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菜又爱玩!
“想让老娘包养,首先你得是个女人。”
琼霄斜眼瞧着那青年,冷声道:
“要不你自阉了吧,做个太监,老娘留你在身边,好吃好喝供你一辈子。”
嘶。
在场男修纷纷感到裤裆一寒。
男人离了女人,活着有何意义?他们在醉仙楼豪掷千金,不也就图个红颜知己?
“娘娘,小的错了。”
青年红着脸没入人群。
“嘁,就会打嘴炮。”
琼霄“啐”了一声,洗着麻将,故意嚷道:
“哎,你们人类啊,真虚伪。”
众人无法反驳,闷声不语。
这兄弟都没了,再喜欢有屁用?
“娘娘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牌洗完,奈落摸着牌,道:
“陛下不虚伪。”
“主人不是人。”
彩鳞生疏的摆着牌,道:
“主人是仙魔人同体,不能比。”
“这话少说,被隐世家族听到麻烦。”
琼霄打出一张牌,道:
“一筒。”
“六筒。”
奈落轻捻六筒,斩钉截铁道:
“武曌帝朝不会有隐世家族的探子。”
“自信的奈落姐姐好有魅力呀!”
彩鳞俏皮一笑,两张六筒一丢:
“碰,东风。”
“呀,小女杠了。”
那勾栏娘子捞出三张东风:
“小妹领先各位姐姐一小步咯,南风。”
“哼,别高兴太早。”
琼霄娇哼一声,跟着打出三张南风:
“杠,姐姐一定要让少爷睡到你。”
“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奈落分最低,却一点也不着急:
“九筒。”
“碰。”
“自摸。”
“清一色一条龙!”
…
四女麻将一圈一圈的打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众男修是越看越入迷。
都说打麻将的贵妇有魅力,今个他们算涨见识了。
这几名女子各有千秋。
琼霄妩媚,每次出牌前,都会将牌往大腿上轻轻一滑…
那沾着女子体香的麻将牌,似乎老天爷都不忍让她输。
奈落高冷,她的牌像她的人,仿佛胡与不胡无关痛痒…
麻将每次碰撞桌面的声响,都让那些贵公子险些跪倒。
彩鳞腹黑,只碰不杠,力争第二,将祸水东引向娘子…
她虽化了人形,却不改蛇妖爱吐蛇信子的毛病,她那蛇信又漂亮的紧…
有的男修看久了,领着娘子直往茅房跑。
那勾栏娘子嘛…
勾栏娘子没什么好说的,群众中不少人都是她的恩客,她的诱惑不大。
但就琼霄三个,也够众人YY一壶了。
甚至数个公子私下找到老鸨,要高价买这幅麻将!
我得不到你的人,还不许我得到你打过的麻将吗?
小小一盒麻将,就经过琼霄几女的手摸了那么几把,最终以四千中品灵石的高价,花落洛阳城主的庶子手中。
四千中品灵石,等于一个商贩一年收入!
后台拍卖完成,四人十六圈也打完了。
琼霄拔得头筹,乐的花枝乱颤,当即扔给陪玩娘子几十枚高品灵石:
“给,赏你的。”
那娘子直接激动的晕了过去。
“啧。”
琼霄千娇百媚,笑道:
“咱们好像古代军阀家里的姨太太哦~”
“噗。”
彩鳞天真的问道:
“姐姐说的是那个灵气枯竭、修士只能仰仗外物生存的科技时代吗?”
“嗯哼。”
琼霄双腿搭上桌,脱了靴,嘴角一弧,居心不良的撩开膝盖处薄纱,淡笑着说道:
“奈落是将军,嘻嘻。”
唰。
大堂里顿时回响起擦鼻血的声音。
他们这几天可能离不开醉仙楼了!
“将军什么将军?娘娘见哪个将军还得给陛下侍寝的?贴身侍卫勉强能混上。”
奈落自嘲的笑笑,转而肃然道:
“你这样陛下看见又要骂你了。”
“他舍得吗?”
琼霄十根洁白如玉的脚趾轻轻舒展,指尖慢条斯理,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大腿,笑道:
“我可是少爷的宝贝~”
“你…”
奈落正想骂琼霄一声忘乎其形,天字一号房内,怃然传出一道冷漠的男声:
“再不把腿放下去,爷把你削成人彘。”
啪。
一秒钟,就一秒钟。
连奈落和彩鳞都没反应过来,琼霄已经收了腿,穿了靴,跪在地上,头紧贴地面。
一挥而就,熟练的让人心疼!
“女神是给她少爷跪过多少回了啊。”
一男修抱着他身旁的勾栏娘子痛哭道:
“呜呜呜,我的女神怎么到了她少爷那里变得这么卑微了,呜呜呜,我痛心啊!”
琼霄充耳不闻,她的身子在发抖,心脏怦怦直跳,脑海一片混沌,仿佛末日审判来临。
这世上鲜有事能令她恐惧,除了李长生跟她耍脾气,她快哭了。
奈落和彩鳞倒若无其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琼霄是听到李长生的声音慌了神。
而冷静的奈落和彩鳞知道,只要琼霄不做对不起李长生的事,即便她把天玩翻咯,李长生都不会责怪她半分。
不过她们没跟琼霄挑明,吓吓她也好,省的她天天趾高气昂的!
李长生似乎在刻意消磨琼霄的道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没出现。
漫长等待的折磨几度使琼霄眼冒金星,汗流浃背,一滴滴晶莹泪水夺眶而出:
“少爷…少爷不会不要我吧…”
有护花使者看不下去了,正欲上楼把李长生拽下来,天字一号的门,开了。
一白发少年下楼,身后跟着五位佳人,醉仙楼花魁娘子,失了完璧的青绾也在其中。
好嘛。
此处又有心碎声。
李长生走到琼霄身前,冷冷道:
“起来。”
“少…少爷…”
琼霄手忙脚乱的试去眼泪,爬起,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您…您醒啦。”
“你啊。”
看到琼霄鼻子都哭红了,李长生纵是有再大的火也撒不出了。
只好捏着琼霄的脸颊,宠溺道:
“又菜又爱玩,堂堂妖帝,哭的跟个小姑娘似的,羞不羞?”
“奴婢…奴婢…”
“哎呀,行了,别奴婢奴婢的了。”
李长生打断琼霄,张开双臂:
“来,抱抱,不哭了。”
“呜呜呜。”
琼霄猛的扑进李长生怀抱,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怎么扯也不下来:
“少爷您真好。”
“傻丫头。”
李长生揉揉琼霄紫发,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有个小屁孩儿,告诉奴婢您在这儿。”
“谁?”
“不认识。”
“他好像喜欢奴婢。”
“哈?”
“你咋哪哪都有追求者?”
“奴婢魅力大嘛!”
“那小子说他是什么鲲鹏圣宗的圣子,这名字奴婢听都没听过。”
“鲲鹏圣宗?”
李长生挑了挑眉。
前世在时,他依稀听前世提过一嘴,鲲鹏圣宗似乎跟他那便宜师傅有些因果。
“算了,这事放一放吧。”
想着,李长生朝奈落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先走,奈落你去租辆马车去长安城,待会我有事问你。”
“遵命,陛下。”
奈落领命而去。
时至中午,泡琼霄和彩鳞是没戏了,众宾客跟青绾娘子问了声好,也陆续离开。
姑娘们劳累了一夜,睡觉的睡觉,洗漱的洗漱,忙活的忙活,青绾却原地不动…
似有话想说不敢说。
昨天晚上李长生要了她…说要带她走的…
她想问李长生做不做数,可她担心会招来琼霄等女不快。
“唉,罢了,我怎能把男人在塌上说的话当真呢?真傻。”
青绾心尖一苦,不愿让李长生作难,迈步,正想主动退下。
“嘿,青绾小妞儿,愣着干嘛?”
李长生看穿了青绾的脆弱,道:
“换衣服啊,不想跟我走了?我可给老鸨交了五十颗灵石赎身费呢。”
“啊?
刹那,青绾娘子开心到舌头打结:
“公子你你你!”
青绾“你”了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的跺跺脚,害羞的跑去收拾行囊。
“新泡的?”
琼霄调侃道。
“她有个秘密,我想搞清楚。”
“是吗?”
琼霄怀疑:
“是秘密,还是密道?”
“是秘密,不是密道!”
“流氓!”
还有没有人在看兄弟们
还有没有人在看。
还有没有人在看。
还有没有人在看。
第9章 要开始扮猪吃老虎了?
半个时辰后。
奈落招来了城中最豪华的马车。
五人动身前往长安城。
马车上。
琼霄把玩着李长生的白发辫子,问道:
“少爷,咱为何要学凡人坐马车呀?直接穿梭空间不好吗?”
“入乡随俗嘛。”
李长生淡淡一笑,道:
“城中凡人居多,扰了他们不好,惶惶修真界,修士是舟,凡人是海,海能载舟,亦能覆舟,两者和平共处,才是王道。”
“陛下仁义,微臣佩服。”
驾车的奈落适时出言,道:
“琼霄娘娘,多跟陛下学着点,枉你一身妖帝修为,觉悟还没陛下一半高呢!”
“呸,妖族又不像你们人族这么多事。”
琼霄把李长生辫子解开,道:
“我们妖族是中央集权,大妖为尊,低阶妖族命如纸薄,谁在意他们的死活?”
“所以妖族能称尊,称不了王,现在不是洪荒了,你们这一套过时了,行不通了。”
奈落不屑冷哼,道:
“洪荒妖族的血统乃大道所赐,个个都高贵无双,桀骜不驯,确实需要一批有能力的顶级妖兽管理他们,东皇太一、西皇帝俊联合创立妖庭,以中央集权统治妖族,无可厚非,可现在呢?”
“现在你们妖族血统驳杂,我就拿彩鳞来说,她虽然有女娲娘娘的血脉,但那血脉连她全身血脉的百分之二十都占不到,如此稀薄的妖圣血脉,能不能返祖都是问题,她能靠血脉成圣吗?”
“妖族之所以现在还能与人族对抗,无非是依仗你们这些高端战力,那你想过没有,你们这样压制低阶妖族,他们出不了头,妖族没有新鲜血液诞生,如果你们传承断了,妖族还剩什么?”
奈落一番话,真实且残酷。
妖族现状即是如此。
然,话虽在理,又能怎样?
妖族几百万年来根深蒂固的理念,岂是靠某一个人或某一群人能改变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妖族从洪荒延续至今的生存模式,贸然更改,妖族会大乱!
如今的妖族,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黑暗尽头如果有光明,就是救赎,如果没有,等待妖族的就是无底深渊。
“哼,不劳你费心。”
不愿认可妖族势危的琼霄嘴硬道:
“有东皇他们在,我妖族倒不了。”
“东皇这十万年有子嗣诞下吗?”
奈落继续补刀道:
“你心知肚明,血脉越高贵的妖族诞生子嗣的概率越低,到了东皇那一辈的妖圣,恐怕连百万分之一都没有了吧?”
“呜呜呜。”
琼霄开启撒泼打滚的无赖模式:
“少爷奈落欺负奴婢,您不帮奴婢吗?”
“我…”
暗道一声“这都能把我扯进来”,李长生扶额道:
“我咋帮你?”
“您跟奴婢生个孩子!”
琼霄身形一转,趴在少年身上,紫眸里亮着盈盈秋水,遐想道:
“我们的孩子,血脉必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奈落还有什么话说!”
“好好好。”
李长生揉了揉琼霄的紫发,安抚道:
“爷成仙就跟你生,好不好?”
“好,嘻嘻。”
琼霄香舌轻吐,朝奈落得意道:
“略略略,我有少爷。”
“魅晨那疯子有一句话说对了。”
奈落蔑视琼霄,冷冰冰的说道:
“你就是只死骚狐狸,就会靠男人。”
“咋的?魅晨?呵。”
琼霄“狗仗人势”,道:
“她没几天嚣张的了,等老娘真怀上少爷龙子,老娘叫她给老娘下跪都行啊!”
那天魔界的一巴掌,她不说,不代表她不计较,能抽她耳光的只有李长生,魅晨?
哼哼,狐狸,可是最记仇的哟~
“小狐狸。”
看着琼霄挥舞着小粉拳可爱的模样,李长生哭笑不得,道:
“你能不能有点妖帝的心胸?”
“心胸?”
琼霄提溜着亮晶晶的紫眸,鬼主意滋生。
她微微一俯身,抱着李长生的脑袋一摁:
“奴婢心小,就容得下少爷,至于胸…有没有少爷您还用问奴婢嘛?”
“咳,咳…”
李长生老脸一红,忙挣开琼霄的玉手,拔腿跑出车厢:
“妖精,你莫跟来,爷跟奈落论正事,你在爷没心思!”
这迷人的妖精…
他怕再留车厢里,看的就不是心胸了!
“哼,坏人!”
琼霄撅着嘴,不敢抗令,正想打个盹,忽瞅见角落里读圣贤书的青绾:
嘿,别说,这青绾娘子,是个尤物呢…
…
李长生坐到奈落旁边,紧紧挨着奈落丰盈的娇躯,手揽着奈落的肩膀。
奈落娇躯一颤。
她明知李长生存的是让她难堪的心,却没那拒绝的胆量,只能小声道:
“陛下,可以不要太过分,给微臣留点面子吗?马上要到长安了…”
“哦?”
李长生拨动奈落的甲胄鳞片,戏谑道:
“我和面子,选一个。”
“微臣…选陛下。”
奈落踌躇几秒,叹息道:
“陛下请随意。”
“哈哈哈哈,好乖,爷就放你一马。”
李长生手不再乱摸,敛了笑意,问道:
“你们武曌帝朝的国师,你知道吗?”
“国师?”
奈落微微一怔:
“臣死的那年,武曌帝朝没有国师。”
“没有?”
李长生吻着奈落冰凉的左脸,喃道:
“也就是说,这个国师,不是你招的?”
“是的,陛下,微臣没有招过国师。”
奈落轻轻压低了身子,令李长生吻的尽量舒适些,问道:
“陛下是在醉仙楼发现了什么异样吗?”
“嗯。”
李长生眼神瞟向车厢,车厢中,若有若无的回荡着青绾娘子的喘息:
“不过目前没有证据。”
“陛下莫急。”
奈落也听着了声音,眉头一皱:
“待微臣给亲信传个音,一问便知。”
“不,不要。”
李长生阻止奈落,站起,道:
“奈落,我直白跟你说了吧,眼下除了你们三个,我谁也不信,明白么?”
“陛下是怕打草惊蛇?”
“嗯。”
李长生打了个哈欠,眺望平坦的官道:
“这样吧,你待会把我放下来,你们去皇宫,我自己逛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这…”
奈落撇撇嘴,问道:
“娘娘能答应吗?”
“不答应也得答应,此事乃大事。”
李长生黑莲一转,镇世黑火迸射,路边灌木燃火,火势迅速蔓延,烧毁大片树木,他再一挥手,黑火熄灭,少年不容置疑道:
“她那里,你去跟她阐明,切忌,我不主动联系你们,你们谁也不准主动联系我,如果我们于城中相遇,我不与你们相认,你们不准与我相认。”
“是,陛下。”
奈落从不忤逆李长生的圣旨,李长生既心意已决,她能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李长生:
“那陛下,凡事小心,您的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
李长生深深看了看车厢,一跃而下,翻了几个圈,爬起,大喊道:
“照顾好她们。”
“是,陛下!”
第10章 那城,那宫,那只蝉!
李长生入长安时,已是深夜。
夜凉如水,天边月正弯,星辰斗转;
长安的街,熙熙攘攘,叫卖都宛转;
街边红楼,女子挥娟,花楼绣牡丹。
长安城,是武曌帝朝最繁华的地方,它是整个武曌帝朝盛世的缩影。
这里有才名扬武曌的第一诗仙李太白,凡人之躯,被冠以谪仙之号。
这里有美名扬武曌的第一佳人杨贵妃,醉酒之意,被封以沉鱼之号。
这里还有武曌帝朝第一神将飞蓬将军,九世为人,镇武曌万代安康。
行走小巷,李长生仿佛看到了一场梦,梦中的长安城,是泡,是沫。
有人吟诗三百,颂尽了离合;
有人举杯邀月,歌尽了悲欢;
有人泼墨挥洒,画尽了人间。
忽然,长安城开始下雨,重重楼阁,浩浩殿堂,湿了沧桑,浸了古韵,李长生,呆了:
“长安,长治久安,好一个长安城。”
这一刹,他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想流连于灯红酒绿的长安,抛开所有烦恼。
“这位公子。”
遽然,有道甜美女声于李长生身后作响:
“您是新来的吗?”
李长生猛的回神,心脏狂跳:
他这是怎么了?
他被一座城池影响了心境?
不对,这座长安城…有古怪!
“公子?”
见李长生没答应,那女子又唤了一声。
“啊。”
李长生转过头,看到位长相清纯的女子:
“姑娘是?”
“公子唤我蝉儿便好。”
姑娘浅浅一笑,两个小酒窝天真烂漫:
“对了,公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是新来的吗?”
“嗯,是。”
李长生右手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脖子,停在脊椎上,如笑面猛虎,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公子。”
自称蝉儿的姑娘指了指月色,道:
“长安城中有宵禁,朝廷檄文道,夜半子时后,生人止步,您在街上逗留,易犯禁。”
“多谢姑娘提醒。”
李长生僵硬谢过,道:
“还有别的事吗?”
这蝉儿姑娘太人畜无害了,就像在赤地算计他时的彩鳞一样,他可不想历史重演。
“唔。”
心中念着“好冷的漂亮公子”,蝉儿嘴上耐着性子说道:
“公子刚到长安,想必没落脚点,蝉儿乃未央宫内门弟子,观公子气度不凡,想请公子去未央宫做客。”
“未央宫?”
李长生手掌往下移了一寸,问道:
“未央宫是什么地方?”
“未央宫是长安城的四大势力之一,其他三个分别是紫禁城、阿房宫、大理寺。”
蝉儿讲着讲着,陡然一顿,道:
“另外,蝉儿对公子没有恶意的,公子可以把您的右手放下来了,摆着怪累的。”
轰!
此言,如天雷狂嗥。
李长生连退三步,旋即抽出骨剑,剑锋赫指那名叫蝉儿的女子,警惕的问道:
“你能看到我身体里的东西?”
“其他东西蝉儿看不到,但剑可以。”
女子像没看到骨剑似的,走近一步,道:
“蝉儿天生剑骨,对剑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蝉儿看到公子的剑,暴厉恣睢。”
“站住,不要动。”
骨剑翻涌着煞气,李长生低沉道:
“你看透了本座的剑…不怕本座杀了你?”
“公子对蝉儿没杀心,蝉儿为何要怕?”
蝉儿驻足,却毫无惧色,依然笑着说道:
“且公子,您的骨剑虽强到令蝉儿心生蹙悚,但公子您发挥不出它千分之一的威力,蝉儿有什么好怕的?”
有意思。
“姑娘的沉着,钓起了本座的兴趣。”
李长生微微一笑,将骨剑插回脊椎:
“带路吧,本座随你去未央宫看看。”
“咦,公子没有疑问了?”
少年突然答应干脆,出乎蝉儿意料,在她心里,少年应该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问什么?”
李长生反问道:
“问了你都会告诉我吗?”
“蝉儿邀请公子进未央宫,是奉我未央宫主的命。”
女子倒自觉,李长生还没问,便说道:
“宫主大人的原话是,城中出现了一柄很凶的剑,把那柄剑的主人请来未央宫,未央宫需要他。”
我还以为你们是发现了我的身份和仙魔的血脉呢,高看你们了。
李长生既轻怠又庆幸的想道。
其实他想多了。
武曌帝朝跟隐世世家一样,自成一脉,外界的事,她们很少会去关注。
李长生虽然在六界凶名赫赫,可放到武曌帝朝…说句难听的,谁知道李长生?
“你还有疑问吗?”
暗暗诽谤未央宫宫主的李长生保持沉默,蝉儿催道:
“没有就启程吧,马上宵禁了。”
“你们似乎很在乎宵禁?”
三番五次听到宵禁这个词,李长生问道:
“凡人宵禁我能理解,我等修士呢?”
“长安跟外界不同。”
蝉儿盯着空荡幽深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与白天繁华对比鲜明的长安,喃道:
“子时前,长安城住的是人,子时后…长安城是属于鬼族的!”
“鬼族?”
李长生惊呼出声。
人鬼二族同住屋檐下?
还黑白共治,未闹矛盾?
“是的。”
估计这蝉儿有些怕鬼,仅瞧几眼,她便不敢再瞧那些黑到随时可能钻出厉鬼的场景,低着小脑袋,脆生生道:
“这条规矩是我们武曌帝朝真正的主宰,那位传说中天皇帝陛下制定的,上至朝廷官员、皇亲国戚,下至宗门散修、凡人商贩都要遵守,违令者,杀无赦!”
噗嗤…
李长生哑然失笑。
敢情是自己前世定的规矩啊?
前世真能整活儿。
“你笑什么?”
李长生自认自己笑自己没什么大碍,可他这一笑,竟让那脾气温顺的蝉儿,满脸怒容:
“即便你是宫主大人的贵客,你也不能嘲笑天皇帝陛下!”
“额…”
李长生眼神怪异,轻飘飘的问道:
“你们是不是特崇拜那位…额…天皇帝?”
这么称呼自己李长生总感觉怪怪的。
“你说呢?”
自打李长生那一笑,蝉儿语气冷了不少:
“天皇帝陛下是我们长安城居民的信仰,我不许你对他有任何不敬之心!”
“额…那…我给他道歉?”
李长生小声问道。
“哼。”
听到李长生认错,蝉儿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我未央宫有陛下的法身塑像,你要诚心悔过…你待会去给陛下磕三个头!”
“好吧。”
李长生把笑憋在心底,强装认真道:
“那我们快去未央宫吧。”
“行。”
蝉儿引路,李长生跟随。
“慢着。”
没走几步,蝉儿像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道:
“丑话我说在前头,我未央宫里虽说都是女性弟子,但我们入宗前发过毒誓,要为天皇帝陛下守身如玉。”
“你是男人,进了未央宫,难保会倾慕上某位弟子,你暗恋行,你若坏我宗弟子贞洁,我决饶不了你!”
李长生耳边“嗡”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痴呆了。
一宗门的弟子为自己守身如玉?
此刻,他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大字:
饿狼环伺!
第11章 未央宫中看鬼神!
李长生郑重的应下了蝉儿的要求。
内心却悄然发誓道:
“纵然那未央宫主拿刀架他脖子上,也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要被未央宫那帮狂热的信徒们知晓了自己是天皇帝转世之身…
她们还不把自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此处无声。
未央宫离长安城门不远。
紧赶慢赶,两人在宵禁前一分钟抵达位于青城山山顶的未央宫。
李长生站在未央宫外,眺望长安,那座白日歌舞升平的城,已被黑雾笼罩。
黑雾中,李长生用法目看见,一座巍峨壮丽的门墙大开,百鬼夜行。
门墙左侧写:一去一万里。
门墙右侧写:千知千不还。
正中央,用龙飞凤舞的大字雕着…
鬼门关!
“有意思。”
李长生目光深邃,黑莲熠熠生光,喃道:
“国师、未央宫、鬼门,这座长安城,愈发扑朔迷离了。”
“你在嘀咕什么呢?”
见李长生频繁看向那座午夜鬼城,蝉儿姑娘不禁放缓步伐,劝道:
“漂亮公子,念你天赋不凡,蝉儿多嘴提醒你两句,埋掉你的好奇心,人鬼殊途,长安城的秘密,不是你我能打探的。”
“知道了。”
李长生暂时不想让与他非亲非故的蝉儿看出自己对鬼城探索的欲望,合上法眼,道:
“蝉儿姑娘,进宫吧。”
“嗯。”
蝉儿点点头,走到未央宫门前,再用手掌一抹门墙,门墙“轰隆”开启。
“公子,请进。”
两人入宫,大门关闭。
这时,蝉儿对空气喊了一句:
“我回来了。”
大门亮起了红光,一枚鬼头惊鸿一现。
李长生剑眉一挑:
回家跟签到报备一样,莫非…
这未央宫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看看再说吧。”
李长生压下疑虑,平静的浏览起未央宫的风景。
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未央宫前院。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着青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衬着藤萝翠竹。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那绘着各式各样图案的壁画…
仅目前而言,未央宫跟正常的宗门没什么差异。
两人继续往里走。
未央宫并不大,穿过庭院,是一座庄严的大殿,那便是未央宫的主殿。
主殿下侧,有三十三重台阶。
“跟紧我。”
在台阶前稍稍停顿,蝉儿叮嘱一声,向台阶两侧雕像深鞠一躬,攀上第一重台阶。
往后的每一层,蝉儿都要鞠躬,李长生紧跟着蝉儿的步伐,眉头却微微皱起:
台阶两侧供奉雕像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未央宫台阶两侧摆的石雕,不是未央宫的历代先祖,也不是什么人族贤者。
而是…
鬼神!
蝉儿在朝拜鬼神。
包含十殿阎罗,阴阳判官,黑白二爷,牛头马面等数位阴司在内的,六十六尊面目狰狞的鬼神!
这些鬼神们形态各异,举止不一,但有一处特征一模一样:他们的眼神,都在看未央宫的主殿。
一个尊崇鬼族的人族势力?
“蝉儿姑娘,这是…”
“不要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敷衍而过,蝉儿闭口不语。
三十三次鞠躬后,两人至殿外。
未央宫主殿不如寒山寺大雄宝殿华丽,唯一值得侧目的,便是挂在主殿檐下的铜铃。
微风拂过,铃铛叮叮咚咚的作响,铜铃作响之时,李长生清晰的感觉到,那些雕像…
动了!
活的?
李长生瞬间神经紧绷,汗毛耸立。
若非碍于男人的脸面,他早撒腿跑路了!
“漂亮公子,你流了好多汗。”
蝉儿狐疑的打量着李长生,问道:
“你怎么了?”
李长生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那我请见宫主了,你梳理梳理形象。”
“嗯。”
蝉儿双手抱拳,朝殿门躬身,道:
“宫主大人,那骨剑的主人来了。”
殿内沉寂几秒后,一道性感的女声道:
“请进。”
轰隆。
殿门开。
李长生刚抬脚,却发现蝉儿未动:
“你不进去吗?”
“宫主大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蝉儿低着头,神色恭顺,道:
“我在外头等你,顺便给你排个住处。”
“行吧。”
李长生入殿。
与外隔绝。
…
殿中。
纱幔低垂,气氛朦胧。
殿壁遮着暗红色锦箩缎,地面铺满柔软细腻的毛毯,殿顶吊着数颗夜明珍珠。
最大的那颗珍珠下,搁着张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上刺龙凤嬉戏。
床四角有帘钩,每个帘钩上都悬着一袋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是薰衣草。
嗅着薰衣草香,李长生神色古怪的走近玉牙床,在床帘一丈外停下,深吸一口气…
而后,他盯着玉牙床上那位将诱惑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的未央宫主,试探的问道:
“天狐山的狐狸?”
这香味他在琼霄那儿闻到过。
琼霄说她们天狐一族对薰衣草的香味情有独钟,几乎人手必备带薰衣草香的香囊。
“咦。”
那宫主惊疑一呼,坐起身。
李长生鼻息霎时炽热起来:尽管隔着一层帘纱,但睡过的女人比吃过的饭还多的李长生仍然能透过轮廓线条看出…
她没穿衣服!
“你见过我天狐山的族人?”
“额…”
李长生悄咪咪的摸了摸鼻子,轻声道:
“算见过吧。”
“咦,还挺有缘。”
倩影晃动,女子窸窸窣窣一阵后,掀开了帘子…李长生“噌”的拔出骨剑。
未央宫的宫主,真是只狐狸。
她的唇是柔软的,她的眼是媚娇的,她的鼻是挺巧的,她的眉是婉约的。
她的容颜,像是要流淌而来将人拥抱的潺潺春水,又似千百年永驻不老的红颜。
但…
她的美貌不是最令李长生无法忍受的。
最令李长生无法忍受的是,这位宫主大人上半身只穿了件兽皮抹胸,下半身盖着锦被。
李长生敢拿自己拾金不昧的人品打赌,她下面还是啥也没穿!
未央宫主,竟狐媚过穿着衣服的琼霄!
为了不出糗,李长生只能靠骨剑至阴至寒的煞气,迫使自己的兄弟安常守分。
“哟,是个仪表堂堂的俏郎君呢?”
李长生感慨未央宫主花容月貌时,未央宫主也把李长生看了一遍。
随后,未央宫主美眸移至李长生某处,红唇轻泯,调笑道:
“可惜,定力不行。”
“宫主…说的是。”
李长生讪讪一笑。
“诶,你之前见的天狐叫什么名字?”
未央宫主眯着惺忪美眸,道:
“我天狐族人稀少,我应该认识她。”
“额…不记得了。”
李长生撒谎脸都不红:
“很早之前遇到的。”
“哦。”
未央宫主应了应,忽然注意到李长生的视线还钉在自己躯体上,皱眉道:
“小家伙,你不会看上姐姐了吧?”
“不行吗?”
李长生嘴巴像抹了蜜似的,道:
“姐姐这般好看,喜欢姐姐不对吗?”
“喜欢姐姐就是不对的。”
未央宫主垂着眸,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对命运妥协的自哀自怨,叹道:
“小家伙,我是天狐族的圣女,你知道天狐族圣女是什么吗?我家琼霄娘娘说了,天狐族的圣女,就是天皇帝陛下的备选后宫,喜欢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琼霄…娘娘?”
李长生疯狂吞咽着龙涎,脸色因兴奋涨红:
卧槽,这未央宫主,是我的…后宫?
第12章 祸国殃民苏妲己!
未央宫主不知道李长生真实的想法,她觉得李长生是畏惧八劫妖帝的威势。
她并没有失落,亦没有嘲笑。
她早就习惯了每个说喜欢自己的男人,听到琼霄威名后,望而却步的表现。
然而…
“姐姐,我决定了!”
李长生半分顾忌琼霄的意思,道:
“我要追你,琼霄也拦不住,我说的!”
“你不要命了?”
闻言,未央宫主方寸大乱,低声喝道:
“这些话你在我说说就行了,在外面千万不要瞎说,未央宫里都是娘娘的人。”
“啧,姐姐这是在关心我吗?”
李长生咂咂嘴,调笑道:
“姐姐这样,可真让弟弟受宠若惊呢。”
“你这家伙,姐姐跟你说正经的呢。”
未央宫主双手叉腰,嗔道:
“姐姐挺喜欢你的,你如果愿意,姐姐可以认你做干弟弟,但追求姐姐,免了吧。”
“琼霄娘娘可不像姐姐这么好说话,倘若被娘娘发现你追求姐姐,她会杀了你的。”
看得出,未央宫主对琼霄又敬又怕。
妖族的关系向来如此,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百分百的统治力,上位妖族能控制下位妖族的一切,甚至是婚姻、爱情、生命。
下位妖族更像是上位妖族的私有财产。
“行,干姐姐,就,干姐姐!”
李长生带着歧义的喊了两声,神色兀然转得老成持重,问道:
“闹够了,问两个问题,姐姐是妖族,怎么会在武曌帝朝落脚?”
“唔。”
未央宫主犹豫几许,道:
“姐姐跟你讲了,你不能宣扬出去,这事姐姐连蝉儿都没告诉呢。”
“蝉儿姑娘都不知道?”
李长生轻浮一笑,戏谑道:
“姐姐这般信任我?”
“嗯。”
未央宫主裹了裹被子,小声道:
“虽然说不出原因,但看到弟弟你的第一眼,姐姐就对你有种莫名的亲近,好像我们之间有一段很深的因果一样。”
废话。
你都被琼霄许配给我了,因果能不深嘛?
李长生心中发笑,面色却敛容庄重,举起三根手指,念道:
“弟弟发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有泄漏…”
“停,后面不用说了,姐姐信你。”
少年誓言还没发完,未央宫主就说道:
“我是娘娘安插进武曌帝朝的卧底,娘娘要我监视武曌帝朝那位新王爷,据说是为老王爷回归做准备。”
“老王爷?”
李长生神色讶然,问道:
“你说奈落?”
“小弟弟,对巨头们要放尊重点。”
听着李长生大不敬的言语,未央宫主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当心惹火烧身啊!”
“额。”
李长生弱弱的说道:
“顺口了。”
可不是顺口了?
还顺手了呢!
“顺口?”
“哎呀,没啥,你接着说。”
未央宫主眼神迷惑,不过没有刨根问底:
“娘娘和老王爷都效忠于天皇帝陛下,在天皇帝陛下死后,为保帝朝不被他人夺走,老王爷把帝朝继承给了新王爷。”
“但娘娘觉得,大权得握,老王爷不回归则已,若老王爷回归,新王爷不一定会甘心让出大权,于是派我在长安城成立未央宫,表面上是帮助武曌一统,实则是监视新王爷。”
我滴个乖乖。
卧底啊。
这些个大帝妖帝,果然没有省油的灯。
一直以来,琼霄对李长生的依赖,让李长生误以为她是个不通谋略的女子。
被未央宫主这么一提,李长生才知道,妖帝始终是妖帝,她只是舍不得算计他而已!
“真行。”
李长生轻声发笑一阵,又问道:
“第二个问题,姐姐请弟弟来未央宫,有什么刀山火海需要弟弟闯的?”
“瞧你说的,哪有那般严重?”
未央宫主白了李长生一眼,道:
“蝉儿来时应该给弟弟说过,我们长安城有四大势力,对吧?”
“嗯,说过。”
“此事便干系到四大势力之争。”
说着,未央宫主美眸一凝,在屋中布下层层隔音阵法后,道:
“长安城的四大势力,明里暗里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隐忍不发,也不是办法。”
“是以,国师便想出了个法子,以朝廷的名义,举办一场决斗大赛,百年为限。”
“四大家族及城中其他家族均可参赛,独占鳌头者,将由王爷和国师共颁巨额奖赏。”
前面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王爷和国师颁发奖励。
“哦~”
聪慧的李长生顿时悟了未央宫主的目标:
“姐姐想借此契机,面见那新王爷!”
“聪明。”
未央宫主大方承认,道:
“说来也怪,自从新王爷一百年前不知从哪招了个国师后,我再也没见过新王爷了,我推测这中间必然变故。”
又是国师?
李长生感觉自己最近像跟武曌帝朝的国师杠上了似的,干啥都能跟他扯到一块儿。
“那国师是什么角儿?”
“这个我不知道。”
未央宫主沉吟半晌,道:
“他很神秘,深入简出,仿佛是从时光长河的断层中蹦出来的一样。”
“好吧。”
李长生由又问道:
“未央宫没人能参赛?”
“你看得起未央宫了,好弟弟。”
未央宫主束手无策的叹道:
“我未央宫就百名弟子,还都是姐姐捡来的孤儿,怎么跟那些大家族培养的天才打?”
“那,比赛允许请外援?”
“自然不许的。”
未央宫主脸色微红,道:
“报名时,我对外宣称你是蝉儿的夫婿,入赘的未央宫。”
这句话说完,李长生轻微皱了皱眉。
未央宫主忙补充道:
“姐姐知道,这名声可能不好,但姐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有什么要求随便提,我们未央宫会全力满足你。”
“我不在意名声,我乐意帮姐姐这个忙,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李长生脚步轻移,坐到未央宫主的玉牙床上,淡淡的说道:
“一,姐姐要对外宣称,我是姐姐的相公,二…”
少年的手钻进被窝,捏着未央宫主的玉足,趁她发怒前,开口道:
“比赛结束前,我要跟姐姐同床共枕,姐姐说我是乘人之危也好,乘火打劫也罢,就这两点要求。”
“你当真不怕死?”
未央宫主看着眼前这“要美人不要命”的少年,阴沉道:
“姐姐不想你英年早逝。”
李长生揉捏着未央宫主的玉足,神色镇定自若,轻声喃道:
“鲜衣怒马少年时,人不风流枉少年,能跟姐姐一觉到天明,死又何惧?”
糖衣炮弹一颗接一颗,当然,他可不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种马。
他撩未央宫主,纯粹是因为琼霄曾说的一句话:
我狐族女子,是极品的鼎炉!
拿阴阳变采补琼霄,他下不去手,采补未央宫主…他跟未央宫主又没感情基础。
什么?
辣手摧花?骗财骗色?
拜托,他是魔诶!
魔的核心价值观是啥?
不择手段变强!
他连陪了他几个月的合欢都能放进采补名单里,一个未央宫主算得了什么?
未央宫主复杂的盯着李长生,良久,朝门外喊道:
“蝉儿,你先回吧。”
这是默许了。
李长生邪邪一笑,壁咚未央宫主,问道:
“那么,假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未央宫主眼中,李长生是头个拿命追求她的男人,这令她大为感动。
那她也舍命陪这个不怕死的少年疯一回。
妖族女子,敢爱敢恨。
“当年,我曾一人鼓动四宗战争,打的长安百姓流离失所,他们都叫我…”
未央宫主掀开被子,下半身的风光悉数展露,七条雪白的狐尾缠住少年。
她贴近李长生的身子,凑到李长生的耳边,道道芬芳钻进李长生的鼻腔,宫主喃道:
“祸国殃民——苏妲己!”
李长生能听见狐女的心跳。
狐女是真的动了情。
但,李长生没有。
这一夜,未央宫主殿内荷尔蒙爆棚。
动情的妖爱上了一只无情的魔!
那张昂贵的玉牙床,摇了一晚上。
第13章 我撩的是宫主,关弟子什么事?
禁了千年欲的狐狸精,被骗了身子,被骗了修为,被骗了深情。
醒时,哭哭嗒嗒,如泣如诉。
“公子算计奴家…”
“嗯。”
李长生翻了个身子,两腿夹着苏妲己的狐狸尾巴,意兴阑珊道:
“她说天狐是天生的鼎炉,我还合计采补了你能步入斩凡期呢。”
“听公子这意思,是还怨起奴家了呗?”
那狐媚娘幽幽的哀怨道:
“公子好狠的心。”
“我们不是交易吗?我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帮你参赛,夺你几层修为,有意见吗?”
李长生用力一捏狐妖狐尾,那狐妖瞬间全身绷紧,脸色羞红:
“公子…奴家…没意见了…”
“这才乖。”
听话的狐狸,能得到更多,李长生道:
“爷正好缺个驾车的马夫,往后你就跟在爷身边,给爷驾车吧。”
“公子,你坏!”
妲己粉拳轻锤李长生胸膛,笑骂道:
“人家这么个娇滴滴的床上尤物,您就叫人家给你驾车呀?整日风吹日晒的,把人家晒的不美了,日后还怎么勾引公子您呀?”
“别人求着给我驾车我还不要呢。”
李长生淡淡说道。
你看看之前给他驾车的都是什么人?
魔帝魅晨、妖帝琼霄、大帝奈落…
上述哪个不是长生界翘楚?
若搁以往,苏妲己哪有给他驾车的资格?
“公子您真自恋。”
对李长生的跟脚毫不知情的苏妲己轻轻嗔笑,随即却神色一黯淡,柔声道:
“公子,您爽也爽了,咱们分开吧。”
“嗯?”
李长生眼神造作,问道:
“你还打算嫁给那位…额…天皇帝?”
“公子,嫁不嫁奴家说了不算。”
苏妲己把脑袋埋进李长生胸怀,泣声道:
“纸包不住火,奴家处子被坏,瞒不住琼霄娘娘的,等决斗大赛结束,奴家要向琼霄娘娘请罪,奴家不想连累您。”
靠。
李长生一脸无语:
琼霄这脑洗的,服了。
“先不说这些了。”
纠结这些没意义:
“给我讲讲长安城的势力吧。”
“行,听公子的。”
苏妲己挪了挪腰肢,问道:
“公子想听些什么?”
“不是要大赛了吗?”
李长生捧着苏妲己的尾巴猛嗅一口,道:
“说说那些参赛的势力吧。”
“好…好的。”
苏妲己红着脸,尾巴不敢动弹。
因为她一动…就会…就会…
她调动全身为数不多的妖力,勉强稳住了自己的道心,道:
“小势力没说头,奴家主要给公子说说长安城的四大势力。”
“紫禁城是四大势力中最强者,连续蝉联了十八届大赛冠军,他们的领袖,是一尊三劫仙帝,这次他们派出参赛的弟子,亦有散仙六重天的修为,主修魂道。”
“紫禁城下,便是阿房宫,他们的领袖是五劫仙帝,阿房宫修的是双修道,他们没什么好忌惮的,历届大赛都是万年老二,弟子势力跟我们未央宫一样参差不齐…哼唧。”
狐妖正专注的说着,忽然感到不对劲。
她低头看去,瞪大了美眸:那李长生,竟拿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在…
“公子…你!”
苏妲己直觉头昏脑涨,浑身要虚脱了。
这少年,好过分!
“公子…呼…奴家求你了…放过奴家吧。”
苏妲己气喘吁吁的哀求道。
“还要跟小爷分开吗?”
李长生神色淡然的问道。
“不分了,不分了。”
宫主大人连连摇头,双眼泛光,道:
“公子,妲己给您做马夫,您要妲己做什么都行,停下,停下来!”
“琼霄那里我会给你摆平。”
李长生松开苏妲己的尾巴,靠座床头,因为他不想章节被封,浅尝辄止即可:
“说下去,还剩个大理寺。”
“是,是,公子。”
苏妲己现在对李长生真有阴影了,甚至都忘记问他怎么摆平琼霄,就说道:
“大理寺,大理寺主修的佛法,这个势力不好说,里面有很多涅盘佛,不过他们比较安贫乐道,很少与外宗人发生冲突,他们不会跟咱们争第一,你不用太关注他们。”
“照你这么说。”
李长生瞳中隐现两朵黑莲,道:
“本座需要在意的,就这个紫禁城了?”
“不,还有一个势力。”
苏妲己从床下拿出个铁盒,打开,里面是一纸密卷,将密卷交给李长生,苏妲己道:
“这个势力叫天地人宗,他们不是四大势力,但他们是一匹黑马,一百年前,上一届的比斗大赛的冠军就是他们。”
“天地人宗么?”
把密卷塞进储物戒,李长生问道:
“他们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这个势力是横空出世的。”
苏妲己看着身旁少年,眼神中充满温情:
“一百年前,他们派出的代表向瞑道子未动道兵,仅用四招四式,便一举打败了我们三大宗门的弟子,而面对紫禁城弟子时,他不战而退,故,无人知晓其真实实力。”
“这么厉害?”
李长生有些惊讶。
“嗯。”
苏妲己轻轻一应,依偎着李长生的胸膛,指尖绕着他的白发,柔声道:
“比赛规定,凡骨龄五百以下的宗门弟子均可参加比赛,向瞑子参加上届比赛时,骨龄仅一百多岁,这一期,你们大概率会碰面。”
“虽说你骨龄十八便已臻至舍空之境,天姿堪称当世最强,但区区舍空境界,在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当中算不得什么,距离比赛开始只有不到十年时间,你,有信心吗?”
李长生的天资,是苏妲己有生之年见过最顶尖的一位,可他有个致命的缺陷:
修炼时间,太短了!
再妖孽的天才,也得要时间成长,十年…
对于一个修士而言,又能成长到哪去呢?
“别小看你男人。”
李长生“啪”的一下,抽打着苏妲己的丰臀,指了指自己的骨剑,道:
“爷这剑饮过血,说出来能吓死你。”
“嗷~”
未央宫主一声娇嚎,眼神欲起,喃道:
“密卷中,有记载天地人宗的信息,你无事时好好读读,小心点总没错的。”
“嗯。”
李长生托着苏妲己精美的俏脸,默然几许,又问道:
“夜半鬼城,你知道多少?”
“鬼城是禁忌。”
苏妲己星眸轻眨,叹道:
“此事是天皇帝陛下下的旨,老王爷一手操办的,我等小辈无权过问。”
“好吧。”
没问题了,李长生一挥手,窗帘自合。
“公子…你想干嘛?”
苏妲己小心肝儿噗通乱跳,她猜到李长生的想法了。
“你都说了,我修炼的时间太短,我不得抓紧修炼吗?”
李长生咬着苏妲己狐耳,低语道:
“琼霄不会怪你的,你助本座修炼,本座助你…蓬荜生辉!”
“公子…”
那一劫妖帝终是抛弃最后矜持,主动施云布雨,喃道:
“莫负我!”
第14章 谕旨到!
早晨。
天蒙蒙亮,李长生就偷溜出了门,他那睡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臭毛病还是改不掉。
今日长安有小雨。
绵绵细雨,如烟如雾,一切尽在缥缈中。
李长生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惬意一笑。
毛毛雨丝落在李长生面颊,酥酥麻麻,宛如新婚之夜,那着大红霓裳的小娘子的初吻。
“漂亮公子,早啊。”
远处,蝉儿迎面走来,心思细腻的她隐约臆想到了李长生和宫主之间的不正当关系,看向李长生时,眼神中带着几分恶趣味的笑意:
“公子色胆包天,蝉儿佩服。”
“你不让我撩弟子,我撩宫主行吧?”
李长生找了个空地,吹散灰尘,摆出两个蒲团,往蒲团上一坐,道:
“聊聊?”
“你不会想撩我吧?”
蝉儿面色警惕道。
“姑娘胆子这般小?”
李长生在雨中捉弄着女子。
“哗啦。”
“哗啦。”
雨水打湿了李长生的白发。
俄顷间,那淋雨的少年身上,多出了一分凄切,一分婉转,其眉心的那朵黑莲沾上水滴后,变得栩栩如生,如古佛脱胎。
望着少年,蝉儿的俏脸不意外的红了。
“漂亮公子,你别诱惑我。”
蝉儿小步挪到蒲团边,坐下,道:
“我可好多年没接触过男人了,你再这样诱惑我,我会忍不住吃掉你的。”
“你吃我占便宜的不也是我吗?”
李长生笑着背过身,递给蝉儿一根发带:
“帮我梳梳头呗,我家那侍女不在,我都好几天没梳头发了,乱糟糟的。”
他从小到大自己梳头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天外天有宗门配备的侍女,出来后有小狐狸琼霄,十足的大少爷做派。
“你还有侍女?”
蝉儿顺从的接过发带,绑在自己手腕,取出把檀木梳,娴熟的梳理着少年白发:
“真羡慕你侍女,有幸侍奉你这般漂亮的少爷,我要做你侍女,做梦都能笑醒。”
李长生嘴角扬起一抹暖心的笑。
那只小狐狸也是这样说的。
不知道她在皇宫过的怎么样了。
几天不见,怪想她的。
“梳好了。”
蝉儿纯净到不掺杂一丝邪念的声音阻断李长生思妻的念想。
帮李长生扎好辫子后,她轻轻地靠在李长生肩头,温婉道:
“让我抱抱,别声张出去,就一会儿。”
李长生猜测,这位不谙世事的姑娘,此刻心中正备受煎熬。
一颗心,装进了两个男人…
这对她这样纯净的女子而言,是天罚。
“唉。”
李长生长长重叹,问道:
“你们为什么都想嫁给天皇帝?”
“谈不上想吧。”
蝉儿抵着李长生的后背,道:
“与其说是对陛下的爱,不如说是对陛下的感激,宫主成立未央宫的初衷,便是盼着有一天能嫁给陛下。”
“没有陛下就没有未央宫,没有未央宫就没有我们这些被宫主大人捡回的孤儿,我们欠了陛下一段因果。”
“这些年,宫主大人教我们做人,授我们道法,赐我们修行资源,而她对我们仅有的要求,便是期望我们长大成人以后,把对她的感恩,偿还给陛下。”
不是什么感人的故事。
只是一场利益的交换。
我救你们一命,你们陪我深居幽宫。
这才是那些童话故事背后的真相。
“我帮你解脱。”
李长生转过身,深情凝视着蝉儿:
“你们宫中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你不想嫁,没人能逼你嫁。”
“我没有不想嫁。”
蝉儿平静的摇摇头,百感交集,道:
“我不该遇见你。”
“每个人的相遇,都是命运使然。”
李长生捋着蝉儿的青丝,道:
“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见再多面也做不成道侣。”
“你可知…”
蝉儿仰头盯着男人,道:
“你来未央宫的那天,宫主勒令,未央宫弟子全体禁足,她怕我们这些几千年没接触过男人的姑娘,喜欢上你,可我没有被禁足,因为宫主说,我跟你之间也有一段因果。”
“我们有因果?”
李长生皱眉道:
“我印象中,没见过你。”
蝉儿目光不曾偏移半分,她牢牢凝视着李长生的黑瞳,声音低沉,道:
“我的真名叫白蝉儿,我的剑骨,叫双生剑骨,我有个妹妹,叫白剑真,很小的时候我们相依为命,后来我们失散了。”
李长生如临雷击。
怎么会。
她居然是白剑真的亲姐姐?
看到李长生的表情,蝉儿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是你。”
“我…”
李长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的出现,就是我的劫。”
蝉儿笑的比雨意更凄凉:
“你出现那天,我的剑在我的耳边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虽然有些困难,但我还是想问一句…”
李长生深呼吸,道:
“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吗?”
蝉儿脸上雨水混合着泪水淌下,她一字一顿,道:
“可以,我要你爱上我,然后亲手把我送上陛下的龙床,你做到了,我就原谅你。”
…
李长生缄默了。
这TM的不有病?
我把你送上我的床?
我脑子秀逗了还是你脑子秀逗了?
“你做不到,我不勉强你。”
蝉儿起身,要走。
李长生赶忙拉住她的衣袖:
“不是,你等会儿啊。”
“干什么?”
蝉儿回头,一脸决绝。
李长生张了半天嘴,最后无力的挥挥手,道:
“算了,你走吧,我真做不到。”
我真做不到把你送上我的床啊!
“嗯。”
蝉儿离去,头也没回。
李长生苦笑:
我这造孽啊我!
他这正愁苦呢,那离去的蝉儿竟又折来回来: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啊?”
李长生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我走了你不追我?”
蝉儿气鼓鼓的撅着腮帮子,骂道:
“你是不是男人啊?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泡到的宫主大人!”
“你不恨我?”
李长生古怪的问道。
杀妹之仇,不共戴天啊!
“恨啊,不过我想通了。”
蝉儿笑盈盈道:
“我现在跟你在一起,然后嫁给陛下,我就让你天天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喊别的男人夫君,哼!”
“你…有想法。”
李长生黑着脸夸道。
“哼。”
蝉儿娇哼一声,搂住李长生的胳膊:
“记得哦,我只暂时是你的娘子,以后我要嫁给陛下的哦,你不许碰我!”
“行行行,我记住了。”
李长生敷衍了事。
蝉儿还想再说点啥,突然,未央宫外来了一大批人马。
大约百号金甲铁骑,撑着一面秀着“武”字的旗帜,为首的是个太监打扮的公公,公公手里捧着一黄盒,盒上摆着一卷轴。
公公人还未进门,那公鸭嗓儿便传遍整个未央宫:
“谕旨到~”
第15章 失败的卧底!
谕旨?
李长生神色一沉,暗道:
不会是自己跟脚被国师戳穿了吧?
蝉儿观其神,若有所思。
两人身后,主殿殿门打开,苏妲己走出。
“你们两个老年痴呆了?”
一人赏了个脑瓜崩,苏妲己愠怒道:
“出去迎旨啊,想被安上造反的罪名?”
“卧槽,你敢打我?”
李长生这回真老年痴呆了。
他很想抓着苏妲己的领口质问她:
你老祖宗都不敢打我,你哪来的胆子?
但想着苏妲己又不清楚自己的跟脚,念及不知者不怪,李长生还是把质问憋回了肚子。
三人去往庭院。
…
庭院中。
那公鸭嗓的朝廷太监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倨傲,身后俩宫女摇着扇,俩宫女端着伞。
瞧未央宫主驾到,也不立身迎接,而是掐着嗓子眼儿,捻着兰花指,颐指气使,道:
“汝等跪下,听旨吧。”
“民女苏妲己/民女白蝉儿。”
“拜见王爷!”
二女稽颡膜拜,恭敬听宣。
见王爷谕旨,如见王爷亲临。
这也是那宦官目中无人的原因。
他代王爷传旨,那便是王爷的狗,王爷身边,哪怕是条狗,也比四大势力宗主更尊贵!
李长生却未跪,静静地望着宦官。
天下哪有主子跪臣将的道理?
“漂亮公子,快跪下啊。”
但苏妲己和蝉儿哪里晓得李长生是前朝王爷的主子?
她们只当李长生狂傲不羁,不敬王上。
“公子,快跪下,抗旨是要杀头的!”
这狐狸精是真在乎李长生,李长生迟迟不跪,为维护李长生,她不惜那阉人趋奉道:
“公公,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奴家替他给您和王爷告罪,告罪。”
“公子不必跪。”
苏妲己一个劲的讨饶,李长生眉头轻轻簇起,正要发作,那宦官却起身道:
“奈落王爷口谕,如遇一白发眉心有莲纹的少年,可叫他遇旨不跪。”
李长生这才舒展了眉头。
跪接谕旨?
他敢跪,朝廷敢接吗?
奈落要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恐怕魔界那位娘娘会立马举着讨伐乱党的旗帜,率大军压武曌边境吧?
她正愁没借口跟武曌帝朝开战呢!
“还不谢谢公公和王爷?”
李长生认为他不跪是天经地义,可苏妲己不这样认为,她拽着李长生袖子,低声道:
“听话,晚上姐姐给你采补。”
“我不拜他是为他好。”
李长生轻轻推开苏妲己的玉手,冷漠道:
“我如果拜他,明天他就会横尸街头。”
“你…”
苏妲己脸色苍白。
大内宦官,那是王爷身边的亲信。
少年这样咒他,若惹恼了那位公公,他回到王爷那儿时煽风点火一番…
苏妲己都要急哭了。
“姑娘,本公公没那么小心眼儿。”
宦官只得出言道:
“且,这位公子是王爷点名看重的人,本公公是万不敢难为他的。”
这宦官公公言下有意抬高李长生,明眼的都能看懂,他是在拍李长生马屁。
“好…好吧。”
公公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妲己也是安了神,偷摸塞了块灵石给公公,轻声道:
“多谢公公了,请公公宣旨吧。”
“嗯。”
公公不动声色的收下灵石,清了清嗓,神情一肃,摊开王旨,朗声读道:
“奉天承运。”
“王爷谕旨。”
“万年前,老王爷遭逢靖难,被迫遁入轮回,然,幸得天佑,老王爷重回巅峰,故,孤特颁此诏,还位老王爷。”
“同期,召四宗首脑入宫,朝拜新王,共议还位大典之宜,所召之人务必到场,拒不奉召者,逐出长安,钦此!”
啪。
王旨读完。
苏妲己愣楞的看着宦官。
新王爷这就回来了?
自己的任务这就完了?
不用等十年后的决斗大比了?
过度的讶异,令她忘记了君臣之礼,旨都没接,最后是拿了好处的宦官好心提醒道:
“未央宫主,接旨了。”
“啊,啊,是,是。”
苏妲己匆忙缓神,叩首,双手高举,道:
“民女苏妲己,领旨谢恩!”
太监将谕旨交给苏妲己,领阵仗远去。
…
苏妲己和蝉儿仍处于震撼。
她们还没消化这吨重磅消息。
“诶。”
提前得到消息的李长生轻声发笑,当众揽住苏妲己和蝉儿的柳腰,调笑道:
“能面见王爷了,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没有的没有的,不会的。”
蝉儿下意识握紧了李长生的手。
“要你,没有四宗大比我也要你。”
苏妲己反手紧紧抱住李长生的腰。
“你们好主动哦~”
双美在怀,李长生笑的如腊月骄阳。
两女相视,也跟着笑了。
她们明白,自己彻底沦陷了。
什么决斗大赛…托词罢了!
“漂亮公子,我不嫁给陛下了,你带蝉儿远走高飞吧?蝉儿跟你走。”
“我也跟你走,我解散未央宫,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三个人过日子。”
李长**笑道:
“你俩师徒一起吗?”
“嗯…”
两女羞答答道。
“哈哈哈哈,别。”
李长生大笑几声后,道:
“你俩嫁给天皇帝吧,你们拜堂之日,我给你们提字送祝福。”
“你是不是牛头人啊你!”
苏妲己掐着李长生左边的腰肉,骂道:
“想让自己媳妇嫁给别人?”
“就是,哪有你这样的嘛!”
蝉儿掐着李长生右边的腰肉,娇嗔道:
“想看自己媳妇在别人身下婉转?”
“哎,我不是那意思。”
李长生一个闪身,躲开两女掐腰的手,道:
“三言两语说不清,等过两天你们见了王爷就知道了。”
“唔。”
苏妲己神色诧异:
“你认真的?”
“嗯。”
李长生点了点头。
“好。”
苏妲己跟蝉儿交换了个眼神,道:
“你想看我们嫁给陛下,我们就嫁给陛下,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一,你不能厌弃我们!”
“善。”
“二,你得继续跟我们双修。”
“善。”
“三,双修时,我们要喊陛下的名字!”
“这是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牛头人吗?”
苏妲己傲娇轻哼,道:
“这样不刺激吗?”
“你知道天皇帝叫什么?”
李长生古怪的问道。
“肯定知道呀。”
苏妲己理了理宫衣,道:
“陛下叫李长生嘛。”
“你俩知道我叫啥吗?”
李长生又问道。
“对哦,我们叫你公子都叫习惯了,你都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苏妲己和蝉儿突然发现,自己心仪的男人自己居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漂亮公子,你叫什么呀?”
“我出去一趟,回来告诉你们。”
编不下去了。
李长生身型一晃,离开未央宫。
“宫主,他…”
蝉儿有些没底:
“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不会走的。”
苏妲己揉了揉蝉儿的脑袋,仰视天穹,喃道:
“我信他。”
…
摆脱了两女。
李长生做起了街溜子。
他先买了一堆零食,然后提着一堆零食,边无所事事的逛着,边思考着人生:
自己这身装扮,是不是太显眼了?
连宫里来的宦官能认出自己,那国师及他的下属能认不出自己?
合着自己这潜伏,白潜了?
爷果然不适合干卧底这份职业,拉倒,进宫里找琼霄吧,顺带找奈落问问鬼城的事。
想到一半,李长生叹笑一声,正想找间花坊寻个乐子,陡然,一只白嫩嫩,冰凉凉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小哥哥,可以帮我个忙吗?”
兄弟们快来评价一下最新的那一章!
因为这一章写的时候楼下有一对夫妻在吵架,然后没有进入状态,可能有点迷。
兄弟们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给我留言,我去改。
(比如说跟上文有矛盾衔接不上、用词不当、语病、跟上文有冲突等)
第16章 没有心的女孩!
“嗯?”
李长生疑呼一声,扭过头…
其身后站着一死气沉沉的小萝莉。
你瞧这萝莉:
及腰的银灰色卷发倒垂,酒红色的瞳孔亮着狡黠的神采,小巧玲珑的鼻梁下,是一泯粉嫩薄唇,阳关照射其上,如同水晶耀眼。
她洋娃娃般的长睫毛微微翘起,白皙的皮肤光滑似羊脂白玉,配合瑰花般的小酒窝,仅望上一眼,便能激发男人浓厚的保护欲。
青蓝色的内衫,搭着精巧的黑金吊坠,外边儿穿着一层薄薄的洁白纱衣,既有邻家少女的情窦初开,又有王孙贵胄的九五之相。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年华二月初,这小萝莉分明是颗馋涎欲滴、青涩待摘的蜜桃,为什么李长生说她死气沉沉呢?
因为她的眼神…宛如一潭死水!
李长生的仙目融合了魔血,能看透世间虚妄伪装,他在这银发小萝莉狡黠的伪装下,看到了令神魔都绝望的死寂!
那是一种灰色,游离于黑白之间。
不声,不响,不死,不灭,不悲,不喜。
仿佛在那抹灰色之下,是一片混沌,皇族崛起衰败,仙域盛世落寞,帝都拔地坍塌,她都一一走过。
无尽的岁月,有人觊觎她的永生,她便东躲西藏,直到时光抹杀所有,万物凋零,她才跨万古而至。
那是一种光阴都畏惧的不朽,亦是一种看不到尽头的心死。
可这种万念俱灰,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看着比他还小的丫头眼中?
“你是谁?”
李长生问道。
“我…不记得了。”
女孩神色闪过痛苦,喃道:
“我活了很久,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满座衣冠白胜雪,故人长绝。”
李长生修魔的道心颤了颤,他在这女孩的身上,预见了将来的自己。
拥有长生草的他,大概也会像这姑娘一样回首万里颜,不复当年吧。
心有戚戚,令李长生对姑娘格外温柔:
“小妹妹,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我想…跟你…回家。”
小萝莉恬静的说道。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跟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修双修之道的陌生男人回家,在她眼里只是一件芝麻点大的小事。
“你出现时,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可以帮我解脱,但你现在太弱小了。”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李长生拍了拍小萝莉的脑袋,算答应了:
“叫着方便些。”
“嗯。”
小萝莉自然的牵上李长生的手。
她的世界里,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我想想啊。”
李长生显然对起名字这种事不在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名字:
“唉,我不擅长起名,要不我带你去诗词馆里,请那些文人墨客帮你起一个?”
“随你。”
小萝莉冷静的答道。
这点她跟奈落倒有点像。
不过奈落是那种蔑视苍生的冷,她的冷…
是没有生机的冷!
自最遥远的纪元踱步走来,她沿途看过的风景太多了,以至于她的道心,对世间的万事万物,都难再起波澜。
“唉。”
李长生轻声一叹:
“走吧。”
…
一个俊美如妖的漂亮公子,牵着一看着俏皮的小萝莉压马路,引来无数修士私语:
“你们猜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赌一把?我压他们是父女!”
“行啊,那我压他们是道侣!”
“哇,不愧是你啊,法外狂徒张三,思想这么龌龊!”
“彼此彼此,懂法狂魔李四,你那小九九瞒的了谁?
…
长安虽称安逸之都,可一窝好人中总有几个恶人,那张三李四便在其中。
这两人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烂赌成性,是长安城有名的泼皮混混。
他们仗着大人物不屑搭理自己,小人物不愿招惹自己,平时就净顿在街头巷尾,拿过街的女子、良人找乐子,做赌注。
这不。
小萝莉和李长生就被他们当成乐子了。
“要杀了吗?”
听着不堪入耳之言,李长生小声问道。
未央宫的人,杀几个无赖不是什么麻烦。
“随你。”
小萝莉千篇一律的回答道。
蝼蚁的评头论足,她是真无所谓。
“那不杀了,杀他们脏了剑。”
李长生懒得杀几只苍蝇,但总有几只苍蝇也跟小萝莉似的…自寻死路!
那张三拦住两人去路,乌漆麻黑的手伸向小萝莉,一脸邪笑,嘴里问道:
“小妹妹,告诉哥哥,你跟这小子是什么关系,哥哥请你吃棒棒糖哦~”
小萝莉俏皮之色不变,抬手挡住张三的黑手,扬起头,看向李长生:
“反悔了,杀了吧。”
“噌!”
李长生没有废话,黑芒一闪,手起剑落。
刹那间,张三人头落地。
“咕噜。”
人头滚滚滚滚滚滚滚到李四脚边,居然将那李四吓得失禁,昏了过去!
血性少年,当街杀人,群众皆惊。
却无人恐慌,反有人拍手叫好:
“冲冠怒发为红颜,小哥乃真英雄!”
“诸位散了吧。”
李长生冲人群摆了摆手,正要将屠圣骨剑纳回脊骨,那小萝莉倏地道:
“剑,我看看。”
“这剑很凶的。”
望着眼前摊开的那只白白净净的手,李长生掂着骨剑,柔声提醒道:
“它杀过很多人。”
“我也杀过很多人。”
小萝莉没有感情的说道。
“好吧。”
李长生想了想,把骨剑放到小萝莉手上。
小萝莉拿着骨剑,上看下看,随后竟用骨剑划破自己的拇指…
一滴黑血,滴在骨剑剑身!
“黑血?”
李长生眯着漂亮双眸,喃道:
“没有哪个种族的血,是黑色的呀。”
骨剑沾上黑血,猝然发出声刺耳鸣叫,剑身颤抖,那是…
“骨剑想逃?”
一把斩过大帝的剑,在躲避一个小女孩?
李长生顿感自己捡到了个不得了的存在。
此刻,他想丢下小萝莉,溜走。
小萝莉似乎感受到李长生的不安,樱桃小嘴轻启,缓缓吐出两字:
“安静。”
说着,她将手摁在剑柄上,双眼瞬间翻成死白之色,一道苍茫的气息掠过。
骨剑乍然安静。
李长生瞳孔一缩:
这小萝莉的跟脚,究竟是什么?
能叫骨剑如此驯顺?
“失落的兵器,收好,它,很强。”
小萝莉把骨剑还给李长生,重新牵起李长生的手,淡淡的说道:
“我不会伤害你,你不用怕我。”
“额,没有的事,哈哈。”
李长生打了个哈哈,问道:
“什么叫失落的兵器?”
“它不该存在这个时代。”
小萝莉摇了摇头,道:
“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哦。”
李长生搓了搓手掌,轻笑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纪元重器?”
“名字还没起好。”
小萝莉呆板的岔开话题:
“先起名。”
“好吧。”
李长生耸耸肩,环顾一圈,指着前方一家名为的店铺,道:
“那家店名蛮好,就他了!”
“嗯。”
第21章 我迷路了,什么路,去你心里的路!
清风拂面,阳光普照。
未央宫主苏妲己和蝉儿姑娘早早的画好了淡妆,穿上了朝服,侯在未央宫外。
因奈落不喜男子,武曌帝朝的官员以女性居多,女性爱美,她们的朝服大多光鲜亮丽。
青丝扎成单尾髯,带巾帼;
身着琵琶襟,白地云水妆花缎女披;
耳配银步摇,垂耳流苏;
脚踩乌皮六合靴;
大有英姿飒爽之色。
“早啊,两位姐姐。”
两人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李长生牵着眼神如槁木死灰的李白渊走出房门:
“出发吧。”
“你就穿成这样面圣?”
看到李长生的装饰,苏妲己人傻了:
别人入宫面圣巴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昂贵配饰、衣物一股脑穿上身,李长生倒好,就穿了一身质朴的白衫、白袴配白靴…
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这身怎么了?”
李长生却心不在焉的拍了拍衣领,道:
“这衣服是我家丫鬟一针一线缝的。”
“你家丫鬟…缝的…”
苏妲己眼角跳了跳。
现在让他换衣服肯定来不及了,苏妲己只好将错就错,掀开车帘子,道:
“算了,上车吧。”
四人上了马车。
蝉儿忽问道:
“话说,你天天把你丫鬟挂在嘴边,我怎么都没见你把她领出来过?”
李长生瞟了她一眼,手指卷着小萝莉银灰色的秀发,淡淡的说道:
“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车轮滚滚,从我脸上压了过去。
…
武曌帝朝的皇宫,豪华的不成样。
正午门前,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门有三口,左侧是臣子走的,右侧是王公勋贵走的,中间那道,十万年没开过门了。
坐着未央宫的马车,李长生便隶属于未央宫,未央宫隶属臣子之流,得从左门入宫。
马车入门时,门客只是问了问车上领头之人的姓氏,便挥手放行。
武曌宫廷不似人间,这儿允许携器入宫。
什么?
刺客?
在一尊大帝眼皮底下行刺,嫌命长了?
马车驶入午门,见三十三座小型天宫。
“太阴宫、太阳宫、太上宫…”
李长生一一数去。
这些天宫镶玉簪珠履,紫绶金章,星辰灿烂,金碧辉煌,布局跟未央宫的鬼神像对应。
“都是三十三,这难道有什么说头?”
相较午门外,午门内护卫增多。
主干道左右两侧,每隔十米设立一左一右两名银甲仙兵;每隔百米设立一左一右两名金甲仙将,手执仙器,威武不凡。
当然,设立这些仙兵仙将的目的,也不是用于防患未然的,他们是武曌宫廷的门面!
穿过层层兵将,马车驶至一桥边。
桥头和桥尾设四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
桥上和桥下设四方明台,台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桥的另一边,便是武曌宫廷中最清冷及最威严的圣地:
凌霄金銮殿!
马车停在桥头。
能驾车过桥的,只有奈落一个,前世的李长生来了,都得步行过桥,这是规矩。
四人下车。
迎面来过一仙仆,记下未央宫人数,送入金銮殿,等待宦官传唤。
这仙仆刚走,又来一仙仆,将未央宫的马车牵下,宫中有专门停马车的地方。
苏妲己和蝉儿眼神虔诚,静候传唤,李长生找了个借口,拉着李白渊就开溜:
“你们在这等吧,我随便逛逛。”
“哎…”
苏妲己刚想叫住他,两人已没了影。
宫廷里不许大声喧哗,苏妲己只能作罢。
“他不会惹事吧?”
蝉儿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
苏妲己轻轻一叹,道:
“唉,但愿他有分寸吧。”
…
武曌帝朝虽说是李长生前世赐给奈落的封地,可李长生毕竟是转世身,前世有的记忆还处于封印状态,是乎…他不识宫廷的路!
李长生领着李白渊兜兜转转,不止一次撞见甲士巡逻,前几次还能蒙混过关,直到第十次的时候…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嘛?”
数十名甲士把李长生两人包围,为首的甲士怒喝道。
“大哥,我们饿了,想找点吃的。”
李长生拿出事先想好的理由。
“这个理由你用过了!”
那甲士压着火。
“啊?”
李长生不好意思一笑,道:
“我记岔了,我是想方便方便。”
甲士的火要压不住了:
“这是你第四次被抓住的理由。”
“额。”
李长生语噎,小声试探道:
“那我是跟宗门分散了,迷路了。”
“爹爹。”
这回不等甲士开口,小萝莉先纠正道:
“前一次你用的就是这个理由。”
“TM的,人小丫头都比你有脑子!”
甲士终于爆发了:
“你是逗比请来的猴子吧?”
“息怒,息怒,大哥。”
李长生忙贴近甲士,掏出一块高品灵石,塞进甲士衣袖,小声道:
“咱俩就当没见过,没见过,嘿嘿。”
“我TM!”
甲士看着静静躺在自己衣袖里的十颗高品灵石,不知是哭还是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错,他收了钱理应对二人网开一面也不错,可问题是…
“我TM都特意绕着你们两个走了,你们还能跟我撞上!你们要我怎样?”
十次啊!
整整十次啊!
第一次他收了灵石,满怀欣喜,还跟底下人炫耀。
第二次他收了灵石,他偷偷笑李长生是送财童子。
第三次他收了灵石,他逐渐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紧接着是第四次,第五次…
这甲士抓狂了!
你说你次次往枪口撞,这不是给你台阶你要拆台吗?
“我…我不认路啊!”
李长生苦笑道:
“我没来过宫廷。”
“你不是刺客?”
甲士讶然问道。
“刺什么客?”
李长生一脸无语,道:
“我是来找媳妇的!”
“额好吧。”
甲士也没猜疑李长生。
你见哪个刺客连路都认不全的?
“你媳妇在哪?我直接带你去,你这样乱跑,如果冲撞了某位贵人,是要掉脑袋的!”
“我媳妇…”
李长生瞄着远方的凌霄殿,推衍道:
“额,我媳妇还没起床,你就带我去御膳房吧,我给媳妇做个早餐先。”
他总不能说我媳妇在凌霄金銮殿开会吧?
“嘿,你小子,还跟哥哥玩神秘?”
甲士对看着无害烂漫的李长生没什么防备,打趣道:
“怕我撬你墙角啊?”
“不是。”
李长生摇头笑道:
“我媳妇有起床气。”
“哈哈哈,妻管严啊?”
甲士首领大笑,道:
“得,姑且信你,跟我来吧。”
“多谢道友。”
李长生朝甲士拱了拱手。
一行人向御膳房进发。
途中,李长生手背在身后,搓出一缕黑色的小火花…
嗯,他早上吃过饭了,不饿!
第17章 长安诗仙李太白!
太白诗行。
长安城第一才子李太白的诗行。
诗行有三奇:
一奇为人,诗仙李太白开了这间诗行,却不慕钱财,每月只为一人作诗,无论身价。
二奇为规,本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原则,入诗行者,必须有惊艳之处。
三奇为武,李太白虽为诗仙,但其剑法出神入化,连那位国师大人见了都赞不绝口。
据说曾有位显贵,想以武犯禁,欲动用武力强行逼他写诗,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修养了整整一年才好,那日之后,便再没人敢于太白诗行放肆,坏这位诗仙定下的规矩了。
…
太白诗行外。
李长生望着那块高耸的、刻着诗行规矩的青石石碑,微微一笑,道:
“这诗仙李太白,是个妙人啊。”
“此人是个极其清高自负之人。”
小萝莉瞟了眼石碑,道:
“不过本事不弱。”
“哦?”
李长生撩了撩小萝莉的睫毛,问道:
“你还有看字识人的本事?”
“这不难。”
小萝莉手指划过石碑,闭目几秒,道:
“字是他用剑雕上去的,你看这剑气,有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势。”
“从这点就能知道,此人雕字之时,是带着“天地百万尺,我可摘星辰”的心境。”
“有这种心境人的分两种。”
小萝莉淡然的竖起两根手指,道:
“一是蠢才,一是天才,他这么自负,他的诗行还没倒闭,只可能是第二种人。”
“啪啪啪。”
小萝莉话音刚落,便有鼓掌声起,而后一道令人如沐春风的爽朗男音传来:
“姑娘好见地!”
二人侧目。
见一英俊潇洒的公子: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他的头发墨黑,飘逸洒脱。
他的背脊挺直,权财难折其腰。
他的眉宇散漫,灿若星河鹭起。
他举动之间,无数少女为之钦慕。
这是个优雅的要入画儿的贵公子。
但那小萝莉仅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再度盯着李长生,她只对这个能帮她解脱的少年感兴趣,或者说,她只对解脱和死亡感兴趣。
“阁下赞谬了。”
小萝莉不爱搭茬,李长生只好替她接道:
“小妹怕生,阁下见谅。”
“哈,无妨。”
那贵公子是个宁静致远的品性,哪会介意这些细节:
“两位可是来求诗的?”
“非也。”
李长生扬了扬小萝莉的嫩手,道:
“来给小妹求个名字。”
“名字?”
贵公子轻抚手背,露微讶之色,笑道:
“哈,二位果真是妙人,求名不去紫禁城找道士、大理寺找和尚,偏僻来家诗词馆。”
“她命格硬,名字好听就行,没忌讳。”
李长生朝贵公子打了个稽首,问道:
“阁下可就是这太白诗行的主人?”
“公子好眼力。”
贵公子还了个虚礼,道:
“在下正是长安城第一诗仙,李太白。”
“幸会幸会。”
客套一番,李长生又道:
“不知请阁下赐字,有何条件?”
“条件?没有条件。”
李太白随意的摆摆手,道:
“在下写诗,只看缘,无缘者,千金难买我一字;有缘者,我赠一字值千金!”
“阁下就没有所图的?”
李长生好奇的问道。
他不信真有人无欲无求。
“如若硬要说有,倒也确有一个。”
李太白眼中逝过一抹爱慕、一抹憧憬、一抹神驰、一抹失意,转而嗟叹道:
“但那是镜花梦,公子求不来的。”
“阁下不说,怎知我求不来?”
李长生黑莲悠扬,仙魔法目斗转,道:
“我观阁下并非妄自菲薄之人,何故在此事上遮遮掩掩,失了大家风范?”
“公子可知,我之所求,乃当今王爷?”
李太白一语惊仙,道:
“那年深秋,王爷出游,在下远观望,区区一眼之别,便已朝朝暮暮每个日夜。”
“在下曾作词一曲,送入深宫,苦等十载有余,亦未得音讯,公子叫我如何求?”
当今王爷…
李长生眼神一凝,险些拔剑:
“奈落?”
“不不不。”
李太白摇头解释道:
“阁下说的是老王爷,新王爷叫洛神。”
“哦。”
李长生忐忑道心平稳,道:
“可否将诗念给本座听听?”
“与公子相谈甚欢,有何不可?”
李太白轻轻一笑,其身旁的青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悲伤的相思意境弥漫: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一词诵罢。
无端起秋风萧瑟。
叶落无根,杂乱无章,融于泥土,却不愿轮回,枯木枝干沙沙响动,似在为诗仙哀鸣。
路过行人无不掩面而泣,恰似李太白的伤词悲诗,使他们想起了他们有缘无份的初恋。
“好诗啊。”
李长生目光苍莽渺茫,问道:
“敢问此诗为何名?”
“名曰…”
李太白眼神凄愁的抚着树干,喃道:
“!”
“…嗯。”
李长生上前,拍了拍李太白的左肩,道:
“好,这段因果,本座承了。”
“阁下你…”
李太白面色一震。
“你替本座小妹提名,本座替你将诗词亲口述予洛神听,因果偿还。”
李长生负手伫立,一副高人风姿:
“但她接不接受,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毕竟感情之事,需两厢情愿。”
“公子许是没懂在下的之意。”
李太白看着俨乎其然的少年,叹道:
“在下十余年前便已将诗送入宫中,只是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响,想来是在下配不得王爷的身段,故,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傻小子。”
李长生笑骂道:
“你那王爷心上人都没看到你的诗,你如何能凭此判断她瞧你不起?”
“可是…”
李太白辩道:
“我的诗早在十余年前就送进宫了啊。”
“你不懂宫里的规矩。”
李长生嗤笑道:
“没权没势,你再天才也没用,你的情诗还没送到洛神手里,就被太监给丢了。”
这位长安第一诗仙虽有满腹经纶,可对王侯将相圈子里的潜规则是一窍不通。
得亏今日李太白遇到了他这个不愿欠人因果的魔二代,要两人失之交臂,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往宫里送个信还有这么多门道。
“听公子这么说,公子权势不低吧?”
李太白头一次对一位权贵生了好奇心:
“敢问公子是哪家少爷?”
“探我的底?”
李长生谐谑道:
“我怕我说了你也不信啊。”
“公子但说无妨。”
李太白方兴之色愈浓。
“唉。”
李长生轻轻俯身,贴在李太白耳边,声调很缓,很平,很匀,却掷地有声,道:
“我说我是天皇帝,你信吗?”
第18章 姓李名白渊字…冥!(求月票、推荐票)
李太白权当李长生是妄想症,请他进了太白诗馆。
嗯…
天才少年嘛,有几处不正常的地方,可以理解的。
把李长生和小萝莉安顿在一间名为沁春园的小房间中后,李太白招来下人,一同去取笔墨纸砚。
…
沁春园里。
一张紫檀雕螭案横摆中央,案前,李长生煮着茶。
茶水被火烧的汩汩轻响,一旁的银发小萝莉问道:
“你说的是实话,他为什么不信?”
“不怪他不信。”
李长生摆弄着陶瓷茶壶,调试着火苗,轻轻笑道:
“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像天皇帝?”
“仙骨、魔血、长生草、失落道兵。”
小萝莉如数家珍般数出李长生的底牌,仿佛李长生所有的秘密,在她那双死寂似镜湖的瞳孔下,都无从遁形一样:
“你不是天皇帝,天皇帝还能是谁。”
“嘶,这些你都知道?”
李长生煽火的手一抖,笑问道:
“你莫不是哪位圣人无聊,下界来寻我开心的吧?”
“我不是圣人。”
小萝莉慎重的摇摇头,又补充道:
“但我葬过圣人。”
李长生噗嗤一笑,宠溺的骂道:
“调皮!”
“你跟他一样。”
小萝莉朝门外努努嘴,冷冷道:
“孤陋寡闻。”
李长生手中的茶水洒了一桌子。
此时,李太白正巧进屋。
“哎呀,长生兄,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一见桌子沾上水渍,李太白忙把笔墨纸砚递给仆从,从一侧衣架取下一块毛巾,大步走到桌前,满脸的肉痛,边擦边道:
“哎哟,可万不能留下瑕疵啊。”
“一张案台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嘛?”
李长生淡笑一声,屈指一弹,一缕黑火将紫檀雕螭案上的水渍蒸发,少年道:
“若真坏了,本座赔你便是。”
“嘿,公子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太白一丝不苟的端详着案台,确认案台没有损坏后,才于仆从手里接过笔墨纸砚,坐到螭龙案台前,拍着胸脯,后怕道:
“在长安城中,只有朝廷命官或王亲贵族才能用紫檀雕龙,在下这方案台,乃是花了大价钱,托关系从一落魄贵族那儿买到的,寻常人有钱都买不到呢!”
李长生不好说这种紫檀他媳妇多的是,说了估计李太白也不能信,他只好道:
“太白兄手眼通天,厉害。”
“哈哈哈。”
自古文物第二,武无第一,李长生的夸张李太白还是很受用的:
“长生兄赞谬了,长生兄背景也不小,能自由出入宫廷,手眼通天的是长生兄才是。”
两人一阵商业互捧,听的小萝莉直皱眉。
她直接开口,终止二人,道:
“能给我起名了吗?”
“哦,哦,你看我这脑子。”
李太白腆颜一笑,道:
“只顾与长生兄聊天,忘了正事了。”
“不打紧,不打紧。”
李长生双手合十,道:
“好事多磨嘛。”
“咦,公子修佛的?”
李太白稍有惊异,审视李长生,疑惑道:
“不对啊,公子明明颇具魔性啊。”
“本座修的是双修大道。”
李长生眼神一闪,一对瞳孔却绽放出不同的光芒,一黑一白,诡异至极,少年道:
“双修大道,阴阳乾坤,海纳百川,仙魔人佛,皆在百川之内,本座自然可兼得。”
“长生兄乃真天才。”
再赞一声,李太白神情严正,铺好纸,压好砚,研好墨,将毛笔打湿,看向小萝莉:
“姑娘对名字有什么要求?”
“不知道。”
小萝莉理了理白纱裙,晃着小腿,道:
“问他。”
名字只是个代号,小萝莉漠不关心,李长生爱叫她啥,她就叫啥。
“那长生兄…”
李太白眼巴巴的望着李长生。
“我想想啊。”
李长生捏着小萝莉的柔夷,道:
“她就跟我姓李吧。”
“嗯。”
毛笔在砚观里沾了点墨,李太白挥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个“李”字。
笔走苍蛇,神似游龙,李长生叫好道:
“好字!”
“别打岔。”
在李太白心中,自他提笔的那一秒起,每一次落笔,都是一件很神圣的事:
“在下看姑娘一袭白衣,着实美丽清纯,不如就叫李白衣吧?”
“李白衣,李白衣…”
李长生念了几遍,觉着这名字有些草率:
“不好,不好,白衣不好。”
小萝莉虽有人畜无害的外表,可内在却是个风尘仆仆的老怪物,白衣二字,与她不搭。
“太白兄,我想给她起个既有深不见底之感,又带着童真无暇的名字。”
只有这样的名字,才符合小萝莉。
萝莉的外表,沧桑的灵魂!
“这…”
李太白面露难色,斟酌道:
“深不见底…童真无暇…深…对…可以取深渊的渊字…没有什么比深渊更深不见底了。”
“无暇嘛…世上最无暇的是白色…白色富有仙灵纯真之意…白渊,对,白渊!”
难怪李太白敢自称长安第一诗仙。
李长生提出的需要,换任何一个诗人来看都会认为他是来砸场子的,可这李太白只花了几分钟不到,就给出了答案:
“长生兄,李白渊,你看这名字如何?”
“白字天真,渊字无底。”
李长生越念,眼神越亮:
“李白渊,李白渊,好名字啊!”
他扭头看着小萝莉,问道:
“李白渊,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随你。”
小萝莉不改冷淡,道:
“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
“那好,以后你就叫李白渊了。”
李长生刮了刮小萝莉的小翘鼻,对李太白拱了拱手,道:
“多了太白兄赐名,劳烦道兄再给白渊赐个字吧。”
“字不用起了。”
小萝莉突然道:
“我有字。”
“哈?”
李长生微怔,道:
“你不是啥都不记得了吗?”
“我想起来了,我的字,单名一个…”
小萝莉红眸兀地亮起,檀口一开,言出法随:
“冥!”
室内无风,两位修士却没由来的感到一股寒意由脚直冲面门,料峭透骨!
小萝莉,哦不,李白渊吐出那个冥字的刹那,李长生和李太白恍惚间…
瞧见一条葬着数不清的幽暗河流,在一处黄沙漫天,无光无时的世界流淌!
冥,幽冥的冥!
…
两人出了太白诗行。
李长生给李太白留了十枚高品灵石,并许诺会帮他将诗词呈给洛神王爷。
这段因果算圆满了。
大街上。
李长生悄悄给李白渊传音道:
“你真葬过圣人?”
李白渊平静点头,道:
“血河就是我葬的。”
李长生手上冒着汗:
“那你岂不是洪荒的产物?”
李白渊抬头望了望少年,把他的手抓到白纱裙上擦去汗渍,神似幽潭,道:
“如果你要追溯本源,我的诞生,比洪荒还要早几年。”
“我的妈呀!”
这句话吓得李长生松开李白渊。
他居然跟一个比自己前世还古老的老妖怪…称兄道妹?
第19章 吃面!
“你胆子真小。”
被甩开的小萝莉素眉颦黛,道:
“跟你前世一点也不像。”
李长生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你跟我前世很熟?”
“不熟。”
跟李长生独处时,小萝莉卸下了俏皮活泼的包袱,僵着脸,冰冷道:
“有过一面之缘。”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长生忽然很想知道,一尊万古不灭的巨头,对自己的前世会是怎样的评价。
“他么。”
小萝莉勾住李长生的小拇指,道:
“有时他是个智者,有时他很愚笨,但有一点他从一而终,他的胆子比你大多了。”
好嘛,在李白渊这儿,已经给李长生打上了胆小鬼的标签,轻易是摘不下了。
“唔。”
李长生不以为意,做胆小鬼比死了强: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饿了?”
小萝莉听不太懂李长生口中吃饭的饭指的是什么,反正她饿了就得吃生灵的灵魂。
于是,她把手伸进裙摆,一摄…
“嗷啊!”
一道半透明状的,人首鹿身的灵魂,被她摄了出来,怨念横生,哀嚎唳唳:
“给你,吃吧。”
“哈?”
李长生面皮抽了抽。
他盯着那道在小萝莉掌心惨叫的灵魂,目光又顺着灵魂往下…移到了小萝莉的裙摆:
“你…一直都这么彪悍的吗?”
“嗯?你是说我储存灵魂的方式吗?”
小萝莉歪着脑袋:
“我一直都是这样储存灵魂的啊。”
见李长生还盯着她,李白渊居然把手背到白纱裙的衿带上,看样子,是要解衣服!
“卧蚕,你干嘛?”
李长生手急眼快,拽住小萝莉,说什么也不松手,但他这动作在外人眼里…
是她要强脱李白渊衣服!
这时,一位千金小姐和她家丫鬟走过,那丫鬟神色大变,拉着她家小姐把走变成了跑:
“小姐快跑,这人是个变态!”
“我…”
李长生欲哭无泪:
“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啊!”
“你不是想了解我储存灵魂的方式?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研究,不好吗?”
李白渊把手放下,皱眉道:
“我又不是人类,衣服对我是累赘,我化形后,在地府都没穿过衣服。”
“歪理!”
李长生黑着脸,将小萝莉襟带打成死结:
“那你来人间时呢?也没穿衣服?”
“孟婆说人类世界要穿衣服,我尊重人间的规矩,是穿衣服来的。”
小萝莉扯了扯襟带,不悦道:
“你给我打的这个结,解不开了,我以后怎么脱衣服?穿一辈子?”
“这是罚你之前不穿衣服。”
李长生一把把那灵魂捏碎,牵着小萝莉来到一家面馆,冲里面喊道:
“老板,两碗素面。”
“得嘞爷,您稍等。”
里面很快给出回应。
“人类,结,怎么办?”
李白渊不依不饶的问道。
她讨厌穿这些紧绷绷的服饰!
“让你穿着就穿着,哪那么多话?”
李长生从筷子筒里拨出一双筷子,道:
“跟我说说,你跟我前世的一面之缘。”
“说完你要帮我把结解开。”
小萝莉捣鼓着襟带的死结,威胁道:
“你不解我就把衣服震碎了!”
“你先说。”
两人正讨价还价,小二端上了面,李长生推了一碗给小萝莉,自己留了一碗:
“说的精彩我就给你解开。”
“你无赖。”
小萝莉怒斥着李长生,楚楚可人儿。
突然,小萝莉像叶公见了真龙,瞪大一对美目,顾不上死结,死死注视李长生,问道:
“我刚刚生气了?”
“是啊,生气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长生吸了口面,含糊不清道:
“生气有什…”
话到一半,他也瞪大了眼。
正常生灵,哪怕是圣人,有七情六欲,她们生气不奇怪,可李白渊…
她不是生灵啊!
虽然李长生不知道她是什么,但从她这几日的表现来看,李白渊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你怎么会生气?”
“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小萝莉愣愣的看着少年:
“很奇妙的感觉。”
“管他呢。”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李长生,一口接一口的嗦着面,低声道:
“先说事。”
“哦。”
小萝莉心境转回淡泊,开口道:
“我跟他见面,是因为一只妖兽。”
“那年我化形不久,地府来了只妖兽,生机簿上记录,那只妖兽寿元已尽,本该死于仇家追杀,可那妖兽临死前认他做了主人。”
“那时,你的前世正值巅峰,遇事做事从不讲道理,妖兽认他做主,他也不管因果,就硬是要那护妖兽不死。”
“然后,他带兵杀入幽冥地府。”
“他独战四方鬼帝,他的铁蹄,从彼岸黄泉打到阎罗十殿,杀到整个幽冥地府胆寒颤栗。”
“后来阎罗天子说,是他把那只妖兽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去了,你前世才肯鸣金收兵的。”
妖兽?
听完故事,李长生一脸怅然:
“一只狐狸?”
“嗯。”
李白渊应道。
“琼霄?”
李长生再问道。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记不清了。”
小萝莉眨眨眼,道:
“那只妖兽来历不小,你那个魔修妃子把她捡回家时,六界的因果线都乱了。”
李长生深吸一口面,问道:
“她不就是天狐族的女王吗?”
“不,她不是这一界的生灵。”
小萝莉微微一顿,细心的拿纸巾帮李长生拭去他嘴角的面汤,继续道:
“我之前还跟女娲谈起过她,女娲说这狐狸的起源,跟她不相上下。”
“那她的血脉是假的?”
李长生惊呼道:
“血脉还能伪造?”
“不能,她的血是天狐的血,但她的血里不止有天狐的血。”
李白渊推敲道:
“她应该是被家族战略性遗弃了。”
“遗弃?”
李长生纳闷。
“九子夺嫡,听过吧?”
小萝莉似乎对面食没什么胃口,她将面推回给李长生,坐到李长生怀里,道:
“她们这样的大家族,每一次权利的更迭交接,都要经历一场杀伐。”
“她那一脉可能在斗争中战败了,把她流放到这一界,希望胜者能给她一条活路。”
“懂了。”
李长生默默的吸着面,若有所思。
“你前世聪明就聪明在他会收买人心,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救那狐狸一命,得得一个未来顶尖强者的效忠,这买卖不亏。”
李白渊先扬后抑道:
“可他愚笨也愚笨在这,他没有调查清楚那狐狸的跟脚,这段因果他承担不起,如果他没救下这狐狸,十万年前的六界之战,他或许会少个敌人,局势会疏朗许多。”
又干六界之战的事?
李长生吃面的动作一滞:
“唉,前世给我留了个大难题。”
李白渊对李长生的愁闷置若罔闻:
“能把死结解开了吗?”
“不解。”
“为什么?”
“把你绑在我身边,哈哈。”
“哦。”
小萝莉没再言语。
她似乎…不反感这个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