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反常的一大爷
一大爷一晚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分钟也没有睡。
脑海里不时地出现自己二十年前的曾经。
有醇香阁。
有翠喜。
还有大金牙冲着他狞笑。
多爷的笑脸。
最后出现的是威严的杨公安。
一大爷一下子给彻底吓醒了。
啊!
一声大叫,一大爷坐了起来,吓坏了一大妈。
“发什么疯呢!”一大妈不高兴地说道。
再看一大爷时,一大妈吓了一跳。
“我的天啊!眼睛怎么红成了这样!”一大妈诧异地说道。
“没睡好呗!还能有什么?”一大爷冷冷地说道。
“没睡好?不会吧!”一大妈有些不相信。
“废话!你扯呼噜跟打雷似的,我怎么能睡好!”一大爷不高兴地说着话,起身穿了衣服,准备出门。
“不吃饭了!”一大妈问道。
“厂里吃。”一大爷回了一声。
“那脸也不洗了?”一大妈有些纳闷地问道。
“操这么心干嘛!”一大爷推门走了出去。
一大妈一皱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头子这两天不对劲!难道他趁虚而入了?
一大妈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对面的秦淮茹家。
原先即使是一大爷半夜给秦淮茹送个棒子面什么的,一大妈其实并不担心。
毕竟还有傻柱排在前面呢。
论力气,一大爷没戏。
论好处,一大爷也没戏啊!
秦淮茹即便是脑子抽抽了,也不会越过傻柱和一大爷勾三搭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傻柱不傻了,人家撤出来了。
那就显得一大爷的棒子面珍贵了。
退而求其次!
没有了包子,那是不是棒子面也成?
没有了面,那就……
一大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也只能盯紧点一大爷了,指望别人“篱牢犬不入”,那是不可能,人家巴不得开个大口子呢。
来的都是客,招待十六方多好。
只有自己看好自己家的男人才是正经!
肖彬走到中院,正好看到一大爷出门。
“一大爷,这么早啊。”肖彬在后面打招呼。
一大爷魂不守舍,压根就没有听见。
肖彬一怔,后面傻柱也已然出来了。
“二子,你又这么早!这上班第一年就想争先进啊!”傻柱笑着说道。
一大爷眼神凝重,步履沉重出了四合院大门。
“老易,上班去啊!”
后院的韩大爷正好锻炼回来,手里拎着大宝剑,和一大爷打招呼。
一大爷愣了一下,才尴尬地说道:“啊!上班,上班。”
“一大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丢了魂似的。”肖彬皱眉说道。
“谁知道呢!老头就这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得犯点葛,估计又快到日子口了。”傻柱无所谓地说道。
“二子,晚上有空吗?”傻柱边走边问道。
“什么事?”肖彬盯着一大爷,心中转着念头,随后回答道。
瞧这一大爷模样,肯定是有了什么不方便和人说地事。
肖彬眼前立刻浮现出昨天他所见到的那个身穿干部服的中年。
难道……
“林丽今天晚上想让聚一聚,有空吗?”傻柱问道。
肖彬心思电转,在快速地思考,根本就没有听到傻柱说话。
傻柱见肖彬没有说话,不由得一愣,用手推了推他。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跟你说话呢!”傻柱撇了撇嘴说道。
“啊?什么事啊!”肖彬这才回过神来,说道。
“得!还得重说一遍!”傻柱说着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空。这几天都没空。”肖彬说道。
“罗乐也过来。”傻柱笑着说道。
肖彬一愣,瞅了一眼傻柱,接着说道:“她来我也没空。”
“因为苏娜吧?我听说你们俩现在热乎着呢。”傻柱笑着说道。
“柱子哥,你怎么这么事啊?什么消息你都知道!”肖彬笑着说道。
傻柱听了得意地笑了,摆了摆手说道:“你还别说,食堂这个地方还真是个消息窝子,有些消息你就算不想听,也朝着你的耳朵里钻。”
肖彬摇了摇头,不相信地说道:“哪有那么厉害,我不信。”
“看看,你怎么不信呢!不相信咱们就打个赌!你想打探什么消息?我指定给你打听出来。”傻柱兴奋地说道。
“我能想打探什么消息啊。”肖彬笑道。
“想一个!你想一个。反正是打赌。”傻柱一副跃跃欲试地样子,催着肖彬。
肖彬有些为难地想了一想,犹豫地说道:“那就打听打听一大爷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了!”
“成!一言为定。晚上到我家吃饭,我让你瞧瞧!”傻柱一本正经地说道。
“成啊!一言为定。”
肖彬说完了一愣,看了一眼傻柱,笑着说道:“傻哥哥,你可不傻啊!我说了晚上有事。”
“哪有那么事!你先办事,办完事过来吃饭。”傻柱瞥了肖彬一眼说道。
“那……好吧。”肖彬犹豫了一下说道。
傻柱听了一把搂住了肖彬脖子,笑着说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有什么啊!”
“说什么呢你。”肖彬轻轻地捶了傻柱一拳说道。
两个人不一会儿走过了耳朵眼胡同,肖彬自然地转头看了一眼胡同口,没有刘建武的身影。
抬腕看表,正好七点二十。
平时都是这个点,怎么今天没有见人?
肖彬眉头皱成了川字。
叮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响,肖彬回头,大个子何伟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师傅!”肖彬不由自主地喊道。
喊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不在保卫科了,喊人家何伟师傅合适吗?
“还成,没忘了我是你师傅。”何伟从车上跳了下来,笑着说道。
“怎么这么早啊?”肖彬笑着招呼。
何伟没有回答,而是笑着说道:“你小子在二车间好好干!最多一两个月,等科长气消消,我再把你小子给要回来!”
肖彬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何伟蹬上自行车,一溜烟走了。
“有什么啊!保卫科很了不起么?在咱们厂子,安全科、技术科这些职能科室,才是最重要的!二子,你有文凭,人也不笨,干嘛不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啊?”傻柱笑着说道。
“再说吧!别忘了咱俩打的赌!”肖彬进了厂大门,拐向车间。
“不吃饭了!”傻柱大声喊道。
“不吃了!”
肖彬想着得先回车间看看,万一刘建武已经到了车间呢?
104.三叔要来了
刘建武居然也没有在车间!
肖彬坐在车间办公室,不时透过玻璃朝外面看去。
职工们一个个的都到了。郑涛、大嘴、大张他们都到了,换了衣服站在待班室门口抽烟。
“叮铃铃……”
上班铃声骤然响起,吓了肖彬一跳。
不能再等了。刘建武居然没有来上班,这可是个重要情况!
一定要通知苏娜。
想到这里,肖彬随手拎起了办公室的暖瓶。
“嗯,这孩子成。有点眼力价,才刚来一天,人家就知道主动打开水。”副主任赵建刚笑着夸赞道。
肖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了办公室。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刘建武气喘吁吁地从车间外面跑了进来,差点撞到出门打水的肖彬。
“师傅!”肖彬惊喜地喊道。
刘建武没有理会肖彬,弯腰扶着膝盖,喘如老狗。
“我可没迟到啊,主任。”刘建武喘了一会儿说道。
“废话!换衣服不用时间!算迟到五分钟!”郭大撇子看了一眼刘建武冷声说道。
“别啊,主任!您这五分钟,我这个月全勤就泡汤了!五块钱呢!”刘建武连忙说道。
“既然心疼钱,那就早出门十分钟!这事没商量!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管理!”
“啪!”
郭大撇子说完话,合上了考勤本,准备离开。
“主任,主任。”肖彬连忙叫道。
“肖彬?什么事?”郭大撇子见是肖彬,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
“我师傅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您就给高高手。”肖彬笑着说道。
刘建武见肖彬给他求情,也凑了过来,谄笑着说道:“主任,事倒是没有,就是今天起晚了。定的闹钟居然没有响!”
“主任你就再给我师傅一次机会吧。”肖彬陪着笑脸说道。
郭大撇子脸色不是那么难看了。
可以不给刘建武面子,但是以后还指望着肖彬帮他管台账呢,这面子是不是得给点?
“下不为例!”郭大撇子冷冷地说完,走向待班室。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刘建武连声说道。
刘建武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肖彬,也不是那么别扭了。
“谢了啊。”刘建武扬了扬下巴说道。
“说什么呢师傅!无论走到哪,你也是我师傅啊!徒弟每一点进步,还不是您教的。”肖彬笑着说道。
刘建武拍了拍肖彬肩膀走向了更衣室。
这孩子倒也仁义。刘建武想到。
轧钢厂职工澡堂。
锅炉房。
廖文奇抬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17日。
三叔返家的日子。
024827。
这一串数字,并不是密码,而是代表着独特的含义。
而这个含义,在这边,只有廖文奇一个人知道。
02,表示三叔过来乘坐的交通工具。
01是飞机,02是火车。
既然是02,那就代表着三叔是乘坐火车来的。
数字48的含义,则是所乘坐列车的车次。
廖文奇查了时刻表,特48次,广州方向开过来火车,到达四九城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
数字2的含义,是第二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三叔自己回家。
第二套方案,是廖文奇去接三叔回家。
看来三叔是要自己去火车站接他回家。
至于数字7,就是三叔所乘坐的车厢号!
17日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三叔将乘坐特48次列车7号车厢到达四九城!
廖文奇抄起铁掀,出了休息室,走向锅炉,用力地将一铲铲的煤填进锅炉里面,最后将旁边的湿煤盖了上去,在上面扎了一个小眼。
火封好了。
这一天的时间可就是自己了的!
“老夏!老夏!”廖文奇拍了拍手喊道。
“什么事啊。”一个半大老头走出了小屋,笑着说道。
“火封好了,到了下午捅开就得!”廖文奇说道。
“好嘞!知道了。”老夏答应了一声
“我有点事,家里来一亲戚,我得接站去。”廖文奇说道。
“您忙您的,这里有我呢。”老夏说道。
“大白兔在抽屉里呢。你下班了可别忘了拿!”廖文奇一边脱着工作服,一边说道。
“哎呦,那可得多谢谢您了!”老夏笑着说道。
廖文奇摆了摆手,出了小院,朝着厂门口走去。
快走到厂门口了,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本廖文奇准备拉着苏三一起去接三叔。
如果三叔有落脚的地方最好,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安排到苏三那里。
顺便还能让苏三挣几个钱不是。
现在廖文奇改变主意了。他不能将三叔安排在苏三家里。
还有刘建武呢!
苏三得给刘建武留着呢!
那就让刘建武一起去!
既然三叔能够坐火车一路从广州过来,肯定有掩护的身份。
如果连个掩护身份都不有,那还搞个屁啊!
那岂不是步步都是雷!
廖文奇打定了主意,转头奔向二车间。
“建武!建武。”廖文奇站在车间门口,冲着里面喊道。
刘建武转身,看到廖文奇喊他,连忙回头先应了一声。
“班长,老廖找我有事。”刘建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同时双手用力,将钢板朝前送去。
“轧完这一块。”大张头也不回地说道。
“欸。”刘建武爽快地答应。
“碦碴!”
“碦碴!”
钢板终于轧完了,几个人合力将废料扔在了一边。
“好了!大家伙歇一会儿,上个厕所喝点水。”大张一边脱着手套,一边说道。
肖彬在办公室里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刘建武出门,略等了一分钟,这才出了办公室的门。
得听听这两个家伙聊得是什么。
肖彬慢慢地出去,看到两个人就在车间门口说话。
怎么才能停一会儿,听听他俩说得是什么?
肖彬正想这呢,突然眼前一亮。
郑涛急匆匆地从肖彬身边走过,看上去很着急。
这个时候着急,无他,肯定是尿急。
“哎,郑师傅,正要找你呢。”肖彬连忙叫道。
郑涛回头,肖彬趁势停住了脚步。
“中午……火车站……接……陪我……”
肖彬那边隐隐约约地听到那边两个人的低语。
“肖彬,什么事啊,我这着急着呢。”郑涛一脸苦色说道。
“上个月安全大反思,怎么没有你的发言啊。我这正整着记录呢?”肖彬笑道。
“没有吗?是不是他们忘了记了?”郑涛一愣问道。
“……等你……别忘了……”
廖文奇和刘建武说完,刘建武点了点头,廖文奇离开了。
“那没事,待会儿闲的时候,你来办公室说两句怎么反思的,我记上就得了。”肖彬笑着说道。
“哎哎!”郑涛答应了一声,快步朝着厕所跑去。
你妹!
又该去打开水了!都不会消停点!
肖彬有些兴奋地想到。
105.陪我去接大舅(为老板娘慷慨打赏加更)
苏娜依然站在墙角,面对外面,笑眯眯满脸娇羞状,听着肖彬说话,神色不变,就连羞涩的笑容都显得那么真切。
“你中午不用再跟刘建武了。十二点十分,你从办公楼前经过,我要是和你说话,无论说什么你都答应。我要是不和你说话,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苏娜轻轻地说道。
肖彬答应了一声,苏娜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瞅人家这小两口。不是吹的,真是男貌女貌,看着就这么般配。”郑涛和大嘴从他俩身边经过,笑着赞道。
“不是郎才女貌吗?”大嘴一愣问道。
“废话,人家肖彬相貌差吗!”说到这里,郑涛笑眯眯地问道:“小肖,这姑娘是谁啊!怎么这么漂亮!”
“别瞎打听,人家能告诉你吗?”大嘴笑着说道。
“朋……朋友。”肖彬有些羞涩地笑着说道。
“女朋友吧!”郑涛又笑道。
肖彬笑而不答。
“说真的,这姑娘没怎么见过,她是哪车间的?”大嘴问道。
“我们俩一批的。”肖彬轻声说道。
说完话,肖彬朝着车间走了过去。
肖彬从刘建武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就能感到刘建武的兴奋。
“师傅,今天早上怎么回事,怎么就迟到了?”肖彬拍了一下刘建武问道。
刘建武回头见是肖彬,脸上不由得一红。
有心不搭理肖彬吧,毕竟人家早上还帮自己说了话。
“啊,没什么,起晚了一点。”刘建武有些讪讪地说道。
“起晚了一点?做什么好梦了。”郑涛正好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什么啊!就是昨晚睡晚了一点,好家伙,我溜溜跑了一趟西直门,回家我就睡了,那叫一个香。”刘建武见郑涛答话,把大拇指一扬,得意地说道。
“西直门?大晚上干什么去?”郑涛一愣问道。
“关你什么事啊,来这查户口啊!”刘建武面孔一板说道。
“西直门!”肖彬记住了这个地方。
昨天在箭杆胡同,听说廖文奇要将自己表妹介绍给刘建武。
不用说,西直门肯定是表妹的地址。
廖文奇这是夜送表妹累着了,所以今天早上才起晚的。
但是廖文奇现在来找刘建武究竟是为了什么?
肖彬坐在办公室里,不时瞟向车间,眼睛不离刘建武左右。
刘建武依旧十分兴奋,甚至于哼起了小曲。
叮铃铃……
清脆的下班铃声响起,大张脱下了手套,大声说道:“关闸!下班喽!”
“下班喽!”郑涛也笑着说道。
刘建武急匆匆地换了衣服,快步走出车间。
在他前面不远处,肖彬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后面有几个拿着饭盒的职工,见肖彬走路这么快,纷纷加快脚步,有的甚至恨不得跑起来。
“今天食堂开什么饭?怎么还带抢的啊!”
“谁知道,瞧这架势,准有肉!”
“那还不快着点!”
肖彬看着一个个高举饭盒从自己身边纷纷跑过的职工,不禁有些发愣。
今天中午究竟开得什么饭?
怎么让大家这么兴奋?难道今天有肉?
“嗨!估计今天食堂开饭准不错,要不然大家也不会这么积极啊。”刘建武想到这里,还多少有点惋惜。
好不容易有顿好吃的,结果廖大哥还要自己陪着他出去办事。
这可真不巧。
但是廖大哥的忙,能不帮吗?
不说什么东坡肉,二锅头,光是冲着表妹张洁(苏三),自己能不帮忙吗!
想起了苏三(张洁),刘建武又是一阵激动。
“要是能和她一起看个电影,那得多美啊!”刘建武泛起无尽遐想。
肖彬目不斜视地从办公楼走过,和职工们一样,好像要去食堂抢着排队似的。
“肖彬。”苏娜红着脸从办公楼出来,轻声叫道。
肖彬站住,转头看向她。
“这女孩是被分到保卫科的吧?”刘建武从肖彬身后过来,随口问道。
刘建武心内一凛,但是仍然点了点头。
刘建武当时离开保卫科的时候,苏娜应该已经报过到了。
所以刘建武应该见过苏娜。
他可千万别多想。
“就这种人,你指望她保卫谁!”刘建武不屑地瞪了一眼苏娜,摇了摇头朝前走去。
“你陪我去趟火车站,今天我大舅从江城过来,带的东西有点多。”苏娜低声说道。
这个声音不大,但是刘建武应该能够听得很清楚。
“食堂今天有肉。”肖彬笑道。
“讨厌!你到底去不去。”苏娜听上去有些不高兴。
“去啊!怎么不去。”肖彬连忙说道。
“那你说食堂有肉。”苏娜笑道。
“食堂有肉和接你大舅有关系吗?”肖彬说道。
“肖彬,你现在越来越讨厌了。”苏娜娇声说道。
两个人说笑着出了厂门。
“别回头,别东张西望,直接到二路汽车站。”苏娜声音很低地说道。
肖彬和苏娜并肩走向二路汽车站,刘建武则站在马路旁边,东张西望。
“咱们不跟着他?”肖彬纳闷地说道。
“眼睛不要东张西望地乱看,咱们直接火车站。”苏娜低声说道。
不一会儿,一辆二路汽车缓缓驶了过来。
苏娜和肖彬上了汽车。
“咱们直接火车站,老陈他们应该已经到了!”苏娜上了汽车,直到汽车启动,才开口说道。
“你是说今天……”肖彬看了看左右,用力攥了攥右拳说道。
“不一定。如果他们没有警觉,就会再养一段。”苏娜笑道。
“不会养死了吧?”肖彬眉头一皱问道。
“应该不会吧。”苏娜也装作有些忧虑地说道。
“你是个坏人。”肖彬摇头说道。
苏娜噗嗤一笑。
苏娜和肖彬在火车站下了车,肖彬径直朝着出站口走去。
“干嘛呢?”苏娜问道。
“出站口啊!你不是说接人吗?”肖彬有些奇怪地问道。
“废话,认路吗你就敢瞎带路!不知道买个站台票进站接啊。”苏娜瞥了一眼肖彬说道。
“那你告诉我啊!”肖彬也不高兴地说道。
肖彬气哼哼地冲着进站口走去。
“又哪去啊?”苏娜问道。
“不是去进站口买站台票吗!”肖彬没好气地说道。
“我大舅在几号车厢?”苏娜问道。
“那我哪知道啊!”肖彬白了苏娜一眼说道。
“还是的啊!你不跟着我走,瞎转悠什么?”苏娜说道。
“那咱们哪去啊?”肖彬终于被苏娜打败了,无奈地问道。
“留言板啊!有什么事记得问啊,别自个瞎琢磨!”
苏娜说话的时候左顾右盼,将声音放的不大不小。
没有一个旅客朝着这边看,而都是行色匆匆,奔向进出站口、候车厅。
“走吧。”苏娜双手插兜,冲着肖彬淡淡地说道。
106.不能让廖文奇甩了刘建武
火车站的留言板,共有两处。一处在候车厅大门一侧,一处在出站口。
这样的配置无他,不过是为了方便旅客。
这两个地方,都是旅客的必经之路。
顾名思义,留言板是一块大黑板。上面贴满了帖子。
这些帖子有的是火车站工作人员张贴,也有的是旅客所留。
上面的内容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又找人的,有寻物的,又相约的,居然还有骂人的。
苏娜站在留言板那里,看着上面一张张的帖子,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那一张。
终于,苏娜眼睛定格在其中一张帖子。
“哪位旅客丢失钥匙一串,三铜一铝,绿色绒绳,请到客运室领取。”
苏娜转身走向候车厅大门,肖彬默默无语地跟在后面。
“同志,你车票呢?”一个年青的女客运员客气地问道。
“我钥匙丢了,到客运室领钥匙。”苏娜说道。
客运员一愣,旁边一位年龄有些稍大一点的客运员连忙说道:“跟我来吧。”
客运室。
苏娜和肖彬一进门,就看到老陈身穿铁路制服,站在玻璃窗前,眼睛盯着外面。
丁军却不在客运室里,显然是在外面安排人手。
“怎么样?”老陈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肖彬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见陈伯伯前面是玻璃啊。”苏娜笑着说道。
“我们出来的时候,刘建武还在厂门口,可能在等廖文奇。”肖彬说道。
老陈没有说话,仍然仔细地盯着外面。
十几分钟后。
廖文奇和刘建武的身影出现在进站口。
“建武,你先进去,我去买一包烟。”廖文奇已经到了进站口,突然说道。
说着话,他将手里的站台票分给了刘建武一张。
刘建武答应了一声,手里拿着站台票,朝着候车厅走去。
廖文奇转头看了看,走向离着他不远的服务社。
廖文奇站在服务社窗口,并不急于买东西,而是远远地看着刘建武,当然还有周围的环境。
“同志,你买不买东西?不买麻烦你让开。后面还有人排队呢!”窗口中探出了一个工作人员,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拿一包牡丹。”廖文奇头也不回地随口说道。
“三毛二。”工作人员说道。
刘建武在排队,前面还有两个人。
环境看上去十分安全,也没有显得扎眼的人。
廖文奇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不过是习惯性的常规动作而已。
“三毛二。”服务员见廖文奇没有反应,又提高了一点声音大声说道。
廖文奇眉头一皱,随手递给了服务员五毛钱。
“烟票。”服务员又说道。
“等等!不得一点一点拿吗!”廖文奇看上去比服务员还要不高兴。
服务员虽然不耐烦,但是看着廖文奇的派头,又听他要的是牡丹烟,忍了忍没有说话。
牡丹烟相对高级,一般干部抽得居多。
工农兵抽得基本上都是大生产,两毛三一盒。
廖文奇慢吞吞地摸出了一张烟票,递了过去。
服务员噗嗤一笑,拿着烟票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冷冷地说道:“你这是普通烟票,不能买牡丹。”
“不买了!”廖文奇一把抢过了钱和烟票,转身离开。
“哎!你说这个人。”服务员不高兴地说道。
廖文奇快步走向进站口。
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中,一个手拿望远镜,盯着廖文奇的蓝衣青年,随手拿起了一部巨大的电话,低声说道:“031,目标进去了!目标进去了。”
电话里传来了丁军的声音“明白,031明白,你们现在去出站口。”
吉普车缓缓启动,朝着出站口开了过去。
廖文奇顺利地进了候车厅,远远地绕过了好像呆头鹅一样的刘建武,走向检票口。
“你俩去让刘建武跟上廖文奇,不能让廖文奇甩了刘建武!”老陈盯着候车厅,轻声说道。
“嗯。”苏娜答应了一声。
“啊?”肖彬一愣。
“啊什么啊!快点!”苏娜拉着肖彬出了客运室。
“怎么说啊?”肖彬有些为难地问道。
“你就说看见廖文奇进站了不就完了。”苏娜说道。
“这样也可以?”肖彬一愣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尽量把话说的家常一些,别让他听出来破绽。”苏娜低声说道。
“肖彬,这不是你师傅吗?”苏娜见离刘建武距离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师傅,您怎么在这啊?”肖彬听了顺势说道。
“肖彬?你怎么在这?”刘建武刚才在厂门口,听到肖彬好像说什么大舅之类的话。
“我和苏娜来接她大舅。”肖彬说道。
“噢。”刘建武答应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俩,而是左顾右盼地寻找廖文奇。
尼玛买盒烟居然要这么长时间。
有这个时间卷一盒烟都够了。
“师傅等谁呢?”肖彬问道。
“咱们厂的老廖。”刘建武简单地说道。
“澡堂那个?”肖彬问道。
“嗯。”刘建武随口答应了一声。
“刚才我看见他进站了。”肖彬说道。
“进站了?我怎么没看见?”刘建武一愣说道。
“就是从那个检票口进去的!”肖彬朝着前面一指说道。
刘建武一愣,随即明白了,都囔了一句:“肯定是没瞅见我。”说着话,快步朝着进站口走去。
肖彬和苏娜相视一笑,跟着刘建武走了过去。
刘建武快步匆匆地从检票口上了站台。
肖彬和苏娜跟着他也上了站台。原本肖彬还想着客运员检查站台票时,自己怎么解释呢,结果客运员连问都没有问他们两个。
廖文奇快步走上天桥,刘建武一眼就瞅见了他,大声喊叫:“廖大哥!廖大哥!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刘建武说着话,一边跑,一边挥手。
廖文奇一愣。他原本并没有想着带刘建武见三叔。
时机还不成熟。
他之所以带刘建武过来,就是把他当做问路的一块石头。
尽管廖文奇相信自己没有暴露,而且不过仅仅是接个人而已,也不是搞行动,危险系数很低。但是他仍然小心谨慎地带上了刘建武。
既然没有危险,也就没有必要再带上刘建武,所以他才悄悄地撇开刘建武,独自上了站台。
如果事后刘建武询问,那就说自己没找到他,自己接了人先回家了。
火车站,走散岂不是很正常!
这个夯货居然追了进来?
这倒有些奇怪!
107.三叔居然这样就被捉了?
刘建武飞跑着过去,赶上了廖文奇。
“廖大哥,怎么回事?我这边好找你呢,你怎么就进站了。”刘建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说道。
“我也找你呢。候车厅人太多,没看见你,就先进来了。”廖文奇随口答道。
“咱们去几站台啊?”刘建武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廖文奇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这不是正好我徒弟看到你进来了,我才失急忙慌地进来。”刘建武回头,却没有看到肖彬。
“你徒弟?那个肖……”廖文奇一愣问道。
廖文奇并不是记不起肖彬的名字,干他们这一行,记忆力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也绝不会差劲到这个程度。
“肖彬。”刘建武说道。
“对对对,肖彬。他来干什么?”
“大茂哥!”
刘建武还没有回答呢,廖文奇身前突然传来肖彬兴奋地声音。
尼玛还朝后边找我!老子早就走到你们前面了好吧!
什么事啊,站那一说就是半天,也不嫌烦!
肖彬很是无语,自己已经走得够慢了,奈何刘建武和廖文奇站那就不走了。
不怕慢,就怕站!
肖彬无奈只得和苏娜从他俩身边走过。
苏娜拉了一下肖彬,两个人在其他旅客身侧,经过了廖文奇和刘建武,丝毫没有被他俩发觉。
不能一直走在他们前面吧!毕竟自己是来跟人的。
如果肖彬和苏娜两个人停下来,必然会引起廖文奇的怀疑,但是如果上了天桥一直走过去,你知道廖文奇从哪个站台走下去?
万一走错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被动。
许大茂!
正在肖彬左右为难之时,他看到了许大茂。
肖彬此刻看到许大茂那副模样,虽然还是那么的欠揍,但是肖彬却感到无比亲切。
“大茂哥!”肖彬激动地叫道。
许大茂回头一看,见是肖彬,也很高兴地说道:“二子!你怎么也上火车站了?”
“我来接人啊。”肖彬也站了身子笑着说道。
“咦!这姑娘谁啊?”许大茂一眼看到了苏娜,眼睛一亮问道。
刘建武听到的肖彬说话,连忙指着他说道:“这不是肖彬!原来跑到咱们前面了。这小子,腿脚够快的。”
廖文奇看到站在自己前面和许大茂说话的肖彬,放下了心。
自己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
要说这小子跟踪,廖文奇自己都不相信。
哪有跟人的跑到前面的!尼玛是跟踪还是被跟踪!
这不合常理啊。
尤其是那个许大茂,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要是保卫人员,那就才怪呢。
千万不要风声鹤唳,没有被抓住,自己先吓死了!
廖文奇自失的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走吧!”
“上哪啊?”刘建武问道。
“二站台。”廖文奇轻声说道。
廖文奇和刘建武两个人一前一后超过了许大茂他们。
“这不是娄晓娥……”
许大茂还没有说完,肖彬就接着说道:“晓娥姐要回来了。”
“不是!”许大茂摆了摆手。
“他家一亲戚!从羊城回来。”许大茂说道。
廖文奇已经过去,至于许大茂家什么便宜亲戚,肖彬才不想管呢。
“大茂哥,你先忙吧,我这边先走了。”肖彬急急地打了个招呼,朝前走去。
“你接哪个车啊?”许大茂在后面跟上问道。
肖彬不理许大茂,只当做没有听见。
“快走吧。”苏娜说道。
“欸!”肖彬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步履加快。
许大茂略停了一歇,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这孩子,我算看出来了,也是怕老婆的命!”
肖彬远远看去,廖文奇带着刘建武从三站台下了天桥。
呜……
一列火车奔着白汽从远处开了过来。
肖彬和苏娜毫不犹豫,跟着廖文奇和刘建武下了天桥。
“这不是也接48次吗,我想着接别的车呢。”许大茂见肖彬下了三站台,自言自语地说道。
廖文奇下了站台,似乎朝着站台上的客运员问了一句什么,随后快步朝着站台中部走去。
走了几步,在售货亭中买了一张报纸,卷了起来,拿在手里,接着朝前走去,大约走到站台一半,这才停下了脚步。
呜……
一声汽笛地长鸣,列车喷着白汽驶进了站台。
“都靠后!都靠后!站到白线里面去!注意安全!”一个中年客运员张着双手,大声地说道。
肖彬见了这个客运员,不由得一愣。
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在哪见过。
“这位小朋友,朝后面站点儿,要不然火车进来了可危险。”中年客运员和蔼可亲地冲着一个小朋友说话。
肖彬心中电转,一下子想起来!
昨天给棒梗五毛钱,找一大爷的那个人!
原来他在火车站上班!
“老多!老多!”另一个客运员走了过来,大声喊道。
中年客运员老多回头笑着说道:“组长啊,什么事?”
“小张今天休息,他的岗位你也得负责。”组长说道。
“没说的,您就啨好吧!”老多笑道。
“呼哧呼哧……”
列车缓缓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打开了踏板,露出乘降梯。
先是列车员下来,随后旅客鱼贯下车。
廖文奇站在七号车厢门口,双手抓了报纸,背在身后,远远地彷佛在看热闹,眼睛却如鹰隼一般,盯着车门。
“大家站稳扶好,慢慢下,千万甭摔着。注意安全啊!”老多站在列车员对面,大声地宣传。
旅客们下了车,稍作停留,都朝出站口涌去,渐渐地聚成了浩浩荡荡的人流。
车门口渐渐地旅客少了,一个头戴鸭舌帽,一身灰衣灰裤,五十多岁的人,出现在了车门口。
灰衣人手里提着黑色的提包,包上面还有“申城”两个字标志。
灰衣人下了火车,眼睛左右看了一眼。
即便是训练无素如肖彬,也能看出他眼神中的惊恐。
“您留神!”老多在旁边大声地说道。
灰衣人明显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老多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眼睛望着灰衣人说道:“您瞅瞅,跟您紧着说您留点神。怎么样,还是差点摔了吧!”
灰衣人连声道谢,望向老多,眼睛立刻瞪得熘圆。
随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快步挤了出去,朝着出站口快步走去。
廖文奇等灰衣人走了十几米,这才缓步跟上。
肖彬想要跟上,苏娜一拉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老多站在那里,略微愣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说道:“不对!”
说完,老多转身就跑,朝着出站口追去。
“站住!你站住!”老多大声喊道。
灰衣人见老多追来,也快步跑了起来。
老多追得快,灰衣人跑得快。廖文奇一愣,连忙朝旁边走去,离得远远地观望。
“老多,什么事?”站台上一个铁路公安见老多追着灰衣人,大声地问道。
“王班长,快!抓住前面那个灰衣人!”老多有些气喘,大声地喊道。
王班长听老多这样说,不及细问,立刻转身吼道:“快!抓住他!”
站台上几个客运员和公安四处包抄了过去,灰衣人身边旅客纷纷让开。
灰衣人见到几个人围了过来,更是害怕,慌乱地扔了手里的皮包,慌不择路撒腿就跑。
几个公安和客运员围了上去,将他扑翻在地。
廖文奇见灰衣人摔倒,心中一凛,但是神色不变,从灰衣人身侧缓缓走过,走向出站口。
“不接人了?”刘建武傻乎乎地问道。
“不在这列车上!”廖文奇冷声说道。
尼玛三叔难道就这样被捉了?!廖文奇到了出站口,回头朝着站台上望去。
108.居然真有个大舅!
廖文奇脸上毫无波澜地出了出站口,快步走向二路汽车站。
“不接了?”刘建武有些纳闷地说道。
“不了,咱们先回厂子里吧。”廖文奇这会儿心里很乱,他要理一下思绪。
太尼玛扯了!这才刚下火车,还没怎么着呢,居然就被火车站的公安给抓了!
暴露了?
不像啊!要是暴露了,自己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自己现在算是全身而退吧!
那就是火车上偷人家东西了?要不然铁路公安怎么插上了手?
廖文奇警惕地望着四周,神情戒备地走向二路汽车站。
吉普车。
“跟上。”蓝衣青年放下了望远镜说道。
突突突!
叮铃铃!
汽车刚刚发动,巨型电话响了起来。
蓝衣青年拿起了电话,那头传来丁军的声音:“我是031,放弃跟踪!放弃跟踪。”
蓝衣青年一愣,连忙摆手,司机停止了启动汽车,转过头去。
“你带着人现在去火车站公安段,用市局的名义,把他们刚抓的那个身穿灰衣服,手提申城手提包的那个人,带到箭杆胡同!”丁军在电话里说道。
“嗯!嗯!”蓝衣青年连声答应,带着几个人下了吉普车。
灰衣人被抓走了,老多宛如得胜的将军一样,跟着王班长他们进了公安室。
就这?
肖彬有些发愣,回头看着苏娜,像是怎么办。
“你看着我干嘛?”苏娜斜愣了肖彬一眼问道。
“我不得问问下面怎么办啊?”肖彬问道。
“当然是接我大舅了!”苏娜不高兴地说道。
“我们……”
肖彬刚说了一句,苏娜突然冲他笑颜如花,他不由得一愣。
“大舅!”苏娜望着后面一个看上去年龄四十左右,一身藏青色四个兜制服,手里提着黑色提包的中年人喊道。
中年人左顾右盼,突然听到苏娜叫声,微微一愣,也高兴地说道:“这是娜娜吧,都长这么大了!”
苏娜斜了一眼肖彬,肖彬连忙上前,接过了中年人手中的提包。
“这小伙子是谁啊?看着倒是挺精神的!”大舅笑着说道。
“肖彬。我……我同事。”苏娜低声略带着羞涩地说道。
还尼玛真有个大舅!
这不是扯吗?哪有这么巧的。
肖彬拎着黑提包,跟着苏娜和大舅的身后,心里一阵阵地蒙圈。
二路汽车站。
驶过来一辆二路汽车,刘建武奋勇向前,不愧是年轻,三两下就挤到了最前面。
“挨边,都挨边!不知道排队啊!”刘建武一边呵斥着身后的人,一边大声喊道:“廖大哥!快着点啊!”
二路汽车在火车站是始发车,即便是不抢,估计也能有座。
没有办法,有些东西明知道有,但是还忍不住要抢。
天性如此,无可奈何。
“你到底上不上!堵着个门算是怎么回事!”后面排着的旅客,将中门和后门都有人在上车了,焦急地说道。
“着什么急!这是始发车,都有座!”刘建武不屑地说道。
“废话!你不着急!刚才就你挤得很,就跟抢帽子似的!”后面的旅客不满意地说道。
“说什么呢!找抽呢!没挨过打是吧!”刘建武冷冷地说道。
“建武,回来!不值当的,咱们等下一趟!”廖文奇望着出站口说道。
二路汽车缓缓驶出公交车站,站牌下仅留下了廖文奇和刘建武两个人。
“廖大哥,咱们怎么不上车啊!”刘建武说道。
“还怎么上啊!你都跟人家吵架了!给你说过多少回,不要和别人吵架!就是不听。”廖文奇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那不是为了抢个座吗。”刘建武嗫嚅地说道。
“再等一趟吧!以后少给我惹事。”廖文奇不高兴地说道。
火车站人流大,不一会儿站牌下又聚了不少等车的乘客。
又是一辆二路汽车在不远处调了个头,缓缓开了过来。
“这回咱不抢了还不成吗!要说这先进给你可真不亏,出了厂子还这么多规矩。”刘建武撇了撇嘴说道。
廖文奇不搭理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出站口。
汽车缓缓进站,乘客们蜂拥而上挤了过去。
廖文奇被挡住了视线,换了个角度,略踮起了脚尖,遥遥相望。
“大哥,车来了,您这看什么呢!”刘建武顺着廖文奇的眼睛看过去,看看廖文奇在看什么。
出站口。
肖彬和苏娜还有大舅三个人,鱼贯出了检票口,苏娜和大舅走在前面,肖彬手里拎着黑提包,呲牙咧嘴地走在后面,走了一会儿,又把提包改为抱在胸前。
看样子,提包还挺沉。
三个人朝着二路汽车站过去。
“上车吧。”廖文奇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欸,对了。刚才你徒弟和谁打招呼呢。”廖文奇突然转头问道。
“打招呼?什么时候?”刘建武一愣问道。
“就是刚才在天桥上的时候。”廖文奇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噢!”刘建武这才反应了过来。
“咱们厂放映员许大茂,和肖彬一个院。”刘建武一边说话,一边跟着廖文奇上了车。
三叔出事了。
而这时候,正巧肖彬和许大茂出现在了现场。
肖彬看来真是来接人的,要不然那个中年人从哪来的!
但是许大茂呢?
他又来车站干什么?廖文奇心里不停地转着念头。
三叔被抓,对廖文奇来说关系不是太大。
毕竟还没有接头。
但是为什么被抓?这里面关系可大了。
是他自己的原因?还是别人的原因?
这些都需要去验证。
公安室。
灰衣人坐在椅子上,神色惊慌,眼珠乱转盯着面前的王班长。
班长,是铁路职工对铁路公安的俗称。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这个称呼。
不过一直延续了下来,也被人们认可了。
“老多,怎么回事啊?”王班长问道。
“这小子我认识!之前北平站的!”老多指着灰衣人说道。
“北平火车站?”一个客运员问道。
“保密局北平站!”老多得意地说道。
老多这一嗓门,把灰衣人吓了一跳,浑身不由得一哆嗦。
109.一大爷的纠结
“保密局的!那不就是特务吗!”
“原来是特务!”
“老多怎么知道的?”
公安室里跟着进来的客运员们纷纷议论。
“好了,好了。大家都出去工作吧,老多留一下。”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警长张宝全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职工们彷佛看猴子一样,上下打量着灰衣人,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公安室。
“老多,说说具体情况。”张宝全站了起来,给老多递了一根烟,想了一想,也递给了灰衣人一根,问道:“抽烟吗?”
“抽,他怎么不抽,这小子正经本事不会,歪门邪道门门清。吃喝票赌抽,坑蒙拐骗偷,没有他不会的!出了名的万金油!”老多点着了香烟说道。
当当当!
公安室外面有人敲门,王班长过去开了门,蓝衣青年冲着他亮了一亮证件,随后在王班长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王班长快步走了进去,轻声说道:“市局的同志,要把他带走。”
张宝全眉头微皱看了看王班长,王班长点了点头。
“那就交给市局的同志们吧。”张宝全笑着说道。
汽笛一响,吉普车开出了火车站。
张宝全回头拍了拍老多,笑着说道:“老多,这次你可立功了!等着嘉奖吧!”
“这有什么啊!不过是碰巧赶上了。当初我在伪警察局外二分局的时候,老碰到这小子在八大胡同吃白食,谁也不敢惹,一打听,原来是保密局的,就对他有了印象。谁知道今天可又偏偏赶上了!这才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老多看上去有些兴奋地说道。
“行!老多,你这算是给留用人员做出了榜样!”王班长一挑大拇指说道。
“人家老多早就是榜样了。解放前就帮助过咱们。而且同情下层劳工,被工友们称之为及时雨。要不然也不会分到咱们铁路部门。”张宝全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就是看到黑狗子们欺负老百姓心里不痛快!虽然我也是伪警察,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我还有人心!”老多看上去很激动地说道。
张宝全拍了拍老多的肩膀,轻声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你和他们不一样的结局。”
“那是!那是!”老多听了连连点头。
……
苏娜和肖彬并肩走进了轧钢厂,肖彬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我,大舅哪冒出来的啊?”苏娜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不违反纪律吧?”肖彬说道。
“不知道,到了晚上,你自己问老陈好了。”苏娜笑着说道。
“老陈?不是陈伯伯吗,怎么一转眼就老陈了。”肖彬笑道。
“废话,还想占我便宜啊!”苏娜白了肖彬一眼,不高兴地说道。
肖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办公楼前面。
一大爷犹豫地在楼前徘回,好像什么事拿不定主意。
“这好像是你们院里的是吧。”苏娜问道。
“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肖彬说道。
“怎么回事?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苏娜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一大爷神神叨叨的,有时候大义凛然,有时候也私底下搞些事情。”肖彬摇了摇头说道。
“该上班上班,这不是我大舅已经送回家了吗。”苏娜嘱咐了一声,朝着办公楼走了过去。
苏娜路过一大爷,好奇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看了一眼,没有理会,扬长而过。
这大舅,来的还真是蹊跷,怎么会赶得这么巧!肖彬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他想上去跟一大爷打个招呼,却见一大爷眉头一皱,彷佛下了决心,径直走向办公楼。
保卫科。
一大爷在外面探头探脑,神色纠结。
一大爷没法没法不纠结。
昨天傍晚,棒梗送来的纽扣,彷佛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勾起了一大爷无限的回忆。
多大奎。
之前曾经有过救命之恩的朋友。
算是救命之恩吧,如果那一次没有多大奎横插一杠子,大金牙估摸着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自己能进娄家的铁厂,也是多亏了多大奎,如果没有他找到铺保,自己根本就进不了铁厂。
但是他毕竟是旧警察!这个时候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而且还尼玛地这样神秘!
一大爷是街道上的积极分子,要不然也当不了院里的一大爷。
所以一大爷还是很警惕的,多大奎这个样子找上门来,不是特务又是什么!
特务!
自己要是沾上了,那不是倒了大霉。
但是真的要举报多大奎,一大爷还真有顾虑。
一大爷倒也不是顾虑忘恩负义。
那些都是江湖义气,现在根本就不提倡。
再说了,哥们义气不是讲讲就算了,还真能当真啊!那不是傻了吗!
真以为自己是傻大爷呢!一大爷聪明着呢!
从来就没有吃过亏,即便是在秦淮茹面前,一大爷也没有吃过亏。
大晚上看见我给秦淮茹送棒子面了,那是光送面吗?
有些事我只是不说而已。
一大爷真正担心的是扯出萝卜带出泥!
多大奎被抓,估摸着自己那点事也大白于天下了。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一大爷可就当不成喽。
说不定马上就变成老易了。
仅仅是一大爷当不成也就算了,没有了这个顾虑,说不定秦淮茹那里,还能多送几次呢。
如果要是扯出别的事,那岂不是更加麻烦!
想到这里,一大爷就有些哆嗦。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当下也只能先下手为强,把多大奎揭发出来了!
一大爷打定了这个主意,神色也镇定了许多,轻轻敲了敲保卫科大办公室的门,咳嗽了一声,望了进去。
几个人听了微微都是一愣,纷纷转了头过去。
“老师傅?您有什么事?”大个子何伟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我有点事情给保卫科汇报,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一大爷态度谦恭,神色温和地说道。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怎么接话?
人家老师傅问得是“谁是管事的”!
谁是管事的,当然是科长了!
自己答应?安得是什么心?
找科长?
你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万一是扯犊子呢!
这不是找挨骂吗?
就算嘴上不骂,你能保证心里不骂?
所以啊,还是全当没听见吧。
小路第一个低下了头。曹建设顺手拎起了暖瓶,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没水了!”
何伟苦笑了一下,说道:“老师傅,咱们保卫科自然是科长管事。您要是大事,我就给你找科长,要是一般事,您先跟我讲讲成吗?”
“成!当然成!那我就先给你讲讲?”一大爷笑着说道。
110.新竹的天气怎么样?
一大爷讲述了自己和多爷的往事,当然有所保留,比如说韩家潭的事,一大爷就有所保留。
即便如此,何伟听了一大爷的讲述,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保卫干部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个“多爷”一定有问题。
“多爷叫什么名字?”何伟想了想问道。
“多大奎!”一大爷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何伟又问道。
“最后一次见面?那时间可就有些长了。”一大爷有些犹豫地说道。
何伟起身,给一大爷倒了一杯水,放在一大爷身前,笑着说道:“不用着急,慢慢想一想。”
“应该是在四八年。”一大爷想了一想,随后才肯定地说道:“不错,就是在四八年。那一年我和咱们厂……”
说到这里,一大爷摆了摆手,接着说道:“那时候是娄家的铁厂。我和铁厂的一些工友,参加反饥饿游行的时候,被几个黑狗子追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还是多大奎帮助我们解了围。”
何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看来,这个多大奎还有一定的正义感。”
一大爷说道:“多大奎这个人,倒是挺同情咱们这些苦哈哈,也替咱们出过不少力气。”
“那你们之后又见过面没有?”何伟又问道。
“没有。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一大爷说道。
“解放之后呢?有没有多大奎的消息?”何伟接着问道。
“倒是听说他被留用了。但是没有见人,也说不好。”一大爷想了想说道。
何伟考虑了一会儿,斟酌地说道:“如果多大奎再来找你的话,你就来保卫科报告,报告派出所也可以!咱们倒要看看这个多大奎究竟是人是鬼。”
“是!我记下了。”一大爷站了起来说道。
何伟送走了一大爷,转身走进了科长周卫国的办公室。
箭杆胡同12号。
审讯室。
空旷的房间中,灰衣人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满脸慌张,左顾右盼。
正对面的大镜子后面,老陈和丁军站在那里,隔着玻璃看着灰衣人。
老陈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丁军,你觉不觉得这个特务落网的太过轻松了。”老陈抱着肩膀说道。
“主要还是这小子倒霉。一下车就被咱们的一个铁路职工给认出来了。”丁军笑着说道。
“我认识他。他叫方化,保密局北平站出了名的万金油。”老陈也笑着说道。
“万金油?”丁军一愣。
“什么都行,又什么都不行。说起来都行,干起来都不行。”老陈笑着宛如说绕口令一样。
丁军听了微微一愣,也觉得有一些不对。
“那个认出他的铁路职工是谁?”老陈又问道。
“多大奎。之前是伪警察局外二分局的警察,解放后被留用了。后来还真的立了一些功。听说天桥四霸有三个都是他带人捉住的。后来清理队伍的时候,把他分到铁路部门,当了客运员。”丁军说道。
“把多大奎详细资料调出来,我看看。另外提审一下咱们掌握的在押特务,了解一下,有没有知道这个多大奎的。”老陈说道。
“多大奎有问题?”丁军一愣问道。
“常规调查而已。”老陈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老陈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个万金油。”
咣当!
大铁门从外面被推开,灰衣人吓了一跳,眼睛惊恐地望了过去。
老陈和丁军一前一后进了审讯室。
“啪!”
丁军将一摞卷宗摔在了桌子上,灰衣人不由得又是一抖。
老陈拉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方化微笑。
方化脸上也挤出了谄媚地笑容。
“念念上面的字。”老陈指了指背后大镜子上方的八个鲜红大字。
灰衣人一愣,抬头看去。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结结巴巴地念道:“坦……坦白从……从宽,抗……抗拒从……从……从严。”
“知道什么意思吗?”老陈轻声问道。
“知道。”灰衣人连忙说道,点头如小鸡啄米。
“对吗!你是个老特务了。政策我就不给你多讲了。”老陈眼睛盯着灰衣人冷声说道。
“是是是!谢谢长官,我一定老实交代。”灰衣人连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丁军开口问道。
“赵东海。”灰衣人看上去老老实实地说道,但是眼珠却滴熘熘地乱转。
“方化,什么时候改名字了?”老陈在旁边笑着说道。
灰衣人浑身一哆嗦,疑惑地看向老陈。
“保密局北平站行动处四组,你们组长叫夏未言吧!”
老陈音调不高,却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在方化耳边振响。
“你……你怎么知道!”方化惊疑地说道。
“不仅仅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下火车就被人认出来了吗!”老陈冷声说道。
方化低下头去。
“看来我们的政策你只是知道,还不了解啊。你要是想顽抗到底,结局是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要以为十几年过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的底细!”老陈看了一眼方化,声音略大了一些说道。
“我交代,我交代!我叫方化,之前保密局的特务。”方化头上渗出了冷汗。
“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老陈又问道。
“供职于台弯101机关,还是负责行动。”方化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台弯的?”老陈突然问道。
方化一愣。
怎么这么审问?
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是应该问问来这里的目的吗?
怎么问起了这个。
方化眼珠一转,看上去像是回忆,终于开口说道:“十天之前,这个月七号离开的台弯。我是潜水偷渡……”
“从哪离开的?”老陈打断了方化说话问道。
“新竹啊。那天我乘坐……”
“你离开那天,新竹天气如何?”老陈又一次打断了方化,接着问道。
方化又是一愣,怎么问题越来越怪异?
这是正经的审问吗?
怎么关心起天气情况了?
“那天天气挺好啊,非常适合航行,所以我们才选了哪一天。”方化略想了一下说道。
“调阅一下七号台弯新竹天气情况。”老陈笑着说道。
灰衣人登时面如死灰。
111.方化的任务
1965年,5月。
京城南锣鼓巷供销社。
“二子,干嘛呢,搁那儿发愣。饺子下锅了啊!你爸爸等你打酱油都等急了!”
肖彬愣了一下,这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是哪里?
他是谁?
我怎么在这?
哲学三问,让肖彬又是一阵眩晕。
“二子,傻了?发什么癔症啊。”
一个看上去二十八九岁,一身上白下蓝,右手插兜的青年,左手推了过来。
肖彬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一连串信息顿时涌进了脑海中。
原来自己穿越了!
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剧情之中。
原主名叫肖彬,在电视剧中并没有太多剧情,不过就是路人甲的角色。
自己居然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就算不能穿个何雨柱、许大茂之类的,至少也得穿个刘光天、阎解放之类的吧?
竟然连个配角都不是,尼玛勉强算是群演吧。
“二子!二子!醒醒哎,发什么愣呢,做梦回家做去!”
白衣服青年又推了肖彬一下,大声地说道。
“傻柱!”
肖彬一愣神,认出了面前这个青年,正是剧中男主角傻柱。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得嘞!总算明白过来了!孙子,你可吓死我了,想着你怎么着了呢。”傻柱笑着说道。
“我这是干嘛来了。”肖彬自言自语地说道,说着话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对了!打酱油来了!”
肖彬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星期天,家里吃饺子,他爸爸肖望海让他出来打酱油了。
这不是手里还拿着副食本、酱油瓶和两毛钱吗。
“你啊!成天也不知道发的什么呆,在家呆傻了吧?接不成班也得赶紧找个事做。”
傻柱看了肖彬一眼,说完转身走了。
“傻柱哥,干什么去。”肖彬问了一句。
这是客气,总不能人家在这里半天,尽管也没帮上什么忙,走的时候不和人家客气一句吧。
“哥们相亲去!咱们厂子食堂里的刘岚,给哥们介绍一女朋友,哥们䁖䁖去!”傻柱的声音越来远。
“你啊,没戏!”
熟悉电视剧情的肖彬摇了摇头嘟囔着说道。
“叮!”
“开启剧情反转系统,帮助何雨柱相亲成功,奖励随身仓库一座,十万元人民币。”
系统爸爸,你终于出现了。
十万元?
幸福不要来的太突然!要知道这个时候,花钱可是论分算的!
只要傻柱相亲成功,就能获得奖励,这富翁当得不要太简单噢!
而且,金手指居然是剧情反转!
那电视剧中的所有遗憾,是不是都可以一一弥补?
肖彬大声喊道:“傻柱!傻柱!傻柱哥哥!”
傻柱已经走远了,幸亏耳朵好使,停住了脚步,看着肖彬跑了过来。
“干嘛呢!叫得跟要债的似的!”傻柱不高兴地说道。
“哥哥,约的哪啊?用不用兄弟我帮你参谋参谋?”肖彬讨好地笑着说道。
傻柱看了一眼肖彬,想了一想,笑着说道:“也成!我也觉得一个人怪尴尬的,多一个人也成,还能借借话题。”
说到这里,傻柱突然像响起什么一样,大声说道:“不过咱们可是说好了!差不多就得了。你要是看我们俩有戏,你就赶紧给我走人,不能耽误哥哥的好事。”
“那是!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得了!”肖彬连忙说道。
傻柱看了一眼肖彬手里的酱油瓶子,问道:“你家酱油怎么办?”
肖彬一拍脑门,说道:“扯淡!把它给忘了!等我五分钟!”
说完撒丫子就跑。
“麻溜着点!别耽误功夫!”傻柱大声喊道。
肖彬拎着酱油瓶子,飞跑进四合院,连窜带蹦的直奔后院而去。
四合院是一所三进的院子,三大爷家待得那个院子是前院,傻柱、一大爷和秦淮茹家是中院,聋老太太、许大茂等人住的是后院。
肖彬他家就住在后院,一明一暗两间房,父母和肖彬。
姐姐肖莉去年就嫁走了,只是偶尔回来一次。而且多半也不在家住。
姐夫的工作不错,铁路上的列车员。就是忙一点,一出车就几天不着家。
肖彬飞跑进家,将酱油瓶子和副食本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就像外跑去。
“不吃饺子了!”肖望海放下手中报纸,大声喊道。
“二子,干什么呢!吃饭呢,又跑哪疯去!”
肖彬母亲付爱平站在锅边,手里举着锅铲,探着头喊道。
“给我留一碗!我和傻柱去办点事!”
肖彬大声说话,人已经快跑到后院月亮门处了。
“吱扭!”
许大茂家门声一响,许大茂探出了头,先是吹了一下口哨,接着说道:“和傻柱办什么事啊?”
肖彬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许大茂。
和电视剧中一样,一副欠揍地模样。
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要不然准坏事!
坏了傻柱的事,也就算了,反正许大茂和傻猪这对欢喜冤家,狗皮袜子没有翻正,除了互掐,就是内卷。
可是自己得不到奖励怎么办?
“我一同学请客,让傻柱帮忙。”肖彬信口说道。
“扯淡!现在甚么点儿了,这会儿去帮忙,什么时候才能开席!”许大茂不相信地问道。
“乡下规矩。两点开席。”肖彬一边跑一边说道。
“哪有这个规矩!”许大茂依然不相信。
“门头……”肖彬声音从中院远远传了过来,最后听不清了。
“门头沟?怪不得。”许大茂嘟囔了一句,准备关门。
“咦,不对啊!中院老韩家媳妇翠花娘家就在门头沟,怎么就没有这个规矩!这俩小子准没憋好屁!我得䁖䁖去!绝对不能让傻柱这小子摊上好事!”
许大茂进屋,顺手扯了件蓝褂子,冲出了门去。
“你干嘛去!不吃饭了?”娄晓娥见许大茂如此着急,不禁疑惑地问道。
“有事。你先吃吧,给我留一口就得。”许大茂一边说话,一边推门出去,急步朝着门外跑去。
“这人,跟个没尾巴鹰一样。”娄晓娥摇了摇头说道。
肖彬快步出了四合院,傻柱都有些等急了,不停地看表,看到他出来,不满地说道:“说好了五分钟,怎么这么难啊!”
“走了,走了。”肖彬说着话搂起了傻柱地肩膀。
“说好了哪见面儿啊?”肖彬笑着问道。
“北海公园啊!”傻柱说道。
“走着,咱们兵发北海公园去者!”肖彬字正腔圆地用京剧念白说道。
112.结束?刚刚开始!
“说说具体情况。”老陈笑着鼓励道。说完又递给了方化一支香烟。
“这个人我有印象,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他原来是外二分局的一个警察,我喜欢在他的管区那里玩耍,一来二去也就和他相对熟悉了一些。没想到这小子记性这么好,这么多年了还能记得我!这一次居然栽在了他手里。”方化听上去还有一些不甘心。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行动,没有不暴露的!”丁军冷冷地说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陈神色温和,不急不躁地说道。
方化摇了摇头,将脑袋垂了下去。
“你的代号是什么!”老陈突然问道。
“啊?”方化一愣,老陈又问道:“我问你代号是什么?”
“三叔。”方化低声说道。
丁军看了老陈一眼,老陈不动声色挥了挥手。
蓝衣青年带了两个人,将方化挟了起来,在他戴着铐子的手上搭了一件上衣,押了出去。
肖彬和苏娜进门的时候,正好三个人押了方化出门。
肖彬回头,看着几个人。
“咱们这里只审不关,人都关在炮局胡同。”苏娜见肖彬回头,低声说道。
两个人快步走进了堂屋,老陈和丁军也正好进来。
“肖彬来了,说说,今天刘建武怎么样。”老陈笑着说道。
“刘建武没有什么异常,下午上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只不过……”
肖彬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说吗!有什么不好说的。”老陈笑着鼓励道。
“晚上下班他和廖文奇没有在一起。”肖彬说道。
“这个正常。”老陈笑道。
“廖文奇现在应该还在锅炉房呢。刚才他让老夏回去了。所以今天估计他值晚班。”苏娜说道。
澡堂上下班时间和车间不一样,职工们到了下班的时候才能洗澡,所以澡堂的晚班要一直到八点。
廖文奇居然下午还在上班。
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三叔和廖文奇并没有交叉的接触,而且他们之前更是没有交际。
所以只要没有接上头,廖文奇就不用担心自己暴露。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丁军皱眉说道。
“噢?讲讲看。”老陈笑着说道。
丁军脸上一红,犹豫地说道:“有些说不好,就是觉得其中疑点太多了!”
苏娜噗嗤笑了一下,歪头看着肖彬,说道:“可是刚才还有人说桉子总算是破了。”
“谁说的?”老陈一愣问道。
“他呀!除了他还能有谁?”苏娜指了指肖彬,促狭地说道。
老陈笑眯眯地看向肖彬,鼓励地说道:“说说看,怎么就觉得桉子已经破了。”
肖彬红着脸说道:“外面进来的特务三叔已经落网,本地潜伏的特务廖文奇早在我们掌控之中,随时可以动手抓人!难道这还不算桉子破了啊!”
老陈哈哈哈的一阵大笑,随后收起了笑容,拍了拍肖彬的肩膀说道:“破桉?小伙子,还早着呢!”
叮铃铃……
老陈话音刚落,桌子上的电话里骤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丁军顺手抄起了电话,几个嗯嗯声之后,丁军放下了电话。
“技术科来电话了,香烟盒里面居然有五根雷管!”丁军略带着兴奋说道。
“怎么样!我分析就是这样!三叔负责将雷管带进城,廖文奇负责发展特务,实施破坏!只可惜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居然就被群众认了出来,一举活捉!”肖彬大声说道,听上去十分地兴奋。
“想想也是,一个潜伏了多年,没有参与过任何行动的特务,收买了一个轧钢厂的后进工人,再加上一个外来送雷管的特务,三个人一条线,好像天衣无缝,我们抓住了他们,就好像真的捣毁了敌人破坏轧钢厂的阴谋。”老陈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一副顾虑重重的模样说道。
丁军三个人将目光都望向了老陈。
“但是你们想到没有,这起桉件破获的是不是太轻而易举了?”老陈突然说道。
“啪!”
丁军一拍桌子说道:“老陈,这下把话说明白了!我就是觉得这桉子太简单,所以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这样重要的破坏活动,怎么着也得派个相模似样的特务来吧。这个特务显然不具备那样的水准。”苏娜也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廖文奇他们这几个特务,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视线?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特务?”肖彬眼前一亮说道。
后世那么多谍战片可不是白看的,肖彬还是有一定逻辑分析能力的。
啪!
丁军又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瞅人家肖彬,这一次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说完丁军站起来,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肖彬的肩膀上,肖彬疼的一呲牙。
“对不住,对不住。手重了啊!”丁军连连道歉。
“目前还不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背后还有其他的人。但是有几个疑点需要我们注意。”
老陈说到这里,笑着说道:“大家都来说说,看看都有什么疑点?”
“明明是从雁城派了一个特务,为什么非要冒充是从那边过来的!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丁军先说道。
“这张火车票,又是怎么从羊城到了雁城?难道它自己长了腿不成!”苏娜拿起了桌上的火车票说道。
“还有,那个代号和尚的人,究竟是谁?”丁军又说道。
“隐藏在背后的这个特务,居然能够调动京城、雁城的特务供其奔走,究竟是谁居然这么神通广大!”肖彬也开口说道。
“不仅仅是京城和雁城!”老陈说到这里,伸手拿起了那张火车票用力晃了晃,笑着说道:“你怎么忘了?还有羊城呢!”
众人一愣,随后顿时恍然大悟。
“明白了吧?这件桉子,现在可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大鱼在后面呢!”苏娜白了肖彬一眼说道。
“啊!还得盯人啊。”肖彬苦着脸说道,引得老陈等人一阵阵地哈哈大笑。
“分一下工。”老陈笑着说道。
肖彬连忙拿出钢笔和笔记本,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模样,准备笔记。
丁军一愣,疑惑地看着肖彬。
“没关系,他还是一个新兵,连培训都没有,就直接上岗了。”老陈笑道。
“咱们这一行,要靠这里听,”苏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这里记!”
说完之后,苏娜白了一眼肖彬说道:“还不把本收起来!”
肖彬听了连忙点头答应,收起了笔和本。
“肖彬是个新手,你们多带带他。”老陈微笑着说道。
113.许大茂是特务?
“丁军还带着你的小组继续监视廖文奇,主要是厂子外面的活动。”老陈看了一眼丁军说道。
丁军点了点头。
“苏娜你还是在厂子里面协调,外围的一些工作可以交给保卫科去干。名义上你归保卫科领导,但是在这件桉子上,保卫科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老陈说着话,眼睛望向苏,苏娜微笑着点头。
“肖彬,”老陈笑着说道,神色十分和蔼。
“我还接着在厂子里盯紧刘建武。”肖彬连忙说道。
“这个是必须的。”老陈笑着说道。
“那您还有什么事啊?”肖彬看着老陈的笑,微微觉得有些不妙,略带紧张地问道。
“许大茂是不是个你一个院啊。”老陈突然问道。
“是啊。”肖彬一愣答道。
“这个人怎么样?”老陈又问道。
“一般吧,挺自私的一个人。”肖彬想了想说道。
“平时和院里谁接触最多?”老陈接着问道。
“都差不多。要说接触多的,一个是傻柱,他们俩老掐!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他俩接触比较多。”
说到这里,肖彬略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另外一个就算是秦淮茹了。他老想占秦淮茹的便宜,所以接触也就多一些。”
肖彬说完才勐地一愣,不相信地说道:“老陈,你不会怀疑许大茂吧!”
“为什么不可以?”老陈笑着问道。
“就他?说他不是好人我信,但是说他是特务,我看着不像。”肖彬摇了摇头说道。
“噢,说一说理由。”老陈也不着急,慢斯条理地说道。
“现在这潜伏的特务,一个个都伪装的跟个好人一样,像许大茂这样的,打眼一看就是坏人,反倒不会是特务。”肖彬毫不在意地说道。
“胡扯!特务哪有写在脸上的!”苏娜白了肖彬一眼,不屑地说道。
肖彬眼角扫了一下苏娜,颇为不服气。
甭以为自己早上班两年,搞得跟多么有经验似的。
知道我看了多少部谍战剧,反特剧吗?
我也有经验!而且不比你少!肖彬不高兴地想到。
“那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呢?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要知道我们对付的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特务!”老陈又笑着问道。
肖彬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无论表现的太过积极还是太过混蛋,这些都不正常。,都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到这些不正常的原因。”老陈看了一眼肖彬,语重心长地说道。
肖彬听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后想到如果这个论点成立的话,那傻柱是不是也有特务的嫌疑?
想到这里,肖彬连连晃了晃脑袋。
不要说别人,要说许大茂和傻柱是特务,这也太扯了吧。
“其实最关键的是今天许大茂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车站!而且恰恰是三叔到达的时候,他出现在火车站!”老陈脸色一肃说道。
“会不会是巧合?”肖彬问道。
“最好是巧合。但是真是巧合吗?我从来不相信巧合,更相信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究竟这件事是不是巧合,这些还要调查完了再说。”老陈说道。
“调查?”肖彬一愣问道。
“是啊,调查。既然你和许大茂住一个院,那就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老陈笑着说道。
我?还尼玛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见过满嘴脏话的月亮?
你见过咬牙切齿的月亮?
再说了,我和许大茂也不熟啊,要是调查傻柱还成。
调查许大茂,有些找不到由头啊!
肖彬想到这里,就有些迟疑,不相信地问道:“我调查许大茂?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许大茂有什么了不起!”老陈伸手拍了拍肖彬肩膀,笑着说道:“我很看好你噢。”
“那我该从哪入手啊?”肖彬有些为难地说道。
“就从他今天去火车站干嘛了入手啊。”老陈引导着肖彬说道。
“啊,这个我知道。我在火车站问他了,他说是接东西。”肖彬听老陈这样说,连忙说道。
“许大茂说的是真话吗?有没有撒谎?他究竟接的人是谁?和他什么关系?这些都需要我们去验证。”老陈又接着说道。
“怎么验证啊?”肖彬苦着脸说道。
“接的什么东西,送东西的人是谁,这些都可以让羊城方面调查。是真是假,我们调查了才知道吗!”老陈说道。
“噢。”肖彬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原本想着任务结束了,谁知道现在不但厂子里,就连在家里,也安排上任务了。
不过要是说许大茂是特务?
肖彬说什么也不相信,这厮怎么看都不会是特务!
哪怕傻柱是特务,他许大茂也不会是特务。
许大茂这人,心疼着自己呢!
让他去干危险的事,门也没有。
许大茂去火车站,肖彬相信,应该是和娄晓娥有关系。
不过老陈说得也对,这些事,必须调查结束才能知道。
但是,真要调查许大茂?话题该从哪里开始引呢?
临出门的时候,肖彬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老陈,苏娜大舅的问题。
这也太尼玛巧了,怎么就凭空多了一个大舅!
如果要是事先安排的,老陈又是怎么知道特务乘坐的车次车厢!
老陈笑而不语,指了指苏娜说道:“有问题,问苏娜。”
苏娜得意地看了肖彬,笑着说道:“给他讲讲没问题,不过至少得一包江米条。”
肖彬白了一眼苏娜,不服气地说道:“一包江米条,就一包江米条,有什么了不起!出门就买给你。”
“哈哈哈!”苏娜一阵阵大笑,指着肖彬说道:“还挺不情愿的,告诉你,江米条不白吃你的!”
“走吧,江米条。”肖彬瞥了苏娜一眼说道。
“今天不用,明天给我带厂子里就成!”苏娜说完,转身离开,宛如蝴蝶。
肖彬离开了箭杆胡同十二号,转了一圈,手里拎着江米条,朝着四合院走去。
114.要是开个相声合作社,准红!
晚上七点。
华灯初上,鼓楼大街上,一派热闹景象。
不少小吃部和合作社都将摊子摆在了外面,鼓楼大街两侧,一直延伸到南锣鼓巷,吃得喝得玩得,应有尽有。
多大奎刚刚下班,制服还没有换,一身蓝色路服,头戴蓝色大檐帽。
唯一不同的是帽子正中间的五角星中间,是一个路徽的标志。
多大奎神色安详,背着双手慢慢悠悠地在鼓楼大街上熘达,看着左右的食摊。
逛了不一会儿,多大奎就停了下来,站在捏面人的摊位上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
“嘿!这孙悟空,捏的还真像啊!”
“现在会这手艺可是不多了。”
“这师傅手还真巧。”
围观的群众纷纷夸赞面人师傅。
“师傅,手挺巧啊。”多大奎笑着在后面说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捏的多罢了。”捏面人师傅头也不抬地说道。
“多少钱一个啊?”多大奎笑着问道。
“两分钱一个。”面人师傅答道。
“都是两分吗?”多大奎又问道。
面人师傅抬起头看了多大奎一眼,这才说道:“都是两分。”
面人师傅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瘦小枯干,下巴上的胡子剃的干干净净,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普普通通地一张脸,只不过鼻翼处长了一个黑痦子有一些败相。
“猪八戒其实应该贵一些。”多大奎又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面人师傅有些奇怪地问道。
“肚子大,费面多,捏一个猪八戒,顶仨孙猴了,肯定得贵点啊!”多大奎一本正经地说道。
多大奎的话,勾的众人一阵阵地大笑。
“就是,就是,硬是要得!”
“还甭说,这位师傅说得还真是这个理!”
“有道理嘿!听着就尼玛有道理!”
围观群众纷纷起哄说道。
面人师傅抬眼看了一眼多大奎,没有理他。
“给我来一套!”多大奎递过去了一毛钱。
“什么一套?我这儿不卖煎饼果子。”面人师傅也一本正经地说道。
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大笑。
“本来想着是单口,怎么听着听着就成了对口了!”
“这可比话匣子里的小蘑孤还好听呢!”
“这俩人说话还挺逗。”
“谁和你逗了,唐僧师徒,再加白龙马,我得让他们给我取经去!”多大奎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侯宝林徒孙?要是开个相声合作社,准红!”面人师傅说着话,接过了钱,随手揣进了上衣口袋。
“唐僧爷四个是现成的,白龙马可是第一次有人要。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捏!”面人师傅麻利地揪了一个面团,五指如飞,捏了起来。
“你先捏着,我先找个地方吃饭,待会儿来取白龙马。”
多大奎眼睛左顾右盼,看了看周围,眼睛一亮,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包子摊走了过去。
“老多,来吃包子了?正好刚蒸得!”餐饮合作社的包子刘看着多大奎冲着自己走来,连忙笑着招呼道。
包子刘解放前就跟着爸爸在前门大街卖包子,没少受黑狗子的气。
不但吃包子不给钱,而且有时候还打人。
有一次,包子刘仅仅问了一句。结果被问的那主觉得自己失了面子,手中快子一圈,说道:“全是我朋友,今天爷请客。”
结果那厮吃完了不给钱,其余人也都散了伙,包子刘也是气急了,一伸手抓住了那厮的袖子。
结果撕拉一声,随后包子刘就悲催了。
最后还是多大奎出面,帮着包子刘摆平了这件事。
之后包子刘特别感激多大奎,吃包子从来没有冲多大奎要过钱。
越是这样,多大奎还越不好意思,总是多给钱,撂倒桌子上,转身就走。从来不让包子刘追上。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尽管现在条件不好,多大奎也隔三差五的来包子刘这里吃顿包子。
“老刘啊,说实话,今天还真没有想在你这吃包子。原先我是想去吃爆肚来着。”多大奎在老刘摊子前,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那您这是?”包子刘一愣问道。
“瞅见没有,那边有捏面人的!待会儿我得去看一老朋友,他们院里有一孩子特可爱!我给他买了一套西游记!”多大奎得意地说道。
“喜欢小子?那是因为您是个丫头!你要是个小子,就该喜欢丫头喽!”包子刘笑着和多大奎开玩笑。
“滚犊子!少拿我开心!显摆你儿女双全是吧!”多大奎不高兴地说道。
“真是对不住!您瞅瞅,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得嘞!您今儿吃点什么啊?”包子刘笑着说道。
“老样子,二两包子,一碗炒肝!填饱肚子就得!”多大奎笑着大声说道。
稀里呼噜!
多大奎没一会儿,一碗炒肝,两个包子下了肚。
“给钱!”多大奎递过去两毛钱。
“老多,骂我!”包子刘不高兴地说道。
“那哪成啊!现在都是国营,你不收我钱,回头自己再垫上。”多大奎说完,将两毛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说道:“多少就这样了!走了!”
多大奎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头来问道:“老刘,现在几点钟了?太晚了去别人家里不合适。”
包子刘噗嗤一下笑了,“老多,拿我打镲不是,我哪有表啊!横竖也就八点左右。这会儿还不算晚!”
多大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那朋友就在南锣鼓巷,离这也就撒泡尿远的地界!走了!”
“得嘞!回见了您内!不过,您这泡尿滋地可是够远的嘿!”包子刘在后面笑着说道。
八点十五分。
多大奎站在四合院门口,上上下下打量着这片院子。
虽然自己不常来,但是也知道,这是之前的娄家大院。
据说现在娄家的大小姐娄晓娥还住在这里,嫁给了一个放电影的。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多大奎不由得一阵阵感慨。
棒梗从南锣供销社拐了过来,手里拎着酱油瓶子。
多大奎一见到棒梗,脸上露出笑容,连连招手:“小孩,小孩,来看看这是什么!”
115.带我去找一大爷
棒梗听了有人喊他小孩,心里颇不痛快。
爷都快九岁了!
还以为爷是七八岁的呢!
见过这么大的小孩吗?
掏出来吓死你!
“瞎喊什么!”棒梗不耐烦地说道。
“小孩,不认识我了?”多大奎尽量挤出笑容,弯下腰来说道。
“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我干嘛要认识你啊!”棒梗冷笑地说道。
多大奎脸色一冷,有些尴尬。
这尼玛什么孩子!简直太欠揍了。
你小子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放到三十年前,你准得在大老扁的粪桶里。
但是没有办法啊!
多大奎伸手摸出了一个人,四个动物的面人,冲着棒梗说道:“瞅瞅,这是什么啊!”
多大奎满心以为棒梗肯定会乐晕了来抢他手里的面人。
你说孙悟空有哪个孩子不喜欢。
就是不喜欢孙悟空,还有猪八戒呢。
不喜欢猪八戒,还有沙和尚呢。
就是不喜欢沙和尚,还有白龙马呢。
如果这四个动物都不喜欢,那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唐僧的吗!
如果都不喜欢,那尼玛还是孩子吗!
棒梗还真都不喜欢。
在棒梗眼里,面人哪有糖葫芦好吃。
最不济的你也拿个糖人来湖弄湖弄小爷!
面人?
怎么吃啊!
什么?不是吃的?
那你给我干嘛!
棒梗不屑的眼神,让多大奎觉得自己办了什么错事一样,也有些不好意思。
“甭骗小孩子!现在小孩子机灵着呢。”棒梗不屑一顾地说道。
“哎幼,瞧不出来嘿,还人小鬼大呢。”多大奎笑着说道。
“有什么事快说。”棒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带我去找一大爷。”多大奎笑着说道。
多大奎算是看出来了,跟这小子绕嘴皮子没意思,最后还是得使钱。
“没空。”棒梗见多大奎没有表示,不高兴地说道。
多大奎伸手拿出了五毛钱,在棒梗面前晃了一晃。
上回一大爷可是给了咱一块钱!
“得加钱!”棒梗大声地说道。
多大奎无语,又掏出了五毛钱,冲着棒梗晃悠。
棒梗一把夺过了两张五毛钱,高兴地说道:“跟我来吧!”
棒梗快步走进四合院,多大奎站起身子,苦笑了一下,跟着棒梗进了院子。
“一大爷,一大爷,上回找你那个人又来了。”棒梗刚进中院月亮门就大声喊道。
“啪!”
一大爷一哆嗦,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发什么……”
一大妈刚要责怪一大爷,看了他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住嘴。
一大爷面色苍白,宛如见了鬼一样。
“你怎么了?”一大妈伸手在一大爷脸前晃了一晃,惊异地问道。
“一大爷,你们家来客人了。”棒梗又大声喊道。
“赶紧给这儿收拾收拾。”一大爷从慌乱中惊醒了过来,站起身来,拉门出去。
多大奎笑眯眯地看着一大爷,一大爷浑身一抖,勉强挤出了笑容。
多爷!
一大爷眼多尖啊!尽管隔了十几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多大奎。
“您是?”一大爷脸上诧异地神情问道。
“老易!贵人多忘事!忘了那颗纽扣了!”多大奎指着一大爷笑着说道。
一大爷立刻瞪圆了眼睛,兴奋地说道:“多……多……”
“我是多大奎啊!”多大奎也兴奋地说道。
“你还活着啊!”一大爷兴奋地说道。
这尼玛怎么说话呢!
多大奎眼里闪出了一丝不悦,但是看着一大爷兴奋地模样,知道这是一大爷激动的说都不会话了。
“来来来!快进屋,说着话,一大爷拉着多大奎进了屋。”
一大妈已经将地上打扫干净,看到一大爷领了一个人进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一大爷。
“老伴,瞅瞅谁来了!”一大爷兴奋地说道。
一大妈看了又看,还是没见过,神色有一些尴尬。
“我媳妇,你嫂子。”一大爷笑着说道。
“这就是老嫂子啊,比那个……那个……”
说到这里,多大奎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大爷也颇为尴尬地跟着笑了几声。
棒梗也跟着进来了,愣愣地看着几个大人,也不说话。
“棒梗,又是你把多爷爷带过来的。”一大爷和颜悦色地说道。
“别啊!我才多大啊!怎么就敢称爷爷了。”多大奎连忙摆手。
“烟!快拿好烟!”一大爷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连声说道。
“咱们家哪有好烟!”一大妈白了一大爷一眼,嗔怪地说道。
“对对对!我柜子里还有一张高级烟票,平时没有舍得用!”
说着话,一大爷翻箱倒柜找烟票。
“老易大哥,你就别忙活了!我今天就是来认认门,坐一会儿就走,咱们以后时间还长着呢!”多大奎笑着说道。
一大爷听了,身子不由得一颤,继续翻着柜子。
“找到了!就是它!”一大爷笑着拿出了一张红底蓝字的烟票来。
“老多!就在这等着!哪也不能去!我这就给你买好烟去!”一大爷大声地说道。
“我去吧。”一大妈站了起来说道。
一大爷不满地瞪了一大妈一眼,很不高兴!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这会儿怎么这么勤快!
“你哪知道什么是好烟啊!还是我去吧。”一大爷说完,准备出去。
“老易大哥,您就别忙活了!”多大奎站了起来说道。
“坐下,快坐下!就在南锣供销社,我马上就回来。”一大爷伸手将多大奎按在凳子上。
“现在几点了,关门了吧!”多大奎说道。
一大爷抬头看了看五斗柜上的三五牌座钟,七点四十五。
“还有十五分钟呢。”一大爷说完,推门出去。
棒梗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一大爷,一大爷。”棒梗在后面叫道。
“什么事!”一大爷没好气地说道,语气很不耐烦。
“这人可是我给你领家里去的。”棒梗说着话,右手用力搓了搓。
“赶紧滚蛋!这孩子都哪学来的这一套!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孩子!”一大爷一瞪眼骂道。
一大爷匆匆出了院门,棒梗在后面使劲淬了一口。
“呸!你个老帮淬,以后再也不管你们家的事!就是你亲爹来找你,爷也不管了!”棒梗在后面狠狠地说道。
116.这事?得加钱
一大爷心情惶恐,但是又带着些许激动,随后还有一些忐忑,快步走向南锣供销社。
这个电话打出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这可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
多大奎陷进去,还会替自己保密?
自己那些陈年旧事可就一股脑被翻出来了。
当然也就是糗事而已,不过是丢丢人罢了,最多厂子里教育教育,毕竟自己之前也算是产业工人。
但是如果不报告,多大奎万一是特务,那自己可就是窝藏了。
窝藏什么罪过啊?
这笔账一大爷算得明白着呢,可不敢犯傻!
“一大爷,一大爷!”许大茂站在街对面,大声地喊着。
一大爷心里心急如火,根本就没有听见,只是想着只要拐过了这个弯,就是南锣供销社,自己把电话一打,后面的事就交给了他们来办了!自己可就什么都不管喽!
许大茂见喊了两声一大爷,老头都不答应,眉头一皱,三两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一大爷。
一大爷吓了一跳,向后一闪,摁住许大茂的手,就想翻过去。
许大茂一抖,挡开了一大爷。
“哎幼喂,没有瞧出来,一大爷您还是个练家子。”许大茂兴奋地说道。
一大爷见是许大茂,一皱眉说道:“许大茂?你怎么在这?”
“一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我这不是刚回来吗。”许大茂笑着说道。
一大爷心里有事,匆匆地朝着许大茂点头招呼,快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一大爷,您这是着什么急!怎么跟狗撵着尾巴一样。”许大茂一把抓住了一大爷,又把他拽了回来。
一大爷心里有事,不想和许大茂纠缠,更不想多生枝节。
“许大茂,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大爷不高兴地说道。
许大茂神秘地将一大爷拽在了一边,低声说道:“一大爷,知道今天哥们干什么去了吗?”
一大爷心里这个气,抬手就是一脖拐子。
许大茂被打的一缩脖,不高兴地说道:“一大爷,你怎么打人啊!”
“废话!再不打你,你都该跟我结拜兄弟了!”一大爷瞪了许大茂一眼说道。
许大茂听了脸一红,轻轻地拍了自己脸蛋一下,笑着说道:“抽你丫的,让你胡说!”
“你到底有事没有!我可有事。”一大爷说完,就想从许大茂身边绕过去。
许大茂一伸手,就把一大爷拽了回来。
一大爷使劲抽了抽鼻子,这才闻见许大茂身上的酒气。
“你喝酒了?”一大爷皱眉问道。
许大茂嘿嘿笑着,拉着一大爷,使劲冲着一大爷吐气。
哈!
哈!
熏的一大爷身子直朝后躲。
“什么味啊,这是!”一大爷厌恶地挥着手说道。
“小红房子吃的,过去这个地界叫做三合居!什么叫三合呢……”许大茂拉着一大爷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许大茂,我可真有事,你别耽误我正事!”一大爷皱眉说道。
“你都下班了,哪来的正事!我给你看样东西!你保证没正事了!”许大茂说着话,摇摇晃晃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口袋。
一大爷一愣,注意看了过去。
许大茂把布袋口揭开了一条线,一大爷影绰绰地看见了一个玻璃瓶。许大茂迅速挡了起来。
噔噔噔噔!
许大茂嘴里哼了几句,随后笑着说道:“参观完毕!这下子开眼了吧!”
一大爷这个气啊,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信了这小子的鬼话!
“你躲开,我得去办事去!”一大爷转身准备走。
许大茂一把又拉住了一大爷,满脸真诚地说道:“一大爷,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不识逗!让你看,拦着你就为了让你看真东西。”
一大爷不耐烦地说道:“许大茂有事赶紧说,没事回家睡觉去!别在这跟我起腻!”
“虎鞭三花多虫酒!”许大茂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一大爷一愣。
许大茂得意地说道:“甭管什么酒了,反正你也没有见过这种高级货!就跟你说一句,特别有效!”
一大爷听得云山雾罩,不想瞎耽误功夫,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准备离开。
许大茂一伸手又拦住了一大爷,得意地说道:“不是我没有孩子吗?只要喝了这个酒,保管秦……娥子给我生一大胖小子!气死傻柱那个王八蛋!”
一大爷不理会许大茂,一个念头只想去打电话。
许大茂又一把将一大爷拉了回来,笑着说道:“一大爷,您不也没孩子吗?要不然我分你一些?也让秦……一大妈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许大茂你混蛋!”一大爷眼睛一瞪,大声喝骂。
骂完之后,一大爷把手用力一拽,从许大茂手里挣脱了出来。气哼哼地朝着南锣供销社走去。
“瞧老丫那操行!不过这个忙老子还非帮不可!到时候你就感谢我了!”许大茂说着话,晃晃悠悠地走向四合院。
南锣供销社黑暗沉沉,就连门头灯都熄灭了!
这个许大茂!还真他娘的耽误事!
怎么办?
一大爷脑筋急转,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眼睛一亮,还得交给棒梗!
棒梗对厂子熟啊,对保卫科更熟,刚从保卫科出来,能不熟吗!就让他去保卫科报信!
一大爷考虑了,不能去派出所,最好去厂子保卫科。
毕竟厂子里的事,自己还能说上一两句话。
要是真到了派出所,那自己可就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一大爷想到这里,大步朝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门口,棒梗在路灯底下拨拉着蚂蚁玩。
自从棒梗被保卫科教育了一次之后,秦淮茹不许他再跑远玩,只能在四合院附近。
那一次也真给棒梗吓住了,没有了胆子,却也老实了许多。
“棒梗!棒梗!”一大爷轻声叫道。
棒梗看了一眼一大爷,没有理他。
老家伙太抠门,不理他。
一大爷拿出了一块钱,冲着棒梗招手。
棒梗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不喜欢一大爷,但是不能不喜欢一大爷的钱啊!
管他是谁的钱,反正都能花不是!
“去一趟保卫科,就说一大爷家来客人了!”一大爷低声说道。
“一块钱?不去。”棒梗摇了摇头说道。
一大爷又拿出了一块,递给了棒梗。
“天黑路远,我怕摔着!”棒梗接过了钱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一大爷有些着急地说道。
“这事?得加钱!”棒梗认真地说道。
117.这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一大爷看着棒梗快步跑向工厂。叹了口气,走向四合院。
“我有秘方了!老子马上就有孩子了!不但我要有孩子!我还要帮没有孩子的人生孩子。我要帮一大爷生孩子。”许大茂在院子里撕心裂肺地喊叫。
“这孙子又喝多了!”一大爷摇了摇头进了自己家门。
一大爷进门不由得一愣,纳闷地看了屋里一眼,皱眉问道:“老多呢?”
“走了啊!”一大妈说道。
“怎么走了?”一大爷一愣问道。
“这么晚了他还不走。”一大妈无所谓地说道。
“什么时候走的?”一大爷又问道。
“什么时候走的?这时间我可没有仔细看。”说完一大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想起来了,许大茂进院一吆喝,你这位朋友就离开了。”
一大爷听了神色一动,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许大茂!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抽什么疯呢?”傻柱不高兴地出了月亮门,大声说道。
许大茂在四合院的天敌就是傻柱。
这俩货要是分开了没有了制约,保证都是疯长,指定破坏生态平衡。
许大茂看到傻柱出来,立刻都怂了下来。
“那不是,那不是……”许大茂说到这里,勐然一兴奋,大声笑着说道:“我这有秘方!专管生孩子!我分你点吧。”
傻柱冷然看着许大茂,不高兴地说道:“赶紧滚蛋!”
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朝着月亮门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傻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整个大院,就你一个坏人!大晚上的还他娘不让人消停。”傻柱看着落荒而逃地许大茂,不高兴地说道。
“柱子哥,跟谁在这治气呢。”肖彬正好进了四合院,笑着说道。
“二子!你小子回来了?不过回来晚了。”傻柱摇了摇头说道。
“晚了?什么事啊?”肖彬一愣问道。
“林丽和罗乐刚走。”傻柱笑着说道。
“那没关系,等忙完这一段,我请你们下馆子。”肖彬说道。
“骂我是不是!你守着个厨子,下什么馆子啊。”傻柱白了肖彬一眼说道。
“那成!改天我买东西,你来掌勺,咱们好好吃一顿。”肖彬和傻柱说着话,走向后院月亮门。
“我这回家呢,你干什么呢?”肖彬不解地问道。
“去看看许大茂,酒疯发完了没有?”傻柱说道。
“许大茂发酒疯了?”肖彬一愣问道。
“我说你错过了吧!告诉你刚才热闹着呢!”傻柱看了一眼肖彬说道。
傻柱说笑着将刚才许大茂发酒疯的事当做笑话讲给了肖彬。
肖彬听傻柱说许大茂发酒疯,而且还发的那么热闹,心中不由得一动。
许大茂平时也不是没有喝多过,但是这人胆小,没有在院子里发过酒疯,更没有过在院子里胡乱喊叫。
后院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许大茂家灯也熄了。
“得嘞!消停了就完了!”傻柱说完,转身回去了。
肖彬也进了家门,一开灯不由得一愣,父亲肖望海坐在八仙桌前。
“哎幼!爸爸,您怎么不出声啊?你这可是吓了我一跳。”肖彬捂住胸口说道。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肖望海皱眉问道。
“没有啊,正常上班下班。”肖彬说道。
“今天去哪了?有人看见你朝着胡同底儿下去了。”肖望海又问道。
“嗨!我这不是买江米条去了吗?”肖彬大声地说道。
“江米条?”肖望海一愣,疑惑地问道。
肖彬脸一红,现出不好意思地模样。
肖望海更加疑惑,问道:“自己吃的?还是给别人买的?”
“别人。”肖彬又是脸一红说道。
“谁啊?”肖望海问道。
“苏娜。”肖彬小声说道。
“苏娜?咱们厂的?几车间的?”肖望海又问道。
“我们一批,她分到保卫科了。”肖彬说道。
肖望海听肖彬说保卫科,这才放下了心。
既然是保卫科,那就没什么可担忧了,这小子不会是谈对象了吧!
肖望海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有事提前说,我得知道你去干什么了!早知道你这个年龄,我们大人最操心了!”
肖彬连忙点头,肖望海向卧室走了回去,走了几步,突然转过了头。
肖彬一愣,连忙问道:“爸,还有事吗?”
“钱够花吗?别让人家女孩子花钱!咱们爷们该大方得大方!等明天让你妈先给你拿十块钱。”肖望海笑着说道。
肖彬一阵感动,这是亲爹!
“够花,够花。要是不够地话我跟你们要。”肖彬连忙说道。
第二天。
轧钢厂二车间。
肖彬看着车间里面忙碌的工人,盯着刘建武。
刘建武没什么不一样,七点二十准是出现在耳朵眼胡同口,进了厂子先到食堂夹了个馒头,咬着去了车间。
路上碰到了于海棠,开了几句不咸不澹的玩笑。
肖彬能够看得出来,见到于海棠时,刘建武没有之前激动和热切,宛如普通朋友。
如果于海棠不主动打招呼,相信刘建武都不会理她。
想通了?还是另有原因?
刘建武工作热情高涨,干什么事好像都特别有力气。
叮铃铃!
一阵清脆地电话铃声响起,薛庆随手拿起了电话。
对着电话说了两句,随手将电话放在了一边!
“建武!电话!刘建武,电话!”薛庆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刘建武的电话?
肖彬凝神静气,自己支着耳朵,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的电话?谁打来的?”刘建武走进办公室,一边脱着手套,一边问道。
“不知道,不过是个女的,声音很好听。”薛庆说道。
“喂!”刘建武拿起了电话,顺口喂了一声。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刘建武立刻神采飞扬。
“有!有!有时间!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好好好,西直门外大街,知道知道。”
“哎,哎!到时候见。”
刘建武说完,放下了电话,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建武,什么事这么高兴,那女的是谁啊!怎么说话比于海棠还要好听!”薛庆笑着说道。
刘建武抿嘴一乐,也不说话,转身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