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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狗爹没有狗     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txt下载     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九章.可真是巧了

    “嚯!”

    直到那人是彻底消失了之后当心才说话来,毕竟那么一个厉害的人在边上实在是不安心。虽然他自己说着是没什么恶意的,但受了一次伤的当心还是不愿意多上前半步。

    毕竟之前出手代价大了些,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怨气的嘛。

    “呵呵呵呵....可是让小友受惊了?”

    轻轻一跃就越过了一所房屋,清崖轻飘飘落在当心的身边,手中折扇轻轻砸在手心,言笑晏晏。

    “那人不会再来了,小掌柜且宽心。”

    阴不成也乘着纸人跃了过来,立在当心身边,三人就在屋顶上面,左右环顾,还不愿离去。

    与清崖的轻松写意不一样,只是缠住人就算达成自己的目的了,但是阴不成的目的却是将其抓住带回去。

    但是不说带走带不走的事情,一番话下来自己竟然也有些动摇了的感觉,让人一阵茫然,不知所措。

    周遭的纸人在那一声爆炸之后就有了些许混乱,虽然后面很快就重新恢复,可那人消失了去,显然是破了功的。

    没有了必要的阴不成也将其收了回来,看着那漫天的纸人消失在紫袍男子宽大衣袖之间,当心就很好奇那些纸人到底是藏哪里去了。

    “没事没事,多谢二位出手相救,此地寒冷,不如随我下去坐坐,喝上一杯热茶。”

    当心倒是没有多问,这江湖秘术数不胜数,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问是问不完的,还不如少点心思,反正你问别人也不会跟你讲的,那是门派秘术。

    将大黄抱出怀里,还有些怕人的狗子没敢叫唤,就乖乖缩在当心的怀里,两颗眼珠子滚滚地看向两人,竟颇有些诚恳的感觉来。

    “哈哈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请。”

    没有再站在屋顶上面,天色虽有些暗淡,但还见得明亮,当心将门口两个灯笼点亮了之后又往桌下添了些炭火,清洗一番之后倒上两杯热茶。

    狗子既然已经落了地就任由他跑开了,没有多做限制,但经过当心的一番训练也不会乱跑,约莫着就在门口看家护院而已。

    处理好了这一些琐事,才落座于两人身边,问询起来。

    “公子,先生,这人可就是你们所说的追捕之人了?”

    之前曾先生就曾经有被牵连入狱的情况,而后不仅牵扯出那个与当心动手的所谓随从来,直到今天竟又出来一个蒙面的男人。

    与之前不一样,能在三人包围之间成功脱身,那可不是一般的手段了,一般人也没有这种手段。

    “嗒——”

    将折扇扣在桌上,小小抿了一口茶水,清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边沉吟不语的阴不成。看这样子,事情就是阴不成的事情,清崖公子不愿多嘴多说了。

    “嗯,还要多谢当心的信了。就是此人。”

    正沉吟的阴不成发觉两人正在看他,也是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此人原本乃是本门弟子,因妖人魅惑叛逃出去,且带走了一门秘术典籍,在下便是奉命将其追讨回来的。”

    事情不说,秘籍不说,名字不说,就是一个大概,两人却也懂事地没有多问。明显那就是门中机要,但凡你开口子问了,怕是就要多了很多麻烦事在身上,要帮他一起做了。

    那阴不成也知晓如此,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没有再提,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当心的身上来。

    “那人虽说悖逆,但所言确实也足可信,小掌柜且宽心,他不会再来了。”

    转头一看这干净的小店,阴不成慢慢说了一遍话语宽当心的心,毕竟是有根的人,可不是其他漂泊江湖的浪人没法背威胁的。

    “没事没事,也没有受伤不是。”

    摆摆手将事情略过,转头又好奇地看向了一边青白衣衫的翩翩公子。

    “清崖哥哥你是怎么回来的?自从那天在千钧楼之后就没见到你了。”

    当日清崖带着张三来到当心的这里,还要让当心顺便帮个忙看看,说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一做就是半个多一个月不见人影,说真的还真有些好奇他们去做的是什么事情了。

    见得当心问询如此,清崖公子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途经说了一道。

    “那日张三交代,我也就顺着那些人的路程去了一趟大漠,到了那处西域武学圣地--伽蓝的所在。”

    一番话不仅将当心吸引,就是阴不成也吸引了过来。折扇轻摆,两缕乌发随风飘摆,让当心都感觉到凉来,赶忙添上茶水,让其润喉继续说。

    “伽蓝与中原并无大异,甚至很仰慕少林武学以及理念,并无不妥。但是在其间我左右都走了一圈,发现他们身边的人却不那么对劲,找天机阁的人打探一番,才知晓那些竟是万圣阁的人。”

    清崖沉浸在其间,手中折扇启了又收,当心阴不成也是一番追思,似也要从话语之间找出两者的关联来。

    “天机阁在大漠布置并不多,但一番打探之下也得到了些个有用的消息,万圣阁在八月份的时候就慢慢多了起来,而在同一时间,陈启章从大漠折返回到金陵。”

    线索好像慢慢多了些,当心还没能联想到什么,但是阴不成两人却似已经得到了答案一样。

    “陈启章在西域不知是找到了什么,伽蓝和万圣阁后知后觉,一边在大漠继续打探,一边派人追到了金陵来,所以就有了后面拜托当心的事情。”

    轻笑一二,将所知的事情大约都说了清楚,两人也终于恍然了起来。

    “原来你们没有现身是已经追到了西域去了啊?”

    当心疑惑,当日若是再有一两个高手说不得就要将那些杀手给留下来了,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原来已经找到了根源去了。

    倒是阴不成还有疑虑,摆弄了一番桌上的茶杯,继续问向清崖。

    “那不知你们是怎么知晓我追的人的呢?而且要在这事情发生的时候让我出手?”

    将折扇收拢起来,又抿了一口茶水,那翩翩公子转头,看向屋外,却说了一个看起来不相关的问题来。

    “不知何时,少林的至高秘籍《易筋经》不见踪影,伽蓝也为了不知什么东西追逐千里来到金陵,你太阴也有丢了一些秘籍不见......”

    “.....可真是巧了。”

第三百一十章.当心:...

    “汪?”

    狗子在门口,将脑袋衬在门槛上面没敢进来,只是轻轻叫唤了一声,似在期待着什么。

    “进来吧,走了。”

    而在当心的一声呼唤之下,原本还有些没精神的狗子耳朵支棱起来,小胖腿子一蹬就越过了门槛蹦跶着到了火桌边上,靠在了当心的鞋面上面就不愿起来了。

    有一说一,虽然不会说话,但确实懂事,在一番教育之后就知晓了有人的时候不能进来。毕竟这是个酒馆,来往的人什么都有,还是不要触别人的霉头的好。

    人在的时候自然不来,但是人走了就蹦跶过来,期望有些骨头啊什么的能啃上一嘴,亦或是直接来到火桌边上取暖,这些都是求生的本能啊。

    “明儿个你自己在家,我出去走走。”

    不管听不听得懂,当心都嘀咕了这么一句,仪式感拉满,即使狗子依旧趴在脚面上,一动不动。

    这一次突然的变故没有让当心多什么少什么,但是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不过也好像多余了,这江湖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安全感,就是那天下第一剑客也不是独守空冢的嘛,更何况你一个江湖小虾米。

    盘算着这个冬季要怎么过,趴在桌上的当心就任由那时间流逝,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也是正常,一般的百姓到了冬日哪还有闲钱喝酒,不都早就购置了冬日的粮食。而那些有钱的人家,喝的可不是酒,而是歌舞之类,到点香阁去找个姑娘听曲儿不香嘛!

    而当心这里的定位就是普通酒客以及一些只喝酒的江湖人,再要多些当心就真的拿不出来了。

    看着门外的灯笼慢慢变淡,知晓时间已经过去不短,但是那三个家伙还是没有归来,今天怕是都不会回来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是三个小家伙诶,可可爱爱,看起来也没啥脑袋的样子,还长得好,真怕就被人拐走了。

    但要说担心就纯粹是多余的了。三个人一个武当掌教弟子,一个暗香前任掌门弟子,一个不知道啥身份,但是能在少林带人乱跑的小和尚,三个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且要说起骗人拐人的话,不说宁宁的毒药如何如何,就是小棠的拂尘都够人吃一顿的了,别的不说,至少当心能对付的他们也能对付,当心不一定能对付的他们不一定不能对付,多担心也是无用的。

    不过说是这样说,但也不知道他们带够了钱没有,要是吃饭不给钱是不是要把觉悟抵押在里面自己两人跑出来借钱?

    想到好玩的地方当心会心一笑,然后又盘算了一番时间,将火给掩了过去。

    “吱呀~”

    屋外已经多了好多脚印,边上还有一个比当心大些的雪人站在竹子下面,边上是已经露出来碎裂地砖的地面,雪大多都被薅起来了,费了半个巷子的雪才堆出这个与当心差不多大的雪人。

    虽然天黑,但也没用再下雪,当心看着那深邃的天际,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空虚。

    关上了门,看着脚边立着脑袋耳朵尾巴看向自己的大黄,当心那一股空虚才消失去,转而的是满心的欢喜。

    人与狗的悲欢并不相同,他只知道他喜欢我而已。

    将那只黄色土狗放到房门边上的小窝里面,当心也进了屋子里去。

    天依旧的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往下撒了雪来,让原本空了许多处的地面重新变白。回春巷门口两家店,外面的已经没有了灯火,稍里面的一家还亮着光。

    平日里不消看老赵闲着无事到处逛,如此深夜都是在店里盘算账目的。

    而不看外面那家饼店睡得早,但是早上卯初就一定会起来和面醒面,几年如一日。

    在巷子最里面的那家,里面的人休息得早,但是每日起来却能追得上揉面的饼店,勤奋与否,还真不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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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当心觉得他在受了伤之后恢复得更加的好,而且修为精进地也是比平日修行的更加明显。

    第一个是那一个用琵琶的,第二个在山上被周师叔用剑气戳的,第三个就是前些日子自己伤的。

    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愈发精纯,然后内敛于血肉当中,融于精气之间,当心就觉得未来可期,至少能多活几天是一定是了。

    周边又消出来了一圈干净的屋顶,与当心身子大上些许。屋顶赶紧许多,但是在圈子之外却是一层半指厚的雪,如被抗拒了一般,整个屋顶都是白色,就那么一圈的原来模样。

    淡淡的吐气声音之后,当心重新睁开眼睛,感受着愈发平稳的呼吸和五脏的蠕动,觉得修行果然是个好玩的事情。

    轻轻一跃就落在了巷子中间,已经等了许久的狗子在当心出现之后就立马冲到了当心脚下转着圈圈,那尾巴甩得就要飞起来了。

    不得不说,养狗最快乐的时候,就莫过于看着狗冲自己跑过来的模样了。

    “今天你在家看家,我出去走走就来,别乱跑啊~”

    反正也不管狗子听不听得懂,一条绳子就将狗子拴住了在竹子边上,一个小窝棚已经住了许久,不至于会被雨水之类的淋了。

    而且就算有个什么事情,不是还有老赵他们呢嘛!远亲不如近邻,也有这么个回事儿。

    摸了出来留下一串脚印子,当心看着已经少了不少的人的东门,觉着天气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街边多了不少的人,也是挑东西来卖的。但是与往日天气还好的不一样,那些卖的是柴火,木炭等等。

    价钱可能多贵上那么些,但是城里不是乡下山民,能够打到柴火的地方不多。而且城里有城里的活计,可没时间来做打柴这样的事情。

    当心在一边站立,看着那镖局来来往往的马车,以及那一个忙地热火朝天的略有些清瘦的人,脸上寒风拂过,却不自觉露出了笑来。

    与周边的壮硕青年中年相比自然是瘦了很多,但是与六七月相比,终还是高了壮了不少,至少是比当心要高些了。

    当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哟!今儿个真暖和!

    “狗蛋他们是你照顾的?”

    “我不也听说你送了粮食回去吗?”

    “...不生而养,三世难还。”

    两个差不多大的家伙就坐在镖局旁边巷子的台阶上面,一人捏着半个烤熟了的番薯,边说边吃。

    镖局管饭,但是般大小子,吃垮老子,总是需要些夜草才肥的,对于这些个食物并不会拒绝。

    初见面时候的那间袄子已经不知所踪,此时穿在身上的是一件粗布袴衣,能够罩到腰间,而且很是结实,是干活用的。

    小孩穿在身上总会感觉有些不妥,毕竟长了些大了些,就显得宽宽散散的。但是那有些精瘦的男孩没有嫌弃,也没有在休息的时候脱掉,反而更加珍视。

    “这衣裳有些透风,怎么不穿那件短袄?”

    当初这人在决心离了花子会的时候,曾有一个老叫花子送了一件衣裳,时值初秋,还未转冷,就已经送了这般。

    但要真知晓了缘由也不会奇怪,只要不是大灾大难,还算平和的时候总能找到吃的。但还有不少的叫花子看不到来年的太阳,原因还是没有厚实些的棉衣。

    当心送出去的东西有不少,但断断续续送的最实用的,除去食物之外就是衣裳了。

    破布之类从山下水里挖出来不少,丢了可惜卖了不值钱,但是改上一两手的话,反倒是还能有些用处,所以还算精通裁缝之道的当心在闲暇之际将破布缝缝补补之后送了出去。

    “这个也挺好的。”

    若是换做一般人来看,这身乾元镖局杂役的衣裳算不得多么高档,甚至说出去只得一个老实,勤恳的眼缘,说要多么看重却还是说不上来的。至少讲亲说媒的人是不会优先考虑好人家的。

    可在那精瘦男孩来看,这却是一个认定,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乞儿,不再是一个跪蹲在街边等人施舍的无用之人,而是一个能干活挣钱的人家。

    只要能做上三年,有乾元镖局作保,就能在官府认一个身份,就算真的有了个身份了。

    “三儿....边上的人都是二三十的人,会不会被欺负了?”

    曾经的小乞儿,现在已经不再是了。随了老乞丐的姓,因为被捡回来的乞儿有八个,他排行第三,所以就叫谢三。

    至于名,正经人家都不一定有一个,何况这些来没去的小乞儿,能有个姓就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都还好,朱叔他们都很关照我,重的东西也不用我搬,吃力气的活儿也还用不上我,让我先用别的熬力气,等大了些了就能做事了。”

    说欺负吧也算欺负,来钱多的活儿都被抢走了这就是事实,但要说照顾那也是照顾,因为那些活儿确实要把子力气,而常年乞讨才脱了叫花子堆的三儿还没有什么力气,卸货的都是些轻巧的。

    在说到这个的时候,小青年不自觉露出了些笑意来,似回想到了镖局里面的老人们对自己的模样,追思非常。

    “要是可以的话,等再大些我也想把狗蛋他们也带来,只是这样说不定镖头会不愿意,不太好...

    思虑的不是这些,若是要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光是自己都已经是老叫花子豁出去了老脸了。不然的话,一个小乞儿,怎么会有人要去做工的,说不好说,还没什么力气,若是叫人知晓去了,是一个小乞丐在里面,镖局名声就不好了。

    本就不多的脸面被用光了,若是自己再要揽人进来,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就是资格到了,叫镖头知晓自己将乞丐招进来的话,整个镖局都会蒙羞的。

    竞争对手可是很乐意把这些消息传出去的。

    “你先做好你自己的算了。”

    番薯并不多,两人也都是半大小子,吃几口就没了。拍拍那有些僵硬下来的皮,待得那层灰拍飞去了之后,谢三又将那皮子吃了进去。

    “我知道的,等我攒够了钱,也可以继续做,也可以去看看能不能学一门手艺,再讨一个婆娘...”

    卸货搬砖是没有什么手艺的,所以随时面临着被踹开的危险,尤其是身量瘦削的小家伙更是危险重重,存留与否,都是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而至于学手艺,可别看当心这个酒水不算什么,一般的酒大多都会一手,但是能做出特色的还真不多,尤其是渐渐知晓了当心手艺重点的千钧楼,虽然没有加大订购的量,但是已经从最初的报答慢慢转变成了看重更多酒水来。

    不过当心有控制,流出去的酒水都是一般的货色,并没有多么特别,大多就是口感不错而已,比不得店里自己的酒水。

    “嗯,先攒钱也好。”

    当心自然知晓,这人其实也攒不成什么钱来。当心所做并不多,只是一些冻不死人的破布衣裳和偶尔来一次的番薯柴火之类,约莫着就是保持那些乞儿偶尔能得一顿热乎的,但要说安稳过了这个冬季还是有些为难。

    其间还有他们自己的努力,或是街边乞讨,或是城外打柴,或是走街串巷找些破旧,虽都不入流,但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而这其间,每月一钱的工钱除去自己的吃喝,谢三还挤了五百百钱,买些粮食救济叫花会的老小乞儿们,以至于自己,就一直穿着乾元镖局杂役的衣裳,珍视非常。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试试,虽然不一定能做到。”

    当心不愿说什么誓言之类的话,也不愿将话给说死了,总觉得那就是羁绊。自己想的该是随心所欲的潇洒人间客才是,可不要当什么正气凌然的大侠,那是严世要做的。

    “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少年扭头,甚至都比当心还要高上些许,但是能做的事情却没有当心的多。他知晓,当心在背地里还救助了叫花会更多,甚至可能还有其他自己不知晓的人。

    但是他不愿让当心做更多的事情,这些应该是自己做的才是。只是他没有底气说那些话,也没有能力说那些话。

    如果可以,他想认认真真地对当心说,这些我来做就可以了,我才是花子会出来的,你不是。

    但是他没敢说,他见到狗蛋颠颠儿地小心抱住自己时候说的,当心掌柜的番薯好好吃的样子,那副样子,让原本脱离了叫花子身份,进入一个新的世界的欣喜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他没有必要做的都做了,那自己呢?’

    “三儿.....来活儿了,是小料,快来!!”

    小料就是轻巧精细的活儿,不重。

    “来了~!!”

    “我走了。”

    “嗯。”

    而当心也在看他,原本脱离了叫花会之后,只要努力工作,得了保举就能重新获得一个身份户籍。

    那些得了新身份就恨不得立刻与以往脱离关系的人,当心也已经听了很多很多了,但是这个,不是。

    “哟!今儿个真暖和!”

第三百一十二章.您不知啊,这玲珑坊和夫子庙的采买啊,亲如兄弟...

    初雪之际,街边人就少了很多了,那些买卖小贩都选择到了别处去,金陵城大,所需的早有人采买好了,他们的市场还有,但是少了,容不下那么多人,其中一部分选择了乡下去了。

    见着两个顽童在街边砸雪球,还不见的乐呵一会儿,就被一个妇人一把带走,蔫蔫儿老大不愿,还要撒娇,一个中年人看过来之后就如鹌鹑一样低下了头,乖巧地随了出去。

    当心觉着有趣多看了两眼,谁知那中年人也有些警惕,一把发觉了当心的窥探,还道是不法之徒欲行不轨之事,面色严厉地瞪了过来,不曾想竟是一个独身一人就上街来的小孩。

    觉得是自己过了,笑了一下之后赶忙将面容转了回去,没好意思再看。

    当心一边走一边感慨,难怪那俩小孩不敢多说一句,原来还真有除了朔心之外那么严厉的人存在!

    越过五福楼,看着那来往密集的人,当心想了好大一阵才想出原因来,这还有月余就要过年了,采买年货和拜访礼的时候也差不都就到时候了。

    除去简单些的,那些特别些的礼物大多需要提前订购采买,否则的话,金陵达官贵人可是不少,临时抢说不得可以抢过,但到时候丢的可不仅仅是礼物了。

    往来皆是富贵之人,即使也有仆人在场,却也是有三分气度,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达官贵人家的仆人也是时常有人巴结的气度不凡也是正常。

    信不而过,越过那五福楼与鹳雀坊,当心觉着着熟悉的环境一下子就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这家的水粉最是上脸了,据说方大家就是用的这一款...”

    “这家绫罗可是贡品呢,流出来的可不多,夫人您看...”

    “这个啊,这个是...嘘~这个是新本,《身陷囹圄·玲珑坊的莺香燕语》据说是山上传来的...”

    这是在当心想要看看他们家的新款式的时候偷偷听到的,那里面是店家夫人和两个买布匹的小媳妇说的话,隔着门帘让当心给听了个清楚,联想到不知到金陵来来的真实时间,当心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家师叔已经更新了。

    然后就听见里面些个急促的喘息和拖长了些的话语以及明显转移了的话题,银两和钱袋摩挲的声音,羞赧和吞咽声音,当心完全能联想到那一幅晕红模样来,觉着是在不好意思,赶紧离开出了去,款式也不看了。

    出了门口要离开的当心转头要买俩糖葫芦就见得两个女子自那家布庄出来,双手收拢脚下很快,低沉着脸不让人瞧见模样如何,两人紧紧互拉着双手,快步离开。

    在外人看来是小媳妇脸薄要回家,但是当心看来其实就是买了碟儿想要赶紧回家去瞅,那种紧迫感...啧啧啧,不足为外人道也。

    又看着那还未有喧嚣动静的玲珑坊点香阁,当心只觉得对方是营业时间还未到,也不知道自家没有身份的师叔是否也在营业了,还有小师叔若是要去看蔡师叔的话,是要如何进去,以怎样的身份去。

    小师弟,还是久别故人,亦或是正常的嫖客?

    咳咳咳,妈耶,这可不兴嫖啊!

    越过了那处繁华的街头,当心觉着自己果然还是正直,侧脸往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下一个得到全真估摸着就是自己了。

    左右都是高耸的楼阁,灯笼与缎布垂落,思索若是夜间来的话这里该是多么旖旎,该是多么风情。

    虽然已经间隔很远了,但即使此时,当心也能轻松脑补出身处众香之间,有数不清的腻白手臂伸出来要缠在自己身上腰间,喂自己喝酒吃葡萄的模样来。

    几张大大的红绸横在上空,似连接着左右的楼阁一般。虽然已经挂上了不少的积雪,但做出此番手笔的人还是没有将其收回来,由着遮蔽天际,即使白日也有些女子香闺的意思。

    当心也略有耳闻,似乎是这里有个花魁,身轻如燕,能借着红绸凌空虚度,直通左右。

    看着那相隔十丈开外的距离,红段随风轻轻摇摆,当心疑惑凌空真实的同时也在疑惑,这种绸布是什么品种,竟然能拉那么长出来。

    思索之间慢慢走远,不知不觉就已经离开了玲珑坊。

    进来的时候还未发觉,在出来之际才觉得那果然如一个房间一般,竟然有种得脱樊笼的轻松感,和一种离了花花世界的失落感,奇怪无比。

    眼见着人已经少了很多,当心略一思索,就知晓快要到饭点了。一边猜家里狗子是自己翻以前的骨头来啃还是到隔壁去蹭吃的,当心也找了家铺子落座来。

    因为过了玲珑坊和鼓楼街,所以这边也开始慢慢冷清来,虽然这天气其实也热闹不到哪里,但总归还是出了繁华地带了。

    “吃点什么呀小公子?”

    做的是一家面馆,也就是在街角拉了一个帐篷做的小摊而已,掌摊的是一个中年人,干净,戴着一双袖套,腰间扎着一方白巾,见得当心坐下,连忙将那白巾抽出来,在桌上擦了擦,笑呵呵地问来。

    “都有些什么呀?”

    “嗐!阳春面呗!倒是能看着给您添点肉儿,那是八文钱的。”

    “来一碗,就八文的。”

    “好嘞您请做好喽~”

    八文并不多,但是寻常人家也舍不得把钱这么用,若是自己买了面回家的话估摸就三四文,而且还足足够了一家三口吃一顿的。

    但是街边的话可不能这么算,吃的不仅仅是嘴里,还有屁股底下做的,手里拿的都是钱。

    “老板呐,这里客人多不?”

    那老板也是个爱说的,原本还以为当心不喜欢说话,只觉得是哪家公子,看不上自己的话。

    但是在当心问出来了之后也乐得开口麻利地将锅里的面捞了出来,一边添上料子一边与当心说起来。

    “这要说生意其实也还可以,虽然平日里不多,但是每隔个十天半月的总有些学子能出来坐坐,生意不就来了嘛!”

    打眼儿一看,那远远处不就立着一个大大的人像嘛!走着走着,脱了玲珑坊竟然就走到了这里来。

    “说起来啊,这个月生意就不怎么好了,听说是玲珑坊的采买和夫子庙的采买都被人打了,不知道怎么,就影响到了我这里,这可真是遭了...对了,无妄之灾,哈哈哈,他们读书人的词儿可真有意思。”

    “来,您的面。”

    “好嘞,您再给说说?”

    “成!若是小公子不嫌弃我唠叨,就说上一说。”

    “您不知啊,这玲珑坊和夫子庙的采买啊,亲如兄弟...”

第三百一十三章.郄兄~

    坐在街边小铺,当心吃的那叫一个热闹。不仅仅是吃的可口,还有听的故事更加下饭,让人忍不住多吃两碗。

    “......书院里的人都说他们是高山流水,情比金坚呐~”

    此时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中年老板也乐得坐下来唠上那么一会儿,说了一道那两人的故事,让人扼腕不已。

    “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共事,而是分了两地相处。”

    老板显然是不太了解,但也没能在其他食客嘴里听说到更详尽的消息了。见得有生意上门,只能遗憾地停在了这里,让当心自己坐一会儿。

    只是既然已经听完了,当心也没有继续坐下去的意思,刚又听说书院旁边有一处小园,时有学子和其他人家在里面游玩,不拘何人都能进出,也起了些去看看的心思。

    夫子庙旁边就是学院,两者互为犄角,但是又独立而处,不会有多余的影响。

    看着来往的学子各有沉吟,各有思虑,当心觉得还是和自己以前的学校很大不同的。

    自己那学校放学了之后就像是撒了欢的狗子一样不再见面,恨不得一下子就跑没了影去。而这些学子即使放学了也还在小声念叨着什么,听来还有些拗嘴,显然不是一般的白话。

    书院在城南之际,但是距离城门还有不小距离,远远就能看到城门两侧还浓郁青翠的不知名的树,随风摇曳,不惧严寒。

    树下几辆车正停驻其间,马儿双腿和身上已经绑上了蓑叶和布帛以作御寒,而其骑士则不知了去向,只留马儿在原地,吃着草料。

    那是书院里的达官显贵学子的仆人等候的地方,书院边上不让停车,所以也只能到了这处来,还是在没有拦住主干才能得停留的。

    距离书院百丈之外,但说远也不远,也就是马车几步的事情而已。

    “哟~可真冷清啊~”

    当心还以为,那书院边上的院子应该会很热闹才是,但在进了那没有门和侍卫的拱门之后才发现,几条回廊之后就到了中间,除去那隐隐遮盖的地方之外,中间以内都已被修葺成了一处园林模样。

    假山音石,娑婆翠幕,雪迹稀少,竟有种世外桃源的出尘之感。

    而当心之所以如此感慨,正是因为里面人很少很少,除了假山之后,回廊之下竟然看不见一个人影。

    很是疑惑,但是又想想自己饱胀的腹部,当心觉得里面的人应该也是该去吃饭去了。

    如此一来反倒是轻松许多,要是不然的话,遇着人怕还要拘谨些呢。

    “这回廊看起来怪怪的..”

    可不是嘛,远本就是一个露天的园林,在入口的地方修了一道带顶的回廊,能好看才是怪了。回廊不知用处,但在远远看到了里面假山了之后,当心就觉得那回廊像是一个小兽的尾巴一样,蜿蜒到了门口去。

    回廊上面还有一些残留的枯黄,似乎在盛夏的时候曾有不知什么东西纠缠在上面,待得隆冬了之后才干枯落下,却也留了些痕迹在上面。

    当心走在里面,细细品味着这种与山上风格不一样的回廊建筑,试图找出其间美妙的地方来。

    但是可惜了,艺术造诣确实不高,当心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优秀的地方,但却找到了一个本以为就见不到的人来。

    “你不是那个.....”

    “啊?是小掌柜的啊。上次得赖小掌柜援手,有意铭感五内。”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头戴四方巾,脚踏登云履,衣着窄袖丝绸缎,身上一顶短盖斗篷,勾了丝线,手上一个汤婆子,在袖子里面隐隐约约。

    在听闻人声的时候一派平静,不为所动,但是不经意间看到来人是当心了之后反而是郑重了起来,将那汤婆子放在一边,认认真真行了一礼,拜那才来的当心。

    “不用不用,我就是闲着没事走走看看,先生您坐着就就成了。”

    虽然一开始只觉得是一方采买,但是深入了解了之后才知晓,这夫子庙的采买也不是一般人,至少得是一个秀才老爷才能胜任。

    而据说这个在任的采买还是恩科进士,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赴任,而是留在金陵夫子庙做一个区区采买,埋没才华。

    那人叫郄卓,当日在城东的时候见过一次,将被打的他送到了医馆然后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瓜,但是在那之后就再没见面,还道是再不会见了,却不知没过俩月就又重新碰了一面。

    “真是巧啊,那日离的匆忙,未曾询问小先生的住址,说好的上门道谢,却一拖再拖。若不是今日再见,有意怕是要失信于人了!”

    在这个可爱的年代里,失信于人可不仅仅是口头说,若遇上在意的人怕都想要以死谢罪了。

    只是当心没有在意,只觉得自己就是随手一那么一扶而已。而且就算没有当心自己,就是郄卓再等个一两客就有人来救他回去了。那叫啥来着...

    “不用不用,郄先生可是好了,那些地痞无赖得很,先生可要当心才是啊!”

    原本郄卓是坐在回廊上面看着假山发呆的,当心来了之后才回神过来。见得当心挂念如此,郄卓也是欢欣不已,将人引到了回廊上的座位上坐下来。

    “唉~只是跨了区域去买个东西,却是遭人妒忌,引此磨难...可恨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白白挨打至此,若不是小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当心就是觉着这个郄卓有些...嗯,心情外露,丝毫没有隐瞒的样子,将自己表露出来。

    当然,其他人或许觉着这个不太好,但是当心反而觉得好相处,至少不会被带进了沟里。

    “无事无事...先生可是无事了,竟有这般闲情雅致在此闲坐!”

    当心随意地坐下,转头看去,果然这里是个好地方,能够完全看见假山之间的模样,各种闲趣尽被收入眼中。

    “近日严寒,学生们回家的回家,进书院的进书院,在外面反而轻松许多。”

    那面容清秀的青年学子如此言说,其言陈恳,不似假话。

    “那你...”

    “郄兄~~”

    话都还未说完,就听见回廊之外一道声音传来,原本还宁静等待当心说话的郄卓一下子就转头了去,没有再理会当心。

    这...瓜的味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我果然是心思龌龊!tui!

    眼熟!非常眼熟!!

    不管是声音还是人,还是被对待的感觉都是一个模样,没有一点少的。

    似乎是放了假了,书院里人少了,好多都是躲起来取暖或是回家去了,所以这里才许久了都不见一个人。

    但是外面这时候就传来了一道呼喊声音,在右侧的原本还陷在回忆当中不知如何解释的郄卓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转身一下子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当心被拦在了身后,但是也没有落后就转头看了过去,就见得一个打扮差不多的男子自院外而来,脚步颇为急促,几步之下就定在了回廊之间,在郄卓身边。

    “如何了?几日不见,郄兄怎地又消瘦了?”

    来人模样一般清秀,但是与郄卓相比还是多了一缕胡须,不算长,但是看起来要比郄卓高大许多,至少在现身了之后,郄卓本就被吓了泛红的脸一下子又涨了起来。

    当心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好笑好气。

    好笑那男人竟然真的呼喊,虽然此时风起正淡,但人们对于此间交互还是颇有不满的,但是来人却没有半分不轨,而是认认真真端起了郄卓的手来细细打量,确定了正的没有伤才放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坐在一边好像要被遗忘了的当心还要做些什么引起对方的注意来,但是看到那两双握在一起的手了之后,当心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一波带走了。

    只是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那握住在一起些个时间之后又立马上演起来,郄卓不敢不应,来人虽然游戏警惕,却也没有多么憨傻,任由当心说完之后才说出自己的话来。

    “在下朗空,字有情,目前在玲珑坊讨活过。多谢小先生救下郄兄,难以为报,若有差遣,但凭吩咐!”

    哦!!!

    当心有些回忆了,那朗空和郄卓看着没什么关联,但实际上还是有不小牵扯的。

    姓名乃是家中长辈所请,改无可改,但是字号却是自封亦或是长辈所赐。相比于大多用以明父母之志已经很有活动范围了。

    姓名或者有好有坏,所谓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交错的外号。这里的外号就是如字号一般了。

    而朗空,郄卓,看着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再用字上去试试?

    朗有情,郄有意!!!

    当心心下震惊,但是面上却不敢露出什么马腿来。好在当初山上偷鸡的时候已经练出来了一脸厚实,所以没有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表现出来。

    “郄兄近来可好了?那些青皮没能找到,但是我已经叫了好些人,将城东附近的都收拾了一遍,定不会错的。且宽心。”

    !!

    当心在一旁听着,原本还以为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或者安慰的话,竟不知后来还真的做了?!

    “朗兄多虑了,不过些许伤势,我等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心生畏惧!倒是朗兄,那些人野性难驯,还是莫要亲近的好...”

    在当心应过一句之后就没有说话,原本郄卓还有些觉得当心被冷落想要多安慰两句的意思,但是在朗空说话了之后就再无暇转头,认认真真与朗空说着话。

    “非是如此,那些人虽惧怕于我,但他们本身也与城东的人有间隙,得了好处又报了往日的仇隙,自然是千肯万肯,没有将我说出来...”

    “竟是如此!朗兄果真是机敏过人呐~”

    “区区小慧,何足道哉~”

    两人本就是相互看着的,在一番说讲之下愈发炽热,一边只觉得是真心关心自己,一边只觉得对方果真是面面俱到,而且一番出手全都是为了自己,让人感动万分,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握到了一处去,一种高山流水的感情蓬勃而出,让当心愈发觉得自己不适合开口了。

    “只是不知当日对郄兄出手的人究竟是何人,又是为了什么,不然的话...定叫他们好看!”

    朗空说话的时候有种霸气侧漏的感觉,尤其是那颔下的胡须在当心看来就是成熟的模样,至少让人非常信任。

    而郄卓则是皱着眉头,思虑左右,让郎空这般那般,挂念多多,也是思虑周全的模样,如此看来,竟然有种登对的模样。

    !!!

    这是来到这处学院园林不过两刻钟的第二次震惊了。

    当心只觉得自己所想实在不雅,却又觉得不该说话,赶忙缩到了坐廊上面去。

    好在两人只是一触即收,没有半分不自然,这反倒是让当心觉着是自己想多了。暗暗斥责自己思想龌龊的同时,两人也是想起了当心还在一边,转过头来。

    “小..当心,哈哈哈,真是年少有为啊。”

    “那是,朗兄不知,当日全靠了当心掌柜,我才能安然等到你过来。对了当心掌柜,那日可是帮在下垫付了药钱了?”

    “哈?哈哈哈哈叫我当心就可以了。没有没有,你也没花什么钱,都是你的朗兄弟来付了的。”

    当心见得如此,自然是将实话说了出来。有一说一,虽然出了去之后当心的面子不值一钱,但是在东门边上还是有些用处的。

    自古医家慈悲,一些贫苦人家的药钱是能少就少,所以尽管是坐落在主街干道,而且是挨着乾元镖局边上,那仁和医馆也没有挣得多少的钱。

    所得的钱大多都已经捐了出去,亦或是换做了药钱送给了其他需要的人,自己过得其实也一般得很。

    若不是那医馆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如果还要算租金的话,怕是都要亏老底去了。

    而当心相助乞儿老朽们的行为虽然隐蔽,但是在医者们看来也都是一路人,自然也早就遇着了的。所以当日其实当心都没有花钱,只是扶着人到了里面,那老医生就自己来了。

    “哦?果然是医者仁心呐,坐诊竟然没有收钱!”

    “既然如此,我等给钱也是不好,那不如改日再去的时候,带上一些药草送去吧?”

    “正该如此。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郄兄啊!”

    “朗兄也是仁德之辈,有意岂能不知呢?!”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看着手又搭到了肩膀上的两人,当心有些懂了那小摊老板说的高山流水如何了。

    ‘我果然是心思龌龊!tui!’

    ps:抱歉,我应该写江湖的,但是......啊啊啊啊巴缩了,下一本我想去女频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中原一点红

    有一说一,这郄卓朗空行为看着还是很正常的,在这学子出没的地方说说笑笑,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而且别看是什么什么采买,但是所说的经史子集当心是一个不知,显然是有不浅学问的。

    原本还能说上两句,什么江南美景什么大漠瀚海之类的还能接上两句。但到后面说到什么什么云公三问,什么什么九章来,当心就一个都听不懂了。

    好在两人也不是完全沉浸其间,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发现当心在一旁的坐廊上晃荡着腿,才记起来还有这个人在边上。

    “当心你来这边可是有事?”

    有趣的是,虽然当心当天帮的是郄卓,但是朗空反而更加喜欢当心,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算的。

    “没呢没呢,就是到处看看,前些日子一直在家,今天没事出来看看。”

    对郎空摆摆手,拦住了郄卓也想要关心的表情,思索了一番,没有再打扰他俩,摆手告辞了。

    只是略一挥手,见得当心离开远了,就自顾重新回到回廊里面继续说。当心没有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敬,相处了好一会儿,对两人的看法知晓的不少。

    两人相互之间或许有不浅的感情,能够相互挂念许久,甚至请人打架做黑手之类的事情,但是出了两人之外之后,就真的相交淡如水了,诸如相送之类的,到了门口就是。

    看着经过一番喧闹之后又重新归于寂静的学院,当心猜测是不是又重新开课了,以前自己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孔院在城南,这里的人看着也不多,但是在城门边上一排就有不少的马车停着,已经吃过了饭的马夫们也已经重新到了马车边上,认真照料马匹来。

    马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滴滴司机们和自己的车一样的重要,几乎于饭碗无异,所以照料得极为认真。

    当心就在一边看着最前面那个马夫百无聊赖刷着马的鬃毛,兑着马的料草,最后将马拉出来的金坷垃捡起来装好,手艺娴熟手法流畅,显然是个中老手了。

    金陵是大城,并没有其他城那种收进城税的事情,毕竟来往的客商多了,若是收了这一税收反而让人看轻。

    反正这里没有,还能在别处找来,还不如少取三分,让升斗小民们少负担些。

    看着两个乞儿已经出了城去,城守小吏没有阻拦,当心也觉得少些克扣的地方也能多活一些。没有跟上去,自己就是到处转转,顺便带会儿等玲珑坊开门了去里面说叨说叨,小棠没能帮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的遭遇可不能不说出去,至少也得给门人知晓了才行。

    但是还未等到当心转身开始回去,若有所思,抬头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一个穿着破烂的和尚狼狈不堪地进了城来,浑身都是灰尘,脑袋上的斗笠已经只剩下三片,身上的衣物也都是尘垢,似乎还能透过其间看到里面的肉来...

    手上一根禅杖也多了几道划痕,行走之间铛铛作响,似乎很是精神。

    但是那根禅杖的主人却是没什么精神,走路也没了往日的平稳,只觉得踉踉跄跄,随时都能倒地的样子。

    那人进了城一下子就扑到在一个城守身上,巨力之下将人扑倒在地,原本只觉得狼狈了些的守卫们一下子慌了起来,抽刀拔剑一下子都将武器对准了那个和尚,脸色不善。

    “莫慌...吾乃少林弟子圆观,在城外遭遇了贼人,希望官爷帮我去鸡鸣寺与我那空闻师叔通报一声,呼~~”

    勉力将身子从那城守身上挪开,和尚将那锡杖放在一旁,沉重与清脆的声音一同作响,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城墙边上就再不动作了。

    “这...”

    众多城守面面相觑,都不愿去,但是少林寺近来虽然落寞了些,但熙园当中还有显贵尊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最终看向了一个胸口多一面护心镜的校尉身上。

    见得众人都看向了自己,还有周围几个好奇的百姓要来围观,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校尉连忙轰退众人,却见得大多人都退去了,还有一个小孩在原地没有动弹。

    本就有些闷闷的校尉一时间怒火大起,正不知不如是好见得人触了霉头就要上前出一口气,却见那小孩不仅不退,反而上前到了自己等人跟前来了。

    “这位将军,此人已经坐上了禅功,且有些修为,显然确实就是少林弟子,何不如先遣一个不当值的弟兄前去报信,顺便将其扣押在此。”

    “若是有事,这可是能和空闻大师说话的机会,以后您在这金陵也可顺畅许多;若是无事,也只是劳累一位兄弟,回头喝一碗酒就是了,这不是还有一个和尚在这作押呢嘛!”

    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吏们懵了,但是那校尉可没有懵,原本也只是一时慌乱,此时经人点播,一下子就明了了个中利害,称赞之际也是点出了两个小吏跑去被城报信,而后才转头来看向当心。

    “小公子哪座院子的呀?如此沉着冷静可不像是一般人呐!”

    嗯,在一个普遍怕官的时代里,一个能和小吏侃侃而谈的人,本身就是个不简单的。

    而且当心虽然穿着普通,但是脸色红润白皙,这本身就不是个简单的。在这时候,能吃饱本身就不容易了。

    “不敢不敢,都是平日里张成城老哥教的。”

    管它怎么说,反正扯上一张虎皮来就对了,不说他们有没有冤仇间隙会不会拿自己出气,反正这张虎皮错了还可以再拿另一张来,刚刚来的时候可都看到了,陈七的属下还在边上吃饭呢。

    “将军见谅,我来看看这和尚怎么样了。”

    没有心思多和那校尉扯,从怀里掏出一片药片子,顺着两个小吏让出来的小道进去,然后塞进了和尚嘴里。

    似乎也是本能,塞到嘴里咀嚼两下,没有动弹。但是这不是说药没有用,反正有动作就是好的了。

    原本还有些话要说的校尉没有多说,他眼睛尖,看出来了刚刚掏出来的那药,是参片。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年岁的,但是能随身带着,身份都不简单。

    “呼~”

    还要多说些什么话套套近乎,就见得那和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吐了一口浑血睁开眼来,见得是当心在前面,面色一紧,伸手抓住当心的手,本就没什么颜色的脸愈发苍白。

    “救人。是中原一点红!”

第三百一十六章.嗷呜~

    中原一点红。

    不知多少年前江湖享有盛名的杀手,据说此人出剑极快,往往只需要一剑就能了结性命,而且杀人之后,只有一点伤口溢出血来,所以被江湖人称作中原一点红。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正是如此。剑法卓绝,死在此人手上的,大多都是一剑毙命,差距极大。

    但是当心觉得,肯定也有杀人用了第二剑第三剑的,只是没让人瞧见而已。

    嗯,抖了个机灵,当心在大和尚前头,快快地出了城去,身边是那叫做卢邵泉的校尉,以及跟随而来有些心慌的八个小吏。

    ‘我不想来的,但是他的赏钱太多了。’

    大概这就是此时卢邵泉的心理想法了。若是和尚不醒来还好,但是既然醒来又说了中原一点红就在一旁,那人是个杀手,在官府的通缉榜文上面是有名有姓的,若是不曾听见也罢了,但是既然听见了自然要来查探看看才能回去。

    “大师,都那么久了,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想问这个的不仅仅是卢邵泉,身边一起的七八小吏也是一脸担心。那赏金能有八百两,若是得了,这辈子就能好好活着不用每日那么操劳。

    但是想得的人很多,可真能得的却是一个也没有,不仅是因为此人神出鬼没,还有其剑法高绝的原因。反正想想价值八百两的人头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就是了。

    “不知,那处山谷很近,我又是一路直奔,不过一刻光景,就是走应该也走不远的。”

    一行十一人没有骑马,在城门边上没有马厩的,若是有个什么事情倒是能放信鸽出去,但是这显然用不着。

    但是又等不到征调马匹,而且消息不知真假,不敢担上罪名的卢邵泉索性点了半个班的人一同跑出了来,心里打着的主意约莫也能猜到些许。

    大和尚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在听到当心说要来的时候也没有置身事外,强撑着起身随着当心跑了出来,所以其实身上还是带着伤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方便说不?”

    大和尚扛着他那几十斤的禅杖一路小跑,竟然还能隐隐超出几个小吏一截,不得不说,少林的汉子可真是顶。

    “他和那二十几个人一路追打,我在城外见着了想要劝架,结果被双方一起打了。”

    说话的时候颇带着些赧然,不仅是当心,就是身边看着的小吏们都想骂一句活该来。

    江湖争端岂是能轻易掺和的,碰到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才好,哪像这个和尚,竟还敢掺和进去,劝架?看着也不像第一天行走江湖的样子啊?

    “哟,那你还能回来可真是佛祖保佑啊~”

    一路狂奔也没能耽搁当心说话,可不是速度慢了,别人就是卢邵泉说话也都是只有一句,而且还气喘吁吁,调整了好久,哪像当心面不改色的。

    大和尚也是气息绵长,与当心说起话来倒是也没有喘气,闻言只是单手擎了锡杖,一手竖立在胸前唱着佛号,脚下竟然还保持着调子没有落下。

    “前面有动静!”

    却是一直打头的当心,虽然一直与大和尚说话,但是五感并未有休息的。敏锐察觉到了前面有动静了之后,本就领先了众人一个身位的速度一下子竟然又提了起来,将众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圆观看得如此,也想爆发出速度来,但是可惜已经到了极限了,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只剩下一个背影的当心,才发觉原来当心一直是在照顾自己等人而已。

    其他人也惊觉这小小公子看着喜庆,原来背地里竟还是一个擅长轻功的江湖客。

    紧追两人之后的卢邵泉更是惊诧。最初时候只觉得当心是个哪家的少爷,所以没有起冲突,后来带着众人一同出了城,步伐迅捷并未落下,甚至隐隐领先了之后才觉得那是个江湖人。

    直到刚才一下子冲出了众人的队伍之后,才惊觉那人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平生所见。

    ‘不知道那传说中的盗帅是不是比这个还快...’

    竭力追逐当中,卢邵泉想起了当初初入江湖时候听到的那个传说,也不知今日所见与那传说还差多少。

    不说身后人的惊诧,当心一马当先,一下子就过了那处小山后去,还未看清人如何如何,就被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给惊了一道。

    自那树干绕去,将面前的模样尽数收入眼底,又是一阵惊诧,让当心心下发凉。

    那是一处修罗场。

    十来具尸体就横在下面,不见伤口如何,就见或是眉间,或是喉咙,或是心口,一点殷红浸染全身,除此之外竟然再没有多余的伤口。

    数量不多,与圆观所说的二十余尸体相比还差不少,而且那传说中的中原一点红也已经不知所踪,不知是已经去追击那剩余的人了,还是重伤躲起来了。

    那十来具尸体分布颇远,自山谷口到当心的树下都有,目测都已经过去十来二十丈了,却也还见凌乱的步子蔓延出去,不知是来时还是离去的路。

    只是还不等当心多想,就见得身后被自己抛了一路的十人也终于跟上了,眼见没有了危险,听着众人的惊呼声音,当心也自树上跃了下来,落在和尚和校尉身边。

    “怎么说?”

    当心话语沉闷,想问的自然就是那人是追是等。

    大和尚没有多说,环顾四周叹息一声,盘膝坐下喃喃开始念经超度了起来。

    “大人!都是淄衣楼的杀手!”

    “三个榜上有名,其余的也都有身份标识,没错了!”

    追上来的人都是一脸兴奋,这些人被抓了,自己也能得一分赏钱,虽然死了要大打折扣,但是自己也没有半分付出,相当于白嫖,这可把众人给乐坏了。

    “仔细看看有没有活口,将信物收集起来,有通缉的枭首。然后去两个人回去报信。”

    “少侠,大师,此番大功一件,还请留下名号,等到此间事了,在下就将赏钱给您俩送来。”

    吩咐好了下属们之后,那校尉没有膨胀,而是颇为恭敬地对着身边两个人说道。

    大和尚依旧念经不闻不问,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而当心则是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在了一个小吏收起来的东西上面。

    “这个..”

    校尉还当是什么宝贝却见得只是一个掉色了的玩偶,再看当心模样,这才想起来看着当心身手与为人,已经把他当做一个少侠去了,却不知他也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已。

    摆摆手做主接过那玩偶,将其放到了当心身前来。脸上笑意盈盈,对于这个给了自己莫大功劳的好说话的江湖少侠,卢邵泉是喜欢得很的。

    “哦哦哦,我在城东回春巷十三酒居呢,到时候带弟兄们来喝酒啊。”

    也才反应起来还有话未回,一番道谢顺带将那玩偶接了过来,也是一般笑意盈盈,没有那些江湖人的桀骜模样,更是让校尉官开心。

第三百一十七章.薛家庄来一个蝴蝶仙子...

    “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出院!”

    回去的路上,当心一个劲地说着圆观,本身脑子就不正常,还要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身子才好利索一会儿,就又招惹了那些亡命徒来,生怕自己活下来了是怎地?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双手合十还要说些什么,就被当心伸手打断了去,没能完全说个清楚来。

    “你可慈悲了,那些人好赖都还没分清楚你就插手,万一要是帮错了怎么办?”

    那可不是,虽然说那些人就是什么淄衣楼的杀手,但要有个万一呢?少林养个和尚长这么大可不是让来送人头的。

    早些时候若不是和尚皮糙肉厚,抗下了那双方各自刺出的一剑,怕就是要当场暴毙,轮到当心来收尸了。

    就算在那些人剑下逃生,但是受伤逃出来若不是遇着当心,怕在那伙城守手上也是要掉一层皮的。

    当心可看出来了,那些人小奸小猾还有不少,但是该犯浑还是不落下,若是一个不小心,敲晕了说是哪个哪个通缉令上的淫僧拿去换赏钱也说不定了。

    “阿弥陀...咳咳咳”

    圆观没有反抗,但是也没有承认,只是一言不发跟着当心身后,迈的步子似乎是大了些,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让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就你这还要拔刀相助?可拉倒吧~”

    嘴里是忍不住一连串的嘲讽,当心是很不喜欢那种多管闲事的事情的,但是今天这多管闲事的人却是自己这边的,终究还是耐着性子把人带了回去。

    嘴里是没有一句好话,但是速度却不自觉放慢了下来,至少大和尚跟上是没有那么吃力了。

    “那可是淄衣楼啊,听说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成名很久了,要没人记得了还好,要是还有漏网之鱼,你就不怕被报复了?”

    用眼睛狠狠剜了一眼那和尚,浑身脏兮兮破烂烂走在街上,就连乞丐都混的比他好。胸口两缕血迹已经干了,蹭在胸口应该很难受,但是大和尚却始终一声不吭,倒是坚韧之余却是让人更加觉得凄凉了。

    “汪呜呜呜!!!”

    狗子出门迎接,似乎是引起了大和尚的一些好奇,但是不重,没有多看,重新低下头嘴里喃喃,似乎还是在念经超度亡魂什么的。

    “诺,你这样就别洗澡了,伤口不能见水,等好了再洗吧。”

    将人带到了后院的偏房,在小几上放上了金疮药和纱布以及一身干净的衣裳,当心嘴里又忍不住念叨起来了。

    “这些可都是钱,金疮药还是前几天送的,但是棉花可贵可贵了。”

    “纱布价格稳定,可是这棉花据说是西域来的,什么有太阳真火灌溉,忽悠了好大一老头老太太去买,两斤还要一钱银子,这可不闹呢嘛!”

    “呃——”

    袒胸露乳坐在凳子上,那胸腹都是久经历练的模样,坚如磐石,硬朗得很。几道疤痕在上面纵横,有新有旧,甚至还有三道斜斜的爪痕,也不知是哪家独门兵器还是真惹了野兽遭的伤。

    当心的手法算不得灵巧,但是用料是一点没有省的,不小心将人弄疼了,忍不住呻吟了一道,让大和尚睁开眼来。

    本以为应该是耗费了他好些好药所以动作不满,但就见的那人站在地上与自己齐平,一手拿药瓶一手拿擦板,桌上还有纱布和剪刀平平放好,眉上聚满了小心,眼力漫溢了认真,似在打量该如何下药才是最好。

    “上次修养了多久?快两个月了,你看看才出去多久又回来。”

    当心是一刻不停叨叨的,大和尚一身的狼狈不敢去鸡鸣寺见两个后辈,害怕两人担心,所以到当心这里来躲一躲,竟没有理会当心是否愿意。

    也是巧了,当心没说,大和尚没问,两人一前一后就顺着主干道回到了东城来。

    “这剑伤也还好,没有剑气弥留,说明那两人若不是境界不到就是没有下死手,你也算捡回一条命了。”

    嘴里是一刻不得闲,若是一般的人此时怕是都要以头抢地了,但是大和尚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闻言还要合手胸前说上什么,但是手还没停到胸口就被当心给拍了下来了。

    “老实点儿说你呢!”

    估摸着也说不上什么好的话来,反正除了路上说了几句话之外,进了屋之后就就一句话都没得说,唯一一声完整的还是刚刚哼唧的那一声,让本要平静下来的当心又叨叨了半盏茶的时间。

    将纱布捡起来缠在和尚胸口,那两道直朝着心口但是被肉拦下来的剑伤已经被涂上了一圈药了,再缠上等个两三天看看没有发炎就成。

    也幸好那些人的剑保养的好,没有锈迹之类的东西,不然的话,估摸着就直接往鸡鸣寺送去好了。

    “你先休息着,想练功练功想睡觉睡觉,晚上该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要是冷了坐不住的话就来前堂坐坐,那儿有火,暖和些。”

    “好了有什么事儿就喊我,还有力气吧。我走了。”

    说完将那没用完的纱布和药揣胸口,端起那一盆还冒着热气的已经染上了殷红的水盆出去,隐隐两声狗叫声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大和尚在凳子上坐着了。

    “唉~阿弥陀佛....”

    原本叨叨的屋子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圆观和尚反而是有些不适应,念唱了一声佛号,回想前一刻那小掌柜站在自己身前时候的模样,又小,又圆,还又认真,让人不自觉就觉得那是个可靠的人来,忽略了其实那人站着都没有圆观坐着高的身量。

    呼~~

    慢慢挪到床上盘膝坐下,原本已经习惯了那身脏衣裳的,似乎连伤势都要习惯了一样。但是在当心换好了一切之后,焕然一新的圆观反而觉得不适应起来,多挪了两圈才坐到床上去,打坐搬运真气起来。

    “汪?!”

    将那一盆掺着血的温水倒到竹子根下,当心将还要嗅嗅的狗子踹了回来,惹得狗子大感纳闷,见得当心走远,又重新折回去,嗅起那一盆已经消散的血水来。

    “大黄~~”

    见得狗子没有跟上来,当心转身喊了一句,然后声音像是被拦在了那里一样再不动弹。

    “呜呜呜呜——”

    两巴掌大的狗子已经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慢慢朝着当心爬过来,尾巴往肚子上收,一双狗眼上满是惶然。

    倒映之下,一个头戴斗笠的抱剑剑客,正站在竹壕边上低着头,将整个院子都拦在了里面。

第三百一十八章.武当·当心

    万籁俱寂,并不是因为人都睡着了,相反,天色还未暗下去,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按理说应该人声鼎沸才是。

    但是当心在里面看来,却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那抱着剑在竹壕边上的剑客,伫立于此。

    不是之前那般的有封锁秘法,而是当心因为过度专注,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人身上而已。

    在此时当心眼里,站在竹壕前面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扣在剑鞘当中还未出鞘的剑。

    没人知晓剑鞘里面的剑是何种模样,也不知锋利与否。

    剑出鞘的时候才是知晓这一切的时候,但那应该也是丢掉性命的时候。

    没有预兆,没人告诉当心,但是这个答案在那人出现时候就已经浮现在了心底。

    “你很奇怪。”

    声音并不奇怪,或许是因为当心过度关注的原因,感觉那人说话来,除了低沉一些之外,竟然没有半分不好的感觉。

    “怪在哪?”

    两人都没有动,小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里去,瑟瑟发抖不敢作出一声,连多看一眼都无。

    “你的身法。你这个年纪不该有这种身法。”

    虽然有些担忧,但当心还是不由自主放松了些。那人武功高是高绝,但是眼力修为还是差了些,没能看出自己的虚实,所以那人的修为实际上也不是难以触摸,难以应对的。

    很无奈,但是也很真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出自己虚实都已经成了观测自己是否能够对付的参照物来。

    但真实就真实在,一般修为不够的人还真无法看出来自己这般模样的原因来,如此引起的各种顾虑都是无法预料的。

    “天赋而已。”

    有心将自己的来路说出来,但是近年来武当斩妖除魔的事迹,与对方可能存在的身份,当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知我为何而来。”

    那个男人稍稍抬头,露出一角藏在斗笠下面的白色来,细细看去,竟然也不是真正的面容,而是一张人皮面具,惨白惨白,看着让人心慌。

    “不知。”

    那人身上抱着一口黑色的剑,或许是因为尚未出鞘所以并未感觉到如何如何。但当那人抬起头来时候,当心却仿佛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指着了一般。

    犀利。

    犀利的不是剑,而是眼神。

    那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刺进当心的心中一般,让人忍不住像是面对直至而来的剑锋一般招架。

    只是当心没有。

    与人争斗的功夫并不在行,但是一身修为却是掺不得假,和光同尘,神气合一,不惧外邪,更何况在见到他的时候就早已有了准备。

    “今日杀了二十三人。唯一在我剑下逃生的只有一个和尚。”

    那张人皮面具已经重新低了下去,微微倾斜的斗笠拦在了男子面容之前,那仿若剑气一般的眼神消失,让人心底一松,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锋取掉了一般。

    “与我何干?”

    当心有心将暗器取出来用以防身,但又知晓暗器这等下流之物此时无用,所以还是没有拿来对敌。

    “.....之所以追杀他们,是因那些人不顾前主之命,冒用缁衣楼之名行走江湖,败坏名声。”

    没有接着当心说的话继续,而是说了自己与那些人动手的原因,原来不是城守校尉们杀良冒功,而是那些人就是淄衣楼的杀手?

    “叛逃出楼都可,但是还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东西。所以我杀他。”

    在说到这里时候又重新看向了当心,略一思量,当心就知晓了那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是来找和尚的,而是来找自己的。

    “你是缁衣楼的人?”

    仿佛呼吸一滞,漫天风雪仿佛都要停下来了一样,当心眼中就只剩下那个男人。斗笠没有动,面具也没有动,甚至男人的双臂和宝剑也没有动,一切都像是没有变化一般。

    但一直观察着的当心去觉得那人像是忽然立起来,仿佛之前一直在躬着背一样。

    可,除去风雪之外,两人就没有动过。

    “故去之名,不提也罢。”

    彷徨若此,轻叹了一声,像是梦幻一般,当心都不知晓那是否真实,就见得那人终于是抬起了头来,人皮面具之下的眼睛若两把青锋,刺向当心。

    “把东西还来!”

    锋利!

    但此时锋利的已不止是目光,还有那口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了的黑剑。

    人在剑后,剑在人前,不知是剑引的人,亦或是人擎着剑,刹那之间就到了当心的跟前。

    危!

    一只盯着那人的剑,当心并不是不知晓那人要动手,也已经看清了出剑的动作。

    在说东字的时候握住的剑柄,西字的时候剑已出鞘,还字剑势已成,来就到了当心跟前,剑锋直指心口,杀意沸反于天,不见分毫收敛留余。

    杀手!

    剑客!

    出剑既是杀人。没有试探切磋的意思,留了思索的余地,但是却没能真正做出来的那种切磋。

    仿若毒蛇一般突然出现,先是要你左右躲闪。但实际上气机早已封锁了周围,一旦躲闪,那直扑而来的毒蛇就瞬间化身成为一个捕猎的蜘蛛,将你牢牢缠住,直到死亡。

    “叮——”

    停下来了。

    那一剑停下来了!停在了那少年的胸前。两尺不足的心口处,那条仿若毒蛇一般的黑剑就悬在了那里,另有一道锋锐之气乍泄,与那剑尖触在了一起。

    针尖对麦芒。

    男子也是颇为诧异,势在必得的一剑竟然被拦了下来。退步收剑合鞘,原来是那少年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多出了一方黑银色的匣子。

    上头颇大,中有裂痕纹,木质纹路在他人看来还有不少温和气度。但就是那方看起来温和的木匣,竟将原本还算温和的少年一下子熏染成了冲天而起的宝剑。

    “武当弟子?!”

    准确来说,该是武当负剑弟子。

    在男子视野当中,武当弟子之前,一道墨色的剑气仿若真实,凝若匹练,真真与自己的宝剑撞在了一起,发出叮的一声剑鸣。

    向往、不甘、战栗...

    很难想象竟然能从一道鸣响当中听出这么多感情来。

    但是男子就是听懂了,一如他收剑时候那么直接地听懂了,没道理可讲。

    再往后看,那慢慢消散了的剑气后面,少年道人原本红润的脸已经一片紫意,双目淡漠,像是没有了感情一样,如观死物一般看着自己,与前刻还在唠叨和尚的少年掌柜判若两人。

    “中原一点红。”

    “武当·当心。”

    江湖就是这般,你若是弱小,杀你都不需要说话,名字都无资格知晓。

    但若是你强大了,就能感受到与别人不一样的态度,最为明显的,还是那别人对你的态度。

    正如眼前一般,报上名字,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不愿交恶的礼仪。

    虽然此时晚了些。

第三百一十九章.就这?

    夜未沉,才见得些许暮色垂沉,金陵里许多的归家路人。

    小巷子极深极偏,所以没能来多少的人,就是隔壁的邻居也没有全都出来看上一眼,没能见着,那个单手擎剑拦在路中间的人。

    “请赐教!”

    或许江湖就是这样吧。

    唠唠叨叨说上许久都不打上一架,甚至在听说了名字之后就打了退堂鼓,交换名帖下次见面就是好友这般。

    但练武的,终究还是有那些意气风发的骄傲的人。即使知晓了对方身份背景极大极大,但是光脚不怕,既然亮剑了,就总想着试上一剑才罢休。

    中原一点红,那个带着白色僵硬面具的男人,与前刻相比,脸上的杀意已经散去,但是那双目当中的锐利却没有丝毫削减,甚至在见到了那背负在身后的剑匣了之后愈发浓郁。

    武当,在多年以前其掌门一人独斗七名剑,以及明月山庄纪事之后,顺利登顶江湖之巅,原本齐名的少林华山因为其他种种逐渐落寞,留得如今武林正道魁首的美名至斯。

    得益于此,江湖中的人在遇着武当弟子时候都会给上三分薄面,留以香火情缘。

    但是那些江湖中立以及黑道弟子却是诸多不服,因为大多被针对的就是他们,而一点红虽然早早销声匿迹,但终究还是一个黑道高手。

    平日里早就听多了他们的名声,今日再见着,自然要来练练手,不愿错过的。

    至于这个武当弟子是不是小了些,没事。刚刚接自己一剑的那道剑气品过了,有两手的,可以一试。

    只是才说完,却见得那武当弟子已经先动了起来,身后边上的剑匣左右裂开,而后一阵风在巷子里卷动,竹叶潇潇,像是被狂风拂起一般。

    常人眼中的一道无空穴来风,在高手眼中却是两道犀利剑气,与一般人体内的温和内息真气不一样,那自剑匣当中汹涌而出的剑气灵觉之中与真实无异,眨眼之间就斩至了男人身前。

    胸腹之间,直直而来,不见杀意,但是其间犀利与男子眼神相差无几,都是一般的锋锐难以抵抗。

    男子眼中,两把青锋似有灵一般前后向自己刺来,宝剑在身前划了个圆,自右上斜斜刺下,将两道剑气刺穿于一剑当中。

    一招告破,但那先手就已经被抢走了。抬眼望去,果不其然,那武当弟子身后原本闭合了的剑匣又重新左右裂开,又是一阵风拂过,却卷起了不少的枯黄落叶,若游龙一般刺了过来。

    “簌簌簌!”

    男子才往前踏上一步,就见得那道卷了不少落叶的剑气已经近身,剑柄还未收去留在胸前,手腕一卷,宝剑竟由里而外又划了一道圆弧,将那道剑气斩消,重新化作了清风和落叶簌簌在地。

    只是第二步才落下,就见得又有两道剑气一左一右,划着弧线朝自己左右袭来。

    原本要踏出的第三步加大了力道,用力往地上一跺,整个人鹞子翻身一般,夹带着宝剑旋转一圈,将那两道已经近身了的剑气躲开,由着其落在了身后的地板之上,戳出两个小洞来。

    “呼呼呼——”

    鹞子翻身才落地,往前的第四步才迈出,就见得又有一道剑气竟是由上而下朝着自己的手腕斩了过来,携带魏然大势,一时间竟不知是好是赖。

    看着已经打开还未激射而出的剑匣,一点红知晓,尽管自己此时还未破了这一剑,但那武当弟子的下一剑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尽管如此,男子也没有退上一步,宝剑在落地时候就已经重新备好,往前一步同时弯下了膝盖,一招苏秦背剑架在肩膀,看也不看竟然就将那一记自上而下的剑气给拦住。

    又是一道剑气汹涌直直袭来,却见得那已经蹲伏下去的身子猛然冲起,剑脊顺着肩膀的衣物擦出声响,左右一道清涟剑光若水帘一般将那剑气拦在身前,而后合身一扑,竟是顶着两道左右而来的剑气整个人如变化作了一剑,刺向了当心。

    提剑、迈步、顺剑、屈膝、前冲、剑光,而后是那如人剑合一一般的一剑,当心的六道剑气全都被破开。

    当心不知晓这人剑法成名,对敌经验也是如此丰富,躲闪之际不忘欺身上前,与自己近身相博。

    胸腹、两侧、手腕,直刺、左右、上下,一点红也没交手过有人能将剑气用得如臂驱使,信手捻来这般。

    而且不似之前那夺命一剑,这人虽然剑气犀利,却招招避开了要害,且出招之时风声大作,一派光明,君子之风。

    一剑欺身,还待若是那人阻拦不住自己也可收手,已经只剩两步时候,就见得两人中间竟然浮现出了一道阴阳鱼来,宝剑撞在上面,才来得及收住三分力道,就感觉上面一股沛然大力汹涌而来,将男子身形往后震退了三步,那武当弟子也借着这股力道往后飘飞了半丈若许。

    “好剑法。”

    男子在五息之间接连躲闪六道剑气,连迈四步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到当心的身前。不说那磕散剑气的种种手段,就是那一招苏秦背剑看也不看就用剑脊拦住了那道自上而下的剑气就足够一般江湖人练上半辈子。

    “好剑气。”

    五息之间躲闪六道剑气固然不简单,但是五息之间接连激发六道剑气也是难极,而且左右上下都有,就是一左一右都是不同的目标不同轨迹的,其间上下却是不知如何评价。

    只是男子最后一剑却被震到前刻之前的位置,当心反而也是往后退去半丈,详细论来,两人反而还要比最初更加远了一些。

    “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略微停顿半晌,男子赫然是将宝剑重新收入匣中,不再言讨教。

    再打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决这人,而且要说真杀了也不是,不杀的话就是这么纠缠无果,反而白白恶了别人。

    黑道不是傻帽,自然不会做些白费力气的事情来。

    而且这人才这点年岁就有这般修为,想来在山上也是有不低身份的,还是好好说话的好。

    “只是那东西乃是旧友遗物,不知少侠可否归还?”

    在见着那宝剑归鞘了之后,少年道士脸上的紫衣慢慢收敛,那股无情之意悄然淡去,闻言歪了脑袋想了一下,自怀里掏出一个破旧娃娃来。

    “就这?”

    声音颇有些皮实,让人听了想忍不住打一顿,全然不见了之前那种无情无性超然物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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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天际乌沉,原本还算热闹的金陵慢慢就淡了下去。

    夜色骤起,一下子将贫穷富贵分割出来,要省灯油的家庭早早睡觉,养足了精神第二天继续赶工,年前还是要挣上点钱,好给孩子婆娘买点布做套新衣裳。

    富足的人家笙歌阵阵,挥洒着赚来的银两,生怕到期了就用不上了。

    大部分馆驿都已经熄灯休息,正经人家是不会有点灯的情况的。

    但是在那偏僻的小巷子却破酒馆却还点着一盏灯,两个人在灯前对峙着。

    嗯,准确来说,对峙的就只有一个人,另外两个没有对峙,正在一旁淡定的饮茶,由着那对峙的人自己演独角戏。

    “多谢。”

    那男子终是将面具摘了下来,面容颇壮,二三十岁的模样,看着有些粗粝感觉。

    宝剑被放在椅子旁边,似这赖以活命的老伙计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有手里的娃娃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一只陈旧的虎头娃娃,黄红之色已经褪掉许多,甚至已经沾上了不少的泥沉污垢,随时可以丢弃的模样。

    但那男人却像是捧着一块宝一样捧着他,神色追忆,看了半晌才将其收回到怀里,道了声谢。

    “此番动手无礼,还望莫怪。”

    嗯,一般人也怪不起来,开头那一剑若是接不起就都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无事,往事如烟,节哀。”

    男子诧异看了当心一眼,吓得和尚脸色不善,就要去扶正那墙边的锡杖准备迎战起来,却见男子又看了看怀里,对当心恍然大悟。

    “原来少侠也是故人?失敬。”

    若一般人见着,也只当这娃娃是个陈旧只物而已,现场那么多剑器未曾折断,怎么就单单重了这个娃娃,可别说什么少年贪玩,一个破旧东西怎么贪玩都贪不到上面去。

    “嗯,见过庄主几面。”

    没有说具体如何如何,只是玄而又玄地说了自己知晓这个娃娃,就将本就不多了的隔阂彻底消去。

    “既然知晓,我也不知如何留下了,告辞。”

    那人没有多留,而是带着复杂的神色多看了当心一眼,而后重新戴上了那副面具,提着宝剑自顾出了门去。

    “慢走不送。”

    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见得才从屋里出来还未落座的大和尚,又看了看屋外已经没有了的脚步声,当心一下缩了身子,躺靠在了圈椅上面。

    “你...你受伤啦!?”

    惊呼一声看懂了当心的意思,连忙将声音降低,上前一步抓住了当心的手腕听了起来。

    “嘿!你可高看我了。”

    大和尚吃亏在长途赶路加上贸然参战,被双方人为是对方的第三帮手,所以出手是一点不留情的。好在少林弟子横练一流,体质超群,才没有大碍。

    但是当心贸然出手接连出剑与人对招,虽然当时没事,但是缓过来了之后气亏不已,往后几天都要虚弱些了。

    “你的真气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虚啊?”

    大和尚眼神怪异,一脸“你竟然是这种人”的模样看得当心一阵不满,一把将手腕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

    “老病根啦,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将眼睛扭向别处,不去看大和尚的眼睛,脚下不住地逗着才恢复些胆气,但还畏畏缩缩在凳子下面的狗子,一脸坦然。

    “真的?阿弥陀佛,妄语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真的啊...你很烦内~快去做饭,我不想动了!”

    当心气急,在大和尚说出体虚的话来之前一脚将其踹走,丝毫不顾那人也是个伤重病号,然后转了个身将一颗药丸子塞进嘴里。

    “呼~不愧是江湖知名的剑客杀手,差点就露馅了。”

    剑客这种东西很难说的,一般点的剑客修为不一定有多高,只要练好了一式剑法都敢走江湖,但是杀伤力是真的没话说,毕竟剑刃两端开,满是伤人处。

    那剑客只是见猎心喜,多交了两招,也是顾及当心的身份和他处处留手的情面,所以点到即止,在当心一招兕望月之后就停手不再追击。

    但凡再多纠缠个十来招,或许一点红才热身完毕,当心估摸着就要寻思如何跑路了。好在当心果断出手吓到了那人,以为当心是个厉害的高手,没有继续结仇。

    一颗参茸益寿丹吞下去,慢慢感受那种热气蒸腾的感觉,当心左右见得无事,慢慢盘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虽然战斗激烈后果严重,但是这种生死之间的战斗反而让当心的修为渐渐上涨。好在此时没有别人窥伺,能够坐一下缓一缓。

    火桌底下继续燃烧,带来的火气让一人一狗慢慢陷入了沉静,直到后院的脚步重新响起了,当心才慢慢睁开眼睛来。

    “吃吧。”

    桌上是白水豆腐和煮番薯,大和尚吃法就是,你做肉的我也吃,但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杀生的。

    看着这白是白红是红的两个小盆,当心有气无力,还是捏起了一只番薯吃起来。

    看着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脸颊微鼓的和尚,和自己还剩下半只的番薯,当心还要放空,就见得大和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和他打起来了?”

    圆观不知道如何,只是觉得饿了起来看看,就见到白天里见到的那个与二十多个人对峙的冷血杀手已经站在当心的大堂里了。然后看了一眼放在墙角上的锡杖,忍不住就想赶紧去抓在手心才安全。

    “嗯,练了两下。”

    作为一个只看到当心单独练气没见到当心与人交手的人来说,那两下实在不知道如何。

    但是知晓那黑衣的面具人白天时候刺向自己的那一剑是如何犀利,没想到相处了这么久,都还不知晓当心还有这样的身手,就是虚了些,不够持久...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正细细啃着番薯的当心看着大和尚沉思的表情就是一阵恶寒,皱着眉头心思想着,要不是现在提不动真气,高低让你见识一下武当的剑气是怎么样的。

    “阿弥陀佛...”

    这种佛唱代表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说话了,我知道了,好厉害之类的,博大精深,更加让当心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一点红满含杀意的一剑都没能杀了他,自己估计也破不了防。而且少林弟子能打能抗,说不得还能耗到自己真气耗尽,到时候又要被说虚了....

    “去洗碗啊!”

第三百二十一章.你还知道回来?!

    放下了间隙之后,两人重新坐下火桌上面休息,那一壶参茶本是给大和尚熬的,当心没想到自己竟也成了受益者。

    添了些蜂蜜所以喝起来有些甜味,倒不至于难以下口。

    已经过去了最初的紧要关头,再用参自然是要慢慢熬制,以便吸收。

    狗子躺在当心的鞋边上没了动静,只有肚子不时起伏,现实自己尚且健在,没有凉凉,不时抽抽两下似乎还在做傍晚时候的噩梦。

    这也是日了狗了,一趟出门要做的事还没做好,竟然遇着了这样的意外。

    将小碗里的参茶一饮而尽,颇为豪迈之后一边感受着胸腹之间的胀热之感,一边感慨暗香的人果然有钱,随手送的东西都能让自己剩下三五八两银子,真不愧本身的高危职业。

    “你都到了哪里来了?”

    当心也是好奇,大和尚怎么会遇着那些人的,倒是对他敢出手阻挠已经无奈,不再多问了。

    “原本想去大漠看看,据说那边的寺庙佛法与中原多有不同,想去见识一下。”

    圆观坐着时候很正,与站立时候看着都很有规矩,总给人一种古板的感觉。

    而里面的当心则是整个人都缩在了桌上,只有一片背部露在外面,其余都已经盖在了布巾底下去了,早不畏严寒。

    “但是因为师门传讯,所以不得不折回来。”

    大和尚没有说谎或者不说之类的选项一样,当心问什么就答什么,反倒是当心显得比较猥琐,转转去又问向了对方的传讯来。

    “叫你回来干嘛了?”

    若是别人的话当心到这里就不会问了,但是大和尚嘛,就是感觉好好欺负的亚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阿弥陀佛...”

    本以为可以问出点什么来的,但没想到大和尚说到这里就断开了话头去,没有继续说,让当心知晓这人也不是什么都说的。

    “成吧,你去休息去吧,等伤好了你就可以出发了。”

    倒也不算失望,毕竟那是别人的师门秘讯,就是问出来也没什么用,反正感觉也和当心无关,和武当无关的样子。

    “阿弥陀佛...小僧告辞。”

    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和尚行了礼之后自顾自返回了后院,没有多说一句。也是,毕竟受了不轻的伤势,若真没有半分异状反而感觉不正常了。

    看着圆观消失在后院,当心脚边的狗子抬起头来多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埋下脑袋,放在鞋面上闭上眼。

    狗子不是什么都关心的,只有当心呼唤时候才会有大的反应,而其他人即使用的当心平日里呼喊的动作,狗子也只会抬头多瞅上一眼,然后重新趴下。

    “你倒是舒坦...”

    轻轻攮了一下脚面,让狗子动了一下,看着狗子只是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当心然后继续睡觉,当心是真觉得做狗果然舒服。

    倒是觉得之前遇着人的时候感觉胆小太多了,一点没有武当山上乌鸦的胆子,都不敢在边上看热闹的。

    还要再想些什么,就听到门边传来动静,转头看去,已经消失两天的萧居棠已经出现在了门边,一边挠着头一边看着瘫坐在圈椅上的当心。

    “你咋了?”

    声音很快,动作也很快,一下子就跃到了当心身边,一把抓起了手腕听起来。

    “呀?和人动手了?!”

    这种脉象也不是很难看的,反正在当心身上发生的异象也不多太多,结合他的外表模样看,往哪方便想就对了反正。

    “嗯,今天遇着了一个黑道高手...”

    见着小棠面色恢复一些,才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顺便也可以问问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没事儿,估摸着也有些算计。你要早些把剑匣取出来不就...”

    说到这里青年道士脸色变了些,神色一顿没有再说下去。而当心则是看出了其间不妥,状似随意地转移起话题来。

    “昨儿你们到哪里去了,都不回家的?”

    怎么看夜不归宿都是不正经的人做的,却不想小棠也是其中一员。而且在外面住的话不说食物,就是钱财也是要花销的啊,一个二个难道都是有钱人?

    听得当心问询,萧居棠也是笑了出来,颇为自傲地坐在了火桌边上,端起那还未收回去的茶杯,顿了一下又重新放回去。

    “虽然不多,但我在金陵也有不少的钱财可以收回,呵呵呵呵.....”

    故作神秘地一笑,萧居棠昂起了脑袋鼻孔冲向了当心,“不是还有一个和尚吗?休息了?”

    “嗯,他收了中原一点红和那伙刺客的双重夹击,应该不好受,已经去休息去了。”

    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落下圆观的事情,说大不大的,但也是一个人,该说还是要说的,要不然晚上碰到还以为是突然闯进来的贼呢!

    “你们吃了没?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当心说完见得青年道士没什么反应,突然记起来他们是三个人出去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一个人了?

    “嗯。昨天我们出城去了,今天下午才回来的。”

    “因为离鸡鸣寺近,所以先送了觉悟回去,到雁来客栈才和宁宁分开的。”

    倒也不会因为当心辈分低就不跟他说,有一说一,虽然和小棠差了一辈,但是当心本身并不觉得自己差了什么,对方在大多时候也都不会把当心当做小辈来看待。

    无他,当心也是一个能行走江湖的武当弟子,且平日武当平和,不在乎这些。

    “成吧,那今夜是睡这儿还是咋地?我去楼上给你收拾一下...”

    楼上本是四个包厢雅间,但是在某位五公子开了的先河之下,后来的不愿回客栈住的人就到二楼包厢自己打了铺子睡。进出的人是东西一个落一样,久而久之,那里关上门,就成了一个客房了。

    “不用,我去外面那客栈睡就得了,已经付好了一个月的房钱了。”

    就很诧异,没想到竟然这怎么有钱,还这么乱花,这要让山里的人知道了该说他多久啊。

    萧居棠也是反应过来了,颇有些告饶的模样看着当心。而想起之前被威胁一起去鸡鸣塔时候的事情,当心略一思索,脸上露出了坏笑来。

    “嘿嘿嘿...你也有今天...”

第三百二十二章.暖和

    “喝!”

    “哈!”

    “嚯!”

    “嘿!”

    “呼~~~”

    嗯,有大和尚在的时候,院子总不会太安静,尤其是早上的时候更是如此。

    哼哼哈哈一顿吵吵,幸好是在自己后院里面,要是脑子抽抽到了巷子里面哼哼哈哈去,说不得要被隔壁隔壁隔壁的客栈老板拿着刀子来威胁当心。

    至于为什么是当心不是和尚,还不是和当心熟悉些,好下手咩。

    两人一上一下,一静一动,一个气沉如牛,显示着其健壮的身躯,汗渍在扭动之间挥洒不定;一个呼吸几乎不见,胸口不见起伏,若不是看着脸色红润,怕是都要觉得已经凉凉了。

    锡环呼啦之间,那看起来就沉重的锡杖如若无物被圆观舞在手中,发出呼呼的沉重声响,如虎似龙,声音震颤,让人心生畏惧。

    最后一式,将那锡杖平推而出的时候,呼啸的风声似被锡杖影响变得沉重,宛若山间王者咆哮一般,隐隐竟然显现出一头金色猛虎的影像来,让已经收功坐在屋檐上的当心看了一阵心惊。

    “这有什么说法啊?”

    看着大和尚犹如之前那剑客一般身剑合一向前突进的模样,当心很是诧异,相处这么久了,也没见过大和尚练杖法呀。

    而且人家人剑合一也好听得很,但是轮到和尚该怎么说,人杖合一?

    “阿弥陀佛....施主勤奋至厮,定有德报加身。此乃少林明镜明心之法,具体心决,若是掌柜愿意到少林参详,少林定不会敝帚自珍。”

    单手合拢在胸前朝当心行了一礼,上身裸露,那一道纱布还有一点殷红浸染,但是周边已经被汗渍给湿透了。

    还要再说叨两句,却见得那殷红已经老旧,显然是开始愈合了的模样。再想想少林对于外伤也是颇为了解精擅,还是不要多唠叨的好。

    “你自己注意啊,去洗洗吧,我去做饭。”

    说着就绷直了身子落了下来,衣袍轻轻上拂,在屋檐之下时候还想石头一般沉重,但是快要到地面时候却成了羽毛,轻轻飘飘就悄无声息落在了地面上。

    此般神异模样若是一般人来看定是惊异无比,但是大和尚却觉得正常,相处日笃,早就知晓当心的身法难得,对于这般,大和尚只能说还有更厉害的。

    狗子在主卧室门口有一个小窝,当心出门的时候没能发现,但是大和尚练功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还老老实实等候在当心的门边,结果看到当心在屋檐上落下来之后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了。

    跟在当心的脚边尾巴猛甩,一边看看主子一边看看屋檐,小脑袋瓜正在思考着人到底是从哪里等才能等到。

    又是一大盆的手擀面,其他时候早就做好了的,冬季实在是适合存放这些东西。下锅煮熟然后捞出,又开始切葱热油,不畏地上大雪的圆观已经清洗了身上的汗渍,穿好了衣裳到灶台前面来,看着那一碗碗还未泼上热油的面诧异不已。

    “怎么做那么多啊?我吃不下的。”

    两颗大眼珠子看着当心,有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在心间蒸腾愈发,只是都还不等当心说话,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音。

    “哟?我就猜时间是这时候,今天有点早了啊!”

    已经取回了自己的拂尘的青年道士就站在院子门边,眉心一点朱红褶褶生辉,映衬着身后的点点雪色,仿若寒冬时节的腊梅一般,展现自己的芳华。

    “咦?你就是圆观和尚吧?”

    圆观还诧异这个道士怎么来这里了,就听到了对方呼喊自己的名字,连忙行礼过去,问询身份辈分。

    “小僧圆观,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老老实实的一个礼,却是萧居棠一个小师叔许久都不见过的,师兄弟当中自己不大,而山上的弟子们都不愿意听自己说课业道法,时常与自己说话的当心又是一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实在是没什么人认认真真给自己行礼的。

    这会儿见到了一个,认认真真给自己合十行礼的,心底那叫一个舒坦,忙摆出一个正经的模样,一甩拂尘,认真与大和尚还礼:“贫道武当萧居棠,是当心的师叔。”

    说完瞪了当心一眼,眼中颇多不满:你看看别人家的晚辈都知道尊敬师长,你再看看你!

    “原来是萧师叔当前,我是少林达摩院弟子,在金陵多有磨难,还是受了当心的照顾,在此谢过。”

    两人拽文看着当心一阵不适应,但是毕竟是小棠自己先拽起来的,还真不好说什么,毕竟虽然两人关系好,但是萧居棠正儿八经的是武当当代掌门的关门弟子,还是受得起一阵全礼的。

    正当两人要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又是一阵脚步声音,青年道士还要再转身去迎接,就感觉到了什么,朝着屋顶上面看去。

    “咻!”

    “嘿嘿!真肉麻!”

    当心正准备把油捞出来,感觉有异将手中勺子反手一捞,就将那一坨雪球捞在了上面,随后是阵阵噼啪声音和小棠的无奈应答。

    又是那一团雪球炸裂,溅出去的雪渍掉进了锅里引起了油的噼啪声音,当心后退两步,无奈地看着那像是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紫衣姑娘,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宁你怎么又丢雪球了,当心把当心炸烫伤了...”

    “嘿嘿嘿,小棠说话真有意思,是当心自己把自己烫伤了吗?”

    萧居棠一脸正经却又无奈,圆观一脸纳闷站到了当心边上,却见得当心已经无奈地站到平静下来了的油锅边上,舀出一勺油浇在放上葱花了的碗面上面,一股奇香就蔓延到了整个院子。

    ‘就是他们?’

    圆观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就是这么个意思。当心点点头,然后开始招呼端起碗筷来。

    “宁宁你快来要第一碗,不然要被小棠抢走了。”

    “觉悟快来啊~”

    “咱俩辈分最小,最后吃。”

    前面两句用喊的,后面一声就是对圆观说的。宁宁已经兴奋地挤开了萧居棠跑了过来,本就不怎么用劲跑的小棠在后面宠溺一笑,自己就放慢了脚步,转头招呼才进来的觉悟过来。

    觉悟小和尚比当心大不了多少,见到两人拥挤的时候还很纳闷,但是也不影响脚下的动作,只是走进来看到站在当心身边的圆观的时候才惊奇起来。

    “阿弥陀佛,是圆观?”

    “觉悟师叔...”

    这种感觉有些怪,硬要说的话,大概就像是说去外面旅游了,结果在朋友的聚会上面碰到了家长一样,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而当心做好了一切就退到了后面,看着被烫到了手的宁宁将手指捏在耳垂上面委屈的样子,萧居棠一手一个大碗嘚瑟的样子,圆观和觉悟在一边不知该怎么说话的样子,还有拂尘掉下来被紫衣姑娘用网兜兜住之后转委屈为得意的样子,觉得这一顿早饭吃的是格外的暖和。

第三百二十三章.放心,我有办法。

    在知晓了当心和圆观受伤之后,两个小长辈很是气愤,尤其是急公好义的宁宁表现最甚,连连呼喊去报仇,和那中原一点红打上一架才能解气,还是小棠连拉带扯将人拦下来的。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

    觉悟坐在里面,和圆观对视一眼,念了一声佛号,但是还没等说完就被宁宁给打断了去。

    “哼!我们暗香可不受这气,以杀止杀才是王道!”

    那网兜被攥在手里就是摆脱不掉,小棠在一旁很是无奈,要知道若不阻止这位姑奶奶的话,怕是当场就找那所谓中原一点红的场子去了。

    圆观与他的小师叔一般闭上了眼,也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是有道理的,但是当心可不在其列,只觉得宁宁师叔果然是性情中人,暗香也真是刚烈极了,真不愧让人不敢招惹多年。

    “哎哎哎宁宁师叔,我这不是没事呢嘛!算了算了,放他一马吧,等以后我厉害了自己去找他找回场子。”

    顾不得大小了,虽然看着宁宁和觉悟都和当心差不多大小,甚至因为微胖的原因看其里还比两人要大上一些,但是当心实在不愿意看着别人为自己奔波时候的样子,实在心酸。

    “你这...这...”

    出乎当心的意料,宁宁看起来并不是多么的难堪,相反,还有些得意和膨胀的感觉。当心自己反思一阵,觉得是那句师叔惹的祸,而后觉得事情略有些不对,还要再解释些什么,却见得宁宁果然已经变了脸色起来。

    “小!棠!”

    “觉!悟!”

    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顿却反而更加有气势。而且两人平日里也多得欺负,听到呼唤就立马转身过来,看看姑奶奶是有什么吩咐。

    “小棠!当心可是你的亲师侄儿,你在金陵还是得了他的照顾,他却没有得到半点武当的照料,才那么点大,你们怎么忍心呐!”

    果不其然,已经觉得自己是长辈的宁宁开始上纲上线,指着萧居棠就开始数落起来。

    “不是...”

    还要解释些什么就被宁宁给打断了去,却见得他没有再理会那青年道士,而是转身开始说叨起小和尚来。

    “觉悟!圆观可是你的师侄儿~见你一面就一直站在你后面,才这么点...却在金陵被一个外人给欺负了,难道少林武当已经沦落到谁都能欺负的地步了吗?!”

    还要说圆观如何如何的小,但是转眼看到那一身子疙瘩肉,也觉得不太合适,赶忙转过了话头说向别的,朝着两人凶神恶煞地说起来。

    “不是,是他们自己说...”

    小和尚本身嘴就不灵巧,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原地合并双手念着佛号,倒是青年道士又要解释,但是小姑娘却一点不愿意听,见得还要争辩,一下子也急了,将大招放了出来。

    “哼!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你们不关心后辈我来关心。不就是一个杀手嘛!难道我暗香还会怕他们那些蛮子?!”

    如此这一般话却是让原本还要争辩的青年道士一下子哑火了,眉间朱砂都要无奈暗了下来。看着转身要出去的小姑娘,心下哎哟一声苦叹上前就将人给拦了下来。

    “去去去,我没说不去嘛!宁宁你先别急,我们好好计划一下。”

    提在身后的网兜被人拉住,小姑娘冲在前面的怒气冲冲的面庞一下子就融化了下来,隐隐有得意一闪而过,但是在下一刻就重新提了回去,嘴里嘟囔着什么“这还差不多”之类的话。

    看着被重新带回桌上,表面怒气冲冲但背地里给自己打眼色的宁宁小姑娘,当心只觉得果然是古灵精怪的,小棠要喜欢她以后估计还挺不容易的。

    默哀之间,就见得已经无奈上了船的青年道士重新坐回火桌旁,分析起情况来。

    “江湖盛传中原一点红精擅剑法,杀伤力极强,所以我们就不能让他轻易施展出来,要以己之长击彼之短。”

    “宁宁,迷迭香还有吗?”

    听得认真的小姑娘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应答,这种自己擅长的领域正是展现的好时机,若是一鸣惊人的话,说不得还能收纳两个后辈的敬仰也说不定呢。

    “有的有的,临行前准备了不少,上次才用了丢丢呢!”

    “那好,你就第一个上,若是能将他迷倒最好,迷不倒削弱一些战斗力也好,方便我们后面收拾。”

    看着在桌上写写画画的萧居棠和一旁点头笑意颇为惊喜的小姑娘,当心觉得这种心态不去边疆打仗可惜了。

    “这是成功了的,若是下药没有成功,那么小觉悟和圆观就要牵制住他,不让他出剑最好,若是出剑了看机会能拦就拦,不能就别逞强!”

    萧·羽扇军师·居棠很是淡定,见得众人了解些基本计划了之后,有分别将详细计划步骤与几人说了起来,那场面,交头接耳,摆弄是非,若不是当心知晓自己等人只是要去报仇,说不得要觉得自己等人就是恶霸了。

    “当心负责火力支援,大家去找他要些暗器来,若非必要不要自己擅自加入战斗。”

    萧居棠是知晓当心的火力的,安排了这样的职务一则是为了能够亲手报仇重新恢复信心,不要被那些人打了就回家自闭。

    其他人都已经接受了过几天的任务,只有但是觉悟还是一脸茫然,自己好像什么都还没答应,就应下了一件大事?

    “到时候只要抓住了他,毒打一顿就好,不要下重手~”

    还要多说些什么,却见得众人已经开始有些眼晕起来,尤其是宁宁已经眼力起了蚊香圈来,只好无奈该了话题去。

    “不对!小棠,还有一个问题。”

    却是兴致勃勃的宁宁一时间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自己等人似乎是漏掉了一个消息,有些为难地说了出来。

    “我们好像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啊?要怎么找,要是飞出去了怎么办?”

    宁宁昂着脸一幅找到了你的漏洞的模样看着青年道士,却见道士一甩拂尘,竟颇有些出尘意味。

    “放心,我有办法。”

    “当心,给我两坛好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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