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
“今日我市XX大学校园内，一应届毕业生在离校途中被不明物体击中头部当场死亡…………。”
张小小感觉整个人昏沉沉的，听到有人叫自己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这种状态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老大，老大，你媳妇让计生办的人带走了。”
“啥？带哪去了？”
“快跟我过去吧………。”
隐约听着熟悉的对话，却说不上为何熟悉，老大？这是黑社会啊？
不对，她想起来了，小时候在村里她经常听到这个称呼，各家都有兄弟几个，经常被老大老二的叫，因为她爸爸家里排行老大所以村里人都直接喊他张老大，有的图省事的就直接喊老大。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小时候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那都是四岁之前的事了怎么还想的起来。
接着张小小又听到外面说“小小还在屋里呢，我得带上她。”接着就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努力的睁开眼睛也只是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接着就是一阵颠簸，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就是醒不过来。
她能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人吵起来了，好像还推推搡搡的“当……。”感觉头部传来疼痛，张小小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C他个邪祖奶奶的，都T妈给我住手，伤到孩子了。”
睁开眼张小小看见的是个老头，这老头她记得，要不是他张小小可能早就死了“村长爷爷。”
“小小啊，疼不疼啊。”
张小小茫然的看着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抱着她的人的脸上“爸……，爸……。”那一声声喊的真让人揪心。
张海心里让张小小喊的突突的“爸在呢，爸在呢，咋了，是不撞疼了。”
“这是做梦么？是做梦么？”张小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父母去的早，所以她就连做梦也看不清父母长什么样，但是现在她知道这人就是她爸。
“小小，你可别吓爸啊，你这是咋了。”
张小小挣扎的往四周看“我妈呢，我妈呢？”
村长爷爷摸了摸张小小的头，他觉得这孩子是给吓着了“你妈妈在里面呢，没事啊。”
“里面？妈，我要我妈，我妈呢？”这最平常的小孩子哭闹，不知为何带着说不尽的凄惨。
突然张小小看到了红砖墙上的几个大字“少生孩子多种树。”当年母亲死的时候她还小，记不太清了，但是听别人说是给计生办的人抓过去打催生针打死的。
“妈………，我要找我妈………。”张小小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爸爸的怀抱往前面的一个院子跑。
一个胖女人拦住了张小小，然后朝着张海喊到“张老大把你家孩子抱回去，你这是不配合工作。”
看见这女人张小小一声尖叫，拿起旁边的一个三尺耙就抡了出去，也不知道一个四岁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不许动我妈，你去死，你去死啊………。”
耙子尖扎进了大腿，胖女人一声尖叫抱着腿倒了下去。
“我的妈呀……。”周围的人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张小小却已经跑了进去。
进了屋发现屋子里的人还不少，几个孕妇还有几个计生办的人“妈……，妈你在哪啊……。”
一声声喊的撕心裂肺。
突然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妈在这呢，在这呢。”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来问到“怎么回事？”
张小小看见她手里拿着针管，想起妈妈是因为打了催生针才死的就一声尖叫“别过来，都别过来。”然后看见旁边凳子上有一把粘着血的剪刀立刻抓在手里“都别过来。”
然而最先吓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妈妈“小小，你怎么了？”
张小小双手握着大剪刀瞪着周围的人，嘴里还念叨着“不会有事的，妈，你不会有事的，回家，我们回家。”
那个白大褂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屁大点的孩子也敢过来闹事，伸手就要抓张小小“闹什么，出去。”
张小小想都没想一剪子就扎了下去，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剪子扎的不深却也给白大褂手上划了个大口子。
这时外面的人也进来了，老村长看这情况也吓得够呛“小小啊，你这是干啥啊。”
张小小浑身哆嗦，用剪刀指着白大褂“她要杀我妈妈，去死，你去死啊。”
这一次可没人敢过来了，老村长吐了口吐沫“造孽啊，造孽啊……。”
“回家，张老大带你老婆孩子回家。”
白大褂正拿纱布包伤口听老村长竟然要放人走可就不干了“村长，我们也是有任务的，不能走。”
老村长也来了脾气了“前进村我还是说的算的，放人，还想闹出几条人命才罢手啊？”
白大褂是镇里过来的，闹太大了也不好收场，再者她觉得今天这孩子有点邪乎，也就不再言语了，张小小她妈还有几个月才能生呢也不差这一两天。
张海进屋抱起张小小扶着媳妇出了院子，走出去一段距离见没什么人了就停了下来“小小，你这是咋了。”
张小小趴在父亲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妈妈打催生针会死的，会死的。”
“谁和你说的？”张海顿时觉得这是有人借着自家孩子闹事，一个四岁孩子哪知道啥是个催生针“告诉爸，谁和你说的？”
“没人和我说。”张小小哽咽“真的会死的，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小小别怕，告诉爸是谁和你说的？”
“没人。”张小小看着父亲，这也太真实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还是说之前那二十多年的生活才是梦境？“爸，没人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
“告诉爹……。”
张海还没说完，他媳妇就掐了他一把“别吓到孩子。”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张小小说道“没事的，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嗯。”张小小点了点头，伸手摸着妈妈的头发，这一切简直是太真实了，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了。
第2章血罗盘
不知不觉间张小小趴在父亲肩膀上睡着了，在醒来天都黑了，快过年了天黑的也早，说起来也才五六点钟。
小里屋里没有别人，也没开灯，张小小撑着身体想要起来，突然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剧痛，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晕了过去。
“没想到血罗盘继承者是个小丫头。”
听着隐约有人说话，但是张小小又觉得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但她还是说出了话“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想给血罗盘找个主人而已，既然它选择了你我便不会有任何意见。”
“你说什么呢？”
“年岁不大智慧倒是不低，血罗盘既然认你为主，你就不能太过平庸，传你入门功法，助你开得天眼，来日有缘再见。”
“喂？你谁啊？喂……。”再没有了回应，张小小觉得自己有有了行动的能力，不过还没睁开眼睛头部传来剧痛，撕心裂肺的疼叫都叫不出来，衣衫瞬间湿透。
接着便是眼睛，感觉两只眼球被火烧了一样，张小小觉得自己绝对是瞎了，不过貌似上一辈子过的太惨，这一生老天也不想再如此折磨她。
疼痛减轻，张小小睁开眼睛，她觉得过了很久，现实中不过是过了几分钟而已，坐起来她最先看的是自己的左手，她不会忘了一切的开端。
左手掌心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红色印章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上面有着细密的图文，揉了两下图文不散，她知道这是长在她身上了，就像胎记一样。
“血罗盘。”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句，手上拿图案竟然转了一转，又闪了一闪，可不就是个罗盘么，中央指针还在晃荡“我的妈呀……。”
听到喊声小小的妈妈推门进来“小小怎么了？”见小小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怕是发烧了，额头倒是不热，就是发现衣服也湿了“这衣服咋还湿了，等着妈给你拿套干的。”
小小的妈妈又出去了，她伸开紧紧攥成拳头的左手再次仔细一看，可不是中间那指针又动了一下。
接着脑子里开始时不时蹦出来一句话“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坎上坤下，水天需…………乾上坤下，地天泰………。”
“小小，小小你怎么了？”“小小你说话啊，你可别吓妈啊，小小……。”
张小小的妈妈拿着干衣服进来就看见女儿呆呆的坐在炕上，最唇上下嘎巴嘎巴也不出声音，说什么也没反应。
一天两天，医生也看了，大仙也请了，张小小还是那呆呆的模样，只懂得吃喝拉撒，嘴张张合合却不出个声音，慢慢的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张海家的姑娘傻了。
这下计生办的人也没办法了，国家政策并非那么不通情理，头一胎如果是残疾是可以申请生二胎的，这样一来有人就说张小小是装的。
可是见过张小小的人又觉得，一个四岁孩子能装什么，那模样真是傻了，这要是装的那也太真了。
而张小小到底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强行塞进了不少东西，并且还强迫她去理解，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且她对身外之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小小这样子他们家年都没过好，小小她妈眼看着就要生了，家里没个人帮衬着，张海一天天忙的焦头烂额。
又过了半个月小小妈突然感觉肚子疼，一股血从棉裤渗了出来“啊……，海哥………肚子疼……要生了……。”
张海扔下手中抱着的柴禾“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来不及了，快去叫刘婶。”
“我这就去，这就去……。”张海把媳妇扶到了炕上就跑了出去，张小小从小里屋走了出来，还是双眼无神，就那么呆呆的站着。
张小小母亲下身血液越来越多，厚厚的棉裤上有血往下滴答滴答，脸色惨白意识越来越模糊，身边没有其他人她努力的呼唤着女儿“小小……，小小………。”
终于张小小无神的双眼中有了一丝波动，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平静的湖面，波动越来越大“妈………。”
小小的妈妈本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听小小这么一喊又来了精神“小小，你好了，小小………。”
张小小看着母亲下身一直往外渗血整个人呆住了，但是仅仅呆住一瞬间她反应过来抬起左手，盯着手心中的罗盘。
罗盘指针一同开始旋转，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小小的妈妈只看见她盯着手心出神，然后嘴里念叨着“大凶，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然后整个人魔怔了一样，嘴里捣鼓着一下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小小的妈妈心里又是一凉，这孩子没好啊“小小，你是怎么了啊啊？”
突然就像想到了什么，张小小咬破手指神经兮兮的走向她妈妈，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小小，你怎么了？”小小的妈妈没有力气，肚子还一阵阵的剧痛，根本动不了，眼见着姑娘走过来爬上了炕，让后用手指在自己脸上划了几下。
张小小在母亲脸上画完，又在自己脸上画了相同的符号，整个过程说不出的诡异，小小的妈妈简直就要崩溃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爷有什么事冲我来啊………。”
而张小小画完符号整个人就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小小………。”小小妈妈一声惨叫，整个人从炕上滚了下来，眼看就要一尸两命了，门外跑进来一个胖胖的身影。
这胖胖的身影正是张小小的大姑“翎羽啊，翎羽………。”这时张小小的爸爸也带着人回来了。
张小小被人抱出了屋子，如果有个开了天眼人在这，那他就一定会发现，浓浓的死气已经从张小小母亲的身上，转移到了张小小自己的身上。
小小的大姑抱着小小，看着孩子脸上还粘着血吓了一跳“小小的脸这是怎么了？”
小小的爸爸不能进产房等在外面，听着姐姐的喊声跑了过来，赶紧摸了几把，发现血是蹭上的才放心些“估计刚才在翎羽那蹭的。”
因为这段时间张小小随时随地倒头就睡，倒没人知道她此时此刻是晕倒了。
第5章二爷爷
“老大在家不？”
“在家，在家。”张海透过玻璃往外一看，大门口站着一老头“是二大爷，我出去看看。”
张海出去迎了人进来，宋翎羽喊了声二大爷，然后对小小说“小小，叫二爷爷。”
张小小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二爷爷，但是还是听话的叫了人“二爷爷。”
老头精神的很，看了小小一眼眉头一皱，但接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下身上的包递给张海“听说你媳妇生儿子了，我来看看，这是兔子和山鸡，给你媳妇补补身子。”
张海接了东西放地上“二大爷，你能来我们就挺高兴了，还拿什么东西。”
老头坐炕上看了看张小虎“这是给我大孙子的，起名了么？”
宋翎羽笑了笑“叫小虎。”
老头手里倒了几倒，别人看不懂张小小看的却清楚，这是在掐算什么，果然没多久老头就开口了“叫炎虎吧，小虎当个小名。”
“哎，行，听您的。”张海就剩这么一个长辈了，给孩子起名他也高兴。
老头说着就起了身“行，那我就回去了，东西不用省着吃，过段时间我再给你们送。”
张海起身“天黑了你在这住一宿吧。”这长辈进屋屁股还没坐热就出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了，回去了。”老头可不听劝，戴上帽子就走，还真是风风火火。
张海出去送了送就回来，进屋先在门口站了会怕带进来凉气。
张小小翻了翻二爷爷留下的袋子，里面一只野兔两只野鸡，下奶是够了，小虎估计是饿不着了。
“爸，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二爷爷？”
张海把手放火墙上烤了烤“你二爷爷长年住林子里，我也没见过几回，听村里人说，你二爷爷小时候被个云游道士带走了，二十多年前一回来就住林子里，也不和家人联系。”
“这样啊。”
“可不是，见的是不多，不过二爷爷可是救过我的命啊，小时候上山玩迷林子了（迷路了），还碰上了野狼，正巧你二爷爷找过来才从狼嘴里把我救回来。”
“二爷爷很厉害？”
“可不是，野狼扑过来一刀砍下去，我还记着那热乎乎的狼血喷在脸上的感觉。”
说到这宋翎羽瞪了老公一眼“别吓着孩子。”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我把东西拿出去冻上。”
张海出去，张小小也跟了过去，她觉得这二爷爷可不是一般人“爸，二爷爷大，还是爷爷大？”
“当然二爷爷大，你爷爷兄弟里排老幺。”
“哦，那二爷爷得有六十多了吧？”
张海把东西放好就给木木讲了起来“听说你太爷爷当年家里是老有钱了，娶了三房媳妇，生了四个儿子，你爷爷是老来得子，比兄弟几个小了二三十岁，这么算来啊，你二爷爷得有八十多了。”
“八十多了还这么精神？”
“可不咋滴，都说你二爷爷当年跟着道士出去学了能耐，这也不奇怪。”
张小小想了想“我出生的时候二爷爷来过没？”
张海一脸的尴尬“这倒是没有，他们老一辈思想，小小不挑理啊。”
“不挑理不挑理，就是觉得二爷爷一个人在林子里好可怜，开春带我去看二爷爷好不好。”
“好，好，我们家小小真懂事。”张海一直怕生了儿子小小心里不舒服，这么一看倒是他多想了。
张海进了前屋跟媳妇说道“也不知道二大爷听谁说咱家生儿子了，这么大的雪还有人进林子？”
“可不是………。”
听着父母的谈话，张小小琢磨啊，这二爷爷十有八九是自己算出来的，根本没听谁说。
至于那老头重男轻女的事她看的反而不重，她弟弟算是老张家的独苗了，谁不想家里有个后。
要说这老张家也挺惨，张小小爷爷兄弟四个，最后竟然只留下她爸爸这么一个后代，这是她弟弟平安生了下来，不然就真是绝后了。
张小小觉得，得找个时间研究研究祖坟了，他们一家这背字走的太甚了。
自己回了小里屋，上了炕把脚伸到褥子地下，暖意顺着双脚传上来，张小小幸福的眯上了眼睛，此时想着其实最近运气还是转了些的，二爷爷送来的肉省着点也够妈妈吃大半个月了。
闲来无事张小小开始整理脑子里的知识，那些知识不整理不吃透就好像一本摆在桌子上的书，不理解就根本没有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了油水小小的妈妈就有了奶水，小虎也胖了不少。
“叫姐姐……，叫姐姐………。”
“哈……，噗，哈哈………。”
宋翎羽出了月子就能下地了，不过张海也不让她干什么，就想着用小小的衣服给小虎改两身能穿的“他那么小哪里会叫姐姐。”
小小吐了吐舌头，然后摸了摸小虎的小脸“快快长大哦……。”
“妈，我爸干啥去了？”
“上街了（进城），小虎有些拉肚子，你爸去买点药。”
“哦。”
“小小过来，妈妈教你认字。”
“好呀好呀……。”
大学都上过了，张小小自然认字，不过她还是很喜欢一个字一个字的领着她读，这正是她上辈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大。”“大…。”“小。”“小…。”“天。”……
“这个字念什么？”“王…。”“小小真聪明。”
突然传来开门声，本来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张小小屁颠颠的跑下了地，谁知道进来的是村长“老大在家不？”
见村长进来，宋翎羽也下了地“村长啊，老大上街了，有啥事？”
“小虎落户的事，这计生办说你们家小小现在好好的，没疯没傻，你又生了个娃得交罚款。”
“这，我们家小小是好了，可是当时他们不也同意我生了么，这怎么又要交罚款。”
“你家小小不是没开残疾证明么，现在人好好的，哎，等老大回来让他去我那一趟吧。”
老村长也没长待，说了几句就走了，小小看着妈妈一脸愁容，感觉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午张海回来听媳妇说了几句就出了门，估计是去村长家了，小小坐在炕上托着小脸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做呢。”
第6章算计
张海直到天黑才回来，张小小才五岁夫妻俩说话也不避着她，大概意思就是要交两千块钱的罚款，不交就不给小虎开证明，不来证明就不给落户口。
此时还在正月里也没人过来找事，出了正月可就什么都干得出来了，砸东西烧房子的都有。
张小小心里琢磨着，这可都下旬了，没几天就二月了，两千块钱他们家不卖房子不卖地是掏不出来的。
这年月钱太实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后，张小小随便带个半个月家教钱就出来了，这时候难办的很，很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那么百十来块，两千顶的上一个人一年的收入。
张海说着说着渴了打算倒点水喝，看见闺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边还吓了一跳，生怕她又犯病“小小你回屋睡觉吧。”两千块钱和孩子比起来还不算什么，他才不会希望闺女再傻一回。
小小回了神“爸，这证明谁开啊？”
“妇女主任呗。”张海一想那婆娘还让小小打了一耙子就头疼，本来关系就不好，现在是很不好开口了。
“哦，那我回去睡了。”那妇女主任可不就是那天让张小小扎了一耙子的胖女人么，那次可是要了小小他们家一百块钱。一共也没多大事，喷点白酒消消毒就成的，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气，她摆明了讹人。
回了屋子张小小的脑子有活泛起来了，这事其实并不难办，只要张小小装疯卖傻他们也没办法，怕就怕他们不讲理。
张家人丁单薄，就这么一户平时没人帮衬，张海和宋翎羽又是好说话的，碰到老实人有些人就是想欺负欺负。
妇女主任叫刘英，一米六的个子一百五十多斤都快胖成球了，家里条件相当好，为人也泼辣的很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
特别是计划生育严打这段时间，那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感觉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似的。
重生一世小小知道的可就比一般人多了，别看长的不咋地，这个胖女人还背着老公偷人，就连那儿子都不是她老公的。
这事败露的时候小小都十来岁了，捉奸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胖女人老公兄弟六个，这还不算表亲堂亲，一大波人找过去把拖出来打差点闹出人命。
恶人自有恶人磨，张小小也不是什么善茬，没爹没妈的孤儿活成她这样多不容易，个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她注定不会太善良。
预先知道了这些一个计划在心中生成，并且还在一点点完善。
已经九点多了，张小小的屋子还亮着灯，宋翎羽忍不住问到“小小，还不睡啊？”这电费不便宜，所以村里人睡得都挺早。
小小赶紧关了灯“睡啦。”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张小小攥紧拳头“老天你不给我幸福，我就自己争来。”
这晚直到后半夜炕都凉了小小才睡着，第二天睡到九点多才醒，冬天村里都是一天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冬天也不干活这么吃省粮食。
穿了衣服出去妈妈给她打了洗脸水放在地上，没办法凳子太高她够不着。
张海盛了三碗糊涂粥（玉米面粥）往两碗中加了点糖递给老婆和闺女，一家三口吃着两和面的馒头，喝着粥各自都有心事。
吃了饭小小拉着父亲的手央求“爸，我想去牛奶奶家玩。”
“去那干嘛？”张海有些意外，那牛奶奶是他三大爷改嫁了的媳妇，待他还不错，但是两家来往不多，小小也没见过她几面。
“要去么，要去么…………。”牛奶奶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前世小小父母刚死那阵，她对小小不错送了些吃的用的救济。
但小小这次要去她不是去感恩的，而是牛奶奶家开小卖部很多人在那里打牌，人多嘴杂能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她自然不能这么和父亲说，只能撒娇。
张海拗不过女儿只能答应“送你过去，送你过去。”
小小家离牛奶奶家不远，但是中间有条沟，成人一步就迈过去的距离对于小小来说还是太过困难，至于绕路就有些远了，这滴水成冰的她可不想冻死外面。
“多穿点外边冷。”宋翎羽给小小左一层又一层穿的跟个小企鹅似的，小小衣服不多但夫妻俩省吃俭用的不想苦了孩子，她成了家里衣服最多的一个人。
小小冬天两件棉袄，她爸妈一个人才一件。
张海抱着小小一路走的飞快，到了牛奶奶那张海反应出来点什么“小小是不是想吃糖球了？”
小小赶紧摇了摇头，糖球一毛钱两个她不想让爸爸花这份钱，家里日子够紧吧了，大冬天的她爸爸上街三十多里的路走着来回，车费不过也就是一块钱罢了。
张海掏了掏兜“小样，这是两毛钱能买四个糖球，可不能白吃牛奶奶的东西听到没？”
张小小摇了摇头“小小不吃。”
“不差这两毛钱，乖。”张海把两毛钱放在小小兜里抱着她进了屋，屋里人不少热闹得很，打扑克的就有两堆，还几个唠嗑的。
小小被张海抱着看得远，牛奶奶就在炕里坐着呢“牛奶奶。”
张海也看见了牛奶奶喊了一声“三娘。”
牛奶奶看过来笑眯眯的说道“老大来了，呦，这不是小小么，让奶奶看看。”
小小脱了鞋噔噔噔的跑了过去“牛奶奶好。”这个老太太这一生也挺惨的，嫁给张海他三大爷生了个女儿夭折了，没几年又守了寡，后来嫁给了一个教书先生一直也没有孩子，前些年老头也走了就剩她自己一个。
好在她丈夫兄弟还不错，没人和她争财产，晚年过的也算舒坦。
牛奶奶把小小抱在怀里，双手捂着她冻得有些红的脸蛋“冷了吧。”
牛奶奶七十来岁双手干巴巴的挂的小小的脸有些疼，但是小小却知道这个老奶奶特别喜欢孩子。
张海看这情形也就放心了“三娘小小在你这待会，我中午过来接她。”
“行，行，去吧。”
张海一走牛奶奶就下了地拿两个糖球过来，递到小小跟前“吃糖，吃糖，可甜了。”
小小把手背到身后“不用不用。”
“吃吧，小凤就可喜欢吃糖了，那时候没有糖球我就给她冲白糖水喝，你和小凤长的真像。”
木木也有些明白为啥牛奶奶对自己那么好了，前一世要不是因为岁数太大还想收养自己，可能就是因为自己长的像她夭折的女儿。
或者说他们长的不像，只是因为都是张家的孩子让牛奶奶有了错觉。
第7章牛奶奶
两个糖球小小也不再推脱，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一毛钱递给牛奶奶“小小有钱，爸爸给小小买糖球的钱。”
牛奶奶让小小的表现弄得哈哈一乐“牛奶奶不差你这一毛钱。”
小小鼓着腮帮子“牛奶奶不要钱，小小就不要糖豆。”
牛奶奶收了钱又拿了个糖豆给小小“好好，那牛奶奶一毛钱卖给你三个。”
小小也不再推脱，这样牛奶奶不挣钱也不赔钱“谢谢牛奶奶。”说着小小用纸把糖球包起来放在兜里。
旁边扑克正好打完一把，李大爷砖头看见小小把糖装起来就问“咋不吃？”
小小咪咪一笑“回家和爸妈一起吃。”
“这孩子真乖。”“是啊，家里会教育。”
“可不咋滴，听说张老大那媳妇可是大城市取回来的。”
“看看人家不过过的好不好几口人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大家就这么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牛奶奶上了炕拿出来扑克和小小说“奶奶教你玩金钩钓鱼。”
什么是金钩钓鱼？就是拉火车，一人一张牌往下摆，谁先到J谁把牌都拿回去，小孩子都挺喜欢玩的。
“好啊好啊。”这东西小小玩有点拉低智商，但是还是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毕竟她看起来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她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正常时候是什么样的，等到她‘发了疯’别人才会相信她是鬼上身不是。
“哦……，哦……，都是我的了…………。”
“哈哈，是你的…………。”
到了饭点人就走的差不多了，都是老头老太太扣的很，才不会在这买东西吃。
牛奶奶穿了鞋下地“小小在这等着，奶奶去给你蒸鸡蛋糕吃。”
“我爸一会就来接我了。”小小也穿了鞋下地“我帮奶奶烧火。”
“呦，这么能干？可是比小巴狗强多了。”
小小跟着牛奶奶去了外屋地（厨房），牛奶奶家用大锅，烧的是豆荄（干豆梗）前进村种黄豆，收了秋剩下的没用的豆荄就用来当柴火。
灶坑里有火，小小熟练的拿起来烧火棍捅了捅把火弄旺一些勾了把柴火塞了进去，牛奶奶家炕好烧，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老太太走得慢，等她进来火已经烧的很旺了，看着蹲在灶坑旁边小脸被火映得通红的小小，牛奶奶有些意外“你还真会烧火？”
“会，小小什么都会。”
牛奶奶心疼的摸了摸小小的头“在家里干活？孩子这么小，老大怎么想的。”
小小赶紧摇了摇头“不干活不干活，平时看爸妈弄就会了，我爸平时都不怎么让我妈动手的。”
“真的？”牛奶奶有些将信将疑。
小小站起来弄了一个特别夸张的造型“我这叫天赋异禀。”
“哈哈，小小还会说成语呢。”嫁给教书先生这么多年牛奶奶自然是比平常农村老太太知道的多一些。
这事也就过去了，这时候农村孩子十来岁也就干活了，不怎么惯孩子。
“三娘？小小…………。”
小小一听这是她爸来接她了“爸，我在这呢………。”
张海找过来一把抱起小小“玩的好不？”然后看着牛奶奶“三娘，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小这孩子懂事招人稀罕，有空常抱她过来陪陪我，你也知道我这一个人在家。”
“成，三娘你不嫌麻烦就行，家里饭好了我带小小先回去了。”
“我这也快好了，等下把鸡蛋糕给小小带回去。”
“别别别。”张海抱着小小就往门外走，他自尊心特别强，不想别人看不起他接济他，所以从不要别人东西，这反倒让他们家在村里显得不合群。
“小海，你管我叫声三娘咱们两家就是有关系的，你娘走得早我这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太太啊………。”说着说着老太太有些哽咽。
这一下子就弄得张海有些不知所措了“三娘，我不是这意思。”
“那就去把你媳妇接过来吃饭，我有事和你们说。”老太太一本正经，张海进退两难，倒是小小好像明白了什么“爹，你去把妈和弟弟接过来吧。”
“哎，行。”“三娘啊，随便做点就行。”
张海出去，牛奶奶似乎心情不过“小小帮奶奶把房后缸里红色的包拿过来。”
“哎……。”
房后的缸不高，不到一米旁边还垫着一块石头，找到了红色的包，小小一模就摸出来里面是小鱼。
果然，进屋牛奶奶就说“给你妈炖个鲫鱼汤，下奶。”
这次小小没推脱没客气只是说了句“奶奶真好。”
没多久张海就带着老婆孩子进来了“三娘。”“三娘。”
“哎，快去前屋吧，一会饭就好了。”
去前屋脱了外衣宋翎羽就过来帮着牛奶奶做饭，小小被她赶到前屋去了。
前屋张海抱着小虎正晃悠呢，小小说了句“别用晃，我妈说总抱着该抱淘了，离人就哭。”
张海放下小虎，捏了捏小小的鼻子“就你知道，你妈还说啥了？我才是一家之主。”
小小撇了撇嘴“你是户主。”然后往张海旁边凑了凑“爸，你觉得牛奶奶怎么样？”
“挺好的啊。”
“你觉得我认她做干奶奶怎么样？”
张海面色严肃了一些“你牛奶奶说的？”
小小眼睛转了转“我猜的。”
“这不太好吧，牛奶奶家里就她一个人这么大岁数了，认了干亲好像我们家图什么似的。”
小小鼓了鼓嘴“婆婆妈妈。”
“张能耐了，敢说你爹了？”
这时宋翎羽端着盘鸡蛋糕进来“说你啥了？”
张海把小小的猜测说了一下，宋翎羽也沉默了，但是又说“又不是认干娘，干奶奶还隔着一辈么，三娘这么大岁数无非就是想有个天伦之乐。”
停了停宋翎羽又说“我觉得她是真喜欢小小。”
“成，那就一会听听三娘怎么说吧。”
饭菜菜不是很丰盛，一盘鸡蛋糕，一盘切片的火腿肠，一碟咸菜，一盆鲫鱼汤，白面馒头，但是这也比小小家平时吃的好多了。
“小海啊，你娘走得早，我也没个一男半女，我想收你当个干儿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三口人一愣，之前只想到是小小认干奶奶，没想但这是让张海认干娘，这事就有些复杂了。
第8章往事
“三娘，你也知道我亲妈走得早那还剩个后妈，虽然她对我不怎么样但是名分在那，认干娘得她给个话。”
张海虽然不喜欢那后妈，但是名分在那不过小小一想前世的情景，那后奶哪有半点情分可言？要不是那个女人她爸和大姑哪能过的这么惨。
说是最后小小的爷爷不是病死的，是给这个刁婆娘活活饿死的，就是因为她爷爷想吧财产分给自己亲生儿女。
“爸我梦见爷爷了。”小小突兀的一句话吸引力几个人的注意。
“小小知道爷爷长什么样？”小小出生没多久爷爷就去世了，张海觉得孩子不应该知道爷爷的样子。
“爷爷不高，瘦瘦的，额头上有道疤，他说自己是被饿死的，死的好惨。”
宋翎羽包住小小“不要瞎说。”
宋翎羽以为小小是瞎说的，但是张海知道他父亲额头上确实有道疤，一直用头发挡着一般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你爷爷额头上有道疤？”
小小当然是前一世听别人说的，但是为了效果只能撒谎了，不然爸爸还对后奶有点感情以后迟早栽在她手里“我梦里看见爷爷了，他说他把你赶出家门是因为那女人告诉她你坏了人家姑娘清白不负责任害得人家姑娘投河自尽了。说大姑是因为被那女人陷害，污了身子不得已才嫁给那户人家的。最后爷爷病重想要把见你和大姑一面把财产分给你们，那女人就活活把他饿死了。”
木木说的事情倒是一点没撒谎，这都是她后奶亲口告诉她的，当事人都死了那女人不过是找个发泄口而已。
看着丈夫痛苦的表情宋翎羽抓着小小的手用了力气“小小。”
小小感觉到疼痛却没有反应，只是看着爸爸，她知道这三件事是父亲一辈子的心结。
当年父亲才十七岁河里溺了水醒过来已经飘出去好几里地，深秋又冷又饿两天才回了家，一进门就被父亲赶了出来，还说这辈子都别进这个家门。
当年他也听说了有人天河自尽的事，可哪又能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就这样张海外出闯荡认识了宋翎羽这才回家结了婚，家里也没掏钱，靠着几年的积蓄盖了个小土房，买了一点地。
回来才知道大姐被父亲嫁给了邻村出了名的不是东西的一家人，每次看着姐姐身上的上心就一揪一揪的疼，他以为是父亲收了人家的彩礼才把姐姐嫁过去的。
还有一点就是父亲临死也不愿看他一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海红着眼睛扒着小小“小小，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小小眨了眨眼睛“真的是爷爷告诉我的，爷爷还说今天晚上郑爷爷会去陪他，他们年轻的时候关系一直不错。”
所谓郑爷爷就是那妇女主任的老公公，小小怎么断定他今天死？村里有点稀奇事总会被人说很长时间，比如这郑老头死的那天白天他们家大狼狗一直叫个不停，怎么说都不好使。
之前小小听打牌的人说郑家的狗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直狂吠不止。
“海哥，别听小小瞎说，童言无忌。”宋翎羽自然知道丈夫心里这几道过不去的坎，看他现在这样准时不忍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牛奶奶算是听出了些门道“小海，你大姐的事当时闹得可不轻，你后娘没少出来讲究说她不正经，就是没人敢当着你面说。”
“真有这事？”张海说的咬牙切齿的。
“有这事，当年你走她也出来说你坏了团结村柳家二姑娘身子还不想负责任，就跑了。那姑娘确实投河了，但是死无对证外人不清楚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直没人告诉我？”张海拳头攥的咯咯响，也不想自家姑娘怎么就梦到死去的爷爷，现在就想去弄死那臭婆娘。
牛奶奶摇摇头“小海啊这是你家事别人也就背后说说，再者你这些年结了婚有了家安分不少，但是谁能忘了你十四的时候就提着菜刀追着调戏你姐姐的老光棍满街跑的事？”
张海气的拳头都在抖，猛然起身就要往出走，宋翎羽放下小小拉住老公“你干嘛去吧？”
“我去宰了她。”
小小嘴角一颤，这老爹还真是够血性的，宋翎羽眉毛一挑“你宰了她我们娘仨咋办？回去坐着。”
张海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孩子回去坐下，然后问“小小，真是你爷爷告诉你的？”
“真是。”小小特别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娘你看这………。”
牛奶奶点了点头“这也有可能，我早些年也碰到过这事。”
这回轮到小小吃惊了，然后她又听了一个牛奶奶没对人说过的故事。
牛奶奶嫁给的教书先生以前也是结过婚的，夫妻恩爱的很，不过婆婆刁钻媳妇怀着孕快生了还让干这干那，结果一尸两命。
牛奶奶嫁过来第一天就梦见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让她踏踏实实过日子，说是胎死腹中的孩子怨气太大，他们家这辈子算是生不出孩子了。
开始牛奶奶不信，结果时间证明了一切“小海啊，可能也是你爹死后知道误会了你，回来帮你吧心结过了。”
宋翎羽将信将疑，不过丈夫心结也算是解开了“海哥你也别冲动，断了关系就是，反正户口都迁出来了。”
“咽不下这口气啊，你看看大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小小颠颠颠跑过去拉着父亲的手，掌心的血罗盘挨着父亲的手背“爸，你的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张海觉得女儿拉着他的手让他情绪缓和了不少“等着天报应？这么多人老天爷哪有空。不对啊，你这一套一套的和谁学的？”
“爷爷告诉我的。”小小可算是有个挡箭牌了。
张海看了女儿一眼，不知道说点啥，转头对牛奶奶说“那以后您老就是我干娘了，我上一辈只敬您和二大爷两个人，那老太太迟早让她把吃了的都吐出来。”
“行，小小啊，叫奶奶。”牛奶奶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一开口就知道了她喜欢的还是小小，收张海当干儿子只是这样更妥当而已。
“我去趟大姐家，回来吧村长请过来做个见证再正式给您敬酒。”
“小海啊，去了别冲动，你大姐也不容易，你一闹腾最后遭罪的还是她。”
“行，我知道。”然后对媳妇说“你们先在这待会。”
“路上小心点。”
第9章鬼上身
女道士第九章
家里这算是妥当了，小小开始琢磨那妇女主任了，她老公公今天去世这事必须把握住。
两千块钱他们家可真是拿不出来，开春种地的钱还不知道哪里出呢，这次非得让他们出点血。
小小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墙角有沓黄纸就说“奶奶，刚才我看那边有点纸，可不可以给我画画玩啊？”
牛奶奶笑笑，也不知道小小说的是什么纸就同意了“去玩吧，柜台后面有铅笔。”
“谢谢奶奶。”小小拿起黄纸又拿了铅笔跑到小里屋，她随身带着跟针扎了手取血。
这次她要画的是力符，可以瞬间增加使用者的力气，至于效果得制作出来才知道。
演戏演全套，今晚她要亮瞎众人的眼睛，力符之后是光符，声符，既然要演戏灯光音响都要齐全。
当然重头戏是一张引魂符。
“啪…………。”
“小小怎么了？”
“没事，没事。”小小测试了一下自己制作的几张符，效果不怎么样，那声符发出的响动没比拍手强多少，力符光符也是如此。
天不早了，小小抓紧时间认真描画可是怎么都不称心如意，但是血罗盘分出了一些能量帮助她，只不过能量一分她身上死气的压制就少了一些，心里顿时多了些紧迫感。
“小小快出来，村长爷爷来了。”
“哎………。”小小把四张还算满意的符和剩下的黄纸揣进兜里，颠颠颠的跑了出去“村长爷爷好。”
村长笑了笑“好……。”
接下来村长主持了这个简单的认亲仪式，张海给牛奶奶敬了酒这事也就算是成了，牛奶奶又张罗了一桌饭菜留村长吃饭。
吃了饭大家在一起闲聊，谁都没发现小小不见了，直到外面传来一声惊雷。
“霹咔…………。”
这雷代表什么？代表小小要开始作妖了，夜不深，郑家大门口幽光阵阵，吸引了不少人出来看。
小小披着头发站在那团幽光里，声音凄厉“今日是我离去之时，却有一心愿未了，我郑家后代血脉不纯我心有不甘，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了这个孩子，头七我会回来看结果。”
一个孩子站在那，声音确是一个迟暮老人，配上那幽暗的‘鬼火’这情景别提多恐怖了，而且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声音就是郑老爷子的。
小小说的这些郑家人自然也都听到了，几兄弟瞬间用锐利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媳妇，屋子里老爷子刚死外面就出现这事，这可就不是用巧合可以解释的，在者那确实是老爷子的声音。
几个媳妇表现得倒是很自然，那妇女主任吓的小腿肚子直抽，就是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演技还不错。
小小说完还不算了事，抱起来身边那得有三四十斤的大石头砸向郑家大门，铁质的大门瞬间出现了一个凹坑。
同时运用四张符小小身子有些吃不消，石头扔出去人就晕了，这更让大家确定了这是鬼上身的事实。
至于神来之笔那就是村东头的神婆听了信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见到晕倒了的小小打听了一下情况，马上拍板定论“这就是鬼上身。”
说的还头头是道，什么郑家老爷子心中有怨气死了才会不愿离开，小小身子弱就被当了灵媒，什么只有鬼上身才能举起来那三四十斤的大石头，因为小小自己也就四五十斤的样子。
神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对于神婆来说村里人越是相信鬼神她的地位越高，收入也就越好，她巴不得多出几回这种灵异事件。
“小小…………。”
“看见我们家小小了么？”
“小小你这是咋滴了？”
听到响张海就找了出来，看见小小躺在地上就把她抱了起来问旁边的神婆“小小咋了？”
“这是鬼上身的后遗症，回家养养就好了，你家闺女可不得了，体质特殊的很，等一会我上你家啊。”
现在神婆打算狠狠地捞一笔，郑家人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得过去下点猛料。
张海看了看闺女这样也不多留，抱着去了牛奶奶家，到了牛奶奶家小小就醒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揉了揉眼睛“爸，咋了？”
“你不知道咋了？”张海差异的看着闺女，刚才他也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听出来些什么，并且白天小小就说今晚郑老爷子要没，晚上就跑人家大门口闹去了。
“郑爷爷走了？爷爷说今晚郑爷爷要走让我去送送我就去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爷爷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真是你爷爷说的？”
小小使劲的点了点头“真是。”
宋翎羽和牛奶奶一脸差异“出啥事了？”之前以为小小出去玩了，没太着急所以就张海一人出去找，小小回来也没啥事他们就没多想。
张海一脸严肃“记得白天小小说的事么？郑老爷子真没了。”
“真没了？”宋翎羽抓着小小“那你干啥去了？你爷爷让你干啥了？”
“就去接一下郑爷爷，没事的。”
郑老爷子的灵魂早已经回到天地之间了，能留在天地间的不是有大智慧就是有大怨念，郑老爷子自然死，死了被小小利用了几秒就散了。
小小说的轻松，其他人听的后背发凉，这时候村长的到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这是咋了？我上趟厕所的功夫你们这大眼瞪小眼的。”
张海想了想说“村长，郑叔走了。”
村长叹了口气“又走了一个，哎，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村长，小小…………。”
“海哥………。”宋翎羽打断了丈夫的话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咱回家吧，不早了。”
牛奶奶起了身“是是是，不早了快回家吧，来把小虎包好了。”
张海这也算反应过来一手抱起小小，一只手揽着正抱着儿子的媳妇“干娘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路上慢点雪挺厚的。”
“哎……。”
小小也把头探了出来“奶奶再见，村长爷爷再见。”
村长拿起来一边的帽子“等等咱们一起走。”
第11章又见二爷爷
“小小啊………。”张小小外面呆了会屋里就找上了。
“哎，这呢………。”张小小应了一声和老神婆说“明天去小卖铺找我，给我带点黄纸和朱砂。”
“你要那玩意干啥？”
“有用呗，我进去了。”
小小回了屋赶紧上了炕钻进被窝里，宋翎羽抱着小虎嗔怪的看着小小“出去干啥了？带进来一股凉气。”
“没干啥。”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小小下了地进里屋拿出来三个糖球“妈吃糖。”
“哪来的糖？”
“爸给我两毛钱。牛奶奶一毛钱卖给我三个糖球。”
宋翎羽一听没什么问题，她就怕孩子养出来占小便宜的习惯“妈不吃你吃吧。”
小小把糖塞进妈妈嘴里“一人一块。”然后又去给爸爸一块。
不用交罚款了一家人都挺高兴，张海打算明天就去县里把儿子户口给登上，小小吃了晚饭回了小里屋开始筹划着怎么挣点钱，这家里过的着时苦了些。
第二天小小央求着父亲把她送去了牛奶奶那，大早上的牛奶奶那里也没人打扑克。
和牛奶奶玩了会，等着人多了起来牛奶奶也就顾不上她了，终于快中午的时候老神婆晃晃悠悠进来了。
老人婆人缘不好但是却没人愿意得罪她，鬼神这种东西大家都是敬而远之的。
来者是客，老神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老人家打扑克，看的那几个人后背直发凉。
小小趁着牛奶奶不注意把老神婆叫到了里屋“您老真够悠闲地，我都等了一上午了。”
“我这么大岁数了，吃好喝好最重要。”
“你倒是能吃能睡。”张小小上了炕问到“说说，郑家的事怎的处理的，挣了多少？”
神婆也上了炕，地下走地风凉的很，听小小提郑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可说这次你啥也不要的，你家免了罚款可是省了两千来块呢。”
“看把你吓的，不要钱，我就是好奇。”
老神婆一听不要钱，就一脸高深莫测“山人自有妙计，不可说不可说。”意思很明显，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小小还就不吃这一套，不说拉倒，她在乎的是结果而已“让你给我拿的朱砂黄纸拿了么？”
老神婆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黄纸，都是裁好的，平时她也靠这个装神弄鬼呢“你要这玩意干啥，黄纸多的是朱砂可挺贵的。”
“有用就是了，过几天你在来一趟我给你点好东西。”小小也想明白了，现在她能弄到钱的地方也就是老神婆这了。
随便画几张符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小小那残次品给一般人没啥大用，但是老神婆有这些东西撑场面绝对能多赚些，这就叫物尽其用。
“你能给我啥好东西？”老神婆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很，好不容易碰到个和她说话的就想着多聊几句。
小小也实在，从怀里掏出来之前画的声符晃了晃，符自燃起来里面立马传来一阵雷声，好在雷声不大外面热闹没人听清。
倒是给老神婆吓了一跳“哎呦我滴妈啊，你这咋整的？”
小小撇了撇嘴“山人自有妙计，怎么样，比你那弄虚作假的强吧？二十一张要不要？”
老神婆立马看出了这符的价值，她请神啥的都靠演戏，这灯光声效还真挺有用，就是觉得小小要价太高“你这也太贵了，我出去忙死忙活一趟也就百十来块钱，你这几张符就给我搭进去了。”
“眼光放长远些，而且你要是提前几天说还能定制，不说这雷声，就是鬼哭狼嚎我也能弄出来一些。”
“真的？”
“真的！”
“那也太贵了。”
小小想了想“这样吧，以后合作咱们五五分，这符我可是呕心沥血画出来的不能便宜。”
老神婆咬了咬牙“成二十就二十，我说你这都和谁学的？”
小小神神秘秘的趴在老神婆耳边说“我可能和鬼神交流，我会的都不是人教的。”
老神婆觉得身上一阵膈应，终于知道为啥村里人都不愿意和自己交流了，真是有那么点瘆的慌“鬼啥样的？”
小小挑了挑眉“你不神婆么，自己看去。对了那符你预定不？”
“你都能画啥样的？”老神婆早就不拿小小放小孩看了，这可是能和鬼神交流的人，聪明点不足为奇。
小小勾了勾手“听过鬼打墙么？”
“咋滴，你行啊？”
“现在不行，现在我困个鸟都费劲，不过过个一年半载就差不多了，现在啊……………。”
小小坐那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老神婆就要了两张符还一定要效果好，面上没什么小小心里可乐开花了，两张可就四十块钱么，她可得真的用心弄弄。
“小小啊，吃饭了………。”中午人都走了牛奶奶热了点饭进屋叫小小，这一看老神婆在这呢。
老神婆也识趣下了地“我也回家喽。”
老神婆一走牛奶奶就问小小“神婆和你说啥呢？”
小小笑了笑“没啥，她天天自己一个人，也没个人陪挺可怜的。”
小小这么说牛奶奶也不好说什么了，都是干吧老太太一个，孤独的感觉她清楚“我们家小小就是心眼好，走吃饭去，奶奶给你做的木耳炒肉。”
“奶奶你做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来了，随便吃点就行么。”
“奶奶岁数大了吃不下肉，你长身体多吃点。”
认了干娘张海也不拦着小小在他们家吃饭，以后多给干点活有好吃的拿过来些就是了，他还是对未来挺有信心的，有手有脚还能干不能一直就这么穷下去。
吃了饭没多久张海就过来把小小接回去，说是她二爷爷来了要见她。
听说二爷爷来小小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小小一到家她二爷爷就说要把她接到山上去住。
小小躲在爸爸身后，张海问道“二大爷，你咋还想起来接小小上山了？她这么小多不方便啊，等开春了我带她上山陪你几天。”
老头态度相当坚决“不成，今天就得跟我上山。”也没个解释。
张海一阵无语“这是闹哪出啊，二大爷有事你就说，这天寒地冻的小小才这么大哪受得了啊。”
“不跟着我她活不了多久，这孩子死气缠身你们也跟着倒霉，我带她上山能不能活下去看她造化。”
听到老头这么说宋翎羽一下子就急了“胡说什么？我们家小小好好的。”
“翎羽！”怎么说老头也是长辈，张海觉得媳妇语气太强烈了。
第13章爷俩
“丫头，起床喽………。”
早上五点来钟小小就被叫了起来，老头说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让她跟着打水。
山上没有自来水，不远的地方有口山泉，长年不冻。
“你就不知道累啊？”小小轱辘轱辘的跟着挑着两滿桶水健步如飞的老头。
“这就不行了？平时我自己半个小时来回，加上你得一个多小时。”
小小低声说了句“变态。”乖乖的跟着不在言语，张嘴都冻牙。
“妈呀…………。”走走走小小就觉得什么东西从脚面上穿了过去，下了一跳加上路滑啪嗒就坐地下了。
老头反应那个迅速，扔下扁担桶里的水都没出来一滴，飞身扑过去再起来手里拎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老头拎着兔子耳朵甩了甩，兔子瞬间没了气息“今儿上有吃的喽。”然后把兔子扔个小小“拿好了。”
小小抱着兔子从地上站起来，嘴角抽了抽当然她不是那种‘怎么可以吃兔兔’的人，只不过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现在身体僵硬的趴在她怀里多少有些瘆的慌。
老头挑起扁担继续赶路，走着走着还哼起了小曲，具体什么调小小也听不清楚，就那么抱着个兔子磕磕绊绊的跟着走。
到了家老头去收拾兔子，小小点火烧水，爷俩算是把兔子下了锅，不过老头家真是除了油盐什么调料都没有。
“你一天天咋过的？”
“能耐不小还数落上我了，我吃的是肉味，要那么多调料干嘛。”老头突然觉得身边多个人还不错，之前想过这么小的丫头一定挺不好管教的，不然第一次下山就把她带上来了。
现在看小小听话的很，也不淘气，老头没哄过孩子以为孩子都这样，也没啥意外的。
吃饱喝足了，小小收拾了碗筷，一进屋就看见老头拿着个罗盘仔细端详着，那罗盘不大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上面还系了绳，估计是戴在脖子上的。
老头没回头也知道小小进来了“过来。”
小小乖乖走过去，老头把罗盘戴在她脖子上“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应该能救得了你。”
小小能感受到罗盘上的灵性，灵器挡劫她知道，莫说死劫挡不挡得住，就说死劫一过这灵器就是毁了。
“二爷爷，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我不能要，我们换个别的方法。”
老头叹了口气“这要是我大师兄在还有希望，现在只能这样了。罗盘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
“二爷爷………。”
“我决定了，别再说了。”老头就是倔得很，谁说什么也不听。
小小把话憋了回去，老头一生气还真是挺吓人的。
过了会小小待的无聊就开始找话了“二爷爷给我讲故事呗。”
老头一直在回忆过去，还让小小吓了一跳“讲啥？我不会。”
“就讲讲么，你师父的，你师兄的你的，谁的都行。”
“我看你这丫头是闲坏了，走教你点基本功。”
“啊？”
老头教啥基本功？跑步，马步，踢腿，压腿，这在小小来看就是折磨人的东西，老头还特起劲“脚面绷直，………哎，对就这样………，两腿张开，站稳，要稳听见没有？”
就这样小小上山的第一天就这么悲惨的过去了，天刚黑她饭都没吃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老头精力旺盛的很，这大冷天的坐在屋外看星星。
当然，他也可能是透过星星想起了什么人，什么事。
上山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死劫没来，小小倒觉得自己要累死了，当然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在山上几乎顿顿有肉吃。
要说这十几天这么辛苦，小小觉得自己不但没瘦，脸上还有点肉了。
到了要回家的日子小小一早就起来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等着二爷爷送她下山。
看见二爷爷手里的一个布袋小小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为什么？
因为她就觉得二爷爷会把近段时间剩下来的肉食给他们家带过去，所以小小教会了她二爷爷不要浪费粮食，能吃的地方就吃，吃剩下的肉放在粥里。
所以二十来天就攒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其实老头也看出来小小的心思了，只是不拆穿她罢了。
老头把袋子往肩上一搭“走喽………。”
小小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前进………。”这爷俩玩的还不错。
小小走着走着喊了一句“大王派我来巡山喽………。”
老头回身拍了小小一巴掌“小声点，着来熊瞎子一巴掌拍死你。”
穿得厚打一下也不疼，小小都没当回事，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头后面。
住校生放假一样的心情，愉悦中带着点小期盼，看啥都顺眼。
前一世放假却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回哪，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发着回家了的图片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小小大喊“去你的前世………。”
“啪………。”这次老头打的可是使劲了不少“别以为我逗你，这时候熊瞎子是还没醒呢，野狼老虎虎可否饿红了眼的。”
“还有老虎？”
“深山啥没有，饿急眼了就往外跑。”
小小撇了撇嘴“就吓唬我。”
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小小觉得下山的路也没有那么漫长了，当然如果中间不摔那几跤就完美了。
看见村子小小跑了就更快了，当然不管小小什么速度老头都不紧不慢的跟在旁边晃悠，这次他没有保持很快的速度，这把小小累坏了他也不好交代。
“小小……。”
“妈………。”
算准了小小今天回来，宋翎羽起了大早就等着，还准备了一桌饭菜，就连牛奶奶也过来了，可是比过年的时候热闹多了。
这次倔老头也没立马就走，留下来吃了顿饭，猪肉炖粉条，大葱炒鸡蛋，还有个酱豆腐，菜样不多胜在量大。
一顿饭吃的和和美美，吃了饭小小就上炕逗小虎玩去了，张海把倔老头拉出去单聊。
宋翎羽和牛奶奶两个人研究着鞋样，小小家几乎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张海把倔老头拉出去说什么了？当然是小小那一身死气的事，倔老头也不细说就说没有大碍。
要说这死劫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啥时候来说不准，也许一天也许十天半个月，当然也不可能太久了最多不过一年。
第14章励志当神婆
下午二爷爷就回山上了，他得天黑前赶回去，黑天走山路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牛奶奶也早早走了，小卖铺不能没人照看着，剩下小小一家四口闲聊“妈，神婆来拿东西了么？”
“拿了，还给了四十块钱，你也没有用钱的地方我先帮你收着。”
“不用收着，爸你下次上街买点鸡蛋，再给小虎买盒芝麻糊买盒核桃粉。”
张海一愣“吃那玩意干啥？”
小小理所当然“有营养，补脑。”
“谁和你说的？”
张海不知道不代表宋翎羽不知道，孩子营养要供的上，以前是没条件，现在虽说日子也不好，但是小小这钱她说怎么花就怎么花“海哥你下回上街买点吧，小小和小虎一起吃。”
张海点了点头，然后刮了刮小小的鼻子“成，反正钱是你挣的。”
“小小在家不？”
听见有人喊自己小小往窗户外一看，这不是老神婆么，前前后后拿了人家八十块钱了也不好在冷脸子“啥事？进来说吧。”
老神婆进了屋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我找小小有点事。”
小小看爸妈没什么反应就拉着神婆去了小里屋“啥事？”
老神婆慢悠悠坐到炕上“你那符不错，要是便宜点就更好了。”
“没门，说正事。”
“一点都不尊老。”
“你倒是爱幼啊。”
老神婆清了清嗓子“不和你贫了，我正琢磨一桩大买卖呢。”
一听钱小小立马来了精神“啥买卖？能挣多少？”
“这么回事………。”
神婆唠叨一会小小也挺出来头绪了，原来是利民镇上有户人家挺有钱的，镇上的万元户，去年起了个房子修好了住进去之后家里一直出事，神婆盯了挺久的了，但是人家没找她她也不能主动去，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么。
为什么最近感觉有戏了？就是离这户人家不远的一户，孩子闹病不吃东西成天哭，去医院吃了药输了液都没用，这就打听的找到老神婆头上了。
这事要成了，也就不愁那户人家不上钩了。
老神婆在这这么多年名声是有一些，不过也就能去点小病小灾的，所以她打算带着小小一起过去，小小的名声她已经宣传出去一些了，什么沟通鬼神，先天灵体怎么玄乎怎么来，为的就是以后他们合作能挣的上大钱。
挣钱的机会小小怎么能错过“那行，明天早上你来找我咱们一起过去。”
“成，明天早上七八点吧，他们家赶驴车过来接，你准备准备。”
“行，明天能挣多少？”
“四五十吧，也可能五六十，他们看着给咱们看着收，要看效果。”
“那我准备准备。”
老神婆走了小小就在屋子里开始鼓捣符了，这出去做法事效果一方面，表演也是一方面，无非就是吓人一些，小小准备做个幻符，就是能让人产生一些幻觉。
小小装的是请神上身，到时候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别人看她和正常人不一样就好。
“小小吃饭了………。”
小小拿着几张画好了的符出来，她的实验实验“妈，我给你变个戏法你可别害怕。”
“你妈我胆子没有那么小。”
小小启动一张符，宋翎羽吓了一跳“啊………。”可是揉揉眼睛又发现小小变回去了。
“妈你看着啥了？”
“我刚才突然看见你长了一对兔子耳朵，不过一眨眼就不见了。”
小小又启动一张符“这次呢？”
“猪鼻子。”
“现在………。”
“你脸绿了………。”
“成，效果还行就是时间有点短。”
宋翎羽咽了咽口水“你怎么做到的？”
小小一些事没打算瞒家里人，瞒来瞒去早晚也得露馅，还不如一点点引导。“妈，我真能看见鬼，没骗人。”
“哎………。”宋翎羽叹了口气，抱起女儿“妈妈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妈，世界上没什么事是绝对安全的，我觉得神婆就是个很好的职业。”
“那是骗子。”
“妈，我没骗人。”
“你们娘俩说啥呢？”
小小知道有些事妈妈自然会告诉爸爸的“不告诉你，悄悄话。”
吃了晚饭小小又回了小里屋，外屋宋翎羽问老公“海哥，你相信有鬼么？”
“信吧，有些事真的没法正常解释。”
“那你相信小小能看见鬼么？”
“这…………。”
“海哥我不希望小小接触这些，可是………。”
“翎羽，你看二大爷，八十多了依旧健康硬朗，这是普通人根本办不到的。”
“可是小小用这个赚钱会不会折寿啊？”
“你看看老神婆，她也八十多了。”
“顺其自然吧。”
张海那些话是用来劝老婆的，他看得出小小喜欢这个，他也看得出二大爷对小小的喜爱，有些事不可避免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
画符总是让小小很疲惫，现在她没有元气所以画符用的都是体内的精气，只要消耗不多就可以通过吃饭睡觉补充回来。
临睡前小小告诉爸妈明早要去利民镇的事，张海和宋翎羽没说什么只是一脸担心，小小睡了可是她爸妈一点睡意都没有。
“海哥，我还是不想让小小干这个，跟二大爷学习没啥说的，但是不能这么小就让她赚钱啊。”
“等明天我们和她谈谈吧，你有没有觉得小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意思是你看她哪里像个五岁的孩子。”
“海哥，我怕………。”
张海把媳妇抱在怀里“不要太担心，孩子聪明点不好么？”
“可是过慧易折，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还有那个死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俩一直聊到深夜，第二天还是小小先起的床，没办法倔老头天天四五点就把她叫起来，已经形成了一个生物钟。
小小见爸妈每起，就自己去生了火，还想做饭来着，不过锅台对于她来说有些高。
“小小？”晚上都是张海起来烧炕，刚到外屋地（厨房）就看到小小蹲在灶坑旁边摇着风轮往里面填柴禾。
“爸。”
“你点的火？”
“是啊，在山上早起惯了。”
第15章小小神婆
张海去袋子里盛了半碗小米准备做早餐，看似不经意的和女儿提起“小小，你真的打算跟着老神婆？我和你妈怎么琢磨那都不是正常人干的事，咱不弄那个成不？”
“爸，我才五岁反正平时也没事干，每天瞎玩还不如挣点钱，上了学我就不整了。”小小这是给父亲一颗定心丸，意思就是我这是随便玩玩不当正事干，过两年就好了。
张海将信将疑“咱家不用你挣钱，爸还能养得起你们娘仨，我寻思再种两年地攒点钱进城做个小买卖啥的。”
“嘻嘻你挣饭钱，我挣零花钱。爸你没放水。”
“啊………。”张海差点把米直接倒进热锅里。
不管怎样，吃了早饭小小就跟着神婆去了前进镇，这是个三口之家，小两口岁数都不大孩子也才一岁多。
是个小男孩，瘦瘦弱弱的哭起来都没什么力气，夫妻俩也形容憔悴的，估计是跟着孩子着急上火闹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鬼神，这是四处看病吃药打针的不见好，实在没招了才报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神婆。
一看这来的一老一小还挺像那么回事，木木也大概看了看他们家的情况，六七十平的房子有个不大的小院子，地理位置不错算是小镇的中心地带。
看摆设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打听了一下两口子一个老师一个个体户，生意做的还不错卖粮油的。
最主要的是这家和神婆盯了很久的那家人是表亲，怪不得神婆这么上心呢。
一老一小到了人家家里就开始里屋外屋的溜达，四处观察观察，这孩子闹腾不是病很可能就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沾染了鬼物。
路过窗户的时候小小特意踩着凳子上去看看，风水说的可不止是自己家屋里的事，屋外的东西形象也不少，这次可不就被小小发现了，屋外那个电线杆子就是罪魁祸首，这就是蜈蚣煞。
所谓蜈蚣煞就是孩子房间附近形状像蜈蚣一样的事物，电线杆水管之类的都有可能，这户人家就是窗外新装的电线杆，冬天有人在上面钉了铁条挂了不少东西，也因此起了煞。
小孩子体弱所以引起了肠胃不适的感觉，因此哭闹不止还不爱吃东西，化煞的方法也简单就是在窗口摆放一只瓷器公鸡，鸡嘴对着‘蜈蚣煞’就可以。
看着简单但是小小和老神婆才不会这么轻易就下结论，小小偷偷指了指窗外，老神婆当然也懂些风水之类的，一看就知道了。
一老一小使了一个颜色，老神婆说道“事情有些复杂，我们要请神上身。”
这户人家也不太懂这些，只是一味地点头，接着老神婆就开始念念有词手舞足蹈的，架势做的倒是很足，小小觉得差不多了就启动幻符。
“妈呀………。”
小小面目瞬间变的青紫，吓人的很，小小幻符最多也就能坚持和十来秒她瞪大眼睛指着窗口大喊一声“大胆妖物速速褪去。”然后面目就恢复了过来。
其实这一幕老神婆也吓了一跳，但是仍然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小小闭上眼睛大概有二三十秒才睁开，睁开眼睛就说到“妖物已经被我压制，你们买一只瓷公鸡放在窗口，鸡嘴对着电线杆，过几天孩子就好了。”
小小的表演太逼真，把人都震慑住了，两口子捣蒜一样的点头“是，是，是。”一个五岁孩子突然间面色青紫僵尸一样，还有那神态言语都不同以往，狰狞尖利。这一幕真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亏得人是他们请来的不然以为闹鬼了呢。
这户女主人是个老师，老师在小镇上也算的上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之前她是不赞成请神婆的，她可是无神论者，最后还是紧张孩子只能有病乱投医，哪成想看到了这一幕。
戏演的差不多了就该谈钱了，这事老神婆负责小小不想掺和，小小出了门看着西边那个二层小楼，别说修的还不错，这年头修成这样没个十来万也下不来，真不是一般的有钱，怪不得老神婆盯了那么久。
最后出门老神婆手里多了一百块钱，一人五十，小小把钱折好放进了衣服上的小包包里。
回去没坐驴车，而是找了个小三轮，三轮就负责送到村口，一老一小下了车溜溜达达进了村，老神婆看周围没人终于忍不住问到“刚才那下你咋整的？”
小小就猜到老神婆会问，得意的笑了笑“吓人吧镇得住场面吧，二十块钱一张符，要不要？”
“你钻钱眼里去了？”
“不要拉倒，那蜈蚣煞不严重两三天就能见效，你也运作着点，鱼饵撒下去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干等着，我过些天还要上山呢。”
老神婆抿了抿嘴“放心，这局已经成了一半了，咱们刚出来我就看见有人进去，进去的人看着眼熟我仔细一想可不就是那个万元户。”
“万元户？估计几十万都有，他们家干啥的？”
“谁知道，听说是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回家盖的房子。”
…………………
小小溜溜达达回家，一进屋就把五十块钱掏出来给了妈妈，宋翎羽一脸紧张“你跟着神婆去骗人了？”
小小瞪大了眼睛“怎么能是骗人呢？看病也得要钱啊，我这是劳动所得。”
“这都很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张海也接过话“小小，你整那些真有用？不是骗人的？”
“真有用，爸妈我真不是骗人，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总归有些用处，不然哪能流传这么久，就像老神婆她也是会一些中医风水之类的，只靠骗早就被拆穿了。”
“你厉害，都说不过你。”宋翎羽皱了皱眉头，她就是接受不了女儿干这个“过两年上了学就别胡来了听到没？咱们家不用你出去挣钱。”
小小抱着妈妈的胳膊开启了撒娇模式“知道了知道了。”她就是想让家里过好一些，赚些钱家里周转的开就行，她也不想因为这个惹得爸妈不高兴。
然后探出头“爸你啥时候上街啊，我也想去。”
“那就明天吧，咋滴，怕我贪污你钱啊？”
“可不是，那可是我的血汗钱，我的看紧点。”
“哈哈还血汗钱，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这零花钱挣得比我的饭钱都多。”
第17章白虎煞
小小和父亲一进屋宋翎羽看见这大包小裹的吓了一跳“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这么回事……………。”张海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老婆说了一下，宋翎羽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又把小小抱过来这摸摸那看看的。
“妈，我真没事。”
“没事就行，那个什么死劫真的过去了？”
“嗯嗯。”
宋翎羽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就不用上山了？”她总觉得那老头不靠谱，想要带坏自家女儿。
小小从兜里掏出那个碎了的罗盘“妈，死劫过去全靠二爷爷给我的罗盘。”
“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架子是没砸到我，可是架子落下来这罗盘就碎了，应该是它帮我挡的劫，二爷爷说这是他师父留给他的。”
“这…………。”
张海也知道媳妇舍不得孩子在山上待着，但是既然都这样了他又劝道“小小上学就好了，上了学也就没工夫上山了，这两年跟着二大爷锻炼锻炼身体也不错。”
宋翎羽瞪了丈夫一眼“行，你们都比我厉害。”
收拾收拾东西吃了晚饭小小就回了小里屋，看着手里破碎的罗盘她才反应过来后怕，要不是这罗盘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砸死了？不死估计也得落个残废。
感觉掌心一震，碎罗盘上出现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被她掌心的血罗盘吸收了，木木能感觉到血罗盘有一丝满足感，就像之前吸收了小鬼时一样。
至今为止除了那天帮助她画符，小小还没有发现血罗盘的其他公用，也不知道是因为能量不够，还是它只是个罗盘而已。
就这样又过去几天，大鱼终于上钩了，老神婆颠颠颠的跑过来和小小商量对策，其实也没啥好商量的，到底是风水的问题还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都得去了看。
老神婆煞有介事的说道“咱们的吊着他们点，争取把价钱抬高一些。”
小小挑了挑眉“到那看看情况，麻烦自然就得多要点，要是没大事也别要太多。”
小小跟着神婆又去了利民镇，还是和上次一样四处转着找找问题，找到问题才能演戏要钱。
鬼物毕竟是少数这次仍然是风水问题，所以一到这就从风水入手，小小发现这户人家房子修好没多久右边高地就开始动工建学校。
左青龙右白虎，这白虎煞也就是右上方动土的情况，凡事犯了白虎煞的重则有人伤亡轻则家人多病或因病而破财。
白虎煞可是要比蜈蚣煞厉害多了，破解的办法也难一些，需要在受冲煞位置的墙边放置两串五帝白玉，如果比方同时犯上流年凶煞则是要放上两只麒麟和明咒葫芦。
这些都是自然而然存在于小小脑子里的知识，需要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闪现出来。
对比蜈蚣煞的瓷公鸡，这次五帝白玉难弄的多，五帝钱有大五帝钱与小五帝钱之分，大五帝钱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现在说的五帝钱一般是指小五帝钱，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五帝白玉那就是无敌钱和白玉串成的，白玉可以买到，这五帝钱就不知道哪有了。
不用说大五帝钱，就说这小五帝钱也不常见啊，不是说多稀有，而是根本不知道谁有。
小小把情况和老神婆说了一下，老神婆眉毛一挑“五帝钱我有啊。”
“两位大师可看出了什么？”
屋里人不少，户主是个中年大叔，房子里还住着他母亲和三个孩子，问话的就是那老太太，要说这里最信鬼神的也就是她了，对小小和神婆可是尊敬的很。
和人交流自然是神婆的事“这房子确实有些邪乎，难办啊。”
“你们可一定要帮帮忙啊………。”
老太太信不代表全家都信，那中年男子冷声“说吧，多少钱……。”
神婆故作高深“这不是钱的事，你们家房子冲了煞，阴气重……………。”反正就是怎么吓人怎么说。
男子却不吃这一套“开个价。”
小小抬眼看了看男人，只觉得他身上黑气缭绕，这可不就是死气么，这死气和之前小小身上的不同，小小是体内散发的，这男子却是外界沾染的。
老神婆被打断了两次心里不悦“脾气挺冲啊。”
老太太吼了自家儿子一声“强子！”然后谦卑的说道“大师不要见怪，他就这臭脾气。”
老神婆对于老太太的恭敬还是很受用的，淡淡的对男子说了一句“小心祸从口出。”
男子脾气却着实大的很“少废话，说清楚拿钱走人……。”
小小暗自叹了口气，她差不多猜出来男子身上的死气是哪里来的了，拉了拉神婆“咱们走，他们家的风水不看也罢。”
神婆心里正不愤呢，小小这么一拉跟着就走，两人往外走老太太却不干了“大师大师，你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然后对儿子说道“你进屋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小态度还挺坚决“您们家这活我们不接了，另请高明吧。”
神婆以为小小在玩欲情故纵，也很配合“是啊，你们家这活我们接不起。”
“两位大师，大师，别走啊，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老太太眼见得靠不住人赶紧跑到一个桌子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钱，神婆扫了一眼怎么也有四五百。
老太太那些钱就往神婆手里塞“帮帮我们吧。”
老神婆迟疑，看着小小想让她拿主意，小小眉头微皱暗地里启动了幻符。
老太太只觉得眼前的孩子浑身散发着光明的气息，就像是观世音菩萨一样，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小小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道你儿子做的是什么买卖？”
老太太听到小小的话心里一紧，他儿子不和她说自己是怎么挣到的钱，但是看他之前一起回来的几个同伴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她总怕这钱来路不正天天提心吊胆的。
这盖了新房搬了家祸事就不断，老伴好好的突然脑出血死了，接着养了十来年的猫竟然从房上掉下来摔死，活了这么久哪里听说过猫能自己摔死的，她越想越不对晚上总是睡不着觉，前几天听了侄女说请的神婆挺灵，就赶紧托人去请了过来。
第19章事了
进了屋这次三个女孩不在，应该是去了卧室，老太太忙着沏茶倒水“坐下说，坐，坐……。”
小小也不知声一屁股做了下去，就听着老神婆和强子他妈嘀咕，听着听着觉得这户人家也不容易。
强子本来也是双胞胎，不过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之后他妈也就没再生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
强子长的不错长大了娶个媳妇，可是他们家里条件实在不咋地，还生了三个弱智，媳妇也跑了。
勉勉强强把孩子养大，前两年经人介绍出去打工，自此音讯全无，去年突然回来还带了不少钱。
要说有钱了应该过得不错，老太太也以为是苦尽甘来了，盖了房子买了地，家里用的都买最好的，可是日子却越来越不顺当。
特别是强子回来之后整天疑神疑鬼的，半夜还经常做噩梦吓得喊出来，老太太问了几次强子什么都不说。
同情么？对于他们小小是挺同情的，也知道老太太在打感情牌，但是小小也确实被说动了一些。
老神婆听了但是没有太大感觉，岁数大了经历的多了，比这惨的多的她也见过不少“这房子风水问题我们已经看出来了，一千块钱不二价。”
强子现在还真是不差钱“钱不是问题，不过收了钱最好让我看到效果。”
老神婆斜眼看了看“效果一定会有，不过除了煞之后你也出去住吧，你身上死气太重影响家人。”
老太太一听儿子身上有死气吓了一跳，虽然听不懂但是她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死气？大师你可得帮帮强子啊，我们给你钱。”
强子也看着老神婆，谁能不惜命。
老神婆这次坚决“多少钱也不行，先交一半定钱明天带着东西来给你们家化煞。”
老太太拿出之前的五百块钱递给老神婆“强子严重么？”
老神婆收了钱“你可以找别人给他看看。”然后碰了碰小小“走吧。”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强子叹了口气“过几天我搬出去，给你找个保姆。”
趁着功夫老神婆和小小已经出了门，出门们小小伸出手晃了晃。
老神婆嘴角抽搐“干嘛？”
“钱，干嘛，风水我看的主意我想的，这五百给我，明天你自己来拿拿五百。”
“那我的五帝白玉。”
“白玉让他自己买去，五帝钱算你一百，给我四百五。”
“你咋这么会算呢？”
“给不给？”
老神婆看着手里还没捂热乎的钱，咬咬牙给了小小四百五“死要钱。”
小小把钱揣进兜里“回家，打车，我请你。”
小三轮颠颠颠小小总算到家了，和老神婆分开小小说道“过几天我就上山了，有事别来找我啊，强子家的事适可而止，有命挣钱可得有命花。”
“行行行，进去吧。”
小小一开门吓了一跳，原来宋翎羽看见姑娘的影子就站在门口偷听了“你们啥有命没命的？”
“没啥没啥。”小小把妈妈推进屋里拿出钱自己留了四十多零钱，把整的都递给了妈妈“给你钱……。”
宋翎羽接过四百块钱“你干啥了？咋能这么多？”
“也没干啥，这活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估计之后碰不到这好事了。”
宋翎羽一直锁着眉头，脸色也不太好“妈这心里总是突突的，你走半天我这心就一直悬着，小小你才这么大点不要总出去乱跑好不好，钱爸妈能赚。”
“最近我都不出去啦。”其实小小今天也被强子吓到了，有些事她太想当然了。
“真的？”
“真的！”
宋翎羽把小小抱在怀里“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小小和宋翎羽一直站在门廊里，屋里张海半天没等到人问到“你们娘俩嘀咕啥呢？咋不进屋？”
宋翎羽推开门进屋“你就是个和稀泥的，当着你面说你又劝劝这个说说那个，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张海抱着小虎做炕上喂芝麻糊呢，嘿嘿一笑“不是我和稀泥，这不是你们谁我都惹不起么。”
小小笑了笑把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一串“哈哈，爸爸最好了，奖励你个糖葫芦。”然后又给了妈妈一串。
张海一手抱着小虎一手拿着勺子，根本没办法接，小小直接送进他嘴里。
张海咬了一口，嘴里咕噜咕噜的“你也吃啊。”
“我吃过了？”小小说着又喂给张海一口。
宋翎羽也咬了一口糖葫芦“你吃点啥都给我们带一份，当我们小孩子啊。”
小小吐了吐舌头“本来就不大。”
“贫嘴……。”
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有这四百块钱家里能撑一阵了，爸妈也会想办法赚钱，小小突然不太想当神婆了。
几天过去，倔老头特别准时的下来接小小，见面就瞪大了眼睛“过了？”
小小点了点头“过了。”然后拿出来那碎了的罗盘“就是………。”
倔老头接过碎罗盘“哎，也算是物尽其用，你没事就好。”
正巧这时候小虎睡醒了哭闹起来“哇………。”
倔老头一脸献媚颠颠颠跑过去“我大孙子怎么了？二爷爷抱抱。”
“哇…，哇………，哇哇………。”老头过去小虎哭的更厉害了，只能尴尬的让开让宋翎羽抱着。
小小站在一旁偷笑，张海看见瞪了她一眼。
倔老头没看见小小偷笑，还是盯着小虎看“是个练武的苗子，这练武的从小打基础，过几年也送山上来我好好调教调教。”
宋翎羽心里咬牙切齿的，但是面上还的过得去“行，等大一大的，太小了也经不起折腾。”
“臭小子怕什么折腾，谁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
“二爷爷咱们走吧。”小小怕这老头再待下去和妈妈吵起来。
“呦，你还挺积极的，走。”
这次上山小小又带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带了不少，最主要的是还拿了一捆大葱一罐头瓶大酱。
上山路小小还是不停的摔跟头，擦了擦睫毛上结的霜，一看老头都走挺远了“二爷爷你等等我啊。”
走走走小小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啊………。”
第20章怄气
小小觉得脚下一空失去平衡，接着手和脚感到一阵凉意，眼睛也睁不开，条件反射的开始挣扎，挣扎几下之后小小却发现自己分不清上下，而且想要活动一场困难。
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要炸了的感觉。
“啊……，呼…………。”感觉自己被人抓了上去，小小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么样？”
小小把脸上的雪扒拉开，看着倔老头“死不了。”
“傻了吧唧的，我走哪你走哪跟紧了，以后掉雪坑里不要胡乱挣扎，吐口唾沫就知道上下了。”
吐了吐嘴里的雪“呸呸呸……，早咋不说？”
“早说你能长记性？”倔老头噗噗噗的帮着小小把身上的雪拍掉“今天要不是我在，你就等着开化了才有人给你收尸。”
“能不能盼我点好？”
“行了，赶紧走吧。”
接下来一路小小跟的那叫一个紧，就是前脚后脚的事，不过她一句话也没和倔老头说。到了木屋就自己进了屋，明显是生气了。
倔老头也没觉得自己做法有什么问题，他觉得这是为了小小好，小小开不开心他就不太在乎了。
小小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生炉子，身上的衣服因为雪水渗进来有些潮。
过会老头进来拿了个碗“喝碗姜汤。”
小小噘着嘴不说话，老头把姜汤放在一边把炉子生起来就走了，他才不会哄人呢，在他看来小小这脾气都是给家里惯坏了。
可是倔老头也不想想，小小才五岁他这么一弄很可能就给吓坏了。
虽然小小的真实心里年龄已经二十来岁了，但是她仍然被吓到了。
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小小用被把头盖住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不过她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哭出声是为了发泄为了引人注意，不出声是因为坚强，也是因为根本没人关心。
一个小孩本来就没什么体力哭累了也就睡着了，这一晚上她做了不少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挣扎绝望精疲力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股温润的能量从左手出发流遍全身，能量流过的地方立刻拥有了力量，终于一次挣扎中她醒了过来。
醒过来感觉口干舌燥，想要起来胳膊却没有力气又倒回了床上。
“醒了？快把药喝了。”
小小问到一股浓烈的中药的味道，把脸转到一边“水，水………。”
“先把药喝了。”
“我要喝水。”
老头看着脸色发白的小小，这次也没一犟到底，把药放下然后从水壶里到了点温水喂给小小。
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就像久旱逢甘露的幼苗“咳咳咳………。”
“慢点喝……。”
小小觉得有了点力气自己接过来水碗，这次她喝的比较慢，倔老头站在一边叨叨“女娃娃就是娇气，体质太弱。”
小小喝着水瞪了老头一眼也不说话，老头看见小小瞪他眉毛一挑“咋滴，我说错了？”
水喝完了小小把碗放在一边，自己又钻回被窝里，背对着倔老头。
倔老头也是手足无措，他那里哄过小孩，还是个有个性的小女孩，他这些年强硬惯了“把药喝了。”
小小没动，倔老头又把药递过去“你还发着烧呢不吃药再烧傻了。”
小小转过来咕咚咕咚的把药喝了进去，然后又钻回被窝里，这次把脑袋都盖上了。
倔老头满意的收了药碗“捂捂汗也挺好，盖严实点。”
小小掀开被大喊一声“讨厌死了……。”
倔老头叹了口气，自我安慰也算是教育小小“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严师出高徒。”
小小此时却觉得这个老头根本就不可理喻，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小声嘟囔“怪不得娶不到媳妇。”
“你说啥？”老头耳朵可好使的很，一下就像踩了猫尾巴一样“掉坑里你还有理了？我推你进去的啊？我不把你挖出来你早起里头了。”
“你可以早点把我拉出来的。”
“我………。”
老头嘴角抽了抽也没在说话，试了试小小体温觉得降下来了就出去了。
而小小此时又发现了血罗盘的一个功效，那就是小小吃一些东西之后血罗盘会把能量从胃部通过血管吸收过来，整合净化之后通过血管传到身体各个部位。
那感觉就像是另一个小心脏一样，就像刚刚小小喝的药就被血罗盘吸收，然后立刻华为了身体能够吸收的物质，所以小小才这么快退了烧。
之前睡梦中小小感受到的能量应该就是那时倔老头给她惯的药，心思活络起来也就不怎么生气了，感觉胃里空落落的难受就大喊了一声“我要吃饭。”
老头拿进来一碗粥一碟咸菜一盘卤肉，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咋不饿死你个小兔崽子。”
小小起身吐了吐舌头，也没说话稀里哗啦的开始吃，一碗粥下肚感觉还饿“还有没有？我要吃馒头。”
“哪有馒头，你看我像不像馒头。”
“咋那么扣呢，再要一碗粥。”
“上辈子欠了你的。”
又喝了一碗粥吃光了卤肉，小小觉得身上力气恢复了，没有一点虚弱的感觉，以前没有太虚弱的时候所以才没发现血罗盘这种原地满血复活的逆天功能。
吃完了饭小小也没说话，远被窝里背对着倔老头，老头哼了一声把东西收拾走。
小孩不记隔夜仇，小小虽然心理年龄不小但也不记仇，第二天早早起来跟着倔老头练基本功。
老头看向小小脸红扑扑的，一点没有生病初愈的感觉“小没良心的恢复的不错啊。”
小小横了一眼“命大着呢。”然后又说“你啥时候教我点功夫啊，天天扎马步踢腿的。”
“不会走就想跑啊，基本功必须扎实，想学功夫再过个一年半年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小身高体重不见长饭量却好像做了火箭一样上升，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吃饭顶的上一个大小伙子，倔老头都感叹“我要养不起你了……。”
又是一个回家的日子，小小站在门口房檐上啪嗒啪嗒的往下滴答水“开化了。”
老头正了正帽子“山上冷，山下估计都化差不多了。”
“可不是，来的时候就挺暖和了。”四月末了，五月就要开始播种育苗了。
第21章揽事
小小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大光头跑了出来，嘴里喊着“哎呦喂，你可回来了。”
犹豫光头跑的太突然，倔老头一掌拍了过去，二百来斤的大胖子一下子被拍了出去，直接贴在后面墙上。
当一声，小小都觉得疼“二爷爷………。”
老头意识到打错人了尴尬的咳了咳。
小小跑过去“马叔叔你咋来了？”胖光头姓马，所以小小叫他马叔叔。
“哎呦喂……，我的腰……。”胖光头双手拄着腰间的肥肉，还努力的想要露出来比较和善的样子，所以表情有那么些诡异。
老头走过来在胖光头腰上安了几下，又传来几声惨叫，不过惨叫过后就是惊讶“妈呀，没事了。”
小小此时看见一个胖光头，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看着也算是萌萌哒。
胖光头热情的看着倔老头“这手法，大师啊，太神奇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胖光头一脸和气倔老头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他也理亏。
知道倔老头不爱搭理人，小小拉了拉胖光头“马叔叔，你干啥来了？”
“哎呀，看我这脑子，小小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这时候张海批了个大衣跑了出来“你们进来说啊，都在大门口干啥呢？”
“走走走，进去说………。”
进了屋小小就看见妈妈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小小也不知道咋回事就问“妈啊，咋了？”
宋翎羽阴阳怪气的说道“前些天你一走你马叔叔就找过来了，说什么桃花劫的事。”
“额，这个。”小小也知道妈妈为啥生气了，那时候她刚和妈妈说最近都不管这事了“我就是随口一说，马叔叔你别当真啊。”
胖光头面色愁苦“这可不是随口一说的事啊。上次过来你妈说你上山了，这时候一般人也不敢上去，我就只能等着你下来了。”
“啥？你不会是在我家住了二十天吧？”
“没没没，我今早又过来的。”
“马叔叔，我真就随口一说你别太在意。”
“不在意不行啊，我真觉得我的桃花劫到了。”
小小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马叔叔“桃花劫到了你找我也没用啊。”
“那你说叔叔该找谁？叔叔听你的。”
没等小小开口，宋翎羽突然特别热情的说道“吃饭吧，饭都做好半天了……。”然后看着小小“走帮妈妈拿碗筷去。”
“哦。”小小乖乖的跟着妈妈去了外屋地（厨房）屋里三个男人一个男孩大眼瞪小眼，张海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二大爷你帮我看着点小虎，我去放桌子。”
“去吧去吧。”“来，大孙子，大孙子让爷爷抱抱。”
最后只剩下胖光头没人理，晃悠晃悠坐炕边上了。
到了外屋地宋翎羽一边盛菜一边和小小说“你可答应妈妈不管这些事了的。”
“妈，马叔叔人挺好的。”
“你这孩子………。”
小小一脸愧疚的盯着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之前我只是随口一说。”
“好啦好啦，这是最后一次。”
“嗯嗯，最后一次。”小小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妈啊。
吃了饭倔老头就上山了，胖光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小小。
“马叔叔要不你说说咋回事？”
胖光头一脸的尴尬“这我还不太好出口。”
小小看了看爸妈“那你跟我去里屋说吧。”
“那感情好。”
说白了这事也简单，小小说胖光头有桃花劫的第二天他的初恋情人就找过来了，这找过来不要紧啊，还带来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就说是他的。
有了孩子这事可就大了，谁都有几段感情往事夫妻间不会计较太多，可是这有了孩子性质就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你俩咋回事？还能有个孩子。”小小不是真的五岁小孩，但是也没什么感情经历。
“挺复杂的，当年我在外面闯荡认识的她，两个人看对眼了就走到了一起，本来打算结婚的可是她家里攀了高枝逼着她回去，那时候心里挺怨的，但是现在一想她也是没办法，那是她妈拿着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把她带回去了。”
胖光头叹了口气“我还记得那时她一直欲言又止，也许她知道自己怀孕了没来得及告诉我吧。”
“在那之后我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婆，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她给了我希望，让我才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小小皱了皱眉头“我觉得你这事得找个情感专家，我也不太懂啊。对了她怎么突然来找你了？”
“她结婚没几年那人就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离婚了，之后她一直自己养孩子可是她得了重病觉得时日不多了，所以想让我抚养孩子。”
“我觉得你应该和你媳妇坦白。这事也不能怨你。”
“我这不是怕我坦白了出事么。”
小小舔了舔嘴唇“你觉得我能咋帮你？”
“这个…………，先说说你咋知道我有桃花劫的？这些东西吧我一直都将信将疑的。”
“天生的，不过你这事我总觉得我会的东西都没用呢。”
“咋能没用呢，这什么劫啥的不是能挡么。”
“我没那么大能耐，我现在最多能缓和缓和。”
“缓和缓和也行啊，本来我这一家三口挺好的我不想有什么意外，但是那孩子也挺可怜的我不能不要啊。”
“马叔叔，我们这行接活可没有白干的。”
胖光头没想到小小会要钱，但是又觉得钱能解决的事还是挺简单的“得多少钱？”
“我不要钱，马叔叔你能不能租给我爸爸个门店，再借点本钱，到时候挣了钱我们还你。”小小可知道那个商场接下来几年越来越红火，稳赚不陪。
一个商场里外铺面两百来个，胖光头直接答应了下来，不过有一脸纠结“你真能帮我？”要不是小小表现得超越常人的机灵聪明，胖光头说什么也不会信这么个小丫头。
小小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大谱，不过她也不算坑人，这么个县城真没谁这方面知道的比她多“先看效果，不满意不收钱，明天来接我我去你家看看。”
“那行，我先回去了。”胖光头和张海宋翎羽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嘀咕，也不知道小小行不行，但是做生意也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直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