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冬→春→夏→秋→冬
从那以后，裕去朔茂那就不止是蹭饭了，更多时候还是预定朔茂的下个休息日，然后相约去澡堂。
一来二去三习惯，在卡卡西为父亲没有休息时间陪自己训练了这个事情而对裕以及带土感到愈加不爽的同时，和带土的关系也更进了不少。
说实话，卡卡西其实也觉得泡澡很不错，而且自家父亲委托啊工作啊累了一阵的休息后能泡个感到舒服的热水澡，也能有效地缓解疲劳。
——他们家并没有浴缸。
所以卡卡西不爽归不爽，倒是没有阻拦他们。
差不多是三周左右去一次吧，有时候四周——但不到一个月。
春天，夏季，秋日。
一个月又一个月，带土在春天前过完了五岁生日，在入秋的时候，卡卡西也过了四岁的生日，而裕则不怎么在意这边的真实出生月日，打算和琳一起过。
秋末后的初冬，裕招呼着卡卡西一起给琳准备生日礼物。
“我和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个地步吧……”
卡卡西表示他不想参加。
“但之前大家不是也一起给你准备礼物了吗？再说我明天也过生日，我先去和朔茂大叔申请——”
裕表示自己要去找朔茂，来获得周末把卡卡西领出去的权利。
“……我知道了！不过可别指望我能给你们什么。”
卡卡西翻了个白眼，把裕关在了门外。
“明天上午九点！记得来我家！”
裕梆梆梆地拍着门。
“知道了！”
卡卡西隔着门喊。
带土的生日就没那么热闹了，只有琳送了他礼物。
主要是因为裕给忘了。
她那段时间沉迷学习来着。
周六早上，带土早早地就跑到了裕家门外等着了。
裕和他约的时间是七点，但她觉得他得快八点才能到。
实际上就算九点来也不晚，但对面是经常会因为乐于助人而迟到的带土，那就只能把约定时间提前些了。
比如好几年后带土来考中忍考试之前，和琳约着把提前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告诉带土，这样他就不会迟到了。
就算是假话，但如果是琳说出来的话，裕觉得带土会信的。
“抱歉！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下……！！！”
带土低着头双手合十，拼命地道着歉。
“没事，我们现在出去吧，你知道琳食物以外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吗？”
裕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檜锁上了门，带着这俩小孩以及又长大了一圈的真黑，去菜店了。
“唔……”
带土皱紧了眉头。
“虽然没有说过，但我觉得她应该也会喜欢看书？我之前买了一些书打算送她，你呢？要不要买些饰品？”
不仅真黑长大了，裕也在这段时间里成长了不少，变得比带土都高了。
她占着高地揉了揉带土的头发。
——像在摸哈士奇的狗头。
蓬松柔软手感好。
爽。
“饰品……好像也不错欸！”
带土的面部忽然舒展开了。
——“就这么决定啦！”
于是檜便先改了道，领着这俩小孩去饰品店了。
真黑自己跑到菜店那边等着他们。
毕竟总不能拎一大堆东西进店里挑东西吧，很碍事的。
带土在裕的提议下给琳选了个手镯，又挑了个有着幸运草的吊坠。
手镯是裕按照印象里的少年琳选的深红色，吊坠就是因为她自己想看了，是比锁骨链长一些的小项链。
她觉得那个很适合琳。
带土也很想看，于是他抬高手臂抻长了那个吊坠，在裕身上比了比。
“……”
裕敲了下带土的脑袋：“就算我和她很像也没办法当模特的，她又没我高，你这个角度是不行的。”
她把带土拽去了收银台那边。
带土挠着头，一边翻着口袋一边问价格。
幸运草吊坠有点贵，手镯倒还好。
带土的钱……够。
够是够，但总价真的不便宜。
“啊，这个是我选的。”
裕觉得带土一个人生活着还搞暗恋、还有个程度上高到不行的对比对象就已经非常非常的的难了，而且这也是自己的私心，就在带土开始纠结前付了那个吊坠的钱。
不然总感觉是在欺负小孩。
带土有些难为情地红了脸，把那个手镯的钱付了。
“需要帮忙包装起来吗？”
店员拿出了两个内有软质黑垫的精美小盒子。
“麻烦了。”
裕拿起带土手上的手镯，和项链一起递了过去。
店员拿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布，仔细地擦了几遍那两个饰品，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摆到了盒子里，盖上同样粘有凸起来的黑垫的盒子，用丝带包装了起来。
这样能让饰品在被打开时的保持着好看的样子。
不过那个手镯不会像链子一样变形就是了。
檜全程旁观，没有说话，像是个假人。
因为带土说要自己来。
就算要帮，也不应该是作为‘大人’的他来。
“这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了，没意见吧？”
在去菜店的路上，裕把那两个小盒子都拿在了手上。
她担心带土不小心给弄丢了。
“没……！谢谢你啦！！”
带土嘿嘿地傻笑了一下。
[傻孩子]
就挺可爱的。
檜买完菜了以后，带土殷勤地把准备让裕拿的东西接了过去，拍胸脯表示这点东西自己也能拎动。
“这个可不算啊。”
裕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啦，只是想帮帮忙而已！”
带土欢乐地拎着袋子跟在真黑的尾巴后边，像是被猫尾巴吸引了的狗。
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卡卡西已经坐墙头上等着了。
“打扰了。”
卡卡西先向檜问了个好，然后鄙视地看向带土和裕：“这个替我给她。”
他塞了一个扁长的盒子到裕怀里，又冲檜行了个礼，迈步就跑。
“带土！扔下菜，拦住他！”
裕果断地抱着三个礼物指挥带土去揪人。
“啊！”
带土懵了两秒，把装菜的袋子好好地放到了地上，然后才去追卡卡西。
二人越跑越远，慢慢地消失在了街头。
而卡卡西跑得太快了，带土还没追上。
他们就这么一起拐到了另外的街上，伴随着带土那响彻街道的喊声。
“卡卡西！你站住！！！”
“……”
裕默默地把礼物归整到了一只手臂的臂怀里，用另外的手拎起了那些菜。
“檜哥，我们先回去准备吧。”
不能为两个‘笨蛋’而浪费时间。
中午琳就要过来了。
“好。”
檜打开了门。
活得像个工具人。
第七十四章 大家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半个小时后，带土气喘吁吁地把同样喘着的卡卡西揪了回来。
“行了，你歇会吧。”
裕称赞似地拍拍带土的肩，给他拿了块糖吃。
带土得意地接过了糖。
卡卡西翻了个白眼。
“要我说，你肯定是我们之间最先毕业的，等成为忍者以后就很少有能聚在一起的机会了，像是这样过生日啊什么的……可能就像你今天这样只有时间送个礼物了。”
裕对于带土能追上卡卡西这点也很惊奇，但今天并不应该是打击他的时候。
“我去帮你哥的忙，厨房里有水池吧。”
卡卡西不想和这俩说话，没等到回答就走进了厨房里边。
……裕都可以给自己父亲帮忙，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帮这个叫檜的？
卡卡西如此想着。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朔茂在家不让他动燃气灶，所以他才想帮的。
“我也来帮忙！”
带土不干了，紧跟着卡卡西跑进了厨房里。
“你别去添乱了，先过来想想一会你送礼物的时候怎么说吧，免得你支吾半天说不好。”
裕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拖了出去。
檜打算做的是那种即使是稍微放凉了一些，小孩子也会喜欢的那种炸鸡块之类的食物，再配上酸甜可口的玉米沙拉以及一些饮料，非常适合作为这几个四五六岁小孩子聚餐的食物。
当然，蛋糕还是要有的。
檜正手动打发着蛋清。
卡卡西在一旁认真地观察着檜的一举一动。
“这、这个！”
带土面对着空气送上了空气礼物：“送给你……！祝你生、生日快乐！”
他说着说着脸就又红了些。
“给我说顺溜点啦。”
裕就站在他的斜后方，梆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喔……”
带土委委屈屈地揉了揉脑壳，面对空气继续郑重地去排练了。
准备好的餐点被檜和卡卡西端上了餐桌，扣了一个又一个的锅盖在上边，看上去像是一堆驻扎在一起的雪堡。
蛋糕已经装点好了，在厨房里。
檜先单独给真黑准备了一份午饭，而后才出来跟着这几个小孩子一起商量。
“一会等她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个拉出来——”
裕从檜那里拿了几个礼花拉炮，塞给带土和卡卡西一个人一个，虚空比划了一下。
带土认真地点了点头，卡卡西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会你给他开门。”
裕把卡卡西推了出去。
“哈？为什么啊？这是你家吧……”
卡卡西不明所以，拒绝接受这个安排。
“你应该有和朔茂大叔学过高级三身术吧？听说瞬身就包括在那里，我们都没办法在开门后瞬间回到这里啦。”
此刻的裕正拉着另外几人，蹲在玄关那埋伏着琳。
“好吧……”
卡卡西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带土用眼神告诉了裕，他也想给琳开门。
裕也用眼神驳回了这个信息。
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裕就不让这几个人再开口说话了。
她仔细地用心听着房屋外的声响——虽然只是散发着不完全的查克拉精神网去查探周围的生物而已。
琳转来了这条街。
琳走到了院外。
琳打开了院门，止步了一小会，又走向了这边的门。
裕推了推卡卡西。
卡卡西瞥了他一眼。
“咚咚咚。”
琳用不是很重的力气敲了敲门。
“来了——”
裕向后探了些脑袋，用高的低音来营造出自己离门很远的假象，然后由轻到重地跺了好几下脚，伸手又推了推卡卡西。
“……”
卡卡西嫌弃地耸了耸肩，躲开他的手后走到门口，拉住了门把手，向下转。
门正往大开的程度去的同时，卡卡西瞬间就回到了裕的旁边，跟着檜小声的一二三拉响了那个礼花炮。
这个生日聚会的发起者裕倒是慢了一拍，响起了不协调的第二声。
好多条形态各异的礼花丝儿挂在了琳的身上，惊讶中的她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开心，呆立过后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谢谢你们……！”
琳开心地把裕和带土一起抱住了，站在最中间的卡卡西则因为不想掺和这些，所以和檜一起退到了边上。
带土脸红得跟个刚有些熟的苹果似的。
檜把几人准备好的礼物都拿了过来，一一二二地分发给了那三个'小男孩'。
“这个是我的礼物，是一本关于医疗忍术的书……”
裕把包好的书递给了琳，还贴心地给了她一个可以拎的纸袋子来装。
“忍具。”
卡卡西言简意赅，把自己带来的那盒东西递了出去。
“我……我……”
带土拿着两个小盒子，又开始结巴了：“这个……这两个是……是饰品，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他低着头，把两个盒子送到了前方。
“谢谢，谢谢，我很开心！”
琳一一地把那几个礼物装到了裕准备的袋子里放好，深深地给他们鞠了个躬。
“饭刚好不久，还没有凉，我们先去吃饭吧。”
裕拉着琳往客厅里走，带土一边挠头一边跟上了他们。
“嗷呜。”
真黑也叼了个小盒子过来，并自己动爪把它放到了琳拎着的袋子里。
“也谢谢你啦！”
琳开心地摸了摸俯下身来的真黑脑袋。
檜充当着老人的角色，安详地一边吃自己的饭一边欣慰地看着这几个小孩聊天拌嘴。
鉴于有人过生日的原因，卡卡西没怎么和带土怼起来，难得友好和谐地回着和自己有关的搭话。
吃完饭的裕提议玩一会游戏再散，但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是和他们这几个说幼稚又不幼稚、说成熟也不成熟的小孩子的游戏。
于是除了卡卡西以外的三个小孩子，拿着真黑的那些玩具和真黑一起跑到了院子里，愉快地逗了一波大猫。
卡卡西在门口看着，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哈欠，觉得很无聊。
“不如我们练习一下忍具吧，体术也行，在学校里能好好练习的时间基本没有多少。”
朔茂的孩子，就算是休息日也不愿意去和人玩。
“好啊。”
琳立刻就答应了。
带土懵了。
“别在意。”
裕拍他肩膀。
[以后还有更多的呢……]
要是每次都那么在意的话，带土都能被他自己给气死。
于是几人在琳的生日聚会上，愉快地打起了架。
裕和琳手下留情地打着，卡卡西和带土你死我活地打着。
最后裕和琳到一旁开始研究医疗忍术去了，给那俩让出了场地。
真是令人难忘的生日聚会。
第七十五章 和小卡独处的时间
琳用负伤的带土做试验，按照书里说的尝试着用了最基础的医疗忍术。
有点绿光，但是没什么反应。
“看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呢。”
琳用裕递来的家用药箱简单地给带土处理了一下伤口。
“那，那你可以找我练习的！”
带土憨憨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我总是会受伤，不是正好嘛！”
“是呢。”琳掩面而笑：“那我们一起加油吧，带土！”
她拎着那些给自己的礼物，和带土一起向裕他们告了别。
卡卡西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带土他们走掉。
“你怎么不走？”
裕目送完他们离开后，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卡卡西。
檜今天白班，但是事先请了今日一上午和一中午的假，午饭后收拾完了没他事了，他就赶去上下午班了。
忙碌的一个社畜。
“怎么？”
卡卡西斜着脑袋看裕：“打累了歇会不行啊？”
视线是向上的，因为他目前也没有裕高了，可能是训练过度影响生长了。
裕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看上去这么像是在嘲讽人的样子，对自己和带土。
和别人相处的时候还蛮正常，不过最近的卡卡西也不怎么主动找别人说话聊天了。
四岁的他比三岁要成熟了那么一丢丢。
“……檜哥晚饭时可能回不来，朔茂大叔呢？今天还有工作吗？”
裕忍住了居高临下时，不知为何心里油然而生的那种——想挼卡卡西头发的冲动。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被打。
“父亲也很忙，晚上回不来，他这几周每周都会被火影大人召集去开会，问他他也不说是因为什么，只说我还太小。”
卡卡西空握着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我一定要赶在今年之前毕业！那样的话父亲就会把我当成大人了，也会允许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开火做饭了！”
卡卡西总是在朔茂在家的时候跟在他的身边，朔茂做饭的流程他也都记住了，也都会，但朔茂就是不让他动。
“下午能把你家的厨房借给我吗？作为回报，之后就把我第一次自己做的菜让你尝尝好了！”
卡卡西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厨房的渴望。
“……行吧。”
裕扭过了头，去看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时不时舔舔自己爪背上毛发的真黑。
琳也经常来，在放学以后，会跟裕讨论些学习的事情，还有探讨怎么用出来最基础的医疗忍术，以及基础的三身术。
来的当晚也会留宿，为了可以泡澡。
带土有时候也会和琳一起来，不过多数时间是自己来的，那时候他会不太好意思的蹭一顿饭，花式夸真黑酷，以及拉着裕练习手里剑、苦无和体术。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练习啊？找琳一起的话你也会很开心吧？”
裕有抱怨过，因为她实在不怎么想练那些。
她只想玩医疗忍术。
——“一个人练没意思啦，而且我怎么可能去找琳啦！要是没扔好让她看到的话……呜哇，太丢人了！”
带土自己来的时候就会拉着裕和真黑去暂时没人用的演习场，和琳一起来的时候，就会跟着裕和琳一起……学习。
不过来的当晚同样会留宿，他对裕说很喜欢你们家的浴缸。
裕觉得家里大点还不错，可以拉拢关系。
[说起来卡卡西家里也只有一个淋浴间，没有浴缸……虽然有个木桶，但太小了，……]
要不问一下好了。
裕扭头想问卡卡西今天要不要留宿，结果没有看到人。
她愣了一会，发现从厨房那边传来了卡卡西摆弄厨具的声音。
“……”
行吧，都是有目的的。
裕给真黑留了门，自己也去了厨房。
“卡卡西，你今晚要不要住在这里啊？带土他们也经常会来留宿的——”
她好奇地去看卡卡西踩着凳子正在清洗着的食材。
青椒，西蓝花，卷心菜，土豆，胡萝卜，茄子，还有一小块……牛肉？
牛肉是放在边上的小盘子里解冻着的。
“才不要。”
卡卡西正在认真努力地把卷心菜一叶一叶地剥下来，一片一片地洗着，不放过一丝灰尘。
——“这些之后我会买新的送回来的，先借给我吧？”
他把水流调小，一边搓洗着卷心菜的大叶子，一边给了裕一个认真坚定的眼神。
“……我家有两个浴缸喔，你可以来泡澡的。”
裕试着说出了和泡澡有关的话题。
“…………不，我晚上得回家……！”
卡卡西愣了两秒后连忙摇头，不再去看裕了，专心地洗着菜。
“这些也不算什么啦，我也经常去你家蹭饭，你之后也可以来的。”
裕觉得卡卡西刚才似乎有些心动了。
泡澡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事情。
裕家里的炉灶和卡卡西家里的不太一样，在卡卡西准备好食材打算开火前给他示范了一番该怎么操作。
她能理解朔茂的心情。
因为她那个便宜老哥也不让她在家自己开火。
当然，他看不到的时候裕也有偷偷开过。
卡卡西想来是不会有那种‘不听话’的表现的，此时也是因为在别人家而不是自己家，所以不会违背‘不能动家里炉灶’的约束规定吧。
卡卡西站在凳子上挥着锅铲炒了份青椒茄子牛肉丝，关火后拎着锅想往准备好的盘子里倒时，发现自己那样的话就没办法拿稳锅柄了。
卡卡西身高一米一多点，这里的炉灶有点高，一米，凳子是三十厘米，虽然够了，但要是拎着锅竖着倒菜的话，是没办法拎很高的。
而且卡卡西正面对着的是灶台，盘子在右手侧半米远的地方。
他沉默了。
不想去让裕帮忙，便默默地把锅放回了炉灶上，先把盘子够过来再重新装菜。
“你尝尝。”
卡卡西把那碟菜递给了裕，自己拎着锅下了凳子又把凳子也一起挪过去刷锅了。
裕不喜欢青椒。
但她为了防止被卡卡西抓把柄，一直都没有说，甚至在朔茂做青椒菜的时候还会多夹点青椒来吃。
裕拎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还行，熟了，没糊，除了有点咸以及牛肉丝有点不入味以外，没什么问题。
“其实有牛肉的话可以加一点辣酱或者味噌的，牛肉和茄子带着酱也很好吃。”
裕夹了一筷子接着盘子送到刷锅的卡卡西面前，让他自己也尝尝看。
“……”
卡卡西有些纠结地用沾了洗洁精泡沫的手贴着下巴扯下了面罩，凑过去把那一筷子夹起来却三样都有的菜吃掉了。
只有咸味和茄子以及突兀的青椒味，肉丝似乎只沾上了一点盐。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是最后放的肉丝，而在那之前就已经加了盐了。
“好吧，晚上我再试试，可以吧？”
卡卡西又扯上了自己的面罩，继续刷锅。
他只切了那块牛肉的一小半作丝，又只用了肉丝的一小半去炒菜，还有一些被他先放在了冰箱里。
卡卡西想晚上做一份便当，给自己劳累工作后归家的父亲。
第七十六章 有什么事情要开始了
裕绊了个糖醋汁儿，用小锅加热搅拌至粘稠状态后，把那盘子菜倒了进去，颠锅让其混合均匀。
糖醋汁儿里也加了点盐。
裕把小锅递给卡卡西。、
卡卡西表示很鄙视他，但还是接过去接着刷了。
“你再尝尝这个！”
裕直接就帮着把卡卡西的面罩扯下去了，然后塞了他一筷子菜。
“……太甜了！”
卡卡西龇牙咧嘴地表示自己对这个口味的不满。
“又没有放很多糖，再说糖醋汁儿主要就是酸甜的嘛。”
裕抱着盘子到一边自己去吃了，不再理他。
卡卡西刷完锅后就不知道做什么了，扭头一看，那边的裕正抱着那盘失败作吃得正欢。
“……”
卡卡西决定做点米饭。
电饭煲就在台子上，他踩着凳子把盖子按开，拎出了内胆就去淘米了。
挑洗得那叫一个仔细。
裕吃完了那些以后自己刷了盘子和筷子，站到卡卡西旁边陪他一起盯着电饭煲看。
“你晚上还有别的事吗？”
裕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
“没有。”
卡卡西仍盯着电饭煲上的数字框。
“那就住这儿呗。”
裕勾住了他的肩膀。
[虽然现在的厨艺还不怎么好，但也省得自己做饭吃了……]
她刚想说自己的哥哥晚上不在家，但转念一想不太对，周末的檜是白班。
而且那样说话也有点奇怪。
“我要回家。”
卡卡西无情地把裕的手拍了下去。
“嘁，没意思。”
裕伸了个懒腰：“话说你真的不去泡个澡吗，我家的浴室可是颇受好评的喔！米饭的话还要好久才能好呢，你就算再怎么看它也不会立刻变熟的。”
她热情地向卡卡西推销着檜那边的浴室。
自己这边的几乎已经完全成了女子专用了。
虽然她经常会不记得自己是女孩子了。
卡卡西沉思几秒后点头答应了。
“……呃。”
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咳，我带你去，这边的琳会经常用，你就去另一边吧。”
她扯着卡卡西的胳膊把他拽上了楼，穿过这边的浴室把他推到了那边的浴室里。
并给他准备了自己半年前的衣服和备用的新毛巾。
半个多小时后，米饭好了，卡卡西也像是刚蒸过一样，换了衣服搭着毛巾就出来了，脑袋上还冒着热乎的气。
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而米饭凉了会不太好吃，卡卡西就打算把那些饭做成饭团。
然后把菜包进去。
至少袋子封得紧的话，到晚上也还会是温的。
卡卡西边又炒了几份不同的菜，趁热捏进了拌有芝麻和寿司醋的米饭里。
米饭也很热，卡卡西烫到像拿着刚出炉的烤地瓜一样，滚着米饭把饭团捏好了。
然后卡卡西先把那些拿出来三个，余下的放进了还有热度的电饭锅里保温。
“给，我忘了这个是什么馅的了。”
卡卡西自己拿了一个，给了裕一个，剩下的那个放在了厨房门口的小碟子上，似乎是给真黑留着的。
现在的真黑没那么讨厌卡卡西了，发现这个是给自己的以后变溜达着趴到了厨房的门口，一口就把那个饭团吃了。
“这个饭团挺好吃的。”
裕一边吃一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还远远不够呢！”
卡卡西也咬了一口饭团，纠结地皱起了眉。
和父亲以及那个叫檜的人做出来的味道差太远了。
“哎呀，你着急也没有用，已经挺好了，之后再慢慢练呗，周末的话都可以来我家练，我还能陪你打会儿，不过你可得手下留情。”
裕咣咣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卡西又翻了一个白眼。
晚上卡卡西回家的时候把那些饭团带走了，不过忘了把衣服换回去。
他也像是琳和带土一样，开始经常来裕家里了，有时候能碰到琳，有时候能碰到带土，每次都要毒舌上带土几句和他吵架，但总感觉心情不错，估计是把吵架当成乐趣了。
卡卡西做出来的东西除了自己会尝一下以外，一般都会做三份，一份给裕一份给真黑，之后的装好带回去给自己的父亲。
他一直都没有把裕的衣服还回来，倒是在来的时候把自己之前的衣服洗了，当成换洗用的了。
裕长高了也不能穿以前的那些，就没说什么。
她不知道朔茂什么时候会有问题，只知道这大半年来朔茂越来越忙了。
卡卡西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主要还是因为要给朔茂带饭以及浴缸的原因。
不过朔茂即使再忙，每天中午也都会回去做饭的，不过没有像之前那样从十点多就开始准备了，他到家也差不多是卡卡西放学到家的时候了。
朔茂会把早上早起多做了的米饭加热，再炒一些熟得很快的菜，午饭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也没时间刷碗就又去工作了，午饭后的碗筷都是卡卡西和裕去刷的。
当然，如果只让朔茂一个人做菜的话会很花时间，朔茂也知道不能浪费太久，便也同意卡卡西和裕在厨房里的长期‘帮工’了。
拖他们的福，午饭仍是很丰盛的。
朔茂因为任务的问题而不能回家的时候，都会有狗蹲在学校门口拦着放学的卡卡西给他送信，大意都是让他自己解决一下晚饭。
每到这个时候的卡卡西便会找到等裕的檜，说自己今天也要去帮忙做晚饭。
檜表示很欢迎。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春雨季。
朔茂不在家的时候，卡卡西除了练习做菜以外就是练习忍术了，而且为了能早日成为忍者、帮父亲分担任务，而练得很刻苦。
四月，五月。
卡卡西早就练到了可以毕业的程度了，但他还只有四岁，日斩觉得还是太早了。
“至少五岁。”
这是日斩的要求。
让卡卡西在学校里再待一阵，五岁的时候再让他毕业。
日斩真的很不希望这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过早地亲历忍者的残酷，但最近又是各忍村之间的关系很紧张的时期……即使他不希望，也不得不让达到合格线的小孩毕业了，作为可能发生的忍战的预备军。
但，四岁还是太年轻了。
就算卡卡西再天才，那也改变不了他很年轻的事实。
————“听说了吗？”
某天的卡卡西来到学校以后，又发现有人在看自己。
但……这样的眼神和以前的那些不太一样。
他皱起了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早啊。”
裕拎着自己的一大包书过来了。
上课无聊的时候看，不想看的时候还可以当枕头。
就很便利。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的招呼。
裕也不在意：卡卡西一直都是这样。
————“不是吧，那个白牙先生？？”
卡卡西忽然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的爹。
顺带一提，裕和卡卡西的亲戚关系在裕入学的一个月以后就解开了。
不然总有人来找裕问卡卡西的事情。
她被骚扰到烦得不行。
第七十七章 被称为木叶白牙的人
（前排重点说明：第七十四章说的会在七十五章写出来的结果写完了七十六章也没有写出来……拖延着拖延着就忘了，就补一段吧。另外补充说一下：卡五岁毕业，但和朔茂狗带时间对不上，（后记中）卡毕业前就自己生活了，那段时间变成了阴沉的小孩。然而水门说朔茂是卡十二岁的五年前狗带的，但那时卡都毕业了，6岁都中忍了，毕竟说五年前是疾风传前的外传了，就像少年篇一样bug很多，我就按照我自己能捋顺的时间来写了，本作决定是卡五岁前，不接受异议阿里了（这段221字）以上。）
卡卡西第一次为父亲做的便当并不是很成功。
“这些是你做的？”
朔茂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饭团也基本都凉了。
“……是的，父亲。”
卡卡西捧着那盒只装了饭团的便当，有点心虚。
那些饭团确实是他自己做的，他心虚的不是这点，而是……
“唔……不错，里边的内馅是……炒菜？”
朔茂微皱起了眉。
卡卡西的心咯噔了一下。
——“……都是你做的？”
朔茂和蔼地笑着问。
“非常抱歉！父亲，我借用了裕家里的厨房，开火炒菜了……”
卡卡西还没等朔茂开始追问是怎么做的，他就把本来想瞒着的事情给自曝了出来。
“……不错，你能够承认。”
朔茂摸了摸卡卡西的头发。
虽然他很少揉自己儿子的脑袋，但也不代表不会那样做。
——“我只是觉得做饭做菜的厨台之类的东西对你来说还是太高了些，而那些和忍具与术的练习不一样，你没办法用操控自身查克拉的方式去控制它们——我担心你会不注意伤到自己，万一切到手了或者拿锅的时候被烧到了，伤势可是要比练习练出来的更严重的，至少要等你再大一些才可以……看来是我过于担心了。”
朔茂仍和蔼地笑着：“你做的不错，很好吃，谢谢你，不过自己在家做饭什么的还是要等你再大一些的吧，要是还想去裕家里练习的话就去吧，记得不要空手过去……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绝对不能自己开火，他们家没人在你旁边的时候你也不能去试。”
他搂着卡卡西的脑袋往自己肩怀里带。
——“卡卡西，我最近很忙，没办法好好地关注你……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情，好吗？”
“……嗯，我知道了，父亲。”
卡卡西也回抱住了朔茂。
{那以后就只能和裕一起练厨了……下次的便当，一定要做得更好！}
在离开裕家的时候，卡卡西不仅仅是带走了自己做的饭团便当。
“喏，这个给你。”
他从后衣服下的忍具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和忍具套装的盒子一样扁，只是要小上不少。
“这是什么？”
裕没有去接。
她皱眉：“不会是炒糊了以后为了不让我看见而藏起来的菜吧？先说好虽然失败品我也吃，但我不是什么都吃的！”
“才不是呢！！”
卡卡西气到拿盒子的平面敲了他的脑袋：“这是你的那份礼物！你不是说和琳一起过的吗！”
他敲完就把盒子强行塞到了裕的手上。
——“不要就扔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先说好，我可没刻意去给你挑啊，是我父亲非要我拿的！说是要感谢你什么的……啧，我回去了。”
卡卡西说完就拎着便当跑了。
“……”
裕挠头。
她只想着要让琳过一个愉快的生日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也打算要和琳一起过来着。
就连檜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过生日。
真黑凑到了她身边。
“这是什么？”
真黑好奇地观察着那个扁盒子。
“不知道。”
裕捏起来摇了摇。
声音不大，感觉有点微重。
和装扑克牌的盒子很像，但要比那种大一些，方一些，长一些。
像儿童用的那种牙膏盒，再扁一点，宽一点。
她解开了上边的细绳，把盒子打开。
是一叠纸牌一样的东西，花色不一，上边还有一些粘扁了的小缎带。
裕捏起一片前后看了看，得出了这玩意是书签的结论。
她看书的时候，习惯在要断的地方折个角。
主要是因为懒得把书签找出来。
[算了，就用吧。]
裕把那盒书签拿出来几片，其它的继续放在盒子里，收了起来。
[如果这个没有丢的话，等再过个十几年就送回去好了。]
她决定在卡卡西十八岁的时候，把这个和那套自来也的新书一起送过去。
他那时候估计就会忘掉曾经送给自己了这么个玩意的，没准还会谢谢自己。
“真黑，如果哥哥一会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就去买鸭子吧。”
裕放好书签后一边挼着真黑的脑袋一边下了楼。
——“我和你说啊，鸭子处理过后烤完真的超——好吃的！”
——————————————
————“白牙大人怎么可能会那样啊？不要乱说啦！”
正在议论中的人又悄悄地看了眼卡卡西。
卡卡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真的啦！就连其他大家族的忍者都很不理解为什么白牙先生会做那样的事情……”
————“我明明很崇拜他的，唉……”
“喂，你们在说什么？”
卡卡西听得云里雾里的。
……自己父亲怎么就是‘没想到会怎样怎样’的人了？
昨天的朔茂回家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回来得有点晚而已，不过那之前也有很多次回来得都很晚，卡卡西就没觉得有什么。
他的父亲，仍是严肃又温柔的强大存在。
“就是说你的父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啦！”
有成绩没卡卡西好但也不差的男孩插话过来了。
他看卡卡西这个排第一就拽得不行的家伙不顺眼很久了：“忍者就应该认真地执行任务，而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放弃重要的任务！我记得是……是第多少条来着？啊，忘了忘了，卡卡西的话一定记得的吧？”
孩子们大多都难以掩饰自己面上的神情，此刻的这人，脸上尽是想要看好戏的表情。
————“对对，听我家长说，这次的事情让火之国和木叶损失非常大呢……”
其他的孩子又开始私语起来，只是声音没有像之前那样控制到很低的程度了。
卡卡西都能听见。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着。
“……”
裕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去和卡卡西搭话。
在这个时候，可能不理他会比较好？
朔茂也不是当天就自杀的，而是过了些日子后实在是心力交瘁得不行了，才受不了的。
真实的流言最初也是没有多大作用的，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其对被议论对象的压力也会一翻再翻。直到翻倍至心脏所装不下的程度。
最终所有的压力都会爆发出去。
或对别人，或对自己。
第七十八章
卡卡西可能有很多事情想要去问朔茂，那对父子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
“卡卡西，我今天中午就不过去了，你……”
第一节课下课后，裕去教学楼外边找到了不想在教室里待着的卡卡西。
“……”
卡卡西瞥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有听见。
但没有出声搭理他，似乎是不太想和别人说话。
能理解。
“你和朔茂大叔好好聊聊吧，我今天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裕细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点不对，有种出了事就想撇清关系的感觉，连忙加一句话来补救。
卡卡西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卡卡西没问题吧……”
回到了座位上的裕被琳拉过去说悄悄话了。
卡卡西的这个样子让她很担心。
“卡卡西的话应该没事。”
裕也凑过去小声地说。
不过朔茂就不一定了。
“琳，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去救同伴吗？”
裕有些好奇。
琳应该不会放弃的吧。
“唔……这个就要看情况了……如果是带土的话，我放不下心，所以应该会去的，如果对方是卡卡西……”
琳向卡卡西的方向瞄了一眼，转回头来有些难过地说：“他那么厉害都遇到危险了，我要是过去救的话可能会给他拖后腿吧，还可能被当成人质……那样就更危险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应该会去寻求支援？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了，而我却帮不上任何忙的话……我想我应该会替他作出选择的吧，毕竟论战力的话，他会比我厉害。”
说到这里，琳苦笑了一下，“我想以医疗忍者为目标，但如果在真危机的时刻的话，医疗忍者反而更是个累赘……只能希望不会遇到那种情况了，我……想要成为能够对他们来说有帮助的人。”
“别那么想，你就是世界的希望！如果你遇到危险了的话，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裕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哈哈……”
琳没把他说的话完全当真。
带土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午休的时间开始时，他拦下卡卡西，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你无关。”
卡卡西也很想知道，不耐烦地扒拉着带土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边，径直地走出了校园。
“什么啊！”
带土不满地摸了摸被扒拉的胳膊。
劲儿还不小。
裕也没什么心思去吃午饭了，檜可能觉得自己还会去朔茂家，估计都没准备什么。
她就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几桶速食拉面，和檜一起吃了。
檜也没什么心思做饭。
出去买菜的时候，他听到很多人都在谈朔茂先生的事。
只不过才过了一天而已，就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这个情况进展真的快得令人生疑。
但朔茂先生没有完成应该做到的任务以及造成了很多损失是真的。
檜虽然也想帮他说说话，可是理并不站在朔茂那边……
但说真的，这样的议论也有些太过分了。
午饭后回到学校了的裕，在临上课前才看到卡卡西进来了教室。
表情……没有表情。
还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熟人没事也别来烦我的气势。
看来他们谈得不是很愉快。
也是，年幼的卡卡西并不认同朔茂的想法。
……那样完美的父亲，居然做了那样失败的事。
至少卡卡西是认为朔茂很完美的。
“我下午有点事，先走了，我现在就去校长室请假。”
裕和琳打了个招呼，冲出了教室。
在走廊里迎面撞上了拿着记录本要进来宣布上课的老师。
“裕，都要上课了，你做什么去？”
老师被撞了一下后顺势拦住了裕。
能躲开，但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
“老师，我中午吃坏了肚子，现在肚子好痛，我下午可能上不了课了……”
裕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说：“我没看到您，想去校长室请个假来着……”
“这样啊，那你去吧，还是要和校长大人说一下的，但就要上课了……你自己去说的话没问题吧？”
老师推了推眼镜，打量了他一番。
裕的表情很真实。
她为了作出这样的表情，脑补的是自己囤了好久舍不得吃的东西，被别人抢了的情况。
“没事、我还能忍一会……！”
裕捂着肚子就跑进了校长室里。
……好像哪里不太对。
眼镜老师刚想细想，却被教室里传出来的嘈杂声音引得放弃了思考。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拿好你们的忍具，跟我出去。”
“校长大人，您觉得朔茂大叔怎么样？”
裕进了校长室以后没看到日斩以外的其他人，便单刀直入地切进了话题。
“朔茂？”
校长没事闲的去捋胡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朔茂大叔很厉害的吧……也能算是木叶目前的顶流战力？”
裕不打算和这个老爷爷玩说来话长。
“是这样没错，你”“朔茂大叔做的事情确实……那什么，但我觉得会作出那样的选择，才能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朔茂大叔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所以我这几天能先不上学了吗？我很担心他会想不开……”
裕大胆地打断了日斩的话。
“这件事情……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没什么关系，木叶方面会好好处理的。”
日斩皱起了眉：“你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好好学习。”
[我信你个龟龟！]
裕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但我没办法不去想，就，学不下去……那我只能翘课了，抱歉哈！”
她冲日斩行了个礼，调头就往外跑。
日斩愣愣地刚想拦住她，她都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在走廊上说肚子疼的样子。
日斩听到了。
他年纪是大了些，但听力还是蛮敏锐的。
[今天估计是没事但……那时候似乎是下午？又好像是傍晚……]
裕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跑去。
她准备先准备点东西，再借真黑的速度跑去朔茂家，和他谈心。
今天的朔茂没有被分配到任何的任务，昨天其实在那件事情后就没有事可做了，回家晚只是因为木叶在研究着要给自己什么处罚。
最后的决定，就是什么都没罚，让他自己反思。
“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你为木叶也做了很多，你一直也没有特别要求过什么，就算你将功抵过了，相信你下次不会再让大家这么失望的。”
朔茂是希望被惩罚的。
但木叶方面这么‘宽容’，却让他更有压力了。
因为普通的民众都不认同自己的做法，或许会觉得自己不受到惩罚是很不公平的事情吧。
在家里一边洗碗一边出神的朔茂，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上午的时候就有人三三两两地在外边说着关于自己的事情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手，去开了门。
第七十九章 劝人难啊……
裕和真黑正拎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连手都空不出来。
敲门声看样子似乎是真黑用尾巴拍出来的。
“你这是……”
朔茂不觉得裕没有听到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在前一天告诉卡卡西，也是因为不想让卡卡西过多的在意，这样白天知道了以后，也能有不少去独处思考的时间。
免得尴尬。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上课了吗？”
他现在面对裕就觉得挺尴尬的。
“我可以进屋嘛？”
裕拿着一堆的东西，一脸纯良地眨了眨眼。
“啊，当然。”
朔茂给他让开了门，犹豫着伸出了手，帮裕把东西拿了进去。
裕也没和他客气，就让他帮忙拿了。
朔茂不知道这小孩想做什么。
“大叔，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裕好奇地看向客厅里挂着的表。
“……我暂时都没什么任务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了。”
朔茂客套地笑着说。
他不确定裕知不知道。
卡卡西之前是和他说裕有事，今天中午就不来了。
“喔。”
裕下意识地点点头表示清楚，过去帮忙把真黑身上的东西也拿了下来，并关上了门。
真黑在门口的毯垫上蹭了蹭爪，才迈上了玄关的地板。
朔茂似乎是在客厅里做些什么，桌子以及其它的坐垫都被挪到了角落里，只留了一个小垫子。
裕看到了一块像是筷子托一样的扁长方体的东西。
“朔茂大叔，你在做什么？”
她好奇地凑了过去。
朔茂看了他一眼，给裕也拿了个垫子放到远一点的地方，示意他坐下。
“我在磨刀。”
朔茂从远一点的地方拿出了一把尖细的厨刀。
不是方头的，稍微戳一下就能划开一大块皮肤的那种。
裕连忙跑过去要从朔茂手上把刀抢过来。
但是力气不够，没抢动。
“别闹，这样很危险的，你快松手——”
朔茂连忙把刀尾的尖儿对准没有人的方向，握柄握得死死的，丝毫不给裕能抢过去的机会。
“我不放！！！”
裕用出了拧罐头盖的力气用力地往自己这边抢着。
再抢不过来就只能攥刀刃了。
“裕……”
朔茂无奈了：“你快松手，伤到你的话我不好和你的哥哥交代……”
“我不！！！”
裕用出了拧罐头盖但一直拧不开又不想拿工具所以努力地继续拧的力气，往自己这边抢着刀。
——“朔茂大叔你很好的啊你别走啊不然卡卡西怎么办你是他唯一亲人了——————……”
裕像是连续发出球的祖玛炮一样，balabal地劝了朔茂一堆可能并没有作用的话。
没办法，她是真的慌了。
“我……我只是在磨刀而已……”
朔茂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愣的同时倒也没敢松开手。
“——……真的？”
裕又劝了好几句话以后才听明白了朔茂的话。
就挺怀疑的。
“嗯……是真的，因为我晚上打算多做一些卡卡西喜欢的食物，他今天中午都没怎么吃，而且正好最近很闲，就打算把菜刀磨一下。”
朔茂察觉到裕掰着自己手指的手力度小了很多，松了口气的同时倒也没敢松开手。
万一裕趁自己松懈的时候直接抢了呢。
“啊……那就好……咳。”
裕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把朔茂给自己拿的小垫子往这边拽了拽，坐到了旁边。
[这就很尴尬了……]
“说起来今天应该是上学日吧，你怎么没去上课？”
朔茂的表情似乎比刚刚更放松了不少，向前倾身斜平着刀，开始磨。
“啧……今天不想去学校了，同学们都好烦人，一直在说这个说那个的……”
裕咂了个嘴。
但不是对着朔茂。
“……也是，你应该也听说了。”
他笑了笑。
——“卡卡西也一定因为我的原因被别人说些闲话了……裕，希望你以后也能和卡卡西一直做好朋友，他的性格可能有时候和你合不太来，但他其实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也蛮热心的，只是很少表现出来而已。……你们都是男孩子，日常生活中肯定会有聊得来的方面的，要好好相处啊。”
他停下了磨刀的动作，摸了摸裕的头发。
“……”
裕握住了朔茂的手，磨着牙说：“……只和我说的话根本没用啦，朔茂大叔也要好好和卡卡西说说才是！”
那些话怎么越听越像遗言啊！
她不允许！！
“……他可能不会再听我的话了吧。”
朔茂不易察觉地微叹了口气，又揉揉裕的头发后，收回了手继续专注地磨刀。
“……对了，朔茂大叔。”
裕沉默了两分钟后忽然开口。
“嗯？”
朔茂应了一声，但没有扭头。
“就当是为了卡卡西，你……留下吧……”
裕也不觉得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把朔茂的那些想法劝走，但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朔茂心里肯定是有寻思着那些的，只是没有立刻就执行而已。
“他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我的地步了，我相信他，即使我不在了也……”
朔茂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轻声说完了以后才重新继续。
他知道裕猜到了。
但似乎却没有绝对自己这样太不理智，除了刚开始时有些过激，但现在就蛮尊重自己想法的样子。
于是他也就回答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你就当是为了我好了，至少我觉得拯救了同班的叔叔非常的帅气，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也想成为像叔叔这样的忍者……”
裕紧紧地抱住了朔茂的胳膊。
“……我并不帅气啦，而且你不是想成为医疗忍者的吗？”
朔茂又无奈了，哄孩子一样地摸了摸这个比自家儿子年纪还大不少的小孩。
“……那又不冲突啦！医疗忍者也可以很帅气的！！……虽然我哥做的饭也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吃朔茂大叔做的饭菜，如果吃不到的话，我会死掉的——”
裕用出了自己在这边的老家练出来的撒娇功力，就是与她现在的性别不太搭。
“呃……”
朔茂忽然觉得裕真的有可能那样。
他想起最开始的时候，裕居然为了要吃自己做的饭而心甘情愿地去学狗叫……还那么大声。
而且通过裕一直以来蹭饭的表现来看，也确实是非常喜欢自己做的菜的样子。
第八十章 过度保护？
朔茂看着这个小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又僵持了一阵。
“朔茂大叔，你最近休息，对吧。”
裕勒紧了朔茂的胳膊，紧盯着他的眼睛。
“……嗯。”
朔茂也用出了类似佐井的笑容。
“那这几天我就住在你家了，我中午的时候已经和日……校长大人说过了。”
裕坚定地望着他：“我哥也同意了，他也因为你的事情而发愁呢，被褥和别的东西我也带了，房租我也带了，朔茂大叔和卡卡西不一样，您不会就这样把我赶回去的吧？”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朔茂家里现在必须要有另外的一个生物在，这样卡卡西就不会在哪天回家以后看到已经冷了的（——）了。
“……你不用这样的。”
朔茂叹息着将手搭在了裕的头发上，轻轻地给他顺头发：“其实只是有一点那样的想法而已，但还没有决定……你要是想留在这里的话，那就暂时留下来吧，至于其余的事情……再让我好好想想吧，好吗？”
“……嗯。”
裕还是抱着朔茂的胳膊，抱着抱着就忽然发现这样不太好，便把真黑也招呼了过来，给了朔茂一个豹抱。
——“我，真的很不喜欢说那话的那些人，虽然这个错误的后果很严重，但……但他们说的就像是你人生里就只剩下这一件错事了一样。”
大多数人提起曾经的木叶白牙，都会想到是‘那个不遵守忍者的规定放弃任务最后自杀了的人’。
在任务和危急时刻之外自杀的忍者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大概是因为战乱时期，不是成功地生还、就是失败的死去吧。
朔茂一时是不会有‘战死弥补’的机会了，因为他这次的事件，很多重要的任务都不会再交给他，因为朔茂已经有过放弃任务造成重大损失的前科了。
而不重要的任务别人也都能做，也不需要朔茂去。
一次失足，易成千古之恨。
尤其是像他这样，本身就很有威望的人。
“……好啦，让我继续磨刀可以吗？你可以看着我。”
朔茂被这俩抱得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好——”
裕乖乖地和真黑一起松了手，蹲在一旁看朔茂磨刀。
当那把菜刀从磨刀石上拿起来的时候，裕看到了刀尖上边表现自己非常锋利的反光。
“真是一把宝刀，恭喜！！”
裕啪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为朔茂喝彩。
“……哈哈哈，多谢。”
朔茂无奈地笑了笑，拎起磨刀石与刀回到了厨房里。
裕赶紧跟过去。
这天的朔茂多了一个比跟屁虫还粘人的……粘人跟屁虫，除了上厕所和洗澡以外，基本是他走到哪里，裕就跟到哪里。
上厕所的时候裕会在门口等着，隔几秒就喊一句要朔茂回话，来确认是否存活。
洗澡的时候也是。
一般人洗澡都会花上至少十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让人安静下来开始胡思乱想会变得更容易。
裕拿了一本忍者基础的书，蹲在浴室门外，跟朔茂进行着忍者问答。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自己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心累的自己爹，以及因为肚子疼而请假结果现在却粘在自己爹身后的小人儿，和边上站着的黑豹。
“卡卡西，你回来啦，晚饭刚做好。”
朔茂对着卡卡西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嗯，我回来了。”
卡卡西先去洗手间洗了手，而后摘下面罩，坐到了小餐桌旁。
晚饭非常的丰盛，但卡卡西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看法，吃得也很少。
“我吃饱了。”
卡卡西端着还有一点米饭的碗，打算封上放凉再放冰箱里。
“去吧！真黑！”
裕指着卡卡西喊。
“——”
真黑点点头，冲出去把卡卡西死死地按回了坐垫上，不让他动。
裕跑过去抢过卡卡西的碗，抄起筷子就给他喂了一块饭。
“唔……喂！”
卡卡西刚想把碗筷抢回来，就被真黑把两只胳膊也紧紧地按在了两侧。
抬不起来。
“这顿饭有不少都是我参与制作的！你怎么可以吃这么少！给我吃！”
裕营养均衡地每样菜夹了一筷子塞到了卡卡西的嘴里。
秉着不浪费食物的规则，卡卡西被迫又多吃了一碗半的饭。
他也确实能吃下去，因为中午吃得少，下午还是那些需要活动的课。
见卡卡西吃完饭了以后，裕才心满意足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和真黑打扫着余下的菜。
朔茂也已经吃完了，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
真黑还是按着卡卡西，裕喂她饭菜，她就扭头去张口接，然后示意裕自己也吃一些。
如此反复。
当真黑把桌上剩余的食物都吃掉了以后，卡卡西觉得自己肩膀都麻了。
“……我回房间了。”
卡卡西跑了。
虽然他们家有客房，但卡卡西也基本上都是和朔茂睡在一个屋子里的，睡觉的时候会把两床被褥挨着放在一起。
他们有时候会在睡觉之前也聊一些忍术知识。
卡卡西也希望能和忙碌的父亲多说说话。
但……
真黑发现卡卡西正在把自己的大褥子往隔壁搬。
卡卡西看到真黑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后续了。
他又把一些常看的书搬了过去，然后就关上了门，没有再出来。
朔茂在刷完碗想再找卡卡西聊聊而回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情。
裕自己带来的行李都还卷着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呢，没有打开。
“没事的，朔茂大叔！你这一阵就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吧。”
裕咣咣咣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特别大义地说。
朔茂只能以仍很无奈的笑容来回应他。
卡卡西去洗澡了。
裕在他洗完之后拉着朔茂也去洗了，不过朔茂和裕的位置反了过来，朔茂在门外等着，裕在里边洗澡。
然后由朔茂来提问，裕来回答。
裕答不上或者答错了的问题，朔茂会像是私人老师那样，耐心地告诉他是什么、哪里错了、应该怎样、怎样回答会更好。
裕上厕所的时候，就是由真黑看着朔茂了。
“我能睡卡卡西那边吗？”
裕抱着自己的被子，站在门口。
“当然。”
朔茂被缠了一下午，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裕还是把真黑留在了朔茂这里。
真黑比裕的睡眠更浅，嗅觉听觉触觉也更敏感，朔茂只要一有异动，真黑就能发现。
而裕如果睡得很好的话……那再醒来基本上就是憋醒的时候或者第二天早上了。
第八十一章 借住的第一天
“出去！”
卡卡西把裕连人带着被褥一起扔出了房间里。
力气还不小。
“别这么见外嘛！”
裕拖着被褥又厚着脸皮走进了卡卡西的房间里。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家伙在一间屋子里睡觉啊？莫名其妙。”
卡卡西又把他拎了出去，嘭地关上了门。
但这个门没有锁。
“因为我们是同龄人嘛，要是你来寄宿的话，让你和我哥住在一个房间的话你尬不尬？”
裕又拉开了门，拖着被褥走进去。
她觉得自己这来来回回的都能把地擦干净了。
当然，那样的话被褥也会变脏。
“我才不会去寄宿呢，更不会和别人一起！”
房门没有锁，但通向小院的纸门有锁，虽然纸门容易破，但想来裕再没礼貌也不会那样破门而入的。
他就把裕扯过去顺着窗户丢到了纸门外的回廊里，锁上了门，并再把被褥扔出了房间门外，扶着门把打算堵门。
裕绕过去想再把被褥拖进去，结果却打不开门。
她便默默地回到了外边的小回廊里，趴在了像窗户一样的纸门上。
卡卡西等了二十来分钟也没见裕，便打开了门，向走廊看了看。
没人，只有枕头被褥。
“……”
他再次把门关上，看了会学习的书以后，铺好自己的被子关了灯。
关完灯后的屋子里变得非常暗，只有没有窗帘的纸门能把月光折映进屋。
卡卡西一回头，就看到了纸门上‘挂’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他被吓到心脏停了一秒，细思后觉得这玩意肯定就是裕了，便没有再去理会。
卡卡西就这么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裕看不到房间里是什么样子，但觉得自己要是这样过去的话，估计还会被扔出门。
她就这么趴在纸门上，隔一会拍一下门。
声音不大，隔壁基本上听不到。
但处在这个房间里的卡卡西是肯定能听见的。
而且他一睁眼还能看到那个‘鬼’影。
张牙舞爪的。
“呜……”
裕发出了铝鬼一样的声音。
“……”
卡卡西翻了个身侧躺着，用被子和枕头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即使这样也是能听见一点的，除非聋了或者心里正在想别的事儿。
裕一边乱挥着胳膊一边拍门一边鬼嚎，又忍了他十分钟的卡卡西总算是忍不住了。
“滚进来！别嚎了！”
卡卡西不耐烦地打开了纸门，小声地暴躁着。
大声的话会吵到隔壁。
“嘿嘿，打扰啦！”
裕乐颠颠地跑进了屋，去门口把自己的被褥拖了进来，与卡卡西的被褥并排摆在一起。
卡卡西嫌弃地把自己的褥子往边上挪了有一米远。
于是裕也跟着又挪了过去。
二人就这么又挪了五分钟的被褥。
最后还是卡卡西败下阵了，一声不吭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即使隔着风吹不透的纸门，屋子里也是能看清个大概摆设的。
“这里还有枕头吗？”
裕侧着坐起来隔着被子戳了戳卡卡西的背。
“没有。”
卡卡西回答得很快。
“真的吗？”
裕怀疑地问。
一般这么快的回答很大几率是为了避免麻烦，一律说没有的情况。
真的没有的话估计会想个几秒再说没有。
有的话大概也会想个几秒说没有。
——“算了，我睡相不太好，习惯抱着点什么，晚上我要是不小心抢你被了你别介意哈，要是不小心抱住你了你把我被子团吧团吧塞我怀里就行，别打我。”
裕说完了这些以后就躺下了。
她说的是真话。
“……”
三分钟后，裕放空了意识进入了一个即将入眠但却还没有的奇妙状态。
卡卡西掀被子起来了，打开壁橱揪出了两个枕头，拎着走到被褥旁，扔到裕的两侧，一边一个。
裕被砸醒了。
“谢啦。”
她迷迷糊糊地道了个谢，把其中一个枕头抱进了被窝里，立刻就找回了状态，渐渐地睡着了。
卡卡西没理他。
裕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左拥右抱的夜晚。
卡卡西家的枕头特别软，比自己带的那个还软。
当然，枕的话还是实一些的比较舒服，但抱着的话还是更软一些才好。
裕抱着软软的枕头不想起床。
卡卡西也没打算叫醒他，起来后收拾好了自己的被褥，就洗脸刷牙，到院子里去练习了。
真黑正代替裕紧跟着朔茂，除了上厕所。
她比之前更高大了，朔茂让进厨房，但她在厨房里真的很占地方。
真黑扒着厨房门的框，紧盯着里边忙碌着的朔茂。
早饭准备得差不多了，朔茂让真黑去叫卡卡西进来吃饭，自己去叫裕。
但真黑不干。
于是朔茂只能先带着真黑一起去叫晨练中的卡卡西，让卡卡西先吃饭。
卡卡西点头，跑过了他们身边。
——“多吃点饭。”
他忽然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女声。
卡卡西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了朔茂和那只黑豹。
周围也没有别的人。
“怎么了？”
朔茂注意到了。
“没。”
卡卡西心情复杂地继续向屋里跑去。
朔茂带着真黑去叫裕起床了。
“醒醒，到早饭的时间了——”
朔茂蹲下来轻轻地推着裕的后背。
裕嘟囔着翻了个身，一点要睁眼的意思都没有。
“该吃饭了……”
真黑绕到裕的另一边，凑脑袋过去小声地说。
“唔……饭……”
裕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但仍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抱——”
裕对着朔茂伸出了手。
她正好是面对着朔茂的。
而早上的真黑平时都会给裕一个大大的拥抱。
刚起床的裕声音都有点奶，就像是个撒娇的小孩。
朔茂在真黑伸爪去捞裕之前抱了下裕。
“早饭已经做好了。”
抱完了以后的朔茂又像是哄孩子一样摸了摸裕的头发。
裕皱着眉毛仰过了脑袋，五秒后猛地低了回来，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不是我家吗……喔对了，昨天……]
她还以为真黑变成雄性了呢。
可怕。
“咳，朔茂大叔，早上好！”
裕说着就要往起站，但被朔茂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早上别起来太快，会缺氧的。”
朔茂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喔。”
裕挠头。
她其实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刚刚太过惊讶了以至于暂时性失忆……
裕跟着朔茂一起收整好了自己的被褥和枕头，并在一人一豹的陪伴下去洗漱了。
又是新的一天。
第八十二章 旗木家的家长里短
先上了餐桌的卡卡西并没有一个人开始吃饭，而是等着朔茂与裕过来的时候才拿起了筷子。
“……我开动了。”
卡卡西即使不怎么开心，也仍与另外的两人一起说了开饭的惯例语句。
真黑卧在裕的旁边，裕给她往她专用的盘子里盛菜盛饭，然后一起吃。
早上的卡卡西吃得比之前多了不少，不过还没有回归正常的饭量。
“我吃饱了。”
卡卡西把自己的碗端去了厨房，洗刷过后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学。
——“……你不去学校吗？”
卡卡西都已经穿好鞋了，抬头一看，餐桌前的裕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碗里好像还有不少的样子。
“我这几天都不去啦，已经请过假了。”
裕拎着筷子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是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卡卡西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
“唔……什咩？”
裕正好又送了一筷子米饭入口。
“我最近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我……想在学校多练习一下没办法在家里这边练习的东西，你能给我送饭吗？就算是去街上买的现成的也可以，到时候我会给你钱。”
卡卡西翻了翻包，没发现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把钱顺利地扔到裕身边的东西，只能捏出几张纸币抖抖来证明自己确实有带钱。
“啊……咳咳！”
裕被米粒呛到了。
她看向被无视了的朔茂。
朔茂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好吧，我会给你送到学校里的！”
裕总之先答应了下来。
“谢谢……我现在在家里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吃饭，抱歉。”
最后那句话他似乎是对朔茂说的。
话音落下后，卡卡西便拉开门走掉了。
“朔茂大叔，你不要太在意，卡卡西现在应该正处于叛逆期……！”
裕放下碗安慰性地拍了拍朔茂的胳膊。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
朔茂勉强地对他笑笑，默默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饭上吃。
“总吃外边的饭菜也不太好，不如这样吧，朔茂大叔，你教我做菜好了，不管是不是卡卡西喜欢的都教给我吧，就算没办法全都做出来，但只要送过去的时候说是我做的的话，他应该也都会吃掉的。”
裕双手合十，对着朔茂拍了两下。
——“拜托了！”
朔茂也放下了筷子。
“既然你想学的话……那就拜托你了。”
朔茂仍是那样笑着的。
饭后的裕自然而然地跟着朔茂一起刷上了碗，洗完碗后又因为旗木家里长时间没有细细地去打扫了，便又来了一次大扫除。
普通的清扫每天还是会有的，但更细的就需要时间了。
柜子、角落、窗户缝、冰箱后、橱柜下、很多地方都是平时清扫的时候不会去特别注意的。
朔茂正好在家也没事做，裕这么一提议，他就立刻决定开始了。
先用扫帚小扫把和鸡毛掸子之类的东西把整个家里与角落都清一下，然后用墩布和抹布之类的拖地再去擦拖不到的间隙。
裕干活干了一大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童工。
[算了，反正想成为忍者的孩子都是很早就可以当家了的。]
她是真的想能帮上朔茂的忙。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一会先出去买一些菜。”
朔茂给裕和真黑倒了一杯与一碗水。
“——哈，也没什么想吃的……不过买菜的话还是我去好了，朔茂大叔现在出门也容易被人议论吧……”
裕咕嘟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水，才觉得恢复了一点活力。
现在的她已经是能拎好几十斤菜的人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要真黑帮忙拎的弱鸡了。
“嗯……我没关系的。”
朔茂摸了摸他的头发：“谢谢你啦，不论是这个还是午饭的事，还有扫除的事，不过我没那么脆弱的，忍者的世界，要比这更加的残酷，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我去就行了！”
裕揪住了他的手腕，将其挪到了桌子上：“你就在家休息吧，就当做是长假了，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和真黑好了，我们俩现在就是你的儿子了！”
裕的话气势很足，让情绪不高的朔茂没法反驳或者拒绝出口。
“……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
朔茂给裕拿了一些钱，裕只收了一半，表示不够的话应该自己来出。
真黑留在家里替裕观察着朔茂，裕挎着朔茂家准备的环保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买菜了。
一路上的人十有六七都在谈论‘朔茂先生’的事情，一些青年以及看上去像是朔茂同龄的中年人语气之中尽是恨铁不成钢。
也不知道没有每天都为了全村、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事的他们，是怎么好意思无视莫大的功劳而只谈过错的。
[最近真的不能让他出门了……]
裕皱起了眉，绕到了远一点的地方，不想再听见那些人的话。
朔茂家附近的菜店老板并没有裕家附近的那个热情，不过这种才算是普通的老板。
裕想着卡卡西不喜欢的食物，挑了不少可以裹面糊下锅油炸的蔬菜，又挑了些青椒茄子胡萝卜这些小孩子不太喜欢的东西，然后才是普通家常菜的食材。
结账的时候，她听到老板和另外的客人也在谈论朔茂的事情。
这事儿传得真的是太快了。
快得让人觉得是不是又有谁不安分了想搞事。
老板在帮裕把结完账的食材放进购物袋的时候，稍愣了一下，随后感慨着朔茂先生也会带这样的一个购物袋出来买什么东西，那样的人居然会……唉——然后顺便夸了下裕的环保意识，吐槽了一下现在的其他年轻人。
购物袋的样式是随处可见的那种，而且裕虽然经常来这边，但大多数时间都是骑着真黑来的，很少有人能看清她的样子。
所以没人会想到她是替朔茂出来买菜的。
裕带着买好的食材绕路回了朔茂家，用朔茂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后，忽然发现客厅里和自己离开前相比，好像不太一样了。
朔茂也换了一身看上去更宽松的家居服。
裕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是进了新家的狗一样在玄关处站着，四处张望，就是不踏进去。
“你发现了啊，真敏锐。”
朔茂从真黑对面起了身，走过来帮裕拎东西。
——“我把上忍马夹和其它的装备收起来了，没让它们继续挂在客厅里了，就像你说的，这些天果然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之后需要的时候，我再拿出来。”
朔茂的笑容比之前看上去轻松了一点，再次摸了摸裕的头发后带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真黑也跟过来趴到了厨房门口，注意着朔茂的一举一动。
——“今天就先教你做一些不是很复杂的菜吧。”
第八十三章 卡卡西在学校里的午餐时间
卡卡西的午饭，是由朔茂指导示范加上裕自己动手做的还不错的成品组合而成，再由速度最快的真黑将那几份送到学校——不止一份。
裕决定让带土与琳一起和卡卡西吃午饭，免得他一个人孤单。
朔茂表示赞同。
真黑便在学校中午午休前蹲到了校门口附近的树上，等待着熟悉的小孩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朔茂家没有真黑可以用来伪装的衣服，她就只借了朔茂的护额把自己包装成了忍兽。
只要之后再悄悄还回去就行。
中午放学后的琳见卡卡西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她犹豫了一会后就去找卡卡西搭话了。
这几天没有什么人和卡卡西说话了，之前有一些想趁机拉近关系的女孩子凑过去给他关怀，却被他的冷言冷语冷态度给哼跑了。
“那个，卡卡西？你知道裕为什么没有来学校吗？”
——你不回家吃饭吗？
——朔茂先生现在的处境好像不太好……
琳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话题，便只能找和卡卡西的家事无关的事情来说了。
“……他在我家，说是要住上一阵。”
卡卡西看着窗外，即使是琳和凑过来的带土也一样，他一点视线都不想分给他们。
很明显，就算是这个话题，卡卡西也不想深入去谈。
“啊……”
琳忽然哑言无话了。
“你中午不吃饭了吗？这可不行！”
带土加入了话题，但也很识相地没有去谈相关的事。
别人心情不好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至少带土自认为自己不会去在知道了什么情况以后，像卡卡西对自己那样再故意去踩雷。
当然，他觉得真的有道理的事情除外。
——“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们！”
带土特别大方地说。
“……”
琳又担心地看了眼在那‘一切与自己无关’的卡卡西，见他仍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己先回答了带土：“我是没问题……卡卡西呢？”
琳绕到了卡卡西正看着的地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需要。”
卡卡西只能扭回头向前看着什么都没有的黑板了。
“别这么说嘛！我……哇！！琳！快躲开！”
带土正想再努努力把卡卡西邀请出去的时候，忽然看到窗外闪进来一个巨大的黑影。
带土拽着卡卡西就向后退了好几步。
琳太远了，他够不到。
“……喂！”
卡卡西本来坐得好好的忽然被这么扯离了座位，连屁股都还没抬起来，整个人都被拽倒在教室里的实心长凳上了。
他毫不留情地打开了带土的手。
站在最外侧的琳已经被那个黑影给按住了。
带土慌得眼睛都晕了，也顾不上追究卡卡西打疼了自己的手，哆哆嗦嗦地从翻着自己的后腰带上的忍具包，却怎么都没办法顺利地把苦无手里剑之类的东西拿出来。
越慌越乱。
卡卡西早就注意到那个是什么了，毕竟早上之前基本都在一起。
不是指真黑，但他熟悉真黑的气息。
裕那家伙身上就有不少和这只黑豹类似的味儿，卡卡西觉得这两个家伙应该早就被同化了吧。
“……我在外边没等到你们出去，我就进来了。”
真黑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对在场的几个小孩开了口。
不然不好说明啊。
自己的那个小主人心思都在‘让朔茂放弃死亡’的计划上，忘了写纸条让自己带来了。
琳刚开始没来得及跑也有点吓懵了，但看到肩上搭过来的是一只毛绒绒的黑色兽爪的时候，就发现身后的生物是裕家的真黑小姐了。
带土还没从‘黑影’带来的‘危机感’中完全回神，又被‘真黑开口说话了’这一个事实给刺激宕机了。
卡卡西也很震惊。
冷静过后，他忽然发现真黑说话的声音和早上听到的那个有点像。
{……}
说实话，卡卡西还以为那是他的母亲和自己说的呢，因为担心自己。
……想多了。
真黑在树上等到都没有学生出来了，也没看到自己要找的那三个小孩，又在树上蹲了好一会以后，才忍不住翻窗进了学校。
嗯，教室里就只有那三个人，正好。
真黑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袋子拿了下来，拿出了三盒便当给这三个小孩一人塞了一份。
“裕说总在外边吃不好，她就自己动手做了，还多做了两份……想让你们一起尝尝。”
真黑用爪尖挠了挠自己脸侧的毛发，想帮他们把便当盒打开，但又觉得自己这种非人生物去动爪的话不太好。
她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掉毛。
“欸……裕吗？”
琳看到小巧的便当包袱布上还绑了一个长条形状的小盒子，拿下来一看，里边是勺子和筷子。
三个便当盒上都有。
带土被非密封盒子所盖不住的饭香唤回了神志，把'真黑居然会说话'的事情放到了最后，迫不及待地揪出了筷子盒并解开了包袱。
开盖。
米香浓郁，还掺杂着一些能引起食欲的酸甜味道。
卡卡西盯了会带土打开的那个便当表面，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份也打开了。
琳紧随其后。
三份一起做出来的便当，但每个都不一样。
餐具也都不是同一个颜色的。
主要是装饰不同，琳的便当里多放了几个可爱的点心小柿子，带土的那份多放了几个滚满了芡汁的饱满肉丸，卡卡西的那份……米饭被各种蔬菜天妇罗给盖上了。
菜的样式都是一样的，带土和卡卡西的便当里也有一两个小柿子，琳与卡卡西的便当里也有三四个肉丸，至于天妇罗……带土和琳的那份象征性地一样放了一个。
卡卡西就不同了。
竹笋、胡萝卜、青辣椒、土豆条、茄子条——青辣椒是尖尖的那种，不是饱满的青椒。
这些天妇罗每样在他的便当里都有三个以上。
卡卡西立刻就确信这些是裕做的便当了，都不用追问真黑。
他爹是不会这样对他的，即使是冷战时期也一样。
“我……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还会来的，裕说希望你们两个也能一起吃——便当盒让卡卡西晚上一起带回家就好，吃完就不用管了。”
真黑腼腆地和他们告了别，从大开的窗户里蹿了出去。
带土与琳之前在裕和檜以及真黑的家里都看到过卡卡西吃东西了，所以卡卡西也没有特意避开这两个人。
他面无表情地拉下了面罩，张口狠狠地咬了一口炸竹笋。
第八十四章 夜里，晚上
旗木家的午饭就变成了裕和朔茂两个人吃，等真黑回来后，朔茂再把给真黑留出来的给她吃。
——前一个晚上的朔茂被趴在角落里的真黑用发亮的眼睛盯了很久，对视线没办法不敏感的精英上忍只能和它商量能不能别一直盯着自己。
真黑摇摇头，没有答应。
“……至少您别趴那么远看着我，可以吗？”
朔茂都对这只让他有点神经衰弱的黑豹用敬语了。
被裕缠着的时候倒还好，这个就……
在夜里的真黑能被看见的基本就只有那一双亮着的眸子了，特别像是灵异事件。
真黑靠近了些，在离朔茂有两米的地方趴下了，看向纸窗一样的门外，用余光注意着朔茂。
朔茂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但他没有就这么睡着。
他开始和真黑进行单方面的聊天。
聊自己的事情啊，白天的事情啊，对裕的看法啊——并不是说小话。
他觉得裕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把上学的时间也都浪费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很可惜。
但朔茂也挺感谢裕的，至少裕在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不会那么僵。
朔茂又开始聊卡卡西的各种事情。
他觉得‘不能说话’的真黑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至于为什么不和裕说……对着小孩子放出身为大人的各种压力，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真黑就那么静静地听着，直到朔茂和她说希望它也能和卡卡西成为好朋友。
“……我想那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真黑沉默了一阵以后小声地说。
“这样啊…………？？”
朔茂立刻扭头去看真黑。
他还揉了揉自己的两只耳朵。
……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出现幻觉了？
朔茂如此想着。
——“我曾经被还不会走路的他揪过皮毛，我……总觉得我和他相处不来，抱歉。”
真黑非常认真地向朔茂道了歉。
朔茂是个不错的人，和自己印象里的卡卡西不一样。
“…………真黑小姐。”
朔茂坐了起来。
“……？”
真黑歪头看着他。
“之前的那些话，请你不要和裕说……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态度而有所顾忌。”
朔茂说完后，自嘲地笑了笑。
……居然会对不是很熟的人说自己的各种想法。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压力有点大了。
真黑和裕虽然总会来这里吃饭，也经常会帮忙，但熟也是那种‘邻居家的孩子’那样的熟悉，不是熟人之间的那种。
朋友？……还算不上。
倒算是半个家人，不过也只是把这两个当成小孩子而已。
刚刚的倾诉完全是朔茂的‘一厢情愿’。
他觉得真黑不会说话。
这也是朔茂的‘一厢情愿’。
朔茂没有再和真黑谈自己这些人类的事情，而是问了它……问了她喜欢的食物。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把真黑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动物了。
朔茂就这么知道了真黑会说话的事儿。
他想起来之前的裕说真黑是家人的事情了。
他也就像是对待人类的小孩那样去对真黑，不当成是单纯的动物伙伴了。
比如说儿童餐什么的。
真黑说自己不挑食。
下午的朔茂没事可做，就回房间看书了，和裕以及真黑一起。
裕见朔茂看得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书，便拿出了自己带来的医书，请教朔茂一些关于查克拉控制的问题。
毕竟朔茂的白牙刀就是查克拉刀。
朔茂给他解释了一下，裕似懂非懂，但也没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会了，悄悄地看了看朔茂的脸，没看到任何的不耐后才放心地继续问了。
朔茂沉思了一会，觉得这个还是亲自动手示范比较好，他便把自己的查克拉刀取了过来，注入查克拉让它在刀刃上显现出出白色的查克拉能量层。
他想看看裕现在对查克拉的控制到了哪步，就把刀递给裕，让他试着让查克拉刀起反应。
‘白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给别人拿的武器，虽然特别倒也是特别，但就算这把用坏了、换一把查克拉刀，他也能让它变成‘白牙’。
裕搓搓自己的手，接过来按着记忆中的方法试了试，只让刀轻轻地震一下并闪了个青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法是没错，只是你的掌控力不太好……这样吧，你就先拿着它练习好了。”
朔茂简单地评价了一下。
“但这个是朔茂大叔的刀吧，我拿太久了也不好……”
裕是有那个自觉的。
“没关系，家里能够很明显地能从中看出查克拉反应的事物，就只有这把查克拉刀了，用别的东西练习的话也没办法好好地看到成果。”
朔茂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笑：“这段时间我就把它先借给你了，其它方面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虽然我也没有尝试过医疗忍术，不过至少也能帮得上一些忙。”
裕捧着那把查克拉刀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真黑就趴在朔茂的右边闭目养神，裕坐在朔茂的左边玩那把查克拉刀。
一会亮一会不亮，虽然经常失败，但很好玩。
晚上的卡卡西把洗过的饭盒与餐具带了回来，不过因为里边有放过有油的食物，且学校里没有洗洁精这种东西的原因，即使洗得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了，一伸手摸也还是能摸到一些油的。
卡卡西把那个带回来的时候就跑去厨房重新洗了一遍，不过这要比在学校洗的时候方便不少。
因为学校没有洗洁精，水还不是温的，手凉。
只有喝的水有温的。
“明天可以直接带回来的啦。”
裕发现了连饭都不吃先跑去厨房偷偷摸摸地卡卡西并跟了过去，然后发现他把洗得差不多了的饭盒拿了出来。
“……反正我中午也没事。”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继续用洗碗布往饭盒以及餐具上抹洗洁精的沫，最后一起冲掉，擦擦手上的水以后，才去客厅里吃饭。
晚饭也很丰盛，裕说这些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的，用很得意的表情。
卡卡西一边说着一般般勉强能吃、一边吃了不少。
碰到味道特别好的菜，他才会内心纠结地少下了几次筷子。
因为他清楚很好吃的那些是自己父亲做的。
午饭的时候也吃到了一点，不过不多，他也就都吃了。
免得被某些人看见然后吐槽自己挑食。
说实话，卡卡西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现在对朔茂的看法。
在裕眼里这就是别扭。
第八十五章 借住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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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便当卡卡西是最先吃完的，他吃完后就拿去了洗手池那边把能洗掉的都洗下去了。
就那么一直不管放到晚上的话，会产生一些不太好闻的味道。
带土是第二个吃完的，他扒进了最后一筷子饭，正犹豫着是直接去洗还是说一声再去洗的时候，卡卡西伸出了手。
——“给我。”
“……啊？”
带土看了看饭盒，有点懵。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饭盒和餐具被卡卡西抢走了。
卡卡西一脸嫌弃地拎着这些再次走向洗手池，被反应过来了的带土立刻拦下。
但成功拦住了卡卡西的带土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是拦着他，想开口但又没说出来什么话。
“唔……——！”
琳那边把自己的那份饭也快速地吃光了，捧着饭盒餐具小跑了过去：“我来吧，卡卡西，就不麻烦你了……！”
要真说起来，琳比带土的胆子还要大一些，如果是在容易开口这件事情上来看的话。
带土觉得那样不太好，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说出来的话，不就像是自己很照顾卡卡西了嘛！
但对琳就……
“不不不……！还是我来吧！”
带土示好一样地抢过了自己用了的那个饭盒与餐具，还想抢琳的那份，但伸手的时候就不太好意思了。
“你们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好好练习。”
卡卡西把他们两个手里的都抢了过来，并用干净的底儿敲了敲这两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小孩的脑袋。
“喂……！”带土捂住了脑袋，婴儿肥的脸颊像只鼓气到一半的小河豚一样：“你就有那个时间了吗！”
“嘛……我学习很好，所以很闲，不像某人。”
卡卡西晃晃就晃出了教室，顺便向下拨了下眼皮对带土做了个鬼脸。
欺负带土是他在学校的一大乐事。
“算啦算啦……”
琳拍了拍气fufu的带土。
洗手池那边并没有人，大多数同学都回家吃饭了。
卡卡西离开了教室就又回到了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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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卡卡西和裕一起洗了碗后就去院子里练习了，朔茂被抢了活儿，最后只能拿着干净的抹布去擦桌子。
真黑依然跟着朔茂。
裕觉得自己现在正在练习的东西可能会让卡卡西再变得不理解朔茂，便回到了朔茂的房间里悄悄地练习着如何让朔茂的查克拉刀发出更久的能量光。
朔茂坐在房屋外侧的回廊上，和真黑一起看着卡卡西练习。
卡卡西目不斜视，无视了朔茂没有理他，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样子，但练习得却更加卖力了，也不知道是在给谁看。
朔茂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地去看卡卡西练习什么了，那一刻的他非常认真地看着卡卡西的一招一式，在心里默默地评价着。
在屋子里练习发光的裕，还是没怎么让查克拉刀发光，她想再去请教一下朔茂，但觉得这时候打扰那对儿父子不太好，就先把想问的东西记到了纸上，打算之后再问。
发光的练习没什么进展，不过练了好一阵的她隐约觉得自己对查克拉的掌控力变强了些。
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卡卡西练习完了去淋浴洗漱回房休息，然后是裕——朔茂说他先去也可以。
裕就一边洗澡一边对被真黑看着站门外的朔茂进行提问，记下来的问题她忘了一大半，但至少还有那么一点。
裕洗漱完后去拿了那个纸，蹲在门外继续问正在洗澡的朔茂。
一番问答下来，裕理解了不少，尝试着在没有刀的情况下，对着空气用会发光的医疗忍术。
没什么效果，她感觉自己控制不太住。
“朔茂大叔——”
她敲了敲门。
“……嗯？”
浴室内的水声停了下来，磨砂的门内蒸雾中有一个像是犯人犯泽一样的影子。
“用来练习医疗忍术的鱼之后还能吃吗？”
裕想去买条活鱼敲晕了来练习，但不清楚还能不能吃。
不能吃的话就太浪费了。
“应该可以的，医疗忍术的根本就是治疗术，又不是什么有毒性和扰乱查克拉的术……你想练习的话，明天可以试一下。”
门的隔音效果中规中矩，听到的门内声音显得有点低闷。
“好的！您继续！”
裕又蹲了下去，在重新响起的水声中继续对空气练习着。
早睡，早起。
晚上全员洗漱过后就差不多是睡觉时间了，裕在朔茂的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书后，裁了几张白纸捏着去了卡卡西的房间。
卡卡西看样子正在等裕，被子都帮忙铺好了，甚至还多了两个枕头，不过两个位置之间离得有点远。
“你拿纸做什么。”
卡卡西站在灯的开关边上，皱眉。
查克拉试纸大多都是在学生毕业以后用来当主属性测试的，毕业前并不用接触那么多。
基础以外的事情就由各个班队的带队老师去教，但这种就是基础更之上一些的了，要达到某种程度了以后才会去测教。
不过卡卡西学到的比普通的同学多，所以知道的也多。
他从朔茂那里听说过。
“玩。”
裕横过来一片纸捏住两侧，中间留出了两三厘米左右的空隙，贴唇到离纸有半厘米远的地方。
尖利的声音从被抿吹着的纸侧传了出去，声音挺响挺脆旋律还有点悠扬，但对正准备睡觉的卡卡西来说就是一种噪音了。
他一脸黑线地去抢裕拿着的纸，但裕捏得紧紧的，没给他机会。
——只有捏紧了才能吹出声音。
卡卡西捏着纸的另一边，试着把查克拉输入了进去。
没有反应。
这不是用会对查克拉有反应的特殊树木做的试纸，只是普通的纸而已。
它被扯碎了，人为、手动的那种。
卡卡西把其它的纸也抢走了，不过没有继续撕。
“你刚刚是把查克拉输入到纸上了吗？那要怎么做才能做到啊？”
裕发现了卡卡西当时捏到纸后可疑的一阵停顿。
她查克拉不多，虽然比普通人多点，按理说她应该会很快就控制好的，但……就是没办法很好地去运用。
“……”
卡卡西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就去关了灯，回到自己的被窝。
掀被，躺下，盖被，装睡。
一气呵成。
裕没办法，抱着被子两侧的其中一个枕头也进了被窝。
一夜过去，被朔茂叫醒的裕一觉起来就又是早饭时间了。
朔茂帮他一起收拾被子时，发现枕头底下有一张纸条。
上边写的是卡卡西对查克拉输出的一些认识。
他勾了勾嘴角，把纸条递给了裕。
第八十六章 皮，你接着皮
裕高估了自己这个身体的脑子的悟性。
她没看懂卡卡西说的那些，自己按照上边的方法试了，也没明白。
还不如之前听朔茂说的那些好理解。
当然，她是在卡卡西出门上学了之后试的，所以没有被嘲笑为笨蛋二号。
这天的午饭是裕捏得圆状海苔饭团，里边有各种馅儿，颇受带土的好评。
朔茂给了裕钱请他继续去帮忙买菜，还给了他买鱼的钱。
裕买了菜但是没买鱼，想到之后的卡卡西那么擅长钓鱼的样子，便邀请了朔茂一起去钓鱼。
朔茂为了没人在裕面前说自己闲话、为了裕不被连带着被一起说，带着他用了好多次的瞬身术直冲理应没人的河边。
真黑看家，朔茂请她等着卡卡西，如果卡卡西回来了但自己二人没回来，就告诉他‘我们去钓鱼了’。
河边的确没人，但在裕和朔茂钓了六七条鱼的时候，卡卡西来了。
朔茂捂住了裕的嘴巴就带着他躲到了茂密的树丛后，顺便把钓鱼的器具和装鱼的桶……藏到了树上。
只见很远处的卡卡西望着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站了大概有十分钟后就转身跑了，跑得很快，似乎是要赶在平时放学至到家的时间段内跑回家。
裕觉得卡卡西不是在想心事，就是想吃鱼。
如果再有第三个可能的话，就是思考着朔茂的事。
第四个就是不现实的猜想了——卡卡西在学校被欺凌了。
不过以他的实力和嘴炮力，估计会被卡卡西给反欺凌了。
朔茂告诉裕说今天去的地方是非常远的河边，不是这里，请他不要和卡卡西说。
裕答应了，并提出了五条鱼干的条件。
她准备给真黑。
朔茂便带着裕在这又钓了一阵的鱼，之后才回家。
真黑开口事件后的卡卡西在家也回归正常的食量去吃饭了，不过还是挑着少吃朔茂做的菜，且没怎么和朔茂说话。
裕知道卡卡西是叛逆期、闹别扭、小孩子的怄气心态，朔茂虽然也差不多清楚，但卡卡西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不想和他说话的态度，朔茂看到了还是会有些失落。
不过朔茂也不清楚，卡卡西在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是用了百分之一百多的努力去练习的。
他不知道，只以为卡卡西是把那种对小孩来说是很高的练习强度当成日常来训练了。
……卡卡西并不需要自己了。
朔茂的心里再次涌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真黑敏锐地察觉到了，在再一次蹲到有朔茂的浴室门口时，她和裕打了小报告。
然后裕就开始和真黑小声地探讨着要怎么做了。
浴室里的朔茂听见门口的裕没了声，第一个想法是‘这是个好机会，可以die了’，第二个想法则是担心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毕竟裕都蹲了他差不多一周的厕所门和浴室门了。
但朔茂很快就把第二个想法打散了。
这里是他的家，卡卡西也在，裕还有真黑在旁，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也什么都没感觉到。
于是他一边继续洗澡一边四下望着浴室内的东西，看有什么能帮得上自己的忙。
有是有。
但……
衣服其实是挂在外边的，因为浴室只是浴室，除了没人的时候以外，只会让挂进去的衣服变得更加潮湿。
他每次出浴都是先擦身体然后围浴巾，之后出来拿衣服换。
……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不适合死在浴室里。
不然第一发现者就是这个‘邻居家的小孩’，且自己还会是比较丢人的样子。
要是就保持着这样把木叶方面吸引过来收尸了的话，报告可能就是一精英上忍在洗澡的时候死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那就更丢人了。
卡卡西可能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毕竟他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份形象。
于是朔茂洗了个久违的安静澡，之后像之前那些天一样，出来换衣服了。
然后是裕进去洗淋浴，真黑守着朔茂。
朔茂搬了个小板凳和真黑及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主要话题就是隔天早中晚该吃什么。
洗完澡的裕换了带来的睡衣，打算再和朔茂请教‘能让查克拉刀发出持久的光’的具体细节。
然后丢下卡卡西，带着被褥和三个枕头去朔茂那睡。
情绪的潜伏期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
大概会在不定时内爆发。
裕借了朔茂的手，一起按在查克拉刀的能量导柄上，由朔茂主导着裕一起输入查克拉。
裕被带得输出查克拉也变得更加顺畅了，青白交加的光像一条DNA外圈一样咻咻地闪着，青光没有像之前那样很快就消失掉，但白光还是更亮一些。
他们的查克拉不太合，转着转着就撞在了一起，迸溅出了烫人的查克拉电火花。
像放呲花一样，还挺炫。
不过崩到身上也挺疼。
朔茂似乎也有什么心事，就那么一直释放着自己的查克拉在‘白牙’上，没有收回去。
“……”
[先收就输了！]
裕暗暗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瞪着自己握住的刀柄，也努力地输出着。
直到五分钟以后围在刀刃上的能量层差不多有两米了以后，裕才回过了神。
而朔茂还在那盯着查克拉刀。
裕就开始觉得他不是单纯地在想心事了，而是想着怎么让这把刀‘失控’。
比如说收回的时候没注意，朔茂捅了他自己。
然后朔茂临死前用遗言的方式告诉自己，是他练习的时候失控……差点把裕也一起伤了，还好最后刀刃重新转到了他身上啊——什么的，并说这是最后的心愿了……
裕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看着那样的朔茂并表示拒绝。
而且她根本就不清楚朔茂到底是怎么自杀的，看上去像是服毒，但没有描写，像是切腹，也没有证据，就很迷，要是用他自己的查克拉的话，能留下痕迹吗？没试过，也不清楚。
但不论是哪种，她不打算让那样的现实发生。
因为那种情况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没人相信自己的话，而认为是自己杀了朔茂的，利用朔茂对自己的信任。
卡卡西或许也会因此而开始反思：为何从流言开始的那天裕就来家里蹭住了，原来是想打算找时机解决朔茂这样的人啊——什么的。
卡卡西和朔茂的之间变得很僵，但这不代表他恨朔茂、希望朔茂消失。
裕觉得那时候的卡卡西可能会恨上自己吧。
然后在某天成为叛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不好，不好。
那样不好。
裕干扰一样把另外的手搭到了朔茂的脸上，轻摸了一下，顺便用食中指夹了夹耳朵。
“！？”
朔茂手上查克拉刀显现的白光立刻就散了，只剩下长达三米的青光。
第八十七章 现实是坑人的
朔茂怀疑刚刚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过看这小子还在自己脸边的一只手还在，再三确认后才发现这真的是现实。
朔茂输出的白形查克拉先散了，留下了裕的那个青的。
不过裕的三米青光剑没有持续到以分钟就也散了开来，还是炸着散的。
……如果说之前的情况像是烟花，那这个就像是鞭炮了。
炸得又响又壮观，回了整个房间的声。
而裕在这个瞬间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忍痛用虎牙磨破了口腔内侧和舌中央，像浇花一样喷出了一大口血。
她也不清楚忍者到底会不会像什么修炼反噬那样吐血。
反正这个情况很适合来吐一吐。
[朔茂大叔人那么好，应该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吧。]
裕喷了一地稀散雪花状的血后，愉快地躺下装晕了。
“吵死了，要练习白天再——……”
卡卡西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好奇隔壁的那三个在做些什么。
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推开门后，看到了握着自家父亲的刀倒在地上的裕。
裕的嘴边和周围一圈的地上都有血。
真黑在三米青光炸了的时候就要担心地冲过来了，但裕对她眨了眨一边儿的眼睛。
于是真黑为了不暴露裕的小心思，喊着要去找医疗忍者的同时蹿出了小半条街，然后努力地降低自己查克拉的存在感，悄悄绕回了朔茂家对面的一个屋顶上趴着。
“裕！！！”
卡卡西震惊得眼睛都变大了一倍。
他冲过去正坐在地上抱起了裕。
{父亲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卡卡西很不理解，虽然不是很相信，但眼前的这个情况……现场情况除了这个猜测以外，就没有其它对得上的可能了。
{父亲不是把忍具之类的都收起来了吗？那把查克拉刀为什么会在这里？？}
卡卡西越想越觉得真的是朔茂想杀裕。
但……理由是什么？
裕除了总是积极地向他们请教以外，也没做过什么烦人到想令人动手的事儿啊。
还会帮忙做家务，准备早午晚的饭。
卡卡西觉得如果自己有个哥哥的话，那个哥哥估计都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更别说这个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裕了。
——卡卡西一年多前都还是把裕当成比自己年纪小的小孩子的，直到裕的身高超过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比自己还大一岁多。
不过他还是觉得裕只能勉强算是个朋友，即使最近一直给自己做便当也不能算是家人，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像。
“我……”
朔茂很想解释，但他却没有多少在被摸脸之前的印象了。
他那时在出神。
……我当时是……
朔茂开始觉得裕会这样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了。
就算不是，自己也逃不了责任。
这个房间和‘凶器’都是自己的东西，更何况刚刚他还用自己的查克拉去引导裕的查克拉来着。
他们两个的手都握在刀柄上，一前一后，只是朔茂在安宁的日常生活中忽然受到了惊吓，先一步松开了而已。
朔茂伸出手想触碰裕的胳膊，察看他的伤势，却被卡卡西挥刀拦下。
“别碰他……！”
卡卡西抬起了裕还握着刀的手，横对着自己的父亲。
裕不敢松开，怕朔茂抢走自刎，也怕扎到自己，就装作晕过去也紧紧地握着的样子了。
……父亲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卡卡西的手还有点抖。
毕竟自己横着刀的对面人是自己的父亲，也是‘曾经’‘德高望重’的木叶白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知识里没有任何一条，是和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有关的。
这不是战争相关，也不是任务相关。
“……”
[这下可玩大了……]
裕想解释说自己没事，但眼下这个氛围……就，不敢清醒过来。
她没想到卡卡西会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只想装一下等朔茂扶起自己的时候，来个生死离别一样的八点档剧场，再诱引朔茂作出不会寻死的保证后恢复成活蹦乱跳的自己。
这一切的计划都被卡卡西的到来给打断了。
[果然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裕在心里捶着桌。
然后呢？该怎么办？
再不解释的话，这对儿父子的关系会变得更差吧？
但裕真的怕卡卡西被自己的忽然开口吓到而手抖，让自己正握着刀的手给自己来个那么一下。
就算松手也不行，刀刃是三面的，而且这个距离里基本都会是刀刃先落下。
“……唔……”
裕只能按照自己好多好多年前看到过的唤醒情节的发展来，先轻轻地唔一下让大家觉得自己要醒了。
但裕刚唔出来两秒，卡卡西就开始了疯狂摇晃。
“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还能说话吗？告诉我……！”
卡卡西托抱着裕向后退了好多步，离朔茂有三四米。
卡卡西不清楚人快不行了的时候查克拉是怎样的。
裕清楚这点，所以放心地装着。
毕竟神无毗桥那战……卡卡西要是知道的话，就会清楚还有人没死，就会去补刀，就不会出现带土被砸的情况了。
带土不懂要补刀姑且还算是很正常的，但卡卡西有那个实力，还是当时的临时小队长，他应该清楚'消灭敌人'是怎样的概念。
所以裕觉得卡卡西不知道自己在装。
卡卡西抱着裕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查克拉不是很规律，特别的混乱。
{这是什么情况啊……！}
卡卡西见裕'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甘心地望向自己的爹。
……如果打起来的话，自己有胜算吗？
父亲……也会对自己也下杀手吗？
明明之前的父亲那么护着裕，还不让自己和他动手，现在却……
朔茂的手往他自己这边收了些，但还是处于半空之中。
卡卡西的眼神、行为、言语，无论哪个都让他的内心感觉到了非一般的刺痛。
……我究竟在做什么？
任务失败、在家逃避、想结束还让小孩子为自己担心、明明已经是精英上忍了却在普通的练习中心不在焉，甚至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我……已经不是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