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席晴画勇于赴死
李承乾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冷厉的声音吓的迎秋立马止住的哭泣,慌忙的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泪痕,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承乾,不敢在吱声。
“这个是你的卖身契,拿走,你们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去。”李承乾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席晴画怔怔的看着桌子上她一直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可是现在的她却没办法了,她自幼学习的便是琴棋书画,可能连五谷都不分,离开这里,她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生存。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呵呵…最终还不是沦为别人的玩物,既然殿下不喜于妾身为何还要从怡景庭将妾身带出来,虽然我们主仆二人身份卑微,却也不是卑贱之人!”
“席姑娘,我再说最后一次,这就是一场误会,误会你知道吗?而且我把你的卖身契给你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不休,就休要怪我直接休你了!”
席晴画没有如迎秋一般哽咽,声音清冷,不悲不喜,“妾身并没有违背妇道,殿下无缘无故就休了我,那妾身唯有已死明志!好要殿下知道,我等位卑之人也不是可以随意羞辱的。”
李承乾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极为刚烈的女子,不论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绝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否则定然是个隐患,他不能赌。
“嘭!”
李承乾将手中茶杯望桌子上一放,茶杯直接应声而碎。
“威胁我?在这个世界上敢威胁我的还真的没有几个,来…你去,你以死明志,只要你敢,我李承乾就纳你为妾,还威胁我,我是那么好…”
“砰…”
这一次的声音不同于茶杯碎裂的清响,这是闷声,李承乾楞住了,这娘们还真的虎啊,来的真的啊!
只见席晴画的身体软绵绵的从亭子的柱子上滑落下来,只留下一片艳红。
“小姐!小姐!”迎秋惊慌失措的扑到地上把席晴画抱在怀里痛哭。
“你不要吓迎秋啊,呜呜…小姐,你快醒醒啊,呜呜…”
李承乾被这一手搞的也有点出乎意料,他茫然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席晴画,“这?二月,出来!”
二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几个跳跃间就到了李承乾身前,单膝跪地:“暗影卫二队二月拜见主人!”
“你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气了。”李承乾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席晴画。
二月点点头,径直走向地上的席晴画,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片息之间二月面色低沉对着李承乾摇摇头。
“殿下,席姑娘脉搏很是微弱,二月虽略懂医术,可是这种伤到脑部的,属下只能说希望渺茫。”
李承乾听到这个答案,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席晴画,心底不禁的升起了自责与愧疚感,他不是圣人,可是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贪杯过失而造成的。
纵然身处青楼之中,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早早殒命。
长相柔弱性格却如此之刚烈,并且还能直面生气,这种勇气真的是一个青楼女子可以拥有的吗?种种的一切都让李承乾疑虑不已。
可能这就是时代吧,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枉做所谓的好人,只会害人害己,这个世界哪怕是千年后都是这样的,没有公平可言。
回想起来前世的一切,李承乾闭上了眼睛,叹息道:“厚葬了吧。”
“遵命!”
迎秋那瞪大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声泪俱下的怒吼道:“不准过来,你们不要碰我家小姐,你们都是杀人犯,亏我还以为我家小姐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都是冷酷无情的家伙,本来好好的被逼到这太子府,现在更是命丧黄泉,迎秋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此时的迎秋在听到自家小姐救不活的时候就已经蒙生死志了,这个时候管你是什么太子,哪怕是皇帝她也不怕,只是想把自家小姐的委屈和自己的愤怒表达出来。
李承乾因为这事搞得也是头大,还真的是主仆情深,这特么的一撞搞的自己还真的有点被动。
“话说完了吗?说完了,二月还不带下去!本太子给她活路,自己却非要找死。”
二月看了下李承乾,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迎秋走了过去。
迎秋轻轻的用手绢给席晴画额头擦拭着,然后缓缓将她放在地上,然后死死的盯着李承乾,狠声道:
“你们都不会走好下场的,因果报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让你们夜夜难熬。”
“快,快拦住她。”
说实话,这小丫头的威胁,甚至连李承乾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又是一声,二月一愣神的功夫,等他回过神,迎秋已经躺在了地上了,额头上已经满是鲜红。
“我特么…这都叫什么事,唉!这真的是我逼死他们的吗?”李承乾缓缓坐在石凳上,疑问道。
“主人…这都是命,你做的没错,二月之前行走江湖这种事情多有发生,能过这么直面生死的,多为死士,寻常之人是做不到这样的。”
二月看着这对主仆,有些不忍,叹声道:“所以殿下,属下认为她的疑点真的很多。”
“的确,本太子不会拿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来换我身边之人的安危。”这也是李承乾让他们离开的主要因素。
“人无完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天意难违,殿下你也不用太过于在意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李承乾的复杂心情。
李承乾茫然的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斜背着一个古朴的木箱在孙管家的引领之下走进了凉亭之内。
这人是谁?怎么感觉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留在他疑惑之时,二月上前一步恭敬的看着到来的老者,神色激动:“原来是孙老先生到了,我还寻思哪,是谁有这么十足的中气,后学之士二月见过孙神医。”
“孙神医?莫非是药王孙思邈?”
孙思邈单膝下跪,不过很快便被李承乾给扶了起来,孙思邈也欣然接受了,笑着说道:“正是老朽。”
“老爷子,今天过来所为何事?”李承乾心里不明白,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连这种传说中的人物都来了。
孙思邈却没有回答,朝着席晴画那边看了一眼就向着那边径直走了过去,摸着两人的脉搏,又撑开她们的眼皮看了看,随后就打开了随身的木箱。
不同于李承乾自制的药箱,孙思邈的药箱里拿出了一袋银针,一抖落,一排排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随着孙思邈手指不停地抖动,很快两人的额头多了许多银针,令人惊奇的是她们竟然止住血了,并且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就…就这样就稳定住了?”李承乾知道中医牛逼,没想到牛逼到这个程度,想想后世那些诋毁中医的人,李承乾就觉得真的是对不起祖宗。
“九儿。”
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过来,“师傅!”
“麝香,川芎、血竭各半两(研末冲服),丹参,赤芍、桃仁、红花、乳香……三棱煎煮三碗熬成一碗。”
孙思邈见这主仆二人呼吸平稳,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液,而后只见他手清扫两人额头,便取下了所有的银针。
李承乾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虽然自己也懂也会一点,但是这么流畅丝滑他自认是做不到的。
两人的惊讶表情都被孙思邈看在眼里,他这种表情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收起银针放在一个瓶子中进行瓶子,“殿下,这两位姑娘现在已无大碍,喝着老朽刚才开的药方,观察两日便可。”
看着两人的确面色好转了许多,不复刚才那种煞白,“老神医果然是神医妙手,两个生命垂危的人竟然顷刻之间就被你救活了过来,李承乾佩服至极。”
“哪里哪里,殿下谬赞了。”
说话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李承乾十分熟悉的味道,抽动鼻子轻嗅了一下,奇怪道:“这,这怎么会有烈焰酒的味道啊!”
“房间传闻这烈焰酒出自殿下之手,老朽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所言不虚啊,的确是烈焰酒。”
孙思邈拿起手中的瓷瓶放在掌中,很是喜爱,感叹道:“殿下,这酒对于老朽来说太过于重要了。”
李承乾看着瓷瓶中的酒以及银针便想到了一种可能,“莫非孙神医用酒来消毒?”
“消毒?”
孙思邈听闻后眼前一亮,“对,对,就是消毒,老朽一直没有想到用这个词,好,很妙!殿下果然博学多才,一下就能准确定位到了意义。”
李承乾心里也是犯嘀咕,“这词不是有嘴就行吗?至于这么激动嘛。”
古代的确也没有消毒这个概念,但是在秦朝就已经有了消毒的意识了,比如以前一直用火烧的方法来进行消毒,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具体词来概括这种行为意义。
药王就是药王,真的跟神人一样,他是怎么发现能用烈酒进行消毒的呢?
二月看着还躺在地上的两个女的,“主人,这怎么处理?属下带走还是留下?”
看着犹豫不决的李承乾,孙思邈瞥了一眼二女的方向,“殿下,不管你心中所想什么,老朽觉得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赶走这个金丝雀,还会有千千万万的麻雀过来。”
李承乾意外的看向孙思邈,若有所思的说道:“姜还是老的辣的啊,孙老爷子不仅医术高明,这谋略也是不容小觑啊,所以本太子应该把她留在这里,然后慢慢养成自己的金丝雀?”
“殿下这才叫才思敏捷,一点就通,老朽惭愧。”
这老头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的吗?拍马屁也不是这样的啊,“咱们就不要在这商业互吹了哈,术业有专攻,只是不知道老神医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长安城呢?”
孙思邈双眼一凝,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近一年来创造太多传说的男人。
本来还在峨眉山炼丹的他,突然被丽竟门找上门,传达了当今陛下李二的意思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城,容不得他拒绝啊,天下都是大唐的,既然能查出来自己在峨眉山,不想来也不行啊。
能找到他,他没有太意外,只是让他震惊是信中的内容。
是人是鬼,是福是祸,今天自然是要出个结果的,当今大唐国力稳步提升,人民安居乐业,这是作为一个医者愿意看到的,不可能让一国储君被人操控。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地狱天堂
李二虽说对于李承乾有诸多愧疚,没有真正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但是自己的儿子突然性格大便,这就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了。
之前在太子府里故意做的那些事情,在他李二看来就跟过家家似的,骗骗一般人也就算了。
自从朱雀大街上一鸣惊人之后,李二就秘密派丽竟门全大唐搜寻孙思邈,他倒想看看这个“太子”是真是假。
思索间,孙思邈猛然抓起李承乾的手腕,随后双眼微眯:“脉搏强壮有力,比起常人来更为熊健,这样看来太子殿下必然是天天有所锻炼的,这与太子之前天天犬色声马不符啊。”
放开了李承乾的手腕,孙思邈扒开了李承乾的眼睛,聚精凝神的观察着,怎么可能会这样,殿下明明体力生龙活虎,为何眼中会有一丝死气若隐若现,可是为什么现在还好好的,而且看未来必会有大祸啊。
可是此等病症老朽从未见过,有些棘手啊。
李承乾浑身鸡皮疙瘩,拍开了孙思邈的手掌,这被一个老头摸来摸去的真的有点受不了,“孙神医,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正经人啊。”
李承乾还不知道自己这片息之间便被孙思邈做了个体检,连裤衩什么色的都知道了,亚雷马,比特么的x光都吊。
“殿下,不知你可还记得你十岁那年被老朽带去峨眉山的事情了?”
李承乾眼睛一眯:“孙神医这是什么意思?”
孙思邈陡然后退两步,神色一寒,指着李承乾:“你虽然顶着殿下的皮囊,可你绝不是殿下。”
这一句可是把旁边的二月给吓一跳,立马将李承乾护至身后,冷然道:“孙神医,虽然我敬重于你,但是麻烦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刚才的放肆之语,给殿下道歉!”
作为暗影卫的一员,忠诚,毫不犹豫的忠诚一直是他们的必修课!更何况现在的殿下所做的每一件事在他们看来都是利国利民的,这就更不可能动摇他们了。
而此时的李承乾也是心头巨震,甚至可以说是恐惧,这是自己内心深处最重要的秘密,连房遗秀都不知道,自己重生在别人体内,占据了他的灵魂,这都能被孙思邈看出来!
他前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生死战不下数十次,可是都没有今天来的惶恐,自己还没有享受呢,就要寄了?
这尼玛灵魂换了都能被看出来了?纵然你是孙思邈,也终究是一个肉体凡胎而已。
从孙思邈说这话之后,他就紧盯着李承乾的神色:“瞳孔骤缩,眼神漂浮游离,你心虚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擦,失算了!”
以他的专业水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只能说到了大唐他成功融入了,心底最大的秘密被发现微表情还是难以控制的。
不过这些也都是一晃而过,李承乾很快便安定了慌乱的心神,沉声问道:“孙神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孙思邈却是毫不退让,对于李承乾的态度毫不在意,不觉手指间已经夹着几根微细银针,“老朽很清楚自己再说什么,反而是殿下!如果你能说出老朽和你在峨眉山的事情,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太子殿下。”
李承乾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具体什么事啊,很模糊不清的,这都多少年的事啊,对于孙思邈说的什么区峨眉山的那是一点头绪没有。
嘶,不应该啊,关于前身的事情,纵然是十年前儿童时期的事情自己都能回忆个七七八八,甚至是偷看寡妇洗澡的画面都历历在目啊,所以这六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啊。
不对,不对,这个逼老头坏的很,很大可能在诈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事,还峨眉山,灭绝师太都不好使。
想通的李承乾轻轻地吁了
口气,镇定的看着孙思邈:“孙神医你在说什么?我印象中好像跟您老不太熟吧,有的只有心中的尊敬,至于您说的什么去峨眉山的事,本太子闻所未闻。”
这话说的让孙思邈举棋不定,他是在诈李承乾,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形形***的人和事没见过,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看他的特征明明是有些死气正常来说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偏偏他活的好好的。
不仅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强健有力,除了有点纵欲过度没别的毛病。
孙思邈左思右想,突然眼神一亮,只有一种可能,在唐朝一些偏远地方的易容术已经登峰造极了,现在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伪装成太子殿下,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目的,现在如实招来,我还能保你全尸。
李承乾瞪大眼睛盯着孙思邈:“你说我顶着你太子的皮囊却不是真正的太子,你是怀疑我易容了?”
孙思邈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李承乾,有些懵逼,然后指着他说道:“当然了,你是不是发现暴露了,无路可逃了?怕了吧!”
“怕?”
李承乾长长的吁了口气,我特么的谢谢你,这太空电梯也没有你这么大喘气来的刺激,也不管自己的衣服什么的了,直接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老子就是说嘛,这里是一个文明社会,是一个封建社会,未来的科技他不好说,现在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灵魂占据了身体。
合着刚才是自己在吓自己,误会了孙思邈的意思了。
孙思邈手中的银针一转,寒光乍现:“贼子,快说我大唐太子在哪里,否则休怪老朽心狠手辣,大夫可以救人,但是折磨人的本事也不逊色,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比丽竟门的人还要厉害。
“现在乖乖的说出来或许你可能会有一条活路,否则,老朽用银针封锁住你周身一百零八道大穴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百虫噬心的痛苦,那时候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死是一种奢侈。”
这种威胁他李承乾还真的不放在眼里,先不说其他的,就在这太子府他还真没在怕的,直接从地上起身冷厉的盯着孙思邈:“老东西,看在你一生行医救人的份子上尊称你一声孙神医,你别不知好歹,惹怒了本太子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打听打听,本太子之前的名声可不是盖的。”
说着李承乾停顿了一下,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孙思邈,斜嘴一笑,“信不信我让你也体会一下年轻的活力,把你绑起来用春晚当补药给你补补,在找十几个年轻貌美的漂亮姑娘,在你面前跳艳舞,让你挺会一下可望而不可得的痛苦。”
被李承乾的反应弄了个不知所措,孙思邈有些怔然,这跟自己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怎么没按剧本走啊,尤其是听完李承乾后面的话孙思邈更是打了个寒颤,这…这简直是有辱斯文,老朽今年可是已经土埋脖子的年纪了。
不过孙思邈却没有退缩,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李承乾身上不合理的地方的确太多了,他也不愿意大唐的未来储君是一个未知数。
“孙管家,二月,擒住此人,老朽一定要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才行。”
孙管家从一开始孙思邈说出面前这个小主人可能是假的,他就有点迟疑了,可是这明明就是太子啊,“孙神医,这样妄下结论是否有些不妥。”
现在他的角度,这可是长孙皇后的嫡长子,大唐的太子,哪能凭你的一句话就否定了呢?
二月更不用说了,只是盯着孙思邈,没有丝毫要去捉拿李承乾的意图。
孙思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孙管家二人,从袖口中取出一块令牌:“陛下令符在此,二月,孙管家听令,即刻捉拿这个冒牌货。”
“呱呱…”
令人尴尬的是除了因为孙思邈怒声惊走的乌鸦群骂骂咧咧的叫了几声,场上的其他人愣是一动没动,一片寂静。
“你以为这样老朽就束手无策了吗?”孙思邈淡淡的说道。
“啪啪…”孙思邈拍了两下手掌,嗖嗖嗖…太子府的墙头之上瞬间出现了几队身着百兽图案,脚踏虎豹文靴。
李承乾看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眉头紧蹙,“百骑司的人!”
“现在呢?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乖乖的让老朽检查一下,免的大家弄的难堪。”这些人都是李二给他的权利,需要的话可以动用。
二月一挥手,从后方出现了近百个全身灰衣的暗影卫,“吱吱…”手弩全部上膛,与百骑司的人争锋相对。
“许副统领,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李承乾心里微惊,看来这老头是李二叫来的。
“殿下,还请恕罪,微臣是相信殿下的,孙神医如果判断失误,我自会向上禀报,现在就先得罪了!”许康顺略带歉意的拱手说道。
“正好也想会会你们百骑司,看看真的如江湖上传闻的一般?”二月丝毫不让,拔刀相向。
“不自量力!”
许康顺最强虽然不屑,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训练处打败自己百骑司的人,尽管有些投机取巧,但是真正的战争就是这样。
“退下!”
李承乾微微摆手,让二月等人退下,孙思邈看着他撤掉守卫,“你还有你,你们给我等着!”
“你放心,如果老朽判断失误,自当给你赔礼道歉,但是在这之前就让我来揭开你的庐山真面目。”
说着孙思邈就一步一步的朝着李承乾走来,可是下一秒,李承乾的怒声便响了起来,“老东西,你大爷的,那是真皮。”
“呦吼,技术还挺高超,老朽竟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卧槽,老东西,你轻点,那是真头发,真头发,你轻一点。”
“放肆!”二月拔刀就要阻止孙思邈可惜的是他刚刚出鞘就被一直观察的许康顺拦下了。
二月怒目圆瞪,“你!”
许康顺却风轻云淡的说道:“不用急,如果真的是殿下,对大家所有人都好。”
“粘的还挺结实,头发竟然还带点血丝,竟然也没有异样,佩服,高手啊,倒真是小瞧你了。”
“你特么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啊,你…有易容易身上的吗?你个基佬,不要脱我衣服,你放开!”李承乾极力的抗拒着,这以后该怎么见人,就在他准备好好清算的时候,只觉得下身一凉。
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碎花裤衩犹如一位待出嫁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欲拒还羞,臊红了脸。
就在他愣神间,一股寒意直逼下面小小乾,老东西,你大爷的,小xx怎么可能会换啊,你…我要杀了你!”
半柱香之后。
“嘶…”
许康顺趴在凳子上,凌乱的发髻以及屁股上那凌乱不堪的脚印宣示着刚才的战斗是多么的激烈,只见他一脸幽怨的看着躲在墙角双手插在衣袖中,神色尴尬不已的孙思邈。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拨开云雾见光明
“呼呼呼…”
几个人都看着在院子里疯狂运棍的李承乾,他要是不把身上的气给发泄了,这几个人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这东西越想越气,李承乾徒然停下脚步,走到了孙思邈的身前,拖着木棍来回踱步,咱李大太子面色涨红不知道是因为耍棍耍的还是羞愤导致的。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孙思邈:“你这老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这么大年纪,我多多少少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孙思邈只能尴尬的朝着墙角又缩了缩了,这的确很奇怪啊,可是这结果却…所以他只能在这里瑟瑟发抖一声不吭了。
“滚,通通给我滚,给本太子记住了今天的事全部给我忘掉,特别是你们刚才看到的,知道吗?”李承乾气愤难消,抬脚就邦邦给你躺在凳子上的许康顺两脚。
那个老东西不好动手,你这个年轻力壮的可正好是泄愤的好工具,许康顺这个百骑司的副统领今天委屈受尽,百骑司的虎须真的没几个敢薅,但是不巧的是李承乾就是买个敢的。
听到让走的两人人慌不择路的逃离了内院,哪里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就刚才的羞辱不要他们的小命就算太子抬爱了,
“老神医,你可个坑苦我了,有你这么当前辈的吗?你易容易容小xx去吗?太子爷就是太仁慈,今天咱们俩能活命真的是陛下保佑。”
“许统领消消气,今天老朽摆酒给你赔礼行不行,我不是也被太子揪掉了一把胡子吗。”
太子府,李承乾将木棍扔在地上,直接就随意的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揉着额头怔怔出神:“竟然是老爹李二的命令,是我哪里出了差错吗?”
不一会惜玉走了过来多远就看见李承乾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今天的惜玉一身浅绿色的衣服,与往日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那一缕青丝没有被束起来,而是随意的披在肩上。
“殿下,殿下?”
惜玉轻声的喊着,把李承乾拉回了现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头看着惜玉手中拿着一个礼盒,随口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惜玉提了提手中的礼盒,“这个啊?这个是程将军托人送来的,好像是跌打损伤药,殿下,程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刚刚消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了上来,一点形象不顾了,狠狠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呸,丫的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好意思给我送跌打损伤药,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看我笑话吗?要不是看在他矜矜业业跟随父皇打拼,加上程处默为我卖命的份上,我高低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听着殿下嘴里不满的话语,惜玉用手掩住樱唇轻轻的笑了起来:“殿下,事已至此,席晴画姐姐的事情你要早作打算,不然秀姐姐来了肯定有你受的。”
李承乾摇摇头,淡淡道:“本太子还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心里,你秀姐姐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我相信只要我解释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主要是担心另外一件事啊,唉!”
双手背在身后,李承乾走到凉亭中看着不远处的梧桐树怔怔出神。
惜玉也没有办法,殿下的事不是她一个丫鬟可以解决的,她能做到的就是把殿下的生活起居照顾好,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到位就行了。
她轻轻的走到李承乾身后双臂环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不在言语。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李承乾不仅是今天情绪不高,这都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了,李承乾还是寝食难安,从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吃饭也是食之无味,茶不思饭不想。
自从重生为李承乾以来,察觉自己的危险处境,
一直贯彻遵循着李承乾原来的性格,嚣张无礼,怕的就是骤然之间的改变会让人察觉出自己的改变,难道是演技拙劣被察觉出来了?
这都能被发现端倪,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错被李二发现了端倪。
李二现在对自己的疑虑是怀疑什么还是已经确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若是试探自己在早就应该可以试探了,单独见他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次了,去的时候不是更方便吗,为何会等到现在呢?
他难受倒也不是因为怕自己丢掉了太子之位而是他已经聊聊接受了李二,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大唐的亲人,这是他前世没有体会过的,他早已经将李二当成了至亲之人,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陡然间知晓自己的至亲之人竟然对自己有一丝怀疑,这种反差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称心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什么事?不是说这几天一般不用找我的吗?”李承乾皱着眉头,这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好的思考,规划各种情况的发生。
“殿下,这是陛下让王公公送来的书信,而且太子妃也来信了。”
“送进来吧!”
李承乾听到心里一咯噔,莫非李二又发现了什么不成。
迟疑了一会还是缓缓的将手中的书信打开,眼随书转,凝重的脸渐渐的洋溢起了笑容,自然之前的疑虑,心中的大石也随着李二的写封信而烟消云散了。
原来李二只是担忧自己被人替换了身份,或者被人操控了,这种江湖之术,一般人还真的不一定能解决,所以担忧之下才会在全国寻找赛神仙的孙思邈替自己诊治一下,并非对自己本人有什么怀疑,孙思邈的事情不要让自己放在心里。
“呼…”
只要不是针对我李承乾,没有怀疑到点子上,那就没事了,他心情舒畅拆另一封的速度不觉的都加快了几分。
房遗秀虽是与李承乾定亲了,但是还未成亲不好一直往太子府跑,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她的信也十分简单没有骂他李承乾花天酒地,也没有责怪他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更没有说多想他,整封信就突出一个字——你给我等着。
这几个字可不是生气的意思,这让李承乾看出了深层意思,深感压力山大,“唉,前几天就应该把孙思邈给榨干净,搞一点肾宝片,培本固原的方子喝喝补一补,不然真的吃不消了。”
“殿下,秀姐姐说的什么啊?”一旁的惜玉好奇的看着自家殿下,看过信后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称心虽然没有表现的多么好奇,可是是不是转过的头却骗不了人。
李承乾折叠好信件揉了揉惜玉的脑袋,刚准备说话,看到称心还跟电线杆子似的杵在这,“你还不走在这干什么?等着我请你迟到啊?”
称心都没有看李承乾,滋溜一下便逃的无影无踪了,开玩笑,其他人不知道,他称心还能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吗?那是一不小心变成了出气筒了,现在的李承乾就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称心呢,也不愧是李承乾的贴身护卫那就是懂事,临走了把房门也给顺手关上了。
“你秀姐姐说的什么,就几个字,你等着,你看看这威胁的语言,啧啧…。”
惜玉不满的拍掉殿下的手:“殿下,惜玉已经不是小孩了,都可以说是妇人了,不能在摸我的头了。”
“不能摸你的头了?好好好,那本太子可就摸…嘿嘿…”李承乾心中石头放下后,那小小乾几天前受得风寒就需要温暖湿润的空间去抚慰了。
房府。
这几日的房遗秀可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被房间传闻搞的有点头大,虽然这件事第一时间就被李承乾的
狗腿子她的好弟弟房遗爱给解释清楚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愤然。
“小姐,婵儿觉得殿下也不是故意,你不要生气了。”
“好啊,你个婵儿本小姐还没有嫁过去,你这小妮子心都已经向着那个坏东西了是吧,看我不打你!”房遗秀依旧是一身朴素白衣,淡雅却不庸俗,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不是,不是,哈哈…小姐不要打,哈哈…呶,你看!”婵儿见自己不是小姐对手形式急转直下,赶忙拿出终极武器。
“这是什么?”
“这是殿下让二少爷送来的,说是送给你的。”婵儿把礼物递到了她的面前。
“切,谁稀罕他的东西啊。”嘴上说着,手却很诚实的接过了礼物。
里面没有什么精美的首饰珠宝,只有一把木质的簪子和一张纸。
“小姐,这个簪子听二少爷说不是殿下买的,可是殿下一点一点的雕刻出来的,很是用心呢。”
“那又怎么样,哼,这就想让我原谅他了啊。”说归说,闹归闹,房遗秀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了。
而后缓缓打开纸张,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李承乾独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瘦金体。
房遗秀轻启香唇,缓缓念出,一剪梅-红藕香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房遗秀心中泛起涟漪,通红着脸,这个坏东西怎么不知羞啊,女儿家的心思怎能写的如此真实。
不过这跃然纸上的对于自己的思念不言而喻了。
幸福的她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是拿着手中的木簪喃喃道:“这席晴画我也很想见见呢…”..
画面一转,房间内李承乾正在与惜玉探讨人生。
而隔壁厢房之中,迎秋的头上还裹着纱布,正在给席晴画擦着祛除伤痕的药汁,听着不远处房间里奇怪的声音,那粗重的喘息声,面色有些微红:
“小姐,那…那家伙…又…又开始了。”
席晴画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瞥了一眼窗外高高的日头:“好好的擦你的药,少管闲事。”
这种声音虽说她经常能听到,可是…可是这近在眼前而且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在做这种事…
迎秋还是有些不高兴,吐槽道:“小姐,不是迎秋多嘴,就算在怡景庭的时候,也没有在这个大白天,这个时…时候就开始了吧。”
席晴画对着铜镜细细的看了看额头已经只有轻淡痕迹伤口松了口气,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膏竟然有如此的要效。
女子对于自己的容貌有多看中不用说了,可以说是自己的命,不能想象如果失去的容貌,该怎么去面对生活,特别是她们这种寄人篱下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云烟雾雨
似乎是药膏有点凉了,又或是心中有事,席晴画的眉间紧皱。
迎秋也注意到了,轻问道:“小姐?”
“不用说我们西市这些个青楼了,就是平康坊里的那些所谓的才子,表面一副温润尔雅,风度翩翩的样子,实际上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模样。”
席晴画嗤笑道:“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道貌岸然,真要是那种正义正直的人又怎么会去青楼花天酒地呢?听青楼里的宣姐姐说过这些富家子弟,才子佳人,呵呵…白日宣淫那都是家常便饭。”
迎秋有些不服气,气不过的说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待小姐,难道就因为小姐的出身吗?论容貌姐姐您是怡景庭头牌,论身材,那也是杨柳折腰,论才华,有多少才子佳人是奔着姐姐来的,我怎么也不知道小姐哪里比不上那个叫什么惜玉的,哼!”
“要不是…要不是隔壁传来的声响,迎秋都以为…以为他真的跟传说的一样有龙阳之好。”
听着丫鬟在耳边嘀咕的那句话,席晴画本来还有些惆怅,被这一说忍不住掩住丹唇轻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迎秋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嚼舌头根子,这样不挺好吗,非要小姐我被他宠幸失了贞洁才好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迎秋晃了晃脑袋:“小姐,迎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姐身为妾室,身份本来就不高,咱们中原自古以来都是奉行母凭子贵,只要小姐有了他的骨肉,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也不会将来被换来换去成为别人的玩物而已。”
谁说不是呢?席晴画迷茫的叹了口气:“有个安稳的家我就知足了,一切随缘吧。”
……
“称心!称心!程处亮!程处亮!”
李承乾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昨天战况过于激烈现在的他脚步有些虚浮,不过好在孙海洋走之前给我留了一些大补丸。
李承乾感受着怀里的小药瓶,感慨道:“这小子以前是挺不靠谱,现在真的顺眼多了,这东西该说不说是真的好用,唉,也不知道这小子带着莎比一行人找到宝船了没有。”
算了,抛却烦恼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享受当下,得出去逛逛了,前几天就收到了来自邹凤炽的工作汇报,提到说今天将会在长安城南山美妆旗舰店首发推出最新款云烟雾雨香水。
“殿下,殿下,我来了…嘿嘿…”程处亮贼兮兮的跑了过来,对着李承乾那就是猛的点头哈腰,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看的李承乾直傻眼。
“你什么意思?你在作什么怪?称心呢?”李承乾上下打量着程处亮,看他对着自己傻笑,不过那紧张的直搓手的表现都被看在眼里,以李承乾对称心的了解自己叫他到出现在这里面前不超过十息。
“说称心去哪了?”
“嘿嘿…称兄昨晚熬了一点夜,估计现在再睡回笼觉,殿下有什么事,我程处亮觉对给殿下您办的漂漂亮亮的。”程处亮赶紧拍着胸脯保证。
“在睡觉?你确定不是你小子比武没比过,恼羞成怒,想从酒桌上找回场子吗?那称心的小身板能和你们老程家比酒量吗?你们程府从上到下哪一个不是酒桶,连丫鬟都能搞半斤。”
“嘿嘿…”见自己暴露,只能傻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嘿嘿…我让你嘿嘿,跟我来!”
李承乾没有多废话,用自己“和蔼可亲”的模样走到程处亮这个倒霉蛋跟前,一个大鼻窦,打的他直趔趄。
“殿下…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三…”
“停!我来了,殿下等等我!我这不也是想知道殿下打我的手有没有疼到嘛…”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太子府,前往长安城最热闹的街道去溜达了,当街溜子这一块程处亮那也是响当当的。
走在街道上听着各种小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嘻戏,以及…嗯?沿路各种宣传广告,云烟雾雨香水最为醒目。
而它的宣传标语则让人眼前一亮,比如:
“美妙的香水会给你带来美妙的心境。”
“每一款新的香水都在向你叙述新的故事。”
“答应给她一切,还不如给她一瓶云烟雾雨。”
李承乾没想到自己之前把理论知识说一遍一以后,这老小子真的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按他这个力度,这一波造势宣传就用了不小的功夫。
自古以来,人的攀比之心便从未断绝,男人喜欢比地位金钱,女人喜欢比首饰珠宝,而处在这当今世界之巅的大唐更就不用多加解释了。
现在追求首饰之类的已经不是唯二的几个选择了,更多的是最近一秒钟陆续推出的各类香水,特别是今天据说要推出香水界的王者。
所以现在不说长安城万人空巷,也是热闹非凡,人潮涌动。
因为之前南山美妆旗舰店打出的好口碑,邹凤炽因为给这次的云烟雾雨造势可是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不少贵妇名媛下了请帖。
但是真正的大佬贵妇还是不屑于亲自出马来的,可是这场面依旧不容小觑,很多人知道消费不起这种顶尖香水,但是看热闹吃瓜在哪个时代都不落伍。
“各位,各位安静一下,今天本店将要推出本年度最佳香水,想必大家也都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吧。”随着主持人的声音想起来,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就是你们说的云烟雾雨嘛,快点,我家小姐都快等急了。”
随着一个丫鬟说过后,其余各家的小厮丫鬟纷纷扰攘道:“就是,快点吧,刘掌柜我们都等不急了。”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们也不墨迹了,抬上来!”
大家都随着刘掌柜的手向着店内看去,只见六个礼仪小姐,穿着喜庆的红色衣裙,共同端着一个精致的大约有一个二尺大的红木盘子,上面用绣着南山标志的红布盖着。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等着揭开这个早早就开始宣传的东西,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像之前宣传的那么神,那么好。
“打开!”
“打开!”
来看的人大多为普通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喊着快点打开,来一饱自己的眼福。
刘掌柜在众人相邀下也缓缓打开了万众期待的云烟雾雨香水。
只见一个精致到快要透明的玻璃瓶出现在大家眼前,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什么,怎么都快要看不见了。”
“什么?你们看到什么东西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拄着拐杖也开凑热闹,可是在第一排的他怎么也看不见东西啊,这不是空的吗?
“他二太爷,你仔细看,是有东西的,不过太过于惊细了,近乎透明了一般,真的是巧夺天工啊。”
还没等他们讨论完,又有一股香味,那是一种蚀骨的香,是一种想要恋爱的香味,是一种闻所未闻的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把人束缚在原地的魔力。
“刘掌柜,这个要多少钱?”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不过我不会告诉大家这是托。
“对啊,多少银钱?”
“诸位,诸位听我说,我们南山美妆旗舰店的香水,胭脂大家用过的,质量我就不多做赘述了,这款香水是我南山花园历经一年四季收集朝露各种花芯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才制成的镇店之宝,具体功用就不多描述,说多了给你们学去了,那我岂不是亏死了…不干!”
“哈哈!哈哈哈…”
适当的活跃了一下气氛后,刘掌柜举起手缓缓张开手掌,“所以这款香水的价格是…五百两!”
“什么…?”
周围看戏的又是一阵哗然,这价格可能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半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的。
可是这时候却已经有人喊道:“我张府要一瓶!”
这一看有人抢先了,自己也不能慢了,要是没抢到回去指不定要被自家小姐骂死。
“我马家也要二瓶!”
“我王家也要一瓶!”
有的人想出手可是却超出自家主人给出的权限,只能自己在这里排着,让其他人回去请示。
“各位,各位,因为这是今日首发价,我家东主给大家福利才定的五百两,明天我们就会恢复原价八百两一瓶!”
“什么?这个还是福利价,我擦,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还没等刘掌柜说完底下又是议论纷纷,“犹豫这个镇店之宝数量有限所以有些人要两瓶的对不起,每家只能限购一瓶,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快,我最先要的,先给我。”
“我也要!”
真正的名媛不会在乎你这点价格的,所以不到一天,这里的盛况就在长安城这些个世家大族亦或者富商之间传开了。
有些爱炫耀的借着各种理由相邀彼此的好友家中聚会,不经意间的展露自己买来的香水。
一时间,名媛贵妇们惊讶羡慕的声音便从未断绝,因为很多人都没有买到,正懊恼着呢,想着回去把那个死丫头在骂几遍,害的自己丢了面子。
这也是李承乾传授的,所谓的饥饿营销限量销售。
这也在权贵豪绅们的府邸之中掀起了一股云烟雾雨香水的风潮。
“老爷,妾身也要那云烟雾雨香水,你是不知道今天杨夫人那种傲气的神色,妾身不依,妾身也要这香水。”
“夫君,今天孙家妹妹竟然取出来一瓶精致无比的瓶子里面是南山美妆旗舰店的镇店之宝云烟雾雨香水,人在身上让人心旷神怡,欲罢不能,香水四溢,妾身也想要这香水。”
“爹爹,陈家姐姐.........”
于是,但凡京城中权贵勋爵的府邸之间,开始了各种撒娇的声音,无一例外全都是女人,无论是上道六十岁的妇人还是下到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们之间的话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个名字,云烟雾雨香水。
男人们在甜言蜜语以及各种承诺的幸福中与心疼钱包的的纠结之中走出了家门,踏上了一场寻找香水的旅程。
所以啊,无论什么年代,女人们的钱永远比男人的好赚。
“这不是李员外吗?不在家中好好休养,怎么出门了呢?”
“原来是程员外,别提了,我家夫人跟小妾不知道从哪见到了一款香水,非要我出来买给她们。”
“原来李员外也是去买的啊,唉,我家夫人也是哦,没办法不买家里鸡犬不宁的,要不同去?”
“同去同去!”
“两位员外你们这是去哪?如此匆忙?莫非你们也是…”
两位员外也是有些意外,拱手道:“原来是艾大人,难道你也是…”
几人都非常默契的点点头,而后朝着一个方向聚集。
第二百三十章 羲荷遭调戏
而在一个长安城西北边的一个院落里,一个长相很是彪悍的大汉正在被训斥。
“阿大,你让不让开?”
阿大虽然纠结的眉头都快皱没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迟疑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小公主,你要去那里人太多了,不带着我,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要是有个万一,阿大会被剥皮抽筋的。”
这所院子正是从薛延陀逃出来的羲荷公主和她的侍卫阿大临时住的地方。
“阿大,你太放肆了,小公主要出去你也敢拦着?”旁边的丫鬟看公主生气,护着质问着。
“不让,除非你们从阿大的尸体上踏过去,要么就是带着阿大一起去。”
羲荷气愤的直跺脚,她要出去玩带着这么一个人还怎么玩啊,可是想出去又能怎么办呢,只能退一步了,“阿大,这样,你跟着我们后面,远远的跟着不就行了,这样就可以保护我们了。”
阿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寻思着这个办法不错,小公主既能开心的玩,我也能随时保护,想通后便点头说道:“可以。”
不过就在羲荷出门的那一刻,和自己的丫鬟对视后露出了狡黠的眼神。
今天她很想去的原因很简单,女人嘛,哪个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香香的,之前这个南山美妆旗舰店她来大唐时也是去过的,里面的东西精美是精美,但是贵也是真的贵。
用过一个那里的胭脂后,给羲荷的感觉就是贵的东西除了贵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缺点了。
本来还稳住钓鱼台的她在听到宣传的云烟雾雨香水快要断货时,她真的有些慌了,原本想来这么个价格五百两一般人真的买不起,所以也就不太着急了。
只是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她低估了大唐人的购买力了,特背是大唐的权力中心长安城了,按照丫鬟回来说的,可能再去晚点连什么样子都见不到了。
“赶紧,赶紧…”
望着路上人潮涌动,羲荷催促着丫鬟紧跟自己,而阿大在后面垫着脚努力的看着自家公主的位置,可是他的块头太大,在人群中行动十分不便。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阿大一边焦急的跟着,一边推搡着两边的人,可是依旧渐渐有些跟不上了,羲荷她们两个小身板在人群中如鱼得水,辗转腾挪,很快就把阿大给甩了。
“公主,我…我不行了,太…太累了,樱桃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樱桃扶着墙,咽了口口水,张开嘴大口呼吸着。
羲荷有点武功底子还好一点,不过此时她也就比丫鬟樱桃好一点,可是累归累,她还是有点奸计得逞的感觉。
“这下应该甩掉了,我们等会就去南山美妆旗舰店吧。”
可惜的是等她们到达南山美妆的时候,只听到有人愤愤的回来了。
“唉,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妇,面露沮丧,她的姐妹们都买到了,只有她在家要银子耽误太久时间了,这让她等会在闺蜜面前怎么抬起头。
所以她打算雇一个人,明天一早在这里排队,她一定要第一个拿到货,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
“韩夫人,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听说这云烟雾雨的量少的可怜,今天买的太多了,货源不足,明天估计也不会在售卖了。”
“啊,不会吧,你这准不准确啊?”韩夫人不可置信的问道。
羲荷在一边仔细的听着,她不太相信,这种堪比黄金又过之而无不及的价格,尽然也会被买断货?
“肯定准确的,我一个远方亲戚在里面做什么销售员,她说的还能有假吗?”
“公主,哦,不是,小姐这怎么办啊,他们不卖了。”
丫鬟都有些急了,这么半天愣是没赶上,难受,沮丧,烦躁,感觉今天的好心情顿无,不过即使这样,店铺前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因为二楼的奢侈贵的怀疑人生的东西买不到,那些一楼的一些胭脂水粉还是可是看一看瞧一瞧的。
就在她们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姐,不知您是否也是为这云烟雾雨而来?”
羲荷听到声音,好奇的转过头,只见一个一身锦衣,雍容华贵的富家公子,带着标志性的微笑问道。
出于礼貌羲荷回道:“没错,可惜貌似没有了。”
“小姐何不去云上阁看看呢?那里的东西物美价廉,并不比这里的差。”
见羲荷不说话,这富家公子以为她心动了,继而自信介绍道:“本人不才,正是云上阁的少东家裴须峰,如果小姐不弃,鄙人愿意带路。”
“额,不好意思,小女子刚才在思考其他问题,不知公子能否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裴须峰摇的扇子都为之一顿,嘴角抽搐,竟然敢如此无视于我,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不过也不影响,本少爷看上的,还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
“无妨,我方才邀请小姐前去鄙人家开的胭脂水粉店,不知小姐可否。”
“哦,这个啊,小女子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谢谢公子好意,樱桃我们走。”羲荷对于这种公子哥一点也不感冒,拉着樱桃就要离开。
“慢着!”
公子哥身后的狗腿子站在她们的跟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开,什么意思?”羲荷皱着眉头,冷声道。
“啪。”裴须峰一下收起了折扇,笑道:“本公子只是想邀请小姐去参观一下,满足小姐的需求,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小女子为何要给你面子?我们很熟吗?”羲荷沉声道,她要不是怕事情闹大自己不好收场,这个鬼东西已经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如果我说这个面子你不给也得给,不知道你信不信。”裴须峰邪魅一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人。
羲荷秀拳紧握,她在极力的忍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情闹大就不好了,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小女子只是来看个热闹而已,公子何必为难于我。”
“本公子并不是为难姑娘,只是见到姑娘像自己的一位故人,故冒昧的想邀请姑娘一起逛逛,赏花,赏月,赏姑娘,一样姑娘莫要不知好歹。”
“小女子多谢抬爱,今日还有急事就先告退,改日定当拜访。”
裴须峰见羲荷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就不装了,摊牌了,嗤笑道:“拜访?你是什么东西能拜访我裴家,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最好乖乖听话陪本公子玩玩也就没事了,好的话还能赏了千儿八百的,不然…哼!”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说我家小姐没有资格,真的是…阿…”
还没等樱桃说完,便被裴家的家丁给踹飞出去,“樱桃…樱桃…”羲荷大惊失色,将倒在地上的樱桃扶了起来,她有些后悔甩掉阿大了,居然她们不会如此被动。
“你们?”
“哼!跟我斗,带走!”
羲荷大脑飞速思考,现在只能先应付着,拖延时间等待阿大找到这里来。
裴须峰看着不情不愿跟自己走的羲荷,满意的笑了起来,再厉害的又能怎样,等一会我就让你知道本少爷多么的猛。
只是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在这长安城竟然敢强抢民女,你…好大的胆子。”
没错,来的正是早就注意这边的李承乾程处亮两人。
羲荷看见有人为自己出头,声张正义,只是等看到来人之后,她有些犯疑惑了,她感觉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多管闲事,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谁,真的是不知死活?”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丁见有人跳出来,这么个机会还不把握了,可惜这个马屁拍马腿上了。
“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怎么养你们这些废物,小人裴须峰还请殿下不要生气,狗东西还不给太子殿下道歉!”一般人不认识,但是作为大唐的商人,不,准确来说公子哥还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太…太子殿下,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啊,小人给你磕头了…磕头了。”家丁腿都软了,赶紧一个劲的磕头,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滚吧!”
“滚?”这个词在家丁眼里这是天籁之音,此时此刻没有比这个更加悦耳动听的了。
“好,好,这就滚,小的这就滚。”
李承乾对这种狗腿子,只会阿谀奉承的都没用正眼看。
“太子殿下,小民可不是强抢民女,而是这个女人有点可疑,我怀疑她是敌国奸细?正要压她去见官。”裴须峰撒起谎来,那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证据呢?我可是只听到你想要强行带她去你家店铺啊?算了,裴什么?不用多说了,赶紧放了她,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李承乾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刚来店铺这边就看见这种依靠自己家势,仗势欺人的,虽然这种他知道在大唐各地还有很多,但是遇见了还是忍不住的愤怒。
裴须峰见李承乾如此不把自己放眼里,心中嘲讽道:“嚣张,我看你还能嚣张跋扈到什么时候。”
“殿下,您真的确定要我放了她,这有可能是敌国奸细,当然如果殿下执意如此的话,小人自然听你的。”
“既然殿下发话了,我们走!”
不过在裴须峰经过羲荷身边时,挑衅的朝着她的身上嗅了嗅,而在距离羲荷不远处,见裴须峰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
而这内容刚好被羲荷听的一清二楚,“王庆你等会给我跟着这个小娘子,查清楚她的住处,然后叫来衙门的铁捕头让他带一对人,以敌国奸细的罪名给我压入大牢。”
“是,少爷果然好算计,到时候在让铁捕头随便找一个替死鬼,来一个金蝉脱壳直接送到少爷房间…嘿嘿…”
听者无意,说者有心,这距离的把握只能说恰到好处,好到既不会让羲荷怀疑,还能让她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
李承乾见裴须峰朝着自己微微一笑,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因为什么。
“小女子感谢太子殿下的援救,要不是殿下您,小女子不知道…不知道…”羲荷这个时候就是展示演技的时候。
“没事,这种公子哥最喜欢仗势欺人,不用太在意。”李承乾摆摆手,没所谓的说道。
“你来这里是想要这个吧,送你了。”李承乾从程处亮手里拿过云烟雾雨送给了羲荷。
“不,我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小女子何夕谢谢殿下了。”羲荷见这个应该就是她想要的云烟雾雨赶忙婉拒。
“本太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何夕?名字挺不错的。”李承乾微微一笑,而后微微拱手,与羲荷辞别了。
“何夕?是挺不错的,哎,殿下,等等我啊,我还没跟上啊。”程处亮也准备学着殿下骚包一下,可惜李承乾不给他装逼的机会,他只能尴尬的朝着羲荷两人笑了一下,而后赶忙追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分币不给,硬要啊?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现在正值春夏相接之时,润红的阳光为晴朗的天空添了一抹色彩。
整天泡在公文里的李世民,走出太极宫,享受着日光浴,心情变的十分舒畅,这也给了他想要出宫转转的兴趣。
劳逸结合才是王道,“今天这街上为何如此热闹?”李二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嘴里都在念念有词,疑惑的问道。
王德细心的打量着街道上一切来往的人群:“主上,老奴看他们的好像都在朝一个方向去的,老奴好像了解是出了一个近乎透明的玻璃瓶,而且只是盛器皿,主要是里面的东西据说一滴香一里的香水。”
李二脸色不愉:“老王,一群妇道人家没有见识过世面情有可原,你多少岁就跟着老夫走南闯北,大风大浪什么稀罕物没有见过,还能有透明的玻璃啊,连烈焰酒的酒瓶也只是有透明效果,这一个化妆品难不成还能多厉害吗?皇宫里的香水多了去了,有这么神吗?一滴香一里?笑话。”
王德正想说什么,一个穿着束身红黑相间袍的汉子走到王德身边轻声说了起来,这汉子说完之后便隐入人群之中,王德眼中闪露出一抹精光。
“主上,内务令史汇报..........”
李二眉头一皱,静静地看着街上冲着一个地方赶去的人群:“莫非真的是老夫孤陋寡闻了,莫非真的是朕孤陋寡闻了,难不成真的有这个东西?”
王德打了个手势,马上便有几十名穿着不一,身份各异的的人围在了李二的周围,看似队形散漫,实则攻防兼备,进可攻退可守,将李二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主上,是真是假老奴去打探一番便是,主上稍等,老奴去去就回。”
李二摆手拦住了王德:“慢!”
开玩笑,什么事都让你王德干在先,跑在先,那朕还出来玩个屁啊。
“主上?”
李二轻然一笑,神情莫名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既然世上真的有这种稀世宝物,朕亲自去瞧上一瞧也无妨。”
“不可,主上,前面人员混杂,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吃罪不起,还是先让老奴去打探一番为好。”
“这是大唐,这是长安城,这里都有危险,那朕的皇宫还能安全吗?朕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怕这些蛇鼠蝼蚁不成,不要废话,带路。”
裴府,书房。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裴明礼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晃,闭目养神,旁边还有一个小茶凳,凳子上不仅有茶,还有那所谓云烟雾雨。
裴须峰走到父亲身边,给已经见底的茶杯中倒茶:“爹,放心,孩儿已经办妥了,就等着收网了,这次定让他身败名裂。”
“嗯…”
裴明礼缓缓做起身,端起身边的茶水,微微品了一口,绿茶的清香瞬间让有些朦胧的他变得清醒许多,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欲罢不能。
扶着摇椅,裴明礼有些惋惜道:“真的很有想法,很有创造力,可惜了,可惜聪明没有发挥在有用的地方,要怪就只能怪你的身份,怨不得别人,贪多嚼不烂。”
“爹,你可不知道,今天那虚伪的太子可是嚣张的很啊,完全不把其他人放眼里,哼,自作孽不可活,好好当个废物太子不就没事了吗?非要上蹿下跳。”裴须峰对于当时在街上被羞辱的场面可是历历在目,都是他欺负别人,这一次被别人给拿捏了,这真的让人难堪啊。
“好好的太子不当,非要搞这些个生意,与民争利。”
裴须峰似乎意识到什么,赶忙改口道:“哦,不对,爹您最近升为中书舍人了,可不是民了。”
“你最近都低调一点,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裴明礼走出房内,抬头看着万里晴空,喃喃道:
“也不知道主上打算什么时候发难…”
裴明礼作为长安城中著名的商人,他所涉及的商业种类遍布各行各业,虽说是靠现在人们口中的捡垃圾起家的,但是人现在涉及的重点就是金银首饰,也可以说是女性所需要的物品。
而现在李承乾所参与的商业行为,直接影响到他们家的生意,因为他李承乾各行各业也都有涉及,普通百姓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吗?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家去年直接损失超近五十万两,这也是他们与李承乾结下梁子的直接原因。
南山美妆旗舰店二楼,李承乾坐在里面一个贵宾间喝着茶,看着来来往往的购物之人,心中美滋滋,看来有钱人也不少啊。
而此时李二等几人也寻着过来了,底下的销售经理那也是经验相当丰富,李二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不过那藏不住的贵气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很快就被销售经理给带到了二楼,选购南山美妆的奢侈品。
“这个就是那什么所谓的云烟雾雨?一瓶就要五百两?还只是半价的情况?”
“是的,贵客您不知道这个工序可是相当复杂…”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故意虚标价格,来坑大唐百姓。”
“虚标价格?这还只是勉强收个本钱罢了,哪里来的虚标价格,你是来捣乱的吧,这么好的…”
啪叽一声,李承乾手中的紫砂壶从手中滑落,看着转过头的李二这熟悉的陌生人脸孔,呆了一下:“儿…儿臣.......”
李二一摆手:“黄老爷,王管家。”
李承乾双手耷拉在一旁,李二怎么来了,自己也是的,为什么好好的非要出来转悠,喝着小茶它不香吗?“是.......是..黄老爷,王管家。”
李二示意把展柜里的云烟雾雨香水拿出来,现在也不说什么展柜里的不能动这类的话了,销售经理在李承乾的示意下早就离开了。
端详着手中的玻璃瓶,还真的是近乎透明,要不是自己提前做所准备,还真的被惊到了:“果然是稀世宝物,老夫以为自己见识过天下所有的宝物,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哪。”
“黄老爷掌控四海,俯视万里山河,区区一款香水而已,怎么能入得了黄老爷您的法眼。”
没有明了身份之前自己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自己就不好说了,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几年的利润,不然自己可能分币不挣了,毕竟李二的手段他还是了解的。
可以说是相当有手法的,对其他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对他李承乾那可以说是强盗一样了,凡肉眼所及之处,感兴趣的直接取之,通俗的说就是——拿来吧你。
李二把盖子揭开,香味直接溢了出来,香…无法描述的香:“大唐的香水种类也不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宝物,哪里来的?”
“额,回黄老爷的话,西域胡商从海外番邦之地收购来的,儿........小的有幸购得一些,没想到果然都是识货的主,差点供不应求,真要说还是咱们的大唐领头羊,咱们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让百姓们的口袋里鼓鼓的,人民安居乐业。”
李儿平淡的扫了一眼李承乾,直接免疫了他这马屁,转而说道:“上百瓶香水,五百两一瓶云烟雾雨,不到半天应该可以卖的一干二净,半天就挣五万两银子,你小子可以啊,盐铁税都没有这么高。”
李承乾悻悻的笑了笑:“黄老爷您有所不知,这瓶子包括香水本身已经咱们前期的宣传成本都需要不少本钱哪,这玻璃瓶你看也知道价格不菲,而且烧制过程中可能一百个只能有十几个能成型就不错了,折损太高了,再回到这香水,工序什么的就不说了,单说它的原材料那也不得了,需要近二十种各类花卉采其花芯,而且必须是成长一年的,初次开花的才行。”
李二扫了一眼拥挤的购买人群眼睛一眯:“哦?不知本钱几何啊?”
“额,四百八十两一面,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折损,我这一瓶也就挣十两银子左右,辛苦钱而已,都是为了造福大唐百姓。”
李二面色肃穆,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在李承乾周身:“恩?多少?”
“也就这一点,不过这些都是我们作为大唐人应该做的,不用赞赏。”
看着李二那要噬人的表情,李承乾身体一颤,额头细汗冒了出来:“四百三十两。”
“最后问你一下,多少?”李二冷冷的问道。
李承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三.........三百两。”
李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了解的,无利不起早,没有利润的他会干?
不过他不知道三百两银子也是一个水到极致的数目,若是他知道这些镜子的本钱只要几十文钱,估计这个东西就与李承乾再无瓜葛了。
不过纵然如此,也足够李二有些眼红,就算三百两银子的本钱,除去各种成本,半天就挣了上万两银子,这样的能力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李二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德:“老王啊,家中的几位夫人也都要说了想要香水了,既然到了这里就买几瓶吧,也算照顾照顾这的生意了。”
“是主子,不知道买多少瓶合适?”
“五…二十瓶吧,家人有些多,不能厚此薄彼。”
“是。”
王德微笑的看着李承乾:“殿下,应该二十瓶还是有的吧,那个什么没有货了这类的就不用…”
说着他看了看身后的爷,意思很明确了。
李承乾心中也没打算能混过去,不过好在肯用买的肯付钱那一切就都好商量。
不一会,看着整齐摆放在一精致大盒子里二十个精致小盒子,李二嘴角扬起,摸向腰间:“嗯,老夫出门太急竟然忘了带钱袋了,老王你先替老夫垫上吧。”
王德也摸向了腰间:“呀…主子,老奴也忘了带钱袋了,要不这香水以后再买吧。”
看到李二二人不时瞥向自己的眼神李承乾额头一脸的黑线,玛德,还是自己太年轻,太单纯了,怎么会认为他们会付钱买东西呢…明抢啊!拿霸王香水。
你说你都是天下之主了,至于心疼这点小钱吗?
李承乾极不情愿的看着李二,敷衍的态度,让声音都弱了许多,显的有气无力:“黄大老爷,你能看上这东西,是这个东西的福分,哪里还能要你的…钱…就当是孝敬几位夫人了。”
“嗯,这的确可以说是应该的,那我就无功受禄了,却之不恭了。”李二心想算你小子懂事,知道孝敬父母。
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那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脸皮为何物,得亏着二楼人少,几乎没人,不然让人听去,指不定以为这个男人疯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逃离长安城
程处亮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不要问为什么,他好好的武将官职不要了,非要去跟着太子殿下,这不是打李二的脸嘛。
所以现在看见李二就顶不住的冷汗直流,李承乾早就注意到这货在这里跟竹竿一样杵着一动不动。
从钱袋里掏出几锭金子,直接丢给了程处亮,“你回去带着底下兄弟几个分分,在把大熊也带着去喝酒去。”
“谢谢殿下!”程处亮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可是还没等下楼,脑子一抽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看着李二,扭捏尴尬的说道:“那个…陛…”
回应他的只有李二一个冷冰冰的字:
“滚!”
“好勒!”
对于李二这个态度,程处亮没有任何不适,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溜,多待一秒算我输,等出了店门之后,程处亮才漏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刚才被骂了,刚才真的被骂了,嘿嘿…他口里念念有词的,一蹦一跳的带着几个兄弟会太子府,准备带着大熊去喝酒。
“这人怕不是傻子吧,被骂了还这么开心,切…”程处亮刚才兴奋过头,说的话被一楼的顾客听过去了。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被骂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骂的好,骂就说明陛下没有真的在意。
看着飞速夺门而出的程处亮,李二有些发怔:“朕这么吓人?”
等几人到了到了二楼的贵宾房后,李二好奇的看着四周,特别是进门前,门边贴着标语高端服务,VIP专享,温馨如家,尽享奢华,这些倒是有点意思。
“爹,你这是干什么,搞的儿臣措手不及啊。”李承乾有点委屈,怎么自己好不容易出来逛一下都能遇到啊。
“怎么?不欢迎?朕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李承乾随手就是几锭黄金,还真的是大手笔,出手可真阔绰啊,比朕强。”李二淡淡的回应道。
“爹,您说笑了,儿臣哪能跟您相比,儿臣只是遵循一个道理,要想马儿跑,首先得喂好草才行,否则就算千里马,空着肚子也比不上寻常吃饱喝足的驽马。”
李二却是面不改色的淡然道:“你之前提出的海军基地朕答应了,至今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吗?关心过吗?甩手掌柜可没有那么好当的。”
“父皇,你这么说孩儿可就真的冤枉了,儿臣这些时日以来,每日都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整个小岗村的所有创新产业都是儿臣在主导的。”
李承乾看了眼李二,接着哭诉道:“不要看它小,它所带来的影响就是一团星星之火,一旦燃起,便可燎原。”
“更不用说对于大唐万分重要的基地,那可是关乎我大唐的未来,儿臣可不是甩手掌柜,而是一直关注着余西镇的海军基地建设。”想用这个来说事,我李承乾能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说来也真的挺久没有关注了,差点都忘你。
只是他看到李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感觉有点心慌,没道理啊,是哪里出错了吗?
“既然你关注了,那么好,你应该知道你提出的这个建议建设海军基地,想必你也知道它的开销有多吧,具体的都不用朕说了。”
“…………”李承乾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怎么感觉突然少了很多。
“儿臣自然知道,可是为了大唐,为了百姓们的幸福生活,这点困难,我相信我们的朝廷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没错,朕出钱没问题,你作为大唐的太子,出点钱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嘛,所以这生意上的利润嘛,就抽四成利吧,就当为百姓做贡献了,大唐会记住你的。”李二拍着李承乾的肩膀,鼓励道。
“不知不觉你小子的肩膀都这么宽阔了,长大了,是该承担一些该有的责任了。”
“什么?”李承乾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有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吗?非要把我压榨干净吗?就知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一定不是真的。
“干什么?这么大反应,你提出来的,朕答应的,可是这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你是知道的。”
这可真的是古代版周扒皮,见我一次扒我一次,有这么当爹的吗?
“二成!父皇这是儿臣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成本,人工,宣传,交税银,真的不剩什么了。”李承乾极力的挤着眼睛,试图滴下几滴眼泪。
“嗯,一言为定!”
“嘎…”
李承乾懵逼了,这什么情况,就这样被套路了?“那个…父皇,儿臣刚才有点…那个…”
可是当他一抬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李二等一行几人的身影了,只留下他自己在房间内楞楞的发呆。
望着李承乾李大太子委屈的背影王德轻笑道:“陛下,今天你可是让太子殿下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年少轻狂,不好好磨炼一下终究不是好事,不过你真的以为他的本钱是三百两银子?依朕看也就这个数而已。”
王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二百两?”
“二进五出,三进七出,商人的惯用计俩而已。”
李承乾在门外看着王德和李二消失在长街上沉沉的吁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就这样自己每月都要损失几万两银子啊。
“唉,本太子就说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这才到了几天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本太子的银子啊,几万两啊,那可不是几百几千两,心忒黑了吧。”
自己都已经这样了,都不愿意在朝堂之上了,作为太子,远离朝堂自古以来也就自己独一份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了。
楼下的刘掌柜慌慌张张的从楼下跑了上来,看在瘫坐在台阶上的李承乾急忙过来搀扶。
“殿下,地上凉,坐久了容易肾虚,您快起来啊,您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啊,属下扶您起来。”
沉沉的哀嚎了一声,心都在滴血:“刘掌柜啊,我的刘掌柜啊。”
“殿下,你有什么吩咐?”
李承乾惆怅的望着街角:“以后那个人再来了,就立马关门停止营业,一定不能让他进门,否则迟早要将咱们店里给搬空不成。”
刘掌柜一脸的雾水,没有明白李承乾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陛下不成,他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之事。
看着刘掌柜一脸不相信,茫然的样子,李承乾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有气无力的下楼朝着太子府走了回去。
到底还是心疼钱,自己再会挣钱,那也是自己靠本事一分一厘挣回来的,都是血汗钱。
刘掌柜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承乾的背影抖如筛糠:“老奴也得敢啊。”
长安城西南角的一处院子内。
“公主,你确定你听清楚了吗?如果是真的话,公主那我们现在就收拾行李,赶紧离开长安城回到部落。”丫鬟樱桃面色严肃,这可真的涉及到他们的安危,中原人的阴险狡诈可是出了名的。
羲荷肯定的点点头,可是此行大唐的目的还没有完成,哪能就这样回去?
“不要着急,等阿大回来再说。”她还是抱有一丝期望。
“砰砰…小姐是我,阿大!”
樱桃赶忙前去给他开门,只见阿大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满头大汗,羲荷感觉不妙,“不要急,慢慢来,樱桃给他倒点水。”
阿大直接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吨吨吨…”很快一壶水被阿大喝的干干净净。
“啊…”
阿大甚至都没有擦嘴,“小公主,看来我们现在就得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再晚一点可能就要出事了。”
“什么情况!”
“谷坤说那人是这长安城中有名商人裴明礼家的大公子,而且据说不久前才升官为兵部中书舍人,他说如果公主说的是真的,建议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这么严重吗?”羲荷喃喃道,拿起手里的云烟雾雨有点出神,还没有来的急多说几句,这一别,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可是纵有再多不舍,也不能在做逗留了,在长安城被人盯上了,而且还是这种有权有势的,在想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樱桃,阿大收拾行李,今晚就离开!”
太子府内,李承乾无精打采的坐在摇椅上,还在心疼他的血汗钱,强盗,真的就是强盗!
惜玉盯了很久了,见他一脸不开心,“殿下,累了吧,喝点茶解解渴。”
惜玉恬静的轻笑着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
李承乾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要说话说多了,纯属扯淡,跟李二谈都没有自己讨价还价的份,纯属憋屈的。
这不由的第一次感觉到权利带来的好处,说一是一,一言掌控生死,一语确定兴衰。
李承乾提着茶壶斜倚在走廊上的木桩之上看着前厅空地上正在练武的大熊和他的师傅称心怔怔出神。
一把比寻常陌刀大了一圈的大刀在大熊的手中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颇有力开山河的气势。
这个曾经的傻大个在称心的调教之下也越来越气势不凡,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武林高手的姿态。
大熊这种憨厚,淳朴的心性,以及从不偷奸耍滑,脚踏实地的,无论艰难险阻都勇于克服的态度,很难让称心不喜欢,所以他也从不私藏,把一套本门派中本不适合他的霸道刚猛的刀法传给了大熊。
现在的大熊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了,甚至连今天程处亮叫他去喝酒他都不愿意,埋头苦练。
他推却的理由也很简单,大熊嘴笨,每天还要吃那么多饭,殿下从来没有怪大熊,也没有让大熊做任何事,他真的是待大熊敢好的,大熊知道,大熊就想报答殿下,所以大熊要练好武功就可以保护殿下了,谁敢欺负殿下,大熊就打谁。
一个本来就力大无穷的巨兽,现在又学会了武功,有了技巧,那么将来上了战场那将是敌人的噩梦。
不怕大熊力气大,就怕大熊有文化。
第二百三十三章 蠢蠢欲动
他太投入了,以至于李承乾在走廊上观察许久,大熊都没有注意到。
大熊手中硕大的陌刀横过肩膀,手腕用力,大喝一声,凌空跃起,手中刀锋直接砍向了一旁的梧桐树。
一刀斩下,一颗大树被老腰斩断,木屑飞溅。
大熊用手指摸了摸陌刀之上的刀口,依旧如新,没有一点豁口,喜爱之色溢于言表,“好刀,当真是好刀。”
也就是在李承乾手下,一般人先不说这刀的锋利程度,就单单这刀就不容易弄到,更不用说是顶级名匠量身定制。
只是这代价到现在李承乾都有些肉疼,那可是上百坛的烈焰和南山幽啊。
不过当大熊看向倒地的梧桐树以及不少的木屑,还是不满意道:“唉,比起称心师父的功夫还是差远了,大熊这只是以力而断,而达不到师父那样巧劲。”新
大熊之前对于这个比自己矮小瘦弱许多的多有不服,只是碍于殿下,没有拒绝,可是当称心真正展露功夫时,大熊才知道殿下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什么意思了。
称心没有废话,直接一招就让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大熊跪下唱征服。
一剑只一剑一颗差不多大小的树同样是被拦腰斩断,不同于大熊的是,称心这一剑切口光滑平整,一发入魂,足足近十息才缓缓滑落,而后轰然倒塌。
大熊不开心,但对于李承乾来说,这就是长足的进步,鼓掌的声音打断了大熊的沉思,李承乾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回廊传来:“大熊,可以啊,短短这些时日能够达到这种境地,称心这个时候看样子还是合格的。”
大熊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都来好一会了,你小子练的正起劲就没有打断你了。”
李承乾在大熊身边转了两圈:“像你这样的劲爆的身体天赋,不成为高手简直就是屈才,好好干,好好的跟着你师父学。”
其实在李承乾心里之前给大熊的规划就是作为自己的保镖,那到哪也是相当排场,安全感拉满。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大熊的天赋,块头这么大,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说到这里李承乾收起了玩笑的语气,颇为严肃的问道:
“大熊,你有什么什么想做的?之后想干什么?或者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大熊一下被问住了,想了半天,看着李承乾神态严肃:“殿下,什么是梦想?”
“我丢…”
李承乾按下性子解释道:“梦想就是…你可以理解为对将来的打算,你是想成为一个有钱的老爷,还是想入朝为官,亦或是成为领兵统将的大将军?。”
大熊收起了手中的陌刀:“本来大熊就只想每天能吃饱,不要在忍饥挨饿,天天饿的没有力气,可自从遇到了殿下,大熊在也没有遇到这种问题,梦想…大熊一时还真的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大熊,你要知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你自小便生活孤苦,也造就了你坚韧不拔的性格,如今你有了更好的,又有这么好的天赋,难道就没有远大抱负吗?”
李承乾惜才啊,不想就这样把他捆在自己身边,白白浪费了天赋。
“总不能当一辈子的咸鱼吧,当知咸鱼也要学会翻身,不然你天天这么努力刻苦的训练为了什么?”
大熊不假思索的回道:“保护殿下,称心师父说殿下你以后会遭受很多危险,殿下您作为大唐的储君都不嫌弃大熊,大熊就要豁出去一切去保护殿下你的安危不会受到威胁。”
“所以现在大熊努力训练,提高自己的武功,意识,大熊要做到十步之内殿下绝对性
的安全,敌人要威胁殿下性命,除非跨过我大熊的尸体。”
李承乾听到这欣慰的笑了笑:“大熊,你有这份心我知足了,可是你不能总为了我而活,我希望你能活出一个人样,活出堂堂正正的自己,虽然我是太子,但是先声明,本太子从来不帮人走后门,所有的荣誉功绩都要靠自己争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相信你大熊,你可以的!”
大熊嘿嘿的笑了,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殿下是为了他好,有些扭捏憨厚的说道:“殿下,其实大熊曾经做过一个梦,先说好,殿下你可不许笑话我。”
“哦?什么梦?说说看?我怎么会笑话你哪?”
“很小的时候大熊身体就比同龄孩子大很多,也代表我很能吃,可是总是吃不饱,饿的时候,我就去睡觉,娘说,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然后娘就会哄我睡,还说睡着了大熊想什么就会有什么,梦里什么都有,所以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有一天大熊也成了大将军了,鲜衣怒马,光宗耀祖,不过这终究是梦,梦醒了还是一场空。”
“大熊,这不是梦,这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梦想,殿下我相信你,朝着你大将军的梦想去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大熊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陌刀,身体微微颤抖,坚毅的看着李承乾:“殿下,大熊一定会当上大将军的,不但要当大将军,还要成为像殿下这么厉害的,我想成为异性王,做王爷中的极品,王中王。”
李承乾喝着水的茶壶轻轻一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广告打的,双汇得哭死,不知道金锣知道了,会不会说双汇给你多少钱,我金锣双倍。”
就在他们聊天聊的正起劲时,孙管家朝着他们走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殿下,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有什么事?非要在这时候来…”
“殿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说有事找您,要不我去说殿下您在忙,改日再来?”
“慢着,人家来都来了,在让人家走,这得多没礼貌,我去去就来,大熊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休息再练,休息劳逸结合。”李承乾话还在说着,但人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公…小姐,我们这样冒然前来,人家太子会出来相见吗?而且都不一定能记住小姐你。”樱桃有些怀疑的问道。
来的人正是准备逃离长安城的羲荷几人,“我也不确定,不过还是要当面感谢一下的,毕竟这可能让他得罪了一个金主。”
可是阿大却不这么想,他一直紧张的环顾一周,注意着一切动静,“小姐,我们得抓紧了,多待一会,就多一分风险。”
过了一会,见大门里没有丝毫动静。
“是吧,小姐,这都多久了,估计太子殿下都不在府上也有可能,要不以后有机会再来吧,可能人家压根就不想见咱们或者都不知道咱们是谁。”樱桃也止不住的劝说道。
羲荷盯着紧闭的大门,失落感涌上心头,眼神暗淡,终究是有缘无分,唉,羲荷无奈转身说道:“阿大,我们…”
“吱呀,谁啊?”
只见李承乾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有美女主动送上门,那还能怠慢喽?
再一次听到这个她无比熟悉的记忆深刻的声音,羲荷惊喜的转过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笑就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配上那双大眼睛,很是迷人,好看极了。
“你来啦…”
“是你啊!”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
“小女子何夕特来感谢殿下的帮助,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殿下不要嫌弃。”羲荷从樱桃手中接过礼盒递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这哪能收,当即推却道:“姑娘不必如
此,我作为大唐的太子,对于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这么做的,心意我领了,这礼物就不必了。”
“殿下,是嫌弃小女子的礼物太轻了吗?”
“哪里,就叫什么话,行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在推辞,盛情难却。”
李承乾也不是矫情的人,当即便收了下来,羲荷见他手下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心中满意道:“对嘛,这才是男人还有的,做事干净利落直率。”
“你们这是打算现在就离开长安城?”李承乾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不少行李,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这样的人,斗不过还是离开为好,何夕这次来也是为此时而来,殿下为了我等不想干之人得罪了那人。”
“无妨。”
李承乾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帮一个人还负责她的安全吧,也没有说什么你就安心在这,有我在,他不敢对付你这样的话。
“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羲荷纵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汇成一句:“殿下,保重!”
李承乾也回礼道:“那我就祝你一路平安了。”
看着马车离开消失在视野里后,李承乾摇摇头也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一直密切的关注者太子府门前的一举一动。
“别动!转过身来。”
这人顿时心中一凛,能不动声色悄无声息的来到身后,必然不是简单角色。
“这位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要钱是吗?”这个青衣男子拿出钱袋缓缓试探性递给眼前这个长相相当炸裂,不对,应该说相当俊美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这人正是称心,他早就注意到这边有人在盯着殿下。
青衣男子眼睛微转,“大侠,我只是因为太过于仰慕太子殿下,所以才在这里偷偷看着,就想着偷看一眼就好。”
“想看殿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这是见不得人的是吗?快说,到底干什么的。”称心沉声说道。
“大侠,大侠,不要杀我,我说,我…”青衣男子嘴角扬起,眼神变得阴鸷,徒然抽出腰间的石灰粉一洒,转身就跑。
称心一时大意,被他突然反击搞的有点措手不及,险些被他阴到了,不过想逃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贼子给我站住!”
脚尖轻点,称心直接腾空而起,一剑挥出,青衣男子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长相柔弱俊美的人出剑竟然如此狠辣,眼看躲无可躲,他心一横牙一咬,直接舍弃一条手臂,失去性命和失去一条手臂他还是能整明白的。
称心看着丢在地上的一条手臂和消失的人影,眉头紧皱,“看来有些人又开始不安分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殿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缥缈楼
赵国公府邸坐落于长安街东市之上,位于皇城外东南,朱雀大街的第四列,这里与西市不同,这里的大多为功勋府邸,皆是大唐声名显赫的文武功勋居住于此。
赵国公府邸位于长安街第三座宅子,雕梁画栋,朱墙红瓦,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但是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威势让人油然敬畏。
府门前站立着十六位盔甲齐全的卫士把守,高大的府门威严耸立,彰显着国公的地位。
长孙无忌还在太极宫议事,而赵国公府邸后院小巷里,一个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人捂着断臂处,跌跌撞撞的进了一处隐蔽小门。
“怎么搞成这样?”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管事见状立马询问道,至于这青衣男子的死活在他眼里远没有情报来的重要。
青衣男子捂着肩膀,虚弱的回道:“小人奉命跟踪那个女子,一直到太子府,在哪里被太子府上的护卫发现了。”
“以你的武功不至于连一个护卫都打不过啊,为什么还丢掉一个胳膊?”
“不知道,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被他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身后面,只知道他长的很是阴柔,俊秀。”
“好了,我知道了,你抓紧去治疗一下去吧。”山羊胡子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他,吩咐道。
看着青衣男子离开后,山羊胡子才命令道:“来人,把这里的血迹给清理干净,还有就是这件事我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老爷,你们知道吗?”
“是是…”
下人们被吓的直点头,表示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此山羊胡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孙冲的幕僚,跟着长孙冲已经好几年了,而这一次行动对于他们的计划十分重要。
长孙府上的一处相对古朴安静的屋子,它的四周都是碧绿的荷叶,矗立在这池塘之中,相当于一个庭院里的独屋,而这里就是之前给长孙冲用来学习的地方,现在是他的书房。
“大少爷,是我,卫深,有要事禀报。”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轻轻的敲着房门。
“进来。”
“少爷,燕七回来了,不过却被斩了一条胳膊。”
长孙冲正在研究桌子上摆放完好的一套衣服,听到幕僚的传话,放下了手头的衣服,追问道:“怎么回事?”
“是,老夫认为坊间传闻有误,那个太子身边的称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那么弱不禁风,燕七大概率就是被他所伤。”
“称心?”长孙冲笑了,他考虑的不是称心的武功多么厉害,坊间传闻是真是假。
“这么说来,燕七跟踪那个女人,然后去了太子府?那这说明什么?”
卫深看了眼嘴角噙笑的长孙冲,反应了过来,而后也是面带笑意,“说明那个女人也去了太子府,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更加的完美了,这样他就是巧舌如簧也百口莫辩了,哈哈哈…”
长孙冲冷笑道:“哼!厚积薄发?一鸣惊人?那又怎样?好好的当个废物太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非要出来蹦跶,当你爬的越高,那么当你摔落下来时就会越惨。”
李承乾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他救羲荷时悄然展开。
他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似乎是太阳有些刺眼了,让他有些不舒服,便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天上的艳阳,近六月的京城,阳光已经渐渐没有那种温和的感觉了,天气也带上了一丝丝的火辣。
“孙管家,马车备好了吗?这两天都快闲出病来了,要不说他李承乾就是贱命,不能太闲,再加上的确已经有两天没去找小秀秀了。”
趁现在的天气还不错,带上小秀秀去郊游,也是蛮不错的,谁能拒绝与爱同行呢?
“惜玉
,本太子的那些家伙事都带着了吗?出去玩了不能少了那些东西啊,不然效果小一半。”
惜玉现在的脸蛋越来越丰润起来,多了一股妇人的味道,不再显得那么青雉,都是咱们李大太子的功劳。
拿起一件薄外套给少爷披上:“少爷,天气虽然挺好的,但是你也得注意身体才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是我家的小玉玉最体贴人了,程处亮那个混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些日子拉着大熊整日不见人影,非得把大熊带坏了不成。”
李承乾正想着要不要等他哥程处默回来把他也给丢进去,好好磨练磨练。
“殿下,听说你要出门?我程处亮来贴身保护。”程处亮,大熊打着哈欠眼窝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从回廊走了过来。
李承乾皱着眉头看着衣衫不整的二人:“你们两个怎么这副样子,昨天晚上作甚了,你小子不会带大熊去干坏事了吧,这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说,偷看那个寡妇洗澡了!”
“额!殿下,我们可没有干什么坏事,还有殿下什么是熊猫啊?是大熊养的猫吗?”
“滚犊子,以你的智商你也不会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你最好给我老实说。”
程处亮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敢直视李承乾,支支吾吾的说道:“殿下,我听说昨晚的月亮比较圆,这不是拉着大熊去见识见识,哪知道昨晚的月亮何止是圆润,简直是又大又圆润,咱们两个没见过啥时间,炸一下看还有点兴奋,这不一下子搞得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李承乾鄙夷的看着打着哈欠的程处亮,这家伙怎么还没有他哥靠谱啊,他是发现了程咬金是什么意思了,合着让我教他儿子呗。
他们老程家的,哪一个不是吃的比谁都多,睡的比谁都早啊,要说他看月亮,那不是张飞绣花,李逵织布嘛。
而且昨天晚上什么天色,李承乾岂会不知道他跟惜玉两人战斗到后半夜,他感觉不刺激就到了后院的竹林里,咳咳…...也是在赏月,什么月亮又大又圆,扯蛋,那乌云一阵一阵的,一会亮一会暗的。
不过还别说,在这种忽明忽暗的环境下操…那个赏月还真特娘刺激。
所以李承乾能相信了他的话才有鬼了,而且你家赏月赏的无精打采,眼窝深陷,这明明就是纵欲过度才有的表现好不好。
这个他李承乾还能不知道啊,这种感觉熟悉的不能行了都。
其次大熊这大体格子而且还整日习武,身强体壮,平日里几夜不眠也没有这个鬼模样。
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迸发了出来,李承乾怔然的看着程处亮和大熊二人,这俩货不会拔剑四顾心茫然了吧,击剑击了一晚上,然后…合理了,合理了。
看程处亮这个逼样子,估计就是个受,大熊不可能是受吧。
李承乾神色纠结的看着二人,府上虽然女性不多,但是外面不少啊,你们俩怎么就喜欢这个调调哪?
这么一想,看着两人有些并不起来的腿,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了。
“大熊你小子给我说说,你跟程处亮到底做什么去了?”
程处亮这小子坑蒙拐骗,赌场浪子,嘴活是牛逼的,可大熊就不会如此,他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万一真的发生了同室操戈的事情必须给他们纠正过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大家都是兄弟本来就是一家人了,没必要在这样更近一步。
大可不必。
大熊脸色忽然变得胀红,欲言又止,他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不过见到李承乾的脸色看是憨笑了两声:“殿下,是程处亮带我去缥缈楼的。”
程处亮瞪大眼睛,这个叛徒,不是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好家伙,一有问题直接裸奔片叶不沾身啊,他脸色一苦,胆怯的看着自家殿下,闷闷不语。
“缥缈楼?”
李承乾先是迷茫,然后见到二人的模样那还不知道缥缈楼是什么地方,除了青楼能让龙精虎猛的大熊变得萎靡起来还有什么地方:
“青楼?”
二人脸色苦闷的点点头。
惜玉在一旁脸色微红,暗啐一声色痞,然后看了眼大熊,钢铁不成钢的骂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以为只有像程处亮这种猥琐的才会去逛青楼,没想到你大熊这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也去逛青楼了。”
现在轮到李承乾懵逼了,缥缈楼,这特么名字真挺不错,不过这长安城的青楼还有我李承乾不知道的?摸了摸鼻子轻轻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这缥缈楼新开的?”
程处亮眼睛一亮,惊讶道:“殿下,你怎么知道的?同道中人啊!”
“滚犊子,我可跟你不一样,你什么档次的,跟我逛一样的啊,别来沾边,本太子可是纯洁小***。”
然后侧头小声问道:“你们俩可以啊,比我还厉害,给本太子讲讲,怎么样,花招多不多?”
听到这话,刚才还战战兢兢的程处亮那可就来了兴致了,其他的他不好说,这方面那绝对是手拿把掐。
没有多废话,话再多也不去行动,事实会说明一切,他指了指大熊与自己的眼窝,意思不言而喻。
那场面,那家伙花招何止是多啊,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殿下,不是我说,就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能战斗的,新开的楼就是新鲜货,花样都新鲜。
李承乾耸了耸鼻子,一副我没读过书,你别骗我的样子问道:“真的又大又圆润?会不会是你们两个雏没有见过世面啊。”
李承乾那也是相当的好奇,先声明啊,他李承乾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去看待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一点他可以向天发誓,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
大熊哪里都过这种话啊,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他一个之前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现在第一次开荤竟然是在青楼,那些个女人还不把大熊这个纯朴的小雏鸡给玩弄坏了啊,能给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看见李承乾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那程处亮可就又得意起来了,心情好了起来,他抿着嘴学着大熊那无处安放的手,嘿嘿的嘲笑了起来。
“看你那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了,你们偶尔出去玩玩可以,就当放松了,但是一定要有个度,不要被那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给吸干了死在他们的肚皮上。”
嘶…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女人竟恐怖如斯,顿感胯下一凉,一股寒意由下而上,直冲脑门,程处亮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而后只剩下认同后的严肃与谨慎。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长眼的东西
一辆豪华八驱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太子府的前面,称心下了车走了过来。
“殿下,车来了,这可是南山制造厂的最新产品,说是为殿下您定制的,你看看。”
这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李承乾懵逼的现在太子府门前看着这个充满了钻石王老五特制的马车。
“这是谁设计的?我真特娘的要好好谢谢他,本太子低调的特性他是一点没体现出来啊。”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谁不喜欢这种华丽的呢,哎,巧了,他李承乾就不喜欢,太招人稀罕了,太引人注目了,枪打出头鸟。
也难怪,这南山制造厂的师傅也是从底层匠人上来的,现在因为李承乾的缘故地位,经济能力都得到了史诗级加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小民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
黄金,奢华,一应好的贵的东西就往那车上造就完了,可是没想到李承乾完全不吃这一套。
李承乾看着眼前这个马车,好看是真好看,亮眼也真亮眼,唉,算了,将就用吧,看来跟小岗村的乡亲们接触不多啊,都不了解本太子什么性格喜好。
“大熊,给我把烧烤架搬上来,还有那个凳子椅子什么,通通搞上来。”
对,你没听错,黑楠木,金叶镶嵌的马车就这样被当成了货车,而李承乾他们几个做在一个普通的马车上。
此时去郊游最重要,当然去郊游的人同样很重要,这就样一个豪华的马车在一个朴素的灰色木质马车后面向着房府前进。
长安城东市大多为勋贵府邸,所以离太子府相对来说并没有太远,不一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达了房府门前。
还没等李承乾他们下来,就被房府看门的侍卫给驱赶了,“快走,什么档次的马车停在这里,快走,不要挡着后面的马车,扰了我们房府的贵客拿你们是问。”
大熊可能这侍卫没见过,但是看大熊那个大块头,也只是口头上威胁了两下,行动上纹丝不动。
可是大熊可不答应了,一股杀意直接冲着这两个侍卫压了过去,吓的他们直接拔刀相向,“大胆,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房相的府邸,你敢放肆?”
“大熊!”
大熊听到李承乾的话才收回自己的杀意,朴素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翩翩公子,一身锦衣贵气却不俗气。
“太…太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这两个侍卫慌了,这特么什么情况,扮猪吃老虎啊?你一个太子没事做这种马车干什么,后面的不好吗?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后面那豪华无比的马车只是装货的,这年头真特娘的找谁说理去。
李承乾一直都很反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看了眼程处亮,那驾驶后面马车的程处亮心领神会,这种活他乐意干。
一个大跳就到了这两个侍卫跟前,仰着头要不是不够高他恨不得用屁股看人,欺负人这事他太喜欢了,啪啪上去就是一个一巴掌,怒骂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拦!”
“是是,是我们不长眼,求求殿下饶我们一命。”
啪啪又是两个大嘴巴子,两个人委屈的捂着以及通红的嘴巴,动都不敢动,就在等着面前这个可以审判他们性命的人。
“怎么回事,在这里大吵大闹的?”门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房玄龄刚好今天在家休沐,出门一看只见护卫捂着了自己的脸。
“老…老爷…我…”
“殿下来访,恕老臣没有迎接。”房玄龄定睛一看这年轻人不就是李承乾吗?
“房相不必这么客气,你这府上的护卫真的不怎么样。”
李承乾没有处罚他们的意思,不然以刚才的不敬之罪就可以请这两个不开眼的去地狱跟孟婆要碗汤了。
“老爷,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两个人怕了,这份工作人眼红的,就因为这个职位油水很多,大多数人来都会打赏一两个的。
“算了,房相,我也是来找房遗秀的,今天天气不错准备出去游玩一下,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影响了心情。”
房相看着自己府上的这两个人把自己的面子丢完了,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自己也是最反对这些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的势利眼。
不过不能在太子面前处置了,“还不谢谢太子殿下。”
“谢谢谢谢…”两人感觉自己逃过一劫都是忙不迭的道谢。
“你们去把小姐叫来,就说殿下来了。”
“是!”
两人再去后院的路上,对待刚才的遭遇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就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我就不该跟二驴换班。”
另一个也是哭丧着脸说道:“谁说不是呢,早上上厕所夹屎都费劲,我就知道今天不会好运的。”
“唉,不说了,也就咱们老爷温和,不然我们两个不死也脱层皮。”
不一会,房遗秀一脸惊喜的连走带跑的出了房府,看到站在府在正在与她父亲交谈的她那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情郎,一时间竟有些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你这丫头,哭什么。”房玄龄瞪了她一眼,这好好的在这瞎哭,今天这脸算是丢完了。
李承乾却是心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起她的手,“来的不算太晚吧,毕竟过一段时间咱们就算一家人了是不是,别哭了。”
房玄龄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李承乾这种前卫的做事风格,他背着手摇着头很自觉的回府里去了。
“唉,真是老了,年轻就是好啊。”
房遗秀开开心心的登上了李承乾的马车向着长安城的见外行驶而去。
而在岭南道的飞苗寨中,此时春夏之交之时,树叶翠绿繁茂,虫鸣鸟叫,好一派山水之间的自然景象。
一处木屋内杨素素挺着一个大肚子,神色惊慌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阿母一脸担忧:“什么?要联合石叶门谋反?这不行,苗寨经过这些年的修身养息虽然人口众多,可是真正能上战场舞刀弄枪的战力也只有区区五万人青壮年,怎么能谋反哪?这是在自寻死路,阿母,不行啊,打不过他们的,你劝劝阿公吧。”
老妇看着神色悲怆担忧的杨素素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的风景神色苦闷:
“素素,不是咱们苗人要造反,是官逼民反阿,你这些日子在寨子里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了吧,咱们苗人世代居住山野,常依靠打猎采集为生,耕地少的可怜,唐人官府划分的那些土地本来还能增加点口粮,可是全被土司官员占据了,没有归顺朝廷的先祖依靠这万里大山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遇上天灾人祸倒也可以自给自足。”
“可是现在哪,要不是去年有点于粮,估计现在我们苗寨的人就要全部饿死了,官府今年加了一成税变成三成税,并且今年土司又要征税二成,现在苗寨民怨沸腾,哀声四起,今年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啊。”
似乎要验证自己所说的是真的,老妇走到了身后的竹架之上取下一个陶罐放到了杨素素面前,揭去罐口的木盖,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半截小拇指都覆盖不了:
“不要看我这里的米不多了,但是比起我们苗寨里其他的家庭已经好很多了,很多人都已经在山里打猎了,可是收效甚微,有的人开始吃树皮草根了,真的咱们苗寨都快活不了了。”
“可是阿母,去找首领们求求情,他们土司也是苗人,向他们借点粮食过了今年,等到了来年再还给他们行不行。”
杨素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石叶门覆灭时那一幕,万马奔腾而下,就算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训练有素,战阵紧密攻守兼备,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一般。
那些轻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击力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那可不是寻常百姓啊,都是石叶门的子弟有功夫的。
而现在呢,苗寨的儿郎们不说正规训练了,就是输正儿八经的武功也没几个会的。
所以一直到现在杨素素都没有升起过谋反的想法,因为她明白先前被他们嘲笑吐槽不堪一击的守城军比起正规作战兵种来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全是石叶门精锐组成的两千人在攻守兼备的十六卫军面前尚且不堪一击,何况苗寨里这些普通的青壮年哪,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凭借一股蛮力想要谋反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这岭南道的守备军装备落伍,训练松懈也不是他们这些苗人可以抵挡的,因为我们连正经的武器都没有,镰刀?锄头?还是木棒?
“阿母,真的不能反,去跟土司的首领商量一下借点粮食来,你们不知道朝廷军队的可怕,顷刻之间就能让苗寨毁之一旦啊,而且他们在南方繁华的地方各种先进装备武器,不是我们可以与之匹敌的。”
“孩子,没用,土司虽是苗人管理,可是他们早就被唐人的官员腐蚀掉了自己的身份,跟唐人狼狈为奸,窝里横,在唐人面前就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凌下之人必会媚上。”
阿母越说越激动,她们这也是没办法,“这些人土司的人虽说是苗人可是压榨起咱们自己人比唐人还很,唐人只要钱,而他们不仅要钱小不听话可能直接丢掉性命。”
杨素素瘫坐在凳子上:“阿母,阿公去苗寨祠堂是不是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阿母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杨素素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事实的确如此,阿母说的没错,造反可能被杀,不造反迟早也是被饿死。
“吱呀…”
就在她愣神思考之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还回来干什么?”
阿母走过去拽了拽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这人正是杨素素的阿公,他作为苗寨的大长老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可是这未婚先孕按照苗寨的规矩是需要浸猪笼的。
要不是看她…这已经是很留情面了。
“素素给阿公行礼了。”杨素素挺着大肚子很是艰难的给阿公行了一礼。
“唉…”虽然老头还是有气,不过能看出来,他还是在乎心疼自己这个孙女的。
“阿公,素素求你们了,真的不能行造反之事,汉人的军队,装备,素养真的不是我们苗寨可以抵挡的,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不好。”杨素素没有起身,还跪在地上,她还是想不到怎么去迎接大唐的几十万大军。
造反没有一丝出路,必死无疑,现在大家静下心来想想办法,可能会有一丝机会,要是真的被逼上绝路了,在行此事也是来得及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至尊紫金卡
“嗯?”
杨素素劝自己不要造反?摩瑞脸色忽然变冷,盯着杨素素身边的阿母:“这么重要隐蔽的事情,你竟然给泄露出去了?不知道这个有多重要吗?”
阿母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辩解道:“素素是外人吗?她也是苗寨的一份子,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摩瑞对于杨素素可以说是爱之深,恨之切,既然被知道了,那也无可奈何:“这件事苗寨族老会议已经通过了,木已成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五万我苗寨儿郎已经秣兵历马随时可以杀光土司政权,攻入合浦城,继而占领整个象州。”
摩瑞已经快八十岁高龄了,可是为了苗寨的生存,不得不行造反之事,死也要死在拼命的路上,而不是窝囊的活活饿死。
“阿公,你作为咱们苗寨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大唐军队的实力吧?这合浦城只是一个县城罢了,拿下可以但是郡府的兵马一石反应过来,派重兵镇压说好听的我们也打过了,然后呢?怎么面对西边的边军已经北边的边军。”
杨素素真的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没有一丝生机,最主要的是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他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仿佛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么都知道。
摩瑞狠狠的跺了跺脚,愤恨道:“老夫也不想让儿郎们走上不归路,可是没有粮食啊,素丫头,没有粮食啊,别的地方还好三成税,而我们苗人呢?土司也要凑热闹,加重赋税,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
“我们虽然世世代代贫瘠,但却也能温饱,现在呢,连活下去可能都要变成奢望了。”
阿母看着挺着大肚子的杨素素,心疼的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素素,你自幼便离开苗寨虽说在石叶门也是偏僻的地方,但是怎么说也是靠近中原,熟悉了他们的各种生活习惯,而我们苗人却不可以,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不可能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这是我们苗寨的根。”
所以…阿母说到这里已经渐渐哽咽起来:“素素,你还是去中原吧,这里…可能以后就没有了。”
说着阿母从怀里拿出一个破旧不知道缝了多少针的钱袋里左一层又一层的拿出几两碎银子放在了杨素素的手里。
“孩子,你还是走吧,走的越远越好。”阿母一边默默地擦拭着眼泪,一边嘱托着。
“不不不...阿公,阿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们不能死啊,素素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粮食,粮食,我这就去借粮食,去借粮食。”
“素素.........”摩瑞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失神。
“阿公.........”
摩瑞郑重其事的看着杨素素:
“丫头,你若是还当老夫是你的阿公,就听我的最后一次命令,离开苗寨,远走高飞,不要留在这里白白的送死,听到了吗?”
“不....素素可以去借粮食,我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不要再说了,一介女流之辈,不要掺和这些事情,听我的抓紧走,你可知道我们不反的话需要多少粮食吗?不是靠嘴说的,能想的办法,我们族老都已经想过了,光是我们苗寨大家省吃俭用,想要撑到来年尾最少需要不下五万石粮食。”
要是没有加重赋税如此之狠大家咬咬牙再坚持坚持还是能活到明年的,否则谁想造反,谁不想活命?
“五万石?”
杨素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终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五万石粮食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的,这是个天文数字,对于她来说。
“五万石?阿公,按照现在的市面行情最少也需要一两一石吧,那么这就需要五万两银子……”
杨素素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难道,终究还是要求助你吗?”
摩瑞看着杨素素呆滞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这比账他们也算过,没有银子更没有粮食,“五万两银子阿!本就生活困难,举步维艰了,这根本就没有希望的,要是有银子谁会去与官斗?孩子,你还是快走吧。”
杨素素完全沉浸进去了,摩瑞后面说的什么话她根本都不知道。
仿佛是决定下来了,她抬起头看着愁眉不展的阿公阿母:“我能借到银子,这样就能买到粮食了。”
摩瑞却以为她入了魔,这丫头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么多银子从哪里来?能拿出这么多粮食除了那些府衙还有哪里可以?”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造反!”
杨素素紧咬着下唇,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留下,似乎拿定了主意,杨素素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绢包裹好的卡,这卡的材质是顶级玉石甚至相比较现在的和田玉更加珍贵,可惜数量有限,因为这是李承乾机缘巧合从胡商那里买过来的。
令人惊奇的是这玉的颜色,紫色中却又带有金色,一看就是稀有之物。
她缓缓将此玉举了起来:“阿公,它能借来五万石粮食。”
紧接着她又说道:“不过阿公,咱们要立下字据,等来年好一些了再慢慢还的。”
“开什么玩笑!”
摩瑞看了一眼杨素素手中的玉翻了个白眼,气的有些不知所措:
“区区一块玉卡,就算它材质很好,很稀有,能值千两银子,可是我们需要五万两银子,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摩瑞虽然没有如果大唐繁华之地,但是凭借着这么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知道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可是他不知道这个特殊颜色的玉卡全大唐也是屈指可数的,不超过两只手。
她记得当初在余西镇李承乾很随意的把这个卡给了她和房遗秀,只丢下一句话,有问题可以找所有南山集团的所有门店总站分站协调你所需要的事。
杨素素并不知道李承乾的这个玉可以征集多少银子,但是她知道一定可以调集一些银子来用,起码不能看着阿母阿公去送死才行。
只是她唯一的疑虑就是一但亮出玉卡就代表消息会泄露出去,自己的事情也会传到李承乾的耳中。
“也对,知道了又如何,可能都不记得了吧…”
现在主要的是救苗寨的父老乡亲,至于他…自己又能决定什么呢。
如果…如果自己怀孕的消息被知道了,从而影响到他和房妹妹的感情,让他们产生了隔阂,拿自己也只能等小宝宝生下来,在以死相报了。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人要饮水思源:父母恩德重如山,知恩报恩不忘本,她别无选择,阿公阿母的恩情她无以为报。
“阿公,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南山集团?”杨素素举着玉卡期盼的看着摩瑞。
摩瑞摇摇头:“南山集团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在这象州郡这两年出了一个南山商号的,很是有名,发展很快,遍布很广,听说生意遍布全国了,他们做的生意种类很多,皮货生意,药材,布料,米粮,酒水什么都有,客栈酒楼应有尽有。”
杨素素不知道这南山集团的分号竟然都如此惊人,如同一个庞然大物一般匍匐在岭南道:“太好了,是不是那个人的商号一去便知。”
…………
长安城,郊外。
此时的郊外一千碧绿,只有少数几处因为最近南山集团发展过快,而留下了几处大坑,不过都有警戒线提醒。
很多的露天煤矿,没办法,能用就都用上,蓝天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白云就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白帆。
树木枝繁叶茂,好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为人们遮风挡雨。山坡上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好一派祥和景象。
“大熊,你小子把腿先放下,还没熟那…”
“程处亮,你特么的给我快点啊,捡个柴火慢吞吞的,等会我家秀秀下的蛋…不对,烤的肉,你不要吃!”
“哎呀,惜玉你慢点,这拎水的活,让大熊来,大熊,大熊!你特娘的别光顾着吃,来帮忙啊,你个兔崽子。”
他们这一行人选了一处斜坡草坪,斜坡下有一条涓涓细流,搭配着旁边的几颗榕树,当真是野餐的不二选择。
此时最忙的还是咱们的李大太子,心累,太心累了,这特么的比打仗还累,一个个都要操心。
“哎呦,小秀秀你小心点,不要烫着了。”李承乾屁颠屁颠的跑到房遗秀的身后谄媚的给她按摩,捏肩。
没办法,爱情中犯错,咱李承乾贵为太子也快沦为卑微的一方,毕竟好几天没找小秀秀了。
“去,不然打扰我,不要给弄糊了。”房遗秀拍打李承乾的手,这是她第一次煮饭,不对,只算是烧烤。
李承乾在这里吃瘪,正愁没有地方撒气,好死不死程处亮出现在他的眼睛里,这个狗东西偷懒还真的是一把好手,这么壮的身体,就一手拿一个柴火。
“你小子拿这么多柴火累不累啊?阿?嗯?”李承乾直接一个飞踹,给程处亮踹了个狗吃屎。
“殿下,程处亮就使坏,偷懒,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大熊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程处亮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大熊,指着他含泪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你大熊这么老实的人也会背刺我?淡了,真的淡了,感情淡了。”
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的功劳。”
房遗秀烤着羊腿,惜玉打着下手,看着打闹的几人,相视一眼会心的笑了起来,这不就是她心目中的生活吗?
“小秀秀还没好吗?大熊都饿了,你看都瘦了几圈了都。”
房遗秀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吓一跳,“这你身后两个人是谁?”
“呜呜…吾吾…”大熊委屈的都快哭了。
“噗呲…”
房遗秀和惜玉看到程处亮和大熊的模样都快笑喷了,这都成猪头了。
程处亮一脸哀怨的看着李承乾,那意思是都怪你,这怎么见人,他还准备再去缥缈楼潇洒。潇洒呢…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你们洗洗手准备准备就好了,惜玉快撒上茱萸粉。”
随着调料放下,一股肉香味直接被激发出来,大熊这个不争气的口水都留下来了,甚至连远处的路过的行人都纷纷侧目而来。
当然最靓的仔还是驻足在他们身边的狗,口水那也是清晰可见,与大熊的遥相呼应。
第二百三十七章 猪队友
程处亮踮着脚勉强给了大熊一个大鼻窦,嫌弃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人,唉…真的是,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
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头,大熊不服气的回怼道:“亮哥,你骗我,我们两个这个样子谁知道我们是谁啊。”
“你…”
看到程处亮吃瘪,想找大熊出个气,没想到被反杀了,“哈哈哈……”
程处亮一脸黑线,这…这都要怪称心,真的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打也打不过,现在连自己的看家本领,玩嘴也嘴不过了。
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那个…那个殿下你这怎么想起来这么来烧烤的啊,真的太厉害了。”
“最最主要的是,这香料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如此之香?”程处亮抽了抽鼻子,好奇的问着。
“别在这里贫嘴了,过来搭把手。”
“是,房姐姐!”
程处亮立马殷勤的过去帮忙了,“房姐姐,等会吃的时候,麻烦再俺的碗里多放点肉哈。”
因为两只手都在忙活,所以只能用头指了指在远处盯着烤肉留着哈喇子的大熊,“不然这个大块头吃起来,我是一点都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李承乾也在上手摆着花瓶,作为二十一世际的有志青年,这仪式感必须拉满,也就是白天,搁晚上他都能把蜡烛给整过来。
“没…没什么…我就是说没有房姐姐,我们今天可没有这么香的烤肉吃。”
“……………”
目光投向大唐西南方的,象州城。
虽然地处大唐南边,可是因为天气缘故,物产比较得天独厚,这也就造成了,即使不是大城市,却也是这一片较为繁华的经济中心了。
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从大唐中原地区,亦或者是江南富庶地区的商人来此采购,
而杨素素几人的马车随着入城费的缴纳,顺利的进入了城中。
乌卡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回头对着车内说道:“阿公,叔,婶娘,素素妹子,我们这赶了两天的路了,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杨素素怀着身孕,虽然有些疲倦也知道这事情耽搁不得,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大哥,还是先去南山集团象州分部,南山商号吧,早把事情完结了也好放心。”
“好吧,你们坐好,大哥接着驾车。”乌卡重新甩起了牛鞭。
尽管都已经到了象州城了,摩瑞的神色依旧忧虑:“素素丫头,你确定这玉卡真的能借来五万石粮食?一直到现在老夫还是哭的不可能,仿佛天方夜谭一般。”
“阿公,就算只能借一万石也能应应急,剩下来的我再想办法,总之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摩瑞叹了口气与另一个阿母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真不行,只能反了。
“几位客人是想买什么吗?这里是办公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前去南山所属的具体店铺,都在这一片。”
作为前台引导员,这就是他的工作,这也是李承乾为了增加就业岗位要求设置的,的确也能为他们这个新的集团快速打入市场提供帮助。
效果嘛,连摩瑞都知道了,可见效果之强,服务行业服务当然最为重要,甚至为了服务专业,李承乾还要求每一个前台都要经过专业培训。
所以等杨素素他们的牛车刚停下来就有前台迎了上来。
摩瑞几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了杨素素,她咬了咬下唇攥着手中的玉卡:“这位小哥,小女子想问一下这里是否是南山集团的商号?”
这位前台小哥一怔,仔细的打量了杨素素等人几眼:“这位姑娘,总商的确是南山集团,不知你是从何听说的?象州很少有人知道的。”
见到面前的小哥承认,杨素素松了口气,取出怀中的玉卡递了过去:“这位小哥,麻烦你将这玉卡交给这里的掌柜一下。”
小哥有些迟疑,杨素素这些人的举止太诡异了一些,一看就是苗寨之人,除了面前这个非常好看有气质的女子,后面的人都是穿着苗寨的特有服饰,所以他们是如何知道南山集团,而且特地过来询问。
“这…”
“小哥,求你了,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物,这是一个信物,你们的掌柜的会看明白的。”
作为服务人员,一个有素质的服务人员,服务自然第一位,然后端详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玉卡,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们是有这样的玉卡,但是这种颜色的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难道这是假的?”可能他不知道,以他的等级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紫金卡,亦或者听都没听说过。
“我可以帮你们拿给掌柜看,但是你们现在不要离开,在这里不要乱动。”
这个前台离开的时候,小声嘱咐门口的护卫:“看着他们!”
这卡是真的还好,如果是假冒的话那就要好好掰吃掰吃了,进官府都是轻的了。
“谢谢,谢谢。”
在焦急地等待中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卡小跑了出来:“象州郡南山商行分号掌柜崔炳拜见大东家。”
崔掌柜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急匆匆的从四周店铺里赶了出来,这紫金卡代表的什么意思是他们每个分号掌柜都知道的。
这若是怠慢了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这些年爬到商号掌柜的位置可不容易,若是因为一句话就被打落凡间那可就有的哭了。
只是让崔掌柜疑惑的是大门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大东家,只有几个穿着怪异的人,老少男女皆有。
崔掌柜在象州城经营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些人全是苗人子弟,唯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姑娘还是一身江湖儿女的打扮,根本不像大东家,没有那种气质。
所以崔掌柜不得不忽略掉杨素素几人,四处巡视了一下大门周围,除了这些人再无旁人,所以只有可能是眼前这几个人带来的。
见自己掌柜的驻足不前左右张望,似乎眼前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贵客,“掌柜的,就是这几个人给的我这个卡,说是南山集团的信物,小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莫不是这个是假的?他们是冒牌的?”
崔掌柜伸手阻止了他的说话,摇摇手:“假倒是不假,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前施了一礼,抱拳说道:“这位姑娘不知道这卡是从何而来,这的确是我南山集团所有,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呢?”
杨素素也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小女子杨素素见过崔掌柜,这玉卡是........是小女子一位故人相赠,说有事的话可以去所有南山集团所属商行求助,小女子如今遇到一些难处,想请崔掌柜帮帮忙。”
“故人?”
崔炳看着面前这个打着肚子的女子,猜想道:“难道是大东家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就算他们大东家都没有这个权利拥有紫金卡,现在的南山集团明面上都是邹凤炽是大东家,其实他只是打工仔,不对,也算是一个小股东,当然他们作为领导层还是知道背后真正的主人的,但是他不敢往那个人身上想,因为在他看来这绝无可能。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崔炳无奈的摇摇头:“这位姑娘,还有诸位,先到里面坐吧,有事里面说,既然你带着我南山集团的信物,至尊会员卡那么就是我南山商号的贵客,几位里面请。”
杨素素感激的点点头:“多谢崔掌柜。”
她这一瞬间真的感觉有希望了,而且希望还很大的那一种。
乌卡几人也是拘谨的点头,汉人向来瞧不起异族人,苗人进城售卖皮货汉人向来摆着脸色爱理不理,纵然是上好的皮货也得看他们的脸色才能卖掉,对着略有气势的崔炳就连乌卡放不开架子,不过摩瑞等几个老人就好人多,毕竟是族里的长老,气势不输他们。
崔炳错开身子:“素素姑娘请,几位里面请。”
虽然他崔炳心里还不确定他们几人的身份,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小心应对为妙,如果真的是大东家的小妾亦或者是妻子女主人,这怠慢了可就不好了,特别是还怀着孕。
等到几人在客厅落坐时,立马就有婢女前来端茶倒水,这一番动作可是把乌卡等人给吓不轻,他们几个泥腿子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这都是那这个贵人大老爷们才会有的。
乌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头感叹:“这汉人的女孩就是水灵,不是咱们苗寨可以比的。”
“几位贵客,那你们留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刚才还有客人,待老夫安排一下就过来,可好?”
“崔掌柜,无妨,您请便,我们可以等一会,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
崔掌柜拿着手里的玉卡往后堂走去:“那我就先去了,你们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等崔掌柜走了之后,乌卡几人才好奇的问道:“素素姑娘,你玉卡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他们对你如此恭敬?”
“对啊,对啊,我们之前来象州城那这个汉人,都没有用正眼看咱们,现在居然被人请着喝茶。”其他几个人也是好奇的看着杨素素,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竟然这么重要。
他们都在问,只有在后面的啊母知道这个玉卡从何而来,故人?这恐怕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吧,唉…造孽啊。
杨素素看着他们都在问,只能苦涩的回道:“这只是一个信物罢了,以后有机会会跟你们解释的,现在主要还是拿到多少粮食。”
而进入后堂的崔掌柜,进入房间后吩咐门外的手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允许进来!”
“是!”
而后他便按下桌子底下的暗格机关进入密室之中,缓缓走到一个盒子前方,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羊皮图册。
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才看见手上的紫金卡图案,此时崔掌柜的手心冒汗,心中颤抖,“这…这是最为稀有的紫金卡,紫金卡中的极品。”
他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将紫金卡放在桌子上与图册进行比对,每一处的细节,都一一比对,不比不知道,这小小的一张卡之上竟然有多达五十多出细节。
一刻钟之后。
崔掌柜轻呼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没错了,这的确是最为珍贵的紫金卡,这个工艺可不是一般工匠可以仿制出来的,以他的了解,这是南山集团最为出色的雕刻工匠人送外号金雕大师的作品。”
所以这外面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算了,也不必深究,知道越多可能越危险,人还是难得糊涂。
第二百三十八章 你还能笑得出来?
崔炳收起图册,出了暗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伙人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他现在已经感受到压力了。
毕竟能拥用这些卡的人,非富即贵,多少都跟大东家甚至是上面那位有点关系,他怕自己把事办砸了,影响自己的地位。
至于这从何而来不重要了,他不相信什么人能从大东家或者那位手中偷到,就算如此大东家估计早就与全国的南山商号打过招呼了。
“不好意思啊,让各位久等了。”崔炳陪笑道,小心翼翼的拿出玉卡郑重的交给了杨素素,而后提醒道:
“素素姑娘,麻烦你一定要收好,此物不比寻常关系重大,莫不要被有心之人拿走,这会造成很大的不必要的麻烦,很可能会造成我南山集团重大损失。”
“谢谢掌柜的。”
杨素素小心的接过紫金卡,爱惜的将它贴身放好,感受着玉卡带来的些许凉意,她心中却是火热的,因为这是那个男人送给自己唯一的礼物。
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情绪,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几下,“宝宝,你也想你父亲了对不对…”
“啊切…啊切…”
远在大唐帝都的李承乾,正毫无形象的啃着羊腿,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殿下,你没事吧,是不是茱萸放多了…”房遗秀紧张的问道。
惜玉在一旁笑着说道:“房姐姐,他那个就是吃太快了,又没人跟他抢…”
大熊,程处亮正在疯狂的炫嘴里的大羊腿,嘴角油光蹭亮,两人的嘴边还有残渣,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听到他们在说话,两人楞楞的抬头问道:“额,你们在说什么?”
李承乾擦了一下嘴,表示:“没事,估计是这风吹鼻孔里面了,有点痒,打的喷嚏。”
其实李承乾心中还是走疑惑的,莫名其妙的刚才心中有些悸动,仿佛有人在喊他,是一种心灵上的感应。
“会是谁呢…”
“素素姑娘,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崔炳帮助的尽管说,能力所在必然尽力办到。”崔炳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这是打心里认可了他们这一群人的态度。
杨素素整理了一下思路:“崔掌柜,你也知道我们是苗寨的,如今我们家里遇到点困难,需要粮食来应急,等到明年一定如数奉还与崔掌柜,你看行吗?”
崔炳懵逼了,这动用紫金卡这么兴师动众的就借点粮食?他看着屋里面的这几个人,的确不胖,可是这也没必要…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这样也好办,就当送个顺水人情了,崔炳道:“这个就我做主了,也不要说什么借不借,还不还的事了,我个人出一千石给素素姑娘。”
杨素素起身刚要说话,崔炳自信摆手:“素素姑娘也不用客气,这个记我个人头上,直接从我个人的薪水里面扣除。”
“哼哼…你们这几个人给一千石我崔某还不信拿不下你,只要以后能在大东家提我一下,那我这投资也算够了。”崔炳心中的想法很好,实际魄力也很大,因为这一千石对于他来说也算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可是他心中还没规划完,就被杨素素的话语打断了,杨素素咬了咬牙,不好意思的看着崔炳:“那个…”
“没事,不用不好意思,应该的!”
这一说,杨素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个,崔掌柜小女子的意思是这…这不够。”
崔炳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几人,这几个人也不像什么大胃王啊,“这一千石都不够,那你们要多少粮食?”
“五……五万石。”
“五万石?”
崔炳上下打量着这几个人,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作为本地的商人最能直观感受到苗寨的消费能力以及消费变化的。
以前还是走许多苗寨的人过来购买粮食,或者皮货来换,现在这几个月在逐月下滑。
而现在需要这么多粮食,以眼下普通百姓一天两顿饭的消耗来说,五万石足够好几万人就算食量很大的壮年吃上三个月还绰绰有余。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是给苗寨借粮的,那她为什么会替整个苗寨借呢?见到崔掌柜眉头微皱,几人神色都殷切且惴惴不安的看着崔掌柜。
即使这个崔掌柜的态度不错,可是到现在他们几个依旧不觉得能借到如此多的粮食,因为这事五万石粮食,不是五百石,仅仅靠一个玉石他是怎么也不太相信的。
杨素素抿抿嘴角:“崔掌柜,若是没有五万石粮食少一些也可以,来年的话我们苗寨一定会还给你的,还不上,我们打工,洗碗,动物肉类,皮毛等等抵账也一份不少的还给你,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似乎怕崔炳不答应,杨素素立马跟着说道:“崔掌柜,你放心,不要担心我们不还,我们可以跟你们签订契约。”
崔炳眉头一挑,果然,这个姑娘就是替苗寨借粮的,原因留在这里,为什么要替苗寨借这么多。
“五万石粮食倒是有,素素姑娘拿着我们南山集团的信物借上五万石粮食倒也不算是大事情,只是素素姑娘有所不知,南山集团旗下任何商号任何人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都要留下指纹签名才行,二十两银子尚且如此,五万石粮食折合眼下象州城的粮价来说可就是白银五万两。
崔炳盯着杨素素缓缓说道:“素素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与大东家是何关系,但是要借如此巨大的金额,还是需要签字按指纹的,用来表示大东家借走的,否则的话仅仅靠我一个分号的掌柜是不可能支走如此多的款项。”
“啊?还有这规矩?”杨素素呆滞的看着崔掌柜。
说真的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李承乾心目中的地位到底如何,能不能借走这几万石粮食,仅仅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是没有可能借走的,她没有这身份代替。
她无助的看着身后的阿公,阿母,他们比谁都要明白杨素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情况,包括她自己什么情况。
似乎看出来他们的为难,可是他一个掌柜的确不行,这是他们的规矩准则,无规律不成方圆,大东家经商向来奉行公私分明,就算是自家人想要支取银子都要每一笔账目记录的清清楚楚。
不然这个分号借一点,那个商号借一点,整个大唐如此之多,南山集团是无法承受这么大的金额的,积少成多。
“那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这签字杨素素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签字,她没有那个身份。
崔炳只能接着说道:“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了,只是可能时间需要久一点。”
杨素素本来已经六神无主了,没想到黑暗中又出现了光明,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幸福有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忙不迭的回道:“崔掌柜请说,我一定答应。”
“那就是我这里修书一封给大东家,利用我们南山商号内的加急通道,从这里到达长安城只需要五日来回十日就可以有消息传来,到时候如果大东家同意了签字暗印了,我立马前去开仓放粮。”
“如此这样变可,希望素素姑娘能够理解一下我的苦衷,我真的是没有权限直接放如此巨量的粮食,你也知道一千石我自己走自己的账还可以过。”
“崔掌柜的心意,我们当然明白,只是…唉…”杨素素本来就是怕自己这身份暴露了,现在看来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可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看着自己阿公,阿母的忧愁的模样,她纵然心里万般不愿,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了:“那崔掌柜就按照您的方法来吧。”
“好的,崔某这就给大东家写信,您几位麻烦就先屈尊住在这南山商号的客栈里,只需要小住几天就可以了,等大东家书信寄回,立马放粮,肯定不会食言。”
杨素素对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大的信心,这是与他在一起几个月的时间,可能现在把我忘记都有可能。
“崔掌柜已经多有麻烦了,小女子几人岂能再麻烦您了,反正稍后还需要十日左右,等过几日,我等再来即刻,不必客气了。”
“那也行吧,请几位不要怪罪我崔某人招待不周就好。”
杨素素抱拳说道:“岂敢!崔掌柜的客气了,我等这就不打扰了,告辞。”
“慢走…”
几人乘着牛车就往回赶了,在一处茶摊停下,乌卡猛喝了一口茶水犹豫道:“素素姑娘,这…这真的有希望能借到吗?会不会是那个崔掌柜在故意拖延我们耍我们啊!毕竟这是几万石粮食啊。”
“能不能借到也就这几天了,大家就再等等吧,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摩瑞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唉,也只能这样了。”
长安城外二十里。
一辆马车在向北疾驰而去,车上正是逃走了羲荷三人,“小姐,我们的线人真的会没事吗?”
羲荷也是一脸担忧,她也不清楚他们薛延陀的卧底细作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为了让他们掩护顺利出城,引开被裴家追杀的人。
“应该没事,他们在长安城经营多年,应该可以应对的。”阿大驾驶着马车对着马车内宽慰的说道。
“希望平安无事吧…”
这一切李承乾都不知道,他正在太子府教训大熊和程处亮这两个二货。
本来大熊是个好孩子,单纯,朴实,善良,现在呢,被程处亮这个狗东西再带一带怕就要废了,看来是时候给他们分开了。
李承乾摸着下巴,看着训练场上的大熊,程处亮,称心三人,“大熊和称心现在需要在一起磨炼一下他的武功,程处亮这小子性格过于跳脱,需要丢到军营里压一压了。”
“程处亮,你小子给我过来。”
随着李承乾的一身令下,程处亮屁颠屁颠的过来了,“殿下,您叫我?”
“你爹程伯伯把你交到我手上,大致意思你知道吧。”
程处亮点头道:“知道知道,不就去军营嘛,我还想问啥时候去呢?”
李承乾嘴角微微咧起,意味深长的看着程处亮,“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明天就可以去哪里报备了,拿着我的信件去找一月头领。”
“好勒!嘿嘿…”
“笑?你还能笑的出来?”
“额?”程处亮听到李承乾的话语,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唉,李承乾微微摇头,这小子还不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日子,笑吧,没多长时间可以笑了,希望到时候不要骂娘了。
就在此时,府外的邹凤炽在孙管家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向着李承乾这边走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吐露心声
邹凤炽作为李承乾推出去管理南山集团的代理人,一向成熟稳重,再加上那敏锐的嗅觉以及管理能力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这也是李承乾一直以来可以当甩手掌柜的根本原因,而现在这哪里还像一个商业大佬,李承乾有些不愉。
“何事?竟让你如此匆忙?”
走到他跟前的邹凤炽看了看左右,李承乾说道:“跟我进屋!”
进屋的邹凤炽顺手关上房门,十分认真的问道:“殿下,不知您之前让大师给做出来的紫金卡现在在何处?”
“什么意思?”
邹凤炽看了眼李承乾,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恭敬的递给了面前的太子殿下。
李承乾也不避讳一旁的邹凤炽直接打开书信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书信这件事他一时有点蒙。
杨素素,孩子,粮食?之前她要留在余西镇之后一段时间就听那边的情报人员数,她想一个人在出去走走,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之前李承乾还疑惑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又提出要出去走走了,现在这样的话也就说得通了。
“嘭…”
房门被一下暴力推开,李二严肃的冲了进来,王德紧随其后使劲的在给李承乾眨眼睛,“说说这怎么回事?”
邹凤炽见有人敢这样对待太子殿下,殿下还无动于衷,并且后面的人一看就像太监,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哪位了。
饶是他已经可以说是富甲一方的大佬了,可是遇到了大唐的皇帝,这心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行了一礼后,便自觉的带上房门出去了。
李二审视了李承乾一会,见到其真的是神色茫然毫不知情便将手中已经发皱的书信甩给了李承乾,冤枉啊,你这一下冲进来,搁谁不懵逼?
“自己看,你惹得风流债,你这还没跟秀丫头成亲,这边就已经身怀六甲了,朕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孙子不要有事,不然我饶不掉你!”
李承乾也是刚知道这事,可是这李二怎么会知道的?“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二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这一路过来可是累不轻,轻轻的抚摸着茶杯:“大唐都是朕的,朕知道很奇怪吗?”
李承乾小声嘀咕:“不奇怪,不奇怪就怪了,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不是孙女的?”
“孙女也不能出了问题,否则朕一样扒了你的皮,秀丫头那边你去处理,朕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她们母子不能有任何问题,不然朕就要把你吊起来锤了!。”
李承乾回想在余西镇那几天,怎么就有孩子了哪?
突然一个回忆用上心头,特么的老子还以为是春梦,毕竟那个妮子长的确实不错,没想到来真的啊?
李二放下茶杯紧紧地盯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并非朕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有待商榷,万一她另行嫁人了哪?”
“朕从情报中只能确定她的确是在江南道怀孕的,辰宇那小子也不知道准不准,这谁也说不好。
李承乾心中也有疑虑,可是根据李二的情报再结合邹凤炽送来的书信基本可以断定是自己的,时间上是吻合的,可是这终究不是开玩笑的,还是要自己亲自确定的,唉,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弱鸡了,迷迷糊糊的就被用强了。
这种事坚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老子的脸就丢光了。
“爹,这件事我回去落实的,你就不用麻烦了,不过杨素素的身份敏感啊,她以前可是石叶门的圣女,若是让那这个御史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李二虎目一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老子可是皇帝,还用的着怕这怕那的?”
“更何况这丫头已经脱离了石叶门,那她现在就是良民,良民做我李家的媳妇有什么问题吗?”
李承乾微微撇嘴,嘟囔道:“你不怕,一开朝会,哪一次不是被魏征喷的狗血喷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说什么?”
李承乾缩了一下脑袋,整个大唐敢光明正大打他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位了,所以他不得不服软:“我说,若是那些御史知道了,抓着不放哪?你不怕这些麻烦吗?”
“麻烦?这些还轮不到你来烦,有朕顶着,你怕什么?你怂什么?”
他怕李二本就准备削弱这些世家的力量,由此被抓住把柄的话,之后就很难展开了,现在有了李二的定心针,那他心里就没有了顾忌:“孩儿知道怎么办了,父皇,哦,不,爹你就放心吧。”
“嗯,如此朕就可以回宫了,你如今也该为国分点忧了,朕对大唐的期待很高,任务任重而道远,你也不用想其他的了,这个皇位任何人都不能触碰,除了你,你早晚会接任大唐的,希望这件事情你处理的不要让老夫失望,否则你是不是合适的继承人朕不得不重新考量。”
“嗯?还有这好事,爹,你先失望一下,其他的我在考虑。”
“你这个兔崽子,你再敢说一遍,你纵观古今有你这样的太子吗?朕的忍耐是有限的,这件事没得商量!”李二早晚要被这个逆子给气死。
“父皇,爹,儿臣只是这么一说嘛,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王德在一边那也是听的心惊胆战的,这特么世界变化太快,老奴的步伐跟不上,要不是知道太子殿下聪明绝世,他指定会认为这个李承乾脑子有问题,这个位置谁不想要?那谁特么就是孙子。
巧了,面前这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王德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跟着李二回去了。
“邹凤炽!”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邹凤炽一直在门外等候,因为这事还没有解决,不可能先行离开的。
李承乾徘徊了一会:“命令象州城商号分号掌柜崔炳预备粮食五.......十万石依照商号规矩将十万石粮食借出去,当然一切都按照我们商号的规矩办事,不可以徇私舞弊,哪怕是我本人也不行。”
“另外让崔炳以我个人名义给苗寨送去一些生活必须品,肉类更不可少,包括一些绸缎,三千两银子,都从我头上出,还有就是派人去请杨素素姑娘来长安城,切记,如果她不愿的话,也切不可强求。”
“是!”
邹凤炽把自己刚才记录下来的纸张递给了李承乾,他细细的查看了上面刚才自己口述的内容确认无误后,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按上了手印,最后接过惜玉递来的印章盖上了大印:“马上办理,不得延误。”
“是,属下马上去办理。”
“等等.........”
邹凤炽静静地看着自家殿下,等候吩咐。
李承乾琢磨了小半个时辰才提起毛笔在一张之上书写起来,折叠好书信默默地叹了口气:“让金雕一并带去,这是给杨素素的信,一起带过去。”
“是!”
邹凤炽刚转身离开房间又被李承乾叫住:“等等!”
“殿下?”
思考了一下,还是摇摇手说道:“你先去吧,再给我安排一辆马车,要好要快的!”
“是!”
千思万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一趟,一方面是孩子,另一方面他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又一个问题摆在自己面前,房遗秀…
李承乾微微吸了口气,杨素素的事情他打算告知房遗秀,一来是早晚这件事情也会真像大白,总会浮出水面,自己与房遗秀既然恩爱有加就更不应该去隐瞒她这件事情,自己坦白总比从别处听到更好,那样的话难免夫妻之间会生出间隙来。
第二个呢,就是在现在这个思想封建的时代,一个女人未婚先孕是要遭浸猪笼的。
……
房府不远处的一处湖畔边,此时绿茵正盛,一男一女正在湖边散步,伴随着夕阳的余晖,两人的背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殿下…你…有事就说吧!”以房遗秀的聪明才智,在这湖边的路上边已经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说。
“这么明显的吗?我的演技这么差的吗?”李承乾指着自己,想尽可能的掩盖以及的不知所措,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我的确是有件事说,如何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然后我在做决断。”李承乾收起笑容,郑重其事。
房遗秀见李承乾真的有事要说,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正对着李承乾:“嗯,殿下说吧,我听着…。”
这件事说来话长,却又显得不那么真实,但是又让人感觉荒谬。
李承乾轻声讲述着与杨素素之间发生的一切故事,包括自己在家中救了她的事情,还有他们几人在余西镇的种种,这些她房遗秀也都知道。
并且今日象州城书信的事情与自己处置的办法也一直不露的讲给了房遗秀,没有丝毫的隐瞒。
一个谎言可能需要千万的谎言去圆,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亦是如此,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更何况他没有欺瞒的必要,这件事终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他的主观意愿,但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就是杨素素的确怀孕了,这个他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
可能有的时候那方面强也是一种错!
“秀儿,我讲完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也去坦然面对,你能理解的我的心思吗?”
房遗秀一动不动的现在他的面前,夕阳下的微风,已经带着微微的凉意,她抬手轻轻的将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到耳后,脸色平淡却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承乾,抿了抿樱唇。
房遗秀没有表现的歇斯底里,平淡而又倔强,转过身背对着李承乾,一步…又一步,她似乎想一个人静静。
望着天上的隐隐藏藏的太阳,房遗秀发现自己面对的太子就像这夕阳西下后,隐隐约约的月亮一样真真假假看不明白,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朦朦胧胧,却又让人着迷。
痛,感觉到胸口的绞痛,房遗秀双腮滑落两行泪痕,妒一直是女德中一个大忌讳,可是谁有愿意真的把自己心爱的人与他人分享呢?
原来他们之间恩爱,相敬如宾都是一场假象吗?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有了第一个孩子,却不是她为他生的。
她有些不甘,却又能怎么样呢,回头看着耸拉着脑袋的李承乾,心中又有些不忍,说到底还是她的男人过于优秀,这件事终究不能全怪罪于他。
默默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夕阳下的凉风,努力微笑着回头看着李承乾:“去吧,把素素姐姐接回来吧,李家的子嗣不可让其流落在外。”
第二百四十章 暗影卫五队
整个苗寨并没有因为借到粮食而松一口气,借是借到了,怎么运才能不被土司发现才是关键。
最终还是杨素素给出的方案,方案很简单,实施却没有那么容易,还是求着崔炳才得以完成。
那就是划整为零,分批次分路线将这些粮食运到城外,所以现在每个城外十里外的地方挤满了南山商号的伙计和苗寨的青壮年小伙子等着搬运粮食,分批运到苗寨之中。
这也就是杨素素,任何其他做生意的,敢这样给崔炳提要求的,基本上就可以滚蛋了,崔炳才不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就是来买粮食的人尚且没有这么麻烦的要求,何况是借粮食的人哪?
这样需要巨量的工人,也就代表着工钱变多,时间拉长,包括这其中的车马费等等这特么直接血亏好吧,就算是卖的也不怎么赚钱了,更何况还是无利息的借粮。
可是这些话由杨素素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若不是杨素素担忧事情太过招摇,崔炳能让人把这些粮食送到苗寨里面去。
崔炳不但收到了大东家的指示,更是收到了太子殿下的书信,尽管这杨素素算不上大房,那即使是个小妾那也足够他全心全力的配合。
毕竟太子殿下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子嗣,而这个可是第一个孩子。
苗寨,族老会议。
杨素素有点局促的看着围着他的一众长老,她心里没有答案,她不知道阿如何去应对他们提出来的问题,所以现在场面十分寂静。
阿公摩瑞磕了磕他那已经被烟熏的发黑的烟斗,然后猛吸一口,吐出两口烟雾,有些浑浊的老眼却闪露着精光,他率先开口道:“素素丫头,今天咱们飞苗寨长老主事人都在这里了,只要你点头同意,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可以拍板决定,即日起你就是飞苗寨的圣女,飞苗寨都愿意以你为尊,听从你的号令,素素丫头,成与不成你总得给个回应。”
其他的众为长老也是期盼的看着杨素素,能弄来五万石粮食,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他们这些老家伙同意的了。
杨素素抬头看着面前十几位老少不一的一群老人,有些她倒是认识,只是叫不出名字,有些她压根就不认识,更别提叫出名字,她在小的时候就被送去石叶门了:“阿公,众为叔叔伯伯你们就不要难为我了,我哪有这个能力去当这个圣女?”
“素素丫头,老朽自认是你阿公从小玩到到大的也可以叫我一声阿公,就当我托大了,这次你做的事情我们都亲眼看在眼里,若是没有你出面借来这五万石的粮食,老朽这把老骨头可能几天前就没有了,你是整个苗寨的恩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推选你为苗寨的圣女是经过飞苗寨里的人一致同意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是啊,你就不要推辞了,没有你可能今年我们就已经很难挺过去了,更不用说以后了,我们苗寨世世代代都是大山里的孩子,本来以大山为本也就可以生活了,可是如今呢?唉,你是见过外面的繁华世界的,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懂的多,更能把咱们苗寨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也过上更好的生活,你就不要在推辞了,真的。”一个长老见杨素素迟迟不肯答应,跟着劝说道。
“素素丫头,老朽尘都匀,这次咱们苗寨难得这么团结一致,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了,本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打算带领寨子里的小伙子拼死一搏了,胜负未知,生死难料,是你的恩德让苗寨的族人免去了刀兵的灾祸,你若是不出来主持大局,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能够担任统领苗寨的了,你就别犹豫了。”
摩瑞将手中的烟袋扣在地上,严肃的说道:“素素丫头,你要知道粮食的确是我们借来的,可是我们来年还是要还的,不是说借了不还,那以后咱们苗寨的信誉就彻底塌了。”
“那要还的话,
就还要面临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解决了这一年的粮食问题,那下一年的怎么办?下下一年呢?土司如果又加税,朝廷又加呢?我们到那时候不还是一样,除了造反没有其他办法了?”
杨素素猛然抬头看着阿公,的确她是可以借来粮食,但是她总不能每年都去借吧?
“所以为了我们苗寨以后,我们就不能在按部就班,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来生存,我们必须要改变现状,现在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做出改变,而现在只有你能团结大家。”
可以说今年的粮荒让飞苗寨众多长老都认识到一切的勾引斗角,阴谋诡计在饥饿面前都不值一提,苗族人若想要在这十万大山中生存下去,子孙后代能够得以延续,必须团结起来,摒弃前嫌,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趋利避害不但是野兽的习性,同样是人的习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是想着往好的方向去发展,这也贴合大自然的优胜劣汰。
趋向有利的一面,避开有害的一面,是人的本能。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也是人性的本能,这种本能是生物与生俱来的,也是生物不断向高级进化的保证。
人,作为一类物种也不例外,无论恐惧害怕的范围有多宽广,恐惧的最终对象都是死亡,而人的恐惧这一心理情绪仅仅是建立在死亡上是可以肯定的。趋利避害也是人的本能行为,并体现人的每一个行为细节里。
最好的举例证明就是秦二十级军功爵位制使秦军的作战能力大为提高,建立了一支所向无敌、横行天下的虎狼之师。为奖励军功,商鞅规定,凡行伍中人,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照其所立军功的大小接受赏赐。因此,平民百姓为了获得加官进爵的机会,展现了空前的参军积极性。
一个两个,这么一众长老都是殷切的期盼着自己,杨素素最终还是答应了,轻轻颔首道:“我可以答应你们做圣女,但是至于苗寨的主事人就算了吧,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想法,就是我的能力也不允许,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条件,而且我的年纪太小难以服众!”
“你们也别急着否决,我也有办法去解决,那就是大家遇到事情都要拉帮结派了,以理服人,多数服从少数,已投票决定。”这也是杨素素从南山别院李承乾哪里学来的。
众人见杨素素终于松口了,都是大喜过望,纷纷单膝跪地:“飞苗寨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参见圣女!”
“诸位叔伯,阿公快快请起,素素可担待不起你们的打礼。”
“圣女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众位长老在确认了圣女之后,便直接改口了,不能在素素丫头的喊了。
不然这飞苗寨的圣女一点权威都没有,那岂不是儿戏一般,圣女的身份不就名存实亡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杨素素沉思了一会:“诸位长老,现在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真正的主事人,也就是你们长老会站在的长老说实在的有点臃肿了。”
“我们只需要最多十个主事的人,所以现在需要通过投票来决定的,然后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粮食也就是吃饭的问题,现有的土地完全不够,所以我们要发动全寨的青壮年,包括能干活的妇女们去开垦荒地,根据大唐律法,开垦的荒地是不远缴纳赋税的,我相信这里的土司和朝廷还不敢公然挑衅大唐律法。”
“吾等谨遵圣女吩咐。”
“山中野兽繁多,不可大肆捕捉怀有身孕的野兽,较小的野兽容易驯服,可以围起栅栏圈养野猪,野鸡之类的充作家禽。”
“是。”
“全寨男子从事耕种劳作,女子体弱,也不可闲置在家,包括一些健康的妇女,或者因为家庭原因而抽不开身的。”
杨素素的话没有说话,便被摩瑞皱着眉头说道:“圣女我打断一下,我苗寨的女人没有一个差的,但大多都是在田地间劳作,根本没有其他时间了。”
“阿公,不要着急听我说,据我所知,现在南山商号所涉及的生意范围很广基本覆盖了所有人们生活所需。”
众位长老都在认真的听着杨素素的讲话,这个女人很可能会改变苗寨一直以来的羸弱。
因为她所拉上的关系,或者说是靠山就是一个契机,不然在这个以男为尊的时代,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支持一个女人的。
杨素素把以前李承乾在小岗村的经验全部简化后搬了过来,“这也就说明了他们的货源覆盖面特别广,而我们背靠大山,这即使劣势也是优势,我们可以跟南山商号接洽商讨合作事宜,我们的妇女朋友们可以种植花草,药材,木材,等等…”
“这样大家就不会再闲暇之时无所事事了,可以有副业没有条件的可以当做全职也是可以的。”
“谨遵吩咐。”
其实说真的这些东西,包括制度以前也想过只是没有这么详细全面,在加上根本没有路子,有路子的话要么收的很少没有一点用,要么就被压价,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而现在这种问题不会再有了,因为有了杨素素在其中牵桥拉线。
可以说这五万石的粮食的缘故让杨素素有了不少的威信,这些飞苗寨的老人们也没有倚老卖老,违抗她的命令。
“素素妹子,素素妹子,外面来了一群人说完见你,好像是崔掌柜的带来的,说要见你。”
乌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只认识一个崔掌柜,但是他看到崔炳身后的一群人还是立马过来了,因为那群人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寒气逼人。
“乌卡,下次再见到圣女不可在喊素素妹子,即日起杨素素便是我飞苗寨的圣女!”
摩瑞严肃认真的对着乌卡说道,圣女威严不容侵犯。
“是!”
杨素素没有在意这些,思考了一下,“既然是崔掌柜,不论怎么样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门外的崔掌柜见到杨素素出来,立马迎了上去,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排面,这就让他对待面前这个女人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素素姑娘,这几位是从长安城赶来的,有事找你。”崔掌柜解释道。
杨素素微微点头,而后目光投向这一行人。
“暗影卫五队二小队队长青松拜见素素姑娘,奉主人之命特来象州城迎接素素姑娘回长安城,暗影卫五队二小队护送素素姑娘安全,这是暗影卫信物,请素素姑娘验看。”
青松举着一块正面仅仅一个幽黑的暗字,背面一个独特的字体李字银牌递到了杨素素的面前,这个峰劲有力的瘦金体只有那个人了。
从崔炳来,到青松表达来意以后,她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不禁的眼眶微润,泪珠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