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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狗爹没有狗     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txt下载     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一章.好好好,都依小友...

    折扇,自一开始就没有展开,合在一起只能看到黑色的木壳,以及那一束缠绕垂下的青色流苏。

    横放在桌上,似乎就让那普普通通的木桌增添了三分色彩。

    只是再抬头一看,增添色彩的不仅仅是木桌一个,还有整间屋子。可若再细看来,让屋子增添光彩的也并不是那一把未展开的扇子,而是那扇子的主人,正端着茶杯细品的那个男人。

    温润如玉翩翩然,即使只是普通杯子桌椅也无碍于那满身的魅力。自杯后瞥一眼来,投向那同行的粗布麻衣的男人。

    胡子嘈杂若许,身后背着一顶斗笠,脚下裤子卷起来到小腿边上,腰间鱼篓也不知装了多少,还有那一双草鞋似乎并不在意此时正在转冷的天气。

    得到公子的眼色之后,那像是渔民一样的男人才终于开口与当心说起来。

    “若不愿意就算了,此行并未算好少侠功夫,我等的过错。但既然少侠身手敏捷,不知可否在关键时候帮我们追踪一二?”

    那作渔民打扮的莫问终于开口,只是似乎不与两人思量的一般,看得清崖公子侧目一二,确定决定了之后才重新呷了一口,并未言语。

    “既是这样我当然可以,只是还有些个疑问不知道方不方便?”

    与二人添茶一番放下了茶壶才继续说,也是看着那边的时间还不到,所以还没着急。且这儿离得千钧楼并不远,即使有个什么事也还来得及。

    “少侠请讲。此番事大,少侠居功,莫问定当知无不言。”

    在当心答应了之后显然是松了口气,拍着胸膛应答下来。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何劳二位特意寻来?”

    “汩——”

    桌上是一个小炉与茶壶,已经冒起了热气来,但也还不至于烧开,茶壶泛黑,是自点香阁得来的。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却是清崖率先道了出来,与当心解惑。

    “这位看着邋邋遢遢,但确实是天机楼当家的,江湖事少有不知。不过这下却是在小友这里折了一次,若是没有三壶好酒一条鱼,我可不会紧了嘴的哈哈哈哈....”

    取来折扇在手中盘旋一圈,笑意盈盈看向莫问,眉角上挑显然开心得很。

    “是我失职,竟然没有打探清楚少侠事情,为了挽回我天机楼的声誉,说不得我要先你一步说这第二件事了。”

    先是一口满饮如酒,放下茶杯与当心谢罪,信誓旦旦说第二件事肯定能说得对。

    “哦?您说!”

    感觉喝的茶似乎是快了些,但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继续添茶,脸上也是好奇得紧,瞪大了眼睛等着后话。

    “这第二件...少侠可是想问那岭南阴氏所寻之事?”

    莫问脑袋往桌上一探,若是此时是深夜再有一盏油灯在一旁摇曳的话,就一个妥妥的鬼故事现场了,脸色神秘,似让当心继续问下去。

    “!!!”

    当心有些震惊了,虽然知道天机楼深不可测,天下间少有秘密藏于人前,但这才几天啊就知晓了自己的事情,果然是有些门道!

    “刷!”

    正沉浸于震惊当中,却见得一旁清崖已经撑开了折扇合于面前,掩住了嘴角,只是那笑意却还是自眉眼当中满溢了出来,看得当心觉着一阵诧异。

    “说的没错啊,清崖公子你笑什么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当心不解,心中所想就是这般啊,清崖笑什么?而听得当心如此,莫问也是把持不住那神秘的表情,一样笑了出来。

    “见笑见笑,少侠见笑。”

    身子往后一仰笑语连连,似还未缓过来。倒是清崖先笑完了,重新合上扇子与当心解释起来。

    “并非是天机楼厉害若厮,而是那岭南之人身份特殊,所以在离开了太阴之地时候就已经有天机楼的人在跟着了。至于他们所寻事情,虽然秘而不宣,但天机楼与我还是知道一二的,他其实就是在诈你~”

    一番解释让屋里气氛稍热,至于被打趣了的当心也没觉得被冒犯,反倒是更加在意那人所问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那他所寻的人在哪儿呢?”

    心底是有些答案的,但是也不知是否就与现实吻合,自知晓蔡居诚之后当心就知道这现实并不与自己所知完全相同,做什么都不以往日所知来当金科玉律。

    “唉~都是苦命人啊。反正少侠也不出远门,告诉你也无妨,他所寻者已经深入万圣阁中,而那万圣阁潜藏极深,即使是我等也难以找寻。”

    一只脚抬起来就想踏在椅子上,只是抬起头来瞧着四周这样干净,最终还是放下了脚,端起那一杯茶在手中。

    “那阴不成也还要继续找吗?这不是在作无用功吗?”

    虽然不知道岭南在哪儿,但是却知晓那人是背井离乡而来的,想来是挺不容易的。而且那一手纸片人戏法不错,不知道能做多大...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又知道会不会在闹市之中就重新相见呢!”

    “此言不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天机楼,说不得到时候他还要去找求莫问兄呢呵呵呵呵.....”

    一把折扇砸在手心,笑意盈盈,没有丝毫赶着做事的意思。而莫问则是摇头否认,直言天机楼也非万能。

    “那还有第三件事,当日大漠所见,清崖公子轻功冠绝天下,千里奔袭视若等闲,不知为何还要用得着我呢?”

    嗯,没错,很久以前就知晓楚留香轻功了得,而眼前的清崖公子ennnnn不可多说,但其间牵扯甚广难以言明。而且当日在大漠时候就亲眼所见,奔袭沙海之中恍若平地,反正看着不比当心差。

    “哼!这老小子靠不住!”

    此言问出,莫问瞪大了眼睛狠狠看向一旁清崖,而被看着的那人则是摇头不已,却也不解释一句。

    “既然如此,我就应下了。不过先说好了啊,如果真有个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一定会上的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都依小友...”

    “成!哈哈哈哈哈......”

    【当心,武当七代弟子,师从不详。交游广阔,与人为善,工于庖厨鲁要,身法奇佳。身负奇脉,据传乃仙人之姿,历数二十载而不见老态,状若孩童。——《天机秘录·名士·庚午四》】

第二百二十二章.你看别人,别人在看你看别人

    嗯,走了,还是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甚至连酒钱茶钱也没给。

    是要做正事的时候没敢喝酒,但是莫问在离开之前顺走了一壶酒,说的是看守的时候会冷,拿了去暖暖身子。

    而清崖则要潇洒多了,说改日做了好菜在来与当心讨酒吃。

    怪不得人家就能有红颜知己,也不仅仅是好看的外表吧。莫问挠挠耳朵,似乎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但此时已经快要入冬了怎么还有蚊子呢?

    管他的呢,又一壶好酒嘿嘿嘿...

    两人一起走的,并没有邀当心一起,毕竟两人要做的事情与当心无关,当心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将门关上,想了想又进屋写写画画,然后在门缝里夹了张纸最后才离开的。

    没有再背着箩筐,毕竟此行也不一定要动手,就跟踪些个人而已,若是带着东西说不定还要影响自己的动作嘞。

    想了想将一身与自己平常穿着并不挨着边的衣裳装进包裹里,一身轻松就走了出去。

    “小当心又要出门呀?”

    “哟婶婶今天气色这么好啊!我要出去买点东西,要给你捎点啥不?”

    “呵呵呵呵不用不用,你安心出门吧。对了,你那个药酒,还要卖不,我帮我个朋友问问。”

    赵婶笑开了花了,摆摆手让当心安心自己看着巷子,而后似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来。

    “啊?那个挺难做的,自己喝还好,卖的话就算了嘛!”

    也不是当心不愿意卖出去,只是那东西确实不好做,那些果子武当的都薅得差不多了,就留了近半,前段时间回去看了还没多两片芽儿呢!

    这金陵附近又不知道哪里有,所以就只能搁浅了。

    “那就算了,你注意安全啊!”

    “好嘞~~”

    摆摆手示意自己知晓,而后出了巷口汇入了人流当中去。

    回春巷实在是偏僻,即使离得城门主干道也还有三五丈的距离,这中间有两个摆着小吃的摊子,似乎是老杨叔出门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商机。

    还是如平日一般冷清,零散几个还是进城来的,身上风尘仆仆,背着一捆柴和两布包,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就出发才在现在到的这里。

    沿街也有几个叫卖的,在巷子口处停下来,没有到主干道边上去停,因为那里不让摆摊。不过只要离了远些,不妨碍可能出现的奔马等情况,你就能在边上摆摊,也没有人会为难你。

    那些背地里的规则已经形成了许久,不至于让人活不下去,即使那些卫兵小吏也是有邻有舍的,基本的为人还是有的。

    至于那些鱼肉乡里的贪官恶霸emmmm,这里是龙属之地,在应天府看来那就是政绩,巴不得碰着。

    扫黑除恶人人有责!

    看着慢慢开始拥挤起来的行人,当心觉得果然不愧是金陵,这治安就是棒,值了!

    只有东门那里算得冷清,似乎是因为这边并没有什么大的地方连接,都是些个小村子,一条官道也时常隔着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其他地方不一样,东门没多大商机,但是离得越远就越热闹,尤其是自那侧对面的乾元镖局之后更是如此。

    往日繁杂的镖局似乎看着也闲了些,大多都是些个中年人,往日总是满满干劲的年轻人不见了踪影。

    一打听才知道,都是到隔壁的千钧楼看热闹去了。

    两地距离不远,隔着四个巷子胡同若是走路的话也就半刻钟不到。但是两个建筑风格却是相去甚远。

    乾元镖局最高二楼,中间隔出来一个大大的院子,许多车马都可以在那里停放运送,然后送将东西送往金陵各处或者金陵之外。即使在江湖上,这乾元镖局面子也算是不小的,可不是那种偏安一隅的地域性镖局。

    某顺镖局:......

    而千钧楼则不负于他楼这一字,几栋楼连接在一起,中间也露出一个院子来。也不知是地方小了还是楼太高了,中间的院子并没有镖局那么亮堂,只有中间那二十丈方圆的地方露在天底下,其他则是在了楼宇底边了。

    地面还有不少,周围是一个个的排排凳子,与中间空地院子被四道雕栏相隔开来,四周武器架子摆放整齐,斧钺勾叉样样俱全。

    周围已经是站满了人,人人激动万分,若手中有什么东西的话说不得就要摇旗呐喊了。

    “哇~~~”

    “上啊!!”

    “打他!!”

    “好剑!!”

    “叮叮叮——”

    在鼎沸人声当中依稀有三两声兵器碰撞,却转瞬又被覆盖了去,而后欢呼一声,似决出了胜负一般。

    “此战,杨锐少侠胜!下一战,曹家城对战韦邦文。”

    得胜者言说承让承让,落败人口不离好俊的身手,如此心悦诚服却又气氛和谐,让周围的人愈发炽热,只觉这两位少侠果真有侠义之风,我辈楷模。

    “好!!曹少侠加油啊!”

    “韦少侠一定要赢啊!!”

    “告诉他们用剑的最厉害!!!”

    “韦邦文我压你六百钱!!!!”

    “啊啊啊啊狗爹我要给你生猴子——”

    观众的欢呼声已经不知所谓,观战之人也不全都是江湖中人,聚集于一楼的大多是来晚了或者本身没资质上楼上坐下观战的,就在一楼欢呼雀跃,也不知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二楼之上则是享有单独的桌椅瓜果茶水点心,观看的除了场上的人之外还有偶尔露出来的那些欢呼的一楼的观众。

    品着茶点评着那一人剑法独到,那一人刀法气盛,那一人拳脚扎实,那一人身法灵活。

    人也不似底下那般情绪炽热,数量也是少了许多,并且看着岁数也是稍大,即使看着最年轻的也是中年模样了。

    在这之上还有楼阁之顶端,只是没有打开,不知是否有人在里面。

    或许没有,只是些个做装饰装藏宝物用的小阁楼。

    而若是有,他所看的估摸着就是一楼参赛者和观众,二楼的点评者之类的了。

    只是当心也没有到过千钧楼的楼顶,也不知道上面到底能看到什么。

    或许,除了看到自己的院子,还能看到这金陵城的模样吧。

第两百二十三章.“真厉害啊....”

    秋意绵绵,却也只是往日余晖而已,寒意渐起,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凉快起来。

    来往的人也已经开始穿起了秋衣,衣物并不厚重,却是一种讯号,已经有人接受了变冷下来的事情。

    只是这里一刻却并不是那么清冷,相反,人头攒动,闹得激烈。

    “好!!好剑法!”

    “剑势绵绵不绝,真不愧是一人独斗荒山贼的年轻侠士!”

    “想来当日那些山贼落败于这等剑势之下,也足以自傲了。”

    “是啊是啊...”

    .....

    并没有限制着台阶,只有一圈石质栏杆,说是护着里面的人,但更多的还是护着外面看戏的人。

    方圆二十来丈的空处看着不小,但在两人腾挪算来其实也并不显得多么大,倒是观众所在之处还更加逼仄许多。

    只是这样似乎反而更加容易让人上头,猛拍栏杆嘴里也欢呼不已,如狂热的追星迷一样热切。

    而众人所钟的人,正在那院落当中与人鏖战,势头正猛,却一时间猛攻不下。

    使剑的那人唤作余仙锋,二十五岁正直年轻,两年前仗剑独行,将荒山贼二十一人头颅取回,去应天府换了酒钱,一时间江湖名满,热罢金陵。

    而与其对战那人也是江湖新秀,但却名不见经传,还未闯荡出名气来。在如此之多的压力之下,也是开始不支,勉强躲闪招架,却愈发陷入那绵绵的剑势当中无法挣脱。

    笼中之鸟,网中之虫就是如此。

    剑势绵延不见杀招,却如温水醇酒一般让人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直到最后手中之剑被叩落了,才发现自己已然落败,颓然下场。

    “此战,余仙锋少侠胜!下一战,陈欢对战曾广涛。”

    胜利者下了场来,气息舒畅却也带着激荡,显然那名声不显的江湖新秀也是给了他不小的压力,用了不小的气力才结束战斗。

    众人欢呼雀跃,将人迎下,看着比赛者缓缓消失在院落另一侧,热情不减。

    自来的左右以及门那一面都是观众,人数约莫四百,还有不少的空余之处。

    而在进门对立那一面,则是有许多安静的人正静静坐着,那里是参赛了的江湖后浪,即使见着同伴落败了,也依旧雄心不死,跃跃欲试。

    或许在他们眼中,那人身手不过如此,若是自己出手的话自是手到擒来的。

    嗯,武无第二也是如此,在差距没那么明显的时候,各个都觉着自己是第一。

    “请陈欢曾广涛两位少侠上场——”

    裁判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胡须尚墨,猿行虎步,千钧楼的高手。具体多高不知道,但那些个江湖少侠没有一个反对的,还有俩打红了眼被拦下来,一双肉掌就将一刀一剑给拦在了火气头上。

    看着两个劲装疾服的江湖少侠登场,合着鞘行了一礼,然后才自其间抽出刀剑来。

    “请——”

    “请。”

    与江湖厮杀一招制敌不一样,这带着切磋性质的比赛还有着自己的潜规则,除非另有他谋亦或是身份特殊,否则的话是不会出现实力悬殊的场景来的。

    就左边一人抽刀出鞘,右手长刀但竖于前,左手合鞘横抵于刀背之上,左脚踏前右脚左收,肩身前欺,腰膝微收,竟有随时冲锋之相。

    右边一人亦是如此,弓腰行马,一招仙人指路就合于胸前,堂堂正正,让人忍不住喝了满堂彩。

    “好!!”

    “好剑客!!!”

    “好刀啊!!!”

    仙人指路并非杀招绝招,流于江湖甚广,刚练剑的剑童也能比划那么一两下,乃是一种剑礼,以示尊敬。

    得此示意,刀客自也知悉,踏前一步一招力劈华山当头落下,风头无端,气势无俩。

    力劈华山也不是什么厉害招数,除了势大之外别无他处,而且高举之下若无其他变招后招就会生出许多破绽来。只是此时乃是擂台切磋,自不会抓着那些破绽不放。

    就见得那剑客剑尖微颤,生出三五剑花,其中四朵在寒光之后自行消散,但那最后一朵则是触到了刀身,引出一道金铁交击之声,随即撤离,并未力敌。

    ‘好气势’

    ‘好剑招’

    心中所想自非文人相轻,却也不认为自己就落了下风,各自含笑之间,还未等周围人觉得不足,前招未毕后手就显露了出来。

    “喝!”

    却见那向右撤步的剑客手腕下沉而后一剑上撩,合身向前,竟是奔着那刀客手臂去的。

    而那刀客反应也不差,在那一招力劈华山落空了之后也没有停下,刀背合身以刀鞘相抵竖于胸前,而后手腕往右上一收,似带着整个人一起动了一样,刀锋划了一道弧光闪烁,竟是与剑身起了摩擦,发出一道锐利声响。

    “噌——”

    并非一触既走,剑身刀身相拭而过,一道尖锐声响也回响于众人耳中,一个瞬间就过了两招,了得如此。

    “呼~~”

    剑客轻吐一口气,那一招属于自己占了先机,剑锋轻盈本该占点便宜才算不亏,但那一转身却将自己所算看破。

    本身刀剑向击就已算是吃了亏了,刀身厚重若许,并未有什么损失,如此先机已失,自该处于被动。

    果不其然,刀身挡住了那一剑之后以左成右,以鞘带刀,朝着那人胸前撩去。

    “哇!!”

    “好刀!!!”

    “好!!!!”

    那一刀本还可以往上三分两寸,就及了喉咙颈脖之处,触之必死。可那一刀朝着的却是对方胸口,且是横撩,即使中招也只是伤口大些,却无伤及内腑之患。

    剑自横而来,收手相抗显然是来不及了,就见得足尖轻点,整个人往后腾闪跬步,避开了那一刀。

    长剑未落,一剑横刺,由左及右,亦是奔着那握刀的手腕而去,如春风拂面,自然无比。

    劈山,横档,而后刀身化作一道圆光弧撩过剑客胸口,剑客也是侧闪横刺又收身躲过一刀,最后一剑却又刺向了握刀的手,本来还吃了下风的剑客瞬间就将场子找了回来。

    “好!!!”

    “好刀!”

    “厉害啊-----”

    即使是周围的人也能看得出来此番惊险,短短三五息时间就出了四招,打的你来我往。剑光闪烁,刀光如匹,效果十足,即使是混到二楼的当心也是看得入神。

    “真厉害啊....”

    某不学无术的武当弟子站在桌上上看着下面的比斗,双手捧着脸杵在栏杆上面,眼睛已经是冒出了花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这...江湖的事怎么能叫跟踪呢...

    刀光如匹,剑若寒星,在度过了最开始的礼之一节,后面的兵就开始显现了出来。

    本身武人就不是那种克制的,江湖险恶杀招可不能不藏着一手。

    最开始还有克制,招招避开人颈脖心脉等等要害,直到那剑客为逼势大一刀刺向刀客心脏时候,气氛才开始变化起来。

    刀舞得愈发圆润,那匹练渐渐多出了锋锐气息,似夹杂着刀片一般。而那寒星亦是骤然变冷,似冻人入骨髓一般。

    观众之人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此间变化,但却没有觉得不对,反而呐喊得愈发大声激烈,措辞也不似之前那般文雅。

    “打死他!!!”

    “挑他手指玛德!!”

    “砍断他的剑啊!!”

    嗯,比场上两人还要投入的果真就是台下观众,加油声音渐渐变化,最终在一刀斩落了那剑客的剑之后达到极端,人声鼎沸,彷如要震塌了楼房一般。

    “此战,陈欢少侠胜!下一场...”

    欢呼依旧,却也没能将裁判的声音完全压制,依旧显露于众人耳中,显然那人手下也不仅仅是一手掌法。

    当心没能继续关注场上变化,那两人在战毕之后没人再关注,似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一番拱手之后到了侧面去。

    还要再看热闹的当心见着身后一个只比自己高上一些的人跟了上去,左右环顾,没能瞧得来找自己的两人,犹豫了一番还是弃掉热闹,跟了上去。

    千钧楼除去擂台观战之外,自然还有其营生产业。比如与擂台相伴相生的外围赌盘行为,被换了高雅一番的称呼---奕客行。

    除去这般直接观赛,自然也有坐下来盘算的地方,吃饭喝酒也少不了。看着两人惺惺相惜在小厮引导之下进了一个包厢,那身后的人满脸笑意如仆从一般被小厮一同带了进去。

    这里的楼房并不是与前面的观赛楼房一般,还要矮上一层,只有两层。但是其间依旧是围了院落,只是并不是空着的。

    假山池塘,珍奇花树,莺歌燕语,在这秋末时分雀跃欢快,显然这里过的并不差。

    眼睁睁瞧着那三人进了一处包房而无能为力,当心心底盘算着是继续在这里监视还是到旁边去探个仔细。

    客人来往,小厮自然也是没有闲着,虽然客人大多都被前面的比赛给吸引了去,但依旧是有人不喜欢争斗而到这边来喝酒品茶等待结束。

    小心缩在一处假山后面,透过那风洞窟窿盯着那三人消失的门,心底暗自庆幸此时已经没有了蚊子了。

    赶走了一只胆大的鸟儿,当心瞧着那还未有动静的门,心底也开始躁动起来。

    若是没有消息还罢了,此时线索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显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那两人也不是一般,即使看着有人落败,但真要搞事的话,在狭小房间里还真不一定能保证什么。

    至于为什么肯定这里有问题以至于蹲了那么久.....

    后面来的那个稍显矮小的人手脚抱负低头含胸看着恭敬,却隐约有些唐礼的意思。当然当心也不是自己区分出来,而是在前面就看到两人说些什么让后面的人猛地点了一下头嘴巴张合了一下。

    “哈衣——”

    脑补如此,所以就跟了过来了。

    虽然江湖上听得不多,但当心可是知晓了的,万圣阁无所不用极其,早早收拢了南边一些个漂洋而来的身法诡谲的海盗。

    ‘还是算了...’

    只是也没有个准确的念头,就凭胡乱猜测就直接跟了上来,当心自己都是没啥把握的。

    但是也不能算一点力都不出,毕竟这确实是疑点不是。

    ‘也不知道莫问他们到了哪儿了...’

    无聊地将地上的花给扶向另一边,还要盘算着若是自己打扮成小二端茶水进去会不会被识破,就见得里面已经打开了门来。

    距离甚远,就是耳聪如当心也没能听得到,周遭喧嚣非常,让当心的耳朵有了不小的影响。

    进去的明明就是三人,但是出来的时候却是四个人了,这让感觉走了空的当心顿感还是有了收获,静气凝神细细看去。

    进去的三人本来该是两个刀剑客和一个身量颇矮小的人才是,但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朝着里面的人鞠了一躬当是道歉,一脸委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而后两个脸色阴沉的刀剑客走了出来,一言不发,最后那矮小的人站在三人之间打圆场。

    结果自然就是不欢而散,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瞪了小厮一眼摆手让其离开,自己则是带着不满的两人以及那打圆场的矮小身量的家伙一起出去,不知还承诺了些什么。

    两人三人越走越远,火气渐消,而后散去。

    当心则是在暗处思量许久,才跟着那小厮到了别处院落去。

    两人已经看了许久却是毫无收获,不知换个人会不会有所得。

    就见得那唯唯诺诺的青衣小厮绕了三五个院落,终于是离开了那喧闹的前院,到一处偏僻小门来,左右又环顾了一番之后才打开房门。

    “吱——”

    声音轻微,却也让人担忧不已,当心在远处看,反而是不知晓那门还有声音。只见开了门之后,进来两个穿着一般青衣头戴布巾的人,身量与之前劝和的矮小人一般,却不见那般的笑容,低着头不知模样。

    那青衣小厮也没有了人前时候的委屈模样,神色冰冷,嘴唇蠕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后将那院门关上,一同离开了这处偏僻的角落。

    隐匿一旁的当心大气不敢喘一口,那三人脚步轻盈,显然不是常人,而且作那一身小厮打扮,自有图谋。

    若是自己贸然现身暴露,不说打草惊蛇,那三人贴得如此近也不知如何脱身的。

    直到三人与自己所在的假山擦肩而过又过去了许久,当心才嘘了一声,离开那处假山,往外边看了一眼重新跟上去。

    深深幽院,除去偶尔飘来的虫鸣鸟叫之外再无他物,与外面呐喊震天,判若云泥。

第二百二十五章.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千钧楼热闹依旧,场上已经换了好几个对手,胜负自出,也无什么纷扰争议的,毕竟也不是殊死搏斗,没有必要连自己的面子也输掉了。

    “刚刚那汪少侠真厉害啊,那一手八卦剑可真好看。”

    “说好看不得说那个杨家枪啊,枪花多的吓人,这打我身上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前面那个余少侠不也更厉害,虽然不这么好看,但看得出来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肯定还藏有后手!”

    “这我不赞同......”

    一楼大多都是看热闹的,那些有志参与的江湖少侠自有自己的休息所在,而且是坐着的,不用与其他人一起挤在一处观赛,而且议论的也与那些外行不甚相同。

    “那杨家枪正气凌然,不知是何源流?”

    江湖到了一定程度就要讲源流,说着说着说不得就多了一门亲戚,以后闯荡江湖也多了一分保障,一处去处。

    “据说是前朝门路,可惜破落已久,淡出了朝堂之后融入江湖,乃家学。”

    嗯,不光是眼神眼界,就是说话的方式也与那些门外汉大不一样,与传说中练武的莽夫形象更是不一。

    在江湖当中,即使一本秘籍流落,除非那是一本画图册的九阴真经宇宙剑法,不然的话你说不得是看不懂其间内容的。

    不说什么金丹玉液之类三渡玉府之类的专业术语,就是说俩经脉穴道你就要抓瞎。跟遑论还有各种隐秘口诀与不落于文字的秘要心得口口相传,得了一本武功秘籍就能够从此名扬天下的传说自也是传说而已。

    “那八卦剑看着眼熟,不知可有渊源?”

    “约莫是八卦掌的架子吧,耍得可真是俊,可惜了余少侠似乎受了轻伤回去休息了,如若不然,定要与其论道一番才肯罢休...”

    嗯,来这里不是有仇怨,而是为名为技而来,自然不是结仇的。那八卦剑看着厉害,若是交流一番,说不得自身修为也有一些增益。

    一楼除了看客与参赛者之外就只剩下好些个奔走服侍的小厮了,不足道也。二楼来的才是那些颇有名气的武林前辈。

    “嗯,那老杨头看来也没有闲着啊,竟然还有这样的后辈....”

    “那趟地刀也有些名堂,与地刀门有些相似啊老彭!难道你们在外面还有分支?”

    “说来惭愧,若说正宗,我等反而是旁支才是,想当初...”

    二楼的名宿各个聚为一厢,桌上瓜果茶点与一楼就有了很大差别,而且口中热议也变得云雾了许多,那些潜藏起来的秘辛也是信手拈来,尽显自身底蕴。

    对于一楼那些出手的江湖新秀大半都能说出来历来,然后被旁人追出一宗陈年旧案,或是曾落败于谁人之手,或是爱慕过谁家女侠,哈哈大笑之间也是和睦得很,不见分毫戾气。

    “....若说如此,陈大侠当年也在金陵显圣过的,若非志不在此,今日金陵说不得还要多出一家武馆来...”

    “此言甚是。”

    “也不知陈大侠是去到什么时候,还未归来...”

    二楼有包厢若干,互不能通,互不能视,此间仪典主人只现身了一次与众人说些话致谢,而后又消失不见了。

    估摸着是到了别处包厢去致谢,也不以为意,就是觉得这时间似乎是长了些。

    “咦?那三人是何门何派?”

    一声惊呼将众人视线引了下去,却见得在入口出多了三个身影,身披麻布却在手脚腕处以布缚紧,斗笠将那面容遮住,胸前抱着一把剑就入了赛场来,去寻那裁判。

    “这剑...是苗刀吗?”

    “不不不,我看着像是禾刀。”

    “可如今江湖有何门派是这种兵器呢....”

    上面在热议纷纷,下面也是有人注意到了那三人的姿态。

    本就是不长的休息时间,两个参赛者已经上台,但是那裁判却被拉了下去,看着其摇头模样似起了争执,已经站立多时的一个少侠凑了过去。

    “我们..也想参赛。”

    声音别扭,但是近日来的侠客哪哪儿都有,客家也是有不少的人到来,自然也不会觉得这声调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报名的时候了,少侠若是想要参与,还请等结果出来再行商议。”

    裁判自然是不开心的,自己不守时就算了还要插队?只是本身教养与职责还是让他好言相劝,示意其到观众席去看着就好了。

    只是那三人却是再三拉扯,言说自己一路行船如何不易,还望通融。

    只是那言语本就别扭,越说越急越说越乱,自己心烦不说还累得听的人也烦躁了起来。

    裁判算是主办人员不好出言,但参赛者被耽搁如此,心中不满愈发累积,皱着眉头看了三人一眼,心中念叨是什么山野门派如此不懂规矩。

    而被看了一眼的那个抱剑言说之人早已手口并用而不得,心中急躁之间见得那人是站在台上的,心中杂念一起,顿时就抑制不住了。

    “嗒。”

    往后一撤步同时左手握剑腰间,同时左手搭在了剑柄之上,对上了那前来说话的少侠的眼睛。

    习武之人本就有三分热血,被耽搁了这么久又憋闷了一股子气,就是多走了两步多看了一眼竟然被人持剑以对,那三分血气顿时就被点燃了起来,往前一步嘴里大声呼喊起来:“你什么意思啊?”

    可那人已经蓄势,见得台上少侠上前而来,旁边裁判听闻声音才转过头来看是什么回事,就见得剑光一闪,那抱剑的剑客已然出鞘,一道自下而上撩向台上少侠的胸胯之间。

    “铮!”

    那少侠也是握着剑来的,只是还未行礼所以尚未出鞘,而且此前所有人出手大多都是些个力劈华山仙人指路之类的起手式,且出手之前还将礼做足了才动的手,可这人却一言不发就拔剑,这么没有规矩。

    好在本身反应也快,那惊愕瞬转瞬即逝,就反应了过来是个山野之人。只是匆忙之间未能拔剑应敌,只来得及一横剑鞘,拦住了那凌厉凶猛的一刀。

    “咔嚓镪——”

    本身也是一方经年老料做的木鞘,遇着的人也是礼剑非常,那剑鞘文雅更是多得赞誉,此时却被人一剑斩裂,甚至触及了里面的宝剑生出锵声来,本就心有不忿的少年侠客更是怒意勃发。

    “你...你你你...”

    挡住一击之后飞速撤步,及到了远处才满脸心疼地抚摸自己的剑鞘,颤抖着手指向那出剑的人:“你不讲武德!”

第二百二十六章.乱子

    有一说一,这儿说是挑选传人竞争激烈,看客们都觉得这里要比坊间的那些姐们儿唱的曲儿还要吸引人很多。

    但在众多参赛者眼中,这参赛的五十来人所能入选的还不知有几个,自己不一定就稳稳的有收获。

    所以在经过了一番传统搏斗之后,各方都默契的限制了自己。

    不玩命,不死拼,里子面子都要吃,红蓝黄黑我都要。

    所以今日相传的都是这般类似的消息:

    关乡马少侠侠心仁义,自觉让贤;

    城南赵公子与滇西王大刀一见如故,结为兄弟;

    江南闪电剑于洛北担山棍不打不相识,相约来年潮涨之际去南海寻前古奇珍。

    嗯,一场金陵盛事,武林之福啊。

    而这些对于真正有实力夺冠的人也没有影响,甚至气氛和谐了之后也不必过多暴露,也不必担忧其他人为了夺冠兵行险招,只需拖延让对方看出胜负就能自己退让,将全数精力用来对付真正有心的人。

    一方保全了实力,一方保全了名声,两全其美。

    而这一切都落在守规矩上面,二楼上的人看出来了,并不在意,少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磨练的时候。

    观众们不在意,他们是门外汉,只觉得纠缠了这么久,冒了这么大的汗一定就已经尽了力了,值得鼓掌。

    但是其他人不懂其中奥妙,一剑就破开了这维持许久的和谐气氛。

    “你!不讲武德!!!”

    此番一剑迅捷无端,众人都还未看清就已经结束,而后就听得剑鞘碎裂的声音和那前去讲理的少侠委屈的声音。

    只是在不经大脑的一句话之后自己也反应了过来,行礼准备理所当然,暗自出手也是情理之中。

    可即使这般,心底也是恼火上了,长剑在破隙之中摩擦就要出鞘,却见得那裁判横身拦住了去路。

    “台上还有一位少侠在等着你呢。”

    声音温和,还不待怒意发酵,就见得那中年裁判继续出声:“此人未循赛程就要捣乱,我千钧楼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少侠剑鞘等此间事毕,定会得一个答复。”

    说道最后已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落在那少侠之后一起走到了战场之中。

    而自一剑之后双手就握着剑柄严阵以待,普一出手就知晓那人身手不差,以防那人有什么后手。

    只是两人说着就离开,丝毫不理会自己,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要见得暗处走出来了四个握着棍子的壮汉,摩拳擦掌与自己说话:“请离开吧。”

    可惜语言似有不通,亦或是那人并未理会,见其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手摊开就握住了长棍一端,指向了那人。

    “哇!!”

    “打起来啦!!”

    “一边是剑一边是棍子,应该是拿剑的赢吧?”

    “胡说,前段时间我还看到俩赌鬼依仗兵器不肯服输想要捣乱,被两个护院就打了出去,就连那把宝刀都没能留下!”

    “才三个人,一下子就解决了,还是看比赛吧。”

    喧嚣之中众人还是觉得三人不能翻出什么花来,所以还是将视线重新回转到了院台当中,看着已经立于裁判两侧的两位少侠,心中那股炽热又重新涌动,似想起了年幼时候闯荡江湖的梦想来。

    “快......呀!”

    “这是怎么了!!!”

    “他们竟敢伤人?”

    一声催促还未喊完就变成了惊讶叫声,那四个健壮护院已经有三个倒在地上护住呼号,众人可见得热血已经浸染了衣袍变得暗红,而原地只有那三人持剑不动,脸上还溅落三两血珠。

    也似察觉到了,一抬手将血珠擦掉,却不防越擦越多,抹了一道血痕满脸。

    依旧剩余的那个护院蹲下去查看三人伤势,而主持着大局的裁判见得还有意外,不由转头看了过来。

    “大胆!!”

    见得如此,勃然大怒,而其他人也问询赶到,一大帮子握着长棍的护院在两个人带领下将入口封了起来。

    “抓起来!!”

    “抓住他!!”

    赛场至今还未有人倒下,虽仁义至此,却依旧觉得差了些什么。此时再见得鲜红之物浸染,才浑身燥热,才知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纷纷呐喊出声。

    “打死他!!”

    “杀了他!!”

    “杀啊啊啊啊...”

    原本还算稳妥的观众似乎是被血刺激到了浑身兴奋,一手抓住栏杆一手挥舞不止,似也不知是对着哪一边加油。

    而还保持着持剑姿的三人则是被吓到,也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张口就要解释,一紧张却是说了句腔调怪异的话出来。

    “かんちがいかんちがい”

    “......”

    “这是倭人!”

    “境外倭人!”

    “倭盗!!”

    “打死倭盗!!!”

    本就炽热的气氛如浇上了一瓢油瞬间拔高,将在场所有人都点燃起来。

    持续许久的战斗让众人心中囚笼空洞荒芜许久,而那一抹鲜红则是如钥匙一般滚落到了锁边,倭人身份则是让那要是抵到了锁孔里面,如心底被虫爬动一般痒痒,呼吸早就变得急促起来。

    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地方,只是今日来了许多江湖同道不免克制些,同僚倒地在前,观众呐喊在后,再有管事也没有制止,当头两人对视一眼,举棍招呼众人就冲了上去。

    只是在众人之前还有一人先行一步。

    三人三剑落了三个身影,只余了一人留在原地,那种恐惧在见着同伴出现之后在心底膨胀,急需找一个地方宣泄出来,而那三人就成了最好的目标。

    “啊!!!!”

    所处的地方已然靠前,起身即为众人之首,踏步向前,拖着木棍一棍就砸了过去。

    “噌!”

    “呲!”

    却闻得两道声音,那木棍还在头顶高举,却再没有力气让其落下来,低头一看,胸口已经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自其间纷纷涌出,地裂泉涌。

    “杀人啦!!”

    “倭寇杀人啦!!”

    “快跑啊!!!”

    原本还看热闹的众人见得护院倒地,再无半分动静时候才发觉事情不对,此番比斗温和至此,竟然真的出了人命来,而且还不是台上出现的,让众人纷纷感觉不安稳,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上!”

    “拿下他!!”

    “打!”

    .......

    本就临了近前的众护院只觉愤怒难当,这些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人,这还了得!!

    人潮瞬间将那三人包围住,棍子落下起来,也听得些许招架声音。

    “这是...”

    “出事了!”

    一楼的众多少侠跃跃欲试,而二楼的众多老江湖却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有刺客!!!

    若不是有极大来由,千钧楼是怎么敢入这来钱极快的一行呢!

    不说底下各方势力,就是官府衙门都差人打点,且自身束缚好了底下的人,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所以即使赌斗至此,致使多少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而不被打掉?

    无他,惟人自召尔。

    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即使是告到了官府上也是没法,而且暗地里还有其他恶人得了好处,隐隐约约就会站在一边,更是让人报复无门。

    而且说到报复来还真说不上,这营生开在哪里,也没有什么欺压人威逼人的,说到底还是赌徒自己难以自制,怨不得别人。

    黑白两道都有莫大关系,而且本身还是金陵一大邀斗之所,来往的江湖人不能在金陵城中见兵器,但这千钧楼可不在其列。

    ---自家府邸可不是大街上,自不受其约束。

    而为了防止人在约斗当中落败不甘,千钧楼自己也要有镇压力量,让人不敢撒野才行。

    本身也不是个善茬,豢养了诸多打手护院,虎威甚重无人敢揽虎须,倒是让不知晓的人看轻了?

    自后院涌来的护院握着棍棒,本身也这是制止人的,所以配备的兵器自不是以杀伤见长。十余人气势汹汹冲了出来,见得那贼人竟敢真当着自己等人的面动手杀人,又得了首领吩咐,立时就杨着棍棒杀了过去。

    “杀人啦————”

    其他还好,但那围观者接近半数都是不知江湖事的闲汉人等,趋吉避凶成了本能,见得此番模样大声呼喊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而后往外面奔去。

    “杀人啦杀人啦!!!”

    本就起了疑惑的众多观众见得如此还想再看看,却感觉人群中有不少人面色恐惧向外拥挤,自身也不由自主地被带着往外面去。

    “不要慌不要慌...”

    众人推攮喝骂不止,本就狭窄的观众席此时全都被挤到在了出口处,后面的人即使见得拥挤如此却也还要加入,前面的人眼见着只差一步就能奔出门框逃跑,却被人拉住了手臂难以挣脱,愈发焦急,呼喊也变了起来。

    “别挤我别挤我!!”

    “哎哟我得裤子...”

    “我看谁敢推我哎哟~”

    “蛋都碎了快松松.....”

    护院们先行一步却因害怕伤到观众而束手束脚,那些犯了事的外乡人见此反而动作大了起来,手中剑器挥舞,趁着那因避让拥挤人群而施展不开的护院,一剑斜斩下来。

    “呲!”

    “啊!!!!”

    原本见着就要解决了的首领察觉又有一人受害,悲愤交加,亲自上前捉拿凶手,连带着那十余护院也染上了煞气,要下狠手了。

    只是那三人一击得手却是挤进了人群当中,乱剑之间又砍翻了两人在地。

    “啊啊啊啊杀人啦!!!”

    “快跑啊!!!”

    “千钧楼杀人啦!!!”

    其中两人钻不进去,被追踪到的护院乱棍打倒在地,棍棍到肉眼见着一下子就皮开肉绽,没了进出的气息。还在拥挤的人群中又喊出了千钧楼杀人的声音,让本就拥挤无比的人群愈发混乱。

    “快跑快跑!!”

    “啊啊啊别杀我啊——”

    本就惊慌的众人愈发惊恐,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没能跑出去,而面的似乎是终于疏通了一截,如取掉了塞子的水猛然向外一松,冲了出去。

    “快跑啊!!!”

    “千钧楼的杀来啦!!!”

    眼见着众多人纷纷逃离,那致使此番祸事的古怪的人也随着人流一同消失不见,那首领一摆手,众护院才没有继续追出去。

    此番已经算是复赛,淘汰了许多浑水摸鱼的人之后大多就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人了。大多站立起来到栏杆边上看着慌乱的人群彻底离去。

    此前三人本就有裁判支应,而后那持剑手下被破剑鞘虽有看戏的意思,但既然是一同参与自然是有三分袍泽之宜,却被那无视规则的人坏了规矩,这也是将自己等人的脸打了一道。

    只是见得已经有护院出手,自己等人也不好越俎代庖,那曾想人群竟然如此轻易就乱了起来,被那三人趁乱逃跑一个,而自己等人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出手插手都没有机会。

    如此一来,倒是像看戏的一样了,让众多站起来想要帮手的少侠好不尴尬。

    “出来这番事情,是千钧楼思虑不周,让诸位少侠见笑了。楼内定会给诸位一个说法若不施展一番,那些宵小还道我楼是谁都能来的。”

    一个身影自暗处出现,小跑到场上裁判边上附耳而后离开,那裁判主持者连忙与众人拱手致礼不断。

    “此番怕是无法继续了,陈老前辈宽容,三日后再赛。还请诸位到后院取些小坐片刻,这三日在金陵的花销,就算在我千钧楼的账上了。”

    笑呵呵的引着众人到后院去,而众人则是纷纷拱手还礼,言道豪气。

    “不愧是传说中豪气万千的千钧楼,这次还真是见识到了。”

    “那是那是,财力果真雄厚啊。”

    “心胸也是....”

    那最后一句似被噎在了胸口,说话的人被同伴拉住没有继续说的,而后引发了更大的一场赞叹起来。

    “这院落构造也是极美。”

    “擂台似乎暗含奇门八卦,定是出自名师之手...”

    “....今天的月亮可真热啊...”

    而在众人离去的身后,那留下的几个护院以及那个首领则是蹲在原地寻找线索。

    人群中除了被剑斩的三人之外还有两个被踩踏的人,好在都是重伤且救治及时,没有死去,却也哀嚎不止,被人带了下去。

    两个精瘦的汉子自暗中现身,其中一个翻找两个捣乱的人的东西,另一个人则是在一旁汇报情况。

    “他在雁来客栈的巷子消失了,人群里面果然有四个舌头,正在审讯。”

    首领诧异抬头,看向了那前来报讯的脚跟子:“与雁来楼有关系吗?”

    “尚未发现,但那巷子不是后门的地方,应该没有关系。”

    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得后院传来了呼喊声音。

    “有刺客!!!”

    !!!!!!

第二百二十八章.暗器!!!

    此刻来千钧楼比赛的江湖新秀大多都是冲着那一手天地章来的,而天地章的主人则是当心此行的目标,不知落于何处。

    这千钧楼出面的也是大猫小猫两三只,管事是不缺,基本的运行也是不差,但这要说就这里家底当心是不信的。

    能做到盘踞金陵一方,若真只有这点人,似乎就连打理赌盘都做不到,更何况还有比赌盘更需要人手的赌斗。

    但当心尾随那三人看了许久也看不到那种高端高手,打手护院倒是见到了不少,但连那三人都未识破,更何况说暗处的当心了。

    只是深思一番之后当心才恍然察觉,可能那三人带着自己走的就是已经挑过了的小路,不会有千钧楼高手经过的地方。

    思及于此,当心愈发觉得那三人所图甚大,亦步亦趋,不松片刻。

    越走是越觉得奇妙,虽然在外面看着千钧楼就已经不小了,但深入其间才发觉那哪儿是不小,那是真的大。

    ‘果然,赌毒都是赚大钱的,碰不得..’

    丝毫不觉得错过了什么的当心将自家蔡师叔抛诸脑后,越过那道门槛,入了那一个院落去。

    “什么人?”

    还未跟上去,就见得三人已经被人拦了下来,四人手落在腰间宝刀上,其中最前一人对三个青衣小厮喝止。

    四人身穿青色衣裳,却不如那三个小厮一般短打,而是一身长衫,只有在手脚处有收束的护腕脚布,看着并不繁琐。

    “爷,我们几个是给赵爷送东西来的,您看。”

    说着伸手到怀里取一个小布包举了起来示意一番,而后放到一边的假山上,后退两步示意检查。

    暗处的当心倒是诧异,

    而那几个守门的没有竟然真的是有事情才进来的,那自己是不是就落空了?

    丝毫放松,即使是一人翻找东西的时候其余四人也还是不放松半刻。

    倒是当心开始琢磨了,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线索,别是人家千钧楼的白手套吧,让自己碰着了是不是要被灭口?

    “嗯,进去吧。”

    另外一人却是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就要放行,当心忍不住抬头冒过了屋檐之上去瞅一眼那布包里面倒地是什么东西。

    却见得一册书本正被重新收起装进那男子的怀里,谢过了护卫之后就进了屋里去,与所想相去甚远,遗憾地叹了口气就要缩回脑袋来。

    “???”

    千钧楼豪气,住所大院套小院,在众人把守之后还另有一小院落,只有两人看守。

    而这两人穿着打扮与之前四人有不小差别。

    其中一人与外面四人穿着相似,但颜色要深上不少,手中也不是之前那般的刀,而是一柄连鞘的剑横挎腰间,左鞘右柄。

    另一人更甚,穿着青衫,不见丝毫兵器模样,手腕处还陇着一袭紫色外衫,镶有别样丝线,显然不是自己所属。

    分立左右,见着三人到来站直了伸手拦住,不让人靠近。

    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示意三人道明来意,亦或是直接转身离去。

    “这是四爷要的东西,还请两位爷行个方便。”

    卑躬屈膝不过如此,脸上谄媚不已,就是腰间已经弯下去了许多,将那布包捧到头顶递过去。

    余下两人则是低头落后三步不敢上前,两个明显是亲信的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有立刻说话。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两人的视线不住在三个小厮身上扫视,却见得三人似乎有些慌张,为首那人更是颤抖不已,带着哭腔头也不抬诉苦道:“真的呀,这这这..这是四爷...命小的取来过目...”

    声音颤抖,语气慌张,两股战战似乎下一刻就就要跪倒在地上了一样,让两人为难。

    沉吟一番那青衫人还是点了点头,而后侧身与拿着外衫的人交换眼神。

    “嗯。”

    声音很轻微,一人轻敲那门框请示,一人回转示意那人上前,将布包带上。

    另外两个小厮原地不动,看着倒是收拢了惊慌之意,而另一人则是随着拿着外衫的人一同迈进了里面去。

    眼见着那小院门开了又关,当心心底好奇得紧,却也不敢有多余动作。

    此行虽然没有怀着坏心思,但是非请而入本身就已经是大不敬了,更遑论自己还真的有其他小心思,更是让人心底发虚,不敢露面。

    心底所想若是有个什么事情的话还好说,但若是里面风平浪静的话还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院外四人依旧兢兢业业,里面四人之中两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守大门的那人则是依旧冷漠无比,注视着院里三人一言不发,双手下垂,不经意间就落在了腰间剑鞘剑柄之上。

    带了人进去就重新出来,衣袍依旧挂在左手手腕之上,表情感觉要温和三分,毕竟不见凶器,看着可亲。

    “彭!”

    进去约莫半盏功夫,却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就在当心以为是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屋里一阵爆喝,而后一道人影倒飞着撞开了木门,让所有人为之惊诧。

    院外四人察觉不对顿时冲了进来,而门外持剑那人第一时间长剑出鞘就要去制住院中两个青衣小厮,而拿着外衫的那人则是往里屋走去,护在大门中间。

    “拿下去。”

    三道身影自屋里出现,被那拿着衣衫的护在身后。

    其中一人当心似乎是见过,当日来自己店里抓自己儿子的那个,只是名字记不得了。

    另一人是个员外模样的人,身材略微发福,双手空置,却是合在胸前与另外一人行礼说些什么。

    最后一人则才是被护在身后的一个,一身长裙及了脚跟,身量高挑竟然高过身边两个男子些许。

    青紫衣衫看着有些眼熟,只是脸上挂了一串珍珠脸帘看不清面庞。

    出手的不知是何人,但三人却没有丝毫动容,显然也都是见惯了此番模样,正看着四个护院将三人抓下去。

    可那三人看着一般,可却也不闲着,双手一岔就将那本就不大的衣衫脱了开来,翻转一抖,就是一波如水珠般的东西泼洒出来。

    “哗哗哗——”

    “小心暗器!!!”

第二百二十九章.“.....是。”、“是!”

    追踪了许久,还以为那两人低头含胸畏畏缩缩是因为要扮演卑微仆人才如此的。

    双手走路不敢挥动确实是下人的模样,倒是穿着单薄让门外四人以为不能藏了刀兵所以免过一次检查。

    谁能想到那单薄的短打粗布衣下面还藏了一面之多的暗器呢!

    倒飞出来的那人眼见已经无法起身,外面两人则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脱开了短衫将一面衣服的暗器都打了出去,手法特殊,眼见着一片寒星闪烁之后就扑向那些人去。

    在那之后才见得四个护卫寻来,目眦欲裂,拔刀上前,斩向了那来两个青衣歹人。

    护卫反应极快,在听到木门破裂声音就冲了进来,而抛飞暗器时候就已经挥刀上前,却还是慢了半步,没能阻止得了两人的动作。

    只是那衣裳丢依旧在手中,暗器抛飞了出去,那两人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眼见着四把刀已经斩来,心中大喊躲开,身体却没能那么快反应,只来得及将衣裳往身前一拉,却还是没赶得上,乱刀砍在身上,手臂处尽皆见了骨肉。

    再乱刀之下,大痛依旧无能躲闪,在惨叫声中眼睁睁看着自身被砍得血肉横飞。

    只是心中却还有一丝满足,毕竟那暗器已经抛了出去即使只中那么一两个,但凡划破一点半分的伤口就能要了人命。

    弥留之际转眼看去,却只觉亡魂大冒,死不瞑目。

    却见得那暗器覆盖三人之处,两个护卫踏步上前就要用肉身相抗,身后却先一步探出一道影子来,盘旋之间有惊雷炸响耳际,定睛一看,就发现一道圆盘虚影混于身前,将那泼面而来的暗器尽皆拦在了外面。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清脆的碰撞声音不绝于耳,成了定势之后细细看来,才发觉那虚幻圆盘当中还有一道实体牵引到后面,正握在那高个蒙面女子手中。

    前端挥舞成了虚幻,但后端却还是看的分明,那就是一个长长的青紫色的鞭子。

    看起来只是个皮质鞭子,但在与那些金钱镖之列的金属暗器碰撞时候却是发出了金铁交击之声,叮铃如此。

    而再无法前进的暗器掉落在地上与青石相触,又是一阵叮铃声音,在前者渐消了之后,后者也慢慢停下,最后只剩那场上哀嚎,以及越来越弱的喘息声音。

    “好鞭法,多谢特使相救。让特使受惊了,还请移步室内品茶压惊。”

    左边那个似曾相识的人只一挥手,就让四个护卫将那三人带了下去,而后拱手与那蒙面女子说话,最后一展右手,指向了之前的那屋里。

    于自家深院之内被袭于此,却还一点异状也无。只是摆摆手将此时交予下边人做去,满含歉意与女子道歉。

    “逾越了,即使我不出手这位护卫兄弟也是能挡住的。正还想继续聆听赵先生的指教...请。”

    声音颇为动听,却带着异国腔调,而远远看去也能察觉得到那并非中原人士。

    一身青紫衣衫颇为清凉,明黄色的丝绸挂着点点细碎金银铃铛做胸衣,紫色与黄色冲突之下更显异族风味。

    自腰下是宽阔的袴袍,但在脚腕处却重新收束,并不会影响行动。衣衫轻薄,隐约至今似有白皙透过深色映照及外。

    而诱惑最深的,莫非是那矫健的腰腹为最:即使有一方薄纱丝巾缠绕,但那腰间依旧是有许多白皙透出,却隐于薄纱之中,隐而不发,诱惑非常。

    手腕微颤,那将众多暗器抵挡在外的长鞭收回缠绕在手中,而后挂在了腰后,薄纱之下竟然看不仔细,似无物一般。

    “请。”

    “请。”

    “陈前辈请。”

    随着三人重新进去,绕过了那一屏风之后就再无法看清。院子之外已经有人带了人进来将那三人带走,留下六人继续站在门口守候。

    蹲在远处墙角的当心冷静非常,只觉得可惜了,这三个人还以为有什么大动作大谋划,不曾想却只是简单的刺杀?白费了跟那么久了。

    当心丝毫不敢动弹,根据多年电视武侠剧的经验,在偷听的时候如果动上那么一下,就一定会碰到东西发出异响然后被发现。

    而且精熟此道的当心知晓一定要保持与环境的一致性。若是贸然动了打破与环境的合和之境,就有可能被那些道境深厚的人发现,这可是经过多年试探研究得来的经验之谈。

    直到那院子已经完全被打理好了,里面的人愈发保持了警惕,不知过了多久,当心已经是第三次压下离开的心思,那破坏掉的屋门才重新走出人来。

    “既然如此,就多谢特使了。”

    “是我们要谢谢赵先生才对。还有陈前辈左右奔波,让我们有机会到这金陵城来。”

    “哪里的话,双赢,双赢哈哈哈哈...”

    院子干净如新,就是那些暗器也消失不见,碎裂的大门也不见了踪影,自外看去就只见得那一扇屏风,以及破坏了的两扇院门。

    “告辞。”

    “不用送了,先生。”

    而后,那女子将外衫披上,带着自己的随从跟着被称作陈前辈的人离开了。四个护院已经护送三人离开了,留下另一个挎剑的护卫和在一旁目送,直到彻底消失不见了之后才有声音传出来。

    “问出来了?”

    “大人,是死士,从穿着和暗器手法来看是南下倭人。而且今日外面擂台也有倭人闹事,伤了十来个人。”

    “所以就是问不出来咯?”

    “.....是。”

    挎剑的男子似有些犹豫,弓着的身自那里三人离去之后就未立起来过,脸庞深埋,不见半分脸色。

    “那既然如此...”

    赵姓男子负手离去,留下那男子与破损的屋门在原地。

    “那就把金陵的倭人都杀了吧。”

    轻描淡写,语气平平,说出的话却似带着血腥杀气一般,让人心中一颤,仿佛已经见到了任楼落地血流滚滚的模样。

    “是!”

    脑袋一沉就应了下来,甚至连那离去的背影都不敢抬头看上半眼,心中急转,如何才能让那人的火气消下来。

    而当心看着那里去的人影,心中所想是当日自己巷子里含笑关心孩子的老父亲模样,却不知竟还有另一幅面孔。

    言笑之间就要人命,脸上竟半分波动也无。

    ‘还是离远点的好...’

    【赵儒江,自江南私渡金陵,崛起于微末,千钧楼主人。不通武艺而掌万人生死,以恩德大义酒气财色笼络诸多江湖高手,行事低调。定千钧于金,后三年妻故,终不娶。——《百晓生·奇人录·己亥一》】

第二百三十章.今日小友可有收获?

    天知道若是有蚊子当心得起多少个大包。

    以前电视剧不是这样演的啊,谁家房顶也还有人巡逻的啊?就不怕打扰到那些赌钱的大客户啊?害得当心不时躲闪,才避开了那些刁钻的人,生怕一个走得不及时就被抓到了。

    后来看什么也没能再有发现,索性下了屋顶重新到巷子外面,慢慢出来然后融入主干行人当中去。

    蹲在街角看着那已经淡下来许多的千钧楼,以及那逾两丈高的墙,怪不得真没人在墙边看守,这就不是一般人走的地方。

    想完呸了自己一口,正经人谁翻墙啊。

    倒是借着这蹲街边的空档了解到了外面的事情,也不知这倭人是莫问他们招来的还是第三方招来的,还有那穿着紫色衣裳的大姐姐,不知道吃的什么长这么高,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呸呸呸!”

    又想岔了的当心呸了几口以作自勉,却被送了一个包子的老大哥白了一眼:“嘿你这小孩,不吃也不用这样吧?我这包子又这么难吃吗?”

    嗯,蹲在这儿没出息,让人唠了好久。边上的老大哥是早上才看到的,还有俩包子没卖出去,一人一个就收拾了,谁曾想当心竟然呸了一口,这不是埋汰人呢嘛!

    “不是不是,刚一个虫儿飞我嘴里了,真的。昂!!”

    看着对方还有些不信的神色,当心一个深渊巨口就咬在包子上,顿时就缺了一大角,露出里面的韭菜肉沫来,看得那老大哥开心不已,连呼大可不必。

    “话说你不去凑热闹啊,刚好像听说有人下注赢了二两银子呢,抵你做好久生意了。”

    当心坐在边上出言诱惑,刚刚里面确实有人下注赢了好多钱,但是在赢了四两银子之后没有收手,跑到骰子那儿猜大小,最后只剩下二两,还高高兴兴地出了来,跑去喝酒去了。

    “呵!你看看他平日里输了多少再说,我可劝你啊,别光看别人得多少,得看他丢了多少,你还小...”

    老哥一脸沧桑,一根麦秆子就被叼在了嘴里,拿出来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以前的故事,对当心劝慰不已。

    “那是那是,老哥你这包子有点意思啊,这么松,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

    “啊?哈哈哈哈,这可有得说了,不过你要想知道啊,得给我奉碗茶才行,嘿嘿嘿...”

    嗯,不是所有人都是慷慨大方的,尤其是涉及到了安身立命之本时候更是小心敬慎得紧,即使前一刻还慷慨大义,在言及自身利益时候该拒绝还是会拒绝的。

    “嗐!草率了!不过这可真好吃,要是再有个大葱啊...”

    “那可不!!!我跟你说啊.....”

    在没有说到那些秘密的时候小贩反而更加轻松来,言说着各种搭配吃法,手舞足蹈身临其境一般,看着人都忍不住砸吧嘴来,像是手边就有一个配菜一样。

    直到灯火通明却再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卖包子的老哥已经走了许久,当心一人独自在边上蹲了许久还是蹲不到想要的,无聊地起身买菜去了。

    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不管是今时昨日都经历过不少,蹲人未遂嘛,熟悉得紧。

    ‘蹲个师傅。’

    ‘蹲个情缘。’

    ‘蹲个入梦车队。’

    ‘蹲个一条龙服务...’

    嗯,最后一个并不是真的,即使在武当山上时候也是常有的事,在浊殿蹲了好久的稀有材料都没人发现,最后挂了三月无奈摘下,还是只能自己在山上找替代品。

    “你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你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站在木墩子上掂着大锅大勺,当心嘴里忍不住哼了起来,想到笑处还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要喊一声盘子,才想起大和尚已经离开多时了,一个闪身就到了橱柜前面,抓着一盆俩碟就走,再回到灶边上,那抛在空中的炝白菜都还未落下来,一张盘子接了下来,而后放到一边去。

    刷拉——

    热锅凉水,倒进了之后一顿热气直冒,清洗好了把花生一炸,就成了第二道菜了。

    而且花生可以放上很久,撒上了盐略一搅拌就成。

    刷拉——

    清洗了之后又煮了一锅萝卜白菜豆腐汤,撒上葱花,隔壁....哦,隔壁没有小孩。

    将大部分花生都放回橱柜里,只留下了一小撮在小碗,盛上一大碗白米饭就算好了。

    “干饭干饭!!!”

    一个大盘子装着两菜一汤一个大碗就放到了大堂桌上去,零封了一天的当师傅准备奖励自己一顿好的,却不防外面传来的话语打断了进食的步伐。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你那就是馋人家的饭故意的吧,在街上明明就走慢了很多!”

    “呵呵呵呵.....”

    “心虚了吧心虚了吧!!”

    一道争吵声音自院门时候就开始,进了屋门也还未减退,只是一方以笑为答,丝毫不接招,让人难以追击,郁闷不已。

    “呀!你们吃了没?”

    与其他江湖人“近来可好”的打招呼方式不一样,朴实无华的当师傅还是更加喜欢这个接地气的招呼方式,更是因为自己就是做饭的,更加在意别人的肚子是不是空的。

    “哼!你清崖哥哥可是远离了好些酒楼特意往你这里来的!”

    一边的莫问自是愤愤,让自己走了许多冤枉路不说,还要自己出食材,可没这么算的。只是自己毕竟是求人的一方,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面对对方的得意也只徒呼奈何。

    “还贫嘴!快把鱼拿出来吧?”

    说完自己也不见外地坐下,将折扇放到桌上,朝着当心笑着请罪:“不请自来,还望小友莫怪啊~~”

    “来都来了难道还能赶咱们走不成?哼!”

    当心还未说话,却是莫问已经愤愤不平了,将斗笠往脑袋后面一挂,就从腰间间鱼篓出取出三条鱼来,得意地昂着脑袋看向当心。

    “来来来,借你灶台用用,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绝妙烤鱼,只需片刻就成!”

    “那成,正好火也还没熄呢!”

    三人一同起身去后院,当心想了想,用盘子把几个才装了进去,想着橱柜还有不少凉菜,心头安稳了不少。

    “今日小友可有收获?”

    “也不知算不算一个,今儿个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多虑

    “嗯~~竟是如此?”

    “那中年前辈当是陈启章无疑,可那紫衣却是何人?老臭虫你知不知道?”

    “啊?哈哈哈哈,何以至此?天下女子我怎可尽知哈哈哈哈.....”

    兴尽于此,也不顾深秋清凉,一展折扇,左右两缕发丝轻轻拂动,似有美人绕指。

    “那一手鞭法灵巧大气若厮,还有穿着也不似中原人士....”

    回想到那颇为暴露的穿着,当心就很想问会不会凉肚子蹿稀,只是人家是仙女应该不至于吧。

    莫问一摸斗笠,眼睛灵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而摇扇的清崖也是止住了动作扭头看向莫问。

    两人目光相对,而后大笑出声,让当心纳闷不已:“咋了?不找了?”

    嗯,意思性质和猪八戒的分行李是差不多的。

    “相传在西域有一族群,天生舞者,生于西域,长于西域。”

    “姿态优美,容貌妍丽,能歌善舞。”

    清崖一合折扇就将族群来历到来,神入虚空,似眼前正有一群人正在歌舞一般。

    莫问接过了话来,咂咂嘴巴可惜莫名:“只是歌舞之姿名传久远,反而因此遭人妒忌,被诸多权贵买卖迫害,而今更是鲜有人知,还道是已然消亡,不知竟被你见着了。”

    “啊?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吗?我看着很厉害啊?”

    当心纳闷,当时那一堆暗器可是有毒的啊,反正自己就只敢躲闪,那女的竟然就一条鞭子就打开了局面,将所有暗器都拦住,这是一般舞者能干的事?刀锋舞者吧?

    “流传多年,自然该知晓为何至此,在流亡之际融入佛门理念,成了自己一个新的信仰,武功也是独树一帜,在西域当中也是璀璨耀眼。”

    清崖抚扇面色慨然,似看到了那一群人在破败流亡之间辗转存活的顽强之意,赞叹不已。

    “哦?这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当心就很纳闷了,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竟然一个信儿都没有,果然不能按着以往的经验来,水深得很。

    “嗯,他们活跃在西域诸国,被称为伽蓝。在经历了为奴为仆,流亡千里之后终于在西域站稳脚跟,只是还未能发展到中原来,你等自然不会知晓。”

    莫问昂着头灌进去了一碗酒,天机楼虽然身处中原,但心怀天下大事,耳目众多,即使西域偏僻之所也是有所遍及,自不会漏掉这样一个大势力的。

    “哦?那我小友之事你说来看看?”

    清崖打击不已,折扇重新放在桌上打趣道。

    “哼!我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近日繁忙无法脱身而已,不然的话,武当也没多大秘密!”

    莫问脸色一僵,而后重新放下了笠帽,颇为愤愤不平,却也带着忌惮的神色,看了当心一眼,声音都低了两度。

    “呵呵呵,萧掌门武道登顶,你天机楼要真敢乱来还真奇了怪了。”

    又揶揄了两句,才重新转过头来回归正题。

    “所以若真是那伽蓝的话,此番说不得还能有个帮手。”

    “哦?为何?”

    当心诧异,那人与武林并无纠葛,怎么清崖公子就这么确定能够引为助力?相传没有女人能够抵抗清崖公子的魅力,纷纷折服,难道...

    “哦~~~”

    似想到了什么长哦一声,让两人诧异看来,而后莫问也似联想到了,拍着桌子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老臭虫啊要不你就牺牲色相去吧哈哈哈哈....”

    被人如此误会却也不恼,折扇三展拦在了胸前,扇面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清瘦竹枝,跃然纸上。

    “那伽蓝为了融入中原武林已经做了多年苦工,据我所知华山濯剑时分就有伽蓝前来观礼,与江湖各方交好已久。”

    “且其本身也是西域正道,自有门中信仰,引人为善,如今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够正式留名中原武林。”

    两人一唱一和,显然知晓那些人会帮忙并不是清崖之色,他们本身的发展规划就是如此。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那些东瀛倭人想来只是些探路石,后面不知还有些什么牛鬼蛇神来?”

    当心本身就不擅长用脑子,见得如此复杂,更是心里发麻,想到那些傻傻想要到武侠世界的人,若真来了,说不得才出门就被人卖了去了。

    “少侠此番发现尤为重要,但是劝说之事还是由我去罢了。少侠明日若是得闲,还请继续查探。”

    “诶?很积极啊?啊?”

    清崖公子义薄云天,自是义不容辞,将这般重要的事情就揽在了身上,让莫问斜着眼睛瞪了又瞪,却是说不出话来。

    毕竟除了天机楼之外,真要论与女子言语交流,自然还是清崖公子来的厉害。

    “好嘞。”

    知晓如此的话当心就放心多了,除了些小机灵真要说什么厉害的布局当心还真不会,那些来了之后做大做强的人也不知道都是怎么做到的...

    “那几个倭人我会找到后面的人的,但是想来机会不大,倭人无气节,说不得是被人以金钱威逼而来的。”

    也不是什么地看了对方之类,就是那些倭人着实不堪,在沿海一带烧杀而后溃逃,蛰伏之后又出来,且小股作战,并未能有什么大作为。

    “那就这样,少侠还有什么事情吗?”

    吃喝也差不多了,残羹冷炙都被当心撤下,换上了两壶好茶,闲话至今。

    “还有啊,那个..我问个事儿,也不一定就要知道,你看着能说就说好了...”

    说到这里,自始至终反应如常的当心吞吞吐吐,说的两人反而好奇了起来。

    “你说。”

    当心回忆了一番,那轻描淡写就说的那一个杀字,心中忽然就变得忐忑了起来。

    “你们说,一个能掌握别人生死的人,一挥手就杀死百人,到底是怎么....要如何....怎么...”

    说到这里当心反而是言语说不清了,就蹲在椅子上杵着桌子不知道该要如何说才说的明白,反而是越说越糊涂。

    莫问清崖对视一眼,联想到当心之前说的那刺客事情,就知晓所知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所杀皆为该杀之人,不就这么简单嘛!”

    “就如暗香之人,即使官府不应,他们杀了,就能说他们是滥杀之人吗?”

    恍惚间似想到了大漠时候那倒地的人奉行一生的暗香宗旨,又想到千钧楼深院里那人所要杀的,似乎也就是同类型的。

    “是我多虑了!”

    是啊,关我什么事呢!说不得轮到我被杀,反杀的还要更多呢.....

    ps:有一说一,暗香做任务的时候还能见着君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枕雪假扮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好巧啊,你也在屋顶冲浪啊

    “无事一身轻呐~~”

    屋顶已经被当心睡出了一个干净的地儿了,每日打坐采气休憩都是在那儿,久而久之就磨得油光滑亮的,而代价就是已经坐废好几条裤子了。

    昨晚两人回去的早,没有留在当心这里,毕竟都不是像大和尚那样穷,即使在金陵也能住得安逸舒心,不至于蹭当心的房子。

    说起房子来当心就觉得有些麻烦,当时祝五走的匆忙,也没有收拾收拾的,让二楼角落的那个包厢被褥都还在那儿。

    当心觉得麻烦就没有收拾,将被褥一捆就吊着到了天花板上面,关上了门窗就置之不理了。

    反正开了将近四个月了,二楼至今为止都只有三波客人,而且其中两波竟然还是坏蛋,被当心举报抓走了,正儿八经来喝酒的就一波,而且还是几个小破孩?

    略一思量就知晓放在那里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没有客人是吧...

    “唉......”

    是啊,没有客人。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当心的生意就越来越难做了,刚回家的时候还有三分暖意,但是越到后面就越觉得难办,已经连续五天没有生意了。

    生意不好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地处偏僻吧,毕竟这地儿正经人就不会来的。

    就算是熟客也是许久许久才会来一次,名气扩散的机会就更加的小了。

    不过来钱的路子不少,当心也不至于就没了进钱的地儿。

    作为稳定的军火供应商,在见识到了当心的暗器好用之后,应天府已经加大了购买量,从三两变成了五两,虽然看着还是不多,但积少成多,也足够当心把自个儿盘活了。

    还有每月的千钧楼供应,虽然数量不变,但极为稳定,而且给钱痛快,不会少给什么的,让当心悄然间已经实现吃肉自由了。

    来给钱的依旧是那个叫陈七的管事,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个年轻人,不多介绍,就是说话的时候留在身边,看得出来是在栽培对方。

    不时跟当心说点话,也不会多,就那么两三个趣闻,在那年轻人装好酒之后也就差不多说完,不会多占当心的时间。

    当心没说,自己也就很知趣没多说,做完就走。

    “诶,那大赛怎么样了?”

    只是今日却被当心拦了下来,多说了些话。

    车子已经装好了酒,话题却还未停下来。

    “明日就是最后的决赛,一边是余仙锋余少侠,一边是向文忠向少侠。”

    看着当心兴趣犹在,陈七觉着无事,就又多解释了些。

    “余仙锋是涵雪楼故旧,但却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打上来的。向文忠是万劫山庄的路子,他们的万劫剑经...”

    “诶不是,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陈总管不用那么费神..”

    当心连忙打住,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哈,抱歉,还是叨扰了。若是掌柜想看的话,明日可来我千钧楼,必会有一个观席候着。”

    “啊?这样啊,会不会太麻烦了啊?哈哈哈....”

    一边推迟一边感慨自己竟然还有三分薄面,说着就能换到一个席位,虽然自己也不一定要去,但这种有面子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笑出了声来。

    “不会,小公子也想掌柜的了,若是能作一桌的话,我家东家定十分高兴。”

    东家就是赵儒江了,虽然知晓了那人手段并不如当心所想那般和蔼,但也没有生出拒绝的心思,毕竟狠辣也不是对自己的,苦难也不是自己承受的,就能够宽慰许多。

    “那明天再说嘛,你们还要把酒送回去呢!”

    察觉到了当心所言,自然也不会赖在那里,拱手告辞了之后就与身后那人推着车离开了巷子。

    明日自是要去的,但也不是说一定就要走死了往墙上飞,正儿八经走正门去的话说不得还会有些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只是想着明天就是决赛,说不得今夜就有人要做最后的准备了,当心略一思量,决定今晚再去看看千钧楼里面。

    “说不得还能有什么发现。”

    毕竟黑夜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都是在夜里发生的!

    想好了步伐,当心名正言顺地躺回了屋里床上,休养生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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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夫夫~”

    一道黑影自屋顶消失不见,夹杂着衣袍破空的声音,在夜里似有鬼魅行走一般,让人惊吓莫名。

    而下一刻屋顶的黑影闪现,却再无声音传出来,腾挪之际绕到了另外一处楼顶隐藏起来,才抚着胸口喘息了一口。

    ‘业务不熟业务不熟。’

    心里所想就是许久没有晚上搞事情了,手艺竟然都生疏起来了。好在修正及时,使用巧劲将衣袂吸附,才不至于一出手就露出破绽来。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地方,当心隐约感觉回到了当年不夜之城。摇摇头将这样的致死弗拉格给甩出脑袋,等那四个金吾卫离开,才绕到对面高墙后面去。

    金吾卫不少,大多都是夜间执勤的,若是见着了设么不对劲的东西在夜间蹦跳,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毕竟真没什么正经人会在夜间搞事情。

    等到那两个巡逻的人也消失了之后,当心才从暗处走来,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墙根边上去。

    抬头一看,这墙面高两丈若许,一般人是跃不进去的。

    但是当心不一样,身体轻盈身法高绝,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轻驾就熟,自不会出问题。

    小巷子宽逾丈许,邻着的几家小院近半时间都会被遮阴,但是也会得到千钧楼的补偿,说不得对与不对,但大多都是乐意的。

    一脚蹬着高墙踏到了隔壁邻舍的院墙之上,但是丈许之外却还有将近两丈的高墙,一般人再加上这一段距离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但是当心不一样,斜着就飞踏了过去,一接触到院墙就蹬开腿,如此攀逐之后竟然也上得了去,最后站在高墙之上,蹲着看那清冽的月亮。

    月盘高筑,将地上的人都照的明亮,就见得那人悄悄挪移,离开了那处刚上来的高墙。

    探头看去,院中正有三五人面露紧张地走着: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若是度得过就能得二两银子赏银,若是度不过的话,说不得要走些人了。

    将视线自院内收回来,却见得对面屋顶已经有一个人靠了过啦。

    “你!!!”

    “好...好巧啊,你也在屋顶冲浪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月亮下我和外国友人的私密故事

    全都伏在屋顶处,用凑出脑袋看向院内那些行走的人,收回目光时候才发现对面屋顶竟然也有那么两只眼睛。

    紧张互相看了一刹那,都没有动作,想来也是害怕下面的人发现自己动静,于是心底也安心了不少。

    “嘿~~”

    那人缩了脑袋就要离开,可当心却是呵着气喊了一声,让那人定住,完全是想不到当心竟然会说出话来。

    “来唠唠啊~”

    声音并不大,伴着底下护院、打更梆子的声音显微弱。只是两人都是精气凝神,心神紧张的状态,自然不会错过那本就仔细注意的声音。

    那往下缩的动作停了下来,凝视一番还是重新回了屋顶,摆摆手然后指向了另一处屋顶。

    那是一处绵延着其他宅院的屋顶,联通着不少的退路,即使有什么不对的也能够及时逃跑。

    当心也知晓对方谨慎,对于去那边也是觉着放心的,看了底下一眼,起身跃动收敛了衣袂声音就闪到了另一处屋顶上面,也见着了那与自己一同夜间来会的人是如何模样。

    “你是来作什么的呀?”

    明目张胆地问了过去,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正在做的事情不能见光,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人,猛然察觉了什么补上一句:“我好像见过你?”

    没错,见过。

    眼前这人虽然换了一身灰衣打扮,但光是那搭在屋顶的腿就比当心要高了,还有腰间露出来的那一副鞭子,以及那一双眼眸,让当心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院子里那一鞭搅动面前风云的那个高挑伽蓝的模样。

    “嗯?我可没见过你小家伙~”

    即使是一身灰衣,声音脱口之后却也依旧是让人心底发颤,只是眉眼之间却是圣洁无比,宛若神殿当中的佛像一般让人敬畏,如此迥异的感觉全然落于一人身上,那种冲突就像是清崖公子一般。

    只可惜当心可不是一般人,圣贤时刻似乎要多长一些,对于身外诱惑是抵抗力十足的。

    “我见过你啊,你是一个伽蓝吧?”

    嗯,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当心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记性还是不错的,记住了这个奇特族群的名字特点。

    “哦?那又怎样?你想干嘛?”

    没有与当心东拉西扯,单刀直入并没有闲叙的意思,一手伏于屋顶一手搭在腰间,只要有个不对就能够抽出武器出来。

    “我来是有目的的,就是打探你们和千钧楼有什么交易,你呢?”

    那女子心中大异,这人怕不是傻了吧,才见面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还有这种操作?

    盯着当心像是在看傻子,自然不会应答出声来,心中思量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依旧是伏在屋顶不作动弹。

    “我看你晚上还来这里,应该也是不放心他们吧?要不你说说你和他有什么交易,说不定我知道些什么呢!”

    愈发觉得眼前这胖小孩是有毛病了,哪儿有问人这个的。只是连着问了两次,发现那人好像有点憨,应该能操作一番才是。

    “你知道我来过这里?”

    “是啊,昨天来看过,还见着你的鞭法了,好厉害啊。”

    好了确定了,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事情,趴在屋顶上往里挪了挪就靠向了女子这边,只是还未凑近些许就被立起来的鞭子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那女子眉眼含煞看过来等着自己解释。

    “这就是做天那个鞭子吗?好像是铁的吧,有什么名堂?”

    越来越觉得这人有毛病,只是硬泡软磨至此,冷眼横眉都没能将这人拦下来,却反而是让女子放松了许多。

    “兽骨所制。”

    神色依旧冰冷,可愿意应答当心的话却已经是不错的开头了。

    还要说些什么,就察觉到远处有人走过来,连忙招呼那女子闭上嘴不说话。

    “......一下,等发了饷咱们就去雁来客栈喝酒!”

    “不是,今天老李头不是说叫咱们离雁来客栈远点嘛?”

    “说说而已你也听啊?喝个酒而已怕什么.....”

    五个人越走越远,到了另一个院落里去,直到感觉没有人了之后,当心才放松下来,先是瞅了一眼那些人走到了那里,然后才重新看向边上的女子。

    “呼~~”

    “诶,这边这么冷你会不会不适应啊?你们伽蓝是不是每天都很热啊?晚上会不会很凉?”

    “绿洲是突然绿的还是慢慢绿的?会不会缩小呢?”

    “还有那些沙漠埋了...”

    “闭嘴!”

    还未说完当心就被一顿低喝止住了话语,看向那女子,却见得那人皱紧了眉头,看向当心的眼神很是无奈,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

    腰间的鞭子是紧了又紧,煞气是放了又收,最终还是顾忌底下路过的家丁护院而没有动手,大大的眼睛瞪了当心一眼,就算是结束了去。

    “......”

    想要看底下一眼,只是转过头来却是看到了当心正挤眉弄眼的表情,嘴里倒是紧闭不止,没有发出声音来。

    月亮之下,房屋之上,一男一女一同躺在屋顶上面,相视无言,其间似乎有什么不可见的东西弥漫其间。

    “......”

    还是不说话,那女子已经第二次强迫自己转过头去看下面了,但却依旧能感觉得到旁边那一个人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大眼睛扑闪扑闪,即使不是正视也能觑得清楚。

    “......”

    眉头耸动似要说些什么,但是底下又有人走过,看着路过频繁的模样,估摸着是很难潜进去的了。

    屋顶没有人巡逻,但不知暗处还隐藏着什么人没有。其他地方其他时候可以下去避避,但这千钧楼夜里防备出乎意料的严谨,时时有护院经过,一时间反而没有找到落脚藏身的院子。

    “......”

    终于是受不了,深呼了一口气转向当心,虽然看不见面容,但从声音当中却依旧能听得出无奈之感,似已经败下阵来。

    “问吧...”

    已经想好了若是真交换一些消息也是可以接受的,可那小童所问的话却让人呆在了原地。

    “沙漠会不会下雨啊,如果不下雨的话那绿洲怎么来的?”

    “那些食腐鸟会不会吃活肉啊,吃不惯的话可能拉肚子不?听说鸟肠子短,他们拉肚子是不是拉一会儿就可以了?”

    “听说你们都能歌善舞,是一生下来就会的吗?还是天天练习后天培养的呢?”

    ......

    你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吗?这都什么神奇问题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果然我不是主角

    “少侠怎么称呼?”

    已经换了一个房顶,低矮,四周都有遮挡,而且进过的护院很少,至少两人被发现然后打草惊蛇的概率很小。

    女子依旧没有摘下面纱,而那轻薄的衣衫似乎很暖和,丝毫不惧此时已经是很冷的夜了,目光少了些警惕,多了些色彩。

    “我叫当心,就住在东门回春巷,不知女侠....”

    当时占着好地段可以胡言乱语,当心不惧被发现,对此事可有可无,所以如此放肆。

    可是到了这里反而放认真了些:当日所见,那鞭子长丈余,灵巧非常,自己所在就是鞭子覆盖的范围,可再不能随便来了。

    “多米拉,伽蓝人。”

    眼睛不知就是蓝色的还是是被月光映衬错了颜色,一身灰衣去了那日高贵圣洁之感,反而显得平和许多。

    “你来这里找什么啊?咱们交流交流?”

    当心是觉得不至于动手,说不得还能化敌为友说不定呢!而且现在也还不是敌,更不至于弄得剑拔弩张的。

    看了当心一眼,忽然就觉得这人不是真的憨憨脑子有病,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为敌的事情,戛然一惊,发觉自己竟没有生出对其动手的想法来。

    眼见四下无人,底下也没有护院巡逻路过,眼眸盼动,思量许久,还是将来此缘由说了出来。

    “日中已然应下合作,但所想有刺客偷袭,故夜间来此一探。”

    虽然口音怪异,眼神颜色都不似中原人,但话语却是丝毫不差,措辞之类更是比当心还要好上三分,让某个道士听得颇为难受。

    “如此...这个....那你都查到了什么呢?”

    依旧是那般,想要多说两句看起来有些文学素养的话,可到了嘴边却阿巴阿巴一顿,说不出口。直到最后转了语气终于才说得了一句整的。

    “并无太多,无非就是贼人安身之处耳。”

    美眸轻盼,不时落在当心身上,说的却是没一句可以用的,却听得当心点头不已,也不知有什么值得点头的。

    “那咱们连手咋样?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合作的,你跟我说你们合作的内容,我帮你打探里面情况。”

    女子大诧,既然都是如此了,怎么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我们不就应该是对立面的才是吗?

    可当心脸上却是一脸就该如此的模样,让人纳闷不已,‘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这样的想法只在脑海当中闪现片刻就消失不见,看得那矮小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才对,倒是自己竟然当了真了,真是好笑。

    心底竟然还以为这小童所言可落实处,此时才察觉竟是那么好笑,摇摇头没有继续应答,也没有继续往千钧楼中潜去,起跃之间跃到了另外的屋顶,单手负与背后与当心摆摆,而后彻底融入黑夜当中。

    眼见得那身影自眼前消失不见,当心压在心底的那颗石头终于松动,轻轻吐了口气。

    那伽蓝不知在教内身份如何,但身手修为都是不差,让当心起了警惕之心,至少不是一般的。

    而且那鞭子伸缩之间极为灵巧,自己与其相去不远不近的,若是其他师兄来当是正好施为,但自己却可惜无有应敌之术,反而让对方的手段发挥得完全。

    可要说远了的话,真让那女子对自己生出警惕心来,这就完全违背了莫问所想。虽然并不是天机楼人,但既然答应了别人,也总不好给人家带来不好的影响不是。

    所以一番插科打诨终于是将人应付了去,此时再想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我都说了什么...”

    嗯,有几次都以为要准备动手了,但那人却只看了又看,最后竟然随着当心一同到这边来,还真是意想不到。

    “那还去看看不?”

    将人惊走,自己也不知道要干啥了,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已经是看出了里面防守之严,换防时间不定,且颇为频繁,这就让人不敢乱来了。

    思量一番,还是决定算了,若是真出点什么意外,丢脸事小,丢命事大。

    蹲在这处死角已经许久,对方的梁上之人也没有查探到,反而颇为安心的,转了一个趴伏的角度就要离开,却见得另一边的墙突然就伸出四只手来。

    嗯,若是一般人家自然不会有那些梁上之人防守,但这儿可是千钧楼,里面可不仅仅有富贵人,江湖人也是不缺的,那些飞檐走壁的事情做多了也会注意防备,自然也安排了人在楼顶各处防守。

    但也不需飞出来查探,而是在各个高处楼阁开了窗户,里面有人驻留不时看上一眼,数量不多但却能将大部分地方都涵盖了去。

    当心这一个死角可是看了许久才找到的,飞檐走壁多年出的经验,此时见得别人也看出这里,当心竟然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来。

    不过同道是同道,该躲的还是要躲的。

    趁着对方还未上来,那两双手还在用力的时候整个人就都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就已经到了另外一处高尖屋顶上面。

    虽然有两面会暴露在他人眼中,但却是那处死角的视野盲区,听一下就走,应该不至于会被发现....吧。

    只是意象之中的交谈没有发生,那些一蹲下就将自己计划说出来然后被人发现的情况也是一份也无,那两人就蹲在那里,没出息咳咳咳,没说话,只看着下面偶尔来往的人计算些什么。

    ‘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当心在自省,为什么别人随便往边上一躲就能听到许多意料之外的情报秘辛,而自己除了一身寒气之外就什么也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主角光环吗?

    在暗处看着那两人没什么动作,甚至对话也没有半句,越等越觉得无聊,再加上自己所处的屋顶还有两个可以没看到的角度,想了想,还是先走的好。

    没有敢多学什么叫两声,毕竟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东西还活跃有什么鸟儿已经南下,若是发出点不对的声音让人察觉来,一夜的潜藏就都浪费了。

    暗暗跃下去,临了地面劲道一收,左右交踏,那股下坠的劲被巧妙化掉,悄无声息落在了一处巷子里面。

    四下无人,悄悄摸往自家店里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投与反投

    似乎莫问等人都很有进展,就只有当心一个人落在了后头,无寸功可言。

    不过问题不大,甚至是丝毫没有影响,当初两人以为当心功夫了得所以才上门来的,但在知晓当心手段之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所以对当心的要求是降了又将,最后也只求当心能在最后追到个什么大角色或者查探出什么小秘密来也就差不多了。

    压力一小,当心也就能够顺利摸鱼了。

    前日昨夜是没有偷懒,更是与那一同探查的西域来客凑了一面,虽然没能达成什么交易交流,但是至少算是混了个脸熟不是。

    “emmmm好像还真没熟。”

    嗯,对方是对当心脸熟了,但当心可没瞧着对方的脸呢,倒是那眼睛好看得紧,都快有当心的大了。

    某不要脸的道士夸了自己一下,而后搓了搓手。

    “呼~~好冷啊~~”

    不知不觉已是彻底凉透,不熟历法的当心被老赵狠狠教了一遍二十四节气,才知晓前日就已经是小雪了。

    可惜了。金陵似乎好像不是下雪的地方,没法看到景了。

    将手伸进了脖子处暖暖,等不过三十息又将手取出来,将衣裳往脖子一收。没办法,虽然手暖和了,但脖子又凉了,顾头不顾腚就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华山是怎么过冬的,难道他们的一身正气还能这么用?”

    嗯,华山剑客自古一身正气,而且华山终年积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度过来的,屹立华山之巅这么多年依旧如此。

    难道华山清水决还有御寒效果?

    要说武当各种内功心法练到高深境界也有御寒效果,更遑论当心所修逍遥游更是武当绝顶,不至于被冻着才是。

    没有其他原因,还是当心太菜了,没能将功夫彻底开发出来。

    “唉,低修没人权啊...”

    琢磨着待会儿去看看有没有哪家有木炭去搞一点来,但是价格也不知道要多少,这个冬天似乎意外的寒冷。

    “怎么就没学烧炭呢...”

    嗯,众多技能当中还真就没有烧炭的,当心也是无法,倒是似乎能做一碗胡辣汤整整?

    “不行,还是要买点炭才行。”

    毕竟胡辣汤是个吃的,肚子容量有限,取暖才是正途。

    才说完卖炭想着怎么去买,就察觉到了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定睛看去,就瞧见千钧楼陈七过了竹壕,身后跟着俩影子,朝着当心的酒馆走了过来。

    而当心那探头探脑的模样自然也被对方看了个正着,传声而来:“掌柜的几日不见,可还好啊?”

    还真没好意思说许久不见,毕竟才不过几日在当心这里取了一车好酒的。

    “好呢好呢,陈管事有啥事儿啊?来来来坐坐坐...”

    当心起身迎了过去,看得那陈七连忙快步迎来,不让当心多走。

    “诶诶诶不用不用,说来这次还真有要事麻烦掌柜的。”

    不待说完,随着当心走进了屋里,绕过主桌到了另一处偏桌去,才将身后两人让了出来。

    其中一人是随陈七经常来的人,似乎是小辈,见着当心也很尊敬。而另一个人就要模糊一些了,穿着一身寻常衣衫,身后还背着一个带着盖帽的书箱,似与学子伴学的书童一般。

    只是在被陈七让出来了之后,那书童模样的人才抬起头来,抹掉已经有些散乱的方巾,朝着当心咧嘴一笑。

    “嘿嘿,好久不见!”

    似乎眉眼都在笑,嘴角大咧都已经瞧见了上牙肉犹不自知,真若童子一般活泼好动,一把越过了陈七到当心面前来,伸手就要动手动脚,却又在中途停了下来,看向身后的陈七。

    陈七理解,自然知晓自家小主的意思,上前与当心解释起来:“近期楼里会有一些事情,鱼龙混杂,小公子不方便再留在楼里。掌柜的和小公子有几分缘分,不知可否代为照料几日?”

    没错,那穿着普通的书童就是楚铮了,与严世罗宇等等几人在当心酒馆有过不少会晤,而且本身都是书院同窗,在第二次与当心见面时候就玩到了一起。

    只是楚铮本身就是千钧楼少主,应该少不了隐秘之所以及暗中高手躲藏保护才是,怎么就想到当心这里来呢?

    而且就算是再不便,还能藏身凤池,官府所在,别人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在那里动手的吧?

    没有第一时间应答就是有问题,而当心的表情陈七自然也是知晓这是为何,喟然一叹将那跟随的人斥去,而后才与当心说来。

    “这几日楼中不太平,就是深院当中也有刺客混入,待得后面两日更是复杂,还不知要有什么情况发生。”

    “书院那边倒也是个去处,但是无法带着侍卫进去,若是真有个闪失,东家定然后悔万分。思虑良久,还是觉着掌柜这里安全,且掌柜与公子即为朋友,我楼索性厚颜来求了。”

    那陈七所言诚恳万分,而且没有以利相邀以势相谋,倒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再转眼看着那楚铮的模样,已经四处打量在盘算玩些什么吃些什么了的样子,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看着眼前昂着头用眼角看自己的精明掌柜,陈七还是无奈将实情说了出来。

    “东家确实还有其他偏宅小院,但是也都是冷清无比,小公子实在不喜,出言若是必须离开的话,除非是来掌柜这里。”

    说到这里陈七忍不住看了楚铮一眼,瞧得对方正看向二楼去,看着脚尖小声将实情继续道来:“小公子哭了盏茶时间,东家才...”

    “陈叔!!!”

    却是楚铮明着是在看风景,但实际上耳朵还是立起来的,瞧着自己名誉即将受损,忍不住就出声喊了出来,一把站在,两人中间,将身后的当心整个人都拦住了去。

    “呵呵呵,看在同为一席的交情上,还望掌柜的仗义出手,我千钧楼定不负此番恩德。”

    没有说一句若此如何如何,报答也是似是而非,但当心却是读懂了其中蕴含正义。

    自古钱财好还,人情难偿啊。

    楚铮也是知晓无法躲藏,羞愤之际整个人都靠在了桌上,方巾将整个人脸都遮住了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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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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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这有个人晕倒辣~~~~~”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