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英雄落幕
黄昏时分，一处安静的别墅内。
唐易倾斜靠坐在病床上，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帮他擦拭身体。
这个身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整个右侧的躯干部分已经变得干枯，下肢如同被火烧过的木头一样漆黑。唐易不时发出粗重的呼吸，那气息就像来自一个腐烂的风箱，沙哑难听带着淡淡的臭味。
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这就是此时唐易的境况。
年轻女人的双手非常灵巧，每一次擦拭的力道都恰到好处。而且她在擦拭的同时，还会对唐易进行细致的按摩。短暂的触碰之间，她的双手散发出温暖的气息，为唐易干枯的身体注入一丝丝活力。
这是极其高深的武道手法，当今整个世界能做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雷娜，你的修为又更进一步了？”唐易声音微弱地说，嘴角微翘似乎有些欣慰。
女人的双手没有停顿，语带尊敬地回答道：“是的，老师。”
当今世界三大宗师之首，以实力和美貌被无数人崇拜、敬畏的顶级强者，作战风格残酷无情有着“血腥女王”称号的雷娜，在唐易的面前更像是一个小学生，因为受到老师的一句夸奖而感到欣喜。
“哎～这种事情，本不该由你来做的！”唐易惋惜地叹道。
“别人没有我做得好。”雷娜倔强地反对了一句。
“但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一次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娜生硬地打断：“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接着，她又马上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跟老师说话。”
“呵呵，没关系！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唐易轻笑道。
“……”雷娜抿着嘴没有说话。
刚才唐易的那句话，实在是让她有些生气。
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是空间缝隙发生变动，异界兽人可能大举来袭？还是兽人神灵在地球传播秘密教派，试图侵蚀渗透人类的组织？或者某个地方发生势力冲突，需要宗师出面调停、弹压？……
是啊！这些事情都很重要！
但此时的雷娜，心里却只有一件事——
她的老师就要死了！
眼前这个枯槁的男人，就是她的老师……也是全人类的老师！
二十年前地球出现空间缝隙，长着绿色皮肤和尖锐獠牙的“兽人”一族，穿过空间缝隙入侵地球。
由于人类的武器过于依赖爆炸物，受到空间缝隙的元素涌动影响而极易失控(就像子弹被放在微波炉里)，使用原始冷兵器的兽人反而凭借强壮的体格，在战争初期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几乎一波就要将地球人灭绝。
当时，十八岁的唐易横空出世，以超强的武力在多次战役中力挽狂澜。
而且他还和五个挚友一起，主导组建了“世界武道家协会”，创立现代武道并且广为传播。
获得武道知识的人类快速强大起来，期间涌现出了一批天赋绝伦的新晋武者，追随着唐易一起大杀四方。后来再加上蒸汽机枪等装备的大规模运用，人类终于把兽人全部赶回空间缝隙对面，两个世界由此进入了相持的状态。
虽然唐易喜欢说“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但在许多人眼里他就是救世主！
当人类的天塌下来时，他就是那根擎天之柱！
而为人类做了那么多，唐易付出的代价却是极为惨重。
一次次腥风血雨的正面战斗，一次次兽人剑圣、巫师甚至神灵亲自出手的刺杀，诡异莫测的诅咒、毒药、蛊虫……
唐易遭受的伤害长年累积，身体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只看唐易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到他还不到四十岁？
所以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比照顾好他更重要？没有的！至少对雷娜来说是没有的！
她轻柔地按摩着唐易的身体，完成之后给他盖上了一张舒适的薄被。
唐易斜靠在病床上，左手从床头摸出一样事物。
那是一个造型古朴的黑铁护符，上面刻着一个类似“战斧”的原始符号，还有一些不知什么原因造成的伤痕。
唐易轻轻摸着护符，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地说：“等我死后，这个护符就送给你了！我能够做那么多事情，其实正是这东西带来的。它应该是异界古文明的产物，你好好研究说不定可以领悟出什么。”
“好。”雷娜平静地说。
“呵呵，就是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福是祸了……”唐易又笑了一下。
“我会承担的。”雷娜说道。
就像你一样……这一句她没有说出口。
唐易把护符放回床头，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说：“好了，你出去吧！我的‘功课’要来了。”
雷娜睫毛一颤，莫名地有点恐慌。
“好。”她控制着应了一声，脚步无声地走出房间。
唐易又呼吸了几次，接着一阵剧烈的痛楚突然从全身袭来！他左手抓着床单硬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更大的痛楚又一波波袭来……唐易就像被无数把刀子，不停地在身上切割、搅动……
这就是唐易的“功课”，每天晚上必然来临的痛苦折磨。
它源自一个异界神灵的诅咒，从出现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十三年，最近这一年随着身体机能衰败，变得越来越激烈。
雷娜背对着房间站在门口，听到身后传出了如同野兽哀鸣的声音。
“呜呜呜呜……”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拳头紧握渗出了微微的汗水。
“呜呜呜呜……”
她终于控制不住，晶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那野兽哀鸣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停，而身为武道宗师的雷娜竟是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下一刻，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雷娜豁然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唐易眼睛紧闭着，面色安详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位武道第一宗师、人类拯救者、武神，终于走到了辉煌一生的尽头。
“老师，你走好！”雷娜来到病床前，握着唐易的手低声说道。
这一次，她没有再流泪。
安静地守了很久，雷娜这才想起那个黑铁护符。
然而，她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下，却发现护符已经消失不见了！
雷娜在周围又寻找了几遍，还是没有发现护符的踪影。
“也许是宝物有灵，跟着老师一起走了……”雷娜吐出一口气，觉得这样也不错。
如果真的有死后的世界，就让老师继续带着宝物去征战吧！
英雄落幕，即为不朽……
第2章 百年后的世界
时光荏苒，转眼一百零五年过去。
西南“龙墓灾变区”边缘的小石头城，一处普普通通的居民房内。
一个十五六岁、相貌清秀的少年，茫然望着自己在镜子里的身影，过了许久才欣喜地笑道：“穿越了啊！”
此时在这个少年躯壳里的，正是一百多年前就已“死亡”的唐易。
他感觉就像是睡了一觉，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唐易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不过从一个饱受折磨的病人，变成一个健康帅气的少年，这不论如何都是一件大好事！
凭借脑中残余的记忆，唐易了解到少年名叫“罗晨”，是一个正在读高二的中学生。
而且他还在地球上，只是时间过去了一百多年。
接着唐易一转头就见到，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块造型古朴的黑铁护符。护符上刻着一个“战斧”符号，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唐易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正是一百多年前跟随他纵横天下的宝物，自己“死亡”的时候就把它放在身边。
所以唐易这一次穿越，肯定与这块黑铁护符有关！
他走过去拿起护符，顿时又有残余的记忆浮现。
昨天下午放学后，罗晨在一家二手商店看到这枚黑铁护符，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花了十块钱买了回来。到家之后少年突发奇想，把自己的血液涂抹在了护符上面，期望能激发一个“滴血认主”之类的现象。
然后他就灵魂消失了，身体也被唐易替代了！
“这……”唐易表情古怪。
好吧！年轻人冲动爱幻想很正常，只能说是罗晨太倒霉了……
不过他也不一定就是死了，说不定跟唐易一样意识被“封存”了起来，以后或许也有复活的可能呢！
唐易拿着护符放松精神，渐渐产生一种微妙的感应。
他顺着感应沉浸进去，恍惚过后就出现在了一个虚幻空间里。
这是一片广袤无边的草原，绿草如同毫无瑕疵的茵毯平缓铺开，让人放眼望去有种难以言表的舒适感。草原延伸出去一边是波光粼粼的湖泊，而另一边则是树木茂密的大森林，更远处还有顶上白雪皑皑的冷峻高山。天空是一种明亮的白色，就像太阳被云团遮挡的正午，四周微风轻拂直令人心旷神怡。
唐易只身站在草地上，他的形象已经变成自己本人。
在他的面前，一块黑色的巨石巍然耸立！
它的高度至少有上百米，形态就像一段从地上刺向天空的剑尖，散发出杀伐凌厉的气势。
巨石的中间位置，刻着一个“战斧”的符号。
当唐易把精神放在巨石上时，隐约有一阵阵厮杀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带入一场梦境。梦境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战斗，他随机变成了各种不同形态的武者，一次次与不同的敌人交战。
有时他会取得胜利，有时他会被杀死。
每一次战斗都不一样，但似乎总能让他领悟到一些东西……
“嗯，还是跟以前一样？”唐易收回心神，从沉浸中恢复了过来。
他依旧站在房间里，手里拿着黑铁护符。
这件物品跟随了他二十年，表现出来的特性一直就是这样——可以让他意念进入一个虚幻空间，而里面的巨石又会带他进入一个个“杀戮梦境”。当年唐易正是凭借梦境中的领悟，成功总结出现代武道的修炼法门。同时也是依靠梦境里丰富的战斗经验，唐易成为了同力量等级下无敌的存在。
现在经历了一场“穿越”，难道护符一点变化也没有？
唐易直觉不会那么简单，但眼下却不是深入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时间过去一百多年，他需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个时代！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钟，唐易推开门走出房间。
罗晨的母亲朱敏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青菜放在客厅的餐桌上说：“快去刷牙洗脸，吃完饭还得上学呢！”
“哦。”唐易应了一声，溜进洗手间快速洗漱完。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也睡眼惺忪地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女孩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短裤，长相跟罗晨有几分相像，皮肤是一种非常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充满了青春活力，正是罗晨的妹妹罗悦。
“哼！”罗悦看到唐易，有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似乎这对兄妹，关系不是那么好！
不久父亲罗海舟也起了床，一家四口人聚在一起吃早饭。
“爸，给我二百块钱。”罗悦吃完之后，放下碗筷对父亲说。
“怎么又要钱？”朱敏皱眉道。
“是营养餐的费用！陆老师说我进步很快，需要加强一下营养。”罗悦撇着嘴说。
朱敏还想要说什么，罗海舟却是拿出了钱包说：“给你五百吧！吃得好一点。”
“谢谢爸！”罗悦喜滋滋地，接过父亲递来的钞票。
那是赤红色的地球联盟币，当今世界上唯一的合法货币……唐易看到那钞票上，印着的正是他一百年前的头像。
这种感觉，真是怪怪的……
看到女儿欣喜的模样，朱敏还是忍不住念叨起来：“真不知道练武有什么好的？又费钱又危险！为什么你不能像你哥一样，老老实实好好读书？将来上了大学找个安稳的工作，可不比当武者打打杀杀的强？”
残余的记忆再次浮起，唐易顿时明白为什么罗悦不待见她哥哥了。
原来罗悦是一个武道痴迷者，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武者。当今世界武者的地位非常崇高，社会顶层几乎全都是武道强者。但同时他们的责任也很重大，常常需要在危险的条件下执行任务，每年都有相当高的伤亡比例。
朱敏作为一个保守的母亲，却是不希望女儿成为那样的人。
而她每次教训罗悦时，总要拿喜欢读书的罗晨作为正面榜样，长期下来罗悦能对哥哥有好印象才怪了！
罗悦静静地忍受着母亲的唠叨，背上书包出门准备去上学。
唐易跟着一起出了门，然后就听到她低声的咒骂：“书呆子！马屁精！连猪都不敢杀的娘炮！”
“……”唐易无语了。
被人当成“榜样”，好像不是我选的吧？甚至也不是罗晨选的，他好像一直不反对妹妹练武啊！
简直是无妄之灾！
算了，没必要跟一个中二少女计较太多……
唐易穿越来到这个时代，“罗晨”这个角色肯定是要好好扮演下去的。他也有信心在未来跟这个妹妹搞好关系，但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不能着急。现在唐易需要做的是熟悉，而不是改变周围的环境。
出门来到外面，唐易观察着街头的情况。
小石头城的规模不大，以他的目光来看就是一个县城。
这里的建筑普遍比较低矮，平房和三层、五层的水泥楼是主流，还有少数六层到十层的“大楼”，完全看不到十层以上的建筑。街上有许多自行车和电动摩托，还有一些电动公交车在运行，而轿车则是偶尔才能看到一两辆。
只看这个街头的风貌，倒有点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显然人类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发展停滞，某些方面甚至还发生了倒退。
唐易步行来到石头中学，这时罗悦早就加快脚步把他甩开，她都不想要跟这个哥哥一起进入校门。
循着记忆来到教室，唐易坐到了罗晨的位置上。
不久上课的铃声响起，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头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的历史老师，他站在讲台上翻开课本：“今天我们讲第八课，暗夜女神与地球联盟的成立。”
轰～～
脑子里一段记忆浮现，让唐易的心神猛然一震。
他快速地翻开自己的课本，模糊的记忆片段立刻被书中的文字和图片所确认，变得清晰而生动起来……
时间过去了一百多年，他的学生雷娜竟然还活着？
而且，她还成了什么“暗夜女神”？
饶是唐易经历过无数大场面，此时也不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第3章 武道家官网
课本上印着雷娜的相片，依旧是那个美丽绝俗、宛如二十多岁的相貌，跟唐易穿越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起以前，她似乎多了某种深不可测的气质，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不敬的念头。
根据书中的记载，雷娜在八十多年前突破武道宗师的极限，成为第一个踏入“神”之领域的人类，从而拥有威压全球的力量和长久的青春。根据她掌握的黑夜、星空领域，雷娜自号为“暗夜女神”。
之后在她的强力推动下，统一的地球联盟宣告成立。雷娜并没有在联盟中承担职位，对联盟内部的行政运行也几乎从不干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当今人类世界她就是最高的主宰者，没有人敢违抗女神的意志。
“真是辛苦她了……”唐易有点心疼的想道。
以雷娜的性格登此高位，必然尽心尽力守护全人类的福祉，如此负担压在她身上实在太过沉重了。
但这就是她的责任，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整个上午，唐易都在不停地看书，依靠书上的知识和脑中残余的记忆相映衬，不断加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
中午在食堂吃了饭，唐易来到街上的一家网吧。
“一小时50块？简直太过分了！”唐易开了一台机子，结果被这网吧的收费给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高档“网络会所”什么的，就是一家开在路边的普通网吧，总共二十几台机子摆在大厅，当然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这个时代果然是倒退了，至少在电子信息领域退步非常大！
唐易用的电脑性能很一般，网速也只够浏览普通网页或者聊天，想要看视频那是想都不用想。
就这样收费50元一小时，生意还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唐易在网上四处转了一会儿，就打开了一个叫“武道家官网”的站点。
“这个网站，还是老样子啊？”唐易看到熟悉的主界面，跟一百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一百年都不改版的论坛，人类真是悲哀……
不过武道家官网正是唐易一手创建，这里的页面布局、功能设计都是他主导完成，也许保留原样也是对他的一种纪念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论坛的反追踪功能应该还在？”
唐易简单地验证了几下，确认论坛的底层依旧是他设计的那样。
当年唐易创立武道家官网的时候，在一位挚友动用特殊能力的帮助下，对论坛的服务器进行了改造，使其在技术上无法追踪发帖者的来源。论坛的管理员可以删帖、封账号，但是要追查某个帖子是从哪个地方发出来却做不到。这是为了防范兽人神灵渗透，保障武道家们安全的必要手段。
唐易打开论坛登陆窗口，熟练地输入账号密码点击确认。
登陆进行得很顺利，一个对话框马上弹了出来：“欢迎‘武道大王’，你的当前等级是：梦境创世神(20级)！”
网页标题不停地闪动，那是系统对他的提醒信息。
有他的帖子被人回复引用的提醒，有别人在其他帖子里@他的提醒，还有各种私人消息的提醒……
唐易随手点开那些私人消息，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一些东西：
“祖师爷保佑，让我这次武道考试通过啊！”
“祖师爷，婷婷不爱我了，呜呜呜……”
“求祖师爷保佑，我再也不敢在野外乱吃东西了！”
“祖师爷显灵，本期特码开猴！”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唐易气得关掉了页面。
那些人往他的信箱丢垃圾，就是欺负死人不会把他们封号啊！
所以，不管你对人类做出多少贡献，死了都会有一些贱人来消费你？
唐易很想给这些人回复一下，看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算了，还是把账号退出来吧！
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把自己穿越的事公布出去，或者通过私信只让雷娜知道也行。但是这样做会产生什么后果，唐易实在是没有办法预测，这件事暂时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当然这个“武道大王”的账号，偶尔用一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账号是可以继承的嘛！就说自己见过唐易的手稿遗物，获得武道大王的登录名和密码也能解释得通。
唐易退出这个账号，准备重新注册一个新号。
武道家官网采取的是邀请制，也就是必须有一个足够资格的老用户，才能引荐一个新的用户加入。
不过这点问题又怎么能难倒唐易？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号！
唐易当即登陆了一个17级的“小号”，这个号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是属于他的，然后申请生成了一个邀请码。
据说在这个时代，这种邀请码还挺值钱的！
退出小号使用邀请码，唐易成功注册了一个新鲜的菜鸟号。
“欢迎‘武道方块六’，你的当前等级是：懵懂的菜鸟(1级)！”随着新的登陆对话框弹出，唐易可以放心地在论坛上看帖、发帖、赚积分了。
“武道方块六”这个名字，自然是对应“武道大王”而起。唐易本来想起的是“武道方块三”，可惜那一个已经被人注册过了。不过没有关系，方块六和方块三没有什么差别，都是芸芸众牌中不起眼的一个。
那个站在巅峰的王者已经不在，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从此以后我就是‘罗晨’，好好扮演这个新角色吧……”坐在电脑前的清秀少年默默想道。
……
西伯利亚，神陨灾变区。
一处巍峨的殿堂内，雷娜独坐在自己的神座上。
自从踏入“神”的领域，雷娜就能够清晰感知到地球的环境，对自己有着强大的压制作用，在正常地区她的神力最多只能发挥出不到一成，只有灾变区由于长期受到元素涌动的影响，各种自然法则更接近异界而要好一些。
平时绝大多数时间，雷娜都是在神陨灾变区修炼。
此地曾有一个兽人神灵陨落，因而得到了“神陨”这个名字。
曾经有人提出这名字不吉利建议改掉，不过却被雷娜本人否决，她觉得这个名字其实挺好的。
雷娜还期待着，再多杀几个兽人神灵呢！
一个穿着工作西服的女助理，匆忙来到殿堂门口静静地站着。
“什么事？”雷娜开口问道。
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助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
“刚才有人在武道家官网发现，‘武道大王’的账号被人登陆了。”助理恭谨地说。
“嗯？”雷娜有些意外。
难道是有人得到了老师的遗物，从中获得“武道大王”的登录名和密码？如果是这样的话，遗物中会不会存在其他的事物？不过老师已经走了一百多年，就算有什么遗物出世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关注后续的情况。”雷娜命令道。
“是。”助力应了一声，做了笔录之后转身离开。
雷娜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地发出了一声叹息：“老师……”
时至今日，她终于理解了唐易的心境。
当年他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得不承担起人类生存的责任，因为在那个时代只有他才能承担得起！
而到了如今，则是她在承担着这一切。
雷娜静静地闭上眼睛，她的身后一片神秘的星空悄然浮起，深邃浩瀚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她在默默探索着，那个属于神的领域！
第4章 收割兽人灵魂
罗晨(唐易)从武道家官网，下载了一套全新的武道教程。
这是雷娜修订的第五版教程，全世界公开刊行任何人都能免费获取。
然而罗晨大略看了一下却发现里面的内容，基本上还是遵循着他当年的架构，只有在一些细节方面做出了改进。
以雷娜超越凡人的境界，竟然不能对武道做出颠覆性的改变？
罗晨并不觉得这是自己多有本事，因为这套武道教程不是他凭空创造，而是从黑铁护符的杀戮梦境里领悟出来的。它能够坚挺百年，甚至连神都不能从根本上改进，唯一能说明的就是……黑铁护符的本质极高！
既然武道理念没有大的变化，罗晨也就不需要学习什么新知识了，按照自己的经验重新开始练武就行。
这固然让他省事了许多，但罗晨心里却难免有些失望。
他其实更希望在这个时代，能够学到异于过去的“新武学”，而不是重复一百年前的那一套东西。
“轰隆隆～～”
从网吧出来正准备回学校，罗晨突然听到一阵机械的轰鸣。
他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支装甲车队从马路对面开来。
这些装甲车有着厚重的钢甲，履带上套着橡胶壳以免损坏路面，造型跟一百多年前的战车非常相似。
只是它们都没有炮管，只有数门粗重的蒸汽机枪。
空间缝隙带来的元素涌动，导致地球传统的火药武器极易失控基本不能再用。另外像芯片之类的精密电子设备，在地球一般区域还可以正常使用，到了元素浓郁的灾变区就非常容坏，而且是坏掉就不能再修理的那种。
不过蒸汽机、内燃机这类机械，只要设计得当就算到了异界也能用。两个世界在自然法则上的差异，还没有大到连“烧开水”、“烧油”都不行的程度。最多就是采取复古机械设计，抛弃各种电子自动化的功能。
“快看，是兽人！”前面有人大声叫道。
罗晨把目光往后移，果然见到装甲车队中间的位置，有一辆卡车上载着十几只被铁链锁起来的兽人。这些异界生物长着绿色的皮肤，体型粗壮穿着破烂的衣物，脑袋像野猪一样长出尖尖的獠牙，眼睛里散发着野蛮凶残的光芒。
这十几只兽人身上伤痕累累，明显是经过战斗之后被人类军队俘虏的。
“呼呼呼～～～”
“F*ckyou！”
“杀了它们！”
街上的群众大声叫嚷着，对这些兽人宣泄着自己的仇恨。
当然他们都守着规则，并没有拿东西去砸兽人。
不管怎么样，被人类捕获的兽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它们要么成为实验室的试验对象，要么成为各武道学院的训练工具，还有可能流入黑市“斗兽场”供人们取乐，通常没过多久就会悲惨地死去……
人类和兽人争斗了一百多年，曾经无数次尝试将它们驯服转化，可惜至今为止还没有成功的例子。这种生物似乎被它们的神灵下了锁咒，不论是面对死亡还是持续的酷刑，它们都不会选择投靠人类。
相反人类被俘叛变的却不少，这是人类一方的极大劣势。
装甲车队在公路上平稳行驶着，就在那辆装着兽人俘虏的卡车来到罗晨面前时，他突然感觉胸前传来一阵热意。
“咦？”罗晨瞬间警醒，这是黑铁护符发生变化了？
几乎与此同时，卡车内的兽人一阵骚动。
它们聚在一只闭着眼睛的同伴周围，发出“啊呜啊呜”带着悲怆的叫声。还有的伸出手去推那只闭着眼的同伴，但是那只兽人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原来那只兽人之前就受了重伤，刚好在这个时候伤势发作死掉了！
装甲车队继续前行，并没有因为死了一只兽人而停顿。
很快所有的车辆都远去，那些兽人的悲怆叫声也渐渐细不可闻。
罗晨摸了摸胸前的黑铁护符，它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就好像刚才的热意只是他的错觉。
“护符确实发生了变化，会不会跟那只兽人的死亡有关？”罗晨心中疑惑。
大街上不方便深入查看，罗晨立刻加快脚步向学校跑去。
在学校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来，他放松精神把意念向黑铁护符延伸过去，一阵恍惚就进入了护符的空间。
依旧是那片宛如天堂的广袤草原，刻着战斧符号的黑色巨石巍然耸立在面前。然而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罗晨并不是独自一人……就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有一只兽人正呆呆地注视着黑色巨石！
罗晨看到这只兽人时，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种洞察。
他仿佛能“看”到，一段段杂乱的影像碎片：一群小兽人在泥坑里翻滚玩耍、几只半成年的兽人在荒野中追赶猎物、忐忑地进入兽人军营接受训练、跟人类军队交战、重伤之后被俘虏囚禁、带着锁链被扔上一辆卡车运走……
罗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在“翻阅”兽人的记忆！
这只兽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思维透明的一样，罗晨能够清晰了解它的所思所想，没有任何被欺骗隐瞒的可能。
“它就是刚才在卡车上死掉的兽人，灵魂被黑铁护符‘收’进了这个空间？”
种种迹象串联起来，罗晨马上推断出一个结论。
不知道这种收魂是只针对兽人，还是对人类也有相同的作用？
他重点查看了兽人临死前的记忆，发现它当时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能再活几天。但是就在卡车开到罗晨身边时，这只重伤的兽人突然感觉到全身冰冷，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它笼罩……
然后兽人就死了，灵魂进入了这个空间。
当时它并不是伤势发作，而是被黑铁护符的“灵魂收割”杀死的！
不过卡车上的其他兽人都没事，说明这种灵魂收割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实现，比如目标的生命值低于某个标准？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现象，罗晨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能真正确定。
果然经历一次穿越，黑铁护符还是发生了变化！
百年前它要是也有灵魂收割的属性，这个空间里的兽人灵魂恐怕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真是可惜了罗晨打过的那么多仗、杀过的那么多兽人。现在想要再找一些垂死的兽人来做试验，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罗晨再观察那只兽人灵魂，它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伤势，穿着一套粗糙但是颇为完整的兽皮衣，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全身干干净净不带任何污垢，不像一般兽人总是脏兮兮的。
此时它正望着黑色巨石，精神沉浸在一场场杀戮梦境里。
第5章 练武
“过来！”罗晨对兽人灵魂叫道。
可能是因为灵魂状态的关系，那只兽人没有任何的语言障碍，静静地转过身走到罗晨的面前。
很听话嘛！
罗晨笑了一下，指着它手里的木棒说：“砸自己的头！”
“嘭～”兽人双手握着木棒，往自己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砸一百下！”
“嘭嘭嘭嘭嘭嘭……”兽人连续猛砸。
“停！”罗晨一叫停，兽人马上停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罗晨已经确定，自己可以完全控制这只兽人灵魂，哪怕让它伤害自己也没有问题。
“好了，去吧！”罗晨挥了挥手。
兽人静静地转过去，继续望着黑色巨石。
似乎在这个虚幻空间，它的休息方式就是沉浸于杀戮梦境之中。
罗晨知道它生前只是普通兽人苦工，连对应人类胎动期武者的“兽人战士”都不是，在战场上就是最低级的炮灰角色。不过黑色巨石的杀戮梦境非同小可，罗晨自己就是凭此成为人类武者的祖师爷，兽人灵魂长期沉浸其中会不会“升级”？
要是它可以从黑色巨石获得领悟，升级成兽人战士、兽人高阶战士甚至兽人剑圣，那对罗晨的价值就高多了。
至少在这个虚幻空间里，当罗晨的陪练就挺不错的。
嗯，不知道这个兽人灵魂，有没有办法在现实里利用起来。
想到这里罗晨突然有种微妙的思路，马上退出虚幻空间回到现实世界。
然后他放松精神，与护符产生共鸣。
这次他并没有沉浸进去，而是保持着这个状态细细体会，过了许久终于发现一丝跟以往不同的地方：不需要沉浸进入护符空间，他就能感觉到兽人灵魂的存在，并且仍能翻阅它的记忆。
罗晨对此感到非常高兴，以后上课的时候可以“开小差”了！
除了翻阅兽人灵魂的记忆，罗晨感觉还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把它召唤到现实世界，只是当他去尝试的时候却受到了莫名的阻碍。
“也许可以召唤，只是要满足某种条件？”罗晨心中猜测。
他决定暂时放弃尝试，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行不行。
罗晨继续翻阅着兽人的记忆，试图从杂乱的思维碎片中挖掘出宝藏。
这是一种很笨的方式，但是罗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他倒是可以在空间里直接问兽人，“你有什么知识是对人类特别有用的？”但是那只兽人只会呆呆地站在那里，思维一片混乱！它在兽人世界就是一个底层苦工，实在没有足够的智力和见识来回答这种问题。
由于兽人的不可驯服，人类对它们的了解始终很有限。
所以兽人灵魂里蕴含的知识，对整个人类世界都具有重大的战略价值。
罗晨甚至有一种冲动，现在就通过武道家官网联系雷娜，把自己穿越的情况向她坦诚说明。在雷娜、武道家协会和军方的配合下，他可以很容易就收割到大量优质的兽人灵魂，获得的知识将大大提升人类的实力。
但罗晨知道不能这么做，因为风险太不可控了！
雷娜作为地球的守护者，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兽人诸神的关注，其中包括一些难以防范的因果占卜之术。一旦让兽人一方得到情报，它们肯定会发了疯一样来追杀罗晨，到时候雷娜都不一定能护得住他。
这种情况当然不一定会发生，但是罗晨赌不起，也不敢赌！
比较稳妥的做法，还是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步步慢慢积攒实力，等到他重新进入外罡境界，就基本上不用担心被兽人针对了。强大的外罡哪怕被神灵追杀，付出一定代价还是能够逃脱的，这方面罗晨有着不少的经验。
下午罗晨继续上课，暗中偷偷“发呆”翻阅兽人的记忆。
不过直到放学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
罗晨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保持着很好的耐心并没有感到烦躁。
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罗晨来到学校操场跑步。
既然准备开始练武，那锻炼身体就是必须打好的基础。
上辈子他是一个短跑运动员，身体素质本身就非常出色，所以在得到奇遇之后才能突飞猛进。而现在他的身体虽然健康又年轻，但是基本上没有经过像样的锤炼，必须从第一步的“锻体”开始。
绕着跑道才跑了三圈，罗晨就感觉双脚沉重胸口发闷。
“这个身体果然太弱了……”他暗叹了一口气，稍微放慢速度继续坚持。
操场边缘一块草地上，一群武道社的学生正在做热身，罗悦和她的朋友小丹一边压腿一边聊天。
“咦，那不是你哥吗？”小丹看着操场惊讶地说。
罗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正在苦苦坚持跑步的罗晨。
这个家伙，怎么还跑来锻炼了？罗悦也是有些意外。
罗晨往常除了体育课被老师赶着，平时根本就懒得上跑道活动一下，有时间他更喜欢呆着看书。除了正经的高中文化课程，罗晨还喜欢研究和异界兽人相关的东西，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魔法师。
现在他放了学来跑步，确实是很让人觉得奇怪。
“他是不是想要练武？”小丹问道。
十六岁开始练武，说起来倒也不是特别晚。
“不知道。”罗悦冷漠地说。
接着他们这些人也开始跑步，罗悦刚开始一直装作没有看见罗晨。
不过等她跑了几圈，再看罗晨跑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还没有停下，女孩终于忍不住追到他身边说：“刚开始锻炼不要过量，要一点一点慢慢来！”
罗晨看了她一眼，喘着气回答道：“谢……谢谢，我有分寸。”
说完他还是没有停，继续坚持着跑下去。
“哼！不识好人心……”罗悦撇了撇嘴，甩开罗晨不再多话。
罗晨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过罗悦能过来劝他一句，也说明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
罗晨继续跑了两圈，感觉差不多到了极限才停下来改为步行，再等气息缓过来就在操场边做拉伸。
最后他站在场边的空地上，全身放松慢慢地调整呼吸。
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渐渐进入空灵的状态。
第6章 虎形拳
酝酿片刻之后，罗晨骤然前扑双拳出击。
一道道神秘的“电流”，从他的双腿、双臂和后背产生，瞬间对他的肌肉筋骨造成微妙的刺激，使整个动作连贯一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此时的罗晨就像化为一只老虎，向眼前的猎物凶猛飞扑了过去……
饿虎扑食！
罗晨正在练他当年自创，如今已经广为流传的虎形拳。
而他身上产生的神秘电流，正是招式爆发时应激而生的气感。
正常人刚开始练武，必须通过锻体和冥想打下基础：锻体就是跑步、游泳、健身等体育锻炼，先把身体素质提升到足够高的程度。而冥想则是为了增强大脑的注意力，收束念头排除一切精神干扰。
这一阶段被唐易称为“锻体期”，之后的晋级标志正是气感的产生。
一个武者产生了气感，就意味着进入了“胎动期”。
本来罗晨现在的身体素质，是远远无法满足产生气感的要求的，非要经过两三年刻苦锤炼才有可能。
但他的精神极其强大，却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作为一个曾经的武道宗师，罗晨可以轻易达到“空灵入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对身体的掌控大大提升，加上他对武道的理解无比透彻，出手时的动作、发力、意境完美契合招式的本意，从而成功激发气感。
而有了气感，罗晨就能反过来用它刺激身体，大大加快身体素质的提升。
用这种方法配合跑步锻炼，一个月就能达到普通人一年的效果！
虎形拳一共有五个招式，分别是饿虎扑食、猛虎翻身、虎王踢山、虎跃山涧、黑虎掏心……罗晨将这五个招式顺序打了三遍，每一次身体都会有不同的部位产生气感，打完全身上下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
他缓缓地收回架势，呼出一口气心想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提前进入胎动期用气感锤炼身体，罗晨比正常锻体期的武者更需要循序渐进，一味贪多求快反而会损坏身体。像这样每天把虎形拳打上三遍，等过一个星期身体增强再逐步加量，长期坚持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必须有足够的营养补充。
“也许我该想办法赚些钱？”罗晨心里想着。
其他方面他都可以凑活，但“吃”永远都是一个武者的刚需，如果吃得不好那就不要练什么武了，练得越厉害死得越快！
罗晨刚开始锻炼还好，只要吃饱并有足够的肉食补充就行。等以后练到了一定的层次，他就必须吃一些特殊调制的“营养餐”。像罗悦现在就处于那个阶段，所以早上才需要向父母要钱。
这时罗晨突然感觉到什么，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学生，身材高大穿着石头中学的运动校服，相貌极为英俊且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气质。
见到罗晨转过身来，这位男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现代武道讲究的是开放交流，特别是在初级阶段基本上没有什么“秘诀”，罗晨在操场边练武当然也不忌讳被别人观看。
看着那男生超帅气的脸，罗晨顿时想起他的身份：陆浩阳，石头中学的天才学生！
他是学校武道老师陆明的儿子，从小练武十五岁就进入了胎动期，目前才十七岁就已经是“气随心而动”的胎动后期武者。就今天上午，罗晨还听到几个女生在谈论他，一个个花痴脑残粉的样子。
看到陆浩阳对自己点头，罗晨也很有礼貌地说道：“你好！”
“你的虎形拳打得真不错！”陆浩阳称赞道。
“谢谢，”罗晨笑了一下，“只是空架子而已。”
他这么说倒也不是自谦，实在是现在这个身体太孱弱了，虎形拳练得再好也需要时间才能显现效果。现在如果让罗晨和陆浩阳对练切磋，罗晨哪怕有宗师的经验技巧也很难打赢，身体素质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当然要是两人都拿上刀剑武器，那罗晨闭着眼睛都能把陆浩阳干掉。
“你太谦虚了！虎形拳是打基础的功夫，练得好一辈子都能受益……”陆浩阳明显是一个武痴，当即就热情地想要跟罗晨探讨一番。
可惜罗晨现在已经很累，敷衍了几句就背起书包告别离开。
陆浩阳惋惜地看着他离去，接着就在原地模仿虎形拳的动作，像是在回味刚刚罗晨给他带来的启示：“他的发力好像是这样，气势爆发同时又保留了一点余地，有种意味深长的韵味，挺有意思的啊……”
过了一会儿，几个武道社的女生走了过来。
陆浩阳作为武道老师的儿子，自然也是石头中学武道社的一员，这些女生都是他的社团小伙伴。
“浩阳哥！”一个短发女生开口叫道。
旁边的其他女人纷纷撇嘴，似乎都很不喜欢她的这种叫法。
“杜妍，你不要打扰他。”小丹低声说道。
“切！我和浩阳哥谁跟谁？”名叫杜妍的短发女生，带着得意炫耀的语气说。
其他女生彼此对视，纷纷看出各自眼中的不满。
陆浩阳长得又帅、天赋又高、性格还很好，自然成为石头中学无数女生的偶像，武道社的女生几乎都是他的粉丝。而杜妍则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平时总喜欢说些“浩阳哥如何如何”、“浩阳哥和我小时候这样那样”的话，非常讨厌！
武道社的其他女生，就没有一个喜欢她的。
陆浩阳被杜妍一打扰，顿时没办法继续领悟下去。
他暗叹了一口气，转过来对众女生说：“你们都练好了？”
“是啊！”杜妍抢着回答。
接着为了找话题，她又故作好奇地问：“刚才那个男生，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的虎形拳练得非常好，我想要跟他讨论一下而已。”陆浩阳说。
“真的那么好吗？”
“嗯，他的虎形拳可谓神形俱备，只论这套拳法的话是比我好得多的。”陆浩阳客观地评价道。
听到这么高的评价，众女生异口同声说：“怎么可能？”
“呵呵，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陆浩阳笑了一下，“你们有谁认识那位同学？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请他也加入到我们武道社才对！”
“我……”小丹开口就想要说什么，结果却被罗悦用力拉了一下。
其他人顿时都看了过来，罗悦尴尬地笑了笑说：“刚才没注意，看不清他的长相。”
“哦，那你们呢？”陆浩阳转向其他人。
“不认识！”杜妍等人纷纷摇头。
第7章 奇遇商店
罗晨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久他经过一家二手商店，残余的记忆再次从脑子里浮起：昨天那个原版的罗晨，就是从这里买到黑铁护符的！
早上这家店应该是还没有开门，所以罗晨去上学的时候并未激发出这段残余记忆。
这家商店叫做“奇遇”，一个很引人犯二的名字。
罗晨立刻拐了进去，这家“奇遇商店”虽然不大但布置得挺有意思，内侧两面墙壁摆放着高大的书架，上面有各式各样的书籍、文件夹、二手杂物，其中有些区域还挂着“非卖品”的铭牌。店内有一张大会议桌和一排椅子，看起来更像一个读书室或者棋牌室。进门的右侧是一个柜台，可以为顾客提供饮料和点心。
此时商店里没有顾客，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漂亮女人，正拿着一份打印的文件在翻看。罗晨知道她是奇遇商店的服务员周晴，至于商店的老板则另有其人，不过他平时很少在这里出现。
“你来了？要不要喝点什么？”周晴看到罗晨进门，打了个招呼问道。
“来杯柠檬水吧！”罗晨说。
“好！”周晴走到柜台后面，给罗晨调了一杯柠檬水。
然后她就回到外面，坐在桌前继续看文件。
罗晨喝了一口柠檬水，绕着店里的书架看了一圈。
在一个标识为“可出售”的区域，罗晨看到了一个铁制的饼干盒子，里面放着不少奇形怪状的小物品，有护符、戒指、项链、手链、珠子等等。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小纸板，上面写着：“一件十元，两件十八，五件四十。”
罗晨的回忆再次浮现，他的黑铁护符就是从这里买到的！
十块钱……
“晴姐，这些都是哪里进货的？”罗晨拨弄着盒子里的东西说。
“那些啊？”周晴笑了一下说，“号称是从灾变区挖掘到的异界物品，实际上谁知道是哪个小作坊做出来。”
看她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罗晨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
一件十块钱的护符，谁会去留意它的来历呢？
罗晨转到了非卖品区域，拿起了一张印着“最近新闻速报”的纸，上面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南方奥术学院的梅恩教授，发表最新兽人语研究成果引起世界关注；富豪孙博计划打捞乐阳湖，这是他第十一次进行类似的尝试；金狼俱乐部4号举行了一次斗兽表演，一名武者不慎受轻伤……”
奇遇商店其实是一个主题茶室，而它的主题就是异界、兽人、古物、魔法等等，这里的顾客大多数都是“魔法爱好者”。所以它编辑的“最近新闻速报”，都是发生在这些领域的事件。
罗晨看到第三条新闻，不由心中一动地说：“晴姐，你可不可以帮我留意一下，金狼俱乐部什么时候再有斗兽表演？”
“金狼武学俱乐部”位于小石头城南郊，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地下斗兽表演，也就是人类武者与兽人俘虏对战的活动。
这种表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人类武者胜出、杀死兽人俘虏为结局。但是举办者为了追求刺激，往往会故意制造出惊险的场面，结果难免就会有翻车的时候，人类武者被兽人打伤杀死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不论如何，兽人都是死定了。
罗晨想要收割兽人灵魂，那简直就是最佳的场合！
“斗兽表演的门票要两千块，你真的想要吗？”周晴有点惊讶的说。
她知道罗晨只是普通学生，应该没办法负担这样的消费。
“你先帮我留意着，到时候我有钱就去看。”罗晨说。
“行吧！”周晴答应了。
对他们这些魔法爱好者来说，能够近距离接触兽人并且看它们被杀死，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狠狠心奢侈一把，也是说得过去的。
周晴继续读她的文件，罗晨看了一眼就好奇说：“是梅恩教授的文章？”
“是啊！很了不起的成果，老师对兽人语的破解又进了一步。”周晴充满敬佩地说。
别看她在这家小店当服务员，其实周晴也是南方奥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那位梅恩教授就是她上学时的老师。
奇遇商店的老板是一个奇人，根本就没有指望从店里赚钱的意思。
周晴的这份工作事少钱多离家近，还可以继续从事自己喜欢的兽人学研究，让她相当满意丝毫不觉得屈才！
当今世界比起一百多年前在许多领域发生了大倒退，但是在另一些领域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兽人语的破解就是其中之一。当年的唐易也懂得一些兽人语，但是跟现代的专业人士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不过他最近翻阅兽人灵魂的记忆，在对方的语言方面有着切身的体验，这让他学习起来进度飞快。
如果罗晨再花时间去研究，获得一些突破性的成果并不困难。
实际上他已经有这方面的计划，准备将一些源自兽人灵魂的语言知识，总结写成文章发到武道家官网上，只是这件事需要时间去慢慢完成。
周晴放下手里的文件，转过来对罗晨说道：“你上次说想要考南方奥术学院，剩下这一年多恐怕要好好努力才行了！”
“我尽量吧！”罗晨随口说。
立下这个志向的，可不是现在的他了。
罗晨其实也不是非要考大学，毕竟再过一年多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看他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周晴忍不住继续鼓动：“学院里不仅有大牛老师，各种设施条件也是顶级的。像南奥学院的图书馆，就珍藏着大批异界的文物。另外军方抓到高质量的兽人俘虏，也会把它们送到奥术学院做研究。”
“高质量的兽人？”罗晨顿时来了兴趣。
“就是高阶战士、兽人巫师这些，南奥学院以前还得到过一只兽人剑圣，可惜没多久就让它自杀成功，最后只能解剖尸体了。”
“这倒是不错！”罗晨有点心动了。
也许考取南方奥术学院，真的是一个好主意？
嗯，至少可以当做一个选项，做好准备等未来看情况再做决定。
罗晨和周晴又聊了一会，喝掉自己的柠檬水就回家去了。
晚上他靠在房间里，继续翻阅兽人灵魂的记忆。
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有了一段有趣的发现。
记忆影像中一个兽人躺在床上，身上长出了一个个铜钱大小的黑色水泡。一个兽人巫医站在床边，说它得了“元素病”。然后这位巫医，向其他兽人传授了治疗的方法：把三种植物材料混合打碎再用烧开过的冷水浸泡三天，得到的汁液连续喝五天就可以治愈，之后再有症状就再继续喝。
“这个药方，不知道对人类有没有用？”罗晨心里想道。
他之所以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人类当中也有类似的病，叫做“元素沉积”……
那是一种绝症！
第8章 药方
自从空间缝隙出现，来自异界的“超凡元素”就开始涌入地球，对生态环境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其中有一些人(大概每年占全人类万分之一的比例)，长期接触超凡元素导致这些元素在体内富集沉淀，一旦超过限度后果非常严重。患者的身上会长出黑色的水泡，并且出现持续高烧、意识混乱等症状，最后往往在痛苦中死去。只有极少数患者能够硬扛着活下来，但是同样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对元素沉积这种疾病，目前人类还没有找到有效的疗法。
而在兽人灵魂的记忆里，治疗类似疾病的方法却是一种“常识”，用三种植物材料就可以简单解决！
当然因为物种不同，这种疗法不一定适用于人类。
罗晨没有继续翻阅兽人灵魂的记忆，出去上了个厕所就早早地躺下来睡觉。
第二天早上，罗晨醒来就感觉全身僵硬。
没办法，一个长期不运动的人，开始锻炼的时候就是会这样，只要继续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洗漱吃完早饭，就背着书包出了门。
罗悦赶着走在他的前面，然后又故意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她准备等着罗晨出来再跟他一起去学校，路上可以问一下他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开始练武，还把虎形拳打得那么好？
“踏踏踏……”后面的脚步声传来，罗悦带着一个微笑慢慢回头。
她平时经常不给罗晨好脸色看，但只要像这样稍微主动“示好”一下，罗晨马上就会巴巴地凑过来，不论如何都会迁就他这个妹妹……也正因为罗晨的不断迁就，罗悦才会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日常言行中少有对罗晨的尊重。
罗悦回头一笑，就等着哥哥靠过来。
然而，罗晨却“嗖”地一下加快脚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跑出老远。
“……”罗悦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罗晨并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来到附近一个大型农贸市场。
兽人灵魂记忆里的三种植物材料，罗晨并不知道在人类这边的名称，需要看到实物之后再问一下人。
农贸市场早上非常热闹，菜贩们都在准备着当天的货物。
罗晨转了一圈之后，就惊喜地发现那三种植物材料，在一家卖汤料补品的商店里就有出售。这些植物都是异界的物种，伴随着兽人的到来而在灾变区里扩散生长，渐渐被人们采集利用了起来。
罗晨询问了它们的名字，想了一下又掏钱买了一些。
买的数量不是很多，大概也就够他试验一次。
上午罗晨正常上课(开小差翻阅兽人记忆)，中午一吃完饭马上来到昨天的网吧。
登上“武道方块六”的账号，罗晨在武道家官网公共版块发了个帖子——
“今天看到一本旧笔记，里面记录了一种治疗元素沉积的药方：
“按重量取3份七色草、3份红牛角花、1份青灵果，混合捣碎之后加烧开过的凉水10份，浸泡3天之后过滤取其汁液，每次服用100毫升，每天1次，连续服用5天可缓解症状，之后再有复发则继续服用。
“不知这个药方是否有效，有患者愿意尝试一下的吗？
“声明：此药方的来源不明，本人对其疗效和安全性概不负责！”
把药方公开发布出去，就是罗晨选择的策略。
一来他不知道药方对人类是否有效，需要那些患者进行验证才能确定，相信患了元素沉积这种绝症的人，应该会有愿意进行尝试的。二来是如果药方有效，罗晨就更不可能藏着掖着，肯定要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罗晨发完帖子就离开网吧，回到学校继续上课(开小差)。
下午放学之后，他再次来到操场。
像昨天一样跑完步做完拉伸，罗晨再次来到操场边的空地准备打拳。
这时他看到陆浩阳就站在不远处，旁边还站着一个超帅的中年大叔，长相跟陆浩阳有七八分相似，正是石头中学的武道老师陆明。
还组团来围观了？罗晨腹诽了一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只要不来干扰自己，他们喜欢看就看吧！
罗晨知道自己练武将会飞快进步，与其藏着掖着到一定的阶段再暴露出来，然后需要跟人各种解释，还不如一开始就公开让人接受。罗晨就是要立起“天才”的形象，这样他未来做的事情别人才会觉得理所当然。
“呼～～吸～～～～”罗晨闭着眼睛调整呼吸，很快就再次进入空灵的状态。
三遍虎形拳顺利打完，他收功细细体会着舒适的感觉。
这时陆明和陆浩阳走了过来，陆明微笑着对罗晨说道：“你的虎形拳打得真是不错！”
“谢谢陆老师。”罗晨有礼貌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级的？”
“罗晨，高二二班。”
“有没有兴趣来加入武道社？”陆明提出邀请。
“暂时还是不加入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罗晨笑道。
陆明倒也不勉强，转而跟他探讨虎形拳的练法。
面对学校武道老师的询问，罗晨没办法像昨天对陆浩阳那样敷衍，只能说他是通过看书和教学光盘自己练会的。那些资源都是公开发行很容易就能得到，连雷娜在成神之前都写过有关虎形拳的教程。
这样应付着聊了一会儿，罗晨才带上书包离开学校。
陆明摇了摇头，有点惋惜地说道：“可惜这样的学生，竟不是武道社挖掘出来的。”
“爸，这个人怎么样？”陆浩阳在旁边说。
陆明露出怀念的神色，像是想起了美好的回忆：“你的曾外祖父曾经演示过虎形拳，他打出来差不多就跟这个罗晨一样。”
“不会吧？”陆浩阳相当惊讶。
他的曾外祖父，也就是陆明的外公周景龙，当年可是一个武道宗师！
“当然这只是一套基础拳法，打得再好也不能说明太多东西。不过他说这是自学的应该不可能，背后肯定有一位高人在指点。”陆明说。
“怪不得他不想加入武道社。”陆浩阳“明白”了什么。
一个武道大师归隐市井，遇到天才少年于是秘密收为徒弟，这种桥段的故事在当今时代实在太多了。
陆浩阳随随便便，就能脑补出几万字的剧情。
第9章 药物试验
罗晨回到家里，朱敏正在煮饭。
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去洗手间把买来的三种药材清洗干净，又拿出一个石臼把它们捣成碎末，放在一个玻璃缸里备着。等朱敏煮好饭菜腾出了厨房，罗晨才进去烧了一锅开水，准备晾凉了之后用来浸泡药材。
“你在搞什么东西？”朱敏奇怪地说。
“做一个试验。”罗晨回答。
接着他想了一下，又进一步解释说：“我在武道家官网看到一个有意思的药方，打算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效。”
除了在武道家官网公布药方，罗晨还准备自己也进行一下试验。
而现实里的做法总需要一个解释，罗晨的解释就是他看到了那个帖子！那帖子发在论坛的公共版块，不用注册的普通“游客”就能看到。而武道家官网的用户无法被追踪，任谁也找不到罗晨的破绽。
“是什么药方？”罗悦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两天罗晨的表现，实在是太让她感到好奇了。
先是莫名其妙地开始练武(还练得挺好)，现在又是捣鼓这些奇怪的药材，罗悦要是不问的话会把自己憋坏的！
不过她说话的语气有点生硬，就好像还在生着什么气一样。
“说是可以治疗元素沉积。”罗晨回答道。
朱敏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太相信地说：“那不是绝症吗？真的有药可以治？”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所以才想着试一下啊！那个药方非常简单，就是用七色草、红牛角花、青灵果捣碎泡冷开水，泡三天然后取汁液连续喝五天。”罗晨把药方大略描述了一遍。
“那些东西不是用来煲汤的吗？这么简单就能治元素沉积？感觉不靠谱啊！”朱敏一点也不相信。
“但是试一下也不是很麻烦，如果成功的话那也是造福全人类了！”罗晨笑道。
“切～”朱敏不屑一笑，“轮得到你来造福人类，你以为你是唐易啊！”
“……”罗-唐易-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你就是在浪费钱！”朱敏不满地说。
她作为母亲什么都好，就是思想太现实了一点。
罗晨想了一下，换了一种思路说：“那个配方刚被公布没多久，我们现在就抢先试验一下。如果证明它真的有效果，我们就可以大量购买七色草、红牛角花和青灵果，等到更多人知道这个药方，它们的价钱一定会暴涨！这是发财的机会啊！”
“发财的机会？”朱敏眼睛一亮。
然后她指着那些药，语气无比郑重地问道：“这些你买了多少钱？”
“六十多。”罗晨说。
“那倒不是很贵……”朱敏沉吟起来，“如果失败也就罢了！要是万一成功的话，把全家的积蓄都拿去买这些药材，翻个三四倍都有可能。真的是发财的机会啊！只花六十多，很值了……”
她在那里念念叨叨，旁边的罗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财迷！”
朱敏当即大怒，对着她劈头劈脑地骂：“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吃的穿的，还有那什么练武的，营养餐！哪样不需要钱？就昨天你才拿了五百块，有本事你赚钱拿来给家里花啊！还敢说我财迷，我能不财迷吗？”
“……”罗悦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撇着嘴不说话了。
罗晨却是心情很好，继续跟朱敏探讨起来：“应该主要囤积青灵果，七色草和红牛角花少量买点就好了。青灵果最稀少价格也最高，一旦供需发生变化绝对了不得，暴涨十倍几十倍都有可能。”
“对对对……有道理！”朱敏的情绪也马上转好，对罗晨和颜悦色地笑。
“马屁精！”罗悦看着罗晨，嘴巴开合无声地骂了一句。
就这个中二少女的别扭劲，天天被母亲训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久罗海舟下班回来，朱敏马上拉着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呵呵……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治好元素沉积？”罗海舟明显觉得不靠谱，不过罗晨要试验他倒也不反对，“让罗晨试一下吧！就是药水做出来之后，你们怎么打算找病人来试验？要是吃出问题的话，当心被人讹上哦！”
“到时候再说吧！我就不信快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挑剔的！”朱敏一点也不担心。
罗晨的“发财”计划，让她都有点飘了。
……
南美洲，落日灾变区边缘的万骨城，军区驻地医院。
黄鸿拖着疲惫的身躯，端着泡面坐在电脑桌前。
前线医院的医生有多辛苦，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黄鸿虽然也是胎动后期的武者，但毕竟已经四十多岁，一个夜班下来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样。趁着泡面还没有好，黄鸿熟练地登上了武道家官网。
随意地刷了一会儿，他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帖子。
“治疗元素沉积的药方？”黄鸿马上点了进去，再看里面的内容就撇了撇嘴。
三种来自异界的植物材料，简单处理一下就能治好元素沉积？这个“偏方”简直太儿戏了！黄鸿又看了一下发帖的“武道方块六”，注册才刚一天，发帖数1，主题数1，纯粹的论坛新人……
到了这里，黄鸿就觉得没必要看下去了。
他关掉网页开始吃泡面，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黄鸿的手机是新款的功能机，只有电话、短信的功能而不能上网，当今时代电子信息技术极大倒退，能上网的智能机以黄鸿的收入都买不起。
是邱道明？
黄鸿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赶紧第一时间拿起来接通。
“邱先生，你好！……嗯？那个药方？我碰巧也看到了，不过这种东西应该是没用的，类似的偏方市面上非常多，全部都被证明是无效的……这个药方？好像没有验证过……要让邱远试用？……好，我这就安排！”
挂掉电话，黄鸿呼出了一口气。
就算是外罡强者，也有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啊……
邱道明是一个外罡期武者，在唐易那个时代这一层次就是“宗师”！后来外罡期武者数量越来越多，已经成神的雷娜于是进行了一次界定，只有对武道做出突出贡献的外罡才能得到宗师头衔。
目前全世界的武道宗师只有十一人，而普通外罡武者的数量达到二百多个。
邱道明就是一个“普通”外罡，但在人类社会也是当之无愧的顶层，他的要求黄鸿一般情况是不敢违背的。
更何况邱道明的要求，只是对他的儿子试用一个偏方。
邱道明的独生子邱远今年二十岁，是当之无愧的天才青年武者，年纪轻轻就已经进入抱元期，并且在对兽人的战争中屡立大功。然而这样一个天才却在两个星期前，被确诊患上了元素沉积，现在正全身长泡躺在驻地医院的病房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邱远应该在半个月后就会死去。
就算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挺过去，将来也永远不能习武只能靠别人的照顾活着。
身处这样的绝望境地，邱道明的选择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有人在武道家官网发布了新的药方，不管这个药方看起来多么不靠谱，试一下总是没错的……反正情况不可能更糟了不是吗？
虽然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信心，但是邱道明的要求黄鸿肯定要不折不扣地做好。
他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下属的号码：“小田，你帮我送三种植物材料过来，七色草、红牛角花和青灵果，每样各一公斤就好了……对！现在就要，你拿到之后马上送过来，这件事非常重要！”
第10章 召唤兽人幻象
罗晨把晾凉的开水，加入玻璃缸浸泡着药材。
做好这件事之后，他回到房间准备继续翻阅兽人灵魂的记忆。
罗晨靠在床头拿出黑铁护符，忽然发现这东西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仔细体会一番之后就惊喜地笑了：“这样就可以了？”
他马上起身把门锁紧，顺着感应对护符发出一个指令。
无声无息地，罗晨面前出现了一只“兽人”！
厚实强壮、比罗晨略矮的身体，绿色的皮肤、尖锐的獠牙，穿着粗糙而完整的兽皮衣物，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全身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迹……不用说这就是那只被护符收割，存在于虚幻空间的兽人灵魂！
真的可以召唤啊！罗晨心里高兴极了。
再仔细观察兽人的形态，它的身体一点虚幻的感觉也没有，就像是一只真正的兽人站在面前。不过罗晨作为召唤者，却清楚地感觉到它是由纯粹的能量形成，内部并没有血肉骨骼等存在，说是一个“幻象”似乎更恰当一些。
罗晨想到了什么，拿起一支铅笔猛戳过去。
兽人幻象一动也不动，任由尖锐的铅笔戳在它的肩膀上。这次攻击并没有让它受伤，但却让它身上的能量流失了少许。看来当兽人幻象受到攻击时，身上蕴藏的能量就会少掉一些，直到无法维持只能回归护符空间。
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之前不能召唤。
一个刚被收割的兽人灵魂，需要先在护符空间里完成“充能”，然后才能以幻象的形态出现在现实之中！
罗晨放下手中的铅笔，对兽人幻象发出指示说：“把桌子收拾一下！”
兽人马上呆呆地转过身，把那根粗大的木棒先放在旁边，空出双手对桌子上的物品进行整理……
嗯，有点笨手笨脚的，不过做得非常认真！
在罗晨的指使下，兽人幻象把整个房间都收拾了一遍。
接着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对着兽人幻象命令道：“蹲下来！”
等兽人乖乖蹲在面前，罗晨一个跨步坐在它的肩上：“好了，站起来吧！”
虽然是纯粹由能量凝聚而成，但兽人幻象的力气却是相当不小。罗晨现在的体重大约有一百来斤，兽人幻象扛着他显得颇为轻松。罗晨骑着兽人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感觉比骑马什么的还要方便一些。
兽人当“坐骑”，真是别样的享受！
可惜这只兽人不能公开出现，否则骑着它去上学也挺威风的……
或者派它去工地，干苦力绝对是一把好手！
至于精细活就不行了，兽人幻象的手脚和头脑都太笨了。
这并不是作为召唤物的缺陷，而是这只兽人本身就属于蠢笨的苦工。如果罗晨能收割到更高级的兽人灵魂，或者这只兽人能通过领悟杀戮梦境升级，那召唤出来的幻象肯定会更加好用。
罗晨想象自己收割了大批兽人灵魂，其中不乏高阶战士、剑圣、巫师。平时这些兽人灵魂在护符空间里演练升级，需要的时候就召唤出来形成幻象军团。它们绝对忠诚、不惧死亡、可以无限“复活”。罗晨带着这支军团杀入异界，屠戮、收割更多的兽人灵魂，犹如雪球滚动越来越强……
这是能够彻底解决兽人威胁，让地球真正恢复和平的力量啊！
罗晨心中念头激荡，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手底下就一只兽人苦工，距离形成“军团”实在太遥远了，好高骛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罗晨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兽人灵魂的来源。
如果他的实力再强一些，去灾变区前线倒是很好的选择。
当今世界有三个灾变区，分别是位于西伯利亚东北部的“神陨灾变区”、覆盖中南半岛的“龙墓灾变区”和南美洲中部的“落日灾变区”。这些地区都发生过重大的灾变事件，内部存在大量的空间缝隙，是人类和兽人常年相持的战场。
小石头城就位于龙墓灾变区的边缘，罗晨不论是加入军队还是当一名冒险者，都会有很多杀兽人的机会。
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去灾变区大概率是送死！
而不去灾变区的话，就只有一些特殊的地方能接触到兽人，如军方的监狱、异界生物研究机构等等，以罗晨的身份却不是轻易就能进入的。
不知道那个金狼俱乐部，什么时候会举行新的斗兽表演。
罗晨心里想着，把兽人收回了空间。
在兽人幻象消失的同时，被它放在旁边的大木棒也随之消失，这件“标配”武器也回到空间出现在它的手里。
由于幻象的能量没有消耗多少，罗晨随时都可以再把它召唤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罗晨继续上学、练武、翻阅兽人记忆。
作为一只底层苦工，这只兽人的思维相当的贫乏。罗晨用了几天时间把它的记忆大略翻了一遍，再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发现。
而随着穿越的时间越来越久，他脑子里残余的记忆也渐渐消失。
罗晨偶尔会遇到一些他“应该知道”，但却完全想不出来的事情，搞得好像患上了轻微的失忆症一样。好在最关键的初期已经平稳度过，最重要的那些东西罗晨也都记得，所以他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
罗晨的药材浸泡了三天，用纱布过滤后得到了一种清澈的液体，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植物清香，跟兽人灵魂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想到那三种药材都没有毒性，罗晨大着胆子尝了一小勺，味道酸酸甜甜的挺好喝！
“你怎么还偷吃啊？快分装两瓶出来，跟我去救人！”朱敏在旁边不满地叫道。
罗晨赶紧放下勺子，用小玻璃瓶装出两份100毫升的药水，拧紧盖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剩下的药液留在一个大瓶里保存好。
然后他就在朱敏的带领下，出了门前往附近的一个居民区。
这几天朱敏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那小姑娘今年才十六岁，据说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她七岁的时候爸妈就死了，一直跟着奶奶生活。本来长得如花似玉，又懂事学习也好，结果就得了这种病，只有七十多岁的奶奶在照顾，眼看就要不行了……”
路上朱敏絮絮叨叨的，向罗晨讲述那个病人的情况。
不久他们来到一处平房附近，朱敏说那里就是患者李欣的家。
这个居民区的房屋都比较老旧，不过道路收拾得干干净净，路灯和绿化带也都得到了良好的维护。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居民区里有不少老人小孩来来往往，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很温馨的社区。
罗晨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似乎他以前曾经来过这里？
嗯，应该是原版的罗晨来过，可惜这种既视感并没有触发记忆浮现，罗晨也不知道他是来这里干过什么。
第11章 患者
这时在李欣的家门口，有一个老太太正在路灯下啃甘蔗。
她满脸的皱纹和老年斑，眼睛浑浊、头发灰白而稀疏，右脚收起半蹲半坐在平房的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紫黑色的甘蔗。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老太太爽利地啃下了一块甘蔗，咬了几口吐在旁边的垃圾篓里，再“咔嚓”啃下一块……
这个老太太，牙口真是好！
“她就是李欣的奶奶，听说脑子有点不正常。”朱敏低声对罗晨说。
然后，她又感慨地加了一句：“这么大年纪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是正常的也会不正常了！”
“我们现在就把药送给她们？”罗晨问。
“你忘了你爸说的？当心被讹上！”朱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还有一顶鸭舌帽递给了罗晨：“把它们戴上再去送药，不要让人看到你的脸！哎～救个人还得鬼鬼祟祟，这个世道啊……”
“你就是想发财而已吧？”罗晨有点无语。
“哼！我也希望救人的，这又不矛盾！”朱敏大义凛然地说。
“好好好……”罗晨笑了笑，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
然后他就拿着药瓶，朝那间平房走过去。
结果老太太转头一看到他，竟露出一个不满的神色说：“罗晨，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晨愣住了。
他又是口罩又是鸭舌帽的，结果人家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这白伪装了！
可是，为什么老太太会认得他？罗晨开始觉得不妙。
那个叫李欣的女孩，朱敏说就是他们学校的。
而且她十六岁，也是上高二的年纪……
“嘿嘿，”老太太面带讥讽的笑容，“还戴着个口罩，怕被我孙女传染了不成？放心，元素沉积不会传染！你们这些人，平时见我孙女漂亮就巴巴地凑过来献殷勤，现在她病了却都不来看一下……嗯，来看也是戴着口罩，都是没良心的！”
罗晨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的前身……也就是原版的罗晨是认识李欣的，而且好像还追过她什么的？
哎～～小石头城真的很小啊！
罗晨感觉被坑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是感冒了，所以才戴着这个！咳咳咳咳……”
他使劲咳嗽了几声。
李老太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啃了一口甘蔗说：“你进去吧！”
罗晨走进平房，跨过一个小厅来到里面的房间，一个女孩正躺在床上昏睡着。
她身上盖着一张薄被，额头上贴着白色的退烧贴，闭着眼睛呼吸短促，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女孩的五官长相非常标致，但是脸上长着许多黑色的水泡，看上去触目惊心完全破坏了美感。
确实是元素沉积的症状！罗晨闷闷地呼出一口气。
“咔嚓～”李老太啃甘蔗的声音传来，越发衬托出房间里的寂静。
罗晨拿出一瓶药水，走过去扶起李欣说：“来喝药了！”
“嗯。”李欣迷迷糊糊地应着。
罗晨把药水打开递到她嘴边，女孩慢慢地张嘴一点一点喝了下去，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睁开眼睛。
把李欣放回平躺状态，罗晨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
她依旧不太安稳地睡着，跟喝下药水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药物真的能发挥作用，也是需要时间的……罗晨心里想着，静静地走出了房间。
“李奶奶，我走了。”他对门口的老太太说。
“赶紧滚！”老太太啃着甘蔗叫道。
“……”
罗晨在外面和朱敏会合，后者奇怪地看着他说：“原来你认识李欣啊！”
刚才罗晨和老太太的对话，全都被她听到了。
“嗯。”罗晨点点头，一副心情阴郁的样子。
他不想让朱敏追问这件事，因为自己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果然看到他脸色铁青，朱敏就张了张嘴不再询问什么，只是在心里脑补出了几万字的青春校园剧情……
“希望这次的药，真的能有效吧！”朱敏低声说。
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双手捧着对上面的头像祈祷：“祖师爷保佑，这次的药能治好李欣的病！”
看着钞票上自己的头像，罗-唐易-晨在心里无声地吐槽：
“我没有这种功能，请你不要这样！”
……
接下来的两天，罗晨继续去给李欣喂药。
除了第一次朱敏有跟着，后面都是罗晨一个人过去。
每次他到那里的时候，都能看到李老太在门口吃东西，第一次是甘蔗、第二次是螃蟹、第三次是核桃……似乎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除了拼命吃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乐趣，其他的生存意义。
对接连出现的罗晨，李老太的态度倒是好了一点，至少没有再说让他滚之类的话。
不过更让罗晨振奋的，却是李欣服药之后的表现。
第二天罗晨喂药的时候，女孩依旧处于半昏睡的状态，闭着眼睛只能迷迷糊糊地听从摆布。而第三天罗晨再去喂药，却发现李欣的体温似乎降低了一些，当他扶着女孩坐起来递过药瓶时，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罗晨？”
她的声音非常虚弱，但神智却是相当清醒的。
“你醒了？”罗晨惊喜道。
“你……给我喂了什么？”李欣喘着气说。
“药啊！可以治好你的药，快把它喝了吧！”罗晨把药瓶凑到女孩的嘴边，慢慢倾斜着灌下去。
“药？”李欣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嘲讽一下罗晨。
可惜她现在的状态，无法把嘲讽的话完整说出来。
清凉而酸甜的液体流入口中，李欣终于还是“咕噜咕噜”把它们喝掉了，毕竟不喝的话反而更费事，而且这个药水的口味挺不错的。至于喝下去会有什么后果，李欣早就不在乎了。
等李欣喝完药水，罗晨把她轻轻放平。
女孩躺好了却没有再睡，她摸着肚子虚弱地说：“我饿了……”
“饿了？等一下！”罗晨赶紧跑出去，对正在啃核桃的老太太说：“李奶奶，李欣说她饿了！”
“什么？”老太太嗖地站了起来，脚步极其敏捷地冲入房间。
她手里的核桃，被胡乱撒了一地。
罗晨看得眉头一动，这个李奶奶练过武啊！
老太太冲到病床前面，把孙女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最后她霍然转过头，郑重地对罗晨问道：“你这几天，给她喝的是什么东西？”
原来她虽然一直没有进房间，但是对罗晨做过什么却很清楚。
“就是这个。”罗晨掏出一瓶药。
他每次都带着两瓶药，一瓶喂李欣另一瓶备用。
面对老太太和李欣疑惑的眼神，罗晨坦然地说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不久前我在武道家官网，看到有人发了一个治疗元素沉积的药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买了药材花了三天时间做出这种药水……呃，这药水我自己也有喝过，至少确定是没有毒的！至于有没有效果，就暂时还看不出来。”
“已经有效果了……”李老太压抑着兴奋地说。
她刚刚查看了李欣的情况，女孩不但已经差不多退了烧，而且身上的黑色水泡也消失了不少。
“你觉得怎么样？”老太太问孙女。
“我还是全身没有力气，但是头已经没有那么晕了。”李欣低声说。
老太太目光闪闪地转向罗晨，指着他手里的那瓶药说：“再给她喝一瓶？”
“不行！每天一瓶，今天的已经喝过了。”罗晨哭笑不得。
“哦。”老太太略显失望。
不过罗晨还是把这瓶药留了下来，并交代明天这个时候再喂给李欣喝。
接着老太太去给孙女煮粥，罗晨没有继续逗留就离开了。
第12章 确定有效
第二天罗晨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上学，走到半路他突然心血来潮地改变了方向，往李欣家里走去准备看一看她。
之前几次送药，他都是晚上过来的。
当罗晨出现在家门口时，李老太在里面惊喜地大叫：“罗同学来了？快进来吧！”
“李欣怎么样了？”罗晨走进门说。
“比昨晚又好多了，呵呵……”李老太神色振奋。
前几天罗晨过来的时候，这个老人总有点行尸走肉般的麻木，而现在她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过来。
罗晨走到里面的房间，只见李欣正拿着一本书靠坐在床上。
她脸上的黑色水泡都已经消了，但还是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痕迹，这个原本如花似玉的女孩算是毁容了。
不过只要能活着，这也只是小问题而已。
李欣看起来精神很不错，见到罗晨进门就笑着打招呼：“你来了？”
“过来看一下，你感觉好多了？”罗晨问道。
“嗯。”李欣点了点头。
这时李老太走过来，拍打着罗晨的肩膀大笑：“多亏了你小子！哈哈哈……以后我孙女，就交给你了！”
“……”罗晨愣了一下，为什么话题转变得这么快。
看到他愣神的样子，李老太假装生气地说：“怎么？你是不是嫌她变丑了？肤浅的男人！就算李欣的脸变丑了，她优秀的基因可没变啊！不影响后代的质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罗晨觉得有点冤。
当初李欣漂亮的时候“前罗晨”追她，现在她毁容了而自己对她不感兴趣，这样他就成了肤浅的男人？
但是不管李欣有没有毁容，我都对她不感兴趣啊！
“奶奶，别说了……”病床上的李欣开口帮罗晨解围，“上次……我已经拒绝他了，我们说好只当好朋友的。”
“为什么？”李老太说。
“我……我更喜欢练武的男生。”李欣说着低下了头。
“你傻啊！”李老太叫了起来，“他也可以练武啊！来来来……小罗，我现在就教你练武！”
“不，不用了！”罗晨大汗。
这个老太太，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这么急着推销自己的孙女？
难道她被李欣生病吓怕了，想要早点抱上曾外孙保险一点？
罗晨考虑了一下，有一件事他必须说清楚：“那个药方是武道家官网，一个叫‘武道方块六’的人公布的。我其实没有什么功劳，这件事也请你们不要告诉别人！药方的事倒是可以说，武道家官网上谁都可以查到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求保密，不过李欣和老太太还是点头答应了。
看到李奶奶还虎视眈眈，罗晨不敢逗留赶紧告别离开。
他没有继续去学校，而是快步回到了家里。
朱敏正在洗碗，见到他就奇怪道：“你怎么回来了？忘了带什么东西吗？”
“不是！”罗晨关上门，把李欣的情况跟她说了。
“什么？她才吃了三天药就见效了？”朱敏吓了一跳。
“确实有明显的效果，不过能不能根治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后面也有可能出现反复。”罗晨说。
听到李欣表现那么好，朱敏顿时进入一种焦躁的状态。
“不行，不能等了！必须马上行动，再晚的话说不定就被人抢先了……”朱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出了门。附近的大街上有一个电话亭，她打了个电话到罗海舟的工作单位，让他马上请假回来一趟！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有点发绿了。
“这次要是成了，我们家里也要装上电话……不，我要买个手机！哈哈哈……”中年妇女开始畅想着，自己发财以后的情景。
“……”罗晨看得都有点担心，这个“老妈”可不要疯掉了啊！
不久罗海舟匆忙回到家里，显得忧心忡忡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罗，我们发财了！”朱敏兴奋地大叫。
“什么发财了？”罗海舟莫名其妙。
“罗晨捣鼓的那个药，那个治元素沉积的药真的有用！我们找了病人试过了，那个人才吃了三天就好多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康复！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你赶紧把所有钱都取出来，去市场买青灵果！”朱敏语速极快地说。
罗海舟看向罗晨，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罗晨表现得比较冷静，他把这几天带着药去喂给李欣喝，女孩喝药之后的表现慢慢讲了一遍说：“目前已经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药能够缓解元素沉积患者的症状，能否治愈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不过哪怕只是缓解症状，这个药方的价值也是相当高了，青灵果等药材涨价是必然的。”
他说着这些的同时，朱敏就在旁边不停地附和——
“那女孩真的得了元素沉积啊！”
“就是有效啊！”
“就算治不好，能缓解也是厉害啊！”
“我们发财了啊！”
“老罗，你快去取钱啊！”
……
可能是受到朱敏的感染，也可能是罗晨详细的讲述说服了他，罗海舟终于同意了他们的计划说：“好吧，那我们就赌一把看看！”
朱敏早已拿出家里的存折，交给罗海舟让他先去银行取钱。
等罗海舟取了钱回来，罗晨也拿出了一叠现金说：“我也投资一点吧！”
这是原版罗晨长年的积蓄，一共有三千七百块。
“小子挺有钱嘛！”朱敏揶揄说。
罗海舟显得很高兴，接过罗晨的钱笑道：“好吧！算你一份！”
儿子这么有经济头脑，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件好事。
朱敏准备了一个巨大的麻袋，准备跟着罗海舟一起去市场扫货。
看她眼冒绿光的样子，罗晨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要不还是我去吧？妈你就留在家里坐镇！”
“为什么？”朱敏皱眉道。
“你这个样子去买货，商家说不定直接坐地起价了！”罗晨拿起一面镜子，对着朱敏的脸说。
罗海舟也同意道：“你确实需要冷静一下，要不就留在家里等着？”
朱敏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终于还是有自知之明地说：“那好吧！就你们两个男人去买，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
在出门之前，罗晨又对朱敏告诫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免得被人编排名声不好！”
罗晨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囤积居奇这种事干起来毫无心理压力。反正只要他公布出去的药方被确认有效，那三种材料价格暴涨就是必然的事，不会因为他去不去赚这个钱而发生改变。
不过所谓闷声发大财，泄露出去被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朱敏郑重地点头。
然后她马上反应过来，没面子地瞪了罗晨一眼：“我是你妈，这些不用你教！”
“好好好……”罗晨只能这么应着。
第13章 大佬的回复
这一天罗晨光明正大地逃了课，跟着罗海舟一起跑遍了各个市场。
小石头城位于灾变区边缘，一直是各种灾变区物产的集散地，各地的商人都会来这里批发采购，罗晨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到下午他们全家三十几万的积蓄，就变成了一大麻袋的青灵果，还有少量的七色草和红牛角花。
罗晨他们把货物带回家，然后在朱敏的帮助下小心地收好保存。
“以后吃糠还是吃肉，就看这一次的了！”朱敏舔着嘴唇说。
比起上午的狂躁，她现在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忐忑，就怕这次生意出了什么意外搞砸了。
“没那么严重，”罗海舟安慰她说，“青灵果可以保存好几个月，就算价钱不涨也很容易出手，哪怕最后折价卖掉也不会亏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妥善保存，要是变质了才是大问题。”
“我会每天检查的。”朱敏点头。
“最好是买些塑封袋子，分成小份独立保存。”罗晨提了个建议。
“好！这个主意好！”
现在已经接近放学时间，上午朱敏也有帮罗晨打电话去学校请了假，不过罗晨还是又出门了一趟。
首先是把剩下的药水给李欣送过去，这些药水还剩下大约400毫升，按照李欣的表现来看应该足够用到她康复了。
另外他身上还有一些零钱，罗晨决定去网吧看一看。
在网吧打开武道家官网，他并没有登上“武道方块六”的账号，而是先以游客的身份找出之前的帖子。
那帖子已经沉了下去，罗晨翻了好几页才把它找到。
它总共也只有寥寥六个回复，全部都是表达怀疑否定的态度。其中4楼那个人还列举了其他类似的偏方，并配上权威机构的测试结果——全部失败！
罗晨考虑了一下，决定自己把帖子顶起来。
“嗯，就写‘亲测有效！服药三天之后，自愿试验的患者症状得到极大缓解，希望能得到更大规模的试验……’，这样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罗晨心里打了个腹稿，点击准备登陆“武道方块六”的账号。
然而登陆上去之后，罗晨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对！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进行推断，这个“武道方块六”既然公布了药方，自己找患者进行试验是很正常的事，至于那个“患者”表现良好则是药方的功劳，理应不会让人联系到现实中的罗晨身上。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深挖调查呢？
假设罗晨的帖子发了出去，等到将来如果有一个记者，或者某个势力的情报人员，想要挖掘出“武道方块六”的真实身份，那他就会有两个重要线索：一个是所谓的旧笔记，另一个是自愿试验的患者服药。
旧笔记本身不存在，基本上没办法调查。
但是患者服药的线索，有心人非常容易就能查到李欣身上，然后罗晨说不定就会被牵扯出来。
这个帖子不能发，相反他应该撇清才对！
罗晨斟酌考虑了许久，用另一种方式顶了帖子：
“真的没有人愿意尝试吗？如果有人已经试过，麻烦说一下进度啊！就算希望再渺茫，万一成功了呢？另外4楼的权威机构，什么时候能对这个方子也测试一下？如果失败了我也认了，就怕没人尝试直接埋没了……”
这样任何人看到这个回复，就会认为“武道方块六”自己没有条件进行试验，比如没有时间或者买不到材料，发到网上就是希望别人帮他试。以这种方法和现实进行切割，罗晨也算多了一层保护了。
发完回复罗晨就退出账号，继续用游客的身份刷其他帖子。
同时每过一会儿，他就去刷一下自己的帖。
那帖子因为被顶了上来，时不时地又有人去回复、评论，不过这些回复大多还是以怀疑为主。
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罗晨再一刷新就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他的帖子突然就火了起来，从几分钟前的十几楼变成了一百多楼！
罗晨马上拉下来一看，发现引爆此贴的是18楼的回复。
那个人叫做“求道者”，是15级的论坛大佬！
而且他的头像下面还有一串认证标志，其中“武道家协会高级委员”，“外罡期武者”两个图标，足以闪瞎无数普通武者的眼。在当今时代，这样的人就是绝对的社会顶层，全世界最强大的二百多人之一！
这位“求道者”大佬，这样回复了罗晨的帖子：“很抱歉没有及时反馈，刚刚收到关注提醒所以来回复一下。本人的独子患上了元素沉积，三天前开始服用照楼主药方制作的药水，目前症状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高烧已退，身上的黑色水泡也几乎全消，头痛昏沉现象消失，睡眠质量极大提高，已经可以下床活动……
“本来我打算按照医生的指示，等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再公布消息。但是楼主说得对，这个药方不应该被埋没！不管后续如何，它目前表现出来的效用已经价值千金，应该越早让更多人知道越好！
“多谢了！”
从这个帖子往下，画风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15级大佬，膜拜大佬！”
“独子患上元素沉积的外罡武者，难道是邱道明先生？”
“应该就是他了，希望大佬的儿子早日康复。”
“如果真能解决元素沉积的百年绝症，楼主贡献的药方绝对功德无量，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壮举了！”
“前面那些怀疑楼主的，快把脸伸出来排好队！”
“我是4楼，如果最终确认药方有效，那我就要坚决地站出来：我被打脸了，但是我好开心！哈哈哈……”
“我是11楼，我也被打脸好开心啊！”
“我是17楼，被打脸一时爽，一直被打脸一直爽！”
……
武道家官网的账号很珍贵，加上管理严格论坛的气氛一直很好。
前面那些回复的人，即便是怀疑也都保持着良好的礼节，并没有出现人身攻击之类的现象，属于正常讨论问题的范畴。而随着15级大佬、外罡武者出面，这些人顿时都变成了“被打脸好开心”俱乐部的成员。
毕竟元素沉积这种绝症，几乎百分之一百的死亡率、除了外罡武者可以免疫之外没有任何预防的手段、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简直就像全人类被随机抽出一批人来杀掉，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威胁……哪怕是外罡武者也有亲人呢！
现在这种病竟然能治了，又有谁会觉得不高兴？
所有的怀疑者都是“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但如果这样的好事被确认是真的，他们同样也会感到欢欣鼓舞！
罗晨继续刷了一会儿，这个帖子很快就长到了几百楼。
不过后面已经不需要再看了，他默默地关掉浏览器离开了网吧。
第14章 世界轰动
罗悦放了学回到家里，朱敏还在忙着整理那些药材。
“还没煮饭吗？”女孩有点奇怪地说。
“我们今天出去吃！哈哈哈哈……”朱敏得意地大笑。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走过来对罗悦问道：“你哥捣鼓那些药的事，你没有跟外面的人说过吧？”
“当然没有，我还不想丢脸呢！”罗悦道。
“没有说过就好！这件事你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敢说出去我就打死你！”朱敏咬着牙威胁道。
“干嘛这样子啊？”罗悦委屈。
“那个药有效！我们找了一个患者试过了，那个人只喝了三天的药水，就烧也退了、身上的水泡也消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痊愈。我们今天采购了一大批药材，就等着它们价格暴涨发大财了！”
“真的有效？”罗悦难以置信。
“我还骗你不成？嘿嘿，你不是要吃营养餐吗？等这笔生意做成了，我们天天吃营养大餐都没问题！”朱敏开始飘了。
天天吃营养大餐？罗悦怦然心动。
“你不是要练武吗？我们请个武道宗师来教你！”朱敏这飘得有点过分了。
“那是不可能的！”罗悦白了一眼。
全世界才十一个武道宗师，靠投机倒把赚的钱能请一个来当老师？想太多！
不过，如果能天天吃营养大餐，那就太爽了……
罗悦有点沮丧地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财迷！
这就是古人说的，真香吗？
“这次都是你哥的功劳，以后别再跟他没大没小的知道吗？”朱敏又道。
“哦。”罗悦有点不服气，但还是乖乖地应了。
“还有就是刚才说过的……这件事绝对不许说出去，敢说就打死你！”
“知道了，”罗悦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脑残。”
……
罗悦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
铁盒里装着几张相片、一块玉质项坠、一对耳坠，还有十几张赤红色的钞票。罗悦拿出钞票数了一下，总共有一千二百元。这就是她的“私人财产”，爸爸前些天给她吃营养餐的钱也在里面。
罗悦把这些钱装在书包里，跟朱敏说了一声之后就出门了。
“请问，青灵果有没有？”在一家卖补品的商店，罗悦努力保持平静地问道。
“刚卖光了！”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说。
“那七色草和红牛角花呢？”罗悦又问。
老板再次看了看她，然后还是摇了摇头：“也卖光了。”
卖光了？罗悦突然觉得有点不妙，为什么这三种材料会碰巧都卖光了？
她接下来又问了几家店，结果它们同样没有那三种货。
其中一家店的老板，还显得挺好奇地问她：“你买这些用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煲汤。”罗悦敷衍着回答。
最后她一无所获地走出市场，显然已经有其他人意识到三种材料的价值，并且不惜代价地在市场上扫货。
罗悦这时候拿钱出来，却是已经晚了一步！
“算了，回家吧！”她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罗悦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形矮胖、皮肤粗黑的光头男人，脸上带着市侩的笑容对罗悦道：“小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收购青灵果、七色草和红牛角花吗？”
“没什么，就是煲汤啊！”罗悦装糊涂。
同时她看了看四周，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对方应该不敢行凶吧？
光头男当然不会行凶，作为一个家大业大的成功商人，用暴力对付一个高中女孩实在太掉价了。
“五千块！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他依旧笑着说道。
“呃……一万！”罗悦张嘴就说。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光头男直接就拿出一叠钱塞在她手里：“成交！”
“……”罗悦看他这么爽快，有点后悔开价太低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反悔。
朱敏告诫她不能说出去的，是家里偷偷采购了大批材料这件事。至于那些材料能治病这一点却没问题，这消息越是大肆传播越对罗家有利。他们手里握着一大批货，就等着行情发酵价格暴涨呢！
罗悦把钱塞入书包里，又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说：“这三种药材可以治元素沉积！”
“有这种事？”光头男皱眉道。
“你可以上武道家官网看看，据说药方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罗悦又说。
然后她又叹了口气，好像很是懊恼的样子：“我听到消息就出来买货，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好！”光头男大概也是急了，直接转身就朝市场里跑回去。
罗悦刚才还在担心，对方拿到消息之后会抢回那一万块。但现在看来光头男根本就没有把这些钱放在心上，罗悦给出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女孩顿时放心下来，背着书包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这次虽然没有买到药材，但是卖消息却赚到了一万。
按本钱一千二来算，这是八倍多的利润了！
……
匆忙赶回去的光头商人，一到家就打开电脑登上了网络。
等到网络一通，他马上打开武道家官网。
接着都不用怎么查找，光头商人就看到了“武道方块六”发的帖子：“今天看到一本旧笔记，里面记录了一种治疗元素沉积的药方……”
点进去看了一下，光头商人顿时大叫了一句：“卧槽，竟然是真的！”
武道家官网15级用户、外罡武者、武道家协会高级委员，这样的人物在论坛上发表的言论，完全可以当成事实来看待了。
接着光头商人想到了什么，意识到现在还有一个机会！
他当即打开保险柜取出几十叠现金，对外面正在看店的老婆和小舅子说：“快把店关了，我们出发去办事！”
“什么事啊？”光头商人的老婆惊讶道。
“你过来看看……”光头商人指着电脑屏幕说。
他老婆凑过去一看，也大声叫了起来：“卧槽！”
“现在消息传了出去，市场上的三种药材都被扫荡干净了。不过灾变区没有信号，那里的消息肯定会有一定的滞后。我们现在就带着钱出发，赶在消息传过去之前尽可能地采购那三种材料，特别是青灵果！”光头商人眼睛发青地说。
“可是这么晚了，去灾变区会不会有危险？”他老婆迟疑道。
“能有什么危险？最近又没有什么战斗，我们只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那好吧！”想到此中蕴含的利润，光头商人的老婆终于下了决心。
当邱道明回复了罗晨的帖子之后，无数嗅觉敏锐的人都迅速行动了起来。
短短一夜之间，“元素沉积药方”的消息就散播开来，接着正规的新闻媒体也开始报道……
整个世界都轰动了！
第15章 何医生的野心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
小石头城第一医院的何医生，早早地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能不能发一篇二区论文，就看这一回的机会了！”何医生克制着激动的心情，朝着早已背熟的地址找了过去。
这时他正好路过一家药店，何医生想到了什么马上停下车。
匆忙走进药店，他对药店老板说：“给我拿一盒速效救心丸！”
“好的。”药店老板慢悠悠地起身。
“快！速效救心丸，快啊！”何医生大声催促。
药店老板打了个机灵，赶紧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好好好……”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易，然后何医生就迫不及待地骑车离去。
药店老板松了一口气，对着他的背影默默祝福：“希望你能赶得及！”
何医生带着速效救心丸，来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地址。
“笃！笃！笃！”他用力地敲了敲门，同时大声向里面喊叫：“请问李欣是不是住在这里？”
何医生找到的地方，正是李欣的住处！
李奶奶从里面打开门，一看到他顿时有点惊讶：“何医生，你怎么来了？”
上次李欣去小石头城第一医院看病，就是由这位何医生诊断她患上了元素沉积。之后李欣不愿意留在医院，而是跟着奶奶回到家里等死。现在何医生找上门来，该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吧？
“李欣怎么样了？”何医生问道。
“呃……你进来自己看吧！”李奶奶让开门说。
“好的，”何医生一边进门一边兴奋地说道，“有一个好消息！武道家官网不久前出现一个药方，经过一位高级委员在儿子身上试验，证明对元素沉积有明显的治疗效果。我已经在医院泡制药水，等过三天之后就可以让李欣试用。李欣这个病有救了！哈哈哈……她真的有救了！”
何医生此时的心情，确实是非常激动。
把一个必死的病人挽救回来，作为医生又有什么比这更有满足感的呢？
而且除了希望能治好李欣，何医生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元素沉积药方在全世界引起轰动，而他们这些医生更是处于漩涡的前沿。何医生如果现在就赶着热门开始行动，如果能有一两个成功治愈的病例，混上一篇二区论文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然而何医生说完这些，却发现李奶奶的脸色有点古怪。
她并没有自己期望中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而是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要知道何医生就是怕老人太激动，才特意去买了一盒速效救心丸带在身上，结果李奶奶为什么是这种表现？太奇怪了啊你！
“你没听清我的话吗？李欣有救了！”何医生大声道。
“……”李奶奶还是一脸尴尬。
何医生顿时心里一沉，这个老太太该不是疯了吧？
他虽然不是精神医学领域的专家，但也知道有些人在受到过于重大的刺激时，会出现精神呆滞无法做出正确反应的现象，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懵逼了！但是看李奶奶此时的表现，她的“症状”似乎还要更严重一些。
也许在李欣患病期间，她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
所以哪怕有好消息，她也无法做出反应？
“你没事吧？”何医生关切道。
这时他正好走到了客厅里，然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呆滞……他懵逼了！
李欣从厨房那边走过来，拿着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医生，请喝水！”
女孩穿着轻薄的蓝色T恤，脸上有一个个水泡消失后的残余黑斑，证明她确实曾经患上过元素沉积。但此时的她目光清澈，行动之间除了还有些虚弱之外没有半点滞碍，温柔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怎么回事？”何医生下意识地伸手，把速效救心丸拿了出来。
变化来得太突然，他需要缓一缓！
好不容易等他稍微恢复，李奶奶才笑着跟他解释说：“你说的那个帖子刚发出来，就正好被我看到了。我想着反正李欣已经这样，就试着买了些材料回来炮制给她喝，到现在她已经喝了四天的药了。”
因为罗晨要求保密，老人干脆说是自己发现了帖子。
何医生听得啧啧称奇，接着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那些药呢？”
“在这呢！”李老太拿出昨天下午，罗晨送过来的大玻璃瓶。
看里面有大约400毫升药水，何医生立刻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我取一些去做化验可以吗？”
“不行，这是给李欣治病的！”李奶奶警觉道。
“就取100毫升！我炮制的新药三天后就好了，就算李欣这段时间需要一直服用，也接得上不会受到影响的。”何医生努力争取。
李老太想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吧，就100毫升！”
“还有就是李欣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是应该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她这个病例很有科研价值，检查的费用我可以帮你们提前垫付，然后再向联盟官方申请特别补助。”何医生又郑重地说道。
“当然要检查，其实我们今天就准备去医院了。”李奶奶点头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何医生笑了起来，今天他真是来对了！要是他没有一早上门，让李欣自己跑去医院挂号检查，这个病例恐怕连院长都要抢，绝对不可能落到他的手里……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啊！
治疗元素沉积的药方横空出世，而李欣很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接受这种治疗的患者，比那位邱道明的儿子还要更早。哪怕两个患者是“并列第一”，何医生以她为病例写一篇论文，可能也会成为里程碑式的文献。
去他的二区论文，老子要上顶级期刊！
在何医生的亲自安排下，李欣迅速办理了入院手续。
这时医院的领导层也被惊动，意识到何医生带回了一个“大宝贝”。想要从何医生手里抢走病例是不可能了，不过李欣能给医院带来的好处远远不止一篇论文的一作，所以她的检查还是受到了极高的重视，一路开着绿灯优先安排。
中午，何医生坐在办公室里。
上午李欣进行了十几项检查，其中有些检查的报告已经出来。
何医生认真地翻看着报告，同时开始酝酿他的论文。
当他翻到一个验血结果的时候，何医生突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咦？这个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