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出山
“请喝茶。”
林语将泡好的大红袍推过去给隆木。
收下礼物的隆木，内心犹如大海波浪般汹涌。
“多谢你了。”
他拿起了茶杯。
不，这不是茶杯。
他见过山里人用的大碗，见过土司用的陶杯，还见过南方人用的瓷杯。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精美的茶杯。
茶杯不小，上大下窄，周身洁白，宛若一朵莲花。
喝一口茶，茶香满溢，让人心旷神怡。
“好茶，好茶，好茶！”
心中的话不由得说了出来，隆木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微微抬头偷看她一眼，见她正看着自己，隆木颇有些不好意思。
走商多年，还是头次在小娃娃跟前丢人。
林语问道：“老寨主和我说，这些年都是你在山里走。
收购些药材，给我们带来些盐。
不知现在药材和盐巴怎么换？”
山路难走，交通不便，山林里居住的人习惯以物换物。
有些小寨子根本不认铜钱，只认布帛和盐。
隆木恭恭敬敬的说：“药材分好坏，分多寡。
好的药材能够换到一钱盐巴，若是能够找到灵芝茯苓等药物，换到的盐巴相对多一些。
如果用老虎骨、老虎皮等物来换，能够换去二三两盐巴。
要是呢愿意，我愿意供奉金凤凰。您所需要的盐巴，我分文不取。”
见识了她的手段，他愿意投靠她，为她效犬马之劳。
林老三非常心动，动动屁股很想帮女儿答应下来。
就连老寨主都跟着动容，不用出钱，不用出物就能吃到盐，就连瑶部的老萨摩都不能够。
老寨主都想要替林语答应下来。
可惜林语并不需要这些。
林语不回应他的诺言，转开话题向他询问外界的信息。
隆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让寨子里的让知道外面来了一位新县令，这位县令也不是个软的，在被两位土司架空权利的情况下，生生咬下一块肉，让谁也不敢小瞧他。
这位县令还真硬气，不怕死在这里吗？
这里是土司的地盘，他一个京城来的官员，谁会怕他？
天高皇帝远，杀了县令就说是山贼杀的，要是上头追查下来，就随便推出替死鬼，谁又能奈何得了土司呢？
反正府衙上上下下都是土司的人。
林语对这位官员不感兴趣。
见隆木如此真诚，林语表示直接买下了他的盐巴。
“金凤凰，这些盐巴已经够你吃三年的了。您用不着这么多吧？”
“若是省着点吃，能吃上四五年呢。”隆木劝说道。
林老三跟着劝说女儿，“这里的一小袋，就够我们吃一年的了。想要，明年再买。”
“我自有用处。”林语对隆木说，“不用担心价钱，你该怎么开价就怎么开价。”
隆木等人对视：这位金凤凰好大口气。
每年他们带着盐巴进山，用盐巴去换药材，再用药才是换钱。
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三个多月，若是遇到天气不好的，就能耽搁上4个月。
若是遇到山贼，可能连性命都没了。
能在这里换成银子，他们最好不过。
这是和金凤凰做的第一笔买卖，不能留下坏的印象。
他斟酌一番说道：“见识到金凤凰您，这一趟就不白走。你给兄弟几个辛苦钱就好了。一钱（数量单位）盐巴十文钱。”
一斤等于一百钱。
相当于一斤盐巴卖一千文钱。
贵，相当的贵。
怪不得山里的人吃不起盐。
林语不缺银子，她全部买下了。
林语的大方，隆木等人再度恍惚，从未见过如此爽快之人。
丝毫不还价，直接称重给银子。
这是真正的金凤凰，不是那些扯着“金凤凰”名头招摇撞骗的人。
再度了解了林语，隆木更不敢多要，直接推迟，只要货款。
林语不管这些，让阿爸去应酬。
她拿着盐巴去找林家栋，她让林家栋带着盐巴去换粮食。
一勺子盐巴换半斤粮食。
别说外头的人了，就是村里人也换了不少。
他们自己换下来，还帮着外亲家换。
寨子人就吃下不少。
好些人在看完电视后，点着火把结伴出寨子，往外祖家去送信。
问外亲家要不要盐巴，换多少盐巴。
隆木等人当天晚上就住在老坑寨，跟着老寨主去看电视。
一行七八个人，从一开始就哇哇叫。
看到灯光，哇！
看到会动的画面，哇哇！
看到和听到片头曲，哇哇哇！
观影过程中，更是兴奋地大叫，扰乱了观影秩序。
观影区中，一颗颗头转过来，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投去鄙视的眼神。
老寨主呵斥隆木：“别说话，看电视不许说话，这是规矩。”
“别叫了，丢人不丢人，多大点事？”
林语：老寨主，您老当初也是这样的。
隆木等人双手捂着嘴巴，即便如此也有许多呜咽声传来。
太神奇了，太了不起了。
这就是仙术啊！
本该早早离开的隆木，硬是留了下来，跟着追电视剧，不看到大结局不愿意走。
白天和村里人讨论剧情，晚上早早拿着板凳抢位置，差点儿引起群殴。
以前是用药材换盐巴，能换盐巴的人少。
现在用粮食换盐巴，很多人愿意换。
林语送出去的盐巴很快就解决了。
她决定带人出山，到县城去换铁。
她挑选了十个精明的小伙子一起出山。
隆木不想走，但他知道再不走就错过了最佳时期。
隆木问：“您离开了，这电视怎么办？”
“我已经授权给小树了，他知道怎么放电视。”
小树骄傲地挺起胸膛，巴掌往自己胸脯拍几下。
林语带人出山，老寨主来送。
隆木好奇地左看右看，问林语：“金凤凰，您的粮食呢？”
不是要带粮食出去卖吗？
怎么不见粮食的影子？
这么多粮食，到哪去了？
林语只是对他笑笑，并没有多说。
走出寨子不远，林语累了，大树蹲下背起她。
林语也不过是七岁模样的娃娃，虽然长了点肉，但也重不了多少。
一路上十个青中年轮流背，路程丝毫不耽搁。
素来自夸脚程好的隆木等人，此时此刻成了拖累。
隆木累垮：这些人都是天神派下来的吗？
17 大公子
他们背着林语，翻过一座座山，爬过一个个弯，终于在第三天到了县城。
不带货物不带累赘，也要走上三天三夜，若是带上货物，怕十天也走不到县城。
看着眼前的城墙，众人会心一笑。
林语也是第一次看到县城的城墙，竟不知城墙是如此的矮。
“县城是这样的啊！”
这些青壮年里有好几个没见过县城，也不知县城是怎么样的。
现在见到了，他们觉得这城墙好高啊，这城门好大啊。
这么高的城墙得要通天的梯子才能爬上去吧。
瓦子问林语：“听您的意思，仙界的城门比这还要高。”
林语摇头，“仙界没有围墙，也没有城门。
但仙人工作的地方就比这高多了，上百个这样的城墙叠加起来吧。”
“这么高！”
仙界果然不一般。
“仙家也会抢夺地盘吗？”大树好奇地问。
“会。
什么都抢。
抢地盘，抢声誉，抢金钱。”
“不过高房子不是用来抵御外敌的，那是他们居住或是工作的地方。”
众人：⊙∀⊙！
神仙居然在还要住这么高的地方！
渐渐靠近城门，排队进城，守门的兵卒不让带武器进城。
即便是部落的巫想进城，也必须要去掉身上的毒物方可进城。
在大树等人看来，县城是热闹的，是繁华的，是土司老爷、是贵人生活的地方。
在林语看来，县城是破败的，是落后的地方。
低矮的房屋，坑坑洼洼的街面，整个大街一眼看到尽头，并没有什么看头。
街面湿漉漉的，但凡是水都往上面泼。
上头还有鸡粪、牛屎、马尿，这街面比山间小路还不如。
“左边的是贾土司老家，右边是那木土司家。”
经过隆木的提醒，林语才注意到两旁的高大的住宅。
住宅里还有瞭望塔，站有两人盯着街面。
这座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说土司架空了县令一点也不假。
这里是小数民族聚居的地方，一个汉人到这里来做县令，这不是找死吗？
“要开始了，快走。”
“不是要等午时吗？”
“早晚不过一时辰，快过去看看。”
路上的行人纷纷往边上的小巷跑去。
瓦子拉住一人问：“大叔，你们往哪去？”
“县令抓了一批山贼，正在前面问斩呢。”
“死人天天有，斩首可不常见。”
要斩首示众的人，可不多，有的人一辈子见不到一次。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不看？
一行人跟着众人往菜市赶。
走走走，快去看。
林语拍打大树肩膀，让大树跟上。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跪了不少人。
他们靠过去时，已经围了不少人，只能站在外面。
前面人挤人人挤人，后面的就没见着了。
大树直接让林语坐上他肩膀，“见着了吗？”
坐上大树的肩膀，视野开阔，有个弟弟真好。
林语高兴地说：“看着了，大官出来了，有点瘦像是个年轻人。”
等县令大人带着一班衙役出现，威风凛凛往高台一站，谁也不敢说话。
看着这相貌堂堂，威武严肃的人，林语揉揉眼睛，不敢相信。
闭上眼睛再一睁眼，还是这般。
“这是大公子？”
“大公子！大公子！”
林语伸手呼喊。
引来众人的注目，更是引来了县令的冷眼。
那无情冷漠的一眼，让人看了害怕。
与他对视的林语脖子一缩，抱着大树的头不敢吱声。
人群中有两伙人注意到林语，要去查查她是什么身份。
高台上，县令大人愤怒地念着犯人的罪名，宣读一系列罪名后，立刻下令斩立决。
刽子手喝酒壮胆，一刀砍下，犯人人头落地。
一颗颗人头落地，血染菜场，也吓坏了民众的心。
心软的人最先离开，妇人带着孩子离开，最后就连稍微有点胆子的人都不敢看了。
保不准今晚会做噩梦。
大树看了两人被斩首，瞧那鲜血四溅，吓得不敢再看，直接转身走人。
他将大姐从肩膀上放下，“别看了，别看了，看多了惹霉运。”
林语两手捂着眼睛，嘴巴叨叨，“不可怕的，不可怕的……”努力安慰自己。
而高台上的县令大人威严肃立，看着人头落地，看着鲜血喷溅，看着血流成渠，眼都不眨一下。
蓝色的天空，红色的鲜血，和肃立的县令，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位县令是可怕的，是不好惹的。
同时也让人觉得可靠，这个县令能杀，也敢杀。
有事先找县令，县令办不了的再去找土司大人。
林语守在府衙不远处，一看到衙役走向她，立刻走出去，笑着问：“是大公子找我吗？”
“大人要见你，跟我来吧。”
林语等人跟着过去，进了府衙，过前堂，到中院，大树等人被留下，林语继续往里。
进了后院，迎面见着身穿官袍的县令大人，他的小小一个动作，她就知道这个就是她的大公子。
林语兴奋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想要扑向大公子，碍于不是外人不敢乱动。
张彬挥手让下人下去，带林语入屋。
一关上门，两人如同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抱在一起哭。
“大公子。”
“严秘书！”
一翻落泪，两人互相哭诉起来。
张彬：“我连续13年天天早晨四点起床读书，我连高考都没这么努力。”
林语：“家里没厕所，茅坑里都是蛆。”
张彬：“夏天没空调，冬天没棉被，连西瓜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的咖啡。”
林语：“我的奶茶！”
“我的金枪鱼。”
“我的炸鸡。”
一诉衷肠，两人坐下，喝口茶压压心酸。
张彬抹掉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口气，温和地问她：“你怎么是这副模样？七岁还是八岁？”
“七岁。
我也不知道，系统让我回来，我就这样了。
和我同龄的个个比我高，比我大了呢。”
“倒也不错，至少你能比他们多活几年。”
“大公子怎么过来了？”
“可能是好事做多了，感动上天吧。”
18 万物图书馆
“以大公子的聪明才智，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她的记忆里，大公子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怕，以孱弱之身，撑起一族兴旺。
若不是因为心脏衰竭，也不会英年早逝。
大公子死后，她就回到这里了。
“还不是因为你。”张彬撇她一眼。
“它们说我有东西在你这。
为了找到你，我把皇帝骂了一顿，也就被贬到这里了。”
被大公子提起，林语想到了什么，当即打开宝塔。
宝塔升起，瞬间囊括林语和张彬二人。
进入宝塔空间，张彬语塞，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空间，着实让他吃惊。
“这里有多大？”
“有两个省那么大。”
瞪眼，歪头看她，张彬怎么都不信这里有这么大。
林语嘚瑟地说：“大公子，您三十岁生辰时，帮我扩张一次，您临终前又帮我扩张了一次。
两次加起来就有这么大了。”
服了，真的服了。
上辈子常听她胡言乱语，误以为她是被电视剧、小说荼毒的女子。
她就胡乱一问，他就胡乱一答应，没想到是真的。
这真是个运气加身的女人。
“芝麻开门。”
张彬：……好土的口令。
宝塔顶端发出七彩琉璃光，一个蓝棕色的压缩包降落，上头标着大名“王子良”。
这是他前世的姓名。
“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
张彬拿过去，上下翻开，想要打开，却找不到门路。
“怎么开啊？”
“不知道。不如口令试试？”
那就试试。
既然这个东西是给他的，那就从他这入手。
张彬把所有他能想到的口令都说了，从古道今，从国内到国外，从现实到虚空。
但凡是名言警句，涉及到口令的，他都说了，压缩包依然没有动静。
林语来上阵，将常见的，普通人能想到的都说出来。
“……天皇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你是风儿我是沙……”
“你死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
张彬盘腿坐下，盯着压缩包出神，许久他说一句：“解压到张彬。”
机械声传来：“正在解压……”
“成了，成了，大公子成了。”林语高兴地往大公子身上扑。
张彬嫌弃起推开她，让她好好待着。
进度条加满，再加满，压缩包解压。
不一会儿压缩包化做一道光，消失在张彬的脑门上。
张彬先是蹙眉，接着舒展，再接着眉头紧蹙，又再次舒缓。
林语半跪着，紧张等候。
见大公子睁眼了，张口问来，“是什么？”
“万物图书馆。”说着张彬挥手，带林语进入他的系统。
系统打开，里边是图书馆模式，不是书就是木头。
“哇！”
林语满是羡慕，她最喜欢读书了。
七岁进入神仙世界，在神仙世界艰难求生，这段经历告诉她，知识改变命运。
通过学字，读书明理，让她从乞丐到售票员，从送外卖的到办公室文员，从文员到私人助理，最后到大公子身边的秘书。
现在她拥有的一切，都是通过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得来的。
“这里的书我可以看吗？”
“可以，不过你不能带出去，你没有权限。”
“好。”
林语开心往前跑，从一楼跑到最顶层。
抱着顶层的护栏往下喊道：“大公子这里有26层。”
张彬摇摇手中的说明书，表示知道了。
林语拍一下脑子，懊恼自己愚笨。
拉起裙摆蹬蹬蹬跑下楼，来到大公子身边，和他一起看说明书。
两人找到了检索器，通过它找到自己需要的书籍。
张彬要了几本地域志，林语要了《千字文》。
她学会了简体字，也懂三门外语，但面对繁体字，还有很多字不会读。
对于繁体字，她要系统地学一遍。
她是开心了，外面等候的人焦急得不行。
瓦子带着两人守在大门，掩护大树。
大树爬窗绕着小路贴着墙根，爬树爬墙到后院。
刚开始大家都安静地等着，时间长了，越发不安，生怕阿姐有什么不测。
找衙役问问，衙役懒得理会你，敷衍你让你好好等着。
实在等不下去了，只能自己想法子寻找阿姐。
大树进了后院，四处瞧瞧，见周围空荡荡，找了个正门屋子去探查。
正要推门进去，里边主动拉开门，吓得他想逃没路逃。
“大树，你怎么在这？”
大树回身见是阿姐安心许多，“就是来找阿姐你的，他没对你怎么吧？”
张彬眼神幽幽，但不怪罪大树。
林语过去说话。
大树弯腰凑耳朵上前，听得阿姐说：“大公子身体不好，不好女色。”
大树大大放心了，再抬头怜悯地看着张彬，“大人放心，我回去问猎户要两缸子虎鞭酒，保管你振作起来。”
张彬：呵呵。
张彬：“来者是客，我请大家吃顿饭。”
县令大人请吃饭，这么好的事，回去一定能说上好几天。
大家高兴都来不及。
饭桌上瓦子等人被劝了几杯酒，兴奋起来了，话头就打开了，没有多少顾忌。
直接问：“大公子是仙界人物，怎么会到这里来？”
“大公子下凡一定有重要的事。”
“大公子是仙人一定很厉害吧？能不能展示只招法术？”
林语害怕他们对大公子不敬，连忙拍打他们让他们别说话，多吃菜少喝酒。
张彬说道：“我是文曲星下凡，除了文字上面的，其他的没什么本事。”说着他凭空变出几本书，或是凭空变出一墙书架。
吓得他们跌下板凳，更是信服了这位大公子。
以后跟着大公子混绝对差不了。
这一顿饭，让外头的人盯了许久。
好奇这些个突然出现的人。
东土司家土潘问大总管：“调查清楚了，是什么人？”
“都搞清楚了，不是京城来的，是山里的一个小山寨，翻不起什么动静。”
不是京城来的就好。
“张彬也太嚣张了，得要给他一些颜色看看。”
在城里不好动手，得要把他叫到山上去。
他们要给一点颜色张彬看看，张彬以前不怕他们，现在更不怕他们。
19 做买卖
一顿饭后，山寨的人喝醉了，张彬安排他们住下。
这里的衙门没事，即便是有事也不会轮到他来管，他就光明正大摸鱼，和林语在后院喝茶聊天。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回想这几个月的总总，说刀光剑影都不是假的。
一到这里，就被给了下马威，若不是他智力超群，怕早就被玩坏了。
林语不大相信，“今日之事，大公子多威风，立了不少威严呢。”
“你现有多少钱，借我点钱。”
林语往后一缩，从来都是花钱如流水的大公子居然问她借钱。
张彬苦笑，为了立威他可花光了所有的钱。
别看他人前威风，排场十足，兜里可一点油水都没有。
为了人身安全，他可是出了不少钱，雇佣护卫。
林语拿出她的钱盒子，第一层是一些碎银，“还是我聪明，将工资换成银子、金子。”
张彬嫉妒，他穿越过来什么都没有，只剩一缕魂魄。
她，妥妥的系统亲闺女，魂穿两个世界不说，还什么都能带。
林语打开第二层，这是足银十两银子，有九个。
白白胖胖的大银锭惹得张彬，两眼放光。
第三层打开，是四个金灿灿的圆肚子的金子。
张彬再也忍不住，拿过去摸了又摸，翻过底面刻有“周大福定制”。
“这么大的金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好好把玩一番。
“大公子给我涨工资后，我陆续换了许多金子，大概有五十万两。”
张彬顿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给她竖起大拇指。
五十万两金子！
就连皇帝都没有这么多。
在那个世界不值钱的东西，到这里倒成为顶流了。
“公子要多少？”
林语很大方，全部借给公子都无所谓。
她知道大公子只是一时的紧缺，等他多过难关，就是金矿银矿也是他一句话的事。
张彬把白银拿去，没有动那些金子。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林语才想起她出山的目的。
“卖粮食！”张彬来了兴趣。
“嗯，我帮他们开荒，他们给我粮食。
我又用盐去换了许多粮食，需要出售。”
张彬看着林语笑，笑了又笑。
这个笑容不怀好意，林语心里发毛。
“大公子，你该不会要使坏吧。”
张彬摇头，笑着说：“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西南盛产药材和粮食，这里虽然山多，但人勤快。
西南的土司，大多以卖药材、粮食为主。
想要搞垮他们就得要从这两方面入手。”
林语挨近大公子，将她的猜测说出来，“您是要将外头那两户人家赶出去？”
张彬微微颔首。
哼，一山不容二虎。
有他在，这些人别想做地头蛇。
“我听见他们叫你金凤凰，你名字叫这个？”
“不是，这时尊称。寓意祥瑞。”
张彬再问：“在人群中的地位如何？”
“堪比巫师，若是祥瑞更多，地位比巫师还高。”
“那就好办。你要不要和我联手赚一笔？”
“这必须的。
虽然说躺着吃也不会吃垮，但谁嫌钱多呢？”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该造福百姓了。”
他和林语密语，计划抬高粮价、药材价格。
第二天他们安排好一切，张彬带林语秘密骑马出容华县，直奔州府。
在现代，作为豪门不能不会骑马，即便他有心脏病，不能激烈运动，但骑马走走也是可以的。
到这边，作为官员更不能不会骑马，别说跑马，战场奔袭他也得会啊。
土司的人也跟着出去，奈何张彬骑术不弱，很快就甩了他们。
进入到州府，脱离了土司的掌控，更是如鱼得水。
他们找了客商，互相认识，商谈以物换物。
他们用粮食换客商的粗布、细布等。
接着，他们又去购买了大量的粗盐。
盐巴是管控物资，大宗买卖需要官条子，好在张彬是县令身份。
有这个身份，走官府的路子，打着为民造福的旗号，拿到最好的折扣。
要的量多，用的还不是官银，这就让州府的官吏说起他。
“这个张大人真是位好官，用自己的钱买盐，以平抑县城的盐价。”
“百姓有福啊。”
“若真的是平抑盐价，今年的考核给他上等。”
这个建议不错。
张彬得知这个消息，感叹：“这真是意外之喜。”
在县城吃好喝好的大树的人，日盼夜盼终于在第十天盼回了林语。
“你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要不是和大公子一起外出的，我们都以为你被卖了。”
“金凤凰，你看，这是我赚到的。
我给人装货卸货装了十文钱。”
“大公子，事都办好了？”
“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他们都想死家里人了。
林语拿出钱袋子，每人分二十文钱。
“那去买点吃的用的带回家，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山寨。”
他们不好意思拿，当林语说这是他们的酬劳时，他们才勉强收下。
林语让他们别买布匹和盐巴，她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这点儿钱，也买不了多少布匹和盐巴，既然金凤凰说备好了，他们就不管了。
他们也是心大，全信了林语的话。
张彬的心腹马汉来诉苦，家里没钱了，被这些山寨人吃穷了。
张彬当即拿出钱袋子，将最后的碎银交出去。
“这些碎银放账面上，拨出一部分请兄弟们喝酒。
说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等过年每人得十两奖金。”
马汉先是欣喜，再是愁眉苦脸。
在这穷哈哈的地方，一点油水都没有，哪来的十两银子奖金啊？
林语的人高兴了，土司的人却很难过。
土家下人：“我们一直守在山道上，时刻盯着，根本不见张彬的身影。”
“我们还和山贼打了招呼，悬赏了张彬的人头，山贼也不见他人啊。”
土潘：“废柴，蠢货，你就不知道分人守着水路吗？”
是的，林语他们是坐船回来的。
骑马太累，对林语来说痛苦不堪，她求着拉着张彬去坐船了。
出手大方直接包了一条船，顺风顺水回到隔壁县，再从小路回到容华县。
至于张彬那匹马，就委托过路的商队带回。
20 组建团队
林语刚到山口，就遇到山寨的人，他们知道她回来了，不知有多高兴。
奔走相告也不为过，孩童从山林跑来，问有没有给他们带吃的。
林语大方，拿出布包，一人分一个糖果。
这是她进州府买的糖果，最便宜那种。
孩童呼喊，成群结伴往山寨里走。
林语笑着说，让他们早点回家。
回到山寨，林语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金凤凰，您回来了。”
“今晚有电视剧看了。”
“你要是不回来，我们晚上就没电视剧看了。”
“守着个神仙法器，却不会用，你说可气不可气。”
原来电视剧已经放完了，他们已经有两天没有夜间活动。
林语对他们保证今晚看电视剧《封神榜》。
他们不知《封神榜》是什么，但封神的东西，总是了不得的。
回到家，林语让瓦子等人先别急着走。
她拿出一堆布料，有黑白灰色，还有红花色布料，让他们一人带一匹回去。
“这不好，我们没有帮到你什么，不能拿你的东西。”
“要不这样，我帮你家干几天活，我再拿你这花布。”
“你们不是出去帮忙卖粮食吗？怎么没帮忙什么？”林老三问。
大树对阿爸说：“我们才进了县城，就见到了大公子……”
大树把大公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众人听了疑惑不解，“大公子不是神仙吗？神仙下凡了？”
瓦子拍大腿，“可不是神仙下凡了。
大公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那眼睛一睁就是山神降临，谁见了谁怕。”
当即他们说起菜市场斩首的事，绘声绘色，将那斩首的画面一点点描绘出来。
主持着这场活动的大公子，就成了他们推崇的人物。
总之，大公子就是那么高高在上，可敬可畏。
“大公子居然下凡了！”
“那我们以后，有什么事，是不是就能找大公子帮忙了？”
老寨主心中感叹，让出寨主的位置，果然是正确的。
有县令大人在前面帮着，大丫能不成凤凰都不行。
送走看热闹的人，林语找艾氏，“弟妹，弟妹，我给你找了个铁锅，今晚我们吃炒菜。”
“炒菜？放哪里炒？
我们是不是得要垒灶台啊？”
艾氏问道。
林语表示自己糊涂了，只顾着吃炒菜，忘记了家里的情况。
山寨里可都是火塘吊着烧东西，没有土灶，想要吃炒菜，得要先弄土灶。
“我去找人问问。”林老三趿拉草鞋往外走。
林语把东西给分了，给阿妈三匹黑布、灰布，给艾氏两匹布料，给诺玛一匹消小花布。
“我的呢？我的呢？”小树垫脚问。
“铛铛，这是给你的。”林语拿出一把砍柴刀。
“哇！新的砍菜刀。”
“很锋利，你可别让它对着人啊。”
“好。”
小树拿着稻草将它裹起来，拿出去炫耀。
林语还拿出一些布匹，让阿妈送到二叔三叔家里去。
当天晚上，播放《封神榜》，还是高清版本的。
故事就从商朝开始，开场第一幕就是仙气缭绕，苏妲己上前跳舞。
粗矿中显露出精美的宫殿，珠宝美玉点缀的男人、女人，都让这群山里人看得目瞪口呆。
是因为穿得少的美女吗？
不是。
相反，山寨里的人没有多少男女大防。
他们吃惊的是宫殿的大，珠宝美玉的多。
“这些人怎么这么笨呢？
放着哪些肉啊果子啊不吃，只顾着看跳舞。”
“跳舞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我一定会狠狠吃一顿。”
“你说，神仙的酒有我们的酒好喝吗？”
“肯定的，不然怎么叫仙酒？”
在这饿着肚子的年月里，谁会管里头的女子漂亮不漂亮，管那男子帅不帅。
看了他们的反应，林语直乐呵，她要多看看，会去说给大公子听。
看了好一会儿，她发现不远处的山上有火光，还不止一处。
她问阿妈，那边是怎么一回事？
“是些山民。
一开始老寨主还让人去查看，后头发现是山民。
赶也赶不走，今天赶走了，第二天还会回来。
见他们没有恶意，老寨主就不让人驱赶了。
他们在附近的寨子干活，晚上就回这边来居住。”
林语懂了，这些人是看电视看馋了，一天不看电视心里慌。
就像她以前，拿到手机后，天天玩手机，就不想上班。
一刷电视剧，就恨不得一下子看完。
看到一本小说，不管是三百章，还是一千章都想一下子追完。
不追完，就没心思上班。
林语去找阿爸，让阿爸明天邀请这些山民下山，就说她要雇佣这些山民干活。
阿爸有些不乐意，要是雇佣人干活，请山寨里的人不是更好吗？
既然是女儿说的，那他只能照着办。
看完电视他就摸黑上山，豺狼虎豹都在深山野林，一般不会外出，夜晚出门小心些就好。
电视散场，聊着天各回各家，有人哼着片头曲、片尾曲。
而林语把一些人留下，这些都是她信得过的。
她对这些人说：“我给你们找了一条好路子，只要好好干下去，发财不是难事。
家里面的孩子子孙当官，也不是难事。”
这么好的事，怎么能放过！
她是山寨里飞出来的金凤凰，遮天蔽日，尊贵无比。
听她的准没错。
“你尽管说，我们都会做到。”
“你放心交给我们吧，一定会做好的。”
“入山林打虎，进大泽擒龙，都不在话下。”
林语：额，答应得太快了吧。
“该怎么做？要杀人吗？我回去磨刀。”
“人还够吗？要不要我找舅舅他们帮忙？”
林语：你们都想到哪去了？
瓦子等人：金凤凰怎么这样？
是不是我们太鲁莽了，让她后悔了？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这倒没有。
林语说：“我这里有很多布，你们拿着布去跟其他的寨子人换粮食，成本给我，多出来就是你们的。
你们手中的粮食，我可以用铜钱收购。
嗯，不管是粮食药材都要都可以换。”
“好，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林家栋说着就要走。
“哎，哎，这可不是小事。会死人的。”林语连忙说道。
“不就是和土土司、木土司作对嘛，有什么可怕的？
不服，打就是了。”
“就是，金凤凰，你胆子小了。”
“走了，明天早起。”
林语吃瘪，是她胆子太小，还是他们胆子太大了？
21抢生意
21
林语进入宝塔，通过小门进入大公子的图书馆。
她将会议上的事和大公子说，询问大公子这事怎么解释。
张彬笑说这是名人效应。
她是明星，寨民粉丝，她指哪他们打哪。
同时张彬表示羡慕，要是他手头有这么多忠诚的人就好了。
林语发现图书馆凉爽，比自家要舒服得多。
跟着张彬学习一个半小时，才离开退出图书馆。
次日一早，林老三带着三个山民回寨子见林语。
也不知林语和他们说了什么，出了林家的门他们直接往山里奔跑。
老寨主找林语，“你找这些山民做什么？有些山民做过山贼，山贼并不可信。小心给寨子引来祸端。”
林语一口把鸡蛋吃掉，撑着膝盖起来，招呼老寨主到边上。
抽出竹筒里的图纸，打开图纸让寨主看。
这一条条线，债主看不懂。“这是什么？”
“地图。”
“地图长这样？”
确认寨主真的看不懂，林语指着给他看，“这是等高线地形图。”
“这里是山，这里是山沟，这是湖泊。”
她点了点县城的位置，又点了点自己的山寨。
“我打算在这和这之间，裁弯取直弄一条新的路出来。”
弄路，这么远的距离弄路，这非神力不可为。
这这能行吗？
一定能行的，金凤凰说可以，一定可以。
“需要我怎么做？”
“暂时还不用，得要去检测一下山体构成。
如果都是泥土那就好办，如果里边有石头，那就难弄了。
我看了我们寨子附近的山，都是土山。将我们寨子的路给修一下，去附近的大集市也能快上一个半时辰。”
林语将图纸卷起。
“你尽管大胆做，村里我让他们配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请山民的钱我们也出一部分，募集一番，不能全部让你出。”老寨主说道。
“不用，你让寨子里的人对他们好一点就行。
如同中午的太阳一般热烈，熔化他们那颗钻石的心，让他们在山寨住下来。”
这般小寨子就变成大寨子，就能有更多劳动力，更多威慑力。
土司来了也不怕。
山民很快就来了，他们守在寨子外，让一小孩回寨子找林语传话。
为了表示诚意，林语带了两袋子粮食出去。
山民阿奈问：“你说过男人和女人一样给一样的粮食，一样的工钱对吗？”
“对，只要干的活是一样多，工钱就一样。”
瞧着山民的老婆也不像是有力气的，这样真的能干活？
山民的老婆和孩子都很瘦呢！
林语把一大袋粮食给他们，又凭空变出一小包盐巴。
“不吃盐，没力气干活。
这是你们在工作期间要吃的盐，不许贪墨。
今天你们就先整理好草棚，吃饭没有菜就自己想办法。”
阿奈对她千恩万谢，林语挥挥手，不当一回事。
林语招来五位推土机手，拿着图纸指着山，告诉他们推山开路的法子。
有的地方需要从山头推土，有的地方，直接在山腰推土即可。
开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走直路。
没有拉土车，没有挖掘机，只能用人力。
好在人力廉价，无怨无悔，很多人愿意来帮忙。
老坑寨做大事，附近的山寨都过来看看。
林语的亲戚家都过来了，说是帮忙开路，其实就是为了看电视。
见山寨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甚至愿意带着粮食过来帮忙，林语就觉得不能辜负了他们的热情。
她将两集电视剧变为一集电视剧一集科普片。
打开农业频道，教他们种植茶树、采茶、制茶。
林语对他们说：“茶树很难伺候，我们也不会伺候。
但只要我们用心一些，卖出去的茶叶比卖粮食的价钱还要高。
粮食十二文一斤，茶叶二十二文一斤，上好茶叶能卖到一两一斤。”
“一两一斤！”
“天价！”
“这是真的吗？”
不用林语回应，就有人帮她说话。
“金凤凰说的肯定是真的，这能是假的吗？”
“你这个外寨的，不信就别学。”
林语压手，让大家安静。
“皇帝吃的茶从哪里来？
还不是茶农种出来的。
他们天生就会种茶树吗？
都是学来的，多学，多沟通，种茶也能致富。”
山民阿奈站起来说：“我知道哪里有茶树，一片茶树林，口感不错。”
林语当即决定，“那就移植回来。
阿奈你要是能带他们找到茶树林，我就允许你在我山寨建屋落户。”
阿奈一脸兴奋，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在这里住了几天，不仅能得电视看，还感受到这里人的友善，这让他们萌生了搬进来的念头。
只是不敢提出来，生怕被拒接，现在金凤凰主动提出，那就更好了。
一些山民也想搬进来，但不敢去问，只能以后寻机会问问了。
外出换粮食的人很快回来了，挑着一担担粮食。
林家栋带着兄弟们回来，将兑换过来的粮食交给林语，又将他们赚到的粮食卖给林语。
“你们是要布料还是要铜钱？”
“布料。”
“铜钱。”
林家栋问：“能要盐巴吗？”
“可以。”
林语拿起算盘噼啪算账，将报酬兑换成物资，一一发给她们。
端着一碗水，甜滋滋地喝着，林家栋对她说：“我们遇到木土司家的商队了。”
“我也遇到了，他们还问我卖不卖，不卖他们就不让我走。
我就说我妹子生了，送挑粮食过去给她坐月子，他们才放了我。”
“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路上遇到土家人。
不过我们聪明，早早躲在草丛里，没被他们发现。”
听他们说如何与土司家的商队作斗争，林语就很高兴，一人多送几颗糖果。
“他们是要出十四文钱才能收到粮食了。”
“药材那就更多了，至少要多出三个铜板。”
“活该。
当年干旱，那些药材硬生生压到一文钱一斤，看着我们阿爸活活饿死也不出手。”
对土司他们都没好印象。
林语劝说他们：“出外要多小心些，他们知道我们在收粮食、药材，一定会千方百计除掉我们。
外出要结伴而行。
还有告诉其他寨子的人，就说我们这里收够药材，让他们拿到这里来换。”
“好，我们注意扩散。”
22 大公子打的
22
林语进入图书馆，翻阅桥梁建筑方面的书籍。
张彬突然进入，衣服都湿透了。
“外面下雨了？”
“哪里是下雨，这是热的。
这鬼天气，比非洲还要热。”
确实是。
虽然原始环境很好，没有汽车尾气，没有城市热效应，但是真的很热，比大城市里的夏天还要热。
张彬去屏风后边换了一身衣服，衣带没绑好，衣裳松松垮垮的，好不凉快。
“你不热？”
林语：“我习惯了。”
她是吃着苦头长大的人，没有空调的日子，她不觉得难受。
“你进山里来吧，山里比较凉快些。”林语劝道。
张彬拿起书籍，不反对也不答应。
两人各据一方，静静地看书，等蜡烛燃烧过半，才发觉时间过去了。
“这么快就十一点了，我得要回去睡觉了。”林语爬起来往外走。
自从阿妈知道她进入图书馆看书后，就时常来守门，瞧瞧她回去了没。
为了不让阿妈担心，她尽量十一点前离开图书馆。
“这里有一套字帖，你拿出去多练练毛笔字。”
林语有些为难，“其实，我觉得用炭笔就很好，毛笔字就算……了”
张彬继续翻书，似乎没听到她说什么。
林语知道，这是不同意。
拿起他带来的东西，没发现白纸，以为他放在别处，缺没发现。
“大公子，怎么没有白纸？”
“纸张太贵，给你练字太浪费了，你先在石板上练上几天。”
“哦！”小气鬼。
这天开始，林语每天多了练字的任务。
知道她要练字，阿爸兴奋地找人上山，给她找石头琢石板。
做石板太慢了，他去找木板，给她弄个小的。
木板比石板好多了，方便携带，她去哪都带着。
每天一起来，笔袋、水囊、木板就被她带上。
大树去开路，她就坐在边上监督，一面练字一面监督工程。
好学的瓦子喜欢蹲在她边上，和她一起研究字怎么写。
瓦子学一个问一个，问这个字怎么写，怎么读，是什么意思。
只要有问，林语都说了，偶尔还会说一说字后面隐藏的故事。
她在木板上写，瓦子拿树枝在地上写。
瓦子见她的木板都湿透了，没有地方可写，就给她换一块木板。
时间长了，瓦子就成了她的跟班，提笔袋拿木板的事就成了瓦子的日常。
等石板做好了，瓦子背后就多了一块石板。
石板比木板好用，石板干得快，等左边的写完了，右边的位置就干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道路往前推移，继续往前时，遇到了困难。
前方是石头山，推不动，还有推土机电力不够，需要静止充电了。
没有炸药，人工挖掘开山成本太高，林语一时没想到办法。
暂时不推前，给大家放假三天。
家家户户都有抽人手去帮忙，放假就是开心事，他们想着弄米糕吃。
好多妇人聚在林语家，合伙一起做米糕，人多手快，干活不累。
“咚”一声，林语突然出现，一屁股坐地上。
“金凤凰，你怎么了？”
“哎哟，你这是从哪回来啊，怎么脸上都是墨水？”
林语站起来，有点儿委屈。
“怎么了？”阿妈问。
她伸手出去，“红了。”
“怎么弄的？”
“大公子打的，他说我写的字太丑了。”
阿妈松一口气，并不觉得有什么。
做得不好挨打挨骂是正常的。
“这有什么，我以前缝衣服，老挨我阿妈打。
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多练练就没事了。”
“去那边等着，很快就能吃了。”
“哦。”
林语回火塘边坐下，左边是老寨主，右边是阿爸。
他们一面聊天一面剥黄豆。
看着林语红红的掌心，老寨主很欣慰，他认为读书认字，永远比刨土要强。
林语拿起烧火棍，在白色土灰里扒拉，扒拉出几颗山药蛋子。
才要吃，阿妈就过来了，摁着她的头，给她擦把脸。
“脏兮兮的，成黑猴子了。”阿妈笑着离去。
擦干净，林语还是很好看的。
林语对老寨主说：“多放假五天，让他们都回去。”
老寨主剥黄豆的手不停，问：“出事了？”
“外面要打起来了。
两位土司的儿子因为抢民女，当街打了起来。
土家的打死了木家的嫡子，木家气不过找人刺杀了土家的二少爷。”
“这二少爷可是下一任土司啊。”
“可不是，两家都红眼了，就要打起来了。
大公子让我们躲远点，别参与进去，参与进去都是死。”
老寨主心思百转，想了又想说：“每当要抢地盘，要打起来，路政大人就会来挑人。
说是给土司家干活，工钱给得高，很多人跟着去。”
“每次都是吗？”
“土司给的悬赏高，不少人盼着打起来。
打一场下来，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富贵了。”
老寨主叹息，好多好儿郎就这样没了。
“别的山寨我不管，我的山寨不许出去。
如果路政来了，我们开路要人，每人抽调过去。
跟着我，总有发财的那一天。”
老寨主将这消息传出去。
好些男子吃了米糕就带消息回去，做好准备，免得出去就死了。
后面几天连续下雨，想要开工都不行，好些人家坐在屋里，编草绳剥黄豆。
天空阴沉沉的，小雨不断拍打绿叶，一对燕子从天空飞过，不知会落入谁家的屋檐下。
林语披着件薄薄外衣，打着哈欠，正要睡回笼觉，想起有毛笔字没练习，赶紧起来练字去。
小树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冒着雨踩着水洼出去找朋友们玩。
字没写几个，林语没了心思，想起今天的盲盒没开。
闪身入宝塔，点击签到，抱着盲盒到图书馆去。
大公子最近念叨要吃咖啡，可惜一直没开出咖啡。
“大公子你在啊，你不上衙了？”
“土潘要杀我，栽赃给木家，我躲图书馆好点。”
见着林语的盲盒，张彬既期盼又失望。
“要开咯。”
张彬心中默念：咖啡豆，咖啡豆，一定是咖啡豆。
“开。”
林语拿起一个小模型。
张彬失望地坐回去，怒问：“你到底有没有买咖啡豆？”
“有的，怎么会没有，都是猫屎咖啡。
咦，还有一张卡片……猫屎咖啡豆500克！”
张彬一跳起来，“真的，拿来。”
咖啡豆从文字变成实物，让张彬朗声大笑。
23 收徒
天终于放晴，水珠从墙外的大叶子树上滴落。
瓦子像往常一样到寨主家，想问问大树要不要进山捡菌子。
林语招呼瓦子进屋。
瓦子进屋，对林家阿爸阿妈打招呼，对艾氏打招呼。
“你家的水田放水了吧？”林老三问。
瓦子：“放了，昨晚就去放水了。若是今日出太阳就正好。”
林语托着东西过来，瓦子连忙过去接。
“今日大公子得偿所愿，心情开怀，我向他求了欧阳洵的字帖。”
林语十分推崇这位欧阳洵，“他是唐代的著名大臣，精通书法，书法楷书更是一绝。
起笔收笔转笔，都有他的独特之处，世人称之为‘欧体’。
我见你勤奋好学，就向大公子要了这《九成宫醴泉铭》手抄本，原著弥足珍贵不能给你。
这本字帖也够你用的了，多跟着练练，受益无穷。”
说着林语将书和笔墨砚递过去给他。
如此重礼，瓦子不敢接。
“拿去吧。”大树劝他。
怕林家人有意见，瓦子一个个看过去。
见她们都带着笑容，瓦子才敢动心。
他兴奋地接过去，真诚地给林语鞠九十度躬。
“多谢寨主，多谢寨主。”
“拿回去吧，好好练习。”
“好。”走出门去，瓦子再度回头给林语鞠躬道谢。
送走瓦子，林语回头看向家里人，劝慰他们说道：“等你们也达到了瓦子这种水平，我也送你们一套文房四宝。”
“我也有吗？”诺玛问。
“人人都有。”
阿妈拍诺玛脑袋，“你一个女娃子学什么字？”
“阿姐都能学字，凭什么我不能学？”诺玛很是不服。
不服阿妈的偏心，气鼓鼓地走出去。
诺玛气性不大，生气也是一时的，不一会儿就不生气了。
艾氏拉夫婿回房，拧着夫婿的腰间肉，咬牙切齿地说：“你跟在阿姐身边，瓦子也跟在阿姐身边，瓦子都学成了，你怎么就不见好啊？”
“我跟瓦子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一颗脑袋，一张嘴巴吗？”
大树心中也是羡慕的，但嘴上不说。
他是：“怎么一样？我是鸡，肚子小，吃饭是啄啄啄。
瓦子是鸭子，胃口大，吃饭是嘎嘎嘎。
他吃得多，想得多，自然就比我们学得快。”
“嘎嘎。”
屋外传来两声水鸭的声音。
推开窗户看出去，见瓦子阿爸提着鸭子，带着瓦子过来。
瓦子阿妈跟在后边，挑着沉甸甸的一挑子东西。
大树推门出去，“蹁子叔，你这是做什么？”
蹁子叔抹着眼泪，心情有些激动。
他拉着瓦子来到林语跟前，让瓦子跪下，“跪下。”
瓦子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蹁子叔，这书是我送给瓦子的，不是他偷的。”林语连忙为瓦子解释。
蹁子叔也跟着跪下了，又湿又泥泞的院子，他直接就跪下，丝毫不给林语反应的时间。
“哎哎，蹁子叔，你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林语连忙搀扶，但蹁子叔不愿起。
他哽咽地说道：“寨主，我虽然是个种地的，没有什么见识，但我知道这书很贵，很贵重。
寨主，我这小子，打小就机灵，不如你收他为徒，让他给你做牛做马。”
“蹁子叔，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怎么有资格收徒呢？
我也不要他给我做牛做马啊。”
林语拉他们起来，他们都不愿意起来。
不管怎么样，蹁子叔就是要林语收瓦子为徒。
老寨主来帮腔，老寨主对林语说道：“大丫，你也别谦虚。
凭你的见识，谁能比得过你？
既然你已经教他认字写字，还送他书本，这就是先生的职能。
你既然做了这些事，就要担起这个名，今后他要是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就有名义教训他。”
老寨主对瓦子说：“你虽然机灵好学，但要是没有寨主亲倾囊相授，你也学不到多少东西。
你既然得了寨主的恩惠，今后就要听寨主的话，回报寨主的教授知识之恩，今后切勿做出背叛寨主的事。”
瓦子当即对林语磕头，哽咽说道：“今后定会好好做事，先生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绝不辜负先生的培育之恩。”
林语糊里糊涂就收了弟子，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弟子呢。
她把这件事告诉大公子。
张彬很是羡慕，言语里带有些酸。
“我都没收弟子，你反倒收弟子了。”
林语一听顿时觉得收弟子是件好事。
“公子绝世无双，总不能样样都走在前头，总有被我超越的地方。
改天让你见见我弟子，让他给你鞠个躬。
你可得要准备见面礼。”
林语嘚瑟的样，让张彬生气，手一挥将她赶出图书馆。
被赶出图书馆的林语，丝毫不生气，拍拍屁股站起来大吼：“弟妹啊，今天我要吃蛋卷。”
艾氏得了食谱，手艺大有长进，在林语强烈的要求下，弄出了蛋卷。
这可是全寨子最喜欢的食品。
即便是拿出去卖，也能赚到许多钱。
林语协助艾氏做蛋卷，让阿爸寻来一食盒，装上一盒子。
再让瓦子送到县城去，“你走近路，一路送到大公子手中。
亲自送到大公子手中，谁都不许给知道没有？”
“先生放心，一定会送到。”
这是先生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瓦子不敢耽搁。
两天后，张彬见到蓬头垢面的瓦子，一口气堵在心中发不出来。
他发誓一定要打击林语嚣张气焰，多收弟子，一个比林语十个那种。
张彬咬着牙，将随身携带的玉佩给瓦子。
说道：“这是赠你的礼物。往后你或是你的后人拿着这个玉佩登门，你可以向本官提一个请求。
只要力所能及，定然办到。”
瓦子拿着玉佩傻乎乎地走了，他想不通明明是个跑腿的活，怎么就被砸了馅饼呢？
还是大馅饼，带肉馅那种。
林语得知瓦子得了个承诺，十分满意，让瓦子把玉佩收好，将来有大用处。
寨子里的人知道瓦子拜林语为师，不知有多羡慕，好些人家上门暗示，想要林语也收他们的孩子。
可惜被林语装傻充愣给糊弄过去了。
林家人也不敢为林语做主，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24 不去
天儿放晴，终于又可以开工了。
开工就有饭吃，开工就有工钱，谁都想开工。
因为阿奈到这里来过得好，不仅有饭吃，还有盐巴，不少小寨子的人跟着阿奈到老坑寨来。
老坑寨的闲人也跟着出工，拿着锄头簸箕等在一旁，三五成群聚在一块聊天。
这会儿林语要拿出自己的大杀器，这可是上次和大公子一起开宝箱时开出来的。
正当林语要拿出来，有人来报路政大人来了。
林语不打算干活，等一等这个路政大人。
路政大人骑马而来，山路难走，他也有些狼狈。
“不知是路政大人来有失远迎，不知您来这是为了什么？”
路政大人下马，笑呵呵说道：“金凤凰，果真不凡，这一片土地都要被你推平了。”
林语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土司大人要出货，需要大量的轻壮装货卸货。一人一天给二十五文钱，管两顿饭。”路政大人亲和地和林语说，“这可是我费了大口舌为你争取来的。”
“那多谢路政大人了。”
“这机会可不多得，一天二十五文，要是十天就有二百五十文了。这比你卖粮食、药材还要高。
快块回去召集乡亲们，让他们随我出发。”
林语先是很高兴，接着又蹙眉，“这千载难逢的事确实该去，可……”
她歪头苦恼地说：“可是他们走了，谁来开路呢？”
“开路作甚？开路不能赚钱不说，还不能当饭吃。
去给土司大人干活，不仅让你有饭吃，还有钱拿。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可是我费尽心机为你求来的，难道你不为家人考虑？”
这个老头倒是会忽悠，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真被他带进去了。
“要致富，先修路。道路不通，再好的东西也卖不出去。
路政大人您求来的这番好意，我怕是领不了。”
见路政大人要说好，林语抢先一步说：“这么好的事，您怎么不让自己的族人去？
反倒大老远跑到这儿来，让老坑寨的人去？”
“我这不是见你是金凤凰，想要结交你嘛。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你快块让人去传消息，召集大家，让他们跟我走。”
路政大人见林语不动，冒起了火气，指挥瓦子说：“你快去找老寨主，让将此事告诉老寨主，让他召集大家到晒场。”
瓦子不动。
瓦子来到林语跟前，一把抱起林语，将林语放在他肩膀上。
“先生仰着头说话一定很累，坐在我肩膀上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这个弟子很贴心呢。
路政大人再度吃瘪，心中火气更盛。
“林语，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路政大人直接质问。
这次他直呼林语名讳，连尊称都不给了。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如果有一定是有毒的。
路政大人好事不见到这里来，坏事倒是很准时。”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政大人指着林语质问，“你说是我在害你？”
“各位，你们来评评理了。
二十五文钱一天的活计，你们上哪找去？
一年到头就靠这一亩三分地，你们能活得二十五文一天吗？”
他指着林语对大家说：“你们的寨主不为你们着想，你们得要为自己想想啊。
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寨主，居然不让人赚钱。”
指着林语痛骂：“你这小小年纪的娃娃，事儿都不懂，不出门赚钱哪来钱银娶婆娘？
还说去过仙界，屁事都不懂。”
说着路政大人上马要往村里去。
大树带人拦路。
“你想做什么？”
路政大人带来的人也跟着走出来，要和大树作对。
“寨主说，没空去，那就没空去。
你进了寨子也没用。”大树强硬地说道。
林语讥讽道：“路政大人，你想让我们去送死，我们可不乐意。”
“钱好赚，但命更重要。
没有命，这个钱能到手吗？”
路政大人对上林语，眼里带有恨意，“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难道不清楚吗？
两位土司大人暗搓搓比拼，这是要打起来了吧。
你想拉我们的青壮去做炮灰，我可不答应。”
“你胡说。”
“那我问你，去卸什么货物？多少量？
这工钱几天一结？用什么结算？”
路政大人语塞，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些问题他真不好回答。
林语可不管他，直接拿出模型，让大家退下。
“实话跟你说了，你主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的寨子正在蓬勃向上，没心思出去替人冲锋陷阵。
你现在就走，要是不走我就砸死你。”
说着林语拿起模型，准备放大。
“你敢，这是土司大人的命令。
你就不怕土司大人派兵来灭了你的寨子吗？”
废话真多。
林语和瓦子说：“记住了，能动手就别逼逼，坏人死于话多。”
林语按下开关，将模型往地上扔。
东风货运车瞬间变大，先是小房子大，再是拉长变宽。
这个红色的怪物，越长越大，吓得路政大人不敢停留，拉住马绳，踢打马肚，驱马离开。
一面跑一面回头喊道，“林语你给我等着，老子定会让土司大人灭了你。”
赶走了路政大人，他们拍手欢呼大笑，接着爬上东风货运车，好奇这个大铁牛。
“这是什么？”
“这个怪物好长好大啊！”
“它会自己动吗？”
“它能拉出去打仗吗？”
“和大象相比，谁更厉害？”
“你傻啊，该和推土机相比。”
好奇的人们，爬上爬下，要好好看这神奇的铁怪。
林语让他们玩，等玩累了再告诉他们，这个大武器一次能装20吨泥土。
“有了它，我们就不用炸山挖石了，直接从山坳中间填土过去，走直线距离。”
林语指着县城的方向，“今年我们就要把路开到县城去。”
“把路开到县城去。”瓦子欢呼大喊。
接下来大树等人爬入驾驶室，学习怎么操控汽车。
小轿车林语会开，但这种大铁牛，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弄。
跟着看了一遍视频，知道怎么前进后退，就驱动大货车运泥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修路再修路。
有人问林语，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修路？
她说：“我的目的是发家致富搞建设，发家致富我已经实现了。
只剩下搞建设。
我有钱，你管我怎么搞。”
人生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吃着喝着玩着过一天，等老了再回忆起来，发现自己一点吹嘘的资本都没有，有什么意义呢？
25 收拢难民
两位土司起了摩擦，外出做货郎的林家栋带人回寨子。
在外行走，林家栋黑了许多，精神了许多。
说起话来眼睛里有光，似乎他找到了与人聊天的乐趣。
“我都和那些人说了，只要存活不下去了，就到老坑寨来。
这里出了个金凤凰，给我们弄了很多田地。
只要来干活，管吃管住还给工钱。做满一年分水田分山地，还给管娶婆娘。”
林语一听不对，“我没说要管娶老婆啊！”
林家栋不以为然，“顺口一说，这样说他们才更愿意过来嘛。”
他们哈哈一笑。
“我也是这样跟他们说的。”
“他们一听，还管娶妻，老光棍都心动了。”
“还有两个要跟着我过来呢，要不是老家的土房没收拾好，早就跟过来了。”
林语听了直摇头，一人分一罐鸡肉罐头，赶他们回去。
送走他们，林语屁颠屁颠进图书馆。张彬果然在里面。
林语来到他的案桌前，主动帮他研墨。
感兴趣地问：“你们要打起来了。”
张彬将信折叠，说：“不是我们，是他们。”
“也是，有你这个阴谋家在，他们能不打起来都难。只是不知这次会死多少人。”
“死人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假若没有人去拼命，就不会有更好的秩序。
在我的管辖下总比生活在那两个废柴的手中要好。”
林语打了个响指，说：“我打算收拢那些受灾的人群，形成一个新的部落。
等我的人口增长、道路修成，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张彬应得随意，并没有放心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镜子。
林语拿过去大为惊奇，“这是玻璃镜，不是铜镜！”
瞧着镜子里的人物捏捏自己的脸儿，林语说道：“长胖很多了。”
又觉得自己长得很可爱，白白胖胖的，这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瞧她这自恋模样，张彬扶额。
“这玻璃镜是从哪来的？
海外运来的吗？还是从波斯人手里买来的？
很贵吧。”
张彬嗤之以鼻，“那些货色怎么能和我的比？
这是我在图书馆里找的方子，找匠人烧制出来的。”
“哇哦，再过几个月，这容华县的首富就该换人了。
大公子你能不能分我一些股份？”
工艺品才是最赚钱的东西。
原材料只有深加工，才能增加附加值。
可惜张彬不愿带她玩。
林语想着既然他不带她，那就她自己弄。
身处大宝库，她不信找不到更好的方子，打造装备，建设作坊。
张彬在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写信联系上了昔日同窗，向他购买了一批铁矿石。
只要钱到位，石头就到位，到时候我们自己烧矿量铁。
制造一批新型农具，第一批农具我打算给你老坑寨。”
“大公子果然是最爱我的，有了农具，生产力就会提高。
要是有新的种子就更好了。”
她拉着大公子的袖子摇啊摇，不知有多高兴。
张彬弹她额头，让她冷静。
她摸着额头，喜滋滋地拿着镜子离开图书馆。
张彬继续翻阅书籍，至于公文，早就处理完毕。
一个下等县，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多少公文。
林语把镜子拿出去，惹得全家欢喜，挣着照镜子。
大树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自我感觉良好，“我这张脸谁能比得上。”
“呕！”诺玛做呕吐姿势，表示被大哥恶心到了。
“大哥还没我一半好看呢。”小树甩头表示自己英俊潇洒。
这两个自恋的家伙，惹得女人们呵呵笑。
阿爸挤掉两个小的，自己来到镜子前，凑近一点看，离远一点看，再摸摸自己的脸，看得不真切，怕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
“这真的是我，我也不老嘛。”
阿妈打趣，“一张鸡皮脸，能有多好看？”
“比你的好看是了。”阿爸嘚瑟。
照个镜子能提高自信心啊！
二叔三叔家的孩子过来玩，小树吹嘘自家有神仙镜子，能将人照得清清楚楚。
小树不仅吹嘘，还带他们去照镜子。
这下子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林语家有新玩意，个个找借口来看看镜子，照照镜子。
小孩更是怂恿小树把镜子偷出去给他们看看。
小树叉腰说：“我才不上当。我阿妈说了，这宝贝只能看，不能动。”
虽然是这样说但他没少为此挨骂，拿着镜子跑来跑去，还偷偷拿出去给小姑娘们看。
“我借给你看，你可得要帮我砍柴。”
这个镜子给寨子生活带来乐趣，后续大家的话题就被难民给占据了。
两家土司摩擦，很多下属寨子遭罪。
一些小农民惹不起，不敢打只能躲。
这般林语所在的寨子成了首选，涌过来的人多，林语组建巡逻队，维护治安。
白日林语指挥人建造房子，安置投靠人群。
但凡过来的，都签订契约，先敲打敲打，再安排食宿住宿。
每天安排劳动，挖土修路，挖水渠，开水田。
每一户分配一块地，让他们看到希望。
有饭吃，有地耕，有房住，谁不想要？
到老坑寨落户的人家就更多了。
林语不是来者不拒，一些没有担保人的，全都安置在寨子外边，或是直接拒绝。
只有有亲戚关系的，或是有巨大贡献的，才能在寨子里建造房屋。
在寨子里住，晚上还有电视看，阿奈就成了山民人群里羡慕的对象。
一个个拼命干活，就为了得到金凤凰的青睐，好住到寨子里去。
老坑寨有电视看，这件事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一些年轻的胆子大的，吃完饭打着火把穿越山头、山涧，来到老坑寨看电视剧，看完再回去。
成群结队能壮胆，一路上即便是碰到豺狼虎豹都不怕。
一些知识也就被他们宣传除去，比如如何利用树叶、稻杆、熟土沤肥，种茶、炒茶，蚊子的危害等知识。
林语有选择地播放科普片子，她计划播放药材的纪录片。
让山里人认识附近的药材，知道简单的药用，即便不能靠着药材赚钱，也能靠着药材防御小感冒。
26 看戏去
“木土司死了！”
林语刚刚得到消息，听说木家土司和土家土司坐在一起要和谈，结果木家土司回家后就吐血身亡。
经过巫师的抢救和其他大夫检查，发现木家土司是被毒死的。
这就有大戏看了！
当家领导人被毒死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就看着土家人的说法，要是谈不拢，两家就打起来。
以前是小摩擦，现在是死仇，大打出手。
就看他们谁的拳头硬，能够存活下来，成为一方霸主。
林语眼睛转了转，想去看戏。
她进入图书馆去大公子，想要通过大公子的门户出去。
在里面等了许久，不见大公子，留张纸条就出去吃饭。
等再进图书馆，果真见着了大公子。
张彬拉着她一同出去，再现身是一处小屋。
“这是哪？”
“山上的寨子。”
张彬拉着她趴下，指着城的方向说：“木家向土家要说法，土家推诿不认。
木家打算今晚反击，灭了土家。”
她竖起大拇指，“公子果真够狠。”
张彬冷笑，“一山不容二虎，一座城里两个土司，他们早就想灭掉对方了。”
虽然他们的管辖范围不同，但两家的先祖也是个傻蛋，居然将住处放在一起。
林语嘲讽他们，“他们都以为，对方死了，自己就是第一。
可惜了，他们不会知道大公子渔翁得利。公子说谁会赢？”
“目前还不清楚，两家不相上下。”两人有一搭一搭的聊着。
半个时辰过去，城里出现了火光，想是谁点燃了火把。
一把火把点燃，一排火把点燃，很快火把分散出去，又在一个点聚集。
林语说道:“躲在山上真是好，能看到城里的一切。
我得要在山上设置一个暗哨，一旦出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能够敲响警钟或是擂鼓警示。”
张彬认同这个法子，他思考着在那边设置暗哨比较合适。
那火把汇聚成一团，很快被按下去，城里传出了喧闹声、打杀声。
两座大宅子所在中间的位置，见有火光骤现，一处房子被点燃了。
这会是谁家？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张彬爬起来，带林语下山。
他一靠近城门，城门就被打开了。
走进城门，见有好几具尸体。
“这些人是？”
张彬：“往外搬救兵的。”
往外搬救兵的路被张彬堵死了，他们这次铁定两败俱伤。
马汉奔跑出来说：“木家的人赢了。
里边还在杀着，具体不是很清楚，我们的人不敢靠近。”
张彬拿过火把在黑夜中摇晃，在黑暗的小巷子里走出好些个人。
他们都拿着刀或弓箭。
这就是张彬的武装部队！
林语伸头过去看看，看得不大清楚，不知道有多少人。
看着他们打扮不像是有编制的，倒像是张彬的私人护卫。
“大公子果真了不起，这么快就有自己的护卫军了。”
张彬横她一眼，似乎不满意林语说的话。
张彬和大家说道：“我们去木家宅子。”
林语兴致勃勃，要跟着大公子去看戏。
他们来到木家的宅子外，木土司还留有不少人守卫宅子。
不过也遭到土家人工具，还些人受伤了。
因此张彬得以长驱直入，进入木家的宅子，直面新任木土司的娘。
“站住，不许往里走。”木家老太太也是硬气。
她带着人拦住张彬的去路。
张彬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废掉木家最后的防线。
西南的家族别说护卫，即便是女眷也彪悍得很。
当中木金花表现尤为亮眼，在这昏暗的夜晚里，她手拿木棍虎虎生威，一下子就打趴了几个男人。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她一套棍法下来，林语忍不住鼓掌叫好。
“好。”
“啊！”
前一句好是给木金花的，后一句是被大公子打的。
大公子打她，是因为她长他人威风。
马汉出马，他拳脚功夫够硬，木金花不说他对手，很快败下阵来。
木金花落败，其余女子的防线也抵挡不住，很快溃败下来。
张彬命人将家眷聚拢，囚禁于一处。
木家新任土司木银大胜归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庆祝，就见张彬控制了他的家眷。
“张彬。”木银咬牙切齿，“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彬转身，对上木银，肃穆威严呵斥：“木银，你烧我衙门，屠杀土家，该当何罪。”
“你胡说，今日山贼入城，这些都是山贼做的。”
木银一口咬定：“山贼莫不是张大人的人假扮的。”
木家人帮腔：“一定是他，前面到衙门去报官，不见有人，山贼入城抢劫过后，张大人就出来了。”
木金花也出来喊话：“张大人，刚才去搬救兵的时候怎么不见到你？
我们都是你的百姓，你居然不去抓山贼，而来这里讨伐杀贼有功的人。”
有人喊道：“张彬就是山贼头目，我们杀了张彬给弟兄们报仇。”
顿时有几人站里出来，对张彬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杀人不是第一次，杀县令更不是第一次。
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若是上头追查下来，往山林里躲一阵子就好。
林语忍住不让自己鼓掌，感叹这些人太厉害了。
颠倒黑白的能力，牛，实在是太牛了。
虽然说大公子有推波助澜之嫌，但动手的都是木家人啊。
张彬颔首，“确实是有山贼。”
“今日的事，本官已经收集了口供，以及一些山贼的人员。
为了走漏消息，本官命人连夜出城向刺史打人求救，相信不过三日，刺史大人就会派兵马过来。”
木银幽幽地盯着张彬，他就说怎么援兵还没到，原来城门已经被张彬给掌控了。
好手段，好手段。
“对了其中还有一位土姓的男子，据说叫土七爷，不知木大人认识不认识？”张彬慢慢说道。
欣赏了木银的变脸，林语大为高兴。
还是大公子厉害，用轻飘飘的话，说出最吓人的消息。
如果没有消息泄露，说是山贼做的，很好糊弄过去。
但消息泄露了，还跑了土家的人，上头不可能不彻查。
这下木家就危险了。
军队下来，谁都逃不了。
木家中的一些老人，拉扯木银衣袖，劝说木银以大局为重。
族中的年轻后辈不服，“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他一个外来官员，没有根基，没有人手，杀了最好。
再派人去将送信的人截杀，什么事都没有。”
这片地区天高皇帝远，管事的都是土司。
之所以设置一个衙门，是为了安置朝廷那些不得人心的官员，或是被皇上厌恶的官员。
“哪一个官员来到这里，不是被高高的架起来的？
哪一个官员来到这里，不是安分守己老实的过日子的？
唯独这张彬主动跑来这边不说，还对这里的民事指手画脚。
这儿要管，那事也要管，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族长，杀了吧。
免得他碍手碍脚。”
木银有自己的考量，他说道：“不得不说张大人好手段，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木土司说错了，本官是来剿匪的。”
木银做出邀请的姿势，“我们到边上聊。”他又补充一句，“就我们两个。”
张彬动身，马汉拦下他。
“大人不可。木银有拳脚功夫，您怕是……”
张彬抬手阻拦，让马汉不要担心。
林语大声说道：“弓箭手准备，一旦木银对大人不测，立刻射杀木家亲眷。”
木银当即愤怒地瞪着林语，小小的丫头歹毒得很。
林语更是不怕，颇有小大人模样，说：“把刀子都挂在那些太太、娘子脖子上，刀子割喉杀人更快些。”
木家男子顿时炸锅，一个个指着林语骂。
“这个女娃好生歹毒。”
“*￥#你若敢动她们一下，挖你心肝，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什么脏话都往林语身上堆，林语却不生气，也不怕。
木银咬着牙，说道：“张大人请吧。”
27 二十斤金子
昏暗的室内坐定，木银恨恨地说：“我们都是你的棋子。”
“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吧，只有我们两家反目成仇，你才会有机会控制这一片地方。”
张彬并没有承认这个，“从这里到州府去，抄近路不远。
你如果不快点做决断，怕是追不上他们。”
木银恨死他，心中有一股气，发泄不得。
“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张彬想要铲除木家必定不会留活口，既然留活口那就是有所求。
“二十斤金子。”
“放你tnd屁。”木银暴跳如雷，“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张彬心中叹息，二十斤金子就让木银这般，这个土司很穷啊。
这么穷，做土司还不如到江南去做富家翁。
“你不敢杀我。”张彬非常笃定，“杀了我，外面的人都得死。”
“为什么我的人有这般多？你不怀疑吗？”
张彬冷眼看木银，说道：“我是天子门生，进士出身，家族嫡系在京中任高官。
我死了，这一片地区血流成河。姓木的都得死，姓木的都得改姓换名。”
思考良久，木银颓败地坐下去，不愤的说：“没有那么多，只有5斤金子。”
张彬鄙视。
贫穷地区也只能这样了。
他也退一步，不能赶尽杀绝，他还需要人手管理这片地区。
山高寨子远，很多寨子不信府衙，反而更相信土司。
张彬说道：“土家的地盘，你能管得住多少就管多少。
第一，你不可以控制人口流动；第二，你不能赶尽杀绝；第三，你不能杀任何一个客商。
可否做到？”
听张彬说话过程中，木银的心一寸寸亮起，等张彬说完，他追问道：“当真如此？”
张彬笑眯眯地称赞一声，“木土司真是个人中龙凤，将来必定能够振兴家业。”
木银：呸，狡猾的狐狸。
张彬表示现在就拿到金子。
木银打算拖一拖，轻松地笑说：“五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这么多金子，绝对不会放在一处。
你还得要给我时间，我得给你凑凑。”
听这话的意思，木银是想拖延了？
过了今晚还能顺利拿到金子吗？
显然张彬也知道不可能。
张彬一改常态，笑眯眯地说出最狠的话。
“就怕你活不到明天。”
木银拍桌子站起来，想要打人，忍住了；想要骂人，又忍住了。
最后也不倔强，“你给我等着。”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县令给拿捏了。
木银不得不答应，他亲自带人去将金子挖出。
母亲不同意，但听了木银的话，她同意了。
等张彬等人走后，木家人齐聚，叫嚣着要追出去杀了张彬。
木银以一己之力镇压族人，让族人听他说。
他将和张彬交易的条件说出，个个都觉得不可思。
“这个张大人是傻子吗？”
“做了这么多，居然不要地盘，他哪来的底气？”
“他当然不要地盘，他一个外来官员要地盘做什么？”木金花冷哼。
大家一想对啊，张大人这一个外来人，要地盘也守不住啊。
“那他做那么多事做什么？如果他想要功绩，我们送给他就是。”
“对啊，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给他弄点面子功夫，给他点功绩，送他走就是了。”
张彬为什么要这样做，谁想不到。
出了木家门，张彬带人到土家去。
路上林语打着哈欠，问：“大公子留下木家是都要木家对付土家残余力量？”
“嗯。”
土家是本地土司，姻亲不少，如果那些外嫁女带着人回来闹事，他也很危险。
不如就让木家和他们玩去，让他们互相残杀。
到了土家直接往里走，眼睛所看到的不是尸体就是受伤的伤员，耳朵听到的都是些求救声、呻吟声。
攻打追杀时鲜血四溅，底面上、草木上、柱子上都是血。
土家的宅子现在可以说地狱无疑。
林语一手盖着眼睛，只留出一条缝隙，视线里只看着大公子，跟着大公子再往里走。
张彬命人归置伤员和死尸，死人放一旁，伤员放一旁。
命人去找大夫来，给这些人医治。
可惜大夫不多，不是不敢出门，就是被木家请去了。
这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许多人加睡不着，许多人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
月亮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容华县的历史。
这一夜过后，容华县越变越漂亮了。
县衙门被烧了，张彬征用了一处客栈，让手下住进去。
他则和林语两人进入图书馆。
林语一进入图书馆，就直接坐下，将金子倒出来一个一个地数。
张彬也拿起来一个个掂量，“十几年了，头次见到这么多金子。”
林语拿着金子笑呵呵，一个个叠起，“这里真的只有5斤金子吗？看这个重量不止5斤。”
“这金子的纯度没有后世高，如果再提纯满打满算也就是四斤。”
“发财了，发财了。大公子，你得这么多金子，是不是该还钱了？”
张彬手一顿，看着林语，真诚又温柔地说：“谈钱伤感情，我们还是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
怀疑、鄙视、伤心的情绪在林语脸上轮番上演。
她先下手为强，拿着一锭金子死不放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彬将地下的金子全都收入盒子，起来说：“这不是没钱嘛，有钱一定还你。”
听听这声音多无赖，借钱的时候就是一张笑脸，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同意。
叫还钱就是敷衍，“等有钱了再还你”，鬼啊。
这话说得鬼都不信。
她不打算放手了的，一锭金子还债必须的，多出来部分明天再还回来。
张彬不知从何处找来天平秤，他将小盒子放在天平秤的一端。
“你做什么？”
“和系统做交易。”
“还能做交易！我怎么不知道？”
张彬给了她一个眼神：因为你傻。
他对林语伸手，问她要金子。
林语不想给，正要逃跑，张彬长手一捞，将她捞起，轻松夺来金子。
“你这个富婆，就别这么贪了。”说着将金子放到天平秤上。
“谁会嫌钱少啊。”林语挣脱，直接坐在桌子上。
把所有的金子都放上去，天平还是平衡的，当张彬把一袋银子放上去，天平才微微的抬起，最后有一个令牌出现。
“这个令牌是做什么的？”
林语话音未落，图书馆有了新的变化，原本黑暗的图书馆出现了悠悠的白光，在很多不显眼的地方出现了LED灯。
28 江东犁
灯亮起那一刻，才是显露出真正的图书馆。
以前的图书馆，就是个黑暗的藏书阁，想要找本书得要拿着蜡烛去找。
现在的图书馆，跟现代化的图书馆一致，到处都是灯，在哪儿坐都不怕光线黑暗。
“哇！全貌出来了。堪比世界图书馆啊！”
“这是当然。”张彬也很满意。
张彬带林语走了走，他们发现了三个空气转换系统。
“那是不是以后我们在这里打火锅，也不怕火锅的气味沾染到书籍？”
“我们可以试试。”
“等我的辣椒长出来了，我们再吃火锅。”
张彬投来羡慕的目光，“你有辣椒树？”
“那当然，我可是积攒了三十年的宝贝，什么没有。”
“林女士，能不能分一些给我？”
“不可以。”林语蹦蹦跳跳地离开图书馆。
张彬羡慕嫉妒恨。
等林语再进入图书馆，发现图书馆里多了一个人。
吓得她大喊：“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男子直接跪下，拜在林语脚下，说道：“在小的是阿生，是大人让小的进来的。
小的以后就是在这里打杂，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的。”
张彬从三楼的书层走出，居高临下对林语说：“这是阿生，他跟木家有仇。
前任木土司抢了他阿妈，也打死了他的父亲。”
林语小跑上去，“这是你和系统做交换的条件之一吗？”
“对，我用木牌换他进来。
让他进来做这里的管理员，主要负责清扫灰尘，整理书籍，就当是我雇佣的一个下人。”
“那他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图书馆是不生产粮食的，更不可能在这里烧火做饭。
即便是零食，她也不敢带进这里来，就怕这里的油污脏了书籍。
张彬说道：“阿生是和系统签的契约，所以他属于系统的人，也并不真正的属于我的人。
至于吃喝拉撒，我想他没有这种感觉了。”
林语嘴巴微微张开，惊叹说：“这才是真正的仙人呢。
不吃不喝也能活得长长久久。”
“当我们死后，他或许会投放到另一个时空去。”
林语觉得可能是这样，像她就是大公子死后，她才回来的。
“你回去准备一下，本官要到你寨子去视察。”
“遵命，县令大人。”
……
县令大人要到来，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
不是因为他是县令，而是因为“大公子”这个身份。
他们常常在寨主的口中听说“大公子”这个名号，听寨主说大公子在仙界的事迹。
他们早早把大公子放在了神仙的位置，今日终于能够一睹尊容，绝对是幸事。
当张彬进入山寨时，面对的是一张张笑脸，是一双双炙热的眼神。
一位老人更是主动跪下，高呼：“拜见大公子。”
张彬额头冒黑线，这是什么鬼称呼？
这些人的热情，这些人炙热的眼神，让张彬有些吃不消。
跟寨中的老人打了招呼，寒暄一番后，张彬带林语去察看梯田。
张彬问林语：“他们这是怎么了？”
林语笑不拢嘴，她今天笑的太多了。
一大早寨子里人就打扮起来，说要让大公子见到他们（她们）最好的一面。
女人梳妆打扮，男人更是整理头发鬓发，穿得比女人还要讲究。
一个个将自己打扮成鬼的样子，还往脸上摸鸡血，说是最高的礼仪。
好些个鬼怪的面孔，让她笑了许久。
林语揉揉发酸的脸颊说道，“他们把你当做唐僧了。
香饽饽的唐僧，谁都喜欢上前咬一口，谁都想上前摸一把。
你呼出来的气就是仙气，你说的话就是金玉良言。”
张彬不信，用眼神逼问林语，让她说实话。
林语正色说：“可能是我平时说你的名号说的太多了吧。
我对大公子的崇拜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说这捧着脸，做出崇拜的表情。
张彬一掌盖过去，盖住她的脸。“你收敛点吧，别把我给妖魔化了。”
老坑寨最吸引人的是梯田，以及泥路。
对于张彬来说就是一条泥路，而对于山寨里的人来说，这就是一条天路。
从天而降的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路。
这一条路直直地穿过一座座山，填入一个个山涧。
从山涧这一头到那一头，遇山开山，遇水堵水。没有任何地方，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够阻拦它的去处。
张彬站在山头上往下看，观察这条路。
他很是鄙视，做得真粗糙。
林语无奈，“我没有挖掘机，没有水泥，更没有足够的人手，能够弄到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张彬说道：“我找到锻造水泥的法子，但是很多技术这里的让达不到，得要工匠们好好琢磨琢磨。
有好些工具是从无到有，不能一蹴而就。”
那就只能等了。
张彬发现林语开路上有些地方弄得不对，需要开渠、开河，不能一味地堵着。
现在没有看出问题，要是过上上百年，这里就有地方形成塞上湖。
遇到雨季，定会决堤，一泻千里，淹没庄稼、房屋。
张彬给她画了两条道，给她建议，让她弄出河道来。
“我将这里设定为新的集市，引导客商到这边来收够药材和香料，你让人进入山林宣传一下，让他们都集中到这边来。”
“好。”
中午老寨主弄了一桌长桌宴，宴请县令大人。
吃饭时，好些人上前来表示敬意，给县令大人敬酒。
不显山不露水的山里人，居然把经常应酬的张彬给灌醉了。
晚上看电视时，张彬不让看电视剧，而是介绍江东犁。
他先让护卫送上一批农具，然后让经验丰富的农人上前看看，试试。
然后他播放江东犁的历史介绍，并且介绍它的其他部分。
“这个江东犁，又叫曲辕犁，大家看里电视，应该知道它的用处。
这个是犁耙，浅耕全靠它。
它重量轻，能够搅动泥浆，插秧时的好帮手。
水田得要靠精耕细作，有它你们更省心。”
大家看了都很喜欢，渴望自己家用于这个江东犁和犁耙。
“大公子这些犁都是给我们的？”
“不是。要钱买，但可以佘。”
众人心凉。
林语见他们不动，立刻激动地举手：“我要。我出钱买，他们不要我要。
我家好多地，这些都不够用。”
张彬不悦瞥一眼她，对林老三说：“你家富裕，完全可以自己买，也不贵三四百文可以做一具。
这些都是给贫困户的。”
“三四百文？这么贵。不要了，不要了。”林老三退缩了。
“我们哪有钱啊。”
“大公子，您这不是为难人嘛。
好东西拿出来引诱我们，又不给我们用。”
张彬伸手压了压，说道：“诸位听我说。”
“谁口袋里有钱，谁家里没有粮食，我都知道。
大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因此这些农具可以半价卖给你们。
也不要你们的钱，以粮食来换。
比如这些农具二百文，等稻谷收割，你们以十二文一斤兑换给我即可。”
29 送你前程
老寨主问：“如果客商以十五文一斤收购呢？”
“那便是十五文，如果客商以十文一斤收够，我的还是十二文。”
“也就是说二十斤粮食不到就能换到这农具了！”
“划算。”
“我也想要。”
“二十斤，少吃点就剩出来了。
有了它，我们可以种更多的地。”
“大公子，我要，我家很穷的。”
山民阿奈也很心动，他也想要，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敢出声。
林语发声，“大公子，这些农具不够啊，你看我这里人多，户口多，贫困的山民更多。”
“您才给这么点，叫我怎么分？”
“对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要不抓阄？”
“我看不行，谁家最穷给谁家。”
“这怎么可以，你看贾东旭家，又懒又馋……”
贾周氏：“艾山，你放屁，我儿子怎么就懒了？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大家都不服。
等他们讨论完，张彬说道：“大家推举，将贫困的勤快的人家推举出来，懒惰的暂时不赊农具。”
“多谢大公子。”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呐。”贾周氏出来撒泼，“我们家本就人少，孤儿寡母的，那比得上他们人口多的？”
“你们不能看我家干活慢，就不让我们受大公子恩惠。
大公子，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贾周氏哭着爬着上前，要到张彬跟前去。
林语吓得站起来，拉着大公子，想要将大公子拉走。
她可是知道这个贾周氏胡搅蛮缠的能力，为达目的撒泼打滚的能力比牛还强。
张彬反倒不怕，厉声质问：“贾周氏，休得胡闹，推举是全村人的事，不是你一人喊冤就是冤。
你若胡搅蛮缠，先打十棍再说。”
马当即上前，拿着棍子霍霍。
吓得贾周氏往外爬，灰溜溜地离开。
农具的事，林语主持开会，选了十几户贫困人家，送了他们农具并签订合约。
有些人家问能不能也赊账给他们，他们愿意给高一点粮食。
林语都答应了，将这些人登记造册，将册子交给大公子。
这些人将会是第二批获得赊账的人员。
有了这些农具能够解放生产力，他们山寨里的人干活就更起劲了。
林语每日练字一时辰，下雨时在家里练字，天气晴朗时到外头去写字。
相对来说，她还是比瓦子要差点，瓦子得空就琢磨字怎么写，没有规定练字的时间，更没有说超过时间就不写了。
如此勤奋的人，让林语看了钦佩。
她特意拿千字文考了瓦子的识字量，发现瓦子居然把所有的字都学会了。
从无到有，从文盲到认字，也不过是半年时间，比大多数人都好。
“就连诺玛识字都没你多，你是怎么做到的？”
瓦子诚恳地说：“我得空就看一眼，得空就写几个，您教多少，我学多少。
生怕今天学到的给忘记了，我睡觉前都会背上好几遍，写上十来遍。”
林语欣慰、佩服，感叹他的好学。
她将一块牛肉让瓦子带回去，瓦子吓得不敢拿，飞奔往外跑。
阿爸阿妈可是叮嘱过他，让他别拿师父家的东西，师父家也不够吃。
林语进入图书馆，见阿生在打扫卫生，张彬伏案不知在写什么。
来到案桌前，她拿起墨条给他研磨。
她没去看他写什么，能在图书里回信的信件，必定是私密事。
“大公子，我发现我长高了许多，我站着都有你高了。”
张彬不说话，继续回信。
林语：“大公子，我想向你推荐一个人。
他叫瓦子，是我收的徒弟，他识字聪明机灵，还会这附近的方言，熟悉各处寨子的风俗。”
“好。”
“嗯？”林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缺这样的人手，你多培养几个。”张彬说道。
林语大喜，“多谢公子。我去跟他说，让他今天就出发找你。”
林语蹦蹦跳跳往外走。
她叫来瓦子，忍不住笑，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瓦子给她一捧新炒的茶叶，“您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这是我家新炒的茶叶，您看看质量如何。”
林语忍住笑，认真地对瓦子说：“这里有一份前程要送给你，你要还是不要？”
瓦子见师父这么严肃，他也认真了起来。
“您吩咐的事，我定不会出错，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林语欣慰，用欣赏的目光看向瓦子，说道：“我见过的人很多，也带过很多实习生，说聪明她们（他们）比你聪明多了。
但是论勤奋，你比他们要强。
见你如此勤奋好学，我舍不得埋没你，于是推荐你到大公子身边去。”
瓦子愣住，不知该怎么回话。
后续师父说了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等出了师父家，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明天去找大公子。”
瓦子阿妈见自家儿子呆愣呆愣的，过去问问：“瓦子，你怎么了？”
瓦子一下子哭了出来，呜哇一声，跑出家门，一路跑一路哭。
他哭着过去给林语磕头，一直磕一直磕，额头出血他也不在乎。
当瓦子阿爸、瓦子阿妈得知这事，也跟着给林语跪下磕头。
这场面太措手不及，劝也劝不住，吓得林语闪身进入宝塔，吃颗糖压压惊。
当天这消息就在寨子里传开了，众人无不羡慕。
“瓦子真的走了狗屎运。”
“要是我也是金凤凰的弟子就好了。”
“要不，我们也把家里小子送过去？”
林家栋也动心思，“阿爸，你看你孙子如何？”
老寨主长叹一口气，当初他要是提出条件，让林语带带他孙子或是曾孙就好了。
次日一早，瓦子在阿爸的陪同下离开寨子。
林语亲自去送，她说道：“大公子不喜欢好大喜功，表里不一的人。
你到大公子身边去，不仅要听话，办事要机灵些。
你要谨记你是农民的儿子，守住本心，那些贪污、狎妓、赌钱、欺上瞒下不要做。”
瓦子红着眼睛给林语磕头，应承一句。
林语让他早早出发，别耽搁了时辰。
瓦子到的那天，张彬亲自接待他。
张彬审视、探问许久，才让他跟马汉出去办事。
30 卖药材
30
还没到中秋，苏林语的弟媳就生了一个男孩。
这男孩儿小小的，像个老鼠一般。
但大家都说他很强壮，不会有问题的，林语听了很高兴。
她跑进空间替这个小侄子讨要礼物。
张彬表示没钱，府衙没钱，现在花的钱都是他个人钱财。
林语摇着他衣袖说：“这可是我第一个侄子，你总不能不表示表示。”
张彬无语，找人打了一个银锁。
等孩子满月那天，他亲自带过去。
这让林语很开心。
林老三抱着孙子，请张大人赐名。
林语吃醋，“我还是金凤凰呢，怎么不叫我起名？”
大树悄声说：“你是金凤凰不假，可是大公子是仙人，是县令大人，大公子总比你高贵吧。”
这一整天，林语对张彬都没好脸色。
大树儿子大名叫林柏，小名叫阿柏。
秋粮收割那天，张彬再次来到老坑寨，一来是收债，二来是看看梯田的产量如何。
到田里去看了，稻谷是饱满的，但看着产量不及现代的好。
今年没有虫灾，没有台风暴雨，还算是风调雨顺的。
有林语的打谷机在，粮食产量很快出来了。
总体上来说产量还是比上半年要好，总收入也提高，很多人家能过丰收年。
“谷种不行。”张彬得到结论。
他问林语：“你那有杂交水稻吗？”
林语先颔首又摇头，只是一直没有开出水稻的种子。
“用银子换吧。”
林语像拨浪鼓一般摇头，“我钱不多了。为了开路，耗费了我所有家财。”
为什么要开路？
为了走出去，为了让全寨子致富。
钱得要省点花。
张彬也不逼她，告诉她秋收过后入冬之前，有一次徭役。
他调人过来帮忙修路。
秋收完成后，定在十一月初五那天庆祝。
村里举办祭祀，要敬天神地母，拜山神土地，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一天林语被打扮一新，穿上特有的红黑服饰，脸上涂上涂鸦，插上公鸡的鸡毛，势要将她打扮成凤凰。
她被青年壮汉扛着往田里转圈，完成祭祀。
舅舅所在的那个寨子，也选同一天搞活动，守在一旁见老坑寨完成仪式，立刻带人冲上去把林语抢过走。
一路狂奔，往自家田地去。
老坑寨的在后面追，他们在前面跑，场面好不热闹。
没良心的林语笑了一路。
舅舅等人扛着她在梯田上转了三圈又三圈，希望来年也有好收成。
往那边走一趟，林语身上挂了许多福袋，有米面有香树叶。
回到老坑寨大家一起吃长桌宴，许久不见的瓦子回来了。
他跟在张彬身后，恭敬伺候，他身上多了一股自信，眼神里有了神采，说话技巧也锻炼出来了。
见到长辈就哈腰叫叔叫爷叫阿爸，与同辈相处也没有架子和从前一样。
瓦子最先见到林语，小跑过去，给林语磕头。
“先生。”
“起来吧。”林语很得意。
这小子不叫师父，学外头叫“先生”了。
林语去找张彬，给张彬拱手行礼，将身上的福袋分他两个。
长桌宴开始，林语像大榕树一般坐在那，等着信男信女上前挂福袋。
好在是一户一对，要是人人都上前，不得累死她。
晚宴过后，林语搞起了火把，让妇女们唱歌。
推出未婚的男女，让他们玩起来。
早早对外放消息，说好今天庆丰收，寨子里好些妇女往娘家送口信，让娘家人带适龄的女子过来吃饭。
若是有看上眼的，就成两家之好。
这火把跳舞活动，就是现成的相亲活动。
未婚男女相聚一起，看对眼的还真不少。
后头就看他们的父母是否满意了。
秋收过后就是成婚的高峰期，大家都很喜欢在秋收过后结婚。
老坑寨的年轻男女成了香饽饽，女娃子都想嫁到这边来。
还有些家里孩子多的，直接到寨子外头建房子，娶寨子里的女子做婆娘。
林语就收到很多邀请，到各家去吃饭。
有些贫困的人家，不摆喜酒就做了几个米团送给大家，或是煮两个鸡蛋给邻居送一下。
遇到有困难的人家，林语不但不收鸡蛋，反而会赠送一块肉，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行商隆木来了。
上一次由于林语一下子拿下了他的货物，他收了些药材就离开了。
现在他还想在过年前再进一批药材。
他来到山寨，先拜见林语，送上他的礼物。
这一份厚礼可吓到了山寨里淳朴的人，阿妈不敢收他的礼物。
林语看不上眼。
林语先问他，“你想要什么？”
隆木说道：“还没过年，可要是空闲在家，又有些闲得慌，就出来走走。”
隆木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要一批药材。
如果价格能低一些，那就更好了。”
隆木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在金凤凰跟前，没有说谎的必要。
想要大批量药材，找林语最好。
“我这里有大量的金银花、板蓝根。
还有一批三七、白术，几朵灵芝。
你要什么？”
“我带的银钱也不多，就五十两银子，您看着给点吧。”
林语高看他一眼，“全部家当都带出来了？”
“是。”
“也不怕被抢了。”
“怕是怕，但过了豹子岭就不怕了。
这边的山贼不敢与您作对。”
金凤凰打山贼的事迹，谁不知道啊？
“金银花都是山民在山里采的，十六文钱一斤，板蓝根比较难寻。
能认出板蓝根的人不多，也就本寨的寨民弄得多一些。
板蓝根的用途大，外头给二十八文一斤，我给你二十二文一斤。
再给你些白术、茯苓、止血藤、老媪根，搭配两朵灵芝，要你五十两你看如何？”
“要的，要的。”
隆木真诚地说：“这一批药材卖出去，我准能赚上二十来两银子。”
林语把隆木带去看货。
她将宝塔里的药材放出，任由隆木挑选。
金银花和板蓝根虽然多，但重量轻。
这些金银花都是山里人在夏天时收集下来的。
附近的人都拿过来，从她这里换东西，换盐巴、换布匹、糖果、肉罐头的都有。
大树打着算盘跟着隆木，将重量称了。
这一批药材，隆木还吃不完。
山里到处都是宝，药材遍地都是，只可惜山里人不认识药材。
随着夜间教育的开展，老坑寨的人们认识药材要多一些，积攒下来的药材，也就多了。
隆木买不下多少，是正常事。
剩余的药材，林语收起来，藏在宝塔。
宝塔不仅面积大，还有保鲜功能，保存药材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