定老家那边儿的援军马上就到,另一方面儿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是那么扑街,眼前不是还有俩现成的高个儿顶着么,只要躲在他们背后,也未必混不过这一关。
上面的雅典娜们欢呼着雀跃着,各色的光芒四处疾飞,欢庆的戏份儿也是威压,而更是战斗的序曲。
战斗在星星之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普天而来的火星子向着沸腾状的标杆中部涌去,火星子带去的是奥运的的气息,火热而奔放。奥运在华夏大地也不是啥新鲜词儿了,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之中认这个调调的多了去了,火星子一到立刻就融进去,混着向上的多,但向下延伸的也不是没有。等到这会儿了,在欢呼喧闹中,奥运得热潮上下贯通澎湃激荡,从内里往外的鼓动起来,砰然作响。
莫心善的脸色再也稳不住了,他的标杆在砰然中消散开去,华夏一族信仰之力都激昂到国际奥运的大氛围中,无论是酒桌还是大巴,或者别的,都热情洋溢的跟着奥运的脉搏跳动起来。只有虫子妖的尸体轰然落地,零零渣渣的落在天井之中,肢体中的液体从冻结状态被激活过来,流到青砖上,吱吱的腐蚀着地面,散发出黄褐色的烟雾。诡异的是这烟雾居然散发着芬芳,而且充满生的气息。天井中被战斗损伤又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重压下被折磨了两天多的花花草草吸入了飘散中的烟雾立刻从破烂不堪中抖擞起来,精神焕发斗志昂扬,好像植物也有奥运似的。
莫心善在标杆散飞的同时按照原定的策略向着吕清广侧后迂回运动。
吕清广没在意他。
慈悲大妖王斜了他一眼也没理会他。
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消散无声无息,也没有一点残渣留下,消散了就什么都没有,倒是没有可见的污染。可是被信仰之力固定在半空的虫妖尸体残骸可就不一样了,落地之后摔得更碎了,腾起烟雾。细小的残渣飞舞四散。
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顶在最前头做挡箭牌,把如飞翎的残肢碎片带腐蚀性的体液一起都阻挡于外。
要是妖虫还活着,他身上的任何一根毛都不敢对着慈悲大妖王炸刺儿,这是肯定的。但问题不是它已经死透了,死硬了吗!尸体留下的就是纯物质的所在了,不再受精神的影响,不存在怕不怕的了。跌落与飞溅中的物质只遵循物理学的原理,该下落就下落,该弹射就弹射,在方向上也不搞特殊化。
这些东西就是不理会它,慈悲大妖王也是不会受伤的,体液讨厌一点儿,像是被吐上唾沫星子,如果要修炼唾面自干的神通这也算个机会。
当然,这样的机会慈悲大妖王并不需要,他的脸皮已经不用再修炼了,虽然厚度与变色能力不算很巅峰,可他有他的特色,而且厚度真的也不薄了!
但对于吕清广来说这却是很有危害的,他老人家战斗力低微,也就是说不仅攻击力可以忽略不计,防守的能力也是几乎就等于零的,虽然身上的道袍也算件法宝,针对于水火等各种自然能量的抵御以及一些中低档次道法的攻击自身有一定的防御力,但对于腐蚀性毒素的抵抗力就不得而知了。这得做实验,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都不具备科学精神,从来没想起做这个实验来,这会儿更不会穿在身上做实验了,要是伤着吕清广算谁的呢?
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只能顶上去,相当憋屈的伸手平推,一个妖力形成的无形盾牌瞬间撑开,在飞行于最前面的碎粒到达前零点二毫秒就位,稳稳的守护住这一方,将后面的主分身和吕清广保护住,顺带的也庇护了躲在后面儿的莫心善。
这正是莫心善想要的。
慈悲大妖王如何会不明白莫心善心里怎么想,但慈悲大妖王更在意的是上面儿那些得意忘形的伪造仿冒雅典娜的作为,这么嚣张的驱散莫心善竖立起来的标杆也就算了,居然还一点儿文明施工的意识都没有,不知道拆迁的时候不得扰民吗?不知道有毒有害废弃物不得乱扔吗?更重要的是你们就敢愣充没看见下面的的这几位?别的都还算了,慈悲大妖王自己个儿可是没有可以压抑自己的气息,如果在行动前没探测到还能说得过去,慈悲大妖王也没有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不过现在就绝对不可能再找这样的借口了,一低头就能肉眼可见你都避而不见,这是看不见吗?
慈悲大妖王本来是一点儿不想替莫心善挡事儿的,虽然吕清广有那么一点儿不分是非曲直无阵营的同情泛滥,对慈悲大妖王并未产生多点儿影响,他的心不是那么容易被触动的。
可现在事情的性质整个发生了转变,不再是泾渭分明的了,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都被裹进了攻击的圈子,而且被毫不留情的给漠视了。
这在莫心善眼中是天大的喜讯!
这在吕清广眼中是不存在的浮云!
这在慈悲大妖王眼中就成了不可原谅的挑衅!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眼睛里转化成不同的视点,经由不同的视神经转化之后形成的认识就千差万别了,再指导到行动上那就差得更远,人如此,神佛更甚。
要在平时遇上这事儿,慈悲大妖王绝对不会用盾形态,这形态本身就相当的憋屈人,然而为了将抉择的权利留给吕清广,为了最大可能性的增加获得体悟的机会,慈悲大妖王毫不犹豫的就这么做了,他没有反击,虽然他很想这样做。只要向上一抬手,所有的向下坠落的残肢就会以更狂放的姿态向上,向着那些欢笑雀跃不可一世的入侵者飞去,未必一定可以伤得了她们,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每一个都能躲过被慈悲大妖王加速过的碎屑的,起码一多半儿得中的。
“收拾她们不?”虫子脸问吕清广,“这帮丫的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虽然莫心善这小子想靠咱们给他挡灾,我本来不打算遂了他心愿的,可当咱们不存在就太过了一点儿。就算她们一定要击毁莫心善这根旗杆子,方法也多,完全可以避开咱们的,她们不是做不到而是眼里压根就没咱们。你说,丫的不给点儿教训能行吗?”
吕清广淡然一笑,涵养十足的说:“这等无所谓的闲气争它作甚,不理会她们就是了,犯不着跟她们计较,你要是跟她们计较你就将自己的位置也降低到了与她们一样的水平了。没意思。但我觉得莫心善对咱们玩心眼儿的行为不能纵容,这里的事儿让他自己处理好了,我们不能给他当挡箭牌。”
慈悲大妖王哼了一声,一带吕清广,挪移到一边儿,跟莫心善脱离开,划清了界限。
莫心善才刚充满希望的心立刻就哇凉哇凉的了。
莫心善退开去,躲在两位大高手后面那策略跟张学良当初大踏步退出东三省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体现的大局感,而得到的结局也是一样的——没用。大局感其实对大局是没有一点儿帮助的,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莫心善心里涌起了一丝的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标杆没有被摧毁之时就挺身而出呢。那时候站出来的话,有背后一股生生不息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支撑比现在气势上起码要强盛许多。现在再要凝聚已经被消散了的信仰之力是否还有效不好说,即使有效果也肯定大不如前了,先机失去以后想要在抢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而且对方这一次使用的还是二零零四雅典奥运的蛊惑手段,比当初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儿可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怨怼之心在莫心善胸腔沸腾,怨恨自己的有那么一点儿,怨恨来犯者的要稍多一点儿,但怨怼的主体却是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你们打个头阵会死吗?缩头乌龟!
这样的怨怼当初张学良和老将估计更甚,当初让出东三省,让日苏直接对面儿,结果日苏友好了,两位的哀叹不比莫心善更少,起码莫心善这儿还没有完全断了指望,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并没有和来犯者订立友好协议不是!
吕清广不是斯大林,也没有往那边儿去想,要是想一想指不定就帮莫心善出头了,如果莫心善不玩儿心眼儿,如果慈悲大妖王不将莫心善的小计谋点出来,这是很有可能的。
但现实却就这么发生了。
天井已经空虚了,飞散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欢呼着奥运火炬的燃遍全球,热情洋溢不可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谁还会在乎其中蕴含着怎么样得玄机呢?每一个沸腾的信仰之力分支都在传递着不朽的奥运精神,虽然这精神不是自家的,也正因为不是自家的所以才是值得追随的,竞技的热血澎湃是新的大典,足以让他们忘祖,而老祖宗那里遗留下来的也早已被遗忘的差不多了,本来他们也就没什么可以遗忘的了。
首先从屋顶上降落下来的是一个健美而俏皮的小姑娘,顶着中国招牌,却印着日产标记,头上方光芒处有名号闪现,上有麻宫雅典娜的名号。人未落地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对着莫心善呼喝着。
莫心善是真不愿意出手,这位麻宫雅典娜他是知道的,这是搏击类的雅典娜,作为游戏角色凝聚起信仰之力的她就算战败也是无损的,游戏是可以再次重复的,也就是说她被打败了还能重新再来,再败再来,一直到获胜。在二零零四这样的时代里,在一个事件发展在科技与光伏序列中才剥离的位面,跟电子游戏角色对抗是不可能的,她的信仰之力会源源不断的从世界各地涌现而来,特别是华夏大地。
这样的存在要是遇到妖族那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的,不说慈悲大妖王,就是火山蝾螈妖都可以轻易将之抹杀,它们可以完全无视她身上的规则,但莫心善不能,莫心善来自东方神界。只要是来自于神界,那么信仰之力和规则之力就是不容回避的,莫心善不认为自己不如对方,关键是双方不是一个领域的,要是死磕,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是没有的呀!
麻宫雅典娜高调的呼喝道:“雅典娜,登场!”
“她为什么大叫自己的名字?”吕清广向慈悲大妖王请教道,“难道是她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叫一叫给自己壮胆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章 第四天6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虽说是同类可它们已经不这么认为了,是不是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现在在这里而不是在那里。
屋顶上,漂浮在屋顶上的众位雅典娜以及她们的跟班儿、打手、保镖、私人助理等身体里都或多或少的有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也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莫心善断喝的影响,这个影响不能说是恶劣的,却是绝不利于战斗的。因为莫心善一声尊卑将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断层分离,尊卑拉开的时候对立也同时出现了。在这个对立中,他莫心善和雅典娜们都是同处于尊的巅峰的,都同样是被尊崇的,他和她们都是上位者,这一下就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而混乱与疏离自然是由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来承受了,它们在互相倾轧中堕落向更深的深渊。
雅典娜们身上带有的可不仅是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只不过在这里不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那是浪费,就地取材才是最佳的策略,这是以战养战之法。
而莫心善的断喝发出的是规则之力,这个规则虽然是东方神界的规则,但对位面里存在的信仰之力也是或多或少有些影响的,虽然作用远远不如对华夏一族信仰之力那么立竿见影令出如山,但杀气是转了向的。
正在这僵持的时刻,后院儿中的传送阵传来阵阵的波动,紧跟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传送阵的方向传来。
僵硬凝固而又内斗不断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被新到的力量一惊,轰然逃逸而去,却并非是谁都走得掉的,没有掉的都风卷残云的融入到新来者的力量里,而且甜甜蜜蜜的很是和谐。
慈悲大妖王两张脸上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给吕清广传递过去一个灵识信息:“这是个口蜜腹剑的小神,一肚子坏水,而且在绝大多数位面都有他,存在的范围广大时间也长久,更重要的是他收敛的信仰之力和香火供奉是无以伦比的多。据我所见,在位面里没有谁的家底儿有他厚实,所有的神加一块儿也不行,而且神念分离的能力也是无所匹敌的,就是我的分身数量跟他的神念数比,那也是一粒沙遇上了沙漠,他的神念在很多位面里——别说位面了,就是在单个的星球上都可能过亿,只要人家的数目有那么多他的神念就有那么多。”
“谁呀?”吕清广一边儿张望一边儿问,“谁呀,听着似乎挺牛挺威武的,到底是谁呀?”
慈悲大妖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吕清广就已经看见了来者。这倒不是说慈悲大妖王的回答速度不够,而是吕清广问话的同时灵识束就已经在回传影像了。
传送阵中显现出的这一位是头戴通天冠身穿大红袍脚蹬压缝靴,福福态态白白净净的一张大饼脸,脸上是亲和力强悍的微笑,眉毛细细的弯着,胡子修得整整齐齐的,从仪容上说是一个亲民派官员的典型形象,只是亲民到了强悍程度后形成的风卷残云一般的吞噬绝不是卑下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可以承受的。他在传送阵中轻轻一吸气就已经将没有逃逸掉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吸了个干净,现场中再有的就只是极少数深藏在雅典娜们之辈身体中的极度痴迷状的铁杆儿粉丝了。
吕清广不待慈悲大妖王回答上一个问题,紧跟着提出了新的问题:“他这一身儿是官服吗?看起来好似很有官威的样子。这是个官儿?啥官儿?”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冷言道:“是个马屁精耳报神。”
此刻莫心善也感觉到他期盼已久的传送阵波动了,身形一晃向后院儿飘去。
雅典娜们不知道是被自己体内的混乱与重组搞得迷乱了还是另有深意,是固守待援呢?还是要等着更大的鱼入网之后才行动呢?或者有别的打算?这都不一定,反正这会儿她们都没有行动,静静的站着。连麻宫雅典娜的攻击也都停止了,俏生生的立在那里摆出人畜无害的可爱摸样。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八卦的说:“看到没有,他脚上的靴子,小牛皮精致的,那叫压缝靴,大清初是只能皇上穿的,后来到了贝勒一级,嘉庆二十一年开始赏赐给军机大臣穿。再向上,裤子他是不穿的,系着一芾,颜色个大红袍一样的红,不是很看得出来,吊在腰带下,挡住膝盖的就是芾了。大红袍就不多说了,在这儿是用来穿的不是喝的那个。上面头顶上带着的是卷云冠,也叫通天冠,从大秦到明末,都是皇上祭祀朝会时戴的。你别看他这一身儿一点天材地宝的边儿都不沾,丝毫有灵气儿的材料都没用,但却是扎扎实实的靠着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生生凝炼而成,再经由华夏一族千家万户的香火供奉滋养,由官庙集中升华而成。”
吕清广的灵识分成两组,同时扫描慈悲大妖王战斗分身的皮甲和新来这位的神奇装备。这样的对比考证,本来是最适合用灵识束的,但灵识束扫描慈悲大妖王的事儿——不问都知道——太古灵族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所以,吕清广只能用灵识直接扫描。这也就是吕清广,别人这样干,慈悲大妖王非得立刻翻脸不可。
探查比对很快就有结果了,这是事物的对照比文字上的含含糊糊的对比研究爽利。
结果显示,这是两个极端化的巅峰,可以说是互补的,也可以说是完全不靠谱的,两者中的相同点除了穿在身上几乎就没有别的了。在物质本来的强度与元素性质以及灵气纯度上面两者是处于两端的,慈悲大妖王的皮甲极高,而这套装备却是极低的。但在信仰之力与香火供奉上却又正好相反了,慈悲大妖王的皮甲极低,这套装备倒是奇高。这是完全拧着劲儿的两套行头,优劣如何不好说,但性质的差异却是在明显不过了。
吕清广没有问那一套更厉害,这样弱智的问题太过小白痴了,吕清广问不出来。
莫心善已经冲到了传送阵之前,躬身行礼,称道:“王家千岁,怎么惊动了您老了!不过您老能来也是晚生的福分,也只有您老能压得住这样的局面,有您老亲临一线就没有办不漂亮的差事。”
“王家千岁?”吕清广笑道,“难不成他还是个王爷?”
“说是也未尝不可,说不是那就屁都不是。”虫子脸大大咧咧的说,他看不惯这做派,也不怕说,当面儿都不怕,“在东方神界里,确实有这么一号小神,屁大点儿的神位,一年也就能返回东方神界去一次,做了述职报告就得立马滚蛋,东方神界里他连个窝儿都没有,就是东方神界下派到位面里确保华夏一族没有出大岔子的一个探子,又被下面儿收买了,变成一个专门骗吃骗喝专门甜言蜜语专门口蜜腹剑的——”
吕清广插话进来问:“你们俩是不是有仇呀?”
慈悲大妖王果断的摇头,两张脸一阵烟雾迷茫,虫子脸的声音传来:“凭他,他才不配呢。他也就仗着那个位子,离开了那个位子之后他屁都不是,你看吧,他屁股都不敢从位子上抬起来,就怕屁股一离开位子就没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一章 第四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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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隐秘不说是不知道的,慈悲大妖王一说吕清广立刻用灵识仔细扫描,他以前不太习惯这么猥琐的视角,但为了核实慈悲大妖王揭露出来的,如此妖孽的现象,那么转变一下观察角度也是有必要的。视点降下去,立刻看到下面的椅子腿儿了,就在大红袍的下面,而靴子居然压根儿就没有穿在脚上,而是放在高高的椅子脚下的踏板上。吕清广点头,紫府暗道:怪不得不觉得他是坐着的了,原来原因不光是大红袍够大将椅子给遮住了,而椅子与大红袍又是同质性的,即便吕清广的灵识分辨率高到一个离谱的限度了,但因为分不清椅子和大红袍的本质差异所以被蒙蔽了。这也是灵识扫描的一个弊端所致的,对于灵力反映差的灵识的认知也就差,对非灵力的构成而言,有时还不如视觉呢。要是用眼睛看,即使符合立七坐五盘三半的比例关系,可是衣纹皱折明暗光影上也能看出些端倪,不会看着似乎个头儿差不多就差不多了。
要说个头儿,站在了一旁的莫心善的确是还要矮一点儿的,但莫心善的脸比人家小了不止三圈儿。
“这位子有那么抢手吗?”吕清广质疑道,“是不是过度了点儿?有没有太夸张呀?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难道是我的价值判断出现了结构性错误?不能呀!”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慈悲一笑说:“无不可能。”虫子脸阴沉道:“如果你说的是用灵力来衡量一切的价值体系,很不幸,你还真就错了。”
吕清广的眉头立刻皱起,却不再问话,注意力都专注到新来者和他屁股下的椅子上。
慈悲大妖王的直觉认为自己最好还是将背景资料交代一下,要不然吕清广无从琢磨起走,于是发了个灵识包过去:“这位子传说以前很是被一些了不得的大尊者坐过的。谣传,在人间界——不是位面世界而是作为本源的已经无影无踪的了的那一个传说的人间界来,在异界还很弱小还只是雏形的时候里,在传说的那个年代,流传出一种传说来。说是炎帝死于火,死后化作了灶,而使灶成形的则是皇帝,皇帝死后就成了灶神,也就是这位子的第一位主人。而传说并不是只有这一种,还有说火神祝融是第一位灶神。还有说是昆仑山种火老母才是第一位灶神,手下掌管着五方五帝灶君、曾灶祖灶、灶子灶孙、运火将军、进火神母等三十六神。也有说这神母其实年轻美貌的,又有说种火神母是人间界消失之前的最后一位灶神的。无论传说如何,现在的灶神被称为灶君,就是他了,隶属在东方神界的神职人员序列中。”
吕清广将这些拷贝了一份儿给风天,原件存入紫府。
灶君已经轻飘飘的合着椅子一起飞出了传送阵,却并不前行,而是静静的等。
传送阵的波动在灶君离开的瞬间就暴涨起来,瞬间,齐齐整整的队伍就出现在了传送阵中。
传送阵中出现的清一色是小人,大人也挤不下,要是巨人怕是一只脚都不够站的,这传送阵本来就是临时的,还得跨界传送,小一点儿很正常。但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单人富余双人嫌挤的传送阵,居然挤下了三十六位,而且齐齐整整一点儿不拥挤不凌乱的排队站好了队列的三十六位,不小能行吗?
三十六位微缩的估计就是他属下偶得三十六神了,这三十六位一出了传送阵立刻随风而长,长到比灶君矮一头的个子就都同时的停止了。围拢过来,按次序在灶君身后排列好队形,然后在莫心善的引导下一起向前面儿飘去。
灶君一到天井处就笑呵呵的跟慈悲大妖王打招呼:“阿甘大菩萨,您老也来啦。”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矜持的微扬向上,虫子脸很是不了然,冷哼了一声。
吕清广悄悄用灵识问:“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不叫你慈悲大妖王而要称呼阿甘大菩萨呢?”
慈悲大妖王这次分了俩儿灵识回复,一个说:“他有毛病,理会他的都能沾上毛病。”另一个说:“本大菩萨确是姓甘,这么叫是官称。”无疑,这两个灵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慈悲大妖王传递过来的,一个是虫子脸的,另一个自然是佛脸的。
吕清广暗自摇头,看来即使自己个儿也还有跟自己个儿较劲的时候,和谐真的是太难做到了呀!
对站在两个慈悲大妖王分身拱卫之中的吕清广,灶君更客气了,以他的眼力见儿不可能连这样的站位是怎么个意思都看不出来的,能让阿甘大菩萨当保镖的岂是简单得了的角色。灶君对吕清广拱了拱手,满脸堆笑的招呼:“道友请了,我观道友面生的紧,想来是极少在位面中行走吧,不知道友从何方仙岛而来?”
吕清广一身道袍,仙界已经封闭很久了,那就只能是从海外仙岛过来的,这个判断合情合理,可惜与吕清广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吕清广含糊的低头挤了个微笑,注意力在寻找灶君的形体结构。
灶君的大红袍前襟直直的,一直盖到靴子的脚面上,整个一个平板儿造型,一点儿结构都没有,膝盖在哪儿腰胯在哪儿根本看不出来,但没有结构也是不可能的,吕清广细细一看就瞧出了端倪,这位灶君大大压根儿就是蹲在椅子上的,就跟一位黄土高原的老农动作差不多,不过不是一个端碗喝片儿汤的动作,而是一个端着官架子的姿态,还是貌似特亲民的官架子,估计还是端起来就放不下的那一种呢。
灶君收到吕清广含含糊糊的微笑,自己脸上的微笑就更亲切了,自然的攀谈道:“某家就是东方神界属下的一个小小的粗鄙下差,道友不用客气,叫我郭子就行了。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可方便告知?”
吕清广脑子里正想着片儿汤呢,听他一说,差点儿笑喷了,奇道:“锅子?铁的?铝的?”
灶君脑门儿上一点儿黑线都没有,笑眯眯的说:“叫什么都可以,要是道友喜欢,叫我锅子也行,别说铁的还是铝的了,就是石头的土捏的都无所谓。”
吕清广这下反倒是笑不出来了,人家这话说得太到位太客气了,都客气得吕清广不怎么会说话了。张了张嘴,又看看锅子身后三十六位面无表情的神,一个字儿都没有秃噜出来。
见吕清广显出无语之囧状来,锅子也配合的不再说话,微笑着拱拱手,目光转到慈悲大妖王的身上,见慈悲大妖王的脸色不虞,也微笑着拱拱手,然后飘然上升。
当锅子要从天井向上去,麻宫雅典娜一个连环腿就迎了上来,笔直的双腿充满了弹性和诱惑,其中蕴涵的力量也是致命的,而被麻宫雅典娜体内的信仰之力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包括并未退去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中的铁杆儿粉丝,这一部分虽然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总数量里比例不大,但绝对数量却是不少的,在麻宫雅典娜的体内,重要性是不可轻忽的,更重要的是铁到这样程度的铁杆儿粉丝在别的民族里可不是那么多见的。在一般性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退却并远遁之后,剩下来的这些躲在麻宫雅典娜形成的虚影中,隐藏著自己,将自己无限的融入到麻宫雅典娜之中。
锅子笑容不改,很温和很亲切却又绝对是长辈式的口吻说:“都回家吃饭吧,别等你妈叫了。”
此言一出,立刻,华夏大地上千家万户的锅台上相应的召唤声此起彼伏,形成了新的乐章,无声的乐章,具象音乐的乐章,也就是传说中的锅碗瓢盆进行曲。这同样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而且是更本质更强大的信仰之力——吃的序曲。
吃对于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来说那是无比崇高的,民以食为天。
天大,大不过一张嘴去。
嘴长来就是为了吃的,话可以不说,不说话也不能当哑巴卖了,也卖不一定出去。但是饭不可不吃,不吃饭不仅命危机更重要的是拉屎就是个问题了。而吃在华夏一族已经传承为一种内在的涵盖丰富的不可或缺的存在,吃是吃却绝不仅仅是吃,吃的是气度,是修养,是文化,是操守,是机锋,是回旋,是交流……
吃不仅是个人的问题也是家庭的问题还是家族的问题还是民族的问题更是人本质的问题,甚至是生命存在的本源问题。
锅子笑嘻嘻的一句街坊二大爷型的话语冲出,麻宫雅典娜的身体立刻呈现出崩溃之态,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纷纷被各家的锅碗瓢盆束缚住,拖拽了回去,行若杀猪。
这却还不算完,锅子笑容更甜美的说:“咱家的孩子都回了,你们也回吧,要玩儿也回自家玩儿去。”
站在锅子身后的三十六神一起板着脸齐声喝道:“威武!”
麻宫雅典娜的身形立刻消散开来,并非崩溃,而是无法在如此强悍的官威面前立足,化整为零,散播到犄角旮旯去了,等官威一过就有可蓬勃而起的。屋上的虚幻影象在顷刻间消散大半,消失掉的大多都是相当跳赞想当嚣张相当电玩的角色,留下的多少都是带着些官方色彩的,也是广大家庭都能接受的,领头的就是小脑袋大脚丫的雅典娜了。
雅典娜是智慧女神,可眼前的这个雅典娜明显脑容量不足,除非她的大脑是长在脚丫子里的,而且还是左脑跟右脑截然分开的,脑干也得从屁股绕一道,即便这样也是对不了劲儿的。
小脑袋的雅典娜脑袋真的很小,完全不用化验不用拍ct不用核磁共振成像,望闻切问中的一个望字诀就足够了,简单说就是看一眼就能立刻断定,而且绝对准确无误,这就是小脑症。典型的、毋庸置疑的小脑症,颅内基本上就不存在脑体的存在空间,存在的只是一个概念,这里是颅脑。
雅典娜还有一个定位——正义战争女神。
正义不正义凭她那么小个脑子真的是很难说得清楚的,正义那么大个字眼儿就算空间压缩也不太可能装进她点空间级别的大脑里,但是,这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她站在哪边儿哪边儿就是正义的,就能获得胜利。这一点跟脑子一点儿关系的都没有,就算东方智慧也知道这得靠脚大,脚大江山稳,嘴大吃八方。小脑雅典娜就有双大脚,这巨大的脚丫就是胜利的保障,即便在锅子团队的呼喝声中,小脑雅典娜的桩子也是稳健的。
小脑大脚的雅典娜也没有顶盔挂甲罩袍束带,就罩了一件儿橙黄色的衫子,左手没有持矛右手没有握盾,大大咧咧往那里一站,手一挥,无数来自官方的认可与支持铺天盖地的从已经燃遍全球的圣火中冒出来,呼啸着,以人类视线边缘的光谱频率激荡迈进,并高唱着次声的旋律,但却在人类的一切主流媒体上得到了呼应,而且是在时间跨度许可的时间序列中以最大的尺度前后延伸着这样的支持。
一时间,所有回去吃饭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又沸腾起来,好多端着碗就冲了出来,而更多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从时空积淀的前后窜出来,从不同时空相同的传播中窜出来,嗷嗷叫着、鼓着掌、礅着足、激昂着为拼搏的健儿们欢呼着,这是至上而下上下一心的时刻。
这样的时刻在当下依然是火热的,在之后,在可见的历史长河中似乎也是,但却没有之前那么隽永了,也许是电视机越来越普及,缺少聚众围观的气氛,可是用来对抗回家吃饭的指令那是足够了的。
吃饭的确是大问题,也是锅子的主权范围内的事儿,锅子一声喊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了,可是,吃饭这个事儿也不是灶台就能全部囊括得了的,是的,吃饭问题是一个大问题,这是个系统工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二章 假英雄的自由常数1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为了响应奥运,那些迎奥运看奥运的喝瓶矿泉水吃点面包火腿肠也是快乐的,这东西比不上大馆子的佳肴,但比他们自己上灶弄出来的强,觉得做饭比奥运带劲儿的不是没有,但他们的信仰之力没啥力量了。
主流媒体的方向不往他们那儿吹。
锅子笑容依旧,很有涵养的抖抖长长的袍袖,露出白嫩的手掌来,不紧不慢节奏明快的拍动,随着不阴不阳的掌声,漫天圣火对其的敌意状态立刻消散开去。锅子身上的红袍闪动着无尽的火焰,此火虽然并非奥运圣火,这是炉灶里取暖烧饭的柴火,但火的本质是相同的,而且圣火和柴火至大之处也是相同的,那就是其普遍性,两种火都是聚而散、散而聚、来自于神却传至与万民,又由万民之信仰凝结而成,可以相同的地方很多,要是有一方可以回避矛盾,那么融汇与和谐并不是那么困难的,它们本质里的一致性就决定了它们是容易沟通的。
吕清广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貌似就要开打却突然就一起去了,但在一起又明显不是一边儿的,并不是一方被另一方归并了,也没有谁投向了,只是在一起了。
而在对立面儿的好似转换成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了,而锅子还是那张和和善善的白静官面。
吕清广甚为惊诧,慈悲大妖王的表情却是淡定如初的一点儿未变。虫子脸说:“奥运包容性那就是强悍,无与伦比的强悍,哪怕是小偷和警察、城管和小贩、剥削者和被剥削者,没什么对立的关系能妨碍一起关注奥运,谁都能融入其中,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信,只要你愿意参合就行。但规矩却是别人说了算的,你可以参与,但没有解释权。”佛脸透彻的说:“重在参与,胜了也就是败了,败了未尝不是胜了,只要你参与他们就赢了。”
“我不参与不行吗?”吕清广较真儿的说,“不可以不参与么?”
慈悲大妖王的嘴闭上了,两张脸儿都是无语状,却又各自不同,佛脸似乎看穿了,而虫子脸却是不屑一顾。
吕清广的灵识束往上看去,却见灶火与圣火在一起燃烧着,各自光亮不同却又似乎联系紧密,其中似乎都有规则之力在起着作用,但这些规则似乎很简单很直白在身边儿无处不在却又看不明白。圣火似乎飘忽虚浮却光彩夺目,光芒灿烂耀眼,又有歌声从火光中纷飞而出。灶火迎着飞舞,色彩单调儿隽永,与圣火交汇处照亮隐藏在光芒与黑暗中的一个又一个的饭碗,有的光明有的黯淡有的干脆就是纯黑暗的,但半明不白的就更多了。
这些饭碗对这下方并不肯融入到奥运精神的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流露出深深的敌意,让吕清广不解,这是为了什么呢?何来的敌意?
吕清广不解,灵识问向慈悲大妖王,慈悲大妖王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吕清广就更奇怪了,回头专注的看向慈悲大妖王,这一看才发现那敌意却是自己独立拥有的,慈悲大妖王那不过是受了点儿株连,敌意并非对这他去的,而是直直的指向了吕清广自己。这下让吕清广更加迷惑了,不解其意。如果主要对着慈悲大妖王那还好解释,他的战斗力强本来就是应当招来敌意的吧?他在位面世界分身无数也应当是树敌无数的吧?雅典娜和锅子跟慈悲大妖王似乎都不太对付吧?……慈悲大妖王的长相也比自己更招敌意吧?吕清广觉得如果敌意对着慈悲大妖王,那么怎么着都好解释,可是对着自己就太没道理了,不应该呀!
“我是好人呐!”吕清广紫府里呐喊着,这是最真实得呼唤了,的确,吕清广觉得想自己这样的好人那是绝对算得上好人的典范的,咱可是连被轰杀成渣都没说要报仇雪恨的呀!我招谁惹谁了!
吕清广又问:“会不会是搞错了?你感觉到那股敌意没有?”
佛脸肯定的回答:“有。”虫子脸同时回答:“无。”
吕清广不搭理他了,问风天。
风天弱弱地说:“似乎大概可能因该是的吧?”
吕清广不问了,将这个事儿在自己紫府里存档,有帐不怕算,咱以后慢慢查找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刻。而眼下还有眼下的问题,有眼下应当关注的主题,跑题的坏毛病是应当改掉的,坚决的改掉,为此付出些代价都是在所不惜的。这个念头一起,却轰然一声,从华夏大地无数阴暗角落和高大殿堂的深层次里涌现出另一群华夏一族信仰之力来,纷纷扰扰的冲向吕清广,要将他刚才萌生出来的念头壮大起来。
如果吕清广是觉察不到这样的信仰之力的凡人或者普通修真者,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被其侵入脑海,但是吕清广非是那等没有见识的,且他的脑海其实是早已不复存在了的,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吕清广被轰击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时候脑海也是一起被毁灭得彻彻底底的,要找脑神经的进入门径是绝无可能的。如今代替脑海工作的是紫府,也可以说是元婴的脑海,不过等级确是大罗金仙级别的了,那些位面中凡俗的信仰之力如何能登堂入室,被统统的拒之于外了。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将吕清广的思绪从敌意上岔开,但因为是从敌意上被引开的,所以吕清广的警惕性很高,以批判的态度审视着这些要跟自己的念头结合在一起的信仰之力。
然而这样的视角却是这些信仰之力不能承受的,立刻才形成的一体化就消散开去。
吕清广的灵识束立刻裹上其中貌似强健的一个分支,可灵识束并没有定身术的神通,对方也并非一个坚固的实体,立刻再次溃散开来。在散开的一霎,灵识束强大的窥视能力总算派上了用场,一窥中间隐秘处却是一个装着腰子的托盘儿,托盘儿也恰是一个腰子状的直边儿搪瓷盘。白色的搪瓷有些老旧了,泛黄。可是腰子却是新新鲜鲜的。那隐秘的信念执着的带着这个新鲜的腰子远遁,其信念之坚定是吕清广深为之震撼。其要旨竟然与这个腰子并无关系,那是要割除中医。追上去再看,才发现这个腰子原来是祭品,上面有梁启超先生的神位,而其却也的确是如此捐躯的了。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梁先生的执着与坚定。吕清广甚是恐惧之,因为即使是大罗金仙了的吕清广仍是怕死的,至始至终没有变过,对要将自己当做祭品还要自己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信仰之力,唯恐是避之不及的,哪还敢纠缠,灵识束立刻的收缩了回来。
这股突然出现的信仰之力消散隐秘的速度极快,当吕清广收回自己这一股灵识束的时候即已经再无其踪迹了,但吕清广的灵识束也并非单一的,伸出去的时候即已经分作几头,各自追着一个目标去了。
此时总结,有的收获不大,遇到的信仰之力甚是简单,其中有的就一个词。有克己复礼一词,然而那个礼字却似‘理’字,又仿佛‘权’字,消散之前恍惚间似乎又成了‘命’字,反正周礼是确定不存在的。
又见到有改良一词,后面遥遥坠着牺牲者几人和被牺牲者无数。
复见到有革新一词,后面遥遥缀着阵痛者几人和被阵痛者无数。
还有批评一词,自我批评一词,似乎都有血滴粼粼洒洒,其后很多词语却是破碎支离,不好分辨了。
吕清广反思一下自己,拿不准是自己坚决要改掉跑题的毛病引来的这一劫数,还是不息付出代价的牺牲精神闯了祸,或者两者都是。吕清广也不敢再想,不敢再尝试,虽然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吕清广觉得这样的信念太过危险了,因为其中盲动与强横的气息太过炙热,拿自己都不当回事儿的信念是可怕的,如果自己也这样,吕清广不知道后果会如何,但似乎隐约感到悲哀与恐惧。这绝不是自己想要寻找的想要拥有的,不是的,这不是。
吕清广有了决定之后才想起转头看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这家伙保镖职责是怎么做的?难道他就没见到?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迎着吕清广的目光面露慈悲的说:“至强者是信仰之力,最虚弱无力的其实也是信仰之力,一念入定般诺生。”虫子脸却是一脸瞧不起的轻蔑,冷笑一声说:“自己不行什么信仰都是浮云。那些袭来的不过一些不肯散去的狗臭屁而已,挥挥手就消散了,别去闻就好。”
要是从战斗力分析的话,刚才那团信仰之力围上来的事儿真是屁大点儿事儿,不过这个事儿让吕清广还是心有余悸的,并且不解更多于心悸。灵识散开,往玉兰市扫了一圈儿,中医院还有,而灵识束到时正扫到夜间运垃圾的车来,杂工们帮着一起弄呢,然而却未见到几多药渣在,倒是输液的废弃物一堆一堆的,而瓶子是另有车运的,这是要回收的。灵识束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瓶子上的标签还又另一头码着的包装盒上的说明书。量最大的是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然后是头孢系列为首的抗菌素,再有就是地塞米松等激素,其他乱七八糟的小瓶堆满了几个大大的垃圾桶,外文多中文少,吕清广也懒得去详细核对了,这里中药用得少之又少,挂一个中医院的牌子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应个景儿而已。
吕清广收回灵识束,有些感触。从刚才看到的可以推断出那个腰子也许并没有浪费,也许正是这个腰子起到了关键效果,要不然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可现在这个样子是好能还是不好呢?
那个腰子起到的作用是正还是负呢?
消失在腰子后面的那个牺牲了自己性命的梁启超先生又应当算是什么呢?
……
问题远远不止这些,远远不止。
可现在却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头顶上的气息已经又在改变了。一抬眼,吕清广看到上面情况的确是变了,锅子已经和小头大脚的雅典娜站到了一起,看向下方的目光也改变了,亲和与谦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官威。
吕清广一看笑了,对慈悲大妖王说:“他这是玩儿变脸呢?”
慈悲大妖王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上面儿的,他没有吕清广那种跳跃式的思维怪癖,也不是那么容易跑题,因为上面是进攻方,是威胁的来源地,虽然现在还没有重量级的敌手到来,但慈悲大妖王的注意力已经高度就位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每一个活得够久见识够多的大能都不会轻视威胁的存在,哪怕这个威胁是那么微不足道。阴沟里翻船的不是常态,可活得够长久见得够多就总是能遇上这样的,就更加的怕自己也落到这样的可悲结局。小小的威胁不一定非得第一时间就铲除掉,但关注是必须的,这是最起码的。
“他那张脸,根本就不存在变不变的。”虫子脸盯着上面儿说,“他们现在在一个平台上了,咱成对立面了。”
吕清广不是很在乎这事儿,他寻求的是体悟,觉着这里应当有戏所以就在这儿待着了,要真是事情有变,太过危险了的话离开这里换个地方也不是就不行。现在对于撤退的事儿吕清广已经不怎么考虑了,这个事儿悬念不大,难度也不大,吕清广已经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不太考虑保命的问题了,加上调换了一下紫府中的思维模式,隐逸的都离去了,换回来的都是好奇心更大的,冒险精神更强的。胆子大了以后也就愿意瞧个热闹了,也多而不少的有了那么一点儿参合参合的意思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