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不被重视的历史一刻
征西兵团的主大营目前是选择离宛国较近的北山山脉西南侧。
这边地势平坦,距离一个西域邦国也比较近。这个邦国名字叫作尉头,国中人口大约三万余,拥有军队不过才两千。当征西兵团移师过来的时候,尉头这个小国连犹豫都没有直接选择臣服。
目前包括尉头在内,一共有将近十七个西域的王国和邦国向帝国臣服,他们供应着征西兵团一部分的后勤补给。
罗马的使节团接近征西兵团驻地之前,他们遭遇了不少装载物资的西域土著驮队,稍微一打听很轻易地知道是运送物资前往东方汉帝国驻地的辎重队伍。
“我们用这样的方式获得来自帝国的保护。”身上几乎能装宝石的地方都佩戴,看上去十足暴发户的西域中年人,他用着庆幸的语气说:“帝国很讲信用,只要我们付出多少,便能够得到多少的回报。”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似乎有点不能理解,问:“回报?”
“是的,是的,就是回报。”西域中年人说:“我们缴纳了必要的保护费用,多出来的物资算作是商品,能够获得财富。”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扭头向乌力流斯说:“看来与我们想象的有点不同。”
罗马人一路上一直在猜测帝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包括猜测东方汉帝国对西域的统治是什么模样。在他们想来,遇到的东方汉帝国人士无一不是显得霸道,那么东方汉帝国对西域采取的统治方式应该会比较残暴。这一点猜测是与他们在路上看到不少西域人遇见东方汉帝国骑兵选择规避,得出自以为非常真实的答案。
“他们的营地真大……,不!是大的太过庞大了!”乌力流斯远远地注视着东方汉帝国的军队营盘,他目测一下,说道:“分为三个部分,连绵起来至少有二十来里的跨度。”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点头:“不会少于二十万人。”
其实没有二十万人那么多,不过营盘的跨度远不止二十里,正确的数字是三十五里。
征西兵团含第一骑兵军团、第二骑兵军团和第五骑兵军团,另外还有一个第十一混编军团。总合起来的战兵人数应该是二十万,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二十万那么多,因为出战会出现战损,另外一些非作战损员也会减少士兵的数量。实际上,征西兵团名册上的战兵数量目前只有十七万。
蒙恬等等征西兵团的高级将领已经知道有一支使节团正在过来的途中,他们很是认真地打听了一下罗马是在哪,国力怎么样,等等必须要有的情报。可是,西域这个旮旯地方的土著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罗马是什么。他们是从一些来自中亚的商人那里才打听到罗马。
中亚的那些商人也仅仅是知道有罗马这么一个国家,按照他们的描述,罗马是比众希腊城邦更远的国家,远到需要渡过地中海,在遥远的另一片大陆才有罗马城市。他们无法准确地告诉蒙恬等征西兵团的高级将领一些事情,比如罗马的疆域大不大,国力强不强等等的答案。
差不多是罗马人接近营地越十里的时候,征西兵团的营地已经知道,他们进行了必要的商议,决定由长史吕臣出面进行接洽。
吕臣是在营盘的辕门见到了那支来自罗马的使节队伍,他眼中的罗马人显得比较奇怪,不但是装束上,还有精神状态上。
“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吕臣客套了一句,脸上带着笑容,继续说:“你们可以选择驻扎在我们的营地之中,也能够选择自己竖立一个营地。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哪里听得懂帝国语言嘛,他非常茫然地看着吕臣,打量着吕臣一身文士的装扮。
吕臣现在是身穿一身华丽丽的长袍,说华丽其实长袍也没有镶上什么金银宝石之类的奢侈品,只是颜色的搭配上显得很是丰富,但又不会看上去眼花缭乱。
丝绸做的衣服自然是有钮扣,比较贴身的长袍能够将人的身材凸显出来,同时给人一种洒脱的视觉感官,罗马人看到吕臣一身装扮的时候瞬间呆住了。
丝绸啊,那可是丝绸啊,第一次出现在罗马上层社会的时候,那柔顺的光泽,那诱人的触感,走动时抖动出来的波动,无不让丝绸第一时间成为几乎所有罗马人想要的布料。他们认为哪怕是身穿一身由黄金做成的衣服,也不会比穿一件丝绸做成的衣服更加令人羡慕。
吕臣注意到了罗马人的目光,他看了一眼旁边一个家伙。
这个家伙是临时从中亚使节团中挑选出来,作为吕臣与罗马人交流的翻译,他是疏勒人,叫木库勒。
木库勒可不会说罗马语言,但是他会一口流利的希腊语言,很快就将吕臣说话的用希腊语重复了一下。
“我们选择在贵国的军营。”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一直都想仔细观察一下东方汉帝国的军队,有这么好的机会观察东方汉帝国的野战集团,没有理由放弃。
按照华夏的观念,使节团出使必然是需要国书,由该国的最高统治者来进行签名。
中亚和欧罗巴也是有相关的观念,可是当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递出国书之后,吕臣却是看得有些发愣。
“签名的人怎么这么多?”吕臣用着不解的语气问:“这些签名者,哪个才是你们的国王?”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是经由翻译才明白,他说:“我们是共和国,国家的事务由议会进行讨论,由议长和最高军事领导者来确定议题的有效性,然后再执行。”
吕臣可不知道共和国是什么,他怀疑地看着这一群罗马人,用着满是荒谬的语气说:“国家怎么可能没有最高统治者呢!”
罗马共和国实际上有最高统治者,不过却不是一个人,是如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所说的那样,按照议会确认的议题来治理国家。这个国家有三名的统治者,分别的是议长、执政官、护民官。
议长自然就是议会的最高领导者,通常是由享有很高威望的人来担任。不过吧,实际上罗马共和国是多个家族一同掌握国家,那些家族拥有很强大的财力和军事实力,能不能当上议长是由家族实力和获得更多家族的支持来决定,既是进行所谓的民主投票,但是嘛……投票有没有民主,那可就难说了。
罗马共和国的民政是有执政官来进行领导,不过执政官只是议会颁布法令的执行人,实际上拥有的权利相当有限。执政官很多时候更像是一块议会的抹布,哪里不干净了就拿起来擦一擦,擦完觉得脏了就丢弃。
护民官是罗马军事最高指挥官的一个名字,实际上护民官就真的是从名字的本意上出发,担负着保护罗马公民的责任。恰恰是因为需要起到保护公民的责任,罗马的护民官才成为军事的首脑。在这么个历史阶段,护民官有权任命将军,挑选军团让该名将军率领,进行一些扩张或者是防御上的军事行动。
吕臣并不知道罗马共和国的实际情况,他就是无法理解国家怎么由那么多人可以一块做决定,认为这样的国家肯定是极为混乱。
没错,华夏的思维就是,国家肯定是要有一名最高的统治者,所有人只能听命于一个统治者,要是国家有太多人可以做主,那么肯定是会产生混乱。简单点,就是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目前的历史阶段,执行议会制度的国家其实不少,混合制的国家也蛮多。议会制其实是起源于希腊,可是希腊人已经抛弃了议会制,转为国王、神权、议会三项共行制度。倒是欧罗巴的后起之秀罗马学习了希腊人的议会制,并且有越加发扬光大的趋向。
有许多的希腊学者进行过研究,他们发现希腊的衰弱正是因为抛弃议会制,执行国王、神权、议会共治让希腊从向外扩张走向不断内讧,让希腊的大部分力量都是毁灭于内斗,导致希腊就此沉沦。
现在希腊半岛上有许多的邦国,什么样的制度都有,不过是国王制度的国家大多呈现强大趋势,神权或议会国家反而是显得虚弱不堪,让大多数的希腊人开始觉得国王制度才是保证国家强大的根本。
中亚和远东的华夏一直都是执行国王制度……既是君主制,一般情况下也真的都认为国家不能没有君主,因此对于那些由许多人一同能够一起决定国家命运做决定的国家感到不解和困惑。
吕臣依然不了解罗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你们出使,总该是需要有目的。那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回答:“任何人都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们带着好奇和友好,踏上了了解世界的旅途。”
吕臣蹙眉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邀请这一群罗马人进营,然后按照一名别部司马制定扎营位置。
“他们为我们的到来感到困惑。”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很确信没人听得懂罗马语言,没有特别压低声音:“这样会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来招待我们。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们对我们没有认知。”乌力流斯略略担忧地说:“或许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是的,是的,没有认知不会感到重视,我们离罗马太过遥远,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等于没有安全。”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心中早有腹稿,他说:“东方汉帝国会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罗马。”
另外一边,吕臣已经来到中军大帐,他简约地介绍了一下接待经过,说道:“是一个奇怪的国家,比我们之前所知道的国家都要奇怪。”
蒙恬显然很有兴趣,他笑吟吟地问:“怎么说?”
“罗马是一个看似比较混乱的国家,他们有着很多能够做主的人。”吕臣想了一下,说道:“大概是跟我们知道的一些希腊城邦状况差不多。”
帝国确实不知道罗马,但是帝国知道地中海文明圈。
地中海文明圈,泛指的是一些希腊文明的国家,不包含其肤色,只是文明和价值观上的一个笼统概括。
吕臣显然是了解比较多的人,他讲述了一下希腊文明圈的概念,然后再拿出几个国家进行单独的描述。
“看样子确实乱得可以。”周殷是在去年来到西域,他只是对西域这边进行过必要的了解,还没有涉及到中亚。他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没有君主的国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国家存在呢?”
大多数在场的将领都是与周殷一般的态度,他们真心是无法想象没有君主的国家该怎么来运行。
“所以那些国家的内部十分混乱,他们没有一个强大的君主,无法将国家的力量进行集中,特别是在遭遇外敌入侵的时候更是这样。”徐志一脸的轻蔑,说道:“那个什么马?”
吕臣笑嘻嘻地说:“罗马,他们自称为罗马共和国。”
“哦,罗马共和国既然是一个议会制的国家,估计也就是和那些希腊城邦一样的货色。”徐志就是这样的人,轻蔑不是单单对罗马,是对一切非帝国的国家。他满满不在乎地说:“派点人送回去,咱们可没有闲工夫和这么一个小国的使节瞎扯。”
“或许……”卫翰给出了一个意见:“刘邦不是要出使西边吗?或许让他们接触一下会有些帮助。”
徐志撇了撇嘴点点头:“也当是废物利用吧?”说着看向了蒙恬。
蒙恬也会同样所谓的态度,他根本不想掺和这件破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罗马?哪个旮旯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东方汉帝国!”
摆在罗马人面前的是一支整装待发的骑兵军团,骑兵们排列成为整齐的纵队,过程中出了军官的呼喝声没有任何士兵说话。
一支军团只看列队当然看不出是否强大,但能够做到在沉默中完成纵队的排列,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能够被称呼为一支军纪完善的军队。
军队不是个人英雄的舞台,讲究的是团队协同。一支能够在平时也拥有默契的军队,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至少这支军队训练有素。
“他们不知道罗马的强大,不会故意摆出这么一幕给我们看。”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对一些观察上还是有的。他目光扫视着沉默中的军团:“这是一支不需要太多军令就能完成纵队的部队。”
罗马有十几个军团,可是没有一支能够在沉默中完成纵队排列,通常是需要军官不断不断进行呼喝,哪怕是这样也依然会出现混乱,想要罗马的士兵在排队的过程保持沉默更是不可能。
“只看这一点,只能看出训练有素。”乌力流斯作为军人并不想太过打击自己人的士气,他尽量提高了声音,说道:“战场下看着训练有素,上了战场十分不堪的军队太多了,一切只看部队在战场上的发挥!”
一些罗马士兵高声喝了什么,大多是在赞同乌力流斯的话。
“那些罗马人在鬼吼鬼叫一些什么?”徐志看上去有些恼火:“去个人警告一下,再乱吼,直接拉出去打军棍!”
又是到了一年的秋天,征西兵团又该到了出动的时候。这一次是第一骑兵军团和第十一混编军团需要开拔前往宛国,他们将拔除至少两个宛国的城市。
去年的时候征西兵团进攻宛国,拔除一个城市之后主要是针对冒顿匈奴。今年冒顿匈奴已经向更西的地方进行逃窜,帝国并没有将兵锋继续指向更西方的位置,是需要对西域进行又一次的蚕食。
宛国从一开始就与帝国为敌,之前有冒顿作为攻守同盟依然战胜不了帝国,现在冒顿已经带着残部离开,他们寻求与帝国达成和平没有实现,转为一种歇斯底里的备战。
“他们出发了。”
乌力流斯脸上表情有些不好看,他刚才被一个普通的汉帝国士兵呼喝了,是当着他的部下呼喝,让他觉得身为千夫长的荣誉遭到了侮辱。
罗马人在荣誉遭受侮辱的时候,他们通常的做法就是发起决斗,乌力流斯也想这么干,但是他被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阻止了。
“是的,他们的骑兵军团出发了。”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骑兵,从他的视野看去,入眼全部都是骑兵,仿佛骑兵的队伍能够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事实上人一满万就真的是无边无际,特别是一样从地平线看的话,入眼到处都是满副武装的骑兵,看着的视觉感官真的是太刺激人了。出现在罗马面前的不止是一万的骑兵,是将近五万的骑兵。
“他们的步兵也在集合。”
是的,阵阵的号鼓之声被敲响,那是一种仿佛奔雷一般的动静,使人听了声音不由自主地会加快心脏跳动的节奏,血液好像也跟着燃烧了起来的一样。
渐渐地号鼓声有了节奏,但是一种声音加入到了传播之中,罗马人听着动静有些迷惑地面面相觑,他们能听出那是脚步声,可是脚步声也太整齐了一些。
第十一混编军团的辕门被打开了,一队队排列整齐的步兵踏步连串而出,当先出现在罗马人视野之内的是一些举着旌旗的士兵。
“别告诉我,那是统一迈步节奏的动静。”
“是的,我能够看到他们迈步的频率,每一名士兵都是同一时间抬脚或踏步。”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与乌力流斯正在面面相觑,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罗马共和国的主力一直都是步兵,他们能够走上快速的扩张之路,是因为步兵的强大。在欧罗巴,罗马的步兵军团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遭遇任何的对手都能够摧枯拉朽地将其击败,哪怕是罗马现阶段最大的敌人迦太基,也无法在步兵领域上与罗马进行较量。
从几个辕门走出来的步兵正在向着营盘前方的空地集结,过程中只有号鼓声和踏步声,包括军官和士兵也许是说话声被踏步声或号鼓声掩盖,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呼喝声。
“长枪,好长的枪啊!至少有六米吧?”
“是的,至少六米的长枪!汉帝国的士兵普遍高大,他们在身体素质上有绝对的优势,再加上这种长度的长枪,看上去比马其顿曾经的长枪兵更有威慑力。”
“看外表的话,不能比。马其顿人的身高平均在一米六,汉人的身高平均是在一米七五以上,并且看着非常强壮。”
长枪兵一直是马其顿引以为傲的一个兵种,他们的长枪方阵在西方世界无人能敌,亚历山大大帝就是依靠马其顿长枪方阵和对骑兵的配合,建立起了横跨欧、亚、非的庞大帝国。在西方历史里面,亚历山大也是第一个建立起横跨欧、亚、非三个大陆的帝国。
帝国士兵看上去确实是长得高大又十分雄壮,要是纯粹以士兵的身体条件来讲,目前世界上还真的没有什么国家能够与之对比。
“身体素质只是一方面。”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看了看在场的罗马人,看到的是一些身高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的人,他鼓舞道:“作战从来都不是只看身体素质。”
出了营盘的第十一混编军团的士兵,他们跟随着本序列的旌旗,排列成为一个又一个横向一百人、竖向一百人的大方阵。
三个万人方阵成为品字形,他们出发之后,原本开始出现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那是装载辎重的一些马车,大多数是用布盖着,没有用布盖着的能看出是一些用麻袋装的粮食。
“那些长形状的东西是什么?”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指向了马车队里一些看着比较奇怪的东西:“有自己的轮子,用马匹拉拽着,看样子很沉啊?”
那些奇怪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火炮,大多为十二磅的火炮。十二磅也就是七十五毫米的口径,倍径上却有四十五。
火炮是第一次进入到征西兵团的序列,数量不多,只有32门,全部为十二磅。它们是今年的夏天堪堪运到西域,随行而来的是操作它们的炮兵。
罗马人被招呼了一下,让他们跟着后面的辎重队走。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对火炮感到好奇,他有靠近观察了一下,不过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玩意。因为帝国士兵没有刻意的驱赶,他渐渐也就失去了好奇心,很快就被别的东西所吸引。
帝国的步兵以前分得比较杂,经过十数年的发展,淘汰掉了一些兵种,例如戈矛兵已经退出帝国的服役序列,目前比较活跃的长矛兵、持盾朴刀兵,自然也不会缺少一些具装步兵。
重步兵当然没有可能会身穿甲胄行军,他们穿着比较轻便,身上也就只有腰间的武装带上悬挂着一柄很正常的战剑,让罗马人看了还以为是没有着甲的轻步兵。
其实征西兵团序列的第十一混编军团不是一支整编的部队,像是在北疆的征北兵团,哪怕是步兵军团也会搭配数量足够的厢车,可是征西兵团这边并没有。
军队行军是什么模样呢?那要看是在什么地形了。像是在平原上行军,可以保持一种阵型推进模式,换作是在地形复杂的地区只能是以“长蛇”的方式来行军了。
从北山西南区域前往宛国地区,一路上基本是平坦的地形,因此帝**队是保持着一种军阵的方式在行军。
“看看他们。”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指着那些迈步行军的汉帝国步兵,说道:“他们的迈步节奏乱了。”
乌力流斯早就注意到了,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是战鼓声停止敲响之后,行军的汉帝国步兵步伐才开始有些乱。
“哦?那么就是战鼓声在控制他们的迈步节奏?”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听得眼睛一亮,他说:“我们应该学习这种方法!”
乌力流斯重重地点头,他是一名千夫长,多次参加过实战,很清楚在战场上打出节奏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好吧,本来应该在百年之后才会出现在罗马军队中的战鼓兵,因为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等人过来西域,他们在帝国的军队上提前发现了这个秘密,结果也提前了。
大军的行军并没有进行得很久,于第三天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一个宛国的城市周围。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等罗马人跟着辎重抵达的时候,宛国的城市已经被帝**队团团围住。
西域这边的城市自然也是有城墙,强国的城墙高度会普遍高一些,一些弱国的城市甚至就只是一些木条混着泥巴的篱笆矮墙。
出现在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面前的是一个城墙大约五米高的城市,他注意观察了一下,东方汉帝国似乎没有开始过攻击,至少他看不到有什么交战过后的痕迹。
“阁下,他们的将军请您到前方观战。”
“嗯?”
“徐志,是那名叫徐志的将军。”
“他们的称呼是叫中郎将。”
“是的,阁下。”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到了位置,徐志正和周殷正在愉快的聊天。
这一次让罗马人过来观战,是征西兵团一些将校集体的主意。他们走的也是帝国的“传统路线”,甭管是出现什么异族,那些异族没有与帝国边界相邻的话,有机会就带着过来的异族去当场观看帝国进行的战争。这样做通常能够很好地震慑前来拜访的异族。
徐志是把罗马人喊过来了,可是他没有打算去招待,仍然自顾自地与周殷聊着。
出面招待罗马人的是一名校尉,哪怕是校尉,徐志都觉得已经够给罗马人面子,毕竟他们真的是不了解罗马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纯粹就是当成一个某旮旯地方的偏僻小国。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一直想要寻找机会表明罗马才不是什么偏僻小国,但是很明显没有找到机会。他一方面因为被轻视感到屈辱,另一方面很清楚光是依靠嘴巴的述说没人会相信口说无凭的强大。
徐志等人才不会在乎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在想什么或是在意什么,他们依然是有说有笑。
在将领们轻松的布置中,骑兵和步兵进入预定的位置,然后是火炮被推了上来。
宛国城市的城墙上,宛国士兵正在张望城外的动静,他们原本以为帝国的军队需要进行准备才会进攻,可是看架势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七百米!”
火炮的底座有轮子,也有属于它的炮礅,确定射击距离之后,炮兵们开始定标尺和仰角,然后进行必要的清膛和装药。
原本在交谈的将领们安静下来,他们只是在帝都的时候才看过火炮的试射,见证战场上进行发射还是第一次。
“陛下说它的出现会改变战争的进程。作为最早装备火炮的海军,他们在海洋上没有对手,无法看出火炮的重要性。”周殷玩着胡须,笑道:“北疆的战事没有攻城战,野战中也很少有机会能够使用到火炮。”
徐志翻了翻白眼,他坚信帝**队在任何战场都无比强大,那么作为压箱底的火炮没有机会使用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听不懂帝国语言,但是他能看出东方汉帝国的将军们非常轻松。他估算着城墙的高度,又迷惑地看了看没有准备什么攻城工具的汉帝**队,纳闷地想:“纯粹过来摆着好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震撼!
周殷将三十二门火炮集中在了一个方向,他其实也是第一次指挥火炮,事先有询问过火炮部队的直接领导者那名校尉。校尉给他的答案是,火炮应该集中使用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现在,三十二门火炮正在马匹的拉拽下缓缓向前,然后拉动火炮的驽马原地转了一个半圈,火炮的炮口方向对准了宛国的城市。
炮兵不需要用多么繁琐的方式来卸载火炮,他们是将悬接勾住的钩子脱掉,然后将火炮后面的两根支撑底座分别扛着延伸开,火炮立刻就变成前端用轮子支撑,后面有炮架支撑着后座。
“检查平衡机!”
炮架的结构是,一个看似马车的东西驮着炮身,其实它是由一个装置平衡机、高低机齿轮、炮身推进滑槽和炮架构成的底盘。
帝国的火炮是青铜款式,倒是底盘有着很有铁铸的装置,很多炮兵都是在忙碌着检查牢固度,然后在地面挖出两道凹槽,又为放在地上的炮架和轮子铺上一层木板。
“那个是干什么用的?”徐志略略好奇,他记得自己在帝都观看试射的时候没有这么麻烦。
周殷幸好是有研究过,不然现在可就答不上来了。他说:“说是没有研究出反后坐装置,只能依靠这样的方式来卸掉后坐力。”
三十二门火炮摆成了一条直线,每一门炮是由十名炮兵伺候,他们在忙碌的时候,不但是己方的人在观看,城墙上的宛国守军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我听闻敌军有一种能够将石头投掷得非常远的投石车?”满脸几乎都是胡子的宛国守将,他有一个很长的名字,姓阿普杜拉。他之前在庆幸和迷惑为什么没有看到投石机,现在却感到有些的不妙。
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他是这个城市的城主,闻言也是奇怪地说:“不但没有看到投石车,也没有看到登乘梯。”
“太奇怪了!”阿普杜拉满满都是不妙,说道:“一切事情的反常必然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放心,我们已经将城门堵死,哪怕是城里有内应,也打不开城门。”城主以为是在说这个。
只要不是脑子有病,谁会相信宛国能够战胜帝国?既然知道胜不了,总是会有一些想要投机的人。
西域这个旮旯地方复杂得很,忠贞的观念是一个种非常奢侈的东西,其实要不是家人都在王城,难保阿普杜拉和城主会不会生出投降的念头。
“他们没有准备登乘梯,那么今天是不打算攻城吧?”城主不断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但是额头,胖的人都不是那么耐热,大刺刺的阳光下,他能待那么久纯粹是因为情况特殊。他说:“那我能不能先下城墙?”
阿普杜拉是真的不知道敌军会不会攻城,他只知道敌军摆出了大阵仗,既然这样干就绝对不会是简单地为了示威,以帝国的实力也不需要示威,谁不知道宛国和帝国不是一个等量上的对手?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正在看忙碌着的炮兵,他能猜出那玩意应该是一种武器,可是真的搞不明白是什么。等待他看见有士兵搬来了圆乎乎的弹丸,内心里的迷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增加了。
使用圆乎乎弹丸的武器并不少,罗马那边也有学习自希腊人的弩砲,发射的就是一种圆乎乎的石弹。问题是什么?是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没有看到任何拉伊拉拽石弹的装置。
“拿一根棍子往里面捅是个什么意思?”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旧的迷惑没有解开,新的迷惑又来了:“往里面装的是什么?”
炮兵完成清膛之后正在装入火药包,然后是安置引信,最后才将弹丸放进去。
弹丸被放入的时候,一阵滚咕噜的声音其实很明显,等待一切准备就绪,炮兵又在做瞄准动作,可以听到一系列的口号。
除了炮兵自己,估计是没有人懂得什么叫射击诸元、弹道之类的话,他们忙碌完毕之后是等待发射的命令。
周殷已经得到了提醒,他知道火炮发射的时候动静会非常大。他对着徐志问:“战马的耳朵已经堵住了吧?”
徐志点着头:“当然!那玩意开炮的声音太大了,我们的战马没有经过相关的训练。除了堵住耳朵,没见我特意将骑兵布置得比较远吗?”
周殷知道徐志就是这样的脾气,不是针对谁。他点着头,对着旁边的一名军官说:“那么开始吧!”
军官得令奔跑离去。
风在吹着旗帜,属于帝国的旌旗在飘动,城墙上宛国的旗帜也在随风飞舞,因为大军齐聚现场的气氛异常凝重,帝国的士兵不会随意喧哗,城墙上的宛国士兵也是屏住了呼吸。
“轰!!!”
先是一声,突兀的动静吓了很多人一跳,事先已经得到通知的帝国士兵还好,他们有心理准备只是一愣,没有做其它奇怪的举动。
从火炮发射出去的弹丸,它呼啸着****而出,飞跃了一段距离狠狠地砸到了内城,几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传出,然后是不断呼喝什么的斯喊。
“仰角下调三度!”
“下调三度!”
炮兵在操作的是高低机,那是一种阀门式的装置,滚动着圆盘可以操作高低。
阿普杜拉有些懵,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是跑到内城墙,观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火炮发射的弹丸和投石机发射石弹是两回事,两种器械发射的弹丸飞行速度不一样,由投石车发射弹丸至少是能用眼睛捕捉得到,火炮发射的弹丸根本就无法用肉眼捕捉。
阿普杜拉看到的是城内的空地上被砸出一道沟渠,沟渠直接延伸到一些建筑,现在建筑物已经倒塌,是一栋完全倒塌,另外一栋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洞。
“真是可怕!”阿普杜拉又迈步了,他是向着城墙的走道走去,此刻他的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站在城墙上,一定不能站在城墙上!”
走下城墙,阿普杜拉听到一串“调整完毕!”的呼喝,他当然是听不懂城外的帝国士兵在喊什么,他迈步没有停止,却还记得招呼:“留下一些必要的弓箭手,其余士兵全部退下城墙!”
有后面那句话,至少阿普杜拉还算是一名合格的防御指挥官,他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小命。
敌军在使用投石机之类的攻城器械,只要是防御一方的指挥官不傻,没有指挥官会让士兵挤在城墙上挨砸,只会留下必要的兵力将大部分士兵撤下城墙。
别忘记这年代传达军令不是靠吼就是靠跑着传递,阿普杜拉是在下达正确的命令,但似乎有点晚了。
一连串的“轰!!!”正在不断传出,是一声跟着一声,并非是整齐划一,帝国早就掌握了正确的射击序列,知道多门火炮一块射击的动静太大,会导致地面震动,让其余的火炮射击角度出现变化,采取的是一门隔着一门火炮射击。
飞射的弹丸一颗又一颗地砸向了城墙,每一颗弹丸砸中城墙都会引起一阵闷响。虽然是有校射,可是以这年头的科技水平而言,没有可能说每一发炮弹都能按照估计打到想要的位置。三十二门火炮是集中向两个地方进行轰击,但实际上只有大概二十门左右的火炮是命中理想区域,其余的火炮发射出去的弹丸都飞偏了。
“这!!!”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有那么一瞬间是差点尿了,他现在终于是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有汉帝国的军官过来让自己下马,要是现在依然坐在马背上,估计是要被战马掀飞。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被不被掀飞,是见识到了一种可怕的武器。
“太恐怖了啊!”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的耳朵里不断听着火炮发射的声音,因为距离比较近,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这是什么武器???”
火炮使用的火药可不是无烟火药,每一次发射除了带来大动静,还会冒出一股灰色的烟雾。被烟雾环绕的火炮阵地,外人看去增添了无数的神秘气息,那里面操作火炮的士兵却是不断忙碌着“清膛”“装药”“调整”等等的动作。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扭头看向宛国的城市,他看到的是城墙被轰击着不断颤抖,一些好像是偏离了射击位置的弹丸砸到了偏上的位置,砸中女墙的时候,带来的是一阵砂石胡乱溅射。
城墙上可是有宛国的士兵,并且数量看着似乎还不少?他们正在胡乱的跑动着,似乎每一个人的嘴巴里都在嚷嚷一些什么,哪怕是有火炮和弹丸制造的动静都没有掩盖那些宛国士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他们肯定是无比的恐惧吧?”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现在就感到了恐惧,因为他不知道汉帝国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武器。他想:“这样的威力已经不输给神话传说中诸神使用的武器了!”
罗马现在的神系其实就是希腊的神系,要是历史不再发生什么改动,罗马人会不断地入侵希腊半岛,击败一个又一个希腊城邦,占领之后进行任何一样的掠夺,其中就包括神袛。
罗马有一项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每一个家族都有属于自己家族的主神,神袛并不是固定不变。罗马人会有这样的习惯正是从入侵希腊半岛养成,因为希腊的各个城邦都有每一个城市的主神,是希腊人这样的观念带给了罗马人,结果罗马人都会挑选自己的主神。另外,某一段时期罗马人进行战争不是为了其它,是为了掠夺神明。
火炮在目前来说确实是神明才能够拥有的武器,因为没有比它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武器了!
轰隆的炮响声一直在持续,连续被弹丸轰击的城墙段出现了凹陷和龟裂,眼看马上就要形成破坏性的后果。
“我们是按照既定计划,让骑兵先冲?”周殷带着迟疑,说道:“我们不知道宛国人在里面设置了什么防线……”
“帝国的骑兵是无敌的!”徐志带着满满的信心,铿锵有力地说:“不管宛国人设置了什么防线,他们无法挡住我们骑兵的冲击!”
就这样,两支骑兵得到命令向预定位置进行靠拢,他们的移动让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将视线转移过去。
两支正在移动的骑兵数量并不是太多,每一支大概是一千人马左右,他们摆出的阵型是突骑兵在最前方,后面跟着少量的弩骑兵。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自然是不知道弩骑兵的存在,他只是看到弩骑兵手上拿着一部奇怪的器械,有心想要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但很明白不会有人告诉自己答案。
“新式的连弩,射程达到五十米,可以连续发射十八枝弩箭。”徐志似乎是有些不满意,他对周殷说:“只增加二十米的射程,其实在野战的时候作用并没有增加多少。”
周殷没搭腔,世界上也就只有帝国拥有那种连射弩,其它国家还在玩弓箭呢。他更加清楚一点,连射弩的改进并不属于国家工程,纯粹就是一些匠师无聊瞎玩碰上了,目前帝国的科研力量是集中在对火器的研制上面。
一阵轰然的倒塌声非常突然地出现了,那是不断被轰击的一处城墙发生了塌方,远远看去是一片尘土非常的场景。
“帝国万岁!!!”
几乎是城墙倒塌的瞬间,一阵高昂的呼喝被骑兵吼了出来,他们本来就在跑动进行预热,见城墙倒塌,奔跑在最前方的引导骑兵改动了方向,朝着塌陷的那处进行冲锋。
回应骑兵冲锋口号的是十数万士兵喊出的“万胜!!!”之声,任何声音都被掩盖在浩瀚的“万胜”口号声中。
这一刻,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发现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他艰难地扭着脖子看向汉帝国的士兵,像是要看清楚每一个士兵脸上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不知所谓
当然不会只是骑兵准备冲城,骑兵进行运动的时候,步兵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将跟随在骑兵后面从豁口进入城中。
轰隆的炮响声仍然在继续,只是好像并不是那么激烈?那是有一部分火炮在重新调整射击诸元,几乎全部的火炮都集中到另一处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在顽强矗立的城墙。
此时此刻,宛国的城市已经乱成了一套,被火炮轰击的城墙段早就跑得没有半个人影,那些没有被火炮轰击的城墙段人也早跑了。
一定要跑的嘛,任谁看到被火炮轰击的画面,谁不跑谁就是傻子!
阿普杜拉知道城墙被轰塌方了一个豁口,他立刻知道大事不妙,有心想要组织,可到处都是乱跑乱窜的人,失去了次序的军队想要再恢复建制,可不是光依靠最高指挥官拉拽就能够办到的。
很清楚依靠自己无法恢复次序的阿普杜拉,他先是寻找次一级的军官,然后由次一级的军官去找更多的军官。他会使用这样的办法,至少证明不是一个不懂军事的蠢货。
帝国的骑兵已经对豁口发动了冲锋,跑在最前面的是形成了箭头的突骑兵,他们没有携带骑枪,是一手握住盾牌一手握着长柄斩马刀,战马上几乎都是悬挂着二到三部连射弩,一柄骑弓则是连同几乎箭矢放在另一侧的卡槽。
骑兵不适合巷战,那是因为城市里面的布局太过复杂,可以让骑兵发挥出机动优势的空间几乎没有。因此,他们只是负责用最快的速度瓦解城内守军可能组织起来的第一条防御线,然后就是步兵该去干活了。
在火炮的轰击下,城墙的第二道豁口也在轰然的巨响中倒塌,它的塌方再一次引起了一阵浩瀚的呼喝,“万胜!!!”的口号声中,第二队骑兵发动了攻击。
第一队骑兵已经接近第一个豁口,期间他们并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攻击。当第一名骑兵座下的马蹄踩在城墙塌方的乱石堆,并且是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去,紧随其后是一个又一个的骑兵从豁口处冲了进去。
冲进去的骑兵视野室内是什么?他们没有看到宛国士兵组织防线,到处都是在胡乱奔跑的人。而似乎,火炮已经得到命令在向城内进行延伸射击,一些弹丸在城内落下,或是砸出一个大坑,又或者是形成滚动在任何物体上碾压过去。
见过滚圆的弹丸的横扫吗?那是一种咕噜声中要人命的动静,带着极大动能和惯性的圆形弹丸,它们横扫着前方所有的挡路的一切,遇到人是砸断双腿,遇到物则是破开。它们的所过之处引起了阵阵的惊呼和惨叫。
火炮向城内延伸炮击,弹丸横飞之下,恐惧正在蔓延,任谁看到仿佛人间地狱的惨况,不管军官怎么呼喊,士兵根本就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士兵反而是因为军官越来越严厉的呼喝声变得更乱。
身在城外的人无法看到城内到底是在发生什么,可是听那吵杂震天的声音,不用看也能够猜得到城内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肯定是到处乱窜,谁都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用来跑路吧?”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努力地向火炮阵地靠近,谁都没有去在意他的举动。他很想知道汉帝国的武器到底是什么模样:“太可怕了,仅仅那么短的时间,竟然能够破坏城墙!”
宛国人的城墙是一种夯土和石块建造起来,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不知道宛国人建造的城墙质量怎么样,不过作为一个城市的主要防御手段,该怎么豆腐渣都该有一个限度。
一个厚度达到六米的城墙,它竟然是在不到两个小时的轰击中倒塌了,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想的不是城墙到底脆弱到什么份上,他在意的是造成这种效果的武器。
在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看来,那武器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复杂,铜造的一个长形炮管,一个看去很大的厚屁股,一个类似马车的底座,看起来就是那么的简单。
“清膛!”
推来了架子,一个拿着大木棍的士兵爬上去,他拿着首部裹布的棍子正在反复桶着炮管的内部,频繁地进行清理之后,另外一名士兵拿来了一包火药,是用木棍将火药推到了炮身里面。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敏锐地发现一点问题,他心想:“看来弹丸能够飞射出去的秘密是那包东西上面?”
目前世界上知道火药的文明只有华夏,除此之外任何的一个文明都不会知道火药是什么玩意,别说知道,估计连知道火药这个名称的都不存在。
一阵欢呼声从城内传出,听着像是在喊“万胜”两个字,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对“万胜”这两个字的音节已经记住,他知道只有在发生什么有意义事情的时候,汉帝国的军队才会呼喊出“万胜”二字。
“你找死吗?跑到火炮射击弹道前面!”
“哈?”
一个军侯正愤怒地看着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摆着手示意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赶紧走开。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可不知道弹道是什么东西,他原以为是自己窥探武器的行为被察觉,汉帝国的军官才过来驱赶,见军官的一些肢体动作才明白不是那么简单。
“‘蛋岛’?是这样念?”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是异族中第一个听到“弹道”二字的人,他反复念叨着,直至有人过来邀请。
是徐志和周殷让人过去将那些看着傻乎乎的罗马使节喊过来,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到的时候,两位中郎将军团长正为火炮的“初演”感到由衷的满意。
“以前想要轰塌城墙,起码是投石机反反复复不间断至少轰击三四天,有时候甚至要更久。”徐志笑吟吟地指向了停止发射的炮兵阵地,咧着嘴:“有了那些玩意,虽然说这座城市的城墙弱了一些,但也足以说明它们的威力了。”
周殷是一副非常满足的模样,他是混编军团的中郎将来着,以前总是觉得当一个混编军团的军团长似乎也就那个样子,很多将领认为只有骑兵军团的军团长才算是主力,但是自从火炮的价值被认可,那些人已经不再那么想了。
“城池克星啊!”周殷满满的感慨:“火炮出现后,实在是想不出城墙到底有什么作用了。一天轰不塌,有足够的火药和弹丸,肯定会是轰塌,城墙的作用已经被无限降低了。”
“那是!”徐志砸吧砸吧嘴巴,点着头:“拥有这样的利器,任何一座城市的城墙都不会成为攻城的障碍了。”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听不懂帝国语言,他被带过来的时候依然不是徐志或周殷接待,是一名俾将。
张苍就是接待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的人。他用着流利的希腊语在向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介绍接下来的行程。
“那么……我们是在五天后出发?”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有着期待,也有着一点点的失落:“按照贵国攻城的速度,我还能再看到一次攻城战吗?”
张苍摇着头,说道:“我们不会立刻投入下一场攻城战。”
这一次帝国针对宛国的战争并不是多么高烈度的战事,是征西兵团来到西域两年,没有进行过大型的战役,攻打宛国不过是在进行一次热身。
乌孙与呼揭、丁零、月氏等等部族的战争呈现颓势,征西兵团随时随地都在等待命令,然后前往西域北部参战。
正是因为知道会前往西域北部参战,蒙恬等等将领才会发动针对宛国的战争,无非就是近一步削弱宛国,免得征西兵团在西域北部用兵的时候宛国跳出来搅局。
“拿下两座城市,然后进行必要的布防,宛国哪怕是想要蹦跶也蹦不起来。”徐志看了一眼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所在的位置,重新看向周殷,说道:“到时候留下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
“嗯。”周殷点头:“防御战的话,那些兵力已经足够。”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被张苍领着到两位中郎将军团长前面,他说:“罗马使节已经明白接下来的行程。”
徐志和周殷只是点头没有吭声。
帝国的中郎将军团长嘛,怎么会没有傲气?特别是徐志,要是直白一点的说,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看不起任何的异族,那么就别想他会给任何一个异族好脸色;倒是周殷相对好一些,至少肯对异族露出笑脸。
“那么是由你来进行护送?”周殷看一眼罗马人,然后说:“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吧?”
“呵呵。”徐志看上去颇为高兴,没等张苍说什么,他截断道:“大批的贵重战利品,还有将近两万五千的奴隶。说起来果然是战争最容易致富,将军说现在健壮的奴隶非常畅销,西域的奴隶也比南洋那些猴子受欢迎。”
“要不再等几天?”周殷看了看不远处城市,没有什么隐晦,直白地说:“攻下两座的城市,战利品可以增加,奴隶的数量必然也会增加。”
徐志摇着头:“将那些作为下一批吧。”
周殷知道有更层次的事情,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攻下宛国两座城市并不会进行大肆掠夺和青壮掳掠,毕竟征西兵团还不知道会在西域北部忙活多久,太过刺激宛国人……不,是刺激西域西部和西南部的人不是明智之举。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没有看到汉帝**队攻城的全场,他见张苍并不排斥说话,有意从张苍那里了解到更多。
“嗯?并没有万万人那么多,最新的统计是六千六百万。”张苍并不觉得那些是什么机密,中枢每年都会公布,谁想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怪怪地看着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反问:“那么罗马总共有多少人?”
“我们?”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你们的大概只有一百三十万,没有更加准确的数字。”
也对,在公元前的时候,第一次进行全国人口普查的国家是秦帝国,此后也只有华夏文明会进行人口普查,其它文明是到了公元十几世纪才会干类似的事情。
“真是少啊!还没有我们一个郡的人口多。”张苍的语气里没有鄙视的味道,他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又问:“那么你们的国土面积呢?”
这一点似乎是有点把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问主了,现在的年头并没有丈量国土的好办法,哪怕是绘制地图基本上都是靠蒙的,怎么去进行平方米的计算那一些只有希腊的一些学者掌握了一些,其余也就华夏文明掌握了相关的技巧。
“大概……大概有两个半左右的帕提亚那么大吧。”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过他也有骄傲的地方,他说:“我们的陆地领土不大,但是我们控制着一整个海洋!”
“地中海?”张苍知道那里,他怀疑地看着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说道:“别当我们不知道远方的事情,地中海并不由单个势力控制。现在掌握海洋的国家有许多,据我所知塞琉古帝国就有着一支不弱的海洋舰队。”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愕然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东方汉帝国根本不会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是对外面的一无所知,毕竟他遭遇到的汉帝国人士都太傲慢了,傲慢的人总是不会尝试去理解世界。而似乎……他的理解存在错误?(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章:地广人稀
李四,华夏文明中与路人甲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名字,他来自衡山郡的一个村落,现在是光荣的帝国骑兵的一员。
帝国骑兵在近几年一直都是非常有名气的一个代号,是他们席卷了塞外草原,为帝国开疆拓土了数十万平方里的土地,缴获了大量的牧畜的同时,抓捕到的胡人也成为帝国建设的劳动力。
这一次李四所在的那一校得到命令,押解战利uu234络模式的存寄系统。
这支从西域出发的队伍是经过两个多月的行军才算是踏入帝国本土,他们从敦煌郡进入,需要走酒泉郡、张掖郡一线。
“之所以叫酒泉郡,是因为徐中郎将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湖泊,发现那个湖泊其实是一个泉水,然后将酒壶里面的酒倒进去。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叫酒泉就对了。”
李四得到的答案让脸色一囧,其实他比较偏向于,那个说法就是乱传。
事实上也真的就是乱传,帝**队还没有开进一些地方的时候,皇帝早就在地图上将那些地方进行命名。所以是,军队的主要将领都经历过那么一幕,他们所看的地图没有占领下来就有了名字。
敦煌郡虽说是占领了将近两年,一路走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一片的荒芜,入了酒泉郡的时候大部分也是荒芜情况,但至少已经能够看到一些乡村。
“这个国家太荒芜了。”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向乌力流斯说:“走了至少三百多里,能够看得到的就是少数的几个村落。是我们的路线这样,还是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传闻中那么多的人口?”
乌力流斯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罗马人对帝国的一些认知是建立在各种各样的传闻上面,传闻很多时候会显得很夸张,差别就是夸张了多少倍。他们进入所谓的帝国本土,没有看到传闻中热闹的城市,入眼的一切甚至比在西域的时候还要糟糕一些。
“听说这片区域是他们占领没有多久?”乌力流斯会经常和张苍聊天,知道一些情况,说道:“也许再向前走一段距离,看到的会更加真实一些?”
“是么?”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就是一个感概罢了,他想了想,说道:“路上倒是能够经常碰见来往的队伍,大多是一些辎重队或是民间的商队。”
后面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也去找了张苍,很直接地询问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是有在发展,不过我们的路线上看不到那些新的城镇,毕竟太地广人稀了!”张苍一脸的理所当然,他说:“帝国人口虽然有六千多万,可是疆域太大了。”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剩下的话说不出去了,他决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荒芜的情况是到了接近武威郡的时候才得到好转,不过罗马人有点怀疑是不是帝国那边的人刻意选人多的路线。
时值李斯正在武威郡进行考察,听说有一支从西域回来的部队,再知道队伍中有一支来自罗马的使节团,他愣住了。
“罗马?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点熟悉的样子?”李斯非常认真地回忆了起来,想到了什么:“陛下好像提起过这个国家?”(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文明的相似度
李斯的行政级别可是够资格能够看到悬挂在光明殿的世界地图,不过他看到的只是标注七大洲和五大洋的一张未完整地图,上面只有亚洲大部分地区和地中海局部区域有标上一些名称,其余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任何人看到皇帝亲手画的那张世界地图都会感到震撼,一切只因为疆域辽阔的帝国在那张地图上,看去就只是占了渺小的那么一部分。
李斯看到世界地图的时候,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也才知道先人们追求的天下是多么的渺小,那一切拼拼杀杀和歇斯底里的争夺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笑。
帝国有非常多能够看到世界地图的人,因为皇帝压根就没有打算将世界有多么大当作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帝国的勋贵和统治阶层能够保证稳定,某些方面来讲也正是因为知道世界有多么大。不是说眼界宽了还是什么,纯粹就是一种非常直接的心理反应,既然世界那么大,为了一隅去拼死拼活真的很傻。再则,皇帝从来也没有阻止,反而是非常鼓励任何人除外开拓,谁开拓了想自立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得不到帝国的相关帮助,想要得到帝国的帮助只能是以臣属关系。
很多时候内部的争斗还是因为蛋糕只是那么大,为了能够多获得那么一丁丁点,很多人都会尽全力去拼。可是一旦蛋糕大到难以想象,不需要竭尽全力就能够获得,一切的拼斗就成了没有必要。
基础“蛋糕”非常大的认知之下,内耗显然是一件极其愚蠢的行为,以其内讧争斗不如团结起来去向外抢掠,这样的思想基本上已经成为帝国高层的共识。
“罗马?”李斯很努力在回想,可是真的只想起罗马只是皇帝提了一下,似乎还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国家。他自己的长史:“队伍会从我们这边经过的吧?”
长史武召恭敬揖礼,答道:“看沿途的路线,将会从我们这边经过。总督的意思是?”
“会经过啊?”李斯内心的兴趣不是一点半点,他寻思了一下,说道:“那就准备一下,得到军方同意就安排宴会款待。”
武召不是那么理解李斯为什么对一个番邦小国那么感兴趣,不过他只需要执行李斯的命令也就是了。
到了秋末的时候,张苍这支肿胖的队伍才算是抵达金城郡。
进了金城郡,沿途所看到的一切变化更大了,原先只是荒芜的地区开始有了人烟,荒地被开垦成了农田,也能够看到一些正在放牧的牧民。
无论怎么说金城郡都是西北总督省的首府直辖区嘛,李斯当然是会比较重视首府直辖区,从内地迁移过来的人,大多数是被安置在金城郡各县,必要的时候才会将迁移的人安排到另外的郡去。
帝国的移民政策搞了四五年,已经摸索出一套合适的移民方式。事实证明一开始就选择最为偏远的地方是错误的做法,应当是是由内向外缓慢地移民。
事实上证明了由内往外移民的正确性,因为一开始就选择偏远地区,会造成一种移民即将被抛弃的氛围,经常会发生移民安置了,可是很快移民就又会往帝国腹地窜,怎么挡怎么拦都没办法阻止。
另外,一开始就移民到足够偏远的地区,不管是什么都显得太差劲了,对于移民怎么生存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特别是官府的行政投入于实际得到的效益对比,那样的做法哪怕是国家再怎么有钱也必然是会被拖垮。
由内往外移民的策略则不一样,那是一种递进式的移民,将人口稠密地区的民众迁移到有人气的地方,让他们不至于一开始就是到了仿佛蛮荒的所在,产生恐慌或是自暴自弃。等待一个移民点有了人气,然后再往不远处的下一个移民点迁移民众,这样一点一滴地向外进行“挪动”。
目前的移民已经是一种半强制性的行为了,很多官员庆幸皇帝总算是“开窍”,不再对民众显得那么放纵。
说是强制,其实也不是说一种强迫,是官府行为上对经济进行调控,然后划出新的经济区之类的东西,迫使或引诱一些人进行移民。
为了让迁移政策得到贯彻,帝国财政部甚至在投票之后打破了一些常规,既是进行没有利息的贷款。然后,执政府还开创了等价换取的政策,既是移民者在某地拥有多少田亩或是财产,到了移民区之后能够获得等量的土地或是财物。
移民非常花钱,每年进行的移民耗费金额超过一千四百万贯,差不多能够让军队进行新一轮的开拓,导致军方的一些开拓行为被迫终止,像是北疆在进行的代理人战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目前西北总督省的人口比起之前已经有比较大的增加,新一轮的统计人数达到了五百四十余万。千万不要小看这个数字,那是在原先人口只有一百来万的基础上进行增加,等于是翻了差不多四倍。
因为大多是新移民的关系,西北总督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工地,到处都有在进行的建设工程,必要的房屋和公共设施、水利等等,都是被进行一个规划,然后由官府进行带头,承包或是干脆官建,如火如荼地正在进行。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等等罗马人进入金城郡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有的村庄在建设房屋,有的村庄在修建水利,必要的交通道路亦是分段正在进行。
“他们这种进行道路规划,然后分段进行的模式十分值得借鉴!”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可是议员来着,对军事或许不是那么熟悉,可是民政肯定是要懂一些,不然也可会成为笑话。他指着正在路边一个建设的村庄,说:“再看看他们的建房,看上去好像也是进行了必要的分工?”
因为吕哲的干涉,华夏文明的建筑物外观和建设方式早就发生了改变,至少人们更加喜欢的是那种宽敞明亮的布局,建设时也不再是使用夯土,是采用一个浇灌模式,再加上与现代四合院差不多的布局。
“用了很多的木板啊!”乌力流斯看得比较真切:“是先用木板进行钉装和固定,然后进行一些浇灌。只是我不明白一点,那样的房屋会牢固吗?”
得说一句天大的实话,缺少支撑柱的房屋肯定不会牢固,帝国也没有奢侈到用钢筋或是铁材料来作为建筑的必要材料,因此哪怕是运用到了水泥,后面也依然是需要用木质材料的东西来作为支撑柱。
“你们说的是建筑啊?”张苍和一些罗马人已经比较熟悉了,他为了了解罗马那边的情况很乐意跟罗马人聊天。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点着头,他说:“看着和我们那边的造房方法有点相似,很难想象两个相隔那么远的文明,在建筑的修建上竟然会有相似。”
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啊!比如在一些职位的称呼上,文明与文明没有交流的前提下,西方和东方同时出现了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的称呼,然后将军也是一样,再来就是王。
文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总是会有一些共同性质,特别是随着文明越来越进步,一些行为必然是会形成契合,比如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发现可食用的谷物,又或者是懂得建造挡风遮雨的房屋。
帝国的学校已经有涉及到文明的进程上面,张苍的儿子在信中有进行过类似的描述,他一时间笑眯眯地看着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说道:“相似是必然的,只有蒙昧的族群才会与先进的文明没有相似点。”
如果那些罗马人没有说谎或是夸大的话,张苍已经大致了解罗马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他知道的罗马并不是一个什么旮旯地方的小国,是一片大陆上的霸主国。只不过,他认为这个国家的人口太少了,两百来万的本族人口却是奴役着将近四五百万的奴隶,这样的社会结构隐患大到难以想象。
张苍还知道罗马目前正在那片大陆上高速的扩张,罗马目前最大的敌人是一个叫迦太基的国家,那个叫迦太基的国家除了一个了不得的英雄,似乎是叫汉尼拔还是叫什么?反正就是这个迦太基的英雄只用了少数的迦太基士兵就联合起了相当多的种族,对罗马进行了强有力的威胁。
一个能够成为某个区域霸主的国家,那么肯定就不会是愚昧且蛮荒的国度。看看帝国就知道了,能够成为亚洲东部的绝对霸主,那是因为帝国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比周遭的国家或是势力强。
张苍还了解到罗马有自己成熟的文字和文明体系,某些方向来讲与帝国的体系有重叠的地方,比如对军队的重视。
“我们盖房屋,基本上是泥土和石块一起,某些局部是采用相同的灌注手法。”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挑了挑眉头,有些不理解地说:“同样我们也重视水利,可是……”,他指着远处一个正在吊装管状物的东西,说:“我们采用的是暴露式的水渠,你们采用的好像是封闭式的水管。我很不理解这样怎么进行清洗?”
张苍可不知道这些,他记得好像是帝国历六年的时候,新式的房屋就都是采用密封式的水管,还真的就没有人提过应该怎么进行清理的问题。
“是储水井,一定是储水井采用了沉淀的技巧!”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本身懂得水利措施,他满是感慨地说:“可是那样花的钱太多了,是露天式水池的五到六倍建设资金。”
其实就是类似于现代水利公司的一种梯田式的污水过滤设施,只是现在是公元前嘛,工序上肯定没有现代那么复杂和先进,但也起到了水净化的效果。从某些方面来讲,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说得非常不错,那样的设施建设起来很花钱,对空间的占用也比较大。
一边走一边聊,队伍的前进速度本来就不快。罗马人最为惊讶其实不是东方汉帝国帝国对建筑上的成就,要说宏伟的建筑,希腊半岛上到处有着无比宏伟的神殿,哪怕是非洲那边的托勒密埃及也有着绝对令人惊叹的金字塔。罗马人最惊讶的是帝国对交通的重视,他们深深知道道路建设起来的难度有多大,然而一路过来已经发现一点,东方汉帝国的交通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发达。
“我们有一句格言,想要富先修路。”张苍眨了眨眼睛,说道:“再则,交通是国家的命脉,无论是商业流通或是作为军事用途,不都是这样吗?”
“的确!”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无比的赞同:“任何交通便利的地方,国家行政部门对地方的掌控正是建立在交通之上。”
罗马对道路的重视性也是非常高,不过现在的罗马还不是凯撒之后的罗马,基本上远没有做到“条条大道通罗马”的地步,只有一些非常重要的行政省才会使用庞大的人力物力来进行交通建设。
他们先行的道路不是帝国腹地的水泥土,是一种被整理平坦的泥土路,不过在格式上依然是采用左右分道,中间还是会被留下必要的“皇帝专道”。
“说是陛下的专用道路,其实一般是出征的部队和驿站系统在使用。”张苍微微地昂起头,一脸的骄傲,说道:“从我们的的西京(长安),到西域,骑兵部队用十八天就能够抵达。”
“是紧急调兵吗?”乌力流斯显得无比惊讶:“你说的西京,距离西域已经超过三千里?”
张苍还真的就不知道长安距离西域多少里。
“前方有队伍。”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疑惑地问:“看着是一股武装,他们是迎接我们的队伍?”
张苍眼睛看向了前方的队伍,初步目视并不是国防军,甚至不是地方上的郡县兵,一时间也感到迷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颜色很重要
李斯当然不能去干亲自拦路的事情,他派出的是自己家臣中的家宰,做的也不是什么拦路的勾当,是在路旁询问从西域回来的士兵,知道谁是带队的指挥官,递上了请帖。
张苍接到请帖的时候感到有些意外,他看到落款的署名是李斯,想了想,今晚是要在县城旁边安营扎寨,那么去赴宴似乎也不会耽误什么。
“听闻您的队伍中有来自罗马的使节团?”李斯的家宰看似随意的提了一句,然后就彬彬有礼的告辞了。
李斯现在是一个总督省的总督嘛,虽然对罗马的使节团感到有兴趣,可是认为不需要也不应该直接发帖邀请罗马人,他相信张苍会懂得稍微一提的道理。
张苍自然是懂李斯的意思,他倒是没有多想,很快就邀请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晚上一块赴宴。
一省总督会见外国势力在很多的时候都显得不好,紧张时期甚至会被认为勾结国外势力。李斯不明白地邀请罗马人却不是出于这样的顾虑,是帝国官员的一种矜持,他们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国家,普遍不是那么看得起外国或异族,这一点与军方的态度十分一致。
金城郡是在帝国历八年才被设立,现在是帝国历十二年。她在被设立的前两个年头,基本上除了一些必要的交通就没有得到什么发展,是帝国历十年李斯担任西北总督省的总督,然后才有了发展。
金城县是金城郡的首府,它坐落在湟水边上,周边还有数条水系环绕,能够称得上是一个水系非常多的区域了。
现在可是公元前二零四年,能够有什么发展七成以上是需要依靠自然环境,西北总督省的各郡都不缺乏水系,在发展的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目前的华夏族群虽然农耕和游牧的人口都有,但实际上农耕人口占到的比例绝对超过九成五,剩余的那些才是依靠放牧过活。
西北总督省水系多,意味着能够开发出更多的可耕作用田,李斯正是依赖这样的自然环境才能将各郡发展起来。他采用的治理手段并不复杂,无非就是借鉴秦国曾经的“农业公社”之类的运作,划出地盘然后将移民分组,哪几家多少户是那一片地盘,又有多少人应该在哪,很快就完成了安家落户。
目前西北总督省有将近五百四十万人,其中的五百万人是归属在“建设兵团”的名册上。建设兵团当然不是什么军队,其实就是类似于屯田兵一样的组织,不过他们不算公职人员。
原本西北总督省各郡生活着大概三百来万的各种羌,四年过去,还生活在各郡的各种羌剩下的人口数据是八十一万。根据官方的统计,超过二百万的各种羌是被迁移到内地,分散之后安置在其余郡县,大概三十万的各种羌则是选择离开帝国的统治区域,他们不是迁向了高原就是往西南部的盆地迁移。
按照帝国的处理方式,羌不过是各种喜欢放牧羊群的一种称呼,世界上绝对不存在羌族这个民族。事实上公元前二零四年也真的没有羌族,他们本身都不认为自己是同一个民族,“羌”这个称呼不过是其他人强加给他们的。
因为没有羌这个民族,那么一切也就好办了,接受统治的就是帝国的一员,大家都是炎黄苗裔来着,是天然的“自己人”,这样一来生活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的嘛!
必须说明的是,皇帝绝对不会允许官方行为的“制造民族”。就是见到生活方式有点不同的寨子或什么,打着保护各族群文化的招牌,派谁去哪个寨子,然后一句“以后你们就是什么什么民族的了,应该保持这样的生活习惯,官府的各种辅助大大地有”,整出这种狗屁倒炉的事情出来。
罗马人到了金城县旁边,他们看到的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就是城市,不是村庄或小镇,这一点他们还是能够区别得出来。
“没有城墙保护啊?”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笑着对乌力流斯说:“要么是地方财政不行,要么就是他们对军队有着绝强的信心。”
“阁下。”乌力流斯表情僵硬地提醒:“我们在那个叫宛国的地方见识过东方汉帝国的火炮威力了。”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一愣,他只是按照思维惯性在进行思考,一时间没有想起那些绝对不会忘记的画面。
“也许……是他们认为建造城墙根本没有什么效果,所以……”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说到一半自己停住了。
能够轻易摧毁城墙,可那是军队,是属于次序一方的力量,城墙的存在防的不会是本方的军队,一般是用来防御一些大规模的匪盗和敌对势力。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困惑地说:“或许他们的治安非常好?”
治安好?才怪!李斯可以强制性进行了迁移,那么肯定是会出现茬子,比如一些不愿意接受迁移的人心怀怨恨,干一点挥刀子砍人之类的暴力行为。
金城县不建造城墙,一是受到帝国新的政策影响,二是现在的金城县并不是最终的面积和布局。
一般情况下,有城墙的城市,在城市发展中是能够提到保护的作用,但也是限制城市扩大的障碍,李斯可不满足于金城县目前的规模,未来必定是会进行扩建。
“没有城墙,但是外围有环绕的河流。”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多少还是有点眼力,他说:“那些河流显得比较直,是人工挖掘。”
看着是城市的水利网,事实上还真的就是护城河的作用,几处地方都立有吊桥,现在是放下的状态,一旦有需要拉上去就能阻止敌对势力。
罗马人是第一次看到成规模的汉帝国城市,有点好奇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在他们那边,任何一个在修建城市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从城墙开始修,这一点在公元前任何一个文明都相似,没有足够的条件修建城墙,篱笆什么的也是必然要修。
护城河就不是每一个文明都会弄了,因为它的存在太过于依赖水资源。在罗马,哪怕是城市修建在河流旁边,他们也不会修建护城河,只是会像每一座城市那般,在城墙大约五米外挖一条壕沟,但是不会注水。
军队立寨的速度能够看出很多东西,哪怕是一路上已经习惯了汉帝**队的立寨,罗马人依然会对汉帝国立寨的速度赶到羡慕。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一路上都在进行学习和记录,他已经决定返回罗马时将学习到的一些东西用于实际,然后写一本关于东方的游击,名字他都已经想好,就叫《基偌斯里伟东方游记》。
是很没有创意,不过那是西方人的一种习惯,有点什么东西都是按照本人的名字来命名,也算是名流千古的一种。
乌力流斯也一直在学习,若说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观察的方向是方方面面,他这个罗马军队的千夫长只专注在一点,那就是观察东方汉帝国的军队。
“回去之后肯定是要学的。”乌力流斯眼睛盯着汉帝国的士兵将本来就扎好的木栅竖起来,说道:“他们只需要先打下木桩,再将本来扎好的木栅固定,一道防护性的栅栏就算是完成。这样做的效率非常快,并且只要加上箭塔、荆棘、拦角等等的东西,防御工事就算是完成了。”
到了傍晚时分,一道道的炊烟从营盘里升向天空,与之相呼应的是金城县内也是一道道的炊烟。
张苍已经事先通知了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和乌力流斯,他过来找两人的时候,发现两个家伙早就梳洗换装完毕。
“是总督对吧?”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换上了自以为的盛装,那是一套亚麻材料的白色长袍,右肩上面披着一条红色的布。他说:“虽然不是正式的邀请,但是可以理解。”
西方世界现在能够选的衣料真的不多,除了亚麻布之外,只能是动物的皮革了。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那一身是很正式的罗马议员套装,白色在罗马是一种尊贵色,红色的那条布代表的是议员的身份,非议员只有护民官、收税官等等人才能够披上。
每个民族(国家)其实都会有自己的崇尚的颜色,比如帝国是以黑色为尊,皇帝的冕服主体色调是黑色,搭配必要的腥红色和黄金色,随后是紫色、绯色、蓝色……等等。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只有少数的几个国家在布料上的颜色才显得丰富,东方自然就是帝国和孔雀王朝,非洲是托勒密王朝,倒是不管罗马人还是迦太基,甚至出自地中海的希腊文明一脉的塞琉古帝国(含希腊众国),他们在颜色上都显得相对单调。
有一个共识是,一个颜色丰富的国家可能不一定是强国,但至少会是历史悠久的国家。
张苍可不知道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掏出那套议员服装是出于尊重,他内心里是无比吐槽怎么好好的一个罗马贵族比帝国的一些中等户还要寒酸。
乌力流斯的一身装扮看上去倒是有点像盛装了,不过是去参加酒宴来着,他穿的是一套罗马军队的千夫长款式的铠甲。
罗马的铠甲很少会用到金属,前胸和背后就是一种不知道使用什么技术进行反复压缩的皮革甲,这种呈现出类似于人体肌肉模块的皮革甲非常硬,防护力比一些金属甲甚至还要强。前胸和后背是皮革甲,肩膀和手肘也是皮革护具,倒是双腿的脚上穿的是一双金属战靴。战靴是一种希腊的款式,小腿的前排骨是一道竖立起来的青铜护盾,后面的肌肉部位则是皮革包着,甚至是会绑在绷条,看去颇为复杂。
乌力流斯除了那一身的铠甲之外,他的腰间有一条与帝**队差不多的武装带,武装带的左侧悬挂着一柄罗马式的短剑。他的脑壳上也有头盔,那是一种圆帽子的头盔,顶端却是有着一排很像刷子的猪鬃,颜色呈现红色。有一件东西倒是与帝国也相似,那就是白色为主题会在边上镶有腥红色的披风,它是被系在肩膀防具上。
李斯举办酒宴可不是在自己的府中,张苍是一名俾将,没有资格让一名总督又是三等男爵的人物在家中设宴,显然李斯也不觉得罗马的使节团有让他在家中摆下正式酒宴的资格。
酒宴是在城中的一处酒楼,张苍带着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和乌力流斯过来的时候,是被李斯的另一名家臣邀请到了三楼。
“不是正式的酒会。”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进了酒楼就在观察,一楼和二楼满满都是客人,那些客人看着也不像是贵族。他一边登着楼梯,一边对乌力流斯说:“我们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
乌力流斯肯定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低声答道:“在我们那里,根本不会发生这种没有礼貌的事情。”
张苍是前面,他听到两人讲话的时候有回头看了几眼,听不懂两个家伙在说什么,但是看脸色也能观察出来。
到了三楼,出了楼梯口就看到几名侍从站立着。侍从手上端着一些盘子,盘子上是一些水盆、毛巾之类的梳洗用具。
张苍懂得华夏酒宴的礼节,他是按照礼节在进行必要的梳洗,后面的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和乌力流斯不懂华夏礼节,只能是跟着照做。
到了需要脱掉靴子的时候,乌力流斯彻底的悲剧了,他只能是艰难地拆掉绑腿的绷条,一边嘀嘀咕咕:“为什么这么麻烦……”
后面还有更麻烦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五大都城
“到哪了?”
“回陛下,已经到了长安。≥≯≯”
三月份的天气,南陵又是到了春雨绵绵的季节,每年到这个月份,南陵至少会下十天左右的雨,雨是多大就有些不固定了。
不但是南陵,事实上每年春季的时候,长江流域基本上都会下雨,导致长江的水位总是会升高。
长江流域经过三年的整顿,是在去年完成了初步的规划。整顿带来的影响非常大,以前长江两边基本都是乱糟糟的水车,现在却是显得更加规整一些,工业区也不再是扎堆,是有计划地进行分布。
另外,因为对长江修行整顿,两岸的居民基本上是进行了迁徙,有些是迁徙到其它的郡,有些则是稍微挪了一下。
总体来说,长江作为帝国的工业区是铁定的事实,不但是因为有水力可以利用,还是因为长江的水上交通快捷并且轻便。工业生产出来的东西总是需要运输并且贩卖,那么走水路其实才是成本最低的运输方式,船的承载量起码是马车的数十倍以上。
站在南陵最高的建筑物上,吕哲眺望着远处的长江,因为是下雨的关系,视野被雨水遮挡,看去就是雾蒙蒙的一片,其实压根就是看不到长江上有啥玩意。
因为连绵不断地下雨,空气中的湿润程度很浓,要是在北方待习惯了的人,一年四季中估计会受不了南陵的春季和秋季。在南方,春季和秋季这两个季节中雨下得太多了,空气的湿润程度也会令人一呼吸,觉得能吸进一大鼻腔的水蒸气似得,感觉不舒服是必然的事情。
华夏大地的两条主要水系是长江和黄河,然后她们分出一条又一条中小型的水系。依照后世的说法,华夏文明其实是两河文明,远古时代是因为水源跟生存有关,到了封建时代则是统治区域的重心倾斜有关。
如果没有产生工业文明,华夏族群会一直拿两条河系作为天然的防御屏障,但是在吕哲的统治之下,两条河系已经转变了用途,她们会成为工业基地的摇篮。
长江流域边上,目前规划有七个工业基地,稍微上游一些的工业基地在蜀中,既是蜀地中难得的平原地带成都附近;第二个工业基地在接近巴郡的巫东,那里属于南郡管辖,亦是一处难得平原;第三个是在南陵边上的江陵旧址,它是作为都的一个区,也是全国中规模最大的工业区;第四个工业基地在长沙郡境内,离洞庭湖颇近,它属于罗县的管辖范围,离澧水并不远,算得上是一个岔道口;第五个工业基地在衡山郡境内,它是坐落在邾县;第六个在九江县的居潮;第七个在在会稽郡的丹徒。
黄河的工业基地在规划中也有七个,目前只确定下了一个,那便是位于巨鹿郡境内的南皮。
其实之所以选择在主要水系旁边,不就是因为水力是目前帝国建设工业唯一的选择嘛。恰恰是因为这样的限制,导致只能选择水流有利的地点,这种展方式的不健康不是没人提,问题是没有可替代的能源,说多了都是白扯。
展工业,帝国从第一座工业基地落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不要小看五年的时间,它虽然短,但是取得的成就却是一点都不低,比如水力没有被运用之前,哪怕是货币的制造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麻烦,水力被运用之后,再加上研制出新的机械,冲压式的机器运作,再加上流水线,对于历朝历代缺钱的窘境根本就困不住帝国。
呃,历朝历代的缺钱主要是铜的不足够,但制造钱币的高投入也是原因之一,某些朝代甚至是官府觉得造钱太贵,鼓励民间生产,结果是制造出各种各类乱七八糟的钱币,质量最差的因为铅的含量过高,一掰就直接掰断。
“幸好是金币已经制造并流入市场,不然这一下可就丢人丢大了。”
吕哲说着向后退了两步,外面的雨势大是一回事,风向突然拐了一下,不退就该成为落汤鸡,他湿了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是一回事,那些随行的侍女可就得倒大霉。
“……”
作为一名执政官,文官第一把交椅上的领坐者,萧何有点没有听懂皇帝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金、银、铜三进位是一个很好的金融体系,萧何再怎么也是管理民政的执政官,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以前只有铜钱作为流通货币,小额交易没什么问题,到了中等额度交易,因为近五年内的钱币不再有孔,抬着装满铜钱的箩筐买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幽默笑话,到了大型额度的交易才是真正的搞笑。见识过数百辆车全是铜钱,然后赶着去下订单的吗?萧何就亲眼见过。
下完了订单,等待真正交易的时候,那可不止是数百辆车了,是数千辆车。那一幕被几乎所有南陵市民都看见,赶着数千辆车买兵器的乌孙人也成了帝都人见人笑的对象,不是笑什么,就是笑一枚又一枚的数太笨,帝国钱币每一枚的重量相等,像帝国的商人大型交易是用称,哪有人用一枚一枚去数。
吕哲会那么说,是因为他依稀记得有那么一件事,靠不靠谱不清楚,大概就是谁问谁拜占庭和萨珊王朝哪一国强大,被问的那个人拿了一枚拜占庭的银币又拿出一枚萨珊王朝的金币,说“国力一目了然”。意思就是说用金币的那个国家比较强。
当然,那绝对是一件瞎扯淡的故事,哪一个国家就只有一种金属货币啦?就好像到了现代,拿出一张一百面值的软妹币和一张面值五十万的越南盾,然后来比国力或者比谁强大,难道认为面值五十万的越南比天~朝强?这样的事情扯不扯淡?
其实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有进位模式的货币,比如铜币从公元二百年起就成为世界各国的基础单位货币。另外,世界强国基本也是金、银、铜三进位的货币体系,只是每个国家的钱币重量和贵重金属的含量不一致,货币的名称也不一样罢了。
对于吕哲来说,金、银、铜三进位的货币体系不是终点,它只是开创另一套金融体系的起点。
什么金融体系的起点?毫无疑问就是纸质的货币!
当然,吕哲短期之内不会再去更改货币体系,那是一种交易额度一再上升,旧有体系已经不适应金融展的现状,然后才会进行新的改革。
得说一句天大的实话,防伪没有办法做到之前,任何的纸币出现都是在自毁长城,另外由官方来进行纸质货币的推行,只会演变成为一场官僚对民间的剪羊毛。这样的事情生在金融实力无比强大的有宋一代,并且是连续生了三次,前两次是变法的产物,直接导致国力崩坏,为失去黄河以北打开了大门,后面是皇帝做主的改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一张没有什么价值的纸币逼得家破人亡。
本来吕哲应该推行国属银行的建立,可是最后想了想也只是做了几个试点,他很清楚在时机不成熟之前,哪怕是正确的决定也会变成糟糕的举措,哪怕是正确的事情,也需要正确的时间。
“陛下。”萧何今天过来可不是和皇帝一块观看雨景,他除了提一下罗马使节团的行程,有另外重要的事情:“执政府关于将办公移到西京长安的手续已经准备好了。”
长安是在帝国历七年才在阿房宫的基础上进行修建,过去了将近七个年头,因为不需要城墙的关系,只差皇帝的宫城没有完全建好,其余的民坊其实是已经完工的状态。
对了,长安会是帝国的西京,她会成为帝国在关中的行政中心,离旧有的咸阳城约有五十里路,两边隔着一条渭水。
咸阳城是秦王扶苏的在帝国本土的封邑,长安建立起来之后,咸阳的地位遭到了各方各面的打击,不但是人口向新城长安自行且自愿地迁徙,商贾也是大量离开咸阳往长安跑。
吕哲已经下了旨意,四月份的时候会从中京南陵去西京长安,这一次会在那里待上至少三年。这样一来,帝国的军政管理体系肯定也是移动前往长安,原本唯一的都南陵成了陪都,与她一块成为陪都的还有东京蓟城(其实就是北平)、南京昆明、北京九原。
帝国国土辽阔,说白了就是无比的庞大,那么坐标上肯定是与各朝各代不同了嘛,原本的北就成了不是北,南也不是南。
在制定五大都城的时候,吕哲也不是没有犯过难,长安是西京还是比较说得通,因为关中在帝国的版图上就真的是西边。可是北京该怎么整?
这个时候的蓟城(北京)分明就是在帝国的东边,哪能是在帝国的北边啊!那边按照帝国版图的位置叫辽东好不好。
另外就是南京,哦……现在的名称叫金陵,她怎么看也不是在南边,那里在版图上的位置是在东南,而且金陵是处于中京南陵的辐射范围,再建造都城的意义被无限降低。最后是被挑选到了岭南那边,吕哲指着地图说昆明,然后昆明就出现了,有时候皇帝就是这样,对不对?
至于九原作为北京,那可就真的是毫无争议的地方了,九原位处河套,战略意义的重要性不需要重复。在那里设立一个都城,代表的是帝国对草原的重视,意味着帝国守卫草原既得利益的决心。九原被挑选作为北边的都城,那些早就迁移过去的人是欢欣鼓舞,连带自愿迁徙的人也是成倍增涨,就是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匈奴彻底哭了。
都城,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称呼啊!皇帝制定的五大都城计划可不是那么简单,除了是按照地理位置来划分,牵扯到的其实还有未来展的侧重点。
吕启在帝国历九年搞出了第一台合格的蒸汽机,从那个时候开始帝国建设轨道路线就已经提上了展的日程。不过需要说一句实话,轨道路建造不简单,对于国家的冶炼也是一项天大的考验,因为现在可不是近现代,是公元前二零二年。
止于目前为止的世界各国来说,其它国家每年的生铁能够冶炼出多少吨没有人清楚,帝国每年的生铁也就是四十来万吨,等于是八亿斤左右的生铁,但这八亿斤的生铁可不能全部拿去制造铁轨,其它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
执政府给出的答案是,以目前的生铁生产效率来说,建造从中京南陵到西京长安的铁路,包括必要的平山开路,铁轨的生产,一系列面临的难题就需要大概用十五年来解决。因此,建造铁路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年生产四十吨的生铁看似很少,但吕哲已经感到无比的满意了。再说一次,现在是公元前二零二年,不是现代,要知道号称世界工厂的英国,他在十九世纪中叶也才达到二百万吨的年产量。
相差将近两千年,是五分之一的生产量,那是跨越两千年的差距!
执政府有给出一个展计划,预计在未来十年可以将生铁的年产量提升到一百五十万吨。另外,关于钢的产量也会从每年四万吨提升到三十五万吨左右。
对于需要用十五年左右才能修建长安到南陵的铁路,吕哲没有什么可以不满意的地方,他万分的清楚凡事开头难的特点,只要能够成功修建起第一条铁路,累积足够的经验之后,往后再修建必然会相对轻易,就好像第一艘蒸汽船的建造已经进行了四年,它四年的时间内一再更改,但再有三个月不是要进行第一次的试航了吗?
第一艘蒸汽船依然是木质结构,只有少数的地方使用了金属结构。
使用木质结构不是帝国无法造铁甲舰,是压根就没有那样的必要。帝国目前在海洋上是无敌的状态,造出铁甲舰干什么?有那么多的经费,投入到第二个民生的五年计划不是挺好!(未完待续。)8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小伙伴们
支付合理报酬的劳动不叫压榨,长安的建立就是进行在这个基础之上。
帝国废除徭役已经超过十四年,这是一项决心非常大风险也是无比大的事情,要不是从建国之初就确定下这个决策,等待建国之后再进行,有超过八成的几率是根本就无法废除。
长安的建设是在大秦阿房宫打造的地基上面,在那之前有超过四十万的民伕曾经在这里进行徭役。阿房宫建设在一半的时候,中原发生了大乱,不得不停下来将国力转到扑灭叛乱中去。
若是观看阿房宫的建造图,那将是一个方圆超过八十里的庞大宫殿林苑群,里面包括大量的宫殿和林苑,要是没有吕哲建立起帝国,也会有后面的汉帝国在那一片土地上建立一个叫上林苑的皇家庄园。
最先从南陵出发的是一些官员家属的队伍,那是一个庞大的车队,连绵起来超过了二十里。他们是冒着小雨出发,行走的是三川郡的路线,会从函谷关进入到关中,搬到长安之后极可能需要在那里居住三年以上了。
对了,现在函谷关只是作为一个地方的名称,关隘早就在秦国被帝国的兼并之后逐年拆除,早就没有了什么雄关,倒是两边的峻岭依然存在。
帝国的城市,除了南陵之外,以前有城墙的是在进行拆除,没有城墙的城市也不会再建立城墙,连带本来的关隘也是进行拆除。
拆除城墙的法令其实最先开始不是由吕哲来下达,是由始皇帝嬴政下达命令,可是全国将要执行的时候,始皇帝先是病倒,随后各地出现了叛乱,也就让拆除城墙的命令变成了空文。都还是各地混乱了,不建和加固城墙就算了,谁脑子有病自己毁坏防御工事啊!
目前帝国除了南陵是有城墙防御工事,哪怕是其它四座都城也没有了城墙,只有皇室居住的宫城才会保留城墙的建设。
最近有一个传闻,那就是皇帝和文武百官之所以要移动前往长安,是因为南陵的城墙也要拆除了。
南陵的城墙拆除其实不是那么多人在意,近些年南陵的发展速度非常快,哪怕是建城之初早就画下庞大的地皮,但随着一再发展地皮也开始显得不够,拆掉城墙扩展城区并不是一件坏事。
对于南陵人来说皇帝要将治理帝国的办公场地搬到长安才是最大的坏事,南陵之所以能够发展那么迅速,不就是因为南陵是作为帝国的心脏吗?要是没有政治中心的这一项优势,谁都清楚南陵没有可能会成为一座人口两百万以上的巨城。
不是没有人想过说请愿,让皇帝别将办公场地搬到长安,官员和平民都有进行过请愿,但皇帝显然已经是打定了心思,平和的请愿也就罢了,太激烈的请愿着实没人敢干。
自从皇帝要搬迁治所的消息传出,南陵人就一直显得忧心忡忡,他们的心态比较焦虑,大概是一种马上就不再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皇民的一种失落感。曾经在南陵随便砸一块砖就可能是砸到一个官的局面估计没了,换成了长安人就要生活在“天子脚下”,换成长安随随便便丢块砖头就砸中一个官了。
最后还是官方传出正式的公告,说是南陵并不是取消都城的地位,皇帝必然还是会再回到南陵,总算是小小地安慰了一下玻璃心的一些南陵人。另外,给出的公告也明确表示一点,南陵的城墙确实是要进行拆除,不但是城墙,一些区域也将进行必要的改建。
城墙是不应该存在了,吕哲其实连将长城拆了的心都有了,后面考虑到拆除长城的成本太大,另外长城好歹也是另一世的精神象征,才按捺下去熄灭拆长城的想法。
其实是吕哲想多了,除非是日后帝国衰败,出现了放弃草原的白痴统治者,不然长城绝对没有什么防御工事的存在价值,那么作为精神象征的底蕴也就不存在,倒是极为可能会成为单纯的游玩特色景区什么的。哦,极可能连成为景区的机会都少,除非是皇帝乐意每年花钱进行修缮,不然百儿八十年之后就该自己破败了。
“那个什么从空间站能够看长城的谣言是谁说的了来着?”吕议是乘坐在马车,心里无比好奇那句话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
空间站是在太空的引力轨道上对吧?然后距离地球是多远来着?是三百五十公里的轨道高度!
长城号称万里,实际上没有那么远,砖石保存完善的长城段更是没有那么长,实际上大多处的长城段因为保养不善早就毁了。
从空间站都看不清楚长江或黄河,吕议没有记错的话,老毛子在二零一五年可是在很重要的记者公开会回答来自天~朝记者的提问,问的是从空间站看长城壮不壮观,但被提问的老子很诧异地说“从空间站根本看不到长城”,甭提那个被体制媒体宣传忽悠瘸了的记者是多么的尴尬了。随后,作为****第一名完成太空飞行的杨大哥也证实,从太空轨道确实看不到长城,结果全天~朝的教育领导们都尴尬了,改教科书的赶紧改,该干么的赶紧干么。幸好是没有吃了脑残片的领导蹦出来吼一嗓子“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之类的话。
“萧禄。”
“哎?”
“你信不信人能够飞上天空,甚至更远更高的地方?”
“我要说不能,殿下会不会打我?”
“……”
吕议就纳闷了啊,萧何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生的儿子咋就没有半点聪明劲呢?
不是走皇帝专道嘛,准备的车就显得大了一些,特别是众皇子和皇女的车驾,每一个都是十二匹马拉的大车驾。
吕议会邀请几个勋贵的玩伴上车,其它皇子和皇女基本也是这样。
事实上因为不是执行“皇傅教育”,是让子嗣去宫城外的学校读书,吕哲的子嗣可都不是深锁宫门,自然而然也就有各自的玩伴。
当然,说是出宫城读书,其实也不是随随便便读,基本上就是在那种精英学校,里面大多是勋贵的子嗣,也有来自平民家庭的孩子,但是有一点倒是必须说明,那既是贵族子嗣再烂也能进去读,但平民想要入却是需要成绩良好。
不公平?这么想的少年,是还没出社会吧?世界上哪来的公平,那不过是儿童世界的童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谁让那些贵族子嗣的老子在拼在杀的时候,另外一些人的老子没那么干,不能因为别人的努力得到回馈就觉得不公平啊!付出多少就该得到多少回报,不能堵死上进之路,保证法律制定时能够起到共有的绝对公开、公正的执行和落实,不因为有法而将人脉人情,其实这个才是公平。
再则,功勋没有特权的国家绝对不正常,将特权摆在明处反而才是最能激励人的方式。但是!严正声明,特权不代表可以肆意犯罪或侮辱人,是一种一些人付出努力之后该有的荣誉。
一批因为老子在正确的时间选择正确的拼搏,然后他成为某二代的少年,他们全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吕议。
共陵突然说:“其实我相信人可以飞上天空。”
吕议很高兴地点头,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共陵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出现了烧煤能够产生动力,使得船只可以在水里游的机器,凭什么不能出现依靠某种动力可以在天上飞的机械?”
“……”这一下换吕议有些发愣了,他站起来走过去亲昵地拍着共陵的肩膀,仿佛一个老头子那般,点着头说:“小鬼,有前途呐!”
帝国的勋贵阶层和皇室关系没有多么复杂,除了君臣关系之外就是利益共同体,简单点的说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蚂蚱关系。
不是发展工业了嘛?经济体系上采取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股方式,等于是更近一步地加深了多方面的牵绊,到了这种份上的时候,除非是皇室逼迫到一定份上,又或者是勋贵野心膨胀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不然基本是难以进行分割了。
其实吕议对自己那个老爹采取这样的方式颇多有不理解的地方,拉拢一批人作为统治阶层是每个领导者都会干的事情,可是像他那个老爹那样大方的皇帝,不说有没有“来者”,至少是看不见“古人”。
很多时候吕议都会思考一下,开国之初的君臣是从艰难时刻一块打拼过来,能够保持长久的互相信任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可以共富贵到自然老死也仅是出现在有宋一朝,其余的朝代可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真的,也就是有宋一朝做到了共富贵,其余任何朝代,从公元前到二十世纪,历朝历代都是最后闹掰了。
吕议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自己那个老爹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呃,应该说不是地球某个朝代穿越过来,不是那些魔法的异世界,应该就是属于契约精神盛行的中古世纪欧洲贵族?因为他觉得吧,正常的****人士,不该是打江山的时候称兄道弟,等到坐江山的时候就该是痛下杀手的时候了吗?
“殿下,咱们能不人来疯吗?”共陵一脸的无奈,他对吕议可真的就没有什么敬畏感,主要原因是太熟了。他甚至都敢拍开吕议的手,然后说:“再有一两年,大家伙可是要被丢到地方部队了,到时候还指望着能跟殿下一块被分配到到一些的地方,不用受苦。”
瞧,这就是二代的毛病,他们享受生活习惯了,并且是平常人难以想象的富足和安逸生活,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思想上都吃不得苦,还会认为自己的家族都是那样了,躺在老子建立的功劳簿上混日子也就是了,再辛辛苦苦又是为了哪般。
吕议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觉得忧愁。他怀疑自己那个老爹给予众多功臣经济上的丰厚回报,不止是出于厚赏的角度,他很阴暗地觉得肯定是要让那些功臣的子嗣变成废物。
当然,吕议也就是想想,并且知道很可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一切只因为自己那个老爹严格制定了一套规则,看上去很像是闲着没事干专门给皇室子弟和勋贵后代找不痛快。
皇帝制定的那套规则是,皇室男性子弟到了多少岁,应该到什么样的机构或地方去进行历练。原本也就只是皇室子弟的事情,后面众多大臣腼着脸进行请求,然后让一种勋贵子弟也算是倒了霉,被一块加入到看去明显就是折腾人的培养计划。
说起来,吕议今天也十六岁了,再有两年还真的是会被丢到不知道哪支军队,并且是从基层开始干起。他偶尔想起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胯下有些凉,说白了虽然不是说娇生惯养的孩子,可平时真没少有人伺候,被丢到部队,不但什么事都要自己干,甚至要跟着参加训练,极可能也会参战?他就真的想问问自己的老爹,就不怕儿子全部完蛋,让老吕家没了香火啊!?
“不是闹着玩的。”刘肥其实一点都不肥,谈不上有什么风流倜傥,但实际上不赖。他木木地说:“徐家的哥儿,他比我们大三岁,是帝国历十二年去到部队,去年写信回家的时候,说是深入了辽东。”
徐家哥儿说的是徐志的二儿子徐荣。徐荣因为年纪与吕议他们相近,处的时间多了一些,互相之间的联络也比较频繁。
“是啊,徐哥儿写信回来,说是他尿尿,鸟出去的时候立刻结冰……”季诺一脸的心有余悸,惊怕地说:“尿出去立刻结成了冰,那该是多冷啊!”
“……”吕议很确切的知道徐荣是去了哪,算起来那里应该是后世的沈阳附近,可是他就纳闷一点:“没有那么夸张吧?现在不是冰河时期啊!”
冰河时期是什么玩意,一众小伙伴没人听懂,他们开始起哄,因为不是那么了解万里之外有什么,反正瞎想就对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美好的时代
离开了长江流域周围,天气总算不再是连绵的下雨。
其实对于南方人来说,连绵的雨季早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毕竟他们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气候下生活,有什么不习惯的呢?
现在,对于适应了南方天气的人来说,他们该怎么去适应关中的天气才是一个大难题,尤其是对那些自主选择和皇室一块迁往关中的平民更是这样。
是的,皇室要迁入关中,不少商人和一些富足家庭也选择和皇室、百官一块迁移。
商人的选择看起来非常正常,他们知道政治中心有什么样的优势,更加清楚随着皇室和百官迁入关中会带来什么商机。他们将这一次政治中心的转移视为一次新的商业契机,早在收到风声的时候就开始在关中,特别是在长安附近购置产业,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等着利用新的经济中心建立好好的大干一场。
富户选择跟随皇室迁移的想法就有点诡异了,他们可能也有关于经济利益的考虑,但是更多的因为一点,他们无法适应不生活在“天子脚下”的生活。哪怕是生活在“天子脚下”连一次亲眼看到皇帝的机会都不会有,但他们就是渴望能够追随皇权来进行转移。
怎么说呢?大概都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离皇帝尽哪怕是比别人多一步,他们的内心也能感到无比的满足,出外或者遇到外地人的时候,说一句“大爷我怎么也是生活在皇城的人”,是不是感觉忒有面子?
好吧,一个人一种思想,不犯法的话,谁能去限制谁?他们其实就是颇有资产,喜欢跟随皇帝一块搬家,平时政治中心有举办什么活动,起码是能亲眼瞅瞅,不需要向非“天子脚下”的那些人只能是用字面或听人描述。对于曾经能够亲眼目睹的人,让他们只能听人讲起,那羡慕劲就甭提会有多么难受了。
“有点多啊!”吕阳看上去更……怎么说?就是一种痞里痞气。他爬上吕议的车驾之后就是翘着二郎腿,然后不断不断的抖啊抖的。他抬手指向道路两边:“瞅瞅,瞅瞅!我怎么觉得往北边走的人多了一些?”
南陵有直通关中到西北的国家级别公路,就是那种每边至少二十米宽以上的大道,现在向着北方而去的道路上真的是有点拥挤。
皇帝其实并不在这一次迁移之中,有的是皇室子弟和勋贵、百官的子弟,算上保护他们的武士、护卫之类的,队伍的人数超过两万。
两万人包括车辆走“皇帝专道”,队伍拉起来的长度绝对超过了十里。因为是步行、骑马乘车的都有,队伍行进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有足够的时间来观赏沿途的风光。
属于官方的这一支车队是看沿途的风景和人,事实上他们途经的沿途也是拿他们当风景看。
“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室的车队啊!”一个看去胖胖的中年人,他是站在自家的店门边上,手里捧着一碗****,抿完了又说:“车驾真是大!”
没错的,因为国道的建设,国道旁边开始形成新的城镇,因为有居民,然后行走国道的人每天都有,一些当地人就在道路边开设起店铺。那些店铺卖啥玩意都有,不过是卖吃的比较多。
皇帝要将治理帝国的治所转移到关中的西京长安,对于从南陵到长安沿途上的人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特别是对将店铺开在国道旁的商家来说,近一段时间几乎就是他们买卖的巅峰期。
拿那一家卖****的店铺为例,老王以前每天能够卖出去大概一百五十斤左右的****,以每斤能获利五个铜币为例,一天就是七百五十个铜币左右。自从走国道的人增多,他的店铺上升到每天能卖出去大概四百斤左右的****,一下子多了大概两倍的营业额,心里能不美滋滋的吗?
另外一些卖吃的,比如包子、馒头、饼子之类的商铺,以前也就是一家人自己忙活,可是国道的来往旅客增多,自己一家子已经忙不过来,只能是请伙计。
开包子店、馒头店、饼子店,之前要说需要请伙计绝对没人信,毕竟和面什么的再蒸,一家子五六个人手就能蒸出数十上百笼出来。可是,他们在人流量增多之后很明显地发现,本来要到傍晚才能卖完的货物到了中午就没了。一开始他们是加班加点,认为那样估计就能应付,后面发现根本不顶事,稍微一合计,认为请伙计的开销出去的钱,绝对能够得到更多的回报,那还傻愣着干什么?
除开一些常规的店铺,一些娱乐场发现他们不扩展似乎也不行了。
帝国不禁娼、不禁赌……似乎禁止的东西还真的不是太多?
娼妓嘛,没见谁去禁止过,曾经的齐国还认为娼妓是国家的主要税收来源,不但没禁止反而很鼓励来着?毕竟你情我愿的事情,皮肉交易的存在总是有它的道理,总比没有合理的发泄渠道,然后逼人去用强的吧!那该增加多少犯罪率?
赌也确实没有禁止,这个其实是存在争议,认为赌博会致使人家破人亡,会使人铤而走险什么的。吕哲却是知道赌根本就禁止不了,明面禁止了不过是滋生暗地里的赌博,明面的赌博至少还有一套监督措施和手段,暗地里的赌庄危害性其实更大。会赌博的人不管禁不禁止依然会赌,该逼急了去犯罪还是会干,那么不如设立一套框架,至少高利贷什么玩意发现一个摁死一个。
对了,华夏历朝历代经济最为繁荣的有宋一朝,那是赌性最强烈的一个朝代,著名女诗人李清照就是一个狂热的赌徒,写过《打马图序》和《打马图经》,还有一些描写赌博的诗词。其实她只是有宋一朝的一个比较出名的人,有宋一朝的“赌风”是上从皇帝下来庶民都极为热爱的事情,甚至还有官方定的赌博日。
当然了,帝国的娱乐事业可不止是有娼和赌,其实娼延伸出的娱乐行业有点多,像是唱和演就是两个大类。
帝国的“唱”是继承于上古先秦时代,从原有的诸侯国基础上进行改进,也有保留原汁原味的各国“曲风”,比如秦、赵、燕的高亢,魏、韩的委婉,楚的哀怨,齐国的**和靡靡之音。
从曲风上也能看出各地的一些情况,喜欢高亢曲风的地方大多是人比较彪悍,不但是性格彪悍,身高体格上也是壮实,给人一种“虎虎”的感觉;委婉说白了就是“平直”或“中庸”,作为催眠曲其实挺不错;哀怨是楚人的一种特色文化,带动人是投江自尽的屈原;**和靡靡之音真真就是齐地的特色,所谓的“**”也不是什么贬义词,就是胆子大和敢的意思,靡靡之音更好了理解,想象一下现代轻松节奏的音乐就对了。
不好笑的,靡靡之音的出处是在卫国,听说卫国国君的夫人南子很喜欢这种轻快的音乐,但是在她招待孔夫子的时候,以为孔丘也会喜欢,安排的就是那种轻快的音乐。孔丘何许人也?虽然那个时候他被鲁国驱逐,但好歹也是当过一国执政官的人,并且信仰问题和个性上素来以死板而闻名。
孔子见南子用那种轻快的音乐招待自己感到很不高兴,按照孔子的个性没有当场拂袖离去,那是因为在他被鲁国驱逐流浪的时候,也就只有南子愿意用高规格的礼节款待,因此是忍了下来。
南子可不知道孔子会不高兴,毕竟女人嘛,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她们认为自己喜欢的时候也会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是诚心诚意想要分享自己喜欢的事物,估计是没有什么其它特别含义的。
孔子不那么认为啊!他估计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因为鲁国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国家,重视的是大雅之音。
大雅之音是什么?就是堂皇之音,是一种听上去很闷的音乐。
古人认为靡靡之音是会导致亡国的音乐,但是音乐从来都与会不会亡国没有什么关系,比如喜欢靡靡之音的卫国一直是到了始皇帝一统天下的时候还健在,反而是独独偏好大雅之音的鲁国先被齐国灭了。哦!齐国也是一个喜欢靡靡之音的国家,因此鲁国被齐国灭掉其实充满讽刺。
音乐只跟社会的进步有关,沉重和哀愁的音乐基本上是出现在生活状况不如意的国家,轻快的音乐大多是出现在生活安了的国家,毕竟音乐能够算得上是心灵的一种抒发,快乐自然是有属于快乐的音乐。
帝国现在流行的音乐大多是比较雄壮的一类,那是军国文化的最直接体现。除了雄壮的音乐之外,轻快的音乐也极为受到欢迎。
从南陵到长安的路途非常遥远,走累了找一家唱曲的场所,花上一些钱点上酒菜,摇头晃脑地看着台上的伶人唱着小曲,给旅途的劳累带来最大的缓解。
任何娱乐都是寄托于安定才能存在,若是战火连天的环境,谁还有心思去娱乐什么东西?
“接下来就应该戏了吧?”吕议和一众小伙伴没干包场的事情,不过处在包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布置舞台的人,说:“知道是什么戏吗?”
吕阳刚刚塞了一嘴巴的雪糕,因为是冻了一些,不断哈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看了目录,是从帕提亚来的什么剧?”
吕议眉头挑了挑,帕提亚是叫剧没错,与帝国这边的称呼并不一样。
帝国与中亚一些国家的建交是有些年头了,双方的贸易每年都在增涨,文化上的交流是随着商贸在进行传播,比如帝国的瓷器文化、饮茶文化、武士文化……等等非常多的文化会被传播到中亚,然后帕提亚的一些艺术文化也会传到帝国。
相对来说,帝国的文化在中亚地区传播的速度比较快,也较为受到中亚各国的欢迎,例如丝绸、瓷器、茶叶一进入到中亚就成为各个上等人比不可缺的贸易品。倒是中亚传到帝国的东西和文化并没有形成什么风靡之势。
说句非常直白的话,只有强国的文化才会有传播的土壤,不是说那文化有多么的先进或什么,一切只因为那个文化是属于强国,弱小的一方会下意识认为来自强国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接受程度上会比较高。
弱国的文化或是东西想要让强国的人接受难度却是不一般的大,应该说是比弱国出兵占领强国的土地还要难一些,毕竟身为强国的一员总是会有各种傲娇的心理,下意识就会觉得“我们是世界第一强国,什么好东西没有?某个国家那么弱小,产生的东西肯定不咋地”等等的思想。
“那些是啥玩意?”吕阳直接站起来,指向了一些抱着乐器进入舞台周边的人:“怎么是拿着一个锤子?”
吕议将视线转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全身几乎用布包住的波斯女人,她手里确实拿着很像是锤子的东西,然而那玩意压根就不是锤子,是一种叫作“沙球”的乐器。
除了沙球,波斯的乐师们还准备了很像二胡但名字叫钱格(波斯立式弯形竖琴)的琴、铜罗、笛子。小鼓、大鼓等等的乐器,演奏者只有一些大型乐器才是男人,不然全部都是女人。
一阵笛声首先娓娓地传出来,笛声之中一个用黑色纱绸抱着身躯的舞娘踩着小碎步出现在舞台之上,她频繁地做出了一些翘首以盼的姿态,然后是四个身穿白沙的女子也出现在了舞台之上,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蒙着脸,然后全身除了眼睛部位之外就没有露出一块肉。
“白期待了!”吕议嘀咕道:“我还以为是波斯特色的表演。”
啥叫波斯特色的表演?就是肚皮舞、旋舞、艳舞之类的。
吕议开始不怎么关注舞台,反而是看也在场内观赏的人群……(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脱!赶紧脱!
帕提亚文明其实就是一个波斯文明,他们有着悠久的历史,并不是一个新晋兴起的文明。在长久的过去,古老的波斯大流士建立起了一个强盛的王朝,不止一次成为中亚的霸主,也不止一次率军试图渡过爱琴海,给予希腊人人强加在身上的统治。
波斯人与希腊人几乎是在长久处于战争状态,要是认真地算起来,双方互相放血的时间是断断续续维持了将近千年,还不知道两边有多少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躺在地下成为一具枯骨。
正是因为波斯人和希腊人千多年的恩怨情仇,双方一些文化上实际上已经完成了融合,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分得清楚。再有亚历山大碾压了波斯文明,将希腊文化全面带给波斯人,造成的是波斯文明基本上被摧残得不像样。
“波斯啊?”吕议看着那些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却在扭动和摇摆身姿的波斯女郎,漫不经心地说:“波斯也是两河文明来着?”
小伙们之中没人听得懂吕议在说什么,哪怕是吕启都听不懂。
在吕启的那个世界版本中,中亚是被帝国统治之下,帝国每每占领一个地方,不但是从武力上进行绝对的压制,属于华夏的文明也是在官方的推动下成为当地的文化主流,哪怕是有波斯文化存在,也绝对是被经过碾压的渣渣。
吕启想了半响,只说了一句:“波斯的脱~衣~舞~娘很有名。”
“哈?”吕阳立刻充满了兴趣:“脱衣?舞娘???”
异域风情的波斯音乐还在继续,那是一种以笛子作为主音的音乐,但却没有半点清新脱俗的味道,反而是在其它乐器的伴奏下有一种……怎么说呢?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一声“哇!”突然在场内响起,那是台上的舞娘很突然地将腰间的纱绸给掀了一层,露出的是透明色的丝绸,能透过丝绸看到那纤细的小蛮腰,认真看的话也能看到肚脐。
什么样的场景最是撩人?是那种想要,但又得不到,看到美女,但是只能看到少许,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好像猫爪子在抓的迫切感,期望能够看到更多。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的慷慨将会让姑娘们变得更加热情!”一个身穿类似于阿拉伯长袍的小伙子,他来回在舞台边上吆喝:“想要看到姑娘们美妙的身姿吗?奖赏吧!请热情地进行奖赏吧!”
有些客人来之前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有些则是早就清楚,起哄声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进行。
现场可不止有老少爷们,因为是公开的娱乐场所,实际上现场也是有女性的存在。
这些女性,她们在看到台上的异族姑娘曼舞,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哪怕是身旁的丈夫或是男伴跟着起哄,她们也没有表现出恼怒的一面。
开始有客人向台上抛钱,大多数是铜币,从一枚到数十枚都有。
客人抛钱,波斯音乐变得更加旖旎,仿佛是要勾魂一般,舞娘们摇摆小蛮腰的频率也在加快,导致**抖得有点厉害。
“来吧!让钱币来得更猛烈一些!”波斯小伙子用着高昂的语气,喊:“她们今天就是你们的!你们的!”
因为气氛变得热烈,一些女性也跟着起哄了,不过有一幕比较有意思,那就是某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小屁孩起哄,直接就是一巴掌拍过去,然后像是在教育小小年纪什么的。
客人抛的钱多,台上的舞娘确实脱得越快,但似乎是钱不够似得,舞娘们扭了半天也只是露出一些无关紧要位置的部位。
“真鸡~巴磨叽!”吕阳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他招呼自己的侍女:“翠花,赶紧拿钱来!”
吕议每次听到自己的弟弟喊侍女叫“翠花”,听一次就有喷饭一次的冲动。
没等吕阳发飙,一个钱袋从二楼的某个包间丢到台上。
“嘎?”吕阳本来都做出要将手中那枚金币丢下去的动作了,刹那间又止住,他扭头说:“那不是二姐的包间吗?”
吕阳的二姐不就是吕莹嘛!
吕莹正站在包间的边沿,她扶着护栏在撇嘴,似乎是扭头说了些什么,然后几个身影也出现在护栏边上。
他们虽然是皇帝的子嗣,但其实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有固定的数量,比如吕阳要丢一枚金币,其实是他每月零花钱的三分之一了。
皇帝子嗣有固定零花钱,那是皇帝私人给的,但他们其实还有自己的产业和封地,比如吕阳每个月虽然只有三枚金币作为零花钱,但架不住他的封地盛产金子和银子,他现在虽然无法花费封地的收益,但每年可都是有封存。
要说众多的皇帝子女中谁最富有,其实不是一大帮的男性子弟,是那些姑娘们才对,其中又以最为讨皇帝和众多娘娘喜欢的吕莹最有钱。
波斯小伙子捡起了楼上包厢丢下的钱袋,他看到钱袋的时候其实是愣了一下,那是因为钱袋上有这个国家皇室才能使用的凤凰图案。
没错啊!吕氏皇族使用图腾的就是凤凰,凤凰也就作为帝国最为尊贵的图腾而存在,不说已经禁止其他人使用,哪怕是没有禁止,谁敢乱用?
波斯小伙子迟疑着要怎么处理手里的“烫手山芋”,他耳边却是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磨磨叽叽!”吕莹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赏钱绝对够了,赶紧叫她们脱!”
几乎所有客人都是看向了声音来源的位置,那里有着众多云云燕燕,十三岁到十六岁左右的女孩们嬉笑着,仿佛是在兴奋的等待什么。
一个年老的波斯人走到波斯小伙子旁边,老者也认出了凤凰图案,赶紧对二楼的包间弯腰行礼。
其实波斯老者心里正在挣扎,有皇室的成员在场,公开了绝对是一个大噱头,对表演的波斯人,乃至于是对整个波斯文化在帝国传播都有难以想象的好处。问题是他不知道公开皇室成员在场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风险,要知道任何利用皇室的行为,都将会换来任何人难以承受的后果。
最终,波斯老者没有那个胆子直接公开拿帝国的皇室成员当噱头,他将钱袋高高的举起,似乎是一种非常正常的展示,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钱袋,从里面拿出四枚银币,大声喊:“高贵而又慷慨的贵客!前所未有的贵客,赏赐四枚银币!”
其实刚才丢上台的钱,其中不是没有银币,只是相对于铜钱来说显得无比稀少,但绝对是超过了四枚。
要知道皇室要迁到长安,南陵选择一块迁往长安的富户绝对不少,那么这个娱乐场所出现一个有钱的家伙又有什么值得意外?
近些年帝国经济发展良好,只要是跟随工业发展的脚步,发点小财什么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南陵作为帝国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年长达十来年,会缺有钱人吗?绝对不会缺的嘛!
吕议看得拍向了自己的额头,他拽开正在手舞足蹈瞎起哄的吕阳,看向自己的大哥,说道:“妹妹的神经病又犯了。”
吕启早就是一脸无语的模样。
皇帝的二闺女吕莹,她从小就是一副得到喜爱而天地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虽说不是骄横到胡搅蛮缠的地步,但真的非常会惹事。
吕莹除了会惹事,就是喜欢捉弄人,上从皇帝,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乃至于是学校里的同学,只要是发生接触几乎是没捉弄了个遍。
吕议那样说是绝对有理由的,看看吕莹在干什么就知道了。
“那老头,你让舞娘去那边。”吕莹站在护栏边比手画脚的指挥:“就是那边。”,她指的是吕议等人的包厢方向:“就在那边脱,不但要脱,还要妖娆一点,抚媚一点,要是能吸引上面的人叫好,姑娘再赏赐一枚金币!”
现场的人也不全是瞎子,一些眼尖的人刚才早就从波斯老者刻意高举的动作中认出钱袋的凤凰图案。
皇室在搬家,这一项动作压根就没有进行什么掩饰,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今天是皇室成员早于皇帝先一步前往长安的日子,不少人甚至就在路上碰见了皇室和百官家眷的车队,看到钱袋上的凤凰图案,只要不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谁还想不到有皇室成员在场啊!
皇室?因为帝国长期的宣传,再加上皇室终结了战乱,又带领民族向外开拓,开拓掠夺到的一切成为国内发展的资源,使得经济腾飞,对于帝国的人来说,那是不啻于像天上太阳一般的存在。
太阳是闪耀光芒发光发热的存在,远远地能够感受到温暖,离得越近却是越炙热,任何敢于怀有恶意必将会被燃为灰烬……不!或许连灰烬都不会有留下,是直接像水蒸气那样消失于无形。
突然发现有皇室成员在场,大多数人是一种发懵的状态。一些人想了想,从一些细节上也确实发现了一些迹象,比如在场剽悍的武士有点多,保安状态也不像是一个娱乐场所的松懈。他们已经确认现场确实有皇室成员的存在,一时间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或许更多的是忐忑,都这样子了,谁还起什么哄啊!
波斯老者额头在冒汗,他不知道那位手舞足蹈的贵女究竟是皇室成员的玩伴,又或是本人干脆就是一名皇女。他小心肝在抖,不管那位贵女是谁,她起哄要捉弄的人身份绝对不会低。其实哪怕是普通的帝国人士,他们这些波斯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一是远在异国他乡,二是帝国非常强势,三是已经有国家得罪帝国正在被进攻,任何能引来报复的行为,他们真的都没胆子干。
中亚确实是有国家正在面临帝**队的报复,那是不开眼的帕勒帕迈赛斯竟然去抢劫,抢的还是帝国使节团的牛羊,正在被余樊君带队进行报复。
“赶紧地呀!”一姑娘也凑了出来,她叫共玲,是共尉的三女儿,与吕莹是闺蜜。她嘻嘻哈哈地催促:“要不要赏钱了?快点呀!”
一阵叽叽喳喳就那么当场上演了,由吕莹带头,然后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们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很有趣的游戏。
作为在场保证安全的禁卫军官,吕泽表示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已经有属下询问是不是要制止或清场,他是苦笑摇头说:“又不是什么盛大节日,没有陛下的直接命令,我们没有权利那样做。只能是杜绝任何的危险,所以大家伙都注意点。”
吕泽嘛,吕雉的兄长,混在军方十来年了,一直想要到边疆作战,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他常年在各地的驻军中调动,是近两年调到禁卫军,现在的官职是禁卫军的一名偏将。
“那啥,赶紧去个人,找一下娘娘们。”吕泽自己没有办法制止,但他想到了方法:“那啥,告诉当值的同僚,尽尽力就行了,别做得太明显。”,他也是怕啊,吕莹就是一个女版的混世魔王,得罪了不会致命,但往后少不得被捉弄到吕莹自己失去捉弄的兴趣为止。
波斯老者已经快哭了,他是真的不敢来着。
因为吕莹的搅局,现场连音乐都开始在变得不对劲,那些原本婀娜多姿的舞娘现在跳的不再像是有诱~惑色彩的艳~舞,更像是一帮得了关节病的患者在抖僵硬的身躯。
“真应该好好教训一顿了!”吕议很不高兴,他是非常的不高兴,对着一众小伙们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又再一次跳出来搅局了,绝对要教训!”
吕阳很不怕事大地点头:“二哥,弟弟这一次绝对支持你,是应该教训二姐了!”
吕启满脸复杂地看着吕阳,幽幽地说:“好像你没少被收拾……”
吕阳瞬间缩了缩原本高昂的脑袋,下意识看向吕莹所在的包厢,却见吕莹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立刻脸色大变地对着下面喊:“脱!赶紧脱!就到我们这边来,在这边脱!”(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此刻,只有粗话能表述心情
帝国的女性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丈夫或男伴的行为视为不见?请问一下,谁会对猫猫啊、狗狗啊,之类的宠物去卖弄自己的身姿而感到愤怒吗?
得益于帝国十来年的教育,异族在帝国人士眼中还真的就不能算是人……至少不是跟他们一样的人,要么就是敌人,要么就是奴隶,也会出现一些玩物之类的存在。
在场的女性起码都是富户家庭的主妇或是滕妾,她们怎么都能算是一群受过教育,或者见过世面的群体。平时男主人在家应酬的时候,花天酒地什么的对富足家庭来说并不算什么,逢场作戏之类的更是不少。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一夫多妻的现象,华夏的妇女群体对男人本来就显得放纵,她们只要是地位不会受到威胁,基本上就没有将男人一些关于**的事情当回事。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观念,让她们对男人看艳~舞会产生激烈反应,说实话难度有点大。
波斯是异族对不对?波斯猫也挺可爱和好玩的是不是?波斯嘛,中亚那边的一个国家,离帝国挺远的,帝国这边的人有听过,但是也仅仅是听过,一般是作为一个旮旯地方的破国家看待,只比一些没有能够组建国家的异族好上一点点。
“不过……胸挺大的,奶水一定很足?”看着四十来岁的妇人,她一直是盯着波斯舞娘的胸~部看,问自己的丈夫:“就是不知道奶水能不能吃?要不找机会买上一个,幼娃喜欢奶~子大的奶娘。”
一样是个人,怎么会存在奶水能不能吃啊喂!
不过,听妇人那样讲,大概就知道她们是怎么看待波斯的女人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拿“人”来看,大概就是宠物、工具之类的思想。
那边的起哄还在继续,满头大汗的波斯老者听到吕阳用着还没有变声的嗓子那么一惨呼,立刻转身招呼舞娘到那边去。
吕阳在讨好地对着吕莹笑,他平时真的是被捉弄得有些惨了,很怕自己的二姐。
“主要是,被欺负了告状也没有用!”吕阳偷偷地嘀咕:“父皇和各位娘娘都太宠二姐了!”
可不是嘛!皇帝对吕莹的宠爱是到什么程度?是让包括已经有太子身份的吕议都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音乐变得有些正常了,呃……是恢复到旖旎的味道了,看上去那些舞娘也都是“久经战阵”的人,调整好心态之后,她们的身躯开始变得柔软,卖力地展现自己的舞蹈。
“脱!”吕莹十四岁了,正是到了烦心的年纪,她大声喊着:“再磨磨叽叽,就拉去砍了!”
哪怕是皇女,但要是对着帝国的子民那么喊,不说子民是什么样的看法,皇帝知道了估计是会暴怒。问题是,吕莹是对着一些波斯人喊,除了波斯人自己当回事,任何帝国的人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波斯老者对着舞娘一阵大喊,舞娘们总算是不顾什么舞姿了,动作流利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退了个干干净净。
有衣物遮挡的时候也就是那么个回事,没有衣物之后更就是那么个回事,甚至还没有之前吸引人呢。
“奶~子真的挺大的。”还是那个妇人,她对自己的丈夫说:“决定了,等下让管家去问问价钱,买上一个奶~子最大的回去。”
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迟疑着说:“没有奶水,买回去……好像没有用吧?”
“也对!”妇人一时间就是忘了这个,她想了想:“那就另外物色。”
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点头:“就是买了,别让她进入主宅。”
什么个意思嘛!不应该是像猪哥一样,流着口水,色眯眯地物色着,就期待对手之后该怎么怎么的吗?然而并不是这样。
都说了,帝国的人根本就没有把异族当成一样的人,这种思想这下,对于和异族交欢其实有些人是会存在心理障碍,毕竟人和动物……啧啧,有些接受不能。
另外,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审美观,什么是美,什么是丑,那可就真的有点难说。某个民族觉得一个女子美得就和天仙似得,其他民族看来却是一般般。思维、价值观、审美观,是需要经过长久的接触,在接触中潜化默以,然后才会渐渐得到改变。帝国知道波斯也就是这么些年的事情,波斯人到帝国才是近三两年比较多,还有待更多的接触。
“大哥,二哥。”吕阳贼兮兮地看着两位哥哥,指着那些已经赤条条在跳舞的舞娘:“你们买不?”
吕启直接摇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吕议却是略略迟疑了一下。要说全帝国有谁会觉得异族长得美,除了皇帝之外,估计也就只有他了。两个家伙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可能年代上存在一定的区别,但起码都是经过全球信息“轰炸”的人,审美观上嘛……说实话还是欣赏波斯******的。
“就是一些宠物而已,二哥不会跟我抢吧?”吕阳有点炸毛,然后哀求道:“弟弟那边都是些个子娇小的倭奴宠物,琢磨着买点这种麦色又个子高一点的,似乎能搭配一下,二哥就让给我吧。”
小伙伴们都怔怔地看着吕议,他们不太理解吕议在迟疑什么。
太子野!没有意外就是以后帝国的皇帝,若说其他皇子还能选择什么样的伴侣,太子压根就没有可能在伴侣上进行任何的选择。
另外,太子要是敢选择异族……应该说第一批亲近的人是异族女子,皇帝和各位娘娘那关过不过得去另外讲,勋贵该是第一批蹦跶,然后是另外一些“觉醒”了民族主义的人。
“你能不能靠谱一些?随便逮上一些人,就敢想着往宫城里带?”吕议敢情是在想这个?但他眼睛不时看向那些还在曼舞的波斯舞娘,深深地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他义正言辞地说:“写信给韩信,让帮忙购置一些,最好是亲自在民间物色的。”
吕阳思考了一下觉得吕议的意见靠谱,点着脑袋:“那行。”,他看向其他的小伙伴,问:“还有谁乐意买上几个的?一样是运输,运少了似乎有点吃亏。”
对,就是吃亏,皇帝想要什么东西都得付钱,皇子更加要付钱,吕阳要是想从中亚买上一些女人,他需要支付给韩信的代购费,运输上更是要支付给驿站系统运输费。那是写在帝国宪章里面的条款,皇帝一直都在以身作则,反正吕阳是没有那个胆子去破坏规则。
萧禄想了一下,说道:“我要二十个。”,然后他看着下面的波斯舞娘,又说:“下面那些我也会全部买下,大家伙想要玩,可以到我那边去玩。”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报上数量,然后继续嘻嘻哈哈玩闹。
对了,萧禄说的玩,可不是什么儿童不宜的马赛克场面,他就是很单纯的说“玩”而已,就好像是对小猫猫和小狗狗。至于是不是会发生一些需要马赛克遮挡的场面……呃,没人敢保证到底会不会发生。
“敢情好,敢情好。”共陵刚刚只报了三个购买数量,他嘻嘻笑着说:“那咱们先确定下来,日后想要玩,就带着宠物一块去萧禄那边玩。”
不是共陵没钱买更多,是怕买多了被自己的老娘打死。他的老娘是性格非常古板的人,又是一个传统到有些令人害怕的人,至少哪怕是共尉邀请朋友喝酒,只有一些正式的场合才会在家里举办,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场景基本是选择在府外。
萧禄今年都十七了,有定下一个未婚妻,是五等男爵武梁家里的丫头。另外,他已经不是和萧何住在一个府邸,是已经在外面自己住一个地方。他们这些人之中,也就是他有自己窝,因此平时瞎胡闹都是在他家。
得说一句真话,不管是在原来的历史版本还是在被吕哲改变的这个历史版本,萧何都不怎么会教育孩子。另一个历史版本里,萧何老来凄苦,因为对孩子的教育失败更是让可以继承的爵位被撸掉,还是到了后面因为刘氏皇家因为政治需要才重新恢复老萧家的爵位,不过很快就又让萧家自己糟蹋没了,更是惹来了几乎灭满门的祸事。
吕议对老萧家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印象比较模糊,仅仅是知道老萧家没有得到在刘氏皇朝那里得到功臣的待遇。
吕启也是在看萧禄,他看萧禄和另外一些小伙伴的眼神一直颇为有些奇怪。如果他没有记错,或者是帝国的历史记载没有谎言,大多数开国的勋贵家族其实在一两百年之内都没有摊上什么大事,哪怕是越混越差,但也不代表家破人亡,起码子孙后代当个富翁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吕启穿越的那个历史版本中,吕议执政的时候进行了必要的调整,一些觉得利益受损的勋贵正勾结着想要进行必要措施,但吕议抢先动手了,是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因为吕议调整帝国的策略,帝国向外扩张停滞了下来,经过将近二十年才又重新踏上了向外扩张的脚步。
有一些现在是吕议小伙伴的人,后面也是被清洗的对象,所以吕启总是觉得凡事无常。
不过,吕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因此他觉得历史出现了一丁丁的改变,全面被更改的事情好像是在增多?
吕议是太子了嘛!他已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参政,一些正确的建议也被皇帝认可,然后交由执政府或者其它部门执行。
那些被改变的东西大多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吕启知道最终的影响却是能够让帝国未来的历史变得面目全非,比如清洗的规模会减小,一些应该完蛋的小伙伴好像脱离了危险。而似乎……因为他自己的干涉,历史正在更大层面的改变,至少帝国的第一台蒸汽机并不是现在出现。
“发什么愣?”吕议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兄长果然也是有兴趣的吗?”
吕启听得愕然,他没有记错的话,吕议成为皇帝之后好像是搞了一个“万美园”,是用来专门从世界各地搜罗美女。历史记载中有那么一个段子,说世界各国和不同民族为帝国的近一步扩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要是没有那么美女,吕议再次率领帝国进行扩张的时候不会那么猛烈?
吕议压低了声音,对错愕的吕启说:“以后要是有机会,老弟我肯定是会将每一个民族的美女全部抓过来,建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将她们养在里面。”,他笑嘻嘻地说,“其实连宫殿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铜雀台。收集地球上所有的美女,哪怕只是看着也绝对养眼,对于男人来说,美女如花,光是看看都能觉得赏心悦目啊!”
其实吧,吕议也就真的敢对异族美女下手,他很明白要是对本族的子民那么干,那他就离死不远了,因为历史上任何那么干的皇帝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但对异族那么干绝对没啥事。反而是彰显帝国威风的一种方式,肯定是会受到极大的欢迎。
“不是叫万美园吗?”吕启下意识说出去就后悔了,他补救道:“铜雀台其实更好听。”
吕议呆了一下,摸着下巴:“万美园?好粗俗的名字啊!不过好像名字很贴切,那就叫万美园吧!”
一阵阵天雷滚滚的声音在吕启的脑海里炸响,他不知道铜雀台到底有什么含义,内心里几乎是崩溃地想:“什么情况?一开始是叫铜雀台的吗?但是到最后怎么成了万美园???”
吕阳已经凑过来,他听了一个尾巴,贼兮兮地说:“万美园好,真的,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含义。”他见两位兄长将眼神横过来,立刻说:“别赶我走,这种话题我是最喜欢了。容小弟给你们念首诗。听着啊!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有三好,**、**、技术好;少妇有三好温柔、善良、喂不饱。”
吕议和吕启只剩下面面相觑,他们一直都不明白吕阳到底是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果然,封地在倭岛是最适合他了!”吕议内心里忍不住地吐槽:“不过,这些是谁教他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谜题
吕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改变了什么。他改变了帝国科技线上的一些东西,比如提前制造出了蒸汽机,但是他最感到满足的是改变了吕议的一些思想。
吕议会选择清洗,无非就是存在不安全感,认为勋贵集团的强大会威胁到皇权。那是一个地地道的天~朝人都会有的思想,毕竟皇权集中制在天~朝足足执行了两千多年,然后因为皇帝的宝座独一无二又有口含天宪的权柄,导致人人都想要争抢那个宝座。
有了蒸汽机,想必铁路的建造会将帝国每一个行政区的距离一再拉近,比如没有火车的话,哪怕是骑兵也要需要三个月才能抵达帝国最遥远的边疆,但是有了火车之后却是能够将世间节约到半个月之内。
军队什么样的时间点可以抵达哪里,这才是中央政权想要的安全感,吕启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让吕议觉得有安全感,可以避免发生很多没必要的事情。
其实吕启一直都在郁闷一点,他搞不懂吕议哪来那么多的不安全感,第一代皇帝……也就是他们的老爹,构造出来的是一个看似勋贵强大无比,实际上是多方多面形成制衡的国家。
勋贵该获得利益基本已经获得,不排除是有勋贵想要人心不古蛇吞象,但绝大多数的勋贵绝对是最不希望国家陷入混乱的那批人,因为一旦乱了就代表利益阶层又要重新洗牌,谁敢保证洗牌的过程中不会完蛋,或者是利益遭受损失?
事实也证明的那一点,吕启清楚的记得,登基后的吕议在进行清洗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勋贵都是站到了皇权这边,哪怕是勋贵阶层的利益受到损害,依然也是大多数的勋贵选择了效忠皇权,一直是到了吕议要破坏帝国宪法基础的时候,勋贵集团才做出了激烈的反弹,但是始终并没有引发大规模的叛乱。
没有引发大规模叛乱,一是那个时候开国的太祖还健在,虽然已经退位,但吕哲依然是这个国家天空中的一道巨幕,哪怕是有天大的野心,谁敢不敢轻举妄动;第二个原因与第一个其实分不开因为太祖还在,国防军哪怕是有将领蠢蠢欲动,可是真的不敢掺和国内的事情,他们只能严格按照宪法那样,不将矛头指向国内,才让吕议掌握了国内最大的暴力机构能够占据绝对优势,国内最大暴力机构是禁军;第三个原因是吕议只打击了部分勋贵和封国的利益,新型的商人集团非但没有遭受损失,似乎还有点赚头。
吕启其实一直都想告诉吕议一点,勋贵在长久的安逸和享乐之后或许有一部分变味了,但比起勋贵来说,商人才是人类公敌,特别是那些在谋求政治权益的商人,他们绝对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敌。
帝国是继承于上古先秦时代,贵族的教育是充满了“封建”,其实他们的节操真的有保证,至少是在对上级阶层和同级阶层有着最基本的德操,更被一套规则所约束。商人是不会有节操这种东西的,他们的存在就是单纯地为了追求利益,只要有足够的利润他们连自己都愿意出卖。
事实情况是,吕议削弱了勋贵集团,扶持起了商人集团,但是事情没有转好……
勋贵集团至少有自己的骄傲和准则,骄傲到不会去剥削平民,他们只会与身份同等的人竞争,就好像人只会与人竞争,却不会特意去踩死一只蚂那样。
商人则不同,他们被吕议扶持起来之后,制定看似对国家很有利的政策,实际上却是加强了对平民的剥削,然后掌握了媒体传播主流,进行看似美好的舆论宣传。
后面还是没死的太祖进行干预,总算是让国家重新回到了正轨,吕议开启了新一轮的外对扩张,打完了之后算是一种对民族和国家的赎罪,立刻退位给自己的儿子,从此除非是一些重大的仪式,不然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界。
吕启似乎是看过一些野史,里面充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就有一段关于第一代皇帝骂第二代皇帝的话,说是第二代皇帝是不是被“灯塔国”洗脑给洗傻了什么的,竟然会去玩万恶的不可控的财团资本主义,明显就是“新时代信息战争中的阵亡者”什么的,是想把帝国给玩死。
唔???反正没人听懂“灯塔国”是什么玩意。
不过根据野史的记载,第二代皇帝被训之后不断破口大骂一个中x部的什么部门,说是因为那些人的无能,没能坚守阵地,没能吸取苏联僵硬的官僚化作风导致的结果,在宣传战之中连抵抗都没有,只会封杀、封杀、封杀,然后就是做一些能把人恶心到吐的僵硬伟、光、正宣传,简直就是“灯塔国”派来的特工。
苏联又是啥???此后的帝国人士查了一遍又一遍的史书,华夏历史和帝国历史里面,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有关于“苏联”二字的记载。
真的就是那么回事,华夏没有经过游牧民族一再的摧残之前,封建并不是什么贬义词。是那种责任与义务相等的契约模式!可不是什么糟糠,更不是什么可以任意凌~辱和欺凌。
问题是吕议没有搞懂这个,他就是生活在天~朝红旗下的普通人,在那个金钱至上、官本位至上的环境下生活了那么久,哪怕是穿越了一次,也没有像吕哲那样接受环境不一样了的事实。
吕议的生活怎么样?那早就是一个扶起一个跌倒老奶奶都能上新闻联盟的时代了,可见社会道德观念是崩坏到了什么地步。另外,他没有穿越之前,天~朝的经济已经面临低迷的现状,钱越来越不值钱,若说零八年一百块钱还能买到不少东西,到了十四年之后一百块拆散了分分钟花完还买不到多少东西。大城市一个月没有月收入上万省吃俭用都难以维持,一个人哪怕是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买上一间房子!
吕启不知道一点,吕哲穿越的时代是早了一些,吕议的时代是晚了一些,另外吕哲是生长在富足的家庭,吕议纯粹就是一个穷吊丝。
生活环境会造就不同的性格,那是一场长期潜移默化的思想。谁都无法否认的一点,让国家领导人掌握核弹发射器只不过是一种制衡手段,让普通人掌握核弹发射器一个不爽分分钟就直接按了!
吕启觉得万幸的是,吕议在改变。当然,他知道吕议并不知道自己在改变,但就是在改变了,一些事情该是不会发生了。那是吕议的幸运,也是国家的幸运,至少不用再去走一些被时间评价为错误的事情。
稍作暂停的休息已经接受,事实上那些波斯舞娘也没有被萧禄买到,是被一个豪商给买去了。
要说是在其它历史阶段,豪商可不敢站出来与官员的孩子抢买什么,但这里是帝国,是刚刚结束了上古先秦战乱的帝国。
要是皇室想要买,商人估计不会抢,他们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前进,什么时候应该退让。对官员的孩子,因为帝国一再强调法治,豪商很清楚官员的孩子也不能绕过法律,只要现场不被破坏规则的收拾,不在现场之后哪怕是官员的孩子想报复也要知道他是谁。
萧禄虽然郁闷,但是没有生出报复的心理,这与度量什么的无关,纯粹就是不值当。皇室在建设的是一个法治国家,他们正在享受皇帝创造法则的福利,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去破坏制定下的规则,父辈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恩典不是那么被消费的。
“其实……哪怕是始皇帝想要杀人也是需要建立在秦律的框架内。”吕议见重新上路之后萧禄一直闷闷不乐,说道:“那个家伙胆子是大了一些,但他很聪明。”
“是啊。”吕阳又开始在二郎腿了,还一直抖个没完。他说:“在那场合那么干,是知道我们没那么小气,也是做给其他的商人看。”
没明白?说白了那个豪商知道那么做的收益比危险大,他清楚自己是在干什么,用那一些举动向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炫耀,同时也是给皇室和勋贵子弟一次宣扬自己名声的机会。他在价格的竞争中获胜,买下了波斯舞娘,证实了帝国法律制度不是一纸空文,然后又用自己作为例子,来证明帝国的勋贵子弟可不是目无法纪的人。
“等着吧,那个家伙给将舞娘送你的。”吕阳抖着二郎腿,语气无比的笃定:“会非常非常谦卑地送给你,然后希望能够建立起友谊关系,到时候可别上当了。”
萧禄听到那个豪商会将波斯舞娘送来立刻露出了笑容:“那敢情好。我本来都想要了该怎么玩她们,为哥儿们日后怎么玩波斯女人做先行者。”,话好像有点怪,但可不是什么儿童不宜的意思,他是真的在那么想,甚至都打算到了长安去人市瞅瞅,看看能不能买到波斯女人了。
果然就像是吕阳说的,重新启程没有多久之后,进入到三川郡地界又一次休息,先前的那个豪商真的把那些波斯舞娘送给了萧禄,也像是吕阳讲的那样,豪商无比热情地要与萧禄建立友谊关系。
“三弟有时候挺聪明的,就老是不往正确的地方想。”吕议特地邀请大哥吕启在营地里散布。他有些好笑地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性格太跳脱了,想法也是稀奇古怪的。”
吕启都不想吐槽了,他清楚吕议在每位兄弟身边都安置了一个“眼睛”,哪可能会不知道吕阳怎么会变成那样。不过知道归知道,他才不会表现出来,是说:“倭列岛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议笑得略夸张,引得在周围保护的武士扭头看过来。他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舒缓下来才说:“对!倭列岛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那里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其实,倭列岛的原住民除了一些躲避在深山老林,绝大部分要么是被杀了就是被抓。
要知道倭列岛现在就是帝国的金子和银子的大出产库,既然是不断从倭列岛挖出金银矿,肯定是需要人手。
为了节省成本,作为倭列岛总督的蒯通,他是极力赞成使用当地土著,似乎还举例了不少的理由,说是什么不会出现水土不服,倭奴听话耐劳。他更加明白地提过意见,别往倭列岛送那些从南洋捕捉的猴子了,说是就没有见过比那些猴子更懒惰的垃圾,懒到宁愿被乱刀砍死在睡梦和偷懒中,也不肯勤奋上那么一点点。
话说,南洋猴子懒惰是有原因的。他们生活在亚热带,那里生活环境从某些方面来讲,在食物上根本就不会缺少。谁要是自小生活在饿了可以随便摘果子吃,种粮食随便撒种子可以生长得很好,没有生活压力的前提下,谁勤快得起来?
“那片岛上的人最好不要太多,帝国也绝对不能放松那片岛上的控制。”吕议比较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说是吧?”
吕启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倭列岛一直都是帝国贵重金属的最大产地,帝国长久的历史中,倭列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哪怕是南洋的猴子有蹦跶那么一两下,倭列岛一直都是比较平静。
又一次小小地试探完,吕议内心里的迷惑越来越多。他很多时候都会试探自己这个会制造蒸汽机的大哥。他的这个大哥可不止会制造蒸汽机,懂的东西可多得很。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绝对是个“同行”,但是长久的试探中,吕启对一些非常常识的词语、故事都没有特别的反应,看样子也不是假装不懂或者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吕启在那边说一些关于最近取得的科研成果,他说得无比认真。
另一边,吕议却是越来越想不通,搞不懂自己这个大哥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一再改变的历史
吕启在发呆,他看着手持鞭子的武士在鞭打奴隶。
帝国现在有大概一百八十万的奴隶,大多是用来修建道路,极少数才被用为危险的工业职位。
十数年的扩张道路,帝国的军队踏进了南方的密林,走到了草原的深处,渡过海洋前往海岛,每到一处除了掠夺资源就是人口。
虽说是有一百八十多万在册的奴隶,那些不过是存活着的奴隶罢了,那么死掉的又有多少?
总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有这么一句话,那绝对有它形成的因素或理由。
莫说,人之所以可怜无非就是因为弱小,所以就有“弱小是原罪”的说法。那些被帝国所知道的异族,他们遭遇的不幸,不就是因为本身弱小无法抵抗帝国的入侵吗?
“在想什么?”吕议很喜欢找吕启聊天,总觉得除了吕启之外,与其他人聊天很难可以聊得愉快。他也看向了那些正在修建道路的奴隶,自然也看到了鞭打和正在被鞭打的场面,说道:“同情他们啊?”
吕启一愣,摇着头,理所当然地说:“非我族人,怎么会同情呢?”
瞧,这就是长久军国主义教育出来的价值观,吕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生活在帝国的旗帜之下,帝国的教科书上没有教导国民要同情异族,任何的主流舆论上面也都宣传着掠夺异族是帝国强大的必要步骤。
要是享受着国家掠夺带来的好处,再去以享受者的身份谩骂国家的残忍,这样的人绝对是脑子有病。
“哈!说得对。”吕议理所当然地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嗯。”吕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最好的世界就是只有一个民族的世界,地球上只允许一个霸主,那个霸主最好是我们。”
吕议乐了,他喜欢与吕启聊天就是因为能够说到一块去。要是与其他人聊天,要么就是一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家伙,要么就是一些只会点头的应声虫,聊天的乐趣全无。
“最近有一些人正在讨论,认为帝国应当适当地保护那些异族的文化。”吕启很少会去关注什么,可他就是关注到了这个,他说:“很好笑的事情,为什么要保护非本族的文化,不应该是尽力抹去吗?”
“哦?”吕议倒是不知道这么件事情,他好奇地问了一下,知道怎么回事之后,没有掩饰就破口大骂:“那些白痴,什么世界文化遗产啥玩意的,那是在培养反抗势力,要不就是在制造人为的分裂环境啊!”
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哪有主体民族去干什么保护征服掉的异族文化,脑子是有病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干这种事情?不是在明明白白地说,咱不是同一个族群,咱没有把你当自己人,嘛!或者,保护下来之后,主体民族的利益不照顾,划出更多的资源搞什么优待少民那一套,那将纳税主力和付出最多的主体民族置于何地?
“幸好是其中没有官员,要不……”吕议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不然都要当作是敌对势力派来的间谍,全部砍了。”
只是说应该保护即将消失的异族文化,那些人是带着不知道是真诚还是恶趣味的态度,说是至少应该让子孙后代知道先辈们做了什么,然后才有他们那一代的强大,之类吧啦吧啦的说话。
恰恰是因为那些人用了那样的说法,不是说应该培养和壮大,说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然后,他们的行为也才没有遭到官方制止,要不当今皇帝的个性,那些家伙绝对会步上一些儒家门徒的后路,被委派到海上的一些岛屿好好的行善去。
“相信我,对异族的仁厚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吕议说得无比的认真:“我们绝对不能干一些蠢事,比如扶持异族,相信异族能够和平共处什么的。”
吕启对吕议的话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吕启那个时空的历史里,自第一代皇帝建立帝国之后,帝国根本没有遭受过异族的侵略,都是帝国的军队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征战。
只有受过伤害才有知道有多痛,吕议会那么讲,那是因为华夏民族没有少干培养自己敌人的蠢事。
比如两汉时期收拢匈奴,使得本来苟延残喘的匈奴能够重新恢复强大,强大起来之后的匈奴充分演示了什么叫作狼性不改,等待华夏民族虚弱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第一个扑过来。
再比如有唐一代,虽说李唐一家子因为长期与胡人通婚,不但是血脉里有胡人的血液,思想上其实也是胡汉参半的想法,但李唐皇族真的是重用胡人多过于重用汉人,搞到最后任何一个被扶持的胡人都跳起来,只有汉人才愿意守卫李唐江山。
没有那些力挽狂澜的汉人大臣,安史之乱的时候李唐就该寿终正寝了,不过安史之乱后李唐没有多久也确实是成为历史。
然后是有明一代,那倒不是纯粹的皇族昏聩,是因为朱家皇室被百官忽悠,搞出了什么永不加税的承诺,然后让资本力量首次在华夏大地上成为一股强大力量。
然后,那些资本力量很正确地演示出什么叫资本家无国界,野猪皮能够在前期活下来就是那帮恶心人的党人和资本财团的运作,后面大明内乱一是因为天灾,可商人囤积倒卖的伤害更大,商人甚至不断资助才让野猪皮变强,强到可以入主关内,入了关最先跪在野猪皮前面的还是那些商人。
“对了!”吕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十分诡异地笑了,然后对吕启说:“兄长知道罗马吧?”
吕启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罗马呢!要知道在帝国的历史里,帝国第一次扩张脚步被挡住,就是那帮罗马人干出来的。
吕议可不知道那么一回事,他不知道在瞎乐什么,说道:“罗马人给中枢上了国书,知道他们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吗?”
吕启压根就没有去注意那些,但是他知道罗马会称呼帝国什么。不过吧,他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好奇地问:“称呼我们什么?”
“他们称呼我们为汉帝国,还说汉人和罗马人是世界上最为优秀的人,应该也天然地成为世界最重要的统治力量。”吕议是真的高兴,他老是觉得国家的名字太怪了,帝国听着霸气是霸气了,每每想到要自称“帝人”却总是感觉胯下有些疼。他笑嘻嘻地说:“原因挺符合咱们这里的习俗,说是老爹最先是汉国的国王,建立的帝国理所当然是汉帝国。”
乍一听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全世界都有类似的观念,以区域或地区来作为政权的名称,像是上古先秦时代的国号大多就是以区域为名,到了春秋更是这样,像是赵国就是因为赵氏的祖先拥有封邑为“赵”,姓氏的由来是封邑,建国之后也是以“赵”作为国号。
罗马之所以是罗马,希腊之所以是希腊,那也是因为他们在叫那种名字的地方建立起了政权和国家。
吕启满脸的奇怪,他的的确确是知道以后帝国会叫汉帝国,始作俑者就坐在他的对面。
到了吕议当政的时候,这孩子是借着异族对帝国的称呼前面加了一个“汉”字,有那么点顺水推舟地将国号改成了汉帝国,但汉帝国的名称只是延续到了吕议退位之后就结束了,该称呼帝国还是帝国。
会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无非就是吕议一种认同感上面的问题,他多少年都认为自己是一名汉人,那也是为什么听到别人称呼自己的国家为汉帝国那么高兴,别人称呼汉人也是满心的认同感。
汉帝国的名称被取消,那是有原因的,其中不乏是吕议没有得到认可,他搞了一场清洗,让勋贵集团和国家出现了动荡,是内部的动荡,不是外敌入侵下的动荡,国策上面也遭到了改变。
说实话,那个时候没有发生全国满地烽烟还是因为第一代皇帝还活着,国家最大的暴力机构也从始至终地忠诚着国家,不然会不会像有秦一代和有隋一代开国强盛,到了二世就灭亡,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罗马人啊!他们的使节团正待在长安呢。”吕启觉得有必要旁敲侧击地提醒吕议一些事情,他假装好奇地问:“罗马人是欧罗巴那边最强大的国家吧?”
吕议则是略略鄙视地看着吕启,说道:“这个你还问我?”
霎时,吕启还真的有些尴尬了,他俩都做了十几年的兄弟,虽然互相之间不清楚到底是从哪“穿”过来的,也没人敢打破默契去互相问,但肯定知道对方肯定是“穿”来的。
其实还有一点,吕启起初是不知道自己的皇帝老爹也是穿越的,毕竟他生活的时空,帝国一开始就存在,并且也是一直保持强盛。因为他不知道另一个时空大秦之后应该是两汉,理所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的皇帝老爹改变了原本的历史。后面,他是从吕议这里发现了不对劲的情况,才知道自己的老爹也是“穿”过来的,那个时候差点没有把下巴掉地上。
“呃,罗马人……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同时他们的周边环境只是比我们略微差一点点。”吕启努力构思的用词,对于一个玩理科的人来说,怎么委婉地提醒某个人什么事情很重要,老实说有点为难人了。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们的周边是有游牧民族,但因为父皇正确的决定,北方草原还没有出现绝对霸主的时候,我们先解决了北疆草原上的隐患……”
的确,吕哲除了建立起帝国之外,最正确的事情应该就是称匈奴还没有真正的崛起就出兵。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帝国对吉脱匈奴进行了有限的支持,然后在帝国大军的监督下,吉脱所领导的匈奴人正在狼居胥山那边与东胡人拼命,双方都已经拼了将近两年,似乎还拼得凶狠的。
“北疆还有匈奴和东胡,但是很快他们就不再是什么威胁了。”吕议是太子了嘛,有权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帝国对北疆的处置方案。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在明年就是后年,帝国就该连匈奴和东胡人一块收拾了。”
吕启知道啊,他是穿越的嘛,对帝国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的嘛。
“按照太尉的设想,会给吉脱匈奴一个机会。”吕议看上去很不乐意,他说:“太尉的意思是,帝国是大国是强国,强者应该说话落地有声,做出过什么承诺,只要对方不违背之前的协议,那么就应该履行。所以吉脱要是聪明,就应该带着族人迁移向西,留下来就会一块收拾掉。”
“……”吕启愣了,他心里充满了讶异:“不对吧?历史上没有这么回事,不应该是连警告都没有直接收拾,导致帝国声誉一时间很难挽回,也造成了几乎所有国家对帝国的警惕?”
“虽然很不乐意,但那个是我提的。”吕议自顾自往下说:“咱们是一个契约社会,不能眼睛盯着一时的利益得失。再则……咱们现在也不怕什么匈奴,毕竟铁路已经在建设,火器部队也越来越强大,匈奴去西边先祸害那些异族,再怎么也是为帝国扫平西进的障碍。”
吕启总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是因为铁路的出现,然后不但是让中枢的思想出现变化,连带一直都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吕议也出现了变化。
对了,头曼回到匈奴之后,没半年就死了,说是病死,至于是不是?帝国才不管。
头曼回到匈奴,对帝国比较有利的是,头曼再一次重申吉脱才是继承人,也公布冒顿是匈奴的叛徒。完成了“使命”的头曼最好是死了,没病死,最后也肯定是要被帝国处理掉。
“明年或者后年?”吕启满脸的诧异,他记得应该是五年之后啊!他问:“为什么?”
“简单啊!”吕议指向了那些在劳动的奴隶,然后说:“咱们需要修建铁路,不但需要更多修路的奴隶,因为需要增加生铁的产量,各处的矿场也极度需要奴隶。”
吕启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内心里只有一串的省略号……(未完待续。)
第1100章:胡闹个啥
懵逼了,还是用数字吧,老是写错章节数,但上两章的内容是对的。
……………………
哪怕是一粒沙子丢进平静的湖面都会引起一道涟漪,差别就是那道涟漪对整个湖面的影响会有多大。
历史的进程是由一个又一个小的事件来汇集成为整个历史的进程,小人物做过了什么都能够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那么大人物的一个决定自然是能够影响到更多。
集体、国家、世界,一层又一层的社会结构是由少数人在进行领导,一旦穿越众可以成为国家的领导阶层之一,他就不再是一粒被丢进了湖泊的小沙粒,该是一颗大一点的石子。
如果说现在的吕议和吕启是一颗还在不断增加体积的石头,那么作为帝国皇帝的吕哲绝对是一颗已经突破大气层的陨石,他们给予世界这个大湖泊带来的影响不再只是涟漪,是滔天的巨浪,甚至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冲击。
吕哲影响到了整个东方的历史进程,帝国的建立只是其一,对外的开拓像不像是陨石砸在地面上之后,形成攻击波在席卷?
“我们可是来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时代啊!”吕议不知道是陷入了什么样的想象,已经是激动又狂热了有一小会了,他指着那些奴隶:“对于我们来讲,他们是战争获胜之后的一小部分,但是对于急切需要劳动力的国家却是不可缺少的廉价劳动力。”
修路什么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怕是在地势平坦的地形上修建道路,一些意外都能够造成死伤。除了工程意外,劳累、生病等问题也是会带来死亡,因此除非是到了现代工业技术非常发达的时候,任何使用原始人力修建道路都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
事实上哪怕是到了有工业机械可以加入工程的年代,知道修建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让多少人变成枯骨吗?苏伊士运河的修建是用阿拉伯人和黑蜀黍的尸体开出来,巴拿马运河的开通则是用加勒比海人和美洲人的尸骨犁出来,并且巴拿马运河并不是修建一次,第一次修建的时候死了数万人被迫停工,后面才又开启工程。那些“自由国家”掩盖了修建时的伤亡,只是宣传运河开通带来的好处。
“现在在弄的是必要的路面平整。”吕启对奴隶在干什么十分了解,他说:“会花大概两年的时间来整理出一条长安到南陵的道路,随后路面的木枕和铁轨会再用两年的时间来铺设。”
吕议在点头,他了解到的信息也是那样。
等待长安到南陵的铁路修建起来,随后就该是南陵到其它的都城铁路修建,整个铁路网的修建会花大概三十年左右。
光是修建铁路,执政府的估算是需要六十万到八十万的奴隶,因为期间会出现伤亡的损耗,他们给出的答案是军方在三十年之间需要不断从外面抓捕奴隶,或是使用其它的方法来获得奴隶。
帝国需要奴隶的地方不止是道路修建,矿产业和其它产业对奴隶也有需求,因此帝国每年需要引进的奴隶数量不会少于五万。
“奴隶也分类别,比如那些南洋猴子大概就是最没有用的奴隶了。”吕议说到南洋的时候是一脸的嫌弃,他说:“那些猴子长的矮小难看不说,天生是既懒又烂,应该是属于最没有利用价值的奴隶了。”
吕启十分认同地点着头。在他的记忆中,帝国后面对南洋奴隶的处置是全数丢到倭列岛,进行一种高损耗的挖矿做业,死在劳作上的南洋猴子其实不是那么多,是被监工不断杀鸡儆猴,一批又一批屠宰给其他地方来的奴隶做警告。
南洋是帝国进入海洋的第一个攻关地,目前是由南洋舰队在进行搜刮,每年向帝国本土运输的铜和香料占了大头,属于香木、宝石等等奢侈品则是被中枢严格地进行把关。
“那是当然的事情啊!”吕议瞪着眼睛看刚刚登上车的吕阳,他其实是有点受不了自己这个三弟。一边瞪着吕阳,另外一边还和兄长说:“什么东西多了肯定就不值钱,严格控制项目和宝石等等那些奢侈品是正确的。”
“瞎胡扯,不见控制金子和银子流入本土啊?”吕阳没有任何客气地坐下,等待翠花艰难地爬上车驾,直接伸手等待叫翠花的侍女准备饮料。他是接过一杯果汁,然后笑嘻嘻地说自己的两个兄长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好像……是那么回事啊?黄金和白银当然也是奢侈品,但是大量的引进似乎并没有减少它们的价值。
“别乱说话。”吕启见吕议愣住,心里暗笑。他虎着脸看着吕阳:“抽换概念的说法,黄金和白银有帝国进行定价,并且是作为货币,它们的价值有一种恒定的价值。香木是一种用来作为各种材料的木质品,除了一些家具和艺术雕刻,没有其它的价值。宝石……”
“宝石也能作为货币啊!”吕阳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的!”
宝石在某些地方确实是能够作为货币,并且拿它们做货币的地方并不少,中亚那边宝石可以作为高额的货币,然后孔雀王朝那边的宝石也是作为黄金以上的货币在流通。
“嘿嘿!没话说了吧?别忘记小弟主修的是什么,是经济啊!”吕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得意洋洋,他翘着二郎腿不断地抖啊抖,将喝完果汁的空杯子递给翠花,说道:“未来黄金作为顶级的货币肯定是不够的,那么肯定是需要其它的货币来进行替代。我认为将宝石进行打磨,成为规范的形状或款式,它们就能够作为比黄金更高一级的货币。”
吕议忍不住伸手拍向自己的额头。
吕启则是一脸的憋笑。
哥俩现在的内心里是无语的,吕阳从小到大都比较有搞笑的天赋,个性也是痞里痞气。两个知道什么会成为最终货币的兄长,听这个一个半大不小弟弟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除了有一丝丝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也认为应该好好给弟弟纠正一下价值观。
“将宝石进行打磨?”吕启是长兄,他担负起了教育弟弟的重任。他比了一些手势,笑着问:“那么有些宝石的体积足够大,有些宝石的体积却很小。宝石还有各种各样的类别,怎么去确定哪一种类别该是什么样的价值?”
吕议暗中对吕启的话叫好。他本人对经济是半桶子水,虽然知道吕阳的说法荒唐,也能说出一点道道,但是无法系统化地来进行更正。
“宝石的各种类别?”吕阳没有发愣,他反倒越加得意洋洋了,露出仿佛胜利般的笑容,说:“我早就想过了!各种各样的宝石是吧?那它们就更加适合作为货币了!想想看吧,那么多的类别,然后再来制定一套每一种宝石该是什么样的价值,它们的分类反而有助于成为货币。”
接下来就是吕阳的一阵洋洋洒洒的解释,说起来听着似乎还是有那么点道理。他解释得差不多了,最后说:“黄金和白银之所以是贵重金属,那是因为它们的稀缺,本身除了作为货币之外,无非就是作为一些首饰和艺术品的材料。宝石要比黄金稀缺多了吧?它们有着黄金和白银所有的功能,那么为什么黄金和白银能够作为货币,宝石不可以?”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是谁规定黄金和白银能够作为货币,然后宝石就不能称为一种货币啦!
不是太懂经济体系的吕议已经有点晕懵了,他要不是知道最后纸质货币才是“王道”,差点就被吕阳的那些话给说服了。
“……”吕启承认自己有点小看好像有些不学无术的弟弟了,他脸色变得越来越认真,脑海里也是在思考着怎么来解释。
“想想看吧,一枚金币等于十枚银币,一枚银币等于五百枚铜币。那是不是一枚金币等于是五千枚铜币?”吕阳说着看向翠花,示意自己渴了,然后才继续对两位兄长说:“要是一枚宝石等于十枚甚至更多的金币,一枚宝石就能够替代需要用一车来载的铜币。这样不是更进一步体现出货币体系的进化吗?我们能够创造金、银、铜三进位的货币体系,那是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货币体系。能够创造出金、银、铜三进位,凭什么就不能再把宝石加入到货币体系之中!”
是啊,凭什么不可以?所有的制度和体系,不是因为需要才被创造吗?
吕议略略懵逼地想:“好像到了现代,一些人无法进行现金交易,也无法进行转账交易,将钻石是用在了黑市的大额交易上面?”
吕启暂时还没有懵,但是他无法反驳既然黄金、白银、黄铜可以作为货币,为什么宝石不行的理论。
很一目了然的事情,黄金、白银、黄铜成为货币,那是人为构造出来的货币体系,与他们一样价值的宝石自然也有资格加入到货币体系之中。
“那个啥……”吕议好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个疑问:“黄金、白银、黄铜,它们可以融化掉在做成任何想要的模样,宝石不可以吧?”
“呃?”吕阳得意洋洋的表情僵住了,垂死挣扎道:“我们只是需要它们作为货币,为什么要融掉?”
“如果宝石作为货币,使用纯粹地雕刻或裁剪,成本和工序上会有很大的丢分。”吕启悄悄地对吕议起了个大拇指,然后含笑看着表情僵住的吕阳,说:“可以融掉的贵重金属,我们使用冲压手段可以轻易地印上任何想要的图案。宝石雕刻图案暂时只能依靠人工,作为流通性的货币,有点难呢。”
吕阳愣愣地说:“不雕刻图案不就行了……”
吕启说:“任何货币上存在图案,是为了货币体系的严控。你学了经济学,没有学到这个?”
吕阳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没心没肺地说:“知道啦,那我再想想,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吕议却是在思考其它的事情,他说:“中亚一些国家和印度次大陆的国家,他们都有用宝石作为货币交易的习惯。这个似乎有点搞头啊?”
不是口胡,目前使用宝石作为货币的国家一点都不少,估计也是因为找不到比黄金更加贵重的货币,又因为黄金作为货币已经无法承受商业替换价值,才搞出了用宝石作为货币那一套出来。
吕启提醒了一句:“他们没有纸……”,说着又改口:“至少他们的羊皮纸什么的很麻烦。”
羊皮纸和纸都叫“纸”,但真的是不一样。目前除了帝国有纸张之外,其余种族和国家并没有纸张这种神奇的物品。这么说好像也错了?至少中亚的那些商人是有采购了一些纸张回去,但是数量太少太少了。
纸张作为贸易品的价值太低,但是他们又了解到纸张的好用,不止有一个商人愿意出大价钱购买纸张的制造方法,但是暂时还没有得到回应。
“执政府的意见是拖着,能拖多久就多久。”吕议坏笑着说:“什么东西最容易承载文字,那样东西就会成为继承文明的‘神器’。纸张的重要性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来得尊贵,说什么制造方法也不能贱卖了。”
吕启知道那句话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果然接下来又听吕议说下去。
“宝石我们不缺,并且说实话……宝石在帝国并不受欢迎。”吕议继续坏笑:“我们喜欢的是玉和翡翠,那些宝石的销量可不怎么样。它们或许应该作为一种货币,然后从愿意接受宝石的国家或种族那里换取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就说嘛,宝石可以作为货币的!”吕阳又蹦出来,可是很快就被摁回去。
“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吕议嫌弃地将吕阳撇到一边去,看着是在对吕启讲话,实际上是在自言自语:“很有操作价值啊!宝石对我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在帝国也没有多大的市场,拿它们去外面精心另一种层面的掠夺,是个不错的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