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异化者5
风天掏心掏肺的推心置腹道:“一两个灵魂那是必须要的,这是发展的代价,是必然的,为了进步,这点儿代价是必须的,你不收取别人未必会和你一样留手,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呢。你拿到了还可以用在正路上,它也算是死得其所,要是被别人用在了不正当的地方的话岂不是危害更大。两害相较取其轻,你收了这灵魂是最佳的,不收白不收,白收谁不收,这样天大的便宜都不知道捡岂不是白痴!”
吕清广被说得有些动心了,看着躺在大床上捯气儿的格里高尔,觉得他这样还不如自己把他带走还更好,正要点头,可脑海里翻卷着,浩瀚的脑海深处,在紫府隐秘的一个未知的所在,碧血澎湃,血腥之气和翰墨清香混合成的浩然正气铺天盖地的奔涌出来,将那刚生长出来的念头洗涤干净。
“虽天下皆若此独我不取也!”吕清广坚定的否决道,“就算是有天大的好处天大的机缘,可灵魂是自由的,哪怕是再次粉身碎骨我也要捍卫这最后的自由,这是天地间最后的自由与公理,也是最根本的,若灵魂都沦为了财宝,那这宇宙就不会再有浩然正气了。”
风天接不上话来,风地小声嘟囔道:“浩然正气与你何干?”
吕清广的元婴就是碧血养化,浩∝,然正气是吕清广元婴的立身之本,别人可以不管不顾他不行,这是当初仙丹催生元婴速成时就已经注定了的,不过这些太古灵族却不知道。那时吕清广还没有遇到太古灵族,这段经历吕清广也没有对任何存在说起过。现在也不打算说。淡然一笑,吕清广平静的说:“我只求我道。我道孤矣,但我认准了的道路我就要一直走下去,浩然正气也许别人不当一回事儿,可我认,我就认这个死理儿。”
“唉!”风天长叹一声说,“天大的良机呀!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这样的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一次你放过了。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感叹,曾经有一个大好的灵魂摆在你面前,但你没有伸手,等错过了你才发现它的珍贵,你就算恳求一万年怕上天也不会再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了。为了那虚无的浩然正气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吕清广淡定从容的回答道:“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原则问题,即使是后悔又如何,即使是惋惜又如何,不当取的我坚决不会伸手。”
“犟牛。有你后悔的一天。”风地知道是不可为,抱怨一句之后就把它丢开了,就算是没这回事儿,要不然它自己都要心痛死。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找出路离开这里。这不是什么善地,早离开为妙。”吕清广也是无意于继续这个话题,虽然浩然正气博大。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很容易被腐蚀的,吕清广虽然没有见过被腐蚀的情况。但总听说过一些类似红楼天上人间之类的传闻的,居说再纯正的浩然正气都会被那些魔窟耗散掉。比熵还可怕。
“咳!也只能这样了!”风天不舍的叹息了一句也将注意力转移开,手镯空间在吕清广腕子上戴着,太古灵族就没有自主权,吕清广不同意收取那灵魂它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只能和风地一样选择遗忘,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好了。
没有灵流的地方是太古灵族绝对不愿意待的,这里简直就是死地,早一分钟离开也是好的,所以对吕清广提出找出路的建议立刻得到了全票通过。
“想要离开这里怕是还只有通过那疑似成熟的灵魂才行,”风天说,“要是早点儿发现它早就问清楚了,这样的灵魂是可以直接用灵识沟通的,就算他不愿意说也能搜索出来。”
吕清广赶紧给风天打预防针:“咱可是要将政策的,刑讯逼供那一套不许来,咱们要优待俘虏,不能打骂更不准动刑,美军对付伊拉克那一套可不兴给我搬这儿来。我知道在网吧时你们看过美军暴行的帖子,别不承认,我清楚着呢。学好很难学坏却很容易,别被美帝带到沟里了你们还不自知。”
风地嘻哈一笑,搭腔道:“你说这话根本就不着边际,灵魂对话根本就用不着刑讯逼供,那都是人类搞出来的下作玩意儿,咱是谁!太古灵族用得着那低级的手段?不带这么埋汰灵体的!”
吕清广受了埋怨要说心里一点儿不窝火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火气却比不上好奇心那么强烈,于是问道:“那你们咋整?诱供?”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人类的眼光看问题。”风地非常不满的抱怨道,“你现在好歹也是金仙级别的大修士了,咋就甩不掉旧眼光呢?就算是人类的旧习气不好改变过来,就算是人类不是也有发展的眼光么,你咋的就不能发展一下呢?修为噌噌噌的往上冒可思维模式却这样因循守旧,这可不行,你得有点儿革命性的进步才成,老是这样子怕是不能走多远的。老话说得好,眼睛看多远路就有多远,你现在鼠目寸光的这个样子哪里看得到路呀!呀呵!怪说不得咱们老是找不到出路呢,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问题的根源就出在你身上了,用你那视力能看到出路那才是遇到鬼了呢。”
“你说什么呢?”吕清广的怒火总算是战胜了好奇心,冷哼一声就要发作开来。
“别发火儿,”风天急忙劝解道,“风地说话是这样子的,大家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千年了,都体谅一点儿好不。风地说的虽然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基本上都是实事求是的看法,没有什么浮夸的成分,说法虽然不好听,可这些问题毕竟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风地不说就烟消云散。既然有了问题咱们就得正视,发火,使性子,责怪别人都没有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倒是会使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到时候积重难返可就想改也改不了了。我的意思呢,”风地顿了一下,观察了一番吕清广心灵的反应,看吕清广尚能虚心接受群众意见,暗自舒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其实问题并不是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看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应当随着修为的增长而改变,但目前尚未能及时跟进,所以造成了手高眼低的反差。这样一来出一些问题就是必然的了,也是好事儿,要是现在不出问题,不及时改变,到了以后就更难改出的问题就会更严重。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但说不大却又是直接关系到命运的生死攸关之事,调整一下心态,提升一下眼光,我相信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你一直用人类的视野看待问题,那等于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偏颇啊!看问题都出了偏差做决定的时候就很难不犯错误了,行动上基本就不会有什么正确的方向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吕清广现在就是身在困境之中,对走错路的问题以前也反省过,不过认识不是那么明确那么深刻,现在听风天详细这么一说也有些感觉了,关键还是现在的吕清广还没有站在至高点上,还是爬坡阶段,这时候的领导干部一般都还能听进去一些意见和建议,也愿意表现出从善如流的姿态来。
心中的怒火已消散,太古灵族比吕清广自己感觉得都清楚,风天趁机进言道:“这眼光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个世界观的问题,你的修为增进了的同时,你的世界也就改变了,如果你留在原来的时空不动地方还好一点儿,这一走动就完全是走出了原先的世界,世界变了世界观不也得变一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异化者6
“有道理。”吕清广点头赞同着,“你说说,咋变。”
“世界观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可是个系统工程,要按部就班的修炼才行,必要的时候还得闭闭关,让自己彻底消除旧有的错误认识更新到新思维系统之中去才行。”风天也是好为人师的,见吕清广虚心请教说不得就准备好好的教诲一番。
却不料吕清广一听修炼二字脸色一变,“你先打住,”吕清广冷声发话了,“必须要修炼么?我不修炼就不能提升眼光了?”
风天一时摸不着头脑,茫然答道:“我还没听说过不修炼就能提高世界观的。”
“异界里不修炼的多了,难道他们就都没有正确的世界观?”吕清广厉声问道,“你们太古灵族好像也不怎么修炼的吧?”
“这情况不一样不是,”风天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是有很多的种族用不着修炼,我们太古灵族也是其中一支,是最古老的一支。可这些不修炼的他们本来就是生在异界之中,世界观不经过调整也无所谓,可你不行呀,你的修为一点儿一点儿的增长,要是不修炼世界观和修为它就不匹配了不是。”
吕清广已经消散的怒火又冒了上来,喝道:“合着你们丫的都是生来就正确的,就我是︽,生来错误必须要不断调整再能找到正确方向的,丫的,你当自己是谁了!”
风天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师还没上课呢就被迎头一顿骂,心里也有些上火,可却真的不敢对着吕清广发出来。只好好言好语的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人类的世界观在这个宇宙里真的不太适用……”
“行了。”吕清广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个话题咱们先放放。我不用人类的世界观就是了,我也不是非用人类的世界观不可,咱还是回到先前的话题,你们不刑讯逼供咋整?”
风天听到吕清广说不用人类世界观脑子里翁的一声,想起以前那个法力无边的吕清广来,心下迷糊起来,不敢确定这吕清广究竟是不是人类,那调整人类世界观的话题自然就不敢再提了。
风地接过话茬子去,答道:“有啥咋整的。这还不简单么,直接用灵识问不就行了,灵体里还没有谁拒绝过我们太古灵族的询问呢。他们也无法拒绝。”
“就这么简单?”吕清广简直不敢相信,追问道,“难道他就不能说个谎话什么的骗骗你?”
“你当是人类呢?”风地不高兴的顶嘴道,“借个胆子给他。”
风天怕吕清广火气上升赶紧接过去说道:“这事儿是这样的,灵体的灵识是是无法在更高阶的灵体面前弄虚作假的,虽然这个灵魂是成熟体可是从品级额上说,没有任何灵体是可以和我们太古灵族比肩的。”
“那还不快问。”吕清广催促道。
风天也不答话了。直接放出了灵识束去。
吕清广的灵识束也是搭在了风天的灵识束上的,不过不是伸出去的那一缕,不过这没关系,灵识在灵识束中几乎就是同步的。为了方便吕清广风天还同步加上了字幕和旁白。
灵识束从窗子伸进室内之后,看到的图像仿佛又有了深度有了维度,那大甲虫躺在床上。看着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脆弱,被苹果砸坏的背部已经缩到身下看不见了。那些晃动的纤细的腿无力而杂乱的摆动着,传达着混乱的信息。
灵识束慢慢的伸到甲虫上方。发出一阵灵识波动,将整个甲虫都罩在这波动的范围之内。
立刻,一个通明的,幽暗的,但又是清晰可见的身影出现在了甲虫上方的半空之中,甲虫惊慌的的颤抖着,那些纤细的腿摆动得更剧烈也更没了方向性,很明显,由于恐惧,他被自己吓坏了。
“怪事儿,”吕清广忍不住问道,“难道是寄生的灵魂?昆虫的寄生虫难道也能有成熟的灵魂?”
吕清广这话问得太古灵族集体翻白眼儿,可还不好反驳,这灵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没有搞清楚呢,现在反驳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从甲虫身上飘出来的灵魂凝结成人形,一脸悲苦的看了一眼灵识束顶端风天幻化出来和他交流的一个貌似灵体的虚影就转头看向下方的床榻,用怜悯的眼光细细的在甲虫身体表面扫过,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可怜的的格里高尔,可怜的家伙,这下全都完蛋了。”
“你是谁?”风天问道。
“我么?”那个灵魂认认真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啊!这是一个古老而又现代的问题,是的,这无疑是一个很考人的问题,不是吗?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的,你是在问我,可让我怎么回答呢?从无论什么人,只要你在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笼罩在你的命运的绝望,哪怕仅仅是挡住自己的视线。但同时,你可以用另一只手草草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因为你和别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总之,你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已经死了,但你却是真正的获救者。我就是那个希望获救者,是的,那就是我格里高尔。”
那灵魂做出一副孤独悲苦的摸样,做作的姿态溢于言表,简直就是贴明了在说谎的标签儿。
风地有些出离于愤怒了,才说了灵魂是无法对自己撒谎的就遇到一个这样肆无忌惮使用谎言的,不带这样打脸的,太古灵族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让太古灵族最生气的是那灵魂做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假了,你说谎话没关系,麻烦你认点儿真行不行?假到这种程度随便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是在做戏还骗谁去,骗不了别人没关系只要骗过吕清广就行,那样太古灵族的面子不就保住了么,像现在这样连吕清广都一眼看出是说假话了,那还有行骗的意义没有了?所以说,骗子是可恨的,但更可恨的是不敬业的骗子。
风天很想对他叫一句,你行骗也敬业一点有点儿职业道德行不行!
但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吕清广正在看着呢,说了还了得!更麻烦的是太古灵族才说了不会有灵魂可以对自己撒谎,所以还不能直接拆穿这再明显不过的谎言,那等于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可要想替这个灵魂圆谎也不是太容易的,虽然他话语里毛病似乎不大,但是那感觉太那啥了,姿态也是极其虚假的,给人的感觉可比逻辑更重要得多,谎言是建立在感觉真实的基础上的不是建立在逻辑合理基础上的,从逻辑上来说,真正能骗人的谎言都是站不住脚的,这一点庞氏骗局就是典型例证,可就是这些没有任何逻辑可信度的谎言却靠着貌似真诚可信的外表却大量的骗取了信任。现在风天担心的也同样不是吕清广听出什么不对来,而是看着那灵魂就生疑心,这可是最厉害的自由心证,一旦认定你是骗子那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这时候是绝对不能给吕清广一点点儿时间去思考去想象的,风天立刻火急火燎的接上去说道:“你是谁无关紧要,快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快!”风天的思考速度极快,虽然想了不少,其实几乎都没有用时间,对方的话音还未落就问了出去,至于吕清广那边儿更简单了,只要将字母出现的时间微微向后挪那么微不可查的半秒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异化者7
“所有人类的错误无非是无耐心,是过于匆忙地将按部就班的程序打乱,是用似是而非的桩子把似是而非的事物圈起来。”那灵魂却一点都不着急,也无所谓自己的形象究竟有多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虚假的说,“要冷静耐心。你尽量让坏事发生好了。你不要躲避。相反,你要认真观看。你要用主动的理解代替被动的接受刺激。这样你就会应付这些事情。人只有经历自己的渺小,才能到达高尚。不要急着离开这里,这里难道不好么?虽然这里是虚构的世界,但是虚构比发现容易。把极其丰富多彩的现实表现出来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日常面孔仿如神秘的蝗群从人们身边掠过。你看这里多么的淡雅,多么的离奇,除了怪诞不再有别的来烦扰我们了,这多好呀!”
“你知道这里是虚构出来的世界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风天问道。
风地插嘴说:“这里有什么好的,灵流都没有,灰扑扑的,一点儿温暖的光都没有。”
“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灵魂武断的打断了风地的话,“最强烈的光可以使世界解体。在弱的眼睛前面,世界会变得坚固,在更弱的眼睛前面会长出拳头,在再弱一些的眼睛前面,它会恼羞成怒,并会把敢于注视它的人击得粉碎。这里不需要光更不要灵流。”
“不要灵流你怎么生存?”风地问,“你可是灵体,没有了灵流你早晚都会消散掉的呀?”
那灵魂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率真,笑得畅快。笑得不带一点儿虚假和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是个人就会在那笑声中不寒而栗的。
笑声是用不着翻译的,也无法通过字幕耍手段。那边儿一笑风天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要糊弄吕清广怕是不容易了,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奈何吕清广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的领导,要说这也怪太古灵族自己,想当初吕清广是也成经远离第一线,躲在安全的角落里观望,并且还很有些官僚主义的作风,让下面儿的太古灵族很不满。也曾提过批评意见,现在吕清广亲临一线了,可这也不好,失去了距离感,问题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让太古灵族很是坐蜡。
由此可见,当领导真的很不容易呀!
风天一咬牙,与其让吕清广发现这个灵魂在说谎还不如自己拆穿来得好些,这样还能争取一点儿的主动。新问题嘛,出现一点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及时纠正那就是好同志不是。
“你敢用谎言蒙蔽于我!”风天灵识束发出暴怒厉喝的同时一股强大的灵魂威压也席卷向对方。
那灵魂虽然嘴硬却不会什么招式,也不懂魔法。对风天的威压只有硬着头皮生扛着,嘴里硬气的回道:“人们是永远不可能坦白一切的。甚至往昔那些看上去似乎彻底坦白出来的事情,后来也显示出还有根子留在内心深处。谎言么。那是无处不在的,但我似乎是没有说谎言的。只是你也许听谎言听惯了,什么话到了你的耳朵里都变成了谎言。不过也难说。也许我说的就是谎言,也许我就是一个谎言,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谎言构筑出来的,每一句话,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都是谎言,或者是谎言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就都是在说谎,每一句话每个音节都是。”
风天很愤怒可也很无奈,威压对对方是有效的,但效果也是有限的,能让对方不好受却不足以压服对方,是对方臣服。
风命的灵识在灵识束里传播:这里的确是那个灵魂的,不过不是这灰色空间包裹着的整个地心世界,而仅仅是这个小空间,这个窗子里面的小空间是这个灵魂的,也许还有别的小空间也是他的,但是并不是全部,甚至可以说他占的份额并不高,风命已经探测了很远出去,这个维度被压缩的世界还真是五彩缤纷呢。
要说工作态度风命肯定是无可挑剔的,如果在太古灵族中选劳动模范肯定是非风命莫属,五一劳动奖章、先进生产者也无一例外,只是三八红旗手有些说不准,因为到现在吕清广也没去搞清楚太古灵族的性别,这个问题压根儿就被吕清广给无视了,反正哥也是阳痿,你什么性别咱都没有兴趣不是,不过现在技术发展了科技含量提高了,性别也就不重要了,男变女女变男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在吕清广和风天风地胡说八道东张西望的时候,风命已经不出声不出气的将周围的空间都扫描了一遍,这里的点很多,每个点里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有的里面儿是有灵魂的有的还不止一个,但也有不少是已经死寂了的。
在那些活着的灵魂中,起码就现在风命扫描到的范围看,眼前这个是最强大也最独特的。
这一点从每个小空间被挤压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有的已经彻底的二维了,还有一些已经向着单一维度在迈进,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或者别的什么。更有的已经完全概念化了,原本的摸样已经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了。
按说这是很值得惊讶的一件事儿,也是挺怪异挺吓人的地方,初次到此的人类不被吓个半死也得——也得活活的憋死过去,这里根本就没有空气更别说氧气了,要是一般的人类还没有到这儿就成了鬼魂了,不过鬼魂也有胆小的,也会被吓着,但吕清广早已用不着呼吸了,鼻子都是幻化出来的,就是吸进气儿去也没有气管儿往下面送不是。要说到害怕就更不会了,一是被吓得多了,二是胆子没有了,既然不存在胆子了也就不存在被吓破胆的可能性了,三是有备无患,反正还有三分之二后备在安全地方,就是真的牺牲了,那也不是就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所以类似恐惧这类负面的情绪已经对吕清广没太大的影响了,这和修为增长也有点儿关系,不过关系不是那么紧密不是正比或反比那么科学。
对于这里吕清广只是感到好奇,也很想体悟一下,但苦与语言不通,也找不到融入的感觉,不过吕清广不急,历史经验告诉他着急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体悟要是那么容易得来还了得了!
不过看着灵识束里传来的图像,对那个灵魂却有那么一点儿感觉,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儿好感,并不觉得那是一个骗子,也不觉地他说的话里那一句是在欺骗别人,起码不觉得自己是在受骗上当,其实每个被骗了的人都有这么一个阶段的,在这时候哪怕再明显的破绽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好感是一个很奇怪很微妙的,看人一旦是看对眼儿了那就基本上没治了,好在吕清广阳痿,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和吕清广的感觉正好相反,风天是坚决认定了那个灵魂是个骗子的,风地的感觉虽然没有风天那么强烈,但也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灵魂。
所以说和别人打交道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至关重要的,哪怕是神仙呢也是一样的受这个公理的制约不是。
不管你这边儿好恶如何那边儿那个灵魂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顶着风天的压力夸张的吟唱道:“我永远得不到足够的热量,所以我燃烧——因冷而烧成灰烬。”随着他怪异的腔调,风天的威压被无形的火焰燃烧了一般飞快的消耗着,那灵魂也像是一起在燃烧一般变得模糊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异化者8
吕清广暗道一声不好。
风天已经迅速的撤回了加在对方身上的灵力威压,有些尴尬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吕清广解释说:“有点儿麻烦了,这个小空间的确是他的,要在这里面对他动手看来不是那么方便,要从外面动手吧,摧毁这里倒是容易,但却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这个灵体和以前我们在灵界遇到的都不一样,有点儿麻烦,您看下一步怎么搞,是灭掉他还是怎么的。”
吕清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风地插话说:“灭掉他,这还有什么说的,居然敢逆反灵体的权威性,简直就是翻了天了,这还了得了,要是所有的灵体都染上这毛病以后还过不过了。杀一儆百,这里又不只有他一个灵魂存在,绝对要打掉这个出头鸟,只有打掉他,别的才会老实听话的和我们合作。”
“别来不来就打打杀杀的,”吕清广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风地的提议,风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吕清广不是看那灵魂比较对眼儿吗,当然就不愿意将其打杀了,而且风地的这提议有很强烈的帝国主义味道,让吕清广心里很不舒服。心道,咱又不是要培植汉奸用得着这样吗?更兼才踩扁了地球一个,对暴力行为心生悔恨,不愿意以暴易暴,于是说,“就不能和谐点儿吗?不要凶神恶煞的,有什么和对方好说好商量,和平共处才是解决争端的最佳途径,你一味的蛮横是没有好结果的,我的意思还是以稳定为核心。不要一来就拔刀相向剑拔弩张的,要温柔。要有理有利有节的处理争端。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不是在这里打地盘。决算可以将这里都占据了,我问一句,你们愿意留在这里吗?”
太古灵族肯定是不愿意留在这样没有灵流的地方的,这都不用问,吕清广也没打算听它们的回答,稍事停顿以显示威仪就接着吩咐道:“好言好语的问问他,出路究竟在哪里,有什么交换条件也可以讲。”
对面那灵魂已经在风天撤退开的同时就收了冰凉的火焰,现在正喜滋滋的收拾起被焚毁的灵力。这些来自风天的灵力现在已经归他了,这是战利品,收拾战利品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虽然损失掉的那点儿灵力对风天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有手镯空间的海量灵脉做后盾,须臾之间就能补回来,可脸面上却很是不好看,那可是自己的灵力,就这样被对方给收掉,而且那灵魂还笑得哈哈的。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了。好在风天是个大局感很好的干部,不会因为自己脸面上的一点儿小事儿而不顾大局的,离开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不重要。摸着石头过河,呛几口水是很正常的,就是淹死几个也不能不前进不是。
风天不仅有觉悟不计较损失了的那些灵气。而且有心理准备再被对方拔下一片毛去,要想过去这个坎儿就不得不让对方雁过拔毛。这也是规矩。
“好吧,让我们平心静气的谈一谈。”风天尽量平缓的抛出诱饵。“如果你能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途径,作为感谢,我们可以给你相应的回报,相当丰厚的报酬,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风天直接就把利诱摆在了前面儿。
谁知对方却一点儿都不上套,以一种清高到了轻佻的声调回答说:“什么是财富?对于甲,一件旧衬衫就是一笔财富,而乙有一千万元还是贫穷的。财富是完全相对的东西,不能使人满足的东西。你想要通过财富来束缚我么,很显然你是打错了主意,我完全明白财富对我意味着什么。财富意味着对占有物的依附,人们不得不通过新的占有物、新的依附关系保护他的占有物不致丧失。这只是一种物化的不安全感。”
风天对于这种近似于滚刀肉的灵魂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在风天眼里这灵魂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垃圾,这样的灵魂居然也能成熟,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那拿腔作调的姿势让风天感到很恶心,要不是为了找到出路风天真想一巴掌拍碎了这个趋近二维化的小空间,这一点它是完全办得到的。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风天询问道,“如果你不愿意要灵气的话,那么也许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这简直就是监狱。”
“不,这不是监狱,这里是流放地。”那灵魂反驳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高声的吟诵道,“光线也许会把人从内心的黑暗中引开。如果光征服了人,那是很好的。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不眠之夜,我根本不会写作。而在夜里,我总是清楚地意识到我单独监禁的处境。”吟诵吧,他哈哈大笑起来,对自己相当的满意,只是不知他满意的是什么?这里的环境?自己的机智?看到有人和自己一个下场的幸灾乐祸?或者都有。
真是个有趣的人,吕清广一边儿看字幕一边儿微笑起来,那话语让吕清广有一种很强烈的认同感,是的,非常强烈的认同感,是一种相近似的思维模式,和什么相近似呢?吕清广有些不是很能确定,仿佛是自己从前的某种状态,但这有多从前呢?是自己走进密道之前还是遗失‘道’之前?
“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杜户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然后我又回到我的桌旁、深思着细嚼慢咽,紧接着又马上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幺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那灵魂像是在表演一样,像是在排练或者自娱自乐,观众对于他来说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所有的台词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所有的表情又有的动作,都是那么别扭的自然自在。他像是在吟唱更像是在说梦话,“为了我的写作我需要孤独,不是像一个隐居者,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而是像一个死人。写作在这个意义上是一种更酣的睡眠,即死亡,正如人们不会也不能够把死人从坟墓中拉出来一样,也不可能在夜里把我从写字台边拉开。”
风天有些不甘于被戏弄,是的,它认为那个灵魂装腔作势的表演就是为了戏弄自己,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我想离开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离开的途径?”风天无力的打断对方提出自己苍白的请求,“帮帮我可不可以,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们会做出回报的,我保证会让你满意的。”
“你没有走出屋子的必要。你就坐在你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仅仅等待着就行。甚至等待也不必,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好了,这世界将会在你面前蜕去外壳,它不会别的,它将飘飘然地在你面前扭动。”那灵魂仿佛是在安慰风天又仿佛是在刺激它,“离开么,我看是没有必要的,为什么要离开呢,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就在这里吧,和我一起,即使你希翼着外面的世界,那也没有关系。待在原地不要动,大千世界会主动向你走来。”
“啊!”风地突然叫喊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个灵魂是谁了!‘待在原地不要动,大千世界会主动向你走来。’就是这句话,这是非常有名的语录,是的,非常的有名,在网上我见过的,电子书里面也有的,我敢保证一个字都不差的,就是这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异化者9
吕清广没好气的追问道:“风地,他到底是谁?你越说越不着调了,那灵魂究竟是谁?”
“卡夫卡,”风地的兴奋冲淡了吕清广的批评,热情洋溢的说,“就是那个奥地利的小说家,伟大的作者耶,写了4部短篇小说集不过生前大多未发表,3部长篇也也一部都没有写完。太牛逼了,一共就就三本儿长篇,居然每本儿都太监了。太监一部不算什么,可部部都太监还盛名永驻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了。这出生在犹太商人家庭的小家伙很有意思,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成为席卷欧洲的‘现代人的困惑‘的集中体现。这个小空间是这么让人眼熟,我说呢,这只使家人都厌恶的大甲虫不就是他编造的最有名的一个荒诞角色么,评论家怎么说来着,表现现代社会把人变成奴隶乃至‘非人’的‘异化’现象,是的,这就是《变形记》。我们在变形记的里面,灵识是在里面身体在外面,周围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城堡和地洞,除了卡夫卡是不是还有别的大师?太高兴了,是不是找他签个名先。”
风地的兴奋放射到吕清广身上确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吕②,清广对那灵魂的好感随之降低到最底线。
虽然知道不现实,可在风地叫喊之前吕清广还有那么一点儿幻想,希望那认同感是来自于自己遗失‘道’之前。要是那样可太宝贵了,说不定不仅能有所体悟甚至能找到一丝半缕关于‘道’的线索。尽管吕清广也知道这几乎就是奢望可还是不可抑制的望着方面去祈盼。就像买彩票的心里一样,知道是打水漂可那涟漪却让人充满希望不是。可风地的叫嚷让肥皂泡破碎了。彩票还好一点儿,这一期过去了还能将那虚无的梦幻建立在下一期,然后继续往复下去。可吕清广的希望却随着风地的叫声彻底的破碎了,这灵魂给吕清广的好感不过是自己作为人类的时候的一点儿残存记忆和思维模式在作怪,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更别说带来任何的惊喜了。
失望的情绪在吕清广的脑海中蔓延开来,就不太注意风地的兴奋了,那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风地并不知道吕清广脑海中的变化,还继续兴奋的说道:“了不起的大师啊!他先前每一句话都是有出处的。噢,我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我应当早就可以知道是他的,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广为传颂的,那些话是那么睿智,是那么深刻,是那么发人深省,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就那么听着而无动于衷,这真是不可原谅。难道我变得迟钝了吗?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应当明白,和我们说话的,那就是伟大的不可替代的卡夫卡呀!”
“闭嘴,”风天不客气的打断了风地的叫嚷。严厉的说,“你要明白,现在他是站在我们对立面儿的。如果被他困在这里,他与我们就是敌对的关系。我可不管什么小说家不小说家的,敌人就是敌人。”
“你居然说他是敌人。”风地也不顾大家是一族的了,尖利的叫道,“你这个白痴,没有文化的蠢蛋,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卡夫卡!”
风天完全不为所动,冷声答道:“那又如何,挡道者必须被清除,如果他识相一点儿,给我们指出离开的通道,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的,如果他隐瞒通道不讲,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就要有对待敌人的觉悟。”
风地立刻反击道:“那是你不会说话,是你的愚蠢和无知听不懂美妙的话语,也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人家不理会你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儿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这都得怪你,可你却埋怨别人。”
“那你来。”风天懒得和风地争执,将自己的灵识束收了回来。
风地当仁不让的放出了自己的灵识束,骄傲的说:“我来就我来,难道这点儿小事儿还难倒了我不成。你看着,看看咱是怎么把事儿办成的。”
风天不想和风地置气,那没意思,上百亿年的时间里互相是相当的了解的,它知道风地就是这个脾气,就这个性格,说话不中听,但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不和它抬杠也就过去了,要是抬杠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风地这个性连吕清广都摸着些路数了,也不出声,心想,说不定风地真能对上那灵魂的脾气也是有可能的,要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儿,未尝不能打探出点儿什么来,老话说得好,话说对了飞机都能刹一脚,何况问问路呢?路在何方,对于自己这边儿是天大的事儿,可对人家那边儿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别人愿不愿意随手指点一二就全凭人家的心情了。
那灵魂的心情现在肯定是不爽的。
这一点根本用不着去问,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即使是有脚气也没问题,随便谁才被威压威胁了一边都不会高兴的。
如果威压让那灵魂屈服了还好点儿,乘胜追击,就算他心情不好又怎的,胜利者只管刑讯逼供就行,他想要不服都不行。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没有在风天的威压下,相反,人家顶住了压力。从种种迹象表明,那灵魂充分的化压力为动力,是的,威压也是灵力,对方燃烧之中将风天的威压还原成了灵力,并且毫不客气的吞咽了下去。所以,这次局部争端对方是胜利者,虽然吕清广一脚下去踩平他是一点儿困难都没有的,可吕清广绝对不能这样做,道理很简单,那一脚下去不知道又会踩出多大个窟窿来,估计这个空间怕是经不起吕清广一踩。
吕清广不能出手就只好看风地卖嘴皮子了。
“大师,”风地特虔诚的幻化出追星族的灵魂,展现在那灵魂面前,恭敬而热切的注视着对方说,“大师,我知道您就是伟大的卡夫卡大师,请您将光明的出路指引给我,顺便儿给我签个名吧!我是您最忠实的粉丝,我是您最可靠的拥趸,你是我的明星,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的信仰,请给我指明方向吧!伟大的大师!”
那灵魂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笑罢说道:“难得你还记得那个名字,但那并不是我,那个名字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记得不记得也与我无关,方向么,你还得自己找,我不知道出路。”
“伟大的大师,”风地厚起脸皮奉承道,“向您怎样伟大的大师,指点乾坤激扬文字,怎么可能连出路都不知道呢?”
那个灵魂很装逼的望着天空,可这里哪里来的天空呢?他头顶上只有屋顶,还是被压缩得向二维趋近的屋顶,或者说就是概念的屋顶天花板,可是他的眼睛望过去就像是看到了九天之上的彩虹一般。
“饥饿表演近几十年来明显地被冷落了。”他忧伤的说,那忧伤很明显是做作出来的,而且很有些山寨版的粗糙感,“早些时候,大家饶有兴致地自发举办这类大型表演,收入也还不错。可是今天,这些都已毫无可能。那时的情形同现在相比确实大相径庭。”
“可是,”风地插话说,“大师,那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异化者10
“不要打断我!”那灵魂高声叫道,瞪眼下视了风地一眼,然后重新抬头望着虚无的三维天空,自语一般的朗诵道,“当时,全城的人都在为饥饿表演忙忙碌碌,观众与日俱增,人人都渴望每天至少观看一次饥饿艺术家的表演。临近表演后期,不少人买了长期票,天天坐在小铁笼子跟前,就是晚上,观众也络绎不绝。为了看得不失效果,人们举着火把。天气晴朗的时候,大家就把笼子挪到露天,这样做是为了孩子,他们对饥饿艺术家有着特殊的兴趣。大人们看主要是图个消遣、赶赶时髦,可孩子们却截然不同,他们看到这位身穿黑色紧身服、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饥饿艺术家时神情紧张,目瞪口呆,为了壮胆,他们互相把手拉得紧紧的。饥饿艺术家甚至连椅子都不屑一顾,只是一屁股坐在乱铺在笼子里的干草上。他时而有礼貌地向大家点头打个招呼,时而用力微笑着回答大家的问题。他还时不时把胳膊伸出栅栏,让人摸摸瞧瞧,以感觉到他是多么干瘦。随后又深深陷入沉思,任何人对他都变得不复存在,连笼子里那对他至关重要的钟表(笼子里唯一的东西)发出的响声也充耳不闻,只是那双几乎闭着的眼睛愣神地看着前方,偶尔呷一口小玻璃杯里的水润一润嘴唇。除了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观众外,还有被大伙推举出来的固定的监督人员守在那儿。奇怪的是,这些看守一般都是屠夫,他们总是三人一班。日夜盯着饥饿艺术家,防止他用什么秘密手段偷吃东西。其实。这不过是安慰大伙的一种形式而已,因为行家都晓得。饥饿艺术家在饥饿表演期间是绝对不吃东西的,即使有人强迫他吃,他也会无动于衷。他的艺术的荣誉不允许他这么做。当然,不是每个看守都能理解这一点。有些值夜班的看守就很马虎,他们坐在远离饥饿艺术家的某个角落里埋头玩牌,故意给他一个进食的机会,他们总认为,饥饿艺术家绝对有妙招搞点存货填填肚子。碰到这样的看守,饥饿艺术家真是苦不堪言。这帮人使他情绪低落,给他的饥饿表演带来很多困难。有时,他不顾虚弱,尽量在他们做看守时大声唱歌,以便向这帮人表明,他们的怀疑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公道。但这无济于事。这些看守更是佩服他人灵艺高,竟在唱歌时也能吃东西。所以,饥饿艺术家特别喜欢那些“秉公执法”的看守人员,他们靠近铁栅坐在一起。嫌大厅灯光太暗而举起演出经理提供的手电筒把自己照得通明。刺眼的光线对他毫无影响,反正他根本睡不成觉,但是无论什么光线,也不管什么时候。就是大厅里人山人海,喧闹嘈杂,打个盹儿他总是做得到的。他非常乐意彻夜不眠和这样的看守共度通宵。喜欢同他们逗乐取笑,给他们讲述自己的流浪生活。然后再悉听他们的奇闻趣事。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使看守们保持清醒。让他们始终看清,他的笼子里压根儿就没有吃的东西,他在挨饿,不论哪个看守都没有这个本事。而最令他兴奋的是早晨自己掏腰包,请看守们美餐一顿让人送来的早饭。这些壮汉子们在艰难地熬了一个通宵之后个个像饿狼扑食,胃口大开。然而,有些人却认为请客吃饭有贿赂之嫌疑,这纯属无稽之谈,当别人问到他们是否愿意兢兢业业值一夜班而拒吃早餐时,这些人却溜之大吉了,可要让他们消除疑心并不容易。”
“诸如此类种种猜疑,饥饿艺术家——也就是我——似乎也难于摆脱。任何一位看守也做不到夜以继日、丝毫不间断地守在饥饿艺术家身边,因此无人亲眼目睹过,他是否确实持续不断地挨饿。”
“这里似乎不应该用第三人称的。”风地忍不住接话挑刺儿的老毛病再次插嘴说了一句。
“难道要我说多少遍么?你个白痴。该怎么遣词造句只有饥饿艺术家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吗?用不着你多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听着,听着,明白吗?”他对着风地咆哮着,怒火比刚才对风天还要高涨,吓得风地向后退缩。
发完了火,他立刻就又恢复到大师的状态,继续先前的朗读:“只有饥饿艺术家自己心里最清楚只有他才算得上是对自己的饥饿表演最为满意的观众。但是由于另一种原因,他又从未满意过。或许他干瘦如柴的躯体根本就不是由于饥饿所造成的,而是对自己不满所致,以致于有些人出自于对他的同情而不来观看饥饿表演,因为这些人不忍心看他那被折磨的样子。其实他自己明白,饥饿表演极为简单,是世上最容易做的事,这一点恐怕连行家也不清楚。对此,饥饿艺术家直言不讳,但人们死活就是不信。善意的说法还好,说他谦虚,可大部分人认为他自吹自擂,更有甚者说他是个骗子手,他当然觉得挨饿是件轻松的事,因为他懂得如何能使挨饿变得轻松,而他竟然厚颜无耻,不肯百分之百地道出实情。所有这一切,饥饿艺术家都得忍受着。天长日久他也习以为常,然而内心深处的不快总搅得他不得安宁。每当一轮饥饿表演结束时,饥饿艺术家没有一次是自愿离开笼子的,这一点,人们一定要为他作证。演出经理规定每轮表演最高期限为四十天,期限过后,他绝不让饥饿艺术家再继续挨饿,即使在世界大城市里也是如此。经理这样做不无道理,因为根据以往经验,全城人的兴趣会通过四十天里越来越火的广告充分被激发出来,而四十天后,观众就会感到疲倦,看表演的人数随之锐减。在这一点上城市和乡村当然有些小小的区别,可是四十天最高期限已经成了一条通用的规律。在第四十天,笼子的门被打开,笼子四周插满鲜花,半圆形露天剧场里人海如潮,观众兴高采烈,军乐队奏着乐曲。两个医生走进笼子为饥饿艺术家作必要的检测,检测结果通过高音喇叭传遍剧场。随后,两位女士走上前来,她们乐滋滋的,庆幸自己能被选中去搀扶饥饿艺术家离开笼子走下前面的台阶。台阶前的小桌子上早已摆好了精心准备好的病号饭。在这种时刻,饥饿艺术家总是加以拒绝,虽然他还是自愿地把自己皮包骨头的手臂递向前来帮忙的女士,但是他不愿站立起来。为什么刚到四十天就停止表演呢?他本来能长期地、无休止地饿下去,为什么恰恰要在他表演最紧要的关头停下来呢?他还没有真正精彩地表演过一回哩!他还能继续饿下去,他不仅能成为空前最伟大的饥饿艺术家(他或许已经是了),而且还要超越自我,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因为他感到自己的饥饿表演能力永无止境。可是人们为什么要夺走他继续挨饿的荣誉呢?为什么这些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多一点耐心都没有呢?他都能坚持继续饥饿表演,为什么这些人连耐心当观众都做不到呢?唉,他也累了,本该坐在干草上好好歇一会儿,可现在他得立起他那又高又细的身躯去吃饭。他一想到吃就感到恶心,只是想到女士在自己旁边才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他抬头看了看表面上和蔼其实残忍的两位女士的眼睛,摇了摇耷在他无力的脖子上那过于沉重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异化者11
“紧接着,老一套又来了。演出经理登场,他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其实是音乐声吵得他没法讲话),双手举到饥饿艺术家的头上,好像在邀请老天爷下凡,参观他那坐在蓬乱干草上的作品这位颇值怜悯的殉道士。说实在的,饥饿艺术家确实是个殉道士,只是在另外一层意义上罢了。经理双手卡住饥饿艺术家的细腰,有些过分小心翼翼,他的动作神情使人联想到,他手中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极易破碎的物品。这时经理或许暗中轻轻碰了一下饥饿艺术家,以致于他的双脚和上身左右摇摆不停。紧接着经理把他交给了两位脸色早已吓得苍白的女士,饥饿艺术家任其摆布,他脑袋聋拉在胸前,好像它是不听使唤地滚到那里,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已经掏空,双腿出于自卫本能紧紧和膝盖贴在一起,双脚却擦着地面,似乎那不是真正的地面,它们好像正在寻找真正的可以着落的地方。他全部的、其实已经很轻的身体重量倾斜在其中一个女士身上。她喘着粗气,左顾右盼,寻求援助,她真没想到,这件光荣的差事竟会是这样,她先是尽量伸长脖子,这样自己的花容月貌起码可以免遭“灾难”,可是她却没有办到。而她的那位幸运些的伙伴只是颤颤悠悠,高高地扯着饥饿艺术家的手其实只是一把※∷,骨头往前走,一点忙也不帮,气得这位倒楣姑娘在大庭广众的起哄声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早已侍候在一旁的仆人不得不把她替换下来。随后开始吃饭,经理先给处于昏厥状态、半醒半睡的饥饿艺术家喂了几勺汤水。顺便说了几句逗乐的话,以便分散众人观察饥饿艺术家身体状况的注意力。接着。他提议为观众干杯,据说此举是由饥饿艺术家给经理耳语出的点子,乐队憋足了劲演奏。随后大家各自散去,没有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感到满意,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饥饿艺术家自己,他总是不满。就这样,表演、休息;休息、表演,他过了一年又一年。表面上光彩照人,受人尊敬,而实际上阴郁的心情经常缠绕着他。由于得不到任何人的真正理解,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坏。人们该怎样安慰他呢?他还有什么渴求呢?如果同情他的某个好心人告诉他,他的悲哀可能是饥饿所致,那么他就会勃然大怒(特别是在饥饿表演进行了一段时间以后),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吓人地摇晃着栅栏。但对于这种状况,演出经理自有一套他喜欢采用的惩罚手段。他当众为饥饿艺术家辩解并且表明,饥饿艺术家的行为可以原谅。因为这种由于饥饿引起的反常的易怒心态是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接着他就开始大讲饥饿艺术家自己的需要加以解释的观点,说他实际能够挨饿的时间比他现在做的饥饿表演的时间要长得多,经理大为赞赏他的执著追求、良好心愿以及伟大的自我克制精神,这些当然也包括在饥饿艺术家的说法之中。而随后。他又拿出一叠照片(照片也用于出售),轻而易举就把艺术家的说法驳倒。因为从照片上人们可以看到,饥饿艺术家在第四十天的时候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奄奄一息。这些虽是老生常谈,却又不断使饥饿艺术家难以忍受。他气愤的是这种歪曲事实的做法。明摆着是提前结束饥饿表演的结果,人们却要把它说成是不得不停止表演的原因。同愚昧抗争。同这个愚昧的世界抗争是徒劳的。他总是虔诚地、如饥似渴地抓着栅栏认真地听经理说的每一句话,但当经理展示照片时,他每次都放开栅栏,唉声叹气地坐回草堆。于是,受到抚慰的观众又重新围过来看他表演。”
“数年之后,每当这一场面的见证人回忆起这一幕时,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这期间发生了那个被提及的事变。这变化来的极其突然,它或许有更复杂的原因,但有谁去深究呢?无论如何,这个曾受大家喜欢的饥饿艺术家有一天发现自己被那些热闹上瘾的观众忘却了,他们纷纷涌向其它演出场所。演出经理领着他又一次跋涉了半个欧洲,他们想看看,是否能在某个地方重新找回逝去的狂热和兴趣,然而他们一无所获。好像人们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到处都笼罩着厌恶饥饿表演的气氛。当然,这种情绪绝非一朝一日形成的,只怪当时人们过分陶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也未加防范,而现在采取对策为时已晚。尽管肯定有一天,饥饿表演定会再次红火起来,但这对于活着的人毫无慰藉。眼下,饥饿艺术家该去做什么呢?成千上万观众曾为之欢呼的饥饿艺术家如今去集市上的简陋戏台上演出未免太惨了些,改做其它行当吧,他不仅年纪太大,而更主要的是他对饥饿表演有着如痴如狂的追求。最终,他告别了经理这位人生旅途上无与伦比的伙伴,受聘于一家庞大的马戏团。为了避免再受刺激,他甚至连合同条件都没瞥上一眼。”
那貌似卡夫卡的灵魂滔滔不断的朗诵着,这故事mp5的电子书中有,大家都是看过的,虽然好像是盗版的,但基本上没有什么错字,现在再听一遍朗诵版的有声书也无所谓,可大家心里悬着无路可走的苦痛,又哪里有听故事的闲情逸致,有心打断可又不便如此,人家好歹也是一代大师不是多少都得留点儿面子,再说了,要是不让他说高兴了,人家也不会乐意指点迷津的,于是只好任由他去表演,说吧说吧,不过就是一个短篇小说,你总有讲完的时候不是。
“马戏团确实很大,数不清的人、动物、器械随处可见,他们需要不断更新和补充,不论什么人才,任何时候都能在马戏团派上用场,当然饥饿表演者也不例外,只要条件不苛刻。另外,他之所以受聘当属特殊情况,这不单单是聘用一个艺术家本身,而更重要的是他当年的赫赫大名。其实,饥饿表演的技艺根本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黯然失色,单凭这一点,人们起码不能说,一个老得不中用的、再也不能站在技艺巅峰表演的饥饿艺术家想躲到马戏团某个安静的位置上去混日子。恰恰相反,饥饿艺术家向人保证,他的饥饿艺术不减当年,这是绝对可信的。他甚至还宣称,只要人们准许他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人们马上答应了他的这一要求),他要真正地震撼世界,达到前所未有的轰动效应。饥饿艺术家一激动起来,早把当今形势忘得一干二净,他的话只引起懂行的人付之一笑。”
风地很有眼力见儿的也跟着将响动收了。
“谢谢掌声,”激动过去之后那灵魂有些落寞的说,“现在已经很少有喜欢饥饿艺术家的了,谢谢虚无的掌声,那飘渺的存在让我很喜欢,可那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但我喜欢,也仅此而已。”
风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风天的灵识束抢着问道:“伟大的大师,请您告诉我出路究竟在何方?”这灵识是从风地的幻影中发出的,模拟的也是风地的口气。
“待在原地不要动,大千世界会主动向你走来。”他回答道。
毫无疑问,这是卡夫卡最著名的谚语,听到这句话又让风地激动地差点儿晕倒,可这对目前的处境是一点点儿帮助都没有的,大千世界会走到面前来吗?也许会的也许不会,可要是等在这里的话,就算大千世界终究会过来怕是吕清广也等不到那一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异化者12
“然而,饥饿艺术家到底还是没有忘记着眼于现实。人们把他和笼子没有作为精彩节目放在马戏团的中心地段,而是安插在一个交通路口,他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笼子四周挂满了标语,那些花花绿绿的大字在告诉人们那里可以看到什么东西。若是观众在其它演出休息的时候涌向兽场的话,总要从饥饿艺术家跟前走过并在那儿停留片刻。假如不是道窄人挤,后面的人又能够理解前面的观众为什么不急着去看野兽而停留下来,人们或许能在他面前多呆一会儿,慢慢欣赏他的表演。这就是饥饿艺术家看到观众马上要向他走来时不往颤抖的原因。他以人们观看自己为生活目的,自然盼望这种时刻。起初,他急不可待地盼着演出休息,眼看一群群观众朝自己蜂拥而来,他激动得欣喜若狂,可是他很快就看出,观众的本意是去看野兽,每次如此,几乎无一例外,就是最固执的、故意自欺欺人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但是不管怎么说,看着远处的观众朝自己走来是令他最为高兴的事,人们涌过来时,持续不断的呼喊声和叫骂声乱成一片,一些人慢悠悠地看他表演,不是出于对他的理解(这些人使饥饿艺术家甚感痛苦),而是故意和后面催他们的人过不去,而另一些人则是心急火燎地想去兽场。大批人过后,剩下的←,是一些姗姗来迟者,没人催赶他们,只要他们有兴趣。满可以在他面前多呆一会,但是这些人大步流星。目不斜视,直奔兽场。不过。饥饿艺术家偶尔也能碰到幸运的时刻。有时父亲领着孩子来到他面前,父亲一边指,一边详细地讲述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讲到过去的年代,说他曾经看过类似的表演,但那时盛况空前。可是孩子们无论在学校还是在生活中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他们始终不能理解大人的话,这也难怪。他们怎么能懂得什么叫饥饿呢?但是,从他们那探究性闪闪发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崭新的、属于未来的、更为仁慈的东西。饥饿艺术家有时悄然思忖,假如自己的表演场地离兽场稍远一点,或许情况会好起来,而现在离兽场这么近,人们很容易选择去看野兽,更不用说兽场散发的臭味、动物夜间的闹腾、给野兽送生肉时人走动的响声以及投食时动物的狂嘶乱叫搅得他不得安宁,使他长期忧郁消沉。但是,他又没有胆量向马戏团的头头们去说。他还得感谢那些野兽们。没有它们,哪能引来那么多观众?况且众人当中还能找到某位真的是冲着他而来的呢。如果他要提醒人们注意自己的存在,那么人们马上就会联想到,他确切地说只不过是通往兽场的一个障碍。谁知道人家会把他塞到哪个角落。”
“当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碍,而且会越变越小。人们在当今时代还要为一个饥饿艺术家耗神费力,这简直是个怪事。可是人们对奇怪现象已习以为常,而正是这种习惯宣判了他的命运。他想使出最大能力做好饥饿表演。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然而这一切都挽救不了他的命运。观众个个如匆匆过客飞快地从他面前掠过。去试试给人讲饥饿艺术吧!但是谁对饥饿艺术没有亲身感受。就根本不可能心领神会。漂亮的彩色大字已经被弄脏,变得模糊不清,它们被撕了下来,没有有想到换上新的。用于计算饥饿表演天数的小牌子上的数字当初每天都有新的记录,现在却无人问津,数字多日不变,因为数周之后,连记录员自己都对这项单调的工作感到厌腻。虽然饥饿艺术家不停地做饥饿表演,这是他过去梦寐以求的事,也是他曾经夸过的海口,现在,他可以任意独行其事了,但是,没有人为他记录表演天数,没有人,甚至连他本人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成果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假如某个时候来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用那个旧数字逗笑取乐,说这是骗人的鬼把戏,那么,他的话才真正是最愚蠢的、能编制冷漠和恶意的谎言。因为,饥饿艺术家诚实地劳动,他没有欺骗别人,倒是这个世界骗取了他的工钱。”
讲到这里那个被风地称为大师的疑似卡夫卡的灵魂停顿了一下,如果是晓事的这时候就知道应当打赏的了,奈何吕清广却是不太懂得这个,太古灵族也是没出过什么门儿的,知道些事情也是听说的,自己身临其境的机会还没有,脑子里也没有打赏的概念,何况这故事又不是VIp了的,就无动于衷了。
没有得到应得的奖赏,于是世界又欠了饥饿艺术家一笔薪酬,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又过了许多日子,表演告终了。”他继续讲道。
“早该结束了,”风天在灵识束中抱怨道,“也不知道他讲完故事会不会告诉我们出路在何方,要是接着讲城堡可就麻烦了,那段子特长特闷。”
吕清广悄悄在灵识束中回答道:“应该不会的,讲完这段儿就差不多了,要是他没完没了咱就找别的人问去,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不过我估计不至于非要在跑路,这就看风地的了。”吕清广这话有很大成分是属于自我安慰,也不乏给风地加加压力的意思。”
“有一天,那只笼子引起了一位看管人的注意,他问仆人们,为什么把一个好端端的笼子闲置不用,里边的谷草已经发霉变味,对此无人知晓,直到其中一位看见了记数的小牌子,他才猛然想起饥饿艺术家。人们用棍子拨开腐草,在里边找到了他。“你还一直不吃东西?”看管人问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算完呢?”“诸位,请多多原谅。”饥饿艺术家有气无力地低声细语,只有看管人才能听清他说的话,因为他把耳朵贴在栅栏上,“当然,当然。”看管人一边点头,一边把手指向额头,以此来暗示其他人,说明饥饿艺术家的身体状况非常危险,“我们当然会原谅你。”“我一直在想着,你们能赞赏我的饥饿表演,”饥饿艺术家说。
“我们确实也挺赞赏的,”看管人热情地说。“可是你们不应该赞赏,”饥饿艺术家说。“那么我们就不赞赏,”看管人说,“为什么我们不应该赞赏呢?”“因为我只能忍饥挨饿,我也没有其他办法。”饥饿艺术家说。“你们瞧,太怪了不是,”看管人说,“你为什么没有其他办法呢?”“因为我,”饥饿艺术家说着,小脑袋微微抬起,嘴唇像要吻看管人似的,直贴在他的耳根,生怕露掉一个字,“因为我找不到适合我胃口的食物。假如我找到这样的食物,请相信我,我不会招人参观,若人显眼,并像你,像大伙一样,吃得饱饱的。”这是饥饿艺术家最后的几句话,然而,从他那瞳孔已经放大的眼睛里还流露出一种不再是自豪、而是坚定的信念:他还要继续饿下去。
“好了,大伙整整吧!”看管人说。饥饿艺术家连同腐草一起被埋掉了。笼子里放进了一只年轻的美洲豹子。即使是感觉最迟钝的人,看到这只野兽在闲置长久的笼子里活蹦乱跳时,他也会觉得这是一种舒服的休息。这只豹子什么也不缺,可口的食物看守人员无须长时间考虑就会送来。失去自由对它似乎都无所谓,这个高贵的躯体应有尽有,不仅带着利爪,而且连自由好像也带在身边,自由似乎就藏在它利齿的某个地方。它生命的欢乐总是同它大口里发出的强烈吼叫而一起到来。观众从它的欢乐中很难享受到轻松,可是他们克制住自己,挤在笼子周围,丝毫不肯离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异化者13
故事讲完了,风地即使的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虽然只是风地自己在欢呼喝彩却搞得比万人体育场的动静还大,大有欢声雷动的效果。
那灵魂很高兴,鞠躬致谢,谢幕了十三遍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大师,请您指点迷津。”风天用风地的灵识虔诚的提出请求。
“你想要逃脱?”他笑着回答道,“你可以逃避这世上的痛苦,这是你的自由,也与你的天性相符。但或许,准确地说,你唯一能逃避的,只是这逃避本身。”
这话说得同样的高深,同样的富有哲理,同时,这也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屁话,一点儿实际意义都没有。
然而那灵魂仿佛是说哲理说上了瘾,接着又说道:“我不会指点你们离去的道路的,真正的道路在一根绳索上,它不是绷紧在高处,而是贴近地面的。它与其说是供人行走毋宁说是用来绊人的。其实那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脖套。就像人们常常把超然存在当成逃遁一样。”
“太伟大了!”风地终于眼泪汪汪的挤出了一句话来。
那灵魂受了吹捧有些飘飘然了,不住口的吟诵道:“让我们站定,用双脚插入意见,偏见,流言,欺骗和幻想的淤泥烂浆,插入覆≮,盖地表的这些冲击物,直到触及坚硬的石块底层。对此,我们称之为现实。现实啊!甜蜜而残酷。从某一点开始便不复存在退路。这一点是能够达到的。你们已经到达了,但是想要退回去却是没有可能办到的。”
“难道您这样伟大的大师都不能离开这里么?”风地的盲目崇拜已经到了非常铁杆儿粉丝的痴迷程度,这问话充满了对偶像的无比信赖。
不过这话也可以看作是激将法。风天很是赞赏,如果对方受激不过说出离开的路径那不就大功告成了么。
然而对方却没有按照风天给定的剧本儿表演。他有自己的剧本儿,而且是高妙得没边儿的剧本儿。他扬声吟唱道:“在生活中,一切都有它存在的意义,都有它的任务,这任务不可能完全由别的东西来完成。比如说,一个人不可能由别的替补人代他体验生活。”他声调一变,低沉的说,“你们不是我,就算我可以离开这里你们却未必可以,认识世界也好。读书也好,都同于此理。人们企图把生活关到书里,就像把把鸣禽关进鸟笼一样,但这是做不到的。事情正好相反,人用书籍的抽象概念只不过为自己建造了一个牢笼。哲学家只是带着各种不同鸟笼的、穿得光怪陆离的鹦鹉学舌者。”
“或者说我们可以离开你却不行。”吕清广反唇相讥道,不过却是在心里说的没有发出任何波动到这个空间中。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别处问问。”风天这次没有掩饰自己的灵识,“也许其他的灵魂会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东西。”他指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小空间,从窗子里向外看去就是一个黑点,“也许那里的灵魂知道答案。”
那灵魂看了窗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我不知道。我对他不清楚。他是个非常能说会道、机智敏捷的人。不过这种性格也是骗子的本领之一。我不是说施泰纳是骗子,但也不是不可能。骗子总是企图用简便的方法解决复杂困难的问题。施泰纳研究的问题是一切问题中最困难的。那是意识与存在之间的一条黑暗的裂缝,有限的水珠和无限的大海之间的张力。我想,这里只有歌德的态度是正确的。人们必须在尊重不认识的东西的同时。把一切可以认识的东西加以整理和吸收。对我们来说,最小的事和最大的事一样,都必定是最亲近的。有价值的。如果你们要去那里,那么请便吧。不过我可以预先将结果告诉你们:两个时钟走得不一致。内心的那个时钟发疯似的,或者说是着魔似的或者说无论如何以一种非人的方式猛跑着。外部的那个则慢吞吞地以平常的速度走着。除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互相分裂之外,还能有什幺呢?而这两个世界是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分裂着,或者至少在互相撕裂着。”
风天毫不气馁的指着另几个黑点儿说:“这里的灵魂还多着嘞,不行我们就去那里问问。”
“啊,那里么。”那灵魂一点儿都不在意风天挑三拣四指手画脚,只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嘟囔道,“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可你别有太高的指望,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其实也是一部侦探小说。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呢?那也是一部侦探戏。中心情节是:一个秘密逐渐被揭开。但是,还有比真理更大的秘密吗?文学创作向来都只是对真理的一次探索。你要明白,那不过是一些曾经的探索者留下的残骸,你明白么,残骸而已。您把作家写成一个脚踏大地、头顶青天的伟人……事实上,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对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得更深切、更强烈。对他本人来说,他的歌唱只是一种呼喊。艺术对于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通过这个痛苦,他使自己得到解放,去忍受新的痛苦。他不是巨人,而只是生活这个牢笼里一只或多或少色彩斑斓的鸟。”
“难道就一点儿法力都没有了嘛?”风地忍不住问道,“写作不是很有魔力的一件事儿吗?”
“这是对的。每个魔术师都有自己的仪式。比如说,海顿只有戴着扑粉的假发时才作曲。不可否认,写作也是一种召魔法术。”那灵魂忧伤的承认道,“大多数现代书籍只不过是对今天的短暂耀眼的反映。这点光芒很快就熄灭。您应该多读古书。古典文学、歌德。古典的东西把它最内在的价值表露到了外面持久性。时新的东西是短暂的,今天是美好的,明天就是可笑的。这就是文学的道理。然而只有时新的才能受到欢迎,那种昙花一现的东西博取了名声,于是,新的时代里不再有古书中持久性的传承了,失去了延续性的古典也失去了生命力。新的时代里作者不再是殉道者,从克尔凯格尔以后就没有殉道者了,曾经的殉道者们并不低估肉体,他们让肉体在十字架上高升。现在么,据我所知,大家都很幸福,不再有饥饿艺术家也不再有殉道者的职业了。总而言之,时代变了。”
风天有些失望,也有些将信将疑,犹疑间轻声呢喃道:“这里的灵魂不会一个都不知道离开的途径吧?这个牢笼难道就无法冲破吗?”
“人们憎恨旧的牢房,请求转入一个新的牢房。在那里人们将开始学会憎恨这新的牢房。”那灵魂很高妙的朗诵道,“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背负的铁栅栏后面,所以现在写动物的书这么多。这表达了对自己的、自然的生活的渴望,而人的自然生活才是人生,可是这一点人们看不见。人们不愿看见这一点。人的生存太艰辛了,所以人们至少想在想象中把它抛却。”
风地接话道:“除非逃到这个世界当中,否则怎么会对这个世界感到高兴呢?”
“哈哈哈,”那灵魂高兴的笑了起来,“你盗用我的话,聪明的灵魂,你明白问题的症结了,太好了,真是聪明,你知道盗用我的话语,但说出来却完全不是我原先的意思,聪明的家伙呀,也许你们能离开的,是的,就从我这里就可以离开了。”
几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太古灵族和吕清广被这突然砸到头上的大蛋糕给撞击得晕头涨脑的,不知道那灵魂是哪个神经搭错了线还是怎的。
“真的假的?”吕清广本来是在心里说的,可一激动就顺嘴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法之门1
“恶魔能‘诱’‘惑’人,却无法变‘成’人。。”那灵魂貌似幽默的回答道,“所以是人类就不是恶魔,虽然很多时候人类比恶魔更邪恶。人类的谎言不是恶魔的‘诱’‘惑’,你们不用太担心,真的假的又怎么样了?不可能存在没有真实的人生,真实恐怕就是指人生本身吧。于是,人们为了获得生活,就得抛弃生活。像这只手一样紧紧的握着石头。可是他紧紧握着石头,仅仅是为了把它扔得更远。至于那石头的真实‘性’根本无关紧要,无论真的还是假的都没有关系,要做的只是尽力扔的远一点儿。”
太古灵族对自己辨识真伪是信心百倍的,真的假的灵识束一探查不就清楚了么,问出来的真假离实际情况还差得远着呢。所以风天就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么,请您告诉我们离开的路径究竟在那里?”
“字必须加以‘精’确的界定,否则,我们会跌进完全意想不到的谷底。我们爬不上削得光滑的石阶,反而会陷在烂泥之中。”那灵魂不慌不忙的说,“争取人生必须的温暖总是非常急切,的,这关系到生与死的抉择,因而人不能只当旁观者。灌木从或树木都不能保护我们,生活不是齐斯卡山。每个人都可能跌在轮下面。弱者、贫着比有足够燃料的强者、富者更早。可以说,弱者常常在被轮子碾轧之前就垮倒了。我知道你们想要离开,是的,对于你们来说这是最为急迫的。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必须要说明白。你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准备。因为那是一扇我并没有进去过的大‘门’,我也不知道‘门’里面有什么。也许那里面是出路,不过也说不定就是陷阱。表面看来。能进到里面的人要高贵一些,幸运一些,他们最差也是办公室里的人,但这只是假象。实际上,他们更孤独,更不幸。相反,手工艺把人引向人群。可惜我不能到木匠铺或‘花’圃里干活了。饥饿艺术家和农民是进不去的,很早以前我一直向往着在‘花’圃里干活儿,所以我坚信自己算是一个农民。我在那‘门’前止步了,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
吕清广信心十足的说:“有‘门’我们就能过去,我相信我们的准备是充足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你只需要告诉我,那‘门’在哪儿就行了。”吕清广的信心不是凭空而来的,对于‘门’,吕清广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这亲切感是走上密道以来一次次穿越各种‘门’所逐渐形成的。到现在已经从‘摸’索进步到实践再提升到理论然后升华成信念。这信念是建立在坚实的成功基础上的,那就是:只要有‘门’就可以穿越。
那被风地称作大师的疑似卡夫卡的灵魂没有直接回答,他静立着不动,像是陷入沉思之中。又像是已经僵死了。
吕清广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再出声却又怕惊扰了对方,要是这会儿闹出不愉快可就前功尽弃了。只好也静静的等在那里。
“他在离开!”风天在吕清广心灵中叫道。
吕清广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儿?”
“他的灵魂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从这里剥离开去。往旁边儿紧挨着的另一个小空间去了。”风天汇报道,“他做得很明显。不像是逃跑,倒像是给我们指路,要不要跟过去?”
明显?吕清广看了一眼小屋中那甲虫上空的灵魂,一点儿看不出变化来,这哪里是明显,简直就隐讳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吕清广心里暗叹一声,差距大呀!虽然现在修为已经高出了太古灵族一大截了,可没有修炼过的吕清广却是一点儿法术都不会,也一点儿知识都没有,就是灵识束也差着太古灵族好几条大街呢,人家看来是再明显不过的情况自己却一点儿头绪都理不清楚。
按说,吕清广现在都已经元婴期巅峰的级数了,在修真界也算是高手的级别了,却丢脸到一个法术都不会,就连魔法学徒都会的照明术都不会,一个小火球小水球都‘弄’不出来,要不是现在能爬云了,就连吕清广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神仙了。
按照修真法‘门’修炼者,最差的金丹期就可以御剑飞行了,修炼法‘门’好的筑基就可以做到了,天赋好的甚至更早,有很好的法宝可以用的就更早。像吕清广这样还不会御剑飞行的可以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于是吕清广就只能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泪下了。
“跟上呀!”见吕清广没有动静,风地着急的催促道,“要是不跟紧了找不到离开的‘门’路就追悔莫及了。”
吕清广一下子从忧思中醒来,问道:“往哪里跟去?”
风天立刻用灵识束指点着方位,对吕清广说:“这次冒点儿险,跟着进去,这灵魂虽然有些‘门’道,却不是你的对手,级别差得太远,他伤不到你的,跟进去是无妨的,在外面看毕竟和进去是两码事儿的,要找到出路不冒点儿险是不成的。”
这话基本上是没有错的,说放诸四海皆准也马马虎虎可是通过,吕清广也从心里赞同,就跟着风天指点的方向,飘了过去。
这是一个雾气昭彰的空间,辨不清上下,在被压扁了维度的空间里,有一道‘门’树立在那里,这是一扇非常概念的‘门’。
吕清广进入到这个雾气昭彰的空间之后就一点儿雾气也看不到感觉不到了,仿佛那雾气是不存在的,外面的灰‘色’空间也不存在了一样,虽然这里依然是灰度的存在,可那概念的‘门’发散着强大的理念,这是法律的光辉,那光辉无形无质,既没有热度也不带来光明。
在法律‘门’前,站着一个‘门’卫。
一个农村来的男人——从太古灵族的灵识束探查结果可以知道这就是那个疑似卡夫卡的灵魂——走上去请求进入法律之‘门’。
但是‘门’卫说,现在还不能允许他进去。那男人想了想,问是否以后可以进去。
‘门’卫说:“那倒有可能,但现在不行。”
看到法律之‘门’像往常一样敞开着,而且‘门’卫也走到一边去了,于是那男人弯下腰,想看看‘门’内的世界。
这一切被‘门’卫看见了,就笑着说:“如果它那么吸引你,那你倒是试试冲破我的禁锢进去呀,但是请记住,我很强大,而且我只是最小的一个‘门’卫。每道‘门’都有‘门’卫,而且一个比一个强大,那第三个‘门’卫就连我也不敢看他一眼。”
困难如此之大是那农村男人始料未及的,他以为法律之‘门’对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是敞开的,但是现在当他仔细观察了那穿着皮大衣的‘门’卫,看见他那尖尖的鼻子、黑而稀疏的鞑靼式的长胡子,就决定还是等下去为好,直到获准进去为止。那‘门’卫递给他一只小板凳,让他在‘门’旁边坐下。他坐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了很多尝试想进去,并不厌其烦地请求‘门’卫放行。‘门’卫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又问他家乡的情况以及许多事情。他这样不痛不痒地提问着,俨然一个大人物似的,而最后却总是说还不能允许他进去。那男人为这次旅行做了充分的准备,现在他用一切值钱的东西来贿赂‘门’卫。
‘门’卫虽然接受了所有贿赂,但却说:“我接受礼物只是为了使你不致产生失去了什么的错觉。”
多年过去了,这期间,那男人几乎是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门’卫,他忘记了其他‘门’卫的存在,似乎这第一个‘门’卫是他进入法律之‘门’的唯一障碍。他咒骂这倒霉的遭遇。;
第二百九十八章 法之门2
这些年的时光就仿佛是瞬间,起码在吕清广的感觉中是这样,只是那时光却在那男人身上显露无疑,不过吕清广认为这是哪灵魂在做作,也就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已经在那里了,离开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吕清广不急,太古灵族也不急,都看着这熟悉的演出,打算等落幕时在行动。
开始几年,那灵魂扮演的角色的举止还无所顾忌,说话嗓门高大,后来日渐衰老,就只有咕咕哝哝、自言自语了。他变得很幼稚,由于长年观察门卫,所以连他皮衣领子上的跳蚤也熟识了,于是他也请求它们帮忙,以改变门卫的态度。最后他目光黯淡,搞不清楚是四周真的一片黑暗呢,还是他的眼睛出了毛病。不过他现在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丝亮光,它顽强地透过法律之门照射出来。现在他命在旦夕,临死之前,过去的所有经历在他的脑海里聚成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至今还没有向门卫提出。他示意门卫过来,因为他身体僵硬,已经不能站起来。
两个人身高的变化使那男人相形见绌,矮了一截,所以门卫必须深深地弯下腰,然后问道:“现在你究竟还想知道什么?”又说:“你太贪得无厌。”
那男人说,“大家不是都想了解法律是什么吗?为什么多年以来除了我再无别人∟,要求进入法律之门?”
门卫发现那男人已行将就木,为了能触动他失灵的听觉器官,就吼叫着对他说。“其实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从这里进去,因为此门只为你一人所开。现在我要关门走人了。”
这故事吕清广和太古灵族都是熟悉的。这是卡夫卡的作品,毫无例外。吕清广下载了盗版的电子书,知道这就是结尾了,也知道这个门很可能就是出路,而这个出路卡夫卡也只是在外面观望过并没有走进去,要想想离开还得自己冒险试试才行,也许能成功的。
就在那灵魂倒下,继续扮演死去的情景时,吕清广一跃飞身,进到了那开着的门里。几乎同时,门卫也关上了那扇大门,将门外属于那灵魂的世界切断开来。他惊慌的看着突然的闯入者,愤怒使他的胡子颤抖起来,那些跳蚤也从衣服毛发的的缝隙小心翼翼的张望着吕清广,猜度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外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吕清广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扇关上的大门,这门虽然很概念可毕竟也是门不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推开后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你是什么人?”那门卫高声叫喊道,“你怎么敢随便往里面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立即滚出去。立即!”说着他伸手来来拖拽吕清广。
吕清广怎么会被他抓住,一晃身就到了他身后,运动元婴之力向那门推去。
可那门却纹丝不动,一点儿没有开启的迹象。
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吕清广惊呆在了当场。这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直以来不是推开门就是穿越过门去,从来还没有没反应的。
那门卫没有抓到吕清广扑了个空。自己侧歪了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怒火更甚了。转身就向吕清广扑来。
这会儿吕清广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门上,双手抵住法律的大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过去。
可是那门依然纹丝不动。
门卫从后面抓住吕清广。想要揪住他,可吕清广轻轻一挥手就将他甩出了老远去,好在地面是虚幻的,他摔在上面却不会受伤,爬起来慢慢往回走,怒气更甚,只是不敢再伸手了。要知道吕清广虽然战斗力几乎趋近于零,可毕竟不是零,而这个连鬼都不如的虚幻存在,战斗力可以说是负数的。严格意义上说,鬼类的战斗力都是负数的,但负数的伤害有时候更大,但吕清广唯独不怕这种负数的玩意儿。
吕清广想了一下,自己出了推门意外,也就只有自己的血可以用了,从布袋里拿出一次性注射器来,小心的挤了一滴血到门上,可是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又挤一滴,再一滴,一针管的血液都挤完了,那法律的大门还是一点儿灵力波动都没有。血液并不像以往那样渗透进门板里面,而是在门上滚动,向下滑落,虽然流动得很缓慢,可依然是在向下滑落着。血液就像是没有挨上门一般,流过的地方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法律的大门在血液的面前显得油盐不进。
这现象让吕清广百思不解,呆呆的木立在法律的门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门卫走过来,绕开吕清广,靠近了法律的大门,伸手轻轻一推,门立刻就打开了,那些血珠被甩到了空处,飞舞着,飘荡着。
透过散乱的血珠,吕清广看向门外。
在法律的大门外面,那灵魂演化的农村男人又一次的焕发了青春,朝气蓬勃的在门外向内张望,但空洞的眼睛并没有看到吕清广,或者说是对吕清广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只有这大门和门卫,其他的都融不进他眼中去。
剧情再次回到第一幕,但门卫却并不配合他的演出,斜眼儿盯着吕清广看,提防着再次被丢翻出去,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对于门外的那个农民,门卫早就失去了兴趣,这一幕又一幕的重复再重复已经成了难以忍受的枷锁,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拴在磨盘碌碌上的毛驴,一遍又一遍的在原地转圈儿,要不是每一遍都有不错的贿赂可以收,他才不愿意在这里和傻乎乎的农民耗下去,那贿赂就是他的胡萝卜,他还是一只毛驴,虽然他自己是坚决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门已经开了。
门卫在门中间站着,这和剧本儿不太符合,按照原创的意思他应该再靠近农民一些,但门卫担心背后的吕清广,所以不敢这样做,他紧靠着大门侧着身子,一个眼睛盯着农民,一个眼睛盯着吕清广,这回他从毛驴退化成了蜥蜴。门卫其实也不愿意这样退化,可没有办法,毛驴的眼睛不能这样各自为战,只有蜥蜴这样的低级生命形态可以做到。他像一只蜥蜴一样沉稳的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儿来。
那灵魂像是进入了角色,像是一个农民一样敦厚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着门卫到位,是的,门卫还没有到达预定位置,这一点儿是一点儿都不能马虎的,所有的表演都要忠实于原作,哪怕观众稀少,哪怕是没有观众也不能有丝毫的马虎的。他静静的等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他并不催促,也不焦躁,只是耐心的等着。
门卫的心理可没有那么稳当,看向农民的眼睛还算轻松,可看向吕清广的这一只眼睛却是高度戒备状态,随时都处于红色警戒的边缘。
这时候,吕清广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挺严重,吕清广有些举棋不定,要是退出去的话等于宣告这个门对自己是失效的,自己还得再次面对无路可走的困境,可要是往门后的空间纵深挺进有有些心里没底儿的恐慌感,关键之处还是这个门儿它太邪门儿了。
一个门卫轻轻松松就能推开的门,自己这个金仙级别的元婴愣是没有推动,巨大的灵力对这法律的大门就像是蜻蜓撼柱一样,这也太那啥了!那啥什么呢?吕清广想说不太符合科学道理,不过这话是说不出口的,不符合设定?这也没有道理,那么是哪里不对劲儿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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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法之门3
第二十二章法之门3
吕清广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扇关上的大门,这门虽然很概念可毕竟也是门不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推开后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你是什么人?”那门卫高声叫喊道,“你怎么敢随便往里面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立即滚出去,立即”说着他伸手来来拖拽吕清广。
吕清广怎么会被他抓住,一晃身就到了他身后,运动元婴之力向那门推去。
可那门却纹丝不动,一点儿没有开启的迹象。
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吕清广惊呆在了当场,这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现在元婴可是金仙级别的存在,元婴之力居然推不开一扇门?
那门卫没有抓到吕清广扑了个空,自己侧歪了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怒火更甚了,转身就向吕清广扑来。
这会儿吕清广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门上,双手抵住法律的大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过去。
可是那门依然纹丝不动。
门卫从后面抓住吕清广,想要揪住他,可吕清广轻轻一挥手就将他甩出了老远去,好在地面是虚幻的,他摔在上面却不会受伤,爬起来慢慢往回走,怒气更甚,只是不敢再伸手了。
吕清广想了一下,自己出了推门意外也就只有自己的血可以用了,虽然现在血液宝贵,可要离开这里除了用血液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从布袋里拿出一次性注射器来,心的挤了一滴血到门上,可是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又挤一滴,再一滴,一针管的血液都挤完了,那法律的大门还是一点儿灵力波动都没有。血液并不像以往那样渗透进门板里面,而是在门上滚动,向下滑落,虽然流动得很缓慢,可依然是在向下滑落着。血液就像是没有挨上门一般,流过的地方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法律的大门在血液的面前显得油盐不进。
这现象让吕清广百思不解,呆呆的木立在法律的门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门卫走过来,绕开吕清广,靠近了法律的大门,伸手轻轻一推,门立刻就打开了,那些血珠被甩到了空处,飞舞着,飘荡着。
透过散乱的血珠,吕清广看向门外。
在法律的大门外面,那灵魂演化的农村男人又一次的焕了青春,朝气蓬勃的在门外向内张望,但空洞的眼睛并没有看到吕清广,或者说是对吕清广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只有这大门和门卫,其他的都融不进他眼中去。
剧情再次回到第一幕,但门卫却并不配合他的演出,斜眼儿盯着吕清广看,提防着再次被丢翻出去,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对于门外的那个农民,门卫早就失去了兴趣,这一幕又一幕的重复再重复已经成了难以忍受的枷锁,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拴在磨盘碌碌上的毛驴,一遍又一遍的在原地转圈儿,要不是每一遍都有不错的贿赂可以收,他才不愿意在这里和傻乎乎的农民耗下去,那贿赂就是他的胡萝卜,他还是一只毛驴,虽然他自己是坚决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门已经开了。
门卫在门中间站着,这和剧本儿不太符合,按照原创的意思他应该再靠近农民一些,但门卫担心背后的吕清广,所以不敢这样做,他紧靠着大门侧着身子,一个眼睛盯着农民,一个眼睛盯着吕清广,这回他从毛驴退化成了蜥蜴。门卫其实也不愿意这样退化,可没有办法,毛驴的眼睛不能这样各自为战,只有蜥蜴这样的低级生命形态可以做到。他像一只蜥蜴一样沉稳的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儿来。
那灵魂像是进入了角色,像是一个农民一样敦厚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着门卫到位,是的,门卫还没有到达预定位置,这一点儿是一点儿都不能马虎的,所有的表演都要忠实于原作,哪怕观众稀少,哪怕是没有观众也不能有丝毫的马虎的。他静静的等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他并不催促,也不焦躁,只是耐心的等着。
门卫的心理可没有那么稳当,看向农民的眼睛还算轻松,可看向吕清广的这一只眼睛却是高度戒备状态,随时都处于红色警戒的边缘。
这时候,吕清广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挺严重,吕清广有些举棋不定,要是退出去的话等于宣告这个门对自己是失效的,自己还得再次面对无路可走的困境,可要是往门后的空间纵深挺进有有些心里没底儿的恐慌感,关键之处还是这个门儿它太邪门儿了。
一个门卫轻轻松松就能推开的门,自己这个金仙级别的元婴愣是没有推动,巨大的灵力对这法律的大门就像是蜻蜓撼柱一样,这也太那啥了那啥什么呢?吕清广想说不太符合科学道理,不过这话是说不出口的,不符合设定?这也没有道理,那么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更让吕清广困惑不解的是自己一向无往而不利的血液这次居然也吃了瘪,根据经验,从来都是自己的血液一滴上去,灵力波动就会立刻出现,然后就会有通向神秘地方的通道出现,这是已经由灵异事件变成了科学定律的铁的规律,是从经验中提取的,经过理论再指导到实践中去的,颠簸不破的真理。
可是,真理被埋没了。
吕清广没有轻举妄动就是打算搞明白问题出在哪儿?是这个空间的问题还是那灵魂的问题,或者是自己的问题,不过吕清广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到那门卫身上。那个门卫一点儿都不可疑,从太古灵族探查得到的报告显示,这是一个虚拟出来的灵魂,是为了这场景创造出来的,根据分析,这是一个来自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灵魂。就算如此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过是法律工作者的一个典型、一个浓缩、一个侧面,是人类灵魂的一个投影,灵力基没有的,魔力么,不过是些象征主义往存在主义过度的一些表象,算不得什么的。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按说是对吕清广构成不了什么威胁的,那个门的开启与否也和他没有什么大的关系,甚至可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吕清广的注意力主要在那道大门上,太古灵族的灵识束反反复复的在这扇法律的大门上下里外来回的扫描,却一点儿端倪都没有。
毋庸置疑,这是一扇坚固的门,金仙级别的灵力都无法伤到分毫的坚固程度是不容觑的,而这又是一扇脆弱之极的大门,完全是由虚妄构建出来的,没有一点儿灵力不说,连一点儿实际存在的依凭都没有。
可以断定,这扇门是和这场景一同产生的,是故事中的一件道具,但又不仅仅是一件道具那么简单。可以说它和门卫一样都是来自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的,这在所有作品中都是常见到了司空见惯的,但是,法律毕竟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法律的尊严是不容亵渎的。是的,虽然法律是不完善的,是很容易为人所诟病的,是怯懦而又虚张声势的,但法律就是法律,它的尊严是必须要维护的,即使错也不是法律的错,那光辉是不可玷污的。在法律之门的面前人类是必须要虔诚而恭敬的,当然,门卫例外,他们就是靠着这吃饭的,对于他们来说,法律就是他们的镰刀,该割多少肉那是存乎一心的。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那飘荡的血珠居然向门卫聚拢了过去。
第三章 十二生肖草
鼠粘子自己介绍完还意犹未尽,指着身边一个顶上的草只有它自己一半高的说:“这是马鞭。”被称为马鞭的小绿人看来很害羞,哼哼了两下没有说出话来。它头上半米高的草卵形的对生叶,两面有粗毛,边缘有粗锯齿,茎上就直接长出了叶子没有叶柄,有三道深裂,像羽,裂片边缘有不整齐锯齿。顶上生着穗状花序,花看上去极似马鞭,每花有1苞片,苞片比萼略短,外面有毛;花萼管状,5齿裂;花冠管状是美丽的淡紫色。
“它傍边的是猴头。”鼠粘子指着一个植物缠在身上的小绿人说。猴头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藤子,长可达1十五六米,植物体光滑无毛,枝条上长着很多生气根。叶对生,椭圆状矩圆形,先端短尖,上面无毛,下面散生着极疏的星状毛,上部边缘略有浅波状疏齿;叶柄长1~3厘米。白色的花聚生,伞房状圆锥花序长在顶上。
跟着,一个顶着近米高植物的小绿人走过来等着让鼠粘子来介绍,它顶上的植物绿色中带紫色,茎有棱角,没有有白色柔毛,分枝对生,节膨大。单叶对生;叶片膜质,椭圆形或椭圆状披针形,先端渐尖,基部宽楔形,全缘,两面被柔毛。穗状花序项生及腋生,花长得极繁盛;苞片宽卵形,,先端长渐尖;小苞片刺状,先端弯¥,曲,基部两侧各有1卵形膜质小裂片;花被片披针形,光亮,先端急尖。
鼠粘子指着主动站过来的兄弟以正常人的口气说:“现在介绍的这一位叫牛膝。”
吕清广给了牛膝一个微笑。
“下一位是蛇舌。”还没等吕清广收起笑容。鼠粘子就已经拖着下一个小绿人站到他面前。这位头上的植物高度只有三十来厘米。看上去很纤弱,略带圆柱形。秃净无毛。叶对生,具短柄或无柄;叶片线形至线状披针形。革质;托叶膜质,基部合生成鞘状,顶端有细齿。叶腋处开着一对无柄的小花,花萼呈筒状,四裂,裂片边缘具短刺毛;花冠漏斗形,纯白色。
还没等吕清广和它打招呼,性急的鼠粘子就开始介绍下一位了。这又是一个藤条装的的小绿人,它身上缠得更密。要是拉直了藤条可能长达数十米。三出复叶互生;顶生小叶阔椭圆形,先锐尖,基部圆形或近心形,上面疏被短硬毛,背面脉间具黄色短髯毛,侧生小叶基部偏斜,小托叶针状。圆锥花序腋生,大型,花多而密。花序轴、花梗被黄色柔毛;花萼肉质筒状,两面具黄色柔毛;花冠白色,肉质,旗瓣近圆形。具爪。“鸡血。它的藤子要是破了就会流出鸡血来的。”
“还有兔子,它最好认,你看它的花就知道了。”鼠粘子说着指着兔子头上的花让吕清广看。
果然。这外白心儿蓝的花活脱脱就像一只兔子。这次吕清广没忍住,哈哈哈的笑了出来。兔子生气的踢了鼠粘子一脚躲到其他小绿人后面去了。
鼠粘子既没生气也没追兔子。很有主持人风度和责任感的继续替别的小绿人做介绍。
“我们十二兄弟,都介绍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右边这几个了。羊蹄,过来,说到你了。”
鼠粘子话音未落,过来一个头顶植物和鼠粘子一样高的小绿人。它头上的茎直立粗壮。基生叶,具长柄,长椭圆形,基部心形,全缘波状;茎生叶较小,长圆状披针形,几乎看不到柄,托叶鞘膜质,管状。大型圆锥状花序顶生与腋生;花两性,多数簇状轮生;淡绿色,成两层,宿存,内层三片结果时增大,基部有瘤状突起;瘦果卵状三棱形,褐色。
“我是龙胆。”一个头上半米高独一根粗壮的直立草梗的小绿人自己走过来说道。它头上的植物开着蓝色的花。叶子一对对的直接长在茎上。
鼠粘子被抢了镜头心里不甘没等龙胆亮完像就一溜风的把剩下的两个小绿人拉到龙胆前面。“这是狗耳朵,那个叫猪沙沙。”
被称为猪沙沙的小绿人头上的植物长三十来厘米。茎下部匍匐,四散分枝,上部斜着向上,肥厚**,淡紫色,全体光滑无毛。单叶互生;叶片肉质肥厚,长方形或匙形,或倒卵形,先端圆,稍凹下或平截,基部宽楔形,形似马齿。开着一些黄色小花。蒴果圆锥形,自腰部横裂为帽盖状。而狗耳朵头上的植物高有半米左右,粗糙或被毛。叶互生,有长柄,叶片宽三角形,先端锐尖,基部心脏形,边缘有缺刻及不规则粗锯齿,上面深绿色,下面苍绿色,粗糙或被短白毛,基部有显著的脉三条。头状花序近于无柄,聚生,单性同株;雄花序球形,总苞片小;花托圆柱形,有鳞片;小花管状,顶端五齿裂,雄蕊五枚,花药近于分离,有内折的附片;雌花序卵形,总苞片三列,外列苞片小,内列苞片大,结成一个卵形、二室的硬体,外面有倒刺毛,顶有二圆锥状的尖端,小花两朵,无花冠,子房在总苞内,每室有一个,花柱线形,突出在总苞外。瘦果倒卵形,包藏在有刺的总苞内,无冠毛。
虎耳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说话,这摁耐不住又跳到前面叫道:“你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气呼呼的虎耳瞪着眼小脸儿一幅认真负责的神态很可爱,吕清广忍不住伸手去揪它的脸蛋。这个动作惊得小绿人们呼啦啦退开老远。
吕清广笑着招呼:“别跑啊!过来,我逗你玩儿呢。”
小绿人疑惑的看了看,又慢慢聚拢过来。
虎耳咬着牙用食指遥点着吕清广说:“你不要乱动,小心我们把你抓起来。”
“好,我不动。”吕清广看来这不是威胁而是小宠物持宠发飙,越发显出可爱来。他随意的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着这些小绿人。一下子,吕清广想到了昊天和昊天的伙伴们,心里一动。
“就它们?嘿嘿嘿。”风地冷笑着往吕清广心里泼凉水,“你要带在身边儿的话,估计除了帮倒忙,别的绝不可能有,它们打你都嫌困难,哈,能有啥用处?哼。”
“我这人一贯是爱好和平的,我又不跟谁动手,也没打算找啥帮手。”吕清广不肯承认自己的不纯动机,嘴硬道,“就是觉得它们很可爱,萌哒哒的,跟昊天的伙伴们差不多。”话虽然这么说,但吕清广对风地的鉴定是相信的,可自己心里又有点儿不死心,于是询问道:“它们总该是天材地宝级别的灵药吧?”对这个问题吕清广很有信心,所以不等风地回答就展开了未来的美好蓝图:“如果它们能够跟着咱们,在手镯空间里繁衍开来,岂不是以后灵药都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哼!”风地这一声能让吕清广清晰的感觉到鼻孔朝天的极端不屑姿态。
吕清广心里也不禁有些恼火,问道:“什么意思?”
“它们不过是位面世界里的药材,最普通不过的药材,在是个位面世界里,起码九个位面世界都有,而且很便宜。只是在这里待得时间长点儿,积累了一点儿灵气而已,可惜本身材质太差,永远不可能沾上灵药的边儿。如果非得严格定义它们,那么叫做变异生物也不错,只是它们生活在没有进化压力的这个小世界里,所以没有杀伐之气。”风地解释完,又是绝对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四章 都说的是真话1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儿干嘛?’老实说。”虎耳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询问,一幅小法官的姿态。
“我一路走走看看,中间有一段走迷路了,一下子就掉到了这里。既然来了,我就顺便看看。”吕清广照实说了。
“看什么?”虎耳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什么?”吕清广说。
虎耳怀疑的上下打量吕清广几遍,遥遥小脑袋,头顶的植物立刻枝叶乱晃。“你骗人,怎么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看什么,你说谎,说谎不是好孩子的哦。”
吕清广又笑起来了,“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来看什么,虽然我不是孩子,不过我挺好的。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虎耳回过身把另外十一个小绿人聚拢来小声商议了一阵,当他们再次回到吕清广面前,说话的变成了鼠粘子。“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从那里。”吕清广指着不远处巨石门套里的虚空之门,小绿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虎耳愤怒的叫着:“他就是一个骗子。”
“那里是哪里?”鼠粘子疑惑的回头盯着吕清广问。
“你们没有看见吗?”吕清广也●『,疑惑起来,“就在你们面前,瞧,就是这个大石头门套中间的门里出来的。”
所有的小绿人一起摇着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到。看着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吕清广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幻视了。可要是那扇门不存在,自己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吕清广站起来。顾不得拍拍屁股上粘的土,引着这些小绿人三大步就跨到玻璃门的面前。他伸手摸摸门面。触手坚硬冰凉,好像摸着玻璃。“就是这里了,难道你们看不到?”
鼠粘子目光炯炯的顺着吕清广的手移动,“你在摸空气吗?”它觉得吕清广的动作很滑稽,就笑着问。
“他是骗子。”虎耳再次声明自己的观点,对此它深信不疑,“看,他装模作样的在那儿比划几下就想让我们相信他是从哪些空气中来的。有比这更愚蠢的谎言吗?居然还想用这弱智的借口欺骗我们,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我没有骗你们。你看,门就在这儿,可惜你们看不见。”吕清广说着口气越说越软,让别人看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主意。
“呵呵,自己说话都没有底气了吧。骗子”虎耳听出吕清广口气不那么强硬了,觉得自己胜利在望,越发奋起剩勇,要追穷寇,要打落水狗。直接走过去。而玻璃门对他真的不存在,它就这么从大石头的门洞里走了过去,在另一边儿继续质问。“你不是从那里来的吗?你再回那里去呀!”
吕清广觉得虎耳的这个主意的确不错,空口说白话是没有意义的。不拿出点真东西来连小孩子都骗不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有回去再出来说话才有人信。想到这儿,也不再分辨。从布袋里掏出一次性注射器就往窗子上挤血。大出血一次是必定的了,现在出不仅能离开还能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也算多赚了一点儿。
“哇,他有储物法宝。”
“看呐!。储物法宝嘢!”
小绿人倒是很识货,一下就认出布袋是储物法宝,眼光马上就被吸引住了,忘记了再去分辨什么骗子不骗子的。储物法宝的光环下,吕清广也变得可爱起来,就是虎耳也没有开始那么气势汹汹了。
一注射器的血只是让门的形态暴露了出来,一大手工陶罐子的血都涂抹到门上了,波动才强劲的荡漾起来,赶紧将灵识束探入,感觉沟通的居然是一扇石门,心中不禁一跳,马上想到了密道。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可是石门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密道,别的地方也有可能会有类似的石门,而石门后面的空间灵识束伸不进去,这让吕清广感到不安全。可是已经大出血了,如果不趁着灵力波动强的时候穿越就太浪费了,而下一次不还是得冒险穿越到石门后面吗?吕清广留恋的回望了一眼,挥了挥手,才投身入波动泛起的门扇。
就在这时,风天叫道:“用出你的木门试试。”
吕清广明白风天这是指的自己从府河市场买来的那扇木门,赶紧将布袋取下,不过因为扑出的动作已经做出,身体被惯性推着撞向灵力波动泛起的门扇。如果吕清广会飞翔就能倒飞而去,如果吕清广有身手也能扭腰踢腿,只要脚尖儿点在旁边巨石之上就能停下身形,可是吕清广没这些能耐,他只能把拿着布袋的手尽量伸向后方,同时开启布袋,元婴倒也帮忙,帮着将那扇木门定位,并拉入门框。石门套子内径的宽度倒也跟木门非常合适,高度却不协调,木门矮了一大截。木门是两米乘八十的标门尺寸,可石门门套的内径是三米二乘八十的,被元婴拉过来,冲在吕清广之后,速度比吕清广快上一大截,在吕清广的身体完全进入玻璃门之前就撞上了他。吕清广等于被两扇门给夹在中间,而两扇门还撞在了一起,要不是他穿越了,就只能是被撞成肉饼了。
正扑向石门的吕清广意识到自己的灵识束被风地操控着转向了身后,紧跟着,走廊熟悉的气息跟着传了过来,让吕清广心中极度悔恨,要是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早点儿将这扇木门拿出来了。
此时后悔已经晚了,他已经扑入了石门,在石门内穿行可不像木门那么流畅,如同挤入沙堆又像是在泥沼中挣扎。风地已经将吕清广的灵识束迅速分离成两半儿,一半儿死命向前,妄图在吕清广的身体穿过石门前先一步探过去,了解一下门后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另一半儿火速向后,探向木门所通向的时空。木门本身没有被吕清广灌注血液,只是撞上玻璃门是沾染上了那么一点儿,而这一点儿已经被激发起灵力波动来的血气对于胃口极小的木门已经足够足够了。石门方向进展缓慢,但木门这边儿灵识束却通行无阻,一下子就穿透了过去,立时,走廊黑暗的温馨就映射到吕清广的脑海之中。
一方是未知的时空,另一方是自己的根据地,吕清广都不用想也肯定会选择折返向木门这边儿,这边儿安全呀!
可是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腾挪的能耐,只有意念立刻转向,然而这时门户里的异次元时空,而且是以吕清广血液为第一驱动力的异次元时空,在这里他的意念足以扭转一切,只要血液跟得上消耗就行。掉头并不需要创造什么,不需要毁灭什么,不需要伟岸的力量,自然消耗也不大,在吕清广那么想的时候,他就已经停止了先石门方向的进入,身体并没动弹,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退开的是石门,而木门自然而然的到了他的前方。
风地赶紧将伸向石门方向的灵识束收回来,而在收回的同时,也将探查的结果传了回来。灵识束虽然没有透过石门,但在石门和木门转向的时候,获得了一丝石门时空的讯息。凭着这股讯息,吕清广感觉有八成以上把握,石门后就是密道。但他丝毫不后悔自己选择了走廊。
扑进密道,吕清广沉浸到久违的黑暗中,他一阵恍惚,就那么扑倒在地上,在黑暗中感受着这静谧的安宁。(未完待续……)
第五章 都说的是真话2
风地却仿佛是故意跟吕清广作对,不肯给他享受这滋味的余暇,将一段讯息强塞进吕清广的脑海中。这是灵识束在吕清广穿越进木门时收集到的,内容是走廊在那一刻发生的变化。
吕清广的脑海立刻就被强行展现的画面给震惊了。他没想到走廊居然是活的,有没有生命尚不可知,但能两侧的门户会动却是确定无疑的。
画面展现的就是一个新门户的产生。
就在灵识束联通木门的时候,这扇木门还属于走廊中十四号门户。这不奇怪,木门本来就是吕清广从十四号门户后面的位面世界里买来的,联通十四号门户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就在灵识束穿越木门,要从十四号门户进入走廊时空的瞬间,走廊时空突然蠕动了那么小小的一下,这扇木门从十四号门户中独立了出来,向十六号挤了过去,而十六号门户好似躲避一样也跟着移动,让出了一个位置。可是整个走廊的门户次序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样一来,十六号门户跟十四号门户之间就多了一个新的门户,而吕清广此次就是从这个门户里穿越到走廊的。这个门户比原有的门户小了很多,也单薄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画在墙壁上的一样。当然,这是用灵识看的,吕清广觉得还是肉眼看比较实在,收手去衣袍里抓布袋,⑨↙,要拿出停电应急灯来照一下,亲眼看一看这个新的小门。
可是,吕清广的手抓了个空,布袋没在。
一摸脖子。糟了!布袋掉在外面了。布袋可是至关重要,全部身家都在里面要是丢了可就又回到解放前了。这下让吕清广慌得都顾不上研究这扇小门了。想看也没法看,连光都没有眼睛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呀!一翻身爬起来。在灵识束的指引下爬到小门的位置。小门居然是悬空的,不知道这个它在石门套的位置是不是有关。这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被吕清广丢到一边儿去了,猴急的将额头抵在了小门之上。三个元婴也都急眼了,布袋也是他们的,里面的家当也是他们的,丢了的话损失也是他们的,不能不急。不需要吕清广发出请求,元婴已经将精血和灵力都准备就绪了。但额头接触到小门的一刻就立刻传输过去。
小绿人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虚空处。
空处是空的。
那个人就这样消失掉,不见了。这是真的吗?地上掉落的储物法宝又清晰无比铁证如山的摆在那里。的确有这么一件意想不到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发生在面前。
储物法宝?当地上的布袋再次吸引住十二位小绿人的目光,当它们的贪欲即将被点燃,当布袋即将被定义为无主之物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布袋,并把它拿起来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吕清广及时的回来了,他回来的真是时候,要是晚一点就得为布袋的所有权引发的跨界争执付出不小的代价。幸亏这会儿小绿人们的贪欲不过刚刚冒头,吕清广的及时出现像是一盆冰水。把它们的心浇得瓦凉、瓦凉的。而吕清广也不可能晚,即使他在走廊多耽搁些时候,甚至到其他门户后面的位面世界里去待上无数岁月,无论多久时间都无所谓。只要不发生意外,他穿越回来也还是这个点儿上。
这一点吕清广不是不知道,可他不可能不立刻回来。不说万一,光是空着手一穷二白的他就没到别的世界闲逛的心情。
“这下你们相信了吧?”吕清广坐下来。已经调整好微笑的他面对着这些小家伙还是坐着好说话些。
小绿人们相互张望了一下,先后点头表示认可。鼠粘子是第一个点头的。态度坚决而果断,而虎耳无疑是最后一个,有些不情不愿的。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说什么都不如亲眼目睹来得更直接有效,事实就摆在面前也由不得虎耳不信。可是不知道是心里的疑惑没有完全清楚还是面子一时转不过来,虎耳的脸还是臭臭的。
“那么,你们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吕清广见基本信任建立起来了,也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鼠粘子果断的回答:“这里是湖边啊。”
其他小绿人也都点着头,眼睛里流露出这也不知道的鄙视。
鼠粘子无疑说的是真话,这里的确是湖边,这一点疑问都没有,可是这回答和没有回答一点区别都没有。
吕清广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也有点问题,就又问:“整个这片儿叫什么?”
“森林。”鼠粘子又主动地指着远处的草原说:“那边是草原。”
龙胆也指着身后的远方高叫起来:“那是山,那是山!山!”
其他小绿人也应和着,“山”,“山”,“山”,“山”
吕清广相信这会儿自己的头一个有两个大。
不过至少知道了自己不是搞幼教的,半了散人写这本书也不是给孩子们看的,是的,未成年人不是不能读,就是怕他们读不懂。
那远处横卧着的如黛的遮断视线的庞然大物的确是山,就如同湖是湖,森林是森林,草原是草原一般真实无疑,可是这回答有用吗?
吕清广焦躁的问:“这是那一界?”
小绿人安静下来,相互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看过去。
猪沙沙小声的问:“界是什么?”它仰着小脑袋憨厚的望着吕清广,“什么叫‘这是哪一界’啊?”
吕清广觉得自己一头撞在一块巨大的豆腐上了。“这个,这个界嘛,就是,就是这个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什么是界,说实在的他自己也没搞清楚界到底是什么。
“你懂什么叫‘夏虫不可以语冰’吗?”风地绝对是在幸灾乐祸,可是他传递到吕清广心里的话语却是非常严谨非常求实非常学术的腔调。“你是打算让瞎子分清五颜六色还是让聋子辨识音律?”
吕清广感觉额头冒汗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误了,这帮子草儿压根儿就是一懂事儿就生活在这个时空法宝里,从来没接触过其外的任何事物也不知道外面的任何讯息,自己如果要讲解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而且它们能接受吗?这不是自讨苦吃是啥呀!可十二双求知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他,这让他后背微微冒出汗珠来。
“这界就是一个世界,”吕清广尽力的想把问题说得通俗易懂,可是这回答就如山是山一样真实而苍白。他试着详细的解说道:“比如,有人间界,妖界,魔界,仙界,佛界,神界等等。人间界主要住的是人,妖界主要住的是妖,而仙界主要住的是仙。”
“哦,这里是人间界。”鼠粘子肯定的回答道。
“不对,”虎耳挑出来反驳说:“这里是妖界,我们都是妖。”
“你说的不对,这里是神界,我们都是神。”龙胆得意洋洋的否定了虎耳的回答提出自己的见解。
猪沙沙迟疑的说:“这里是仙界吧?娘娘是大仙。”
蛇舌晃晃脑袋向往的说:“我们这里是天堂。”它的话立刻得到其他小绿人的支持。
“对我们这里是天堂。”
“天堂?哦,不错,天堂。”
“就是天堂。”
连鼠粘子和虎耳也放弃了分歧一起点头,头上的植物乱晃着说:“对,就是天堂,就是天堂。”
吕清广无奈的接受了这里是天堂的最终定论。他实在不想就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了,爱因斯坦也没办法在幼儿园中班开展相对论的研讨会,不管是狭义的还是广义的都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