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赶赴象州
低头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宝宝,母亲很高兴你再也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了,你开心吗?”
杨素素本来就是打算一个人带大孩子,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而没有瞒住。
看着失神的女主人,青松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轻轻的一挥手,他后面的几个灰衣蒙面人从那车上抬下数十个精美的大箱子下来。
随着苗寨的众多长老惊讶的表情,一个个箱子被放在地上发出闷响声。
然后他们脸上的神色转变为目瞪口呆,因为他们看到打开的箱子里面都是排列整齐的黄金白银,精美瓷器,上等丝绸,这也是他们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的?
“这是我们主人吩咐的,还请素素姑娘笑纳。”
崔炳那也不能落后了,紧随其后吩咐了几个商号的伙计也从自己的马车上抬下了几箱财宝,“素素姑娘,这个是咱们大东家的意思,你也请笑纳了,我也好回去复命。”
乌卡长大的嘴巴变得更大你,他没有读过书,没有什么文化,此情此景他只想用一句话概括了:“卧槽,牛逼!”
“这些各位了,我替我们整个苗寨谢谢各位的帮助。”摩瑞感觉到他们苗寨的阳光出现了,有奔头了。
青松摆摆手道:“哪里,这是主人的一点心意,请问素素姑娘我们何时启程回京呢?”
“启程?回京?”
“没错,主人很希望你能够回到京城与他团聚,这里山林茂密行路较为缓慢,希望素素姑娘可以尽快启程。”
杨素素微微的摇了摇头,她自己恨不得直接插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到长安城与李承乾团聚,可是…她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苗寨,这里需要她,苗寨的所有改革都才刚刚开始,她刚刚才答应各位叔伯要带领苗寨过上最好的生活…
身后的几位长老也是面露忧色,他们需要一个年轻有干劲,有能力见过大世面的人,最主要的是有靠山的人带领他们苗寨,其他人都不没有这个契合度。
纵有万般不舍与无奈,他们这几个老家伙又不好去阻拦杨素素的决定,他们的眼界只限制在象州城,虽没有去过长安城,但是作为大唐的首府他们听还是听过的。
毕竟长安城可是皇帝住的地方,无论从哪方面都是碾压象州的,相比下来飞苗寨子这里就是穷乡僻壤。
当然如果杨素素真的决定要去,他们即使挽留了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杨素素痛苦的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一面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一面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族人,她左右为难,何去何从真的很难抉择。
半刻之后,杨素素睁开了眼睛:“青松?麻烦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
青松迟疑了一下还是径直跟在杨素素的身后走进木屋中。
“乌卡大哥,这可如何是好?”一旁有耐不住性子的已经开始急躁了起来。
“是啊乌卡大哥,圣女若是走了,苗寨又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摩瑞轻斥一声,“都被吵吵了!”
他敲了敲手中的烟袋:“等吧。”
房间内,杨素素把一封书信递给了青松,让杨素素意外的是青松并没有接过他的信。
“素素姑娘,不必了,主人说了两种情况,其中就有素素姑娘不愿意入京的一种,他说了你若是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去南山商号求助,主人的玉卡还有印章一定要妥善保存,南山商号规矩严谨,二者缺一不可。”
“好的,我知道了,一路顺风。”
“告辞。”
可是似乎想起什么了,青松转过身看着有些失落,忧愁的杨素素补充道:“素素姑娘我还有一个消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就是主人可能已经快到这边了。”
“什么?”杨素素猛然抬头,惊喜的看着青松,想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不确定,毕竟主人的决定我们没办法猜到,也不敢猜。”
“告辞!”
………………
而前往苗寨的路上,一辆马车正在路上极驶着。
“殿下,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这一路马都有点受不了了。”
称心回头对着马车内说着,而此时的李承乾正在看着暗影卫送来的情报,对于孩子杨素素没有否定,那这样看的确是我李承乾的种,怪不得那几天一觉就能睡很长时间,然后起床有点难,气喘吁吁的,敢情以及被…被用强了。
既然这样,也就不需要这么急着赶路了,“嗯,停一下吧,休息休息。”
“吁…”
听到李承乾的回答,称心拽着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这马车都是改进不少了,可是这从北到南这一路腰也颠的架不住了。
这一路过来,的确感受到这越往南天气越温和,他坐在草地上,感受着适宜的微风,呼吸着大自然最美丽的馈赠。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这到了象州城的地界后,人明显少了不了,不一会,几个人垂头丧气的从象州城的方向往这里来了。
“哎,兄弟,你好,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前面是有强盗吗?”
李承乾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上的灰尘,走到这几个村民面前好奇的问道。
“强盗?哼…”
一行几人被李承乾问的都想笑,他们这三个人二男一女都是鼻青眼肿,明显是被打的,一个瘦高的男人说道:“你要是说强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会让自己的孩子当强盗。”
李承乾心头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不是第一个了,之前有两个人跟他们情况差不多,同样也是鼻青眼肿的。
“此话是何意思?我是北方来的生意人,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告诉我一声,谢谢。”
这人见李承乾的确相视富贵人家,而且态度也不错,便说道:“这象郡,特别是象州城附近的几个县这几个月来的粮食被严格控制了,说什么必须要领导的特批的条子才可以买到粮食,这一来一回不就是变相的涨价吗?本来今年也不是灾年,大家都还能坚持,但是官府却说北方打仗,赋税加一成,这么一弄,村民家里本就不多的米,更加难以维持了。”
“所以我说这些个当官的就是强盗!”
“而且现在想买粮食就必须走后门,而且每天的平价粮食有指标的,但是这些指标基本都被那些当官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卖粮食的商人的亲戚,所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想买市面上平价的粮食酒必须走后门,可是我们哪有后门可走啊,到头来还不是要买议价粮食。”
“你小心点,不要被别人听到,还没有被打够吗?”旁边的女人,拉了拉这个瘦高的男子,时不时的还看了看四周。
“买粮食还要批条子?”称心懵逼了,这是什么操作,这还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快走了,赶快回去了,看来今年这个冬天要难熬了…”
“你们是前面的南阳村吗?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去给你们试试去,看能不能卖到。”
尴尬的是没有人回应他,说到底就是官商勾结,而李承乾现在的身份就是商人,只是因为态度不错,气质也很好,村民才多说几句。
“看你人也还行,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到这里来做生意,进去容易出来难啊,唉。”说完便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
看着几个人步履蹒跚的离开,不用说肯定是这些人不服被打了的,其实从杨素素需要这么多的粮食,李承乾大约也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没得想到这些人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还真的是天高皇帝远。
“我们进城!”
称心严重精光一闪,他太了解太子殿下了,这种冷淡的声音说明他已经生气了,看来这一趟注定不平凡了。
“停车!”
守城的士兵,在称门口拦住几人进城的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吗?”
“从北方过来的,做皮货生意的,大人你通融一下!”说着称心就从怀里逃出一锭银子塞到士兵手里。
颠了颠手中的银子,门将这才有了笑脸,漏出了已经泛黑的大黄牙,“算你小子懂事,快滚吧!”
“谢谢官爷!”
称心驾驶着马车在与这门将擦肩而过时,斜看了斜门将一眼,便进入城内了。
“嘶…”
一股寒意袭来,门将打了一个冷颤,“二皮蛋,你们有没有感觉有点冷啊,刚才…”
“没有啊,老大,你怎么了?”
门将有些疑惑的看着远离的马车,眉头微皱,“管他娘的,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哈哈哈…”
“老大威武,谢谢老大!”
那车上李承乾正闭目养神,他在思考这一次是要玩大的还是玩小的,毕竟这是在他人的地盘。
“殿下,到了!”
拨开车帘,下了马车,李承乾看着几处粮商门口都是人满为患,人影窜动。
“哎,这位大爷,您买到平价粮食了吗?”
“没买上。”一个拄着拐杖的大爷,愤愤的说道:“我从早上一直排到晌午,好不容易到我了,一问没有条子,人家不卖!”
“什么条子?谁的条子?”李承乾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既然准备解决这件事那么就要深入了解。
“粮商掌柜的条子,官府老爷的条子,等等…”
“这位老伯,我听说这里不是也有南山商号吗?他们的粮食也跟他们这里的一样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老儿也是今天来才知道需要这什么条子的。”
旁边的一个路人说道:“南山商号但是没有像这几家一样,他所有的都是平价粮食,但是每天卖的都不是特别多,最主要他们家不想这里有很多黄牛靠关系什么的,在他们那里都不好使,他们不需要条子。”
“嗯嗯,谢谢兄弟,我明白了。”
李承乾跟着谢谢百姓们排起了队,等到他的时候,粮商的伙计态度极其傲慢的问道:“哪个村的?”
“南阳村的!”
南阳村?他们村的不基本上都被揍过了吗?怎么又来了?伙计抬眼看了他一下,“有没有条子?没有的话抓紧滚,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
“买粮食,这不是任何一个大唐百姓都可以的话,需要什么条子!”
“没有条子就不要在这里买,我们没办法卖你,知道吗?快走,来来来…下一位!”这个伙计不耐烦的让李承乾滚,耽误他做生意。
还没等李承乾走出十米,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走到他旁边小声道:“我这有平价的条子,要不要?”
李承乾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有些猥琐的人,心中冷笑:“有意思,仿佛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真的是李承乾
“你这管用吗?”
这个长的很是猥琐的人,听到李承乾的质疑,得意的说道:“管用?那肯定管用,你也不看看我这是哪个给批的条子,就是这象州城粮商商会给的条子,也就是你走运,遇到了我,我亲戚就是商会里面的。”
李承乾接过这人的条子,看了眼,好家伙,“你这就一张纸写几个字,印章都没有,谁知道你这管不管用啊!而且你这也太贵了。”
这人见被拒绝了,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你可考虑好了,没有我手上这个你今天就别想买到粮食,等着被饿死吧,真是不知好歹,你不买平价粮食,难道买之后的高价粮?”
“切,你怕不是傻子吧,这个账不会算?一直需要三两银子就可以拿到这个条子了,多少人想要都没有!”
“放肆!”称心顿时杀意蹦起,就是动手教育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被李承乾给按住了。
谁知道这人完全没有把称心放在眼里,在这象州一亩三分地上,他还真的没有怕过谁,态度嚣张至极:“别废话,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耽误我做生意。”
“我要了!”
“哎,这就对了,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的,还是你识货,我看你就是比你旁边这个有眼力见!”这人仰着头,都是用下巴看人。
李承乾看着纸条对着他说道:“好不好用,用了才知道,等我买到粮食了在给你钱!”
“牛逼,行,我就在这等着收钱了,你去吧!”黄牛直接找了个台阶做了下来,对着他们挑了挑眉。
不一会,又到了李承乾。
“买粮食!”
粮商的伙计抬头一看,“哎,我特么给你脸了是吗?都说要给纸条,你有吗?”
“那我今天就要买这个粮食!”李承乾笑着说道。
伙计把手上的毛笔往桌上一扔,“你这人怎么这么较劲呢?跟头驴似的,我就没有卖过没有条子的平价粮食。”
李承乾冷声道:“真新鲜!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有条子才能买平价粮食的,是谁敢公然骚乱市场,不知道这是朝廷严令禁止的吗?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呦呦呦,哎呦喂,这是哪来的大神啊,这么懂法啊?有能耐现在就去官府告我去,去去去…”伙计自从这个方案实施以来,那个不是和声和气的跟自己讲话。
看李承乾半天没有说话,嗤笑的对着旁边的另一个伙计说道:“怎么还不去啊?哦,不会是没有那个胆子和能耐吧!哈哈哈…”
称心拳头已经握的啪啪响了,他不是没脑子的人,只是这样侮辱殿下,是他不能忍的,“把你们掌柜的找来!”
“你有那个资格找我们掌柜的嘛你?切…”伙计翻了翻白眼,双手一插直接躺在椅子上,挑衅的看着称心。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你们掌柜的找来!”
伙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恶狠狠的看着称心和李承乾两人:“你们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看清楚局势嘛!诚心来找茬是吧,兄弟们,有人想在咱们苏记粮行闹事了!”中文網
“谁特么的不长眼,敢在这闹事!”
随着这一声叫喊,从商号里杀出了近二十人个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不过这些人在李承乾眼里,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只会欺负平民老百姓的废物罢了,吃软怕硬的货色!
而其中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如众星拱月般的从商铺里走了出来:“谁在这捣乱?”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伙计,屁颠颠的跑到掌柜面前指着李承乾两人,“掌柜,就是这两个人没有纸条也想过来买平价粮食,不给买就闹事!”
掌柜的
端着一个一个紫茶壶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承乾,看他穿着也不是那种普通百姓的衣服,所以掌柜的也没有直接动手,毕竟小心谨慎一点是没错的。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只有一件事问你!”李承乾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淡淡的说道:“我想知道是谁允许你们这样的,为什么把朝廷定的粮价变得法子涨起来?”
掌柜的也不是没有靠山,在这一片他还是吃得开的,好讲不听?“怎么?想多管闲事?只怕你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说你尿的高,你还真的想上房啊?”
“大唐所属粮食价格透明,而且朝廷规定的粮价不可随意改价,你们现在敢公然挑衅朝廷?”
掌柜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看你穿着得体,就礼貌了一下,你还真的把你当跟葱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这粮食也是我的,我想买多少就多少,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我想定多少钱就多少钱,怎么的?你能耐我何!”
称心怒指着掌柜,“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竟然还敢这么放肆。”
掌柜的还没说什么他那些狗腿子不愿意了,直接抄起家伙事,就朝着李承乾两人砸来,称心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对付这些小喽啰,称心就跟玩一样,不过片息时间,地上都是狗腿子们的惨叫声。
“干什么?干什么?什么人敢当街行凶,全部给我抓起来!”很快街上的巡捕被这里的打斗声吸引过来。
“林捕头您来的正好,这两个人殴打我苏记商行的伙计,本人还准备去报案呢?”
林海抱拳说道:“原来是苏掌柜的啊,敢公然打砸别人,苏掌柜你放心本捕头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来人,把他们两带走!”
“你都还没有问清楚就要抓我们?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李承乾沉声道。
林海眉头一皱,回头看着李承乾,好奇的围着他打量了一圈:“你在教我做事啊?不能把你们抓回去审问吗?”
“带走!”
李承乾没有在反抗,而是想知道这官府到底想干什么,是烂到骨子里了,还是说还有救!
象州城大牢。
没错,已经到大牢了,没有人来问,已经一天了。
“殿下,您饿不饿,要不要我直接带你出去?”称心关心道。
“没事。”
“这群人还真的无法无天了,就算是我们打架,那也是那什么苏记粮商的人先动的手啊,为什么只关押我们,那群人却只是带到这随便问一下,就放走了。”称心还是第一次遇到胆子这么大的,连殿下都不放在眼里的。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你,跟我来!”一个狱卒从牢房外走了进来,到李承乾的牢房口指着他说道。
很快李承乾便被带到审讯室,林海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摆弄着手中的火叉,时不时发出呲呲的声音。
“跪下!你特么给老子跪下!”旁边的狱卒见这人不识抬举,就想用强的,却被林海阻止了。
李承乾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叫嚣的狱卒,莫名的狱卒缩了缩头,咽了咽口水,加上头领阻止便也就没有在说话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行凶闹事,耽误人家做生意,本捕头为了象州城的治安管理,就要好好的审问审问你!”林海嘴角微微扬起,他最喜欢这种二愣子的富二代,一般以为自己多牛逼,只是落到自己手里,没有点好处就别想出去了,这些年他从这种人身上赚了不少银子。
这一类的二世祖基本都觉得自己你太逼不行,可是再牛逼能牛逼过咱们象州城的刺史?
“你叫什么名字?”林海
翘着二郎腿,问道。
“李承乾!”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没问你咱们太子殿下的名字,快说叫什么名字!”林海拿着火叉走到李承乾跟前威胁道。
“李承乾啊!”李承乾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海。
“你跟我唱戏呢?这里可是大牢是审讯室,在不配合就大刑伺候了,快说你叫什么!”林海的耐心逐渐被消耗完了。
“我说过了,李承乾!”
“你…好,行,那你来干什么?为什么在哪里闹事?”
“买粮食。”
“你看你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吗?吹什么牛逼,你要真的是太子殿下,还需要你自己来买粮食,不是人家排着队给你送府上啊,再说你一个太子闲着没吊事不在长安城享福,跑到这个穷乡僻壤干什么?贱吗?”
似乎都被气笑了,不接着骂仿佛全身有蚂蚁再爬,嘲讽道:“还李承乾,你咋不说你是李世民呢,是皇帝陛下,这样更牛逼,快说到底来干什么的?”
“说多少遍了,买粮食的。”
“其他都不说,就凭你冒充大唐太子殿下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关死在大牢你信不信。”
就在这时,一个狱卒急匆匆的跑到林海身边,凑近他的耳边:“老大,老爷找你,说是刺史大人来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带路,还有你李承乾是吧,你给我等着,回来在问你,在不知好歹,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遭罪了。”
象州城在刺史章信然和司马傅雷的掌控下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
此时司马府上,傅雷正在请章信然吃饭,“章老兄,知道你喜欢吃驴肉,老弟可是特意准备这全驴宴,请。”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可是好东西,好吃的紧啊,哈哈…”
傅雷打开一瓶烈焰,顿时香水扑面而来,“章老兄,这可是好东西,现在即使在长安城也是紧俏货,老弟我也是托了关系才搞这一瓶啊,我这可是大放血了。”
章信然摇摇头,无奈的指了指傅雷,“你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了。”
“章老兄,你这可就冤枉老弟我了,就是单纯想有了好东西就应该与老兄分享。”
林海快步到了司马府上,“小人见过二位大人,不知叫小人过来…”
“嗯…来啦?”
章信然一边吃着驴肉一边喝着美酒,询问道:“昨日本官从土司回来路过苏记,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嗯?有些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傅雷皱着眉头盯着林海问道。
“哦,就是一个闹事的,而且吹嘴特别厉害,尿的特别高,这点事我就没有惊扰大人了。”林海主动走上前一遍解释一边帮二位大人倒酒。
“尿的特别高?有多高?你小子少说这些混话。”
这也就是林海,也就是傅雷的小舅子不然他一个小小的捕头怎么敢在象州城耀武扬威,怎么敢跟他们两个这么说话。
“那个人跟一个疯子一样,非说自己是李承乾,哈哈哈…这不是搞笑吗?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章信然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酒杯里的酒突然变得不香了,“他现在在哪里?”
“在…还在牢里。”林海懵逼了,提着烈焰酒愣在原地,这气氛…怎么突然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误会,误会哦
象州郡离苗寨相聚不到五十里的一处大山深洞里。
大长老南宫寒面色铁青,一脚踹翻了案牍,“眼看就要成功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又给我出幺蛾子,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粮食!废物,都是废物!”
看到大长老怒火冲天,其他人站在两边禁若寒蝉。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大长老,不用生气,不过是过程出现了一些动荡,结果还不是一样,您吩咐的属下做过了,已经放出风了,估计现在土司已经开始行动了。”
“哼…希望如此吧,土司那些人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正好这一次让他们狗咬狗,不过西边的那位还真的是沉得住气,都快五年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五年。”
象州城大牢,里面的味道难以形容,如果是菜的话可以说是大杂烩。
可是咱李大太子在里面可是一点都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尽管此时被五花大绑,可是却一点不慌,这点小儿科作为特种部队出来的人,这点都解决不了,也就不配是军人了。
尽管在现在可能不是称心的对手,那个当然也不是大熊的对手,可是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李承乾可是谁也不服的。
甚至因为这一路上的奔波搞得有点累,有点困意睡着了,没错是在审讯室的立柱上被五花大绑的李承乾,他睡着了!
不一会,牢房里传来了狱卒的声音。
“参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正在喝酒聊天的狱卒们立马站起身来,惶恐的跪倒在地。
章信然皱了皱眉头,你不要以为他是因为这群狱卒值班喝酒,而是这味道着实不太好闻。
林海赶忙使了一下眼色:“赶快带路,大人要看刚才抓来的闹事的人。”
“是是,大人请。”
进入审讯室的章信然只看见一个低着头的人被绑在了立柱上,看不清面容,看了一旁的炉灶上被烧的通红的刑具:
“你们用刑了?”
“没有,刚准备审问,就被大人传唤了,还没有来得及…”林海解释道。
人嘛,就要会来事,江湖从来就不是打打杀杀,那是人情世故,官场也一样,他林海不仅仅是因为关系户,还是因为他有着领导很喜欢的眼力见。
他走过去就要把李承乾的头给抓起来给章信然看看,可是还没等他伸手,李承乾徒然抬头,这一下把林海给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海很快反应过来,转而就是羞愤,尴尬,耻辱!关键是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被一个犯人给吓到了,这让领导怎么看他?
拿过火炉上的刑具就要给李承乾上上课,让他知道现在谁特么才是老大。
可是章信然哪里还有心思在他这里啊,管你什么丢不丢脸啊,“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快快…快给殿下松绑!”
“啪嗒…”
林海手中的刑具直接掉在地上,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到了李承乾的身后替他解开了绳子。
“误会,殿下这真的是误会,这还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看看,经常你还不给殿下道歉。”章信然陪笑着给李承乾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
不过却被李承乾给阻止了,那个手放在半空中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最后只能尴尬的放了下来。
“殿下,我们也是秉公办事,不知道是您,我…我的错,我的错。”林海不停地删着自己的嘴巴。
而傅雷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在这里无了,怒斥道:“有眼无珠的东西,冲撞了殿下,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
看着被带出去的林海,李承乾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也不点破,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
“殿下,你说说你,你这来也不给下官打个招呼,这样,我做东,我们去天香楼给殿下接风洗尘。”章信然笑着邀请到。
“接风洗尘?我看不必了,你们这接风接的不错,就是这环境不怎么样。”李承乾四周看了看昏暗的牢房。
“误会,误会,你看看这…这…”
李承乾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纸条扔在桌子上,抬了一下眼,傅雷点头笑了笑,走到桌前把纸条拿了起来。
两人没想到殿下竟然是因为这个事,这次来真的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这么多年像这种的他们两个操作了好几次了,只是没想到这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来了这么一个主。
没办法,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地穷人就穷,那么这就会导致自己的政绩垫底,所以有想法的人自然是需要上下打点的,这就要大量的财富。
财富从哪里来?自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有的只有人!
“还说误会吗?这也是误会吗?这个纸条是你主导的吗?”
章信然却没有太慌,解释道:“殿下这…还真的是误会,您也知道我们这里遍地都是山林,可供种植粮食的土地有限,加上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
“为了防止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哄抬物价,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官府来介入管控,保证每一个百姓都有粮食买,所以你看这…”
“啪啪啪啪…”
李承乾笑了,这真的是解释的角度清奇,没办法,他忍不住的鼓掌,“说得好,果然是忧国忧民的好官员。”
“哪里哪里,都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先不说今年的收成到底好不好,就是这个纸条就把粮食控制的很好,成功的让普通百姓买不到粮食了,可以让那些可以走后门想买多少买多少,是吧!”
“额…”章信然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看到李承乾完好无损称心心中的石头才算放下了。
“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李承乾从傅雷手中拿过纸条,看着审讯室窗户外的阳光,可即使处在阳光下,牢房里的恶臭味却一直挥之不去,仿佛就是有一层纱布在挡着阳光,让本可以明亮的牢房变得肮脏,昏暗,潮湿,恶臭!
李承乾才算知道,有些人是改变不回来了,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廉政是明镜,腐败是陷阱,自己时时照明镜,行走就不会掉陷阱,“我今天可算亲眼见到了,有些人是怎么以权谋私,坑害百姓的了。”说完李承乾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
“殿下,这真的是误会啊!”
傅雷看着离开的李承乾,眯着的眼睛变得阴鸷,“章老哥,怎么搞?要不要…”
章信然看了眼傅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这可是太子殿下,出了事我们能跑掉?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这里是象州城,盯住他,静观其变。”
“是!”
门外的李承乾心头却有着沉重,一个刺史,一个司马居然联袂而来,不用过都是穿一条裤子的,那岂不是象州城文武勾结一手遮天了,怪不得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
“殿下,为什么我们刚才不把那个刺史抓起来,带回长安城?”称心不解的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怎么抓,就靠我们两个,吃屎都没有热乎的,孙子兵法中有一点说得好,围三必缺一,当把人爱到绝境时,一定要留个缺口,不然人绝境下的反扑是极其危险的。”
称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殿下说的有道理,刚才要是执意带走那个章信然,他如果做困兽犹斗,我们将会十分被动,毕竟这里都是他的人。”
“殿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不能不管这些百姓,我们之前从来的路上看很多人都骨瘦如柴了。”
“你在教我做事啊?”
“额,殿下我可没那个胆子,嘿嘿…”称心尴尬的摸了摸头,跟在李承乾的身后。
“这个先放一边,先去看看素素再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而且我这次主要是来看看我孩子的。”
很快他们的马车就停在了路边,这进苗寨的路九曲十八弯的,而且山路居多,马车的确有很多的不方便。
就这样他们一行两个人,踏上了进山之路,别说,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别有一番景色,边走边欣赏,大约二个时辰他们终于见到了苗寨。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现在也不是农忙时节,为什么田地里,树林里到处都有人影,翻地的,伐树的,每个人似乎都有事情忙碌。
不过这景象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嘶!这不是我小岗村刚开始的样子吗?我被抄袭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青色土布衣裤,包青头帕的男子拦住了他们。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来找杨素素的,不知道你是否知晓?”李承乾拱手问道。
而当李承乾说出目的之后,这苗族男子立刻防备起来,向着人群喊道:“阿东哥,乌卡哥汉人来了,他们要见我们圣女!”
李承乾眉头紧皱,这特么什么情况,老子又不是凶神恶煞,只是问一个人至于这样吗?李承乾可能还不知道,这两天的苗寨可不太平,土司的人经常带着汉人来耀武扬威。
不知道是那个狗杂种叛徒向土司报信了,把苗寨获得的粮食消息透露给了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们圣女。”乌卡一身腱子肉,肃声问道,大有一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就命丧当场的感觉。
“他是太…”
称心刚要回答却被后面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大约有近百号人从李承乾他们身后走了过来,一个个都是手持刀剑,全副武装。
“他是谁无所谓,我不感兴趣,我是谁你知道吧?乌卡!我说的条件你们圣女答应了吗?”一个光头,身形彪悍的大汉,拿着一个小刀修剪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问着。
李承乾微微皱着眉头,往旁边退了几步,看着场上的局势,似乎这苗寨也不太平了。
“答应你?你做梦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们圣女。”杨素素在乌卡眼里就是圣女,圣神不可侵犯,哪怕她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哪怕她爱着别人,哪怕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他也愿意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更不允许有人侮辱她。
“放肆!那你们的意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叫你们圣女出来,你什么档次的能跟我对话?”
“左森,你们提的条件我们苗寨一个都不会答应的,你们赶紧走吧,不用再白费口舌了,亏你们还是我们苗寨的人,整个就是一个走狗!”杨素素虽说是圣女,怀了身孕后,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温柔了许多。
可这也不代表,她女侠之气消失了,面对这些威胁,她不会后退半步。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子面前来装逼?
苍蝇在小也是肉,更何况苗寨这种近十万人的大族,这些年土司的人被象州城的官府拉拢到一起狼狈为奸,压榨苗寨,尤其是今年,增加赋税毫无征兆。
而土司就像是一个忠实的狗腿子,以前还是偷鸡摸狗的生怕被举报到官府,谁知道几年前换了一批官员之后,让他们行事变得肆无忌惮,其中猫腻不言而喻。
“哦?是吗?不考虑考虑了?那我们可就要怀疑你们的粮食从哪里弄的了,五万石你们想干嘛?蓄意谋反啊!”左森冷声道。
杨素素讥讽面前这个光头男,“多少粮食也是看我们本事去争取的,不像你们只会巧取豪夺,官府的走狗!”
“对,走狗!”
“就是,你们土司不配做我们苗寨的人!”
“垃圾,呸!”
本来大家的日子就已经挺艰难的了,现在圣女好不容易弄来的粮食,这土司竟然还想过来分一杯羹,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不会答应的。
“你们说什么?找死啊!”
左森双手张开挡住了楚楚欲动的手下,“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确定不答应?我们玩的也不多也就二万石,答应了不就啥事没有了,要不然就是…”
“嘿嘿…圣女跟我回去。”左森看着杨素素露出贪婪之色。
曹孟德要是在这里,估计会和左森拜把子吧,就好这一口,真特娘的狗吧。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李承乾看到他那淫秽的表情时,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不过是早是晚的事。
“做梦吧!兄弟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真的是欺人太甚,我苗寨男儿没有一个怂的。”乌卡怒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切…聒噪!”
左森对于他们的义愤填膺毫不在意,还在漫不经心的修着自己的手指甲,可能也是这群人太吵了,搞得耳朵有点痒,用他修长的指甲挖了挖,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左森的每一个动作,他的神态表情,无不在刺激着乌卡与众多苗寨兄弟的神经。
“兄弟们,跟我上,把这些叛徒,汉人的走狗杀了。”乌卡举起手中的砍柴刀就要冲过去。
“乌卡,住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杨素素也不可能就这样与土司火拼。
长老会的几位族老,也都在此时赶了过来,担忧的问道:“圣女,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不然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可真的没办法交代了。”
“左森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你爹的了吗?还把我们苗寨的兄弟姐妹当人吗?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摩瑞虽然岁数不小了,但是依旧健朗中气十足。
“我爹?就是你们把我爹害死的,还好意思提我爹,别废话了,今天给个痛快话,交粮食还是交人,自己选,没有时间在这里墨迹。”左森徒然间杀意爆起。
摩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个金卡就可以调来五万石粮食,他相信这金卡的主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只能投石问路,希望能稳住目前的局势。
“你…哼,我们即使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如你所愿的,圣女的注意你也敢打,你考虑好,你知道他肚子里的父亲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在苗寨哪怕是象州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但到是我左家看中的东西,他早晚都是左家的!”
摩瑞心中一惊,这左森哪里来的底气,难道说他已经彻底搭上了司马或者更高层的象州刺史的船?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这么多粮食怎么来的吗?实话告诉你,这是南山商号提供的,南山商号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
左森眼神阴鸷的看着摩瑞:“想用一个商人恐吓住我?大长老我看你是糊涂了吧,要不是看在他们还有点用,他们这商号早特么的就关门大吉了。”
“我最后再问一次,不然的话你们的仓库我可就保不住了。”
杨素素听闻大惊,转头看向了摩瑞,摩瑞也是一脸懵逼,他们的粮仓可是很隐蔽的,这也被发现了,杨素素惊呼道:
“我们这里面有内鬼!”
“嗯?脑子还不笨嘛,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今天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除非你愿意跟我走。”
“圣女要不你就答应了吧,这样我们整个苗寨就都能有粮食吃了,左大人也不会亏待你的。”一个苗族服饰的男子,从队伍里面走了出来,对着杨素素劝说道。
“宗林,你…是你?”摩瑞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他眼里的老实本分的跟,竟然背叛了他们。
“大长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表面好听的说我老实,背地里都在嘲笑我,都以为我傻吗?现在蒙左大人信任,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宗林面色阴沉,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乌卡抄起砍刀就向着宗林看去,怒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真该死!”
“啪!”
砍刀一下被弹开,乌卡惊愕的看着左森,这厮的武功竟然提升了不少。
宗林被吓的两步并三步的跑到了左森的身边感谢道:“多谢大人相救,多谢大人。”
“当真我的面就像杀我的人,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那你当着我的面相强抢我的媳妇,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李承乾带着称心缓步走到了双方对峙的中间,淡然自若的说道。
杨素素楞了一下,颤抖的手轻轻的放在日渐圆润的肚子上,他…他真的来了,宝宝,你看到了吗?那个就是你的父亲,他来保护我们了。
一向坚强的自立自强的杨素素这时已经悬泪欲泣,看着李承乾这个她朝思夜想的男人,逐渐模糊了双眼。
“你是哪里来的,这里有你插话的份吗?给我赶紧滚!”宗林刚归顺需要一个投名状,那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再加上他一心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他们眼中的老实本分,任人宰割的人。
称心一向对于叛徒深恶痛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动如脱兔,游如蛟龙,一击必杀,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的动作,宗林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处深陷下去的坑,不甘的倒了下去。
左森看着倒下的宗林,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谨慎的看着称心,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出手如此之快。
“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你胆子不小啊?”
李承乾淡淡的回怼道:“不服吗?你个小小的土司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威胁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可笑!给你们一个选择刚才杀我手下的,自断双臂,我就权当没看见,你们两个立马滚,要不然让你们死无全尸。”
“称心,你去解决吧,注意下手轻点,不要让他死太快,我要让他知道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李承乾懒得废话这种档次的他提不起来兴趣,他走向了杨素素所在的地方。
“你…你来啦?”杨素素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这一时之间竟紧张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
李承乾走到她跟前,温柔的看着她,就这样看着,轻声道:“傻瓜,为什么要这样?”
“我…我…我只是想有个孩子,然后带着他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会打扰你的,你…你放心。”杨素素慌忙的解释着,希望李承乾能理解。
李承乾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将杨素素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是孩子的父亲,你不能这么自私,知道吗?而且你这还是没经过我同意的,你等我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李承乾没好气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
这亲昵的举动,把杨素素整不会了,楞在了原地,没错,李承乾就这么大庭广众一下开始秀恩爱了,这可把苗寨的众人给看傻眼了。
左森此时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这就是他一直追求却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杨素素,现在正在别人怀里,两人含情脉脉的,这个场景让左森有些抓狂。
“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不肯露面的怂包?让一个女人天天抛头露面,刚才还准备让你们自断双臂,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都得死!”左森阴测测的说着。
这就像自己含辛茹苦,每天精心守护的果实被人给糟蹋了,而且那个人还在他面前炫耀,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你放心,我刚才就没打算放过你,称心动手。”李承乾头都没回的说道。
称心早已经蓄势待发,讥笑道:“有种的就单挑玩玩,骂人怂包,你呢?看你有没有本事断我双臂!”
左森本来是打算单挑的,让这一个人单挑我们一百人,现在居然说这种话,那就只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单挑了。
旁边的小弟也笑了,“老大,他要单挑哈哈哈,哪一次不是我们群殴的,哈哈哈…”
左森一头黑线,一脚把这个小弟给踹翻在地,“蠢货!”
“让我跟你单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赢了,你们自断双臂,再让素素姑娘跟我走,怎么样?”
称心这就拿不准了,回头看了眼李承乾,只见李承乾点点头,示意他接下来,因为他左森根本没有活的机会了。
“接了!”
左森摆出姿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爹教他的道理,也教了他自己走绝对的力量就要用巨大优势直接碾压,可是今天这不行,他要证明,自己不是看着爹上位的,他有胆量,有魄力,有狠劲。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称心就比较简单粗暴,他直接挥拳而出,猛然轰向左森,拳头带风,呼呼做响,一拳比一拳厉害,猛攻对面要害。
左森面对如雨般的拳头,应对自如,甚至还有机会讽刺道:“就这?”
他不知道的是称心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功力,激将法从来都是一个不错的计谋,只是看你怎么用,比如说这次,左森成功的激怒了称心,他明显能感受到,拳头变得更加刚猛有力了,一记记沉闷的重拳轰击,让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心头大惊,这小子疯了吗?还是说激怒后的他伤害翻倍,他被一记重拳锤在肩膀上,接连踉跄的后退几步,直至身体倒飞了出去。
直接撞在一个数上,一声闷哼,嘴里涌出了鲜血,“你真是找死!”
他一脚蹬在树上,借力一个飞踢朝着称心就踢来了,而称心却丝毫不慌,看准时机,握紧拳头硬刚飞来的脚掌。
他的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这阵阵劲风,猛烈挥出,只听到一声骨碎,左森又一次的倒飞出去,不过这一次的他在也没有站起来,因为他的脚已经废了。
“你们为什么还不上!都给我上啊,杀……杀了他们。”左森躺在地上,一只手努力的支撑着身体,对着准备来搀扶他的手下羞愤的嘶吼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土司灭
也就是说这冲击力太强了,他们的老大,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怎么也是五六个人进不了身的存在。
玩呢?刚才还打的有来有回,怎么突然就被打的还不了手了。
“杀啊!”
老大被打了,那怎么也得找回场子,只是还没等他们近称心的身,瞬间最前排的十人全部头部中箭,连一身惨叫都没有直接领了盒饭。
这一幕不仅是土司的人吓一跳,连自己人苗寨的也是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具尸体。
突然人影重贴,从路两边的树林里闪出数十个灰色特殊制服的人,他们一身束身灰衣,颇有点武侠的风范,简单干练,这就是李承乾为他们设计的特殊衣服,与他的特种部队有点类似。
他们快速机动的移动到李承乾身边,“暗影卫五队二小队队长青松参见主人。”青松单膝跪地,他慌啊,幸亏来得及时,不然殿下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等人也是无法苟活于世。
“起来吧,你们队长呢?”李承乾一点不意外他们的到来,不来,我可就要回去给他们上上课了。
“回主人,队长正在象州城忙任务,先让我等保护主人,还好及时赶到。”
左森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十几个人,以及自己废物手下,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你们还在这里干站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咻咻咻…”
又是一轮速射,所带来的效果就是又有十几个人倒了下去,这次无论左森怎么命令,都没有人敢上前了。
这特么怎么玩,装备碾压,尽管他们有近百号人,可是对面人也不少啊,还有苗寨的人,最关键的是这树林里还有不少暗施冷箭的。
李承乾看着颤颤巍巍,哆嗦的土司这帮人,平时欺压百姓习惯了,这些人真正遇到正规军,能被杀的丢盔弃甲。
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杀!”这一个字仿佛能让人看到血红色,土司的人正在被暗影卫单方面屠戮,没有一点反抗之意。
因为他们发现暗影卫配合默契,杀人手法简单有效,毫不拖泥带水,他们为了能近身一名暗影卫就要损失了好几名兄弟,可是当他们好不容易接触到暗影卫时,却惊恐的发展,他们的砍刀竟然砍不动他们的衣服。
他瞪大眼睛看着蒙面的暗影卫,却只能看到暗影卫那轻蔑的眼神,而后自己便去见了阎王。
“鬼啊,鬼啊!”
土司剩下的人没有在斗争的勇气,直接撒丫子跑路了,有几个忠心的部下想要带走左森都直接被暗影卫给放倒,不一会暗影卫就解决了大部分人,只剩下左森惊慌的看着李承乾。
“都已经说了,让你想死都是一种奢望,青松把他带下去,送到你们审讯分队,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是!”
左森怎会这样坐以待毙,突施冷箭,对着想捉拿他的暗影卫就是一刀,匕首的锋利度比想像的要高,还好暗影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反应足够快,只是划伤了手臂。
“咻咻…”
暗影卫立马射出袖箭,将左森的两个手臂死死的钉在地上。
“啊!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赶紧放了我,我背后的存在是你惹不起的。”左森表情狰狞,威胁着李承乾。
“嗯,我惹不起,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带走!”
就这样霸权了近五年的土司随着左森的落网分崩离析,至于之后土司还有没有必要存在那就是他们苗寨自己的事了。
李承乾目前两个任务,一个带杨素素回去,二,象州城的贪官污吏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不会相信一个土司能在他们眼里这么剥削百姓。
杨素素见事情已经解决了,便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是,圣女。”
乌卡看着面前的圣女,眼神复杂,有遗憾,有难过,但是却有着更多的是祝福,对着杨素素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而后便带着苗寨的兄弟们散去了。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既有洒脱又有释然。
几位长老看着面前这个圣女的夫婿,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脑子的点点头,气质,模样,举止都是上上等,可以匹配自家圣女,只是不知道家世如何,但是能让南山商号为其办事,其势力必然不小。
“这位是?”摩瑞上前礼貌的问着,杨素素有些慌乱又有些羞涩的介绍道:“这位是太…”
“叫我小李就行。”李承乾接话回道,他不想暴露身份,因为这苗寨里绝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一路都在想,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粮食?真的是官府突然施压吗?还是说有人从中作梗。
“那老夫就拖大了,你们聊吧,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说着就与李承乾两人辞别了。
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了,一时间有点尴尬,李承乾看着杨素素平日里一派女侠风,现在却温润如水,给人的反差感很强烈。
他故作生气板着脸冷声道:“你这样把我当什么了?”
惊慌失措的杨素素,连忙摆手道:“没…没有想过打扰你,只是就像有个孩子…像…你…”
“那你经过孩子同意了吗?你想让他出声就没有父亲吗?”
“不…不会的,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会带他去看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李承乾有生气了,他伸手就对着杨素素已经丰腴了很多的屁股拍了一下。上一秒还在慌乱解释的她,瞬间全身都有一种酥麻,仿佛又电流流过一般。
“还傻站着干什么?不会就让我在这一直站着吧?”李承乾调侃道。
杨素素这才赶紧邀请李承乾进屋,苗寨深处大山之中,依山傍水,建筑呢,大多都是木质,因为地处南方,夏季初的气温就要比长安城高个几度。
进屋后,李承乾发现这里的建筑包括里面的摆设装饰与后世的差不太多,这也说明了苗族文化传承的多好,没有丢失传统,完美继承。
“殿下,这里的气温可能要比长安城高上不少,你喝点茶水,解解热吧。”杨素素见眼下无人便见了殿下。
“还别说,还真的有点渴,这一路走来实在有点耗费体力。”李承乾结果茶水一个猛饮,他也不在乎形象了,在自己熟悉的人,不对,自己媳妇身边没有什么好注意的。
杨素素看着李承乾的模样发自内心的笑了,他还是他,他没有变。
“困了的话,殿下你就赶紧睡吧,不嫌弃的话我这还有一床席子。”杨素素说着就从箱子里拿出一副凉席。
还别说,真的有点困了,这一路上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其他事都不管了,都放一放,先好好的睡一觉。
杨素素挺着个大肚子,在帮他擦拭凉席,李承乾看着她拿出来的凉席也是用着后世的麻将席。
“咦…”
李承乾有些好奇,如果他没记错这种麻将凉席应该是后世90年代台湾的工艺,就是把毛竹制作成长形条状,锯断成麻将状,经过组合机钻孔,然后打磨后经过无害化处理漂白,最有进行晾晒,等干后进行烘干,最后经过人工一个个进行筛选编织,用软条及差不多一毫米左右的鱼线,一个一个编织而成。
总之,麻将席的制作过程是非常繁琐的,而且需要很多劳力。
可是他竟然在唐朝这苗寨里发现了,这也就是说这该死的工艺在往
后的岁月里极有可能失传了。
他看着杨素素铺设的凉席,楞楞的出神,“殿下,你来睡吧。”
擦拭完的杨素素喊着李承乾,可是半天没有回答,一回头只见李承乾还在盯着凉席眼神游离。
“殿下?”
“嗯?”李承乾被拉回现实,感受到眼眶的模糊,有些自嘲道:“这年纪大了,怎么还伤感起来了。”
“殿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聆听其中的故事。”杨素素指了指自己的手中的凉席。
李承乾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在长安城有个朋友,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而这个故事就跟这个竹凉席有关,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十年前那个朋友带我去他的家乡去玩时买的,第一次见到这种方块式的凉席,当时常见的凉席都是细细的竹编那种,第一次看见这样大块竹片做成的凉席,觉得很稀罕,老板当时还拿了个喷壶对着凉席喷水,然后让我把手放上去:凉不凉快,你自己说?我心想我还每天睡觉时边喷水边睡吗?那天买下了两张这种方块式的凉席,一张给自己,一张给父亲。
再后来这张凉席真的就被我带到了长安城,用到现在。
还记得去年夏天晚上睡醒,觉得后背被什么给划破了,检查一看是凉席其中一根串竹片的绳子断了,绳子是硬硬的那种,断了以后突出有点锋利。
然后我就用软绳准备把它重新穿好,但绳子太软是穿不过去的,换了根结实的绳子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被老板喷水催了眠,我现在经常睡觉前还会用湿毛巾擦擦这张凉席,然后就觉得真的挺凉快的。”
说到这他笑了笑,“所以现在看到你也在擦拭这凉席,就想到我之前的那张凉席。”
杨素素能感受到李承乾的心思细腻,还有对生活的热爱,这样的一个大男孩,这样的尊贵身份,竟然有这样的品质,她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
优秀!
当她准备招呼李承乾睡觉时,定睛一看,李承乾已经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象州城刺史府。
“什么?你再说一遍?”
章信然大惊道,这消息实在让他有点意外,他培育起来的势力就这样被拔掉了?
“这左森真的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废物,一百多号人竟然还被杀了。”
“老傅,你觉得是谁?”
“苗寨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在太子来就出事了,很明显了,现在不是研究那个废物怎么死的,而是他手中是否有这些年来和我们之间利益来往的证据。”傅雷皱着眉头思索着。
章信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位殿下来者不善啊。”
“哼,不是针对我们的就好,如果真的…”傅雷用手往脖子上一比划。
“瞎说什么,这样我们也跑不掉,别真的以为我们山高皇帝远就真的可以肆意妄为了,那也要看什么事情的,这杀了太子,你觉得陛下不会查吗?”章信然这想都没敢想。
傅雷却不以为然,他是土生土长的象州郡人,对于大唐没有什么归属感,他一步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现在的高度,刚准备大刀阔斧的捞银子,却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是死亡,他不想有任何一丝这种可能。
哪怕你是太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要当父亲了?
“章大人,我可没说要…这我们可不敢干,可是有人敢啊,我们只需要这样…”傅雷附在章信然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章信然皱着眉头听完,负手而立看着门外已经渐渐变得昏暗的天空,缓缓的点了点头。
次日,一向横行霸道的土司正在被象州城守备士兵清绞,带头的就是傅雷,他可不是要表现,而是太子殿下在这里,他不得不来。
“大人,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傅雷看着远处的火光,抚摸着胡须满意的笑了起来,一把大火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了,看你怎么办。
“还有相关的信息了吗?恨意大吗?”
校尉看了看周围,谨慎的说道:“没有了,全部都被销毁了,他的恨意很大啊,满目狰狞,刚才就嚷嚷着要替他哥报仇了。”
“嗯,他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傅雷眯着眼睛看着还在燃烧的大火。
“放心吧,大人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让他见到我们的人。”
“很好,不过事情要做的漂亮一点知道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啊。”傅雷意味深长的说完就带着人向着李承乾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校尉目送着傅雷的离开,而后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派几个侦查营的弟兄去跟着左林,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遵令!”
李承乾本来睡的十分香甜,凉席带来的凉爽是一般的草席所不能给的,哪怕是象牙席也没有这个效果。
在这个世界上来自于不同时空,他远离亲人,远离故土,他总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现在这熟悉的麻将席给他的感觉语无伦次。
所以有时候人在他乡所谓的归宿感,可能源于你认识这个地方的路,或是这个地方的人。
所以这也是他能睡的这么满足安心的原因吧,杨素素坐在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李承乾,这一刻对于她来说可能就是幸福吧。
但是幸福的时刻总是短暂的,摩瑞急匆匆的夺门而入,他来不及敲门了,喘着粗气说道:
“圣女,土司那边出事了!”
“什么?”杨素素惊呼一声,托着肚子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李承乾徒然睁开眼睛,严肃的问道,摩瑞看了眼杨素素说道:“刚才乌卡他们说土司那边起火了还有喊杀声。”
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解释道:“肯定不是我们,如果我们有这个想法,早就把他们给驱赶走了。”
“他们左家不在了,可能我们苗寨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摩瑞心中其实很疑惑,这个时候他是在想不到什么人会去朝他们下手,左家在的时候虽然也是剥削他们,但是也只是剥削,并不会出人命,恐吓威慑居多,如果换做其他的跟他们唱反调可能苗寨就不会安稳了。
李承乾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不是他们苗寨也不是自己那能是谁?土匪?内斗?或者是…官府?
“走,我们去看看,素素你就不要去了那里有不确定因素,你就在这待着。”李承乾说完就带着摩瑞和称心准备过去了。
刚出了大门,便看到一对人马快速往这边移动,“吁…”
傅雷翻身下马,单膝下跪:“下官象州司马傅雷参见太子殿下。”
摩瑞震惊的看着跪下的傅雷,这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啊,不对!他刚才说太子殿下,在哪里?他左右环顾想要找太子殿下,可是让他惊掉下巴的是自己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如此,对,也是,这就解释通了,能够有紫金卡,能够让南山商号二话不说就拿出五万石粮食怎么可能是小人物呢。
“好,好啊!”摩瑞心中由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激动兴奋,他们苗寨真的有盼头了,这选择素素丫头为圣女真的是老夫这么多年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起来吧,这是什么情况?”李承乾指了远处隐约的火光。
“回禀殿下,今天的事下官也是后知后觉,要是殿下在刺史大人和下官治理下的象州郡出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就是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今天听说这土司竟然敢动殿下,刺史大人立马紧急召集军队前来护驾,好在到半路听闻殿下已经把左森这个叛徒给解决了。”
傅雷话音一转,语气变冷:“既然发生了这等事,又是在象州境内,我必须要给殿下一个交代。”
李承乾盯着傅雷,笑着说道:“那就谢谢傅司马和章刺史了,土司现在怎么样了?”
“跑了几个人,困兽犹斗,尽管我方士卒已经拼尽全力围剿了,奈何…不过除了这几个其他的基本都给解决了。”傅雷拱手惭愧的说道。
“已经很不错了,本太子回京城后定会在父皇面前给二位嘉奖。”
“殿下客气了,这是我等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不足挂齿,殿下,刺史大人已经备好宴席想给殿下压压惊,以表歉意,您看?”傅雷客气的婉拒着。
“不了,你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李承乾指着杨素素的大肚子,现在说来也已经足月了,很有可能随时就生,他最近必须要守在她的身边。
“对,对,是下官考虑不周,那我等也就不打扰了,殿下告辞。”
“慢走不送,傅大人路上小心,毕竟这象州城不太安全啊,傅大人。”李承乾情真意切的关心着傅雷。
而骑在马上的傅雷,脸色一僵,这不由的让他多想,“难道是他发现了端倪?不应该啊,这件事做的极为隐蔽啊,谢谢殿下关心,告辞了。”
傅雷走后,摩瑞过来恭敬的拜见了李承乾,不过却被李承乾打断了:“如果真的论起来的话,我还得叫哦一声啊公呢,所以万万当不得如此大礼。”
“是啊,阿公你起来吧,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怕你们这样,所以才有所隐瞒。”杨素素在一旁解释道。
春去夏来,转入热夏,苗寨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这几日李承乾的日子过的也很潇洒,他带着称心可以说是旅游了一把。
仿佛已经把土司被灭,象州粮食哄抬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一般。
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从春天的万物复苏,散发着浓浓的生机,到夏天的热烈奔放。
飞苗寨中一处规模最是完整的房屋之中传出了凄厉的叫声。
“阿母,素素不想生了,不想生了,太痛了,我就是当时身中数刀也没有这么痛啊!”
“啊!”
杨素素李承乾的媳妇,苗寨的圣女痛苦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出来,有气无力。
“傻孩子,不要瞎说,快生出来了,快生出来了,用力气,你就要当娘了。”阿母安慰的声音传了出来。
“李承乾我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男生,你怎么还不来?你快来看看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阿母用热毛巾擦去了青莲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卡达家的,快去打一盆干净的热水过来。”
一个穿着朴实的女子端着一旁的木盆急忙出了房门。
门外一大群苗人见到女子出来急忙围了过去:“卡达家的,怎么样了,圣女生了没?”
“是啊,怎么这么久还没生出来,不会是难产吧?会不会出事啊,那怎么办啊,这太危险了,以前擦茶家的就是难产死的。”一个苗族汉子,双手愤恨的锤在墙上,只是抬起头却发现一大群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汉子:
“闭上你的乌鸦嘴。”
汉子委屈吧啦的缩了缩脑袋:“我这也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嘛。”
卡达同样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婆娘:“小兰,圣女没有危险吧?”
卡达的婆娘狠狠的瞪了一群周围的人群:“都散开,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还是怎么滴,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再挡路我怎么去打水?出了事你们负责吗?”
一群人顿时化作鸟兽四散而去。
摩瑞抽着嘴里的旱烟袋,其实他也就是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是紧张的不行:“乌卡你到底有没有给殿下信啊,他怎么好好的去象州了啊,怎么还没到啊。”
乌卡苦笑着看着摩瑞:“阿公,我真的去了,应该快了!”
摩瑞用手中的烟斗挠了挠脖子:“不会是放弃圣女了吧,我记得昨天有人说是从长安城来的,然后就带着殿下去了象城,怎么现在还没有来了,这马上都要生了。”
乌卡却摇着头:“阿公,不会吧,这几天看殿下的处世为人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他很平易近人,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跟他相处久很舒服。”
摩瑞心中暗叹:“不愧是太子殿下,这么快就能化敌为友,这可能就是他的人格魅力吧,乌卡这个小子怕是被骗了,还在帮着数钱呢。”
就在此时,一个光点以一个每百公里三点六秒的速度冲来,不过几息之间就到了产房门前。
李承乾还没等马儿停稳,便直接跳跃下来,焦急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生出来了没有。”
“殿下,不用着急,我刚才已经把咱们苗寨所有的稳婆都叫了过来,肯定没问题的。”
李承乾心中一咯噔,“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进去多久你?”
就在摩瑞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道明亮稚嫩的声音划破静谧的长空,为这片安静的寨子带来了生机,“哇哇……”
“生了,生了!”
“生了,太好了。”
“终于生了。”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互相庆贺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哪。
李承乾抓着摩瑞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刚才的摩瑞也是被李承乾那吃人的眼神给吓的不轻。
不过卡达的婆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快让开,不要挡路,还有一个哪!”
一帮子仁目瞪口呆的看着跑去盛水的卡达婆娘。
李承乾愣住了,这特么的我有这个基因吗?前世加今生都没有啊,这…难道是因为我是受,被动接受的才有这个彩蛋?
特么的,随便开个奖竟然是双胞胎。
本来大家还都在欢呼,现在却都是哑巴一样,面色什么难堪,的确生孩子是好事,生双胞胎那更是不得了。
可是同样不是好事,依据古代的医疗水平,生双胎夭折的可能性是一胎的五倍以上,没有剖腹产,全部都是顺,所以会有很多的大出血,难产问题,大人小孩都十分危险。
李承乾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不行,他就只能依旧现在的条件来侧切一下了,至于剖腹产那就是真的在那命赌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如此。
这也是众人难以在兴奋高兴的原因,即使在长安城那样的国际大都市遇到这种问题,都很是棘手,更不要说本就落后的南方,而现在更是在更为落后的少数民族苗寨之中。
第二百四十七章 龙凤胎
可能是上天的眷顾,又或是天选之子,过程虽然曲折,但是结果却是美好的。
经过漫长焦急的等待,房间内再一次的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门口一大群老爷们又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第二个了?还有没有了?”
没错,还是刚才那个大汉,在一群人的白眼之下,缩了缩脑袋,咽了下口水。
称心都要忍不住伸手把这个人的男子拧下来看看是怎么长的,出声警告:“你小子最好在夫人和小主人平安前一个字不要说,不然我要你知道什么叫少林皮球!”
“咱要真的不会说话,早就少说,不要说!”
大汉腿都止不住的抖了起来,不要以为他装的,他是真怕啊,虽然面前的男子长相俊秀,身材看起来瘦弱,可是昨天土司老大左森怎么死的,那场面至今可都是历历在目啊。
他又咽了咽口水,点点头,表示不会再说了,李承乾没有心思关注这个,他忍不住的快步跑到门口,拍着门问道:“素素怎么样了?”
同一时间的声音此起彼伏,“圣女怎么样了?”
“圣女有没有危险?”
“母子都平安吧!”
可是无论多么着急他们也没有资格踏入房屋一步,在古代这是不详的行为。
阿母看着躺在床上虚脱了一样的杨素素,手中的热毛巾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虚汗,语气充满了怜惜:“可怜的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杨素素嘴唇发干,脸色苍白:“孩子,我的孩子。”
也就是杨素素从小练武,身体底子好,不然这一下生两个,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听着里面虚弱的声音,李承乾忍不了了,他不是那种默守陈规的人,直接一把推开房门抬脚进去。
“哎…哎…殿下,你不能进,不吉利!”稳婆见到这么尊贵的人进来,还是想阻止一下,不然以后真的出什么问题,她担不了责任。
李承乾换你那么多,冷声道:“给我滚开!”
看见躺在床上虚弱的杨素素,他的声音又温柔了许多,走到她的身边,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关切道:“你没事吧?”
杨素素眼角的泪水犹见泪痕,只是幸福的摇了摇头。
“哇哇哇…”
这一声啼哭似乎才让杨素素反应过来,就要撑起身体起来,被李承乾按了下来:“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孩子,我们的孩子!”
阿母抱着两个已经被干燥的丝绸包裹着的婴儿走了上来:“素素,孩子没事,你看看他们哭的多响亮。”
“殿下,你也看看。”阿母觉得第一眼给父亲看,更何况是殿下。
可是没想到李承乾看都没看,甚至都没怎么关心孩子,还是关切的照顾着她,压了压被角,温柔的给她擦汗,看着躺在床上无比虚弱面色苍白的杨素素,他李承乾内心深处有被触动。
杨素素既高兴又有些着急,“殿下,是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还是说因为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瞎说什么!”李承乾轻松抚摸着杨素素因为汗液而潮湿的头发。
转身接过阿母手中的两个孩子,问道:“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吧。”
阿母点点头祝贺道:“祝贺殿下,是的,是龙凤胎!”
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小生命,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李承乾,惊奇的是,在李承乾接过时,两个孩子都出奇的不哭了。
李承乾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血脉,这…就是我的孩子吗?他楞楞的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成了父亲。
杨素素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我想抱抱,男孩女孩?”
“刚才跟殿下说了,龙凤胎,圣女以后可有福气了。”
阿母拦下了三个妇人,给杨素素盖了一下被子:“你现在好好休息,孩子阿母给你照顾,等你恢复体力了再给你看,听话。”
杨素素恳求的看着李承乾,希望能让他抱抱看看,不过李承乾拒绝的更加果断,严肃道:“你就听阿母的话,好好休息,孩子还能跑了不成!”
杨素素见阿母和李承乾态度坚决,自己也的确有点虚弱,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小彩。”
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从房顶的梁上面激射到杨素素的床边,围着脸色苍白的杨素素斡旋了起来,吐着粉红色的蛇芯。
杨素素轻轻地笑了起来:“去看看你的小主人,以后你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小彩犹豫了两下,开始试探着爬向李承乾怀中的婴儿,李承乾对此没有一点害怕,这个小东西聪明的紧,现在怎么说我也算他半个主人了。
在场的几位苗寨的妇女没有丝毫惊慌的感觉,小彩作为圣女的本命宠物,她们见怪不怪,因为这个在苗寨很正常。
小彩吐着蛇信依次在三个婴儿枯槁的手指上触碰了一下他们的气味,斡旋了一下重新回到杨素素的床边晃动着身子。
轻轻的拍了拍小彩的舌头:杨素素抿嘴一笑:“去吧。”
小彩嘶嘶两声慢慢消失在了房中。
“孩子,快休息一会,阿母给你准备了大补的鸡汤,一会醒来就好好的补补身子。”
“辛苦阿母了。”
而李承乾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一对龙凤胎,这两个小东西已经熟睡了,很是香甜。
“你们都下去吧,素素这边我看着。”
几个妇女端起碗便退了出去,房间内只有李承乾和已经睡着的杨素素。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正在沉睡的杨素素猛然睁开了眼睛:“孩子,我的孩子。”
正在房中抱着二个婴儿假寐的李承乾马上惊醒过来:“素素,在,孩子在,孩子在这里哪,不要担心。”
杨素素看到李承乾怀中的孩子才松了口气:“让我抱抱!”
“好,那你要小心点,刚出生的孩子娇气的很。”李承乾嘱托着,毕竟杨素素还是挺虚弱的,怕真的一个抱不住,那就麻烦了。
杨素素抬头看着李承乾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她的身边,幸福的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可是当她真的接过李承乾手中的孩子,她咬着下唇脸色纠结无比。
“我看看那一个。”
李承乾会心一笑,又把右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不过她的脸色更纠结了,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素素,你怎么了?”
杨素素郁闷的叹了口气:“殿下,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可是母可以嫌孩子丑的吧。”
她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孩子,有些欲哭无泪,“这…这也太丑了吧。”特别是哥哥,她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又老又小的。
李承乾和杨素素相视一眼,闷着头哼哧哧的笑了起来,笑的杨素素莫名其妙。
望着怀中的孩子杨素素想从孩子身上找到一丝李承乾的影子,可是怎么看都跟猴子一样难看,甚至比猴子还难看。
…………
长安城,长孙府上。
池塘中的书房内,长孙冲端着茶杯细细的品尝着从南山茶行买的茶叶,最近他真的迷上了这种让人心旷神怡的饮品。
“怎么样了?线索给他们了吗?”
裴明礼恭敬道:“是的,不愧是丽竟门啊,只是稍微给了点线索就能摸排道那细作的附近。”
“一定要注意,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茶叶似乎是刚泡,还有点微卷,没有完全舒展开,但是那种清香味很浓郁,长孙冲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长孙少爷,没问题的,只是这细作真的会听我们的吗?如果临阵反戈我们到时就将十分的被动。”裴明礼一直心有余悸,他可是有过类似的经历,可不想在重蹈覆辙了。
长孙冲轻蔑一笑,自信道:“你也太小看细作这一行了,他们在踏上长安城土地的这一刻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本少爷相信他们应该已经请示过了他们的上级管事了,既然能答应我们说明已经准备赴死了。”
尽管如此,裴明礼还是不太理解这些人怎么想的,就这样把自己的性命丢了,只是为了那一个虚无缥缈的国度。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是一定要确保在丽竟门要抓住他们的时候,一定要抢先在他们之前,不然我们就失去了先手的机会了。”长孙冲放下茶杯,严肃的提醒着。
“是!”
看着窗外已经含苞待放的荷花,仿佛在预示着计划的即将成功,歪门邪道搞得再多又如何,我辛辛苦苦努力学习一切知识,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又有何用?
茶是好茶,酒是好酒,车是好车,不否认这个不务正业的太子的确做了很多事情,可那又如何,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罢了。
“你回去给我密切关注着细作一举一动,防止被丽竟门抢先了,因为在这些细作眼里可能跟谁合作都一样,他要的只是结果。”
“是!”
长安城的暗流涌动对于李承乾来说一无所知,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计划已经缓缓拉开了,也许是因为他机缘巧合来了南边,让这计划往后托了许久,也许是宝宝命中注定的要给他的父亲一点时间。
象州郡,平坡头的一处山神庙里,一群人灰头土脸的正在烤着抓来的野兔子。
火堆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特别是此时天已经变黑,夜深人静,只有山中是不是传来的狼嚎声,火堆的火光印衬着围坐一圈的人脸上,他们个个都是满面怒火,仿佛被火烧过一般,甚是吓人。
“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为什么还在这里等着啊,大哥的仇还没报,我憋的难受死了,恨不得立马把那个人的头给拧下来。”
他们土司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特别是正在嚷嚷着要去给左森报仇的龙虎兄弟,他们从小与左氏兄弟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而且这些年来很受器重,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是左家左森左林给的。
而他们近五十人可以说是左氏兄弟的嫡系了,其他的都交待在了土司。
“兄弟们,我兄长被那个所谓的公子哥给活活打死,现在尸骨未寒呐,这口气能忍吗?”左林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不能!不能!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好!”左林很高兴自己的兄长有这么一群忠诚的手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左林喃喃道:“哥,我会给你报仇的,管他是什么公子哥,得罪我左家,我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一个个视死如归的弟兄,左林欣慰道:“兄弟们,我哥有你们这帮兄弟,啥也不说了,值了!”
左林一直都是被左森护着的,所以他这易燃易爆炸的性格没有凸显出来,而现在更不用说了,心中只有报仇,至于为什么会有黑衣人给他线路人手等线索他不想去深知,也没有必要,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一直以来都是一根筋,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也是傅雷得以利用的关键一点。
第二百四十八章 知道荔枝的含金量吗?
没有风没有雨,更没有雪,可是这山神庙却又陷入了沉寂。
这哥几个在这几天都没有敢下山,听跑回来的兄弟说那个公子哥手下的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左林回想着那个黑衣人给自己的锦囊,等,等到那个公子哥离开的时候,在北去的必经之路平坡山上埋伏,具体时间会另行通知。
比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那个人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人来给他们信息。
今天他们烤的野兔也是一天的收获,明天吃有没有还另说,就是因为象州城的粮食控制导致很多人只能上山打猎,所以山上的野味更加稀少了。
“二哥,我们到底怎么做?在这里已经三天了,我们现在就去砍了那个什么公子哥!”一个头顶已经秃了的汉子提议道。
“就是,二哥咱们不等了,,以前大哥在的时候我们天天大鱼大肉,正风光,现在我们呢?跟一个丧家之犬一样,是谁害的?”
“就是那对狗男女,我们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好,那我们众兄弟对天发誓!”
左林看大家情绪已经到了,觉得那个锦囊妙计真的是料事如神啊,他已经决定此间事了,一定要找到那个黑衣人,跟着他干准有出息。
因为大哥说过,这个世界能比他聪明的没有几个人了,能超过他大哥的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那黑衣人聪明绝世,一定是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嘶…想到深处他不由得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竟恐怖如斯!
他站了起来,撕下一片衣服,咬破手指,其余兄弟相视一眼都纷纷照着左林的方法将血滴在衣服之上。
左林看着巡视一周后,狠狠地将衣服片扔进了火堆里:“如有违誓,有如此衣!”
誓言发完了,一个个满面通红,气氛已经烘托到了顶峰,一个个神情严肃。
“咕噜噜…”刚才那个叫嚣的最厉害的秃头,可能是因为喊的最大声,能量消耗的最快,他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尴尬的摸了摸头,看着大家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兔子几十人吃,塞牙缝都困难,可是生活还得继续,左林保证道:“大家在坚持坚持,很快就过去了,来几个兄弟,咱们再出去打打秋风。”
“是!”
李承乾怎么这么惨,谁也不知道,到哪就被哪里的人给盯住,又是一场为他准备的埋伏,可能优秀的人总是这么招人恨。
两个犹如瓷娃娃一样的婴儿,杨素素这两天可是松了一大口气,这孩子越看越好看,皮肤白嫩嫩的。
“半夏,未央,为娘对不起你们哈,可不是为娘嫌弃你们,的确是你们前几天刚生下来的时候奇丑无比的嘛,为这个事你们两个小东西的爹可没有少说为娘。”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两天的李承乾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这孩子也不看。
“阿母,殿下一大早又去哪里了?”杨素素哄着孩子入睡,轻声的问着。
“殿下一大早就带着你阿公离开了,说去看看这苗寨周围,说是借这几天在这里好好的给咱们规划一下。”
“圣女…”
杨素素故意板着脸,“阿母这里没有外人,你要是在这样喊我,素素可就生气了。”
“好好好,圣…素素丫头,不是我说,这个殿下是真的不错,阿母我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人真的很好,带人温和谦逊,有礼有素养,你这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阿母很替杨素素高兴,这孩子虽然被带去石叶门,可是她并不是很开心,从小就与那这个男人在一起训练吃饭,导致性格都有些跳脱。
“阿母,他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他阴险狡诈的很,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到,可坏可坏了…”
阿母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的表情哪里是骂李承乾的坏,一脸的幸福花痴样,“唉,这丫头已经彻底沦陷了。”
苗寨虽然说是建设在山体间,限制了自己的发展,但是只要利用得当,也不乏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阿公,你们现在大规模的砍树是准备退林还耕吗?”
这两天的李承乾可不是杨素素口中的无所事事,他一直在带着摩瑞在走访苗寨的各大部落,苗寨很大,不然也不可能拿出五万青壮年勇士。
经过他的走访发现,这杨素素前期做的工作可是说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可是问题就在于砍完树之后还干什么,可不是她说的要种田,那这就是暴殄天物了。
这种环境,这种地理条件,这种天气,怎么实现利益的最大化,这是李承乾一直在帮她们考虑的。
“没错,殿下,这两年的粮食短缺可是把我们族人给折腾的够呛,这样我们开拓田地,能缓解一些就缓解一些吧。”摩瑞心里也是支持圣女的决定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都是杨素素照搬照抄的小岗村,但是这两个地方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什么都不一样,一样的只有人。
“阿公,我问你一个问题,素素此举的目的是什么?”李承乾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壤。
“让大家日子能过的更好,能吃饱穿暖!”
摩瑞看着李承乾毫无顾忌的用手抓着土壤,这一瞬间给他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尊贵无比的大唐太子,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好,跟我预想的一样,这里的土层深厚,松软,湿润。”李承乾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深究,他再为手中的土壤而高兴道。
摩瑞:“…………”
李承乾看着摩瑞懵逼的表情,会心的解释道:“你知道你们这里适合种什么吗?或者说种植什么最划算吗?”
“粮食?”
李承乾摇摇头,“错!”
摩瑞好奇的问道:“殿下,那是什么?”
李承乾指了指土地,问道:“知道荔枝吧?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可不是说的玩的。”
摩瑞疑惑的点点头,知道是知道,可是为什么要这样问?看着李承乾似笑非笑的表情,恍然道:
“殿下,你不会是要种植这个荔枝吧?”
李承乾点点头,荔枝对土壤的适应性较强,在山地、丘陵地的红壤土、黄壤土、紫壤土、砂壤土、砾石土,以及在平地的粘壤土、冲积土、河边的沙质土上等都能正常生长和结果。但以土层深厚、肥沃疏松、排水良好、富含有机质的砂壤土、壤土为最好。
李承乾指着这里的一大片土地,这里正好全部都满足了。
他怕摩瑞不理解或者说是没有一个概念就是这个荔枝能带来多大的效益,那半透明凝脂状的果肉,清甜的口感,受到很多人的喜爱。
阿公,我给你讲个故事:“古代的时候一位丞相他被皇帝赏赐的荔枝,但是他没有去吃,而是把他包裹了起来,然后皇帝就问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然后丞相就说自己的母亲有口干病,想吃荔枝就吃不到,然后就想拿荔枝回去给他母亲吃,这位皇帝被丞相感动了,所以赏给他很多钱,让他去买荔枝。”
“阿公,你知道荔枝在长安城或者说是北方卖到什么价格吗?连宰相想吃都没有,或者说是需要考虑一下才能买的,而且还是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摩瑞看着意气风发的殿下还是忍不住的说道:“殿下,我不是反对,我只是说一下我的观点,我不太建议种植。”
“哦?为什么?什么原因?”李承乾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摩瑞说道:“我们这不远的灵山可是有着“荔枝之乡”的美名,共计有荔枝35种之多,而我们这里除了一些文人雅士,和一些有钱人家在院子里重一点之外,很少能看见荔枝。”
“因为问题就是产量不高啊,荔枝往往有钱都吃不到,主要是因为荔枝它的生产条件非常的苛刻,现在的产量不高,而且季节性很强,而且运输不是很好,很慢,荔枝运到半道就可能坏了或者是不好吃了。”
李承乾早走腹稿,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阿公,你说的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怎么说?”
“我这几天考察就是在看你们这适不适合,结果就跟我刚才所说一样,适合,非常适合,至于产量不是问题,那是你们不会科学养殖,我会帮助你们解决的。”
李承乾笑道:“至于你说的运输问题,想必你也听过南山运输公司吧?”
“听过,难道这也跟殿下您有关系?”
李承乾点点头,“所以运输问题不大,再加上沿途有冰块保鲜,更加万无一失。”
摩瑞还是有所担心,解释道:“殿下,不是我较劲,实在是我们现在已经食不果腹了,苗寨里其他的人对于除了粮食对其他的农作物没有什么兴趣,荔枝又不能保存,也不能当粮食吃。”
的确,摩瑞所担心的问题,除了李承乾能解决在没有人能解决,这也是为什么荔枝这么贵的原因,可是现在李承乾就在这,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可是你们种植粮食,就只能勉强温饱,遇到天灾人害就将一无所有,就像今年这般,出点壮况或者官府腐败,就只能饿着肚子。”
“苗寨要发展就不能模式太单一,应该多元化,本太子给你们的建议是,荔枝要种植,粮食也要种,也要派一些人专门售卖这些东西,让货物流通起来,到时候我会让南山商号与你们接洽的。”
摩瑞心中一喜,荔枝的利润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苦于没有资源,没有经验等一系列的因素,而这些在李承乾面前都被一一解决。
“谢殿下,我代表整体苗寨人谢谢殿下,您能处处为咱们考虑,摩瑞感激不尽!”摩瑞严肃认真的,对着李承乾深深的鞠了一躬。
“阿公,快快起身,我作为大唐太子,这不都是应该做的嘛!”李承乾赶忙扶起摩瑞。
面对这个年近古稀的老者,他那认真的模样,李承乾摸了摸鼻子,这特么也不全是为了你们,主要是你们这,这么适合种植荔枝都不种植,那他以后再长安城还怎么吃到荔枝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一举多得的措施。
李承乾见摩瑞喜笑颜开,仿佛已经在畅享以后苗寨的繁荣景象,他忍不住提醒道:“阿公,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这是一项长久的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而且本太子,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所以我会在这两天把一些种植经验,技巧写成一个册子,到时候你们在仔细研究探索,因为荔枝的种植过程中,做好不同果树时期的管理工作非常重要,这将直接影响着荔枝种植的优质高产,这是一个精细的活。”
“殿下放心,明白,我苗寨定不负殿下的情意!”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丢车保帅
李承乾的确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等杨素素能自如的活动,他差不多也就该回长安城了。
当然这象州城的两位大领导,他李承乾可没打算放过他们,表面功夫做的再好,痕迹擦的在干净,做了就是做了,事实已然发生。
而剩下的一点时间,他带着摩瑞继续在苗寨的几个山上观察,采样,这个期间李承乾用刀刻来做好标记。
他为苗寨之后的主要种植区做了划分,什么地方种荔枝,什么地方种水稻,什么地方培育花朵,等等很多。
因地制宜是李承乾一开始以来就提倡的,因为北方天气原因很多东西没办法实现,而这里却可以弥补。
这个实地勘测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李承乾便带着摩瑞回去了,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老头,“我这再不回去,这老头怕是要载在这里了。”
见李承乾停下脚步,摩瑞狠狠的喘着气,他怕跟不上,不过这个是大计,苗寨要是在自己等人手上过上好日子发扬光大,下去见列祖列宗也有脸面了,那走路都是仰首挺胸的走。
所以即使两条腿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的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努力的挤出一点笑容。
可是效果嘛,在李承乾看来……嗯…还不如不看,辣眼睛。
“回去吧!”
“殿下,这结束了吗?”
摩瑞指了指他们前面大约一里路的另一个山头说道:“可是那边的还没有勘测…”
“怎么?还要继续?那行吧,我们先不回去了。”李承乾似笑非笑的说道。
“哪个…啥来着,那边一看就比较荒芜,而且你看树木比较稀疏,土质肯定不怎么样,算了…”摩瑞不听使唤的腿,此刻也焕发第二春,两个腿,不停地倒腾,速度都快赶上二十岁的小伙子了。
仅仅几息的功夫,李承乾变只能在摩瑞后面吃灰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
…………
初夏的风还没有那种热烈,还是相对比较清新的,苗寨的民居由山脚延伸至山脊顺势而上,舒缓平展,建筑高度较低,应和山体形态的原生态,最大限度的保持山体的生态系统的完整性,以达到建筑与自然走势的有机融合。
正好可以最大限度的感受着自然环境,而此时苗寨的一栋木质阁楼,四周窗户镂空,为这微热的房间内带来一丝凉意。
一处阁楼,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女人孩子。
杨素素抱着孩子正在逗着她玩,李未央这小子就皮了,正在呼呼大睡,初夏的傍晚有蚊子发出嗡嗡的声音,还有知了发出蝉鸣的声音,亦有青蛙发出呱呱的声音。
案牍上的烛光也在随风摇曳,那舞姿甚是欢快,李承乾正在缓缓书写着:《关于荔枝幼龄期的管理方法》
1.施肥:以勤施薄施为原则。
土壤施肥在定植后一个月即开始,二、三年内,以增加根量、促梢、壮梢为主。
宜掌握“一梢二肥”或“一梢三肥”,即枝梢顶芽萌动时施入肥料,促使新梢正常生长。当新梢伸长基本停止、叶色由红转淡绿色时,施第二次肥,促使枝梢迅速转绿,提高光合效能,增粗枝条、增厚叶片。
当有新梢转绿后施第三次肥,加速新梢老熟,缩短梢期,利于多次萌发新梢。
施肥量视土壤性质、幼树大小而定,定植后树小根少,第二年起施肥量相应提高,比上年约增40—60%。
2.灌水:灌水是为了荔枝幼树更加健康的生长,一般幼年荔枝根少且浅,受表层土壤水分的影响较大。
一年生荔枝幼树常发生“回枯”现象,故旱天应注意淋水保湿,雨天防止树盘积水。
3.整形修剪:幼年荔枝树。整形修剪着重培养3—4条主枝,使其着生角度合适、分布均匀。修剪原则是宜轻不宜重,主要剪除交叉枝、过密枝、弯曲枝、弱小枝,以及不让其结果的花穗,使养分有效地用于扩大树冠。
可剪可不剪的枝条暂时保留。修剪时期在新梢萌发前进行。整形修剪可用剪枝、摘心、拉枝、吊枝、撑开等方法。
4.防寒护树:防止11月以后萌发冬梢;幼树树冠顶部用稻草遮盖防霜冻,当然了只是描写的细致,苗寨这里的天气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不过还是给写全面一点为好;
荔枝园堆积草皮树叶,根据预测,霜冻来临前熏烟防霜;用绿肥、作物枝叶或垃圾覆盖于根系生长范围的土面,其上再盖薄泥。
李承乾正在奋笔疾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他也已经把荔枝完整的种植经验方法写了下来,足足有近二十页。
要不是杨素素亲眼所见,还以为是哪个资深的农民或者是工部研着出来的。
“殿下,你休息会吧,都这快三个时辰了,喝点热茶吧。”杨素素把两个小捣蛋鬼给哄睡着后,给李承乾沏了一杯茶端了过来关心道。
李承乾放下笔,看着外面已经变得漆黑,扭了扭头,脖子已经酸的不行,杨素素贴心的走了过来给他捏捏脖子,按摩了起来。
要不说她是有武功底子的呢,这力度恰到好处,一种酥麻感侵袭全身,谁又能拒绝劳累后的按摩呢。
“那两个小东西都睡啦?”李承乾指了指在摇篮里的李未央和李半夏。
“嗯嗯。”
杨素素很想把这一刻给永久挺住,让时间定格,可是这种简单的愿望却又是一种奢望。
他的男人是属于星辰大海,自己可不能限制住他,她拿起桌子上李承乾写的册子,看了起来。
因为李承乾之前说过这是关于苗寨的发展规划,所以她也比较上心,毕竟自己也是苗寨的一份子。
“关于荔枝幼年期的管理方法?”杨素素疑惑的读着,荔枝?
“你是打算让我们种植荔枝?”杨素素问道。
正在盯着两个娃看的李承乾点点头,杨素素想起来再长安城那这个王公大臣也不怎么能吃到,听说还有价无市,的确是一个方法。
而且还有着南山集团的加持,苗寨如果真的种植也许是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
苗寨附近的大山深洞中。
“打听清楚了吗?真的是那个太子来了?”南宫寒惊喜的问道。
“大长老,放心吧,我已经查清楚真的是是他,天无绝人之路啊!”
南宫寒大笑道:“好,好,真的是因祸得福,来的好哇。”
语气徒然变冷:“这一次,一定让他有来无回,查清楚他什么时候离开苗寨回长安城,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埋伏,长安城他是回不了,西天倒是一个好去处。”
必经不可能在苗寨进行刺杀,那个难度太大。
“大长老的想法与在下不谋而合,平坡山是一个好地方,类似一个葫芦口,必叫他有来无回,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哦?怎么说?”
五长老笑着说道:“大长老,你是当局者迷,杀了太子不仅会造成朝局动荡,而且你想想他是在这象州死的,那么象州的两个贪官会怎么办?我们这个时候介入谈合作,我相信他们会很可乐意的。”
“没错,没错!”
这个得好好制定一下计划,反正我们又不是主攻,门主给的任务只是配合西边的那位而已,我大隋一定可以恢复往日荣光!
这一刻南宫寒的信心又大涨了起来,在长安城的李承乾不好动,但要是这里,那就是李承乾的埋葬之所。
与他们的兴奋不同,象州城此时却是阴云密布!
象州城的闹市区一处规模较大的赌场,里面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赌博,金额涉及无法想象,什么人都有。
“嘭…”
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太阳光线瞬间激射进来,长期在这昏暗的地方生活的人,仿佛见不得光一样,纷纷用手遮挡着眼睛。
“谁啊,找死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里面的管事一拍桌子,瞬间出来几十个打手。
可是接下来进来的人让他目瞪口呆,没错是巡抚司的人,看着为首的一个中年人,沉声道:“你就是安泰山?”
“是我,你们的刘大人和我是朋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泰山见开的是巡抚司,态度立马好了很多,快步走到领队的年前,隐蔽的给他塞了几锭银子。
“啪嗒!”银子被领队的人一把甩了出去,安泰山楞楞的看着还在地上滚动的银子,冷冷的盯着这领队的头领。
领队的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现在他们可不敢在犯浑了,“接人举报,你们这里涉及杀人案与你们老板有关,现在所有无关人员全部出去!”
“带走!”
这样的场面不仅是在象州城,连附近的几个县城都有波及,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仅仅是象州城一城之地便已经查封了八家青楼,赌场,当铺等等…
与这血雨腥风不同的是象州城刺史府却是异常安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傅雷急匆匆的跑到了刺史府,问着身边的管事,“你家大人现在在哪?”
“正在后院凉亭喝茶!大人这边请。”管事当然是认识傅雷的,想也没想的带着他去找他们老爷了。
当傅雷赶到后院凉亭时,章信然正不慌不忙的品着茶,赏着花,悠然自得,好不快活。
这一幕可没把傅雷给急坏了,管事这个时候很懂事的退下来,这偌大的庭院只有他们两个。
“我的好兄长,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喝茶赏花啊,出事了!”傅雷快步走到章信然的身后,急着说道。
章信然不为所动,淡然道:“急什么,都是一郡的司马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这可不像你,来坐下,喝茶。”
傅雷纵然在着急也只能无奈的做了下来,章信然给他到了一杯茶。
“你说这荷花什么开啊,这花苞可是长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它在等什么呢?等一个时间点?”章信然对着不远处的荷塘喃喃道。
傅雷哪有心思跟他谈这个,急着说道:“章兄,今天咱们得几处产业都被巡抚司给查封了,不知道那个包子真在发什么疯,青楼,赌场一个都没有放过,甚至是底下的其他县城也没有放过。”
“章兄,你说怎么办?这该死的李承乾,肯定是他从中作梗!”傅雷愤愤道。
他低头叹息着,考虑的这太子这次来着不善啊,“章兄,要不要我们计划提前!那个太子已经行动了,在不提前,感觉迟早会出问题的。”
章信然微微一笑,轻拿茶杯,放在唇边:“你急什么,这是我安排的…”
“什么!”傅雷一听,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盯着正在悠然喝茶的章信然,脑子有点空白。
第二百五十章 监察御史
章信然闲庭信步,拿起桌上的鱼食,走到凉亭边向着荷塘里的鱼儿扔下了鱼食。
傅雷不解的上前问道:“章兄,你这是为何?”
“你啊,都快五十的人了,大半辈子都快过去了,做事不能一味的斗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说假如是因为大家彼此间有误会呢?”
他指了指正在争抢食物的小鱼儿道:“这些鱼游到咱们这边来,如果想让他们离开,不得填饱他们的肚子吗?所以啊,我们得拿出诚意才行啊。”
“你啊,一上来就大吼大叫的,只可能适得其反。”
看着争抢食物的小鱼儿,傅雷若有所思,“可是如果他们吃完还不走,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怎么办?”
章信然停住了喂着鱼儿的手,看着傅雷严肃的脸,微微一笑:“那这种的就没办法了,这个鱼一直在这里游来游去的,时不时的溅起水花,扰的我烦不胜烦,真不行的话,那也只能烧一道红烧鱼吃了。”
“很好的下酒菜啊,是吧,老傅!”
傅雷一愣,继而朝着章信然点点头,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他知道了他的答案,便也不需要逗留了。
章信然看着荷塘以及嘻戏的鸳鸯,淡淡道:“希望如以往一样,走个过场,吃饱喝足就离开,咱能做到先礼后兵,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整个苗寨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发展,有了李承乾的规划加持,思路一下清晰多了。
苗寨,没有朱红,没有粉饰,就是一个纯天然的木质阁楼内。
“哇哇…”
伏在案牍以上正在思考事情的李承乾被这啼哭声给惊醒,立马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走到两个娃的摇椅边,把这两个小东西给分开了。
“李未央,你个小东西,不准欺负妹妹!不然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这小子把李半夏为数不多的头发给揪住了,可给半夏整的嗷嗷叫。
不知道为何,李未央这个小东西竟然出奇的不闹了,不过他却是撅着嘴就要哭了出来,李承乾有赶忙说道:“不哭,等会你爹我给你整个小玩具给你好不好。”
如果不是真的出生不到十天,李承乾还以为这孩子被附身了,他竟然笑了起来,有一种计谋得逞的感觉。
“你小子,晃你老爹是吧!”李承乾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
噔噔噔,称心上楼梯的声音显的有些急促,走到他的身前把一道圣旨递给了他,“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
“这么快就有回复了?”看来咱们大唐的情报传递系统也不差嘛。
李承乾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这特么什么意思,不让我走了,我这就认个孩子,准备带孩子老婆回家热炕头,这就被抓壮丁了。
“那么多人非要我来弄,真的服了!”李承乾把那圣旨随手一扔,他气啊,他不想干了。
这可把称心给吓坏了,赶忙把滚落在地上的圣旨捡了起来,用手拍了拍,“殿下,什么情况?”
“自己看!”
称心看着圣旨表情却跟李承乾截然相反,“殿下,陛下这是让你当岭南道监察御史啊,还有岭南道的丽竟门你小队协助调查,可调动此处部队,殿下这是实权呐!”
“这一次,看看那两个贪官怎么跑,只是现在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称心心潮澎湃,这一次岭南之行总算有点刺激的了,而且这些贪官就是该杀,五马分尸的那种。
嘭嘭嘭…没错,又有一个人走了上来,是摩瑞,他气喘吁吁的走到李承乾跟前道:“殿下,乌卡去象州回来后说,巡抚司已经端掉了好几个青楼赌场等等…听说每一个都涉及到了命案。”
“嗯?”称心有些意外,这是玩的什么套路。
…………
这象州城天高皇帝远的,连一些做生意的商人也不同于京城的,做起事情那也是手眼通天。
司马府。
傅雷看着前来诉苦的几个得力干将,这些人这些年可没少帮他挣钱,现在被端了,的确有些…
“你们放心,我答应你们等着一段期间过去了,有你们东山再起的机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是,有大人的话,我等也有信心了,告辞!”林海带着几个商人模样的人退了下去。
傅雷在他们离开前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这段时间懂的都懂,大家都低调一点,收敛一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大人!”
而这边李承乾既然被李二那个不讲理的家伙给安排了,也只能按下回去的心,再加上他本来也打算清算一下这象州的官场。
李承乾吩咐道:“收拾下,带着一队人马,在拉一条横幅表明我们是谁,是干什么的,然后去游行一圈。”
“明白!”称心按耐住躁动的心,颤抖的手回答道。
这紧张的气氛蹭一下就涨了上来,摩瑞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看着称心离开的背景,感叹道:“这象州城,看来是要大洗牌了,好,也好,新人新气象。”
“殿下,如果能搬到这些个贪官,对老百姓,对于象州的发展将会有着深远的影响,以及不可磨灭的功绩。”
“自然!”
象州城一条繁华的街道-西元街,人来人往,尽管比不上长安城的繁华,但是在象州郡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你们看,这些人好奇怪在这大街上慢步悠悠的走干嘛呢?”一个买大饼的小商贩对着一个正在买饼的客户调笑道。
“谁知道啊,不知道又是哪个二世祖在这里显摆,切!这大唐的天下早迟被这些人给败坏了。”
“嘘!”这话可把商贩老板说的吓一跳,赶忙让他不要说了,“这位大婶,这话可不兴说啊,小心隔墙有耳,被这些人听到,你就完蛋了。”
这位大婶也可能后知后觉,也只能尴尬的拿着饼,付了钱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老孙,你知道啥啊,这是岭南道监察御史,让我们象州郡的人有苦有冤的都可以告诉他们。”
卖饼的孙立贵摇摇头,嗤笑道:“老张,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那一次不是来做做样子的,雷声大,雨点小。”
“不一样,这次的阵仗不像假的。”
“切…”孙立贵仿佛看透人世沧桑,对于这些虚头巴脑的毫不在意,这些人不过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罢了,这些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能在这里生存下来,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
与人吐槽拉进情感,提高心灵契合度,来带动生意,要不说他这老孙烧饼生意红火呢。
李承乾他们这一圈溜达下来,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当然这不是贬义词,这是在最短时间让最多的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最简便的方式了。
而后他们便到了巡抚司的衙门坐等情报,或者说是伸冤人。
西元街,沈氏布行内。
“房租该交了,都什么时候了,下半年的赶紧的,再不交就赶紧收拾滚蛋。”一个长相凶狠,眉间更是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的大汉,对着沈三威胁道。
沈三对于这群凶神恶煞话都不敢说大,唯唯诺诺道:“四爷,小的这不到十天不才刚刚交了上半年的吗?这怎么这么快又要收下半年的了?”
“别特么的废话,交不交,早交晚交不都是要交的吗?你还能跑了不成?”
“四爷,要不你宽限几天,我这是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是,虽然这里的人流量大,生意也尚可,可是除去各种税收,自己房租,人员工费等等…也就不剩什么了,再加上这房租一直在涨,我们这也…”沈三真的拿不出来钱了,他恳求着四爷。
“是吗?嫌我们房租贵?你今天交不交?”
沈三都快急哭了,摇着头:“四爷真的没钱,真的宽限几天可好?”
“好,好你娘个腿!给我打!”
一瞬间五六个大汉直接对着沈三一队拳打脚踢,“啊…咔嚓!”随着一个骨头断裂的声音,沈三发出了惨叫声。
“记住,最多只给你十天时间!呸!”
街道上的其他商铺掌柜老板没有一个敢出声的,更不用说上前帮忙的了。
“这日子没办法过了,这是在逼死我们啊,没法活了。”等这群人离开了,街坊邻居才敢帮助沈三的婆娘把沈三抬进屋子。
看着昏迷的沈三,他的婆娘泣不成声,旁边的邻居也看不下去了,出声建议道:
“二娘,你听说了没?这两天街上都闹的风风雨雨的了,咱们这里来了一个大官专门对付这些官官相护的人,你不行的话就去试试。”
沈三的婆娘六神无主,现在能有救命稻草她自然想去试一试,“走,带我去。”
到了巡抚司的衙门,沈三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咬牙进去,可是等她刚刚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举报申冤说明递交到衙役手中,就被人叫住了。
“当家的,你没事了?你怎么来了?”
沈三没好气的看着他的婆娘,走到跟前拉着她就往回带:“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跟我回家!”
不过称心他们早已经等候多时,就等着第一个来报到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开。
“请留步,你们不申冤举报了?”称心抖了抖手里的状词。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什么申冤的了,大人,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沈三一只手被木板固定着,另一只手拉着他的婆娘就要离开。
“你们能交这一次的,下一次的还交吗?要是在往上加呢?不打倒他们,你们永无宁日。”称心苦口婆心的算说着。
沈三说不动容是假的,可是自己的店铺,老家的住址,孩子,老人,他有太多在乎的了,他不敢赌。
“我们走!”沈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了,他没有退路。
称心见他们不愿意举报,也无计可施,只有物证没有人证也是白搭。
“看来这势力有点大啊!”李承乾没有想到,这象州城已经烂到这样了,也就是说必须自己亲自出手了,有意思了。
夜晚,司马府邸中,林海正满头大汗的说着刚才巡抚司门口发生的事,这还是他们那里的同事告诉他的,不然他还不知道李承乾他们已经开始对着这件事下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沈三比较识趣,没有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傅雷略微思考一下,吩咐道:“不过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的,你现在立马带人先去那个沈三家里,记住不要动粗了,给他们在西城区选一座院子送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不说这就是他们的,说多的话就…”
“遵命!”林海领命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这事一定要赶在他们的前头,所以必须争分夺秒。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谁也别想走!
要说这西元街繁华是真的挺繁华,各种马车络绎不绝,以前可绝没有此等景象,根据象州城人的说法就是自从去岁南山商号进驻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如果说生产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是商品流通的,那么商人的作用就是连接生产和消费,因而商人对于整个社会的再生产的顺利进行,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都说商人逐利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于经济发展起到的重要作用,但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防止资本主义的无序扩张,这样只会造成贫富差距过大,影响国家稳定。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李承乾要建立起南山集团,现在是属于他李承乾个人的,但是在他的战略规划中,这个现在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幼苗的集团,往后会变成一个参天大树,这样就需要把它变成公有制或者说是由国家控制。
这是无数前辈用血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这发展不是看一种模式,需要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
那么现在结果显而易见,象州城的人民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高,对待这一点李承乾还是对于自己当初的想法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这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效果的确出来了。
此时的李承乾他们可不在西元街,而是直接去了城西,直奔沈三的家,不对,应该说新家。
李承乾既然想查就不会让你躲起来,在称心汇报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人监视着沈三的一举一动。
“殿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直接去查那个刺史不就行了吗?”称心见李承乾竟然要亲自去见这个沈三的商户,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们现在不就在查刺史吗?”
“额,这…”称心尴尬的脚趾扣地,避开李承乾的视线打量着四周。
“那之前他们关闭逮捕了近十家赌场青楼为什么现在又要隐藏了呢?”这所有的事情都让称心感觉莫名其妙的,这玩的什么花样。
李承乾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他们这是跟咱们先礼呢,不过后兵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咱们拭目以待吧。”
丽竟门的人却没有这么放松,他们时刻警惕着周围,防止有不法分子伺机而动,很快他们一行人就到了一座院子,地段不用说很好,周围虽然不似东市那边的尊贵,那可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砰…”
“谁啊?”一个大婶打开了门,正是沈三的婆娘,看见李承乾一行人,她立马就要关门。
称心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用手挡住了门,然后任凭这婆娘怎么使劲,这大门却仍是纹丝不动。
“当家的你快来!”他的婆娘扯着嗓子喊。
“你们怎么找来的,我们都说了,没有什么冤事要说的,你们快走吧。”沈三手按在门上就要关门,可是结果却是一样,门还是一动不动。
李承乾心里还是有些沉重的,拿出昨天他们交上来的状词在他们眼前摇了摇:“你们确定不说了?”
“大人,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说了也没用,哪一次不是抓紧去很快就又放出来了,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呐。”沈三还在用着力气想要把门关上。
可是称心的力气怎么可能是他们可以撼动的,最后只能无奈的松手,“你们也看到了,这个院府可能是我们这些小商贩一辈子就算十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再加上我还有老人孩子要养,希望你放过我吧。”
李承乾摇着头道:“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这个院子就是你的了吧,你可以不帮我们作证,但是等我们走了,你的后果你自己也清楚,这都是一时的,他们贪得无厌的嘴脸怎么可能白白的给你一座价值几千两的房子。”
称心看着已经被说的有些动摇的
夫妇,又补充道:“而且你们也要清楚,你们提交了状词,被不作证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这…”这一说触犯法律了这对夫妻算是彻底慌了,然后祈求的看着李承乾,他们也看得出来这群人谁是主要话事人。
李承乾拿出自己的令牌,沈三婆娘道:“知道你们是监察御史,就像乡亲们说的一样,到这里走个过场的而已,要抓我们就抓吧,之前是我没考虑好。”
“啪,闭嘴!”
沈三一巴掌把他的媳妇给打蒙圈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腿都直打颤,说的话都带着颤音,就这个颤音张宇来都得叫声师父。
“您真的是太子殿下?”
李承乾点点头,沈三得到肯定的答复,立马就跪倒在地:“草民参见太子殿下,草民愿意作证,您一定要救救咱们象州郡的黎民百姓啊,这些年我们…太苦了。”
李承乾看了眼后面的丽竟门领头高强,后者心领神会:“明白!”
沈三没有怀疑这个大人冒充太子,因为敢这样的还没有几个人,更何况他可是知道他们的确是检察御史,不然巡抚司也不可能让他们进去了。
东城区青楼内,四爷正在搂着几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四爷,你坏嘛,都抓疼人家了。”
四爷尽管有那道极为狰狞的伤疤,却依旧抵挡不住他那猥琐的气质,撅着嘴:“来,小宝贝亲一个,让四爷好好爱爱你。”
“哎呀,不要,四爷来吃个葡萄。”怀里的小美人剥好一颗葡萄喂到他的嘴里,娇嗔道。
四爷咬了一口,甜是甜,可就是少了一点什么,两个小眯眯眼聚焦到一起,盯着怀里的美人那胸前隐隐约约显现的小馒头,欲望大涨。
然后笑***的说道:“小美人,四爷我最爱吃的就是葡萄了,来让我尝尝。”
说着他就把手伸进了美人的衣服里,拨弄着,这种柔软嫩滑感,啧啧…要的就是这感觉,“来,让四爷我…嘿嘿…尝一尝。”
“砰!”
没错,门被踹开了,也就是唐朝,搁现在都是铁门,就算是木头它的锁也是钢的,这一步不就废了。
“啊…”这门被暴力踹开后,吓的四爷怀里的两个小美人连忙遮住自己的身体,跑了出去。
高强嗤笑道:“尝你就不要尝了,你怕是没机会你,你就是四爷是吧?”
四爷涨红了脸,怒目四顾,指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是谁吗?简直是找死!”
“是你就行,带走!”
四爷怎么说那也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带走了,“啪啪!”一瞬间从房间外跑进来十五个凶神恶煞的人,将高强几人围了起来。
“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谁也别想走!”
高强看着面前这个外强中干的东西,调笑道:“嗯?我没听错吧,你要打我们?我们可是监察御史的人,你确定要收拾我们是吧,那来吧!”
四爷也只是街头混混的老大,遇到一般官府的人多少还是给点面子,可今天来的人是监察御史,这他可不敢造次了,只能不知所错的看着高强。
围着他们的手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四爷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抓你,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高强让人把四爷拷上,直接带了回去。
傅雷这几天比以往忙了许多,索性也就不出门了,看看书,写写字,遇事不乱,冷静以对方可成事。
曹志作为司户,油水没有少捞,所以他长的膀大腰圆,比较符合他的职位,油水足。
他一跑起来,浑身的肉都随着甩了起来,宛如一个行走的五花肉。
“傅司马,傅司马!”多远曹志就开始喊了起来。
傅雷正在写字,被这一吓,连字都写岔劈了,皱着眉头放下了笔,看着急匆匆而来的曹志感觉有些不妙。
“什么事,如此匆忙…”
曹志自知有些失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说道:“傅司马,刘四被抓起来了,他一直帮咱们收租费的。”
“怎么被抓的?不是已经让他最近躲起来吗?”傅雷对于这个小角色,不对,中等角色吧,也没多上心了,又重新拿起了笔继续写了起来。
“这…他是在青楼被抓的。”
傅雷看着自己写下的一个锋字,用嘴吹了吹,想让他快速的干掉,“那就跟衙门打个招呼,找个理由给放了不就行了。”
曹志吞吞吐吐的小声道:“是被监察御史给抓了。”
“什么?”
“被太子给抓了!不过大人,刘四是我的人,跟了我十年了,应该能信的过!”曹志补充道。
傅雷盯着曹志,不知道这个肥猪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命运怎么能掌握在别人手上,“应该?你派人想办法给那个刘四送个信息,什么都不说我保他全家,如果不小心说漏嘴你,那就不好意思了。”
“是!”
“还有你给我看好你的手下,最近一段时间都给我安分点,不要在出什么幺蛾子了,不然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傅雷不拐弯抹角的,直接了断的说道。.c
“大人,那个,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讲。”曹志有些支支吾吾的,因为搞不好自己又要挨骂了。
“有屁快放!”
“大人,他们把刘四抓了之后,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张下村!之前因为粮食的问题,出了点人命,好像是林海亲自办的,属下觉得还是告诉大人的好。”
傅雷倒没有发脾气,这出乎了曹志的预料,以为傅雷会发怒,可是他却是很平淡的说道:“嗯,知道了,没事就下去吧。”
“是,大人,告辞!”
曹志恭敬的弯腰抱拳退了下去,傅雷但不是不在乎这件事,而恰恰是因为在乎,他也顾不得自己写的字了,绕过案牍,拿上衣架上的衣服,直接赶往刺史府。
刺史府后院,这次章信然但是没有喝茶赏花了,而是在摇椅上闭目养神,这人年纪一大了,精神就有点容易疲劳。
“章兄?”
“嗯?老傅你怎么来了,你啊,年纪也不小了,改天也给你整一个这个样的摇椅,真不错,这两天没事晒晒太阳,吹吹风,生活不过如此嘛。”
傅雷也羡慕着章信然的心境,他做不到,尽管他已经在努力的改变自己,尝试着写写字,看看书了,没办法,性格使然。
第二百五十二章 监察上林县
摇椅在缓慢的摇晃着,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要是李承乾在这指定不会有这个声音出现,只能说这里远离京城,一些最新的技术没有普及到。
无非就是材料以及减震嘛,傅雷听着有点不自然,“章兄,这摇椅我也听说过,好像就是那个太子弄出来的,改天我给你送个没有声音的,听说可是最新款,从长安城运过来的,可不是咱们象州城自己造的。”
“年纪大了,一个人难免有些孤独,这个声音可是我故意留的…你呀,就赶紧说来有什么事。”
章信然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阳光散下来傅雷看着竟然真的还有些慈眉善目的。
不过章信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作为这么多年的属下或者可以说兄弟吧,也是没有摸透的,仿佛就是一团迷雾朦朦胧胧的。
“章兄,太子一行人去了张夏村了,现在!”
章信然手有节奏的敲着摇椅扶手,淡然道:“无妨!”
这仿佛与他无关一样,当然真计较也的确是这样,可是这特么的跟我有关吧,傅雷急着说道:“那可是之前跳的最欢实的村子…我让林海去镇压的,我怕那些刁民口无遮拦的给说出来了。”
“你好歹也是象州城的司马,怎么遇事总是这么慌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章信然缓缓睁开眼睛,扶着摇椅站了起来,看着傅雷说道。
你特么不是废话吗?以前我当然不这样,这象州心目三分地还不是咱们说的算,可是现在来人查就算了,还特么是太子,这可怎么办,弄不好真的能摘了咱的乌纱帽。
“章兄,我这不急不行啊,这太子就是愣头青,我真的怕他不识趣啊,非要弄出个一二三来,岂不麻烦了?”
“放心吧,天塌不下来,这件事就看着吧,你会明白的,再说,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不是还有后手嘛。”章信然走到傅雷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背负着手离开了。
傅雷望着章信然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些事情他章信然都已经留有后手了。
张夏村位于象州城东南角十里左右,相对来说还是很近的,村口有一个很大的榕树五个中年男子都抱不过来的那种。
据说是从东晋的时候这里就有了这榕树了,可以说是见证了历史的变迁。
而榕树下一群孩童正在嘻戏,妇女们有在聊天,有在织布,乍一看倒也挺幸福温馨的,等到李承乾一行人走到村口时。
村民们却就跟没见到一样,异常的冷漠,刚才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了。
“殿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如此怪异?”称心的记忆里,百姓们都是民风淳朴的,带人善良。
可是现在呢,感觉下一秒自己这些人就要被揍了,李承乾指了指自己这些人的衣服,“他们这是不欢迎我们这些官府的人啊。”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啦?”李承乾带着和煦的微笑走到一个小朋友身边问道。
“我今年…唔…”
这个小朋友直接被他的娘亲把嘴巴给堵上了,然后带着歉意还有一丝畏惧的说道:“这位官也,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见怪。”
说完就要带着孩子离开,李承乾叫住了她:“这位姑娘我们不是恶人,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这位年纪不大的姑娘,也可以叫妇女吧,只是李承乾喊着有些别扭,毕竟看这样子都不到二十岁。
“帮助?我们没有要帮助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承乾上来第一下就吃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他又走到另一个大婶的跟前,“那个这位大婶,打扰一下,我想问您一件事。”
可能是
见李承乾的态度尚可,便点点头:“什么事情?”
李承乾见这位大婶愿意帮忙,面色一喜,“我是想了解一下关于象州城前段时间粮食需要纸条的事?”
一直观察着大婶的表情,见她面色徒然一变,李承乾感觉有点不妙,急忙说道:“我是监察御史,就是皇帝陛下专门派过来,打击这些贪官污吏的,麻烦你跟我们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
“不知道,不知道,你问其他人吧。”这位大婶跟刚才姑娘的表情一样,听到官府,粮食都是脸色巨变,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立马起身离开。
称心见状不信邪,去村里的其他地方询问关于象州城的凭纸条买粮食的事情,可是结果不言而喻,都是吃了闭门羹。
“好了,不要再问了。”
称心气的脸色铁青,没好气道:“殿下,这些人明明都是受到了官府的压迫,为什么都不敢替我们作证呐。”
“看来这官府的给这些人的压力不小啊,算了,我们回去吧。”
“啊,这就回去了?”称心看着离开的李承乾也赶忙跟了上去。
一天的工作结束,李承乾他们一行人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到,仿佛所有人都有默契的什么都不敢说。
“殿下,这很奇怪啊,就跟他们都知道我们回去一样,都很有默契。”
李承乾突然停下的脚步,“你说什么?”
“都很有默契!”
“这就对了,一个不说两个不说还能所有人都不说吗?很明显在我们去之前他们就得到消息,提前去了。”李承乾这才恍然道,看来这巡抚司的内部问题也不小啊。
不一会,他们回到了巡抚司,这几天巡抚司的王元吉王大人很不开心,在饭桌上,王元吉随意的问道:“殿下,您今天去张夏村有什么结果吗?”
李承乾夹了一些菠菜,还别说这唐朝是的菠菜怎么吃起来跟后世的有点不一样呢,竟然还带走一些微甜,他摇摇头:“情况不是很理想…”
“殿下,看你们这么辛苦,我这也很难受,要不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们,之前处理的那些青楼,赌场的案子都已经查封处理的差不多了,微臣也只是想替殿下您分担分担压力。”王元吉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难得有王大人这样的兢兢业业的好官了,大唐要都是你这样的官员,何愁大唐不兴啊。”
“殿下,您过奖了,都是卑职职责所在,现在需要殿下您来查,本身就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惭愧惭愧啊。”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既然王大人坚持,那就行,今天正好掌握了司户曹志的证据,准备去上林县查查他的粮仓,明天就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卑职,遵命!”
“好,公是公,私是私现在吃饭,大家都吃吧!”李承乾指着桌子上的菜,邀请道。
桌子上荤菜倒是没几个,也没有那么多菜,这一点这个王元吉还是聪明的,要是弄一个满汉全席那就是纯纯的找抽。
李承乾不知道的事,在他们来的第一天,他就已经紧急了解了关于太子殿下的一切市面流传的消息。
酒足饭饱以后,出了大厅,“殿下…你…你慢走,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明天咱们出发。”
“好,王大人…不愧是我大唐的肱股之臣呐。”称心疑惑的扶着李承乾,他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明天有要事,今天还喝这么多酒。
只是出了院子以后,李承乾上一秒还走路不稳的他,立马健步如飞,稳如老狗,咳咳…用词不当,应该是变得沉着冷静,不复刚才的摇摇晃晃吩咐道:“晚上派人给我盯着王元吉府上的天空,一旦有信鸽立马射杀!一只苍蝇也不要放
过!还有任何有嫌疑的人出城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住。”
“是!”
王府书房内。
王元吉神情严肃的把写好的纸条卷在一起,放在了信鸽的腿上的小竹筒里,而后出了房间往天空上一抛。
“老爷,现在这个紧张的时间,会不会有点冒险了?”作为王元吉的幕僚,他总感觉这个时候冒险不值得,等这个太子走了,在说其他。
王元吉却是不以为意,他是了解过李承乾的一些消息的:“你以为今晚我为什么请他吃饭,为什么给他灌酒,你没看见他是怎么出去的吗?都差点被抬出去了。”
“还有据我了解,他不是那种喜欢管理政事的人,相比较这个更多却是喜欢搞一些旁门左道,奇Yin技巧。”
幕僚见王元吉坚持,便也不多说了,只能心中祈祷:“但愿无事吧,这些年,老爷办事愈发的肆无忌惮了,特别是搭上了司马大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抬头看着满是乌云的天空,一丝月光都没有,还真的是月黑风高夜啊,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老爷,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妥,把信鸽召回来吧。”
“你今天话有点多了,我意已决,不用再多说了。”王元吉可能也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亦或者就是刚愎自用。
幕僚见王元吉听不进自己的意见,只能望着天空独自叹息,“老爷,我能做的能提醒的都做到了,听不听在于你了。”
他回到了偏院后,叫来了自己的心腹:“你派一个信得过的兄弟去一趟上林县。”
“是!”
“额?大人,去上林县干什么?”这个心腹走了两步又尴尬的回来问道。
幕僚肃声道:“不用管,就让他去上林县,记住让他出发后一个时辰后给个信号,如果一个时辰没有信号立马回来告诉我,去吧!”
“遵命!”
“但愿没事吧,真的要有事,老爷,你也不要怪我了,这些年该还的人情我怎么也该还完了。”
他没有入睡,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心里静不下来,喃喃道:“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砰砰…大人?是我!”门外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
“进来!”
他心腹面色沉重,“大人,那位兄弟没有发信号!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林肃你跟我也有近三年了吧?”
“是的,大人!三年五个月!”
幕僚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救他一命:“如果你信的过我的话,现在去收拾收拾,想办法离开象州城吧。”
“什么?大人这么严重了吗?”林肃惊呼道,然后便跪倒在地说道:“大人,小的无父无母,三年前全靠大人不弃才没有死在路上,大人去哪,小的就去哪。”
幕僚欣慰的点头道:“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赶紧收拾一下,丑时后门桃花巷集合,我已经联系好了,连夜出城!”
“是!”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切尽在掌握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行事,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所以这结果嘛,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殿下,你看这是截获的情报。”称心自己亲自去看守王府的院子,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怜的鸽子飞还没超过十息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天空中,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成了一坨翔了。
他截获情报后,便马不停蹄的给送到李承乾手上,李承乾立马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接过纸条,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老曹,有空来聚聚,我请客!”
“这什么意思?”称心迷惑的问着,不应该是来通风报信的吗?这么一看只像是老友许久未见要相聚的意思啊。
李承乾看着情报久久不语,他不明白这王元吉玩的是什么花样,难道是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否定了,不可能只有王元吉知道,而且已经全程监视,“你们监视的时候没有什么人出入王府吧?”
称心摇摇头道:“没有,我们一直紧盯着,一个苍蝇都没有放过,这我敢肯定。”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高强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殿下,这是从王元吉府上出来的,被我们抓获了。”高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你是王元吉的什么人?”
“殿…殿下,我…我是老爷的护卫。”
李承乾接着问:“这么晚是打算去哪里?”
这个护卫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干嘛,我们小队长只是让我去上林县。”
“去那干嘛?传递什么情报?”
“小的也不知道,就让我去上林县,什么事没说。”这个护卫也是一脸懵逼,第一次接这种任务的,但是他也只能奉命行事。
“不说实话吗?”
高强对付这种人有的就是办法,在李承乾点头示意下,干脆利落的直接踩断了这护卫的一根小拇指。
都说十指连心,这断指之痛痛彻心扉,唯有惨叫耳,“啊…”
浑身颤抖的他,连忙求饶道:“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只是让我去上林县,真的啊!”
“嗯,不错有志气,不知道在割掉一个耳朵会怎么样呢?”高强拿出匕首,在这护卫面前摩擦了几下。
这护卫真的,我哭死,“殿下,我真的不知道去干嘛。”他哭的鼻涕眼泪混合动力源了都,满脸都是,看的李承乾直反胃。
看这样子怕也真的不知道,就是一个怂包,就在李承乾准备让人把他给带下去时,这护卫顶不住高强的压力,喊到:“我说,我说,这位大人麻烦你把刀拿来。”
“早这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费劲!”高强似乎不满意这护卫的忍耐力,他这才刚刚开始,开胃菜都算不上就顶不住了。
“我记得我临走的时候,队长让我一个时辰后发信号,我估计他有什么目的,真的,大人我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了。”这个护卫整个脸都扭曲到一起了,太可怕了。
李承乾走到他的跟前,结果高强的匕首,对着这个护卫的脖子,轻轻的按了一下,霎时间就有血丝渗出。
感觉到疼痛感的护卫,大喊道:“殿下,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这句话是你刚才才说的,有什么用呢?”
“不不不,刚才是因为太紧张了,忘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没有了,真的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李承乾盯着他一会,最后站起身,把匕首扔给了高强,“带下去!”
“是!”
看来这王元吉确实是有问题的
,这人一个时辰没有发信号,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府外有人。
李承乾眉头紧皱,低头沉思,这一件件件事怎么感觉都是被他们走在前面了,势力还真的是盘根错节。
感觉自己在被远程遥控一般,不对,事情还是有些不对劲,“高强!”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乾看着墙面上象州郡地图,除了上林县,更远更南边的一个县城以及附近村庄。
“高强,你立刻带着一队兄弟去这里,还有这里,特别是马山县,给我去秘密查看一下他们的粮库,什么情况立马汇报。”李承乾肃声道。
“遵命!”
丽竟门讲究的就是执行力,命令一下,立马执行,军令如山。
称心看着高强走了,心里有些着急,自己也想有点事做,“殿下,那我们还去上林县吗?”
“我们当然还是要去上林县,准备一下,现在就出发。”
不一会,两对人马先后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府偏院柴房内,说是柴房实际确实一个内似审讯室一般,一应刑具应有尽有。
“尚学林,我王元吉自认对你不薄,你就这样对我的?”
王元吉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他的幕僚尚学林,冷着脸问道。
至于和他一起准备逃跑的林肃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不过也算一条好汉,忠心护主,只是他没有弄清楚谁才是他的主人。
“老爷,这些年我也算兢兢业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放过我吧,我也只是想告老还乡了。”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尚学林猛的抬头争辩道:“老爷,何来的背叛一说?”
“还在狡辩?那你派出去的人去哪了?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跑路?你在怕什么?”
面对着王元吉的步步紧逼,他先是有些恐惧,看着王元吉那怒目圆瞪的表情,他渐渐地狂笑了起来。
“我在怕什么,老爷,我可是提醒你了,那个太子可不好糊弄,我派出去的人很可能就是被他抓去的,所以也就代表着太子很可能知道了上林县的事了。”
“那又怎样?”王元吉微微一笑,靠在椅子上显的漫不经心,尚学林见他毫不在意,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在次说道:“我是说你们的事很肯定太子知道了,现在恐怕都已经快到上林县了。”
“哦?是吗?”
“老爷,你不要在刚愎自用了,这个太子可是精明的很啊,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尚学林见他没有任何行动,感觉是对自己的判断的侮辱,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精明?我看未必吧,你也太高估他了,你就这么确定他什么都知道?实话告诉你,那个什么太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包括他在想什么都被咱们拿捏着死死的。”王元吉说着脸上还有一股崇拜敬畏之色。
“终究还是太年轻,跟大人比,他还差的远了。”
“什么?”尚学林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这明显就是圈套,故意让太子知道的…那…这…环环相扣,就等着他去圈套。
王元吉看着失魂落魄的尚学林,的确去他所说,背叛的确算不上,但离心是事实了,留肯定是不能留了。
“看在你这么多年陪伴的份上,来人!打断他一条腿,扔出去!”
“是!”
等到李承乾等人到达上林县时,天已经亮了许多,他们直接去了官府存储粮食的县仓。
可是等他们到了时候,却被拦截在粮仓外面,“大胆!知道我们是谁吗?赶紧放行。”
“不管你们是谁,没有县令大人的
指令谁也不好使,这里是战略储备粮区,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卫粮区的士兵,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
“这是太子殿下,监察御史还不让开!”
守卫士兵毫不怯场,一步不退,他可不是二愣子,而是县令的命令,奉命行事,就算你太子又能怎么样,合理合法,关键是他因为这种性格吃到不少好处,况且你说你是太子就是太子吗?
“算了,你去把县令叫来,就说我说的。”
称心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侍卫,然后便调转马头往县衙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县令曹方运和称心一起过来了。
“下官上林县县令曹方运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看着这个护卫,笑道:“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这侍卫哪里还敢硬气了,赶忙跪倒在地:“殿下,请进,职责所在,望殿下勿怪。”
“我们走!”
就这样李承乾在曹方运的陪同下进入了储粮区,称心靠近李承乾附耳说道:“殿下,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怎么说?”
“我在路上发现了很多百姓,各个阶层的都有,都在往这个方向赶。”
李承乾略微思考了一下,微微一笑,而后什么话都没有,仿佛刚才没有听到一般。
“曹大人,知道本太子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
曹方运抱拳微微躬身道:“不知殿下有何贵干?”
“实话告诉你吧,本太子在巡抚司的时候收到许多匿名举报信,而且都是直接说给本太子的。”
“什么匿名举报信?”
“信里说吧,你这上林县的粮仓有不少都是空仓,里面储存的战备粮食已经被倒腾一空了。”李承乾背负着双手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曹方运表现的一脸茫然,这演技李承乾在心里直接给他打了九十七点五分,那两点半分权当给他练习用了。
“主要是那信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多少粮食,多少钱一斤,又是什么时候被卖到哪里去了,都说的很详细。”
曹方运表现的极为配合道:“殿下,行,那咱们就去开粮仓给殿下您看看。”
可是此时粮仓外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以及社会各界人世,而其中有一群人在有目的的说着,“你们知道吗?这是监察御史在审查粮仓,不过估计啥也查不到!”
“这位小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监察御史小老儿可是听说了是太子殿下。”旁边的一个朴实的百姓辩解着。
“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你看着吧,肯定的。”
而这种话语在这里周围的百姓中传开。
李承乾显然也是察觉到了外面一圈的百姓,都在等着他的结果。
而在曹方运旁边的一个小吏说到:“大人,这开放粮仓都是有严格的规章制度的,不可轻易打开。”
“啪!”
曹方运一巴掌打了过去,“还不赶紧去打开,没见到是太子殿下要看吗?”
“是!”
随着一号仓库的库门缓缓打开,一股粮食的芳香扑面而来,称心拿起一个测量粮食的杆子就要上去,被李承乾给拦住了,接过他手中的杆子自己跑了上去。
这杆子也就是头部有一个小铁勺子,一杆子***去在拔出来,李承乾捏了几粒稻谷,闻了闻挺新鲜。
然后又去另外一片区域,采用了同样的方法,结果与他预想的差不多,很新鲜不是特别陈的稻谷,李承乾只采了三处便跳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如果我非要打开呢?
李承乾不禁心中自问,就算知道了,能这么快就能填满窟窿了?这有近八个仓,如果真的参与了倒卖粮食,不可能每一个都满的。
细想一下,就算从别的地方抽调,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粮食的,粮商的仓库可不是空的,一年的产量就那么多。
李承乾出了粮仓,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着,显的漫无目的。一连查了好些个仓库,都是没问题,一无所获,旁边围观的人嗤之以鼻:“我就说吧,肯定什么问题都没有。”其他有些人还是不愿意相信的,在他们眼里,太子代表着正义,一定会刚正不阿的,可是现实就是粮仓都没有问题。
他们不是傻子,粮仓不可能没问题的,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有些人都看到粮食在被倒卖,而且市面上哪来的那么多粮食,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他们能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官商结合,最不能接受的可能太子也被蒙蔽陷入圈套了。
“我不相信,我愿意相信殿下。”
“切,一直到现在你还坚持什么,这粮价,关键还得有纸条签字的才能买便宜的,哈哈哈…可笑!”外面围观的百姓,褒贬不一,但是总体的舆论导向还是对李承乾不利的。
不过他李承乾是在乎这些的吗?李承乾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直到走到一个紧锁的仓门,而且锁上已经有了淡淡的锈迹,他到这里才停下了脚步。
“曹大人,这个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我这兴趣一来,好奇心他就重,所以…把这个门也给打开吧。”曹方运听到李承乾要开这个仓库,急着说道:“殿下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个可是出粮口哇,打开了,万一里面的挡板不牢固满库的粮食就都会涌出来。”
“不是我曹方运不识抬举,实在是这粮食不到五年的轮换时间,谁都没有权利打开!而且殿下,你应该也了解,这个是有规定的,真的不能随便打开,就不用下官在多说废话了。”李承乾看着曹方运,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谁给的胆子?
“如果我就要打开呢?也有可能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才藏有玄机。”李承乾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提前派高强去更远一点的县城去查粮仓了,他想来这上林县应该被操作过了。
可是现在嘛,这现实与猜测永远是有差异的,只是这差异让李承乾没有一点开心。
曹方运也没有办法了,太子硬要打开,他能怎么办,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远处来了几匹飞驰的马,让本在围观的人群不由得兴致盎然。
“看,这是谁来了?”一个围观的人看着疾驰的马,惊呼道。有几个眼尖的,张大嘴巴说道:“这…这是咱们的刺史大人,章大人啊!”
“什么?”大家心里也都一阵不可思议,这太子,刺史大人都来这粮仓了,看来这粮食果然是有问题,
“我就说这太子是来真的,可不是跟他们同流合污,他们什么档次,配和太子同流吗?你们还不信,哼!”曹方运多远就听见马蹄声,走近一看原来是章信然,这…这特么的不是救命稻草嘛。
“吁…”别看章信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身体却是硬朗的很,精神奕奕的。
仟千仦哾下了马的章信然走到李承乾跟前,行礼道:“下官拜见太子殿下。”李承乾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温文尔雅,不知道还以为多么清廉,
“章大人,不好好休息,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来的?”
“殿下说笑了,您不远千里到这象州郡,下官还没给带您好好的欣赏一下咱们象州的大好河山,您这就开始为象州百姓做事,下官这过意不去了。”说着章信然指了指这周围,
“殿下,您这是?”曹方运抢过话道:“大人,殿下一心要打开这个出粮口,刺史大人,这…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殿下,你这,你也知道这一不小心可是会出大问题的,要不在检查其他粮仓?你的心下官都明白,我们都支持,包括围观的这些百姓们,他们也都支持,可是这一旦没固定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到时候对殿下您的名声可就…”章信然说的很隐晦,竟然还用百姓威胁。
“章大人的话,本太子明白,可是呢,父皇之前就说过我倔,我也的确是倔性子,我这脑子就一个想法。”李承乾盯着章信然平淡的说道:“打开!”
“殿下,你如果非要这么硬来的话,那可不要怪下官去朝廷弹劾你了!”李承乾一听真的是乐了,
“不要说弹劾我了,弹劾本太子的都可以排到长安城五十里开外了,你算什么东西。”
“本太子相信那些举报信可不是空穴来风,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得给我把这个门打开!”说实话李承乾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慌,这要是被强制拿下,自己这些人还真的跑不了,谁知道章信然会不会丧心病狂。
他李承乾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第二百五十五章急了?杀人灭口
李承乾的决绝态度他没有想到,可是对于结局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因为一切都在章信然地掌握之中。
“殿下,这四处都是百姓,要是真地粮食漏了出来,对于你的名声…”章信然再一次地规劝道。
“章大人,你开不开?”章信然也不装了,冷着脸道:“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所有地东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地!”
“本太子是父皇亲派的监察御史,现在可不是在行使大唐太子的权利,曹方运你给我让开!”李承乾也不多逼逼了,直接拉开挡在仓库前面的曹方运,
“称心给我砸开!”
“是!”曹方运心头巨震,大喊着:“疯子,都是疯子,真不能砸啊!”称心可不是李承乾,直接把死皮赖脸不愿意挪开身体的曹方运按在仓库旁边,
“你最好不要再多说废话了,好好待着,不然…”
“哐当!”紧锁的仓库被称心一剑劈开,
“不然就犹如此锁!”破碎的锁块让曹方运咽了咽口水,直楞的点点头,不敢在说话了,称心打开仓库门,印入眼帘的就是曹方运刚才所说的挡板,都被死死的钉住了,这也就导致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
李承乾走上前,敲了敲挡板,不是特别的空,很实落的声音,不应该啊,他又敲了敲,仔细的听着声音,
“咚咚咚…咚…”
“殿下,你这看也看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真的把粮食给倾倒出来就真的无法收场了,这可是朝廷的战略储备粮食,是天粮!”章信然沉着脸,内心极其不屑,真的是毛头小子,就这点伎俩还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温室里长大的公子哥罢了。
外面密切关注的百姓,现在可以说是越聚越多,至于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只有章信然知道了。
“我就说他们一起的吧,还不承认,只是做做样子,在这里镀个金回去就是功绩,对他的太子之位有保障。”
“是吧,我们都买不到米,而且我听说之前夜晚一直有满载的车队从这里出去的,而现在都正常,这这…”
“不会的,太子殿下才不会呢,之前瘟疫的时候我听说都是太子殿下一手包办,而且”
“章大人,这来都来了,而且门也打开了,也不差这一下了,对吧!”章信然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个太子究竟还想做什么,不过幸好他早做好了准备,任你百般纠察,我自巍然不动。
可是一边的曹方运却已经是满头大汗。称心在李承乾的示意下心领神会,捡起一旁的木棍对准仓库的挡板蓄力一击,
“啪…铛…”随着木板的碎裂声响起,只见一个直径五公分的洞口在流着粮食。
而木棍却已经掉落在空落落的仓库里,回音可能因为粮食的阻挡变得没有那么清脆了,可还是被李承乾以及称心听到了。
“快…快堵上,不要让粮食给糟蹋了。”曹方运极力的喊着,他多么想把这个仓库门给关上。
李承乾心如止水,一巴掌把叫喊的曹方运给打的连连后退,
“喊什么?结果不是非常明显了,就这点把戏?糊弄谁呢?”章信然看着紧张的曹方运,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复刚才的运筹帷幄了,皱着眉头看着还在缓缓流着粮食的仓口。
称心见真的内有乾坤,在李承乾的同意下,直接一刀砍了所谓的仓库挡板,
“哗啦啦…”随着粮食的倾出,里面的空壳显示了出来。
“嘶…”在在围观的众多百姓,全部倒吸一口气,这…这…这果然是被倒卖了。
“不说两句吗?看看吧,你们好好看看吧,看看这是怎么样的一道风景,本应该是满满的粮食,现在却是一些烂木桩,这是怎么回事?”李承乾看着章信然曹方运以及后面的一群衙门干吏,呵斥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回答我!”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低着头不敢和李承乾对视,什么情况很多人心里都有数,可这谁敢乱说,都是要掉头的。
“章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粮仓呐…这可是闹瘟疫的时候,都没有动用一粒粮的仓库吧,我记得当初说要调动入库的粮食差点被父皇给打断双腿,你也知道这入库之粮就是天粮,就是我父皇也不能轻易动用,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把这个国库给嚯嚯成亏库!”m不要说李承乾愤怒了,章信然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方运,他不相信的不是没有粮食,而是这个这狗东西竟然没有听他的命令把这个粮仓给填满!
“曹方运给我滚过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章信然可不是在演戏,这跟他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了?
他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一个仓库竟然出了问题。
“章…章大人,给下官一点时间,下…下官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曹方运心里也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很想大声喊,这特么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吗?
那真金白银送到你手上的时候,你怎么不问。李承乾心中冷笑,演戏?
“解释可以,不过曹大人可就要委屈一下了,称心!”
“属下在!”
“把他带回巡抚司先行关押。”
“是!”只是在李承乾话音刚落,
“小心!”破空的声音让称心对着李承乾大喊道。
“噗嗤…”一箭穿心,快准狠,目标很明确,直指慌神的曹方运,他看着心口处的利箭,直勾勾的看着一旁惊讶的章信然,他很想问…为什么?
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而后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