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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漓江渔者     蚀骨帝王欢txt下载     蚀骨帝王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四章:难言之隐

    此刻,乐无霜将刚才问询乐扶月的问题再次问了出来,只是看厉秀珺的面色却是一僵,似在思考什么。

    “厉良娣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回禀皇后娘娘,妾并无难言之隐,段院首手中的盒子,妾认得,不过这盒子及里面的香在不久前月妃娘娘说喜欢,因此妾已送给了月妃娘娘。”

    “只是不知此刻又怎会在段院首手上。”话落,她便不再开口。

    这倒是个没说假话的人,不过乐无霜还是继续开口:

    “段院首说此香中含有麝香,如此厉良娣又该作何解释?”

    闻言,只见厉秀珺面色上明显一愣,随即开口:“不可能,这蜜和香妾身每日涂抹,又怎不知里面含有麝香。”

    说着便见这厉秀珺不自觉的看向端木寒,而端木寒也只是微皱了下眉。

    厉秀珺说的不错,自从他在其跟前说过此香最配她后,她便每日涂抹,是以她那住处时常彩蝶翩翩。

    而其它地方则是一只蝴蝶都未看到,他估计兴许这宫中的所有蝴蝶都已被吸引了过去,而其厉秀珺的住处就似人间仙境那般。

    他很喜欢这种风花雪月之事,是以这阵子他都歇在了这厉秀珺处。

    此刻乐无霜却是轻哼一声,“没有人自己做了阴暗之事还会自行承认的,白无痕!带人去厉良娣住处搜!”

    此话一出,就见厉秀珺的面色立即大变,忙对端木寒急呼出声:

    “皇上,娘娘这是在冤枉妾,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安分的偏安一隅,从未想过这些陷害人的腌臜事情,还请皇上为妾做主!”

    说完便对着端木寒跪了下来,且还面色急切的望了眼那即将消失身影的白无痕,若是可以,想必她是想叫停白无痕那离开的步伐。

    突然,乐无霜那一贯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刻说出的话却毫无转回余地:

    “你此刻极力阻止宫人前往你住处搜寻,不是做贼心虚吗!是不是冤枉了你,稍后便知分晓!”

    “娘娘、”此刻厉秀珺已面现出一片死色。

    这倒让一旁的乐扶月看的惊愕连连,心道这厉秀珺也是个蠢的,连一句反驳之言都没有。

    其实这厉秀珺完全可以说这蜜和香已经送出,且经了那么多人的手,谁知道这麝香是哪一人下掺进去的。

    还应该说这蜜和香是她厉秀珺的,而她厉秀珺是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这一切的反驳均她厉秀珺都没有说,这倒让她早就想好的托词无了用武之地。

    若是此事放在她乐扶月身上,即使已无法逃脱罪责但也不会如此刻这般坐以待毙。

    稍顷,就见白无痕拿着一叠子书信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还被捆绑着一个宫女,想来是平日里侍候在厉秀珺身旁的某一人。

    当厉秀珺见到这宫人被捆绑着带进来后,整个人是不好的往后退了一步,样子就像是承受不住要跌倒一样。

    见此,乐扶月则更加疑惑,看现在情形,即使不用她再出手,这厉秀珺也是翻不了身了,只是这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她此刻已是一头雾水。

    白无痕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端木寒及乐无霜行了一礼后才开口,只是却是对着端木寒说的。

    “启禀皇上,奴才去厉良娣住处搜寻时,没有搜到麝香,不过却搜到了一叠书信,还请皇上过目。”

    端木寒刚刚因白无痕说在厉秀珺处没搜到麝香而放下心中那提留起来的石头。

    却在听到白无痕说搜到一叠书信时,不禁面色上古怪起来。

    不过只要没搜到麝香就好,对于这个厉秀珺,他经过这几日的耳鬓厮磨,此刻见她这幅面如死灰的模样,也是生了怜惜之情。

    同时若事情真是这厉秀珺做的,他也是舍不得将之处理。

    不过这书信就书信,何故要拿来特意给他看?

    心里这般想着,他还是顺手接过书信打开其中一封看了起来。

    哪知越看面色上越惊,到最后直接是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连对这厉秀珺那最后一点怜惜之情也荡然无存。

    直接‘啪’的一巴掌呼到了她的脸上,并将之头打得歪到了一边,“贱人!”

    殿内众人为之一寂,均被端木寒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愣当场。

    此时的端木寒哪还是众人眼中那一直好脾气的皇上,众人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这位皇帝也会发火,也会动怒,甚至也可能会杀人。

    厉秀珺没有开口,也没有求饶心思,而是腰杆挺得笔直的跪立在那。

    见到这突如其来变故的乐扶月也是脑袋发懵,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切都没有往她原先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不,一切原本也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

    在她踏进凤临宫后,一切便脱离了她的掌控,或者是由始至终这一切根本就没在她的掌控之中。

    “枉费朕对你那么好,原来你一直在骗朕!骗取朕对你的信任!”

    “他有什么好?他端木云如今只是个丧家之犬!而朕是这东向的皇上,你跟着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背叛朕?!”

    从未被人背叛过,此刻端木寒就仿佛受到天大的刺激那般,面红耳赤的就差要将这厉秀珺生吞活剥。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完全已经忘了此次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才发展至此。

    就包括在端木寒面前一向游刃有余的乐扶月,此时也不得不缩起脑袋站到一旁。

    场中众人也只有乐无霜及这段子钦二人,面色始终如一。

    段子钦之所以没有骇然,也是因为与端木寒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积累了那深厚的似兄弟般的情谊。

    而乐无霜此刻一副面色如常,却是一切俱在她掌控之中。

    只是乐无霜的淡然神情却不得不让他段子钦好奇,当然,此时也不是好奇这乐无霜面色如常的时候。

    “厉氏秀珺罪犯欺君,罪无可赦,立即赐死!而厉府众人与九皇子端木云暗中勾连,企图颠覆东向朝纲,罪大恶极,着满门抄斩、次日执行!”

    说着就见端木寒双眼瞪着厉秀珺还尤不解恨的样子,遂再次开口:“将厉氏秀水关入冷宫!”

    凤眸微闪,想来端木寒这次是气很了,应该这段时日他对这厉秀珺亦是动了情的。

    厉氏满门抄斩,嗯,不错,至少以后再不会有那厉吝老匹夫领头来她这凤临宫里闹腾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含糊

    处理完厉秀珺,端木寒觉得现在乐无霜也平安无事了,顿时就想将这麝香一事和稀泥给糊弄过去。

    他打算就这么含糊过去,但乐无霜却不想就此揭过。

    “且慢!”

    正当有太监要上前拖着那厉秀珺下去时,乐无霜开口阻止了。

    “本宫且再问你,这蜜和香中的麝香可是你掺和进去的?”乐无霜一开始便明白,麝香事情并不是这厉秀珺的手笔。

    此刻再次问出,也只是想让在场众人知晓这麝香事件是另有其人罢了。

    闻言,厉秀珺双眼似啐满剧毒般看向乐无霜,今日之事她乐无霜定是故意的,她一直以为她和端木云之间的暗中动作无人知晓。

    却原来打从一开始便在这人的眼皮子低下进行,呵呵,真是讽刺,枉她还巴结这巴结那的企图浑水摸鱼。

    原来一直有个清醒的在这等着她呢。

    不过是她做的她绝不反驳,不是她做的也休想赖到她身上。

    她说今日这事怎么发生的这么突然,原来是一早就设计好的,只是究竟是这乐无霜还是那乐扶月她已没有机会再去证实。

    不过再细细一想,似乎这事是乐扶月挑起的,若非她乐扶月身边的宫人将这香送给那半夏,又岂会发生今日这事。

    是了,本来她们这些人初进宫时便听说宫中月妃最得圣宠。

    想来是乐扶月见最近端木寒每日歇在她厉秀珺这边,这乐扶月看不过眼了,是以便想出这招一石二鸟之计。

    若此计成功,不但她会身死,就是乐无霜这肚中孩子也会失去,啧啧,当真是好计谋。

    只是不知这事究竟乐无霜又真正知道多少,看乐无霜此刻样子,似乎一切本就没在她掌控之中,乐扶月所做的一切她乐无霜都知道。

    乐无霜早就发现她与端木云之间的勾连,而她乐无霜这次也是将计就计的揪出她来。

    但此事追根究底这乐扶月是导火索,是以乐扶月要她死,她也不会让乐扶月好过!

    这般想着,她直接开口回答:“不是!”

    厉秀珺的这个回答让在场众人皆愣了一下,此刻众人几乎都已能肯定这麝香事情就是她做的,没想到都死到临头了,她还不承认。

    见众人都目露鄙夷的看向自己,厉秀珺冷笑开口:“总归逃不脱个死字,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们要强加于我也还不是我做的。”

    “而这麝香既然不是我做的,而月妃娘娘身边这宫人红儿即使再借她十个胆也断不敢掺和麝香事情,那么就只能是月妃娘娘做的。”

    “月妃娘娘嫉妒皇后娘娘怀有身孕,是以想要除去皇后娘娘腹中龙嗣,故才做出此等陷害娘娘之事。”

    她每说出一句,乐扶月的面色便苍白一分,“胡说,你这是栽赃陷害!你个小小良娣既然做出勾结逆贼之事,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

    “皇后娘娘是本宫堂姐,只有皇后娘娘一日屹立不倒,本宫便可在这宫中逍遥自在一日,又怎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谁知乐扶月这话刚落,却见厉秀珺冷笑出声,“旁人不知你的过往会尊称你一声月妃娘娘便罢了,若知晓你过往的人,必知道你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为能成为皇上的妃嫔,竟然连自己腹中亲生骨肉都能残害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的!”

    “你说皇后娘娘是你堂姐,你做不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这也仅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罢了,谁晓得你心内真正的龌龊心思。”

    “说不定你第一步是想害了皇后娘娘肚中的孩子,第二步就想害了皇后娘娘,好让你来做这皇后的位置!”

    乐扶月大惊,忙开口大吼:“放肆!”

    吼完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扇得厉秀珺的嘴角已有血丝流出。

    这些见不得人的过往,她乐扶月已在努力忘却,尤其是那个她还未来到世上的孩子,她最近因为这事老是噩梦连连。

    梦中不时有个孩子在她耳边哭泣,这已让她心力憔悴。

    可如今这些被活生生的再次剖开,还是被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剖开,这让她往后在这后宫之中哪还有威信可言。

    “皇上,她在污蔑妾身,还请皇上替妾身做主!”说着乐扶月便钻进端木寒的怀中不停抽泣起来。

    场中端木寒早被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脑壳生疼。

    此刻在听到厉秀珺说乐扶月为了进入后宫做他妃嫔不惜残害自身骨肉之事,顿时对她以前与他说的话就起了疑窦。

    不过此刻乐扶月钻在他怀中不停哭泣,他还是心生出不舍,忙对那两个小太监吩咐,让他们立即将厉秀珺拖带下去赐死。

    见厉秀珺被带下去,乐无霜凤眸微眯了下,她没想到厉秀珺在最后关头居然说出了乐扶月的过往,这着时是让乐扶月没脸。

    看来厉秀珺对端木寒的身边之事知道的不少。

    如此将之除掉,乃至将整个厉府除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时有一个小太监进来在白无痕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白无痕来到她身边并俯身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立即乐无霜的心情就不好起来。

    此刻乐扶月同样心里非常不好,她的确想这厉秀珺死,可没想到最后竟然不是按照她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去死,而是这般超出她计划的死了。

    此刻却见乐无霜将眸子定在了她身上。

    见此,乐扶月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只见乐无霜不再坐于凤座之上,而是起身一步步来到乐扶月面前。

    尚在端木寒怀中的乐扶月看她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止不住的颤栗,同时身子亦跟着颤抖了下。

    端木寒似发觉了她的颤抖,不自觉的将其搂紧在怀中,看向乐无霜。

    “皇后想做什么?”端木寒开口,声音也不似往常的那般温和,而是带了些质问的语气在里面。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乐扶月的脸上。

    端木寒想要开口,却被乐无霜那快了一步的开口给打断,“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这厉秀珺与那叛贼端木云有勾结一事本就是该死,本宫也只是借这次麝香事件揪出厉秀珺而已。”

    “麝香一事是你做的,对你这麝香之事本宫也只是将错就错!”

第三百一十六章:你以为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与那窦老匹夫有过接触?!”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许诺那老匹夫事成之后让他来做这太医院院首之事?!”

    “你以为你如今毒杀了那老匹夫本宫就不知道这麝香是你掺和进那蜜和香里的?!”

    “本宫只不过是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本宫也不怕你知道,但凡这宫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本宫都能知晓。”

    “说句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的话,哪怕!”说着就见她手指端木寒停顿了下后略带嘲讽的冷冽开口,“哪怕本宫现在打杀了你,他端木寒也护不住你!”

    闻言,端木寒只是眉头轻皱了下,却并没开口。

    见此,乐扶月算是真的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乐无霜有底气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要说出,哪怕没有当着一朝皇帝的面说出也应该立即被处死,可现在她乐无霜非但说了,且还是当着端木寒的面说出来。

    而这端木寒现在却是哼都没哼一声,他可是东向的皇上,一个皇后都当着面说出这番话来,他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乐扶月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头上仿若压着一座大山,一座她无论什么翻越也翻越不过去的大山。

    “此麝香事件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今后你在这宫里若安分守己便罢了,若是再犯到本宫手里,倒时本宫可不止是要你命这么简单!”

    “是、是、”乐扶月此刻若不是有端木寒扶着,恐怕早已瘫软到地,是以连说的话也结巴不已。

    这时有太监进来禀报说西岐有使者来访。

    闻之,端木寒看向了乐无霜,而乐无霜只是嘴角微翘,该来的总会要来,端木寒一时兴起杀了人家的王爷,此刻人家这是过来追究了。

    “皇上应该知晓此次西岐来人所为何事,皇上政务繁忙,就请移驾吧!”清冷的声音响在这殿内响了起来。

    她这是明晃晃的撵人了,饶是端木寒自觉平时与她乐无霜关系匪浅,此刻见她这面如冰霜的脸,也不敢再在这凤临宫内逗留。

    他知道,今日她已经是看在了他的面上才没有立即处置了乐扶月,如此他还真不敢再提其他任何事情了。

    是以便拥着乐扶月匆匆离去。

    呼啦啦的殿内众人一下离去大半,留下的也只是凤临宫内本身的宫人。

    半夏此刻也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今日事情她主子早就胸有乾坤的设定好了。

    着时是虚惊一场,当时她的胆都要吓破了。

    此刻见人都走了,她便也对乐无霜告退一声说要下去修整一番,毕竟一开始又是惊吓,又是哭的,此刻妆容早就惨不忍睹。

    在主子身边近身侍候,哪能是现在这副妆容,是以在得到乐无霜同意后,她便退了下去。

    这是却还有一人留在了殿内的不显眼处。

    凤眸扫了过去,乐无霜那惯有的清冷声音响起:“段院首觉得今日这场戏可否精彩?”

    话落,只听‘啪啪啪!’三道鼓掌声音响起。

    只见段子钦一连鼓掌了三下,似在回答乐无霜的问题。

    “精彩,精妙绝伦的精彩!”

    乐无霜对他这过于夸张的言语不为所动,冷厉开口:“只是现在这人都已走光,段院首你这看客是否也应该离去了?!”

    “娘娘这是在赶子钦走?”他上前几步,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此刻乐无霜已端坐于凤座之上,俯看向他。

    “其实子钦之所以留下,也是想对娘娘道声谢而已。”他一身火红的衣裳,头发就这么披散在身后,哪有一点太医院院首的样子。

    似乎这太医院里的众人对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已见怪不怪,乐无霜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见此,他也不在意她那冷冽的目光,自顾开口:“娘娘为子钦除去了那窦太医,子钦在此对娘娘您感激不尽!”

    说着就见他俯身对她恭敬行了一礼。

    凤眸微眯了下,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段院首谢错人了,这窦太医是月妃着人下手除去的。”

    见她这么说,段子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娘娘此言差矣,若不是娘娘借着麝香一题发作,恐怕那窦太医与那月妃二人还在继续着狼狈为奸。”

    “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子钦的院首位置当真要让给那窦太医坐去了。”

    他说完,就见乐无霜勾起红唇开口,“段院首是个聪明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宫有一事至今不明,还请段院首如实告知。”

    闻言,段子钦对她再次作了一揖,开口道,“娘娘请说。”

    “本宫相信以段院首的聪明,以及段院首对皇上的了解,想必早就知晓本宫腹中的孩子不是东向皇室血脉。”

    “现在本宫只想知道段院首为何帮着皇上一起隐瞒此事?!”

    “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段子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她说得太深,只因兹事体大,牵连亦甚大。

    “皇上与本宫说,他告诉你这孩子是本宫与皇上婚前有过一次怀上的,起初本宫认为你是相信了的。”

    “同时本宫认为你是为了一己之私从而帮着皇上隐瞒,毕竟只有皇室成为了这东向的帝王,你在太医院里的位置才会不可撼动。”

    “而一直以来,你也的确表现出了对权势的看重,现在也如你所愿,你一直做着太医院的院首,但本宫也是最近才想清楚。”

    “你段子钦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帮着皇上一起隐瞒本宫腹中孩子一事,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才致使你这么做。”

    “而这个原因就目前于你而言,你认为就你一人知情,其实不然、”说完她顿住,不再往下说,而是看向他,等着他的回答。

    见她说的一副很笃定的模样,段子钦脸上的肉不自觉的跳了几下,“娘娘想多了。”

    闻言,乐无霜只笑了笑,继续开口:“段院首是不打算说实话吗?”言语中隐隐带上了些要挟之意在里面。

    “娘娘的确睿智过人,子钦也的确是一早便知晓娘娘腹中孩子不是皇上的。”

    “之所以子钦没有说出来,也是为了我东向的朝纲社稷着想。”

    “此话何意?”她问。

    “虽然子钦的确重权,但子钦也是先太后另眼相待之人,多少还是以东向的江山社稷为重,只因、”

第三百一十七章:天生

    他斟酌起来,似在想着该怎么说出口才是,最后又看了眼乐无霜那一脸坚持的模样,实在无奈,遂叹了口气开口道:“只因皇上有虚损之症。”

    虚损之症?!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端木寒不能让后宫妃嫔怀孕。

    “可为皇上诊治过?”她问。

    “皇上此症乃是天生,药石无医,皇上自己也是知道的,为免朝局动荡,故才让子钦帮着一道隐瞒,哪怕是已故太后也是不知情的。”他说。

    难怪端木寒一直就清心寡欲,原来是那方面有问题。

    也难怪对怀孕的她做这皇后位置毫无怨言,想必这里面不但有已故太后的原因,还有他端木寒的私心。

    私心是借用她腹中孩子一事掩盖他不能生育的实情。

    前世是端木云做的这东向皇帝,那端木云可是健康的很,自然不用他端木寒考虑这子嗣问题。

    而今生,因着她的关系,她不愿这端木云成为东向皇帝,成为那李曼青的一大助力。

    倒是将端木寒推上了皇位,而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也就很好解释了他端木寒为何始终不争不抢那皇位的原因。

    如此便一切就都能说通,她就说一个男人怎会一点欲望都没有,明明唾手可得的至高位置,可他端木寒却从不将其当做一回事。

    也难怪一直要隐藏着不育之事,只因他端木寒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若不继续硬着头皮将这皇位坐下去,恐怕一旦端木云得势,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其中利害关系他定也是早就想到。

    说到最后倒成了她的不是,若不是她阻止端木云登基做这东向皇帝,这皇帝之位也就没有他端木寒什么事了。

    也许今生的端木寒就会与前世一样,碌碌无为一生。

    只是有得便有失,今生他端木寒做了皇帝不是也享受了齐人之福吗?自从他端木寒享了鱼水之欢后一直很乐在其中。

    待乐无霜想通了这一点后,遂对端木寒也不再抱有歉意之心,抬手挥退段子钦。

    却在这时,端木寒着人来请她过去。

    本来想要休息的她只得让半夏为自己换衣,端木寒是去见那西岐使臣,此刻让她过去,定与那西岐使臣的来访一事有关。

    总不能还穿着这便服过去。

    待穿着妥当后,她就在半夏的搀扶下往端木寒所在的御书房行去。

    御书房内,端木寒眉头深锁,见她到来,深锁的眉才平和下来。

    此刻那西岐的两位使臣已不在这里,他已让人将那两位使臣送去了驿馆休息。

    他对总管太监开口吩咐道:“去将娘娘那日送于朕的花茶泡一壶上来。”他对着总管太监吩咐。

    乐无霜对他行过礼后,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知皇上急着将臣妾唤来所为何事?”她惯有的清冷声音响起,转眸看向他。

    端木寒被她看得好一阵尴尬,此次西岐使臣来访是让他帮着查出杀害那肥胖王爷的凶手一事。

    说好听的是要他这东向皇上帮忙,其实是直接带着些质问的语气让他这东向皇上去查找那凶手。

    可杀害那西岐王爷之人陆长卫本就是他派去做这事的,总不能将陆长卫交出去。

    只是现在又如何向那两位使臣交出凶手,这倒还真难住了他。

    这关乎到东向与西岐之间和平相处的大事,他还真不敢随便处理,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乐无霜。

    遂才让人请来乐无霜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此次蒙混过去。

    乐无霜此时在他端木寒心中已达到与那已故太后曾经在他心中高度的地位,且已故太后让他小事自己做主,大事务必要找皇后商量。

    关于这点上,乐无霜是自然知晓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端木寒会因为这西岐使臣再次来访只为查出那肥胖王爷死因一事就找了她来。

    端木寒将西岐使臣此次来访的事件仔细与她说了一遍后,便等待着她的回答。

    坐在椅子上的乐无霜正伸手拧着眉心,这时总管太监为她沏一杯茶端了过来。

    “这个好办,皇上找个人来顶下这事便可。”她说。

    闻言,端木寒抿了抿嘴开口:“皇后的这个办法,朕也想过,只是此计显然是行不通,朕看那两使臣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还有,他们此次前来,居然还带着另外一件任务在身。”说着端木寒神秘兮兮的看向她,而后端起案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才继续道:

    “是关于那半块玉佩主人的事。”

    闻言,乐无霜嗤笑出声,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她举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放下,自顾想着事情。

    “有一事朕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就是明明这玉佩主人已经身死,而皇后为何至今还要瞒着那西岐女皇?”

    “此事皇上不必知晓,若那两个使臣再次问起,皇上便直接告诉他们无人知晓玉佩主人的下落便是。”

    见她不说,他遂也不再问,转而又提到了一开始的话题,“这西岐的使臣让朕交出凶手,难道真的要找个人顶下这罪名?”

    话落,乐无霜已经起身看向他,“不然呢?皇上难道打算将自己交出去?也或许是打算将月妃交出去?”

    “这、”这肯定是不行的,虽然这主意有一半是月妃出的,可关乎到这月妃的事情,他内心还是不愿将这月妃也牵扯进来。

    是以他立即否决了她的这两个办法。

    “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南齐与西岐正在交战,若这西岐王爷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怕他们此刻突然休战,而西岐转而会将矛头对准东向。”

    “皇上难道不知那西岐王爷是那西岐女皇陛下的嫡亲兄长?”

    她这一问,倒真是问住了端木寒,端木寒还的确不知道那西岐王爷就是那西岐女皇的嫡亲兄长,若是一早知道,他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是否真要杀害那王爷了。

    只是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如今杀都杀了,再怎么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

    见端木寒这一脸懵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不知晓那王爷是这西岐女皇的嫡亲兄长一事,于是乐无霜再次开口:“因此咱们必须交个人出来让他们去处置。”

    说着她便开始回忆起前世这个时候南齐与西岐发生的些许事情。

    她记得那时南齐与西岐两者之间也的确如此刻这般正在交战。

    只是今生因她强制改变自己命运,有许多事情已与前世不同。

第三百一十八章:无法估摸

    前世是端木云做的东向皇帝。

    而端木云又与李曼青交好,自然也与齐晟渊交好,再就是端木云也没有得罪过那西岐女皇,自然就没有东向与他国发生战役一事。

    而北齐则是太子南宫浩做的皇帝,南宫浩本就与端木云没有交集,又何来战事一说。

    此次若端木寒将这西岐王爷一事没有处理好,则有很大几率会面对西岐女皇的怒火。

    至于是个什么样的怒火,这个她还真是无法得知。

    今生因着她的些许改变,东向与北齐已全然换天,而南齐则还未明朗化,不过想来最后也还会是齐晟渊坐上那位置。

    前世西岐最后是依附于南齐的,不过今生倒不一定了,今生这西岐已与北齐联姻,倒是不大可能再依附于南齐。

    若此次西岐因这王爷身死一事而找茬东向的话,多半会死磕到底,弄不好最后北齐还会帮着西岐一同对抗南齐。

    若最后南齐被吞并、

    当然这也是她乐无霜最愿意看到但也不太愿意看到的结果。

    南齐被西岐与北齐吞并,那自然再没有齐晟渊当这南齐皇帝的事,他齐晟渊就再也成不了这南齐皇帝,只是南齐被吞并后东向又该如何自处?

    这般想着,凤眸微眯了下,也许在那之前她就应该先做些准备才是。

    时间一晃便是数日过去,至于那两西岐使臣的来访,端木寒还真找了个人出来交给了他们。

    只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端木寒交的人是否存在问题,一时也再查找不出其他事情,而对于那玉佩主人一事,那二人明显对端木寒的答案也不满意。

    但也无法,此刻南齐与西岐交界处正在交战,他们西岐万不能再与东向生出嫌隙才对。

    是以这二人便向端木寒要了个人情,让他们将这杀害了西岐王爷的人带回西岐处置。

    端木寒犹豫了下,他也怕夜长梦多,怕那西岐王爷身死之事又有新的端倪显现出来。

    最后见那二人态度坚决,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只是当乐无霜得知这个消息时,那两西岐使臣已离开数日,因此她的心里从那两西岐使臣离开后便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事将要发生。

    这日,西岐都城皇宫里,一间装饰颇有异域风情的大殿里,西岐女皇面色阴冷的看着下方的马丹与达瓦二人。

    此次这二人办的事情让她很不满意,什么不知晓那玉佩主人的下落?!这分明就是那东向端木寒的搪塞之言。

    再看看这带回来的人,看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是能做出弑杀一个王爷之事的人。

    她让马丹二人起身站立一旁,转而问向那还跪在地上且手脚均被捆绑着的东向之人。

    “东向端木寒给了你什么好处来让你顶下这弑杀我西岐王爷罪名的?”

    带着蛊惑意味的言语从那鲜红的嘴唇中吐出,让这下方跪立在那的东向人心里跟着颤了一下。

    “陛下还是不要问了,杀害你西岐王爷的人正是在下,如今在下落到女皇陛下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西岐女皇眼皮是抬也没抬的开口:“给你两条路的选择,一是说出事实真相,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与富贵,二是、”

    说着就见这西岐女皇考虑了一下后才开口:“你们东向皇帝许是以为本皇见到你之后便会将你直接千刀万剐,殊不知本皇根本不会这么做。”

    “本皇的西岐虽小,但剧毒的品种却是不少,这二嘛就是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本皇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选吧!”

    说完只见这西岐女皇双眼神色莫名的看向那跪地之人,等着他的回答。

    而这东向人此刻已面现纠结之色,若是这西岐女皇直接给他来个痛快他倒不怕,怕就怕碰到这生不如死之事。

    他在东向时得东向皇上厚待,且东向皇上答应他,待他身死后,定让他族中妻儿世代享受荣华。

    只是、

    西岐之毒种类繁多,大半无解,传闻中有一种毒能让人痛不欲生,且浑身无力,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此刻他手脚被束。

    难道要咬舌自尽?想到咬舌自尽的办法,随即就被他否定。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东向皇上的身边近卫,又岂不知那些如同戏文里的咬舌自尽之事在现实生活中是根本就不可能之事。

    他曾经听一名年老侍卫说过,说曾经有个人在被斩首后眼睛还能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想着即便是头颅离断,死亡也不会瞬间来临。

    那此刻这‘咬舌自尽、登时毙命’的说法自然也就站不住脚。

    只怕他不能完成东向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了,好在东向皇上也不是滥杀之人,虽然他此刻背叛了皇上,可那皇上并不会就因为此而诛杀了他的族亲。

    心里这般想着,便将杀害这西岐王爷的来龙去脉及幕后主使之人的端木寒给交代了出来。

    话落,只听‘砰’的一声,就见这西岐女皇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身前那长案上,震得那长案上的杯盏也跟着抖了三抖。

    “好个端木寒!”说完转眸厉声开口:“来人,将这东向狗贼拖下去乱棍打死!”

    “女皇陛下、”在有人过来要将这东向侍卫拖下去时,他开口了,他想说的是刚才明明这女皇陛下已亲自答应了,只要他说出事实真相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只是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西岐女皇就已知道他要说什么,红唇翘起,直接再次厉声开口:“打死后直接按照一等侍卫的大礼厚葬!”

    闻言,就见那东向侍卫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一片,再无一丝血色的被拖了下去。

    再说那马丹和达瓦二人在见到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后,也是瞠目结舌,他们素来就知道自己这女皇陛下喜怒无常,今日他们也算是真正领教到了这喜怒无常的真谛。

    “来人!”

    这时一直在旁侍候的董佩娘应身上前,见此,西岐女皇只是扫了她一眼便继续开口:“替本皇准备笔墨。”

    董佩娘没有言语,默然退下准备去了。

    见那马丹二人还站立在旁,西岐女皇眼神一凛,“没用的饭桶,都还杵在这做什么?快给本皇滚出去!”

    闻言,马丹不敢拖延,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来,好快步离开这里。

    达瓦倒还是如平常那般跟在了马丹身后趋步离开。

第三百一十九章:求见

    同时殿内其她侍候之人也被这西岐女皇给骂了出去,待殿内就剩她一人时,这才冷静下来。

    正在这时有侍从颤颤惊惊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冷眸扫过,她立马拿起长案上的杯子就向那侍从砸了过去。

    杯子打在那侍从身上,而后‘咕噜’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立即四分五裂。

    “不是让你们通通都滚出去吗?你是想死吗?”

    她因得知自己唯一兄长被那端木寒杀害却无计可施,正在气怒之际,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找死。

    “启禀女皇陛下,是东向九皇子在宫外求见!”侍从忍着身上被那杯子砸痛的地方,颤巍开口。

    端木云?!

    西岐女皇知道端木云一直与那端木寒不对付,此次又找过来?她眼眸不自觉的眯了一下才冷声开口:“带他进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见那侍从将端木云给带了过来。

    她端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的端木云,“不知九皇子此次又来我西岐是所谓何来?”

    闻言,就见端木云洒脱一笑开口道:“今时不同往日,女皇陛下也是时候考虑考虑本皇子当初来西岐时说的话了。”

    “哦?九皇子当初在本皇面前可说过不止一句话,你这是要本皇考虑你的哪一句话呢?”

    阴冷的声音缓缓至那红唇中说出,让人只觉得浑身有股说不出的寒冷。

    “自然是协同本皇子一起对付那东向端木寒,助本皇子夺回原本就属于本皇子的一切。”

    “当然,只要事成后,也必然少不了女皇陛下的好处!”他开出优厚条件。

    哪知他话音刚落,就听这西岐女皇冷哼一声开口:

    “说好听点你端木云是那东向的九皇子,说难听点,你端木云此时就如同那丧家之犬一般!如你这般人有何资格与本皇谈条件!”

    见这西岐女皇将他比作是丧家之犬,端木云心里闪过阴狠,面色上却依旧笑如春风。

    自他从东向逃出来后,经历了一系列的人情冷暖,他的心境已发生明显变化,再不似从前那般遇事的云淡风轻。

    哪怕再次见到李曼青,也不似从前那般的热情似火。

    他也不知这究竟是因为李曼青已成为那南齐的定王之人,还是因他心境彻底改变的原因。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变得隐忍,所有好的与不好的事情从不会再在表面上显现出来,只放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不停的咀嚼回味。

    就从这西岐女皇说他是丧家之犬这句话,他会铭记于心,永远也不会忘记。

    “女皇陛下说的对,女皇陛下就似天中皎月,而我端木云只是万千星辰中的一颗,哪能与女皇陛下相提并论。”

    “只是、”

    西岐女皇挑眉:“只是什么?”

    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西岐女皇也不列外,只是这端木云话说到一半却不再言语,因此她自然就询问出口,就是这询问的语气不太温和。

    依旧是阴寒的能将人冻死。

    “只是如今女皇陛下与我已有了共同的敌人不是吗?”他说。

    见他说完,西岐女皇只是这么静静的凝视着他,没有言语。

    “我已经与南齐定王那边联系过,他同意助我一起夺下东向皇位,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我也才来再次找上女皇陛下。”

    “就看女皇陛下愿不愿意与南齐一同分东向这杯羹了。”他说。

    自从他在李曼青那得到齐晟渊无意合作的意向后,他是死皮赖脸的继续粘着李曼青,又频频向那齐晟渊示好,也才将将说动那齐晟渊。

    只是那齐晟渊却是狮子大开口,开口就问他要东向的半壁江山。

    经过这段时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他还学到了一点,那就是无论对方提什么条件,且无论这条件多苛刻,都会先答应下来。

    至于最后达到目后他履不履行,那就另说。

    当然,这些他也都是从李曼青那学来的。

    是以他答应了那齐晟渊提的要求,那就是只要事成之后,待他端木云坐上东向皇位后,就会让出半壁江山给他齐晟渊。

    所以现在哪怕这西岐女皇也要他事成之后让出半壁江山,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你口口声声的说少不了本皇的好处,那若事成之后,你又能给本皇什么好处?”她问。

    果然!

    端木云眼神一闪,抿嘴笑道:

    “对于女皇陛下,我自然是给予最优厚的条件,虽然与那齐晟渊勾通在先,但我还是喜欢与女皇陛下同分享这胜利的果实。”

    见此,西岐女皇似也很满意他这回答,随即开口:“素闻东向富庶,那本皇便要你东向未来的一半税收不为过吧?”

    闻言,端木寒这脸上的肉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看来这西岐女皇也是个狠的,若不是自己早就将这苛刻条件不当成一回事,此刻恐怕他会当场与其翻脸。

    也或者在南齐与那齐晟渊相谈条件时就已翻脸。

    “没问题,答应女皇陛下你了。”他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

    见他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西岐女皇也是兴奋的一拍长案开口:“好,既如此,那便这么定下了。”

    随即她让人带端木云下去安排与南齐一同对付东向等事宜。

    很快端木云便在西岐与南齐之间勾通起来,本来这西岐女皇对南齐战事方面也有停战的打算,而南齐的白无崖虽然对西岐的攻势很猛。

    但她西岐也是猛将诸多,只是一场战事长久以往的打下去,也是劳民伤财,何况她们西岐也不如南齐富庶。

    是以,当端木云将西岐愿意与南齐一同合作对付东向之事说给齐晟渊听时,齐晟渊也是二话不说,当即一拍即合。

    而南齐那老皇帝那边自然也不会拒绝。

    因此西岐与南齐结盟之事的消息没过几日便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乐无霜的书案上。

    此消息是西岐那边的燕子阁传来给她的,是以在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南齐与西岐也才刚刚结盟。

    想来此刻的端木寒还并未得到西岐与南齐结盟的消息。

    端木寒自从处置了那个厉良娣后,整个人消沉了几日,不过也就几日时间,听说又在另一位美人处夜夜笙箫起来。

    倒似这乐扶月那边最近这段时间去的很少,因此最近几日的东向皇宫里,时常是鸡飞狗跳,这也全是乐扶月那嫉妒心使然。

第三百二十章:板上钉钉

    乐扶月不是嫉妒这位美人,就是嫉妒那位美人,也真是辛苦她乐扶月这连日来的操劳。

    而她这位正宫之主整日里光是听着这些消息都嫌累的慌。

    “皇上此刻在哪里?”乐无霜开口询问。

    “回娘娘话,皇上此刻在俞昭仪那。”半夏回答。

    俞昭仪?

    见说到俞昭仪,乐无霜也只皱了下眉,端木寒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同时也是个好了伤疤忘记疼的人。

    “去让白无痕将西岐已与南齐合盟对付东向一事想办法透露给皇上。”她说。

    既然南齐与西岐同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早些让端木寒知晓也好早做防备。

    半夏应声退下。

    此刻乐无霜则沉思下来,听闻南齐皇帝将外祖调到了南齐与东向搭界的地方镇守了。

    若将来东向与南齐一旦交战,倒是让外祖他们为难。

    心里这般想着,便着人研磨,她打算休书一封送去给外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

    让他自行决断,不必因为她是东向的皇后就左右为难,原本该如何做便如何做。

    毕竟对卫府众人,她一直是放在内心最深处保护的。

    在她将信写完交由朱雀让其送去时,端木寒也是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面色发白的来到她面前急急开口:

    “无霜,你听说了吗,我听闻西岐与南齐已经结盟,他们要一同对付我东向,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端木寒哪还有一国之君该有的风度,就如同一个担心受怕生怕敌人打杀到门前的普通老百姓。

    不,比普通老百姓要高贵一点,应该是害怕被人打杀的贵公子。

    连着平日里的朕也不再叫,同时亦是直接唤了她的名字,可见的确是被吓得不轻。

    但他身为东向的皇上,此刻就应该担起这肩上的重任,而不是这样遇到事情便急急跑来找她想办法的无脑贵公子模样。

    此刻乐无霜对已故太后那教导端木寒的方式已无力吐槽。

    端木寒时至今日,也都是那已故太后将之保护的太过所致。

    “皇上,此话不应该问臣妾,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这句话不是经常挂在嘴上的吗?”她说。

    “皇后,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说这种话了,这话是朕对后宫的那些美人们所说,而皇后你在朕眼中一直是特别的。”

    “皇后你干涉东向朝政之事朕愿意!朕愿意让你来干涉!”

    “对此朕从没说过你什么,现在西岐与南齐如此行径,皇后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

    乐无霜见他那渐渐要躁动起来的情绪,清冷开口:

    “当今世间,除去那些附庸小国不谈,天下被一分为四,既然西岐与南齐结盟,那我们也可与北齐结盟!”

    “北齐?与南宫宸结盟?!”端木寒吃惊不小,只是当他想到南宫宸现在是北齐皇帝时,就立马否决了这个决定。

    “不行,唯独这个办法不行!北齐南宫宸与西岐乃是姻亲,又如何肯与朕的东向联盟一同对付西岐和南齐?!”

    还有就是他端木寒这个拒绝也是有私心的,那南宫宸曾经与乐无霜做过夫妻,后来乐无霜阴差阳错下才与他端木寒有了姻缘。

    此时他东向有难,又如何让他折下脸面去与北齐合盟,那样不是说明他端木寒没有南宫宸有用?

    没她乐无霜的前夫君有用?

    他绝不同意这样做。

    见他拒绝,乐无霜也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便在这想法上没在坚持,毕竟端木寒才是这东向的皇上,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他的手中。

    不过若是他端木寒同意与北齐联盟,那她知道南宫宸必然是会同意的,依他南宫宸的脾性才不管与西岐是否联姻。

    “那便死磕到底,与南齐及西岐斗得鱼死网破即可,到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她说完已完全现出一副破釜沉舟的面色来。

    见她这么说,端木寒又开始犹豫起来。

    看他这一副难以抉择的模样,乐无霜心里微微一叹,“究竟如何皇上还是回去好好想清楚再过来与我相说。”

    如此,端木寒便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凤临宫。

    御花园中弯弯曲曲的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越走越偏,而身后总管太监也不知去了何处,总之他就这么的越走越偏。

    路上的景致也越来越萧条,直至有道琴声从面前面前高墙内传出,才使他顿住步伐。

    蓦然回神,他发现自己已来到离冷宫不远的地方。

    他甚觉奇怪,这里有琴声传出,难不成这里住着人?

    在脑中仔细想了一下,也才想起,原来是谢媛媛,他想起继承大统的次日,谢媛媛便被他从皇子府接进了宫。

    进了宫的谢媛媛被他封为了媛妃后就被他发落到这离冷宫不远的一处宫殿,这里孤寂荒凉无比,倒是与不远处的冷宫有的一比。

    想起谢媛媛,他的面色复杂起来,上次见她时是在选秀那日。

    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的她与当初在皇子府那时比消瘦了不少。

    此刻这琴声里透满凄凉与无助,倒似与他此刻心境相仿。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映照,显得这里更加荒凉,兀自站在高墙外听了一会后,他转身离开。

    在走了一半路时,才见总管太监在原地那火急火燎的样子,许是见到了他,忙小跑着来到他面前焦急开口:

    “皇上这是去哪了?奴才只离去了一小会,再回来时就不见了皇上的踪影,可担心死奴才了!”

    总管太监说着还掏出帕子拭着额头上那已冒出来的汗珠。

    显然是找的不轻,边擦拭着额间汗珠还边往端木寒的身后小道上看了几眼,见没看到什么便又将目光恭敬的放在了端木寒身上。

    “也没去哪,只是随处走了走。”

    回到养心殿后的端木寒,还是决定用乐无霜说的第二个人法子,就是与西岐及南齐他们死磕到底。

    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是以直接传旨下去,让各地方官府大量招募壮丁,以及各洲府地区增收粮草,又从内务府拨出大量金银,齐齐来为这次战事做准备。

    凤临宫内,乐无霜为端木寒倒着茶,“皇上这是选择直接对付西岐与南齐的联手了?”

    最近几日,端木寒进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过来后宫,也只是在她乐无霜这里坐一坐。

    看端木寒这双眼里充满的红色血丝,似这段时间经常熬夜所致,乐无霜清冷开口:“既已经决定这么做,也当注意多加休息才是。”

第三百二十一章:出了不少力

    “看皇上如此模样,是有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要不去那椅踏上先躺躺?”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乐无霜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椅榻淡淡开口。

    闻言,端木寒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道:“不用了,西岐与南齐两方数十万人马已齐齐聚集在我东向与南齐交界的一个叫向阳镇的地方。”

    “现在前方不时传来消息说两方人马还在不断增加中!而朕也在积极筹备粮草及人马中,是以最近几日才辛苦了些!”

    向阳镇?

    乐无霜没注意端木寒的后一句话,倒是注意到他说的向阳镇这个地方!

    凤眸眯起,她记起曾经与端木云一起躲避白无痕追杀时去过离那向阳镇不远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是端木云至爱花落叶的家乡。

    燕子阁送回西岐与南齐结盟的消息时,曾说过端木云那时正身在西岐。

    看来南齐与西岐的结盟,这端木云应从中也出了不少力。

    此刻西岐与南齐的大军压境,停留在向阳镇外围,这是否是端木云这中间人的故意为之呢?

    难道端木云是想为那花落叶报仇?

    打算将这报仇的第一步放在向阳镇。

    看来这端木云不仅痛恨端木寒夺了他原本的一切,还痛恨她乐无霜。

    端木云这是明晃晃的在向她宣战,好!好的很!

    而此时,当初派遣出使南齐的乐清文此刻在归来东向的途中是怨天怨地。

    他才到达南齐京都,刚被奉为上宾才一日光景,就被告知南齐打算攻打东向,随即他与南齐就成了敌对关系。

    他这长途跋涉的来到南齐京都,凳子还没坐热,也还没好好回味一下这个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他就如同乞丐般被人给撵出了南齐。

    他这心里气的一口气就差上不来,但又不敢发出来,毕竟现在的他对南齐来说是异国来使,他算是个外人。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向那东向皇帝争到这个机会。

    害得他如今有颠颠的往东向赶,这来南齐一探究竟的事肯定是失败了,他连南齐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还怎么弄清楚南齐与东向边境那时常发生的摩擦。

    不过现在南齐与东向已决定开战,也没必要再弄清这摩擦关键了。

    这日午后,眼见将有大雨到来,乐清文一行数十人在穿过前面一个镇子便踏上了东向境内。

    “大人,这暴雨即将到来,咱们还是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吧。”其中一个随从来到乐清文面前询问意见。

    “此处可有驿站?”乐清文开口发问。

    话落,就见那随从回答:“有的,前方一两里路的地方,刚好有个驿站,咱们抓紧着赶,兴许在暴雨到来前能入住进去。”

    “那好,那咱们今夜便到前面那个驿站歇脚。”

    “好嘞!”随从应了一声后立即通知下去,说要在前面不远处的驿站停留歇息一晚。

    于是一行数十人便往前面不远处的驿站行去。

    驿站位于东向与南齐交界处,正好此时又是多事之秋,有回南齐的路人在此休息的,也有去东向的人在此歇息的,全因这暴雨将至而停留在这。

    是以这驿站里难得的客满为患。

    驿站二楼一间厢房临窗位置处,屋内独孤月依靠在齐晟渊身上娇滴滴的开口,“王爷,奴家好累哦,这长途跋涉的一路上也没得好好休息过。”

    “倒是本王疏忽了,早知如此辛苦,便不带你出来了。”齐晟渊环着她的香肩漫不经心道。

    “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家早就与王爷说过,王爷去哪,奴家便去哪,今生便是死也不会离开王爷半步。”说着她便将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齐晟渊宠溺的在她那鼻尖上轻刮一下。

    “哎呀、王爷、”独孤月在他怀中扭捏了下。

    这时齐晟渊的眼角余光却透过那半开的窗户看到驿站下面过来的一行人。

    当见到那个从马车里下来的人时,眼中有光闪过,随即又当做无事般的再次与独孤月调笑起来。

    不一会屋内只剩下那寝塌的‘嘎吱’作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乐清文用过晚膳正独自一人在屋内看着闲书听着外面那倾盆大雨时,屋子的门被人从外敲响。

    “进来!”乐清文没有放下手中书籍,而是头也没抬的开口。

    “乐大人真是好兴致啊!”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突然在那被推开的门边响了起来。

    闻言,乐清文连手中的书籍都来不及放下就惊愕的看向门边,同时脸上立即堆满起讨好的笑容来。

    只见他匆匆起身向来人迎了过去,“原来是定王殿下!”

    声音里有愕然,同时亦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惊喜。

    “快请、快请进。”说着便将齐晟渊给迎了进来。

    齐晟渊坐定后,乐清文又殷勤的为其斟茶,待一切做完后,才略带忐忑的看向着齐晟渊。

    心中不停嘀咕起这定王夜间前来找他的原因,他听说南齐大军已在东向一个叫向阳镇外围的地方已经停驻。

    如此看来那个向阳镇离此地应该不远。

    “不知王爷夜间突然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乐清文很恭敬的对齐晟渊赔了一礼。

    而齐晟渊看到乐清文对自己的恭敬态度也很满意,“本王与乐大人也是有缘,这明明已不在一个朝堂做事,却还能遇见,这还真是缘分不浅。”

    见他这么说,乐清文一时激动的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忙开口道:“王爷乃人中龙凤之人,小人岂敢与王爷您缘分不浅啊,王爷太过抬举小人了!”

    “不知乐大人在东向过的可好?”齐晟渊询问。

    这一问,倒问的乐清文一愣,定王这问题问的让他说好还是不好呢?

    说好的话,难道以前在南齐就过得不好?若说不好的话,这举家搬迁东向一事又是自己决定的。

    正当他心中纠结这问题该如何回答时,就听齐晟渊开口,“看乐大人此时样子,定是过的不如南齐那会舒适。”

    “这只是去他国交涉的小事,竟然派了身为东向皇后的身父来做,这东向皇帝也太不将乐大人当一回事了。”

    闻言,乐清文也是有苦难言,他能说即使是这前往南齐交涉一事也是他努力争取过来的行吗?

    说起此时的东向皇后乐无霜,乐清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是完全一点都没占到他这孽女的光。

    堂堂东向皇后的位置他这女儿坐的还真是浪费!

第三百二十二章:不是不可

    见乐清文面色不愉,齐晟渊是眼神微闪,心中一动便沉沉开口:“不知乐大人可愿为本王效力?”

    “本王保证只要乐大人你为本王做事,今后吃香喝辣铁定是跑不了,包括再回到南齐且做上大官也不是不可,如何?”

    见他这么说,乐清文一惊,忙急急开口:“哎呦,王爷言重了,这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齐晟渊却是满不在乎的爽朗一笑,“有什么使不得,若不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许你我现在已是翁婿。”

    再次从齐晟渊口中听到这翁婿二字后,乐清文心中一跳,忙睁大那双精光熠熠的小眼睛认真看向齐晟渊。

    不过却没从其脸上看出什么来,心里隐隐有失落闪过。

    瞧他都想了些什么,他那孽女乐无霜如今已贵为东向皇后,这定王即使再有这心思,那也是不可能。

    难道他定王这么晚前来当真是要他为其做事?

    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是看好这定王的,定王齐晟渊在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南齐的皇帝,至于那个黎王,一个病秧子只能靠边站。

    “不知王爷要小人做什么?”他问。

    见他答应,齐晟渊心中也是一喜,却面色不变的继续开口:

    “你此次回到东向便与那端木寒说,只要他端木寒交出乐无霜,本王即刻收兵。”

    ‘轰’的一声,屋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而此言就犹如外面这炸雷一般‘轰’得一声乐清文是体无完肤差点摔倒。

    一瞬间心中有诸多念头闪过。

    “王、王爷,此事可不好办,虽然小人是一心想要跟着王爷,可小人那孽女、不不、那女儿王爷是知道的。”

    “她有主意的很,如今她贵为东向皇后,且得东向皇帝看重,恐怕此事难成。”

    见他一副如此胆颤心惊的模样,齐晟渊只是冷哼一声,“此事难成?恐怕是那东向小儿根本就没见识过本王的厉害。”

    “也罢!本王本来想与你合谋再次将无霜给诓骗出来,不过看你这做父亲的,似乎在自己女儿心里根本就没分量,更似乎有些对那女儿发怵。”

    “既如此,那便待本王此次交战先灭了那东向小儿的威风,到时乐大人你就再向那东向小儿光明正大的提出这条件吧!如何?”

    “此事、此事还是不妥!”乐清文被齐晟渊刚那如炸雷般的话炸的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是以说的话也结巴不已。

    话落,就见齐晟渊嘴角翘起,眼中却是冷光连连的看着他没有言语,见此,乐清文心下一惊忙急急开口:

    “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既然小人已经决定跟着王爷,这心自然也是向着王爷。”

    “小人只是担心,在小人与东向皇上提起王爷的这个条件时,不知这东向皇上会不会将小人当做奸逆给抓起来。”

    此刻乐清文的内心是痛并快乐着,没想到这定王对自己那孽女还真是情深,自己那孽女都已经成了东向皇后,位置已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可这定王依旧不死心,想要得到那孽女与她在一起。

    此时他心里都已经将自己那孽女骂了千百遍不止,虽然这定王此时还是一位王爷,可横看竖看也比那个端木寒要来得有气魄。

    听到他这话,齐晟渊眼内才浮上笑意,只听他低沉开口:“这个你乐大人就放心好了,那个东向小儿既然如此看重无霜,自然是不会对你这个岳父如何的。”

    乐清文见他这么说,只是缩了缩脖子,他不是怕那东向皇上,他是怕自己那女儿。

    他有很大几率可以肯定,只要那孽女知晓这是用她来换取东向安危一事有他在其中牵线搭桥,恐怕会直接拆了他这身骨头。

    他也不知为什么,自从他那女儿从曾经的南齐庄子上回到乐府后就变了。

    那看他的目光,让他感觉遍体生寒,仿佛他前世里欠了她一样。

    天晓得他曾经数次进入那凤临宫是鼓起多大勇气踏进去的。

    若不是为了自己能再次入朝为官,他是一刻也不想进入那凤临宫里去见那孽女。

    而南齐结合西岐两方人马的确对东向开战了,在齐晟渊及西岐大军压境时,乐无霜让人送给外祖卫禀烈的书信也已送到。

    在东向与南齐交界的向阳镇十里开外处,卫禀烈拿着书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没想到在他们面前一向俏皮的无霜竟如此深明大义。

    信中让他不必左右为难,该如何就如何。

    霜儿现在是东向的皇后,而他身为霜儿的外祖,没帮上一点忙,如今还得她宽言安慰,虽然她这么说,但他还是不愿与其真的对上。

    好在现在这里被定王接管,而皇上也已下令让他班师回朝。

    他还真拍万一与东向的士兵对上,这杀与不杀都无法抉择。

    自古忠义难两全,他也不想卫家列祖百年威望在他手中变成骂名。

    是以他一得到班师回朝的消息后,立刻让城东、城西那两兄弟通知下去,立即准备回京。

    只是他这边连带着卫家军才刚刚拆理了一半帐篷,便得定王召见。

    定王齐晟渊是亲自过来了他这边。

    他对其行过礼后,就听齐晟渊开口:“本王听闻卫老将军得到皇上口谕让你即刻班师回朝?”

    闻言,卫禀烈对齐晟渊拱了拱手道:

    “回禀王爷,皇帝的确让老臣班师回朝,老臣也已准备妥当,若王爷没到,老臣也许已在回程途中。”

    这话说的直接,齐晟渊却听得眼神微闪,又岂不知其心思。

    这卫禀烈躲着自己无非就是不想参与此次与东向的对战,恐怕这班师回朝的事情他卫禀烈在里面没少动作,不然以父皇脑子又岂会让这卫老东西回去。

    “哦,那本王还真是来的巧,不过这巧与不巧先不说,即使老将军此次已在回程途中,那本王也是要将老将军叫回来的。”

    “老将军征战多年,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本王决定让老将军做我南齐士兵与东向交战的前锋。”说完齐晟渊便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了卫禀烈。

    而卫禀烈只抱拳对其开口:“王爷太抬举老臣了,所为江河之水后浪推前浪,老臣已一把年纪在身,而王爷正当壮年,又有南齐战神之称。”

    “如此进军东向做前锋之事非王爷莫属,且老臣已得皇上召令,需得即刻回京。”

第三百二十三章:胜算

    话落,就见齐晟渊扯着嘴角点了点头道:

    “本王是相信老将军能力的,且两军交战多一方力量便多一分胜算,因此老将军是万不能回京。”

    “至于老将军说的得父皇令要即刻回京之事,这个也不用急在一时。”

    “本王在数日前便已休书一封交于父皇,且将老将军留下一同参战之事也一并告知给了父皇,而父皇也已同意。”

    “是以老将军也不必让外面那些将士们再回京城,直接跟着本王走即可。”

    “这、”卫禀烈还要反驳。

    “怎么?难道卫老将军不愿?”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里面隐含了些许威胁之意。

    见他如此,卫禀烈只得对其抱拳行了一礼道,“老臣不敢!”

    见卫禀烈同意的无可奈何,齐晟渊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如此刚好即刻便能跟随本王启程。”

    说完就见他扬长而去,独留下一脸纠结的卫禀烈停留在原地进退两难。

    见定王齐晟渊从自己祖父帐中出来,卫城西兄弟二人对其行了一礼后来到帐内就看到自家那祖父正在唉声叹气的模样。

    “祖父做什么叹气?”卫城西开口询问。

    卫城东同样也有此一问,于是便看向自己祖父,等待回答。

    卫禀烈看了这二人一眼,遂无奈开口:“定王刚才吩咐让我等一同随他去参战。”

    “什么?!”

    “什么?!”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还是卫城东先反应过来,忙急急开口:“祖父你答应了?!”

    “不答应不行,定王说他已书信给皇上,皇上没有反对,已是同意定王此事了。”

    “无霜表姐现在是东向皇后,难道我们真要对她东向出手?”这时卫城西开口询问。

    话落就见卫禀烈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霜儿于数日前便来信给了祖父,她让祖父我不必顾忌她这东向皇后的身份,该干嘛干嘛,问心无愧即可。”

    见他这么说,卫城西再次开口:“表姐深明大义,但我们真要与这东向交战?”

    “自顾忠义两难全,你我均为南齐将士,理当为南齐而战,哪怕、哪怕此刻无霜与东向皇上亲自压阵,我们也要尽全力迎战!”

    说完这句,老将军卫禀烈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

    见他这样,卫城西兄弟二人心中也不好受,但也没有其他办法,是以只能默默下去另行准备。

    不过也只准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大军便在齐晟渊的催促下去往前方战场。

    齐晟渊侵入东向的第一步便打算从这向阳镇开始。

    是以南齐及西岐数十万大军齐齐聚集在向阳镇几公里处驻扎着,战事一触即发。

    这日天还未亮,便在一阵号角声响起后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将士呐喊声。

    呐喊声响彻天地,如同滔滔巨浪般向东向交界处侵入。

    而东向守卫边关的将领也早有准备,是以一场大战就此触发。

    南齐主帅以白无崖为首,齐晟渊一直隐居在幕后,齐晟渊的主帐里,端木云兴奋不已,很快东向便会异主。

    他很快就会成为东向的新皇,他为了能够成为东向新皇这条路走的实在太过坎坷。

    齐晟渊看他这般兴奋的模样,面带嘲讽的开口:“看你现在如此激动的样子,到时可别忘记对本文的承诺!”

    闻言,端木云脸上立即堆满起笑容来开口:“哪能啊,我端木云向来便是守信之人,定王尽管放心好了。”

    “只要拿下这东向,我立马就兑现承诺。”他拍着胸脯向齐晟渊不停保证。

    齐晟渊唔了一声后转而继续开口:“本王一直好奇,好奇这西岐女皇给你提的条件,你是答应了那老女人什么条件,才让她也一起发兵助你?”

    见他这么问,端木云只是恭敬一笑开口道:“王爷助我夺回东向皇位是水到渠成之事,而西岐女皇知晓我与王爷之间的约定后。”

    “也想分一杯羹,做些锦绣添花之事,是以她便自己主动提出帮我一同夺回东向皇位,事成之后稍给些好处就行。”

    端木云说完便看向齐晟渊,见他不信,遂再次开口:“我与王爷约定在先,她所得的自然是无法与王爷相提并论!”

    闻言,齐晟渊才面露出笑容来微微点头,“如此也好,此次前锋冲击乃我南齐卫禀烈老将军领头,那这后续接力便让这西岐女皇出力好了。”

    话落,就见端木云对他恭敬行了一礼道:“王爷英明!”

    心中却将齐晟渊与这西岐女皇骂的体无完肤,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且等着吧,只待他将来登基为东向皇帝后休想从他手里讨去任何好处。

    而此刻东向皇宫凤临宫内,当朱雀告诉乐无霜关于两军交战的最新动向时,乐无霜大怒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身旁小几上。

    震得几上茶盏也跟着抖了几抖。

    同时感觉肚中孩子不舒服的动了几下。

    见此,半夏在一旁急得连连为她顺气,“娘娘,您现在可不能大动肝火。”

    “岂有此理,齐晟渊!今世本宫定与你不死不休!”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后,强制按下急怒平复心绪,好半晌后她才恢复平常心态。

    半夏继续开口:“娘娘前方战场之事,还是少操心吧,最近几日娘娘您都没睡好,可不能再动怒啊。”

    乐无霜随着自己这身子越发的重,夜间休息后,不时碾转反侧,通常一个夜间要醒来好几次。

    是以白日里总是昏昏欲睡,此刻又急火攻心,是以情绪很难把控。

    外祖身为南齐将士,为南齐尽忠天经地义,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杀场无眼,外祖一把年纪在身,恐疲于应付这场战事。

    故她早在一得到西岐与南齐合盟的消息后,便去信给外祖,让其想办法回去南齐京都。

    只是这齐晟渊却出来横加干预,他齐晟渊这是摆明了与她作对。

    他许已看出卫氏一族在她乐无霜心中的地位是远超于乐氏在她心中的地位。

    好,好的很!

    所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齐晟渊最在乎的便是皇位,那么她便对他最在乎的东西下手好了。

    是以她直接匿名书信一封给远在南齐京都的黎王,让其想办法趁齐晟渊远在战场之际荣登大宝。

    那个黎王显然是个有野心的,只是这野心一直隐藏的很好,且又得那南齐老皇帝看重,故才一直藏拙。

    也是释放出那黎王野心的时候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乐得清闲

    前方战事打的如火如荼,此刻南齐京都的朝堂却也震荡不断。

    有身在京都齐晟渊一方的人,在黎王行动时便将之要登基为帝的消息传信给了齐晟渊。

    齐墨行得南齐老皇帝厚待,如今连生平唯一的劲敌也不在京都,是以如鱼得水。

    老皇帝想乐得清闲退居幕后,是以也打算借这次齐晟渊在外的机会将这皇位传给齐墨行。

    所以当齐墨行向老皇帝提出这个要求时,二人是一拍即合,当即着钦天监选个黄道吉日让齐墨行登基。

    而在齐晟渊得到京都传来的齐墨行即将登基的消息时,营帐内的他举着剑就刺杀了那传信之人。

    再看端木云,当看到那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传信侍卫时,是大气也不敢喘息一下。

    这时就见齐晟渊阴双眼锁定到自己身上,这一眼吓得他那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却仍旧强自镇定的与其对望。

    “说,这事你该如何补偿本王?”齐晟渊厉声开口。

    说实话,连他齐晟渊也没想到那老东西会突然毫无预兆的就将皇位传给齐墨行那病秧子。

    这让他布置在京中的暗线根本就没发挥出用处。

    这次他是着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那老东西也真舍得,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驾崩之后才将皇位传给下一代帝王?!

    这个老不死的想安享天年,呵!那也要看他这个儿子答不答应。

    见齐晟渊整个脸阴沉的像要滴出墨汁来,端木云忙赔上笑脸开口:“还请定王息怒,此次出兵让定王爷你失去那问顶之路、”

    哪知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物件向自己脸上飞来,饶是他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有物件飞来,想躲却也没躲的过去。

    所以他就被一本厚厚的书籍给砸了个满脸。

    “何为失去那问顶之路!当真以为那病秧子能坐上皇位?!可笑!此次与东向开战五次,三胜一败一平!这是那病秧子能比的?!”

    话落后,只见他来回不停的在帐中走动,不耐明显已达顶峰,“这里暂时不用本王坐镇也可。”

    “本王即刻回去将那病秧子给办了,看还有谁敢说本王失去了那问顶之路!”

    说完他便圆瞪向端木云,就似要将他端木云千刀万剐了般。

    端木云被这书籍砸了个满脸后,此刻被齐晟渊那阴寒的目光一瞪,直觉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

    “待本王归来时再找你要补偿!滚出去!”

    于是端木云手捂着自己那已肿胀起来的脸颊匆匆离去,只是其眼内却有怨毒闪过。

    东向与南齐的这场战事是持久战,劳民伤财,粮草还不能断。

    这粮草一事对本就富庶的东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这同时对付南齐、西岐的两方兵马,且还是持久之战,此时倒有些后继无力。

    端木寒想极快的筹集粮草好应付这场战事,只是内务府等都已怨声载道,应该说东向即使富庶,也顶不住这连番作战。

    且朝堂内部人员贪腐严重,是以再让这些部门拨款出来,却谁都不肯,总能找出借口来拒绝拿银子出来。

    这日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向他提起有关谢道运的事来。

    再次听到谢道运这个人,端木寒也愣了一下,不知为何这总管太监突然就提起这已死之人来。

    “皇上,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海城桃花林一事?”

    一听他提起这事,端木寒那目光就冷了下来,总管太监见他面色阴沉怕遭鱼池,忙急急开口:“是关于那止青姑娘说的一件事情!”

    闻言,端木寒皱眉细想起来,这么一想还的确想起关于那个妖娆女人止青的事来。

    听乐无霜燕子阁里那个叫阿羽的说这止青原本是一座三头上的女当家,只是那已故谢道运不知为什么就独独看重了那座三头。

    想到这,他立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这总管太监。

    而总管太监也不敢卖关子,忙开口解惑道:“后来这事奴才着人查了一下,原来那止青姑娘曾经的那座山头里有矿。”

    “且还是座金矿!”

    见他这么说,端木寒双眼一亮,露出激动神情来,“快细细说来!”

    “这个、这个、”

    “怎么?”见他吞吐,端木寒立马脸色又阴沉下来。

    “这个不怪老奴,只是再后来那止青姑娘便离开皇城不知了去向,故老奴也不知那座山头的具体位置。”

    这!这着时是可惜了,端木寒深锁眉头,“那有没有找那个阿羽问过?”

    闻言,就见这太监无可奈可十分为难的开口道:“回皇上话,这个老奴倒是问了,但他说他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端木寒顿时也深感无奈起来,不过想了片刻后便想到了一个人。

    也许这个人知道关于那谢道运的事情。

    于是还是如同曾经来过的那黄昏之时,他来到这宫墙外站定。

    里面还是与上回一样,传出了悠扬的琴声。

    这里是谢媛媛的住处,身后总管太监不明白他这皇上为什么只是站在这里却不进去。

    见他没有说话,是以这太监也没有开口言语。

    端木寒就这么站着听了好一会,才抬起脚步往院墙旁的门边走去。

    夕阳斜照,破败院落里的那凉亭内,两人一站一坐,消瘦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被拉成个长长的影子。

    站在那的宫女似发现他的到来,忙惊愕的叫出声来:“奴婢、奴婢参见皇上、”

    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激动,而琴声这时也适时停止。

    谢媛媛转过身来,看见他就立在她的几步开外处,忙向其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声音与那宫女一样,里面均是带着些许激动的颤抖,只是看他的眼眸里却是泛起了些许珠光。

    “平身!”

    他望向她,二人的这次见面还是她被幽静在皇子府后至今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这时就见那小宫女激动的为他斟了一杯茶。

    谢媛媛亦为他让开一个位置出来,跺步上前,他在她对面落座。

    “月妃也坐。”他道。

    她缓缓坐下,却将手中帕子拧的打起了褶子。

    亭中一时有阵尴尬蔓延开来,‘咳、’

    最终还是端木寒打破尴尬,“上次夜宴时怎没见你参加?”

    谢媛媛嘴唇微抿了抿,原来他知道她没来,她还以为他已经忘了世上还有她这么个人。

    这种想法让谢媛媛心里莫名多了丝甜意,“那次妾身没有参加是因为感染了风寒,所以才缺席未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目的

    “那现在可好些了?”这句话出,端木寒顿觉自己这话问的不妥,此时离那夜宴已过去许久,她又怎会还不好。

    且那夜宴的贵客王爷如今都不知去哪投胎了,所以自己说这话未免太过官面。

    只是谢媛媛却不疑有他,语音里带了些激动的开口:“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早已大好。”

    “这就好、这就好。”

    于是二人在此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似已忘记曾经的那些不愉快,这倒看急了一旁在那候着的总管太监。

    于是这太监只得叫唤出声,“皇上、”

    见到总管太监开口,端木寒也才想起此次自己来这边的目的。

    于是便将谢道运利用职权之便占取山头一事给细细说了出来。

    还问了谢媛媛知不知道那座山头在哪?

    毕竟这山头还没被谢道运开采,且也未被他人发现,因此现在除了那已死的谢道运外也只有抱着一丝希望从这谢媛媛口中探一探。

    毕竟这谢媛媛是那谢道运的嫡亲孙女不是吗。

    见他这么说,谢媛媛忙跟他缓缓道来。

    她说自从谢府落幕后,她便将谢道运生平的所有书籍及信笺往来全部归置在了曾经的大皇子府里的她那院落里。

    若要知道有关于那山头相关的事,可以去原来的大皇子府找找,也就是她以前的院落偏房里去碰碰运气。

    也许能从那里找出些许关于那座山头的事情。

    见她这么说,端木寒立马吩咐总管太监带人去曾经他自己的皇子府里搜寻。

    而谢媛媛这边,他自然是心生感激,因此对谢媛媛态度上也改观不少,再想想谢媛媛也是真的对自己重情。

    是以一切便水到渠成,与其成就了好事。

    因此最近他都歇在了谢媛媛这,他有心想让谢媛媛搬离此处,从新去一个繁华宽敞的宫殿居住。

    但被她婉拒,她只说一句习惯了这里的僻静不想搬离。

    他遂也不再坚持,只是每次过来的路程与那些碍着他近的美人比要远上不少,不过他也乐此不彼。

    对于端木寒的动向乐无霜一向是了如指掌,对他经常歇在谢媛媛处,她只能道一句有情人终已得偿所愿。

    但这乐扶月就不同了,完全就似一个打翻了的醋坛子,二人明争暗斗不止。

    对这些宫闺之间的争斗,只要没碍着她乐无霜什么,她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

    她现在最想对付的就是齐晟渊,听燕子阁传来消息,说齐晟渊将要动身回南齐京都。

    她书信给那齐墨行,与其两方合力,想途中狙击掉齐晟渊。

    想必齐墨行那边应该也已得知齐晟渊将要回去的消息。

    事不宜迟,她直接飞鸽传书给齐墨行,将这计划与其说出。

    而那边也很快送来消息,同意与她合作,是以一方出自他乐无霜手中的燕子阁精锐,一方是齐墨行那边多年培养出来的暗卫。

    两方联手直接在途中对齐晟渊进行狙杀。

    只是齐晟渊似乎早已料到回去途中不太平,最终是身边风、雨、雷、电四大暗卫全力护主,随行侍卫死伤过百才得以逃脱升天。

    而这次狙杀是彻底惹恼了齐晟渊,在他回到南齐京都后,直接用雷霆手段进行逼宫,齐墨行虽然得老皇帝支持,但最终不敌,于是就被齐晟渊给赶下了皇位。

    凤临宫内,时间一晃已过去数月,再过十几二十天的样子,她乐无霜终于可以卸货。

    此刻她却隐忍着心中怒火,南齐发生的一切事情太过突然迅速,没想到齐晟渊速度如此之快,齐墨行根本就连还击之力也没有。

    腹中胎儿又开始不规律的动了起来,紧闭的双眸复又睁开,心绪渐渐平息下来。

    这般想着她便看向寝宫内那置在多宝阁最上面的那个漂亮花瓶。

    里面放着前世她用来毒杀齐晟渊和李曼青的毒药,前世她死的惨烈,与这二人是同归于尽。

    难道今生利用这些外力让齐晟渊致死最终行不通吗?

    还是要她如前世那般利用毒杀?

    难道今生她还是必须如同前世一样,对这二人下毒?

    这般想着她顿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来,腹中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绪,再次不安的动了一下。

    也许今生与前世结局会一样,不过今生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这肚中的小生命,这么算的话她还是赚到了。

    是夜,已经许久不曾梦魇的她再次梦见了前世身在地牢身死之时,睁开眼来就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另一只大手紧握着。

    是他!

    他来了,他总是来得这般悄无声息且走的不声不响。

    突然她竟有些埋怨于他。

    今生她曾发誓,绝不在任何人面前现出柔弱,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习惯在他面前表现出了柔弱。

    见她醒了,他柔柔的开口:“做梦了?”

    她没有回答,手依旧被他握着,她静静的看着他,心在见到他的一刹那觉得安全了。

    有他在的地方让她她倍觉安心,那是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安心。

    他坐在她寝塌边,握着她的手,却抬起另一只手为她拢了拢耳边那凌乱的发丝。

    “梦中你说即使死了,她李曼青也做不上皇后位置。”

    说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你还说黄泉路上有他齐晟渊与李曼青作伴你死而无憾。”

    “这究竟是怎样惨烈的一个梦,能与我说说吗?”他说。

    最近几日他时常做梦,梦中全是乐无霜身为南齐皇后时他那纠结妾伤感的心,梦中的他想带她离开那所牢笼。

    可她说她太爱齐晟渊,不可能离开宫里。

    他得知她的答案后黯然伤神。

    可当得知她被关进地牢时,他心急如焚。

    当他前去救她时,身中数箭不死,只想救出她,后来却那李曼青告知她已身死,伤痛欲绝下,他血祭了一面铜镜只求换得来世与她的一生相随。

    次日醒来,他发现枕边被浸湿了,他哭了,原来他也会流泪。

    他为了梦中的那个她及梦中的那个自己流泪了。

    最后他幡然醒悟,觉得无论什么都比不了她的安康顺遂重要,是以他抛开一切只身来到她的身边。

    过来时她似在梦魇,梦中不时呼喊着齐晟渊,或者怒斥着那个李曼青,最后更是痛哭出声,他不知她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但他就想知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爱你若狂

    因梦魇而面色苍白的乐无霜看了他半晌后,才半开玩笑半真实的喃喃低语,“若我说那不是梦你相信吗?”

    俊眉皱起,他那紫色眼眸里面有光闪烁,于是轻柔开口,“我也做了个梦,梦中我爱你若狂,想要你离开那个牢笼,可你不愿,你说你爱他。”

    “最后你被他关进地牢,而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我去救你,却被告知你已身死,中他四面埋伏害得差点命归黄泉,此后隐姓埋名整日里昏沉度日。”

    “在隐姓埋名休养的那段日子里,却得知他及他的妃子同日暴毙,而同日逝去的却还有你,那时才知原来一开始救你那次你没死。”

    “你不但没死还将他二人一起拉进了地狱。”

    “梦中的那个我好悔,悔不该轻信他们说你死了,若是那次没有轻信于他们,说不定当时就会救出你,或许那个梦中的你我就能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他每说一句,她的手便抖上一分,同时眼角有泪在不自觉的落下。

    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守着她,但她就如同瞎了眼般的死命与那齐晟渊纠缠。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激动与伤痛欲绝互相交织着,同时庆幸辛亏有这再来一次的机会。

    是以她反握起他的大手,眼内噙满泪水,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放纵。

    哪怕是今日之前的他,她也没打算在他面前这般,今日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情感的外泄。

    想在他面前好好的放纵一回,前世今生这么多年来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直到腹中孩子不舒服的动了动,她才蓦然回神。

    见她如此,他轻声一笑,“此刻才是真正的你,原来的你在我面前一直就戴着一张面具,我从来就知道我并未真正的走入过你的内心。”

    “不过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了你对我的那颗心,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温柔的拥起她,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觉得这么多年来不知为何空落落的心突然间就充盈起来。

    “谢谢你对我如此的情深似海,原来兜兜转转后,最适合过一辈子的人就在眼前。”她说。

    “在那个梦里我死后你又活了多久?”她不自禁的询问。

    见她发问,他不言。

    想起梦里的那个他在她身死后的不久便血祭一面铜镜只求换得来世与她的一生相随。

    而今生他与她做了夫妻,他一时有些分不清那梦境里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见他不答,她用手肘拱了拱他。

    一时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也没多久,若说你死后我便也跟着一同去了,你信不信?”

    闻言,她蹙眉,明显不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那个梦里你最后有没有与乐颖瑄在一起?”

    问出这句时,她明显的是在嘀咕出声,且这声音越说越低。

    不过两人挨的近,他还是听清了她这嘀咕,“霜儿怎知那个梦里也有乐颖瑄?”

    他只觉惊奇。

    “我刚就问你若那不是梦你信吗?”

    看着她,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信吗?

    突然他就信了她说的。

    若说那梦里发生的一切不是曾经就发生过的,他今生又怎会与她成亲?

    应该是他血祭了那面铜镜,所以才得了与她的一世姻缘。

    他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她没有表现出意外,从他刚与她说的那个梦境,她便知道他也是信了的。

    “那是你我前世的经历,而今生我是在那大理寺牢狱里出来时就莫名奇妙有了那些关于前世经历的记忆。”她说。

    “而在你梦中的那个结局也正是我前世的结局,我前世的确如你梦中那般与齐晟渊及李曼青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说到这,他南宫宸还能说什么,他只感觉到震惊,原来这全都是真的,全都是曾经发生过的。

    “前世我身在牢狱里时,李曼青说你中了齐晟渊的埋伏万箭穿心而死,那时我与你交集不深,一心全放在齐晟渊身上。”

    “因此对你的最后结局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

    这时他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开口:“难怪我始终感觉你对齐晟渊怀着莫名恨意,这种恨意就像那种不是他死就是你活的那种。”

    “现在我也总算明白了,也明白你为何多次戏耍于那李曼青。”他说。

    闻言,她只淡淡开口:“在南齐庄子上的那会刺杀齐晟渊是你下的手?”

    他点了点头,“我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那齐晟渊心里就不舒服,这种不舒服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越演越烈,最后只想将他处之而后快。”

    “不过后来他阴差阳错的去到了你们乐府那个庄子上后,我也就收了手,一是因为那边离南齐京都太近,二是我发现了你。”

    “那时你身上迸发着对齐晟渊非常奇怪的情绪,又想弄死他,却又纠结来纠结去下不了手的样子。”

    见他如此说,她只轻轻瞥了他一眼才开口道:“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对齐晟渊的感官,还认为那时的我是纠结下不了手的原因吗?”

    “在庄子上那次我就想杀了齐晟渊,之所以没贸然出手的原因是因为若他死在那庄子上,那乐府就会受到牵连。”

    “乐府受到牵连是小事,关键是乐府的姻亲,我外祖卫府一门我怕他们也因此受到牵连,故才没有动手。”

    “哪知后来就再没有下手的机会,他齐晟渊对那次的刺杀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在那之后其身边暗卫数量增加了一倍有余。”

    “而那时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上哪里去再得机会杀他?”

    “倒是你,怎么后来就没在继续刺杀他了呢?”

    说到这,他替她顺了顺额间那几根翘起来的发丝开口道:

    “那时我是看你一副很在乎他的样子,感觉看到你伤心难过的话我也会跟着伤心难过。”

    “认为那时的你对那齐晟渊那么看重,于是我便暂时歇了杀他的心思。”

    闻言,乐无霜只感觉错失了杀掉齐晟渊的良机,若是那会她请求他杀掉齐晟渊,不知她答不答应。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一瞬,那时她与他也不是很熟,她贸然请求他杀齐晟渊还不知道又多出什么变数来,他人的命运齿轮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只是现在要再杀他已不再那么简单了。”他说。

第三百二十七章:不在少数

    乐无霜跟着点了点头,“他现在已是南齐之主,再不是曾经的定王,身边大内侍卫不在少数,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

    见她这么说,南宫宸亦深有同感,只听他道:“而我放在南齐皇宫里的暗棋在近段时日也已被他差不多都拔除干净。”

    “你在南齐皇宫内也有暗棋?”她惊讶,随即想想也是了,南宫宸是无垠宗宗主,列国皇室哪家没有他无垠宗的人在里面。

    他说现在那暗棋已被拔除的差不多,想来齐晟渊一早也就知道那南齐皇宫里的不干净。

    她换了个舒适些的角度窝在他怀里静静开口:“南齐如今与西岐合盟共同对付东向,东向看端木寒的样子已是在死撑硬抗,我还着时担心不已。”

    “而南齐又是外祖他们打的头阵,左右都是件让人为难之事。”

    见她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心中微叹,她就是这么爱操心,以前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血有肉了。

    于是温柔安慰:“要不让北齐助你?”

    “北齐与西岐可是姻亲,如此你就不怕你那丈母娘活拆了你?”她难得好心情的调笑起来。

    “我的丈母娘早已不在人世,又哪里来的丈母娘?”他挑起一缕她的发丝,放在鼻端嗅了嗅开口。

    她则伸手夺回那缕发丝道:“许久不见,你这挑拨动作是越来越娴熟,也不知你这般挑拨过多少美人?”

    这话听得他心中一荡,遂轻笑出声,“我心中从始至终的美人只有霜儿你一个。”

    “少贫嘴、”

    二人又闲聊了会后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她迷糊的睁开眼眸,只觉夜间发生的一切就似一场梦。

    不用问,他肯定是趁天没大亮时就离开了,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来,明明她与他才是夫妻,现在弄的她这好像在偷情似的。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躺在寝塌上的她抬手想撑起身来唤半夏进来,却在这时手肘碰到一物。

    沿着手肘碰着的地方慢慢往上瞧去,就撞进了一双深紫色的瑰丽眼眸里。

    她惊了一下,是他!

    他没走?!

    见她一副看着自己发愣的模样,他柔和的笑了起来,“夜间不是与我聊的很是热火朝天吗,此刻这又是什么表情?”

    乐无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了些,他没走,直到此刻还躺在她这寝塌上。

    此刻她也真是纠结的要死,他若离开,她就会想,他这次没有离开,她又担心被人发现。

    想到这,她心突然就跳了起来,她还真怕他被人发现,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为他带来麻烦。

    毕竟现在二人这身份一个是东向皇后,一个确是北齐皇上。

    她皱起眉来急急开口:“怎么你此刻还在这里,你应该在天色未明时离开才是。”

    见她这么说,南宫宸只觉自己亏欠了她很多,情不自禁的拽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酌一口。

    “我决定再不离开你的身边,既然你不愿随我去北齐,那便让我留在这东向陪你。”

    闻言,她眼角弯了起来,心里是甜蜜的,但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妥:“你不怕端木寒见着你?”

    “我与我妻子在一起,怕什么?”

    “我是他名义上的皇后,他是东向皇上,总要顾及他的面子,且当初那已故太后是再三请求我留在东向,既然选择留下就要负起这留下的责任。”

    “现在总不能因为你我关系而坠了他的面子及名声不是?”

    他用下巴抵了抵她的额头,“霜儿这是不愿我整日与你在一起?”

    闻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才是,他则继续开口:“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需得想个办法让你摆脱这东向皇后身份。”

    见她又异议要说话的样子,他挑眉道:“难道霜儿你想继续做这皇后?”

    “那还不如来我身边做我的皇后。”他颇有些孩子气的开口。

    见他不再说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妥协了,她没想到南宫宸还有如此孩子气厚脸皮的一面。

    于是淡淡开口:“此事以后再说,你要待在这便待在这好了,左右我也很是想你,也正好让我解解这相思之苦。”

    话落,就见他双眼一亮,“霜儿与我想到一起去了。”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就见半夏掀起寝塌上的帷幔,当看到榻上躺着一男子身影时吓了一跳,又怕尖叫出声,忙用手捂住口鼻。

    “姑爷!”

    已有许久没曾叫过的称呼乍一叫出竟是说不出的顺口,见此南宫宸唇边笑意更浓,倒是乐无霜颇觉尴尬。

    待二人用完早膳在殿外散步时,半夏开口:“娘娘,姑爷难道就这么住在咱们这凤临宫里?”

    她身为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对这件事有些怕怕的,毕竟这里是东向的皇宫,而东向皇上也会时常来这凤临宫里坐坐,万一这二人碰上了该如何是好。

    “他的存在,皇上是知道的,我与他南宫宸是结发夫妻,是拜过天地的,若端木寒真对此事有意见,那我走人就是。”

    “在这个宫里过得太无趣,我早就想出去宫外生活,海阔天高任鸟飞,这样的生活才是我心所向。”她说。

    “可是、可是奴婢知道姑爷已做了北齐的皇帝,如此姑爷能够放下北齐?”

    “他能毫无顾忌的来到这里,说明一切事情他都已安排妥当,若是可以,真想现在就与他一起离开这座牢笼。”

    见她这么说,半夏便也放下心来,左右她是侍候在主子左右,主子去哪她去哪就是。

    最近这段时间端木寒很忙,一直忙着东向与南齐之间的战事,二是得了那个金矿的地址,正在大力挖掘着那座金矿。

    听说那座金矿在端木寒的人找到时已被端木云手中的人占领。

    期间二人手下是大打出手,而端木云的残存势力又岂能与他端木寒这个一国之君的力量比。

    是以也只一个来回不到,端木寒便将那座金矿占据已有。

    东向与南齐及西岐之间的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在有了这超出估算的金银堆砌下,竟然勉强与南齐那两方打的平平。

    前方战报传来的消息,外祖他们也还安好,只是她乐无霜不知什么原因这心始终提着。

    而此刻,北齐燕京皇宫里,飞绫却大发雷霆,“岂有此理,将那人直接给本宫拖出去仗责致死!仗责致死!”

第三百二十八章:争

    她这几日总觉得现在这个南宫宸怪怪的,对她竟然温声细语起来,并不是说对她温柔不好,只是这好事来得太过突然,让她产生了怀疑。

    她与南宫宸基本能算得上青梅竹马,他这性格改变太过巨大,虽然他平日里对那些朝臣还是如此,但她却能发觉出不同来。

    果然,当她拆穿了那个假南宫宸后心里这天仿佛都塌了一块下来。

    南宫宸哪去了?他哪去了?!

    为什么做了皇上的他还不定心?!

    是了!他一定是去找那个乐无霜了!一定是!

    飞绫鬼使神差的便想到了他南宫宸如今身在何处,于是让身边暗卫去查,却也只查出他前往东向的方向后就再查不出具体去向。

    这还用说吗,铁定是去东向找那乐无霜了!

    岂有此理!乐无霜不除他心不定,她飞绫好不容易得到站在他身旁的机会,又岂能如此这般放弃!

    但让她去找他回来,她心里怯怯的,看到他发怒,她心里始终有着阴影。

    “娘娘,万万不可,皇上不在宫里之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皇上之所以找了个人来冒充自己,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此刻不在宫中,不想这北齐大乱。”

    “若娘娘就此仗杀了那个冒牌的,一旦让皇上知道,那定会对娘娘施以惩罚!”身边贴身宫女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为她解析。

    闻言,飞绫奇异的安静下来,不错,她这宫人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不能声张。

    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来想去,决定再次去找殷素心。

    而此刻殷素心心情很好,自己儿子没费多大力气就做上了皇帝,而她现在是这整个宫里最为尊贵的女人。

    她现在是这北齐的皇太后了。

    想想那些曾经与自己挣得头破血流的后妃们,她这心里就很美,就是连做梦她都笑醒过几次。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依稀记得那夜她只是早早的睡下,且睡的很沉,待次日晨起时,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太后。

    恐怕北齐历朝以来哪怕是当初的大齐,恐怕都没有一个像她这么容易就做上太后位置的人。

    正当她兀自舒适的享受着这太后才应享受的尊荣时,阴沉着脸大煞风景的飞绫找到了她宫里来。

    殷素心收起脸上那舒适的神情,皱眉看向来人。

    “皇后来哀家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她轻柔开口。

    飞绫向她行了一礼开口道:“母后,发生大事了。”

    见这飞绫一惊一乍的,殷素心心中大为不喜,如今外面列国战乱纷纷,只有他们北齐还平安顺遂,她飞绫作为北齐的皇后一开口就不好了不好了,这是成何体统!

    以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西岐公主,此刻再看怎么就这么让人厌烦。

    是以殷素心语调也不复开始柔和,带上了些许冷色,“皇后请注意言辞,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咋咋呼呼的?”

    听到她这略带质问的话语,飞绫亦是心下恼怒,只是还是耐着性子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还请母后屏退左右。”

    见此,殷素心眼眸微眯了下,抬手示意左右退去。

    稍顷,待宫人都退去后飞绫才上前一步来到她身边低声开口:“母后,此事还要您拿个主意才是,皇上他、”

    说到这飞绫咬了下唇竟不再言语。

    “皇上怎么了?”见飞绫提起南宫宸,殷素心不禁心里暗恼,怪这个飞绫话说一半留一半。

    “皇上他出宫了!”

    “你说什么?!”殷素心大惊,“皇上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宫里吗!”

    见她不信,飞绫忙将自己怎么发现现在这个皇上是假的,以及南宫宸究竟去了哪给一并说了出来。

    言语间颇有些埋怨她殷素心没有早日将那乐无霜给除掉的意思。

    “看来这个乐无霜还真是大患!”殷素心喃喃自语,这乐无霜当初还没成为东向皇后时为了将其除掉已经折损她一名暗卫高手白无痕。

    现在这乐无霜已成为东向皇后,就更难刺杀,这个道理她殷素心还是懂的。

    她手中最得力的暗卫便是那白氏兄弟二人,听说那白无痕现在已成了那乐无霜身边的近侍。

    白无痕与白无崖那两兄弟,还要属白无痕更技高一筹,她乐无霜还真是运气好,哪怕即使这白无痕已经成了太监,那也是个武艺高强的太监。

    啧啧,她这还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今明显她这儿子也护着那乐无霜,这还真真不好对付。

    “母后,你到底有没有听到皇媳的话?”

    飞绫等着殷素心回答,却等了半晌也没见她回答,于是催促起来,也将她殷素心从思绪中给拉了出来。

    “你先回去,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见殷素心说到从长计议,便知此事短时间内成不了,故也没什么再好逗留,于是飞绫按压下心中气恼,同时也按下对殷素心的不满回到自己殿中。

    而回到自己殿中的飞绫想来想去还真让她想出一个办法来,想着她便来到书案前,让近侍研磨。

    她书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函着人送去了西岐,她现在寻求外力也只能找寻自己母亲西岐女皇帮忙。

    她想让自己母亲加大兵力对付东向,最好是直捣黄龙,将乐无霜直接斩杀了才好。

    随后她又想到一计,她认为两管齐下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说着便命人将现在那个假皇帝给‘请’了过来。

    自从这假皇帝被拆穿后,在飞绫面前再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看着面前这张与南宫宸一模一样的面孔,又想到真正的南宫宸如今在那乐无霜身边,飞绫双眼就差要喷出火来。

    这人是南宫宸身边的人,只听南宫宸的命令行事。

    而她此刻却想让他听自己命令行事。

    “看你样貌不似带着面具,应该是天生如此样貌,本宫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语皇上想像之人。”

    “皇上将你隐藏的还真是深啊。”她对他感慨开口。

    “能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人,一般的荣华富贵是不能再打动的了的,那么本宫好奇,皇上是许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甘愿冒着被拆穿杀头的风险来做这事的。”

    话落,她便看着这假的南宫宸不再说话,打算听他说。

    闻言,这假的南宫宸则开口:“皇上对在下有救命之恩!”

    只是简单说了这句话,飞绫却听出来原委,于是恍然开口:

    “原来如此!”而后又继续开口:“那你冒充皇上这犯了杀头大罪一事,也正是本宫在太后面前尽力周旋才保你一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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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帝王欢介绍:
你问世间什么最不可信,她曰:世间男子的甜言蜜语最不可信。
前世他一生无嗣,今生他亦是如此、
乐无霜都想象不出,当他得知那唯一的血脉是被他自己亲手扼杀后的表情。
前生温柔良善一心只为家族牺牲的少卿之女V阴狠狡诈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王爷
今生冷情冷心的少卿之女V智绝无双的年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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