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3 深谈
“刘领导，医患纠纷产生冲突倒是常有之事，但如此大规模的可是从来没有过，何况现在因为病情，全省都严防管控的时候，没有理由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群体事件，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陈教授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等刘领导怒气平复下来，替市医院和李伟英争取机会。
“不管有什么理由，在全省病情防控严峻的情况，出现恶劣的群体事件，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层必须受到处分，不严厉处分，全省的防病工作还怎么做。”
刘领导怒气平复下来，态度依旧坚决。
“卫生厅会派出调查小组去草原市调查情况。”刘领导转头看向肖忠义：“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既然是蒙疆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肖副院长医科大也要派人协助调查。”
刘领导更改了刚刚冲动做出的决定。
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只是蒙疆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蒙疆医科大学对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没有管辖权。
“刘领导，我们会配合卫生厅调查组，做好调查工作。”
肖忠义并没有因为失去调查权而失望，反而表现出极力配合的态度。
肖忠义心里非常清楚，当事情传到卫生厅领导的耳中的时候，市医院和李伟英的命运已经注定。
刘领导非常满意肖忠义的态度，转头看向赵维忠：“赵副领导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一定要从严从快处理，坚决不能影响草原市的防病工作。”
听到刘领导的话，陈静山心里彻底凉了。
从刘领导的坚定的语气，无论什么原因，市医院和李伟英都要成为蒙疆防病工作的反面典型了。
“好了，散会吧！”
以往卫生厅邀请陈静山这些省内的专家教授开会，会议结束后都要留下来和专家教授们闲聊一阵，以表示对专家教授的尊重，和自己的礼贤下士
今天，刘领导表情严肃地起身直接离开会议室，可见这件事情让刘领导有多生气。
看着刘领导、赵维忠离开的背影，肖忠义站起来，挑衅地看着脸色难看的陈静山，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会议室。
肖忠义这么做也是对陈静山的警告。
扼杀疗效付费模式就是对中医系从蒙疆医科大学独立出去最大的警告。
李伟英不过是杀鸡儆猴，告诉所有人这就是跟中医走得太近的下场。
更不允许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滋生出亲中医的环境。
肖忠义心情轻松愉悦地坐进汽车的后排。
汽车驶出卫生厅的大门，肖忠义迫不及待地掏出来手机。
“小柳，二院的入职你先放下，明天去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调查组报道，你在那里当过院长，你最了解情况，一定要好好帮助调查组做好调查。”
肖忠义尤其是在最后一句，每一个字都用来重音。
“老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协助调查组的。”
电话里，柳院长的声音也变得兴奋雀跃起来。
挂断柳院长的电话，肖忠义又给蒙疆医科大学教务处主任打电话。
赵维忠不可能亲自作为带着调查组，但调查组负责人应该最少也是一个科级干部。
蒙疆医科大学要协助调查，肖忠义也要安排职务相当人员，信得过的人进入调查组，才能在调查组保持一些话语权。
心中有鬼，有些事情自然也要提防。
将事情安排妥当，肖忠义放心地靠在座椅假寐起来。
柳院长挂断肖忠义的电话后，激动的挥了挥拳头。
“老柳，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
柳院长高兴地说道：“市医院出现群体事件，我现在是卫生厅调查组的成员，你说这不值得高兴。”
“太好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柳院长妻子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比柳院长更加高兴。
柳院长灰熘熘被从院长的位置，发配到冷水衙门，一直被他视作人生最大的耻辱。
对于柳太太同样不堪回首，失落、排挤、冷嘲热讽，柳太太亲身经历一次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感受。
夫妻二人一直都想以居高岭下俯视的姿态，作为胜利者重新回市医院，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柳院长埋在心里的刺。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还是作为审判裁决者的身份回去，柳院长怎能不兴奋。
“好了，先去做中午饭，我要进屋安排点事情！”
“我今天做点好的，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柳太太眉欢眼笑走进厨房，柳院长转身走进书房，随手把书房门关严。
柳院长坐在椅子上，拨打了钱主任的电话。
“老钱，现在忙吗？”
电话里传来钱主任锁门的声音：“老领导，不忙了！快到午休的时间了，没什么病人了。”
“老钱，市医院的事情卫生厅已经知道了，后天就会有调查去草原市。”
电话里，钱主任兴奋地高声道：“老领导，您说的是真的！”
幸福来的太突然，钱主任一时间都难以置信。
“这还能是假的吗，我就是调查组的成员。”
“老领导，恭喜您！”
听到柳院长也是调查组的成员，钱主任已经忍不住狂喜，李伟英是真的要滚蛋了。
钱主任已经看到未来的美好前景。
“老钱，如何配合调查组调查不用我教你吧！”
柳主任的声音很是凝重，他想起了肖忠义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电话里，钱主任说话依旧非常轻松：“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定要让姓李的感受到什么叫破鼓万人捶。”
“你明白就好！”柳院长继续问道：“住院处那面显示在什么情况？”
钱主任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些医闹不愧是闹事的行家，现在和姓李的已经对峙两个多小时了。”
换作平时，钱主任最痛恨的就是这帮医闹，现在却是觉得这些医闹太好用了。
柳院长叮嘱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借着中午饭的时机就让这些人撤了吧，记得小心点，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老领导，您尽管放心，我一定小心。”钱主任信心满满爽快地答应下来。
挂断柳院长的电话，钱主任高兴的在诊室里兴奋的转圈，忽略外面的敲门声。
等钱主任高兴过后，打开诊室的大门，看见一名病人站在门口，不耐烦地说道：“我现在有事要忙，你下午再来吧！”
不给病人说话的机会，钱主任锁上诊室大门，匆匆离开门诊楼，走向住院楼。
呼市，省卫生厅。
陈静山在会议单独做了一会儿，起身走出来会议室，来到赵维忠办公室前，敲响了房门。
看见赵维忠的秘书打开房门，陈静山问道：“刘秘书，赵领导现在忙吗，我有事情找赵领导。”
“陈教授，您稍等！我先去通报一声！”
没多久，刘秘书打开门再次打开办公室大门。
“陈教授，请进！”
走进办公室，赵维忠起身热情地将陈静山邀请到沙发坐下。
“陈教授，您找我有事！”
陈静山开门见山地说道：“赵领导，我是为了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来的，也是为李伟英院长来的。”
“陈教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
赵维忠摆手阻止了陈静山继续要说的话：“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病人聚众的原因已经并不重要了，这件事已经破坏了全省防病工作，必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陈教授最后挣扎地问道：“可是……”
赵维忠再次阻止道：“没有什么可是的，防病工作现在就是全省的大局，这就是红线。”
说着，赵维忠语气也变软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内情，调查组也会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
赵维忠长长叹口气道：“我觉得你们把试点放在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些不妥，应该放在中蒙医药大学的附属医院搞。”
陈教授瞬间明白了赵维忠话中的深意。
两天后，草原市。
一辆中巴和一辆轿车，从火车站一路开往市医院，减缓速度慢慢驶入市医院的大院。
李伟英在布日古德的身后，带领迎接的队伍站在最前面，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
两天前，处理完病人家属聚众后。
李伟英就接到卫生局的电话，得知市医院的事情连省卫生厅都知道了，还要派调查组下来调查。
两天里，李伟英都没有搞明白，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快传到省厅去。
当看见迎接队伍中，很多人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
李伟英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他这么多年就白干了。
可李伟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本身就是针对他和疗效付费试点的阴谋。
看见调查组下车，布日古德勉强地挂着微笑，伸出手和领队的邢科长握手：“邢科长，你们一路辛苦了。”
“布日古德局长，就不要弄这些虚礼，我们时间短任务重，直接办理公事。”
邢科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布日古德本就强颜欢笑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了。
当看见队伍中的柳院长，布日古德脸上的强颜欢笑也凝固住了。
尤其是柳院长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布日古德。
邢科长也不顾布日古德难看的表情，直接对身后的人说道：“刘副院长你就负责调查聚众闹事的病人，杨主任你就负责和医院的医生谈话，我能直接问询李院长。”
“邢科长，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柳院长没想到这个邢科长还真的是自己人，把唯一可能出现漏洞的地方，交给自己调查。
毕竟，卫生体系都被西医把控，蒙疆医科大学作为蒙疆唯一的医大，在蒙疆卫生体系早已经是根基深厚，盘根错节，赵维忠想真的派出自己人非常难。邢科长脸色一沉，对布日古德说道：“布日古德局长，能不能帮我们找几个办公室？”
布日古德表情僵硬地说道：“我这就安排！”
会议室里。
带头闹事的中年人被带入柳院长的办公会议室里。
看见中年人战战兢兢的样子，柳院长一副和蔼样子，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位家属不要紧张，我们就是想你了解一些事情。”
中年人紧张地挨着椅子边坐下：“领导，你们不会不给我的家人看病吧？”
自从聚众闹事结束，中年人这两天就一直惴惴不安，就怕医院把自己和家人赶出医院。
柳院长微笑道：“不会，身为医生怎么可能赶病人呢，我就是想你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
没等柳院长询问，中年人哭丧着脸说道：“领导，我那天真的是一时冲动，我也不知道闹得那么严重。”
“领导，如果换成你，遇见收费标准不一样，我想您也会和我一样激动。”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柳院长敷衍地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中年人离开了。
隔壁的会议室场景却是截然不同。
钱主任一副终于找到组织的样子，向杨主任诉苦：“杨领导，您是不知道，自从李院长当上院长以后，他的工作方式就特别霸道。当我们都不同意他搞这个新收费模式试点，他却一意孤行，您看这个病人感觉不公平，在现在如此严峻敏感的时期，造成了群体事件。”
钱主任走后，又一个科室主任进来，也是大吐苦水。
“杨领导，我们就是一个小小的地级医院，收费改革那是国家该操心的事情，那里轮到我们一个小医院为国家操心，可是我们中医科为了拍新院长的马屁，还找来中医研究院、蒙医医科大中医系背书，不顾大家反对强行地进行试点，现在造成了这样严重的事件。”
所有配合调查的市医院医生都是对李伟英的控诉。
很快，一天调查就结束了。
邢科长、杨主任、柳院长装腔作势在会议室里，核对今天调查的记录。
陪同调查的布日古德则阴沉着脸，看着三人商议结果。
李伟英颓然站在外面，如同等待判刑的反应。
“李院长，你进来！”
会议室大门打开，李伟英被叫进会议室。
看见李伟英规规矩矩的站好，邢科长站起来身来。
“经过调查，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群体事件，是新收费模式试点，引起家属觉得收费不公所致。最为试点的推动者，李伟英院长负有主要责任，在病情如此严峻的环境下，出现如此严重的群体事件，对我省防病工作造成恶劣影响，现在暂免李伟英院长职务。”
邢科长看了看李伟英：“至于如何处置你，等材料上交后，由省厅决定。”
0404 辞职
将两个小家伙哄睡着了，黄素轻轻地将阎冰搂入怀中。
“李院长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阎冰依偎在黄素的怀里，轻轻地点头：“听说，这次他们做得太过分了，竟然串联将李院长逼走了。”
阎冰在家中休产假，对于医院内发生的事情，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我国法律规定，女职工的基础产假是九十八天。
像阎冰这样晚婚又生了双胞胎的情况，格外会增加三十天的晚婚假期，和十五天的多胞胎假期。
多胞胎假期是按照每多生一名婴儿，多十五天的假期。
现在城市工作的人基本都符合晚婚晚育的条件，所以只要是怀孕，基本上就享有一百二十八的产假。
如果要是孕妇出现难产，还有十五天的难产假。
除了产假以外，女职工妊娠期间在医疗保健机构约定的劳动时间内进行产前检查，都要算作劳动时间。
这些是为什么，私营企业女员工入职的时候，都有入职三年不能怀孕生子的潜规则。
哎！
“这件事情看上去是李院长动大家利益，被医院集体排挤出医院，真实目的是破坏我们在进行的疗效付费试点。”
黄素长叹一声，这件事情将背后的真相解释给阎冰。
阎冰恍然大悟说道：“我还奇怪呢，李院长被免职后，中医研究院和省城的专家全都走了，原来是这样。”
说着，阎冰从黄素怀里出来，表情严肃地盯着黄素。
“我听说了，新来院长刚刚上任，就把李院长在医院颁布的管理条例全部废除了，好像又开始针对中医科了，你过来上班要小心谨慎些。”
“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看见阎冰说道中医科的变化，黄素接着这个机会想和阎冰商量一下两人的未来。
见到黄素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阎冰也端正了态度问道：“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老婆你有没有换一个工作环境的打算。”
阎冰也直接问道“是呼市，还是京城？”
“是呼市，去蒙疆中蒙医药大学任教。”
“我知道你在市医院工作非常辛苦，不是说身体辛苦，是心里辛苦。”
阎冰靠近黄素的怀里，搂着黄素说道：“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你是不是早就离开草原市了，如果没有我的牵绊，你一定会更优秀。”
阎冰也是在市医院工作，当然知道市医院一直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排斥中医科，排斥黄素。
就说阎冰自己，自从和黄素结婚以后，妇产科就有好几名医生开始排挤自己，黄素只会比自己更加辛苦。
看着黄素在新闻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和在市医院谦虚谨慎、注重团结，好似两个人。
“遇见你，和你结婚，才是我这一生最大幸福。”
听见阎冰自卑的话，黄素紧紧把阎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怀抱给阎冰安全感。
黄素用力闻着阎冰的头发。
“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们，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孩子出生以后，本应该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却还要和我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更让你和父母分离。”
阎冰头枕在黄素的胸膛上，听着爱人的心跳。
“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今后，我们永远不分开。”
两个彼此体谅、爱意满满的人相互对视一眼。
卧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旖旎，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爱意和渴望。
黄素凑近阎冰的耳边，悄悄问道：“可以了吗？”
阎冰轻咬朱唇，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嫣红已经爬上了她的脸颊。
知道阎冰已经过了恢复期，在看妻子娇羞的样子。
黄素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冲动，翻身将阎冰压在身下，嘴唇慢慢亲吻诱人的朱唇。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照在相拥入睡的两人身上。
感受到脸上温热的阳光，夫妻二人同时慢慢睁开了眼睛。
黄素看着阎冰红润的面容，情不自禁地轻轻啄一口。
“老婆，你真漂亮！”
想起昨晚的美妙，阎冰轻轻用拳头捶在黄素的胸口。
“早上起来就没有整形，爸妈都起床了。”
黄素伸手抓住阎冰的手腕：“你这是不成自己漂亮了，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够努力。”
说罢，黄素都起嘴巴慢慢又凑近阎冰的脸颊。
就在嘴唇要触碰到阎冰脸颊的时候，身后婴儿床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接着就是熟悉的二重唱。
阎冰急忙推开黄素：“起床洗脸刷牙了，我要给孩子喂奶了。”
黄素只好依依不舍地起床。
等到阎冰抱着孩子喂奶，黄素偷袭地在阎冰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恶作剧得逞后，乐呵呵地跑出卧室。
看着黄素如同小孩子的一面，阎冰甜甜微笑，脸上全是幸福。
黄素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着黄母摆在餐桌上的早餐，浓郁的小米粥，热腾的大包子，清爽的凉拌菜。
在京城的这几个月一直吃食堂的饭菜，进驻汤山方舱医院后，吃的就更是盒饭了。
现在看见母亲亲手包的大包子，黄素忍不住喉咙蠕动。
黄母从厨房里拿出碗快，看见儿子的样子：“昨天看你吃得那么香，这几个月在外面一定没有吃好吧，我和你爸起早给你包的包子，还是酸菜馅的。”
“还是我妈对我好！”
黄素接过黄母的碗给大家盛粥。
黄母慈爱地看着黄素：“一冬天没吃酸菜，就知道你想这一口了，这两口是专门给你留的。”
这个世上也只有母亲会把子女的喜好牢牢记在心里。
“就你妈对你好，你爸就不好了！”
黄父倒垃圾回来，刚好看到母子情深的场面，突然醋意大发。
“我爸当然也好了！”黄素拉着黄父坐在主位上：“您看我们都等你回来吃饭呢。”
“这还差不多！”黄父满意点点头：“去叫阎冰出来吃饭。”
黄素转身走进卧室，看见阎冰这躺着轻轻拍着两个小家伙。
黄素蹑手蹑脚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孩子睡着了吗？”
阎冰轻轻点头，小声道：“刚刚睡着！”
黄素指着门口：“该吃完了！”
阎冰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吃吧，我洗漱后就过去。”
当阎冰洗漱出来，看见黄素和黄父黄母还在等自己。
“爸妈，你们先吃呀！不用等我！”
黄母笑着说道：“等你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一家人还是要一起吃的好。”
黄素把刚刚盛出来热乎的小米粥递给阎冰：“快点吃吧！”
一家人到齐动快吃饭，是黄素家俩留下的规矩。
其实从饭桌上就能看出一个家庭的教养，饭桌同样可以潜移默化地教育孩子。
前一阵热议的干饭三姐弟，其实就是饭桌教育失败的典型桉例。
大人在做晚饭。还没有上桌吃饭，干饭三姐弟就已经先大快朵颐起来。
看似爱孩子，什么好的都先让孩子吃。
其实不然，这样做法长时间会让孩子产生自私的想法，认为所有的东西都要优先自己。
除了这一点，饭桌常出现的错误，就是习惯地将好菜放在孩子面前，这种做法同样容易让孩子滋生自私的心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黄素对黄父说道：“我准备辞去市医院的工作，换个地方工作。”
“你要去京城工作？”
黄父第一反应就是儿子要去京城工作了。
作为父亲，黄父是非常支持黄素。
自从黄素上了新闻，黄父就觉得草原市的工作已经成为黄素发展的束缚了。
“不是去京城，是去呼市。”黄素向黄父解释道：“蒙疆医科大中医系和蒙医系从大学独立出来，现在成立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大学刚刚成立缺少教师，老师让我过去教书。”
听到儿子要去大学教书，黄母高兴道：“教书好，教书好！”
黄母心里想：家里已经有了两个教师，只出一个大学教授，这回真的就是改换门庭，光宗耀祖了。
“陈教授让你去大学教书，肯定是为你好！”
随后，黄父话锋一变说道：“这件事情和阎冰父母商量过了吗？”
阎冰接话说道：“爸，我们这不是打算先征询你的意见，您同意后，我父母晚上过来，再征询他们的意见。”
黄素、阎冰昨天在卧室就已经商量好了，怎么将两人做的决定告诉给双方的父母。
黄父说道“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换城市工作，必然会让阎冰和父母分开，这件事你必须征询阎冰父母同意。”
“爸，您放心！我父母肯定也会理解黄素的难处，会同意我们的选择。”
“行，你们自己想好了就行！”
黄父点点头，继续吃饭。
突然，卧室里又传来两个小家伙的二重唱。
黄素放下快子，走进卧室检查两个小家伙的尿片。
仅仅一天的时间，黄素给孩子换尿片的动作就无比娴熟。
黄素在给李菲换尿片，小家伙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伸出两只肉都都的小手求抱抱。
黄素瞬间被儿女的亲近击中了心房。
换过尿布，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女儿，到客厅沙发上玩耍。
白天，黄素就这样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儿女身边。
华灯初上。
黄素家的客厅传来一阵阵咯咯咯的笑声。
黄父和阎父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客厅边走边举高高，逗得两个小家伙一直咯咯地笑。
黄母、阎母端着最后的菜出来，异口同声对着客厅里的爷爷、姥爷喊道：“不要玩了，过来吃饭了。”
黄父和阎父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孩子交给阎冰和黄素。
两人将两个小家伙放回婴儿床里，看尽啊兄妹不哭不闹，抱在一起相互玩耍。
黄素、阎冰放心的走出卧室去吃饭。
餐桌上，黄父谦让地说道：“亲家，你先说两句。”
毕竟阎冰生孩子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没有回来，这就是黄家对不起阎家。
今天让阎父在儿子家做开场词，就是表达自己的态度。
阎父推辞一番，见推辞不过，举起酒杯说道：“大家一起欢迎黄素带着荣誉成绩回家，大家干了这杯酒。”
说着，阎父以身作则喝干杯中的酒。
黄素起身给阎父阎母倒满酒，又给自己倒杯酒，举起酒杯说道：“爸妈，对不起！在阎冰生产的时候我没有回来，我在这里给您们道歉，我没有照顾好阎冰。”
阎父也端着酒杯说道：“你虽然对不起冰冰，但是你对得起你的职业，对得起国家和百姓，我和你妈都没有真的怪过你。”
阎父主动和黄素碰杯，和阎母一同喝下了女婿的道歉酒。
有了阎父的话，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当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阎冰主动和阎父说道：“爸爸！我和黄素商量过了，这次黄素回来就是辞去市医院的工作，准备去在呼市刚刚成立的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教书。”
听到女儿的话，阎父放下手中酒杯问道：“孩子刚刚出生，你们怎么就突然要去呼市了，这不是瞎折腾吗？”
饭桌上也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阎冰解释道：“爸，您也该知道我们医院很多医生对中医的敌视态度，布日古德院长还在的时候，还能用威望压制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可是布日古德院长一走，柳院长当上局长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压中医。”
阎父插话说道：“你那个柳院长不是已经免职了，现在的李院长不是挺支持黄素的工作吗，还搞了一个什么中医试点。”
阎冰说道：“李院长已经被人陷害免职了，主要原因就是李院长和中医一起搞的这个试点，你说这样的环境怎么让黄素在医院继续工作。”
昨天晚上，黄素也将李院长被免职的原因和阎冰讲了一遍。
看见阎父陷入沉思，阎冰继续加把火说道：“爸，不要说黄素了，就是自从我嫁给黄素以后，我们妇产科就有很多医生对我产生了敌意，我结婚的时候有很多妇产科同事都没来，您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女儿被医院排挤，这回彻底触动阎父的底线：“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说了算就行。”
阎父感叹，两人没结婚前自己的预测真的成真了，女儿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0406 余事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
阎冰站在玄关帮黄素仔细整理着领口。
离职的想法得到双方父母的同意，黄素在家休息了两天后，准备去市医院正式提交辞职信。
真正让黄素感到可怕的是，自己在市医院工作四年多，准备离开的时候，市医院竟然没有一点值得黄素留念，对于如此突然离开没有半点愧疚。
四年的工作，黄素从没有做过亏欠市医院的事情，反而是市医院一直亏欠着黄素。
从将孙教授科研团队带到名不经传的地级市医院，到自己课题也落户市医院，黄素直接给市医院带回来一块全国试点单位的牌子。
从中医科小猫三两只，到现在何慧、那日松都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医生，黄素给市医院培养出了一个优秀合格的中医团队。
更不用说市医院评上三甲医院，黄素和当时孙教授的科研团队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反而是因为中西之别，中医科一直在市医院遭受着排挤打压。
在和市医院的关系上，黄素其实自问还是有道德底气，是问心无愧的，是经得起灵魂拷问的。
市医院在面对黄素的时候，有着最基本的道德压力。
明白了自己的心境，黄素更能坦然面对市医院。
黄素走出家门，来到小区停车场，坐上自家的桑塔纳，发动汽车驶出小区。
街景快速地掠过身边，如同四年市医院的工作经历一样，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汽车缓缓驶入市医院，在停车场停好车。
黄素下车的时候，刚好碰见同时下车的钱主任。
钱主任看见黄素，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地说道：“哎呦！这是不是中医科的黄主任，您这是从京城回来了。您走的五个月，医院可是上演一场大戏，您错过了，真的是可惜了！”
说着，钱主任贱兮兮地不停摇头重复着。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
不知道是真的因为黄素错过可惜，还是没能把黄素牵连进去可惜。
最近钱主任可是红光满面，不仅儿子的工作有了着落。
柳院长也兑现对全院医生的承诺，新调来的院长废除了李伟英在任时颁布的所有管理条款。
束缚市医院医生奔向钱程的枷锁终于解开了。
黄素没有时间和这样的跳梁小丑、井底之蛙纠缠。
和这样的人纠缠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黄素冷冷看了钱主任一眼，如同看耍戏的猴子一样，转身离开。
钱主任死皮赖脸，上前拉着黄素胳膊说道：“哎！哎！黄主任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还走了。”
黄素甩开钱主任的手，冷冷地看着他：“钱主任请你放尊重点，以我们的私交，好像还没有好到能在一起聊天吧。”
看着黄素离开的背影，钱主任轻轻地撇撇嘴：“没有姓李的护着你，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钱主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嘴里哼着小调跟在黄素的身后，走向住院处。
看着路上和黄素邂逅的医生，都如同躲瘟神一样，躲着黄素。
钱主任嘴角的得意笑容更浓了。
对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黄素早已经是见鬼不开了。
布日古德当院长的时候，这些还能和自己礼节性地打招呼。
柳院长当院长的时候，这些人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而李伟英担任院长的时候，又变回布日古德时的态度。
黄素倒也是能从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判断出新院长对中医科的态度。
电梯门打开，黄素乘坐电梯升到住院处顶楼。
迈进中医科，看见护士工作台里面两名护士全无工作的热情，一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
黄素就敏锐地感觉到中医科压抑的工作氛围。
“黄主任，您回来里！”
两名护士略微迟钝地看见黄素，急忙起身问好。
“你们忙你们的！”
黄素摆摆手示意两名护士坐下，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走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黄素恰巧和出门的那日松撞见。
那日松惊呼道：“主任，您终于回来了！”
一听黄素回来，中医科其他几名值班的医生也出来和黄素打招呼。
“主任，你们回来了！”
黄素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才到上班的时间。
“你给何慧打个电话，我们一会儿开一个短会。”
黄素准备开一个短会，将自己准备离职的事情告诉大家。
“主任，我这就去通知！”
还不知道黄素准备离职的那日松，兴高采烈进屋准备把黄素回来的消息告诉何慧。
黄素告别中医科其他医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尘不染的办公桌，看来自己不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给自己打扫办公室。
如果说离开市医院，黄素还有什么不舍。
就是那日松与何慧，三人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成为黄素唯一在市医院的牵绊。
那日松敲门走进黄素办公室：“主任，何慧来了，我们可以开会了。”
黄素放下思绪，起身道：“好，我马上过去！”
黄素走进会议室，做到会议桌的主位上。
看见何慧、那日松高兴的望向自己，黄素分别的话迟迟说不出来。
那日松没有观察到黄素的异样，看见黄素坐下竖起大拇指说道：“主任，您太厉害了！我们在新闻上可是都看见您了，您这次可是给咱们中医长气势了，看看西医一天天拽天老大，他老二似的，一到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咱们中医。”
身为女性的何慧就非常敏锐地发现黄素情绪的异常。
“主任，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既然何慧已经询问，黄素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今天我来主要是想和大家告别的。”
“主任……”
那日松情绪激动地坐直身体想质问黄素，然而马上又颓废地靠在椅子上。
那日松瞬间想明白来，自己的主任都出现在新闻上，都成为这次中医抗疫的重要代表，去京城发展不是应该的吗，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别人更好的前程呢。
那日松还是不甘心的询问道：“主任，您是要去京城吗？”
黄素摇摇头说道：“你们也该也知道咱们的中医系和蒙医系现在独立成立来中蒙医药大学，原来陈主任，现在的陈校长邀请我去中蒙医药大学教书，我已经答应了。”
听到黄素去中蒙医药大学教书，那日松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那日松已经不死心地问道：“主任，那中医科你就不管了吗，我们一起努力才让中医科发展到今天的样子。”
“在曹正淳案件出来后，医院做出劣质中药不尊重中医的处理办法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离开中医科的想法。现在李院长被免职了，疗效付费模式的试点取消了，我也没有留在市医院的理由了。”
听了黄素的话，会议室里的五个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就在会议室里面陷入一片沉静的时候，黄素衣服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黄素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林主任的声音：“黄主任，你回医院了！”
黄素说道：“你好林主任，一会儿我就去院办销假。”
电话里，林主任说道：“销假是小事，新来的胡院长听说你回来了，让我打电话通知黄主任，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谢谢，林主任！我这就过去！”
黄素挂断电话，对会议室里的人说道：“新院长找我，大家就散了吧！”
那日松不舍地问道：“主任，你什么时候走！”
黄素说道：“这个月做完交接就走，马上高考了，学校那边要商讨今年的招生计划，这件事耽误不得。”
那日松说道：“主任，那今天晚上我们请您吃顿饭，算是给您送别了，也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教导。”
“好！”
黄素点头答应后，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院长办公室，黄素伸手敲响房门
办公室里传来陌生的声音：“进！”
黄素推门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装饰又一次焕然一新。
正如这间办公室又换了新的主人。
胡院长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让黄素坐下，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上下打量着黄素。
“你就是中医科的黄素？”
黄素从胡院长的语气中，听出了来者不善的意思。
黄素既然决定辞职，对胡院长的恶意也就不在意了。
“胡院长，您好！我就是中医科主任黄素。”
面对胡院长的无理，黄素保持基本的人类该有的涵养，有理有节地回答道。
“黄主任，你还知道你是中医科的主任。你这一走就是消失五个月，你心里还有你的科室吗，你心里还有市医院吗。”
胡院长装作不知，上来就用黄素请假的事情说事，故意刁难黄素。
黄素不徐不疾地解释道：“这件事我已经跟市医院原院长请假了，院办也有我的请假记录，我的请假是符合医院规定的，胡院长你可以去核实。”
说着，黄素略微停顿，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胡院长：“胡院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请假，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遇见如此严重的疫情都会像我一样。何况我还是中医研究院的在读博士生，当然要服从中医研究院的工作安排。”
黄素有理有节地反驳，一时间让胡院长不知道说什么，气得脸色通红。
早上听说黄素上班了，胡院长就已经计划好了，拿黄素这次长期请假做文章，先给黄素扣上一顶不遵守医院规定，自由散漫的帽子。
胡院长是李伟英免职以后，蒙疆医科大学推荐的新任院长。
在上任前，柳院长就详细地介绍里草原市的情况，也详细地介绍黄素的情况。
胡院长来市医院的任务就是消除中医在百姓中的影响力，改变西医在草原市的不利局面。
而黄素就是工作的关键。
只要将黄素的名声搞坏，让草原市老百姓丧失对黄素的信任，就能彻底消除中医对草原市的影响。
“你！你！你！”
胡院长涨红着脸，伸手指着黄素半天继续说道：“黄主任，这就是你对待领导的态度吗。我看老柳说你嚣张跋扈，是市医院最大的毒瘤一点都没有错。”
“从你进屋以后，对我这个院长有半点尊重吗？”
胡院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今天说什么要将黄素的名声败坏到底。
“胡院长，尊重应该是相互的。我也想知道，胡院长我们这是一次见面，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您为何如此刁难于我。”
黄素指着身边的椅子，就是明着告诉胡院长，从我进屋以来，一直是你胡院长无理刁难我。
说着，黄素从兜里掏出一份辞职信递给胡院长：“胡院长，这是我的辞职信，您只要签字以后，今后我们也不用相看两相厌了。”
黄素工作的地方毕竟是事业单位，自己的个人档案还在市医院，只有走完离职流程，蒙疆中蒙医院才能把黄素的档案调到学校。
黄素的辞职信再次打胡院长措手不及，谁能想到黄素回辞职呢。
如果早知道黄素是来辞职的，他就不会多此一举。
咳咳咳！
胡院长尴尬地接过黄素的辞职信，虚伪地说着客套话：“黄主任，你可是市医院的骨干力量，辞职这件事还是要慎重考虑。”
可是，胡院长手底下动作是一点也不慢，拿过钢笔快速在辞职信上签了字。
黄素辞职，也算成全了胡院长，不用再费尽心思对付黄素了。
只要黄素辞职离开草原市，他的影响自然会消失。
胡院长将签上名字的辞职信递给黄素，高兴地问道：“黄主任，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呀？”
黄素淡淡地说道：“医院人事走完辞职流程，我自然会离开。”
事业单位辞职流程要麻烦一些，一般单位或主管部门从收到辞职申请起。
会在一到三个月内，予以办理辞职手续并发给辞职证明书。
黄素接过辞职信，没有跟胡院长客气道别，直接离开办公室。
将辞职信交给医院人事以后。
黄素直接开车离开了市医院，看都没有在看市医院一眼。
经历过今天的事情，黄素彻底对市医院没有了任何留念。
黄素抱着女儿坐在沙发玩着举高高，客厅里都是女儿黄菲清脆的笑声。
黄素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完成中医科的工作交接。
接下来的几天，黄素一直都留在家里，和孩子们一起玩。
父母无微不至地照顾，爱人情意绵绵地厮守，儿女承欢膝下的快乐。
来草原市工作四年来，就这几天过得最舒服。
黄素和女儿玩耍得正高兴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一阵来电铃声，打断来父女玩耍的欢乐时光。
黄素轻柔地将女儿放在沙发上躺下，轻轻地拍拍黄菲哄道：“小菲儿乖，爸爸接个电话后再陪你玩。”
黄素拿过手机，一看是陈静山打来的电话，急忙接通。
“老师！”
“黄素，我打电话通知你一声，你的档案已经转到学校了。”
市医院这次给黄素办理离职手续，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办事风格，三个月的离职流程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
把市医院对中医科和黄素的真实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黄素走后也不担心中医科的未来，只要有那日松、何慧在中医科，只要那日松父亲还是主管文卫教工作的市长。
新来的胡院长想为难中医科，也要顾及顶头上司的影响。
如果黄素不在，中医科想成为蒙疆的顶级科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黄素静心认真的教育下，有那日松、何慧在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医科室。
陈静山告知了黄素档案事情后，急切地问道：“黄素你什么时候过来报道，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学校也要尽快制定招生计划，工作还是非常繁忙了。”
黄素能到中蒙医药大学教书，最高兴的莫过于陈静山。
得意弟子接过自己的衣钵了，哪位师父能不高兴呢。
“老师，我把家里的杂事处理一下，下周一就去学校报到。”
黄素告知陈静山自己上班的时间，继续问道：“老师，我和您说的那个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静山沉思一阵说道：“你说的事情，经过我和学校其他教授的协商，大家都赞同将疗效付费模式作为蒙疆中蒙医药大学重要课题进行研究，不说疗效付费模式对中医的重要意义。只能说中蒙医药大学刚刚成立，也需要一个重要的课题作为支撑。”
说完，陈静山继续问道：“你回草原市和李院长有过联系吗？”
“上星期我们在一起吃过饭。”黄素试探地问道：“老师，您是不是打算让李院长去中蒙医院附属医院做院长？”
“没错！”
陈静山直接承认说道：“尽然学要准备将疗效付费模式作为重点课题，就要有医院配合，就需要一个了解疗效付费的院长。”
“李院长最合适不过，疗效付费就是对方提出来，他也有多年院长的经验。”
黄素高兴地抢先说道：“老师，我今天晚上就要李院长说这件事。”
对于李院长被陷害免职，黄素一直耿耿于怀，胸中憋着火气。
如果李院长能到蒙疆中蒙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做院长，也是对那些暗中做见不得人亏心事的鼠辈的最好反击。
“好，我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挂断电话，黄素高兴俯下身子，狠狠地在女儿光滑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我的姑娘就是漂亮可爱！”
李院长有了好的归宿，黄素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抱着女儿在客厅里疯玩的时候，玄关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黄素抱着女儿走到玄关开门。
“师父！”
李燕换好拖鞋，欢喜地从黄素的手中接过黄菲，逗弄道：“小菲儿，有没有想姐姐呀！”
自从李燕和爷爷来黄素家，看过可爱的弟弟妹妹后。
最近，李燕三两天就要来黄素家，看看两个小家伙。
李燕非常自然地抱着黄菲走进客厅，独自把黄素扔在玄关。
看着李燕最近来自己家如此地频繁，黄素询问道：“七月份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现在还有时间到处闲逛。”
李燕信心十足地说道：“师父，您放心！高考绝对没有问题。”
“我下周就要去呼市上班了，你是什么打算。”黄素询问李燕的打算。
李燕抱着黄菲说道：“我留下和爷爷，一边方便我复习，一边也能帮助爷爷处理家里的事情，等高考的时候在回呼市。”
李燕的户口是呼市的，所以要回到呼市高考。
同时，李燕和爷爷李福根也商量好了，只要李燕考上蒙疆中蒙医药大学，两人就把现在的房子卖掉，回到呼市。
黄素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去呼市一时间也不能安顿下来，你要和我去呼市，这样也耽误你备战高考。”
卧室里传来一阵黄典的哭声，李燕将黄菲递给黄素：“我去看看弟弟。”
说完，李燕直奔卧室跑去。
李燕陪着两个小家伙一上午，吃过中午饭后，才离开了黄素的家。
吃过中午饭，送走李燕，黄素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打了李伟英的电话。
电话接通，黄素寒暄道：“李院长，忙不忙！”
电话里，李伟英自嘲道：“我现在都到爱卫会工作了，哪里还有忙的时候。”
“晚上有时间吗，出来一起吃饭。”
李伟英好奇地问道：“前几天不是刚刚聚过，今天怎么又想起请我吃饭了。”
嘿嘿！
黄素故意卖关子道：“当然是有好事，晚上你就知道了。”
李伟英也开玩笑道：“你个黄素还在这里跟我卖关子，晚上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黄素回到客厅对黄母说道：“妈！今晚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用做我的了。”
听见黄素晚上又要出去，黄母埋怨道：“你周一就要去呼市了，这几天不留下好好陪老婆孩子，总出去吓跑什么。”
没等黄素解释，黄父说道：“你怎么什么心都操，孩子马上要离开草原市了，肯定要和草原市的朋友同事道别，孩子也是有正常社交圈子的，哪能天天围着老婆孩子转。”
“好好好！你们说得都对！”
黄母也不和黄父争辩，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黄素见势不妙，悄悄地溜进卧室。
阎冰正躺在床上哄着两个小家伙睡午觉。
黄素凑近阎冰身边，轻轻地朝她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道：“我晚上和李院长吃饭要晚些回来。”
阎冰转过头来问道：“前几天不是刚刚和李院长吃过饭吗，今天怎么又要一起吃饭。”
黄素把陈静山打算邀请李院长担任蒙疆中蒙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院长的事情，简单地和阎冰说了一遍。
阎冰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件好事，想李院长这样真正一心为病人着想的院长，在爱卫会蹉跎度日却是可惜了。”
“还是我老婆深明大义！”
黄素拍过马屁，又在阎冰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阎冰白了黄素一眼，提醒道：“晚上少喝点酒。”
“放心！我晚上开车去，绝对不喝酒。”
说着，黄素从背后搂着阎冰的腰，脑袋埋进她的秀发里，轻声说道：“等我在呼市安顿好，就尽快把你和孩子接过去。”
夜晚，黄素开车来到市医院附近，李伟英请黄素吃饭的餐厅。
“黄医生，您今天吃点什么？”饭店老板热情地招待黄素。
饭店开在医院周边餐厅，黄素来了几次也和这里的老板熟悉了。
黄素问道：“老板，还有包间没有？”
“有，我这就带您过去！”
老板亲自带着黄素上了二楼。
走进包间，黄素对老板说道：“老板，一会儿市医院原来的李院长到了，我们在点菜。”
老板点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先下去忙了。”
黄素坐在包间没等多久，李伟英推门走了进来。
与当院长时期的李伟英相比，此时的李伟英脸上多少带着颓废的气息。
以前，李伟英的着装都是笔挺一丝不苟，常年都是一身修身的西装，衣服上看不见半点褶皱。
现在，李伟英穿衣也随意了许多，一条藏蓝色的休闲裤，一件牛仔布的夹克，都是有了点丑国牛仔的感觉。
看来这件事对李伟英的打击不小，又被发配到清水衙门。
李伟英有现在的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任谁被医院全体医生设计出卖，都不会好到哪里。
还好黄素没有把背后的真正的原因告诉李伟英。
否则，对李伟英的打击回更大。
李伟英看见黄素，关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呀？”
“下周一就走！”
黄素起身抽出椅子，请李伟英坐下。
看着黄素有着更好的前途，李伟英又想到自己不知道要在爱卫会，苦坐冷板凳，不知道要继续蹉跎多久。
李伟英长叹一声道：“时间过得真快，没几天你就要走了。”
黄素将菜单递给李伟英：“李院长，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
李伟英接过菜单说道：“黄素，你就不要再叫我李院长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市医院的院长了。”
一想到现在市医院的变化，李伟英就感慨万千。
自己上任大半年的时间，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泡影。
最糟糕的是，通过李伟英的这次事件，蒙疆医科大学抢走一部分属于卫生局的人事任命权。
明面上这次因为市医院的事件，让卫生局和市医院变得被动，加之蒙疆医科大学扯着省卫生厅的虎皮，肖忠义推荐了他们中意的院长人选。
卫生局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了。
但谁又能保证，有了一，会不会有二呢，一旦口子打开了，可就再也难恢复院长了。
就像市医院的医生们，当他们贪婪之心被打开以后，再想人为的关上，必然会遭到反噬，李伟英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黄素故意卖关子道：“叫习惯了，我就不改了，说不定那天李院长您再次当上了院长呢。”
看见李伟英被自己的话调动起了兴趣。
黄素指着李伟英手上的菜单道：“先点菜，有什么事等菜上来再说。”
带着心事的李伟英随意地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递给黄素。
黄素也简单地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看着服务员走出包间，李伟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现在服务员走了，黄素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
黄素也不卖关子，看着李伟英询问道：“李院长，现在有一个能让你重新担任院长的机会，你愿不愿意继续做院长。”
李伟英激动地站起身来，双眼突出地看着黄素问道：“黄素，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能成为医院院长，谁愿意在爱卫会每天喝茶看报纸无所事事呀。
黄素拉着李院长坐下：“这我还能骗您！”
“您应该知道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成立，为此卫生厅还给学校划归了四所中医院作为大学直属医院，陈校长邀请你担任一所医院的院长。”
“陈校长为什么邀请担任中医院的院长，我不相信呼市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李伟英并没有因为黄素的消息，高兴得冲昏了头脑，而是非常谨慎地询问其中的原因。
黄素对于李伟英反应非常高兴。
虽然李伟英被人污蔑遭受打压，现在有些颓废，骨子里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伟英。
如果，李伟英听见自己话，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黄素英要好好考虑李伟英适不适合当这个院长。
还好，李伟英没有让黄素失望。
黄素就将陈静山的想法说给李伟英：“熟悉疗效付费模式，又有院长工作经验的人，整个蒙疆省可就只李院长您一人呀。”
听见蒙疆中蒙医药大学要把消费付费继续做下去，李伟英激动地说道：“就为了早日能推行疗效付费模式，这个院长我愿意。”
李伟英原本以为，在自己被撤职后，自己设计的造福病人的疗效付费模式也会随之变为泡影。
没想到黄素今天给自己如此大的惊喜，不仅知道疗效付费的试点会有更强的团队研究推进，自己还能摆脱现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李伟英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和中医合作做试点。
0407 你好，黄老师！
“老婆，你等我在那边安顿好，我马上就接过去。”
草原市机场安检门口前，黄父、阎冰、李燕一同来送黄素。
黄素拉着阎冰的手，依依不舍久久没有松开。
刚刚和妻儿团聚半个月，又要匆匆分开。
松开阎冰的手，黄素又把李燕拉到身边鼓励道：“我离开后，你要在家认真备考，师父在呼市，在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等你。”
李燕点点头：“师父，您放心！我可是大师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您和师祖就在大学等我入学的消息吧。”
黄父上前拍了拍黄素的肩膀：“时间不早来，进安检吧！家里有我和你妈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黄素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阎冰，又看了看李燕，才挥手和大家道别，排队接受安检。
过了安检，黄素再次转身和黄父、阎冰、李燕告别。
黄素、阎冰、李燕就站在安检口前，看着黄素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才转身离开。
来到停车场，恰巧一架向南飞的飞机从阎冰的头顶飞过。
阎冰抬头看着飞机，目送着飞机升上高空，一点点变小。
飞机上，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
飞机传来空姐提醒系好安全带，飞机就要降落的声音。
呼市蒙疆的省会，大窑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是胡服骑射的发祥地。
黄素取回行李箱，从出口出来，就看见一名熟悉的中年男子举着写着自己姓名的牌子，在外面等着自己。
黄素拉着行李箱急忙上前打招呼：“刘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
刘主任是原来中医系的系办公室主任，看来这次也跟着中医系独立，一起出来了。
“咱们老中医系的学生回来了，难道老师还不能亲自来接学生了。”
刘主任笑呵呵的上下黄素，轻轻拍了拍黄素的肩膀夸赞道：“黄素不错，给咱们老中医系争光了。”
说着，刘主任有力地拍了拍黄素的肩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道：“黄素，欢迎回来！”
跟随着刘主任走出机场大厅。
黄素虽然在呼市生活学习了八年的时间，呼市的机场对于黄素却非常陌生。
走出机场，黄素能感觉出呼市远高于草原市的气温，不禁忍不住停下脚步，将身上的外套脱掉。
看见黄素的动作，刘主任也打趣地说道：“离开呼市几年，刚刚回来有点不适应了。”
黄素点点头：“却是，呼市可比草原市温度高好嫉妒，我着里面穿着羊毛衫确实有点热了。”
刘主任亲切地拍着黄素的后背：“等一会儿汽车开起来就不热了。”
刘主任领着黄素来到机场的停车场，走到一辆轿车前面。
黄素将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备箱，自己说道：“刘主任，还是我还开车吧，哪有老师给学生开车的道理。”
刘主任拗不过黄素，只好坐进副驾驶。
随着汽车的开动，轻风通过半开的车窗吹进汽车里，降下了黄素身体上感到的炎热。
刘主任一边开车，一边也打开了话匣子。
“自从知道你要会学校教书，老陈天天是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终于把你这个得意弟子给盼回来了。”
黄素一边开车，看着熟悉的城市从眼前掠过。
汽车经过机场高速，一条清澈的河流穿城而过流向远方。
和草原市相同的是，呼市也有一条河流穿城而过，不同的是，草原市河流两侧的树木才刚刚发出嫩芽，呼市河流两侧的树木的嫩芽已经变成了叶片。
想起当年学生时期，放假的时候经常和寝室的同学到这里野炊游玩。
大黑河承载了黄素学生时期很多的快乐，这座城市也见证了黄素学习成长的过程。
在刘主任的指引下，汽车缓缓地停在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门口。
黄素眼睛看着学校门口，圆形的花坛里面，竖立着一块巨大花岗岩，上面用红漆篆刻着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八个大字。
眼前这所前世蒙疆从未出现过的大学，才是黄素重生以来带给中医最大的变故。
这所因为黄素这只小蝴蝶煽动而诞生的大学。
今后长久工作的地方，黄素看见这所大学的第一眼，就觉得是那么的亲切，自己好像与眼前的大学命脉相连，心灵相通。
刘主任轻轻地拍着黄素的肩膀：“先不要停在这里傻看着了，开车进去，给你分配的住处也在校园里面。”
在刘主任的指引下，汽车缓缓驶进学校，映入眼帘是旷阔的教学楼广场，一尊巨大的中医至圣先师张仲景的汉白玉雕像，则竖立在广场中间。
雕像后面是带着蒙疆特色的主教学楼。
教学楼正面凸出来的玻璃幕墙犹如一座蒙古包，教学楼楼顶，树立汉蒙两种文字的蒙疆中蒙医药大学。
刘主任解释道：“曾经是省教育局在这里建设护理学院，后来蒙疆医科大学合并了呼市一卫、二卫成立了护理系，护理学院就此搁浅，现在省里把这里给我们建立大学，我们对这里进行了扩建。”
刘主任指着眼前的教学楼说道：“这栋主教学楼就是我们后来扩建的主要建筑物之一。”
汽车绕过主教学楼，进入大学后面。
学校宽敞崭新整洁的的水泥路，足足可以同时并行三辆汽车。
这就是地广人稀的蒙疆，同样的学校要比其他省份的学校大好几倍。
沿着主干道行驶一侧整齐排列的宿舍楼，一侧是图书馆、体育馆、体育场、其他教辅楼。
汽车穿过校园的花园湖畔，驶进大学西北角的类似花园住宅小区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区没有围墙栅栏，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区。
“这里就是咱们教职工家属楼小区了。”刘主任脸上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这要感谢省政府、省卫生厅、省教育厅对咱们中蒙医药大学大力支持，给咱们出资盖了新家属楼，让咱们中医系和蒙医系的教授终于有了宽敞的大房子，有了房子现在教授们的工作热情可高了。”
黄素在蒙疆医科大学中医系就读八年，对中医系老师们的住房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很多中医系和蒙医系的教授还住在五六十年的筒子楼里。
就连黄素的老师，都已经是中医系的主任了，也不过是住在八十年代初建设的五十平的家属楼。
这主要归功于蒙疆医科大内部强大排挤打压中医、蒙医的力量。
他们不仅在话语权、学术上排挤打压中医、蒙医，也在生活上打压排挤中医、蒙医。
大学新建的家属楼，中医和蒙医从来就没有分配的资格，只能是西医教授淘汰下来的老家属楼。
黄素问道：“刘主任，我老师搬过来了吗？”
刘主任指着前面一栋楼道：“搬过来了，看见前面那栋楼了吗，302就是陈校长的楼房。”
黄素看了看那栋楼问道：“刘主任，那栋楼还有空余楼房吗？”
刘主任说道：“有倒是有，就是楼层不太好是顶楼，没有我分配给你的楼层好。”
黄素说道：“没关系，顶楼就顶楼，我们是年轻人还能爬个顶楼没问题，老师儿女都在外省工作，离着近我也能就近照顾两位老人。”
“老陈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刘主任脸上带着羡慕地带着黄素走进陈静山所住的单元楼。
“你要不要通知老陈一声，现在老陈应该在家。”
黄素摇摇头说道：“还是先不要告诉我老师了，我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刘主任点点头，带着黄素来到顶楼，楼房的格局是一层两户，一栋楼四个单元。
“咱们学校这批家属楼的室内面积格局都是一样。”
刘主任在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串钥匙，介绍着家属楼的情况。
打开房门，走进房子。
黄素大致估算房子面积，应该在八十平米作用，比自己在草原市的房子面积小一些，是一个标准的三室一厅的布局。
房间内部做了中装修，厨房卫生间的厨卫用具全是崭新的，客厅是空的，沙发、电视等日常家具电器都要自己买。
黄素走进卧室里面装修了一体式衣柜，剩下的都需要自己添置。
刘主任说道：“所有房子都是这样子的，想重新装修你们可以自己弄，如果不想装修，卖完床和沙发就能搬进来入住了。”
黄素点点头非常满意地说道：“刘主任谢谢您了。”
“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刘主任从公文包里面掏出来一个登记本道：“你在这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黄素接过刘主任递过来的钢笔，在家属楼登记本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房子也看完了，跟我去办理入职手续吧！”
刘主任收起登记本，将房间的所有钥匙递给黄素。
黄素和刘主任来到行政楼，刘主任又帮黄素办了入职手续。
办完入职手续，黄素和刘主任握手道别。
“刘主任！麻烦您放假还帮我忙里忙外。”
“你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子弟，这些算什么麻烦。”刘主任轻轻拍拍黄素的肩膀鼓励道：“既然回到母校工作，就要好好干，培养出更多合格的中医出来。”
黄素用力地点点头：“我一定努力做好工作，不让刘主任失望。”
刘主任再次轻轻拍了拍黄素胳膊：“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去看看老陈吧。”
黄素点点头：“刘主任！那您先忙，我就走了！”
黄素走出行政楼，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阎冰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
“老婆，我已经办理完入职手续了，咱们的房子也分下来了。”
手机里阎冰问道：“房子怎么样？”
黄素回答道：“房子比咱们家现在的房子小一些，八十多平。”
黄素把房子的详细情况给阎冰介绍了一遍。
最后，黄素说道：“这几天你和孩子还有爸妈就过来吧，把房子钥匙交给咱们爸妈，让他们帮忙把房子租出去。”
电话里，阎冰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丈夫团聚，高兴地答应道：“好，我和爸妈收拾收拾，就带着孩子过去。”
两人聊了一阵，挂断了电话。
心情大好的黄素，一边欣赏学校的景色，一边走回教职工家属楼。
从今天开始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黄素要这里一草一木都要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看着三五结伴从身边走过的学生，黄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纷纷扰扰，或许这就是在大学工作的好处。
路过篮球场，看着年轻学子在球场上肆意地挥洒汗水，黄素仿佛自己又回到学生时代，感觉自己又变成二十岁的年轻小伙。
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单元楼，黄素来到三楼302，伸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不久房门轻轻打开，黄母看见黄素，高兴地拉着黄素进屋：“入职手续都办好了，房子也分配好了？”
黄素一边换鞋，一边点头：“都办好了！”
师母高兴地冲着客厅喊道：“老头子，黄素来了！”
随后，又关心地问道：“房子选哪里了，晚上我和你老师过去看看。”
黄素笑呵呵地说道：“房子就选在这个单元了。”
师母皱起眉头道：“我记得这个单元就剩下一个顶楼了，你怎么选择这里了，冬天的时候的冷，夏天的时候的热。”
黄素依旧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离着你和老师近吗，方便蹭饭，也方便照顾您们！”
师母轻轻地拍打了黄素后背一下，假装埋怨道：“我和你老师还没老到需要你照顾的时候。”
师母眼睛里喜悦高兴早已掩盖不住，继续问道：“阎冰和我的孙子、孙女什么时候来呀？”
“这个星期就应该能过来了！”
这时，陈静山也走了过来，目光在黄素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赞叹道：“不错，今后也是黄老师了！”
黄素看着恩师，发现陈静山这一次比自己以前来的那一次笑得都开心。
看着恩师发自内心的笑容，黄素心中百味陈杂，觉得前世自己一定让老师非常失望。
黄素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你好！黄老师，今后请多多努力。
0408 中医变革从教育开始
“黄素，起来吃饭了！”
师母已经将早餐端上餐桌，陈静山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师母一把抢过陈静山手里的报纸：“天天就知道端着报纸看，看报纸比吃饭还重要吗！”
黄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老师早！师母早！”
走进卫生间，师母已经把黄素的毛巾、牙刷、牙缸准备好了。
洗漱后，黄素走进餐厅，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
“师母！好久没有吃您做的饭菜了！”
师母将盛好的粥放到黄素面前：“那今天就多吃点。”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这个学期你没有教学任务。目前大家的工作重心就是制定新的教学计划，严格来说九月份入学的新生才是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第一届学生。”
陈静山给黄素简单介绍了近期工作内容。
黄素放下碗筷问道：“老师，您对教学计划的制定有什么想法吗？”
陈静山说道：“原则是追本溯源，强化中医经典的学习，淡化英语、计算机、西医等课程。如果依旧按照在蒙疆医科大学还是以西医学习为主，那我们把中医系和蒙医系独立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我们是一所新成立的中医药大学，没有历史包袱，是一张还没有涂抹的白纸，更有利于我们探索一条适合中医培养的道路。”
“我这次参加京城、羊城对抗疫，还真的有些新的，也许对大学对课程建设或许有参考意义。”黄素说道。
陈静山对黄素鼓励道：“有想法就大胆对说出来，现在对于课程建设还处于讨论阶段，就是要集思广益，总结出一套真正适合中医教育发展的道路。”
一顿早饭，变成了师徒二人的一场关于工作的讨论。
出门上班的时候，师徒二人依旧讨论不休。
黄素回校任职，让陈静山工作起来更有干劲。
看着老伴比以往更高涨的激情，更愉快的心情。
师母收拾起餐桌脸上都带着笑容。
来到行政楼会议室，陈静山站在门口鼓励黄素。
“黄素，一会儿会议上不要怕，把你的想法大胆地说出来，你的很多想法都非常好。”
黄素把两世积压的想法和师父说了很多，其中很多观点陈静山都非常赞同。
陈静山第一次如此坚定的认为，大学才是黄素发挥全部才能的地方。
陈静山轻轻地拍了拍黄素地后背：“进去了！”
跟在陈静山身后走进会议室，黄素看着会议室里的人，绝大多数自己都认识。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名新同事，我想在座绝大多数人都非常熟悉。”
陈静山介绍后，黄素挨个鞠躬和在场的人打招呼，这里面很多都是黄素的老师。
在场的教授和讲师们，也纷纷向黄素表示了热烈的掌声，这是自己的嫡系学生。
掌声结束，陈静山指着后面的作为说道：“黄素，您找个地方坐。”
待黄素坐好，陈静山说道：“今天开会还是要继续讨论新生的招生计划和教学计划，高三的学生马上要高考了，我们要尽快把招生计划上报省教育厅。”
韩教授说道：“我认为学校成立的第一年，招生计划不要做太大的变动，可以继续沿用中医系时的招生计划，以中医学、中医骨伤科学、针灸推拿学、中药学为主，但可以把招生的人数扩大。”
“大家有没有别的想法？”
陈静山扫视周围见无人发表意见，很多人都默默地点头，赞同韩教授的提议。
虽然现在中医系和蒙医系已经联合重新组建成立了蒙疆中蒙医药大学。
但现在大多数的教授还没转变思路，依旧延续着在中医系时候的工作思维。
如果继续延续中医系时的工作思维，那么成立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静山把目光望向黄素问道：“黄素，你刚刚入职，思想没有像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被固有思维束缚住了，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面对没有求变创新的局面，陈静山只能让自己的弟子破局了。
陈静山非常庆幸，早餐的时候和黄素谈及了此事。
黄素谦虚地向周围的老教授示意后，说道：“校长，各位教授！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希望大家帮忙参详一下，看看可不可行。”
陈静山鼓励道：“你就放心大胆地说，有什么错误和不足，大家可以给你补充。”
黄素谦虚地点点头说道：“那小子就先抛砖引玉了。”
“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老师的一句对我触动很大，他说现在的蒙疆中医药大学就是一张还没有被涂抹的白纸，我们现在可以在这张画纸上随意书写，随意地发挥，探索出真正符合中医教育发展的道路，这是我们优越于全国所有中医药大学的地方。”
黄素环顾四周，看见所有的教授都陷入了沉思，时而微微皱眉，时而默默点头，目光望向陈静山的时候，看到的是鼓励的眼神。
有了陈静山的鼓励，黄素也放开大胆继续说道：“那么招生计划就是这张白纸上最重要的一笔，它将决定我们将这张白纸画成什么。”
韩教授这时插话说道：“黄素，你就详细地说说你的想法吧！”
黄素点点头继续说道：“中医药大学是中医事业发展培养各方面人才的，所以首先我们就要清楚中医目前存在这那些突出的问题，学校又有能力解决改善那些问题。”
陈静山脸上带着骄傲地给弟子捧哏道：“黄素，你说说学校能解决那些问题。”
黄素说道：“首先，我们要面对就是这些年中医从业人员整体学术医术水平处于下滑阶段，尤其是中医名家的质量数量断崖式下跌。我们不可否认中医药大学为社会上培养了大量的中医，但在质量上却远不及中医师承的成材率。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将大学教育和师承教育结合。”
黄素的话题瞬间引起在场所有教授的兴趣。
一位教授问道：“黄素，说说你的想法。”
黄素点点头说道：“刘教授，其实我的这个想法也和我自身息息相关，在座的很多都是我的老师，对我都非常熟悉。我大二的时候有幸被老师收为弟子，从此本科和硕士生涯一直以和老师学习为主。”
黄素略作停顿说道：“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参考我这个案例，进行常规教育的同时，在教育上进行创新实验性质地设立一两个本硕连读班，后者本硕博连读班。本硕连读的八年和本硕博连读的十一年，与传统师承教育的出师时间大体相当，我们借鉴师承教育的方式，对本硕连读班和本硕博连读班，固定授课老师，让学生们只接受一名老师的中医思想。”
中医照搬其他专业的授课方式，本来就是中医教育的最大弊端。
中医理论形成了几千年来，衍生出无数的流派，每个人对中医都有自己解读。
《黄帝内经》是中医理论的基础。
无论是《难经》《伤寒论》《温病条辨》《金匮要略》都是在《黄帝内经》基础上延伸出来的。
所以当对《黄帝内经》解读不同的人，去分别从他的解读讲《难经》《伤寒论》《温病条辨》《金匮要略》的时候。
学生经常会出现逻辑上混乱。
举个例子，儒家的公羊学派和谷梁学派。
公羊学派的理论思想是大复仇思想，他在解读儒家所有的经典的时候肯定都是带着大复仇思想。
谷梁学派的理论思想是尊奉王权，他在解读儒家所有的经典的时候肯定都是带着尊奉王权的思想。
你能想象一个公羊学派的老师给你讲《礼记》，一个谷梁学派的老师给你讲《春秋》，你的思想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中医理论的派别分支和儒学比也是不分伯仲的。
伤寒派、脾胃派、滋阴派、火神派、寒凉派、温补派、温病派等等。
这还是大的派系，还有小派系，如孟河医派。
更不用说每个行医多年的名医大家都有自己理解。
可以想象一下，滋阴派和火神派同时给你讲课，大脑里有六十四个CPU都能烧坏。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中医世家，还是中医大学都非常强调传承。
传承不是你考上了中医大学，拿了毕业证、拿了学位证，你就得到了传承。
不，你只是在大学里打好了中医的基础。
传承是什么，是你继承了某位中医教授的中医思想。
就像陈静山、黄素、李燕，这就是非常清晰的传承。
韩教授沉思一阵说道：“黄素都这个提议不错，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另一位教授说道：“我也觉得黄素提出来的这个建议非常不错、非常新颖，还能突出我们蒙疆医科大学的特色，就是我有一个疑问，咱们大学没有博士点的资格，无法进行本硕博连读班的招生。”
黄素说道：“这是我的个人想法，如果真的招生，可以先用本硕连读班做试点，先看看教育的效果。如果效果好，我们想招本硕博连读班，也可和有博士点的学校或者研究所合作。”
“这样好！这样好！”
黄素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大家看到的是，如果这种教育模式可行，未来真的联合其他研究所设立本硕博班。
蒙疆医科大学也算间接地成为有博士点的学校了，如果教学效果好，申请博士点就更加容易了。
这对学校和所有的教授都是好消息，大家哪有不同意的。
陈静山问道：“各位既然都觉得黄素的设想可行，各位认为这个班应该招收多少名额？”
韩教授说道：“既然是实验性质的，就不易多招收，我觉得十人刚刚好，一个人待完全可以照顾到所有的学生。”
陈静山点点头文道：“人数定下来了，那么这个班该由哪位教授来带？”
陈静山的提问，在座所有的教授们又一次陷入沉思。
这种实验性质的全新教育方式，大家都没有经验，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带好，失败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许久，刘教授说道：“要说咱们学校唯一有传承地就是陈校长您了，您师承张斌教授，黄素又师承您。这个班由您和黄素待最适合了，还有这个提议是黄素提出来，他是最了解。”
陈静山沉思一阵说道：“老刘，你这就是为难我，如果是以前当系主任的时候我还能带班，现在全学校的事情都压在我身上，我哪里还有经历带班。”
刘教授道：“放心吧，你只需要控制好方向就可以了，至于具体的教学，你可以让黄素来做！”
陈静山摇头说道：“这怎么行，黄素还年轻，刚刚入职，职称不过是个讲师，怎么可以带研究生班呢。”
这时韩教授说道：“校长，我觉得黄素的职称还是有待商榷。黄素是我们一直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不说在学校期间成绩优秀，就说两次参与并一次主持重大科研课题的资历，当讲师就有些大材小用了，更不用说黄素在这次全国的抗疫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抛开年纪给一个副教授也是理所应当。”
刘教授这时也帮腔道：“其他大学三十多岁的教授都有，我们有一个三十多的副教授也过分，何况黄素要学历有学历，要成就有成就。”
陈教授看着黄素问道：“黄素，说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黄素谦虚说道：“我服从学校的安排。”
陈教授环视在座所有的人，再次问道：“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老刘、老韩！说得很对，我们都同意！”
对于这种新型的教育形式谁都不敢轻易尝试，有人主动承认这是好事。
陈静山见所有人都同意了继续问道：“既然把这个本硕连班加入学校的招生计划中，我觉得叫本硕连读班不太好听，应该给这个班起一个符合我们中医特色的名字，大家讨论一下该起什么名字。”
一时间，会议室讨论声不绝于耳，迟迟定不下一个统一的名字。
最后，韩教授说道：“校长，既然这个班由您把控，不然你起一个吧！”
陈静山沉思一阵说道：“不如就叫仲景班怎么样。”
“仲景班好！仲景班好！张仲景可是我们的至圣先师，仲景班再适合不过了。”
最终这个大学教育和师承教育相结合的开创性模式，它的第一个班级正式命名为仲景班。
0409 中医教育该有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想法，今天可以继续畅所欲言。”
仲景班招生计划的全员通过，让陈静山信心大增。
新学校、新开始，就要有新气象。
自己的弟子自己了解，黄素就是陈静山找来搅动沉水的人。
黄素略加思索继续说道：“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医形成学院系统的规模化教育，然而五十多年的中医教育，我们一直忽略中医护理队伍培养，现在全国的中医院，综合医院的中医科的护士都是西医护士充当的，既然我们大学是新成立，能不能敢为天下先，探索一条中医护理的培养之路，来提高中医护理队伍的素质，提高辨证施护的实际工作能力，突出中医护理特色。”
黄素的提议一个比一个大胆，仲景班还可以说有迹可循，可是这中医护理完全没有前例。
中医护理四个字说得简单，中医护理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课程该如何设计，谁都没有一个章程。
一时间，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看着没有人说话，陈静山只能自己出来给自己的学生打圆场：“对于黄素说的现象，我相信大家都深有感触，现在中医院护士完全没有一点中医判断能力，病人出现病情变化，完全交给医生处理，护士根本就没有起到协助医生治疗的作用，更像是一名护工，基本工作就是登记查房和药房取药。”
黄素也顺着陈静山的话说道：“参加这次抗击疫情，让我最近记忆犹新的是偌大个方舱医院里，没有专业的中医护理人员，中医团队和护士配合不仅没有默契，一些轻度患者，如低烧、痰多等，完全可以服用中药配合推拿快速恢复，就是因为没有专业的中医护士，不仅病人的治疗周期变长，还分散了医生的经历。”
韩教授说道：“培养专业的中医护理师好想法，也是必要的，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从何处入手，这中医护士叫什么，该怎么培养？”
刘教授这时插话说道：“也不是全无经验，清代钱襄编著的《侍疾要语》就是中医的第一部护理学专著，这里详细阐述了中医护理需要掌握什么，护理涉及的范围。”
这就是中医的博大精深，凡是涉及中医的都有据可查。
刘教授转头看向黄素道：“黄素既然想法是你提出来的，我相信一定有全盘的考虑，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会议室的人都一同看向黄素。
黄素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不足地方还请各位教授补充斧正。”
“既然是护理专业，西医护理是必要掌握。”
见有人打算反对，黄素急忙说道：“西医纵使有很多不足，但是护理学确实明显优势，大家扪心自问，我们住院处日常工作真的能完全离开西医护理吗，既然不能我们就要学习。”
见在座的教授被说服，黄素继续说道：“处理西医护理以外，中医护理专业课程必须包括《黄帝内经》《中医基础理论》，在中医护理技能上，我们不要求中医护理专业完全掌握四诊合参，必须具备面诊和观察病人大小便诊断病人症候的能力，也要掌握推拿、食疗、拔罐、刮痧、熏洗、热熨等中医传统护理方法。”
《侍疾要语》就强调及时观察病人大小便对诊治疾病之意义：“大小便须即谛视之……不可稍迟，迟则大便结者，久而浸而化为溏。小解白者，阅时而变为赤，未可为医者也。”
对于轻症状患者不需要护理人员的专业护理，对于中重度患者，大小便是最容易辨别患者身体变化的方法。
辨别大小便的状态是中医护理人员辨证施护的基本要求。
听到黄素说出中医护理需要掌握这么多的专业知识，对比现在中医院的护士没有一个合格的。
当然五音、五声、五色护理疗法，黄素并没有在这里提及，因为这些中医先进治疗手段，还处于探索恢复阶段。
《周记》记载以五音（角、徵、宫、商、羽五个音阶）、五声（呼、笑、歌、哭、呻）和五色（青、紫、蓝、白、黑）。
中医运用五音、五声和五色支配肝、心、脾、肺、肾五脏的学说，通过声音和面色观察来推测五脏病变，并通过五音、五声、五色来调理五脏。
如果对五音疗法有兴趣的，可以去广安门医院体验一下，效果超乎你想象。
陈静山见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询问道：“大家觉得黄素的想法是否具有可行性。”
韩教授说道：“我觉得黄素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我自己设身处地想，如果有这样一位掌握护士配合我给病人治疗，会让我轻松很多。”
刘教授也补充说道：“我们可以先试点性的招收一个班，人数也不要多，二十人左右就行，这样即使试点失败，这些护士我们直属医院内部也可以消化。”
大家都是从事多年的中医教育的人，不不太了解中医护理对新生的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意义所在。
如果中医护理专业真的可行，不仅可以补齐中医教育的短板，还会给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带来一个拳头专业。
如果真的做出成绩，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就是中医护理的权威，其他中医药大学开设中医护理专业都要参考蒙疆中医药大学。
见到大家都没有异议，陈静山一锤定音道：“今年的招生计划就新增中医护理专业一个班，还有本硕连读的仲景班。”
陈静山望向黄素：“中医护理专业的课程就由韩教授、刘教授、黄素带头确定下来，务必在新生报到前确定课程。”
招生计划讨论结束，陈静山继续说道：“下面我们继续讨论教学计划该如何调整。”
陈静山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面瞬间如同油锅里滴入一滴水。
平时温文尔雅的中医教授们，现在一个个都是面红耳赤，两眼圆睁。
看来大家对曾经中医系的课程都有极深的怨念。
“这还用问，当然要把西医的课程全部废除，改到正本清源的时候了，看看过去那还是中医系吗，学生在中医系学5年，中医和西医课程的比例说是3：7，但学生用在西医、英语、计算机上花费的时间不少于80%。除去一年的临床实习和寒暑假，真正用在中医上的功夫不到1年，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能给人看病吗。”
一位教授激动地站起来，一边拍桌子，一边用近乎嘶吼的声音痛斥着。
说完，这名教授看向黄素问道：“黄素，你就说说你们市医院里的两个中医毕业生，是不是只有在你身边跟师又学了三年，才能独立给病人治病。”
黄素轻轻地点点头，证实这位教授的说法。
这位教授愤怒地拍着桌子道：“看看，这就是我们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准中医。”
陈静山两手下压道：“老鲁你不要激动，我知道大家这些年医科大明里暗里的打压都有怨气，现在我们独立出来，一切都是从新开始，我们就是要商讨出一个最佳的授课方案。”
鲁教授坐下后依旧强调道：“这有什么好商量，必须把西医的东西全部清除掉，恢复中医经典教学。”
韩教授先反驳道：“我认为老鲁的做法有待商榷，先不说学习西医课程有没有必要，单单是现在中医资格考试里面就有一部分西医知识，难道我们就让学生毕业以后，连资格证都考不上吗！”
鲁教授怒气冲冲地看向韩教授说道：“老韩，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依旧按照原来课程，那我们千方百计将中医系独立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你看看我们现在培养出来都是什么中医，很多中医面对患者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用西药，然后再配合中药，这些人还是中医吗！”
“看看现在的患者到医院每每选择的是西医第一，中医为其次，我们身为中医从业者难道不感觉到汗颜吗。”
韩教授耐心地解释道：“老鲁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说要沿用曾经的教学方案。我们可以通过上调中医经单学分的比重，下调西医课程学分的比重，分出主次，毕竟学生能不能从事医生职业，还需要执业证书。”
听了韩教授的解释，鲁教授依旧愤愤不平，双手环抱不说话。
陈静山观察在座的教授们，很多都和鲁教授抱有相同的观点。
一时间，会议室再次陷入僵持。
陈静山只能再次看向黄素，让自己爱徒打破僵局。
“黄素孙教授是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方面专家，你是她博士生，我相信你对中西医比重应该有更深刻的理解，说说你的想法。”
黄素沉思一阵说道：“我赞同韩教授通过调整学分的比重，来调整中西医课程比重，但是如何调整就要细细琢磨了。”
黄素环视所有的教授继续说道：“西医所有的学科难道真的就对中医一点用都没有吗，我觉得不尽然。”
“我讲一个我真实的案例，病情期间我治疗了一名白肺病人，在治疗过程中我就是时时刻刻观察白肺的变化情况，不断地调整用药的剂量。更不用说治疗癌症，更需要观察用药后癌细胞的变化，难道医学影像诊断学对中医没有吗，它可以作为中医四诊合参的延伸，让中医用药更精准。”
看着所有的教授再次陷入沉思，有些被黄素说服的迹象，陈静山继续问道：“黄素说说你的想法。”
“我建议医学影像诊断学这种对中医治疗有帮助的学科，我们可以保持与中医课程一样对学分比重。”
黄素看向韩教授说道：“至于韩教授担心学生毕业，缺少西医课程是否能考取执业证书，这也简单，中医执业证书，考西医方面的是《西医及临床医学》主要的内容包括医学伦理学、卫生法规、传染病学、内科学、诊断学基础，这些学科我们可以设为必修，但是要降低学分，至于其他中医用不到西医学科，可以变成选修课，学生可以按照兴趣自行选修。”
黄素也渐渐投入地继续说道：“说道课程安排，我们更应该注重学生医德的培养，我相信大家应该听说了，我曾经工作的市医院就因为院长加大开大处方的检查，断了一些人的财路，就遭到全院甚至多数医生的排挤陷害。”
听到黄素的讲述，在座的教授们纷纷点头。
毕竟，中医系很多教授都参加了消费付费的试点，是亲身经历者。
黄素继续说道：“中医自古就重视中医医德，历代中医先贤都强调，医是仁术，医生以救人疾苦拯人危难为己任，非品德高尚者不能胜任之，医德是习医立业的根本。”
“然而，我们现在的大学教育完全忽视了医德教育。医德教育不是上课的第一天，背诵一遍大医精诚就结束了，而是要始终贯穿学生的在校生涯，要不停讲，反复地讲。”
听了黄素的话，所有教授沉思地不停点点头。
黄素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中医招生应该增加文科生，文科生的思维是建立一个能够理解关系的逻辑，主要面向对象，而理科生的思维则是处理关系的逻辑，主要面向过程。”
“文科生要想完整地、系统地理解事物，就要以理解关系、建立关系为始终，以抽象关系，推演关系为过程，文科生更加适合中医的辨证论治，而理科生本接受的是西方科学教育，与中医的理论是有冲突的，在学习期间还要先有一个思维转变，理科生更适合学西医而不是中医。”
招生选择上也是中医教育长久存在的一个误区。
大家能想象一个习惯用公式解题人，突然有一天让他们抛开公式，让他根据现象分析本质，做一道哲学的论述题是什么样子的吗。
中医四诊合参看病的过程就是一道论述题，需要是通过推演关系，从现象分析本质，思维方式是文科的思维方式。
中医教育却是将理科思维，强行地扭转成文科思维，却把更多适合中医的人拒之门外。
0410 教学生要先能治病
“你这个提议我们也一直在讨论，以前中医系的学生以学西医课程为主，自然招收的学生偏向理科。但我们可以发现文科的学生优势，虽然他们学习起西医课程比较吃力，但是在学习中医上确实如鱼得水，这也许就是你说的文科思维和理科思维的区别吧。”
韩教授结合自己教学的情况，也赞同黄素的说法。
“中西医课比要调整，文理科招生的比重也要调整，我们是新成立的大学，身上没有包袱，为了中医事业的发展就要勇于探索。”陈静山一锤定音后，看着黄素问道：“黄素，我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什么想法就继续说出来，这里都是你的老师，有什么不对，大家也可以帮你补充。”
陈静山这真的是把黄素当成鲶鱼了，要把这池塘里的安逸的鱼群全部搅动起来。
黄素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思考我们教学内容，难道只教授教材和经典就算完成任务了吗？”
“中国古代有句话叫‘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实际上表达了这样一个意境，就是在古代作为一名中医，应如良相一样胸怀大志，博学多才，善于治国，方能国泰民安。中国传统医学是中华文化的瑰宝，是集中国文、史、哲学大成于一炉的生命科学，具有明显的特点，如它的整体观念和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的动态辩证方法。所以，早在《黄帝内经》中就强调，作为真正的中医师，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从古到今，凡是中医界的大家无不通古博今，从而形成了雄厚的文化底蕴，宽广的认识视角，独特的思维方式，精准的辩证思路，为临床提供可靠的疗效。只有锲而不舍地长期钻研学术和临证积累，不断丰富提炼精华，才能造就真正的名医。”
“中医的鼻祖张仲景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的倡导者，他以自身的事例为后学者树立了楷模。我们现在的条件虽然无法将中医培养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儒释道法都精通的医生，但是，作为中医在校学生，我们是不是要培养一下他们遍览古典医籍的习惯，在确保主修的课时，在选修课上，尤其是三大以后，学生们都有了一定中医基础后，是否可以增加研究历代名家的医案医话的课程，从中汲取其学术思想的精华，培养学生开拓临床治疗思路。”
刘教授点点头说道：“黄素说得非常好，医生是个需要终身学习的职业，尤其是中医，就是我这个六十岁的老头子，每天还医书医案不离手。学生在院校时间有限，主要是打好中医基本功的初级阶段，应以中医基础理论课程为主，但我们也要培养学生扩展思路的习惯，我们要教会他们如何看先贤医书医案，如何把这些医书医案转化为自己的知识。”
现在对中医要求已经很低了，看看古代中医，居江湖可以悬壶济世，居庙堂可以牧首一方。
至圣先师张仲景曾是一郡太守，唐代名医王焘也曾是赵郡太守，明代张景岳更是从军北击胡虏，更不用说傅青主是顾炎武、黄宗羲齐名的人物。
有时代的原因，古代读书人少，能成为医者都是家境殷实的读书人，从中也能看出古代中医和现代中医文化底蕴的差距。
“黄素说得非常好，培养名副其实的中医是一个中医药发展中的系统工程，应从中医基础教育抓起，从临床见习和实习做起，从临床实习基地改革开始，改变过去课堂上讲中医课，临床实习多是西医的局面。提高中医的传统文化素养，根据中医药学科的特点规划教育方向，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形成有利于中医药发展规律的导向。”
陈静山肯定黄素的说法，环视在场的所有人鼓励道：“我们蒙疆中医、蒙医处在三十年前所未有的好局面，省政府、省卫生厅有意发展中医、蒙医改变现在看病难、看病贵、医患紧张的局面，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改革中医机会，改变过去强调考试西医课，忽视中医课程的不合理的办法，这样才能有利于中医认真钻研中医学术，提高临床业务水平的积极性，为全面推动中医药的发展培养更多的中医。”
陈静山略微停顿说道：“蒙疆中医的改变，就从中医教育开始，作了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教授就要抛开过去的中医系的工作习惯，要解放思想，勇于探索，求新求变。今天黄素说得就很好，听出来的观点和办法直击中医教育的弊端。”
说着陈静山看向黄素问道：“黄素，你还有什么想法继续大胆的说。”
黄素带着不好意思说道：“我现在就想到这么多。”
这场会议，彻底把黄素脑袋里的东西榨干了一半，剩余的不是不能说，是时机、政策、大环境还没到。
有些东西的实施，是需要有坚实基础的。
陈静山接续说道：“今天黄素给了我很多启发，我从医几十年，也有深深地体会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真正替患者解除病痛，中医疗效自然令人信服。”
“我曾多次到国外讲学与考察，看到或听说有的打着传统中医的旗号，但就是看不好病，不用几次，人家就不找了。这不仅降低了中医的威信，还败坏了中医中药的声誉。西方国家不少大学聘请来自国内各地的博士生和硕士生，他们是否原原本本地把系统的中医理论交给洋学生，还是采用西医的术语和理论削足适履地去套中医的理论和实践，不得而知。这些人往往在中医面前是西医专家，在西医面前是中医专家，坐而论道，不求实际，一直让这些人把握或话语，如果不进行改革，中医确实有生存危机。”
“综观今天我们国内中医的状况或情形，我们汗颜地发现患者到医院每每选择的是西医第一，中医为其次，而且甚至就是我们中医院的很多医师面对患者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用西药，然后再配合中药。当然，我们承认中西医各有优势，但是我们是否曾扪心自问既然我们从事了中医药事业，是否把中医学理论学透？是否真正掌握了辨证论治的精髓，并娴熟于胸，临证运用中医药左右逢源，得心应手？同时具有应用中医药处置急危重症的能力？我们是否将中医药发挥到了极致？能否给患者满意的疗效？又有多少人理论讲得头头是道，面对病人就不会看病，只会空谈。”
“我觉得黄素说得非常好，不仅学生要博采众长，我们这些在学校教书的老师们更要在古汉语和中医历代经典著作上下功夫，感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深邃，体会中国古代医学大家们的风范，耳濡目染，必须钻进去、再钻出来，才能了解到中医理论的真谛，才能牢牢地掌握中医理论基础，才能在临床上充分发挥中医的优势和特色，真正用传统中医的方法解决患者的问题，赢得患者的信任，为中医培养更多的人才。”
“卫生厅为了支持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发展，划归四家中蒙医院给学校直属，我对在座的教授和讲师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每个人都要在医院坐诊，想要救学生，自己就要先学会看病，自己都不会看病，又真能教出能看病的学生。”
陈静山的最后一段一出，会议室里面就有几名坐在角落的教授讲师面容变得不自然。
每个人的表情变化自然逃脱不出陈静山的眼睛，对于这些教授都是什么水平，陈静山非常清楚，早就将这些只会坐而论道的教授讲师清除掉，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陈静山看着这些表情不自然的教授讲师继续说道：“黄素和我讲他这次抗击病情的经历，我觉得有一个现象值得我们关注，在病情期间，羊城、京城都出现了大学教授现场面对病人，竟然出现慌张无措、无方可出的情况。”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中出现的中医理论与实践脱节的现象，中医教育改革刻不容缓。对于中医教育而言，光有理论不懂实践，在突发疾病面前往往惊慌失措、束手无策，这不仅贻误患者病情，还给中医发展带来了严重影响。所以现行高等中医药院校的课程设置、教育方向、培养思路、教育质量、临床实习等，都与中医药发展的要求相距甚远。院校的教育在改革，我看院校的教授队伍同样要改革。”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普遍反映现在中医学院毕业出来的学生不会用中医看病，这里有教育的问题，难道就没有教师的问题，自己都缺乏实践，讲出来学生也就只会空谈理论。”
陈静山的话说得已经非常委婉了，但意思就是老师都不会看病，又怎么能教出会看病的学生来。
“我觉得陈院长说得对，院校的教师队伍是要到不改革不行的地步了，自己都不会看病又怎么能教出会看病的学生呢！”
鲁教授的话就说得非常直接了。
对于这些只会坐而论道、空谈理论、不求实际的教授讲师，有真才实学的教授们早就看不惯他们了。
奈何还是中医系的时候，人事权掌握在蒙疆医科大手里。
他们还期望中医系有越来越多这样的教授才好，又怎么会辞退这些人呢。
鲁教授的话虽然说得直接，没有给这些人留面子，但是还是得到了会议室绝大多数教授的支持。
这场会议开了一上午的会议，就在有些人的惴惴不安中结束。
散会后，黄素快步迎上了自己的老师们，主动问好。
今天黄素在会议上太过出风头，现在就要表现出谦虚谨慎，尊师重道的一面。
“黄素不错，这些年成长了不少，以后大学的发展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这些老师将黄素围在中间，也表现出了对学生的关爱和鼓励，对于黄素在会议上抢尽了风头并不在意。
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学生越是优秀，老师就越有成就。
黄素真的感受到了作为嫡系学生的优势，学校的老师面对自己都是以包容的心态看待。
这和在市医院无论如何优秀，都会遭到排挤完全是不同的感受。
这里都是自己的师长和长辈，面对自己的爱护，让黄素产生极强的归属感。
韩教授这时拉过黄素说道：“黄素，下午找个时间我们将中医护理教程设置讨论一下。”
黄素急忙点头答应道：“好，韩老师您确定时间叫我就行。”
陈静山陪着一名蒙族面容的教授，一同走出会议室。
这位教授说道：“陈校长，今天参加中医学院会议让我受益匪浅，对于蒙医系的改革也有新的思路。”
陈静山说道：“巴托院长，改革的目的就是正本清源，让我们的学生学生学习该学经典，只要把握住这个根本不变，怎么求变都不会出现大错。”
这就跟中国的高速发展是复兴，而不是崛起是一个道理。
“陈院长您说的这句话才是核心呀。”
巴托院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老师水平高，学生的水平非常高，陈校长我是真的羡慕你有这样的好学生。”
陈静山谦虚道：“省里这次大力度支持我们的发展，我相信不久将来，蒙医也会快速发展起来，也会有更多优秀的蒙医培养出来。”
巴托院长点点头说道：“是呀，政府给了我们这么大信任，再做不好，我们就真的愧对所有人了。”
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分为两个学院，一个是中医学院、一个蒙医学院。
相比中医，蒙医、藏医、苗医、壮医这些我国独有的民族医学的出境更加艰难，甚至有些医学体系已经出现断代失传的情况。
在这些民族医学当中，蒙医还是保存非常完好的，在蒙疆可以随处可见中蒙医院。
而在桂省和湘省，我们已经很少能看到苗医和壮医的身影了。
0411 开学前
初升，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公园就变得热闹起来。
湖泊岸边、树林小径、凉亭广场都能看见教授们的身影。
八段锦、易筋经、五禽戏、太极拳，中医引导功法随处可见。
只有在中医大学才能看到这样的风景线。
陈静山、黄素、李燕师徒三代，打完一套八段锦收功，三人脸上带着微微细汗。
收功调整呼吸以后，陈静山说道：“走了，回去吃饭了！”
“陈校长，这就回去呀！”
看着陈静山身后跟着徒弟和徒孙，多少的中医教授脸上都带着羡慕。
陈静山热情地回应道：“今天早点回来，孩子今天高考，不能耽误考试。”
黄素家里，阎冰和师母抱着黄典、黄菲。
阎冰和孩子搬来，最高兴的就是师母。
黄父黄母回老家以后，师母经常上楼帮忙照顾孩子。
不用再像从前一样，陈静山上班后，师母只能在家做家务、看电视打发时间。
现在帮着阎冰带孩子，看着婴儿每天咿咿呀呀的，退休生活也变得不再沉闷无趣了。
“快！洗手吃饭，就等你们三人了！”
为了确保李燕饮食健康，不会出现吃坏肚子影响考试。
考试期间，李燕的饮食全部由黄素负责。
客厅里，陈静山、师母、黄素、阎冰、李燕，和有些拘谨的李福根一同坐下吃饭。
三年前，李福根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活到今天，更没有想到孙女还有参加高考的一天，还有大学的希望。
想着，李福根激动得筷子都有些拿不稳，眼睛里的眼泪又有控制不住的迹象。
阎冰细心地抽出纸巾递给李福根：“李大爷，今天是李燕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李福根接过纸巾，擦拭眼里的泪水：“我就是太高兴了！”
黄素劝道：“老爷子，高兴的日子孩子后面，李燕上了大学才是高兴的时候。”
陈静山怕李福根激动的心情影响到李燕，鼓励道：“李燕以你的成绩考仲景班没有问题，你要放松心态，正常发挥就行。”
李燕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道：“师祖，我一点都不紧张，我就当自己给自己做模拟考试。”
从小学到中学，李燕始终保持着班级第一名，对于考试还真没怕过。
吃过早饭，李燕又进卫生间收拾一下。
看着时间不早了，黄素起身说道：“李燕，拿上考试用品，我开车送你去考场。”
李燕拿起茶几上装着考试用品的塑料透明文件袋，和黄素、李福根来带玄关换鞋。
黄素不放心地再次提醒道：“再检查一下准考证、身份证是否都带全了。”
“师父，都带全了！”
李燕打开文件袋，把文件袋里面的准考证、身份证、中性笔、铅笔、橡皮、小刀一一翻了一遍。
走到楼下，黄素感受着六月北方适中的气温说道：“你们考试是赶上好时候了，想当年我们高考的时候都是在炎热的七月份。”
除了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一届是冬季外，从1979年开始，一直到2002年高考，除去1983年，每年的高考时间都固定为7月7日、8日、9日。
李燕正好是高考时间修改后的第一届考生。
三人坐上桑塔纳，黄素发动汽车驶出大学后门。
汽车驶入马路，街道变得格外安静，听不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即便是2003年，呼市还没有那么多的私家车，通往各个考场的道路上，也都有执勤交警维持秩序。
黄素一路畅通无阻开车来到李燕的考场。
考场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开始进入考场。
考场外面也出现了陪考等待的家长。
李燕开门下车，弯腰冲着汽车里面说道：“爷爷、师父！你们回去吧，我进去了。”
黄素叮嘱道：“放平心态好好考！”
“师父！您就放心吧！”
李燕非常自信地转身走进考场。
看着孙女一步一步走进考场，最终身影淹没在考生群之中，李福根的眼泪又不由得流了下来。
李福根哽咽地感谢黄素：“黄医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恩情了，李燕能遇见你这样的好老师，是这孩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爷子，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既然我收下李燕做弟子，李燕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有义务把她培养成才。”黄素发动汽车离开考场。
考试结束后，黄素还要过来接回家吃饭、午休，确保下午有充足地经历考试。
黄素送李燕去考场的时候，阎冰和陈静山也在谈论阎冰的未来。
客厅里，陈静山看着老伴和阎冰抱着孩子，问道：“阎冰休完产假后，你对你的工作有什么打算。”
黄素来蒙疆中蒙中医药大学任教，其中就有负责帮助阎冰落实工作的政策。
阎冰知道以自己的职称和工作经历，自己的工作安置并不成问题，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直属的四所中医院，任何一家中医院的妇产科都可以接收。
阎冰也不挑剔，直接说道：“老师，我服从安排，安排在哪家医院我都没有意见。”
两人结婚以后，阎冰也跟着黄素称呼陈静山为老师。
“我听黄素说你一直想系统地学习中医，这几年也一直坚持自学中医，学校最近要恢复西医学习中医培训班，你有没有报班的想法。”
阎冰问道：“老师，这次的西医学中医培训班，要多久？”
“这个培训班为期是三年，前两年是中医基础课，最后一年专科学习，有内科、儿科、妇科、针灸等科室。”
正常的西医学习中医的培训班，一般都是为期两年，课时不少于840课时，如蒙疆中蒙中医院这样三年期的很少。
阎冰一听还有一年的专科学习，就更感兴趣了。
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阎冰问道：“老师，什么时候开始报名。”
“现在就可以报名了，和新生一样九月份开学。”
夜晚卧室里，阎冰躺在黄素怀里说道：“今天老师和我谈及我工作的事情了。”
黄素问道：“老师有没有和你说，学校要恢复西医学习中医培训班的事情。”
“老师跟我说了，我已经决定报班深造了。”
阎冰转头看了看婴儿床熟睡的黄典和黄菲：“这样我还能一边学习，一边陪伴孩子。”
一到三岁是孩子性格和习惯养成的阶段，最需要的就是家长陪伴时间。
阎冰选择上班，以黄素和阎冰的职业，是甚少有时间陪伴孩子的。
三年的时间，对于阎冰来说刚刚好，既可以深造自己，又可以作为母亲陪伴孩子成长。
等黄典、黄菲三岁的时候，上了幼儿园，阎冰也到毕业上班的时候了。
黄素紧紧搂住阎冰道：“老婆谢谢你，你为这个家牺牲太多了。”
阎冰枕在黄素的胸膛，嘴角带着甜美说道：“这不算牺牲，我想系统地学习中医了，集中西医所长，我才能做更优秀的妇产科医生。”
当妇产科医生这么多年，阎冰最清楚西医妇产科的缺点，孕妇产后病一直是西医的短板，而这方面正好是中医的强项。
阎冰只想学的也是中医妇科，只有学贯中西，做到取长补短，弥补自己医术上的短板。
阎冰没有黄素远大的理想，要为中医的发展奋斗终生，她只想做一名优秀的妇产科医生。
黄素觉得自己太幸福，竟然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只能紧紧地搂着老婆，表达自己最朴素的爱意。
当然这一夜两人只是相拥而眠，因为李燕就住在隔壁的次卧里。
高考匆匆而过，到了考试填报志愿的时候了。
李燕在餐厅的餐桌上静静地对着答案估分。
黄素紧张地陪在李燕身旁，李福根更是紧张地坐在客厅，两手用力地抓着膝盖，静静地等待结果。
阎冰和师母则抱着孩子陪在旁边。
许久，当李燕将文综合对完答案，伸个懒腰活动活动久坐不动地身体。
“多少分！”
“多少分！”
黄素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阎冰、李福根、师母期待地走进餐厅，齐声询问道。
李燕脸上带着骄傲地说道：“应该在六百六十分到六百七十分之间。”
文科估分没有理科那样精准，经常会出现分数浮动，多的都能达到三五十分。
李燕能把分数压在十分之间，可见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听到李燕的分数，师母惊呼道：“我们燕子太棒了，这么高的分数都能成为蒙疆的文科状元了。”
李福根也跟着高兴道：“这么说，李燕是不是可以上清大、京大了。”
清大、京大一直都是中国最高学府，那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上清华、北大。
师母也高兴地说道：“燕子的分数全国的学校可以任意挑。”
李福根两眼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那个曾经被遗弃在医院门口的瑟瑟发抖的小婴儿，终于长大成才了。
黄素看着李福根望向李燕骄傲快慰的眼神，心里突然出现了动摇。
站起身来，黄素对李燕说道：“燕子，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看着李燕跟着黄素单独走进书房，李福根一头雾水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心想：刚刚还是在为李燕高兴，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严肃了。
阎冰安慰道：“老爷子，就是黄素跟燕子说几句心里话。”
阎冰当然知道黄素为什么要把李燕叫到书房里。
“坐！”
书房里，黄素和李燕师徒二人，面对面坐下。
黄素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燕子，以你的分数清大、京大可以顺便选，你完全可以去清大、京大。”
就在李燕开口说话的时候，黄素阻止继续说道：“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先听我说。”
“如果你上了清大、京大毕业可以进入国家机关走向仕途，也可以进入大公司拿着高额的工资，更可以出国留学，师父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拿到公费奖学金没有问题，你的人生将有更多的选择，甚至你想学医京大也有医学院。”
“而你选择学习中医，或许研究生毕业以后，你都不会拿到多少的工资，何慧和那日松两人的工资，你也清楚。”
作为李燕的师父，黄素不会以自己的身份逼迫李燕必须报考蒙疆中蒙医药大学。
作为师父，黄素无权干扰李燕的人生选择。
这时候要将这里面的利弊关系给李燕讲清楚，让李燕选择自己未来人生道路。
李燕没有迟疑地说道：“师父！您带着我去羊城、又带着我回京城。当我看见那么多的病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疾病，在没有有效治疗办法的情况下，在病魔的摧残下逝去。是中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救助无助病人，给大家希望和信心。”
“当我看见邓老、看见陆老、看见师父您，为了救治病人不休不眠地工作，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名中医。”
说着，李燕站起来，身体笔直地站在黄素面前，语气非常严肃地说道：“师父，我选择中医不是因为您救了爷爷的感激，也不是您是我师父，弟子必须要继承衣钵，而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中医，我爱医书里的先贤智慧、我爱中药里的归经药性、我爱经络里的奥妙玄机。”
“我更痴迷于精准诊脉带来的满足，辨证正确带来的惊喜，病人痊愈带来的成就。我就要做像邓老、像陆老、像您一样的中医。”
已经许久没有出现情绪激动的黄素，现在被李燕的话，说得鼻子酸酸的。
黄素起身拍了拍李燕的肩膀说道：“你选择的路，今后无论多么困难，一定坚持地走下去。”
这一次黄素没有再揉搓李燕的头发，而是郑重地拍着她的肩膀。
从这一刻起，黄素才不再将李燕看作孩子，而是当作成年人看待。
“去填报志愿吧！”
“好！”
李燕郑重地点了点头，坐到书桌旁打开电脑，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身份证号，登录志愿填报网站。
李燕认真地在自己的第一志愿上写上了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在专业里填写上了仲景班。
李燕和黄素一同走出书房，阎冰问道：“怎么样？”
李燕笑呵呵地说道：“我就等着开学，做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第一届学生了。”
0412 李燕的热度
ps：原来版本写的不好，重新写了一版，上传晚了！
“语文139分！”
“数学141分！”
“英语120分！”
“文综264分！”
“总分664分！”
李燕紧紧地握着电话的听筒，听着里面播报的分数。
陈静山夫妇、黄素、李燕、李福根将李燕围在中间，紧张地盯着李燕手中的话筒。
“多少分！”
李燕挂断电话，激动地蹦起来：“664分，我考了664分！”
纵使和自己预估的分数差不多，李燕自己真的考了如此高的分数，依旧非常激动。
李燕激动地冲进了爷爷地怀抱。
抱着抱着，李燕慢慢哽咽哭泣起来。
李福根轻轻抚摸着李燕的秀发，任由李燕哭泣，发泄埋藏苦水。
能参加高考、能考上大学，这一路李燕走的太不容易。
“好好好！”
陈静山夫妇脸上带着笑容，为李燕高兴。
看着李燕抱着李福根痛哭，阎冰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李燕情绪平复下来，松开爷爷，转身跪在黄素面前。
“师父，谢谢您！没有那次雨天的相遇，就没有我实现大学梦！”
李燕心里始终记得，自己在最绝望的时候，那张雨幕中师父的脸庞，和昏迷临近失去知觉感受到安全的胸膛。
李燕低下头给黄素连磕三个头。
黄素伸手扶起李燕：“快快起来！”
陈静山也跟着扶起李燕：“要感谢你师父，上学后就要继续好好和你师父学习，把你师父本事学到手传承下去，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这种话，也只有陈静山这位身为师祖的人才能说。
“今天孩子考了这么高的分数，我们晚上去饭店庆祝一下。”
师母带着喜悦急忙张罗着。
“对对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是该好好庆祝庆祝！”陈静山跟着附和道。
这一夜，李福根醉了，医院门口那个瑟瑟发抖的婴儿，自己终于把她培养成才了。
这一夜，黄素醉了，那名雨幕中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自己没有辜负她的一声师父。
这一夜，陈静山也醉了，他可以告慰师父在天之灵，他老人家依旧后继有人。
第二天，黄素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转头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半了。
黄素已经很久没有起这么晚了，昨天确实高兴喝得太多了。
走出卧室，看见李燕搬着小板凳，坐在电视柜旁边接电话。
在家吃过早饭，等李福根骑车出去收废品后，李燕就来到黄素家里。
李燕准备利用暑假的时间，跟在黄素身边继续学习。
黄素走到李燕身边，就听见李燕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自己心仪的大学了。”
站在李燕身边，黄素隐约听见电话里女性的声音：“李燕同学，你是文科生，在文科方面我们京大比清大更有优势，只要你悬着京大，我们还会给你一笔两万元的奖学金。”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各大重点高校对优秀学生，尤其各省状元的争夺是极其激烈。
看着李燕挂断电话，黄素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李燕说道：“是京大招生办打来的电话。”
黄素语气非常轻松地问道：“我们燕子了不起，京大都亲自打电话挖人了，京大挖你开出了什么条件。”
明白了李燕的真实想法，黄素对于李燕如此高分报考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心里已经没有负担了。
李燕俏皮的伸出两个手指：“给了我两万块的奖学金。”
“这件事情我得跟你师祖说说，京大都开出两万元奖学金挖你徒孙了，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可不能小气了。”
黄素看似开玩笑地说出来，可是语气却非常认真。
然而，这个电话仿佛开启潘多拉魔盒，一天时间接到了无数高校招生办打来的电话。
蒙疆日报教育板块主编的办公室。
一名记者匆匆闯进主编的办公室：“主编，蒙疆的文理科状元出来了。”
主编平静地问道：“是一中的，还是二中的？”
十多年了，蒙疆的文理科状元基本都出自这两所高中，主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作为报纸的教育板块，高分分数出来后，对于文理科状元的采访也成为例行公事。
记者激动地说道：“主编这次可是出现大新闻了，这次咱们蒙疆的文科状元是一名社会考生。”
主编一听文科状元竟然是是社会考生，刚刚的淡定消失无踪。
瞬间快速地站起来，主编两手支撑着办公桌，眼睛瞪大如同铜铃，眼球仿佛要从眼眶出来，紧紧盯着记者。
“你再说一遍！”
记者也是第一次看见主编这个样子，害怕地蠕动一下喉结，依旧掩饰不住兴奋地说道：“我说，这次蒙疆文科状元是一位社会考生。”
主编已经激动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两只手不停相互揉搓：“高考恢复二十多年，全国还没有出现过一名社会考生状元，这可是大新闻。”
社会考生毕竟出来工作过，学习力记忆力各方面都不如在校生，所以社会考试是很难出状元的。
主编停下脚步，指着记者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小孙，先放弃对理科状元的采访，我们必须拿到这位社会状元的第一报道。”
孙记者用力地点点头：“主编，，我一定拿到头条。”
孙记者开着报社的汽车，一路从市中心开到城乡结合位置，一处平房胡同停下汽车。
孙记者和摄影师，按照地址找到李燕家。
看着紧锁的大门，摄影师问道：“老孙，你打听的地址对不对呀？”
“绝对没有错！应该是有事出去了，我问问附近的邻居。”
孙记者敲响隔壁平房的大门。
不多久，隔壁的邻居出来一名大婶。
“你找谁！”
孙记者拿出自己的记者证给大婶，问道：“大婶，我是记者！您知道您邻居家什么时候回来吗？”
大婶警惕地看着孙记者，再看身后挎着照相机的摄影师，放心地把记者证还给孙记者：“隔壁老头是一名收废品，一般都是晚上回来。你们要想找他们还是晚上再来吧。”
一听隔壁是一个老头，孙记者也怀疑自己找错地址了，急忙问道：“隔壁除了一名老头，是不是还有一名叫李燕的姑娘。”
大婶说道：“李燕是隔壁李老头的孙女。”
“对对对！李燕是今天蒙疆文科状元，我们就是来采访她的，您知道现在她去哪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他们祖孙二人刚刚搬来不久，我们还不太熟悉。”
说着，大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我有一次偶然听到，她好想有个师父在什么蒙疆中蒙什么大学教书，她经常会去她师父家，你可以去大学找她师父。”
孙记者问道：“是不是，蒙疆中蒙医药大学！”
“对对对！就是这个大学！”大婶连连点头道。
孙记者又继续问道：“那您知道他师父叫什么吗？”
大婶摇头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就是偶然听到而已。”
“大婶，谢谢您了！”
有了这个信息，孙记者已经非常高兴了，连连和大婶道谢。
看着孙记者和摄影社走了，大婶看着隔壁李燕家嘀咕着：“没想到，一个捡破烂的还培养出来的状元来。”
孙记者和摄影师走进汽车。
摄影师问道：“老孙，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晚上等人回家来再来。”
孙记者发动汽车说道：“我们直接去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找人，等人回家来其他记者估计闻风快到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除去多年的职业嗅觉，孙记者觉得自己这次很有可能挖出大新闻。
二十分钟左右，孙记者给保安出示自己的记者证，开车进入校园，将汽车停在主教学楼前面的停车场。
摄影师主教学楼前，张仲景那五米多高的汉白玉雕像，感叹道：“老孙，别说这个学校有点意思哈！”
“岂止有点意思，这所大学建校背后故事才有意思呢。”
孙记者曾给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做过专题报道，对于这背后的故事多少知道一些。
摄影师好奇的问道：“你给我讲讲呗！”
孙记者拉着摄影师向行政楼走去。
走到行政楼门口，孙记者掏出手机拨打陈静山的电话：“陈校长，没有打扰您吧！我是曾经给您做过采访的蒙疆日报小孙。”
手机里，陈静山问道：“孙记者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孙记者说道：“我们这次主要是来采访咱们省文科状元李燕的，我听说李燕同学是你们大学一位教授的学生，我想问一下您，您知不知道这位教授叫什么名字，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孙记者的手机里传来陈静山的笑声。
“孙记者，李燕的师父正是我的弟子。”
孙记者急忙问道：“陈校长，那我能给师徒祖孙三代一同做个采访吗？”
孙记者这回真的确定来，自己挖到新闻了。
全国第一位社会状元考生虽出身贫寒，却是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掌门人的徒孙。
孙记者想想就有故事性，这么有话题的新闻，自己这回可是做了独家采访了。
陈静山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孙记者什么时候来。”
孙记者急切说道：“陈校长，我们现在就在行政楼下面，我们这就上去找您。”
礼貌地挂断陈静山的电话，孙记者的兴奋溢于言表：“快，跟我去找陈校长，咱们这回真的抓住大话题。”
孙记者和摄影师用最快的速度登上行政楼顶楼，敲响陈静山的办公室大门。
“请进！”
推开办公室大门，孙记者带着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陈校长，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孙记者，你好！”
陈静山起身与孙记者和摄影师，一一握手。
孙记者开门见山询问道：“陈校长，给帮我介绍一下您的高徒和李燕吗！”
“没问题！他们现在就在行政楼。”
陈静山热情地带着孙记者和摄影师来到黄素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黄素正在积极地备课。
第一次当老师就承担如此重的责任，黄素真的是如履薄冰，努力做到最好。
李燕坐在黄素的对面，端着厚厚的张景岳全书，看得津津有味。
李燕已经过学习《黄帝内经》《难经》《伤寒论》等中医基础经典的时候了。
现在已经到了博览医家古籍，增长见闻，吸取各家之长。
看见陈静山带着人进来，黄素和李燕放下手上的事情站起来。
“燕子！这位是蒙疆日报的孙记者，是过来参访你的。”
“孙记者，这位就是李燕！这位是李燕的师父黄素！”
陈静山给两边人相互介绍。
“黄老师、李燕，你们好！”
孙记者主动和黄素、李燕握手：“我这次主要是采访文科状元的，听说陈校长、黄老师、李燕是师徒三代，我就给三位做一个专访。”
“没问题！”
黄素、李燕一同点头同意。
四人落座，等摄影师拍照后，孙记者先问道：“李燕同学，我看你的年龄也是应届毕业生的年龄，怎么会以社会考生参加高考的。”
“我初中毕业的时候，爷爷得胃癌，为了照顾爷爷我选择了辍学……”
李燕将自己辍学照顾爷爷、骑行千里北上求医、拜师黄素学习中医、自己复习参加考高的事情讲述一遍。
听着李燕清脆的声音，孙记者快速做着速记，一双眼睛却越来越亮，李燕的故事简直太有故事性了，绝对的大新闻。
孙记者停下笔继续问道：“李燕同学！你是蒙疆文科状元，你报的是清京哪所大学。”
李燕回答道：“我没有报清大、京大，我已经立志成为一名中医，所以我报的是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将继续跟着我的师父学习中医。”
听见李燕竟然放弃清大、京大，孙记者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了。
状元上清大、京大不是新闻，状元拒绝清大、京大，上一所普通大学才是新闻。
虽然仲景班的分数线超过了一本线，可是新成立的蒙疆中蒙医药大学依旧只是一所二本院校。
采访的第二天，蒙疆日报整整用了好几个版面报道李燕。
随着蒙疆日报的大篇幅报道，李燕曲折传奇的经历，瞬间引来各路媒体的争相报道。
蒙疆中蒙医药大学，也因为李燕出名了。
0413 入学
今秋九月，新的一批学生将步入大学校门。
七八点钟，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门口，就能看见家长和学生，手里拎着大包小裹，欢喜洋溢地走进校园。
八九点开始，就有人在火车站迎接新生的大客车，载满学生驶入校门。
学校门口，一座红色喜庆的方形拱门立在中央，仿佛古代考生殿试前，开启朱漆大门。
拱门上方写着：热烈欢迎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同学。
拱门两侧写着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新校训：仁心仁术、济世传承。
与现在大学烂大街的勤学博采、厚德载物、求实创新、勤奋求真等校训不同。
关键是中医药大学也是用这些陈词滥调。
举个例子，看看魔都中医药大学的校训：勤奋、仁爱、求实、创新。
就这八个字放在任何一个学校都可以作为校训。
中医药大学，是中国现在唯一完整继承一派学术思想的高等学府。
全国所有中医药大学的校训，根本无法体现出中医博大精深的文化思想，只能凸显他们的肤浅，缺乏文化底蕴。
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校训更具有中医独有的文化韵味，和对学生未来最大的期许。
很多学生和家长都在这蕴含中医文化思想的校训前短暂停留。
有文化的家长会拍着孩子的肩膀勉励：“你要牢记你们学校的校训，将来要做一名有仁心仁术的医生。”
黄素在会议上提出的注重医德教育，已经在新生刚刚踏入校门的一刻起，潜移默化地开始了。
马路上，李福根脸上如同一朵盛开地鲜花，沧桑的皱纹仿佛和嘴唇一样，都是上翘的，蹬起三轮车也比往日轻巧有力量。
李燕坐在三轮车的车后斗，慢慢欣赏呼市沿途的景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燕发现自己是第一次如此细心领略，这座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
李福根一边骑车，一边不停重复的叮嘱道：“燕子，今后你就要在学校宿舍生活了，一定要和寝室的同学搞好关系。”
相依为命快二十年的祖孙，突然就这样分开，李福根心里空落落的。
听着李福根的关心的车轱辘话，李燕脑袋枕在爷爷的后背上。
“爷爷，我不在家的时候，身体出现不舒服，一定要抽时间给我打电话。”
李燕住校最担心的就是爷爷的身体，李福根可是带瘤生存的病人。
拿到政府发给的奖金，李燕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爷爷和自己都买了一部手机，随时保持联系。
李燕祖孙从城乡结合部骑着三轮车到学校，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正是学生报到的高峰期。
李福根推着三轮车，上面驮着李燕和住校用的生活用品，跟随着缴费报道的人流来到行政楼广场前。
这里已经支起棚子，在行政楼里出示录取通知报道缴费后，出来就可以领取教科书、生活物品
李福根守在三轮车旁，目送着李燕的身影走进行政楼。
今天李福根的三轮车都是崭新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都能反光。
昨天一天李福根没有出去收废品，在家里，仔仔细细地把三轮车清洗了一遍，就连车轮和辐条死角都没有放过。
不多久，李福根就在人群中看见缴费出来的李燕，推着三轮车迎了上去。
李燕先到领书的地方取这学期的教科书。
“仲景班的！”
负责登记的学生志愿者高喊一声。
很快就有一名学生拿着一摞捆扎好的书籍递给李燕，塑料绳上绑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仲景班。
“仲景班的一共是六本书，你检验一下，在登记表上签个字。”
登记学生说着，将登记本推给李燕。
李燕看着书本侧面的书名《中医基础理论》《医古文》《神农本草经》《大学英语》《计算机应用基础》《马哲》。
仲景班作为试点班级，寄托着学校中医教育改革的厚望，课程自然不能和常规的中医专业一样。
课程是由陈静山、黄素亲自设计，经学校批准的。
每一门课程敲定，都是经过陈静山、黄素反复雕琢商讨，最终敲定下来。
凝聚着陈静山、黄素师徒二人的全部心血和期望。
《中医基础理论》让新生们快速了解什么是中医。
翻看《中医基础理论》内容就是全而不精，一本书将中医的内容全讲了一遍。
阴阳理论、五行学说、精气血神、五脏六腑、奇恒之腑、十二经络、奇经八脉、病因病机在这本书上都能学到。
《中医基础理论》是不是好书。
是好书，能让从未接触过中医的学生，用最快的时间了解什么是中医，中医如何看病、又如何治病，和它名字一样名副其实。
学习中医必须要具备阅读中医古籍的能力，《医古文》就这一本培养学生古汉语语言能力的工具书籍。
《医古文》教学的目的是通过古代医药文选和古汉语基础知识的讲授，使学生借助工具书能比较顺利地阅读中医药古籍。
同时，在学习古汉语中，还能使学生了解中医药文化，领悟中医药学的精髓，提高自身业务水平、人文素质和道德修养，为学好中医药学打下坚实的文化基础。
想自学中医的人，《医古文》是学习中医经典之前，必须要学习的一本书，它会让学习中医事半功倍。
《神农本草经》是中医治病的工具，在学习中医前，应该要先了解自己的工具。
在非中医专业的人眼里，《本草纲目》的名气可能远远大于《神农本草经》。
在中医专业人士眼里，《神农本草经》才是记载中医药最权威的著作。
从课程选择来看，大一第一学期就是给八年中医的学习生涯夯实基础。
李燕将书本放进三轮车的后斗。
领取完了被褥，李福根骑着三轮车行至宽敞的校园道路上，载着李燕去宿舍。
“燕子，你们学校可真大真美，有这么好的环境，你一定要好好和你师父学。”李福根跟李燕来过几次，就是觉得今天的学校特别的漂亮。
李燕、李福根拿着大包小包走进宿舍。
宿舍是一个六人间宿舍，床铺都是上层是床铺下层是书桌衣柜一体的学生床。
地面是乳黄色的瓷砖，外面有晾衣服的阳台，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棚顶是两个小吊扇和吊灯。
在上世纪初，这种一体式床铺在大学还是非常少见，再看宿舍的布置装修。
就能看出陈静山他们对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期望有多高。
宿舍里面，这时已经有三名舍友了。
“我叫秦晓璐，这位舍友，你是那个专业的。”
一名长着娃娃脸、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热情和李燕打招呼，还伸手帮着李燕拎行李。
李燕自我介绍道：“我是李燕，是仲景班的学生。”
“你也是仲景班的，这太好了，我以为整个寝室就我一个仲景班的呢。”
秦晓璐高兴地用手捂着伟岸的胸脯，和娇小的身材完全不相符。
高兴过后，秦晓璐呆呆地指着李燕道：“你……你就是那位放弃上清大、京大的文科状元。”
惊呆过后，秦晓璐眼神里的八卦之火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热情地帮着李燕将包裹拎到床铺底下。
李福根看见李燕这么快就交到了朋友，放心地说道：“燕子，爷爷就先回家了。”
“爷爷，我送您！”
“你和你的室友好好相处，我就不用送我了。”李福根连忙劝住李燕，对秦晓璐道：“秦同学，以后你们就是室友了，以后要在一起住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要互相照顾。”
秦晓璐爽快地答应道：“爷爷，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和李燕好好相处。”
“爷爷，您回去骑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告别李福根，李燕向另外两个室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仲景班的李燕！”
另外两名室友从床上坐起身来和李燕打招呼。
“你好，我是零三级中医一班的，我叫赵影！”
“我也是零三级中医一班的，我叫许丽娜！”
“出去买东西的也是中医一班，一个叫陈佳佳。”
秦晓璐一边给李燕介绍不在寝室的另一位室友，一边搭手帮着李燕套被罩。
“李燕，我看你爷爷一点都不像得了癌症的病人，你真的独自骑行上千里去草原市，给你爷爷看病。”
这几个月在草原市最火的是谁，答案只有李燕。
李燕的事迹被蒙疆省连篇累牍地报道，邻近的省份也有报道李燕的事迹。
这样一个名人站在自己面前，秦晓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八卦之火。
赵影、许丽娜转身枕着床铺的护栏，看着下面李燕、秦晓璐的对话。
李燕平静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了，爷爷的肿瘤在中医的治疗下已经控制住了，只要定期做检查、定期服用中药，就能做到带瘤生存，生活和健康人一样。”
“中医竟然能治疗癌症！”
上面的赵影、许丽娜同时惊呼。
虽说已经是准中医生，但是很多学生对中医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没有概念。
选择中医的学生，有抱着成为医生的梦想的，有恰好分数达到分数线的，真正抱着中医理想的人凤毛麟角。
“哇哦！看来我这次选择对了。”秦晓璐非常高兴：“我从小就有当医生梦想，可是我对理科实在不感冒，只有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招收文科医学生，再看竟然还有本硕连读这样好事，我就报了这个仲景班，没想到我这次报志愿报对了。”
“晓璐，那你的学习成绩也非常棒呀，仲景班的分数线可是超过重本线了。”
仲景班和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其他专业是分开，仲景班在志愿报考指南里面是，属于第一批志愿院校，而其他专业都属于第二批志愿。
“那也没有你牛，清大、北大都不去。”秦晓璐继续问道：“李燕，那你师父会不会教我们？”
李燕诡异吊着秦晓璐的胃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燕和秦晓璐毕竟是同班同学，要在一起学习生活八年。
秦晓璐的活泼，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很快亲密起来。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位年轻人走进寝室。
“谁是李燕、秦晓璐！”
“我是秦晓璐！”
“我是李燕！”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是仲景班的辅导员，我叫王勇。”
“导员好！”
“导员好！”
李燕、秦晓璐放下手上的工作，急忙问好。
“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大家相互认识一下。”王勇摆摆手问道：“怎么样！宿舍住得还习惯吗！”
秦晓璐乐呵呵地回答道：“习惯、非常习惯！我都没有想到我们的寝室条件会这么好，我和我高中同学打电话说我们寝室的样子，他们都不信！”
王勇说道：“你们是最幸运的了，寝室都是刚刚装修好的，你们可是第一批入住的学生，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说着，王勇在寝室呆了一阵，和李燕、秦晓璐聊了会儿天，了解一下她们的基本情况，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行！你们先忙着！我再去其他寝室看看。”王勇起身就准备离开。
看着导员要离开，秦晓璐问道：“导员，我们仲景班还没有其他的女同学呀。”
王勇说道：“仲景班一共三名女同学，还没有来报道，也是你们寝室的。”
李燕和秦晓璐才知道，原来现在还没有人的床位，也是自己班的同学。
王勇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说道：“五号晚上六点，在101教室我们一起开个班会。”
李燕、秦晓璐齐声答应道：“导员，我们知道了！”
王勇再次叮嘱道：“趁着报道这几天，好好休息！等正是开学你们就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了。”
“啊！导员，咱们学校的军训怎么这么长时间呢！”
一听到要进行一个月的军训，秦晓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个你就要问学校了！”
王勇走后，李燕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
不一会儿，徐佳佳也从外面回来。
李燕和徐佳佳相互认识后，看着唯一空荡荡的床铺，宿舍就剩下最后一名室友了。
0414 最后一位同学
“燕子，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她会不会不来学校报到了。”
李燕和秦晓璐正在一起吃午饭，秦晓璐看着寝室最后一张空荡荡的床铺。
寝室里面现在只有李燕、秦晓璐两人。
另外三位室友趁着学校处在学生报到期间，没有正式开课，早上就结伴出去玩了。
短短的两天时间，一个寝室女生就分成了两个小团体。
“很有可能！”
距离报道截止日期还有半天的时间，李燕现在也认同了秦晓璐的话。
大学考试没有报到，重新复读的情况也是常见的事情，大学开学总会碰上没有报到的学生。
秦晓璐叹息一声：“咱们班本来女生就少，这次就真的只剩我们两人了。”
李燕和秦晓璐讨论着她们素未谋面的室友，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室友。
此时，一辆汽车正驶向蒙疆中蒙医药大学。
“看到仲景班的名单里黄雪的名字，我都没敢想到是你，你怎么又想到学中医了。”
黄素没想到自己会给家庭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前世堂妹考的是北师大，和二叔二婶一样成为了一名教师。
没想到这一世，黄雪竟然放弃师范大学，报考了蒙疆中蒙医药大学。
有着前世的惯性思维，黄素就是拿到仲景班名单的时候，都只认为是重名。
车后座的二婶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从草原市回来就改主意要学中医了。”
“我和你二叔商量后，觉得学中医也不错，何况你们这个学校还是本硕连读，学历是有保障了。再说有你这位哥哥教导我们也放心，如果老黄家在你们兄妹努力下，有个三代人学医，从此咱们黄家也算是杏林世家了。”
黄素开口说道：“报考大学的时候也应该和我说一声，我怎么也能给黄雪一些意见，今天你们要不是打电话通知我，说你们已经到了呼市，我还蒙在鼓里呢。”
二婶狠狠瞪了黄雪一眼：“还不是这个死丫头，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让我们一直瞒着你。”
副驾驶的黄雪，一把抱住自己哥哥的胳膊，嬉皮笑脸的说道：“嘻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别闹，你哥开车呢！”
看见黄雪没有轻重地挽住黄素的胳膊，二婶急忙训斥道。
黄雪嘟起小嘴，规规矩矩地做好：“说不说都一样，我成绩又不是考不上你们学校。”
“再说我报考了你们学校，你还能不管我。你都放心让你徒弟考你们学校，我还怕什么。”
说着，黄雪再次问道：“哥哥，我是不是和李雪住一个宿舍呀。”
黄素点点头说道：“嗯，你们仲景班一共就三个女生，都分在一个寝室了。”
九月五日是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报到的最后一天，门口前来报到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
黄素带着黄雪和二婶办理入学手续，领取书籍和被褥，开车拉着黄雪、二婶来到女生宿舍。
车子在女生寝室外停下，黄雪先一步跑进了宿舍楼。
宿舍房门敞开，看见在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李燕，黄雪轻手轻脚走到李燕身后，伸手轻轻地拍在李燕肩膀上。
“李燕！”
李燕瞬间被吓一跳。
转头看见是黄雪，李燕高兴地问道：“黄雪，你怎么来了。”
很快李燕就明白过来，不敢相信地问道：“黄雪，最后的同学不会是你吧！”
黄雪呵呵地说道：“算你猜对了！”
李燕拉着黄雪地问道：“你报考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师父怎么没有跟我说呢。”
黄雪翘起嘴角，得意洋洋地：“我谁都没有告诉，就是准备给你们一个惊喜。”
黄雪和李燕的对话，吵醒了在床上睡觉的秦晓璐。
秦晓璐半起身支在护栏上，看着下面李燕和来人非常熟悉的样子，不禁问道：“燕子，你们认识？”
李燕抬起头望向秦晓璐，给两人做介绍。
“晓璐，这就是咱们仲景班最后的女同学黄雪，也是我师父的堂妹。”
“黄雪，这是咱们班的秦晓璐。”
秦晓璐一听班里最后一名女生终于到了，下床热情地和黄雪招呼：“黄雪，欢迎你！你总算来了。”
“秦晓璐，你好！”
就在黄雪和秦晓璐相互熟悉的时候，黄素和二婶拿着黄雪的行李走进宿舍。
二婶走进宿舍就埋怨道：“你这孩子就知道在前面跑，也不说帮我和你哥哥拿点东西。”
“师父！”
看见黄素，李燕急忙打招呼。
一听李燕喊师父，秦晓璐急忙问好：“老师好！”
黄素放下黄雪的行李，看着娃娃脸的秦晓璐：“你好，你叫秦晓璐吧！”
秦晓璐惊讶地问道：“老师，您怎么认识我的？”
黄雪捂着嘴巴切切笑道：“我哥当然知道了，我哥就是咱们仲景班的老师。”
秦晓璐惊讶地望向李燕。
李燕无奈地说道：“我本来还想在班会上给你一个惊喜呢。”
确认黄素真的是自己的老师，秦晓璐拘谨地鞠躬行礼，再次问好：“老师好！”
“秦同学，不用这么客气！仲景班就你们三名同学，今后八年的学习生活中，你们要相互照顾。”
黄素看着自己在这里，秦晓璐还非常拘束，对黄雪说道：“我和二婶就先回家了，床铺你自己能收拾吧。”
“师父，我们会帮黄雪收拾的。”
“老师，我和李燕一起帮黄雪收拾。”
李燕和秦晓璐异口同声说道。
“行，那我们先走了！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看着黄素和二婶离开后，秦晓璐迅速袭击李燕的腋下：“你瞒得我好苦，快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痒痒！我说！我说！”
李燕挣脱秦晓璐的瘙痒说道：“师父不仅是仲景班的老师，还是我们中医课程唯一的老师，仲景班是学校将学校教学和师承教育结合的一次大胆试点。”
李燕详细将仲景班建立的前因后果，给黄雪和秦晓璐解释清楚。
了解仲景班的内情，和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对仲景班的重视，黄雪、秦晓璐都不由地露出惊讶神色。
两个人心里都在想：这次仲景班真的报对了。
谁又能挡得住一所大学倾尽资源培养的诱惑。
尤其是这两天，秦晓璐已经从李燕嘴里得知黄素是一名非常了不起的中医。
从震惊中回过神，秦晓璐用揶揄的眼神看着李燕，开玩笑道：“这么说，你就这样成为了我的大师姐了。”
说着，秦晓璐双手再次袭击李燕的腋下。
“你们俩叫声师姑听听！”
“还师姑呢，你也是你哥的学生！”
三人嘻嘻闹闹打成了一片。
等李燕、秦晓璐帮助黄雪收拾好床铺，时间已经到了五点了。
其实其他的三名室友也回来，黄雪也跟三人打招呼认识了一下。
看着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开晚上班会了，黄雪对李燕、秦晓璐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了。”
秦晓璐知道黄雪和李燕是去黄素家吃饭，摇手拒绝道：“晓雪、燕子！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李燕上前挽住秦晓璐的胳膊：“走吧，一起吧。”
毕竟寝室还有三个别的班的同学，大家都不是一个老师教，话不能说的那么细。
秦晓璐拗不过黄雪、李燕的好意，正好跟着两人去黄素家吃饭。
在李燕的带领下，三人很快来到黄素家。
秦晓璐换好鞋拘谨地鞠躬道：“黄老师好！师母好！”
“晓璐快进屋！不要紧张，就当到了自家！”
黄素没有当过老师，只好学着陈静山当年和自己这些学生相处样子，照葫芦画瓢。
黄素也知道这两天秦晓璐和李燕已经成为朋友，是性格活泼开朗的孩子，并非心术不正的孩子。
黄雪进屋就嚷嚷道：“快，我的小侄子、小侄女在哪里。”
李燕向迷茫秦晓璐解释道：“老师有一对龙凤胎孩子，现在才半岁！”
秦晓璐好奇道：“我也想看看老师的孩子！”
李燕说道：“我们先洗脸洗手再去看孩子。”
三人到卫生间洗手洗脸出来后，阎冰和二婶已经抱着黄典、黄菲出来了。
秦晓璐、黄雪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他们身子软软的好可爱呀。”
有着两个婴儿做调和剂，秦晓璐的紧张拘束也很快消失了。
一顿晚饭吃完，时间已经到了六点。
黄素对李燕三人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教室等着开班会吧。”
“黄老师，师母！那我们先走了！”
秦晓璐再次和黄素、阎冰礼貌告别，和李燕、黄雪一起离开了黄素家。
三人走进主教学楼101教室，教室里已经做着九名男生了。
看见三名相貌漂亮的女生走进教室。
教室瞬间犹如油锅滴入了水滴，瞬间变得沸腾起来，男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咱们仲景班是和尚班呢，没想到还有这么高质量的美女。”
“我现在对咱班后面的女生，又有了期待。”
李燕三人无视男生们躁动的眼神，三人结伴坐在了第一排。
看着时间慢慢到了六点半，再也没有人进来。
屋子里面的男生，看向前排李燕三人的背影，目光就变得更加炙热了。
一名男生鼓起勇气走到李燕三人身边：“三位同学你们好，我叫江斌，很高兴认识你们。”
李燕三人也礼貌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听见李燕三人的名字，其他男同学也跃跃欲试，准备上前认识。
就在这时，黄素和辅导员王勇走进教室，瞬间压制男同学躁动的心。
江斌看着黄素熟悉的面孔，压制着激动的心情，捂着嘴巴惊呼道：“我去！这次发达了。”
江斌的异样也引起周边同学的注意。
江斌身边同学问道：“怎么了！让你一惊一乍的。”
江斌小声对身边同学解释道：“和咱们导员站在一起的叫黄素。”
周围的人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样！”
江斌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么样，这位黄素可是病情期间的中医的发言人，上过国家新闻的。前不久还评为国家抗疫先进人物。如果是这位教授咱们，咱们就真的发达了，这可是一位医术高超中医。”
原时空的时间再次发生，某医还是撇开中医，单独在羊城召开了全国疫情工作表彰大会。
不同是，由于黄素的介入，这次病情中医更加团结，在京城召开中医病情工作总结会议，形成南北分庭对峙的局面。
与某医空洞的措施不同，中医界这次的经验和新中国成立初期治疗乙脑等多次疫情的经验，提出了疫情防治办法。
王勇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黄素黄教授，就是未来八年教你们中医课程的老师，请黄教授给我们说两句。”
黄素走到台前说道：“我叫黄素，大家有的人认识我，也有的人不认识我。在座的十二位同学就是本届仲景班的学生了，未来的八年里，除了《中医基础理论》《医古文》以外，你们剩余全部中医课程都将由我来教授。”
蒙疆中蒙医药大学原定的仲景班是十五人，却只有十二人的第一志愿报考的是仲景班。
蒙疆中医药大学刚刚成立，名气不显，高考生在填报志愿的时候会有一定的顾虑。
仲景班作为试点，招生省份只限于本省和周边的省份，周边的省份每个省也只有一人，这更让很多考生望而却步了。
学校本想补录满十五人，却被黄素拒绝了，既然第一志愿不是仲景班，仲景班也就选择宁缺毋滥。
黄素环视下面十二名学生继续说道：“学校对仲景班是寄予厚望的，仲景班是学校倾尽资源打造的，你们将接受不同大学中医教育的师承教育，接受最传统的中医教育。”
“你们在享受学校最大资源，同样要承受最严格的考验，大四的时候学校将对你们进行实操考核，不合格者将被淘汰，失去三年继续就读的机会。”
“所以，别以为你们考上了仲景班，硕士学位就稳妥了，在仲景班唯一考核标准就是能看病，会治病，仲景班的目标就是将你们培养成真正的中医，而不是空有文凭的花架子。”
黄素的话瞬间引起教室讨论声。
一名男生站起来问道：“黄教授，假如没有通过大四毕业的实操考核会影响我们本科毕业吗？”
黄素摇摇头说道：“只要你修够学分，就不会影响你们本科毕业。”
听到黄素的回答，教室里的议论声才安静下来
0415 军训急救
早晨一声声响亮急促地吹哨子集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操场。
大一新生宿舍楼，一群群穿着绿色军装的同学蜂拥地冲出宿舍楼
学生们的军装穿法千奇百怪，有的没有戴帽子，有的一边跑一边系裤腰带，有的军装上衣的扣子没有系。
李燕和黄雪拉着生无可恋的秦晓璐冲向自己的队列。
两天军训下来，身体有些虚弱的秦晓璐，睡觉都没有缓解她的疲惫。
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操场真是大得惊人，两千多人站在里面，都不觉得拥挤。
没课的学姐师兄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这一年一度的快乐源泉，顺便搜索一下新生里的宝藏男生女生，或许能开启一段甜美的校园爱情。
中医学、针灸推拿、中医骨伤、中药学、中药制药、中医护理、中医康复治疗学、中药药事管理，还有蒙医学院的蒙医学、蒙药学。
唯独没有仲景班，因为仲景班的人数太少了，被打散编入了中医学的班级里。
陈静山、黄素站在行政楼，看着操场两千多人的集合方队。
大家同在一个大学，主修的方向不同，但修学的内容都是中国传统医学，这就是蒙疆中国传统医学未来的希望。
陈静山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年级有这么多人，两千多人啊，阵容真够大的。”
黄素说道：“老师，您放心！蒙疆中蒙医药大学会不断壮大，成为全国最好的中医药大学之一。”
陈静山拍着黄素的肩膀：“我这都是要到退休的年纪了，我估计是看不到那天了，我给蒙疆中蒙医药大学打下了基础，如何壮大就要靠你们年轻人了。”
此时，操场耳边传来教官们粗犷勇武的声音，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立正、稍息。
一天的军训课程随着教官们粗犷有力的口令声开始了。
这就是中国的大学，开学第一堂课，不是学习专业知识，而是从军训开始。
站在队伍最前面，面向所有方阵的总教官，是一位肩扛一杠三星的上尉连长。
蒙疆中蒙医药大学的军训教官，都是当地驻军的军人。
看着方队里衣衫不整，着装千奇百怪的学生，总教官脸色铁青的犹如锅底。
总教官举起扩音喇叭大声说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都什么样子，昨天已经通知你们有紧急集合，你们还能用半个小时才集合完毕，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兵。”
“我们来的时候，你们学校的领导们跟我们教官谈过，说这些学生刚高考完，很多学生体质比较弱，希望训练强度不要太大，免得学生们受不了。”
“我当时说，这个我们有分寸，现在的学生太娇生惯养了，活干得少，体质差。不严格嘛，是对他们不负责，太严格了，他们可能打不住。”
“国家为什么要让所有的大学都要军训，就是为了锻炼你们的钢铁的意志。你们是大学生，是国家未来的建设者，是将来祖国的栋梁，少年壮则国壮，少年强则国强，你们是国家的希望。”
说着总教官伸出手指着那些方队里衣衫不振的学生说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犹如丢盔弃甲的逃兵，你们就用着这样的精神面貌建设祖国，就你们这副狼狈的样子能担得起国家栋梁。”
“所以这次军训，我必须对你们严格严格更严格，你们自己也要对你们自己严格，今天你们对自己越严格，将来就会越出色。”
说着，总教官高举喇叭喊道：“所有教官听我命令！所有方队有军装不整者，罚站军姿两小时。”
中国的大学生军训不单是训练大学生们的身体，更训练他们的精神。
以往的高校军训都是由部队承担，毕竟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然而近些年，高校军训出现了一种现象，部队单位正在慢慢退出大量高校军训场所，代替部队单位却是地方一些民间专门做国防教育的机构，现在军训出现过度商业化的情况。
中国的高校军训正在慢慢地变了味道，锻炼大学生体魄精神爱国主义教育的军训，正在慢慢和市场经济效益挂钩。
马上又要高考了，还有半年又有一批新生要走进大学校门，奉劝新入学的花朵们，一定要擦亮眼睛，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教官，可不一定是的军人。
他们有可能是职业教官，每年都会骗一波纯情小女生，为此洋洋自得，乐此不疲。
李燕方队的教官姓王，是军校出身，肩膀上是一杠两星。
王教官在军训期间，对李燕他们要求还算严格，可私下他却有说有笑，和学生们成为了朋友。
此时，王教官走到队伍前面，面向方队，脸色阴沉的可怕。
王教官大声说道：“我给你们半分钟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做着装，如果还有着装不整，加罚军姿半小时。”
瞬间方队里，发出窸窸窣窣整理军装的声音。
李燕、黄雪、秦晓璐三人着装非常整齐。
三个人听说今天有紧急集合，昨天就穿着军装睡觉。
早上听到紧急集合哨声，三人穿上鞋子，戴上帽子第一时间就冲出了宿舍楼。
“立正、稍息！”
王教官看着着装整齐的方队说道：“你们今天紧急集合成这个样子，是我这个教官没有教导好你们，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陪你们一同接受惩罚。”
说着，王教官铿锵有力地喊道：“立正、稍息、立正，站军姿两小时。”
李燕他们就看着王教官目视着自己，两脚并拢，两手笔直地垂于裤线，如同青松一样站在大家面前。
看着王教官和大家一起接受处罚，所有人内心都带着一丝愧疚。
看着王教官笔直一动不动，方队里的人都保持着一动不动，心里憋着一口气，就连身体虚弱的秦晓璐也在咬牙坚持。
结果，站一个军姿就半小时，就连已经打三年中医导引功的李燕，现在都觉得后背有些酸。
军训中，站军姿就是对定力和意志力的训练。
就像刚开始李燕练习书法一样，一个握笔动作要沉肩、坠时、悬腕，定住不动。
刚练习书法一个握笔就是二十分钟，胳膊手腕常常出现酸痛。
这就是中医，不仅要懂得中医中药，中医本身还要学会静心，书法是静心最好的方式。
很多中医大家，同样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书法家。
黄素在教李燕医术的同时，也教她书法。
就像陈静山当年教自己一样。
当站立一个小时的时候，李燕也觉得自己有些吃力了。
李燕觉得自己能够挺过两小时。
黄素教李燕中医引导功的时候，站太极桩，保持一个动作不动，一站也是站半小时、一个小时。
李燕知道现在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正是意志力和痛苦斗争的时候。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李燕用眼神余光往旁边一扫，发现周围的同学没有不汗流浃背的。
蒙疆九月份早晚已经变得凉快，可到了十点太阳又开始酷热起来。
外面太阳暴晒，加上长时间保持立正的姿势，连汗流下来都不能擦，你想想这多么难受！
王教官大声地说道：“不要左顾右看，如果有走神加罚半小时，”
原来有些同学在痛苦和精神疲惫的斗争中，已经出现了走神。
听见加罚半小时，方队里再也没有人敢走神乱动了，大家衣服湿透了，背酸腿胀，但都咬紧牙关鼓起勇气。
这就是军训要交给大学生们的东西。
没有强大的精神意志，身体再强也扛不下去。精神意志一调出来，文弱的书生马上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教官说，专注一处，可以让你们挺过任何难关！
为什么现在那么多历史虚无主义的人，否认黄继光、邱少云的存在。
因为这些得了软骨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个民族强大的精神意志。
我们的军队就是靠着这股强大的精神意志，战胜了一个又一个比我们强大的敌人。
看过《士兵突击》的人都知道、一个许三多，凭什么他的傻劲、能够最后让所有人信服。
为什么？
许三多身上有三点精神是常人很难做到的。
如果能够做到，他就已经不是平常人了。
第一，是一根筋专注做好一件事。
第二，做的这件事必须有意义。
第三，做的过程中必须不抛弃、不放弃。
大学军训过程中，训练的就是这种精神。
然而现在民间军训机构，能够锻炼大学生的体魄，却无法给学生感受到这种精神。
这种精神只有军队能够给予。
高校军训商业化，最终只会让孩子受苦，国家受损。
随着太阳一点点靠近中天。
解散！
王教官教官说出这两个字，仿佛抽干了所有人身上的力气。
所有人顾不得脏乱，就地瘫倒在地上。
好像极度劳累后，只要能让人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儿、就是最大的幸福。
俗话说，苦尽甘来。
经过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后，发现喝的水真甜，吃的饭真香。
难怪李福根常对李燕说，习劳苦才知道感恩惜福，不断付出，吃粗茶淡饭都特别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李燕感恩黄素的原因。
大家瘫倒在地上贪婪地感受着难得舒适。
秦晓璐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发呆。
天性活泼的秦晓璐，现在脸色有些苍白，晃晃悠悠，一下子往旁边侧倒，原来晕过去了。
“大家快看，秦晓璐晕倒了。”
李燕急忙起身不顾疲惫大声吩咐道：“快，把晓璐搬到阴凉处。”
几名赶过来的教官帮忙，把秦晓璐搬到阴凉处，让他保持一个舒适的平卧体位。
李燕继续大声说道：“大家都散开，保持通风。”
李燕则伸手用力按压秦晓璐的人中。
秦晓璐这是劳力过度，汗出太多，导致气阴两伤中暑。
中医中暑分为暑入阳明致气阴两伤、暑犯心包致热余气机、暑热亢盛致肝风内动、阴损及阳致气虚欲脱。
不是所有的中暑喝藿香正气水都管用。
这时让神志回归是最重要的，而回神的第一招莫过于直接掐病人的人中穴。
因为鼻主天气，口司地气，天地交接，谓之曰人，人居其中，故名人中。
同时人中穴又是连接人体最重要的任督二脉的开关。
人体任脉为阴脉之海，督脉为阳脉之海，任督二脉分别位于人体前后正中线，像一个轮子一样，必须气机通畅，相互顺接，人才会舒服。
如果不相互顺接呢？
《伤寒论》讲，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也就是讲气机不能周流，人就会出现晕厥不适，那该怎么办呢？
赶紧把人体经脉的线路接上，就可以恢复脏腑功能的正常运行。
而掐人中穴，就是直接顺接阴阳二气、醒神开窍最直接的方法。
李燕略微使劲一按，秦晓璐顿时痛得皱眉，醒过来了。
《黄帝内经》叫痛则神归，如果用针刺，效果也相当好。
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众人这时不是把眼光放在秦晓璐身上，而是放在李燕身上。
这时辅导员、医务人员都一起赶过来了，看到醒过来的秦晓璐都很高兴。
在掐完人中后，李燕又补了一招推内关。
内关穴推拿针灸内关穴，可以解除心胸、脾胃方面的疾患，可以把堵在心胸、脾胃的那团气疏散开。
而心主神志，按摩内关穴也能够使得神志复苏，精神舒缓。
如果这时有刮痧板，效果更好。
条件简陋李燕只能用手代板，稍微推拿几下，内关处就出了些痧点。
秦晓璐这时虚弱地说道：“燕子，我舒服多了！”
辅导员看了后，点点头说：“李燕，处理得不错。”
李燕给秦晓璐把脉后说道：“晓璐是气阴两伤，拿两瓶生脉饮给晓璐。”
医务人员手中拿过两瓶生脉饮口服液，给秦晓璐喝了。
作为中医大学，军训时中暑的药品准备的是非常齐全的。
生脉饮口服液，由人参、麦冬、五味子三味药组成，专门补养人体耗损的气阴。
军训时出了很多的汗，很多平时缺乏体力劳动的人一时会难以适应。
中医认为，汗为心之液。汗水过多地流失，心气就会不足，这叫气随液脱。
所以容易心慌气短，神志不清。
这生脉饮一补进去，秦晓璐精神多了，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大家都鼓起掌来。
李燕小小地露了一手，让这些还没有接触中医的准中医生，亲身感受到了中医的魅力。
0416 军训小神医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军训已经过了十来天。
刚开始每个人都腰酸背痛，可慢慢习惯了。
前一天训练得再狠，第二天也不会出现四肢酸痛，起不来床的情况了。
可见人通过锻炼可以增强承受劳苦的能力。
夜晚，校园里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传来清脆的虫鸣。
一天军训下来，身体疲惫的同学们最思念的就是自己的床铺。
疲惫的身体埋在柔软的床铺里，整个人就能慢慢回血。
第二天就能全血复活，继续接受教官们的操练。
李燕寝室里。
许丽娜坐在书桌前，一手端着镜子，一手痛惜地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蛋。
“丑死了，皮肤都晒黑晒糙了。”
赵影躺在床铺上，也绝望地哀嚎道：“想到还有半个月的军训，我就生无可恋了。”
十天的军训大家都晒得黝黑，跟刚上大学相比，真的像到非洲走了一遭一样。
很多爱美的女同学，很是苦恼，巴不得军训赶快结束。她们不知道身心健康比漂亮苗条更重要。
李燕放下手中的《景岳全书》：“我觉得军训没有什么不好的，看看这才十天，你们就比刚刚报道的时候健康多了，娜娜你自己说你手脚冰凉的情况是不是缓解不少。”
听见李燕的提醒，许丽娜这才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
放下手中的镜子，许丽娜转头看向李燕问道：“燕子，这是怎么回事？”
李燕说道“《孟子》有云，充实谓之美。用中医的话解释就是精充、气实、神旺才是真正的美丽，精充气实，自然会让你的气血变得充足，手脚冰凉的情况自然改善。”
李燕自从上了大学真的是大开眼界。
看到了化妆没有一个小时不出门的，见到了去食堂都要撑着一把大阳伞的。
李燕就觉得很奇怪。
她们明明手脚怕冷、怕冷，居然还排斥太阳的恩赐。
为的就是世俗眼光中的白净纤瘦美。
人要为自己的健康而活，不能为俗人的眼光而活。
看看现在为了美，天天节食减肥的，把自己弄得跟林黛玉一样病恹恹的。
李燕寝室大家闲聊之时，四楼的一间宿舍里。
一名女同学穿着睡衣捂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表情非常痛苦。
看见寝室同学苍白脸色，同寝室室友关心地问道：“茜茜，你怎么了！”
茜茜痛得脸上都出了冷汗，声音如同蚊蝇：“轩轩！我就冲了一个凉水澡凉快一下，肚子突然就痛了起来。”
“呀！你来月经还敢冲凉水澡，你那里有治疗痛经的药吗？”
茜茜摇摇头：“我的布洛芬吃完了。”
轩轩从抽屉拿出一盒药递给茜茜：“我这里有逍遥丸，你吃上一会儿就不疼了，我月经来的时候，有时疼就吃这个，可好用了。”
茜茜吃过药，在室友们的托举下爬上自己的床铺躺下。
但是，痛经让茜茜躺得也不安稳，辗转不停地翻身。
半个小时后，茜茜艰难绕过胳膊支起身子：“轩轩，你的药不管用呀，疼痛没有一点缓解。”
轩轩从床上走起来：“怎么办呢？医务室晚上已经关门了。”
其他室友做起身来出谋划策：“咱们这栋宿舍楼201不就住着个小郎中吗？”
另一个舍友说，”你说的是李燕吗？”
轩轩拍着脑门说道：“我们怎么把她给忘了，听说她师父就是咱们学校的教授，师祖就是咱们校长。中午军训时还抢救了中暑的同学，连辅导员都表扬他了。要不请他过来看看？”
说着，轩轩跳下床说道：“茜茜你稍等，我这就把她给你找过来。”
轩轩急匆匆跑出寝室，跑下楼，来到201房间，敲响房门。
听见敲门声，早就上床的室友们问道：“睡呀，这么晚还过来敲门。”
李燕放下手中的医书，说道：“我去看看！”
李燕打开看见轩轩焦急站在自己门前。
轩轩看见李燕急忙问道：“李燕同学吧！”
李燕点点说道：“你找我有事情？”
轩轩焦急的说道：“我是403寝室的，我们寝室一个室友痛经得非常厉害，李燕你快过去帮我们看看吧！”
“同学，你先别急，说说那位同学是怎么痛经的。”
李燕安抚着轩轩急躁的情绪，询问病人的情况。
“这不是军训回来，身体比较热吗，茜茜就冲了一个凉水澡，出来就肚子疼，我给她吃了逍遥丸也不好使，现在疼得非常厉害，脸色苍白，全身出冷汗，我这就过来找你了。”
轩轩将茜茜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就和你过去。”
茜茜痛经的原因李燕基本上清楚了，李燕手里也没有能治疗痛经的药。
突然，李燕想起床头驱蚊的香囊。
黄雪、秦晓璐见李燕回来问道：“燕子，怎么了！”
“楼上有个同学痛经的厉害，过来叫我去看看。”
李燕爬上床解下自己的香囊，捏捏里面草药的分量感觉不够，对黄雪、秦晓璐说道：“晓雪、晓璐！我送给你们的香囊给我用一下。”
一听说李燕又要给人治病，黄雪和秦晓璐也来了兴趣，解下床头的香囊，也跟着下床。
“燕子，我们也跟你去看看。”
尤其是秦晓璐最为感兴趣，就想看李燕展现神乎其技的医术。
李燕觉得一会儿可能需要黄雪和秦晓璐的帮忙，点头答应道：“行，你们和我一起过去吧。”
听见李燕三人的对话，另外三名室友问道：“燕子，香囊如果不够，我们这里也有。”
驱蚊的香囊是李燕作为见面礼送给寝室室友，人手一份。
为了更加稳妥，李燕点点头说道：“把你们的也给我吧，回头我在给你们从新作。”
李燕捏着手里六个香囊，感觉这次足够了。
三人这才跟着轩轩一起来到403寝室。
走进寝室，轩轩走到茜茜床前：“李燕同学，痛经就是这位同学。”
李燕看着躺在床上的茜茜也不方便看病，对茜茜的室友说道：“你们帮忙把病人搀扶下来。”
轩轩和另一名室友合力搀扶着茜茜下床，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茜茜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地按着腹部，身体蜷缩着，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李燕拽过一把椅子，坐在茜茜的对面：“伸出手，我给你把一下脉。”
茜茜伸出自己的右手。
李燕三指搭在茜茜的手腕处，其他都围在两人身边静静观看。
当李燕摸出无名指的尺脉沉紧，心中就有数了。
李燕松开手问道：“以前有没有过痛经的历史？”
茜茜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有，一痛我就喝布洛芬颗粒。”
李燕继续问道：“除了晚上洗冷水澡以外，今天还有没有吃其他凉的东西。”
轩轩说道：“军训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了冰淇淋吃。”
“你不知道你今天来月事吗，怎么还吃冷饮。”
“我以前来月事也是不吃这些凉东西的，可是军需实在是太热了，实在是忍受不了炎热，我就买了冰淇凌降降暑气，以前有痛经也没有这么痛。”茜茜表情无辜地说道。
这是轩轩也着急的问道：“李燕同学，茜茜同学的痛经你能治吗？”
“能治！”
李燕说道：“她的痛经是阳虚内寒所长，加之中午她还吃了一个冰激凌，晚上又冲了凉水澡，导致表里寒气相互夹杂，让痛经更加严重。正所谓寒凝气滞，不通则痛。”
这种痛经，李燕和师父在草原市第一人民医院，不知道治了多少。
听到李燕说能治，周围的女同学看到李燕胸有成竹，心头的石头也放下来了。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药物，我先用艾灸给她缓解一下疼痛，至少能让她晚上睡个安稳觉，明天你们带她去医务室好好看看。”
中医药大学的医务室，治疗一个小小的痛经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燕环顾四周也没有适合艾灸的地方，也不可能让茜茜躺在地上，地上本来就有寒气，这会让痛经能通。
李燕抬头看了看床铺，指着床垫说道：“你们帮忙把病人的床垫拿下来，铺在地上让她躺下，我好给她做艾灸。”
说着，李燕又对黄雪、秦晓璐吩咐道：“你们结伴去趟师父家，煮一壶生煎红枣红糖水回来。”
“好，我们这就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李燕会带着黄雪和秦晓璐过来。
茜茜的五名室友忙着将茜茜的床垫卸下来。
李燕则坐在一个书桌前，将带来的香囊全部打开，倒出里面的草药，将艾绒和其他草药分拣开。
“给我一张纸。”
茜茜将自己的笔记本递给李燕：“给，随便撕。”
李燕将艾绒又揉搓下来一遍，在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卷艾炷。
现在没有桑皮纸，只有笔记本的纸张凑合着用。
因为笔记本的纸张比较硬，柔韧性不好，卷出来的艾炷不会那么紧实。
当李燕将艾炷卷好的时候，五个室友合力将茜茜的床垫从床上搬下来，铺在地上。
平时都是在家里没有干过重活的小公主，五个人合力搬个床垫，各个弄的气喘吁吁，额头也都出来一层细汗。
“躺下，把上衣向上撩，裤子向下褪点，露出肚脐和小腹。”
叮嘱茜茜怎么做，李燕又问道：“你们宿舍有没有打火机。”
“有有！开学时候点蚊香新买的。”
轩轩麻利地翻出打火机递给李燕。
李燕点燃艾炷，在茜茜的肚脐和小腹附近，悬空艾灸。
一阵艾灸，茜茜紧锁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李燕同学，我现在感觉肚子暖暖的，也没有那么痛了。”
一根艾炷快要点完后，黄雪和秦晓璐也端着保温桶进来了。
“燕子，你要的干姜红枣红糖水熬好了，黄教授又在糖水里加了桂皮和花椒。”
李燕纠正道：“在中医里面，桂皮的药名叫肉桂。肉桂、花椒都是辛温的药物，都归肾经，有补火壮阳、温经散寒的功效，都是治疗宫寒型痛经的良药。”
茜茜接过黄雪递给保温盖，闻着里面散发花椒、生姜刺鼻的问道，捏着鼻子将着一碗热烫的姜枣茶喝下去后。
喝下以后，茜茜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
不一会儿，茜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我的腹痛彻底消失了，太不可思议了，我喝下去以后，就感觉一股热流直窜我的腹部，来势汹汹的腹痛悄无声息了，像变戏法一样。”
茜茜的舍友先是愣了，然后笑着说：“这中医治病真像变魔术，看来我来中医学院来对了，将来我也要学做这样的一套。”
李燕笑着说：“这就对了，有了热气那些寒邪自然就待不下去了。”
这时，黄雪将一小袋肉桂花椒递给茜茜：“这是黄教授你给的，说让你睡前用热水泡脚时，先把这个调进去。”
“用肉桂、花椒泡脚，可以进一步驱除你体内的寒气。”李燕继续叮嘱道：“但这些都是暂时缓解你的痛经，你痛经的根本原因在于阳虚内寒，平时是不是一直手脚冰凉，肚子也没有温度。”
茜茜点点头说道：“对，我一直都是手脚冰凉。”
李燕叮嘱道：“好好找中医给你开个补阳的方子，把阳气补回来，寒邪自然就没有了。”
“对了，以后尽量少吃布洛芬，那东西只是麻痹你神经让你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对你对痛经没有一点治疗效果，只会让你耽误病情。”
《黄帝内经》讲，血脉遇寒则凝，得温则行。
现在身体的血脉得到干姜、红枣、肉桂、花椒的温热之气，马上畅通，扭曲闭塞变为舒畅无阻。
很多女孩子之所以会痛经，是因为她们不喜欢晒太阳和运动，却喜欢吹凉风，还喝凉饮。也不喜欢吃像姜这样的辛温之物。所以将来懂得避寒就温，就不会那么容易再犯病了。
听李燕说完，她们也明白了病因后，对疾病就没有那么恐惧了。
很多人在疾病面前慌了手脚，害怕担忧，是因为她们不了解疾病是怎么来的。
知道疾病怎么来的，然后去避免这些病因，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得病。
所以中医常说，疾病是人对自己不良生活习惯的反思。
看见时间不早了，李燕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
“李燕同学，今晚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茜茜热情地将李燕三人送到楼梯口。
第二天，随着李燕有治好一个痛经女孩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开始叫李燕小神医。
0417 追求者
“江斌，你说你们班的李燕医术都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上大学。”
一名带着眼睛的男生，手里拎着拎着一袋子冰镇矿泉水，不明白的向江斌询问。
江斌走在前面，手里同样拎着一袋子冰镇矿泉水回答道：“李燕是黄教授的弟子，黄教授在大学教书，自然要上大学继续和黄教授学习。”
戴眼镜的男生感慨道：“你们班的李燕确实厉害，医术高，学习还好，全国第一位社会考生状元，谁要能娶了她一定压力很大。”
开学班会上，李燕自我介绍的以后，仲景班的同学都知道李燕、黄素、陈静山的关系。
第一个社会考生状元，不会像短视频发达的年代，弄得全国皆知，在应届考生的群里知名度还是非常高的。
听到男生的话，江斌脚步略微停顿，马上恢复正常继续说道：“医术高，学习成绩再好，也要考虑到医师执照的顾虑，我听说中医骨伤二班也有一名超牛的同学是正骨世家，技术水平比教授都厉害，不是一样也来上大学了。”
在中医药大学里，出现几个中医世家子弟是经常的事情。
那届中医药大学新生里，出现卧虎藏龙的高手一点都不奇怪。
“水来了！”
江斌两人拎着矿泉水走进方队，递给席地而坐休息的同学。
江斌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担任班长，靠着曾经丰富的经验，带着仲景班的男同学很快就融入了中医班男生队，并协助教官管理方队。
操场传来三短一长的集合哨声，席地而坐的同学快速站起来，不到半分钟，各个方队就列队完成。
“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稍息！”
训练场上，传来教官此起彼伏浑厚有力的声音。
经过近一个月的军训，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小少爷们，终于有了一点军人的模样。
“同学们向我靠拢，围城半圆坐下。”
说完，王教官蹲下打开脚下，一个军绿色滚塑箱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突击步枪。
当看见王教官手持步枪那一刻。
就是李燕这些女生，眼睛也被王教官的步枪吸引住，再也离不开半步了。
由于国家对枪支严格管控，老百姓一生都很难见到真枪。
当一把真枪放在眼前，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抵不过对真枪的好奇。
王教官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展示给大家看：“我手上拿的是国家军队最新列装的95式突击步枪，95式口径5.8mm，为无托结构，具有稳定性好；精确度高，枪身较短，平衡性优良，携带方便使其可全天候作战特点。”
“95式自动方式为导气式，闭锁结构采用了回转式闭锁。发射状态可以在单、两发之间调节。机械瞄准具为觇孔式照门。供弹具有30发塑料弹匣和75发快装弹鼓两种，30发弹夹可以作为单兵武器，75发弹鼓可以作为班组火力支援武器。”
王教官讲解完步枪，讲解举枪、瞄准等持枪要领，包括站立、半跪、全卧持枪动作要领。
讲解过后，王教官让所有的同学依次上前体验，李燕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今天下午的军训，也是同学们觉得时间过得最快的半天。
军训结束，列队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同学们摸到真枪的兴奋依旧没有消失。
如果不是有纪律，估计大家早已三五成群，相互分享持枪的感受了。
就在大家都急于分享自己喜悦心情的时候，扫兴的是教官今天跟着大家一起走进了食堂。
走进食堂，同学们看见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变得更加兴奋了。
每桌两大瓶饮料，桌子上的菜以油炸食品居多，尤其是桌子正中间一大盘子炸琵琶腿，金黄的色泽就勾起人的食欲。
在世纪初，炸鸡还没有普及，想吃基本上都要去洋快餐连锁店，那时的价格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费得起的，更不用说偏远地区来的学生，见都没有见过。
除了炸鸡腿，桌子上还摆在坚果、瓜子、糖果，这不像是一顿晚饭，倒是像休闲聚餐。
“大家军训都累了一天了，赶紧坐吧！”王教官示意大家坐下：“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吃这些洋玩意，这是总教官今天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活泼的秦晓璐直接问道：“教官，今天是什么日子，弄得这么丰盛，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王教官亲切地说道：“明天实弹打靶结束，完成汇报演出，你们军训就正式结束了。”
“我们相处快一个月了，今天就算临别聚餐，大家今天不用约束，尽情吃的，尽情说。”
大学生们咬牙熬过一个月军训的辛苦，不就是为了军训最后的实弹打靶射击吗！
教官开始讲解枪械，距离实弹打靶也就不远了，距离军训结束也就不远了。
军训是汗水和激情同在的日子，是辛苦和快乐并存的时光。
学生们跟着教官踢正步，唱军歌，练习军体拳。
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令人怀念。一个月的军训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也快跟教官即将道别之时，学校和负责军训的部队经常共同举行聚餐，欢庆这难得相聚的日子。
听见军训马上结束了，李燕她们看着王教官，心里生出不舍，感性的女生已经哽咽地流出离别的眼泪。
大家也开始回忆起这一个月和王教官相处的时光。
王教授身手矫捷，性格刚毅，训练大家时，从不留情，可私底下却对我们很是爱护。
闲下来的时候，他也跟大家讲了很多军队里的生活经历，李燕她们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比如刚开始进入部队时，也像我们这样，对部队的训练觉得不理解，但上级对他说，合理的是锻炼，不合理的是磨炼。
军人就像钢铁一样，是炼出来的。
这句话就成为王教官的座右铭，使得他在面对任何困难困境时都能坦然接受，正视它，攻克它，超越它，是一个军人最优秀的品质。
李燕不想让餐桌的气氛一直压抑下去，说道：“王教官，马上就要分别了，您再给我们讲讲部队上的事情呗。”
这是大圆桌上起其他同学也都符合着：“事呀，教官！您就在最后给我们讲讲呗。”
王教官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在军校学习的经历。”
王教官又给李燕她们讲军事理论课。
军校，不单是强壮身体，严格纪律，同时也有军事文化教程。
从古代的《孙子兵法》，到现代的高科技战争理论，王教官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李燕她们一边吃着坚果瓜子，一边听王教官讲着那些生僻枯燥的知识。
这些平时对军事无感的女生，这次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慎。”
王教官活跃气氛地提问道：“问你们个问题，你们说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是武器，还是高科技，还是人呢？”
“应该是高科技，看看现在的飞机、坦克、军舰都多么先进，还有可以顷刻毁灭一个城市的核武器，当然是高科技更重要。”
“我觉得是人，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再先进武器都是烧火棍，想想当年全美械装备的光头，不就是我军的运输大队长。”
很多学生说，是高科技。也有部分学生说是人。
一个月的军训生活，在王教官每日的熏陶下，这些小女生现在谈起军事来，也有点军事专家的味道了。
看着学生们明显的变化，王教官笑笑说：“人是主导的，军队的战斗力是以人为本的。所以小米加步枪，可以打赢飞机、坦克，当然现代战争高科技武器也成为了影响战场的关键因素。所以，我军在追求先进武器的同时，依然要保持着军队的钢铁意志，让你们参加军训就是锻炼你们的意志。”
说完，王教官看着对面沉思的李燕，不禁问道：“李燕同学，你在想什么？”
啊！
李燕回过神来解释道：“教官您刚才问大家是人重要，还是高科技重要，不用联想到，决定中医临床疗效的是药物，还是人呢？不是说地道药材就一定能治好病，如果没有以人为本，辨证论治，即使拥有皇宫里千般万种的奇珍异草，也很难真正治好病。”
“如果能辨证论治，以人为本，可能你在田头山脚，随手拔一把草，就治好了一些所谓的疑难怪症。”
王教官笑着夸奖道：“不愧是我们的小神医，什么都能联想到中医上。”
一顿聚餐很快就结束了。
分别前，女同学都围着王教官依依不舍，哽咽哭泣了起来。
倒是男同学就潇洒多了，和教官拥抱过后就离开了。
江斌和仲景班的同学回到宿舍。
男同学挨个冲凉洗澡，洗掉一天军训的汗渍和灰尘。
江斌看着同寝室的盛强就要上床睡觉，好心地提醒道：“盛强，今天你晚餐吃了那么多的炸鸡腿和坚果，不要这么早上床睡觉，容易胃不舒服，下来溜达溜达，消消食。”
盛强家境不太好，今天如此丰盛的晚餐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吃饭的时候就多吃了一点。
盛强爬上床说道：“没事，我的胃强大着呢，可不会浪费这些好吃的。”
见到盛强如此倔强，江斌也不再继续劝，拉过椅子坐下，其实有开始说今天摸枪的感觉。
男生一提到军事武器，那话匣子就打开了，从步枪讨论到坦克，从坦克讨论到飞机军舰，最后说道今年刚刚发生到伊拉克战争。
随着话题的深入，时间也不早了。
明天还要早起，拉练行军，去军营实弹打靶呢，大家都意犹未尽的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江斌脑海突然想起中午买水的时候，中医班男生的话。
江斌鬼使神差对寝室对时候说道：“哥几个，你说我追求李燕怎么样？”
一听到有八卦，寝室损友都没有了睡觉的想法，一起看向江斌。
一名室友说道：“还别说，咱们班虽然女生少，可是质量真不错，李燕、黄雪、秦晓璐都很漂亮，哥几个都加油呀，绝对不能让肥水流外人田里。”
盛强打退堂鼓说道：“我觉得追李燕有些难度，李燕的师父可是主教咱们的黄教授，他能允许徒弟影响学业谈恋爱。”
江斌说道：“现在大家都是大学生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父母都不阻止了，师父就更没有理由阻止了。”
江斌心想：如果李燕的师父不是黄教授，自己还不追呢。
通过自己交际能力，江斌已经打听出来，黄教授可是陈院长的亲传弟子，那么李燕就是陈院长的徒孙。
这种人面关系，一向心有大志的江斌，怎么可能不抓。
江斌现在跟寝室里的人说，就是希望大家将话传给全班的同学听，先占据先机。
能考上仲景班这样重本线的人，没有人是傻子，江斌相信很快也会有人反应过来。
如果自己不抢占先机，相信军训结束就会有人主动追求李燕。
寝室的同学起哄道：“祝老江，马到成功。”
大家现在也没有了睡意，开始为江斌追求李燕出谋划策。
直到熄灯，大家才停止讨论，睡觉。
就在江斌睡得正沉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推自己。
江斌迷迷糊糊地醒来，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用屏幕微弱的灯光，照向推自己的人。
一看是盛强，江斌迷迷糊糊地问道：“盛强，你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呀！”
盛强脸色痛苦地说道：“江斌，我现在牙疼得特别厉害，疼得根本睡不着觉。”
军训期间的表现，江斌已经隐隐约约地成为了仲景班男生们的领头人。
寝室里的舍友也养成，有事情找江斌的习惯。
江斌迷迷糊糊地说道：“你牙疼找我也没有用呀，我又不是牙科大夫，这个你得等明天医务室上班，去医务室看看。”
盛强也知道治疗一颗牙可是非常贵的，他家里的条件，哪里能负担得起他治牙。
盛强愁苦地说道：“你是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我哪里负担得起。”
迷迷糊糊地江斌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李燕。
江斌突然精神起来，起身穿衣下床：“这样吧，我陪你去找李燕，看看她能不能治疗你的牙疼病。”
江斌心里高兴，想提前和李燕熟悉，这不机会就来了。
0419 让教官们印象深刻的中医
ps：对不起！章节数字写错了。
“大爷，麻烦您开下门！我室友牙疼得厉害。”
江斌用力拍着宿管大爷的房间。
宿管大爷的房间亮起了灯光。
窗帘拉开，大爷看着捂住半边脸痛苦地盛强，又看了看焦急的江斌。
“这都十二点多了，哪里有地方给你看牙，忍忍等明天医院上班再去看看吧。”
江斌陪着好话：“大爷，这牙疼要是能忍忍我们也不着急出去了。求您了！您就给我们开下门吧。”
“我给你们开门没问题，这大半夜你去哪里看呢？”大爷问道。
江斌直接说道：“我们准备去女生四号楼，找李燕看看，军训的时候她治好了好几位中暑的同学，她还是黄教授的徒弟，我想让她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行吧，这样我陪伱们走一趟吧，你们自己去不一定能叫开门。”
宿管大爷走出卧室，打开宿舍楼的大门。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呀！”
江斌连连点头道谢，盛强牙疼的说不出话来，但也不停给大爷鞠躬。
没有开灯的学校里一片黑暗。
漆黑的环境下，感觉到虫鸣声都洪亮了几分。
当一束光照进草丛中，草丛里的鸣虫短暂地停止了鸣叫。
宿管大爷手里打着手电筒，带着江斌、盛强来到女生宿舍四号楼。
“老付，开下门！有急事找你！”
宿管大爷用力拍了一阵大门，漆黑四号楼才亮起一簇微弱的灯光。
一位年纪和宿管大爷差不多大的大妈，提着手电筒照向外面，看清来人，没好气地问道：“秦老头，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瞎敲什么门。”
宿管大爷将盛强的情况跟付大妈说了一遍。
付大妈也知道李燕的情况。
现在宿舍楼的同学有个小毛病，都会找李燕，每次都药到病除。
李燕已经成为四号楼的小神医。
“行，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把李燕找来。”
付大妈没有给三人开门，转身上了二楼。
看着付大妈认真负责的样子，江斌再次感谢道：“秦大爷，谢谢您跟我们跑一趟，没有您，付大妈还真不一定会给我们开门。”
不多时，李燕跟着付大妈下来。
这时，付大妈才打开宿舍楼的大门，让三人进来。
走进付大妈的宿舍，付大妈将宿舍的灯打开。
李燕让盛强坐下：“张开嘴，让我看看！”
啊！
盛强松开手，只见右侧脸颊已经出现肿大，张开嘴就见右侧四颗磨牙的牙龈都出现很严重的红肿。
“伸出手，我把一下脉！”
李燕把了盛强都脉，发现双脉洪实有力，尤其是右关尤甚。
联想到今天晚上全校学生跟教官聚餐时，餐桌上都是油炸食品和坚果瓜子。
油炸食品和坚果瓜子都是热性食品，李燕就知道这是阳明胃火上攻，导致的牙龈疼痛。
在中医辨证中，牙疼主要分五种胃火型、寒热杂错型、风邪型、肾虚型和蛀齿型。
胃火型临床特点是牙龈红肿而痛，口唇红、喜冷食，时间长了会伴有大便干燥困难，舌质红紫苔黄或白厚，脉洪数。可以用白虎汤、牛黄上清片等清热利下的方剂治疗。
寒热错杂型临床特点，齿龈疼痛，得寒得热而牙痛程度无增重或减轻。可以用小续命汤寒热并重治疗。
风邪性临床特点，不畏冷热而齿龈痒痛，甚或难忍，舌红苔白或微黄，脉浮或数。可以用归芎散祛风生血治疗。
肾虚型临床特点，自觉牙齿松动或觉增长而痛，或麻木不仁，小便清长或微黄，脉细或细数。可以用七宝美髯丹补肾壮骨。
至于蛀齿就需要西医牙科的修补治疗法，中医就没有什么好的应对策略了。
李燕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阳明胃火上攻，导致的牙痛。今天聚餐你是吃了多少油炸食品和瓜子坚果。”
江斌解释道：“盛强家境不是很好，今晚聚餐的炸鸡腿、炸薯条他从来都没有吃过，所以吃得有些多。”
说着，江斌对着盛强道：“回寝室我就提醒你不要马上上床睡觉，要多运动一会儿消消食，你偏不听，这下牙疼遭罪了。”
盛强强忍着牙齿的疼痛，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地问道：“李燕同学，你军训期间治好那么多同学的病，我这病牙疼你能吗？还有你看我这牙痛能不能不花钱，或者少花点钱治好啊？”
盛强就没有听说中医有牙科，对中医能不能治好自己牙痛还有疑虑。
加之盛强曾见见过，村长家是儿子治疗两颗牙就花了六千多，那可是盛强家一年的收入，从此看牙贵就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了。
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未来的生活费还要靠勤工俭学，盛强说话的底气就弱了三分。
江斌则仗义地反驳道：“有病就要抓紧治疗，没钱哥几个给你凑，还能让你一直疼下去。俗话都说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别忍着忍着，忍成大病。再说了不迅速把牙痛解决，也没法安心学习。”
江斌借机在李燕面前表现自己，希望先给李燕留个好印象。
李燕赞同道：“江斌这话说得没错，你这牙疼是阳明胃火所致，如果耽误治疗很容易引起高烧。”
李燕琢磨，如果现在有中药，随便开个白虎汤、凉隔散，以泻代清，趁热下行，一两剂药就好了。
“你的牙疼并不难治疗，关键是现在没有中药，我就算有办法，没有药，也没有办法呀。”
江斌一副担忧盛强，恳求道：“李燕同学，你医术这么高明，麻烦想想办法，你都说了这要是耽误治疗，很容易引起高烧，那就耽误明天都军训了。”
李燕皱眉沉思一阵，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笑着说：“有了。”
学校里的公园，那里可是有一个人工湖泊。
李燕跟随师祖和师父去公园练功的时候，听师祖说过现在的公园以前可是一块湿地，那里一定有能治疗盛强的草药。
李燕说道：“我去学校后面的小湖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药。”
江斌疑惑地问道：“李燕同学，你确定公园里能找到治疗盛强的草药。”
李燕信心十足地说道：“你放心吧！”
“李燕同学，你这么确定，那我和你去一趟公园。”
江斌此时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和李燕独处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就在江斌高兴的时候，秦大爷插话道：“我陪你们去一趟吧，黑灯瞎火的万一你们掉进湖里怎么办。”
江斌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李燕拿着付大妈的手电筒，和秦大爷、江斌来到公园湖泊土岸的一侧。
土岸的一侧水草丰富，保持着湿地原有的面貌。
李燕打着手电筒低头寻找，江斌跟在李燕的身后问道：“这地方真有你要找的草药？”
“当然有了！”
李燕简单地回答后，继续打着手电筒继续找。
这里最常见的就是车前草，当然车前草也是野外、田野最常见的草药之一。
但很快，李燕就发现了白花蛇舌草和土大黄。
“我找到了。”
李燕心中一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正要找一些能够清利膀胱、肠道，除湿解毒的药。
只要有车前草配合土大黄，盛强这胃火就可以用泄法泄掉了。
“李燕同学，你手上拿的这都是什么？”
江斌、秦大爷走到李燕身边，江斌不由得问道。
李燕向江斌介绍道：“这土大黄和车前草能清利膀胱、肠道，这时白花蛇舌草可以清热解毒，都能治疗盛强的牙疼。”
江斌感到神奇地问道：“李燕同学，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什么土大黄、车前草、白花蛇舌草。”
李燕说道：“我当然不知道这里有这些药，不过中医认为草药的药性取决于它生长的环境，凉利之药生于湿地。要找一些可以清热利湿、退火利下的草药，就要到近水的地方去。没有这些药，湖边也会有其他清热利下的草药，以后你学习中医就会知道了。”
比如溪黄草、鱼腥草、火炭母、鸭跖草，都喜欢长在水边。
李燕随手采上一把，然后在湖边把这些草药洗干净。
回到付大妈的寝室，李燕用付大妈的不锈钢多功能锅给盛强煎药。
不到半小时，李燕就把汤药熬好了。
盛强看着黄绿色的药汤，感动的表情无以复加。
李燕跟盛强说：“快喝了吧。”
盛强喝了汤药后：“李燕同学，谢谢你！这么晚还要麻烦你给我看病，找药。”
李燕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喝了这药一会儿你就会上厕所，只要把今天吃油炸之物排出来，你的牙痛很快就好了。”
江斌将信将疑地和盛强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没有睡着，看着江斌、盛强进来问道：“强子的牙痛怎么样了？”
江斌摇摇头说道：“李燕同学去湖边采了一堆草，熬给强子喝，说一会儿上完厕所就会好了。”
江斌话音刚落，盛强就捂着肚子闯进的洗手间。
“舒服！”
很快厕所里传来冲水声。
盛强排便的臭味透过卫生间门，传到外面。
室友们捂着鼻子骂道：“强子你吃了什么，拉得屎这么臭。”
盛强走出卫生间，真舒服地揉着肚子：“真舒服，刚才拉了一大堆大便。”
江斌急忙问道：“你现在牙还疼吗！”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我的牙真的没有那么听话了，太神奇了，李燕太厉害了。”
盛强还沉浸在排大便的舒畅中，经过江斌这么一提醒，才发现牙没有那么的疼了。
肠通腑畅热势消，那些坚果瓜子、鸡腿、油炸之物的火毒都排除去了，自然牙痛就减轻了。
随后，盛强又上了两趟厕所，牙也彻底不疼了。
这么一折腾，牙疼消失的盛强瞬间困意袭来，爬上上铺就躺呼呼大睡，雷打不动。
然而，今晚的事情却彻底震惊盛强的室友们。
尤其是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江斌，感受到的李燕的神奇，就更下定要把李燕追到手的决心。
第二天。
在徒步拉练集合前，盛强特意跑到李燕的方队，感谢李燕的救命之恩。
操场上很快响起了教官们列队的口令。
列队完毕后，方队唱着雄壮的军歌，踩着整齐步伐，依次走出校园。
实弹打靶后，军训就真的就要结束了。
几天后，当大家实弹打靶的兴奋劲还没散去，告别晚会已经如期而至。
在校园的大礼堂，学生们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艺，有唱歌、有跳舞、有弹吉他的。
当晚会进入尾声的时候，会场的同学齐声喊道：“教官来一个！教官来一个！”
坐在前排看表演的教官，相互对望了一眼，点点头。
所有教官们默契地跳上舞台，集体打了套威猛的军体拳，打得虎虎生风。
礼堂里，所有的同学们看得目瞪口呆。
大家不约而同起立鼓掌叫好。
看着学生们的热情，王教官笑一笑，拍拍胸脯，就在台上连续来了几个前空翻、后空翻。
以前大家只从电视里看到这种身手，想不到在现实中可以一饱眼福。
随后，又是鲤鱼打挺，旋转飞腿，每一个动作都相当威猛。
突然，教官一下子滑倒了，扭伤了脚。
李燕就坐在前排，和前排同学一起冲上舞台，想扶起教官。
只见教官严肃地说：“你们别过来，只要我能够站起来，就绝对不要别人扶。”
大家震惊地看着，教官强忍疼痛慢慢从台上站起来。
他没让任何人扶，咬着牙，用另一条腿跳到台下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坐下后，教官的崴伤的脚很快就肿了。
李燕知道扭伤的滋味，那种剧烈钻心的疼痛是免不了的。
只见教官哼都不哼一声，大家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个人真正让人佩服之处，不是说他在台上有多么风光，而是在经历痛苦的打击后，仍然能够心平气静地接受，而且勇敢地站起来。
有人准备去叫医护人员，可晚上他们早已经下班休息了。
李燕离着最近，走过去说：“教官，让我试试吧。”
教官点点头，李燕在军训的时候抢救过好几位中暑的同学，不仅在学生里出名，在教官队伍里也出名了。
然后，李燕在教官的膝盖上找痛点，这是痛点转移按摩法。
损伤之处不能直接去动，人体经络相通，气血相应，只要在他扭伤的上一级关节，或者对角的相应地方，找到原始痛点，点按原始痛点，疼痛很快就会减轻。
不到三十秒，教官吃惊地说：“李燕同学，你这是什么手法？以前我脚扭伤要痛上三天三夜，怎么现在三十秒就不痛了。”
周围的教官和同学看见李燕神奇的手法，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李燕说道：“这叫痛点转移按摩法。原理就是《黄帝内经》中以左治右，以右治左，以上治下，以下治上之法。”
很快，中医骨伤班的那位正骨世家同学挤开人群，进来检查教官的脚腕。
就见那位同学拖着教官的红肿的脚，大拇指一捋一推，就听见脚腕一声脆响。
那位同学放下教官的脚：“好了，回去贴块活血化淤的膏药就好了。”
围观的教官们看见，李燕和这位同学的配合治疗，再一次感受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二天。
学生们和教官道别时，见到那位崴脚的教官已经走路如常。
看着军旅卡车载着教官们驶出校门，大一新生们的军训彻底结束了，即将迎来中医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