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贸易总是从军火开始
趋吉避凶是人的天性,对于国家来说表现得可能要更加明显一些。
皮山人是在卑陆人过来的第二天上午抵达,他们来了一千七百的骑兵。
焉耆人也是在卑陆人的第二天到来,来的是一千骑兵。
与之卑陆相比,皮山和焉耆的部队在服装上并没有统一,两国的军队看上去花花绿绿,给人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
“看上去挺穷,其实还是比较富有的。”余樊君评价道:“西域这个旮旯地方不缺战马,他们的战马看着品种也都还不错。”
事实,华夏其实是一种多山地形,只有有限的几个地方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可是那些平原大部分是在长久的历史里被开垦成为产粮区,养马什么的不能和保证肚皮争夺土地。
华夏族群确实是有一种天性,那就是遇上什么好的土地,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块地能不能耕种?”,哪怕是不能耕种的土地也会想方设法进行改造。
也许是因为重视产粮地的天性才使得华夏族群拥有足够的粮食来保证生存,然后又因为粮食的足够才能安心地繁衍后代,使得华夏族群在地球长久的历史中一直占据着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以上长达数千年?
西域的产粮地很少……或许应该更加正确的来描述,那就是西域的产粮地少到几乎能够忽略不计,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西域的牧场非常多,因此西域根本就不是一个缺少马匹的地方。
“说是什么波斯、印度、草原交汇处,文化互相冲击,人与人、马和马一直在进行血统融合。”韩信没想到还知道这些?他不断点着头:“所以混血的生物非常多,其中就包括马,只是宛国马和乌孙马相对比较上品,乌孙马次之。”
恰恰是因为多民族交汇,给西域带来了不同的文化的同时,也给西域人带来了纷杂的思想冲击,更因为是民族太多了冲突也就会多。甚至是因为民族与民族之间需要交流和贸易,滋生出了更多的碰撞,导致的现象是西域的情况复杂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那些家伙看着不像是军人,比较像是马贼之类的。”刘邦的眼睛一直都很毒。他咧了一下嘴:“我听说西域的国家武装客串强盗是很平常的事情。”
余樊君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他们至少在抢劫的时候还懂得掩饰自己不是国家武装,咱们是光明正大穿着制服直接开抢,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
刘邦从余樊君的表情里发现了什么,说道:“咱们比他们强大。强者拥有一切美好事物的优先权,这个也是西域人认可的。”
不但是西域人认可强者为尊的理念,事实上无论是谁都认可这一个道理,不过在华夏那边没有这么直白,甚至是被约束。
华夏用来进行约束强者自律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道德一个是律法,道德无法解决的事情通常是用律法的附属品……也就是武力在进行解决。也正是有这个前提,并且一直都被执行得不错,华夏才能保持稳定,不是强者肆意地胡作非为。
“所以咱们是文明人。”刘邦理所当然地补充了一句:“至少对待咱们自己人很文明。”
次序没有崩坏之前。任何国家对待自己人都会保持哪怕是虚假的文明,这是一种常识。不过可以非常骄傲地说,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所有国家中,真的是只有帝国是真正地在踏上依法治国的道路,许许多多的国家连一套相对完善的法律都没有。
“律己是建立在犯法的代价太大。”余樊君指向那些乱七八糟的异族人,说道:“他们不像我们,我们已经知道什么是民族和国家,他们没有类似的概念,也没有一位伟大的皇帝来带领他们。”
看似拍马屁,但并不全然。事实上要是吕哲没有出现。华夏还需要到近现代才从洋人那里获知国家的概念,此前都是以朝廷来作为认知。吕哲给予公元前二百多年的人们带来的不止是“提前”的安定,还带来了民族与国家的概念,至于扩张什么的更像是一种必然会产生的附带效应。
“咱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看着啊?”余樊君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拿起水袋灌了几口:“还是卑陆人比较懂事,皮山人和焉耆人到底是开化了没有?”
刘邦闻言发出了“嗤!”的笑声,他说:“按照本土一些最近正在流行的语言,卑陆人正在寻求迈向文明,那是因为卑陆人相对富足。皮山人和焉耆人更加在乎的是吃饱肚子,然后才会思考关于文明的事情。”
三个家伙……不。应该说只要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卜拉蒂.祷鄂亚仅是在一天一夜间就不知道送出了多少盒的玛瑙。
刘邦、韩信、余樊君不用多说,他们收礼物是收得心安理得,征西兵团那边稍微矫情了一下,由蒙恬带头之后也不再矜持,总之是该得到礼物的人几乎是没有落下。然后嘛,一个个又送了一些东西给卜拉蒂.祷鄂亚作为回礼。
说卑陆人在寻求文明之路绝对不夸张,帝国没有出现之前,卑陆人抱着乌孙、龟兹、车师等强国的大腿,又寻求向西和向南获得知识。
寻求知识的同时,卑陆人估计是少有的几个在西域各国中尝试建立一套法典的国家,他们整出了属于自己的法律,然后又在国家武装力量上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像是统一制服就是其中的一项。
“卜拉蒂.祷鄂亚问我,能不能向我们购买军械。”刘邦说话的时候在八万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是有着一颗大得夸张的绿色玛瑙的戒指。他转着戒指,用着探讨的语气问韩信和余樊君:“只要不是制式军械,无所谓的对不对?”
“可以啊!”余樊君也不是什么拿人手短,他已经给予回礼,至于回礼是不是等价,有关系吗?他满脸无所谓地说:“我没有记错的话,随行的商旅中有许多商人带着数量庞大的军械,让他们自信交易不就得了。”
韩信在点头,他也是那么个意思。
跟随使节团的商旅太多了。尽管执政府已经给出一些商品指南,可是并非所有人都会相信,总是会有那么一些觉得自己聪明的家伙喜欢“不走寻常路”那一套,结果是到目前为止好些个家伙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感到后悔的商人可没有白闲着。他们不是被困在西域无法继续向西嘛!那就赶紧地派人回去,根据在西域的亲眼所见所闻调整自己的贸易策略。
征西兵团开进西域,等于是帝国通往西域的道路有了最起码的规模,至少是沿途的治安肯定是得到好转。另外是,帝国的军队进入西域。展现出了剽悍的战力,草原另一头发生的事情也传到西域,一些匪盗等啥玩意的团体基本是不太敢对帝国的商队下手,但也不是没人敢下手。
“是啊,不但是觉得运输错了的商队在往返,只要是个商人都有计划有针对性地在运输商品,他们发现西域这个旮旯地方兵器最好卖。”余樊君笑得挺开心的,他家也正在干类似的事情,愉悦道:“所以嘛,哪怕是自家没有兵器作坊。在本土购进,然后运到西域,价格起码是七八倍的往上翻。”
“比较可惜的是边境关卡不允许大批量运出铁质兵器。”刘邦舔了舔嘴唇,说道:“要不止是七八倍。”
“都没疯,那不是冒着大不为什么的,是无视商业利润。”余樊君看来是懂经商的人,他说:“青铜兵器的利润还有七八倍,少量的铁质兵器遵从物以稀为贵的理念达到上百倍的利润。在没有压榨干净青铜兵器利润之前,谁敢大批量运输铁质兵器投放西域市场,不但是违反帝国贸易条例。还会成为所有商贾的公敌。”
所有商贾的公敌有点言过其实,但大体就是那样的情况,毕竟贸易利润摆在那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因此最为重要的还是形成的法度在维持着威慑。
“我怎么都觉得西域对帝国的兵器依赖,会刺激本土的兵器制造业。”刘邦摸着下巴,用着不是那么确定的语气:“似乎……申请开办兵器作坊的手续不是太复杂?”
余樊君点头,说道:“有一定的资产证明,然后不能有犯法记录,本身是贵族需要地方给予背书。非贵族需要得到担保加地方背书。”
刘邦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他本身是贵族,地方背书是一种地方建设的特色产物,大体是每个郡县的产能合理分配还是啥玩意的。
帝国不制止民间私自生产兵器是有一个大前提,冷兵器只要是有足够的原料,怎么都无法百分百的制止民间自行制造。所以帝国采取的是公开化的模式,允许民间制造许可内的兵器,再从原料源头上进行控制。
矿产资源归为国有,那是吕哲没有建国时就已经明确下来的事情,除此之外盐也是为官方独家经营,其它倒是放得比较宽松了。
“要是能贩卖甲胄,利润会更加的可观啊!”刘邦带着明显的可惜,说道:“问题是没有得到允许。”
刘邦说的是帝国的一项规定,严格限制以任何形式的方法贩卖甲胄给予外族。这个规定是前两年确定下来,他听说是为了保持某个什么东西的优势?
“是针对远程兵器的优势。”余樊君拍着身上的甲胄:“异族一般没有甲胄,我们的远程兵器进行射击有绝大的优势。异族的箭镞也绝少是金属制品,大多是骨质箭镞或干脆是石头,要是少了甲胄上的优势,代价嘛……”
刘邦只能是不断干笑,只有出过国才知道一些事情的正确性,比如没有出过国的人不会明白外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国家,哪怕是知道有那么多国家也无法想象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还有一件无比需要知晓的事情,那是只会窝里斗的人绝对难以明白的真理,既身在他乡才会明白来自同一个族群是何等重要。刘邦就无数次亲眼看到,一个族群攻击另外一个族群,那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屠戮,只要是敌对族群就杀,一切只因为被杀者是同一个族群,不会区分那个族群的谁到底该不该死。
“总算是过来了。”余樊君说的是皮山和焉耆两帮人。
焉耆人和皮山人是在卜拉蒂.祷鄂亚的引领之下到来,因为帝国与外界接触的时间并不久,来到西域的时间也不是太长,再则是西域人大多没有自己的特色服装,很难从衣服款式来进行区分,至于从五官上区分就更有难度了。
“尊敬的天使!您的仆人向您致以最真诚的问候,并祝愿皇帝陛下永远健康!”
叽里呱啦的语言刘邦等人自然是听不懂的,需要卜拉蒂.祷鄂亚进行翻译。
“故意的还是怎么地?”余樊君用着楚地的某种方言对刘邦说:“这旮旯地方的贵族,不是都会说乌孙话吗?”
韩信可听不懂楚地方言,看了看余樊君露出迷惑的表情。
刘邦无视了韩信,看着卜拉蒂.祷鄂亚,等待下文。
卜拉蒂.祷鄂亚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说:“我们和皮山、焉耆并不太熟悉,我只是受到请求过来帮忙翻译。”
说起来皮山应该是和龟兹比较近一些,倒是焉耆和山国是一对欢喜冤家一般的邻居。
“皮山和焉耆没有什么特产,他们准备了十车皮毛。”卜拉蒂.祷鄂亚估计对刘邦的印象就是一个贪婪的人,一开口就解释:“车队在后面。”
刘邦一听到皮毛什么的就露出失望的表情,证实了卜拉蒂.祷鄂亚心里的想法。
“与我们一样,他们请求您能够允许商队的人与皮山、焉耆进行交易,主要是一些兵器,有箭矢的话他们会更欢迎。”卜拉蒂.祷鄂亚再次耸肩,说:“两国都是比较擅长骑射,会对您起到更大的帮助。”(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无法愉快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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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工业的发展,扩张不再只是单纯地寻求资源,其实为工业产品寻找倾销地成了更为迫切的问题。
帝国的工业才刚刚开始起步,国内的需求量远远没有饱和,对于一个想要发展工业的国家来说,没有比这种情况更加有利。
目前的帝国缺少的不是市场,同时资源上也并不显得窘迫,但必须要认知到一点,现在没有饱和不代表日后不会出现饱和,并且很多资源都是属于不可再生类型,作为个体的人尚且会考虑到未雨绸缪,何况是一个国家?
征西兵团和征北兵团最近同时得到了一道来自皇帝直接的命令。皇帝要求两个兵团负责帝国本土到西域的道路治安,同时还给出了一个暗示,那就是帝国需要更多的劳力。
维持道路治安?皇帝特别提到这点由不得两个兵团不重视,他们本来就配合地方官府在进行一些必要的治安维持,毕竟道路是不是畅通关乎到的是后勤补给能不能得到保证。皇帝的再一次命令,不过是让两个兵团抽调出更多的部队用以加强。
帝国需要劳力?这句话不但是皇帝在喊,估计是除了工人阶层不喜欢越来越多的奴隶抢饭碗,任何一个阶层都渴望有更多的劳力可以使用。
作坊和工厂主、农场主,他们并不是最渴望劳力的群体,实际上对劳力最为迫切的是执政府统管道路修建的部门。
帝国将在未来的十年完成对东南西北是个方向上的道路贯通,那将是总长度八万公里的道路,想想就令主管道路建设的主官头皮发麻。
修路不是轻松的活计,特别是在公元前的年代里修路,那将会是一项需要用人命……并且是足够人命去填的事业。
如果是战争状态,并且还是极度不利的战争情势下,帝国对于拿人命去填实际上并不会犹豫,但是用帝国子民的性命去修路?且先不谈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民间的怨恨。皇帝可是一直在抱怨人口数量太少了,哪个官员敢拿帝国子民的命去铺路?
珍惜帝国子民,那么只能是将寻求劳力的目光盯向了那些异族,帝国近些年也一直都是在这么干。南洋的捕奴大业不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嘛!
“西域的总人口超过三百万,只是我们不能像是对外南方野人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掳掠。”蒙恬面无表情地看着刘邦,说道:“你正在做的那些事情可能会影响到帝国对西域的战略。”
刘邦近期一直在笼络一些西域的国家,那些事情本来是得到蒙恬的默许,不过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
“西域战略?”刘邦太郁闷了。很像是流年不利那样,想要做什么总是会遭遇到波折。他闷声闷气道:“我并没有收到来自帝国本土的任何命令啊?”
蒙恬知道刘邦没有说谎,本土确实没有任何命令送到使节团,但那跟征西兵团无关,他也是出于好意在提醒刘邦,说:“冯劫很快就会过来,他是作为帝国攻略西域的特使。”
刘邦倒是知道冯劫会过来西域,不过他比较在意的是之前和蒙恬达成的合作还算不算数。
“这……”面对刘邦挑明了说,蒙恬略略有些尴尬:“冯劫会代表秦王与你进行商讨。”
得了,那就是之前无论谈什么都成了白扯。得到回答的刘邦也没有当场破口大骂,只是脸色非常难看地再和蒙恬说几句话就离开。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樊哙是发现刘邦脸色铁青,忍不住才问。
“果然是狗娘养的贵族,说话就像放屁,放完还能自己吸进肚子里!”刘邦其实是很气急败坏的,但若是让他跟蒙恬直接翻脸却也做不到。一气,他都忘记自己也是一名贵族了,连续骂了一段时间,深吸一口气。对樊哙说:“最近你再带人出去溜达,短时间内就不要回来了。”
“那敢情好!”樊哙一听就咧嘴露出黄牙:“弟兄们对被召唤回来本身就不太乐意,在营地被管束着哪有在外面快活!”
樊哙一直都是刘邦手头的利刃,他作为刘邦的家臣没有其它太大的本事。就是敢拼敢杀这一条对刘邦最为实用。他到了西域之后就是带着一批武士,没有少干一些杀人抢劫的事情,因为一直佩戴面具的关系,有了个诨号叫蒙面血屠?
血屠?有这样的才会称号肯定是没有少杀人,事实的情况是樊哙真的带着一帮部下杀了不少人,是那种不分男女老幼的屠戮。显得极为残忍。
“少杀戮?”樊哙被劝了几句有些不太乐意,他对刘邦说:“大哥,咱们招募来的家伙全是满手血腥的狠人,他们在国内老实那是有律法和军人的荣誉感约束,出了国面对异族可就没有律法和军人荣誉感在约束了。”
刘邦瞬间就头疼了。他当初招募武士,要的就是够凶残,有朋友就给介绍了一帮退役士兵和经常在南边活动的雇佣兵,他是亲眼见到那些人凶残的气质,最开始的时候还蛮高兴,后面发现并不难管束,并且那些武士也不会作奸犯科就更高兴,现在却是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杀的都是一帮牲畜,大哥就别在意了。”樊哙反而奉劝:“他们本来跟随大哥是要去南疆建功立业的,中间转到西域来,一路上闷了那么久,没有闹事其实已经算是很好了。”
牲畜?应该说是西域土著才对,不过在一些特殊群体眼中,因为长期被灌输某种思想,他们看待任何异族还真的是跟看牲畜没什么区别。
所谓的特殊群体,是一帮长期刀头舔血的人,他们在军中执行了太多的杀戮任务,不论是直属军官还是军中典校都一再重复一点,任何非本族群的生物都与牲畜无异。原本嘛,灌输类似的理念是不想让士兵心里有太多的负担,可是习惯总会成为一种“自然”。长期那么“自然”下去会形成一种谷底根深的思想,结果就患上了类似于战场后遗症的病状。
军方一直在鼓励各种群体雇佣退役后的老兵,事实上也是担忧那一部分群体在本土成为隐患,毕竟那些人再怎么都是为帝国抛头颅洒热血过。以其是留在国内某天突然发狂杀人,不如去祸害异族。
“……”刘邦呐呐无语了一小会,回过神来苦笑道:“确实,我本来是答应带他们去南疆大一片地盘,是我违背了诺言。”
“大哥放心。我会管住他们,不会给大哥惹出什么祸事。”樊哙倒是显得仗义,但他说的祸事可不包含杀异族,实际上他最近也是杀痛快了。
“能不能改为抓捕?”刘邦摸着下巴,沉吟道:“最近奴隶的行情非常不错,你可以带他们赚点外快。”
“不会给大哥惹麻烦吗?”樊哙比较耿直地说:“杀人和捕获是两回事,再则运输回去会很麻烦吧?”
“军方收到命令,被要求输送劳力前往本土。”谈起军方刘邦的脸色又变差了,臭着脸说:“这帮家伙一定是向本土做出了什么保证,例如一旦开战可以平推西域什么的。因此本土一点都不想在西域玩谋略。”
这个也是近些年来不断被吐槽的事情,因为军方经常能够依靠硬实力去击败对手,结果是军方越来越重视肌肉,对于软实力的谋略从忽视到无视。比较要命的是,军方无视了谋略之后还真的没有吃过亏,结果就是军方大有全面向肌肉发展的趋势。
“也不能这么说啊!”余樊君笑呵呵地说:“军方还是注重谋略的,是正使没有搞清楚帝国对西域的处置。”
刘邦是等樊哙走了之后才回到使节团的营盘,路上碰见了余樊君,因为心里非常不舒服吐了几句苦水,没想到余樊君会说那样的话。
“西域对于帝国来说就是一片猎场。看看有多少雇佣兵涌进西域,后面又来了多少雇佣兵。”余樊君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表情,并不是某个时候高兴才这样。他对脸上呈现愕然表情的刘邦说:“说难听和直白点,帝国哪怕是没有裁军。每年从军中退役的人也不会少。退役复员的士兵之中,有很多是想要过平和生活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缺少一些已经习惯了杀人营生的人……”
刚刚刘邦不就是和樊哙在说这个问题吗?他刚才倒是没有联想这么多,现在被余樊君一提醒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本土治安也抓得严,但依然有发生退役士兵暴起杀人的案件。一般是士兵退役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妻子偷人,或是士兵不在家的时候家人受到欺凌。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余樊君见刘邦听得认真,索性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才继续说:“帝国重视军人待遇,可是说实话吧,哪怕是烈阳所照也有阴影处,特别是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没有可能完全顾及到所有人。这点你同意吧?”
刘邦很直接地点头。
“类似的事件其实并不算多,毕竟军方强势,地方官对军属也不敢忽视。真正出事最多的是什么?是退役士兵在家乡与人起了冲突,能够克制倒还算好,不少退役士兵没想杀人,但是身体已经记住了习惯,往往是动手之后等真正杀了人思想反应过来。”余樊君掏起水袋扭开,水袋里面是葡萄酒,喝了几口递向刘邦。他见刘邦拒绝,自己又喝了几口,重新插上栓子,才继续说道:“那不就是了。无论再怎么重视总会出问题,等出现了问题再严惩或是补救总归是落了下乘。”
对于那个杀人之后才反应过来的现象刘邦知道,有一个专业名词叫“身体记忆”,是反反复复被训练养成的一种身体本能。他听到后面才闷闷地说:“补救的方法就是对那些具有强烈攻击性的人员,鼓励他们出国?”
“正是!”余樊君指着远处在玩蹴鞠的雇佣兵,又指了指另外一些在玩相扑的人,连续指了好多个地方:“这群人其实很不简单。我不是说他们什么不简单,是帝国先关政策的配套不简单。他们是一群有强烈攻击性的人,对于和平很不习惯,适合在国外拼杀奋斗,但这个不是关键。对于帝国来说,他们极为可能成为第一批非官方性质,由民间组成的向外自愿开拓团队,并且会随着他们在一些地方定居,那些被定居的地点演化成为帝国的一部分。”
刘邦脑袋里立刻就冒出了“蚕食”两个字,特别是想到了一个快要灭族的族群,那个族群叫百越。
百越曾经也在干类似的事情,他们是三三两两,反正不是大军性质,向一些不是传统居住地的地方迁移,然后在那些地方落地生根,时间周期通常会比较久,但是总能在当地官府不是太敏感的情况下完成潜化默以式的占领。一般情况下,等待官府有些反应过来,因为这一部分百越人也有上税,那就会生出犹豫,毕竟有赋税再加上一旦处理会生乱,官府就不是那么坚决想要驱逐,而犹豫往往会产生可怕的后果,等待百越人聚集到足够数量,一场暴动之后倒霉的不止是普通民众,官府的人也会被弄死。
“帝国与百越的差别就是,进行蚕食的人从一开始就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余樊君咧着嘴,露出泛黄的门牙:“再则是,咱们的人背后有强大的帝国在作为后盾,那些国家要考虑对咱们的人动武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那么帝国对西域是想要进行蚕食?”刘邦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余樊君赶忙晃着脑袋,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啊,只是知道帝国对外开拓的另一种方法。”
“真是毛病了!不直接开战,我就不信帝国没有办法维持两线后勤补给!”刘邦一脸的埋怨:“要么就使用谋略,拉一批打一批。现在看上去好像是在左右摇摆,搞得我一些事情是不做不错,一做没错但不能做。”
余樊君听得是一脸哑然失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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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瞎说什么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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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应该是对准肋骨的空隙,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剑捅进去。”
满脸胡须的大叔一脸的认真,他怀中是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大叔正以怀抱的姿势双手握住小伙子的手,而小伙子手里有着一柄长剑,剑的尖刃是抵在一名白皮肤的中年人胸膛上。
白皮肤的中年人一脸的惊恐,嘴巴里不断在说话,语速非常地急,双手举起,身躯被骑着却是不敢挣扎。要是能听懂他的话,其实是在说一些上有老下有小之类的话,总归来说就是求饶。
“对,就是这样,然后……”
大叔抓着小伙子的手,剑柄被扭了一下,那个被压在身下的白皮肤中年人发出惨嚎双腿和手不断挣扎着,等待剑身没落身体大约二十厘米的时候,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小伙子甩开了大叔,他侧着身子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黄沙上面,急促地呼吸着,脸上却是看不到什么惊慌,只是略略有些难看。
“怎么样?杀人其实挺简单的,没什么好犹豫。”
大叔叫黄叶,祖籍是在赵地,人却是在九江那边参军。他参军的时候帝国还没有半个影子,那个时候加入的是汉军。加入汉军之后。他当了两年左右的郡县兵……也就是地方戍卫军,后面有幸参与长沙之战,也是在长沙之战,他第一次杀死了人。
小伙子也是赵地人,他叫黄星,实际上是黄叶的侄子。他会出现在西域并不是偶然,是家里面急需用钱,父亲拜托了叔叔,黄叶才很勉强地答应带着他出来闯荡。
“这些经历对你非常有用。”黄叶很随手地抽出了插在尸体上的剑,甚至是用那个西域的亚麻衣擦拭剑身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说:“现在本土没有战乱了,想要见血只有到国境之外,然后不是每个人都能出国。”
“叔,我懂你的意思。”黄星调整一下呼吸笑了,虽然笑得有点勉强,可依然是笑。他说:“现在军队不好进,我明白的。”
现场其实不止有这叔侄俩,他们的左侧面有一群人,那是几个来自帝国的武士正在捆绑一些西域土著。右侧边是六七个被双手反绑且用布袋套住脑袋的罪犯还是什么人。
帝国的军队是越来越不好进了,特别是一些主战军团也根本就不直接征兵,一般是从一些常备军团挑选优秀的兵源补充。另外,想要加入常备军团也不是那么容易。不再是那种身体素质好就行的年代,有好的身体素质还需要一定的识字率。
“好好干!”黄叶一脸的鼓励:“这一次回去,家里的条件改善了,然后先去好好读点书。再争取加入军队。”
“嗯!父亲想要盖栋新房子,这一次要是赚到足够的钱,将房子盖起来我就去读书。”黄星谈起了对未来的规划似乎不是那么在意刚刚杀了个人。他用着期盼的语气说:“我也一定可以加入主战军团的!”
“这么点志气。”旁边走来一个用布蒙着脸的雄壮武士,他拍着黄星的肩旁,说道:“不但要加入主战军团,还要争取加入禁军。我和你小子说,禁军才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晓得不?”
黄叶看着雄壮武士笑骂道:“陈兵你可是够了,不就是禁军出身嘛,炫耀不止一次了。”
“我说的是实话,主战军团从常备军团挑人,禁军却是从主战军团进行选拔。”陈兵拍着自己雄壮的胸膛,有那么点骄傲地说:“别看禁军很少出战,但是帝国有今天,那是禁军之前的老番号打出来的。”
黄叶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反驳,禁军差不多就是之前汉军最为精锐的那一批,帝国能有现在也确确实实就是那些老番号打下的底子,但他并不认为现在的禁军能与开国之初的那些精锐相比。<>
“那些家伙赶紧弄死。”陈兵指着那些被麻布袋套住脑袋的人:“弄死也顺便埋了。”
黄星单手撑着地站起来,问道:“可以由我来吗?”。
陈兵“呵!”了一声说:“行啊,多见点血,但没有多余的工钱。”
黄星从自己的叔叔那边拿来战剑,说了句“知道的。”,然后走过去,一个挨着一个,十分认真地持剑从肩膀的锁骨附近由上往下捅,他听说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战俘的方式,比什么砍头啦、直面捅啦,会给即将死去的人减少很多痛苦。
他们这一支佣兵团队会在这里,那是追杀一股之前抢劫帝国商队的盗匪,看他们现在的模样,战斗其实是已经解决了。
没错,他们攻下的村庄,看似是一个绿洲旁边与世无争的小村子,但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从这些西域土著能牢牢占据住绿洲,可以判断出小村子本身拥有了不俗的武力,不然绝无可能占据绿洲。
人口应该有五百多人的村子,他们是在一个月前袭击了一支从帝国本土前来西域的商队,造成了商队三人死亡和十七人受伤,抢了部分的财物。他们自身是付出了近三十人的死伤代价,见机得快又撤离得一点都没有犹豫。
本来嘛,这个村子以为事情也就那么过去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凌晨突然有将近三十骑趁夜杀进了村子,并且是没有任何的交涉直接大开杀戒。
由于是遭遇袭击得太过突然,并且是杀进村子的三十来骑也着实凶残,一些最先反抗的村民首先被杀,村民见来犯的骑士凶悍试图以和平方式解决。比如按照西域本地的规则送上村子最好的女人和足够的财物、食物。
村民没有料到的是来袭的骑兵根本就不跟他们讲什么西域习俗,根本就是逮住谁就杀谁,杀到村子失去反抗的能力之后也没有吭声,蛮横地将被吓得半死的村民集中起来,又在沉默中杀掉了全部的老人。<>
最后存活的村民只剩下不到二百人,除了大多数适龄可生育的女人之外,只有不到二十个壮年男人和三十来个小孩。
到现在嘛,估计这个村子的村民都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惨事,他们不是没有试图问清楚,但受限于语言不通的关系。估计是只有等待有那么一天幸存者学会了帝国语才能搞明白了。
要不是这个村子袭击了商队,杀错了怎么办?黄叶所在的雇佣兵团队,他们很肯定就是这个村子的人袭击了商队,那些被蒙住脑袋的人就是证明。
“那些家伙的脑袋需要砍下来,然后用石灰好好炮制一下。”陈兵正在翻着一叠的纸张,上面是一些人脸的素描。他扬着纸张,说:“脑袋拿取那支商队领钱,其余的人带过去军方那边卖个好价钱。”
“得咧!”黄叶点着脑袋,舔了舔嘴唇。用商讨的语气问:“听说附近还有其它的村子,要不要顺路的时候干一票?”
陈兵看向了黄星,最后重新看向黄叶,笑骂道:“你家侄子又是盖房子又是娶媳妇。很缺钱?”
黄叶直接承认:“是很缺钱。”
陈兵收好了纸张,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一趟是不允许的,等看看下次会不会顺路再说。”
黄叶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听上去似乎真的很凶残。动不动就袭击谁谁谁,可这就是现状,爱好和平的人怎么可能去当佣兵。同时对于佣兵来说袭击谁根本就无关道德什么的。他们一不是在帝国本土作奸犯科,二不是袭击本国人,对他们这种出国求财的人来讲,只有能不能打得过,没有应不应该袭击。
押着俘虏上路,他们经过黄叶说的那个村庄时,几个西域土著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内。
对于有西域土著的出现,陈兵等人并不是事先不知情。他们这支佣兵团队虽然人少,但是有曾经混到了屯长的人啊,派出斥候什么的对于军官来说是基本的常识。
“那些家伙带来了水、食物和女人。”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骑士,他就是这支佣兵团队的主事人。他就是那个曾经混到了屯长位置的人。他吩咐黄叶,说道:“带着你侄子过去,女人可以带过来。”
身在西域,水和食物可不是能够轻易接受的东西,有一些不知道这些常识的帝国人士,他们以为西域土著送上水和食物是在表示服顺,又吃又喝之后就中招了,然后成了被扒光衣服丢在戈壁上的一具裸~尸。
黄叶和黄星看见的西域土著并不多,那是一个老头、两个凶悍的中年和八个看上去年轻的女人。
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叔侄俩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们丢给那个老头几柄刚才缴获的兵器,心安理得地待着八个女人就往本方的队伍走。
西域老头指挥着两个中年人收拾武器,高声地喊些什么玩意,又有大概二十来个西域男子冒了出来,一群人很快就消失了。
“这破地方,说他们穷吧,看着是很穷,可说不穷又不缺战马。”黄叶是用贪婪的表情看着骑马离去的西域土著。
黄星正在不住地打量跟在后面的西域女人,这个举动让黄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叔,我有点不明白。”黄星感到无比的迷惑:“这些女人今后就是跟着咱们的了?”
“你要是敢生出娶异族婆娘的念头,不用叔揍你,你老子就会敲断你的狗腿!”黄叶骂了几句,后面笑着说:“西域的异族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女人,这些女人之中有好几个肯定是某个谁的妻子,她们过来是为了咱们不攻击她们村子,是来陪睡的,还得回去。你要是想睡,晚上挑一个,睡完了给点钱。”
“我还是不了。”黄星腼腆地说:“小花还等着我回去。”
“二狗家的小花啊?”黄叶咧嘴:“是个不错的闺女,但晚上你还是挑一个给睡了。”
“这些异族身上的膻味太重了。”黄星敢情是在嫌弃这个?他又说:“再则,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我还琢磨着回去的时候买个头饰给小花。”
“今天宰了那么多人,找个女人睡睡容易平息下来。”黄叶霸道地说:“让你挑个睡,你就挑个睡!”
黄星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是很正常,可对于刚杀了好几人并不是完全不在意,最终点了点头,只是难免还会嘀咕:“给几个钱,那是给多少钱啊?”
就在黄星一路的嘀咕声中,这支佣兵团队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坐落在戈壁绿洲旁边的营地,老远就能看到一杆耸立向天空的大旗,旗帜是一种黑底白字书写着“帝国”二字,营地看着也颇大。
“哟!老陈,还真的给你们给碰上了啊?”
“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请吃酒,晚上一定要请吃酒!”
“那晚上就过来呗!”
营地是属于征西兵团,类似的营地在西域并不算少,尤其是在通往帝国本土的道路上最多。
营地里面有驻军,驻军的营盘并不与开放式的营地相连。所谓的开放式营地,那是提供给过往商旅和佣兵团队,其实也并不禁止非帝国的人进入,但开放式营地里最多的还是来自帝国那边的人。
他们进入营地,斯文中年人是带着一些人拿脑袋去换悬赏,其余的队员是在陈兵的带领下找当地驻军,一是将掳掠过来的俘虏卖掉还钱,二是找军医疗伤,三来则是补充一些必要的箭矢和修补破损的皮甲和兵器。
黄星和黄叶,他叔侄俩被安排的任务很简单,是带着半路上“捡”来的女人回驻地,第一件要干的事情就是安排那些西域女人自行烧水洗澡什么的。
一路上打招呼的人颇多,熟悉的人却是在笑话黄叶他们这支团队节省了一些,竟然随随便便就“捡”了一些土著回来。
“叔,他们那么笑话是什么意思?”
“你个笨蛋,不能小声点啊!”
“告诉我吧?”
“就是睡女人也分档次,咱们睡的档次最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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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章:一个通缉犯
营地是坐落在绿洲旁边,因此取水并不困难,黄星受到吩咐带着那些土著女人前去取水。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其实有不少也是牵着马车过去取水的人,一些交谈也就难免。
这个属于征西兵团建立起来的营地,里面有五百属于军方的驻军,不属于军方的进宿人员却是不那么好精确计算,因为每天离开的人和进来的人都有,粗略的数量应该是有二千余人。
二千多人之中,群体最多的是出来刀头舔血的佣兵,次之是来往于本土和西域的商旅,另外则是一些西域的本地人。
西域土著确实是有待在营地的人,大多是一些来自西域南部的楼兰人,另外就是一些附近过来赚钱的女人。
没错,营地附近的女人就是过来赚钱,赚的一般是皮肉生意,但实际上她们在营地内只能算是档次最低的人,还需要与波斯女人、草原女人、百越女人、帝国女人竞争。
要是一定要分个档次的话,帝国女人的价码最高,再来比较神奇的是百越女人,余下的波斯女人、草原女人和西域女人因为帝国男人审美观的关系,一般情况下其实是不太受欢迎的。
必须说明一件实事,百越的人种与华夏人种在外观和皮肤上的区别其实并不是太大,差别就只是在身高上面,因此百越女人排在第二梯次真的是实质荣归。另外,有一些家伙其实还蛮喜欢身材娇小的女人,所以百越女人的生意真的是挺好。
帝国那边也有女人到西域来卖?又或者说,帝国怎么会荣幸有女人进行皮肉生意?现在又不是在天~朝时代,风花雪月的生意一直是到****成立之前可都是合法的。是一种纳税受到保护和监督的职业,然后这个职业里面其实还自己分了类型。比如卖艺不卖身或是两者皆卖。
总的来说,前来西域开展自己生意的帝国女人并不多,并且姿色上面也只能算是一般般。毕竟姿色好的谁愿意来到数千里之外?而且最近帝国的环境越来越好,愿意做这个的女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这个营地里只有三个是来自帝国风月场所的女人。因为数量少的关系她们的声音基本上非常好,但是比较诡异的是……花钱睡一觉的人远比想象中来得少,更多是愿意花点钱,然后斯文彬彬地进行聊天。
“有什么好奇怪的?远在异国他乡,想睡女人?来自波斯、草原、西域,那些女人随便怎么去折腾。但是,这破地方家乡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个,听着家乡的女子委婉声音的机会却是不多的。”陈兵对面是一个看上去比较邋遢的中年人。
中年人毫无疑问也是来自帝国。不过看样子来西域的时间并不久。他看着像是一个极为落魄的人,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
“像你这种单枪匹马过来西域闯荡的人不是没有。”陈兵举了举装着葡萄酒的木杯子,一脸的探寻:“一般都是在本土犯了事,然后逃出来的人。”
邋遢中年人很明显地紧张了起来,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你紧张个什么劲?”陈兵满面的不在乎:“动手前先动动脑子,不说你打不打得过我,你是单独一个人,干掉我之后暴露身份,你能逃得了?”
“你想怎么样?”邋遢中年人的声线听上去有些沙哑。
“这要取决于你是犯了什么事。”陈兵继续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该喝就喝。该吃也吃。他抹了一把因为啃羊肉而满嘴油腻的位置,说道:“杀了人?”
“是……”邋遢中年人绷紧了身躯,很像是随时可能暴起伤人。他说:“知道国内各地山民的事情吗?”
陈兵还真的就知道这个。他们这支佣兵团队来西域的路上,看到不少迁移队伍,有些是自愿情况下的迁徙,有些则是在监督下被迫迁徙,其中就有许多是群体为山民的队伍。
“我本来是在军中服役,退役回乡之后发现村子已经空无一人,去官府问的时候,才知道村民已经被集中起来。”邋遢中年人深吸了一口,举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葡萄酒。抹了一把胡子上的酒迹,用着极度怨恨的语气说:“事先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因为我有服役的记录,是可以连我带内与家人免除迁徙。可是那个狗县令告诉我什么?说是我的家人不听规劝,因为暴力反抗,于打斗中死了,是全死了!”
陈兵听得愣神,他是知道很多山民暴力反抗迁徙的事情,似乎一些逃窜的山民还干出了很多恶劣的杀人事件,比如为了掩藏行踪杀死了帮助自己的家庭一家老小。好像是发生了不少恶劣事件,本来同情山民的民众扭转了自己的看法,改为敌视山民,那些逃窜的人才逐渐被抓捕。
还有一件事情是比较出名的,那就是皇子吕议收留了一个年纪小的山民,本来是要为其伸冤什么的,后面发现山民的暴动就是从那年纪小的家庭最先引起,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流血事件,一度让皇子议搞得十分尴尬?
“所以,你从此走上了复仇之路?”陈兵已经开始在戒备了。
“复仇之路?是啊!复仇之路!”邋遢中年人惨笑了几声:“你知道吗?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反抗才意外打死,是狗县令有一个亲戚看上了我的妹子,侮辱了我的妹妹后杀死,我妻子想要讨个公道,结果也被打死,是全家在一夜之间全被杀死。”
“啊!?”陈兵震惊了!
见色起意,然后利用公职权力,这样的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陈兵最为在意的是那个县令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然后,他也想知道这个邋遢中年人有没有尝试用合法手段,为自己也是为家人讨公道。
“合法手段?那是县令的侄子,是一棵独苗!”邋遢中年人很明显没有尝试过合法手段,他说:“我当夜是先潜伏进县令的府宅。在县令睡梦中杀死了他,还杀掉了他的妻子、子、女,放火之后没有停顿直接去那个畜生的家里。依然是在他们睡梦中一一杀死。”
“多少?”陈兵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一点距离,嘴巴里问:“总共杀死几个?是不是连仆人什么的一起干掉?”
“呵呵呵……”邋遢中年人盯着陈兵。抬起手比出一个手势:“四十七个,一个不落。仆人?他们是帮凶,没有道理不杀。”
陈兵以前觉得自己是够穷凶恶极的,现在觉得与眼前这个邋遢中年人比起来简直能称得上善良。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招呼周边的人一块将邋遢中年人拿下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邋遢中年人已经将手握住腰间的剑柄,一脸认真地看着陈兵,也在警惕周围,问道:“换作是你。你杀不杀?”
是啊,换作是自己,杀不杀?陈兵一时间迟疑了,但是却十分明显地向后挪,他迟疑不代表愿意待在邋遢中年人拔剑一刺,能够被刺到的位置。
一个手里抓着羊腿的人,他对着陈兵和邋遢中年人先是喊了一声“喂!”,然后说:“你们说的那件事情,我刚好知道。”
陈兵干脆站起来往后拉开距离,那个说话的人他也认识。是一个中等佣兵团的队长,与之坐一桌的就是所在小队的队员。
“是会稽乌程县的事情吧?”吴东咧着嘴,说了几句又啃了一下羊腿。示意都别紧张。他看着邋遢中年人说:“后面那件事情有进行调查,杀人的家伙叫牧野,原本是第五骑兵军团的一名队率,说的就是你吧?”
牧野?好奇怪的名字,牧应该不是姓或氏,两个字连起来应该是名。不过这年头没有姓氏的人多了去了,比如吴东和陈兵,他们可以是来自曾经周王室分封三千多诸侯国中的吴国或是陈国。很确认的一点就是,周王室分封的诸侯国可没有一个叫“牧”的。
“你的军团后面有进行干涉。检察署那边也有进行干预。”吴东摆了摆手,示意谁也不用紧张。还特意说了一句:“你是不是逃犯,只要不威胁到我们。或者是没有任何人通缉你,实际上跟我们就完全没有关系,谁吃饱了闲着去和你拼命?”
牧野很明显是不信的,他依然绷紧了身躯,却是一脸的渴望,问:“我所在的军团有进行干涉?”
“军方啊!知道什么是军方吗?”吴东一脸的骄傲,说:“在场的人,估计全是从军方退役的吧?”
全在点着脑袋,小酒馆里还真的无一例外都是从军方退役。
“文官骂军方不是没有道理的,咱们就是霸道,没道理的时候霸道,有道理就更霸道了。”吴东咧着嘴,继续刚才的话题:“第五军团进行干涉,过去乌程的是一名军侯,他在当地检察署的协助下很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过程。其实也是那个叫乌连的家伙白痴,不止一次喝酒的时候炫耀过干了什么事……”
牧野听到“乌连”两个的时候额头冒出了青筋。
“所以查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吴东又是啃了几口羊肉,大口大口又灌了一些葡萄酒,然后才说:“其实也是你傻,哪怕是你不亲自动手去杀,涉及到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牧野惨笑道:“任何人一听到自己的家人有那样的遭遇,没有人会忍得住。”
“你说的对。”陈兵已经重新坐到另外一个座位,他说:“但也是傻。”
吴东招呼酒馆的伙计再来一罐酒,扭头看了一眼依然绷紧身躯的牧野,说道:“你把人杀光了,还杀了不少妇孺,令你所在的军团很被动。因为这样,军方和文官扯皮的时候站不住道理,索性的是帝国至少还有律法,不过对你来说没区别,死了的县令没有哀荣,你也因为杀人而遭到各郡县的通缉。”
牧野脸颊抽了抽,很想知道一点:“我……的军团,他们……?”
“你被消除军籍了,哪怕是军团召集老兵,也没有你的份。”吴东是看着牧野眼睛变得通红,不是狰狞的眼珠子通红,是一种悲伤流血的通红。他说:“那是你活该,因为你那么做,文官没有少刁难军方,又成了军方无法无天的佐证。”
“那些文官该死!”牧野是深呼吸,然后昂起了脖子,面朝上。他这样是为了不落泪,闷声一字一顿地说:“我的事情不是个例,在外当兵,家人在乡里被欺负,不会是个例。那些文官哪怕是不自己欺凌,他们的亲戚也够狗仗人势。”
“这点你说对了。”吴东看样子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他严肃下脸庞,说道:“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无法避免,帝国最近正在调整一项政策,在乡间三老的基础上增加一个由退役老兵组成的什么院?反正就是为服役的士兵作为家乡的后盾之类的。”
牧野听不懂那些,他深呼吸一口吸了吸鼻子,环视一下周围,很直白地问:“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说吧,想怎么着。”
一时间很多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是无所谓的笑,可不少冷笑还是什么的。
“什么意思?”牧野干脆盯向了吴东,说:“你不是说我被通缉了吗?作为佣兵,你们不是追求赏金?”
“是啊,当然是追求赏金。”吴东的话让牧野下意识再次握向剑柄,不过他很快又说:“问题是……西域这个旮旯地方好像没有文官的府衙?军方那边是有一些通缉榜文,但都是袭击了商队的匪盗什么的,你有袭击过商队,然后被通缉吗?”
又是一片“哈哈哈!”在小酒馆内响起。
旁听了有一小会的酒馆掌柜,他干脆就明白说:“那个谁,你能逃到西域,已经很能说明事情了。”
牧野是一路躲藏一路赶,无论是必要还是没有必要都尽量不与人接触,又哪里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简单点说吧,文官出了榜文在通缉你,你要是在国内吧,肯定是要被抓捕,但是出了国门,只要你脑子没有坏,改个名字然后别干出对帝国不利的事情……”吴东一脸的揶揄:“这辈子别再回帝国,谁管你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出大事了
法外尚有人情,说的大概就是牧野这种情况,特别是文官集团自己理亏在先,再有军方的强力干涉,事情被那么处理其实都是互相盖上一件遮羞布。…≦。…≦
事情是那样,针对牧野的通缉令也就是延伸到国门,出了国境就没有了,但那绝对不意味着纵容。
牧野是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模样。他呆了有点久,回过神来之后看了一下各自吃酒和聊天的众人,大声问:“有哪个佣兵团还要人吗?”
出了极为少的几个人看了一下牧野,其他人该干么还是干么。
“我曾经服役于第五骑兵军团,参加过……”牧野说了不少战役,等待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他,再次大声问:“有佣兵团愿意让我加入吗?”
人都是群居动物,估计除了几位稀少的一些人,不然真的是没有想要形影孤立。牧野其实也是早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更受不了一再的孤独。
牧野喊出那一句话之后原以为马上会有佣兵团队会接纳自己,毕竟他可是经历过了那么多的战役,且能够成为一名队率,怎么也能证明足够优秀了吧?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没有人搭腔,他们要么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要么是看几眼之后继续吃喝。
“那个谁!”掌柜的提点道:“出来刀头舔血知道一些分寸,有熟悉的人就去找,让他帮忙。没有熟悉的人,去军营外面的布告上看看招募榜文。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是找由本军团退役老兵的佣兵团。”
牧野刚才还在感慨人情冷暖和有些怨恨,一听就给愣住了。他一直都是在躲避状态,躲还来不及,进营地的时候还真就没有凑过去看榜文,结账之后连声谢谢也没说,匆匆忙忙地走了。
“本来是有点同情的,”吴东对自己的队友说:“但是瞧瞧那家伙刚才的脸色,没人搭理竟然露出像狼一样的眼神。一看就是身边的人绝对要围着他绕的角色。”
“就是!”一个队友撇了一下嘴,满脸的不屑:“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有点悲伤故事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这种人连做朋友都危险,何况是出来赚血腥钱的时候做搭档。”
陈兵彻底纠结了。他刚才听得比较仔细,那个叫牧野的家伙不但打过那么多场战役并且是斥候,他们的团队里一直都缺少一名强力斥候,本来是有点意动想要追出去,听了吴东等人的话立刻就打消了念头。
太真实不过了。人生在世哪有什么是事事如意?差别就是牧野的事情真的是有点惨,但人生的悲惨真的不是优势,更不是凡事要人礼让或忍让的资本,同情是同情,帮一次忙什么的也没什么,但要是与这样的人朝夕相处,想想都觉得胯下有些疼。
“兵哥!”黄星可是找陈兵有一会了,看到人之后立刻大喊:“宋老大要人集合。”
宋老大其实就是他们的主事人,全名叫宋恬,外表的斯斯文文其实就是一个假象。厮杀起来可比谁都要疯狂。
陈兵也是起身付账,一听多少钱的时候笑骂:“刘掌柜,你以为这是本土啊?一小块牛肉十个铜钱,一壶酒竟然开口二十个铜钱!”
刘掌柜笑着回骂:“一小块?那么一块在本土少不得要三十个铜钱!酒?知道运过来有多困难吗?要不你喝那种酸不拉几的葡萄酒啊!”
陈兵也就是说说而已,付完账立刻拉着黄星走人,边走还边问:“那些土著女人洗澡了没有?”
“正在洗。”黄星不断咽着口水,用着比较夸张的语气说:“兵哥,你是没看见,看着脏兮兮黑黑的,洗完了皮肤可白了。而且那胸脯……好大啊!”
陈兵一拍黄星的脑袋:“二十来岁了,说话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别老打我头!”黄星闪到一边去,“嘿嘿”笑着,又说:“就是看着毛有点多。皮肤也太粗糙了。”
“你这是废话!”陈兵不满地看一眼黄星,像是说真理似得说道:“你以为什么人种都和我们种族的女子皮肤一样细腻?”
两人扯着一些荤话,脚下的速度却也不慢,陈兵在路途上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叫牧野的家伙,似乎是在拉扯人问哪个佣兵团队是第五骑兵军团的人组建。
“兵哥认识他?”黄星指的就是牧野,他说:“刚才我过去找你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一下。那人在我道歉之后依然恶狠狠地盯着我,看上去很凶残。”
“不认识!”陈兵眼睛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牧野,看着牧野见谁都拉扯,摇了摇头再次加快步伐:“一个看模样可怜,但很快就要毁了自己的家伙。”
“不是说不认识嘛……”黄星想要再说点什么,发现陈兵已经小跑起来,喊了一声“等等我!”,赶紧追上去。
回到所属的驻地,已经有三十来人围成了一圈,他们看到陈兵和黄星回来,几个人抬了抬手算是打过招呼。
“这样就都到齐了。”宋恬看着真的太有书卷气了,他说话也是慢慢的,给人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刚才营地里来了一支队伍,是从本土那边过来。”
全部都在认真听,他们明白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不然自己那个斯斯文文的老大不会这么小题大做在刚刚完成一次任务,应该得到放松的时候进行召集。
“看制服,是秦封国的队伍。”宋恬说着停顿下来笑了笑,有一小会才接着说:“不过那并不是关键,关键时刻我领完赏金要回来的时候,听到秦封国那边要雇佣队伍。”
秦封国?就是皇帝册封的秦王,也就是扶苏的封国嘛!这事儿大家都是知道的,并且也早就听说秦王扶苏的封地是在比西域更远的地方,好像那里现在是大月氏人的地盘来着?
“不是小规模的雇佣,大概是那种庞大数量的雇佣……”宋恬停下来摸了摸下巴,想什么似得沉吟了一下,说道:“都知道使节团吧?”
“晓得哩!”一家伙咧着一嘴的黄牙:“那可是大阵仗,有将近四万个同行被大大小小的商队雇佣。”
“啊,对!”宋恬笑着说:“咱们上次是没有赶上,这一次的机会却是来了。听说。秦王扶苏要雇佣的周期会比较长,分为时限和路程两种。时限嘛,跟咱们之前当兵拿军饷一样。路程就看长短了。”
一听秦王雇佣的数量会和使节团的规模相等,很多人都是一愣神有点没反应过来。再听雇佣还分模式,识字不多的人直接就是傻眼了。
“那啥!”陈兵举手,得到同意之后,问道:“接受雇佣,是保持咱们自己的编制。还是要打散重新编?”
宋恬对着陈兵比了比一个拇指:“干过什长的就是不一样,还知道这个区别。”,他看向了同样有疑问的人,摆了摆手说:“我只是听到一个尾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估计很快榜文就出来了。”,他制止一群要喧闹的家伙,说:“为了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你们留在聚集地干什么都行,但是别离开。”
“哈哈!正好有八个土著女人。可不能浪费!”黄叶站立起来,一脸的讨好:“我家侄子今天要完成成年礼,哥几个成全一下?”
黄星立刻就是憋红了脸,低声嘀咕:“能不能别公开这么大声嚷嚷啊!”
所有人都是看着黄星“哈哈”大笑,个别几个还调侃了几句,惹得黄叶破口大骂,黄星都快将脑袋伸进裤裆了。
又是“啪!”的一声,陈兵没等黄星惨叫出声,一把勒住脖子拉扯过来:“小兔崽子,选个有经验点的。可别选个看着年轻的,不然不懂得怎么弄可怎么整?”
“放开我、放开我……”黄星挣扎着,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怎么弄,我知道的!”
“呀哈?”陈兵低声偷偷问:“和小花那什么过了?”。没等黄星回答,笑骂道:“你叔为了给你找个娘们压压惊,可是什么瞎话都说得那么认真啊!”
“没,我没和小花那什么过!”黄星快郁闷死了,内心里不乏觉得有些丢人。
一阵阵的笑骂声中,其实也不是所有人想着玩女人。他们排队洗澡,除了**个有那么点意思的人,更多的是拿出自己的装备在维护和进行检查。
期间有看似佣兵团队的主事人过来,他们是来找宋恬,谈的话基本大同小异,都是收到了秦封国可能大批雇佣人手的消息,应该是谈协同合作的事情?
要是没有记错,营地小酒馆的掌柜在提醒牧野的时候有说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佣兵其实也分体系,比如从哪个军团退役一般是加入到同一军团的佣兵团队?
事实上因为组建佣兵团需要担保,不是帝国本土的固定资产担保,就是需要退役所在军团进行担保,因此佣兵这个行业里面还真的是存在“山头”。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佣兵团队也不是随便收人。一来嘛,组织佣兵团队要么是退役之后觉得生活平淡,想要继续寻找刺激,然后又刚好是以军官的地位退役,就注册个佣兵团队愉快的玩耍;二来嘛,因为是从军中退役,比谁都清楚战友的重要性,一般都是找老战友,不是那么乐意和不熟悉的人一块冒险;第三,增加团队成员也关乎到圈子的事情,比如比较乐意接受同一个军团退役的老兵,又或者是团队成员进行推荐。
天大的本事,刀头舔血,特别是远赴他乡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互相之间就离不开“信任”两个字,毕竟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从暗地里下刀子。
佣兵团队一般是几个形式的担保方式,如退役军官、勋贵、大氏族(豪绅),有些是有荣誉信誉,有些则是有固定恒产。因为出国掠夺真的是一种快速发家致富的手段,从帝国允许建立佣兵组织伊始,大大小小的佣兵团就像是春天雨后的竹笋那般不断冒了出来。
因为是不同形式组建的佣兵团队,那么哪怕同样是佣兵也分体系,事实上勋贵和大氏族组建的佣兵团队根本就很少接活,有需要佣兵的人也一般不会去雇佣由勋贵和大氏族组建的佣兵团队,只有由退役军官组建的佣兵团队才是业务上的主力。
“榜文出来了!”
“哦?”
“是雇佣,与传闻中分时限和路程相同。”
“有标注价码了没有?”
“标了!分阶级,退役之前是什么官职是首要前提,然后才看团队规模。”
“看个啥鸡~巴~玩意的规模,既然是退役军官的团队,撑死了也就百来人,又不是勋贵和大氏族的团队。”
一片吵杂之声,这一帮同样是从第一骑兵军团退役的佣兵,别指望他们能多么的彬彬有礼。
“您是退役军衔最高的人,是不是按照之前商量的方案?”宋恬退役之前也就是屯长,他面前一个长相粗犷的壮士可是以别部司马一职退役。因此宋恬特别用上了敬语。
粗犷的壮士有个更为粗犷的名字,他叫张狂。
有个座位能坐在只顶着个天的透风帐篷内,哪一个都是某个团队的主事人,他们有共同的身份是从第一骑兵军团退役。很多时候在什么地方有过经历就等于是被打上了烙印,像是这群人,他们此时此刻就是按照退役之前的军衔摆座位,然后以张狂为主。
“哥几个啊,合起来差不多是半个曲(五百人),都摊开说说,能长途跋涉数千里,然后能互相将背后托付的人……”张狂屈指敲了掉桌面:“给个实数。”
宋恬是最先报上数量的人,他的团队只有十二个人能参与。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报上了数量,结果是五百人最终只剩下一百四十多人被张狂认为是合格的。
“得咧!还得跑几个营地,一个曲的数量是够呛,但怎么着也不能太少。”张狂环视一眼众人,最后说:“那些不够格跟上的也别亏待了,乐意继续拿兵器吃饭,给编一编,咱们最后再商量一下是留下谁继续带,合适不?”(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知道吗?价值!
“叔啊,你怎么能把我丢下呢?”黄星是既惊恐又彷徨:“你们要去那个什么地方,我也是能去的吧?”
黄叶蹙眉说道:“你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人家要的是老兵。”
“可是……”黄星无比的纠结:“那我是留在西域,还是回到国内?我才刚出来不到半年,没赚到多少钱……”
黄叶早就有所准备,他将一个钱袋丢向了自己的侄子,说:“里面有三枚金币和二十六枚银币,够你家盖新房子,也够你娶小花了。”
“这可不行!”黄星接住了钱袋,但很快就重新向前做了个递给的手势,说道:“兴哥儿也快讨媳妇了,我怎么能拿叔的钱。”
“你家兴哥现在已经在军方服役,没有那么快。”黄叶说起这个的时候还是很骄傲的。他撇了几眼黄叶,有点嫌弃地说:“就你最没有出息。”
“呃……”黄星知道自家老叔是为了让自己将钱收下,可他既然决定出来闯荡,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自己奋斗,一脸坚决地将钱袋递还,说道:“叔,我明白您是出于好意,但我总是要能够自己承担起身为男人的责任。您能接济我一次,但总不能接济一辈子,所以还是让侄儿有点出息吧!”
这一下换黄叶纠结地看向自家的侄儿了。他纠结没有多久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话是这么说,但多多少少改一下自己赚钱的家伙。”,解开钱袋数了五枚银币和一枚金币,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下一站会去比较大的营地,到时候买一些军械。”
帝国虽然是计划使用金、银、铜三进位的货币体系,可是还没有制造出流通的金币和银币,因此黄叶拿的金币和银币其实都是西域的货币。得说一句实话,西域流通的金币和银币质量其实并不怎么样,里面的杂质太多了,金银含量能有五成都算是高的,所以兑换帝国货币的时候总是会打折扣。
黄叶说的下个营地。其实是秦封国在白龙堆那边设立的一个中转基地,那里将会有大量从本土运来的兵器出售,有一些还是军方的制式器械,不过价格上肯定是要比民间私造昂贵。毕竟质量是摆在那里的。
白龙堆是作为西域几大贸易集中地之一,那里有着充足的绿化和水源,目前是受于征西兵团控制,此前为车师、蒲类、山国和楼兰公管。
来自秦封国的队伍出发,后面跟上的是大股小股民间的武装团队。有一些是接受雇佣,不少却是要过去秦封国设立的营地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便宜货。
位于白龙堆的秦封国封地,那里已经建起了一个相对庞大的营盘,冯劫和秦封国的三千先头部队是在两天前就进驻。
“那么……”冯劫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册子,他问:“我们能够在西域雇佣到的佣兵是四千多人?”
“您的要求有点特殊,军方退役老兵和有在南疆捕奴的数量估计也就这个数量。”说话的人是一个看着大约六十来岁的老者,他叫刘封,是刘邦家臣团队的一员。他出现在冯劫这里并不显得简单,但也没有多么复杂,是作为一种地头蛇而存在的角色。
刘邦怎么着也是最先一批带人进入西域的梯次。被困西域除了和乌孙的一帮贵族建立交情,就是干增加在西域影响力的事情。他发现佣兵团队会大量涌入西域之后,很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有许多值得操作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地看着而没有作为?
“太少了。”冯劫盯着刘封,抬起手在晃:“我们至少需要一万的数量。”
刘封点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进行招募,只是……”
“不能降低要求。我们需要的是战士,合格的战士,并不单纯看重数量。”冯劫说着比较严肃地补充:“另外,该给你们的好处费,我们会给。不要发生已经拿了好处费。然后再向那些佣兵索要中介费的事情。”
“呵呵,我们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刘封也不生气,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在心里苦笑:“家主的名声在勋贵圈子里到底是多臭啊?”
冯劫点点头。示意刘封可以走了。
秦封国的大部分目前并没有进入西域,事实上应该说分得比较散,长江流域、关中各郡、中原地区,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在忙自己的事情。
在长江流域的那些,他们是在尽可能地寻求支持,比如筹集资金和购买物资。不过得说一句大实话。扶苏在长江流域并没有筹集到多少资金,购买物资上面也并不是进行得多么顺利。
秦封国中原地区的活动也差不多是长江流域的情况,资金没有筹集多少,购买物资多多少少也会遭到漠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比较现实,谁让当初秦国是作为入侵者,并且在占领之后一系列政策也不得人心,他们最多也是遭遇漠视,没有被仇视就算是帝国近期在舆论宣传上比较成功了。
被扶苏寄予厚望的关中地区倒是有点成效,但也只是有点罢了,一些老牌的大氏族出了资金支持,但是谈到出人的时候则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另外,一些原本被扶苏认为最可能支持他的中产阶级,他们则是对扶苏寻求支持给予了冷漠的回应,这不但令扶苏不解,其实蒙毅也是感到糊涂了。
如果说秦封国会遭遇这样的结果是皇帝在干涉,那绝对是想错了。皇帝其实应该是最为支持扶苏外出就番的人,比扶苏的亲妹妹都支持,并没有进行任何公开或者是暗地里的阻扰。
秦封国和魏封国,两个封国是吕哲试验国策的重要尝试,因此他没有可能会去阻扰什么,反而是私人分别资助了财帛,物资上也给予了很大的方便。
按照吕哲的想法,未来帝国确实是会转向内政建设,建设至少会维持十五年之久,可能还会进行延长,这一段时间内军方没可能主动去打什么大战,但并不意味着他想让周边的异族有喘息的空档。
将扶苏的封地规划到后世大概是吉尔吉斯坦的地皮上。那是吕哲想让秦封国压制住康居国等等国家,然后又不是那么刺激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前提下,将帝国的触手伸进中亚。也许……吕哲还有想要让秦封国尽力驱逐匈奴,至少是冒顿匈奴向西的意图。
是的。就是驱逐匈奴人向西,帝**方不止一次想要困住冒顿并进行歼灭,屡次都是遭遇到失败。其实这个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必然的失败,因为冒顿不是头曼,冒顿很清楚草原胡人真正的优势是什么。是高超的机动性,绝不是什么与敌人正面交战。所以,冒顿一直都在避免正面交战,只要冒顿保持不交战的心态,帝**方最大限度也只是能对冒顿做到重创。
重创冒顿的用处看起来其实也没有过多的作用,除非是能做到将冒顿杀死,不然重创了几次冒顿都会再一次壮大。这与现如今的社会环境有关,大多数的部族基本是没有什么民族观念,更加不存在国家意识,只要冒顿展现出强者该有的气质。有一批拥护他的武力,很快他就又能壮大。
另外,帝**方与冒顿持续交战,事实上也不是没有损失,并且是随着冒顿越来越了解帝**队的战法,与冒顿交战的帝**方的损失也越来越大。
不能一下子打死,反而是持续地在增加对方的“经验”,不止是蒙恬,其实很多军方的将领都开始意识到不能那么做了,所以秦封国的存在又多了一项用处。那便是尽可能地削弱冒顿。
好吧,还是说实话,其实就是太尉署制定的计划中,无法消灭冒顿匈奴。但也不是百分百信任秦封国,那么让双方形成牵制就是最佳的方案。
类似的方案在魏封国身上也有,比如将魏封国的封地设立在后世泰国的地界,但那边着实是没有强一些的部族,因此南洋舰队最近在干的事情就是占领后世越南那一块地皮,用以监督魏封国。
没有人会是纯粹的笨蛋。不管是扶苏还是魏咎,哪怕他们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肯定也会有臣下去告诉他们。
扶苏和魏咎是个什么反应,除了苦笑之外其实也没有太复杂的心思。他们选择带人到外面奋斗,不就是为了不甘愿接受平淡吗?不接受兼并死撑着,亡国被杀几乎是肯定的事情,那么接受吕哲到外面的世界打拼,建立起自己的王国就成了可以选择的道路。
“皇帝也不纯粹是坏心思,比起任何一个君主,他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仁慈。”冯劫对面的人是蒙恬,他举杯邀饮,然后才继续说道:“监视和监控是必须的,这样一来大家都能放心。至于利用?物品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利用,不然它就没有被创造和存在的价值,人其实也是一样,有利用价值总比毫无利用价值更使人愉快一些,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与死了有什么区别?那是一种各取所需的方式罢了。”
蒙恬很高兴冯劫……不,应该说是扶苏能抱着这种心态。
只有加入到帝国在军方任职,特别是身处高级将领的职位,才能真正地明白皇帝给世界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不是单指不断在上演的向外开拓,也不是变得越来越富足的社会,是掩藏在这一切之下的那套兵备制度,和一些逐渐在成为主流的思想。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帝国目前在役的兵员多达三百多万,但是估计很少人会明白那并不是最终的数字。很多人只是盯着在役的士兵数量,他们忽视了已经进行了七八年之久的义务操练制度。
蒙恬无意中了解到一些事情,太尉署有进行过统计,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旦帝国到了需要进行极限动员的时刻,包括男女可武装人数,可用兵源多大恐怖的八百万,而这还是在最低限度维持生产体系的情况下。
当然,蒙恬也知道那不过是一种最大限度的预想,实际上没可能组建多达八百万的军队,哪怕是有那么多的士兵,装备和粮食消耗谁能支持得了?所以太尉署的统计不过是作为一种可持续征召的人数预判。
如果说只是军队强大,很多人会说忽视掉了民心,不止一个人相信“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种论调,但大多数人对于“得民心者,得天下”有另外一层的解读,那就是“民”并非天下所有人,是那些大氏族和大豪绅,根本就没有将底层大众包含进去。
也许也不能说那部分人对“民”的了解错误,真正了解历史的人,肯定是会知道到东汉末年之前,统治阶层眼中的“民”还真的就不包含所有普罗大众,最多只是延伸到寒门……既是有一定程度固有恒产的群体,但绝对没有包括拥有少量田亩的自耕农或是佣农,乃至于是小商人。
也必须是要承认一点,哪怕是秦末历史已经被吕哲改得面目全非了,但固有观念其实还是存在,比如一些阶层完全无视一些群体,然后那些群体也依然认为自己不值得被重视。
“这一个情况正在被不断的完善。”冯劫皱着眉头,说道:“这与教育不断铺开有直接关联,与军方退役人员回到乡中的观念也很大。”
两人是在说什么?是蒙恬建议近可能地招募更多的社会底层,然后才有上面冯劫的那句话。
“皇帝要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是民族和国家,事实上真的在得到成功。”冯劫苦笑连连,说道:“我们前去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那个地方的教育有铺开,哪怕是愿意跟着走,但是一听到是封国,后面又不乐意了。他们说得比较朴实,能够直接作为帝国的一份子,为什么要隔着一层封国的子民,然后才又是帝国的一份子。”
蒙恬先是愕然,随后却是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聪明人真正该干的事情
让民众了解什么是民族和国家?蒙恬打从心里认为这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并且是一件比任何都重要的事情。
冯劫当然也清楚教育的重要性,不过,他并不是那么看好关于帝国铺开教育的事情,首先交通就是一个限制,再来是师资绝对会是一个大难题。
“皇帝所说的教育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冯劫的表情有点怪,似乎是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荒谬感,说道:“皇帝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识字,不一定是要教导什么人学会什么样的技能,更不是培养精英。”
那就对了,过去的教育一般是一对一,私塾模式的教育顶多也就是数十人。
一对一的教育一般是被用在学派,采取的就是寻找拥有天赋的人,然后进行单对单的精英教育模式,通常这种做法确实是能教育出精英,但周期总是会显得漫长,并且不一定还真的能教育出多么精英的人物。
私塾的教育是出现在大家族,他们并不对非血缘之外的人开放,哪怕是血缘关系也必须很近,一些旁支什么的也没有资格接受教育。
帝国采取的教育是个什么状况?一般是一名教师专门负责一项,极为可能面对的会是数百人乃至于是上千人。然后,又其他的教师去负责教导其它的知识,但同样面对的学生数量也是多到夸张的地步。
“那个叫什么分年级,是规划好时间,再分课。”蒙恬对此有过了解,他说:“这种教育很有效,特别只是针对识字。大概是小学用来学习识字,中学才涉及到一些技能。到了中学阶段其实就是一个甄选阶段,到了一定的年纪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天份已经能够辨别,只会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进入到高中。高中的这一部分人又将面临新一轮的甄选,极少的人才能进入到太学。”
“太学?”冯劫倒是不清楚这个,他寻思了一下。带着迷惑问道:“好多听起来怪怪的名字,太学这个名字倒是我唯一比较理解的一个。”
太学之名始于西周。夏、商、周,大学的称谓各有不同,五帝时期的大学名为成均。在夏为东序,在商为右学,周代的大学名为上庠……
《大戴记》中说:“帝入太学,承师问道。”西周太学又名大学,天子和诸侯均设之。“,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不过辟雍和泮宫不是纯粹的大学,这地方亦如宫廷,贵族们常在这里祭祀、举行宴会、选拔武士、议定作战计划。打了胜仗,也到这里“献俘”“告功”。这是因为:“古人宫室无多,凡祭礼、军礼、学礼,及望气、治历、养老、习射、遵贤之典,咸行于明堂。而明堂、太庙、太学、灵台咸为一地。”
上古虽然有太学。但明堂、太学混而不分,布政、祭祀、学习各种活动都搅和在一块儿,不具备封建教育的专业性与系统性,这只能说是太学的萌芽。
真正的历史上还是要到了西汉时期,由汉武帝刘彻接受董仲舒的“天人三策”,然后董仲舒的“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建议,才会真正出现太学,实际上吕哲本来是要直接称呼为“大学”。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又犯了,结果还是取名为太学。
吕哲铺开教育,真真是没有想过说初级阶段能够培养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妖孽出来,他比谁都清楚妖孽根本不是依靠教育。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有关。
对一个国家来说,在某一项事物上有有惊人天赋的妖孽从来都不是主力,妖孽只是在某一个领域上引领着时代的进步,但国家只有妖孽是不够的,还需要足够数量普通的知识份子,不然哪怕是有再惊艳的东西都没可能存世。毕竟无法复制的东西只会是玩物,只有能够复制的东西才是真正益国益民。
不是胡说八道,看看漫长的华夏历史就会知道,华夏历史上从来都不缺少妖孽级的人物,比如制作浑天仪的那位,然后是机械鸟的那位。他们制作出了精密的仪器,可是缺少传承者,又或者说社会的因素让他们想要找传承者都找不到,有再高超的工艺最终也只会成为历史尘埃的一部分,只有那些高人幸存下来的孤品讲诉一件悲伤的往事。
“我听过一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事情。”冯劫的表情像是在憋着什么,说道:“传言皇帝并不认为一些文士在军事上的谋略叫智慧,认为只有一些科技领域……,是叫科技吧?只有在科技领域上取得成就才能被称之为智慧,军事上的谋略叫战争艺术。”
对这个事情蒙恬还真的就知道,他点着头:“确实,陛下认为发挥在科技领域上的才是智慧,谋略则是军事上的战术和战略体现。”
冯劫真没有想到会得到答案,他仿佛是理解到了什么,用着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难怪皇帝一直就没有设立军师一职,从一开始就是用参谋来进行命名……”
这里面其实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吕哲死脑筋地认为华夏民族的聪明人太不务正业了,聪明人就该去干聪明人应该做的事情,比如在科技领域上取得成就,而不是削尖了脑袋去研究关于怎么坑人的事情。
另外,吕哲还觉得一个民族的聪明人全部去专研战争其实是点歪了民族发展线,应该及早地“改正”属于华夏族群那些聪明人错误的方向。比如猪哥亮这位兄弟好好去研究木牛流马就好了,没事干研究怎么放火烧人实在是浪费那颗聪明的脑袋。还有一位叫沈括的兄台,好好去走科学发展路线多好,干么要先是掺和政治,后面又跑去带兵,最后更是不务正业地跑去陷害宋时的亚洲第一大诗人!
类似的人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简直是就数不完!
一个民族的聪明人琢磨的都是准备怎么坑人,想想都令人觉得可怕,再有后来的儒家当政,将任何的科技进步都视为奇技淫巧,这个更加的可怕。然而。改朝换代被视为正常的流程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因为不管积累再多先进的知识或是科技,总是要被一次次的战火毁灭。
“是这样的吗?”冯劫听完蒙恬的一些叙述,感到震惊的同时依然非常不解:“皇帝不是最热爱战争。怎么会……会有意识地在削弱研究关于战争的打法?”
“不,不是削弱,是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蒙恬对这个有过很详细的思考,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冯劫,一来是没熟到这个份上。二来是两人现在效忠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他将话题转到了其它的方向。
皇帝从未削弱帝国关于战争的潜力,太尉署的存在就是明证。皇帝是在鼓励更多的人走向不同的道路,可是对于战争的研究并没有停止,例如一些军事学校不是有专门的参谋课吗?
蒙恬所知道的是,皇帝有一套新的建军理念,那就是尽可能地加强帝**队,从物质上给予最完美的加强,然后用强大的实力去进行碾压,同时也并不是没有在使用战术或者是战略。但用得最多的是战术,战场指挥需要明白的也只是战术,战略是国家层面的一种部署。
很多个军团的中郎将都配有太尉署建制下的参谋团队,征西兵团也有这样的团队,参谋们一般是得到高级将领的部署,然后将一个大方向上的事物做到细节化上面……既是制定行动的战术。
秦封国的军队没有参谋团队,依赖的依然是个别几个人,那么秦封国的军队和帝国的军队已经成为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
“其实皇帝建立军校的唯一用途就是在批量生产参谋,是一群不上也不下但是能够群策群力的协同者。”蒙恬心中其实是肯定这个政策,他想:“有些人是很特殊。可以以一个人的聪明才智决定一场战局的胜负,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帝**队走的是以绝对优势碾压的道路,不需要任何的冒险。其实,只有实力不足才需要进行冒险。实力足够稳扎稳打才是正途。”
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一些战例之所以出名,不就是因为它们的特殊性吗?如果是一件稀松平常并且人人都能办到的事情,那也就失去了作为榜样的价值。
就好像在人人有爱的社会里,扶起倒地老人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当扶起老人干多了会从开大奔落魄到骑自行车。那么突然有一个小伙子鼓起勇气去扶一个倒地的老人还没被讹诈,那就值得各大媒体好好的报道一番了。
很简单的道理嘛!越是不可能或者稀少,那才有值得大书特书的价值,这样一来也就足以证明去办那么件事儿的难度是有多么大,人人都能办到还大书特书个什么劲呢?
“无法复制的个例啊!”冯劫开始苦笑了,他说:“帝国太强大了,还会继续强大下去,拥有其他人难以望其顶背的人口,再加上难以衡量的财富,对于这么一个国家来说,一次失败……不,哪怕是十次、百次,只要内部不产生内乱,没人能够战胜这样的国家。”
有些话冯劫不能明白说,他心想:“其实也不是无法战胜,只需要统治这个帝国的皇室够愚蠢,总该是会毁了国家,但很明显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的皇帝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要是出现问题也该是五代之后。”
冯劫那么想自然是有理由的,再怎么说吧,包括扶苏在内的很多人都是被迫离开祖辈生活的家园,踏上了别人规划好的道路,要说心里甘愿那是在自欺欺人,不过是一种无可奈何之下进行的选择罢了。
蒙恬没有读心术,不会知道冯劫脑袋里在想什么,他正在解说西域目前的现状,包括征西兵团近期的任务。
征西兵团的任务其实比较简单,他们需要巩固帝国在西域的桥头堡,然后去镇压乌孙西北部的叛乱,除此之外哪怕是乌孙北部遭遇呼揭、丁零和一些乱七八糟部族的进攻,只要乌孙还能顶得住,征西兵团并不会参与到乌孙北部的战事中去。
“奇怪的乌孙人,是他们主动避免你们参与到北部战事?”冯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是看到了一群傻瓜,难以理解地问:“这是为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蒙恬笑着说:“他们认为自己能够应付,并且需要在击败呼揭和丁零人之后,全数获得战利品。”
“啊?”冯劫愣了一下,再次问:“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获胜的把握?我得到的信息是,上一次乌孙人招架得十分艰难。”
“乌孙人持续向帝国贩卖马匹,特别是贩售了一些战马,这事你知道吧?”蒙恬是在冯劫点头之后才继续说:“他们用贩卖获取的资金在帝国那边购买了一批军械,武装给了最为核心的那批族人,现在他们有将近一万的铁骑,或许并不止是一万,但可以确定的是装备了铁器的骑兵超过三万。这就是他们战胜呼揭和丁零的信心来源。”
冯劫自认还是懂得带兵的,可这一刻依然有些愣神,消化了蒙恬说的信息,一脸奇怪地说:“因为得到装备上的更新,因此乌孙人认为自己变得强大了?”
“虽然很诡异,但乌孙王庭的大部分贵族就是这样认为的。”蒙恬是一副好笑的表情,没有笑一会突然觉得取笑合作对象有些不符合一名高级将领的身份,但没绷住严肃的表情多久,又是“呵呵”笑了几声,然后才说:“其实也确实很强大,毕竟西域与我们不一样。这个地方……怎么说呢?类似于金属甲胄之类的防御非常稀少,任何一个王国拥有一千铁骑已经算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乌孙人现在却至少拥有一万铁骑。另外,你应该也知道草原胡人的特性,他们的箭镞基本上没有太强的穿透力。”
冯劫再一次一愣,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明亮得有些吓人,他说:“与情报中的情况一致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啥玩意?自治领?
“我出发之前是在南陵。”
“我知道。”
“以太尉署为首的各个军方部门,他们想要推动一个法案,那个是你所不知道的。”
“嗯?”
“法案,又是一个新名词和新鲜事物。军方打算推动一个海外自治领的法案,允许由军官可以带人自主在帝国疆域之外执行开拓,然后作为开拓地的实际拥有者,帝国享有那些地盘的收税权、驻兵权、征兵权,但是同样需要尽到保护的责任。”
“我可以理解为,那是拥有自治权利的土地,但帝国拥有所有权益,付出的是自治领在被攻击的时候,需要派兵保护?”
“你这样理解大概是没有错误,不过需要了解的一点是,那是军方对文官集团的一次反击。”
别说,蒙恬还真的就不知道军方正在筹谋这个,他深深皱眉,是为不知道这样的大事,也是因为由冯劫来进行告知。
吕哲还没有成为皇帝……应该说是连建国都没有之前,冯劫可是得罪过吕哲,并且不止得罪过一次。冯劫对吕哲做过干扰的事情有许多,其中就包括吕哲掌握南郡之后希望得到咸阳的官职册封,后面又发生了诸如购买粮食、战马、军械等等的阻扰,最为有风险的莫过于是由司马欣率军南下的进攻。
按照道理来说,冯劫做了那么多,吕哲得势之后肯定是要清算的吧?连冯劫本人也是那么想的,才会在所有人都在寻找出路的时候,这个家伙却是手足无措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
很多人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比如吕哲完成兼并之后干掉那些曾经的君王,既然连君王吕哲都没有杀,那么一些人就更不用杀了,毕竟太多的人只是立场和阵营不同,他们身处什么样的阵营就尽到什么责任,哪怕吕哲真的记恨也不该因为那些对效忠对象的尽责而清算吧?
有些人会庆幸皇帝的仁慈……,或许也不叫仁慈。应该称呼遵循或者守序,那跟祸不及妻儿是一同的道理,毕竟真要是杀,那杀的可不是一个半个。此前任何君王都没有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这是一个讲究灭国而不绝人宗庙的年代。有一些人,他们将会带着感恩戴德的心思投入到新的、应尽的义务中去,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这样,不是吗?
蒙恬不知道冯劫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透露那个消息。但是他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西域近期正在不断涌进佣兵团队,要是将使节团先期雇佣的那四万人算进去,整个西域来自帝国的佣兵已经超过八万人。
佣兵大量涌入西域,对征西兵团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因为那些佣兵的存在,征西兵团许多时候能够抽出更多的人手用于作战,不是被用来成为某地的驻军。坏处是显而易见的,佣兵来到西域不是当好人干好事,他们是来杀人和抢劫,恶化了西域土著对帝国的敌视。
“皇帝不是说了吗?帝国不害怕任何个人或是团体的敌视。只有弱小的一方才会去害怕其他人的敌视,强者只会享受来自于弱小一方的敌视,因为那是强者影响享受来自弱小一方的敬畏。”冯劫说话的时候在笑,很想是一种冷笑,他又说:“我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东胡似乎也变得有些不稳。有迹象显示,辽东以北的区域增加了一些东胡部落,有一些东胡部落越过边境袭击了帝国的边远村庄。”
蒙恬不喜欢冯劫的说话方式,他默默地看着冯劫,脸庞变得越来越威严。
“怎……怎么了?”冯劫面对蒙恬突然冷下来的脸色有些不解:“如果担忧辽东大可不必。毕竟东胡人现在的主要精力依然是在草原,东胡王忙着攻打匈奴人和屈射人,不会大举入侵,影响不到你在西域的征战。”
“你前来西域。是陛下的任命吧?”蒙恬问了一句,不等冯劫开口说话,又继续说道:“秦封国之所以存在,那是陛下力排众议的保留,陛下也是秦封国最大的资助者。”
冯劫有些听懂了,但他很不理解地看着蒙恬。说道:“您……不是依然在支持公子吗?”
“我希望秦王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仅仅是秦王能够获得的。”蒙恬充满警告意味地盯视着冯劫,表情僵硬地说:“对于秦王来说,现在最正确的是前去封地,安安稳稳地发展自己的封国。并且牢记一点,封国是帝国的下属封国,秦王是陛下的封王,你们是秦王的臣下,但也是属于帝国的一份子。”
蒙恬希望能够帮助到扶苏吗?是的!但是不代表他会因为一些人干一些蠢事而跟着陪葬。
帝国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并且根本看不到皇帝有变成糊涂蛋的迹象,其实哪怕皇帝突然疯了,那也没有可能发生帝国就此崩溃的事情,因为帝国虽然属于皇帝,但是更属于勋贵、大氏族、大豪绅,也在逐渐走向属于帝国的每一个成员。
假设皇帝真的突然之间糊涂了或是疯了,然后开始干一些会毁坏社稷的事情,来猜测一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以肯定的是,军方会跟着疯,哪怕是皇帝下令开始进行无差别屠杀,军方第一反应也绝对会是那个被屠杀的群体会威胁到帝国,然后举起屠刀。也许军方杀着杀着会觉得不对劲,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依然是会继续杀,杀到没什么人好杀才会愣神着停下来。
蒙恬不会认为那是在开玩笑,因为那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切只因为皇帝在军方的威望因为长久的不断胜利,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福利,或许还有洗脑的因素,威望真的是与神无异。
皇帝会发疯吗?尽管皇帝一直在做一些令人看着不太懂的事情,但那些事情无一例外都在发展中变成至少对某一个群体有益的好事,并且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推移受惠的群体一直在增加。
也许吧,是因为皇帝一直令人受惠,至少是一个群体受惠,才会致使更多的人变得盲从,无论皇帝想干什么。不管是不是合理都会自行脑补到合理,不懂也会抱着肯定没坏处的想法在执行。
“你……”冯劫突然有点恐惧了,因为他已经明白自己理解错误了一些什么。他略略有些惊恐地看着蒙恬,问道:“你……不会做任何伤害秦王的事情的事情。对吗?”
“别干任何蠢事,真的。”蒙恬几乎是用森冷的目光在注视冯劫,说:“你们不了解皇帝,也不了解帝国。”
冯劫被蒙恬森冷的目光看得微微打了个冷战,他扯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张了张嘴,然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料的不一样。
蒙恬现在最为担忧的是,秦封国像是冯劫这样的人不是少数,他深深忧虑秦封国之中类似冯劫的人占了多数,一旦真的是这种情况,可以预见秦封国最终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帝国有一个部门叫检察署,那是一个几乎无孔不入的部门,有些人是站在光明处,但是谁也不清楚暗地里到底还有多少。蒙恬可以肯定的意见事情。一些要害部门,诸如执政府、太尉署、将军府,甚至是每一个军团,乃至是以每一名中郎将军团长身边都会有燕彼安插的人手。
其实那也是帝国高层半公开化的事情了,一方想要监督,另一方则是希望被监督,这样一来只要不是心里有鬼,被监督者能够更加心安地干想做的事情,监督的一方则能够更为放心地选用人才。
蒙恬十分清楚一点,征西兵团一定有检察署的暗探。只是他无法猜出是谁。秦封国会没有检察署的暗探吗?那是不可能的!可以说,秦封国必然是有被安插了暗探,可能是身处高位,甚至……冯劫都不能排除不是检察署那边的人!
一个能搞出政~委一般角色的皇帝。一个老是在干一些其他人搞不懂为什么而干那些事情的皇帝,着实是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揣度的。
冯劫走了,走得非常的狼狈,留下一脸深思的蒙恬呆坐了良久。
“如果冯劫是检察署那边的人,他就是在对我进行某种试探。”蒙恬露出了疲惫的表情,捂着额头想:“如果冯劫不是检察署的人。他对殿下而言就太危险了……”
说到底,蒙恬对扶苏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曾经朝夕相处了那多多年,哪怕是对一只宠物朝夕相处数年也会有感情,何况是能够互相交流的人?
“太危险了!”蒙恬霍地站起来,他一边走一边想:“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对秦封国有很大的期许,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往毁灭方向进行设计。”
蒙恬猜对了,皇帝要是想要弄死扶苏,哪怕是不能直接动手,作为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难道无法制造一场意外吗?皇帝搞出了封国这么一种产物,那是真的想要尝试另外一种扩张方式。因此,只要扶苏不自行找死,皇帝压根就没有必要去多费那些功夫。
“自治领?那到底是……怎么个设想啊?”蒙恬问话的人是吕臣,结果是把吕臣给问愣了,然后又看向了徐志等人,问:“你们都不知道?”
吕臣好像是有其它什么事情需要思考,摆了摆手没有回应。
“自治领?听着像是自治区什么的。”徐志奇怪地问:“将军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蒙恬看得很清楚,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自然,看不出有什么假装的痕迹。他间断地解释了一下,想要将话题牵扯开,结果是其他人不乐意了。
“好有趣的东西啊!”徐志一脸的感兴趣:“听着很像是专门为了军方量身订造的制度。”
可不是嘛!正在研究中的草案,第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是军官,并且是在军中有过功勋;第二个才是关于自治领的范围、义务、责任;第三个就比较奇怪了,牵扯到了关于自治领人口的划分。
“可以想得出来,面对这么一个正在研究的草案,那些文官肯定又该是一副诚惶诚恐的嘴脸,然后跑去任何可以嚷嚷的地方,嚷嚷说军方又在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实力或是影响力什么玩意的。”卫翰撇着嘴,见几乎所有人都在笑,自己也跟着笑:“然后吧,嚷嚷完了就该恶狗扑屎一般地,要求自治领应该设立文官职位啥玩意的。”
徐志先是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都说是自治领了,还设立文官职位?”
卫翰摇着头:“我琢磨着,那估计是待在帝都的同僚被那群文官惹得烦了,然后弄出这么一个东西想要恶心那群文官。”
“就是嘛!自治领,说白了就是拥有完全的建设自主权!”徐志转悠的眼珠子,突然一拍大腿:“好像是一个不错的福利啊?”
那声拍大腿的“啪”光是听着都觉得疼,惹得所有人扭头看向徐志,却见徐志一脸的恍然。
“咱们几乎都有爵位对吧?”徐志见该点头的人点头,又接着说:“然后咱们都是军官……呃,将领是不是?”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卫翰拿起一个什么东西丢向一脸嘚瑟的徐志,催促道:“赶紧地!”
“有爵位就代表有封地,可是大部分人选择封地的时候都是选在本土。本土的封地说白了只有经济收益,顶多是能够拥有与身份相匹配的私兵,不过私兵一直都是被大多数人用来安置跟着出生入死的那群人,没有多少人想着私兵能够拥有战斗力。”徐志在两眼放光,总算是不再卖关子,说道:“可是本土之外就不一样了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该是愚钝到什么地步才会继续迷糊?
“我觉得里面有问题。”吕臣笑吟吟地说:“有领地总是要有领民,异族那叫奴隶,不叫领民。有了能够自行建设的土地,是个人都会呼朋唤友,这样一来……”
那样一来,移民边郡……,不,已经不止是边郡了,该说是向外蚕食就悄声无息的在进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谁掌控暴力,谁就……
readx(); 从始至终,皇帝对待功臣大方那是极为有名的。壹看书ww看w·1kanshu而似乎那么多年过去了,皇帝也没有下令处死过哪个功臣?
一个对跟随者大方的皇帝,心该是多么野才会产生不服的想法?一个始终不轻易对臣工举起屠刀的皇帝,该是疯狂到什么程度才会有人想要去进行招惹?特别是皇帝一开始就掌握着最终暴力,只要是脑筋清楚的人,得到自己应得的之后,没人会轻易寻死吧?
“陛下肯定是有相近的意思,不然事情没有可能拿出来进行讨论。”卫翰一开始就是跟随皇帝,最开始的时候是皇帝初始部队的斥候官,混了十来年爬到了中郎将军团长的位置上。他自认还是有点了解皇帝,笑呵呵地说:“至少在鼓励民间向外开拓上是没有错误的。”
徐志听着一直点头,赞同道:“没错!陛下根本就不在意是谁在向外扩张,在意的是他们扩张之后能为帝国带来好处。”
蒙恬和吕臣不留痕迹的对视了一眼,两人很快又将目光移开。
回忆一下皇帝一直的主张,再看看帝国近几年来的变化,连起初就在追随的人都那么想,那么整件事情的大方向估计就真的没有什么错误了,只会是在一些细节上出现不同。
“很早以前就有人提过,说是鼓励军方就地扎根。”吕臣开始有点聊天的兴趣了,搬来一个马扎,又给自己抓来一串葡萄,说道:“不是说军团就地发展,是鼓励军方退伍的一些人,让他们在驻扎地点直接安家落户。可惜的是不但军方自己觉得难度大,文官集团也是跳脚。”
蒙恬还真就不知道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好奇地问了一下经过,然后颇为错愕地说:“那个时候文官集团就和我们不对付了?”
事情是发生在七年前了,那个时候帝国根本就没个影子,国家还是叫“汉”,时值汉军正在操家伙与百越诸部落火拼,似乎是刚刚杀进岭南没有多久?
在汉军杀进岭南之前。百越已经连续遭受重创,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汉军对岭南的征战,以其说最大的敌人是百越人,不如说是自然环境。所幸的是参与进攻岭南的汉军,他们大部分是来自南方,一部分是由之前的越人……就是真的越,不是百越,由越王勾践后裔的骆摇领着投奔,成为征伐岭南的先锋。壹看书·1ka看nshu看
攻下岭南之后。总不能是光占土地不开发的吧?就有人建议让应该退役的士兵原地生活,不过得说一句大实话,士兵自己不愿意不说,文官也害怕自己治下人口流失参与进去。那个时候汉国还没举世无敌,可不能闹腾,然后是军方也没有势大到“谁惹我,我揍谁”的强势,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
“所以嘛。陛下搞出了屯田兵……现在应该叫建设兵团了。”卫翰用着吊儿郎当的语气说:“帝国不是要裁军吗?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建设兵团的数量会暴增,但那只是一个过渡的问题。所以。想要持续使用建设兵团的模式来开发想要开发的地皮,成本上与没有裁军根本就没有区别。”
说的异常正确,建设兵团虽然是非战斗部队,但所在建制的士兵依然需要支付军饷,差别就是他们无法享受到战时津贴。如果是单纯为了省钱,建设兵团的规模没有可能一直保持数量庞大。
“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帝国不缺钱啊?”吕臣有点犯迷糊,他说:“陛下之所以选择裁军,是相信了执政府的措词,认为军方庞大的军队数量拖慢了地方建设的速度。”
还真别说,现在连一个普通平民都知道帝国在财政上的富裕程度。那是有赖于帝国一直在宣传从哪里和哪里掠夺到多少财富,用这样的宣传来证明向外扩张的正确性。
既然不是为了节省财政考虑而进行裁军,那就只能是为了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来进行建设,问题也就重新绕了回来,不再拥有那么多的作战用途军团,可是建设兵团的庞大建制对建设是好处多过于坏处的吧?
几个军方的大佬们齐齐的愣住了,他们对视着,沉默着,心里估计都是在犯迷糊,有些搞不懂近期的国策变动究竟是基于什么考虑。
“那些文官太讨厌了!”徐志在安静了一下之后第一个开口,他说:“他们一直认为我们会是威胁,不是有一句那个什么话吗?叫‘谎话一直重复之后就会变成真理’,该不会是陛下被影响了吧?”
“开什么玩笑啊!”卫翰直接呛声:“陛下能被那群白痴随随便便的影响?”
“也是啊!”徐志点着头:“陛下才不会被那群白痴那么轻易的影响,不过咱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最好写信给太尉,让太尉盯紧那些喜欢搞事的白痴。要看书·1ka书nshu”
也就是最先跟随吕哲的那批人说话才会这么直接,换作是任何一些在被兼并之后才纳入帝国体系的人,说话根本没可能这么随便。看看蒙恬和吕臣就知道了,他们肯定是有类似的想法,但都闭嘴没有吭声。
“一定要私下写信给在中枢的同僚!”徐志这人是属于人来疯的类型,只不过是随着地位越来越高有些收敛,但是在身份同等的人面前依然是那个模样。他几乎是张牙舞爪地说:“那些白痴越来越过份,咱们不能表现得软弱。”
蒙恬已经在心里皱眉,他心想:“难怪那群文官会认为军方强硬霸道,应该就是这群家伙一直以来就是用类似的态度去对待文官集团吧?”
从某些方面来说,蒙恬还真的就没有冤枉错人,军方从一开始是仗着领导者是直接的统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一些治理地方的文官当回事。这一方面估计也是吕哲一直没有怎么重视文官的感受,认为打天下依靠的是武力,地方只要生产力不被破坏,似乎也没有怎么去关注。造成吕哲这种思想的起点是。他们没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来建设地方,只能依靠抢百越人来维持粮秣。
等待应该重视地方之后,情势却是发展成军方拥有屯田部队。这样一来军方的军粮由屯田部队就能够支持,吕哲和军方又不是那么在乎治理地方的文官有什么想法。
好吧,等待吕哲想要在乎治理地方的文官到底是有什么想法的时候,结果中原大战就那么展开了。迫使吕哲重新将注意力转到军事上面来。
由南向北,用着相对温和的方式统一了全国,是从那一刻起吕哲才转移一些注意力到文官集团身上,因此也就出现了一系列的以工代赈开启的工程。
不过吧,吕哲开始重视文官的时间点还是太迟了,因为他的不在乎,军方已经习惯不将文官集团当回事。
再有,吕哲可不是想着统一全国就该刀枪入库马放南,是想着要持续开拓。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武将集团和文官集团发生冲突时,他难免是会有一些偏向性。
更为重要的是什么?是吕哲无比清楚一件事情,文官对统治者不爽,很多时候就只能是不爽,但一旦军方对统治者不爽,那就不是简单的不爽那么简单。要是出现状况,武将造成的后果绝对远要比文官大得多,这样一来嘛……文官继续苦逼着就苦逼着吧。
近年来吕哲也是有在逐渐压制武将的嚣张跋扈。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至少就没能够看到军方的人在本土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哪怕是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军方也是对着外国和异族,吕哲毛病了才会为了一帮外国人去惩罚军方。
“陛下和任何一任的君王都不一样。”卫翰怪异地看着蒙恬,说道:“以前那些君王是怎么样,跟咱们没有关系,至于下一代或者几代君王……离咱们实在是太遥远了。”
刚才蒙恬实在是没有忍住。建议还是需要和文官集团缓和一下关系,毕竟帝国的转型已经是既定国策,那么和文官集团闹翻根本就没有必要。然后,他又举了一些以前秦国的例子,举证说明文官玩阴的非常厉害。很多时候武将自己也有取死之道。
拿秦国历代君王举例子?按照蒙恬看来,秦国几代君王都是雄主,不然也没有可能让偏于一隅的西秦走到一统天下的地步,可是拿历代秦国君王来和现任的皇帝比容人的度量可就比错了例子了。
长久的历史之中,秦国历代君王几乎每一代都发生冤杀功臣的事情,然而皇帝到目前并没有对功臣下手。
蒙恬呐呐了一小会自己笑了。他说:“你说得对,陛下只是陛下,不会是其他人。”
对于皇帝会不会拿功臣开刀,很多人其实有过讨论。皇帝不拿人开刀,那是建立在没人寻死,也是皇帝拥有最强者自信的根本意识。
说一句很不好听吧,只有觉得自己弱小才会产生不安全感,普通人在认为不安全的时候会选择躲避。君王虚弱了,在觉得不安全的时候却是会选择举起屠刀。那么君王认为谁是威胁就杀谁,杀不死就等着被反扑,成功扑灭反叛了继续当自己的统治者,没有扑灭反叛则是亡国外加灭族,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开国的皇帝很少会在建国之后拥有虚弱感或是不安全感,因为他们是带着军队创建了国家,既然能够建立国家肯定也是获得了军队的支持,有拥有军队的支持等于是掌握最大的暴力机器,怎么会感到不安全?他们甚至能够在国家建立起来之后,对着那些拥有兵权的大将进行屠杀,并且也都比较简单的杀掉。
徐志大大咧咧地说:“还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其它就先不用管了。”
卫翰颔首:“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吕臣的反应不是太激烈,他刚才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聊天的兴致淡了也就继续做事。
坐在主位的蒙恬却是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他以前不是那么了解怎么回事,一再经历之后却是了解了。他心想:“难怪陛下会取得天下,也难怪帝国会越来越强盛。”
身为臣下不去恐惧于皇帝是不是时时刻刻找着什么理由杀自己,他们做事自然是比较有干劲,特别是取得什么成绩就会获得什么回报的时候,干劲真的是无比大。
“君臣相宜,任何一个这样的统治阶层,没有任何理由强大不起来……”蒙恬突然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欣慰,他继续想着:“陛下接受分封,那就不存在什么功高震主。另外,关于什么样的功劳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且还存在选项。劳动有所得,有功可酬勤,这样就没有存在猜忌的必要。”
太正确了,功高震主这种事情会出现,只有那个几个简单的因素,统治者无能统治者无能统治者无能……反正就是因为统治者无能,!再来才是没有足够的容人之量,然后才是统治的根基已经动摇。
统治的根基为什么会动摇?那还是跟统治者无能有关!简单点的说吧,要是统治者能够满足大多数人的诉求,不会出现统治根基动摇的事情。说白了嘛,统治根基的动摇不会是一下子就出现,必然是会有一个过程,那么统治者掌握了所有优势之后依然无法得到改善,任何借口都无法改变其无能的真实性!
“陛下怎么都不会是一个无能的统治者!”蒙恬眼睛盯着山川舆图,脑子里想的事情却与作战无关,他心想:“听闻皇子议自小聪慧,任何一项都呈现优秀?从皇子议监国时的表现来看,将来也会是一个明君。作为重要的是,皇子议绝对也是重视军方,那么军方肯定会乐于接受一个重视自己的人,双方不会有什么隔阂。连续两代君王都能掌控军方,是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能够致使帝国产生动荡……外国?哪一个外国能打得过帝国?内部……?什么都在好转,谁愿意闹?”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刘邦的新盘算
“你想要什么?”
“武装人员,更多的武装人员。”
“哈?”
“数量至少为一万,我知道男爵完全有能力。”
“……”
刘邦异常诧异地盯着冯劫,他要不是清楚一些内幕,几乎是会觉得冯家是专门来陷害自己的。
一万武装人员?并且还需要是有作战经验的老兵?要知道这是一支在西域足以毁城灭国的力量,而冯劫说得实在是直接了,虽说可以视为在赞美刘邦的某些能力,可事情还是无比的忌讳。
刘邦是帝国的三等男爵,按照规定能够拥有三十人的私兵,再多的话就该是违反帝国贵族法中的一个条例,因此哪怕是他真的有更多愿意效劳的武士,也不能拥有编制,并且还要做得无比隐晦,没人追究也就罢了,一旦被追究……事情可大可小。
冯劫跑来寻求刘邦的帮助,那是因为刘邦一直在西域干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是布置一个交流网络,形成一套类似于“人力公司”的中介系统,并且似乎也干得比较成功。
“长期雇佣,你……”刘邦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事实上也不敢答应,不是办不到,是冯劫不应该直接跟他开口。他有些不想和冯劫谈下去了,摇着头:“自行去做吧。”,他说着在冯家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站了起来,然后也没有回应冯劫的请留,直接走人。
冯劫是真的在感觉诧异,他事先已经打听清楚了,西域这么个地方也就只有刘邦在干联络各支佣兵团队的事情,他找刘邦不过是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不需要亲自去操作联络零散佣兵团队的事情。
“什么情况?”冯劫是真的茫然,闷闷地想:“西域这么个地方和我犯冲?怎么一来到这里就什么都不顺利了!?”
另外一边,刘邦正在抱怨,他抱怨的对象是李封,已经破口大骂冯劫有一会。以一句“他到底是什么毛病”而结束。
“怎么看都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态度。”李封嘛,一直都是刘邦麾下比较稀有的谋士之一,他笑呵呵地看着气呼呼的刘邦,玩味地说:“以封来看。陛下对秦封国的支持力度大到有些超乎预料啊!”
刘邦也不是一个笨蛋,明白过来,说道:“也对,秦王是有钱,但是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不应该还有大量剩余,不像是能够拿出一笔庞大资金雇佣人的模样。”
“一万佣兵,考虑到不会有抚恤,虽然不用搭配兵器和军械,但费用怎么也需要每月支出十万贯。”李封很会算账,一点一点的清算下来得出一个数字,然后又说:“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小数目。”
刘邦眨了眨眼睛,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陛下可能是资助了一些。但没可能超过一百万贯,应该是秦王做出了什么利益交换。”
要不怎么说刘邦会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虽然说刘邦没有多少文化,但是架不住人家对某些事情真的是无比敏感。
事实上也真的是让刘邦猜对了,扶苏是以让出一定比例的封地资源作为代价,从执政府那里“抠”下了资金支持。然而事情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实际上扶苏还打了不少亲情牌,比如找妹妹阳滋,然后又找了侄子吕绍,已经不存在身为王者的尊严,就是哭诉自己穷。
扶苏对妹妹和侄子哭穷。倒不是想着从两人身上争取多少资金,无非就是希望两人向皇帝转达一下。他也真的成功了,借着妹妹和侄子的嘴巴让皇帝知道非常穷,穷到下一顿就吃不起肉。
咦!帝国因为打下了草原。几年间一直都在向本土输送羊、牛、马,羊和牛可以作为食物,所以羊肉其实已经变得非常便宜,甚至是牛肉也没有贵到哪去。另外,因为近些年官方一直鼓励多养鸡鸭鹅,实际上肉还真的没有以前那些稀少。普通人家四五天吃上一次肉,富裕一点的顿顿吃也没啥,更不用说贵族之类的人了。
皇帝当然没有可能支持更多,扶苏再怎么哭穷也无法改变这一个现实,那么进行利益上的交换就成为一项极为合理的安排了。
“估计是矿产什么的,也许还包括向帝国本土输送劳力。”刘邦在眼眸在闪烁智慧的光芒,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无比正确,笑了笑又说:“其实帝国也不缺什么矿产,换而言之还是皇帝决定支持秦王。”
李封不断点着头表示同意,帝国占据了倭列岛,金和银这两样贵重金属有倭列岛提供;海军占据了吕宋群岛之后,帝国也得到了恐怖数量的铜资源,连帝国本土的大量铜矿都开始有计划地在停产。怎么看帝国都不像是缺少金、银、铜,他更没有听说过大月至人的土地上有铁矿,倒是南洋舰队最近是在沙莹人那边找到了一处优良的巨型铁矿,似乎开采起来还不难?
“不止是南洋那边,近期不是有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吗?”刘邦摸着下巴,他说:“似乎是在草原上发现了一个超巨型的铁矿,甚至是在辽东那边也勘探到了优质铁矿。”
“应该还要算上煤矿,帝国也不缺煤矿,更没有听说大月氏人的土地上有煤矿。”李封突然有点感慨,说道:“以前都说地大物博,可是真正在利用的也就那么一些。不是不知道有资源,是无法将那些资源变成可利用。”
“只是转变了一下方式,以前用劳役驱使,现在用工钱驱使,更不用说还有奴隶。”刘邦也在感叹,带着崇拜说:“皇帝毕竟是皇帝,我敢肯定一点,要不是皇帝,没人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废除了徭役,然后凡事都用雇佣来替代,估计这个是吕哲干过最正确的事情。会这么进行改革,那是有一个先决条件,拥有足够多的财富,还可以获得更加多的财富,不然绝对没有这样的底气去进行改革。
吕哲是白手起家来着。并且是带着一帮武力的白手起家,得到什么东西那都算是抢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成本问题。他一开始还不断使用战俘挖矿,除了提供伙食不需要多余财政投入。挖出多少金属就等于是拥有多少,起步的累积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
杀人放火金腰带,干什么最能发家致富?不就是带着军队进行扩张嘛!要不怎么人人都喜欢争天下?有一些人是在扩张中持续的抢和破坏,吕哲是在抢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转为建设,再有一帮廉价的劳力来驱使。不断的滚雪球就那么强大下来了。
“山川地利以前是属于君王,到了陛下这里成为属于国家,哪怕是陛下想要拥有也需要上缴费用。”李封笑着说:“这又是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但是在封国之中山川地利是君王拥有。”
刘邦开始还有点不是那么理解李封在说什么,后面听着李封进行详细的解释才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睛说:“从一开始陛下就已经在为国家计划未来的方向,走的是一种另类的家天下?”
“没错!”李封无比赞叹地说:“正是因为独一无二又掌握一切,渴望坐上那张宝座的人才会那么多,一旦坐在独一无二宝座上的人不再拥有没有限制的权力,又不能肆意地挥霍国家的财产,那张宝座依然被人垂涎。但吸引力并没有那么恐怖了。”
还有一些李封是没有说的,一旦将财产分为皇帝私库和国库,因为皇帝也在像普通人一样纳税,赚得多缴纳的税金就多,没人能够过多的职责什么。另外,那样一来也就不存在什么民脂民膏,没人能够再去指责皇帝花钱奢不奢侈,想花多少钱就成了私人的事情。
“秦封国不一样,山川地利依然属于君王。”刘邦诡异地笑了,他笑了有一小会才说:“陛下建议秦王去和执政府谈。实际上出发点就是为秦王好咯?”
刘邦那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等于是帝国官方在为一些上给秦王扶苏背书,可以保证秦王扶苏地位的稳固,不然秦封国前期可不会与帝国本土有连接。中间可是隔着一个还没有被征服的西域,要是没有帝国的一再背书,不但扶苏会自己心虚,估计秦封国的一众人也会心里犯虚。
“所以咯,秦王还没有真正地将领地拿下,秦封国已经欠了中枢一大笔钱。数目上可能还不小。秦王和一众臣属,他们会相信帝国为了能够回收债务会进行某种保障。”李封脸色逐渐转为严肃:“从某一些方面来讲,陛下那么做可能就没有想过到底能从下属封国获取什么资源,为的是增加下属封国的开拓信心。”
刘邦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呐呐地说:“想必魏封国也会是这样的吧。”
李封选择闭嘴,他们之前可以计划和心动了近两年,是要爬上魏封国这辆顺风车到南亚次大陆去干大事,但是随着刘邦成为出使的使节,不管是先前投入多少都泡汤了,想起来肯定不会有什么愉快的感觉。
“如果陛下……”李封想说什么又将后面的话吞回去,想了想直接建议:“或许我们可以将本来应该投资在魏封国上面的东西,放到秦封国这边来?”
实际上刘邦在蒙恬暗示之后,他就在思考投资秦封国的事情,认为魏封国投资不了投资秦封国将会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本来嘛,刘邦知道冯劫会到西域,他是想要和冯劫做一番探讨,毕竟是从一些渠道知晓皇帝非常支持秦封国。他与冯劫见面,还没有进行试探,冯劫就给他送了一件“大礼”,搞得他霎时就退缩了。
“冯劫不止代表秦王,还代表着陛下。”李封有充足的理由劝说刘邦,他说:“或许冯劫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知道您有这样的力量,出于某种时间紧迫才选择开门见山。”
“就是因为还代表着陛下,所以才让我害怕啊!”刘邦不断苦笑:“你应该是有发觉的,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总是对我带着某种警惕。其实啊,不怕你笑话,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会被陛下弄死,到现在都没有被弄死心里还感到奇怪。”
李封当然知道这么一回事,但是他也搞不懂皇帝为什么会那么不待见自己的家主。不过吧,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他已经算是明白一件事情了,皇帝不会轻易弄死哪个贵族,因为皇帝既然制定了游戏规则不可能自己去破坏,帝国的体系维持起来不易,皇帝不会在辛辛苦苦建立起一套规则之后再自己破坏。
“是啊,我也明白了。”刘邦认可自己第一智囊的判断,但是他依然留有疑虑,迟疑再迟疑,说道:“反正我们会和他他们一路向西,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来进行观察。若是有投资的可能,我不会放过。”
李封能说什么呢?的确,谨慎一些很有必要,他们是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观察。他想到了什么似得,苦笑着说:“您刚才的行为比较不礼貌,估计也是把冯劫给搞糊涂了。”
刘邦摆着手无所谓地说:“现在能快速帮他们雇佣到一万武士的人只有我。他自己去干,有那么多时间吗?”
“最好还是弥补一下,比如请吃顿饭什么的。”李封笑着补充:“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将之前不礼貌的行为掩盖过去。”
“不,我不能再接触冯劫。”刘邦见李封一脸的不解,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他说:“冯劫是以前秦国的关内侯,在帝国却什么爵位都没有。旧贵族,特别是在帝国没有得到什么爵位的那批人,他们……,咋么说呢,就是变得心眼特别小,得罪之后不去服软还罢了,一旦服软必然被轻视。如果冯劫真的着急,他会再次前来找我。如果他没有来找我,后面不是哈有一个蒙毅会过来吗?我直接与蒙毅接触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这XX是在搞笑!
“打起来了。”
“啥玩意?”
“乌孙人和呼揭人、丁零人,似乎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叫不上名字的家伙,他们打起来了。”
“哦。”
冯劫对此表示很平淡,他来到西域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功课,清楚地知道西域是个什么状况。
乌孙人不是第一次和呼揭人较量了,长久的历史之中两个部族从来没有停止过征战,规模上有大有小,但是比较起来乌孙人还是占据着绝大的优势。
丁零人和乌孙人一直以来并不多么平和,不过以前丁零人很少搅和南边的事情,不像是呼揭人迫切希望能够得到南方的土地。
这一次丁零人和呼揭人联起手来有着一层与帝国离不开关系的原因,那是因为匈奴在帝国手上不断吃亏,并且帝国占据了中部草原的大部分土地,给丁零人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压力。
匈奴人在帝国手上不断吃亏,失去的土地至少有十三万平方公里,并且匈奴人还在持续不断地失去土地,中部草原一旦被帝国占领,草原上的局势必将面临难以想象的变化。
对于草原人来说,中部草原是在哪?大概就是后世的内蒙和外蒙局部。该区域实际上算不得是什么水草丰美的宝地,但几乎所有草原部族都是从该区域发展起来,因此中部草原对他们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若说只因为政治意义的话那就错了,中部草原对于所有草原人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体现,那是取决于地域性质上的“不能失去”,用军事术语就叫战略要地。
“匈奴守不住中部草原,帝国也无法独吞中部草原。”内史腾是在一天前抵达西域,他是在半路上得知乌孙人和呼揭人、丁零人打起来的消息,并觉得这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他告诉冯劫原本是兴冲冲地认为有可以操作的地方,得到的回应却是比较冷淡,不由郁闷问道:“发生了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吗?”
冯劫看上去忧郁极了,他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内史腾。几乎是半死不活的语气:“西域这个破地方肯定跟我反冲。”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冯劫来到西域,先是满怀希望却得到蒙恬比较冷淡回应,本来十拿九稳去找刘邦帮忙又被利索地拒绝,这些都是过去一段时间的事情了。近期他想要从乌孙那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结果……
秦封国以后可能是要和乌孙做邻居的嘛,那预先建立起交情总是没有错的,冯劫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前去乌孙王庭。他到了乌孙王庭之后倒是受到了比较礼遇的接待,几乎是应该享受到的礼节乌孙人一样没少。但是在谈到他个人认为是正事的时候,乌孙人的热情瞬间就熄灭了,给予的回应就是冷淡。
冯劫当时就有点错乱了,要说蒙恬、刘邦乃至于是其它帝国方面的人冷淡,用他们担忧是惹到某些不该惹的麻烦才会那样,乌孙人的冷淡又是个什么情况?
按照冯劫的理解,乌孙是需要帝国的帮助,但帝国帮助乌孙却是有先决条件,首要的就是帝国不能吃亏。秦王国马上就要在乌孙西北边安家落户了,以后会当上很久的邻居。那么远亲不如近邻的思维贯通下,先恭后据是几个意思?
冯劫起先是恼怒的心态,他认为秦封国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与帝国的关系都要比乌孙亲近非常多,乌孙不应该这么对待一名来自秦王国的重臣,特别是这名秦王国的重臣还从某些方面代表着帝国皇帝!
后来冯劫搞清楚了,乌孙前面表现出来的恭敬恰恰就是因为他从某些方面代表着帝国皇帝,可是他后面谈的是秦王国的事情,身份角色又转到了秦王国重臣身上,然后乌孙那帮王公贵族认为对待秦王国的重臣没必要那么恭敬。
发觉这一现状的冯劫不是死脑筋。他从行动上面又再次进行了身份角色的改变,立场转为代表皇帝而不是秦王,结果令他无比郁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乌孙再一次转到恭敬态度上。
一个人不断转换身份获取恭敬和冷淡两种回应。看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但是对于一个注定只能短暂代表帝国皇帝,终身只能成为秦王国重臣的人来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都有点笑不出来。而之所以会搞成这样,那是因为他之前完全看错了情势,说难听点就叫有眼无珠。别人都在打酱油,他偏偏能搞多大就多大,搞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回头,如此这般就真的是悲剧了。
确实,要是代表帝国,乌孙人肯定是要给面子。那不止是因为帝国现在正在帮助乌孙抵御敌人的入侵,还因为帝国现在是当之无愧的绝世霸主国。代表秦王国?乌孙人就要很不好意思的问一句,秦王国在哪,然后秦王国现在又有多少实力?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秦王国只是帝国下属封国中的一个,乌孙哪怕是再怎么搞不清楚这层关系,他们也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理解,认为秦王国并不是一个完全能够自行作主的国家。既然无法完全自主,那么乌孙只要讨好帝国就可以了,干么还要再讨好秦王国?
“我们的定位太尴尬了啊!”冯劫能不半死不活吗?不能!他发现现在秦王国什么都不是,对着内史腾说:“所以面临的问题并不复杂,做帝国认为我们应该做的,其余免谈。”
内史腾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冯劫得是受到多么大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
这一次内史腾又带了两千骑兵过来,等于是秦王国在西域的兵力达到了五千。他过来西域的目标比较清晰,那就是先带着人前往乌孙西北部,好好地亲自实地查看一下未来的领土。
被帝国皇帝划拨给秦王国的土地,它们现在是属于大月氏人所有,不过大月氏人之所以拥有那片土地是从萨迦人那里抢的。
瞧,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土地从来都没有固定的主人,谁有实力就是谁的,所以土地也没有什么“自古以来属于谁谁谁”的道理,拳头硬哪怕不是自己的也能变成自己的。
秦王国既然是被皇帝分封在那里。那么他们只能是使用武力从大月氏人那里将土地抢下来。而说起来赵氏赢姓和大月氏人可是老对手了,双方早在几百年前就一直交手,后面大月至的主要敌人变成了匈奴,赵氏赢姓的秦国主要敌人变成了山东六国。才致使双方在后来能够相对地和平共处,不过可称不上是朋友。
“五千吗?”冯劫好像是来了点精神,抬头看了一眼内史腾,说道:“我们有五千骑兵,刘邦那里会让韩信带上一万。再加上蒙恬会出兵六千,合起来就是两万一千骑兵。”
两万一千骑兵已经不少了,那是装备精良的武力,按照乌孙人最近发明出来的一个新词,那叫铁骑。
乌孙人的铁骑是啥玩意?大概就是拥有铁质兵器,可是防具嘛……简陋得很。
帝国的铁骑就真的是铁骑了,从兵器到甲胄可全是铁质材料来着。两万一千的铁骑,要是在西域想玩点毁城灭国的游戏,大部分的西域国家根本就抗不住,已经能算是一支不错的力量了。
“情报上不是显示月氏人的兵力有将近八万吗?”内史腾听到合兵起来只有两万一千。哪怕全部都是铁骑都有些觉得不稳妥:“似乎还不止是八万,他们将俘虏到的北萨迦人和阿兰人……,是叫阿兰人吧?”
冯劫直接翻了个白眼,异族的名字都太奇怪了,西域这破地方的一些名字他还是死记硬背起来,哪有功夫去关注更远的。
得不到回应,内史腾皱了皱眉,心里对冯劫颇为不满,但没有用语言表述出来。他自顾自又往下说:“算上在乌孙境内筹集到的人手合起来大概是十四万?”
“战争早就不是依靠数量来定胜负了。”冯劫撇了撇嘴,说道:“告诉你一个新消息。那个叫韩信的家伙,他在半个月之前用七千人战胜了宛国和冒顿匈奴的四万人联军。”
“呃?”内史腾觉得冯劫在作死的道路上有点越走越远了,觉得韩信好歹是皇帝的唯一徒弟,口头尊重一下会死吗?他十分好奇战争过程。问:“可以说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冯劫让人拿了几壶冰镇的葡萄酿,一边喝一边说:“起因是什么没人去关注,重要的是一个叫精绝的小国派兵将要参与针对乌孙西北部的真要叛乱,然后……”
精绝就真的是一个小国,全国上下就一个能够成称呼为城市的地方,其余都是小村庄什么的。他们是半游牧半定居的民族。举族上下大概有三万多的人口,维持一支二千人的武装力量,比较好看一点的是不缺战马也就不会缺少骑兵。
精绝人拿出一千骑兵,说是要参与乌孙的西北部镇压,这支军队以直接听命于帝国的调派。拿出全国一半的兵力,无论怎么看都算是很服顺了,帝国现在还没有想要全面占领西域,该安抚的总是需要做出一副姿态,是吧?
征西兵团的长史吕臣,他对派兵参与合作的国家做出了有限度的保障,既是各国在派兵听从调遣的时候,一旦他们的国家遭受入侵将会进行必要的武力协助。
吕臣做出那样的保证让很多小国发出了欢呼,很多国家本来是不想掺和什么事情,那一条声明被发出去之后,众多小国你一百人、我两百人的凑,结果是让派兵听从调遣的国家越变越多。
“很高明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内史腾带着满满的不解:“帝国短期之内没有想在西域有大动作,吸引更多的人站到帝国这一边是非常合理的举动。”
冯劫又没有说这样不合理,只是很不屑于西域本地的土著国家。按照他的意思,哪怕是周王室刚刚分封诸侯的年代,各个诸侯国相应号召出兵,怎么着也不会是一百或两百的凑,西域那些土著国家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演示什么叫作冷笑话。
“只是形成一个姿态罢了。”内史腾很直白地说:“在帝**方看来,那些国家哪怕出一个人都是一种表态,是他们愿意对帝国服顺的态度,不是真的在乎那些土著国家出兵多少。”
冯劫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才不屑啊!帝国是什么?尽管他很不情愿,但真的无比理解皇帝说的那句话,帝国就是强横和无可睥睨,根本就不需要盟友,注定孤独。
好嘛!帝国这么强大,要说和乌孙小小地玩耍一下,乌孙好歹还是一个人口百来万,也能凑出一二十万骑兵,有那么点像样的国家。
人口一两万,最多也就是四万人,这么些芝麻绿豆一般大小的渣渣,说国家已经算是扯淡了,帝国竟然开始想和这种芝麻绿豆做好朋友?这简直是太******好笑了!
“皇帝估计不知道西域正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以我的了解,皇帝根本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冯劫几乎是拍着胸膛:“相信我,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是出自皇帝的授权。”
“……”内史腾再一次纳闷了,他发现冯劫的思维有点跳脱,提醒道:“咱们是在说韩信……”
“不就是宛国和冒顿给帝国找不痛快吗?”冯劫又撇嘴了,他几乎是带着讽刺:“精绝这颗绿豆离宛国的势力范围并不远,骑兵行军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他们就是为了给帝国找不痛快,带着‘你放话说要保护,那我们就揍你看,看你保不保,保又能保多少次’的念头。”
“也就是说,韩信七千对四万打赢了,但……实际上取得的战果并不大?”内史腾是一个会带兵的人,他说:“战果不大的话,等于没有多大的意义,并且能保住一次,难道次次都出兵?”
冯劫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用力一拍大腿:“就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胡猜乱测
“他们懂个屁啊!”吕臣此时此刻是满脸的嘲讽,他说:“无外乎就是消耗战,来来回回的拉锯。 要 看书ww w·1kanshu而这个正是我们所想要的!”
帝国怕消耗战吗?如果说怕,那可真的是一个无比天大的笑话!帝国现在无所畏惧,降低战事规模和强度,无非就是希望发展内部,用掠夺到的一切改善民生和增强经济,但帝国根本就不会害怕任何形式的战争。
持续增涨的人口,无比丰厚的资金和资源,谁要是想和帝国打消耗战,那么帝国会无比愉快地来进行这样的一场战争。
当今世界上,只有遥远的距离能够让帝国感到头疼,西域离帝国是有点距离,但没有到那种产生无力感的地步,要是宛国和冒顿匈奴愿意来慢慢磨,那可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比较想不到的是韩信竟然那么能打……,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吕臣想了想,补充道:“韩信是能打,但令人意外的是火器部队。”
韩信是带着五千火器部队和两千骑兵对阵宛国和冒顿合起来的四万人,他们交战的场地是在十分平坦的地形。
两军的遭遇并没有发生什么双方意料之外的故事,毕竟都派出足够的斥候,平原之上谁还能偷袭谁啊?
韩信发现了宛国和冒顿匈奴的部队之后,他采取的是就地构建工事,例如设置沙包壁垒和局部拉上纤绳,然后摆在阵势待在原地等候敌军的到来。
或许是宛国和冒顿匈奴觉得韩信所带大部分是步兵,又觉得韩信的部队少,他们是带着愉快的心情想要来歼灭韩信这支数量处于劣势的部队。
事实上韩信压根就不是专门为了去应付宛国和冒顿匈奴,他们原先的任务是做一次武装游行,给予西域中西部的一些邦国展现一下属于使节团的肌肉。好能够吸引更多的杂兵加入到刘邦的计划之中。
武装游行途中遭遇到敌军,韩信不但没有担忧反而是感到兴奋,一切只因为他经历过上次谷口的战斗后,一直在琢磨火器部队的正确使用方式。他还真的就研究出了一些东西,例如装备了火炮的火器部队适合用来攻城,野外缺乏高机动能力的火器部队对付拥有高机动能力的骑兵可以固守。
“他真的是研究出了一些东西。”蒙恬不断点着头:“不是他集中火炮。一 看书 ww w·1ka要n书shu使用那么覆盖式的射击,那一场战事不会轻易获取胜利。”
“覆盖式射击早就有了,以前是被用在箭矢和弩砲的武器上面,差别就是火炮的射程更远,滚圆形的弹丸杀伤力更强。”徐志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问:“我记得咱们也是要装备火炮的吧?”
“是啊!”吕臣点着头:“征北兵团那边已经开始装备火炮了,听说用起来效果非常不错,一些小口径的火炮在山地争夺还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也听说了。”卫翰满脸的认真:“以前面对在狭隘地形占据高度优势的敌军,用弓弩射需要抵近。直接让步兵冲锋死伤太大。他们现在对付这种目标是侦测地形,将火炮架设在射击弹道没有被阻碍的地方,使用平射可以在五百米外轻松地敲掉。”
“专门学习过了啊?”徐志就不懂什么射击弹道,他现在就想知道一点:“征北兵团已经装备了火炮,咱们的什么时候运过来?”
“优先序列是征北兵团。”蒙恬语气平淡,但表情非常郁闷:“我们现在并不在任何的优先序列上。”
征西兵团不但不在优先序列,事实上他们的还排到了南洋舰队辽东几个军团的补给序列后面,能比得上的也就是和北洋舰队差不多。
北洋舰队已经快要沦为运输大队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敌人。最近北洋舰队和南洋舰队都在进行整顿,说是要配上什么陆战队。比较令征西兵团一众人等郁闷的也正是这一点。
“其实我就是不太明白……”蒙恬真的是忍不住了,说道:“既然来到西域不算是什么优先序列,甚至好像除了最基本的补给在维持,其它都是被排序到靠后的位置,那咱们这么早来西域到底是干什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吕臣无视了蒙恬酸溜溜和郁闷,说道:“本来也没有那么快。正确的时间点应该是到帝国历十三年左右。但是,李信干掉了楼兰王,这是其中一个变数,另外一个就是冒顿偏偏待在西域没有走。”
帝国历十年,既是公元前二零三。提到了一个“左右”,前后大概也就是一年的不确定性,那么也就是说征西兵团提前了两年进入西域。
“本来嘛,至少是要攻下峻稷山,然后才会在征北兵团的建制基础上,重新规划,一些留在草原作为当地驻军,一些是重编成为征西兵团。”吕臣突然指向了徐志,笑嘻嘻地说:“像是徐中郎将,他现在估计是挺郁闷。本来是在征西兵团序列,后面得到通知说要转调到征北兵团,但人还没有走又来了新的命令,说是考虑冒顿在西域过于活跃,太尉署决定将第一骑兵军团还是留在西域,转为改调其它的骑兵军团增援征北兵团。”
“不会是我最郁闷,至少我还不用窝在帝国本土。”徐志像是一脸的无所谓,他说:“本来应该被调上来的第二十骑兵军团估计才是最郁闷的。他们已经窝在陇西那边三年多,看样子是要继续窝着。”
蒙恬眼睛眯了一下,他心想:“确实,这一次实在是太蹊跷了,对于命令下达得太过混乱。”
帝国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既是向某个军团下达调派命令之后,随即很快就进行命令更改。要说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一个面临崩溃或是行政混乱的国家,那是一件相对平常的事情。问题是帝国没有面临崩溃的局面,要说行政体系估计也是目前世界上已知国家中最为严谨的一个。
他们这些身在西域的人那又知道一点,无外乎是陇西郡那边出了一些小问题。本来应该调派前来西域的第二十骑兵军团需要留在原地进行一些低烈度的清剿。
事实上是地方官在吸收一些族群的时候发生了问题,陇西郡的西北那边还是有相当数量的戎人和狄人,不过最多的还是各种羌人部落。西北区域的戎人和狄人在战国时期就被秦国大量吸收融合,他们称得上是与华夏族群融合度相对高的一个族群。有了秦国之前的例子,实际上除非是很少的一些人,大多数并没有将西北区域的戎人和狄人看作是异族。反倒是那些羌人部落被当成了异族。
事情的经过是有羌人部落与戎狄部落爆发了战争,该戎狄部落与陇西的一些氏族有血缘上的关系,地方官是先要进行调解,然而半路上竟然被截杀了,凶手是羌人。
地方官被杀?霸道如帝国肯定不会去调查为什么要杀,特别是李斯刚刚到任急于立威,他本来就想要接纳有融合例子的戎狄,那么就不太好对戎狄开刀,对那些羌人部落倒是有些陌生。还没有琢磨好应该怎么应对。结果好嘛,竟然羌人自己跳出来了,还做出了截杀帝国官员的事情?没得说,直接开干,谁怂谁就是孙子!
第二十骑兵军团不是像征西兵团的这些人猜测的那样留在原地,他们是被调到了西北总督省,然后军团分成了几个部分,分别在剿杀那些惹事的部落。所以吧。根本不是什么命令下得蹊跷,是事情出现得有些突然。
羌人。意思是放羊的人,现在压根就没有什么羌族,只不过是外人那么外人那么统称他们。
羌人部落非常多,他们遍布几乎整个西北边,那里的高原和盆地有非常非常多的羌人部落。他们之间不认为是同一族群,实际上语言生活习惯信仰等等方面也没有相同之处。唯一有点一样的就是喜欢放牧,特别是喜欢养羊。
征西兵团不在优先序列没什么好说的,其实是征西兵团因为无法歼灭冒顿所部,才让中枢认为需要下调有限序列。这一点蒙恬等人心里明白,只是他们不肯承认现实。
无法歼灭冒顿匈奴。那就是一场长期化的战争,特别是冒顿如果想跑,他们真的是无法阻止,那么怎么办?只能是消磨着。
一支不需要大战的部队是没可能得到超过需要的补给,帝国本土向征西兵团物资运输必然是会下降,以维持兵团所需要物资的同时,少量少量地进行一种过程缓慢的积累。
“火器部队能够进行原地驻守,但是情况很现实,火器部队的机动能力是硬伤。”蒙恬轻笑了一下,说道:“韩信能够挡住四万骑兵的攻击并造成杀伤,但是一旦敌军撤退他就没有办法了。”
“对的。”吕臣亦是在笑:“火器部队用来打攻坚战或防御战会很不错,但是对于移动战仍然不行。”
他们在笑什么?无非就是觉得目前没有什么兵种能够取代骑兵,骑兵依然会是帝国最重要的部队。
“说到这个,你们听说了吧?”卫翰见有人点头有人摇头,索性就说:“陛下已经已经确定最终的骑兵军团数量。接下来会陆陆续续地进行改编和整编,二十个国防军的军团会有六个骑兵军团……”
“不对吧?目前不是有九个骑兵军团的建制吗?”徐志说了一下各个骑兵军官的番号,带着疑惑问:“是哪三个骑兵军团要被取消?”
就是疑惑,哪怕真的是要取消骑兵军团的番号,那也绝对没有可能取消第一骑兵军团,毕竟这个军团可是伴随着帝国的诞生,军功彪炳什么的就是说他们。
“北疆战事结束就会重编,从第一到第六的番号,所以可能是会全部变动一下。”卫翰也不紧张啊,他就是骑马作战出身,中郎将军团长肯定会有他的位置。他见蒙恬一脸的好奇,笑了一下,继续说:“说白了,就是再一次进行人员的压缩,使得主战军团变得精锐化。”
听到那么说的人都是点头不已,现实就是那么个情况,不是说士兵的数量多就是精锐,也不是军队的数量多就代表强大,帝国各个军团每一个都是一边打一边进行改编,从之前的旧体制到走向稳定化的五万战兵初始的规模。
“陛下曾经有说过,但我以为那是要到战争完全停止的时候才会进行整顿。”徐志一脸的恍然:“咱们现在的编制是,五人一伍二伍一什五什一队五队一屯四屯一曲五曲一校五校一师二师一军,以后会进行一些改动。”
其实改动的地方并不多,主战军团会进行一些加强,非主战组团则是进行一些弱化。比如主战军团的可能会成为三个师的大编制,等于是七万五千人是一个军团的规模。然后,非主战军团则就一个师,虽然还叫军团,可是也就是二万五千人。
一些一直是战斗在最前线的军团不会担心自己成为什么缩编的部队,倒是那些一直驻扎在地方,特别是腹地的军团就有那么点抑郁了。
征战在外的将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已经有不少中郎将军团长请求回到帝都,他们是收到了关于部队缩编的消息,这样一来他们是要回去干什么就不用多猜,肯定是哭着喊着要作战。
军队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为了好看,一些部队并不是没有战斗力,只是他们缺少被使用的机会。那些想回帝都的中郎将军团长就要去找皇帝哭诉的,他们需要机会,一个让他们能展现自己存在价值的舞台。
帝国目前正在发生战争的地方不算太多,北疆的峻稷山是一处,并且这里算得上是场面最大的。然后,西域算一处,辽东估计也可能会打,再来就是海外那些欺负土著的地方了。
许许多多的中郎将军团长正在寻求一点,那就是进行轮换制,是马或是骡子,拉上去遛一遛再来决定哪个军团该被缩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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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问一下,那个“守望屁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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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两个匈奴
“听起来很糟糕的样子啊?”季布此刻是满脸的胡须,身上的战袍看上去也有些脏。他现在正骑马立在一个小山包上面,看着远处的两支人马在移动中互相交战,嘴中说道:“虽然说北疆战事会进行得比较久,但是持续轮换的制度真的好吗?”
“也许也是解决目前战况的转机。”周文在拍着脸颊,草原虽然长满了草,可是大风一刮可是会产生太多的尘土。他说:“我们现在的确需要更多的步兵。”
“问题是……每一年轮换两个混编军团,第一年是第六和第七,不固定会是按照顺序,但看样子……”季布揪了揪胡子,满脸的蛋疼:“中枢已经有什么预判,认为战争至少会持续三个年头?”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周文讶异极了,他说:“战争一直就是长年累月,之前我们与胡人的战争不也是一打就是好几年?”
可不是!光是黄河源头之战就进行了将近四年,要不是各个战国同意合并,帝国的统一过程也不会那么快,但就是那样都用了将近三个年头。
说白了,无非就是交通限制,另外就是战争的节奏除非是比较特殊的情况,不然也快不起来。
“一开始不是预计打十年嘛!”王贲一脸的不在乎:“我就知道南边针对森林野人的战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那样算起来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三年?”
说的是追杀南蛮什么的,从岭南就一直追,现在都快追到后世泰国的地界了,只不过军队并没有直接参与,是雇佣了民间的佣兵团队。
这里毫无例外是峻稷山战区,季布旁边的那些人,有的是中郎将军团长,有的是所属军团的将领。像是周文王贲就是现场地位仅次于季布的人。其他的人则是比较复杂。
峻稷山战事已经开打了将近两个月,最初的平原交战并不激烈,吉脱匈奴只是进行一下象征性的抵抗就退入了山区,随后以复杂地形来进行节节抵抗。
本来按照太尉署和将军府的估计,吉脱应该会选择在平原上绕圈子,为了针对这个可能发生的现象,征北兵团可是准备了三个骑兵军团,并且针对作战状态在装备上进行了一定的更换,没想到的是吉脱竟然是带着匈奴人进入山区了!
匈奴人是游牧部队对不对?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是不是?结果他妈进山区,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一看书·1kanshu
准备三个骑兵军团。并且在装备上采取高灵活机动的配置,为此还特别将从乌孙那里得到战马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倾斜。结果好嘛,战争竟然不是会在平原上进行,变成打山地战!
匈奴人虽然也有脑子,但大多数的匈奴人属于一根筋,他们对于骑战比较熟悉,不会轻易地抛弃自己熟悉的东西去接受陌生的事情,特别是在关乎到生死存亡的时刻更是那样。
“韩信,不是吗?”王贲脸上带着十足的轻蔑。他说:“骑战匈奴人打不赢我们,山地战他们同样会输,还可能输得更惨!”
韩信可不是那个韩信,其实是另外一个叫韩信并且已经四十来岁的家伙。他曾经在燕地活动。后面先是与齐王田儋闹翻,然后跑去找臧荼和韩广,又与两人闹翻,最后干脆投靠了匈奴人。
这个韩信可是有过一段精彩的历史。他在各国相续复立之后也玩起了建国并且称王,称的还是韩王,所以也就能称呼为韩王信。不过。谁都没有将他当回事,也正是因为建国才和齐王田儋闹翻,最后被齐军打败跑去了燕地。
韩王,然后才是名信,可以想象另一个韩王该是多么的惊愕,然后又是多么的痛恨。
韩王成才是列国承认的韩王,又有张良在各地串联和奔波,毫无疑问的是韩王信就此倒霉了。
燕地那个时候是属于臧荼和韩广联合统管,燕王姬夏不过是一个傀儡人物。臧荼和韩广对于韩王信跑来燕地是带着很强的警惕心理,他们之所以警惕是出于张良的功劳,事实也证明他们的警惕没有多余,韩王信入了燕地之后就该是招兵,并且无视了燕国已经复国的事实,带着一帮残兵败将玩起了收税的行当,那没的说了吧?就一个字,那就是干。
燕国虽然是列国之中相对弱小的一个,但是对付韩王信这一帮残兵败将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本来臧荼和韩广也跟将韩王信弄死,但是两人本着韩王信好歹是称王的人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选择放了一马。
韩王信根本就没有感激臧荼和韩广的手下留情,他跑了,跑到了辽东以北的东胡人那边,之后就是燕国糟糕的开始,因为韩王信这个家伙引来了东胡人,东胡人开始不断袭扰燕国边境,那也是为什么燕国在复立之初的几年一直没有掺和南边的事情,反而是臧荼和韩广轮流带兵向东和向北攻击,那是在与东胡人交战。一看书w ww·1kanshu
按照吕哲的原话,他能够收编和不杀,那是因为臧荼和韩广两人是带兵进攻异族,并且对于整个族群来说是开拓了疆土,算得上是有功于民族。
后面,韩广不是找死了一次吗?兵败被俘之后也没有被宰了,那是因为这个家伙带兵攻下了(朝鲜)半岛。
韩王信引诱东胡人攻击燕国,东胡人在燕军手里根本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后面又有齐国从中周旋,东胡人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与燕国达成和解,同时东胡的一些部落也接受了齐国的雇佣南下参战。
因为东胡与燕国和解,然后东胡从某种程度上又成了齐国的盟友,韩王信在知道这些之后又撇开脚丫子逃了。
事实也证明韩王信逃得正确,他要是跑得晚一些就该被捆绑起来送到齐国,然后被深恨他的齐王“咔擦”掉了脑袋。
韩王信从东胡人那里跑了之后去了哪里?没错!他跑到了匈奴人那边。
那个的头曼还显得其意风发,那是因为匈奴人彻底击败了月氏人,包括河套在内的草原西部和中部都成了匈奴所有。比较重要的还有一点,头曼在一次会谈中与丁零人达成了共识,匈奴人丁零人将会和呼揭人屈射人浑庾人鬲昆人组成一个大联盟。这个联盟却不是要南下入侵当时刚刚统一的大秦,是为了向东应付东胡人的咄咄逼人。
没用错词,东胡人对南边的华夏族群比较怂,但是东胡人对同为草原部族的匈奴等等人却是凶悍得很,已经不止一次逼迫匈奴或是其它草原部族献上宝马女人……等等任何想要的东西。
东胡人比较过份的一次,那是集结了将近二十五万到了匈奴的家门口,要求匈奴人让出从月氏人那里抢夺的一块地盘,并且那块地盘对于匈奴人来说还相对比较重要,可是匈奴人二话没说就同意割让了。
匈奴人为什么那么干脆?那是因为匈奴人几次与东胡人的交战都战败了。不是在搞笑,是匈奴人真的不断败给了对华夏族群那么怂的东胡人。而偏偏很多时候匈奴能与华夏族群中的秦国和赵国硬刚,似乎还刚赢了几次?
在那个历史阶段中,东胡人才是草原霸主,至于什么匈奴人丁零人浑庾人屈射人鬲昆人,他们面对东胡的时候只能不断地避让。
东胡的衰弱是要从内部分裂开始讲起,那是东南部的山地东胡和北面的草原东胡产生矛盾,随后北部东胡**出去成为一个崭新的游牧民族,也即是所谓的鲜卑。
要是历史没有被吕哲改变,过几十年之后冒顿就该与鲜卑人达成谈判。双方联合起来才进攻虚弱了的东胡。
东胡战败之后,东胡这么一个部族等于是消失了,一部分被匈奴融合,一部分是被鲜卑融合。不少则是逃向了后世黑龙江区域,他们最后消失在了历史长河,所以通古斯野猪皮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东胡人的后裔,通古斯野猪皮应该是另外的部族。
韩王信跑去了匈奴那边。头曼南侵与他绝对脱不开关系,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参与南侵。
不是韩王信念着什么同族之情,是他被头曼给软禁了。因此才没有南下。也正是因为他被头曼软禁,现在才会安然地待在吉脱身边出谋划策,不然就该是被俘或者是跟着冒顿逃到了西域。
吉脱决定不在平原上与帝国骑兵交战,那是韩王信述说了一件事实,那件事实就是哪怕匈奴人是天生的马背民族,但随着马镫和改良马鞍的出现,匈奴骑兵的优势在帝国骑兵装备了马镫和改良马鞍,又有军械上的全面领先,实际上在骑战上匈奴根本就不再具备什么优势。
另外,韩王信还特别提到了一点,经历前前后后的战败和地盘丢失,吉脱统治的匈奴人已经剩下不到六十万,六十万的匈奴人中也就能集中不到十六万人用于作战。而先前头曼为了南侵已经召集了大量的精锐,新召集起来的十六万能有多少战斗力真的不太好说。
头曼带着匈奴精锐……好吧,其实就是年轻健壮的男子或妇女,他带着这一批人南下,一大部分是战死或者被俘,少量是跟着冒顿逃往了西域,实际上匈奴老家真的没有多少所谓的精锐了。
没有精锐,事实也证明帝**队不怵于打骑战,那么在平原作战合适吗?显然对于吉脱匈奴来说非常不合适。
韩王信还问吉脱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现在事实上不止有一个匈奴,他们这些待在老家的是一部分,冒顿在西域也打出了匈奴的旗号。这样一来等于是匈奴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有继承人名份的吉脱匈奴,另一个是身为头曼大儿子的冒顿匈奴。
有两个匈奴,并且谁都知道冒顿根本不认可吉脱成为下一任的单于,这个才是韩王信觉得问题最严峻的一个。他向吉脱说得非常明白,对于老家这一边的匈奴来说,目前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帝国,是会使得匈奴陷入分裂的冒顿。他信誓旦旦地告诉吉脱,帝国是外敌,外敌只要有决心抵抗总是能够抗住,或许也能在未来某一天获得胜利,但是内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很多匈奴贵族赞同韩王信的话,他们也是那么想,匈奴与外敌交战,哪怕是打不赢也能跑,不会说一时半刻就亡族,但是面对内部会出现两个声音才只最致命的,那样会使得匈奴分裂,而草原上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证明,任何内讧或是分裂的部族最终只会消失不复存在。
好嘛,韩王信或许是真的那么想的,并且也坚信内部的敌人比正在侵略自己的外敌更加危险,然后他是真心不希望匈奴那么快完蛋,因为匈奴一旦完蛋了他真不知道该找哪一个“下家”来进行庇护。所以嘛,他将认为正确的建议说给了吉脱,吉脱询问那些匈奴贵族,先对付冒顿,然后再来对付正在入侵他们的帝国,这一项决议就出现了。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是吉脱匈奴决定利用地形来拖住帝国的进攻,他们认为帝国没有可能长年累月地进行战争,只要拖上足够长的时间,帝国的入侵肯定会结束。
吉脱不止一次派人前往帝国,说是低三下四或者什么都好,先是尝试与帝国达成和解,不过看北疆战事爆发,显然皇帝不认为有什么可以和解的地方。
不能和解,吉脱改变了一下方式,打归打,敌人归敌人,然后匈奴……至少是他领导的匈奴愿意付出代价来赎回头曼。这个帝国暂时还没有给出回复。
估计就是因为帝国没有回复,让吉脱产生了有可能达到目的的感觉?他的确需要头曼回到草原,一旦头曼回去,至少冒顿就没有了自立的名份,那样一来匈奴依然还是一个匈奴,而不是变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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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几无退路的匈奴
“他们会答应吗?”“相信我,会的,他们一定会!”这里是峻稷山北部,是匈奴的临时王庭所在地。 峻稷山其实就是后世蒙古的杭爱山脉以北区域的一处山脉,它临近蒲奴水姑且水和匈奴河,西南部又有一处大泽和一条叫龙勒水的水系。峻稷山以北还有一个山脉,那里现在叫燕然山,千八百年之后会叫杭爱山脉。目前匈奴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局,单于头曼率军入侵南方,历时六年最终只有少部分逃脱,其余不是死掉就是被俘。曾经人口已经将要逼近百万的匈奴,因为头曼在南边的败亡,导致失去至少二十万的青壮和附属的近小十万人口。将近三十万的人口啊!哪怕是人口多如南边那些国家有个七八百万,十年内损失掉三十万人口肯定也是要劳筋伤骨,对于人口只有接近百万的匈奴来说,已经不止是劳筋伤骨那么简单,是将有可能崛起成为西部草原霸主的匈奴直接变成随时可能灭族的存在。十分幸运的是,头曼南下的时候不止召集了匈奴本族的牧民,他还纠结了呼揭人坚昆人和部分南丁零人,甚至是召集了一些戎人狄人犬人,导致的是经历南边的大败之后,草原上不止是匈奴一家承受损失,其余靠近匈奴的各个部族也是十分凄惨。匈奴啊,有可能成为草原中西部霸主的部落联盟,恰恰就是因为那一段时间的强大,那些部族才不得不接受头曼的邀请一块南下抢劫,因为他们一旦不答应,头曼南下之前肯定是要先找一个部族收拾,立威之后才可能南下。谁也不想成为被立威的对象是不是?再则南下抢劫什么的挺好。确实是挺好,头曼生出南下抢劫的念头,那是因为有南边的国家派人过来提出联盟。什么联盟?就是齐国先提出向匈奴借兵和买马,又给予一些好处想要让匈奴进攻秦国。然后又有韩国和燕国也提出类似的要求,头曼立刻就觉得事情可以干。那个时候秦国的统治已经接近崩溃,头曼在之前也有收到消息,说是秦国的皇帝正在准备出兵草原,要不是发生内乱,一个叫蒙恬的家伙就该领着三十万秦军进攻河套。秦国要进攻匈奴,有了齐国韩国燕国的邀请和给予的好处。再联想一下南边人自己在内乱,不去抢一把的话。游牧民族还叫游牧民族吗?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吗?什么都对不起,所以果断招呼人手,反正就是南下干一票,抢劫财物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掠夺人口!没有错,就是掠夺人口之!草原上的部落是依靠什么变得强大?不是单纯的依靠本族人自然生育,其实是依靠战争进行人口上的掠夺。像是草原部落与部落之间作战,一般情况下就是击败然后杀死敌方首脑。剩下的部落民众其实是被进行吞并,可能是直接融合成为部落领民,但大多数是作为奴隶存在,女人则是成了生育的工具。依靠自然生育需要的周期太长了,从怀孕到十个月之后娃儿出生,然后再从婴儿养育十几年使其成为劳动力,太长且根本就没有把握能不能让婴儿长大。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生活环境安定且食物不缺的中原地区,十个婴儿能够健康成长的一般是只有六成,中原固定居住的农耕民族都这样,经常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婴儿幸存率有多高?时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缺,对于想要壮大的国家或是势力来讲,时间则是更缺。草原上的部落没有办法完全依靠自然生育来壮大人口。然而人口不多的部落在草原通常是被击败并兼并的存在,只有通过不断的胜利来进行兼并,谁的脚步慢了就会成为被兼并的对象,那是生存与灭亡的赛跑。匈奴会逐渐成为中西部的草原霸主,那是因为匈奴一直在兼并战争中获得胜利。吉脱曾经考虑过在帝国没有发动更大的入侵之前,他们抢先对周边的部族进行战争,但是很可惜的是不止一个人认为不能那么做。不是不行。不是无法,不是不合适,就是简单的不能。匈奴周边还有什么其它的部族?还有呼揭人坚昆人丁零人东胡人。呼揭人和坚昆人一直都是匈奴的传统盟友,匈奴在对月氏人发动战争的时候,这两个部族是站到了匈奴这一边。呼揭人和坚昆人只适合用来团结,那么丁零人和东胡人呢?吉脱仔细思考了一下,又询问一些有经验的部落首领,甚至是很认真地寻求韩王信的意见,得到的答案是目前的匈奴根本就打不过丁零人或是东胡人。不用匈奴去想要不要对丁零人或是东胡人发动战争,是东胡人抢先动手了!东胡王集结了二十万的部队,他们放过了与之纠缠极深的浑庾,直接在东北部展开了入侵。匈奴现在的确是分成了两个部分,不过不是吉脱匈奴和冒顿匈奴,是峻稷山的匈奴和狼居胥山的匈奴,冒顿那种打出匈奴继承者旗号但实际上没有多少匈奴人的存在,其实也只是名号,真正还生活着大多数匈奴人的是峻稷山和狼居胥山。东胡和匈奴开战了,是奴接连不断地败在帝国的手中之后,毫不犹豫地展开入侵了!本来东胡就不是那么匈奴,那是因为好几次东胡与匈奴的战争中,毫无例外都是东胡取得了胜利。世界就是那样,体现一个民族自信心的来源就是在战争,在战争中取得胜利就会增强信心,那么面对战败于自己手里的敌人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尊重,反而会是一种打从心里的蔑视。种族对种族蔑视毫无疑问是存在,并且会体现在许许多多的方面。最直接的体现某过于,哪怕是一个瘦小的人面对一个强壮的人,然而瘦小的人因为本身种族一直战胜那个强壮者的种族,瘦小的人就敢肆无忌惮地羞辱那个强壮的人,并且强壮的人还不敢进行抵抗。匈奴是真的有点惧怕东胡,导致吉脱在知道东胡进攻狼居胥山之后整个人都傻了,甚至比帝国入侵草原还感到恐惧。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的确确就是因为匈奴起码有战胜过南边的种族,但是他们面对同样是游牧民族的东胡却基本没有打赢过。东胡人进攻了?并且是进攻匈奴的圣山,也就是狼居胥山?这简直就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吉脱有理由相信一旦冒顿知道东胡进攻狼居胥山,并且他守不住的话,必然是会被利用起来在匈奴内部搅风搅雨。他接受了韩王信的意见,哪怕是帝国的入侵是事实,哪怕帝国已经占领了大部分区域的中部草原。他都应该向帝国卑躬屈膝地请求和解。匈奴需要单于,吉脱虽然是头曼制定的继承人。但很多时候名份也就是那么回事,并不是说有名份就能成为理所当然的领导者,特别是在游牧民族的匈奴更是这种现象。“听说你的故地也在发生改变,血统统治正在终结?”吉脱也就是二十来岁,他是纯粹的白皮肤血统,并且有着一种蓝色的眼眸。他有些苍老的韩王信:“帝国的皇帝有尊贵的血统吗?”前半生是在颠沛流离,后半生是在逃亡,韩王信又怎么可能不显得苍老呢?他带着不确定性,说道:“似乎是有的。但是皇帝本人并没有直接承认。”吉脱带着万分的不理解:“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直接承认的话,皇帝在对待另外一些血统高贵的人会受到局限。”韩王信是自称自己是韩王室的后人,事实上他也真的而是战国时期韩襄王姬仓的庶孙。他在回忆什么,语速缓慢地说:“比如需要拿出更多的代价去安置那些接受和平兼并的王室成员。”“你也是有皇室血统吧?”吉脱带着审视问:“为什么你会遭到这种待遇?”人生总是面临一个又一个的选择,韩王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平心气和地回忆了一下,他认为自己是因为过于贪心,然后是贪心让他无视了韩国宗室的安排。不接受韩成这个让他觉得无能的家伙成为韩王,是自己无视了韩国宗室的警告跳出来称王。或许韩王信还不止无视了韩国的宗室,他更加无视了齐国魏国赵国燕国……反正所有有联系的王室都被他无视了,所以才会是现在众叛亲离的下场。有一些东西明明后悔了也不能承认,所以韩王信对吉脱说:“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本来是想要依靠东胡。但是被东胡出卖。后面,我来到了大熊国,希望得到单于的帮助,可是……”是的,匈奴并不称呼自己为匈奴,他们自称叫有熊国,希望别人称呼他们为大熊国。很真实的一句话。谁他妈有毛病在自己的种族上带着一个“奴”字?特别是匈奴那么的强大,不是什么垃圾种族。“可是父亲战败被俘了,不是吗?”吉脱并没有什么忧伤,他又问:“你说皇帝会答应,那是基于什么基础?”“东胡人在攻打有熊国。”韩王信表情非常的认真,他说:“如果没有发生东胡进攻有熊国的事情,皇帝不会答应,因为帝国有信心可以击败有熊国,从有熊国获取土地人口财富等等一切想要获得的。可是东胡对有熊国发动进攻,是在帝国已经占据优势的时候发动进攻,等于是在抢夺本来应该属于帝国的战利品。”吉脱只是在静静地听,尽管韩王信是在说匈奴完完全全不是帝国的对手,甚至认为帝国可以从匈奴这里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他的脸上依然有什么恼怒的地方。关于帝国的强大,若说匈奴以前还是怀疑,但一次两次三次……那么多次的失败之后,要是匈奴都还不承认,那已经不是什么死硬分子或者是自尊心的问题,是脑子有病地想要将整个匈奴往死路上带。没错,匈奴最强盛的时期,头曼带着匈奴以及盟友联合起来的强大武力,但依然是败在了帝国手中,甚至连身为单于的头曼都被俘。要说是帝国使用阴谋诡计,或是利用什么自然环境,最后才击败了最强盛时期的匈奴,那么任何一个匈奴人都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帝国,也不会产生无力感,是会充满愤慨地仇恨。但是!帝国不是用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是利用什么自然环境,是在两军堂堂正正的交战中,以绝对的优势在厮杀中击败了匈奴以及其盟友!韩王信一直在向吉脱灌输的是,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还不承认,更加可怕的就莫过于不承认还想要死磕。吉脱是经过很认真的思考认为韩王信说得没有错,现在哪怕是性格最顽固的匈奴贵族都承认不会是帝国的对手。他们想要寻求和平,对于匈奴来说也必须与帝国达成和平,但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事实上吉脱已经派人向帝国的皇帝表示过臣服,期望能够得到帝国皇帝的原谅,此后匈奴与帝国将会成为朋友云云,反正就是在皇帝听来觉得无比幼稚的保证。“那么……我们全面迁移,往西迁移,帝国皇帝真的会答应?”吉脱在边,那里就是峻稷山,那里估计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交战,在崎岖的山地,在平坦的草原,在弯弯绕绕的山谷,发生着匈奴人与帝**队的拼杀。“其实不是皇帝答不答应,是有熊国本身能不能办到。”韩王信眼眸中有一种莫名的忧伤,不过很快就掩饰起来。他非常严肃地说:“首先有熊国要展现出实力,相当的实力。要是能够对帝国造成威胁就更好,但非常可惜,有熊国现在威胁不到帝国。那么,只有从另一方面入手,那就是展现出有熊国的利用价值。”吉脱缓缓地点头:“应该是吧,至少东胡现在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我们对帝国的威胁大。要是我们展现诚意,帝国皇帝应该是会心动的。”(未完待续。)本书来自 /book/html/10/10671/index.html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游牧民族的大招
“朕很心动!”
“那陛下……”
“只是心动,明白吗?”
“……”
吕哲穿着有点随便,只是套着一个丝绸的长袍,光着脚丫子跑在一盆热水。wWW。lωχS520。coM他在宫城的时候一直都是穿着这么随便,怎么舒服就是怎么来,为了这个问题被一帮御史劝谏了多次,每次都是说会注意形象,但说完了该怎么还是怎么。
宫城修建了近十四年已经快要接近完成,目前还没有完工的只有极少的部分,例如一些林园和花菀。另外的各个殿和宫已经修建起来,那一处用玻璃搭建的光明殿更是进行了几次修改,变成了一处几乎是天宫才有的场所。
玻璃被发明出来已经有小十年了,起初因为产量问题只有皇室和一些勋贵在用,后面最先走入的教室的建设,到目前为止普通人家也能在窗户上装上。
不得不说的是玻璃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它改变了的建筑的修建方式。以前建筑的窗户没有纸也没有玻璃,除开一些特别富足的家庭,不然窗户的“洞”并不大。纸比玻璃在帝国更早出现,不过并没有被转变到除了书写之外的用途,还是要到玻璃没有出现并且被大量投放市场,又有官方建筑的引领,民间才出现变化。
玻璃说白了不就是沙子做的玩意嘛!工艺粗糙的时候,玻璃会有五颜六色的反应,想要完全透明是需要一次又一次的研究。起初宫城的光明殿就是一个五颜六色的产物,看上去无比的华丽,但只有吕哲深深地感到不满意。
小十年过去了,透明的玻璃早就被研究出来,依然是皇室和勋贵最先使用。等待教室为了光线充足而使用的时候,产量实际上已经足够投放市场。
吕哲并没有像诸多的“同行”那样将玻璃视为积累财富的重要发明之一,他之前示意工匠试验并制作出纸张。本来纸张也是能产生暴利的商品,偏偏他就只在成本的基础上抓取一些毛利。玻璃同样也是只保证毛利。然后大批量地投放市场,更甚的是吕哲将纸张和玻璃的制作方法卖出,卖的方式是收取专利费用,既谁生产多少给予多少知识产权金什么的。
说白了吧,吕哲是“拥有天下,富有四海”的皇帝……,哦,他没有将天下视为私产。但是他缺钱吗?不缺!对于他来说,有太多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
纸张的铺开,有利于教化,使得更多人的可以获取知识,不再是看什么东西需要一大车的竹简。
玻璃的铺开意义可能没有纸张那么大,而且说实话也是吕哲想要使更多的人加入到工业化上面,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更加直白地说,是他想要给予一些研究人员利益,额外也是在为民族点开“化学科技树”做一种必要的推广。
不止是纸张和玻璃,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在吕哲的提醒下被发明或创造出来。他给予参与人员应该的酬劳之后,基本都是进行社会推广,拿起必要的生产专利费用。
专利费?对的。这个是现代人都知道的名词,它在华夏长达数千年的历史里根本就不存在,也即是不管谁发明创造了什么,任何人都能够剽窃并用于商业经营。
没有知识产权和发明专利收益,华夏文明的几千年都在干什么?并不单单是因为儒家排斥奇技淫巧,然后阻止了华夏族群的科技发展,事实上就是发明和创造可以任意被剽窃才是最大的障碍。
试想一下吧,辛辛苦苦付出不知道多久的脑力和劳力运动,有了成果之后投入第一批商品到市场。然后发明人在隔几天之后发现市场上已经有山寨产品,发明人没有办法阻止任何人的剽窃。亦是无法来保障自己的权益,谁还脑子有病去专研发明创新?
剽窃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种“剽窃你的产品是你给面子”的思想几乎是地固根深。当一个民族根本不尊重发明和创新的时候,谁还会去发明和创新?哦,别扯什么四大发明,那已经上升到了全人类福祉的高度……也就是白贡献,谁都没领情。
吕哲的想法非常的简单,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应该在自己能够做出一些事情的时候,将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办下去。
同理,吕哲现在对于匈奴结束战争并西迁,西迁之前配合帝国进攻东胡的提议,他有点心动了。
匈奴这个部族对帝国是威胁,其实并不止是匈奴,任何草原上的部族对帝国都会是威胁。这一点在华夏长久的历史里已经不止一次的证实,因此哪怕是全国上下都不认为草原占来有什么用的时候,吕哲强硬地发动了对草原的战争,并且是在刚刚统一全国还没有整合力量就发动了战争。
“东胡确实是要比匈奴人口多和地盘大。”吕哲注视着张良,问:“你怎么看待这一点?”
张良穿得十分的正式,他也一直是恭敬地站着,听到皇帝那么问,平静地说:“取决于陛下对匈奴人的信任程度。”
吕哲对匈奴人能有什么好信的?他能够纵容本族一些人,不代表愿意纵容异族。
历史上匈奴分成了两个部分,是为南匈奴和北匈奴(也叫西匈奴),一部分留在了东方,另一部分向西迁徙。
南匈奴是被汉帝国打服了的那一部分,他们向汉帝国称臣,并成为类似于雇佣兵的部族,每每汉帝国要用兵的时候,会有匈奴中郎将召集匈奴的各个部落首领纠集骑兵,让这些类似于仆从军的骑兵跟随汉军作战。
不过得说一句天大的实话,汉帝国真正召集南匈奴的骑兵次数屈指可数,一方面是汉帝国几乎没有外敌了,有敌人也不适合骑兵作战,因此真正到了召集匈奴骑兵作战是在什么时候?是在东汉末年的军阀相攻上面,北边的任何一个军阀都有雇佣匈奴人的记录。比较诡异的是。东汉末年的中央军中其实是有匈奴骑兵的存在,并且是作为主力使用。例如蔡文姬(蔡琰)就是在洛阳战乱时被“洛阳九校”中的匈奴骑兵掳掠到了草原。
北匈奴其实更应该称呼为西匈奴。这一批匈奴人打死不愿意向汉帝国屈服,他们爬山涉水。走过沙漠和戈壁,穿越了大沼泽。先是抵达了安息帝国(帕提亚)的边境。抵达安息帝国边境的北匈奴毫无疑问是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而那个时候安息帝国正在和东扩的罗马人进行战争。
因为逃亡和战败西逃,北匈奴实际上已经只剩下十五万人不到,但他们偏偏还能吊打安息帝国。虽说安息帝国的主力都是在和罗马人交战,可后面安息帝国有抽调精锐回到东边试图解决匈奴人,但依然是被吊打。最后,是罗马人派人邀请北匈奴的单于前去罗马,双方达成了瓜分安息帝国的协议。
罗马人和剩余不到十万人的北匈奴结盟看起来像是笑话对不对?但事情就真的发生了。让罗马人愿意与北匈奴结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匈奴用不到两万骑兵将安息帝国十万所谓的精锐给宰了个精光。
事实是什么?是那个时候的安息帝国确实已经衰败,衰败之前还向汉帝国求援?求援什么的都是些野史,没有官方记载的就随便听听好了。
吕哲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他深深地记得就是被打得苟延残喘的南匈奴,就是南匈奴拉开了“五~胡乱~华”的序幕,东晋皇帝被抓去倒尿壶。而那个时候的南匈奴有多少人?是恢复到了将近三十来万,是汉帝国划出地盘,每年给物资和金钱,将原本快没有多少人的南匈奴给壮大到恢复三十多万人口!
“我不喜欢任何一个异族,包括匈奴东胡……。甚至包括西域人波斯人希腊人。”吕哲说得异常随意,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帝国不会在同一时间与所有异族为敌。”
东胡进攻匈奴是在抢夺帝国胜利的果实,甚至发生了东胡直接抢了帝国地盘的事情。不过随后是东胡王自行让出,并派人到帝都道歉。
帝国在未来某一天必然是要征伐东胡,但绝对不会是现在。那么……在帝国进攻东胡之前,有没有避让让匈奴去和东胡拼一下?
“根据我们的在吉脱那边的内线送回的情报,吉脱麾下能够作战的不足五万,其余都是拼凑出来的老幼。”张良知道皇帝喜欢数据,认为数据才是真正不会骗人:“东胡王攻打匈奴召集了二十八万牧民,以东胡总人口超过两百万的数字,再以游牧民族全民皆兵的特性。估计还能再召集二十万左右的人手。”
吕哲对于游牧民族远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人都要了解,他继续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狼居胥山的匈奴人。他们不是抵抗住了东胡的入侵吗?”
“是的,狼居胥山的匈奴人挡住了东胡人。他们在干吉脱正在做的事情,杀死牛羊抛于水源。”张良说到这里的时候深深皱眉:“事实上,我们的军队也遭遇到了相似的难题。”
用尸体污染水源制造瘟疫的手段,可不是到了汉武帝刘彻北征匈奴的时候才被“发明”出来,游牧民族早就有了这样的手段,那是他们的萨满掌握这样的知识装神弄鬼的工具,用来惩罚一些不恭敬的人。
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哪怕是到了蒙古时期,草原萨满依然在用那样的手段去进行震慑,维持神明威严或许是真的,保证萨满的利益也是真的,让人感染瘟疫病死,甚至是整个部落死光也是真的。至于瘟疫是个什么情况,萨满只要说是神的惩罚就够了。
“没知识太可怕了。”吕哲带着十足的轻蔑:“生化战?那是在非流动活水的时候,抛下尸体才能制造污染,流动性的河流中使用这样的手段,除非匈奴人宰杀数十万牛羊造成河水堵塞,不然根本不可能……”
皇帝后面是在说什么张良听不懂,听着好像是某种什么很专业的名词之类的。不过,他倒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那就是征北兵团只要牢牢控制住龙勒水,然后只引用燃烧沸腾的水,匈奴人干那些事情也威胁不到什么。
“对我们用处不大,对东胡肯定是有用。”吕哲看着好像是在幸灾乐祸?他说:“那就难怪狼居胥山的匈奴人挡住了东胡大军。估计是东胡人知道匈奴萨满放‘大招’了,劝阻了东胡王继续进攻。”
张良发现了,今天皇帝的心情非常好。他仔细想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值得皇帝这么开心的事情吧?
没啥,就是今天吕哲已经接受大儿子的邀请,琢磨着就等张良汇报完之后,他就该收拾一下,然后出宫前去夷陵方向的郊外。
吕启又干了什么?他就是一直在忙碌制作茶壶的事情。
哦,茶壶是一个代号,实际上它是一台蒸汽机,皇帝要去观看的茶壶已经是第七号,之前的六个之中爆了四个……
眼见张良还在继续讲,似乎一时半会也讲不完,已经猫在门外面超过半个小时的吕议忍不住走了进去。
吕议的出现让张良找到了一些方向,很快就猜出应该是皇家有什么事情,加快语速,似乎是想要尽快讲完?
“父皇,如果大哥制作的‘茶壶’真的成功,是需要执政府配合一些事项的吧?”吕议用着看似天真,实际上狡腻的表情,说:“执政有太多要忙的事情,可张尚书不是在吗?要不一块过去瞅瞅?”
话说起来,吕议现在已经十二岁,因为伙食的关系长得比较粗壮,看着说十四五岁也绝对有人信。
十二岁要是在一些家庭已经算是劳动力,在某些家庭估计也娶老婆打算开始生孩子,所以嘛……吕哲已经开始有意在培养吕议某些东西,比如将一些政务交给吕议处理。
张良可没有什么闲工夫啊,他实际上也很忙的好不好,迟疑着想说什么,那边皇帝已经拍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