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小丫被软禁
这个外地人就是孙荣。来柳芽镇一共有三个人。孙荣怕引起怀疑,其余俩人住在别的客店。
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电话通知他们。晚上孙荣向孙龙汇报。孙荣说:“表哥,人我己经找到了,她就在我住的客店里,什么时候行动,一切听你指挥。”
孙龙问:“你觉得什么时侯合适,就什么时候行动,你自己拿主意。”孙荣说:“好,表哥,我知道了。”
晚上,幽暗寂静的登记室内,只有小丫一人。她先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关掉,又刷了一会儿手机。心里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傍晚时分店里来了三名客人,听口音像是外地人,从装扮上看来又像是生意人。而接待客人是另外一名服务员,她是白天班。
小丫是夜班。入夜时分店里几乎很少有客人来,整个旅馆内静悄悄的。
这时从楼上忽儿传来沉沉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小丫以为客人需要什么东西,只顾低头刷抖音。
等脚步声进了值班室,等小丫抬起头,才知道大事不好,还没等她喊叫,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她嘴巴,双眼被红布蒙住。尽管小丫拼命挣扎,还是被那几个三大五粗的人抬到昏黑的外面。
小丫听到咔嚓一下打开车门的声音,然后一古脑的把不断挣扎她塞进车厢内。紧接着是车子的起动声,不一会消失茫茫的夜色中。
青青是第二天早上发现小丫不见了。值班室内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被我们带走了,如果你胆敢报案,后果自负。
青青拿着纸条手立即抖了起来。她不知道小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中午时分孙龙正躺在办公室后面的小木床上休息,手机响了,孙龙一看是孙荣打来的,他原以为孙荣将这事儿办好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孙荣却说:“小丫不见了。”
孙龙一愣,马上明白了。孙虎抢先他一步,把小丫劫走了。
孙荣说:“表哥,对不起,我把这事给办砸了。”孙龙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先回来吧。”
小丫被塞上车后,不但眼晴被蒙上,嘴也被毛巾堵住,手脚也被绳子紧紧的捆住,全身不能动弹。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的醒来,眼晴上的布没了,嘴上毛巾没了,手和脚上的绳子也被解了,一句话她成了自由的人,一个能活动四肢的人。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她缓缓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大却装潢的豪华精致房内,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
床上铺着鲜艳的被子,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房内有恒温空调,有台灯壁灯吊灯,每盏灯都不一样,或小巧玲珑,或大气豪华,都放着柔和的光。床对面是高大的梳妆台,一套组合式乳白色的家具面壁而立。
她披头散发爬了起来,喘着气儿大声的喊:“我这是在那儿?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没人答应。
门是反锁着的。小丫走到门口,砰砰砰的敲起门来,敲了半天还是毫无反应。她绝望极了,沮丧极了。双手猛地紧紧的捂着脸儿哭了。汹涌的泪水漫过手指缝滴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
她哭累了披头散发衣裳不整躺在床上,傍晚时分她听见房门外有锁孔转动声音,小丫知道有人来了,是送晚饭的。
她记不得有几顿没吃饭了,她确实饿极了,仿佛闻到饭菜香味,她从床上立即蹦起来,趿了一双拖鞋直奔房门口,两眼闪着饥渴的光。
门终于被缓缓的打开了。走进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手中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她笑着说:“你一定饿极了,先吃饭吧。”
中年妇女叫孙芳。孙芳把饭盒子放在梳妆台上,极其和蔼的说:“以后由我来照料你,我俩就是朋友了。”
小丫抓起梳妆台上的饭盒子,打开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几分钟不到,一盒饭被小丫吃光了。
孙芳说:“吃了饭,喝口热水吧。”小丫问热水在那儿?孙芳说:“在卫生间内,那儿有过滤好的纯净水。”
小丫这才想起到现在她还没有上卫生间。几分钟小丫从卫生间内出来。便问:“这是在那儿?你又是谁?”
孙芳笑了:“你别问这些了,我们老板说,你有危险,这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把你软禁在这儿。”
小丫问:“你们老板又是谁?”
孙芳说:“请你原谅,我不会告诉你的。”小丫说:“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得着,他不是孙龙就是孙虎,反正姓孙。”
孙芳把饭盒拿起,笑而不答。
第六十二章孙荣的女友
孙荣一回来,就被孙龙叫了过去。那是晚上,在孙龙的?墅内,钱露露也在旁,露露还客气给他倒了杯热茶,热气袅袅沿着茶杯口冒了出来,慢慢的散了。
孙荣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露露一眼。轻轻的端起茶杯,怕烫似的抿了一小口茶水,又轻轻的放下,
如水的灯光从凹凸有致的天花板上无声的泻下来,泻在房间内,泻在每一个身上脸上,钱露露皮肤本来就白嫩,在灯上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娇嫩妩媚。
孙荣不免多看了一眼。孙龙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要找到小丫,只有找到小丫一切都迎刃而解。我目前最担心的事儿,不是我哥哥孙虎,我哥哥孙虎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既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告诉爸爸孙安的,我怕时间长了会引起我爸怀疑,我怕我爸知道了。”
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找不到小丫,那我只有铤而走险了,这是逼我走这条绝路。”
孙荣听了这话,心中不寒而栗。孙龙指的那条绝路,那就是杀人灭口,父与子,哥与兄,钱与利,交织在一起。孙荣似乎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感到胸口一阵堵。
孙荣说:“表哥,暂时先把小丫找到,万一找到了岂不更好。”孙荣指的更好就是免了亲人相互残害之罪。
孙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两眼充满焦虑的望着窗外,窗外虽然有路灯照射着,但看上去还是有些昏暗。
花草树木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比白天更庞大且阴森。从草丛中断断续续传来如泣如怨的虫鸣声。
“我当然希望找到小丫,我也希望不要这样,但是,有时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孙荣,你应当明白,一旦爸爸孙安知道前因后果,我这个总经理的职务还能保得住吗?爸爸能轻饶我吗?到那时我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以死相搏,置于死地而后生。”
孙荣想太可怕了,难道非要这样?他有些不解。说:“表哥,孙安叔不会知道的,孙虎哥知道了也不会说的。”
孙荣知道孙虎和孙龙简直判若云泥。孙龙阴险凶残,孙虎正直善良。
他之所以跟了孙龙干,因为孙龙出手大方,前些日子他谈了女友,女友想要车,孙荣工资不高,家里还有父母兄妹,开支不小,那有钱去买车?
孙龙知道后立即给她女友欢欢买了车,女友当晚一激动,居然以身相许。打这以后孙荣死心塌地跟了孙龙,竭尽全力为他卖命。
也就在孙荣出门寻找小丫那几天,孙龙就利用几天时间把欢欢给睡了。欢欢还不到二十岁,身材细长,长得甜美,一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那天晚上孙龙打给电话给欢欢,说他要来欢欢家玩,欢欢一个人住,她想你来这儿干吗?我男友又不在家?但她又抹不开面子,毕竟人家是大老板。
孙龙见她犹豫,说:“欢欢,你别忘了,你那辆小车是我买的,我不是看孙荣面子,是看你面子,你明白吗?”
听了这话,欢欢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她是个爱慕虛荣的女孩子。
十几分钟后孙龙开着车子来到小区,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上了楼敲开了门。也不客套,关上门后,直接就把欢欢扑倒在床上。
半夜时分露露打来电话,孙龙很不情愿的离开欢欢,他原本打算明早走。他极不情愿的穿上衣服,极不情愿的从欢欢身边爬起,极不情愿走出房间,极不情愿穿过客厅,极不情愿拉开客厅门,极不情愿的下了楼,极不情愿的开车走了。
孙龙一走,欢欢想到孙荣,忽儿双手紧紧的捂着脸,呜呜的哭了,削瘦的肩膀-上一下抖动着。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那么纤细微弱。
白天孙荣打电话问她想不想他。她轻轻的嗯了一下,神情极不自在。孙荣问:“你怎么了?”
欢欢说:“感冒了,身子不大舒服。
”孙荣说:“感冒了要多喝水多休息,那你请假了吗?”欢欢在镇上一家食品店上班,是个服务员。
欢欢说:“没有,小小的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不需要请假。”
孙荣说:“我不在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听了这话欢欢鼻子一酸,差点儿哭了。
天一黑孙龙便来了。一进门他就拥着她进了房,她说:“你以后不能这样了,要是让露露知道了,我还怎么去面对?”
孙龙喘着粗气说:“放心吧,她永远不会知道的。”
欢欢担忧说:“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欢欢说:“孙龙哥,我总觉得对不起陈荣,总觉得有一双眼晴在背后看着我,我不知道这个人是露露,还是陈荣?我心中又怕又不安,你走后,我就哭了。为自己,也为陈荣。”
孙龙把她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俯在她耳畔温柔的说:“别说这些好了,寻找快乐和刺激不是一种罪过,你我又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多顾虑。”
欢欢想了想,觉得孙龙的话有几分道理,这样一想身子便开始迎合他了。
孙龙喘着粗气说:“如果露露有你三分之一,我也不会天天向你这儿跑?”
欢欢身子突然僵硬了,脑海中浮出孙荣那恶毒的眼神。
孙龙问:“欢欢,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夜还是长还要深的沉默。
第六十三章孙芳
孙荣回来后,欢欢趁孙荣不在身边,马上打电话给孙龙,说:“孙龙哥,你以后不要来了,全当这是一场梦。万一让孙荣知道对我,我倒是无所谓,无非是个小骚货,小贱人罢了,而你是堂堂孙安孙董事长孙老板的小少爷,你的名声金贵,容不得半点玷污。孙龙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永远把你记在心上。”
说到后面声音哽咽了,眼泪也流了出来,挂在苍白的脸上,挂在尖瘦的下巴下,又蜿蜒曲折的流向细长的脖子上。
孙龙说:“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欢欢说:“你去找钱露露呀,她是你的女人,她难道满足不了你吗?”
孙龙沉呤了半晌说:“她没法和你比,她不但对这方面冷淡,更有洁癖,事前洗一次,事后洗一次,有时做着做着她又要洗一次,你说谁受得了,谁不烦?我说过几次,她不该,反而变本加厉,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欢欢担心的问:“孙龙哥,露露会不会发现什么?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对身体方面,她的嗅觉能闻到你身上别的女人味,所以她身子有些排斥,总感到脏,然后用洗澡的方式慰藉自己。”
孙龙半信半疑的说:“不会的吧。”欢欢说:“孙龙哥,总之你以后不要来我这儿,我求你。我是为你好。”
孙龙说:“我知道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孙荣终于找到小丫的被软禁的地方。他很兴奋,就像猎人看见了猎物,双眼闪着贪婪擭取的光。
他马上打电话向孙龙汇报。孙龙说:“小丫肯定是被我哥哥孙虎软禁起来?”
孙荣说:“表哥,一点也不错。”
孙龙说:“那小丫是不是软禁在孙虎的?墅内。”
孙荣说:“不,”孙龙问:“那小丫软禁在那儿?难道还上了天不成?”
孙荣说:“小丫被软禁在镇西赵家,赵明诚的?墅。”
孙龙开玩笑说:“赵明诚,这不是李清照的丈夫,难道还穿越到宋朝不成?
”孙荣说:“表哥,此赵明诚非彼赵明诚。这幢屋子原先是赵家的,后来赵家做生意发了大财,全家都移民到国外了,后来这幢房空闲下来,被他本家收留下来。”
孙龙一头恼火的问:“你把我绕糊涂了。这房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一下子落到孙虎头上。”
孙荣说:“至于怎么落到孙虎头上,我也不大清楚,也许是孙虎租的,他为了安全起见,才把小丫软禁在镇西,这儿和开发区比起来,偏僻多了。”
孙龙想了想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便问:“那幢?墅内有几个人,除了他本家几个人白天偶尔去转一转看一看,晚上几乎没人去,院内楼下都静悄悄的。
”孙龙说:“整幢?墅,到了晚上不可能是小丫一个人,既然软禁起来,她就不能出去,吃喝总的有人吧。”
孙荣说:“当然有人。”
孙龙问:“谁?”孙荣说:“一个中年妇女,服侍小丫。她叫孙芳。”
孙龙说:“孙芳。你确定吗?”
孙荣说:“我当然敢确定。”孙龙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姓孙的。”孙荣惊讶的问:“表哥,你也认得孙芳。”
孙龙说:“整个麻雀镇,姓孙的没有我不认识的。”
孙龙马上记起二三个前,那还是春天,孙芳来到商场,来到他办公室找他。孙芳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到她女儿孙兰,孙兰高一没念完便下来,一直在家待着,孙芳的意思是想让孙兰到商场来当个服务员什么的。
孙龙说:“商场内本来就人浮于事人满为患,但是谁叫你姓孙呢?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明儿叫你女儿孙兰到我办公室内来。”
孙芳原以为孙龙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答应了。她自然感激不尽,千恩万谢。
孙龙挂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喝了半杯茶水。然后拨打了孙芳的电话,说:“你现在在那儿?”
孙芬先愣了一下,说:“我在家。”
孙龙不高兴了,说:“果真在家吗?”孙芳口气不容置疑的说:“千真万确在家。”
孙龙说:“明天我叫你女儿孙兰,打包裹回家。”
孙芳问:“凭白无故?这是为了什么?”孙龙说:“凭白无故?好一个凭白无故?你明明不在家,你偏偏说在家,你居心何在?”
孙芳一听孙龙口气,预感什么,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问:“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龙说:“你还在装,让我来告诉你现在在那儿。”
第六十四章学校超市开业了
张三是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下午签了租房合同,第二天便叫了装潢公司,砰砰通通的忙了不到一个星期,超市雏形完成了,柜台,桌子,货架,整整齐齐的排在里面,像模像样,仿佛等着主人检阅。
接着挂牌进货营业了。由于放暑假了,学生还没有上学,所以生意很冷清。
这天上午赵宇来到学校,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但他走到孙映红办公室门口时,仿佛听见里面传来孙映红的欢笑声,他使劲的拍了拍脑袋,又揉了揉双眼,确信刚才出现了幻觉。
然后赵宇来到超市内找到张三,问他生意怎么样?
张三说:“刚开始生意肯定不大好,再加上学生还没来上课,我们主要是做学生的生意,课本,笔,纸,墨等。”
赵宇问:“赵小帅呢?他在那儿?”张三说:“他在办公室内。”
赵宇说:“我过去看看。”赵宇在超市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内,找到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盹的赵小帅。
赵宇说:“我来这儿意思你应该明白,张三为人虽好,但过于精明,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多留一个心眼,当老板不比得当小保安。”
赵小帅说:“爸,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正说着赵宇手机响了,一看是孙映红打来的,忙走去办公室,走出超市来到空荡荡的外面,外面的树上蝉在嘶嘶的叫着,白花花的太阳在操场上肆意的游荡。
赵宇问:“你有什么事吗?”
孙映红笑道:“没事就不能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赵宇说:“当然可以了。”又关心的问:“县城那边的手续办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孙映红假装恼火的说:“赵哥,你是不是巴不得走?是不是想赶我走?万一我一横心不走了呢?你心里会怎么想?
赵宇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不可能不走的?”
孙映红赌气似的说:“我偏不走,咋了?”赵宇说:“好好好,那你赖在这儿别走了。”
孙映红说:“怎么是赖在这儿?明明是儿在这儿教书,工作,学习。”
赵宇说:“你打电话给我,不会是为了抬杠吧?”
孙映红说:“赵哥,还是你聪明。”
赵宇说:“第一别叫我赵哥,叫赵叔,第二别恭维我,我是个落魄的人。
”孙映红说:“我不认为你落魄。”
赵宇说:“言归正传吧,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儿?”
孙映红叹了一口气,眉头向上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今天是我生日,我订了个小包厢约你来,我来时还一直在犹豫,怕你拒绝,但我还是鼓足勇气向你说了,我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面子?”
赵宇问:“包厢内不会是我一个人吧?”孙映红扯谎道:“当然不会是你一个,朋友,同学,闺蜜,很多人。”
赵宇说:“既然是很多人,那我不能不给你面子。”
孙映红欣喜的说:“谢谢赵哥。”
赵宇叹道:“求求你别叫我赵哥了。”
孙映红说:“我偏要叫你赵哥。”赵宇心中一热,他被孙映红的执着深深的感动了,尽管这样,他还是强忍住,在这个世上有一种爱只能永远是空中楼阁,是日月星辰,是高山的雪莲,再美也只能仰望。
赵宇慢慢的挂了手机,慢慢的低下头,白花花的太阳穿过浓密枝叶星星点点洒下来,星星点点洒在赵宇的身上脸上,他慢的走到树边,慢慢的靠在树上,从兜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又缓缓的吐出,烟圈在鼻梁上袅袅的消失了。
树上蝉儿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便原本炎热的天气更加炎热,空荡荡的操场上没有人。
这时手机响了,赵宇以为又是孙映红打来的,内心顿时五味杂陈。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手机一看,他一下子傻眼了。
第六十五章生日
一个陌生电话,一个从遥远陌生的国度打来的越详电话。赵宇有些微微的紧张和困惑,想该不会是国外犯罪组织打来的电话吧。
赵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你是谁?”对方非常客气的说:“我叫赵明诚。”赵宇更加迷惑不解了,难道是穿越了。赵明诚,那个宋朝伟大女词人李清照的丈夫。
对方见赵宇愣住了,马上自报家门。赵宇这才想起此赵明诚非彼赵明诚。他说从九十年代初全家都移居到国外,思乡心切。
赵宇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
”赵明诚说:“朋友给的。”赵宇想这个朋友又是谁?赵宇接着问:“你找有什么事吗?”
赵明诚和赵宇是本家,临出国时赵宇的父亲还宴请赵明诚一家,那时赵宇也在现场,只不过事隔多年赵宇早己忘了。赵宇和赵明诚差不多的年纪,俩人玩得很投缘。
赵宇不由得想,再美好的往事隔着苍茫的岁月也不免带着几分凄凉。
赵明诚说:“我有一幢楼房,在镇西。”
赵宇说:“这幢楼不是被你几个堂侄接管了吗?”
赵明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堂侄,堂哥,堂伯,为争这幢房子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时打得头破血流,他们这样做让我寒心,你应该也知道的。”顿了顿说:“我也是被逼无奈。”
赵宇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赵明诚说:“我想把这幢房子捐了,给谁都得罪人。”
赵宇反问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不得罪人吗?反而得罪一大片。”
赵明诚说:“这不能怪我,是他们窝里斗闹的,闹得我心烦了。”
赵宇问:“那你找我怎么办?既然捐,那你应当找镇上,找镇政府出面,而不是我,如果你找我出面处理,他们还以为这事是我闹得鬼,反过来他们会恨我的,还误以为我落了什么好处,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是我不帮你忙,而是这个忙越帮越乱越复杂,说到底我不想趟这汤浑水。”
赵明诚略带遗憾和失望说:“我知道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比如侄子赵小帅创业缺少资金,跟我说一下,我能帮助他尽量帮助他。”
赵宇说:“谢谢。”又问:“你把这房子捐出去干什么?”赵明诚说:“可以做养老院或幼儿园,里面还有院子,宽敞的很。”
赵宇说:“我代表麻雀镇的父老乡亲感谢你。”赵明诚说:“这是应该的,我是喝家乡水长大的。”又关切的问:“赵氏宗祠,现在怎么样了?
”赵宇说:“宗祠那几间破屋,几年前己倒塌了,现在那还有宗祠呀?”
赵明诚惊愕问:“倒了?没了?清明节祭祀怎么办?上那儿去?”
赵宇说:“我那知道呢?反正倒了,现在那儿是一堆破砖瓦,边边角角长满了一人多高杂草,一到晚上,风一吹,草丛中传来沙沙声,听上去像祖宗集体跪在那儿哭泣,我们都是不孝子孙哪,传统的东西几乎都丢尽了,什么龙灯,马灯,罗汉灯都没有了,现在都是高科技,买个小菜什么都不用现金,扫一扫就行了,就连要饭的胸前都挂个二维码,一机在手,万事不求。”
赵明诚听了这一席话十分震惊,他在国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扫一扫是什么,看来祖国变化太大了,家乡的变化太大了,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待新事物了。
赵明诚想我该找个机会,回来看一看,可是一直没有行动,由于事儿太多了。
傍晚时分,赵宇在店里买了一束鲜花和一块生日蛋糕,来到好运来酒店,二楼一间小包厢。推门进去。发现包厢内除了孙映红之外,别没有其他人。
孙映红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梳着马尾辫,化着淡淡的妆,眉毛修饰一下,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莲衣裙,脚蹬白色高跟鞋,她本来身材苗条,由于腰间束了带,使身材看上去比平时更苗条修长。
孙映红见他来了,忙笑盈盈的迎上去,说:“来了就来了,还买什么礼物。
”赵宇把鲜花和蛋糕轻轻的放在台子上,不由得问:“人呢?其他的人呢?”
孙映红说:“没其他的人,就我俩个,过生日又不是办酒席,要那么多人干吗?如果我当时如实的说了,你不一定来?赵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一种上当受骗感觉?这感觉似乎我也有,对了,赵哥,你为什么像避瘟神一样的避着我,今天是我生日,我今天可是女神,我希望今晚别生气,让我生日充满了美好的回忆,赵哥,答应我吧。”
第六十六章寻找钥匙
如果赵宇拂袖而去,那会是怎样一种结果。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赵宇不是英雄,但孙映红却是个地道的美人。面对美人的哀求,他怎么能狠心的拒绝?
他心情复杂的坐下来,服务员走过来,拿了菜单,他心情复杂的点了菜,又心情复杂的要了一瓶红酒,鲜花,红酒,美人,如水的灯光,暧昧的气氛,再加上柔曼的轻音乐。
赵宇不可能做到心静如水。他用淡淡略带忧伤的口气说:“生日快乐。”他原本想说我一个老男人凭什么坐在这儿,为一个小姑娘过生日?但他不能说,他不想破坏这美妙而温馨的气氛。
孙映红两颊绯红,两眼流光溢彩,她轻轻的端起杯子,和赵宇轻轻的碰了一杯,声音极其绵柔的说:“谢谢你的鲜花,你的蛋糕,更谢谢你来陪我,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最幸福的时刻。”
赵宇说:“孙映红,说到底我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过客。”
孙映红说:“不,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到?但我还是希望。”
赵宇说:“这个希望还不如说让你失望。”孙映红说:“无论是失望,绝望,总比无望好。”
赵宇面对两颊绯红,神情有些微微激动的孙映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慢慢的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她灼热的目光,那目光像针一样扎痛他的心。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他不是个无情的人,面对娇柔的美人,他不可能做到生怀不乱。
孙映红忽儿说:“赵哥,我可能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吧。”
孙映红没醉,那么几杯红酒怎么可能醉?面对心爱的男人,耍点小伎俩小聪明这是女孩子的特技或特长。
赵宇面对娇弱的孙映红,他真的没有勇气去拒绝,更何况她是满心满目殷切的期待。
那么没有勇气去拒绝的后果又是什么?无非是送她回去。单单是送她也没什么?关键是她会撒娇,更严重是她会撒赖。
车到小区门口,赵宇不得不扶着她下去。她说她醉得厉害,连走路都摇摇晃晃,送佛送到西,这个时候赵宇更没有理由扔下她一走了之。
他不得两手扶着她,她全身软绵绵的靠在他身,面颊潮红,两眼微闭,小嘴娇喘着,头发披散着,一副弱不禁风千娇百媚的样子。
她断断续续告诉她住在九幢三单元三零三室,她还告诉他这房子一直是她一个人住。
赵宇想这与有什么相干?一幢一幢数过去,终于到了九幢,赵宇肩负重任,弄出一头一身大汗来。他不断追问自己,我这是何苦呢?我又不是她男友?但是这和男友又有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好不容易到了她家门口,问她钥匙在那儿。孙映红却轻描淡写的说:“有可能掉了?”
“什么?掉了,那你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你不是开国际玩笑吗?”赵宇有些恼火的说。
孙映红笑了:“赵哥,你惊慌什么?大不了咱俩相拥在过道上睡一夜,这不也是挺浪漫的?”
赵宇沉着脸,瞪大眼看着楼道上的黑暗,黑暗如潮水,一波一波卷来。几只蚊子学着海鸥样子,鸣叫着从他俩头顶上飞过,然后又不甘心迂回来。
赵宇大声说:“荒唐,一夜下来你我还不被蚊子吃了。”
孙映红用幽怨眼神盯着赵宇,幽怨的说:“赵哥,这半夜三更的你不会狠心扔下我一走了之吧,你不会这么狠心吧?赵哥,我好怕怕呀。”
赵宇不大相信问:“你钥匙不是一直放在身上,又没去那儿,怎么会掉呢?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找找。”
孙映红点点头,说:“你替我找找吧。”赵宇想丫头,你这不是叫我犯罪吗?一个女人身上到处找找,能找出什么结果,闭上双眼,赵宇不敢想象其结果。但是这样不明不白不伦不类的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赵宇不得不心跳着伸出大手按图索骥的在她雪山一样起伏的身上寻找着,钥匙,一条通向房门的钥匙,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摸索后,钥匙,通向房门的钥匙终于在衣服内找到了。
赵宇心头一阵狂喜,今晚不用喂蚊子了。再见了,亲爱的蚊子。
房门终于一阵咔咔的声中打开了,随之叭哒一声,客厅内灯哗地一下亮了。
赵宇抱着孙映红跌跌撞撞从外面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进来。
孙映红又像命令又像撒娇似说:“赵哥,劳烦你扶我去卫生间,我要去洗澡呀!赵哥。”
第六十七章蓦然回首
这那里是洗澡,这分明是一种引诱?赵宇想。到了卫生间门口,他摸到灯开关,叭地一下打开。如水的灯光从上面泻下来,狭小的卫生间内顿时充满了明亮而温馨的光芒。
然后他轻轻的抽身退了出来。孙映红轻柔的说:“赵哥,能不能把我放在床上的衣服拿来?”
赵宇说:“对不起,我己经把你送到家了,我该回去了,洗好澡,你自己去拿吧。”孙映红打开水龙头,里面立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水珠打在皮肤上的滋滋声。
孙映红一边洗一边说:“赵哥,你口渴了,先喝杯水再走吧,”
赵宇想免得节外生枝,还是早些走为妙。说:“谢谢,我不喝了,我走了。”
赵宇冲到门口,打开门出来。站在幽暗楼道上愣了一会儿。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白的丰满身子在幽暗门口闪着迷人的光。
赵宇头脑嗡的一声响,像被人击打了一下。他使劲揉了揉的双眼,定了定神,那白的身子像一片波浪向这边倾钭过来。
他立即明白了,返身冬冬的跑下来,他竟然忘了坐电梯,等他出了楼,出了小区,才发现虚汗将他全身衣服湿透了,被夜风一吹,居然有一种说不出舒服和惬意。
他站在昏暗的路口,望着依旧人来车往的大街上,望着万家灯火,疑心刚才是一个梦,孙映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她不可能轻贱到光着身子追到门口。
也许刚才的确是一个梦。人生如梦,他和孙映红之间这个梦什么时候能醒?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是一朵白云追逐着另一朵白云,是一阵风追赶另一阵风,是一片浪花拍打着另一片浪花,是心中一次又一次泣血般呼唤,是灵魂与灵魂彼此的撞击,是火点燃火。
这时手机响了,赵宇忙打开一看,是孙映红发来的:赵哥,我看见你站在深夜的十字路口发呆。
纵然梦里寻你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赵哥,我就在灯火阑珊处等你。
关上手机,赵宇下意识朝小区那边望去,他知道在某幢昏暗的楼上,某个幽暗的窗户边,有个女孩子倚在窗户边朝这边痴痴的张望,小区内一片寂静。
赵宇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对面的歌厅内传来激昂的歌声。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让沧桑变桑田
是否一切可以重来
赵宇感到两眼湿湿的,手一摸,居然是泪。他流泪了,他以为自己决不会轻易的流泪。
夜风很快舔干他脸上的泪。他本想拿出香烟,却无意中摸到了手机,他愣了一下还是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孙映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孙映红秒回到:你分明是推诿,你真的老了吗?回答她是比夜还要深的沉默,这沉默如深渊。
半个小时后赵宇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回到院子,回到家,推开卫生间门,脱了衣服,打开水龙头,用如注的水哗哗的冲洗着自己,他把头狠狠的抵着贴着光滑瓷砖的墙上,灯光照在他结实而庞大的身躯上,在他身后投下一片巨大的暗影,随着身子抖动,那暗影也跟着在抖动。
后半夜他梦见孙映红,孙映红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幽怨的说:“赵哥,我明天就要去县城了,也许过些日子还会回来,也许这辈子也不回来,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究竟爱没爱过我?如果你不爱我,我能原谅你,如果你爱我而不理我,那我这辈子会恨死你了,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赵宇慢慢的低下头,周围突然涌起大团大团的白雾,白雾弥漫,很快将孙映红和他淹没了吞噬了,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和身子,但能听见彼此心跳和呼吸。
赵宇大声说:“孙映红,我爱你。”
话音刚落,白雾慢慢的消失了,孙映红不见了。赵宇大声焦急的喊:“孙映红,孙映红,你在那儿?”
深蓝色的天空中悠悠的飘着朵朵白云,白云下面有几只小鸟鸣叫着飞过。
第六十八章吵架
夕阳的那淡淡的余辉洒在风云巷家家户户的屋顶上,洒在狭小阴暗小巷内,洒在光滑坚硬青石板路面上,洒在路边稀疏的树上,洒在行人来去匆匆忙忙的脸上。
倩倩下了班,浴着夕阳那淡淡的余辉,骑着电动车穿过大街,拐过弯,进了风云巷。她看见赵小帅弓着腰,骑着那辆半新不旧自行车在她前方不到五十米,电动车速度自然比自行车快。
倩倩从他身边擦过时,赵小帅见了她,大声的喊:“倩倩,倩倩。”倩倩愣了一下,仅仅是几秒钟,脸上表情又僵硬了,她又加快车速,像在赌气。
太阳己经落下去了,小巷内渐渐的有些昏暗了,从各家各户的门窗内投出来淡淡的灯光,照在幽暗寂静的小巷内,谁家的漆黑的屋顶传猫那凄厉叫声,随后消失了。
赵小帅看着倩倩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忽儿漫过一阵悲凉的潮水。
倩倩回到家,天己经黑了。李木子还没有回来,他经常很晚回来,不是加班加点,更不是业务繁忙,倩倩知道他故意在外面拖延,他不想回来,他是个自私冷漠的男人,他怕承担家务,倩倩和他结婚有好些日子了,他从未烧过一顿饭给她吃过,也从未倒过一杯水给她喝过。
他过着老爷少爷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饭菜略有不合胃口,就虎着一张脸,那样子像要吃人,但他吃不了倩倩,倩倩早己习惯了。
等倩倩一身是汗烧好饭菜,端上桌子,倩倩略略的松了一口气,准备坐下来等他回来吃饭。
半个小时后,寂静的院内传来沉沉的脚步声,一个矮小身影出现在客厅的门口,倩倩知道李木子带着一脸疲倦回来了。
倩倩忙说:“怎么这么晚回来?”李木子淡淡的说:“商场内有事?”倩倩问:“什么事?”李木子有些不耐烦的说:“开会。
”倩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吃饭吧。”
李木子却说:“我己吃过了?”倩倩一听胸中的怒气突然被点燃了。
“你吃过,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烧了俩个人的饭菜,现在我一个人怎么能吃得了?我一直守在饭桌边等你回来吃饭,你倒好吃过了,就这么简单?”
李木子脸上表情僵硬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轻描淡写的说:“我忘了。”倩倩说:“你忘了,你分明眼中没有我?”
李木子反唇相讥道:“你不是也一样吗?你心中放不下还是赵小帅,对不对?
”倩倩眼中闪出泪花,咬着唇儿,冷冷的说:“是又怎样?”
李木子像疯狗一样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倩倩一眼,跳到桌边,猛地将桌上的饭菜掀了下来,随着哗哗的一阵响,饭碗掉在地上碎了,饭菜花花绿绿的洒了一地,汤汤水水沿着地板砖四处流淌漫延。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倩倩一脸惊恐的望着李木子由于愤怒而扭曲而夸张漫画似的脸。
随后是俩人粗重的呼吸和冬冬的心跳声,尔后是死-般静。
钭对面昏暗的屋顶上又传来猫那尖细的叫声,偶尔有行人的脚步声。
李木子忽儿意识到什么,走过去紧紧的抱住身子一直在颤抖的倩倩,倩倩疯了似推开他,她披头散发满脸是泪的冲进房门,砰地一声摔上房门。
李木子随后冲过了过去,狠狠的撞开房门,疯狂的扑向己倒在床上的倩倩,他用自己身子狠狠的压着倩倩那颤抖的身子,声音沙哑而颤抖的说:“倩倩,倩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倩倩拼命挣扎,身子像汹涌的波浪,头发披散着,她想摆脱他,她能摆脱得了吗?
外面夜黑得正浓,一阵风掠过院内树枝,发出波浪似的哗哗声。
第六十九章厨房成刑场
幸福的家庭几乎相似,不幸的家庭有各自的不幸。
每次看到这句名言时,倩倩内心如刀绞。
这样争吵也不是一次了。每次争吵过后便是冷战,三,五天甚至半个月不说话,心就像风暴前大海异常的平静。
吵归吵,闹归闹,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既然过下去,那么夫妻间的义务还是要不折不扣履行下去。
倩倩对于李木子身子是出于本能排斥,每都像是强暴,她忍着满心屈辱和疼痛,任他发泄。
事后她躺在床上像死去了一样。然后才故作平静的爬起来,故作平静的穿好衣服,故作平静的理了理额头几缕乌黑的散发。
故作平静的下了床,穿了拖鞋,故作平静的来到卫生间,故作平静的关上卫生间的门,故作平静打开水龙头,故作平静重新脱了衣服,故作平静用水龙头拼命的冲洗着自己,仿佛在冲诜一件脏了的东西,她拼命忍住眼中屈辱泪。
哗哗的的水声又怎能掩盖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十几分钟后倩倩故作平静的关掉水龙头,故作平静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故作平静的穿上衣服,故作平静的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了照,还故作平笑了笑,故作平静关掉卫生间的灯,故作平静的从里面出来。
故作平静的来到厨房内,故作平静的打开灯,故作平静的倒了一杯温开水,从厨房桌下的抽屉取出一瓶药,故作平静的打开药瓶,故作平静的倒了几粒药,故作平静的端起茶杯,故作平静和起药,准备故作平静的吞下。
这时从身后忽儿窜出一个身影,李木子居然像幽灵一样站在她身后,嘴也像幽灵一样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李木子厉声问:“为什么要吃药?你好好儿吃什么药?那究竟是什么药?”
倩倩听到说话声,故作平静的笑了一下,故作平静的回过头,故作平静的将药和着水和着悲哀一并吞下。
李木子强忍住满心的愤怒大声问:“你究竟吃的是什么药?”
倩倩凄凉一笑:“你自己看看吧。”
李木子走上前,夺过药瓶一看,胸中愤怒终于爆发了,他瞪圆了双眼,头高高的昂起,嘴角有一丝恶毒笑,他猛地举起手中的药瓶,狠狠的猛地一摔,随着叭地一声尖锐的响,瓶顿时碎了,里面白色的药丸四处飞溅起来。
“怪不得你一直没怀孕,原来你在吃避孕药,一直躲着我吃避孕药。好,好好。”
倩倩冷笑一声,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像你这样的畜生,流氓,人渣还配生儿育女吗?”
叭,是一记响亮的耳瓜。李木子顿时呆了,他从未打过人,特别是女人,特别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他呆呆的看着倩倩那张被打,此时又红又白又肿的脸,又低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不断追问自己:我打人了吗?
右手还在轻微的抖动。倩倩既没哭也没闹,她仍故作平静的仰起头,故作平静的看了余怒未消的李木子,故作平静的转过身,故作平静的从厨房内出来,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李木子愣在厨房内,突然双手紧紧捂着脸,头冲着白色墙,开始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先缓后急,最后加速,像百米冲刺。
寂静的屋内充斥着砰砰砰的撞击声。李木子直到看见头破了,出了血,血染红了墙,又顺着光滑的墙壁往下滑,然后滴在地上。
血,血。李木子看见了血,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甚至有些怀疑不是自己的血,因为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疼。他忽儿大声叫道:“倩倩,倩倩,你过来看看,墙上开花了,那是血染的风釆。”
倩倩在房内听到外面有砰砰砰的撞击声,开始还以为他撞几下,发泄一下也就算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时间更长。
她有些害怕了,万一他一头撞死了,她不是成了谋害亲夫的女人,不,不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得出去。
这时她听见李木子大声叫她,她顾不得穿鞋子,光着脚冲出房间,冲到厨房,她看到厨房内的墙上都是血,地上也溅了血,好像这儿成了刑场。
她呀一声尖叫,差点儿晕了过去,看见李木子双手粘满了鲜血,脸上身上都是血,他还冲她惨然的一笑。
她心中立即涌满了悲壮悲凉悲哀的情感。
第七十章暴风雨来了
外面的暴风雨刚刚平息。可赵大憨心中的风暴却远远没有平息。
一个小时前窗外还下着大暴雨,天空中时不时有雷鸣声,偶尔有一道道吓人闪电,照亮幽暗窗户,屋檐下传来哗哗响亮的雨声
凤莲的身子早己好了。
有天下午凤凰不在,店里空荡荡的没有客人,天气炎热,火辣辣太阳从毫无遮拦的天空中直泻下来,树上的蝉儿在树枝上不知疲倦嘶嘶的叫着,使原本炎热天气更加炎热。
外面的街上行人和车辆比平时少了许多,也冷清许多,只有白花花的太阳在那儿肆意的游荡,没有一丝风,街两边的梧桐树,阔大的树叶低低的浮在浑浊而沉郁的空气中,一动不动,一条流浪狗卧在树下,卧在暗黑的水泥地上,空瘪的肚子有节奏的一起一伏,长长的猩红色的舌头吐了出来,上面还有一丝粘液。
凤莲睡了一觉起来,身上出了汗,床上放了一台立式风扇,不是为了省电费,而是她娇弱的身子不习惯空调,她感到身上有些腻,便去了卫生间,出来时经过柜台边,看见赵大憨光着上身趴在桌上打盹,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让人忍不住想抚摸。
凤莲心跳了跳,手掌出了汗,进了卫生间,由于卫生间狭小低矮,再加上又没有釆光的窗户,既使大白天也照样一片昏暗。
凤莲啪地打开灯,如水灯光从精致的天花板上洒下来,她脱了衣服,打了水龙灯,如注的水花打在她身上,凤莲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一丝声音。
她忙仰头朝外面大声喊:“大憨,大憨,我忘了拿毛巾,毛巾就挂在我房间晾衣架上,麻烦你拿一下送给我。”
赵大憨被凤莲的喊声所惊醒了,他问:“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凤莲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赵大憨听清楚了,绕过柜台,直奔后面凤莲的房间,从衣架上取出毛巾,转身出了房,绕过柜台,来到卫生间,卫生间灯光和水汽缭绕在一起,在灯光与水汽中央跳动着一个白的身子,白的身子跳动一种黑色的欲望,弥漫在狭小的卫生间内。
赵大憨不敢张望,走到门口,把头扭过来,把毛巾轻轻的扔了进去。
凤莲笑道:“姐,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么?”
赵大憨说:“姐,你慢慢洗吧。”凤莲嗔道:“傻大憨,只听说慢慢吃,慢慢喝,我从未听说过慢慢洗呀,你真是呀!”
打这以后赵大憨一看见凤莲进了卫生间就远远的绕开,好像卫生间内有定时炸弹。有一次被凤莲知道了,凤莲不高兴了,柳眉倒竖,两眼圆睁:“大憨,你简直把姐当作瘟神,是不是?”
赵大憨头上冒着虛汗说:“姐,不是的,我怕我控制不住,害了姐。”
凤莲追问道:“控制不住怎么讲?害了姐又怎么讲?姐是过来人,怕什么?”
这天傍晚,赵大憨准备回去了,被凤莲叫住了,赵大憨以为有什么事,便问:“姐,你有什么吩咐。”
凤莲笑道:“赵大憨,你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你一个人总感到寂寞,总想找个人陪陪我,可是世上好男人那轮到我?所以姐是个苦命的人。”
赵大憨纳闷,你寂不寂寞与我有什么相干?苦不苦命与我有什么相干?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我尽责尽职,挣得是血汗钱。这样想着便问:“姐,你有啥就直说吧。”
凤莲说:“你是个好男人,好男人一生可遇而不可求。”
赵大憨越发困惑了:“姐,我真的不算好男人。”凤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毛向上挑着:“你不算好男人,这个世上还有好男人吗?”
赵大憨说:“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曾是杀人犯,我去找工作没人敢要我,只要姐收留了我,我一辈子都感激姐。”
凤莲说:“我不用你感激,只要你有空多陪陪姐,姐就感激不尽。”
赵大憨想你要我怎么陪,天天在一起,难道非要我陪你上床吗?我是有老婆男人,我怎么能那样做?
这是沉闷午后,天突然变了,大团大团的乌云从天边涌出来,涌向天空,太阳很快彼乌云遮住了,天地在刹那间暗下来,很快刮起了狂风,狂风卷着地上的树叶枯枝旧报纸方便袋和尘土飞起来,在空中半空中打着旋。
紧接着几道血红闪电扯破黑沉沉的天空,还夹着几声轰隆隆的雷声,雷声从天边滚来又滚去。
一场真正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凤莲想机会来了。
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这是天意人命,谁又能违杭得了?
第七十一章全当是个梦
凤莲见天刹那间暗下来,仿佛黑夜提前来临,天空中时不时划过几道血红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很快消失了,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昏黑的天上直泻下来。
打在屋顶上,打在树叶上,打在暗黑的路面上,打在车子上,打在行人的身上脸下,发出哗哗的响声。
凤莲忙去关门窗,赵大憨也跟了过来,不知是有意,屋内一片昏黑,竟忘了点灯,凤莲关好窗户从里间出来。
赵大憨正在弯腰拉卷闸门,她轻轻的走过去,幽灵一样立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健壮身子敏捷的闪动着,听见他牛一样粗重呼吸。
顿时有一种想拥抱他的冲动,但她还是强忍住了。这个男人再好,也是别的女人盘中的菜,这个念头仅仅闪了一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一种无法抑制的情欲,像潮水一样在凤莲心中涌起。
赵大憨关好卷闸门,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还没等他看清,他一下子撞到凤莲丰满而柔软的身上,凤莲趁势倒在他宽厚怀中。
赵大憨不由得呀了一下,惊愕的说:“姐,你怎么在这儿?”
凤莲扬起脸,两眼闪闪发亮,弧形的嘴角向上翘着:“我不在这儿在那儿?我向来怕打雷。”
说完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浓重的男性气息像音乐一样在她鼻腔内流荡,让她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脑海中群鸟鸣叫,乱花飞红,流水激昂。
她两颊绯红,身子由于激动亢奋而颤抖起来,像风雨的一片绿叶,她激动喃喃的说:“大憨,大憨,吻我,吻我。”
赵大憨那禁得起这样的诱惑,尽管他尽力回避极力躲让,但他还是难逃这张情欲的大网,他轻轻的推了几次,居然没推动,凤莲就像附在他身上的一块肉,成了他身体中密不可分一部分,就像罗螺嵌进罗栓,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
赵大憨一直担心的事还是无可避免无可挽回的发生了,在这个沉闷的午后,在这个暴雨倾盆的时刻。
俩人双双像电影中慢镜头,缓缓的倒在昏暗的地上。忽儿一道闪电照亮窗户。赵大憨身子剧烈的抖到一下,出于本能想推开凤莲。
凤莲双手抱得更紧了,她全身夸张扭动起来,小嘴像花瓣一样张开。
事后赵大憨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昏涨的头脑突然水洗了一样清醒,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世上最后悔的事儿,如果这事儿让豆芽知道了,豆芽又会怎么想?她会原谅自己吗?她还会以前一样爱自己疼自己?
他不敢再往下想,双手紧紧的揪住自己头发,揪下一大把,他对自己,你还是个人吗?
外面暴风雨早己平息了,而赵大憨内心风暴却远远没有平息。
凤莲慢慢的穿好衣服,带着几分惬意几分满足几分得意看了一眼满脸懊悔和诅丧的赵大憨,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理了理头上乌黑的散发,轻描淡写的说:“
赵大憨,男欢女爱不是罪过,也不是你我俩人,普天下不知有多少?你何苦要自责懊恼,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可是人世间最快乐最喜悦最激动人心的秘密,这秘密犹好宝藏,挖掘的越深越最快乐。”
赵大憨仰起头,痛苦的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早晚会知道的。
”凤莲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赵大憨想你当然不怕,女汉子,女光棍一个,我呢?还有豆芽,一想到豆芽赵大憨心突然疼了起来。
仿佛看到了豆芽那幽怨的眼神,像利箭一样直射过来。他身子立即怕冷似的痉挛了一下。
凤莲开门见山的说:“干脆,你把豆芽离了,跟我过,你自己想想,我无论从那方面都比豆芽好,一个盲女确实不值得你厮守留恋,你应当有更美好的生活。”
赵大憨一听这话,像被烙铁烫了一下,跳了起来,大声而坚决的说:“不,我不能那样做,豆芽虽说不如你,但她心地善良,视我如她生命一样,我怎能辜负她?你不要这样说了,今天全当是一个梦,一个梦,以后决不出现这样的事了。”
说完慢慢的弯下腰,哗啦一声拉开卷闸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赵大憨吸了一口,朝外面望了一下。
暴雨过后,天晴了,太阳出来了,街上的树枝经过雨水的洗礼后,变得更加生气勃勃青翠欲滴。
这时店门外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
第七十二章李木子的生日
外面传来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来人是李木子,李木子一头大汗微喘着气站在柜台外面。赵大憨瞟了他一下,轻声问:“大哥,需要什么?”
李木子说:“生日蛋糕。”说着朝柜台内仔细的看了看,蛋糕有大有小有,价格有高有低,每个蛋糕都有图案和祝福。
李木子买了块普通生日蛋糕,拎在手上便匆匆走了。
李木子回到家时,天己经慢慢的黑了,四下里一片沉寂,从花草中断断续续传来幽幽的虫鸣声,伴随晚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柔和的沙沙声,既和谐又宁静。
倩倩己烧好了饭莱,等他回来吃饭,见他从昏暗的院内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块蛋糕,有些纳闷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李木子冷冷的看了倩倩一眼,冷冷的说:“你忘了我没有忘。”
倩倩问:“忘了什么?”李木子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别人可以忘,但我自己不能忘,所以我自己给自己买块蛋糕,自己对自己含泪说:生日快乐。”
倩倩听了有些不安,说:“对不起,我忘了。”李木子惨然的一笑,说:“如果是赵小帅的生日,你绝对不会忘,我不是赵小帅,但我是你丈夫,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倩倩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能说什么,上天是瞎了眼,这个世上有多少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夫妇,李木子,我和你就是其中的一对。”
李木子说:“你这是给我生日的祝词,还是在诅咒我?我亲爱的老婆,倩倩女士。”
倩倩淡然一笑:“两者兼而有之。”李木子听完,脸色陡变,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两眼瞪得又大又圆,闪着凶恶的光,由于极度愤怒,头发根根像针一般的竖起,嘴里喘着粗气,那样子像一头惹怒了的公牛。
他猛地扬起手中蛋糕,狠狠的朝倩倩脸上砸去,随着叭哒一声响,蛋糕,乳白色的蛋糕从倩倩的脸上淋漓尽致的挂下来,无声的挂下来。
倩倩并没有恼怒,她轻轻用手一抹脸,用嘴轻轻的咂了咂,仰起小脸,仰起一张充满了蛋糕的小脸,蛋糕的香气在脸上肆意的流荡,倩倩微笑的说:“这蛋糕味道还不错,李木子,我亲爱的丈夫,祝你生日快乐,愿你天天开心。”
李木子站在空荡荡的客厅内,站在一片如水的灯光下,身子怕冷似的抖了起来,忽儿他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孩子般哭了起来,泪水漫过手指缝滴下来,滴在地上。
“生日,这就是我的生日,老天哪,是我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报应。”
倩倩己把脸上蛋糕用毛巾擦干净了,她想多好的蛋糕,就这样白白的浪费掉,多可惜呀!
想到此便说:“这不是上辈子造的孽,是你自己现在造得孽,你用计谋,活活的折散了我和赵小帅。”
李木子大声抗议道:“不,不是我,罪魁祸首是你自己,是你缺乏宽容心,是你爱慕虚荣,一切责任在你,既便是我存心勾引你,你不理我,我也无奈何。”
倩倩道:“够了,别说了,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不了解,难道我还了解吗?”
李木子冷笑道:“你了解我吗?你了解什么?你连我生日都不知道,还配得上了解吗?亲爱的老婆,倩倩女士,还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囗。”
倩倩脸儿一阵阵发烧,马上红了。是呀,丈夫生日都不知道,还能称得上了解吗?
过了一会儿,倩倩说:“我们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李木子冷漠的看了倩倩一眼说:“我现在这种心情还能吃得下饭吗?自己的生日连老婆都忘了,这还不算,还要节外生枝的刺激我,亲爱的老婆,你说我还有心情吃得下饭?”
倩倩说:“你不吃,我还要吃,而且多吃,为自己也为将来。”
李木子不无嘲讽的说:“不就是一顿饭吗?没必要扯那么远,什么自己,什么将来。”
倩倩说:“我乐意扯多远就多远,与你八竿子打不着,我总觉得你今天的生日,说句别生气的话,倒像祭日。”
李木子说:“你存心想气死我,但我不生气,我多想话几年,所以不生气。”
倩倩道:“虚伪,如果你不生气,为什么还要买蛋糕,为什么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为什么回家后还要质问我?为什么还用蛋糕砸我?为什么你孩子般哭了起来?为什么?”
李木子说:“这个世上那有那么为什么?”
第七十三小丫又跑了
自从那天孙龙揭穿了孙芳的谎言后,孙芳内心一直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中,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孙虎,毕竟孙虎是她的主子。
中午时分孙芳趴在房间上桌上打了个盹,梦见孙龙己将女儿辞退了,还恶狠狠的威胁她,不把小丫交出来,我要她的命,说完她看见有人朝她挥了挥砍刀,几道寒光闪过。
她也知道孙龙为人阴险歹毒。她大叫一声:“孙龙,你不能这样,我和你还是本家。”
这样一喊孙芳就醒了,才发现出了一身虚汗。外面天己变阴了,太阳己经躲进厚实的乌云中,天气沉闷,看来要下暴雨了。
孙芳忽儿预感什么,立即从桌上站起来,立即返身出了房门,立即穿过有些昏暗的客厅,立即上了二楼,立即穿过寂静的过道,直奔小丫的房间,立即推开虚掩房门,房内空无一人。
几只苍蝇在房间内嗡嗡的飞着,像敌占区的小型轰炸机。
孙芳一惊,冲进房门,披头散发两眼瞪视着大声喊“小丫,小丫,你在那儿?你在那儿?”
回答孙芳的只有房内空荡荡的寂静,尽管这样她仍不相信,她又万分焦急在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都细细的找了一遍,仍一无所有,他顿时一屁股坐在木地板上,双手掩面哭泣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拔打了孙虎的手机,孙芳用哭腔把这事儿告诉了孙虎。
孙虎笑了笑,用平静语气安慰孙芳:“阿姨,你不用着急,这事不能怪你,我知道被谁劫走了小丫。”
孙芳问:“是谁?”孙虎仍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告诉她:“阿姨,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孙芳当然会怀疑这事儿是孙龙干的,只有孙龙知道小丫在这儿。
孙虎接着说:“阿姨,既然小丫不在了,你可以回家了,那房子过不了多久,要被镇政府收回去了。”
孙芳感到十分不解,便说:“这房子不是姓赵的吗?怎么被政府收了。”
孙虎说“具体事儿我也不知道。”
孙芳想好不容易找了个轻松工作,人算不如天算,这么快便又失业了。这样一来,孙芳就有些恨孙龙来。
她马上又拔打了孙龙的手机,用略带愤怒和不满的口气问孙龙,小丫是不是被你劫走了?
孙龙有些惊讶,他惊讶的问:“小丫不见了,奇了怪了,你不是整日看守着她,怎么让她跑了?”
孙芳想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除了你,还有谁?”孙龙说:“孙芳,按辈份,我该叫你一声阿姨,实话告诉你,我还真的没劫走小丫,信不信随你,我知道你没了小丫,你就没了工作,没了工作你就失业了,对不对?”
孙芳反问道:“我失不失业与你有什么相干?”孙龙火了:“你女儿还在我这儿工作,别把我惹恼了,惹恼了我让你女儿马上滚蛋,你信不信?”
孙芳无言了,她默默的挂了手机。忽儿想起什么,便又翻开手机,拔打了小丫的电话,小丫电话己停机了。
孙芳想这丫机难道是自己跑了?有这个可能,因为最近自己对她放松了警惕。可是她怎么跑的?房门锁了,大门锁了,连院门都锁了。莫会她从后窗,对,也许是的。
这样想着孙芳急忙从房内出来,急忙穿过客厅,登登的爬上二楼,推开房门,直奔窗户边,后窗敞开,一股风从外面吹进来,吹乱了孙芳的头发。
她用手不耐烦的理了理,靠在窗户边向下张望,果然有根绳子从窗户的这端系牢,一直飘飘然的垂到下面,下面是条幽黑的水泥小路,两边都是碗口粗的树木,枝叶浓密,树上蝉在不知疲倦的叫着,白花花的太阳在枝头和空地上肆意的流荡。
孙芳看到这情景,想怪不得这丫头对自己很温顺,原来她早就预谋好了,她不知道这根绳子从何而来,家里根本没有。孙芳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绳子是新的,刚买来的,显然她是里应外合。
看来我是冤枉了孙龙,看来是自己大意的,应该没收了她手机,让她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让她万念俱灰。
第七十四章孙荣又要出门了
孙龙把孙荣,说:“小丫又跑了,她跑了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意思。”
孙荣说:“表哥,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重新找到小丫。”
孙龙说:“对,也许我哥孙虎也在寻找。”孙荣点点头。又问:“如果找到了小丫怎么处置?”
孙龙说:“你先把小丫找到,找到了通知我,我会善待小丫的。”说完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继而关心的问:“听说你最近和欢欢闹得很不愉快,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才嫌弃欢欢,欢欢可是个好女孩子,温柔大方热情,你难道还不知足吗?”
孙荣暗想他怎么知道我俩闹矛盾,看来孙龙不但关心商场上事儿,也关心他下属的家事。
孙荣说:“谢谢表哥关心,我和欢欢只是闹得一点矛盾,也就是我没陪她逛街看电影,她就不高兴,我那有时间呀?”心想还没来得及休息,事儿又冒出来了,小丫又跑了。
孙龙说:“有空多陪陪她,女孩子就是泥鳅,你得双手捧着她。”又问:“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我还想讨杯喜酒喝喝。”
孙荣说:“我本打算最近结婚,欢欢不同意,说天气太热了,等秋凉了再说。我想了想觉得也是,那有六月里结婚的?天太炎热了”
孙龙听了这话,知道欢欢在推迟,她肯定另有打算。这样想着孙龙略略有些不安,毕竟他和欢欢有过鱼水之欢,万一她把这事抖露出来岂不麻烦,万一她缠着自己怎么办?万一她敲诈自己怎么办?
孙荣走后,孙龙就打了个电话,来试探一下欢欢的意图。孙荣笑道:“欢欢,最近还好吗?”
欢欢刚下了班,回到家里,刚洗了澡,露着两条玉腿,懒洋洋的躺在客厅内沙发上,半眯着双眼休息,沙发前面有个茶几,茶几摆放一些日用品,散乱像建筑工地。
欢欢见是孙龙电话,感到有些意外,自从孙荣外面回来后,俩人关系便戛然而止。孙龙向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不想节外生枝,女人不过是他生活一种调料而己。
欢欢淡淡的问:“孙总怎么今天想起我来,今天是刮得那阵风呀?”
孙龙笑道:“我听孙荣说,你不肯结婚,是不是?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迟早的事。”
欢欢马上明白了孙龙的来意,说:
“孙总,你放心。”
孙龙故意问:“我放心什么?”欢欢说:“孙总,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事我早忘了,我再下贱也不会去找你,更不会把这事儿抖露出来,除非我不想活了,在麻雀镇,你孙总只要轻轻跺一脚,整个麻雀镇都会剧烈的晃动。放心吧,孙总。”
听了这话,孙龙还是不放心了。又问:“那你和孙荣什么时候结婚?我想讨杯喜酒喝喝。”
欢欢笑了:“孙总,你这话我估计你在孙荣也说过,看上去像关心,其实你是担心,你为什么要担心?你孙总是要脸面的人,我欢欢虽下贱,但也要脸呀?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张脸吗?”
孙龙笑道:“不错,人要脸,树要皮。”
欢欢正说着,听见门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紧接着锁孔的轻轻的转动声,她知道孙荣回来,忙挂了手机,站起来去迎接孙荣。
门吱呀一声开了,孙荣进来后,随手关上门,一边换拖鞋,一边笑问:“刚才和谁打电话,这么兴奋?”
欢欢说:“是我妹妹乐乐。”孙荣问:“你姐妹俩上次不是闹崩了,这么快又和好了。”
欢欢说:“闹崩了又能怎么样?血浓于水,亲人毕竟是亲人。”
半个月前欢欢给妹妹介绍了一份餐厅的工作,工作就是洗盘子扫地,活儿是苦累了一些,但是像她妹妹这种女孩子,既无文凭,又无学历,更无一技之长,相貌又不出众,嘴儿又不甜,你说上那儿找到好工作?
能当上服务员己是阿弥陀佛了。谁知乐乐只干了二天,就和客人大吵起来,老板一怒之下批评了她一顿,她不服辞职走人。
欢欢知道后大骂乐乐一顿,乐乐不服,姐妹俩为这事儿吵了起来。
孙荣知道乐乐的为人,小姐的心丫环的命。
吃过饭洗了澡,孙荣说:“明儿我要走了。”欢欢说:“你才回来几天,又要走了?”
孙荣叹了一口,仰面望了望天花板上,天花板悬挂一盏莲花灯,灯光从上面直射下来,看久了有些晃眼。
“我也不想走,我也想一天到晚陪着你,但谁给我的工资呢?”
欢欢说:“你走我不拦你,但你在外面多加小心。”孙荣把欢欢拉到怀里,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了。”
然后一翻身把欢欢压在身上,像牛一样喘着粗气。当他和她溶为一体时,欢欢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孙龙的脸,孙龙灵敏的身子和花样多变手段,她为自己有这样想法感到羞耻。
毕竟孙龙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罄竹难书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女孩或女人的克星。
第七十五章孙虎又抢先一步
孙荣先来到小丫住的地方,买通了门卫,调出当日监控录像,好半天才从众多进出的人群认出了小丫。
小丫出了小区大门,来到路口,随手招了一辆红色出租车。孙荣记住出租车的车号,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到出租公司,查出了车号当天驾驶员。
孙荣又风风火火找到驾驶员,驾驶员刁难孙荣,以个人隐私为由拒绝他。孙荣不得不香烟和好酒贿赂他,他才眉开眼笑说出小丫去的地方。
孙荣找到小丫隐藏的地方。立即打电话给孙龙。孙龙高兴说:“看来你不当警察,还真屈了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小丫隐藏的地方,芝麻镇芝麻街芝麻区,看来全他妈的芝麻,那你快快去吧,抓住了小丫,不用通知我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了。回来后我重重的赏你。”
孙荣想这不是杀人灭口吗?想到这儿孙荣不寒而栗。全身不由得的抖了一下,不,不,不,我绝对不能那样做。
孙荣望了望窗外天,天是阴沉沉的,大团大团乌云在天边涌过来涌过去,像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想到这儿孙荣收拾好行李,轻轻的带上门,临走时给欢欢发了一条信息,出了门,到了小区门口,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
等孙荣赶到车站,买好票,天便下起了瓢泼大兩,哗哗的雨声响彻在天地间,响彻在麻雀镇的大街小巷。陈荣望着外面的如注的大雨,庆幸自己在大雨之前赶到车站。
十分钟后孙荣上了客车,客车出了站,出了麻雀镇,上了高速公路,在白茫茫的大雨中飞快的行驶着。
大约三个小时后,雨停了,车子进了芝麻镇,缓缓的进了车站。车停好后,孙荣跳下车,拎着行车快步走出车站大门。
雨后芝麻镇到处都湿漉漉的,街道两边树木树枝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太阳照在水珠上闪闪发亮。
孙荣正准备招手叫车时,从身后突然冒出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其中一个抡起手中家伙将毫无防备的陈荣打昏过去。
然后几个人将孙荣拖上一辆停在路边车上。砰地一下关上门,车子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等孙荣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漆黑的小屋里。这是在那儿?他睁开双哏,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全身酸痛,他咬咬牙,一步一步朝亮处走去。
那儿是窗户,他微喘着气儿,靠在窗户上,声嘶力竭的喊:“有人吗?有人吗?”一连喊了几声,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紧接着哗啦一声响,房门便缓缓的打开了。有人啪地一声打开日光灯,由于电力接触不良,日光灯发出嘶嘶的响声,像情侣在接吻。
从外面走四,五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为首是个胖子,留着平头,满脸横肉,他看了一眼靠在窗户边的孙荣,孙荣面对他,神情略带不安惊慌。
他心中盘算,这会不会又是孙虎叫人干的。不错,这的确是孙虎吩咐的,那天孙荣去小区查找线索,被孙虎手下的人发现了,于是便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孙荣说:“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听着听着忽儿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全身肉儿打颤,声震屋宇。
“看来老弟是个明白人,我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原谅刚才将你打昏了,放心,那是电力棒,将你打麻,对身体无害。”
孙荣问:“那你们现在想怎么办?”
胖子说:“好办。”
孙荣问:“什么叫好办?”
胖子右手轻轻的抚着隆起的肚子,那样子倒像怀孕的妇女,说:“你放了小丫,给她一条生路,让她去终南山尼姑庵去当尼姑,否则孙龙决不会放过她,毕竟小丫是一条生命,我们的老板说,每条生命都应得到尊重,所以他才叫我们来阻止你,他怕你会杀人灭口。”
孙荣说:“没那么严重吧。”想我也下不了那么毒的手,那么狠的心。毕竟他和小丫素曰无冤,往日无仇。
胖子说:“孙龙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急了,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孙荣说:“你们这样做,叫我回去怎么交差?”
胖子说:“好交差,你说一切办妥了。”孙荣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孙龙没那么好糊弄的。”
胖子说:“好糊弄,你加我微信,到时候我发几张截图给你,弄些血腥的场面,跟真的一样,这叫以假乱真。”
孙荣叹了一口气,想这个办法我早就想到了,还用你提醒。然后环视了众人一眼,说:“各位兄弟朋友,没什么事儿,既然你们放我走,我就走了。”
胖子笑道:“既然是兄弟朋友,好不容易来芝麻镇一趟,何不去小酒馆喝上一杯,人生有酒须当醉。”
孙荣说:“一滴何曾到九泉。”
有人说:“干吗?这儿不是诗词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