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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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容跟找着妈妈的小鸟一样,欢快地投入到张想的怀中。张想笑眯眯地摸摸头亲亲脸儿后,这才对谢依南跟张也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谢依南闻言心里大翻白眼,拜托,谁愿意看你们俩儿人秀恩爱啊。当下便大摇其头,张也见谢依南都没有兴趣了,他自然就更没有兴趣了。
被俩儿人联手拒绝的张想心情大好,搂着向容走了。
张也问谢依南:“去哪儿?”
“回家!”
“我送你。”
“不顺路!”
谢依南说完,便摆了摆手,自己跳上一辆出租车,很快便绝尘而去。张也看着谢依南的车子走远后,自己也伸手招了一辆车跳上去,径直回家去了。
他早就想回去了,他家大哥还有几天就要去研究所上班了。工作以后,肯定不会像现在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教自己。他得抓紧时间,能学一点是一点。
张也对于他大哥张思,心里虽然敬佩,但到底是有一些不服气的。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笨,可是自从自己选了这个专业以后,他便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跟谢依南一样,向容跟张也亦一早就形成了提前学习的习惯。谢依南在看她自己的专业书时,张也亦在看难解的数学题。
以前张也不觉数学题有多难,但看了自己选的这个专业书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专业真的难。
可是选都选了,迎难而上才男儿本色不是。于是,张也在硬着头皮看了下去,竟然也甚甚读懂了大半。剩下那一小半没读懂的,他便准备再来读个第二遍,第三遍。
张也的计划无意中被张思知道了,他呵斥了张也,说:“数学讲究的逻辑,哪有不懂先放一边的。”然后便抢过张也的书,问他哪里不懂。便开始一题一题教。
张也到底底子好。一下就学会了张思的学习方法,果然又通了大半。心里一喜,越发的傲气了。于是决定向更高难度挑战。
战了几天几夜,无果。抱着书本灰溜溜地去找他大哥了。
他大哥张思哭笑不得,看着他家小弟眼皮底下一抹可以跟熊猫媲美的青黑,忍痛视而不见。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然后。张也便跟着了魔一样,完全沉醉了进去。
张思一看,这还得了,不禁大急。还是张想这个惯来投机取巧的人看了。劝住了他家大哥张思,说:“哥,小也没事儿。你看他黑眼圈儿是重了点,可是他能吃能睡。精神还很好,明显是很享受这种状态,你管他干嘛。”
张思有心想说:小也就是个吃货,就算发烧三十九度八,他还是不会忘记吃饭的。可是听见张想都这么说了,便打定主意,留心观察三天,如果真的没问题,再放任不管不迟。
你看,大哥跟二哥的责任感很明显就区分出来了吧。
张思果然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三天,见张也果真如张想所说的这般,享受这种学习状态,便真的放手不管了。
当然,当张也抱着书本有所求的时候,他还是会管的。
自己家的弟弟爱学习,又上进,当哥哥的,怎么可能不支持嘛。
甭管张也如何心急火燎地赶回家去请教他家大哥。
谢依南这头却是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氛。她心里一动,反手将门关上,伸手去开灯,中途便被人劫走了,然后一个转身,便落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张天扬!”
“是我。”
谢依南心里大喜,嘴角忍不住就开始上翘了。她伸手去勾张天扬的脖子,利齿咬在他的颈侧动脉之处,比吻重一点,比咬轻一点。
张天扬整个浑身僵硬,环在谢依南后背的手臂强力收缩,谢依南只感觉到自己身后一紧,下一秒,她的视线便与张天扬平齐了。惊呼没来及的出口,嘴唇已经被张天扬无情地堵上了。
青年男女,犹如*,一点就着。
俩儿人分开已经月余,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想念的。谢依南柔顺地接受了张天扬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分开的时候,谢依南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嘴唇一定是肿的。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谢依南依在张天扬怀里,娇嗔地问。
“我去云南出了趟任务。”张天扬抱着谢依南,心满意足地说。
“大家都还好么?”谢依南的问法令张天扬心喜,他嘴角的笑扯的更大了,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额间发际,这才说:“都好,全头全尾地回来了。”
谢依南在心里轻轻一叹,到底还是受伤了。
谢依南的叹息在心里,并不是因为她谨小慎微,并不是因为她妇人之仁,而是因为,张天扬这一句话的可贵,以及下一次的未知。
没有真正跟死神打过交道的人,是不会知道生命到底有脆弱,好好一个人,前一秒还在跟你谈笑风生,后一秒就可以毙于别人的枪下。
每一次任伤,出发的时候是整队人,可谁也不敢保证回来的时候还是整队人。谢依南知道张天扬每一次都在极力做到这一点儿,她自己也由衷地希望张天扬能一直做到这一点,但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
不到最后一次,谁也没有办法保证。
谢依南到现在还记得张天扬带队出任务第一次少了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身上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以及自责。
那是深冬的一个夜晚,张天扬突然出现在谢依南的窗边。那会儿她还在老凹村儿那栋三层楼的别墅里,张天扬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他趴在窗口跟谢依南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儿,你睡吧,我再看一眼就走。”
谢依南哪里还躺的住,她讯速起身,打开窗子准备把张天扬接进来。南方冬天的冷是毫无章法的,冷的时候,寒气能从骨里子渗进去,带着满身的热气再透出来再渗进去。如此反复,钢筋水泥也好,铜皮铁骨也罢,最后总能冻到冰点。
第四百三十三章 菜心
谢依南心疼张天扬,想他暖和一点,张天扬却摇头拒绝了,他说:“我在外面陪陪兄弟”
谢依南披肩的动作就这么停住了。
张天扬的兄弟是不会跟着他回来的,他要陪的这个兄弟,只能是永远闭目了的兄弟。谢依南没敢问他详情,只安静地待在窗内陪他。
看着他咬的发白的唇色,看着他默默地低下头,看着他抽动的肩膀。却什么也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
那是很漫长的一夜,那是很难熬的一夜。谢依南是喜欢黑夜的,可是那一刻,她打从心底里企求黎明的降临,好似只有这样,张天扬的悲伤难过才会减轻一点点。
黎明终于来了,张天扬却要走,那是谢依南唯一一次在她清醒的状态下送别。张天扬跳上车子,关上门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谢依南离愁浓的化不开,瞬间就泪流满面。
那一次走的是谁?怎么走的?谢依南跟张天扬都极有默契地没有再说起,至于那难熬的一夜,也被当成了永恒了记忆,永远被封存了起来。
只是,每次张天扬出任务回来,谢依南知道了,总要问上那么一句:大家都还好么?
也许在死亡与伤痛面前,语言很苍白很无力。但这对张天扬来说,却是胜过任何一句甜言蜜语。
“这次能呆多久?”谢依南闻着张天扬身上熟悉的清香,知道他肯定已经回来有一会儿。至少他现在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
“五天。”张天扬心情好好地说。
“这么久?”谢依南吃了一惊,同时亦感知到,这次的任务委实很危险。
“嗯,你想去哪里玩儿,我陪你去。”张天扬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一僵,却又很快放轻松下来。他装作一无所知地问。
“我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谢依南笑着骂了他一句,然后便跟张天扬唠叨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大到她的学车进度,小到她昨晚洗头的时候。掉了几根头发。都一股脑儿地跟张天扬说。
张天扬呢,他自然是笑眼眯眯地跟在谢依南后头,一边听,一边笑。时不时还哼哈两句。表示真的啊。是吗?太好了!
谢依南也不怪他,俩儿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原来就少,再不多说两句话。多交流交流,日后可怎么处?
“渴了吧,喝点儿水。”张天扬将一杯清水递到谢依南面前,谢依南愣了一下,看见张天扬那满满宠爱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又闪,最终压抑住了脸红,若无其事地接水杯,低头喝了一口。嗯,感觉这杯水特别的甜啊。
谢依南不知道,她的脸儿虽然没红,耳朵却是红了的。
张天扬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就这么看这着她发囧,也是个坏的,对吗?
谢依南一杯水喝完,发现张天扬仍是盯着她看,一瞬不眨的,不禁有些恼了,抛开心里那点不好意思,狠狠瞪了张天扬一眼。
张天扬却被瞪的哈哈大笑,然后才抱着非常不合作的谢依南说:“明天把时间空出来给我,其它时间随你怎么安排。”
“有事儿?”
“嗯,明天菜头他们要家里吃饭。”张天扬面对谢依南的疑问,淡淡地说。
“为了什么?”谢依南看张天扬今天就不对劲儿,虽然月余不见了,但他也热情过头了。另外,他有意无意显露出来的宠爱,自信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谢依南眼睛一亮,抬关着头炯炯地望着张天扬。
张天扬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毫不客气地低头,含住水润润的红唇,又是一翻缠绵绯侧。其中的缱绻我们就不说了,反正谢依南差点被张天扬吻到床上去就对了。
谢依南抱着枕头躲在沙发的另一角,义正严词地对张天扬说:“说正事儿呢,你不许过来。”
张天扬看谢依南那防备十足的样子,哭笑不得。以前谢依南是真的太小了,且又聚少离多,他想归想,但总还能忍得住。现在谢依南长大了,俩儿在一块的时间也相对较长,自己的自控能力面对谢依南亦越发下降……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张天扬苦笑着压下心头乱奔的凶兽,只得按照谢依南说的办,不靠近她,然后慢慢说起明天请客的事情。
“这么说,你那个副队终于带着他的九月调走了?”谢依南心里高兴,差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虽然经过那天傍晚的交峰,九月没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但知道有这个么一个苍蝇般恶心的人物住在隔壁,谢依南心里到底膈应的很。
如今听闻这苍蝇要走了,谢依南自然高兴。
不过,张天扬今天表现的异于往常的热情与自信,莫非就是因为这个。想到此处,谢依南拿眼去瞄张天扬,果然见他一脸儿自得的模样,可想而知,内心一定也很骄傲。
男人啊,真是惯不得啊。
“对,调令已经签了,菜头他们明天上家里来,就是为了庆祝菜心升上副队的。”“你不说论能力,菜头最好吗?怎么不升菜头,反而升菜心呢?”谢依南觉着,偶尔让男人得意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故而也不去打击张天扬了,还十分好心地顺着他的话深聊。
“菜头的勇猛队里除了我,没有人能胜过他。但是考虑到副队是协助我管理整个队伍的人,我最终依然觉得菜心作副队最为合适,于是才替他提名的。”
“那菜头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人事升迁不管是在哪个机构,处理不好都会是一场祸事。
“不会,我对他另有安排。”且事先张天扬也找菜头聊过,菜头自己也不愿意作这个副队。对于菜头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管理什么的,委实适应不来啊。
要知道,他自己能遵守纪律还是被张天扬大力调教后,以武力镇压的他不得不听话的那种,倘若手中再放点儿小权给他,哪天张天扬自己恰巧又不在营里,张天扬相信,菜头能带着全营的兄弟们造反整个军区。搞个什么突然袭击,到时候,张天扬只怕写十天八夜的报告都写不完。
第四百三十四章 讨赏
好在菜头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愿,于是这个令人十分期待且兴奋的可能彻底腰折。?·
谢依南看张天扬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彻底无后顾之忧的大姑娘又欢欢喜喜地跟张天扬研究起明天的菜单来。
“明天我们吃中式还是西式?”
张天扬知道谢依南的厨艺极佳,但她轻易不肯下厨费心的,尤其是她不在意的人,更不会多加上心。但谢依南此时如此有兴致,一来不排除她现在心里高兴,二来,也表示了菜头这帮人的确入了她的眼。
自己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能跟自己的媳妇儿好好相处,两不为难,张天扬自然也是高兴的。并且,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当是个特例好了,他大度地决定让菜头他们一尝谢依南的手艺。
想到此处,张天扬也来了兴致,他对谢依南说:“中式吧,都是大老粗,做几大盘子肉最好,管饱。再来几盘能下酒的菜,不用讲究太多,够味,够量就行。”
谢依南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笑眯眯地点头表示同意张天扬的建议。然后报出一长串的菜名,让张天扬挑。
张天扬怕累坏了谢依南,挑的都是些简单易做的。
谢依南却哪里看不出来,当下便回报了张天扬一个柔情蜜意的吻,张天扬整个人又热了,菜单子也不写了,扔在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谢依南,却到底有所控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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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依南巧笑俏兮地凑上前去,热气都呵在张天扬的耳里,声音儿慢悠悠甜丝丝地说:“你鼻子不是挺灵的,怎么闻不到味儿。”
张天扬原来被谢依南整的迷迷噔噔的,闻言愣了老半响,才哀呼一声儿,痛苦地倒在沙上,半天不肯动弹一下。
谢依南大笑出声儿。也不管装死的张天扬了,收拾好纸笔,光着脚丫子准备去换衣服洗漱。
张天扬的声音从谢依南的身后传来,他说:“穿鞋。不许光脚!”
谢依南乖乖地跑回去穿鞋,一点不敢违背欲求不满的男人的话儿。
张天扬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怎么次次都这么背啊!
谢依南忍着笑看张天扬那一脸苦相,坏心地不告诉他,这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可怜的张天扬并不知道,仍在沙上自怨自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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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依南在张天扬的怀里醒来,甜甜地道了一声儿早安后,张天扬嗷嗷乱叫,然后狠狠地压着谢依南啃了又啃,直啃到谢依南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之后,这才悻悻作罢,起床穿衣,洗漱。做饭。
早餐是一锅白米粥,跟一盘蒸包子。
白米粥是张天扬亲手煮的,水米适中,香糯软绵。包子是谢依南从市买回来的,叉烧陷,张天扬的最爱。
张天扬对谢依南的宠爱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原本能倍伴谢依南的时间就少,好不容易能得一段时间静静相处,能替谢依南做的事情,张天扬从来不推委。
谢依南洗漱完走了出来。张天扬推开餐椅去迎她。坐下后,谢依南面前整齐地摆放着一碗米粥,一个包子,一双筷子。一个汤勺。
谢依南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如若不是谢依南好手好脚又无病无痛的话,大抵张天扬恨不得能亲手喂她吃饭。
旁人见此兴许觉着做作恶心,可对这一双有情人来讲,却是那么甜蜜。
好似一直都是这般,自打许多年前。张天扬第一次登堂入室之时,便若如此。张天扬自然知道谢依南许多方面比他强,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照顾她,安排好她的一切。
此举无关控制欲与否?只是单纯的,张天扬想为谢依南做一点儿事。
许是因为谢依南太好,好到令张天扬无从下手。许是谢依南太强,强到张天扬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她。许是,张天扬仅仅只是爱这一个人,而已吧!
谢依南笑眯眯地喝着香甜的米粥,心里却在对张天那直接到热烈的目光暗自诽谤,莫道:这人,该不会是在拿自己下饭吧!
谢依南如非在想什么高难度的问题,大抵张天扬总能猜测出一二的。这不,这会儿张天扬心里就知道,谢依南肯定在暗自嘀咕自己。
不过,他就是想看她,心里就是喜欢的不得了,他能怎么办?
张天扬再成熟稳得,他也只是一个二十郎当的青年,总有不羁的时候。例如现在,他就很幼稚跟谢依南玩起来无赖。
但他到底是要失望的,因为,谢依南不愿意配合他的把戏。
谢依南喝完最后一口粥,将面前的饭一推,站起身来,指着张天扬的头顶,目光却越过他,投入到深切的不知哪里去,大抵像是墙壁之类的地方吧,豪气干云却也万丈雄心般地说道:“你,快点吃完,洗碗去!”
那小模样,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张天扬也愿意配合她,闻言十分惶恐地点着头,快地喝粥。两下三下便将一大碗粥喝完,举着空碗示意谢依南:大人,小的喝完了,你看,我这就洗碗去。
谢依南满意地点头,对张天扬说:“好好干活,老爷大大地有赏!”
张天扬笑眼眯眯地去洗碗了,也没问赏什么,怎么赏?
等这一出无聊的事儿结束之时,俩儿人已经很稳稳地站在市的生鲜选购区了。谢依南捂着嘴巴在指使张天扬往购物栏里扔食材,张天扬犹如臂使,简直完美地做到了指哪儿打哪儿。
谢依南站在距离张天扬二米远的地方,心里这才稍稍满意了一点儿。
这个小姑娘今日如此反常,绝不是因为她突然之间就作起来的矫情,恰恰相反,谢依南可是下过香云河里摸过鱼的主,她怎么可能怕腥怕味怕死鱼烂吓呢。
那她是怎么的呢?
她只是生气而已。生张天扬的气。
事情还是那么一个事情,谢大姑娘说有赏了,张天扬自然是度快快地洗完碗,然后寻谢大姑娘讨赏去了。
天知道谢大姑娘只是随口一说,那知某个披着羊皮儿的狼会当真,死缠烂打地非要谢大姑娘的赏。
第四百三十五章 献身
谢大姑娘是个有骄傲气质的人啊,她当然不依,当下便退到窗边,蔑视乾坤地说:“你……你不许过来,我们马上要出门采购……啊……”
然后,张天扬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谢大姑娘的,哪里知道谢大姑娘如此擅长挖坑给自己跳。…,谢大姑娘的指示的这么明显了,张天扬自然只好顺杆爬了。
于是,刚刚才收拾齐整准备出门的谢依南,鲜娇的一朵白莲花,硬是被张天扬指染成了一朵红玫瑰。
嘴唇也肿了,衣服也皱了。最可恼的是,谢大姑娘也被张天扬撩拨的春风十里。
偷鸡不成啄把米。张天扬将谢大姑娘压在身后缠绵了将近五分钟后,这才埋在谢大姑娘的颈侧,低低地笑着说:“没想到东主如此大方,洗趟碗竟然换来这许多欢愉。”
谢大姑娘又羞又恼,扬起小拳头就要揍张天扬。却被张天扬先一步握在手里。张天扬自然是不怕谢大姑娘这点小力道的,他是怕谢大姑娘把手给揍疼了呢。
谢大姑娘心里也有数,却仍是要瞪他。
唉,女子再强,却也是一名柔弱的女子,敢问世上有几个女金钢?
谢依南打不过张天扬,又舍不得使其它手段,当下只好把头一扭,拒绝交流。
张天扬还是有点分寸的人,见谢大姑娘果然不喜了,及时将人拉起来,主动替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讨好谄媚地说:“依依。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们出门去采购吧,再不走,时间要来不及了。”
谢大姑娘闻言,心里大翻白眼,是谁非要拉着她胡闹担搁这许多时间的。她头痛地扶额,内心深深地认为,男人啊,就是不是惯。
你看。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太过分了。
过分的张天扬半哄半抱着谢依南出门,谢大姑娘有心要给自己出口气,这不。才有上面那一幕不是。
“依依。肉买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其它区看看,挑点新鲜的蔬菜?”
谢大姑娘的嘴唇还是红红肿肿的,她不说话。也不放一直捂着的手,一马当先地朝前走去。
张天扬推着满满一车的肉食跟在她身后。看见需要的东西,谢大姑娘素手一指,张天扬立刻扑上去扒到购物车里去。
俩儿人又拿了许多零碎的东西,准备去排队结账。
张天扬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谢依南闲闲地东看西看,就是不肯好好站在张天扬身边让他牵手。
张天扬也不强求,他心里知道,依依没有生气,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想到被自己撩拨的情动不己的依依,张天扬心里别提有多热乎了。
男人都是善于征服的,再平和温顺的男人都一样。只是有些人是显性的,有些人是隐性的。而他张天扬呢,从来就不是个会隐藏自己内心**的人。
事实上张天扬现在的职业以及他所成长的环境,注定他不会是一个绝对爱好和平的人。杀决果断,强者之风,他向来做的很好。
世止大抵也只有一个谢依南会让他踌躇吧。
不过,这也踌躇不了多久了。
张天扬笑眼眯眯地看着不远处乱转悠,就是不肯到他身边来的小姑娘,顺手在收银台的边上货架里拿了一包东西扔下去,也不见他怎么瞄准,这包东西便准确地落入他自己的购物车中,并且,落点十分讲究,怎么说呢,就是很隐蔽吧,旁人很难发现它的踪影。
不要问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这样东西跟小姑娘刚来例假时,独自跑去买姨妈巾一样,说穿了是会令人很尴尬的。
轮到张天扬结账,见多识广的收银员跟镇定自若的张天扬很顺利地完成了交货付款的动作。
张天扬手里拎着特大号的五个购物袋,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朝不远处的谢依南朝手。可能其能力果真非同凡响啊。
谢依南乖乖地跑过来了,却仍是不肯跟张天扬说话,只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他,手上的动作却分明是要帮张天扬分担重量。
真是别扭又可爱,不是吗?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的。”张天扬望着谢依南轻轻一笑,左手要去牵谢依南。谢依南避开了他的手,转而自己去拉他的手臂。
张天扬明白他的意思,尽管从这里到停车场不过数百米的距离,但他的依依心疼他,张天扬何乐而不为。
他从善如流地将右手的购物袋分了两个到左手拎着,然后带着谢依南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谢依南虚虚地挽着张天扬的胳膊,一点儿没作怪,乖乖地跟着走。
“还生气呢?”张天扬笑着将谢依南抱上车,顺道吻吻了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语气又亲妮又甜蜜地问。
“疼!”谢依南娇气地指着自己的嘴唇,控诉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对不起,我下次小心一点儿,不会再让你疼的。”张天扬一脸儿真诚地保证道。
谢依南当然不这么想,但面上却不能一直这么娇下去,于是便体贴地顺着张天扬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和解。
张天扬又亲亲了她的额头,关上车上绕到另一边上车。
谢依南却拿起张天扬的行动电话往张想的家里打电话。昨天张天扬突然回来,谢依南惊喜过头,竟然忘了关心向容的行踪。
虽然向容跟张想在一起,谢依南不用担心什么,但是……谢依南看一眼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再联想一下自昨天到现在自己身上的遭遇,不得不为向容捏一把汗。
向容昨天一夜未归,电话也没一个,不会是……已经英勇献身了吧。
“天扬?”电话那头传来张思稍显清冷的声音。
“大哥哥,是我南南。”谢依南心里的怀疑更大了。
“你找向容,她没回来,张想……也没回来。”张思是何许人也,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谢依南打来是找向容的,而向容昨天没回来,张想也没回来,那么……恭喜他二弟,喜抱美人吧!
谢依南为她的战友向容哀嚎,果然如此啊。
向容战亡了,那么自己呢,能坚持多久?
第四百三十六章 请客
谢依南看了一眼她身边正在专心开车的张天扬,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意思。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去设计院报到啊?”谢依南最近忙着思念张天扬,忙着练车,忙着学习,忙着跟向容设计十八岁生日派对,便没多少时间关心张思了。
张思到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上回谢依南小范围举办的那个乔迁之喜的聚会跟张思见一次外,便再没有见过面了。
向容的战亡已无可挽回,谢依南便不再关心她了,转而关心起张思来。俩儿个打小便摘过青梅,骑过竹马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偶尔说说未来工作的事情,偶尔又探讨一下谢依南的学业问题。
俩儿人一路上都在聊电话,张天扬却听着微微有些蛋疼,除了小时候的竹马弄青梅外,其它一概听不懂。
可是听的懂的又怎样?他张天扬可是没那个福气一起参与进去啊。当然,过去的事情再美好,那也只是一篇记忆而已。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张天扬那野兽一般的直觉啊,他早就看出来张家三兄弟,除了小的那个当真将谢依南当妹妹疼,最大的那个天才却是未必。
有人说,男人什么地方都可以大方,除了感情!
单就这一方面来讲,张天扬无疑是极小气的。
不管是张思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只是他的态度一日不端正,他张天扬就一日不肯待见他。
当然,以张天扬对谢依南的在意程度,我们有理由疑质他这一言行。例如现在,人家明明在很正劲地探访学业问题,他心里不爽,就充分证明了他的言不由衷不是?
张天扬不能明着阻止谢依南跟张思讲电话,所以他只有一路狂踩油门往家中的方向奔。
其实张天扬大可不必如此,张思虽然对谢依南有情。但却亦已经告诉自己要打住。天才下定决心了的事情,必定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足矣!
毕竟,谢依南是他真心爱慕过的人。张思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就算有一日真正放下了,但他们多年的兄妹感情还在,加着曾经又有那么一份心思,谢依南在他心中。便不是胸口的朱砂痔,那也是掌心的白月光。
如此,怎么可能平常对待呢?
如此,以张天扬对谢依南的在意程度,他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大抵世上真正没有发现的那一个人,就属谢依南了吧。
按说,以谢依南两世为人的精明及果敢来看,她不应该看不出张思对她的心意,怪就怪在谢依南将所有的感情及心思都在了张天扬一个人身上。另一个原因,大抵就是张思上辈子太过轰烈的爱情了。
上辈子。谢依南对张家三兄弟各人的情况从来都是一知半解的,这半解多数还是来看媒体的报道。
没办法,民众就是那么爱看名人的八卦。
张思上辈子是跟澳门赌王第七房姨太太的女儿结缘了的。中间的事非曲折谢依南自然不知,不过,他们的爱情在当时的社会引起极的反响倒是真的。毁誉参半,说什么的人都有,但最后张思仍然跟这个姑娘结合了,成为了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新人。
因为,赌王为他最宠爱的小女儿举办了世上最豪华的一个婚礼,婚礼费用直逼半个****的经济收入。
当然。以这辈子谢依南对张思的了解,这个姑娘目前还没有出现,而张思呢,在谢依南心里一直还是个一心沉醉于学术研究。半点不知情识趣的人。
你说,有这两个大前提之下,谢依南怎么可能把张思的心思往自己身上想呢。
所以,张天扬,你太杞人忧天了。
张天扬将车稳稳地停在自家小区的楼下,抬手点了点腕间的表。示意谢依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挂电话了。
“大哥哥,我到家了,不跟你说了,我晚点再打给你聊。”谢依南正跟张想聊香港现在的信息通讯技术的研究,张思还准备把他同校的一个研究团队介绍给谢依南认识,谢依南自然求之不得,刚想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团队,张天扬却示意她快点结束,再不回去,就做不完今天这顿午饭了。
要知道,请客吃饭,却不能准时开席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啊。
谢依南心知张天扬没错,既没多想,也没怪他,很高兴地跟张思约定了晚上的时间,然后便挂了电话。
张天扬已经下车去拿后尾箱拿食材了,故而他并没有听见他的依依在挂电话之前,依依不舍地跟张思约定了晚上再聊这个决定,张天扬若是一早知道这个结果,只怕他会恨不得将整个白天的时间空出来给谢依南打电话,也不愿意张思占用他宝贵的晚间时间。
不过,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我们暂且放下不论了。
谢依南挂了电话下车,高高兴兴地跟在张天扬身后回家。
进了家门了,张天扬径直将五大袋东西放入厨房,谢依南脱了鞋子,戴上围群便进厨房开始调制食材。
好在食材都是加工好了的,不用谢依南再动刀子加工,直接扔水里洗净便可以开始腌制。
都是大鱼大肉,谢依南也不讲究什么了,直接往东北菜那边靠去,下大料腌好,然后直接下锅焖,煎,烤,煮,炖。厨房四个炉子,外回一个烤箱,一个微波炉全数都在工作中。没一会儿厨房便飘出阵阵香味来,闻着,诱人的紧。
谢依南抽空收拾了两盘凉拌菜出来。一边调料,一边喊来张天扬试味。
“淡了点,再加点盐。”张天扬尝了一口,对谢依南说。
请的都是张天扬的兄弟,他自然比谢依南更加了解这些人的口味,谢依南自然百分百相信张天扬,闻言又加了少许盐,拌好又喂一口给张天扬,问他:“怎么样?够味了吗?”
“可以!”得了张天扬的肯定回答,谢依南又赶他去接着摘菜,还说:“你动作快点儿,都快十一点了,一会儿菜头他们该来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吃饭
“好!”张天扬心里不以为意,对他来说,这就是一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便饭,什么都不讲究最好,难不成,开饭晚了,这群南瓜白菜还敢对自己有怨言不成?
可是谢依南重视,张天扬自然是配合她的意思行事儿。
?·再说,谢依南为什么重视?还不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重视这群小子的。
张天扬想到这点,不管谢依南怎么指使他干活,他都是乐意至极的。
当然,就算不是因为他,谢依南指使他干活,他张天扬也没有不乐意的时候吧!
你看,妻奴就这样。并不是后天培养,此乃天生天成啊。
往后数年,当谢依南跟张天扬谈婚论嫁之时,张夫人嫌弃谢依南手段太高,把他家好好一个儿子培养的五迷三道的,言谈之中,对谢依南颇有不满之意时,谢依南着实想指着张天扬的鼻子骂他:你丫明明是天生贱骨头,干嘛要怨枉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咱儿还是说回请客吃饭的事儿吧。
快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菜头一帮人终于来了。
谢依南在厨房里忙着各种起锅,张天扬去开的门。?????·
“队长,快开门啊,嫂子在煮什么,我们在门口就闻到香味了……”这群南瓜白菜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人还没进门呢,就开始嚷嚷起来了。
张天扬没好气地伸手拉开门,一群与张天扬年纪相当的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嘴里喊着“队长,你动作好慢,昨夜消耗过大了吧?”一个喊着“队长,酒摆哪里好?”还有直接无视他这个大队长的,直接冲到厨房去喊:“嫂子,你煮的什么,好香啊,能给我一块尝尝么?我为了队长这顿饭,昨天晚饭都没有吃。饿死我了。”
如此大言不惭且理直气壮的兄台,当数菜头是也。
谢依南在张天扬宿舍住着的时候,就已经跟菜头混熟了。她听了菜头明显指责张天扬小气,不肯多请他吃饭的言论也不恼。指着一大盆的红烧大排对菜头说:“知道你爱吃排骨,给你做了那么大一盆,还怕吃不饱?”
“在嫂子在我自然不怕的。”菜头说着,便伸手往盆里拿排骨吃。
谢依南笑着打掉他的手,骂道:“洗手。端出去吃,不许在这里妨碍我。???
?·”
“哎!”菜头被谢依南在手背上响亮地啪了巴掌,也不恼,仍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地答应了。
谢依南也笑,她摇了摇头,背转身子继续将烤盘上的鸡翅夹下来装盘,然后一边想着自己痛心疾地跟张天扬八卦菜头这个好孩子哪儿都好,就是眼睛太小,不管她把眼睛睁的多么大,仍是分不清他到底是睁着眼睛呢。还是睁着眼睛呢?一边不忘叮嘱菜头说:“拿碗筷啊!”
菜头吃东西喜欢用手,尤其是啃他最喜欢的排骨之时,更是如此。他原本还在高兴这个小嫂子今天终于开恩了,不管他用手还是用筷了,哪知心里还没乐完呢,又被叮嘱了。
“哎!”这声儿明显没有刚才那声响亮。谢依南听着,坏心地笑开了怀。
饭厅里,菜头端出去的排骨受了热烈的欢迎,张天扬有心想在饭前显摆一下他跟谢依南新学的茶艺,奈何无人认账。都去围观排骨了,只得悻悻地收起他的茶盘,准备吃完饭了,再来大显身手。
“嫂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菜心自来都是个细心的人,他没有饭厅里头起哄,跑到厨房来想帮谢依南的忙。
“不用,我能行,你玩儿去吧。”
菜心明明比谢依南大,却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打了。菜心心里很囧。面上却不显。谢依南转头瞄了他一眼,心里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唉,心思重的孩子就是这点不可爱,她说:“还没恭喜你升队呢。”
“都是队长举荐的,没我什么事儿。”
“乱讲,若不是你优秀,他就算推荐了你,上头也未必会批签。”谢依南说着,一边将一大盘的烤鸡翅放在菜心手中,说:“帮我端出去吧,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菜心点了点头,出去。
谢依南转身接着起锅,专心致致的。
很快便将四个炉子里面的食物起来,架好铁锅准备炒两盘清菜,然后就可以吃饭了。
中间,一个叫水果的年轻小伙子跑进厨房,腼典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儿:“嫂子,我叫水果,因为我爱吃水果……”然后就跑了。
谢依南第一次见这个小伙子,搞不明白他是来自我介绍呢,还是告诉自己,别忘了给他准备一盘水果。
谢依南想不通,便不想了,中途等锅热的时候,顺手又做了一盘水果沙拉,想来,水果对这盘菜应该是很满意的吧。
十二点整的时候,谢依南的新居第一次对外迎客的饭桌终于热闹地开始了。菜头一帮人带来了许多的酒,谢依南扫目相看,现墙角那堆纸箱里子面有,葡萄酒,啤酒,白酒,甚至还有一个大瓶装的橙汁。
在谢依南困惑的眼神中,叫水果的小伙子十分不意思地说:“我……我不能喝酒。”
不会喝酒就不会喝酒呐,怎么被水果这个小表情小语气一表现,整的不会喝酒就是犯了罪一样。
“唉呀,水果,不是哥哥们说你,你来了我们营,不会喝酒,说出去不是给我们营丢脸儿嘛。我告诉你,隔壁老王别看他单兵作战能力不行,可是他喝酒行啊,我们营区跟他们营区拼酒,拼一回输一回。哥哥们的脸儿都快要被他打肿了,你说,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哥哥们的整体实力就差人家一级,再来一个不会喝酒的你,下回再跟老王拼酒,我们营不是更加输定了,不行,你这酒量说什么都要练起来。”菜头端着杯子,痛心疾地说道,菜心他们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果,表示默认支持菜头的理论。
水果抱着那瓶橙汁,很为难地看了一眼张天扬,又看一眼谢依南,然后低头不说话了。
这是,静默反对的意思?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下面
没看出来,这小子胆还挺肥啊。?
??
?·谢依南这头心里还没夸完,那头水果便抬起头,一脸决然地说:“为了集体荣誉,我喝!”
张天扬很想扶额,你在我家里吃饭呢,能有什么集体荣誉啊你,要练回你家练去。可是……这里头除了谢依南,其它都是他手底下的兵,他这个大队长带头酒量差就算了,难道不要阻止他手底下的人上进?
当然不能了,所以,张天扬默默地替水果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示意菜头:训练新兵蛋子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菜头给了张天扬一个:队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的表情。然后便在大家欢乐的起哄中,逼着水果喝下第一杯酒。
然后菜心这个新上任的副队长紧跟张天扬这个大队长的步伐,也替水果倒了一杯酒,菜头一看,好嘛,逼着水果喝下第二杯酒。
一不做二不休。菜头陪着水果喝完第二杯酒,放下杯子接着又给他倒了第三杯酒,想着自己在队里继队长张天扬跟副队长菜心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加上自己现在勉强算是水果的酒肉师傅,跟他喝这第三杯酒,想来应该不会委屈了他。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水果不用任何人说,端起杯子就喝下第三杯酒。???
?·看的菜头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直夸水果是个棵好苗子,将来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云云。
一众人等原本就心情极好,被菜头跟水果联手这么闹,更欢乐了。一时之间,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谢依南看见大家吃的满意,喝的舒服,也跟着喝了好几杯葡萄酒,小心情美好的很。只可惜,有人见不得她好,这不,开始闹腾上了。
自打谢依南上回跟向容。白秋三人关自己的房间喝酒出事儿后,谢依南就极少有机会沾酒,大家也都知道,酒量这种东西。是越喝越有的。谢依南久不沾酒,这乍一喝上几杯,还真有点架不住那酒势,颇有点醉酒的味道。
张天扬坐在谢依南向边,尽管也一直跟着菜头他们说说笑笑。但却一直关注着谢依南,见她几杯下肚后,便止不住地娇笑连连,便心知道她喝晕了。侧转头轻声对谢依南说:“难受了,要不要进屋去躺一躺?”
谢依南强撑着摇了摇头,心知作为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她提前下桌是件极不礼貌的事情。
“嫂子怎么了?”认识菜心的都夸他是个细心的人,这不,菜头就坐在谢依南另一边呢,他都没现谢依南的异样。只一个劲儿地揽着水果要跟他练酒量来着,哪里像菜心这般细致。
“没事儿,喝的急的,大家继续吃喝啊。”谢依南见大家都停杯停筷地看着自己,深感无力,于是便笑的更加灿烂地对菜心说道。
谢依南自己是知道自己事儿的,她的过量了也只会头晕一下子,做一会儿就好了,不会晕太久。
张天扬还是不放心她,起身去厨房弄了杯蜂蜜水给谢依南。又移开她面前的红酒杯,示意她不许再喝了。
谢依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路甜到心里,果然感觉好了许多。张天扬看着。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加入到热烈的讨论中去。
菜心坐在谢依南的侧对面,他将俩儿人的举止看的一清二楚,默默扯着嘴角笑了笑,也跟着菜头一起逗水果去了。
这次聚餐来的都是平常跟张天扬亲近的人,故而大家都没有在客气的。完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谢依南做的菜自然是大获好评的,不过……“嫂子,有没有什么硬食啊?”
谢依南啊的一声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名叫豆角的人。
张天扬见了,一拍脑袋说:“唉呀,忘记给你准备馒头了,厨房里还有一包挂面,要不然给你下点面条。”
谢依南因为喝了酒,反应有点迟顿,半天才想起来,还真是有一件事情忘记了,她光顾着做菜,忘记煮饭了。
她蹭一下站起来,说:“我去煮饭!”起的太急了,一阵头昏,差点没站住倒下去了。还是身边的张天扬眼急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谢依南丢脸的倒地行为。
“你坐着别动,我去就行了。”张天扬劝谢依南。
“我没事儿,我能行。”谢依南喝多了酒,除了爱笑以后,她还有哭。你看这会儿,张天扬明明是心疼她,可是她的情绪反应能力不知道的就觉得自己委屈了,然后一脸儿想哭的表情看着张天扬不说话。
张天扬大感无奈,让她去不是,不让她去更不是,好生为难。
豆角这个小伙子看张天扬大队长这个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是一脸无措地站在那儿,甚至不敢坐下。
不怪豆角胆小,一来,他第一次跟谢依南接触,原本就跟谢依南不熟,自然就更不会知道谢依南的性情了。二来,他觉着自己给张天扬找麻烦了,妻奴这俩儿字他本人是熟悉的。也没什么,倒不是跟他本人有关,毕竟他还年轻,还没有成家。可是他自己不是,他爸是啊。
豆角一看他家队长张天扬脸儿上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家队长在家里的家庭地位何许。同时,他也深深地知道在家庭受到不公待遇以后的男人,在外面是如何的凶狠的。
此时,豆角先生深深地为自己往后的职业生涯担忧着。
其实,豆角想多了,此时的张天扬根本没心思理他,咳……至少现在他腾不出手来理会他就是了。
不过,豆角到底还算有几分急智,他瞅一圈儿,见除了他家队长跟未来队长夫人,其它人都是一脸儿看好戏的表情时,他就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退缩的。于是,把心一模的豆角先生动作快快地往厨房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说:“嫂子,你就别操心这个,让我豆角来给你露一手,包准你们一会儿连汤带碗都恨不得吞下去。”
谢依南听了,觉得不能剥夺他人表现自己的机会。且豆角如此自在的进入她家厨房,这是表示亲近的意思,表示她这顿饭宴请的成功的意思,谢依南自无不好,当下便依着张天扬坐下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豆角
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心里暗松?
?·她现在这个迷迷瞪瞪的样子,自己还真不放心让她去近水近火之类的,更别提煮面条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这么一段过后,众人仍是捡起筷子,应该吃的吃,应该喝的喝,并没有受影响。谢依南坐在餐桌边上,慢慢地喝完一杯蜂蜜水,脑子这才慢慢清醒过来。然后,便开始汗颜了。
不汗颜不行啊,想她谢依南活了上下两辈子,什么时候如此失控过,皆因……皆因上辈子她刚嫁到大美帝国的时候,次下厨执掌家宴,劳心劳力的准备了三天,最后被她的好先生批评的一无是处,一家人不欢而散收场。
东西方的就餐习惯也好,礼仪也罢,都是不尽相同的,何况那时候不会一道西餐,整了满桌子中餐的谢依南,可想而知中间的就餐气氛有多么的尴尬及不喜。
虽然谢依南现在失去了上辈子的记忆,但遭遇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的。大抵这也是谢依南今天会如此之重视的原因吧。
张天扬看谢依南愣愣地呆,心知她在困惑自己的反常。便故意拉着她一起说笑,谢依南不疑有他,很快便抛开困惑,加入到热烈的讨论中去。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女人的。?????
·更何况是单身的,又喝了许多酒的男人们。
“嫂子,你有妹妹吗?”菜头是个直性子,他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往的。这话题若是换了菜心来开,大抵他还会问一二个类似于“嫂子,你跟队长是怎么认识的?”或者是“队长能认识你真是太幸运了……”之类的话题作辅垫。可是菜头没有,他直接就问谢依南要人了。
“有!”谢依南知道菜头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女朋们吗?
“那,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认识啊。”
“你想追我妹妹?”
“唉呀,嫂子你好直接啊……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了,人家是想说嫂子你这么漂亮聪慧能干,你妹妹一定很……人家只是想……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我是可以追追看的。”
菜头画风转变太快,谢依南有点接受无能。她拿眼去扫张天扬,意思是问:怎么回事儿?
张天扬作了一个“喝多了”的口型。
谢依南了然,然后忍着笑。????
?
?
?·坏心眼儿地逗弄菜头,她说:“这样啊,那你可能得等上十八年才行了。”
“啊!为什么啊?”十八年,十八年后,他都老了啊。菜头眯瞪着他的小眼睛。十分不解的看看谢依南,再看看他家队长及战友们,然后现他家队长及战友们的表情都很奇异,这才惊觉有诈。菜头不满地朝着谢依南喊“嫂子!”那语气要多可怜有可怜,仿佛用尽全身的细胞在控诉谢依南:你怎么可以骗我,还我纯洁无暇的小心灵!
谢依南无辜地对着菜头眨了眨眼,一脸笑意地说:“我妹妹今年才刚上幼儿园呢,你想追她,可不得等上十八年么?”
菜头不信,他坚持着自己脸儿上的可怜上。企图博取张天扬的同情,在看见张天扬一脸儿严肃地点头后,绝望了。一头栽到桌上趴着,任凭水果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一干人等哄堂大笑。
连在厨房大显身手的豆角都专门跑出来对菜头嘲笑了一番。气的菜头跑起来就要打他。豆角灵活地躲过了拳,问他:“还想不想吃面条了。”
菜头想到豆角在越野的时候,没有工具,没有食材还能整出一顿美味佳肴来,妥协了,屈服了。沮丧着脸儿不跟豆角单挑了,放他去厨房煮面去了。
谢依南越看越好笑。深深觉得张天扬手下这帮人个个都是人才啊。
你看菜心不声不响的,可是在座的人,谁有异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菜头虽然看似粗枝大叶,但却粗中有细。你看他大大声儿地吼着水果丢了他们营区的脸面,而水果到现在为止还好好地坐在席上就知道他不是个会强人所难的人。
再说水果这个孩子,完全跟这群人不一样,他吃的东西比谢依南还讲究,简直就是个兔子,专挑草吃。可就算这样。谢依南看他露出来的胳膊,也比她大腿粗啊。
豆角呢,听说豆角是个纯乡下孩子。可是他你看不羞不怯的,野外生存能力还巨好,多次少演习就是因为队里有他,硬是在没粮没水的情况下,熬死了敌方,获得了胜利。
谢依南无法想像,前世的张天扬是如何在一间比一间沉闷的办公室里,看那些他永远也看不懂的报表,做那些他永远也不会喜欢的事情。
可是,张天扬却为了她,做了,并且坚持了那么久,做的那么好。谢依南尽管没有亲身见过,亦可以想像的出来,在向容的口中,上辈子的张天扬是怎么样一个叱咤风去的商场精英。
谢依南影响了张天扬的职业生涯两辈子,但她可以拍着胸口保证,这一辈子,张天扬的职业生涯是快光的,是满意的。
“吃面条了。”豆角吆喝一声儿,一大盆挂面被端上了桌,看着平平无奇的一盆面,只凭那香味便已经知道,此面绝凡非品。
谢依南调用了身上的所有味觉细胞,也分辨不出豆角这面条到底放了些什么了不得的调料,竟然能让他煮的这么香。
在场的除了谢依南外,其它人都是知道豆角的本事的,当下谁也不去费心猜测,只一个劲儿地端着自己的碗往里面捞面条。等谢依南回过神儿来,盆里连汤都不剩一口了。
“依依,吃这个。”好在,她还有一个张天扬。听说部队的人上阵的时候是狼,吃饭的是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谢依南一边感慨,一边捡起筷子吃面。
还真是名符其实啊,这面条真不知道豆角是怎么做的,连谢依南都吃不出特别的调料,可是吃到嘴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豆角,这面煮的真好吃。”谢依南有心想跟豆角探讨一番的,但又担心这是人家的家传绝学,故而话到嘴边又打了一转,吞了回去。
第四百四十章 喝茶
“嫂子是想问这个面条怎么做的吧。※%,”菜心不等豆角回答,便善解人意地问。
谢依南听了,自然是随着菜心的意思点了点头。看这样子,这大抵不是什么秘方,那么便问问吧,一解好奇心也好。
“其实吧,”豆角摆了食神周星星的造型,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这没有什么秘方,关键只在两个字。”豆角比出经典剪刀手,示意: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的模样。
“火候!”听说酷爱周星星的水果立刻抢下第一名回答道。
豆角缩回一根手指,食指竖在空中左右摆动,表示:亲,不对哟,你答错了。
“时间!”菜头被水果抢去了第一名,原本心里很不高兴的。但豆角说水果答的不对,他立刻又高兴了起来,争着抢答第二名。
豆角的食指仍在半空中左右摆动。菜头又丧了。
谢依南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豆角在搞什么鬼,她这个高考状元就是抄隔壁老王抄来的。
豆角一看谢依南那古怪的笑,就知道自己的把戏快要被拆穿了,立刻找台阶自己下。可惜,在他还没有穿好鞋子,然后从从容容地搁下一句“你们猜”之时,菜心便抢先出手了,他说:“嫂子,你知道豆角的秘方是什么吗?”
谢依南与张天扬相视一笑,用眼神问他道:你选了个浑身都长满了心眼儿的人作副队,真的好吗?
张天扬挑了挑眉毛。霸气道:有什么不好的。
谢依南做出一个你了不起,我服了你的表情后,便笑着对一脸儿蔫儿样的豆角说出两个诛心的字,她讲:“用心!”
豆角露出又绝望又伤心的表情来,众人一愣,纷纷大笑不止。
可不就是诛心么?既是用心,那敢问豆角君,你现在这般作态又是为何啊?
张天扬轻轻拉了拉谢依南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示意她:调皮!
谢依南对着张天扬眨了眨眼,然后又露出可怜的表情来看着豆角。豆角也终于绷不住了。扑哧一声儿笑了起来。
吃了两个多小时,一顿午饭好不容易吃完了。
张天扬领着众人要去客厅泡茶,谢依南卷起袖子准备收拾残局,哪知菜心一声儿招呼。几个大男人便联手把谢依南推到张天扬怀中。自己几个快手快脚地收拾起席面来。
谢依南看的目瞪口呆。半响才知道抬起头来问张天扬:“你训练的?”
张天扬一挑眉毛,看着今天颇为迷糊的谢依南说:“这还用得着我训练?”
的确用不着张天扬特别训练,有他这个奇葩队长在那里杵着。想媳妇儿想的训练再累也夜不能寝的大男人们,能不以张天扬作榜样么?
张天扬偷偷落了一个吻在谢依南的鼻梁上,然后拉着她去泡茶。
这套茶具是谢依南亲自替张天扬选的,他的茶艺也是谢依南亲自教的,故而两个对坐着,一个人烧水,一个人洗杯,一个人倒杯,一个人去沫,那画面怎么看怎么美好。
几个从厨房出来的大男人们,一时以为自己误入了深山竹林,打搅了某两位隐士高人呢。
不忍心破坏这和谐气氛的几人,你推我我推,都不肯第一个上前。
张天扬虽然享受与谢依南此时相处的时光,却也不会感觉不到几个人的存在,他抬目举着杯子喝了一口,这才看着几人说道:“不想喝茶?”
谢依南也一早发现了他们,这不,张天扬语音一落,谢依南的茶刚刚倒好,一人一杯,不多不少。
众人走过来纷纷落座,举杯致谢后,一饮而尽,张天扬看着恨不得将这几头牛拖出去斩了。
依依好不容易泡好的茶,这几头牛怎么一点不懂得欣赏啊,什么叫牛饮,这就叫牛饮啊!
谢家虽然颇有底蕴,但传到谢依南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谢家的名望还需要谢依南跟她弟弟两个人合力抬起呢,谢依南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家作派或讲究。谢依南的外家陈家虽然不贫穷,但也绝对不富有,说到底,谢依南其实也是一个粗人而已。所以,她自然不会嫌弃张天扬手底下的这群人。
张天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不知道谢依南这茶艺是这辈子专门学来替自己加分的,很早之前,谢依南就知道了,张天扬的父亲,张大书记吧,他最爱喝茶,最喜欢茶经。所以……大家知道了吧。
当然,张天扬是不会知道的,谢依南也不会让他知道。
“再来一杯!”菜头将杯子往茶盘上一放,说:“嫂子泡的茶就是好喝啊,我怎么感觉比我们平常喝的茶要甜呢。”
水果也喝完了,他砸巴了下嘴巴问:“我也觉得甜,嫂子加糖了么?”
张天扬听了简直要痛心疾首,这是那个什么庐山云雾茶,一年总共才产巴掌大一丁点儿。依依从来不肯拿出来泡,平常想都只给闻茶叶罐。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拿出来泡,竟然得了这么一个评价,可不是就要气死人么?
“这是茶好,你乱说什么,橙汁喝多了吧你。”张天扬恨铁不成钢地说。
谢依南笑着替菜头几人又倒了一杯,说:“这回好好喝喝,记住味儿,下回想喝,可没有了。”
大家听了张天扬跟谢依南的话儿,果真端起杯子慢慢悠悠地喝着。豆角倒是不以为然的很,他家后山有不少茶树呢,家里又没人爱喝茶,不若下次他写信回家的时候,叫他老娘替嫂子摘点茶叶回来?
不就是想喝茶么?多大件事儿啊。脑神经独特的豆角如是想着,一边喝着香茶,一边还不忘记叮嘱自己,一定得把这事儿记牢了,回头好给嫂子一个惊喜。
几个人喝了两轮茶,又说了会儿话,谢依南就有点撑不住了,她想睡觉。
张天扬看见了,心疼她,说:“你去休息吧,我们说的这些你又不爱听。”
“是啊,嫂子,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再坐会儿也要回营地去了。”菜心在旁边搭腔,其它人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谢依南想了想,也不想勉强自己,便应了。起身进房间睡觉。
第四百四十一章 喂粥
谢依南她是真的累了。?·?一来,今天这顿饭她可没少操心,简直算得上是劳心劳力了。二来,谢依南原本就有午睡的习惯不是。
谢依南躺在床上,偶尔听见客厅传来的几道声响,到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弱,谢依南彻底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极沉。中间张天扬借着上厕所的空挡进来看了她两轮她都不知道。醒来,已经是临近夕阳西下的时分了。
谢依南光着脚从房间出来,看见菜头他们几个已经不在了,客厅跟厨房都收拾的极好,没有半点需要谢依南重新归置的地方,想来,张天扬一定是检查过了。谢依南想到这里心里一甜,敢问世上有几个男人会心细至此呢?
张天扬躺在谢依南安放在阳台的摇蓝里面看书,左手拿着一把尺子,左后卷着半面书页在看,样子很认真。
张天扬看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小说杂志之类的书藉,而是他的专业书,只看封面上那一把拆的四分五裂的枪,你就知道了。
“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去叫你了。”张天扬放下手中的书跟尺子,拉着谢依南的手让她靠近自己。眼角的余光看见谢依南光着的脚,不悦地促着眉头说:“怎么又不穿鞋。?
???·”说着,便将谢依南抱在自己怀中,不让她光脚站在地面。
“凉快嘛。”谢依南的双手配合地环抱着张天扬的脖子,嘴巴却嘟嘟嚷嚷地撒着娇。
试想,一个刚睡醒的美人,娇娇悄悄地依在你怀里使小性子,你的语气能恶劣到哪里去?
张天扬假装恼意地拧了拧了谢依南的鼻子,骂了声儿“你啊”,然后便转手递了杯水给谢依南。
谢依南接过喝了一口,现是她爱喝的蜂蜜水,便甜甜的回敬了一个吻,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蜂蜜水。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
“怎么不留他们吃晚饭?”
“营地有规定。晚回不能过六点。”
“是吗?”
当然不是了,是张天扬张大队长嫌他们碍事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赶人走。留饭?开玩笑呢吧。????
?
?
?·照中午这顿饭闹腾的吃法。晚饭不吃到月上中天,子夜午时,这群人是绝不会罢体的。
如此,他还有什么良辰美景,**苦短可言?
自然要早早地将人赶走。然后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了。
张天扬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谢依南却一无所知。仍是安心地坐在张天扬腿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在美在怀,张天扬自然顾不上看什么专业书了。他就这样舒舒服服地抱着谢依南坐在半球型的摇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心儿也跟着忽上忽下,尽管总是飘在半空中,便感觉是愉快的。
夏日傍晚的风很凉爽,吹在人身上倍感舒适。夕阳的红霞染红了半边天,天空中偶有鸟群飞过。许是惊途,许是归家。
旋转楼梯直通的天台顶部,向容点名要的两棵桂花不时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听在耳里,却别有一番宁静的意味。
夕阳完全落下后,天色亦跟着渐渐变黑了。
张天扬怕小动作们咬谢依南,不肯放她继续坐在外面,抱着谢依南回到屋中,俩儿人商量晚饭吃什么。
许是午大鱼大肉吃多了,谢依南说想喝粥。张天扬点头同意了。留谢依南一个人在沙上玩,自己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谢依南看在心里,又是一乐。
以前都是她侍候别人,现在抱别人来侍候她。这种感觉……简直非一般的好啊。
谢依南笑眼眯眯地打开电视,准备好好娱乐一下自己。哪知翻来翻去却找不到一个好看的节目。
张天扬甩着手的水走了出来,见她百无聊赖的模样,问她:“要不要看电影。”
谢依南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张天扬便将阳台的玻璃全部拉上,又将一块幕布从阳台推拉玻璃的顶部放了下来。谢依南将自己选好的片子递给张天扬。张天扬便又去放带子,调电视。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家庭影院便成型了,尽管音效及电影的片子质量不如后世3d甚至是4d的好,但就谢依南家庭影院的这份创意,已经令人很多人吃惊了。
不过,张天扬是知道谢依南的,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在世界上普及,他跟着依依,不过是提早享受一下而已,故而,张天扬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妥之处。
俩儿人坐在沙上安静地看电影,当然,专心的怕且只有谢依南一个,张天扬自己对电影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他更兴趣的人是依在他怀中的人。
谢依南在看电影,张天扬在看她。这点,谢依南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知道归知道,总归不能不让他看吧。当然,配合他一起又双含情脉脉更不可以。你看她现在不配合他,张天扬自己一个人还能玩的这么开心,如果谢依南再稍稍露出一点点欢喜配合的神色来,大抵今天晚上谢依南是什么事儿也做不成,什么东西也吃不成了。
“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我饿了。”谢依南哪里饿了,她是受不了张天扬一直抱着她蹭来蹭去,摸来摸去的好不好,她的十根手指头都接受了张天扬一遍又一遍的洗礼。如若不是她一直假装专心致致地看电影,怕且自己一早就被他拐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谢依南避开张天扬若有似无地一直擦过她耳珠的嘴唇,指使他去干活。
张天扬不情不愿地去了,谢依南的余光看见张天扬的身影进入厨房之后,这才小小地叹息了一下,然后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张天扬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大碗粥,谢依南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她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啊……”张天扬将那个大号的碗放在沙前面的茶几上,然后蹲在谢依南身边,挖了一口粥,细细地吹凉了,送到谢依南嘴边。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敏感
谢依南丝毫不扭捏张嘴吃了。
?·当然,中间不忘记对张天扬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
这种情况大家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吧,张天扬愿意把谢依南宠着,谢依南又乐意张天扬这样宠,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我想,大家应该没有什么意见才对的,是吧。
等谢依南吃饱了,张天扬这才三下两下解决掉那碗粥。谢依南看着张天扬目光深沉地一步一步往自己身边走来,深感自己现在压力山大啊。
她甚至来不及关心张天扬到底吃没吃饱,只顾着怎么避开或者接受这一晚了。
且不去论谢依南心里是如何的七上八下的,单就张天扬而言,他就感觉自己已经饿的太久了。这会儿夜色刚好,气氛又佳,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了。
可惜啊,张天扬忘了一件事情,人算不如天算。
正当张天扬准备朝谢依南伸出狼性的魔爪之时,电话响了。
谢依南如获大赦般地跳起来,大声儿说:“我去接电话。”
然后,张天扬便听见谢依南接起电话在那儿说:“啊,是大哥哥啊……唉呀,我都忘记了……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等等,我找找笔……找到了,你说,我记着呢……嗯……这个人真是个天才啊,他现在已经研究到那个范畴去了啊,不行,我得跟他好好探讨一下……对对对……”
张天扬起先还挺有耐心的,觉着怎么着这也算是一件正事不是,他再饿他也不能担搁依依的正事儿啊。????看·?
一个小时后……谢依南还在跟张思讲电话,张天扬有点坐不住了,他在家里走来走去,晃的谢依南一个劲儿地挥手赶他走开。张天扬心里郁闷的紧,索性跑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半个多小时又过去了,谢依南还在讲电话。
电影一早就放完了。张天扬默默地收了幕布,又关了电影,巴巴地坐在谢依南跟前,企图打动她的侧隐之心。
谢依南当然明白他的企图。不过,她自己也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啊,于是,谢依南便小心握住电话听筒,小声儿地打张天扬上天台去给花花草草浇水。
张天扬听了。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亲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甭管张天扬如何郁闷,谢依南指派的工作,他总归是要去做的。???
?·拖着沉重的步伐,张天扬一步三回头的爬上了旋转楼梯,上天台干活儿去了。
谢依南被张天扬那个可怜样给打动了,她握着电话跟张思又随便说了两句,便借口有事儿挂掉了电话,原本想上楼去安慰安慰张天扬的。但当谢依南站在楼梯口时,她又犹豫了,想了想,转身回房间找衣服洗澡去了。
十分钟后,谢依南肩上披着一条毛巾,带着一身水汽走上了天台。那里,有张天扬。
张天扬已经把全部的花草树木浇过水了,他这会儿正在收拾残局呢,见谢依南上来了,便让她先在靠窗的躺椅上坐好。又叮嘱她道:“快点把头擦干。”自己接着处理残局。
谢依南笑眼眯眯地看着张天扬干活,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等张天扬收拾完了,洗了手过来的时候,她的头还在滴水。
张天扬二话不说。接过毛巾就要帮忙。
谢依南便往边上移了移,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张天扬坐下。
张天扬自然要坐下,他索性把人抱在自己怀里,然后专心地替谢依南擦起头来。可是,张天扬是专心了。谢依南却调皮了,她的手不老实的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弄的张天扬的神经极度紧张,咳,还有兴奋。
张天扬一把握住谢依南四处作怪的小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似是在问:小妖精,你到底想干吗?
谢依南心里感觉十分好笑,原因自然是因为张天扬横看竖看都不似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了。不过嘛……谢依南媚眼如丝,轻轻扫了张天扬一眼,然后把头凑过去,一个柔柔的吻便落在了张天扬的唇上。
大家说,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张天扬此时的感觉用五雷轰顶来形容都不算过份。要知道,一个人等待的时间久了,幸福突然降临的时候,是会失常的,绝对会失常!
张天扬此时就失常了,他自然知道谢依南这个吻代表了什么,可是……可是……怎么她就同意了呢。
谢依南笑着看他,不着急,不恼怒,就这么笑的娇娇柔柔地看着他,等着他。
张天扬没有让谢依南等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两秒钟,唉呀,谁知道时间走了多久呢,对张天扬跟谢依南来说,此时只有彼此,时间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人的头慢慢地靠在了一起,吻,是那么的热烈香浓。
如果说,张天扬是一头积压了许久的野兽,谢依南就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张天扬一早就想将这朵花摘了,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欣赏。
两个人的呼吸都极度不稳。
张天扬起先还挺小心翼翼的,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谢依南的意思,求证的时候却仍是有些不肯相信。直到他从谢依南的唇齿间得了相同程度的热烈回应,他才敢放肆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是一个不同于往日的亲吻。
以往这也许代表只是一个征程,但今晚上,这个吻却是代表了起点,他还有更多,更远的路可以走。
谢依南在张天扬铺天盖地的亲吻中失去理智前的一刻,她心里在想着,第一次,选在这个地方,真的好吗?
张天扬身上的肉,按说,谢依南是熟悉的,可是……可是……当张天扬退去他身上那件衣服,露出满身精壮的肌肉时,谢依南还是小小地震憾了一把,不过,她很快又被张天扬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伤疤给吸引了注意力。
张天扬不知道谢依南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他只感受到那些曾经带给他无限伤痛的疤痕,如今在谢依南的指尖,竟然变的如此……如此……敏感……
第四百四十四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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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也许有一天,她能配的得上他也不一定,对吗?于谢依南的内心深处,其它一直藏着这样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理由。》,
这个可怕到令她倍受诱惑的念头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呢?
谢依南想,也许是在她咬牙切齿,嘞紧口袋省下的每一分血汗钱供谢依男大学毕业后,当她手里握着几张百元大钞,悄悄地违卖了一张去往张天扬处的车票时就已经彻底暴露于空气中了吧。
不过,人间哪有那么多的赏心乐意啊。谢依南早该想到的,上天对她这一辈子的安排就是这样了,无论她怎么样努力,她就是一条咸鱼,一条永远都翻不身的咸鱼啊!
谢依南尽管已经很尽力地把自己往光鲜亮丽的方向捯饬,但她身上穿的那件地摊货及毫无亮点的黑色回力鞋并不能给她增色多少。她已经尽力把鞋刷干净了,可是左脚的鞋面上仍是有一摊抹不去的灰。那道灰谢依南记得,是她穿着这双鞋去建筑工地捡废纸铁钉的时候,一群建筑工人故意拿水泥砸她造成的。
至于建筑工人为什么要拿水泥砸她,生活的重担已经把谢依南的双肩压的无力,她无暇去管,更不想顾。
也许,这只是贫困线以下的人们,在漫长无望的日子里,唯一能给自己找的乐子吧。
换了平常,谢依南这整洁干净的一身站出去,整个城中村的人都会高看她一眼。因为她就算口袋里装不了十几块钱,但她靓丽的身姿,白皙的脸庞还是顶顶耐看的,这一点儿,谢依南很有自信。
可是,当她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远千里的来到张天扬身边之时,却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拒之门外了。
谢依南顶着对方既轻视又不屑的目光,胀红了脸儿低声儿说了句:我是他同学时。那满满的讽刺及嘲笑让她来不及听下一句话便落慌而逃了。
没办法,她不能不逃。她最好的衣服甚至连张天扬工作的地方一个扫楼的清洁阿姨都比不上。如此,叫她还有何脸面去见张天扬。
不,她不能,所以她逃了。
可是。女人不到最后一刻。总归还是会怀抱妄想的。她想张天扬也许愿意见她,她也许可以等在门口,等他出来的时候。自己再不经意的上前,不小撞了他一下?或者是掉个什么东西在他跟前?还是直接上去说:嗨,张天扬,我是谢依南啊,还记得我吗?
不,这样不好,太刻意了。谢依南想,还是假装掉东西在他跟前吧,这样既能拦下的他的脚步,又不会太引人注目。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刻意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
对,意外!
意外好,意外显得他们之间还有一点缘份呢。谢依南一改刚才的囧迫,变得高兴了起来。她开始全身上下的翻找,企图能找到一个可以供她跟张天扬偶遇的道具,最好这个道具能跟张天扬有点关系,如此,自己便可以侧面的提醒他,我还记得你,我一直记着你呢。
谢依南想着,嘴角便止不住地往上扯。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谢依南认认真真地翻着她的包,可是……可是她到底失望。小小的一个布包里面,没有一样东西可以称得上跟张天扬有任何联系。这些东西甚至跟谢依南自己都没什么联系。
看看她的东西都有什么啊,一包劣质的纸巾,一把破旧的钥匙,一本长途汽车上发的三分之二是广告,三分之一像意林又像读者文摘的免费杂志,一瓶喝剩的矿泉水,还有……一把零钱。
谢依南有些泄气地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甚至有些怨恨张天扬,当年怎么只知道请自己吃冰棒,不知道送自己一个什么小玩意儿呢。
难不成要让自己把吃剩的冰棒木棍留下来,可是……可是那样的话,谁知道这根木棍就是当年你请我吃的那根冰棒的木棍嘛。
谢依南想了又想,最后把那本免费的杂志握在手里,还故意花大力将里面的广告页面折起来,让它显的不那么像广告,而是一本杂志,或者是书。
要知道,谢依南在张天扬面前最大的优势就是,她会读书,她成绩好。这本书,希望可以让张天扬找回一点点以前读书时候的回忆吧。
谢依南把书抱在胸口,满怀期望地想着。
她坐在张天扬办公大楼的前面,一个喷水池旁边,看着直入云霄的高楼,想像着张天扬站在上面指点江山的模样,心里又笑开了花。
张天扬果然很好啊,不是吗?
谢依南又等了许久,好似终于等到他们的下班时间了。她看见这栋大楼内不时走出来三三两两的人,偶尔也有形单影只的人经过。谢依南的心里砰砰直跳,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亮了,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大门内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张天扬了,不知道张天扬现在的变化大不大,是不是更高了?皮肤是更黑了?还是更白了?还是不黑也不白,跟以前一样?
同时她又在想,如果张天扬能一个人出来就好了。如果他能晚一点儿,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再走出来那就更好了。那样,她会避免掉许多尴尬的。
谢依南紧张地等待着,心里却在乱七八遭地想着,没等她想到一个更完美的方案,张天扬出来了。
是的,是张天扬。他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好看。不,他跟以前不一样,他长的更高了,更壮了。看着就是一个成熟干练的男人。
谢依南傻傻地看着,甚至忘记上前去执行自己预先想好的计划。张天扬已经走出大门一百米远了。他身边没有人……没有人……谢依南看着,精神一振,她蹭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张天扬那走,脸儿上挂着明媚至极的笑颜,谢依南想当时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笑的美极了
可是,谢依南走不到张天扬身边了,因为她再也走不下去了。
张天扬的好,谢依南是一直都知道的,眼前这个穿着一看就知道,甚至不用上手摸就能得知是很贵布料的合体西装,脚上噔的那又鞋又新式又黑亮,人照在上面大抵亮到可以清晰地照出人脸儿来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回忆2
他手腕上那支表的样子,谢依南见过,在某一个下来巡察的中央领导人手上戴着,领导人跟她作为工厂职业代表握手的时候,她曾经细细地打量过,跟那支表??
要·
听工厂的老板说,这支表的造价,比她们整个工厂还要高,甚至可以卖下三个相同大小的工厂。可以这支表的价值,高到怎样一个地步。
可是,这些都不是谢依南怯步理由,她怯步是因为,就在谢依南冲去出三米左右的距离后,张天扬身边出现了一个白领丽人。
丽人穿着合体的高级洋装,化着不浓不淡的妆容,面容精致的就像随时可以拍广告上电视一样。她的头是那么的顺柔贴合,甚至连额前的几根丝都表现的恰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原本面无表情的张天扬,在见到这位丽人的瞬间,笑容便布满了他整脸庞。那是一种明亮到可以令天地失色的笑,谢依南知道,这是打从心底里感觉到幸福的人才能的出来。
如此,她还有上前的理由吗?
张天扬的世界因为这位丽人的到来而被完全点亮了,可是,谢依南的世界却因此而变得黑暗了起来。
她看着张天扬跟这位丽人相视而笑,复又谈笑风生。?????
·她勾着张天扬的臂膀,一边说笑一边走远……张天扬呢,他时尔点头不语,时尔轻笑出声儿,但不管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张天扬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最后前一刻,谢依南还在心底大喊:张天扬,我是谢依南,我就在这里,你看看我啊,看一眼也好!
张天扬没有,他看不见她。
谢依南看着得到世人称颂的俊男靓女相携着离开,目送着他们欢快的背影。眼中不知不觉就流下泪来。
谢依南最难最苦的时候都没有哭,此时,却因为这样一幅比画还要美好的画面而哭了,大哭!
她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站在黄昏的街头,夕阳已经不太温暖的光打在她的背上,她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哭了个昏天黑地。
没有人理她。她亦不需要人理会。就这样,痛快地哭了一场。
哭完,谢依南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严重失水到痛的眼球,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彼时,已是第二天的晨曦最为耀目的时候。??·
一夜之间,她谢依南彻底一无所有了。
选择北上并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因为,她要新生!
张天扬,有缘再见吧!
有缘人自会相见。有缘人可以跨越时间,地域,甚至是生死!
张天扬抱着浴后一身清爽香甜的谢依南,满足地躺在距离清华校区不足五公里远的一栋单元房内,齐齐进入了梦乡。
与张天扬与谢依南的尘埃落定不同,与张想与向容的分分合合不同,与张正勤先生与英子小媳妇儿的相濡以沫不同,与张也的无情无欲不同,与齐琪与白秋的虐心不同,与陈家四郎与许大老板的特殊不同。张思的爱情故事,正在悄然上演。
这晚,在****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之时,张思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打来的。声称是他的学妹,目前在香港求学,所以,这是一个越洋电话。
已是夜半三点有余了,张思辅导完张也的功课,正准备就寝的时候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既吵杂又凌乱。张思原本就困极到有些许头痛,因为这个说不清的电话,张思觉得更头痛了。
眼前这个电话肯定是一个麻烦,张思握着电话的指尖因为头痛的关系过于力,故而显得有些白,他一边快地思索,一边却抛出了一个极其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啊……”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个号称全宇宙,全银河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级无敌天才物理学家会问出这么一个……一个……无关紧要到令人指的问题。以致于她都忘记自己现在身处危境,很正劲地回答他说:“学长,我是宿舍的床版上现这个电话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以前住过的宿舍现在变成了我的宿舍了,我把你留在宿舍所有痕迹都找了出来,其中就包括这个电话号码。我还在宿舍现了你的的一本,一句名言,一只袜子,还若干的头,以及……”
张思不想再听她数自己的遗物了,他有些头痛地打断她道:“那些都不是我的东西,你弄错了。”
会刻这些无聊的东西,一定只有他那个无聊的舍友,那个可爱又可恨的葡萄牙人。张思如果知道他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刻在床板上,他离校之前一定会亲自毁尸灭迹的。
“啊……”电话那头的人又吃了一惊,她静默了两秒才说:“可是电话确实是你的啊。”
有那么一刻,张思怀疑电话那头的那位姑娘是聂小倩的同伴,而自己,就是个那无知又好色的书生。啊……呸,他才不好色呢!
“你这么晚打我电话到底要干吗?”张思倒是不在乎那点儿越洋电话费,他只是很想睡觉而已。要知道,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啊。
“哦,对对对,学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来着,你一定要帮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啊……”
“你别啊,好好说话行不行?”张思被她啊的头更痛了。另外,他很怀疑这个有急事儿不会打999,反而打越洋电话给自己的姑娘,智商真的没问题么?
若说有问题?能住进自己那栋宿舍楼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面对如此复杂的课业,她都能应付的了,按说不应该智商有问题才对。
可若说是没问题?那她有事情不找香港警察,反而找远在千里之外的自己有什么用,他一没天使的翅膀,二没神仙的法术,等他捯腾好赶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好么?
“学长……”也不知道是张思的语气太严历了呢,还是这姑娘想到了她的难处,竟然喊了张思那么一句就开始哭了起来。
世上能在张思面前哭而不惹他烦的女人只有三个,一是谢依南,二是向容,三是他的母上大人花婶儿。
这位姑娘虽然满嘴不停地喊学长学长的,可是,她到底不了解张思啊。
第四百四十六章 李瑁
张思原本就挺烦的,碍于教养问题一直没啪一声儿挂掉电话已经算他脾气好了。
·此时听见哭声儿,他心里就更烦了。搁下一句“你慢慢哭吧,我挂了”后,便果真挂了电话,下一秒人就倒在床上,按压着眉头替自己紧张又烦燥的脑袋舒压。
没等张思多按两下,电话再次响起。
张思讯接起电话,当然不是因为着急,而是不想这个电话铃声儿影响到家中另外三人休息。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想都不用想,一定还是她。
“学长,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救命,你不要挂,听我说……他们……他们冤枉我杀人了,我明明没有,他们硬说人是我杀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学长,求求你一定要帮我……”
果然是她!
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思握着电话的听筒,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一边快地思考着事情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他自然会帮。?
???·如果是假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学长,我好害怕,我不敢回学校,也不敢见人,我应该怎么办?”
“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张思在香港求学的时候,隔壁宿舍住着的人就是医学院的,他们常常有胳膊底下夹着整副白骨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只有一个除外,并且,他也是医生,不过,他是精神科的。
张思跟他颇有点交情,从他口中,张思也获得不少新奇的理论,其中一样就是有些人精神方面受到过大创伤的时候,会出现短暂的失记或者人格变异行为。简单说来就是她会突然忘记自己是谁以及前面生的一切,性格也会跟着大变,例如原本内向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会变得极度外向。原本不爱说话的人却变的很喜欢找陌生人说话。原本是性格柔弱的人突然之间变的坚强。
张思问她这几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却能很快地判断出这位姑娘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如果不正常,是因为遭受到刺激一时变得不正常,还是原本就不正常?
“学长,你叫张思。?
?·今天是1996年7月17日,我叫李瑁,我找你是因为这个号码是我现在能记住的唯一一个号码。我找你是因为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找你是因为你是最崇拜的人。我找你是因为……因为我相信你会相信我!”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儿明显变得比刚才清冷,倔强之中不泛理智慧的影子。张思立刻坐直了身体,整个人的气势一变,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位姑娘的精神没有问题,而她,确实是遇到麻烦了。
张思快地按下免提及录音键。一边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一点儿,不然,我无法相帮。”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一丝决然的意味,一直紧张害怕的心讯落下又很快回升。她猛吸了一口夜晚带着一丝微凉的山风入肺,慢慢地说起事情的全部来。
原来,这位姑娘叫李瑁,今年刚收到港大96届化学研究所硕士生名额。原本是九月份才开学的,但因为家庭的原因,李瑁背着家人早早就去到香港报到。
她一个内地人第一次到香港。人生地不熟的,不管是语言文化,还是饮食,生活习惯。甚至是写字读书的方式都不同,很接受不了。
可是读硕这个名额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为此她甚至跟家里人吵翻了天,就是这次早早到香港,也是因为吵架,谁也理解不了谁。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结果。
李瑁来香港求学,是抱着破斧沉舟的心情来的。
所以,不管有再多的不适应,她都得适应。
到今时今日,李瑁到香港已经月余时间。她先是找到自己的导师说明自己的情况后,再通过导师的帮助提前入住宿舍,又在学长学姐们的帮助下,慢慢适合香港的节奏与生活。一方面提前预习专业知识,一方面学习香港的语言及文字。
香港的繁体字尽管让李瑁学的很吃力,但她仍然咬牙坚持下来的,期间她甚至还通过一个学姐的介绍在一家便利商店打小时工,生活过的充实而又愉快。
她已经计划好了,身上带来的钱够她三年的学费还有一点富余,在校读书之余,她可是做家教,协且导师替本科生上课,甚至是做课题研究而赚钱生活费。三年过后,如果她的成绩理想,还可以更进一步,如果只是平平,那她就回国甚至是直接就在香港就业。
原本一切都很好美好的。学校没有后顾之忧,甚至还住进了她最崇拜的物理天才曾经住过的宿舍。导师跟学长学姐们相处也很好,她的香港文字也学的很快,已经可以无障碍阅读。可以说,李瑁已经完全融入了香港的生活,她就像是一条终于找一入海口的海鱼,正朝着大海的方向奋力前进之时,一切都毁了。
原因,只是因为她无辜又倒霉地卷入一场命案之中。
这天傍晚的时候,李瑁与一个学姐约好,今天要去一家爱心机构做志愿者。她傍晚五点半从她打工的便利商店离开,然后步行三百米左右,在小巴站坐小巴到达位于无朗的一间爱心机构里做志愿服务。
李瑁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她从小巴下来,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往上走,那是一段上坡路,李瑁这时脚上还穿着一又半寸高的黑色小皮鞋。故而走的颇是不顺。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李瑁停在一面铁栅栏前,借着天色的最后一点光,打量了四周,没有看见类似于门铃的东西。她越过栅栏往里看去,只见自己脚下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一栋旧屋前,屋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默默地照着,远远望去,似是半圆的月。
水泥路的两旁是大片的青草地,草地四周很空,隔很远的地方才会安放着一两张木椅,中间参差不齐地种着几株高大的树。因为天黑的关系,李瑁看不清树的品种,只知道那树很高,树杆很壮,很直,很光,直到树杆的后五分之一的地方,才有树叶子。这样少的树叶遮阳效果一定不好,当时李瑁还曾这样想着。
第四百四十七章 珍妮
“请问有人吗,我是义工李瑁,有谁可以来帮我开一下门吗?”香港人是很注重礼貌礼仪的,没有得主人应门之前,李瑁不敢轻举妄动。????看·?
她站在栅栏前又等了一下,还是不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李瑁用更大的声音又喊了一次。
这次终于人从屋里出来了,不过却是一闪而过的人影。这人影倒是还留下话儿来,他讲:“门没关,你进来吧!”
李瑁不知道学姐来了没有,第一次做志愿服务,心情有点忐忑地推开栅栏,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经过被大片青草地包括的水泥路后,李瑁推开屋前的门,抬脚走了进去,却现这扇门仅仅只是一扇门而已,怎么说呢,这扇门的用处大概跟老北京正规四合院正门进去的那一道壁影一样,仅仅只是用来遮挡的而已。
李瑁着着眼前这个花卉满院的地方,再看一眼极远处四面围起来的墙,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牢笼一样。苍凉,古朴,甚至是压抑。
“李瑁,你终于来了,快上来,我带你去见见大家。”学姐在左前方的一栋三层楼的窗户内朝自己喊道。??
·李瑁听见了,开心地笑了起来,高高地应了一声儿,快快地朝学姐的方向前进。
这里的楼都起的好奇怪,四面高大的院墙就不说了,怎么好好的水泥砌的屋子,造型偏偏弄的跟东南亚的矛草房似的呢。
李瑁脚踩在水泥砌的楼梯上,手却扶着木质的栏杆。这种栏杆看起来挺大气的,可是这种建在外面的梯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一旦年久失修,肯定是一项极大的安全隐患。
不过,这与她何干?太爱操心了吧。李瑁自嘲一笑,心无旁怠地往楼上走去。
走到三楼之处,入目却是自成一栋的大房子,许是视觉的原因。李瑁感觉这栋房子比看起来的要大上放多。整个屋子的造型就跟香港常见的屋村一样,四四方的围成或四角或八角的模样,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天井,每个单元的门都都朝着走廊的方向开。
没等李瑁打量清楚。学姐便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朝她招手。李瑁又笑了一下,因为她是极喜欢这个学姐的,热情,开郎,处事清晰。自然,跟她相处一点儿压力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学姐长的很漂亮。标准的瓜子脸儿,尖下巴,嘴唇小而翘,鼻梁高挺,额头光洁饱满,两腮的苹果肌红润健康,还心地善良。????看·?热心公益,将来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嫁了她。不过李瑁想,不管那人是谁,一定感觉很幸福。
“学姐,你怎么来这么早?”李瑁跑过去,拉着学姐的手笑的欢快又矜持。
“我今天没事儿做嘛,一整天都在这里呢,你快点进来,我给你介绍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想你会喜欢他们的。”
李瑁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学姐走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屋子很小,中间摆了一张大大的长方形办公桌。办公桌中间陷下去的地方摆了几盆绿叶植物,李瑁认出那是一种叫凤凰草的植物。凤凰草是荫生植物,不过,却很少见人把它种成盆栽,有意思。
“李瑁,这是刘明。这是**,思聪,佩琪,乐哥,乐婶儿,喜宝,还有小心。”李瑁注意到,学姐在介绍喜宝跟坐在喜宝腿上的小心时,样子笑的格外甜蜜,七莫非……李瑁没有想的太深入,念头只轻轻划过,她脸儿上便挂上一个笑的恰到好入的笑颜,一一跟众人打招呼。
以前李瑁不是这样笑的,但自从认识了学姐之后,她便觉得学姐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好的笑容,不知不觉便学了去,不知不觉便挂在了脸儿上。
“小心,你好,我是李瑁,你可以叫我瑁子姐姐哦。”李瑁是个顶顶喜欢小朋友的人,小心是在座众人之中唯一的一个小孩,故而李瑁选择第一个朝她下手。当然,最重要的是,小心长的十分可爱,西瓜头,小皮肤白白的,嫩嫩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最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十分文静的样子。李瑁不用担心她会像其它熊孩子一样,突然疯,然后搞得她所到这处,统统如鸡飞狗跳,乱七八遭。
“瑁子姐姐好!”果然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小孩,自己一点没有看错呢。
“你喜欢吃糖吗?我有一根级大的棒棒糖哦,你想吃吗?”李瑁用一种让所有人都可以听见却装作说悄悄话的姿势跟小心说话。
小心看了一眼喜宝,然后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瑁,好似在催她快点把棒棒糖拿出来一样。
李瑁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她果真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根大的棒棒糖来递给小心。
小心笑眼眯眯地接过后,迫不急待地想要舔一口。
“等等,糖衣还没有剥开,你怎么这么着急,也不怕人家笑话你。”喜宝夺下小心手里握着的棒棒糖,一边帮她剥开糖衣,一边问小心说:“瑁子姐姐送你糖吃,你谢谢姐姐了没有?”
上心乖巧地摇了摇头,对李瑁说:“谢谢瑁子姐姐。”然后不得李瑁说不客气,便欢呼一声儿,抢了剥好糖衣的棒棒糖,滋滋有味儿地吃了起来。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谢谢你。”前一句是对小心说的,后一句却是对李瑁说的。
“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都这样,我小时候比她还馋呢。”李瑁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地说着。
“我在这里教小朋友弹钢琴,已经教了二年多了,对这里上上下下都挺熟悉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刚说不用客气,怎么转头就跟我客气起来了。”喜宝眨了眨眼,颇有些俏皮的模样对李瑁说。
李瑁失笑出声儿。笑了一会儿才觉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忙不迭地又把笑颜收了回去。
“瑁子看样子也是个活泼开朗的,看样子珍妮是白担心她了。”佩琪对珍妮说话:“你巴巴地在这里等了她一天,人家根本用不着你操心,走吧,我们去上课。”
珍妮是李瑁学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