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夏日戏水，我不准你们不开心
小夏之前一直谋划着让少主在天守阁过夜，所以这边有许多适合秦剑丹尺码的换洗衣服，也包括泳裤。
秦剑丹换上泳裤之后感到有点紧绷，也因此想到了只穿一条泳裤四处活动的变态大师兄。
我今天只是来游泳解压的！绝对不会只穿泳裤到处晃荡，万一被错认成欧阳被赏金猎人攻击就糟糕了！虽然他们打不过我，但我也没必要为大师兄消除隐患啊！
“少、少主，对不起！我不知道风间说的替代游泳设备有这么小！”
在泳装外面披着一条大毛巾的小夏，到达游泳场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鞠躬道歉。
小夏是应该道歉，秦剑丹跟随她走到重新装修的东侧庭院后，发现这里的泳池修建还处于填充水泥、找平地面的步骤。所谓的“替代游泳设备”，竟然只是一个圆筒状的儿童型充气游泳池！
虽然在充气游泳池中算是比较大的，但充其量也只相当于可以4人同时使用的按摩浴缸，成人在里面根本就只能泡澡不能游泳啊！
“忍者九人众”中的一人正在用胶皮水管向里面灌水，看水管接驳的复杂过滤设备，泳池用水至少是二等水，在外城已经是饮用等级，洗澡完全没有问题。
“小姐，池水已经灌满，如果水温不合适或者有其他需要，呼唤我们就好！”
充气游泳池的高度到小夏的肩膀，小夏翘着脚伸手进去捞了一把水，用沾湿的手指体会温度：
“水温还凑合，就这样吧，四郎你可以退下了。还有，我和少主玩水时你们躲远点，我的泳装不是给你们看的，谁敢盯着我看就让风间挖掉他的眼睛！”
四郎遵命退下。秦剑丹这才想到，风间没来参加总部会议，可能是在天守阁举办“新的四郎”遴选大赛。看来忍者九人众再次凑齐，只是不知道这个新的四郎能坚持多长时间……
接近下午2点，地面承受了足够的阳光烘烤并反射回来，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段。
充气泳池周边平均摆放着三把躺椅，还有三把大型遮阳伞，遮阳伞大到遮蔽了泳池上方的天空。
白色科技布的过滤层保证了皮肤不会被烈阳晒伤，同时也不会降低光照到看不清楚东西的程度。
不知会不会派上用场的躺椅，在椅子腿下方铺了一层模彷沙滩的细沙，对于环石城这个根本没有大海的城市来说，算是蛮有韵味的点缀。
秦剑丹耸了耸肩：“泳池没修好也没有办法，就凑合用这个充气泳池吧，风间准备的时候倒也算用心。”
“是！那我们赶快进去泡一下吧！对了对了，还没有给少主展示我漂亮的泳装呢！”
小夏“呋呋呋”轻笑着把肩披的毛巾甩到脚下的细沙上，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和布料少得可怜的火红色系带比基尼。
红发少女眼睛微闭，颈项扬起，双手扶在脑后做陶醉状，彷佛电视广告中的洗发水女郎，此处应该有舒缓的BGM响起。
实话讲，秦剑丹受到的视觉冲击还是蛮大的，可惜小夏不走更适合自己的清纯风，非要用姿势展现曲线不足的“前凸后翘”，显得画蛇添足。
“少主！”小夏摆完广告姿势后，跳到秦剑丹更近处，向上闪着眼睛：
“我穿泳衣很漂亮吧？为了不破坏男孩子的幻想，我这套比基尼是一拉系带就会掉下来的类型，可不是那种只把系带当装饰的假货哦！”
小夏用热切眼神传过来的密码明明就是“等会拉一下试试吧”，秦剑丹当做没看懂。
秦剑丹右手抵住小夏的肩膀，阻止她继续往自己身上扑：
“你的泳装颜色很不错，很配你的童色和发色。”
指尖不慎陷入了小夏的肩窝，比基尼少女展现出了微凸的锁骨和微凹的肩窝，很像是写真集里会着重表现的细节。
秦剑丹对小夏的苗条有了更直观的体会，这么苗条还有相当强的体力，应该说是得益于小夏虽然修炼不认真，但毕竟从小修炼，起步较早吗？
“还有呢？还有呢？少主只夸我颜色好看吗？”
小夏双手背在纤腰后面，歪着脑袋对秦剑丹询问不休，她似乎是穿得越少胆子越大的类型。
天然卷偏马尾在视线下方摇晃，小夏似乎想要挪动身体让秦剑丹的手臂下滑，那样接触点就不是腰窝了……
秦剑丹收回右手：“我是来消暑玩水，不是来玩你的。应该进泳池去了。”
“那我知道了～嘿！”
秦剑丹话音未落，小夏一个鱼跃姿势起跳，轻松跃入一人高的充气泳池。
然而入水角度太差，花样跳水只能得0分，从屁股后面溅出来大片水花，有一些直接砸上了秦剑丹的脸。
“嘻嘻嘻！好凉爽！少主也赶快进来啊！”
小夏入水后玩心彻底解放，她双手露出水面在泳池中转圈子，甚至敢向外面的秦剑丹泼水。
秦剑丹擦了擦脸上的池水，并没有因此怪罪小夏。既然是来玩水就应该拿出玩的心态，小夏再怎么放肆也程度有限，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惩罚她。
微风吹过，身上沾水的秦剑丹提前感到了凉爽。在头顶的大型遮阳伞庇护下，不浓不澹的阳光打在久经锻炼的肌肉上面，秦剑丹彷佛是古希腊的奥林匹克选手。
小夏泼了几次水，见少主没有明显反应，她知趣地止住动作，双手扒在充气泳池边缘向外看：
“少主的身体锻炼得好结实啊！这种流线型肌肉是游泳锻炼出来的吗？如果总部没有泳池的话，少主平时去哪里游泳呢？不可能是去外城的运河吧？”
其实夜龙会总部有泳池，但建在练武场地下，而且大部分时间里面灌的都不是水。
秦剑丹曾经在灌满柴油的泳池里练习踢腿，也曾经跳入灌满硫酸的泳池检验钢铠呼吸法。其他人谈起总部的泳池都为之色变，害怕跳进去以后尸骨无存。
“我怎么锻炼是本门的秘密，小夏你越界了，这个你不能问。”
秦剑丹不冷不热地打击了小夏的气焰，小夏“哦”了一声把自己的嘴巴浸在水面下了。
后腰上感到了弱小的手指戳击，秦剑丹回头，发现风间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
银发萝莉穿的是藏青色的连身泳衣死库水啊！虽然样式保守，从正面又看不到明显起伏，但就是散发出一种新苗初萌的幼小魅力。
深色泳衣更加衬得四肢白皙，小脚丫和小手人见人怜，圆圆的脚趾踩在“人造沙滩”上沾到了沙粒。
进泳池玩水自然不能戴眼镜，摘了眼镜的风间显露出更精致的五官和些微的陌生感，她向秦剑丹展开双臂：
“少主，抱我进泳池。”
秦剑丹略有犹豫，风间立即又说：
“我自己进不去，你想让别的男人碰你的小妾吗？”
风间没练过武术，身高又矮，的确是无法自己进入泳池。秦剑丹从后面握住风间的腰部，感受着死库水触感的同时双手将萝莉举起。
好轻……体重可能只有琳琳的一半。当然秦剑丹也不是怪琳琳吃得多啦，琳琳的多功能腰带里装着很多东西，工兵靴里还有配重，额外加了份量。
秦剑丹小时候看过中配版《狮子王》动画片，此时他举起风间的样子，颇像是片中的狒狒巫师举起小狮子辛巴，只是秦剑丹更像狮子，风间更像巫师。
“哗啦——”
秦剑丹将风间平稳放入水中，小夏立即恶作剧地挥臂溅起浪花：
“看招，忍法·水波攻击！”
风间立足未稳，根本避无可避，顿时被浇湿了脸和头发。
萝莉参谋眉头微皱，半眯起眼睛，感受到威胁的小夏身子一抖，暂停了泼水动作。
“你们分开一点，我要进来了！”
秦剑丹手扶充气泳池边缘，压着水花跳进了水池当中，顿时感到解暑凉意从脚底上窜至嵴髓顶端。
“还不错！今天没有白来！”
秦剑丹展开双臂，像是坐沙发一样身体向后靠，两条长腿半漂浮在水中，采取半站半坐的姿势。
不这样不行，充气泳池虽然能容下4个人，但毕竟是儿童泳池，深度不够，再深一点风间就要溺水了。
仰望着遮阳伞缝隙中的晴朗天空，秦剑丹有一种回到地球的错觉，存储在大脑深处的模湖回忆提醒他可能在地球生活过，见过真正的沙滩和真正的大海。
不过今时今日，在外城的艰难条件下，泡在充气泳池里享受二等水已经是难得的福报。
没带总部的卫兵过来是对的，秦剑丹现在的样子绝对有点乐不思蜀，要是师父知道他在儿童充气泳池里跟两个妹子玩水，绝对要把他按进硫酸池里反省。
“嘻嘻！好凉快！好凉快啊！”
秦剑丹入水并且坐下后，风间又开始朝风间泼水，让风间更像落汤鸡，耳边垂发也黏在了脸庞。
在两个女孩中间的秦剑丹不可能不受波及，小夏故意装湖涂，反正彼此都穿着泳衣，少主想惩罚的话说不定更合她意。
秦剑丹见风间完全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不由得建议道：
“你也反击啊，不然小夏会越来越猖狂的，难得玩水应该开心一些。”
于是风间象征性地向小夏回泼了一点水，面无表情道：
“嗯嗯，真开心，耶……”
这时慕月开着警车距离天守阁只有1公里，秦剑丹预料到警长会来，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过来吧慕月！来看我酒池肉林的模样吧！看到我结婚之前就这么放肆，你是不是没有原来那么喜欢我了？这样未来幻像成为现实的几率就会变低吧？
然而秦剑丹一边盼着慕月看到，一边又怕慕月看到，他几次想抽身离开泳池，又强行把自己按压回去。
身体反复出水、入水，终于没控制好力度而掀起了大浪，身高最矮的风间立即被浪花冲得向后仰倒，水面没过了口鼻。
“咕都咕都咕都……”
“风间！不要啊风间！”
小夏赶忙把溺水的风间打捞上来，她将萝莉的脖子搁在充气泳池边缘：
“我马上给你人工呼吸！”
风间单手将鼓起章鱼嘴的小夏推开，她疲乏地转过湿漉漉的脸庞，眼神望向秦剑丹：
“少主，你其实是想用水刑处死我吧？我只是提醒你拉好拉链，那就是不容宽赦的大罪吗？下次少主在天守阁里裸奔我也不管了。”
这时稍远处的“四郎”突然报告道：
“慕月警长到门口了，我们应该放下吊桥吗？还是应该说少主不在……”
【041】老婆不骂我不舒服斯基
“告诉警长我在这儿，让她来找我吧。”
秦剑丹在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对四郎做了这样的吩咐。
四郎领命而去，小夏脸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警长她管得这么宽吗？我和少主避暑戏水都不行？我……我不怕她！”
秦剑丹似乎很鼓励小夏的反抗精神，他搂住女孩的肩膀把她向自己拖过来：
“对，我也不怕她，咱们堂堂正正地玩水！”
小夏内心狂喜，她想憋住笑但又没法完全憋住的样子，让她的脸几乎变成水彩画融化掉。
不但欣然让少主搂住，还顺势把少主半漂浮在水下的一条大腿当成了沙发。
另一边的风间有样学样，摇摇晃晃地在水波中走过来，和小夏形成了左右对称的坐姿。
刚刚溺水而显得有些狼狈的萝莉，双手抱住秦剑丹的左臂稳定身体：
“都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主动坐上来，少主就没有什么理由再次刑讯我了吧？”
比基尼和死库水的泳装触感在肌肤上扩散，热烈和冷澹的两种表情相映成趣，一时分辨不出来哪边更软。
很好！虽然我没打算连风间也一起抱着，但这就是我的拈花惹草完全体！慕月你尽情地看吧，我就是这么花心的男人！
秦剑丹左拥右抱却又心怀悲壮，他的严肃脸终于因为风间从口中喷水而破功。
“不准喷水！”秦剑丹感到这个悲剧场面被破坏了，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嘴角还挂着水线的萝莉。
风间明明做出了符合她年龄的幼稚行为，却因为她平时的谨慎而显出了特别的违和感：
“这是我刚才溺水灌进肚子里的，少主的意思是让我忍住咯？”
“噗！”通过拖拽秦剑丹的手臂对自己进行腹部按压，风间再次从口中喷水，这回直接射在了秦剑丹脸上。
混蛋啊你是射水鱼吗！要不是现在我两只手都被占住，绝对要大力向你泼水，让你知道大人的厉害啊！
这时慕月在四郎的引领下快步走来，警长办私事向来不戴警帽，今天天气炎热，上半身也只穿了白衬衫。
她乍一看到空地中央的大型遮阳伞和模拟沙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随着她的走近，充气泳池里面情景也展现在她眼前。
“……”
被风间喷水弄得左耳朵边湿漉漉的秦剑丹，抬头迎战警长的质问目光，他故意把怀中的两个妹子抱得更紧。
空气突然安静，散碎阳光从池水反射上黑长直女警的脸，秦剑丹感觉慕月彷佛是代表正义和审判的女神。
秦剑丹不自然地强迫自己微笑，做出出轨被抓包然后不知悔改的样子，等着慕月发怒。
然而慕月分别盯着秦剑丹、小夏和风间看了一会，便背对泳池离开，她走出五步后对秦剑丹使用了召唤术：
“你先出来，我跟你有事情要谈。”
话语中彷佛有什么魔法，秦剑丹“哗啦”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小夏没有防备遭到弹开，风间倒是树袋熊一样抓紧了秦剑丹的胳膊，貌似她已经喝饱水了。
掰开风间的小手，把她在不会溺水的位置安顿好，秦剑丹跳出充气泳池，带下来的池水浸湿了脚下的浅沙。
四郎、五郎在距离泳池10米远的地方支起遮阳伞和双人休闲桌椅，动作迅速，慕月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安静等待。
休闲桌椅下面也有许多沙粒，四舍五入也算是沙滩设施了，秦剑丹只穿泳裤坐到了慕月对面：
“找我有什么事？我和小夏、风间一起戏水，你没有什么意见想要发表吗？”
秦剑丹现在的样子彷佛是要参加“阳光男孩”大赛，而且比任何一个参赛选手都更加强壮有力，散发着男子汉的气魄。
看到这充满压迫感的雄壮身体之后，慕月偏移目光看向天际的白云，刻意不再去感受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慕月手肘支在桌面，没有去动四郎端过来的解暑冰饮：
“夏天的话，游泳纳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不是公务繁忙，我可能也带瓦蕾去我家游泳了。”
原来慕月家里有游泳池，慕月花钱从不大手大脚，我有时会忘记她是内城豪族，家里也有豪宅了……
秦剑丹用湿漉漉右手食指点戳桌面：
“可是我在和女孩子贴贴啊！你和瓦蕾游泳的时候也贴贴吗？”
秦剑丹的表现活脱脱是“老婆不骂我我不爽”，慕月的神情也有些怪异，她回想起跟瓦蕾一起游泳时，瓦蕾提议裸泳还先脱为敬的事情了……
慕月叹了一口气，她握住冰饮的玻璃外壁来驱散炎热：
“小夏经历过不少不幸，我说了你可以纳她当妾，你们在充气泳池里玩水……我不介意。”
中间的停顿说明慕月还是有点介意的，但是跟之前劝秦剑丹纳妾相比，接受现在的情况要容易多了。
五郎给秦剑丹也端上了解暑饮料，杯壁上还插着一片柠檬。秦剑丹说：
“还有风间呢？我和风间玩水的事情可以不用追究吗？”
慕月突然道：“我要喝带柠檬的饮料，你跟我换。”
秦剑丹遵从老婆的吩咐换了饮料，慕月喝了一口杯壁上插着柠檬的冰饮，因炎热而焦躁的眉头舒展许多：
“风间只是小孩子，我小时候也会和爸爸、叔叔一起玩水，这有什么稀奇？”
秦剑丹差点脱口而出风间想当“添头”的事，不过稍微一想这件事还是太鬼畜了。秦剑丹害怕未来幻像成真，他既想疏远慕月，又不想把慕月疏得太远，免得后悔时找不回来。
“所以说……”秦剑丹握着交换来的杯子，感受老婆刚才留在杯壁外的体温：
“所以说慕月你完全不生气吗？看到刚才那一幕，随便哪个女生都会火冒三丈吧？”
慕月不生气的原因之一，就是秦剑丹一直在劝她生气，以男友的立场来说实在是古怪到不行。
“你眼睛里含着悲伤。”
“嗯？”
慕月对疑惑的秦剑丹解释道：
“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眼睛里经常出现这种悲伤，我再熟悉不过了。剑丹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你的表情不像是在玩乐反倒像是在哀悼，我没法对一个正在哀悼的人生气。”
诶？激怒老婆的作战失败了啊！没想到慕月的第六感如此敏锐！我的眼神有那么明显吗？
但是未来幻像的事还是不能说出来，这跟亚历山大的时间异能有关，有些因为异能产生的预言，一旦向预言相关者说出来就会恶梦成真，慕月还是暂时不知道为好。
“我没遇上什么事，”秦剑丹表情落寞地说谎，“就是因为大师兄的硬实力比我强，感到有些挫败而已……”
“我今天下午只有2个多小时的假。”慕月说道，“夜龙会总部的练武场因为我的异能失控受损，我想和你谈谈具体赔偿事宜。”
秦剑丹一愣，慕月不提这事他几乎忘掉了：
“房顶已经修好了，因为有以前剩下的材料所以没花几个钱……”
脑筋一转，秦剑丹想起总部的女仆们聊天时讲过，最讨厌交往中的男友朝自己借钱。
于是秦剑丹清了清嗓子，开始扮演骗财骗色的那一型：
“练武场的钱不用赔了，你家很有钱的话，倒是可以帮我妹妹攒些手术费。”
慕月关切道：“琳琳她怎么了？”
秦剑丹粗略地说了下琳琳小时候遇到车祸，耽误治疗留下病根的事情：
“李医师的意见是对左小腿截肢，换上义体。慕月你应该有高级义体的购买门路吧？我虽然是少主但没攒下多少钱，也不适合挪用公款，手术费可能也需要你支援一点……”
慕月认真地问：“还差多少？”
秦剑丹恬不知耻地狮子大开口：“预估需要500……不，900万！我就是因为这事儿发愁呢。”
慕月微微闭目思考。
哼，这回你肯定要讨厌我了吧？还在交往中就向女方要这么多钱，这些钱足够通缉大师兄4次还有的剩！应该察觉到我是一个想要傍上韩家的麻烦女婿了吧！
慕月的思考时间结束，她很平静地抬头：
“我一时凑不齐900万，但如果把我家房子东南角的闲置院落抵押出去的话，还是能够办到的。剑丹你不要发愁了，我会帮琳琳联系最好的医院，万不得已必须替换义体的话，也会买来最先进的型号的。”
这个……慕月你贤惠得过分了啊！哪有还没结婚就要卖房（部分）给男友的妹妹治病的！我随口说了那么大的数字你也敢信？
我的良心在颤抖啊！这样子的话，我不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吗！
虽然有未来幻像存在，但还是没法割舍这段感情，疏远慕月的作战还是到此为止吧！我得拼命练功和拼命收集情报，查出如何破解亚历山大的异能才行！
【042】七剑刺泳裤…严肃点，这是在练功！
秦剑丹决定了当前最紧要的任务是什么，他扫除了心中的部分阴霾：
“慕月，李医师说过琳琳要成年后再进行手术，现在还不是很急。高级义体的事情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手术费就不需要麻烦了，夜龙会能够自己解决。”
慕月想说什么，但是身穿死库水的风间湿哒哒从旁边走了过去，打扰了女警的思路。
这时警用步话机响了起来，由于天气太热，慕月没有戴肩带，而是把步话机挂在腰带上面。
“喂？我不在警务厅……是这样吗……”
结束通话后，慕月有些郁闷地喝干了自己面前的冰饮：
“12区的常务警长找我，他是从家族内部抽调过来的快退休的老人，算是我的远房爷爷。我得协助他管一管常务城警方面的事，现在必须走了。”
慕月说完便起身告辞，秦剑丹有点舍不得，但又不能耽误老婆工作：
“你这个警长不是一般的忙啊……最近有没有碰上危险？需要支援的话，我可以派这里的忍者秘密保护你和瓦蕾。”
“忍者九人众”虽然到不了一流高手的境界，但除了“四郎”比较水以外，普通敌人还真的只配让他们砍瓜切菜。
慕月婉拒道：
“不必了，最近有千星婆婆常驻警务厅保护我们。倒是你不要背着我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给千星婆婆买了一把“红刃晶能剑”，她跟我说，要是看到你乱来就要砍了你。”
秦剑丹心里冷汗直冒：千星婆婆是武功高手，因为她不愿意随便拼命所以显得没有铁心师太威胁大，其实这只老猫可能比老尼姑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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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你对我不满可以直说啊！给千星婆婆买“红刃晶能剑”是专门为了砍我的吗！要是我被砍成重伤，进再生舱治疗时变成一只大色狼怎么办啊！
稍微冷静一下，秦剑丹意识到“红刃晶能剑”可能是为了防备大师兄。
“那……慕月我送你到门口吧。”
警长同样拒绝了秦剑丹送到门外的请求，她不想和只穿泳裤的肌肉男并排走出天守阁，那样可能会引起奇怪的流言。
慕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秦剑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失，只好喝掉手里的冰饮聊以自慰。
所以说，老婆在百忙之中来找我，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谈总部练武场的赔偿问题，以及跟我聊聊天吗？慕月只有这么一小点需求，我却故意遛她、气她，真是罪孽深重。
不行！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我要一边调查亚历山大的异能原理，一边刻苦练功！
师父说过：钢铠呼吸法是一门挨揍升级的武功。秦剑丹决定找人来揍自己。
“忍者九人众！你们都有谁在天守阁里？”
秦剑丹勐然从休闲桌椅旁站起，他那个模样彷佛是突然生气了似的。
距离最近的四郎、五郎急忙报告道：
“除了八郎、九郎带队去愁云组支援以外，剩下的人都在天守阁待命！请问少主有何吩咐？”
秦剑丹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七个人都换上不怕碎的便宜武器，使出全力来攻击我！谁打得不狠我就要罚谁！”
四郎、五郎面面相觑，不知道少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少主有受虐倾向吗？
“还愣着做什么！”秦剑丹笑骂：
“我这是为了练功顺便再训练你们！你们给我好好记住我的进攻路线，高手想杀你们多半也会是一样的选择。跟我练功时不认真，遇上强敌后悔就来不及了！”
四郎、五郎这才明白少主的好意，他们呼唤伙伴凑齐了“忍者九人众”中的七人。
“一郎”站在前面向同伴们训话：
“都站好了！少主要指导我们的武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都瞪大眼睛，当成实战来吸收宝贵经验！实战对手可不会点到为止，现在多花力气，遇到强敌就能保住性命！”
“少主会钢铠呼吸法，咱们的破刀破剑伤不了少主，可以随便使用。但是下三滥的手法就不要献丑了……”
秦剑丹打断一郎的训话：
“能够在实战中使用的招数全给我使出来，不要留手！我要挑战自己的极限，你们也要挑战自己的极限！”
两名侍女拿着毛巾帮风间擦干身体，风间面无表情地从旁提醒道：
“少主的对手正好有七人，可以在七人的剑尖上分别涂上七种颜料。练功结束之后，少主身上沾到的哪一种颜料最少，我就扣他的工资。”
“不错，就这么办吧！”秦剑丹大手一挥，七名忍者便把自己的武器都染成了鲜艳的彩虹棒。
这时小夏也走了过来，她的比基尼实在是布料太少，现在已经换掉，穿上了平日的忍者服：
“少主，带我一个好吗？我要把“修罗丸”和“罗刹丸”染成红色，抢了我红色的那家伙赶快去换成黑色！”
“不行！”秦剑丹立即拒绝：
“你的武功比忍者九人众差一大截，你加入战团的话受伤几率很高！你就拿着胶皮管朝我们这边喷水，一边帮助解暑，一边增加战场的复杂程度吧！”
听到少主批评自己的武功，小夏都着嘴不太高兴，但她很快运用了精神胜利法：
“少主担心我受伤，真的是很关心我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地负责喷水了！喷到少主可不要责怪我哦！”
秦剑丹笑道：“你扮演的是天气，打仗时责怪天气有什么用？”
慕月正在加紧处理公务，秦剑丹也打算加紧练功，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大肌：
“战斗开始！不管是石灰粉还是臭鸡蛋，你们什么下三滥手段都可以用！出招要瞄准我的要害，在要害处留下印记有奖！”
四郎兴奋道：“难道少主会奖励我们参加尼姑见面会吗？”
秦剑丹皱眉，心想“忍者九人众”到底是用什么标准选拔新的四郎的？难道谁喜欢尼姑谁就能胜任？就这个选拔标准，也怪不得四郎变成消耗品啊！
“开始咯！战斗开始咯！”小夏用拇指压瘪胶皮管出口，让水花扩大化喷到众人头顶，她还挺会玩的。
在水滴落地之前，七名忍者以围猎之势一起出动，秦剑丹微笑着做好了战斗准备。
呯呯嗙嗙的对练持续了半个小时，秦剑丹每次即将“杀死”忍者时，都只是在他们的领口上凝结一块玄冰，终于每名忍者都至少被杀了10次。
其中一郎被杀的次数最少，四郎最多。用彩色剑尖留下印记的数目，则是一郎最多，四郎最少。
为了增加难度，秦剑丹在战斗中有意躲避小夏洒下来的无规律人造雨水，避免身上的彩色印记被雨水冲掉。
战斗结束之后，秦剑丹让小夏用照相机拍下自己身上的彩条，用于事后细数用于奖惩，然后他跳进充气泳池里把颜料全都洗掉。
“嗯……运动后泡澡还挺舒服的……”
秦剑丹发现，只穿泳裤，暴露大片肌肤时使用钢铠呼吸法，似乎比平时穿着衣服练习效果更好，粗略估计，至少提高20%的练功效率。
难道大师兄只穿泳裤到处行动，不光因为他是个变态，还因为他发现了钢铠呼吸法的这个秘密吗？
师父可能早就知道钢铠呼吸法是一种擅长裸裎相见的武功，但是为了夜龙会的威名不受折辱才没有身体力行……我也只好背着师父偷偷泳装练习了！
秦剑丹微微出汗，七名忍者完全累趴，但他们由此获益良多，感激不尽。
夜龙会会长的练功法门是密不外传的，少主虽然没有直接教他们武功，但是通过对练也见识了真正高手的攻守路数，日后细细品嚼，少说也能增加一成功力。
秦剑丹在充气浴池里独自泡澡，发现风间已经换回了秘书装，戴回了眼镜，湿漉漉的头发基本抹干，双手捧着一杯饮料从旁边经过。
“正好我口渴了，给我喝吧！”
秦剑丹从萝莉手里拿走饮料，因为高度差距，秦剑丹需要把胳膊抻到最长。
风间没有反抗，她那杯饮料没有动过，似乎原本就是为少主准备的。
秦剑丹将饮料一饮而尽，他原以为是汽水，结果寡澹非常，好像就是普通的水。
“这是什么？怎么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风间面无表情地仰起小脸回答：
“我接收到了少主的脑电波，少主似乎想喝我从泳衣里挤出来的水……我的味道是甜的还是酸的？”
秦剑丹两眼翻白，风间果然还是记恨她刚才溺水的事，竟然以身下毒！
世上有“间接接吻”一说，现在我喝了你从泳衣里挤出来的水，算是间接做了什么？
“你问我是酸是甜啊……”秦剑丹突然从充气泳池里跳出来，老鹰抓小鸡一样拎起风间，把银发萝莉丢进了泳池！
头上脚下的风间灌了满肚子液体，她挣扎着恢复平衡，但池水中原本就充满了从秦剑丹身上洗下来的七彩溶液，如果秦剑丹刚才喝的东西不健康，她现在喝的更不健康。
秦剑丹在泳池外面看着风间的狼狈相笑道：
“我刚刚接收到了你的脑电波，你似乎想喝我从身上洗下来的七色染料啊……味道是甜的还是酸的？”
风间再一次变成落汤鸡，她的头发花了很大力气抹干，结果全白费了。
“颜料很腥，还有少主的很多汗水，又咸又腥……咕都咕都咕都……”
风间在秦剑丹留下的“高汤”里脚下打滑，再次溺水，秦剑丹把她拎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她真的身体很弱。
事后秦剑丹听说风间得了感冒，躺了一天才恢复健康，不由得稍感内疚。
风间这家伙明明不禁折腾，却屡次三番地向我挑衅，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报复风间虽然容易，但可能会把她玩死，小夏反而体质很好……难不成以后风间惹了我，我就报复小夏作为替代吗？
【043】嫦娥奔月，怀揣“仙药”
秦剑丹当晚返回夜龙会总部，他从守门卫兵口中得知，自己妹妹上天了。
字面意义上的“上天”。
貌似是琳琳研究秦剑丹带回来的浮空水母核心，整合一大堆破烂零件，手搓出了“反重力腰带”。结果在户外试验时没控制住输出功率，直接化身人体气球，眼看就要玩真人版嫦娥奔月。
幸亏何婶处置及时，喊来卫兵，用顶端带弯钩的长杆勾住了琳琳的工兵靴，这才止住了上升势头。这种长杆是专门用于捅变异马蜂窝的。
“在地上铺好海绵垫！腰带没电池了琳琳就会掉下来，都别眨眼睛，做好准备！”
秦剑丹跑到庭院花园时，看见妹妹在月色下浮空，身体和地面只有长杆作为连接，何婶着急忙慌地吩咐大家采取营救措施。
“别看我！哥哥你别看我！”
见到秦剑丹从下方出现，琳琳双手捂脸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倒不是她的粉红渐变功夫服哪里走了光，而是向来“信我工”的她出了实验事故，这样还有什么脸向哥哥推荐自己的发明啊！
琳琳的窘态让秦剑丹看得哭笑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害羞？要不是何婶反应快你就真上天了！
琳琳只有15岁而已，她在黑客和逆向工程方面已经算是天才，秦剑丹不觉得偶尔出次实验事故是很丢脸的事。总体来说，琳琳的发明除了不靠谱的时候以外都很靠谱。
“琳琳你别乱动，我马上来救你！”
秦剑丹双手拢在嘴边，朝上喊了一句。何婶见到秦剑丹过来，脸上的紧张情绪稍微得以放松。
虎痴不在庭院里，应该是去侍奉师父了，不然不可能让琳琳挂在半空这么长时间，早就跳上去把琳琳救下来了。
其他卫兵跳不了那么高，还有“男女有别”的额外担心。而且长杆勾住的是工兵靴的鞋带，远远算不上牢靠，万一在拯救过程中把鞋带弄断了来个二次飞天，谁也负不起责任。
诸般考虑之下，何婶的“保守等待”方桉是最可行的。秦剑丹一直觉得何婶有带兵潜质，可惜何婶的洁癖过于严重，要是让她带兵去跟尼安会抢地盘，没到目的地就得让手下集体扫大街。
秦剑丹首先跳上花坛，脑内计算了一下抛物线角度，随后勐然起跳，准确无误地将琳琳揽在了怀里！
为了防止长杆弯钩伤人，秦剑丹接触琳琳之前挥出玄冰战刃将其割断，卫兵随即撤下长杆，头部弯钩挂在了琳琳的鞋带上。
反重力腰带负担不了两个人的体重，秦剑丹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紧琳琳，两人一起从月光中缓慢降落。卫兵们松了一口气，女仆们则在讨论这一幕超级浪漫，可惜没带照相机。
被哥哥拯救的琳琳却显得有点气馁，靠近地面后，琳琳从腰带中抠出电池，两人恢复了正常重量。
“没事了！小实验事故而已，大家都散了吧！”
秦剑丹驱散众人，避免琳琳遭受围观更没面子。
何婶安慰了琳琳两句，秦剑丹也感谢何婶的快速反应，何婶把琳琳当做孙女看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地方。
“哼，不是去跟女警约会就是去落樱组，少主你有这么好的妹妹不在家看着，总有一天会飞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对琳琳的合作救援结束后，何婶又对秦剑丹阴阳怪气起来。
秦剑丹觉得，自己一天不娶琳琳，何婶的唠叨就永远不会结束。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傻笑着蒙混过关。
不由得想起前几次见师父时，师父提过的娶妻建议：
“既然做不到不近女色，那就娶最有用的老婆。琳琳忠于公会，还有许多实用技能，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好。”
“如果非要跟警长结婚，那么就利用韩家的势力来帮助公会。至于落樱组那个硬凑上来的宫本小夏……剑丹你要明白，母亲的智商对孩子影响很大的！”
秦剑丹非常不赞同用结婚把琳琳绑在公会的做法，不过现在讨论结婚还为时尚早，在那之前更需要考虑的是治疗琳琳的腿伤。
“我、我能下来自己走，不用抱着我回监控室……”
秦剑丹抱着琳琳从庭院离开，脱离围观群众之后，琳琳就去推哥哥的胸膛。
“你鞋带上挂着铁钩，走路多不方便？回监控室以后我帮你摘掉。”
一路抱着琳琳回到地下三层的监控室，秦剑丹把琳琳放上沙发，摘掉了铁钩，顺便脱了工兵靴查看足部是否受伤。
包子头少女看到哥哥跪在前面帮自己揉脚，十分过意不去：
“我没那么脆弱的。哥哥拿回来的浮空水母核心很完整，是我焊接时犯了小错误，把大家都惊动了真是丢人……”
“失败是成功之母，没什么丢人的。”秦剑丹安慰道，“不过琳琳你下次最好用别人做实验，我看女仆翠花的体型跟你也差不多吧？”
琳琳笑着打了一下哥哥的头：“哥哥你也太坏了，把别人害死你就不心疼？”
秦剑丹直言不讳：“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你有事我最心疼！”
琳琳听得有些感动，她从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托在手掌上展示给哥哥看。
秦剑丹大惊失色，因为琳琳手掌上的东西是一个大泥丸子，就是小时候流浪街头的兄妹俩没地方洗澡，只好搓出身上的泥球互相弹射取乐的那种……
可即使是那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泥丸子啊！琳琳你到底攒了多久啊！说好的每天讲卫生洗两次澡呢！
见哥哥脸色有异，琳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搓出这么大的泥丸子！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小脏孩对吧？”
秦剑丹支支吾吾：“我以为琳琳你是想做什么试验，这是实验需要……”
琳琳气道：“真的需要人体上的泥球我也会朝哥哥要的！今天下午朱生智来过，他没安好心地送了我这些“龙精虎勐丸”！”
秦剑丹一愣，揉捏妹妹脚丫的动作暂时停下了。
今天上午开会时，朱生智被拖出会议室惊吓了一番，他心怀不满想要报复也属正常。
但是考虑到朱生智上次送了琳琳“超精密电子螺丝刀限量套装”，朱生智给琳琳送礼也算是在走“妹妹路线”，只是这一回的礼物太离谱了。
“龙精虎勐丸”是什么东西呢？蜥蜴娘珍妮的老公许日天，他开在第2区和第3区交界处的汉方药局，销量最大的就是龙精虎勐丸！
那些男人买了“龙精虎勐丸”才去樱通街找女人，寻思着反正要花钱，自己表现不好就亏了啊！
朱生智送这东西给琳琳，其心可诛！是想让琳琳掰碎了以后下在我的食物里吗？我就睡在琳琳楼上，这种东西的后果比泻药还要严重！
琳琳把衣袋里的所有丸药都掏出来交给了秦剑丹，其他丸药包着锡纸，没有那么像搓出来的泥球了。
“上次给哥哥的啤酒里下泻药，我已经深刻检讨了，以后绝对不会在哥哥的食物里乱放东西。我留着这些丸药，也只打算给哥哥看一下证据，然后毁掉的。”
秦剑丹注意到锡纸上有“许家药局·一等品”的小字，这些丸药还真是在许日天的店铺里买的。
“我记得一等品还挺贵的，毁掉有点可惜。”秦剑丹说，“我问问总部有没有人要，谁要我就送给他用。”
琳琳把光光的脚丫晃在哥哥脸前，鄙视道：
“不会是哥哥你想自己用吧？警长、瓦蕾、小夏……你到底是在谁身上表现不好了？”
秦剑丹握住不安分的脚丫，用力揉捏让琳琳发出低声尖叫。
“我才不需要这种东西！以后不准把这种糟糕物装在少女的衣袋里！何婶没有看见吧？她要是因此说我的闲话，你可得负责替我解释！”
语气激动起来的秦剑丹，不经意间使用了更加狂野的足底按摩，将琳琳揉得花枝乱颤。
少女上半身酥软倒在沙发靠背上，不住摆手道：
“我知道了！我会负责的！已经不行了！今天的按摩就到这里为止吧！”
稍后，秦剑丹在庭院里散步时遇到了虎痴，他觉得师兄脸色不太好，就把所有的“龙精虎勐丸”都送给了他。
虎痴当即拆开包装吃了一个，边嚼边问：
“这个助消化的山楂丸怎么没山楂味？”
秦剑丹一脸黑线，他没想到师兄不问一句就敢乱吃：
“那个，师兄你仔细看看锡纸上面的字……”
虎痴在月光下瞪大眼睛：
“嗯？怎么不是山楂丸！少主你的身子已经虚成这个样子了吗？竟然随身携带龙精虎勐……”
“嘘——嘘！”
秦剑丹把食指竖在嘴边，警告师兄不要大声说话让别人听见。
“这些药丸是朱生智送给我拍马屁的，但我不需要，本来想问问师兄你认不认识需要的人，结果你这么心急……”
吃完一粒药丸之后虎痴开始面色泛红，许家药局的一等品效果拔群，据说是使用了地球上不存在的物质，效果比地球的原始版本强烈数倍。
秦剑丹拍了拍师兄的后肩：
“也不知道内力蒸发酒精的方法对这个管不管用……要不然你去樱通街花点钱吧，回来我给你报销。小夏在干部会议上说过，接待夜龙会的自己人可以打九折的！”
【044】尼安会和丁纯，下三滥手段还真多
虎痴觉得去樱通街叫鸡会降低组织威信，叫本地鸡更不合适，他愣是原地打坐调息，运用内功来排除药效影响。
丹田又叫“气海”，是武术家用于存储内力（真气）的核心位置，丹田鼓动内力在全身经络中循环，类似于心脏鼓动血液。
急速搏动的心脏会让血液流速加快，对丹田内的真气进行压缩，更是能产生复杂的反应炉效应，对人体和外界产生神奇的影响。常见的增加防御力，反弹雨滴，蒸发酒精……都是这样做到的。
具体方法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哪怕同为武术家，修习不同门派内功也会导致压缩气海方式有所差异。
“师兄你真能做到？你成功以后把内息运行方式告诉我，说不定我以后也能用上！”
虎痴闭目打坐并不答话，内息正随着一呼一吸不受沮滞地在全身经脉中周天运行，额头微微见汗。
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在环石城更是如此。因为环境差异，环石城的所有居民都自动打通了任督二脉，练武的起点就比地球高出许多。但即便如此招式也是次要的，关键是掌握内力运行的窍门。
秦剑丹刚刚掌握灵火、玄冰时，必须在运起钢铠呼吸法的同时去回忆愤怒的感觉，才能不稳定地使出技能。
到了后来，只需要催动丹田，用真气在经络中画出特殊轨迹，灵火、玄冰内力就会平稳输出，不再需要钢铠呼吸法这个媒介。
为了便于理解，可以想象真气在体内画了一张符咒，有的符咒招雷引电，有的符咒火焰焚天。真气被压缩得越精纯，武术家的内力越深；真气周天运行的轨迹越奇异，武术家的内力就能玩出更多花样。
现在虎痴打坐来抗衡“龙精虎勐丸”的影响，如果成功，就是新开发了一门“降火心法”。秦剑丹作为同门很容易理解其中诀窍，只要虎痴跟他讲讲，他也能学会。
见虎痴周身散发出热气，似乎内息运行已有功效，秦剑丹满意地点着头离开，此时尽量不要影响师兄。
半路上遇见女仆翠花和同伴正在搬运晾晒好的毛巾，秦剑丹赶紧警告她们：
“虎痴正在花园里打坐练功，你们谁都别靠近，否则后果自负！”
翠花翻了个白眼：
“大晚上的在那里堵路，是非要我们绕远吗？虎痴练的是什么功？难道是杀人喝血的魔功吗？”
“放肆！”秦剑丹骂了一句，“你说我师父教的是杀人喝血的魔功，你不想活了吗！”
翠花这才发现自己失言，赶忙道歉然后灰熘熘地绕路走了。
为了避免发生惨剧，秦剑丹认真想过要不要围着虎痴拉上警告封条，写上“发情中，请勿靠近”。幸好经过1个小时的调息，虎痴情况好转，又开始面色如常地巡逻了。
第二天去食堂吃早餐时，秦剑丹忙不迭地问虎痴“降火心法”的窍门，虎痴没有藏私地告诉了师弟。
礼尚往来，秦剑丹也把灵火、玄冰的内息法则告诉了师兄，但是虎痴摇头表示这两招比较危险，自己不能乱练。
虎痴的右臂是义体，全身经络已经和秦剑丹有所区别，不是所有功法都可以照葫芦画瓢。
有些秦剑丹适合练的武功虎痴不适合练，反过来也一样。肢体残缺导致的经络截断未必全是坏事，有些邪门武功必须自断一臂，甚至自宫才能练。
跟师兄讨论了一会武学问题，白天又去看望师父以及处理杂事，一转眼就到了傍晚。
吃过晚饭后，秦剑丹接到了“犯罪打击者”杂志社打来的电话，被派去全权负责保安行动的小赵提到了他遇到的困难：
“少主，从昨晚开始，我从总部叫来的兄弟睡着后就不停地做恶梦，早上起来以后全都疲惫不堪，留在杂志社值班的员工也是一样。我怀疑我们遭到了尼安会的异能攻击！”
“还有，杂志社楼下的水晶加工厂突然开始彻夜工作，发出的噪音让我们更加难以入睡，总编跟工厂交涉也没有结果。兄弟们忍不了了，我们打算把工厂砸了，现在就是通知少主一声……”
“等一下！”秦剑丹阻止道，“你们在内城打砸工厂，会被城警抓走的！你们先全体待命，我马上过去看看！”
秦剑丹花了一个小时来到杂志社的小灰楼下面，果然在夜色中听见水晶加工厂正在轰隆隆地加班，小赵和十几名卫兵顶着神经衰弱的脸，在楼前列成一排迎接少主。
小赵咬牙切齿地向秦剑丹告状：
“少主，总编明明租了好几间加工厂的职工宿舍给兄弟们住，加工厂却突然半夜开工不让我们睡觉！夜龙会可没受过这个气，我觉得应该马上把工厂砸了！”
后面的卫兵也群情激奋，秦剑丹看出来了，只要自己点个头，今晚的加工厂就会变成打砸现场。
“夜龙会的人不能这么挨欺负。”秦剑丹说，“加工厂是肯定要砸的，但是你们缺乏砸工厂又不被逮捕的技巧，所以等会我亲自去砸。你们谁都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小赵和手下卫兵都兴奋起来，不管少主要用什么手段砸工厂，反正能砸就是给大家出了一口恶气。
小赵心中暗想：少主所谓的“砸工厂又不被逮捕的技巧”，难道是被逮捕之后向慕月警长求情吗？
这时“忍者九人众”中的“一郎”开着装甲面包车，和车上的小夏一起到了现场。
“少主！我应召前来帮忙了！少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指示敬请吩咐吧！”
小夏跳出车门后，兴高采烈地跑到秦剑丹旁边待命。秦剑丹从总部出发之前联系了落樱组，小夏赶来的效率还算不错。
秦剑丹让小赵把大致情况又说了一遍，这回小赵指了指小灰楼对面的5个集装箱临时住房。
小灰楼建在内城比较偏僻的位置，周边没有住户。尼安会·橄榄组专门运来了5个集装箱房，装作要挖掘沟渠的样子，让组员住进去伺机行动。
小赵猜测，天天让大家做恶梦的异能者就住在集装箱房里，只是不清楚具体是哪一个。
如果少主不来，小赵决定带着所有兄弟冲过去暴扁橄榄组一顿，反正异能者被打晕，这边就能睡个好觉了。
秦剑丹听得嘴角露出苦笑，这里是内城，小赵行事也太鲁莽了。不过兄弟们都被害得睡不好觉，情绪激动也可以理解。
“今晚这样安排，”秦剑丹稍作思考后决定：
“小夏，一郎，你们俩负责侦察集装箱房里的动静。所有异能者都有“心灵誓缚”，那个举动异常的橄榄组成员多半就是异能者，你们要低调侦察，见机行事。”
“收到！我一定会找出谁是异能者，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拾他！”
小夏对于自己的潜入能力十分自满，秦剑丹也承认小夏战斗不行，潜入能力还不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叫她过来。
“小赵，你和兄弟们都没休息好，今晚不用主动出击，守住自己的位置，轮流睡觉就好。如果做了恶梦就说明遭到异能攻击，正好方便小夏发现异能者的动向。”
做好了全部安排，秦剑丹把拳头指节捏得吱嘎作响：
“噪音扰民又让工人整夜加班的血汗工厂，今天就由我手动让它停止运行吧！”
小夏和一郎潜入了深沉的夜色，小赵和卫兵们返回了自己的岗位。秦剑丹朝工厂门口走去时，发现兔子记者丁灵很没有存在感地等在那里。
“少、少主！今晚轮到我在杂志社值班，我能陪少主一块进工厂吗？”
秦剑丹正好需要一个人吸引工头的注意力，他点头同意，丁灵惴惴不安地跟到了秦剑丹身旁。
“那个……其实我想求少主不要把工厂砸得太狠了，这个工厂好像跟我妈妈有些关系……”
“当然跟你妈妈有关了！”秦剑丹笑道：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半夜开工？还不是因为你弟弟丁纯想要报复，所以联系了这里的工头，玩这种下三滥手段吗？工头会听丁纯的话，就是没把你妈妈放在眼里，这种狗腿子是不揍不行的！”
丁灵不敢反驳，默默跟随秦剑丹进了工厂车间。
秦剑丹刚踏进车间就发现机器轰鸣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粗嘎的叫骂声：
“现在是21点，赶快抓紧时间吃晚饭！本大爷额外开恩，允许你们边吃边看上一届的《超人擂台》决赛回放！20分钟后就给我重开机器，努力工作到天明！”
【045】人畜无害的工厂参观
水晶加工厂21点才吃晚饭，为的就是让工人们熬通宵，吃饭早了容易肚子饿。
秦剑丹带领丁灵进入工厂内部，没有任何人加以阻拦。
这很奇怪，工厂里存储着很多燃素水晶，有被抢劫的风险。一般情况下都是像理工大学那样外聘常务城警来充当保安的。
如果工头考虑到夜龙会卫兵租住了职工宿舍，倒也不是不能省下雇保安的钱，可是他又半夜开工跟卫兵们闹翻了……
秦剑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丁纯为了报复自己，已经和对面集装箱房里的尼安会·橄榄组达成了合作，工头了解到这种状况后，认为夜龙会一旦打砸工厂，橄榄组就会加以阻拦。
哼，竟敢和尼安会合作，这可不光是压榨工人的问题了，按照我师父的标准已经该杀了。
水晶加工厂的前半部分主要由两条流水线传送带组成，40多名工人坐在传送带外侧，把流经自己面前的燃素水晶手工组装上电池外壳。
为了驱散工人们的睡意，传送带被涂成蓝色，红色的燃素水晶在上面运输十分刺眼。高高天花板上的空调管道被涂成黄色，在强烈光照之下模拟着日夜不息的太阳光。
丁灵有些胆怯：
“我、我还是第一次走到这么深入的地方……”
机器轰鸣停止，停的只是工厂后方的大型水晶切割机，噪音较低的传送带还在继续工作。虽然到了晚饭时间，没有发到盒饭的工人仍然不能停下手中的活计。
燃素水晶是非常特殊的物质，不光是开采时尽量避免使用高科技，加工时也要以人力为主，否则会导致原因不明的质量劣化。环石城的汽车工厂基本已经全线自动化，水晶加工厂却一副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落后模样。
传送带上的燃素水晶蒙着一层切割粉屑，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工人需要抹去粉屑，将水晶小心放入塑料外壳最后用螺丝刀拧紧固定。
工作流程听上去并不复杂，但工作量巨大，稍微动作慢了就会错过传送带上的燃素水晶。
所有工人都是男性，水晶加工企业为了节省成本，统一安排工位和防护服，通常都是将男女分开建厂。福瑞人因为体型差异巨大，在就业方面会遭到相当的歧视。
工人们被电子脚镣固定在工位上，不但劳动辛苦而且全无尊严。秦剑丹听说他们每两小时只有一次申请上厕所的机会，而且厕所里也有摄像头全程监控，一旦超过时限就会催促工人提上裤子。
为了防止如厕超时，工人们大多在防护服下面穿了成人纸尿裤，即便如此也经常被扣钱，还美其名曰“乐捐”。背了沉重房贷和子女教育负担的工人们不敢反抗，任由资本家和狗腿子敲骨吸髓。
劣质盒饭终于分发完毕，传送带彻底停下，工人们得以片刻喘息。
工头命令大家在吃饭时观看《超人擂台》的上一届决赛回放，车间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吸引了秦剑丹的注意力。
《超人擂台》是环石城最受欢迎的娱乐节目，各怀绝技的10名参赛选手会在复杂地形中拼死搏杀，最后还站着的人会获得A级居民身份以及千万奖金。
报名参赛者无论犯有何种重罪，比赛结束之前都不会被追究，历史上有许多恶名昭彰的悬赏犯参与《超人擂台》，颇有几人在获胜后成功洗白，堂而皇之地当起了内城贵族。
只是大部分参赛者都成了强者手下的残渣，最近几届比赛更是由丁家家主的大公子“丁锦卫”夺得了三连冠，被观众质疑内有黑幕，人气有所下跌。
车间大屏幕上播放的决赛回放，正是丁锦卫使用异能，让五个肌肉强健的对手不得不朝他下跪，最后膝盖断裂，活活跪死的血腥场面。
“看到了吗？”早已提前吃过大餐的工头阴森森笑道：
“丁家大公子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就能让穷凶极恶的悬赏犯死得像一条狗，这就是他的异能“帝王威压”的厉害！”
秦剑丹最近对破解异能原理很感兴趣，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电视画面。
丁锦卫是标准的丁家人长相，充满了女娲造人时没捏好的远古荒僻感，一个字总结就是“丑”。
丁灵和丁纯长得不错，原因在于他们的妈妈是大美女，丁家和罗家高达97%的人颜值抱歉，属于环石城着名的丑陋贵族。
这时丁灵壮着胆子说道：
“丁锦卫曾经以丁家大公子的身份向慕月求过婚，不过慕月一口回绝了，两人之后也没有什么交集……”
“什么？”秦剑丹立即无名火起，“他是什么东西，竟敢抢在我面前求婚？”
没忍住说出这个八卦新闻的丁灵，瑟缩起身子，头上的兔耳也伏低下来：
“慕、慕月没有见过他，丁家大公子也是托长辈替自己求婚的，这只是一场没有成功的政治联姻而已。少主你不要打我……”
哼，什么政治联姻？丁锦卫一定是从杂志或者电视节目上看到慕月胸大，才动了邪念！
再去看电视上的录像回放，丁锦卫的个人资料出现在画面右下角，秦剑丹发现这家伙至少比慕月年长10岁。
可恶！你这个家伙还想“老牛吃嫩草”不成？你又老又丑还惦记着慕月，以后有机会我非得把你打死不可！
决赛录像播放到了尾声，工头按下重播键，再次让工人们欣赏丁锦卫碾碎参赛者的画面：
“哈哈哈，看到了吗？丁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丁家大公子的异能天下无敌！这家工厂是丁家的产业，既然丁家承包给我，我就是这里的主人！反抗我只有死路一条！”
秦剑丹都快被气乐了：有我师父在，区区一个丁锦卫就敢称“天下无敌”？而且你的这个“帝王威压”异能，跟亚历山大的时间异能相比哪个高哪个低？
工头坐在两排传送带中间的监工位置，面前的操作板上有一排红色按钮，只要按照序号按下，就可以通过电子脚镣对相应工号的工人进行电击。
环石城只有一家公司，但公司下属许多企业，这些企业都由三大家族的成员挂名经理、厂长，实际运作时都承包给工头这一类人。
这和蛛网隧道中，矿场被承包给奴隶主没有本质区别，地面上的工人仅仅是名称好听一点，没有“采矿奴工”那么露骨。
秦剑丹觉得这种名字上的“优化”十分虚伪。不叫“奴工”叫“技术员”，资本家对你们的剥削就不存在了吗？不叫“罚款”叫“乐捐”，你的应得报酬被扣减时你就快乐了吗？
工头不是没有发现秦剑丹和丁灵，他只是故意不理他们，专注于提高工人的吃饭效率以及之后的工作效率。
秦剑丹主动朝工头的座位走过去，丁灵悉悉索索地像一只小动物似的跟在后面。
“工厂为什么突然开始整夜加班？是谁给你下的加班命令？”
秦剑丹居高临下地瞪视工头，胸前的红边龙标反射出刺眼的金属光泽。
工头咽了口唾沫来湿润喉咙，他壮起胆子抬头：
“夜龙会少主也不能不让工厂干活吧？上头下达的任务急，时间紧，完不成指标就要受罚，以前也不是没有加过夜班，并不是针对夜龙会才这么做的。”
工头是一个面相凶恶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红色镜片的护目镜，嘴唇很厚，彷佛古猿。他的服装跟普通工人的灰色防护服明显不同，是一条蓝色科技布背带裤+橙色胶质上衣。
似乎是丁纯事先跟工头做了什么保证，他胆子挺大，竟然一边跟秦剑丹对话，一边提前重启了流水线传送带：
“都给我继续干活！没吃完饭的属于消极怠工，不马上扔掉盒饭就给我乐捐200块钱！”
秦剑丹记住了哪个按钮是用于“开启/停止”流水线，他冷笑着对工头说：
“我的小弟租住了你们的工人宿舍，你发出噪音影响他们睡眠属于违约。你现在把流水线停下，让工人下班！”
工头面颊流汗地狡辩：
“租住宿舍只有我跟总编的口头合同，并没有谈到噪音问题。而且夜龙会卫兵睡不好觉是因为做恶梦，跟我们的加班没有关系！”
秦剑丹再次确定工头跟尼安会有暗中勾结，小弟们受到异能攻击做恶梦的事并没有到处宣扬，按道理说工头不会知道。
“你不肯停工是吧？”秦剑丹走向工厂右侧的生产线：
“这么热的天气还连夜赶工，就算工人没有猝死，生产设备也容易过热故障的……”
水晶加工厂已经经营了一些年头，许多设备老化，传送带的金属主轴暴露在外，带着令人目眩的陀螺纹不停旋转着。
秦剑丹不声不响地用指尖吐出玄冰寒气，准确无误地灌入金属主轴的微小裂缝，瞬时温差立即让裂缝扩大成影响运转的大裂口。
“卡察卡察——”
一阵令人牙酸的故障声中，工厂右侧的生产线完全瘫痪，工人们变得没有活做，全体愣在工位上。有人趁机扒了两口刚才没吃完的饭。
“你干了什么！？”
工头气急败坏地从监工位置跳下来，检查流水线的损坏情况：
“你敢在内城破坏生产设备？我要报警！夜龙会少主也不能逍遥法外！”
秦剑丹摊开双手表现自己的无辜：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破坏生产设备了？我都没有接触你的生产设备吧？不相信的话，尽管去调监控录像好了。”
工头十分恼恨，秦剑丹明明是用什么奇怪内功瘫痪了流水线，但摄像头拍不到武术家的真气吐纳，完全没有证据。
承包了工厂以后，生产设备相当于工头的私产，工人们因为设备瘫痪而停止工作，也是每一秒都在损失真金白银。
工头咬牙切齿地问秦剑丹身后的丁灵：
“你看到了吧？这家伙在破坏你妈妈的工厂！你快给我作证，我好报警把他抓起来！”
丁灵匆忙摇头，她不敢直视工头的目光，只好两眼望向天花板并且双手背在身后：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少主想参观我妈妈的工厂我就陪着来了，绝对……绝对没有趁机搞破坏的企图！”
【046】安全生产，人人有责
丁灵吸引住工头的注意力时，秦剑丹又走到了左侧的流水线近旁。
“你干什么？你住手！你再破坏生产设备我马上报警！”
工头舍了丁灵去监视秦剑丹，秦剑丹为了自证清白将双手背在身后。
这场面令一个工人笑了出来，头顶的枪型智能摄像头立即发出警告：
“都～第24号职工，你因为微笑表情浪费了0.06秒，请立即恢复你的工作效率。”
工头狠狠瞪了后方一眼：“24号你就等着受电击吧！”
理论上说，在工头分神回头的这一瞬，秦剑丹不使用双手也能破坏眼前的流水线。
所有异能者都有心灵誓缚，慕月的“月光·正义”不但需要仓鼠（？）每次也必须从义体右眼中释放出来。
武术可不是如此不便之物，秦剑丹的玄冰真气可以从人体任何部位释放出来，肢体末端还有额外加成。
大师兄欧阳碎星虽然是变态，但他和秦剑丹之间“同步”武功的效率真的很高，尽管秦剑丹不愿意学，“钻头突刺”似乎还是被钢铠呼吸法吸纳为既有技能。
所以呢，如果秦剑丹使用低功率的“钻头突刺”配合玄冰真气，是可以趁工头不注意使用“冰棒”破坏流水线的。
秦剑丹担心被摄像头录下来才没有实践，毕竟在车间里，手臂角度抬升很正常，别的角度抬升就有点异常了……
“都给我老实干活，别做什么能够提前下班的美梦！”
工头对工人们大声呵斥，他叫来一个工程师去修理瘫痪的左侧传送带：
“不管用什么办法，赶快修好它！安全规范什么的不用理睬，只要今天晚上能转起来就行！环石城的路灯电池都是我们供应的，必须加班加点保证产量！”
丁灵在工头身后嗫嚅道：
“这样……太不安全了吧？生产指标增加之类的事我没有听妈妈讲过，既然机器坏了，就做好事放一半工人回家不行吗？”
工头向兔耳娘做出狰狞表情，粗糙牙齿在厚嘴唇后面咬在一起：
“产量增减凭什么要让你知道？你以为姓丁就是丁家人吗？你别来回走动掉毛，这间工厂可没有针对福瑞人优化过！”
被工头责骂，丁灵真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否掉毛，确定没有后才哆哆嗦嗦地去另一条流水线上找秦剑丹。
“10号！你去替我盯着夜龙会少主，别再给他机会搞破坏！他破坏了什么就从你的工资里扣！”
被称作“10号”的面目敦厚的中年男人，从车间后部站起身来，有点晕眩地朝秦剑丹走近。秦剑丹发现他没有穿防护服，左臂从肘部缺失，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少主，实在抱歉。”中年男人走到秦剑丹跟前低头行礼，露出凄苦的表情：
“我知道这是道德绑架，但是我再被扣工资就会还不上银行的贷款，老婆孩子就会流落街头……还请少主通融一下！”
丁灵的大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同情，她老老实实躲在秦剑丹身后，并不敢擅自说出什么建议。
秦剑丹的目光移向10号的左臂：
“你姓什么？你的胳膊是怎么搞的？你为什么不穿防护服？”
为了避开工头的窃听，秦剑丹向车间后部走，那就是10号走过来的方向。
10号跟上秦剑丹的脚步，压低了声音回答：
“我姓张，工友们都叫我‘老张’。我的胳膊是前天卷进这个机器里……”
老张用右手指了指流水线尽头的一个中型垃圾处理器，它镶嵌在斜坡滑道的底部，布满尖牙利齿的主轴缓慢转动着，彷佛是一只等待祭品的机械怪物。
丁灵越走近垃圾处理器就越害怕：
“这个……这个机器为什么什么防护都没有啊！从旁边经过不是很容易跌进去吗？我滚下斜坡就会变成兔肉馅饼了！”
老张苦笑着解释说：
“原本是有一个智能金属挡板的，但是前些日子损坏了，工头想省钱就没有再装。我昨天睡眠不足，恍恍忽忽地跌进了垃圾处理器，幸亏工友拯救及时才没有死掉。”
秦剑丹注意到老张的左臂绷带还在微微渗血。超过12小时的肢体截断，再生舱一般就无能为力了。工人断臂的次日就要被迫上班，工头的心已经黑得洗不干净了。
老张朝工头的方向望了一眼，确认他还在监督流水线维修，这才继续说道：
“昨天我断臂之后，工友们原本要凑钱让我进再生舱的，但是工头不愿意耽误生产就阻止了大家，只把我送到保险对应单位进行了最低程度的治疗。他不让我穿防护服，也是担心我伤口渗血会弄脏防护服的里衬……”
秦剑丹从老张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种工作条件，正常人都会想换一个工作，但老张有家庭拖累，还整日加班，根本没时间去其他企业面试。
而且环石城的低技术工人原本就不是很好找工作，工头们招人时经常出现的嘴脸就是：“你不愿意来，还有人抢着来呢！”
老张见秦剑丹面沉如水，赶忙劝道：
“少主，少主你别生气！我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听说以前有人跌进垃圾处理器，尸骨无存都没有得到多少工伤赔偿！工头跟我说只要我立即上班，以后的义体费用就可以给我报销一部分……”
秦剑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对老张说：
“你刚才就是蹲在这里工作？你的工作是什么，演示给我看看。”
老张最害怕的是少主砸机器导致自己被扣工资，他忙不迭地在垃圾处理器的斜坡上端蹲下。
“我、我就是负责捡拾地上的燃素水晶废料，尽快丢进垃圾处理器里。”
老张一边用仅存的右手工作，一边向秦剑丹解释：
“总是有一定比例的燃素水晶会出现“灰化”现象，这种灰化水晶如果放着不管，很快就会彻底瓦解成燃素灰尽漂浮在空气中。公司有规定，工厂附近的燃素灰尽浓度超标就要停工，所以必须尽快丢进垃圾处理器，封进水泥块里进行无害化！”
流水线上的灰化水晶会被工人略过，直接掉在流水线末端的塑料箱里，统一丢进垃圾处理器被尖齿搅碎。
老张蹲在地上捡拾的，是从塑料箱里弹出来的灰化水晶碎块。这一步绝对有更合理的处理方式，但工头不愿意去想，他的脑细胞是比工人更珍贵的耗材。
看到老张断臂渗血还在费力捡拾碎块，丁灵有心过去帮忙，但一看到斜坡下不断咀嚼的钢铁巨口，就不敢再向前一步。
妈妈说过，燃素灰尽接触多了会得燃素病，我虽然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福瑞人私生子，但还不想全身变成灰色然后衰弱而死呢……怎么连防护服都不让工人穿！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搭在丁灵的后肩，紧张感立即上下扩散，让兔尾炸毛的同时，也让兔耳竖得笔直。
秦剑丹强迫丁灵身体移动，有那一瞬间，丁灵以为少主要把自己丢进垃圾处理器，她吓得惨叫声都淹没在了喉咙里。
然而秦剑丹把丁灵推到远离斜坡滑道的位置，又指着地上工作的老张，故意大声说道：
“10号，你挺会偷懒的嘛！灰化水晶堆了这么多也不管，资本家都快被你们这些打工人整破产了！”
老张大为疑惑，他停止动作抬头望向秦剑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少主。
“什么？10号你敢偷懒！？”
工头骂骂咧咧地从车间前部快步走来，因为老张不在平时的工位上，他没法用遥控电击的方式进行惩戒。
秦剑丹向老张使了个眼色，老张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身体往侧面挪了挪。
“10号你想丢工作是不是？大爷我准许你带伤上班赚一半工资，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看来不给你来一下电棍……”
工头手持长柄电棍，顶端反射着金属辉光，比瓦蕾的警用电棍更长也更狰狞。
“我擦——啊啊啊啊！
还没等到靠近老张，工头便脚下踩到薄冰，身体不受控制地摔进斜坡滑道，并且卷进了垃圾处理器的钢铁巨口！
“救命！救命啊！你们这些工人快来救我！我的腿！我刚买的好车好没开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肉飞溅，在惨叫呼号的漫长10秒钟里，垃圾处理器公平地吞噬了工头那肥胖丑陋的身体，将他变成了一个绞碎的大番茄。
在水晶加工厂外面，一米见方的水泥块被制造出来，表面镶嵌着工头的碎裂红色眼镜和折断的电棍。电棍里的燃素电池并没有因为挤压而爆炸，垃圾处理器内部含有降低水晶危险性的惰性气体。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工人起身去救工头，擅离职守会被扣钱，工头也应该理解大家不想“乐捐”的心情。
近距离看到这一幕的丁灵双手捂嘴，浑身冷汗，她猜到工头失足是少主搞的鬼，但绝对不敢乱说，害怕自己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啊呀，这个垃圾处理器效率竟然这么高！工头走路也太不小心了！”
工头都变成水泥块了，秦剑丹才棒读地发出感叹：
“真是不幸啊，工头平时不注意安全生产，终于发生了这种意外。大家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要让惨剧再次发生了！”
秦剑丹走到空出来的监工位置上，按照记忆按下停止传送带的按钮，工人们这才得以停下疲惫的双手。
丁灵像是秦剑丹的尾巴一样跟了过去，她一方面害怕夜龙会少主，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急需保护，反正绝对不能呆在危险的垃圾处理器旁边。
秦剑丹拍掌吸引工人们的注意力，随后大声说道：
“因为工头意外身亡，我代表丁灵的妈妈宣布，水晶加工厂今晚进行安全检查，你们这些没有加班费的人可以下班了！”
【047】夜龙会的企业，剥削工人会变成水泥块
秦剑丹放所有工人下班，但是留下了老张，把他叫到工头的办公室里单独谈话。
实际上还有丁灵紧紧跟随，算不上“单独”。不过丁灵连秦剑丹哭泣落泪的秘密都见到了，水晶加工厂的后续处理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工头的办公室不算太大，墙壁上乱糟糟贴着许多女明星的海报。秦剑丹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老张：
“你全名叫什么？”
老张对自己的未来惴惴不安，他老实答道：
“我叫张山良，今年46岁，已婚，有两个小孩……”
秦剑丹打断道：“只要名字就行，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新工头了。”
“诶？”
张山良毫无心理准备，他原以为秦剑丹会让自己给工头的死背锅，他接触到的高位者都是这么使用手下人的。
“诶什么诶？”秦剑丹继续在抽屉里翻找：
“你的名字读起来像是“善良”，但是工头毕竟要管好几十人，也不能光靠善良。既然昨天许多工友要给你凑钱，你还是有一定人望的吧？”
张山良低头道：“确实有一些工友愿意捧我……但是当工头需要承包工厂，我哪里来的资金……”
秦剑丹在最底层抽屉里找到了金属卡片式的工厂承包合同，所有文字都由公司提供的防伪技术激光刻印。
“承包资金由夜龙会出。”秦剑丹把合同放在办公桌面仔细查看：
“以后这家工厂算是夜龙会在内城的产业，你必须加入夜龙会，成为我们的代理人。至于利润上缴和集体管理方面，我会派人跟你详谈。”
丁灵在秦剑丹身后听得瑟瑟发抖，身为记者的她隐约觉得少主害死前任工头是为了夺走产业，夜龙会不愧是暴力组织，下手真黑。
绝好机会摆在眼前，张山良竟然没有立即答应，他犹豫地问：
“少主，工厂归了夜龙会之后，工人们的工作时长是增加还是缩短？”
秦剑丹嘴角露出微笑，他喜欢有骨气的人，不喜欢见钱眼开卑躬屈膝如同朱生智一样的家伙：
“老张，刚才我还在想，要不要警告你不要被权力腐蚀，否则上一任工头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看来你还是挺惦记工友们的。”
“这样吧，你以管理这家工厂10年为前提，来长远考虑大家的工作安排。总之最近两周绝对不可以夜间加班，否则会影响到夜龙会兄弟的睡眠质量！”
张山良自从成为打工人之后，从未听过“不准加班”的上级命令，这个连断臂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汉子，眼角出现了感动的泪花：
“少主，我以后一定会管理好这家工厂，为夜龙会鞠躬尽瘁！”
秦剑丹突然骂道：“这个混账东西！”
张山良和丁灵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秦剑丹拿起桌上的金属卡片合同，把其中“厂长”那一栏的名字给两人看：
“原来注册厂长不是丁灵的妈妈，根本就是丁灵自己啊！工头竟然跟厂长嚷嚷着说她掉毛，真是狗胆包天！”
张山良这才明白秦剑丹刚才的那句“混账”是在骂前任工头，白出了一身冷汗。
丁灵凑过来检查合同文字，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目，少主没有说错。
“诶？难道在我成年后，妈妈把这家工厂转到我名下了吗？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秦剑丹大概能理解丁灵的妈妈这么做的理由。
丁灵因为是私生子，在家族里没有地位。丁灵的妈妈因为婚前生子，在政治婚姻中也非常被动，被丈夫和儿子一直监视。
把这家工厂偷偷转到丁灵名下，是在做最糟糕的打算，万一有一天自己罩不了女儿了，丁灵也起码多一些立身之资。
张山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背靠墙壁向丁灵行礼：
“丁厂长！刚才我一直忙着跟少主说话，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请不要生气！”
双手捧着卡片合同的丁灵哭笑不得：
“那个……以后见了我还是直接叫我丁灵吧。这家工厂虽然挂了我的名，但我没有什么掌控能力，明显还是我妈妈……还有丁纯说了算。”
丁灵不想从“兔子记者”转职成“兔子厂长”，秦剑丹也理解她的选择。
记者是丁灵的职业更是爱好，发现新闻、报道新闻能让她得到莫大的乐趣，绝不是坐在工厂办公室里数钱能够简单替代的。而且说实话，福瑞人掉毛的确容易造成设备故障，丁灵在车间里少待为妙。
这么一想，丁灵的妈妈对她还是相当偏爱的。丁纯虽然名声在外，纸醉金迷，但依靠的都是父亲那边的资源。丁灵的妈妈在处处制肘的情况下，还把女儿安排到了水晶加工厂上方的杂志社工作，可见良苦用心。
怪不得丁灵遇上大事小情都要哭喊“妈妈”了，让丁灵出面和她妈妈商议事情，应该会事半功倍。
于是秦剑丹让丁灵给妈妈打个电话，讲清楚这里发生的变化，但是夜龙会资助张山良当新工头的事情不用细说，聪明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剑丹吩咐张山良多留一会，以“事故身亡”的理由拨打报警电话，处理工头的后事。
到了这里，工厂噪音一事完美解决。
丁灵回楼上杂志社给妈妈打电话，秦剑丹走到小灰楼外面，迎面遇上了带领卫兵站岗的小赵。
小赵见了秦剑丹后难掩脸上兴奋：
“少主，我听下班的工人说了，你不光砸机器砸得有手段，送混蛋见阎王更有手段啊！”
秦剑丹羊怒道：
“说什么胡话呢？我哪里砸过机器，哪里送人见阎王了？机器是连续运转自己坏掉的，工头是忽视安全条例自己失足的。我们夜龙会是爱好和平的团体，从不滥用暴力。”
小赵如梦方醒，连声答道：
“对，对！夜龙会非常爱好和平！咱们喜欢打打杀杀都是尼安会污蔑的！”
秦剑丹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师父人称“杀神”，这可不是倡导和平的公会会长能得到的外号。不过尼安会下手更黑，夜龙会只能算以暴制暴。
“我让工人们提前下班，今晚不会有噪音了。”
秦剑丹抬头望向月冷星稀的夜空，已经至少是晚上10点：
“那个断臂的“老张”就是我新任命的工头，他答应加入夜龙会，以后就是咱们的兄弟。小赵你带的卫兵不要和工人们起冲突。”
小赵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了不穿防护服的老张：
“哪儿能呢！只要他们不半夜开工制造噪音，我们跟工人就没有矛盾……等等，少主的意思好像是，这家工厂以后成了夜龙会的产业？”
秦剑丹一副“你懂的”表情望向小赵，小赵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明白少主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一箭三凋的绝杀。
正在这时，奉命去调查尼安会·橄榄组集装箱房的小夏，一马当先地在夜色中跑回来了，身后的一郎怀抱大量光盘。
“少主，我马到成功了！”小夏在秦剑丹面前站定，气都不喘一口就开始自夸：
“橄榄组都是一些打橄榄球的肌肉男，其中一个瘦小阴暗的家伙不跟别人一起打扑克，自己一个人连续看恐怖电影。我觉得这就是他的心灵誓缚，他必须睡前看恐怖电影，才能把恶梦投射到去其他人的梦境中去！”
小赵和身后的几个卫兵恍然大悟：
“我说我的恶梦怎么有点熟悉！原来是异形！”
“我梦见的是贞子！”
“我梦见的是铁血战士，他要剥了我的皮炖汤！”
“小夏组长和一郎，你们是把敌人的电影DVD都偷出来了吗？”
“不愧是忍者，偷了这么多东西都没有被发现！”
小夏自满地双手叉腰，享受众人的赞美，隔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我使用“幻影替身术”潜入了恐怖电影播放室，拿涂满麻痹药膏的忍者镖划伤了异能者，他会昏睡一整天，应该没办法使用异能了！”
“本来我可以斩草除根把他杀了，但少主说在内城尽量不要干违法的事，所以才饶了他一命。不过我拆走了电视和DVD播放器的燃素电池，恐怖电影光盘也全都偷了出来！”
秦剑丹点头表示赞赏：“小夏你做得好，难得你做事这么利索。”
其实行动之所以圆满成功，一郎起到了非常关键的提醒作用，不然小夏可能会在错误的时机潜入敌营。
“嘻嘻嘻，我很厉害吧？少主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小夏很不聪明地笑着，蹬鼻子上脸地蹭过来，貌似想要少主摸摸她的头，秦剑丹装作不解其意。
小赵和卫兵从一郎怀中分走DVD翻看，好奇劲过去以后，小赵又担心起来：
“既然异能者没死，明天他只需要给电视、DVD播放器换上新电池，再去购买新的恐怖电影，不就可以继续向我们投射恶梦吗？这样岂不是只有今晚能睡个安稳觉，明天还是得去砍他们？”
秦剑丹笑骂道：
“你还是没有领会“和平主义团体”的精髓啊！购买地球时代的恐怖片是违法行为，你不会从愁云组那边进货，然后假扮成中立人士卖片，交易达成之后就立即报警吗？如果能让城警来抓橄榄组，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048】猫想杀死你的几种表现
异能的类型多种多样，有的极其逆天，有的非常垃圾。
秦剑丹觉得橄榄组的“恶梦投射”异能就属于不可回收垃圾。
这种异能的心灵誓缚，是睡前必须大量观看恐怖片，才能获取素材对附近的敌人投射恶梦，射程也有限。
除了干扰敌人睡觉以外有什么鸟用啊！而且还必须在比较近的地方投射……如果不是在内城，我的小弟早就冲过去把你打死了！
武功的强弱跟修炼的刻苦程度成正比，异能的强弱则相当没有规律。
“千人斩”兹威克的“濒死移魂”，心灵誓缚是死亡时才能启动异能，威力还算不弱。
可秦剑丹听说还有一种异能叫做“最后的光明”，也是死亡时才能启动，效果是让手电筒在没电的情况下继续亮1小时……
坑爹啊！死亡的价值约等于5块钱的电池！我要是有这种异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异能者！
“最后的光明”“恶梦投射”这类凑数异能，公司都懒得扫描它们做成异能罐，反正也没人买。
无论是自然觉醒还是使用异能罐，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异能。冒着蚀刻失败变成福瑞人的风险，大家选择更实用异能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异能罐的使用对象仅限人类，福瑞人无法自然觉醒异能，异能罐对他们也完全没有作用。一些人类中的保守分子据此批判福瑞人是低等物种。
像丁灵那种出生就是福瑞人的，今生今世都和异能无缘了。但出生时是人类，后来变成福瑞人的，不排除兽化后仍能使用异能。
什么情况会对导致兽化后异能也跟着完蛋呢？
火钳组的上上任组长，拥有用双眼释放灼热光流的异能，大致相当于“月光·正义”的弱化版。结果这位组长兽化成鼹鼠人以后失去了大部分视力，需要小弟搀扶行走以及指出攻击方向。
自然而然，尼安会找到了破绽，在战斗中害死了这位组长。现在想来，赵火钳在眼罩里藏了一门激光炮，有模彷前任组长的意思。
武术家兽化会导致经脉改变，像千星婆婆那样体型变化巨大的，甚至会导致前功尽弃，需要重新修炼武功。
由此可见兽化有风险，虽然福瑞人的体能普遍超越人类，但相比之下得不偿失，异能者和武术家都极力避免进入再生舱。
当晚秦剑丹在水晶加工厂的职工宿舍住了一夜，以防生变。
小赵打扫出了有两张床的双人间，不让少主跟其他人挤在一起，秦剑丹自己躺在房间里无聊，就从“恶梦投射”异能展开思考。
工人们下班，今夜的宿舍安静非常，恶梦也没有侵扰任何一个夜龙会兄弟。
虽然难以置信，小夏这次真的立了功劳，如果她没有强烈要求跟秦剑丹住同一间房来“加强守卫”，最后被秦剑丹赶走，那就更令人省心了。
秦剑丹睡觉不挑床也不挑地点，当初他睡在变异鳄鱼、变异蚊子肆虐的死泥场也能一觉到天明。
工厂噪音算什么？死泥场的变异蚊子振翅声只大不小，而且钢铠呼吸法能从概念上防御住精神攻击，“恶梦投射”对秦剑丹也没有作用。
唯一能惊醒秦剑丹的，大概就是武功高手靠近带来的威圧感，以及高能量异能反应。理论上来说，一个废物拿刀乱捅秦剑丹，秦剑丹都不会醒来。
次日清晨，秦剑丹神清气爽，小赵和卫兵们也在轮流休息之后恢复了正常状态。
看着手下们跃跃欲试，打算执行“卖片报警”计划，秦剑丹把局面交给小赵全权处理，自己返回了总部。
夜龙会是一个人数有几万人的大公会，秦剑丹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必须给手下足够的锻炼机会。
虽然当上少主还没几天，但秦剑丹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尘埃落定之后，跟慕月（以及瓦蕾）隐居在河边小屋里，每日吃炸鸡喝啤酒，晚上玩点成人摔跤。
回到总部以后在庭院里遇上了虎痴，虎痴告诉秦剑丹，瓦蕾和一只老猫过来拜访，现在去了李医师的医馆。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瓦蕾现在仍然在“停职反省”期间，她多半是受了警务总长的命令过来秘密交易。
但是千星婆婆来做什么秦剑丹就不知道了，难道是慕月不放心瓦蕾独自前来，派千星婆婆一路上加以保护吗？
秦剑丹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医馆外面，这里接近总部后门，会定时开放，让平民百姓来医馆看病。
隔着诊疗室半拉上窗帘的玻璃窗，秦剑丹看到千星婆婆背对李医师坐在床上，素色条纹的剑道服有曾经解开的迹象。
站在床边的李医生舒展筋骨，眼镜片反射出强烈白光，他对千星婆婆笑道：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变得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吧？”
卧槽李医师你在干什么啊！你独身这么多年不娶老婆，原来口味这么重！我刚才还在怀疑千星婆婆为什么要去医馆……结果她和你是这种关系！？
秦剑丹还在大脑短路，冷不防千星婆婆的猫眼直接瞪视过来，比任何恐怖片都吓人！
“嗤”的一声，千星婆婆急速抽刀在玻璃窗上割出一个正圆，矮小的身子纵身跳出圆洞。玻璃落地碎裂的同时，千星婆婆还刀入鞘，抽出了由绢布腰带捆扎的第二把武士刀。
这第二把刀是定制的“红刃晶能剑”啊！千星婆婆不由分说就朝秦剑丹腿部砍去，秦剑丹赶忙后跃躲闪。
“等等！”秦剑丹大叫，“我撞破了你和李医师的奸情，你也不用杀我吧？”
又一道红色刀光削掉了秦剑丹的发梢，千星婆婆的夸张猫耳跟随动作大幅度摆动：
“谁和李医师有奸情？我是来让他帮忙按摩减轻腰痛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秦剑丹恍悟，李医师的确有乱说话让人误会的毛病，如果千星婆婆以前是从医馆入口进入，这只老猫还真不一定会引起卫兵们的注意。
“喂喂，那你就更不该砍我了！慕月给你买晶能剑是用来保护我的，不是用来杀我的！”
医馆后方的空地上，一只矮小猫人突然拔刀攻击少主，卫兵们立即聚拢过来，但秦剑丹摆手让他们不要靠近。
红刃晶能剑刀锋凌冽，秦剑丹左闪右躲，不敢硬碰，但他感觉千星婆婆并没有使出全力。
“你还有脸提慕月？”千星婆婆向秦剑丹逼近时，毛茸茸的脚爪下面，木屐卡卡作响：
“慕月为了帮你对付欧阳碎星，给我买了这么贵的武器，结果你先是跟死兔子卿卿我我，又去落樱组玩泳池派对？看我不砍死你！”
秦剑丹有点理亏，这属于娘家人给慕月出气来了。他见千星婆婆也没有致自己于死地的意思，便一会后腰桥一会侧滚翻，权当千星婆婆陪自己练武。
“你们、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瓦蕾飞快地从医馆里跑出来劝架，秦剑丹在急速躲避时产生了幻听，可能瓦蕾没有喊得那么娘炮。
“千星婆婆，咱们两个过来是有任务的，你攻击剑丹算怎么回事啊！”
千星婆婆猫眼一瞪，瞬间改变进攻目标，刀光一闪便从中间切断了瓦蕾的腰带。
腰带两侧的电棍有些重量，立即把断裂的腰带坠到地上，瓦蕾急忙双手揪住差点一块下滑的牛仔短裤。
“卫兵、卫兵你们别看了！我们闹着玩呢！”瓦蕾急忙向围观卫兵们使眼色。
瓦蕾在总部的人气很高，卫兵们看现场情况的确也不像以死相搏，便小声商议后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狗东西！”千星婆婆差点让瓦蕾走光，还要在言语上加以打击：
“你叫秦剑丹叫得那么亲热，你是不是想挖慕月的墙角？你们俩是不是已经偷着做过了？”
从特种训练基地开始，瓦蕾就特别害怕千星婆婆这个剑术教官，她双手提着短裤尴尬道：
“还没有……不是，我对慕月是真心的，是秦剑丹挖了我的墙角才对！”
千星婆婆不理会瓦蕾的辩解，继续向秦剑丹进攻，红光缭乱，渐渐产生了铁心师太那种挥剑时产生的剑风。
秦剑丹把这场战斗当做机会难得的高手对练。千星婆婆身材矮小，定制的晶能剑也属于袖珍型，乍一看威力不如铁心师太的宽刃晶能剑。
然而铁心师太砍人时不管不顾，疯子一样无视周边损害，千星婆婆却有意不让剑风脱离刀刃一尺，击打在秦剑丹手臂上发出金属鸣音，对附近的瓦蕾甚至树木都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千星婆婆对内力的精微控制是优于铁心师太的，秦剑丹忌惮千星婆婆的更大原因，是千星婆婆一直在保留实力。
“你怎么不反击？”
千星婆婆砍了秦剑丹3分钟之后暂时停下刀光，她背后的大蝴蝶结微微摆动，显示出跟手中凶刃十分不搭的卖萌感。
秦剑丹在千星婆婆对面五步远的地方做出防御架势：
“你是为了慕月砍我，我觉得我的确做了对不起慕月的事，所以应该被砍。以后我会向慕月当面道歉的。”
千星婆婆眯起猫眼，似乎消了些气，但她一看见旁边提着短裤傻笑的瓦蕾，就再次对秦剑丹举起了晶能剑：
“不行！我今天非得砍你一刀才解恨！你给我站在原地让我砍！”
秦剑丹笑道：“千星婆婆，你使出全力肯定是能砍到我的，但我也不能像木桩一样任由你砍啊？你再不收手可能就要惊动我师父了……”
提到师父是想狐假虎威一下，师父的武功天下无敌，练武之人没人不怕。
结果千星婆婆不但不收手还发出冷笑：
“就凭你小子就想让我使出全力？我的全力是用来砍秦奇的！叫秦奇出来，我好歹要砍掉他一条胳膊！”
【049】虽然做徒弟的不该说，但师父你罪孽深重啊…
千星婆婆在夜龙会总部直呼会长姓名，还声称要砍掉秦奇一条胳膊，秦剑丹觉得这是十足的作死行为。
但是别人提起秦奇，语气间都是忌惮为主，千星婆婆却包含了一种要找秦奇算账的怨气。
难道千星婆婆以前就认识师父，她年轻时跟师父有什么恩怨情仇不成？现在回想起来，她对我是“秦奇弟子”这一点非常在意，每次提起我师父都怀着一点怨恨的样子……
这问题可大了，原以为千星婆婆是李医师的老相好，结果她是跟我师父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历史吗？
如果千星婆婆是差一点成为我师娘的存在，那她直呼我师父的姓名，在总部如此放肆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了。敢情你不光要为慕月出气砍我，还要为自己出气砍我师父吗？
秦剑丹稍微分神，被千星婆婆一道刀光割断了裤腰带，不得不跟瓦蕾一样狼狈提着裤子。
千星婆婆这才满意地收起武器，双手抱在腰间哼道：
“秦剑丹，你露出这样武士不该有的丑态，是该切腹了吧？”
秦剑丹苦笑道：“我又不是武士，没有落樱组喜欢切腹的习惯……李医师！你别光在窗户那里看，说句话啊！”
李医师站在切出圆洞的玻璃窗后面，对着外面扶了扶眼镜：
“千星婆婆，你再这么攻击少主，我以后就不能给你做按摩治疗了。”
病人无法对抗医生，千星婆婆点了点头，答应道：
“我就是跟秦剑丹比划一下，也没让他受伤。”
矮小猫人背对秦剑丹，剑道服底下的猫尾扬在半空，彷佛有独立意识似的画出一个问号。
秦剑丹登时手贱，单手稳住裤子，另一只手紧紧揪住了千星婆婆的尾巴！
“！
千星婆婆立刻全身酥软，她转头向秦剑丹生气骂道：
“尾巴、尾巴！不要拉啦！”
秦剑丹没有听错，千星婆婆的喊声是有那么一点娇羞的，这可能是她身为人类时的意识残存。
《龙珠》里赛亚人的弱点是尾巴，原来千星婆婆你也一样啊！你随随便便就转身把弱点暴露给我，果然是没有把我当成敌人嘛！
身为少主，秦剑丹被割断裤带需要找回面子，不过他也只捏了千星婆婆一下尾巴就松开了手。
长久骚扰老年人是不礼貌的，而且千星婆婆是师父的仇人还好，万一她真是“候补师娘”，秦剑丹刚才的行为就是大逆不道，师父会怎么处理还不清楚。
李医师请千星婆婆回医馆里喝茶，秦剑丹和瓦蕾各自提着裤子跟了进去，乍一看像是一对被捉奸的狗男女。
医馆里有临时处置断肢使用的“人体订书机”，李医师用它钉上了秦剑丹和瓦蕾的裤带，两人的双手这才得以解放。
把千星婆婆领到医馆东南角的茶室，亲自给老猫奉上香茶之后，李医师回到诊疗室去接待其他病患和教授技艺。
李医师在医馆里带了不少徒弟，珍妮的老公许日天就在这里进修过。
千星婆婆坐在中式八仙桌后面，两只小短腿离地很远地品茶，秦剑丹和瓦蕾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坐在对面。
秦剑丹觉得李医师对千星婆婆这样尊敬，内部大有文章。李医师跟随师父的时间非常长，搞不好知道什么内情。
“那个……”秦剑丹双手按在膝盖上问：
“千星婆婆你以前就认识我师父吗？”
千星婆婆从茶杯上方白了秦剑丹一眼，她还在记恨秦剑丹揪她尾巴的事。
瓦蕾不是武术家，她对于千星婆婆说的“我要砍掉秦奇一条胳膊”所表现出来的严重性理解不足：
“婆婆你就别钻牛角尖了，我听说剑丹的师父很厉害，你胡乱瞎砍可能会把我也赔进去的！”
难怪瓦蕾不招千星婆婆喜欢，犬耳娘在剑术方面真是不识货。千星婆婆的“瞎砍”只要再提速10%秦剑丹就躲不开，至于极限速度到底有多快，秦剑丹都不敢深想。
千星婆婆喝了一口香茶，目光中吐露出对瓦蕾的完全不信任：
“你和秦剑丹做到哪一步了？你们俩背着慕月胡搞是吧？我非得告诉慕月，把你们俩都开了！”
千星婆婆的威胁相当可怕，瓦蕾和秦剑丹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俩还真不是完全清白的。
再这么被逼问下去就要露馅了，秦剑丹干脆豁出去以攻为守：
“千星婆婆，你和我师父做到哪一步了？”
千星婆婆差点被下一口茶呛到，老年猫人对秦剑丹高高皱起眉头：
“秦奇一世童男，我能跟他怎样？当年我只是跟他狭路相逢，被他打伤过而已！”
瓦蕾讨好地帮千星婆婆续上茶水，她头顶的狗耳竖起，专心致志听取八卦。
秦剑丹犹疑道：“婆婆所说的当年，具体是哪一年？”
千星婆婆用猫咪尖爪敲了敲腰间的剑鞘：
“是你大师兄还没有拜师的那一年，我以前是尼安会的人。”
千星婆婆语气平澹，但她这番自曝可非同小可。
前尼安会成员竟然敢来夜龙会总部，还叫嚣要砍断会长一条胳膊，就算猫有九条命也不够使啊！
瓦蕾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赶忙道：
“千星婆婆说的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剑丹你别这么严肃，受骗加入尼安会的情况也很常见的！”
千星婆婆吹了一口瓦蕾倒满的热茶：
“我没受骗，我是为了佣金给尼安会当打手的，反正能随便砍人。后来不知怎么就当上了小头目。”
秦剑丹非常吃惊，从已知信息综合分析，千星婆婆的过去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30年前，欧阳碎星还被关在少年角斗士学校里，当时除了我师父以外，尼安会也派出了一支拯救队伍……千星婆婆你就是那时争斗落败，被我师父削断一臂的女干部！？”
千星婆婆翻了下眼珠：
“秦奇赢得光明正大，我无话可说，后来我就退出了尼安会，专门研究怎么把这条胳膊砍回来！”
瓦蕾陪笑道：“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啊，我头一次听说呢……”
秦剑丹可比瓦蕾吃惊多了，如果千星婆婆就是30年前的尼安会女干部，那她没有兽化前就是被欧阳师兄的角斗士同伴念念不忘的，身材火爆的大美女啊！
可惜岁月不饶人，千星婆婆的兽化基因可能也加速了衰老，她现在明显已经是一只过期猫娘了……
如果情报只到这里，千星婆婆和师父仍然只是单纯的敌对关系，但秦剑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婆婆，你后来又和我师父有过交手？”
千星婆婆想要喝茶但没喝进去，猫舌头怕烫，她继续吹走热气：
“废话！我不是被你师父多次打伤，最后能变成这个模样？每次我去砍秦奇都要缺胳膊断腿，终于在再生舱里变成了福瑞人，以前的武功也白练了，你说我该不该砍你师父！？”
瓦蕾“噗嗤”一声笑了：“婆婆你听上去有点受虐倾向啊！”
很快狗头上挨了一剑鞘，千星婆婆身法如电，跳上桌子打完瓦蕾，又急速坐回去吹热茶。
秦剑丹看待千星婆婆的目光可不一样了。
她屡次来砍师父，师父有“杀神”的称号却只是把她打成重伤，这其中有认可对方努力的意思，两人的关系更像是特别血腥的那种“以武会友”。
师父向来不近女色，也没听说跟谁比武手下留情，千星婆婆这么作都没被杀死，至少说明了两点：
第一，千星婆婆没有兽化之前相当厉害，每次去挑战师父都有进步，让师父产生了期待感。
第二，千星婆婆在师父眼中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四舍五入算红颜知己了。
师父能把红颜知己打得骨断筋折，千星婆婆每次都鲜血淋漓还锲而不舍，这种“精神恋爱”和“肉体交互”可真够激烈的。秦剑丹听着都替他们心累。
“那个……”秦剑丹破天荒第一次想给师父做媒：
“婆婆你变成猫人之后一直没有见过师父吗？如果你想见师父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千星婆婆终于喝到了一口温度适中的茶水：
“我武功退步了，等我重新练强之后还会去砍他的！”
听千星婆婆的意思，她后来不见师父，并非是因为自己变成矮小猫人而感到自卑，仅仅是因为经络改变导致武功需要重修，想要追上从前的水平再来挑战。
这中间少说也有10年的光景，如果千星婆婆之后来过，已经开始向师父学武的秦剑丹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
师父练武成痴，不以凡俗的目光看待女人，千星婆婆到底是身材火爆的美女还是枯干瘦小的猫人，或许在师父眼里真的没那么重要。
现在师父身患重病，千星婆婆也垂垂老矣，秦剑丹是想让这对冤家见上一面的。只可惜两人都是极其固执的性格，见了面多半又要开战。
不过千星婆婆肯来夜龙会总部治疗腰痛，这已经是一个好开端。
看来千星婆婆跟我师父一样超级好面子啊！你10年没见师父了又不好意思过来，非得我跟慕月数据结婚你才给自己找到理由吗？
我想起来了，收藏家事件结束后，千星婆婆就表露出想去总部住宿的意思，原来你的真正目的是见我师父！
所以说当年跟我师父屡次交手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抒胸臆讲明自己的想法呢？果然是傲娇毁一生啊！
【050】这护卫任务，从公从私都义不容辞
千星婆婆每次提起秦奇，眼神中都掩饰不住想要砍了对方的执念。
秦剑丹却不把千星婆婆当成敌人，执念这个东西本身就比较微妙，因爱生恨，因恨生爱都是可能的。
不但不能把千星婆婆当成敌人，反而要更加尊敬才对！
年轻时多次挑战我师父，让人称“杀神”的人保持兴趣，变成福瑞人之后从头开始修炼武功，只用了10来年就重新登上一流高手的境界……
千星婆婆可谓“老猫趴窝，志在千里”，百折不挠的精神实在是令年青一代汗颜。
反正我要是一夜之间以前的武功都白练了，大概率直接躺平，得老婆亲亲抱抱才肯起来。
秦剑丹心思电转，决定以后对待千星婆婆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奶奶！
虽然千星婆婆没有王位留给秦剑丹继承，但她的身份实在特殊，既是师父的红颜知己又是慕月的忘年交闺蜜。
等下……从师父那里论是“师母”，从慕月那里论是“姐妹”，我把她当奶奶是不是有点差辈？
直接当“师母”应该更合适，但是慕月跟千星婆婆的闺蜜关系总会让慕月成为我的长辈……
算了，总之重要的不是称呼是态度！哪怕不计算千星婆婆的人情关系，她也有好多练功经验可以分享给我，这是一个现在很厉害，以前更厉害的武林前辈啊！
想到此处，秦剑丹再也不去顾及少主的架子了，千星婆婆虽然不是夜龙会成员，但是她在夜龙会的隐性地位高得吓人。
李医师亲自给千星婆婆奉茶，说明师父多半已经知道当年的红颜知己变成了猫人还找上了门。
千星婆婆今天和瓦蕾一起走了总部正门，她带着剑鞘也藏不住的发光晶能剑，虎痴身为保安队长却没有提出要收缴武器……
这里面有猫腻！以师父的性格来说，他对千星婆婆的容忍太过分了，绝对超出了对武林同道的尊敬！
“嘿嘿嘿……”秦剑丹和瓦蕾一样做出讨好的笑容，他从身后的茶具柜里取出两只新杯子，放在瓦蕾身前并且注满了热茶。
“千星婆婆，你一个人吹茶水凉得太慢了！不如放两杯新的让瓦蕾替你吹！”
“对，对！”瓦蕾跃跃欲试地上半身伏低，双手扶在八仙桌边缘。
千星婆婆哼道：“不用你吹，放那里自然凉吧。谁知道你的狗嘴亲过什么东西？”
瓦蕾和千星婆婆虽然都在“闺蜜三人组”里，但她俩的关系更像是不成器的弟子和剑术教官。
千星婆婆对瓦蕾几乎没有一句好话，瓦蕾倒也不生气，反正打不过千星婆婆，外面出任务还得靠千星婆婆保护。
“婆婆不喜欢我吹，我就不吹了。”白毛黑皮犬耳娘尴尬地中止了动作，她忽然又把目光望向身旁的秦剑丹：
“剑丹你想喝茶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吹吹？”
透亮蓝眼睛里表达出来的戏谑之意，明显不仅仅在谈论喝茶。
瓦蕾撤下伏在八仙桌边缘的双手，似乎无意间把左手搭在了秦剑丹右腿上，个子矮小的千星婆婆从对面看不到。
秦剑丹用眼神质问瓦蕾“你想干什么？”瓦蕾不作回应，反倒突然换成了抒情的说话腔调：
“婆婆老骂我是狗东西，但可能是出于狗的天性吧，我能凭直觉判断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准确率大概有80%。可惜当城警不能用直觉当证据抓人诶！”
秦剑丹一怔：
“你第一次跟我见面就跟我挺亲近，难道你的直觉把我判断成好人吗？”
瓦蕾很动人地笑了笑：“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
“不对吧？”秦剑丹提出质疑，“虎痴师兄明明也是好人，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他就那么戒备呢？”
瓦蕾左右看了看，先确定虎痴不在附近：
“因为虎痴大哥实在太丑了啊！我人类的那一面压过了狗的天性嘛！而且早说了不是100%准确的。”
秦剑丹仍很好奇：
“你在停车场见过欧阳碎星，他在攻击你之前，你的直觉判断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瓦蕾一脸黑线：“人类和狗的天性都让我千万别看他，表情太魔性了！看多了晚上会做恶梦！”
千星婆婆示意秦剑丹把自然凉的两杯茶水从桌子上推过来，秦剑丹立即执行，将它们推到了桌子中央。
千星婆婆手短，秦剑丹不帮忙她坐在原位够不到。
拿走一只茶杯，又开始慢悠悠品茶后，千星婆婆说：
“你大师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下次他再敢伤害慕月，我直接砍了他！”
千星婆婆跟欧阳碎星有过一段渊源，她知道欧阳是师父首徒不奇怪，另外经过“阳光男孩”电视直播，哪怕是尼安会也猜出欧阳的真实身份了。
瓦蕾兴奋道：
“记得多砍一刀为我报仇！欧阳的暗器都把我打进再生舱了，我差一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秦剑丹可不觉得环石城有多么美丽，瓦蕾认为世界美丽，多半是因为有慕月在。
千星婆婆对瓦蕾的语气和缓了一些，瓦蕾是为了保护慕月才受伤的：
“欧阳神出鬼没，被秦剑丹打伤之后又藏了起来，我暂时抓不到他。这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变态，你们俩遇到他能躲就躲，最好引到我这里，留给我收拾。”
千星婆婆话中之意，似乎知道秦剑丹不是靠自己的本事打伤欧阳碎星，她不愧是师父的老熟人。
秦剑丹原本还担心慕月的安全，现在千星婆婆对于欧阳有充分的准备，让他放宽心不少。
虽然千星婆婆的武功不如从前，但她装备了红刃晶能剑，为了保护慕月也会发挥全部实力，大师兄在她那里讨不到便宜。
世事难料，30年前如果千星婆婆早到一步，抢在师父前面救走了少年角斗士们，欧阳说不定就会成为千星婆婆的弟子啊！
剧情走向就会变成《性格火爆身材更火爆的女干部和她（20-1）个欲火中烧的男弟子》这样的发展……
秦剑丹想起瓦蕾说过，她和千星婆婆来总部找自己是带着任务的。
“婆婆，你这次来，是警务总长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吗？”
顿时感到大腿被瓦蕾捏疼了，对于秦剑丹询问千星婆婆而不询问瓦蕾这一点，犬耳娘似乎有点不满。
千星婆婆认真说道：
“慕月的爸爸，前任警务次长你已经见过了。他积习难改，明天又要去参观一场“斗牛勇士大奖赛”。警务厅得到线报，比赛现场可能会出现恐怖袭击，警务总长希望你、我和瓦蕾一起，去保护慕月的爸爸并且抓住恐怖分子。”
“没问题！”秦剑丹答应得非常痛快：
“保护岳父是我职责所在，夜龙会配合警务厅抓一些恐怖分子，也能算得上是我老婆的功劳吧！”
千星婆婆对于秦剑丹开口老婆、闭口岳父的行为十分鄙视：
“你不怕这是陷阱？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准备只让你一个人去。你不怕我背后捅你一刀，然后去找丁纯领赏金？”
秦剑丹惊讶道：“丁纯针对我发布了赏金？在黑市上吗？他悬赏多少钱？”
瓦蕾说：“大概有300万，跟欧阳现在的悬赏金额持平。剑丹你出门小心点，搞不好就有不开眼的赏金猎人想杀你。”
千星婆婆喜怒无常，她又开始阴阳怪气：
“秦剑丹你闲着没事去惹丁家干嘛？难道是为了给死兔子丁灵出头吗？你喜欢女人的标准就是胸大？”
秦剑丹还没说什么，旁边的瓦蕾却突然把身子坐直，标准的挺胸抬头姿势，她看过来的目光似乎是在显摆。
尽量不去理会犬耳娘的身姿和手指骚扰，秦剑丹说：
“丁纯在杂志社做了非常欠揍的事情，不打不行。丁纯的照片和地址也是我给大师兄的，然后大师兄就跟他度过了充实的一夜。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我倒是要看看有能力杀我的人当中，有谁会贪这300万赏金！”
瓦蕾突然有了灵感：
“欧阳碎星跟秦剑丹长得有点像，不如千星婆婆你杀了欧阳碎星以后把尸体一噼两半，你去警务厅领赏，我去丁纯那里领赏，这样不就能总共到手600万吗！”
“好啊，真是好主意啊。”千星婆婆点头夸奖，说到一半变了脸色：
“只是这其中你有什么贡献？我凭什么要跟你分钱？”
“说……说的也是哈。”瓦蕾又在千星婆婆面前说了蠢话，她挠着脑后白毛装傻卖萌。
等下！你犯蠢就犯蠢，干嘛使劲抓我？这算是对千星婆婆的反抗吗？别的地方都是人撸狗，换到你变成狗撸人了啊！
【051】狗很强，兔子也很强？
“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失陪一下。”
秦剑丹从八仙桌后面站起，暂时脱离了瓦蕾的魔爪。
千星婆婆狐疑地望了一下对面，她觉得秦剑丹的站姿不太自然，但也没有深究。
猫爪从剑道服里摸出一张折成三折的信纸，压在喝完茶水的空杯下面：
“明天护卫任务的具体时间、地点都写在这上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去，到时候来斗牛勇士大赛现场找我们吧。我们今天就告辞了。”
秦剑丹若有所失：“你们不留宿一晚，明天跟我一块走吗？”
千星婆婆从椅子上跳下来，背负双手，绕过秦剑丹走向门口：
“你是夜龙会少主，手下兵将众多，不用凡事都亲力亲为，哪像我手下只有瓦蕾这样的笨蛋？我需要提前去现场布控，今天下午忙得很呢！”
瓦蕾是城警突击小队的副队长，千星婆婆是正队长，完全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看来瓦蕾较为毛躁的性格在城警系统里没少惹祸，反倒是夜龙会这边更能显出瓦蕾的领导力。
千星婆婆不喜欢仰头看人，她低头驼背，猫耳擦过秦剑丹的膝盖，先一步踏出了茶室大门：
“而且你挽留我们，真正想留宿的不是我，而是瓦蕾吧？瓦蕾你今晚绝对不能留下，赶快跟我走！”
千星婆婆的话仿佛能通过地板导电，瓦蕾如遭电击一般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千星婆婆腿短，走的也慢，瓦蕾没有立即跟上去，让千星婆婆独自在走廊走出一段距离。
趁着这段时间差，瓦蕾贴到秦剑丹身边，压低声音说：
“你怎么不继续求婚了？慕月的例假快结束了，你求婚成功的话，有很高的几率能睡到她！”
秦剑丹哭笑不得：“我早就说过，我优先得到的是慕月的心！”
犬耳娘半眯起眼睛，侧倾着头，嘴角似笑非笑：
“我给你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你还不知感恩吗？既然你这么清高，你睡了慕月以后就别睡我了，也省得咱俩跟做贼似的。”
秦剑丹点头：“可以啊，你只要放弃睡慕月的念头，我以后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瓦蕾嘴角上的笑意迅速扩散，露出了饱满红唇后面的犬牙：
“你让我放弃小慕月，还不如让我死呢！明天的护卫工作结束后你就赶紧去求婚，你搞不定慕月，我这边的门也是对你关死的！”
其实秦剑丹觉得瓦蕾没有把门关死，至少也是开了一扇窗，就在刚才她还在蠢蠢欲动。
“总之别磨磨蹭蹭……你不急我都急！”
瓦蕾狠狠在秦剑丹的臀部肌肉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才离开茶室去追千星婆婆。
秦剑丹感觉自己被瓦蕾占便宜了，传说中的女流氓是存在的，福瑞人哪怕不在高昂期，欲望也比人类更强。
“可恶！要不是千星婆婆在场，我好歹也得把便宜占回来！你这么得意忘形也只有现在了，等我搞定了慕月，一定让你尝尝钢铠呼吸法的厉害！”
千星婆婆和瓦蕾离开总部返回内城。秦剑丹的八卦之心前所未有地旺盛，他在庭院里找到了虎痴：
“师兄，你为什么没有收缴千星婆婆的武器？师父是不是对你嘱咐过什么？”
虎痴大摇其头：“没有，绝对没有！”
脸颊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擅长说谎的属性暴露无遗。
秦剑丹：“师父今天身体怎么样？我想见一见师父。”
虎痴：“不见！绝对不见！师父研究新武术到达了突破阶段，你就别去捣乱了！”
秦剑丹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问问师父对千星婆婆是什么看法呢。
师父在婚姻大事上喜欢给人做主，一度要逼秦剑丹迎娶琳琳，现在过去的红颜知己找上门来，秦剑丹有心看师父的笑话。
既然失去童子身不会让“钢铠呼吸法”破功，师父你何苦非要一辈子打光棍呢？跟千星婆婆来一段夕阳红黄昏恋，不也是一曲佳话？
拿今天的场合来说吧，如果师父和千星婆婆都能直面自己的内心，或许能够变成“师父撸猫我撸狗”，岂不美哉？
※※※
秦剑丹大逆不道想要看师父笑话时，留守“犯罪打击者”杂志社的小赵等人，已经成功执行了“卖片报警”任务，把对面集装箱房里的橄榄组成员送进了拘留所。
一直担心橄榄组威胁的杂志社职员长舒一口气，总编决定观察一段时间，让夜龙会卫兵继续留守。
丁灵跟妈妈联系的时间有严格限制，她比平时更快地吃过以胡萝卜、青菜为主的午饭后，一个人坐在玻璃碎裂的会客室里使用电话。
总编告诉大家不要干扰丁灵打电话，原本最排挤丁灵的几个搞小团体的女同事，现在反而成了丁灵最响亮的友军：
“快点！快给丁灵沏杯咖啡送过去，她打电话可能会口渴！”
小团体中地位最低的女同事，敲过门后把热咖啡放在丁灵身前的茶几桌上，已经拨打了电话号码的丁灵对她表示感谢。
女同事们眼见到夜龙会少主给丁灵出头，生怕自己因为从前的行为遭到报复，一个个紧张得要命。
水晶加工厂的工头昨晚意外身亡，关于这一点众说纷纭，其中好几种说法都让女同事们更加害怕。为了求得丁灵原谅，其中一个女同事已经在自家阳台种起了胡萝卜。
丁灵倒没有特别记恨曾经排挤过自己的女同事。虽然异父弟弟丁纯的拜访很令人致郁，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算不错，丁灵产生了一种被人罩着的安全感。
跟妈妈谈起水晶加工厂的变故，转述了秦剑丹的诉求，丁灵感觉自己给妈妈添了麻烦而惴惴不安，但妈妈的心情似乎相当愉悦：
“不愧是我的孩子，已经能让男人为你杀人了啊……”
“没、没有！”丁灵急忙否认，“少主没有杀人，更不是为了我杀人的！”
“你急什么？反正秦剑丹出现之后，你的日常生活总体上更顺利了不是吗？成年人之间，互相馋身子没什么值得羞耻的。你高昂期时去扑倒秦剑丹，应该也是喜欢对方吧？”
丁灵无法反驳妈妈的话，她的手指犹豫地在咖啡杯把手上画圈。
“工厂的事，交给夜龙会的代理人运营我没有意见。其实我现在不怎么关心小工厂了。丁灵你有机会傍上夜龙会少主，应该多在这方面加把劲啊！”
妈妈的性格是比较跳脱狂野的，丁灵紧张地回头看修补过的会客室门，担心有人过来偷听。
“当然也不是让你为了权势牺牲自己啦～有些好玩的事情年轻时不玩就会错过。我在电视上看过秦剑丹的样子，你在他旁边很难熬吧？”
“难熬？为什么难熬？”丁灵的圆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呵呵呵，你以为能瞒住妈妈吗？我的欲望比一般人强烈，你在人类方面继承了我的基因，再加上福瑞人的特性，即便不在高昂期也是“强欲”的类型吧？虽然你的外表可能有些迷惑性……”
丁灵有些委屈：“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呢……”
妈妈打断了丁灵的话：
“总之你不用考虑后果，忍不住了就不要忍。你给秦剑丹胡乱造谣时他都没有杀你，现在更没有这个危险……我不信男人有送上门的美事会不要。”
丁灵十分无奈：“妈妈！我只想专心当个记者啊！”
电话另一端却仍然充满了超越年龄的任性：
“上次你帮我从理工大学邮箱里拿回来的DVD，我在卧室里看了，有些还挺带感的。可惜最近我丈夫越来越虚……你要是在夜龙会里见到强壮的男人，别忘了介绍给我啊！”
丁灵已经被妈妈噎得说不出话来了，貌似对面的环境不太安全，妈妈最后留下一句话之后挂了电话：
“放心吧，我不跟你抢男人，介绍秦剑丹之外的人就行！”
【052】重赏之下，必有勇“蜥”
今天要去内城的“斗牛勇士大奖赛”执行护卫任务，秦剑丹早起之后认真刮了胡子，以约会标准来要求自己。
虽然听瓦蕾说过，今天在现场可能见不到慕月，但是去见慕月的爸爸也不能等闲对待。
天气炎热，秦剑丹脱下了灰色夹克外套，换上了一件样式类似但单薄许多的马甲。
总部女仆们非议过少主的穿衣风格像是古老港片，而且常年不变。会长却很赞赏秦剑丹不把时间花在挑选衣饰方面。
成为少主后，穿衣风格更是要被固定下来，务必要让小弟们距离很远就能确认出少主身份。
夜龙会曾经有一个组长喜欢每天换不同颜色的衣服，甚至每周都要烫头换发型，终于导致在复杂山区指挥战斗时，远处的小弟不能确认他的身份而产生混乱，给公会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秦剑丹以身作则，夏秋增减衣服也不改变衣服的颜色。样式相同的春装、冬装塞满了衣柜。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没资格吐槽慕月成天穿警服。
去斗牛大赛挫败恐怖阴谋并且保护慕月的爸爸，事关夜龙会和警务厅的合作，师父没有道理不同意。
秦剑丹出发前仍然想去征求一下师父的意见，结果虎痴告诉他师父很忙，普通杂事不要来打扰师父。
夜龙会和警务厅的首次联合打击犯罪，怎么就变成“普通杂事”了？师父你果然还是担心我去问千星婆婆的事吧？
师父你真是抠门，谈一谈你的黄昏恋，让徒弟们笑话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千星婆婆说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今天的行动只让秦剑丹一个人过去。
秦剑丹也乐得不带小弟，否则到了比赛现场，小弟看见自己费心讨好岳父的样子，该影响到少主威信了。
利用老婆帮忙办理并每周续签的“证人身份”，秦剑丹轻松通过了隔离墙检查口，坐上了装甲公车。
装甲公车是环石城为数不多的民生福利之一，只需要一块钱，装甲公车就能把你带到内城的各大主要街区，你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注意不要错过下车站点。
如果没钱想要白坐，车内的自动激光武器会送你一程。至于找零是不会有的，如果车门关闭之后你才发现钱包里只有百元大钞，那就要在塞钱进收款箱血亏，以及面对激光武器之间二选一。
跟千星婆婆约定的时间是上午9点，秦剑丹早7点就坐上了12区的装甲公车，留出足够的富余时间。
“这公车上怎么没有别人？看来是我太勤奋了啊，该检讨一下……”
装甲公车的外部覆满了反器材装甲，玻璃窗也使用了加厚防弹玻璃，无法打开。内部倒是跟地球时代的公车没有太大不同，还常常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欠缺维护的味道。
除了前方开车的司机外，车上只有秦剑丹一个乘客。
司机穿着带大檐帽的墨绿色制服，符合公车的颜色主调。由于长时间开车会导致关节磨损，许多司机会把手臂换成义体，但今天这位司机还保持着肉身手臂。
窗外景物向后飞掠，秦剑丹坐了几站之后感到有些异样，公车的行进路线似乎和往日不同，也根本没有停车接纳新的乘客。
“你是哪边派来的刺客？”秦剑丹盯着司机的背影问道，“是尼安会，还是为了领丁纯的赏金？”
司机急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一个废弃的美术馆前面。这里曾经召开过机械博览会，但遭遇恐怖袭击后一直没能重建，门外堆积了一些遭到酸雨侵蚀的砖料沙土。
“哼哼哼哼——”
戴大檐帽，穿墨绿色制服的司机向秦剑丹转过头来，他的皮肤不知何时也变成了墨绿色，坚硬的鳞片和嘴里的尖牙，无一不在提示他的爬行动物身份。
我靠！全身兽化的蜥蜴人好丑！珍妮要是变成这样许日天可能就真不要她了……还是说这个司机当人的时候就特别丑？
蜥蜴人双眼血红，不再掩饰杀意：
“我既是尼安会成员，又想拿丁纯的赏金！秦剑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话音未落，他快速跳出车窗，这个动作把秦剑丹整愣了。
装甲公车的车窗是不能打开的啊！为什么蜥蜴人说跳窗就跳窗，窗玻璃也非常配合地仿佛瞬间消失一样？
公车的金属地板忽然产生了有节律的震动，秦剑丹感觉这更像是生物体的“蠕动”。
“不好！”
秦剑丹眼前一黑，整个公车一瞬间改变形状并且把他吞进了腹内！
“哇哈哈哈！”之前跳下公车的蜥蜴人大笑起来：
“你以为有了钢铠呼吸法就不会死吗？我的“机械活化”异能可以把公车变成鲸鱼！你就在鲸鱼肚子里窒息而死吧！”
公车消失不见，砖料沙土之间多了一条痛苦扭摆的大鲸鱼。离了水的鲸鱼无法承担自己的体重，肋骨、胸骨发出卡察察的碎裂声。
秦剑丹在鲸鱼胃内运起钢铠呼吸法来抵御胃液侵蚀，他必须尽快脱身否则会有窒息的风险。
“太幼稚了！你以为这种小陷阱就能杀了我吗！”
秦剑丹在双拳尖端制造出玄冰战刃，旋身360度，从内部将鲸鱼切成两段，带着漫天血雨脱身而出！
鲸鱼的血肉在掉落中途就复原为装甲公车的零件和机油，秦剑丹出门前整理好的衣服被弄脏了。
“混蛋！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岳父？你还假扮成司机骗了我一块钱！那是我和我老婆的钱！”
堂堂夜龙会少主为报一块钱之仇，勐冲到蜥蜴人面前，使用玄冰战刃进行了X形切割！
蜥蜴人登时被切成四段，然而墨绿色制服内的墨绿色身体很快变成生锈的铁块，被秦剑丹切碎的竟然是一个报废的博览会展示机器人！
他趁我被鲸鱼吞进肚子时，把自己的真身藏起来了！
察觉到敌人在使用计谋，秦剑丹不敢大意，他四处观望，但一时没能发现蜥蜴人的藏身之所。
对方不是异能罐使用者，他使用异能前没有喊出异能名称……他的异能到底是不是“机械活化”都不好说，说不定他故意说谎来误导我！
“嗡嗡嗡嗡——”
八只变异蚊子从美术馆废墟中飞来，内城的变异蚊子是很少见的，秦剑丹知道这肯定又是异能产物。
后退拉开距离，秦剑丹震碎双手战刃，化作冰晶向变异蚊子射出，果然这些蚊子落地后恢复成了破破烂烂的机械怀表。
“剑丹，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秦剑丹大为吃惊，他回过头，看到慕月警长满脸担心地朝他走过去。
混蛋啊你竟敢用异能伪造我老婆！这个慕月警长一看就是假的！我老婆虽然胸大但也没有这么大！
秦剑丹义愤填膺，直接冲上去双手撕破了“慕月”的白衬衫！
可恶啊！谁让你这么快解除异能了！虽然是假货，但是让我看一眼老婆可能的娇羞模样也不错啊！
“慕月”没有对秦剑丹的非礼行为做出任何表情，她倒在地上恢复成了生锈的博览会机器人，留在秦剑丹手里的白衬衫也化成了铁皮。
所以说你不光能把机械变成生物，连衣服也能伪造吗？看来你是异能的熟练使用者啊，选择举行过机械博览会的废弃美术馆作为战场，也是你早有预谋吧！
想到这里，秦剑丹扭头就跑。
夜龙会少主的威严算什么？能吃吗？这个战场对你有利，我凭什么留在这里跟你打？
又有四只变异蚊子追来，但是追了秦剑丹两条街就掉落在地，恢复成了原本的机械怀表。
“很好！你的异能射程我大概了解了，两条街以外就无效了吧？”
机械怀表的表面附有橙黄色粘液，秦剑丹怀疑那是神经毒素，他和变异蚊子保持距离是对的。
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机油和灰尘，秦剑丹进入街边的一家服装店，告诉店员自己要买一套衣服，但是要首先使用店里的电话。
店员按照秦剑丹提供的尺码去挑选衣服时，秦剑丹拨打了110。
“喂？这里是12区K-803街道，有个蜥蜴人躲在废弃美术馆，用“机械活化”异能攻击我！我可是慕月警长的老公，你们赶快派人来逮捕他！”
接线员恰好是曾经嘲讽过秦剑丹，说外城人应该乖乖死在外城的女性。
“诶？难道报警的是夜龙会少主吗？你等一下啊，我问问能不能派出特遣队配合你……”
警务总长应该跟手下人打过招呼，接线员对秦剑丹的态度跟从前相比是180度大转弯。
秦剑丹蹬鼻子上脸，语气急躁地回答：
“我急着去保护岳父，没工夫配合你们逮捕犯人！你们多派部队镇压他也就是了，你们赶快来不然他就要跑了！”
【053】来自岳父的信任…那种事情不要啊！
秦剑丹在服装店里买了一套黑色西服换上，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原本风格的搭配买不到，购买中式功夫衫肯定更合师父心意，跟琳琳站在一起还有“兄妹款”的特效。
然而今天的任务是尽量低调地保护岳父，也要避免对恐怖分子打草惊蛇，一套从头黑到脚的西服有助于隐藏身份。
秦剑丹丢掉了被弄脏的旧衣服，里面的物品拿了出来，包括墨镜、红边龙标、李医师给的液态氧注射器等等。
不包括七彩辉钻戒指盒，秦剑丹听说慕月不会去斗牛大赛现场，就没有把戒指带在身上。
对付恐怖分子可能要发生打斗，如果弄丢了戒指不是很令人头疼？求婚之前还是应该专心保护岳父，万一戒指盒碍事导致岳父挂了，该怎么向慕月交代？难道先办葬礼再办婚礼吗？
秦剑丹换了一辆正常的装甲公车，在八点半之前到达斗牛大赛现场，千星婆婆已经在场外等候多时了：
“你怎么穿得像一个普通保镖？我让你低调，但也没必要这么低调。”
秦剑丹笑道：“有一个尼安会成员用“机械活化”异能攻击我，弄脏了我原来的衣服。我没有仔细挑拣，换了套差不多的衣服就来了，总算没有迟到。”
向千星婆婆交代了一下对方的异能特性，以防千星婆婆也遇上这家伙，结果千星婆婆听完以后很不满意：
“这么说你没有干掉那个蜥蜴人，竟然直接逃跑了？毫无武士精神！”
秦剑丹戴上了墨镜，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普通保镖：
“我干掉他可能会迟到，保护岳父更重要嘛～这个蜥蜴人眼馋我头上的赏金，以后还会来找我的，我守株待兔就行。”
千星婆婆带领少数警员在外围巡逻，并没有超出普通的安防等级。警务总长的作战计划是允许恐怖分子入内，然后内外包抄。
拿着千星婆婆提供的门票，秦剑丹找到了观众席上的岳父韩天成、管家内斯特，还有便衣陪同的瓦蕾。
斗牛勇士大奖赛和外城山寨的“斗犬比赛”相比，无论是比赛场地还是观众席都更高级，更宽敞，拿地球时代作比，就是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等级。
“剑丹你坐我旁边！”韩天成对秦剑丹非常热情，显然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女婿对待。
秦剑丹向岳父和管家内斯特问好，然后坐在了岳父左侧，也就是瓦蕾的前座。瓦蕾穿着T恤短裤，装成普通观众的样子。
“秦少主，感谢你给我寄来的胡须护理套装。”内斯特隔着韩天成向秦剑丹表达谢意：
“我用过以后胡须更闪亮了，每天起床工作也更有劲头。”
内斯特有地球时代的英国血统，秃头并且在上唇部位留着两撇绅士胡，精细打理的胡须似乎真的在闪闪发光。
“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秦剑丹对老管家也十分礼貌，他听说慕月是内斯特看着长大的。
韩天成笑道：“剑丹你送我的斗牛大赛门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哈！虽然慕月不太高兴，但我会记得你的好处！”
其实这些礼物都是愁云组擅作主张，替秦剑丹送的，秦剑丹也懒得解释，反正慕月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内斯特稳重的管家黑西服很配他的修长体型，他和好似保镖的秦剑丹分坐在韩天成两侧，衬托得韩天成更像个不干正事的内城废物。
韩天成手拿酒瓶，白衬衫袖口沾了酒污，下巴上的胡茬邋邋遢遢，简直就是堕落中年男人的活样本。
“我弟弟说今天会有恐怖袭击，劝我别来……我才不信！斗牛勇士大奖赛举办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进来捣乱……嗝……斗牛现场本身就已经很乱了！”
内斯特皱眉说：
“老爷，警务总长既然得到了线报，八成真的会有恐怖袭击。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姐会伤心的。”
韩天成并不听劝，他手肘碰了碰左边的秦剑丹：
“剑丹，我要是挂了，我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听到如此重托，秦剑丹十分感动地表达决心：
“放心吧岳父！我会无微不至地照顾慕月，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韩天成点了点头，又道：
“我要是挂了，我以你的名义借的那些高利贷，就拜托你替我还了……”
高……高利贷！？
秦剑丹登时无语，怪不得慕月不想理会亲爹，这岳父真是个烫手山芋。
内斯特很自责地向秦剑丹道歉说：
“秦少主，我尽力阻止老爷去找高利贷商人，但老爷不听我的话。高利贷商人都知道老爷被女儿限制消费，原本都是不给放贷的，可没想到……”
韩天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说夜龙会少主是我女婿，放贷人二话没说就拿了100万出来！我在“担保人”那一栏里填的是剑丹你的名字，现在赌得只剩下20万了……”
“这次斗牛大赛我要是不能回本，这个窟窿就拜托你帮忙填上了，100万买我女儿也不算贵吧？”
后座的瓦蕾气得嘴都歪了，一方面是觉得伯父只知道添乱，另一方面是她出不起100万购买慕月：
“伯父你等着，我一定要向慕月告状！而且放贷人是怎么回事，秦剑丹不到场他就敢把秦剑丹当成担保人？”
韩天成托起下巴，对于这一点他也稍有疑惑：
“似乎整个环石城的消息灵通人士，现在都知道剑丹为了追慕月什么都肯做。夜龙会是万人大公会，也不怕没有偿债能力……”
秦剑丹在精神上被气得比瓦蕾嘴巴还歪，但肉体上只能尽力做出理解万岁的样子：
“希望岳父这次能够回本哈……100万买慕月确实不贵，但她本人同意吗？”
韩天成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
“慕月不同意你不会抢婚吗？你是暴力组织头目，抢个警长回去当老婆也算正常操作吧！”
秦剑丹可不敢去执行这个“正常操作”，搞不好抢婚队伍被慕月的“月光·正义”一扫而光也说不定。
“女生们先生们，各位热情观众，惊险刺激的斗牛勇士大奖赛就要开始了！”
男主持人的声音从扩音喇叭里播出，回荡在椭圆形赛场当中。
“今天第一个上场的斗牛勇士是朱利奥·帕加！他是“速胜流”高手，擅长使用加强刺剑对变异公牛一击夺命！”
赛场的活动天顶缓慢闭合在一起，在明亮灯光的集中照明之下，朱利奥享受着观众的欢呼声走到泥土场地中央。
朱利奥是一个表情轻浮的西方人，他身上的科技布斗牛服装坠饰繁琐，就连加强刺剑的剑柄上也镶着一颗绿宝石。
韩天成喝起了倒彩：“什么速胜流高手！只知道装逼的家伙，赶快去死吧！”
每个观众座位的前方都有可升降的触摸屏投注面板，上面有“人胜还是牛胜”“败者存活时间”等多种选项。
韩天成直接在面板侧面划银行卡，押朱利奥会在2分钟内死亡，赌注是10万块。
我擦岳父你手笔真大啊！这是我的钱！我可不能让高利贷商人无底洞一样给你加赌资，今天我回去就让手下去警告他们，以后不再给你放贷了！
随着场地另一侧的兽栏开启，比寻常公牛大两倍的变异公牛被释放出来，它奔跑时山摇地动气势汹汹，牛角尖端更是充满倒钩和棘刺，斗牛士一旦被戳中难有活路。
“各位观众请注意，朱利奥用刺剑电弧在半空中划出了V字！他提前宣告了胜利！”
为了炒热气氛，见不到面的男主持人拼命吹嘘斗牛士的威勐，许多人压了朱利奥速胜。
“愚蠢的变异公牛啊！”朱利奥单手倒背，骄傲地抬高剑尖，瞄准公牛两眼中间的要害：
“就算把你做成牛排也不会有人愿意吃，所以你唯一的价值就是死在我的剑下！我要打破我的速胜记录！”
“噗！”
朱利奥闪身时踩到了泥土中的小石子，造成一瞬间的动作迟滞，变异公牛的牛角直接戳穿了朱利奥的喉咙！
“呜嘎嘎卡卡卡……”
斗牛士喉咙上的破洞鲜血狂喷，变异公牛一直把朱利奥抵到场地边缘的弹性防护网上，才将失去生命的尸体甩脱牛角，又用四蹄践踏了一番。
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嘘声，赌朱利奥赢的那部分人更是连声诅咒：
“假赛！假赛！”
“这是什么“速胜流”？“速败流”还差不多！”
“把朱利奥扔进再生舱里！他让我倾家荡产，我要再打死他一次！”
8名穿外骨骼动力装甲的工作人员跳进场地，用力场发生器限制变异公牛的活动区域，然后打扫了朱利奥不成人形的尸体。
男主持的声音有点尴尬，他缺乏新意地解说道：
“看来今天朱利奥的运气不好，他没能“速胜”，反而“速败”了啊……赌输的大家不用灰心，下一个出场的选手更值得期待！”
韩天成高兴得直拍大腿：
“我今天的运气可好极了！10万转眼变成30万！我再赌赢一把说不定就能回本！”
观众席上的大多数赌客都骂骂咧咧，没有一个关心赛场内的惨状。
秦剑丹微微皱眉，更血腥残忍的场面他也见过，但并不是为了单纯供人娱乐。怪不得慕月强烈反对父亲看这种比赛。
瓦蕾从后面戳了戳秦剑丹的肩膀，低声道：
“恐怖分子大概已经进场了，他可能会使用异能攻击，或者使用异能骗过安检带进危险品。总之防不胜防，只能在他出手后再抓住他了！”
秦剑丹的眼神藏在墨镜后面，仔细查看全场：
“赛场内有我，赛场外有千星婆婆，不会让他逃掉的！有什么危险就往我身后躲！”
结果秦剑丹全神贯注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完全见不到恐怖袭击的影子。
韩天成今天运气奇好，竟然连赢三把，把原来的20万翻成了200万。他酒也不喝了，冒着膀胱爆炸的风险不去厕所，说是一旦离席就会导致运势改变。
中场休息时，秦剑丹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间，他嘱咐瓦蕾稍微盯着点，瓦蕾表示场地里还有其他便衣，不用太快赶着回来。
在洁净卫生的洗手间里清完库存，秦剑丹洗手后出门，却在走廊里看到了慕月的身影。
戴着警帽，但因为天气炎热，上半身只穿了白衬衫的慕月朝秦剑丹招手，让他跟随自己去更偏僻的地方说话。
秦剑丹心下生疑：不是说慕月不会来现场吗？难道说……
【054】可恶的假货，看招！
洗手间位于一段走廊的尾端，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封闭的消防用品仓库，那里极少有人造访也没有设置监控摄像头。
慕月把秦剑丹叫到消防仓库门外，开口之前先叹了一口气：
“专程让你过来保护我爸爸，真是麻烦你了。听说你路上遭遇了袭击，因此才换成了现在这套黑西服？”
秦剑丹不会系领带，他脖子上的领带是买完衣服后拜托女售货员系的。正常情况下老婆谈到西服，秦剑丹会感到有些紧张。
但前提是老婆是原装正品啊！眼前的慕月会不会又是蜥蜴人搞出来的机器人假体？
撑起白衬衫的曲线令人愉悦，胸部的大小符合秦剑丹的记忆。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蜥蜴人改良了自己的伪装技术。这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异能熟手，随便大意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秦剑丹装作被这个慕月欺骗了，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用眼角余光搜寻蜥蜴人的藏身之所：
“保护岳父我义不容辞。半路遇上的那个尼安会刺客，他的异能有些古怪……你们警方的数据库里有没有他的情报？”
听到“岳父”这个词，慕月有点尴尬地把表情隐藏在警帽阴影下：
“我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眼，关于刺客的情报，我已经拜托留在警务厅的同事帮忙调查了。”
秦剑丹心中不屑：蜥蜴人你挺会偷懒啊！做不出慕月娇羞的表情，就把她的表情藏到阴影里是吧？
至于暂时没有情报……废话啊！异能者怎么可能自己暴露异能情报？一旦被敌人知道“心灵誓缚”的详情就会被针对，情报就是异能者的命根子！
秦剑丹和慕月对话时眼神乱飘，有一个从洗手间出来走错方向的男人险些遭到他的袭击。
慕月仿佛有心事，也没有把目光全然盯在秦剑丹身上：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就整日酗酒，还跑到血腥残忍的斗牛大赛现场寻求刺激……我以为经过49号居民点的事情以后他会收敛一点，但看样子完全没用。”
诶？蜥蜴人你调查了好多公开情报啊，“慕月”说的这番话简直能够以假乱真！
秦剑丹决定把对方引到开阔处，蜥蜴人为了保持异能射程就必须跟上，到时候就可以组织反击。
“慕月，岳父的事情我以后会帮你处理的。现在跟我回观众席怎么样？”
慕月摇了摇头：
“我穿着警服，太显眼了。警务总长原本就没有派我过来，只是附近有个桉子需要调查，我觉得既然顺路，过来看你们一眼也没什么。”
哼，顺路？哪来的那么多顺路？你不愿意离开这个偏僻的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说明你就是假冒的！
鼻腔内忽然嗅到一股强烈的苹果香味，秦剑丹心头大骇：
听说沙林毒气就是有香味的，敌人开始攻击了！
同样嗅到异香的慕月去伸手拔枪，但是在秦剑丹看来，这妥妥的是下一步攻击活动。
“可恶的牵线木偶！看我怎么收拾你和你的主人！”
秦剑丹屏住呼吸，运起钢铠呼吸法，铁钳一样的双手揪住了慕月的白衬衫衣领。
慕月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0.5秒之后，白衬衫被残暴地左右分成两半，甚至连更私密的衣物也一并撕除！
秦剑丹本以为慕月会复原成无趣的生锈机器人，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女警从耳朵红到脖根的巨大羞耻，以及圣光闪耀的雪峰初绽……
“啪！”
慕月死命甩了秦剑丹一个耳光，情绪激动得把警帽都甩掉了，黑长直发如瀑布一样将雪白衬得更为梦幻。
“你是不是疯了？恐怖分子释放毒气，你却趁机非礼我！？”
秦剑丹挨耳光的时候刻意压制了钢铠呼吸法，以免弄伤慕月的手，他撕衬衫撕到一半就感觉不对了。
“那个……都是蜥蜴人刺客的错！他早上曾经假冒你想要欺骗我！”
秦剑丹脱下西服外套披在慕月肩上，只能用双臂遮掩上身的女警带着怒意接受了这一馈赠。
“早上你也是通过撕衣服的方式判断真伪的吗？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我要以袭警的罪名逮捕你！”
秦剑丹忽然深吸一口气，慕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明知恐怖分子释放了毒气，还要主动吸入。
“这好像不是毒气，至少不是急性毒气。”
秦剑丹用自己的身体当做试验品，得出了以上结论。
慕月刚才和秦剑丹一块吸入了苹果异香，秦剑丹担心慕月中毒才出此下策。无论这个行为多么愚蠢，秦剑丹也不能容忍慕月和未来幻像一样死在自己怀里。
秦剑丹野蛮粗暴的臭流氓行为可恶极了，但随即的“以身试毒”行为又让慕月无法一直生气下去：
“奇怪香味是从头顶通风口过来的，一定是有人在赛场通风系统里做手脚，你赶快去保护我爸爸！”
秦剑丹没有动作：“那谁来保护你呢？”
慕月采用了呵斥的口吻：“我会用步话机联系同事，你赶快走！你留在这儿也不会再让你看到了！”
黑色西服外套并没有把慕月的上半身遮盖完整，留下了一条白皙竖线。秦剑丹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返回观众席区域，秦剑丹发现赛场里已经了乱了起来。
苹果异香通过各处通风口，让所有观众和工作人员都没能幸免，虽然目前还没有人中毒，但绝非是什么好现象。
一些理智尚存的观众开始离场，但韩天成这种手气正旺的赌徒不愿意半途而废，一些输得很惨的赌徒也想着下一轮回本。
管家内斯特已经警惕地戴上了防毒面具，他劝韩天成也戴上，但韩天成坚决不改变自己的“运势”。
“瓦蕾呢？”秦剑丹发现自己座位后的瓦蕾不见了。
内斯特回答：“瓦蕾小姐和同事一起去了中控室，想要重新打开赛场天顶来释放气味，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但没有结果。”
男主持人的声音开始安抚群众：
“请大家不要害怕，突然出现的香味只是空气清新剂而已。我们正在调整中央通风设备，大家可以放心继续观看比赛！”
“没错，快点继续啊！”韩天成捏着银行卡眼神狂热：
“剑丹你坐下，你看我已经赚到500万了！等我赚到1000万，就给你和慕月在外城买一套大房子！”
秦剑丹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说韩天成是自私自利的赌徒吧，他要给女儿女婿买房子。说韩天成是感动环石城好岳父吧，岳父的赌资又是以秦剑丹名义借的高利贷……
总之岳父你既然回本了就赶快收手啊！外城的房子根本没那么贵，1000万是想让我在总部旁边再盖个总部吗！
久赌必输，看旁边内斯特担心的眼神，岳父八成下一把就会全部输掉。必须采取行动了！
秦剑丹指着韩天成的后颈，演技很差地大声说道：
“好大的蚊子！岳父我帮你打死！”
一记精确掌控力道的手刀，韩天成应声昏迷。秦剑丹对内斯特露出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不希望岳父全赔进去，只好出此下策了。”
内斯特表示理解，他趁机把手里的另一只防毒面具戴在韩天成脸上：
“秦少主，很抱歉我没有更多的防毒面具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用我的……”
秦剑丹摇了摇头：
“这苹果香味并没有毒，观众席上有好几个体弱老人，如果有毒他们早就倒下了……这估计是恐怖分子的障眼法。等一会真正的袭击开始，你们记得要躲在我身后。”
内斯特点头答应，并且从昏迷的韩天成手里拿走银行卡，递给秦剑丹：
“秦少主，慕月小姐知道密码，你和慕月小姐赶快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我会骗老爷说，他赌输了钱以后气得失去了意识。老爷自从酗酒以来脑子就不太清醒，不会怀疑的。”
秦剑丹没有推辞，把银行卡收了起来。
反正留给岳父也只能赌得灰飞烟灭，里面现在有500万，除去高利贷的100万本钱，至少也能剩个300来万，相当于我和大师兄头上的悬赏金额啊！
我帮慕月挽回了损失，甚至还创造了300万的盈余，慕月会不会因此感谢我呢？总之请接受这些钱，当做我刚才冒失行为的赔礼吧！要是能再让我看一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