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3 谋取处方
转眼间,距离李燕爷爷化疗的时间过去了一周。
望着日历,时间已经迈入了十二月份,距离藤原次郎给沐国佳限定的日子,一天天在逼近。
李燕和课题组的护士换班以后,手里拎着在食堂给爷爷打的晚饭,走进病房,就见临床的沐国佳和沐阳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沐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不是都在为沐叔叔的病情转好开心吗,怎么现在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李燕放下晚餐,向沐国佳询问情况。
“哎!燕子别提了,我大伯的胃癌又严重了。”沐国佳滔滔不绝的说道:“今天我爸爸病情这不是一天天在转好吗,我们就想打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家里人,谁知道,就听到我大伯的癌症已经扩散了的坏消息,家里那边的医生说最多也就只能活半年的时间。”
这时,沐阳全也是一副怒其不争、悔恨交加的样子说道:“当时,我就劝他跟我一块报名,他就是不相信中医,非得找西医看,你说当时我要是再坚决一点,你大伯的胃癌现在是不是也在慢慢的转好,都怪我。”
说着,沐阳全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看着,沐阳全突然来这么一压,李燕的爷爷劝道:“小沐呀,你也不要责怪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兄弟来草原市。”
看着这对父子卖力的表演,李燕顺着沐国佳父子二人的话说道:“沐大哥,我爷爷说的对呀,你赶紧劝你大伯来草原市,找黄医生!黄医生治疗癌症的疗效你们也是亲身体验证过的,你大伯来草原市肯定比在你们家乡治愈的希望更大。”
说话的时候,李燕脸上全是替沐国佳父子二人操心的样子。
沐国佳长叹一声,“燕子,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大伯为了治疗癌症,几乎耗尽了家里全部的存款,就是来到草原市,也没有钱去找黄医生。”
沐国佳当然没有一个患癌症的大伯,这都是为了从李燕身上套取配方演的戏。
沐阳全重重叹了一气,颓丧地说道:“这都是命呀,我们家族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我爷爷、父亲是得胃癌去世的,我和我哥现在也患上了胃癌。”
李燕看着沐阳全父子精湛的演技,强忍着恶心,还有配合他们做出一副关心的表情。
“沐大哥,该治疗还是要治疗的,和我们我们身边就有这么一个起死回生、医术高超的医生,就是砸锅卖铁这病也是要治的。”
心里却已经把这对父子骂了一遍,为了套取处方卖给岛国人,就连他们自己的先人也敢拿出来编排,简直是大不敬,真是一对无国无家的禽兽,这和他们的名字真配,一个牧羊犬、一个没国家。
沐国佳一副满面愁容地说道:“我也是这么跟我大伯说的,我说了,只要我大伯愿意来草原市,我们家也会出一份力的。”
李燕则装出一副羡慕的样子道:“沐大哥,我真羡慕你们家的亲情,可以这些我都无法感受。”
沐国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躺在床上的沐阳全道:“可是我们家也为了给我爸爸看病,基本上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又有多少钱能帮助我大伯。”
说着,沐国佳歉意地望向李燕道:“燕子,前几天还大包大揽说要负责你们爷孙二人,今后在课题组期间的吃穿,可是现在遇见我伯父这件事,你沐大哥我也是有心无力。实在是对不住你,你沐大哥我夸下海口却无法实现了。”
沐国佳这也是为了日后断掉给李燕的帮助做铺垫。
从李燕嘴里套出处方以后,沐国佳自然不愿意继续在李燕祖孙身上花钱。
李燕脸上一副没有关系的样子劝慰着:“沐大哥!这有什么的,你们家有难处我还能不理解,我们也不是那种升米恩斗米仇的人,你已经给我和我爷爷很多帮助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沐国佳脸上带着尴尬的假笑说道:“燕子,你能理解就好,能理解就好。”
随后,李燕便不再和沐国佳说话,专心的喂爷爷吃饭。
李福根吃过饭后,在李燕的服侍下,躺下准备睡觉。
见到李燕拿着碗快去卫生间洗涮,沐阳全小声地问道:“儿子,你怎么不和李燕提方子的事情。”
沐国佳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刚要给沐阳全解释自己的计划,李燕已经拿着洗好的碗快走进病房,沐阳全也即使的闭上了嘴巴。
李燕将碗快小心的放进柜子里,拿出高中英语书翻看了起来,如果以社会人员的身份参加高考,英语就是李燕的最要下苦功的的学科,她既没有钱买录音机练习听力,又没有人给她讲英语里面的高中语法,一切都好她自己摸索着学习。
当李燕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英语书后,有拿出了黄素借给自己的《黄帝内经》翻看起来。
学习医术李燕倒是觉得轻松很多,上面有着黄素的笔记和注解,李燕每每看的时候都是举一反三,如果遇到不会的时候,还能向黄素请教。
尤其是几天前,沐国佳为了示好自己,说黄医生有意收自己为徒,李燕也听了进去,最近看起本经、内经就更加认真用功。
李燕看书间,不知不觉李福根、沐阳全已经都慢慢的熟睡了。
然而,沐国佳却没有急着离开,一直等待一个跟李燕独处的机会。
看见李燕慢慢合上内经,沐国佳走到李燕身边说道:“燕子,你能和沐大哥出来一趟吗,沐大哥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燕心想:沐国佳的狐狸尾巴终于要漏出来了。
想到沐国佳准备和自己摊牌,李燕的心里变得十分紧张,自己感觉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都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虽说,困苦生活让李燕变得比别的孩子更加成熟懂事,但是终究还是一名孩子,第一次参与抓捕坏人,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李燕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看向沐国佳道:“沐大哥,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在这里说嘛。”
“燕子,我们还是出去说吧,我怕我们的谈话打扰了你爷爷和我爸的休息,你放心我们就在这层病房的中厅里说,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沐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沐国佳脸上露出一副和善的面孔,看着李燕。
李燕点点头说道:“好吧!”
两人走出病房,来到楼梯口的中厅,此时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些病房里,传出志愿者癌痛的呻吟声,让这个楼层带着一丝恐怖的感觉。
两人站立的对视许久,还是沐国佳忍住不住开口先是套近乎说道:“燕子,沐大哥真的是羡慕你,能跟着黄医生学习本事,你要是能把黄医生治疗癌症的这个本事学到手里,以后你可就是发达了。”
李燕则谦虚说道:“沐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现在连中医的大门都没有找到,想要治疗癌症还不知道要学到什么时候呢,况且中医想要治疗癌症,还要学习现代肿瘤学,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沐国佳选择和自己绕圈子,李燕也自然乐意和他绕,只要按照黄医生的吩咐,能够自然的将处方给到沐国佳就行。
“我看这中医治了癌症就非常厉害,你就拿我爸和我大伯,一个是中医治疗的,一天天在变好,一个是西医治疗的,就剩下半年的寿命了。”沐国佳看是向课题组处方上引道:“我看燕子你在课题组跟着黄医生学习,只要把你爷爷和我爸,他们每天和的处方掌握了,我看你也给癌症患者看病了。”
“沐大哥,这中医可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虽然知道课题组的方子,可是也没法给人看病的,我的先要学会望闻问切,辨别证型,知道胃癌患者是什么证型,才能对症下药。”
李燕故作谦虚的说道,并将自己掌握处方的信息无意地透露给沐国佳。
沐国佳现在哪里听得进去李燕后面的话,心中一阵狂喜,满脑子全是李燕掌握了处方的信息。
沐国佳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充血,脸在发烫,心脏在加快跳动。
那是可是二十万呀,就这样触手可得了。
“沐大哥,你怎么了?”
李燕见沐国佳呆愣当场,轻声呼唤着他,还伸出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啊!
回过神的沐国佳,瞬间整理了思路解释道:“我没事,我就是为你高兴,我是听说课题组的配方连很多医生都不知道,黄医生能把配方告诉你,看来黄医生真的是把你当作传人在培养。”
李燕装出一副腼腆不好意思样子,低着头不说话。
咳咳咳!
“那个……那个,燕子!沐大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沐国佳连续咳嗽好几声,装出故作一副为难、吞吞吐吐的样子。
“沐大哥,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你对我和我爷爷的帮助,我是一直铭记在心的,能帮我一定帮。”
看见李燕知恩图报的样子,沐国佳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了,对能拿到配方又多了一份心思。
“燕子,你看我大伯已经还有半个月的寿命了,既然你手里有黄医生的处方,你能不能把处方给我一份,救救我大伯。就当沐大哥求求你了,我们家是在真的负担不起治疗的费用了。”
说完,沐国佳就要给李燕跪下。
李燕急忙扶着沐国佳:“沐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脸上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见李燕犹豫不决,沐国佳眼珠一转道:“燕子,我知道你们祖孙二人经济困难,你沐大哥愿意出五千块钱买你方子,这是你沐大哥现在能拿出来的所有的钱了。”
说着,沐国佳挣脱的李燕的搀扶,真的给李燕跪下,不停地磕头。
“燕子,你就救救我大伯吧。你放心,中医概不外传的规矩我懂。你的方子我只用来救我大伯,我绝对不给别人。”
为了降低李燕的戒心,沐国佳故意将处方是课题组的机密和传统中医处方不外传的概念混淆。
这时李燕急忙扶起沐国佳,咬着牙下定决心道:“沐大哥,你别这样,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燕子,沐大哥代表我大伯谢谢你了!”
听到李燕答应了,沐国佳再次跪下真的给李燕磕了几个头,那声音走廊里面都能听的见,为了钱磕几个头不寒碜。
“沐大哥,你不要这样!”
说着,李燕扶起沐国佳。
两人回到病房。
李燕走到爷爷病床前坐下,从柜子里拿出本子和笔,趴在柜子上,将黄素告诉自己的处方写了下来。
李燕将写好的处方撕下来递给沐国佳叮嘱道:“沐大哥,课题组的处方是属于机密,你只能给你大伯治病,千万不要外传呀!”
沐国佳重新接过方子,端详手上的方子,心心念念的方子终于到手了,这回是真的要发财了。
看见沐国佳痴痴地盯着手上的方子看,李燕故意再次提醒道:“沐大哥,你可要记住!这个方子千万不能外传。”
沐国佳回过神来,收起方子拍着胸脯说道:“燕子,你放心!就是你沐大哥向外传,也不知道说给谁呀!”
“那沐大哥,你就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宿舍睡觉了。”
李燕将本子和笔放到柜子里,便走出了病房。
快速走回宿舍楼,李燕直奔黄素的宿舍,急匆匆的敲响房门。
黄素打开房门问道:“李燕,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黄医生,刚刚我已经将你给我的处方写给沐国佳了。”
李燕走进黄素的宿舍,也顾不得喘口气,就将今晚的事情说给黄素。
关上门,黄素激动说道:“李燕,你干的太好了。”
李燕看到黄素高兴的样子,自己也露出灿烂的笑容:“黄医生,能帮到你就好。”
“李燕,你先坐下喝点水。我去打个电话。”
黄素也顾不得招待李燕,急匆匆走进卧室去取自己的手机。
拿着手机,黄素快速拨打了江副局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没等对面江副局长说话,黄素抢先说道:“江局长,我是黄素,我们已经将假处方交给沐国佳了。”
电话里,江副局长说道:“好,我现在就叮嘱宾馆蹲守的干警,注意藤原次郎的动向。”
黄素急忙感谢道:“那就辛苦我们的警察同志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您了,藤原次郎和沐国佳有事经常在我们医院的食堂会面。”
藤原次郎和沐国佳自以为隐蔽的行动,其实早就在课题组的监控之下了。
“黄医生,我知道了!我绝对沐国佳不一定会轻易的将处方给藤原次郎,他很有可能会坐地起价。”江副局长分析道。
黄素点了点头说道:“江局,你说的很有道理,从李燕讲述的情况,沐国佳是一个很有心机城府的人,加之他是唯一一名拿到处方的内奸,坐地起价是必然。”
“你放心,从明天起我们的干警也会装扮成患者家属,部署到食堂里。”手机里,江副局长稍作停顿说道:“黄医生,今晚我们也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黄素急忙问道:“江局,什么惊喜呀!”
电话里,江副局长故作神秘地说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
见问出什么,黄素又和江副局长闲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黄素见李燕坐在沙发微笑地看着自己。
黄素用力拍了一下脑袋道:“对不起,李燕!我忙的忘记照顾你了。”
李燕笑眯眯地看着黄素道:“黄医生,没关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
黄素给李燕打开门叮嘱着:“李燕,这几天你要像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让沐国佳父子看出什么异常来。”
李燕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黄医生,你就放心吧!”
“那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黄素亲自将李燕送出自己宿舍,随后关上了宿舍的房门。
李燕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的甜甜的微笑,能够帮助到黄医生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在房间里,看见黄素高兴的样子,李燕心里就特别的满足。
黄医生帮助了自己这么多,自己终于能帮到黄医生了。
李燕带着甜甜的微笑,向自己宿舍走去。
0214 收网上
见到李燕离开,沐阳全如同鬼魅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
“国佳!方子拿到了。”
“爸,你怎么还没有睡觉,说话也不先通知我一声,被你吓了一跳。”
本就心虚的沐国佳,被沐阳全突然起来时声音吓了一跳。
“你拿不到处方,我怎么能睡得着。”
沐阳全压低了声音,时不时地望向临床熟睡的李福根。
沐国佳得意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的衣兜,脸上洋洋得意说道:“当然拿到了,你刚才不是听到了我和李燕的对话吗?”
“拿到就好,拿到就好!”
沐阳全嘴里不断喃喃地盖上被子,扭过身子背对着沐国佳。
沐国佳见沐阳全闭上双眼睡觉,自己也走出了病房。
黑夜中,就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一辆东风小霸王缓缓地驶出了市医院。
“陈队,你说今天的岛国人这回真的会对我们车辆动手吗,这都多少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昨天我可是在后车斗里面冻了一夜。”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干警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陈队一边开车,一边抽出一张纸巾说道:“小李,你就放心吧!今天晚上他们很有可能又行动,吴队长那边传来消息,郑刀疤子今天又和小岛国人接头了。”
这些是为什么江副局长没有把消息直接告诉给黄素,因为他也不确定岛国人今晚会不会动手。
慢慢的东风小霸王渐渐地驶离的城区,周边的楼房已经变得稀少,全是矮矮的平房,一条双行道的道路成为这里唯一的。
陈队隐隐约约地发现,前面十几米地方,车灯照射的最远处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拦住了自己前进的道理。
“小李,前面有情况,提醒一下车兜里的兄弟。”
“好的,陈队!”
小李点了点头,转身拍打起后面的车窗。
只见从黑色塑料地下伸出一只手,比划出来一个OK的手势。
陈队慢慢减慢了车速,向身边的小李提醒道:“小李,一会儿机灵点,看我眼神行事。”
“知道了,陈队!”
小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三轮摩托,等车子开到近前的时候,他发现,一个人正在弯腰修理着三轮摩托车。
停下汽车,陈队和小李打开车门一起走下汽车,向三轮车走去。
“这位兄弟,你能不能挪一下你的三轮摩托,不知道自己挡住路了。你道中间一横,你让我们怎么过去。”
陈队故作不悦,语气里带着恼怒的呵斥着,装出一副戒备的样子,就是为了降低前面人的警觉。
一般的司机,在大半夜的时候,突然出来拦路的都会警惕起来。
这时,瘦猴也直起身子来,脸上满是愧疚的说道:“这位大哥,我也不想呀,可吃破车就坏到了半路上了,我也没有办法呀,这大冷天谁愿意在这里挨冻呀,我也想早点回家。”
“那你就没有找出什么毛病吗?”
陈队语气已经缓和下来,但是和小李依旧是一副戒备的模样慢慢靠近瘦猴儿。
瘦猴见两人如此小心,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就是找不到毛病,才着急。你是开车的,肯定会修理的,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的车怎么了?师傅你放心,你看这里就我一个人,就我这瘦不拉几的身材,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动坏心思呀,我就是想修好车,早点回家。”
陈队点了点道:“好吧,我帮你看看。”
在世纪初,如果是真的司机,像陈队这种四十多岁的人,很多人都是曾经国营运输公司的司机,或者国有工厂的运输队的司机,这司机都是既会开车,也会修车。
瘦猴儿请陈队帮忙修车也是非常正常的。
就在陈队帮忙检查三轮摩托的时候,小李已经悄悄地站在瘦猴儿的身后,将的向后逃跑的路线堵死了。
而就在陈队帮忙修车的时候,从路边一户人家的院墙,突然翻出了两个人,弯着腰悄悄地向东风小霸王的车斗靠近。
二赖子悄悄地翻上了车斗。
车下面的疤哥小声地催促道:“二赖子快点,那一袋子我们就撤。”
就在二赖子伸手准备拿垃圾袋的时候,自己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从垃圾袋里突然站起一个人,将二赖子抓住大喝道:“不许动,警察!”
只见警察将二赖子反手制服按倒在车上。
车下的疤哥一听警察,转身就要跑,突然被一人飞扑按倒在地上。
“不许动,老实点。”
将疤哥按倒在地警察大声呵止道。
而听到汽车后面异样的瘦猴儿,瞬间转身就要跑,正好撞进了小李的怀里。
小李不废除灰之力,只见反手将瘦猴按倒在地。
这时,陈队也不装作修车了,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到瘦猴儿的身边,看着瘦猴儿。
瘦猴儿的脸紧紧地贴在地面,努力地向上看着陈队,试图狡辩道:“师傅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警察同志,我真的冤枉呀!我真的是摩托车坏了。”
“我们为什么抓你,你自己心里明白!”陈队对着小李说道:“把拉起来还给我考上。”
“好嘞!”
小李用一条压在瘦猴儿的背上,伸手从后腰取出手铐。
将瘦猴双手铐起来后,拉着手铐中间连接的铁链将瘦猴儿拽了起来。
这时车斗的警察跑过来:“陈队,偷药渣的一共是两人的,全都抓到了。”
“走,过去看看。”
陈队向东风小霸王的车斗走去,小李和刚刚过来的警察押着瘦猴儿也跟了过来。
就看见,疤哥和二赖子已经被铐在汽车的后斗上。
见到陈队过来,刀疤大声喊道:“警察同志,冤枉呀!我们就是打算弄点垃圾,挑一挑看看能不能当废品卖,这也犯法呀?本来这车上的垃圾你们也是不要,也是要送到废品处理厂的,我们弄点垃圾换钱贴补点家用怎么了。”
像这种死到临头都不承认,心里还怀着侥幸心理的人,陈队可是见多了。
陈队长冷哼一声道:“你认为,普通垃圾需要我们警察来运输吗,冤不冤枉,等回到警局我们审审就知道你冤不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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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带上汽车!”
说着,陈队掏出手机拨打了江副局长。
未等陈队说话,江副局长急切地问道:“陈队长,人抓到了吗。”
陈队对着手机说道:“江局,盗取药渣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抓获了。”
江副局长又急切地问道:“有没有抓到岛国人?”
陈队说:“江局,我们已经抓获了郑华彪以及他的同伙,一共是三个人。”
电话里,江副局长命令道:“陈队长,你们要连夜审问,千万不能给岛国人有反应的时间。”
“是,江局!”
陈队挂断电话,对着所有的警察说道:“我们现在就回警局,今天要连夜审问。”
说着,陈队长对小李道:“小李,你开着三轮摩托,跟在汽车后面。”
“陈队,三轮摩托不是坏了吗?”
陈队说道:“已经被修好了。”
说着,两位警察将疤哥、瘦猴儿、二赖子押上了汽车,用手铐铐在汽车的栏杆上。
一辆汽车,一辆摩托三轮车快速的向市公安局驶去。
走进公安局,陈局吩咐道:“小李、小王、小刘,三个人分开审讯,小李你跟我一同审问郑华彪。”
说着,陈队、小李带着郑华彪走进一间审讯室。
将疤哥按坐在审讯椅上,合上盖板。
陈队、小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小李拿出笔和审讯记录文件开始准备记录。
陈队问道:“姓名、年龄、性别?”
“郑华彪,38岁、男!”
疤哥回答过陈队正常的询问后,再次喊冤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就是想拿点垃圾。”
在街面上混,疤哥也是公安局的常客,对于如何应对警察他自己心里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在行动前,疤哥更是和瘦猴儿、二赖子做了最坏的打算,相互间已经串通过口供了,现在自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陈队拍着桌子道:“到了警察局你还不老实,郑华彪你也是我们公安局的常客了,可这次可不是你以前的小打小闹,你要是在顽抗到底,可是真的要进去蹲几年。”
疤哥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道:“警察同志,我是胆小的很,您可千万别吓唬我,我这人可经不得吓。”
陈队长微微一下,说道道:“我看你胆子可是一点都不小,反而大得很,就连国家级别的科研项目的注意的你们都敢打,知不知道盗取国家科研项目成果是什么罪。”
听到陈队长这么说,疤哥是真的被吓住了,他就是活动在市医院附近的地痞无赖,平时进公安局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严重就是行政拘留。
他一直是小心翼翼地打着刑事桉件的擦边球。
然而疤哥不愧是进警局的老油条子,眼睛一转笑呵呵地说道:“警察同志,您竟会吓唬人,我就是那点垃圾,怎么就扯上了国家科研项目了。”
既然疤哥喜欢绕弯子,陈队也乐意陪他玩一会儿继续问道:“那我问你,你问什么要偷市医院的垃圾,你可是一直在市医院门口附近活动,你不会不知道,市医院进驻了一个国家级别的课题组吧。”
疤哥继续抵赖道:“警察同志,我们哪里知道你们这是市医院倒垃圾的汽车。最近我们经常在这去往垃圾处理厂的道路上,用这种方法拿汽车上的垃圾。”
“是吗!”
陈队乐呵呵坐大疤哥前面,打开文件夹,里面露出一沓照片。
陈队一张张摆在小桌板上:“既然你们不知道这是市医院的汽车,那么你和你们的团伙成员,明天晚上守在市医院前后门做什么。”
陈队拿出来的照片正是疤哥团伙深夜守在市医院前后门的照片,从拍摄的角度应该是从医院前后门对面的房子拍摄的。
见到铁证如山,疤哥避重就轻地交代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岛国人要我们让我们拿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只告诉我,让我偷两袋市医院的垃圾。”
陈队长呵呵地笑道:“郑华彪,你现在还不说实话,我就不相信,岛国人为了让你随便偷点垃圾,就会给你这么丰厚的报酬。”
说着,陈队将几张疤哥和井上在银行门口交易的照片拍在桌子上。
“呵呵,郑华彪!如果你不知道你拿得是什么,岛国人会给你这么丰厚的报酬,一万元,都赶上我半年多的薪水了。”
疤哥看见桌子上几张,自己和井上交易的照片,瞬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冷汗不由得从额头上冒出来。
见到疤哥现在样子,陈队长说道:“郑华彪你现在要是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帮助我们抓获井上和村田,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给你向法院提交减刑的建议,如果你们继续负隅顽抗、死硬到底,我们可就按照你们和岛国人一样是主犯的建议,递交给检察院了,到时候怎么判,我相信你心中也是有数。”
现在疤哥是彻底崩溃了,主动交代道:“警察同志,我交代!最开始岛国人,只是请我们帮忙调查,市医院的垃圾车什么时候从市医院出来,有把垃圾倒到哪里。他们承诺只要我们把情况打听清楚就给我们贰万元,后来他们又加到四万元,让我们帮助他们偷课题组的药渣,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要这些药渣干什么。”
陈队也不急于证实疤哥话里的真伪,趁着他情绪崩溃的时机,继续追问道:“说,你们如果拿到药渣后,要如何交给岛国人?”
“警察同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见疤哥还在继续顽抗,陈队瞪着眼睛威逼这疤哥。
疤哥急忙解释道:“警察同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岛国人说了,我们拿到药渣以后,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告诉我到哪里把药渣交给他们,手机已经被你们收走了。”
陈队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疤哥两眼,见到他们没有说话的迹象,对着小李说道:“小李,去把他的手机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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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小李拿着一部手机走进来,递给陈队。
陈队将手机放到审讯椅的小桌板上,警告道:“别跟我们耍花样,老实地给井上、村田打电话。”
疤哥手上带着手铐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机,有请示的眼神望向陈队。
一项项的证据摆在疤哥的面前,已经彻底击碎了他最后抵抗的防线,现在哪里还有刚刚进来时的无赖嚣张,完完全全变成一只被驯服的野狗。
“可以打了,你放心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抓住井上和村田,我们会向法院特别陈诉,你有极大可能获得减刑。”
陈队长用不可置疑的口气命令着疤哥,话语中又不忘记带着利诱。
对于审讯警察都是专业的,威逼利诱是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用铁证如山击碎罪犯的心里防线,再用最后给予希望,向疤哥这种混混根本招架不住。
疤哥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时不时的按错误了按键,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拨通了井上的号码。
见疤哥按下接听键,陈队见到他紧张的样子,急忙警告道:“郑华彪,你不要紧张,平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这可直接关乎你减刑。”
疤哥重重咽下了一口唾液说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了。”
手机刚刚响了两声,里面就传来井上急切是闻讯:“郑桑,你们得手了吗?”
看来井上和村田今晚也一直等待疤哥他们的结果。
疤哥再一次重重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在说道:“井上先生,托您的福,我已经已经成拿到了课题组的药渣,井上先生我们去哪里交给你呀。”
虽然听见了疤哥吞咽唾液,井上也没有生出疑惑,早已经被拿到药渣的消息惊喜足了,哪里还管疤哥的异样。
“郑桑,你明天来酒店直接找我,具体几点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井上在和疤哥交易的时候,需要避开藤原次郎。
只能等藤原次郎离开的酒店,井上才能确定时间。
当井上挂断电话后,陈队追问道:“岛国人说了什么?”
疤哥老老实实地说道:“井上让我明天去宾馆找他,具体时间他再打电话通知。”
陈队摆了摆手道:“小李把他带下去,今天好生看管。”
等只剩下陈队长一个人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里面就传来的吴队爽朗的声音:“陈大队长,恭喜你抓到了郑华彪一伙人。”
“如果连郑华这群地痞流氓我抓不到,我这大队长就不用干了。”
开过玩笑,陈队长说起正事:“吴队长,刀疤和井上他们要在酒店交易,抓捕井上和村田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陈队长,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吴队等人在酒店里蹲守了半个多月,酒店里还有便衣警察,他们对酒店的情况比较了解,这也方便了抓捕井上和村田。
第二天,藤原次郎、井上和村田在宾馆一同吃着早餐。
藤原次郎放下快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问道:“井上、村田!今天你们的打算是什么?”
井上恭敬的回答道:“课长,我们今天会继续和草原市招商局的工作人员一同进行考察。考察以后我们要找市医院雇佣的那群地痞,问问他们的进展如何,我们已经在草原市逗留这么长时间了,到了要给草原市一个答复的时间了,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很好,井上!你能认识到这一点真的非常太好了。”藤原次郎起身说道:“我去市医院一趟。”
到了医院,藤原次郎前到八楼看望了小川广志,继续对我上演着叔侄情深的戏码。
直到午饭来临的时候,藤原次郎才慢悠悠地向医院食堂走去。
走进食堂,藤原次郎已经惊奇发现,沐国佳已经已经坐在经常坐在那个位置上,吃饭一副细嚼慢咽的样子,看来是拖延时间等待自己。
当看见沐国佳间看见自己,露出了激动而又贪婪的样子。
藤原次郎心中一喜,心想:看来今天沐国佳有好消息告诉自己。
藤原次郎排队打饭以后,端着餐盘走到沐国佳身后坐下。
“沐桑,今天看你荣冠换发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和我分享。”
“藤原先生,您真的是料事如神,我可是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好告诉您。”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好几名正在吃饭的便衣警察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藤原次郎终究不是专业的间谍,没有发现异样,继续明知故问地问道:“不知道,沐桑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经过我这段时间和李燕打好关系,李燕已经愿意将课题组的处方给您了,藤原先生,这对您应该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沐国佳的语气全是一副邀请请赏的样子。
“哦!沐桑,不知道李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你又如何保证我他们给我的配方是真的。”
藤原次郎语气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悦,他心里清楚现在已经是自己和沐国佳为了价钱博弈的时候了。
沐国佳好似没有听出藤原次郎语气中的平澹,或者是他根本就在乎这些。
“李燕的条件非常简单,他希望您能支付一笔足够她今后治疗的费用。”沐国佳接着笃定的说道:“我可以保证李燕给我们的处方绝对是真的,而且您想想她那么孝顺的一个人,会拿他爷爷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吗,您给的报酬,那可是他爷爷的救命钱。”
“哦!那沐桑你能告诉我,李燕准备要多少钱吗!”
藤原次郎目光紧紧地盯着沐国佳的背影问道。
“李燕要求我们付给她伍万元的费用,藤原先生,我想这点钱对于你们岛国人,应该不是问题吧。”沐国佳一副替李燕解释地继续说道:“藤原先生,我觉得李燕的要求这么多也是情理之中,您想想她一个靠着收废品度日的人,能有多少钱供养她爷爷治疗了,我可是听说即使肿瘤治好了,也是需要长期服用中药,防止肿瘤复发的。”
沐国佳自然要卖力的解释,要是藤原次郎答应的,自己又净赚四万五。
听了沐国佳说出来的金额,藤原次郎用着诧异的眼神望着沐国佳。
藤原次郎认为,以沐国佳贪婪的性格,应该会要的更多,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沐国佳索要十万的打算了。
心里想道:贫穷的中国人,眼界不过如此。
心里带着对沐国佳的鄙视和得意,藤原次郎嘴里挂着讥讽的笑容。
“沐桑,你说的很有道理,伍万元确实不贵,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课题组的处方。”
藤原次郎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这个金额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加之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早日拿到处方,就可以早日离开草原市。
听见藤原次郎答应的如此之快,沐国佳心里也高兴极了。
“藤原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商讨一下我的报酬。”
沐国佳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毕竟他自己的报酬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听见沐国佳继续和自己讨价还价,藤原次郎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道:“沐桑,我觉得我给你的报酬已经非常又诚意了,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在继续商讨。”
心里带着对沐国佳的鄙夷不屑,藤原次郎的语气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他却忽略了在这场谈判的谁才是占有优势的一方。
对于藤原次郎的不善,沐国佳并没有恼怒,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藤原先生,你说的报酬对于以前是非常合理的,但是课题组的处方可是我一个人搞到手的,您雇佣的那些废物一点忙都没有,所以我要求增加我的报酬是合情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沐国佳还在我一个人上,用了重音,就是提醒藤原次郎,处方只有我有,不答应的我的要求,你就别想拿到处方。
藤原次郎当然听出了沐国佳话中的意思,咬牙切齿地说道:“沐桑,别以为我没有你就拿不到药方。”
沐国佳不理会藤原次郎的威胁,端起汤碗,悠悠哉哉地慢慢品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僵持阶段,藤原次郎最后不得不快口服软道:“沐桑,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你说出你心里的价格吧!”
对于这种沦为砧板上鱼肉的感觉,藤原次郎非常不喜欢,用着阴冷的目光盯着沐国佳的背影。
沐国佳则慢悠悠地说道:“我不多要,给我三十万即可,既然这张处方对你们的公司非常重要,我想我的这点要求对于你们公司应该是毛毛雨吧!”
沐国佳之所以要那么多,一来是为了让藤原次郎有个讨价还价的机会,二来,他也想要自己的私房钱,毕竟二十万的酬劳,是他和沐阳全商量好的。
藤原次郎这回是真正感受到了沐国佳的贪婪。
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藤原次郎语气生硬的说道:“沐桑!你要的金额太大了,我要做主,我需要和我的上级商议一下。”
藤原次郎已经生出将希望放在井上身上的想法,让沐国佳做他的春秋大梦。
沐国佳见到自己终于压制住了藤原次郎,美滋滋地说道:“那我就静候藤原先生商议的结果。”
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
而周围便衣警察看着两人的离开,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毕竟没有把他们人赃并获,这都是藤原次郎头上有个投资外商的光环,让警察在抓捕他们的时候束手束脚。
只有把证据做实了,才能真正逮捕藤原次郎,这也让办桉警察极为憋屈。
当然为了防止他们会在外面发生交易,已经有便衣警察悄悄地跟了上去。
0216 收网下
看着藤原次郎离开宾馆,村田小声的井上说道:“井上君,拿到药渣之后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直接回魔都吗?”
井上得意说道:“村田君,你放个心!我已经给我的老乡学长打过电话了,他们研发部的人已经到了魔都了,只要检验出来药渣的成分,这份功劳就是我们二人和研发部。”
听见井上的保证,村田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儿,预估藤原次郎彻底离开的宾馆,才起身向两人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在酒店的沙发上坐下,井上拿出电话,拨打起疤哥的电话。
这部手机还是疤哥行动前,井上提供给他的,以方便事后二人的联络。
公安局,间谍审讯室。
疤哥带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小桌板上放着手机。
陈队、吴队和小李双手环抱,都站在疤哥的身边,等待井上的电话。
为了等待井上的来电,陈队早晨六点就已经将疤哥带到审讯室了,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突然间,小桌板上的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一阵来电的铃声响彻安静的审讯室。
看着在小桌板上因为来电震动,不断移动的手机,疤哥指着手机,紧张看向陈队道:“政府!是井上打来的电话。”
经过一夜的收监,现在疤哥已经变得非常老实了。
陈队长一手下压,安抚住疤哥:“你不要紧张,正常接电话就行。”
疤哥还是带着紧张,按下接听键,慢慢地将手机贴到耳边。
未等疤哥说话,井上迫不及待地看门见山道:“郑桑,你现在可以带着你们昨天拿到的药渣到宾馆来找过。”
听见电话的声音,疤哥紧张望向陈队。
只见陈队手上比划着数钱的手势,嘴上无声地说着答应他和钱。
明白了陈队的意思,疤哥拿着手机说道:“井上先生,我现在就过去,但是我剩下伍万元的报酬你是否也该兑现了。”
手机里,井上爽快地答应道:“郑桑,我可以一手交东西,一手交钱。你放心,我们岛国人绝对不会亏待给我们办事的朋友。”
挂断电话,陈队急忙问道:“郑华彪,岛国人说什么了?”
疤哥老实地回答道:“政府,岛国人让过现在拿着药渣去他们住的的宾馆见他们。”
“陈大队长,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就先行一步去宾馆了。”
听了疤哥的话,吴队告别的陈队,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审讯室。
陈队望向小李叮嘱道:“小李,你去带着郑华彪去好好洗漱一下,千万不要让岛国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陈队,我知道了。”
这时,疤哥突然举手说道:“政府,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陈队用鹰隼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疤哥警告道:“郑华彪,但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和我们耍花招,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政府,我一定积极配合,绝对不敢耍花招。”疤哥老老实实地说道:“政府,我想的是能不能让瘦猴儿和我一起去。”
陈队紧锁着眉头说道:“说说的你的理由。”
“政府,井上和村田见过我好几次,瘦猴子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这样井上和村田就不会起疑心了。”
陈队沉思一阵,缓缓点头答应道:“好可以,但是我警告你小子,千万不要和我们耍什么花样。”
疤哥重重点头说道:“政府,您放心,我绝对好好配合。”
陈队里说道:“小李,把那个瘦猴儿提出来吧,让他们一起洗漱一下。”
不久,陈队、小李和几名警察押解的疤哥和瘦猴儿走出公安局。
来到院子里,陈队指着拎着一袋子药渣的小李说道:“郑华彪,一会儿小李和你们一起。”
疤哥迟疑道:“政府,井上和村田都没有见过李警官,会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陈队说道:“如果井上问起你,就说你们小李的家就在马路边上,昨天偷药渣的时候,你们就在小李的家里,药渣也放在他那里,是去小李家拿了药渣才来的宾馆。”
安排疤哥、瘦猴儿洗漱、叮嘱他们一些行动的注意事项,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正好这样也可以解释疤哥他们晚到的原因。
说着,陈队从身后一名警长手里接过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扔给小李道:“把你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穿上这个。”
小李将装药渣的塑料袋放到车上,换上了脏兮兮的棉大衣,原本一个利落的小伙,瞬间有了犀利哥的感觉。
陈队退后一步看着站在一起的小李、疤哥、瘦猴儿,这才感觉到三人的画风终于相近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郑华彪,一会儿你们要所有行动都要听李警官的,对于我们政策,我相信你也非常清楚了,不用我再过多强调了吧!”
陈队长走到疤哥身边,将三轮摩托车的钥匙拍在疤哥手里。
“政府!我知道!我知道!”疤哥小心翼翼地连连点头。
看着疤哥开着自己的三轮车摩托车,载着小李和瘦猴儿开出公安局。
“我们,在后面慢慢跟着。”
车队带着另外两名警察坐上汽车,也慢慢的驶出了公安局。
没过多久,疤哥就将三轮摩托车停在了酒店的路边。
疤哥跳下三轮车,拿出手机拨打了井上的电话。
“井上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宾馆外面了。”
“郑桑!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
疤哥挂了电话,回到了自己的三轮车上坐下。
对面的汽车了,吴队将宾馆门口的画面都看在眼里,拿出对讲机说道:“各小组注意,嫌疑人已经和岛国人通过话了,大家注意一定等双方交易后再抓捕。”
不多时,井上和村田走出了宾馆,宾馆的门童为两人打开了酒店大门。
看见井上出来,疤哥脸上堆起了微笑,故作热情的跳下三轮摩托车,迎了上去。
做到井上身边,疤哥做出一副贪财的样子问道:“井上先生,我们的报酬您都带来了吗?”
井上面上带着微笑,轻轻地拍着手上的手包道:“曾桑,你放心,钱我们已经取出来了,只要我确定药渣无误,这里面的钱就是你的了。”
“那太好了!井上先生,您放心,药渣绝对没有问题。”
“您给我来!药渣就在摩托车的车斗上面呢。”
听到钱,疤哥露出欢喜的样子,弯着腰在前面领路,带着井上、村田来到三轮车后斗前。
疤哥不愧是干惯职业医闹的人,这演技也是杠杠的,没有让井上产生一点的怀疑。
看着井上、村田靠近车后斗,对面汽车里的吴队手里紧紧握着对讲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井上、村田、疤哥一行人。
井上走到三轮摩托车前,眼睛紧紧盯着后斗里静静放置的黑色垃圾袋。
井上和村田终究不是专业间谍,对于车斗里面多了一个人并没过多的关注。
疤哥笑呵呵地打开黑色塑料袋道:“井上先生,您看!这就是您要的药渣。”
井上伸手抓起了一把药渣,仔细看了看,然后丢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
“你们怎么就拿了那么一袋。”
疤哥眼珠子一转,撒谎道:“井上先生,就这一包药渣,我们还是花了很大的工夫。您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警惕性有多高,我们装成车子出了故障,想把两人都引开,可是汽车里的两个就下来一个人,另一个一直在监视着卡车后面的动静,我们也是趁他不注意,才快速偷了一袋,为了躲避发现我们直接翻进旁边的沟里,您看看我的手臂。”
说着,疤哥撸起胳膊给井上看,只见他胳膊确实蹭破了皮,那是警察从车上扑他的时候弄的。
“郑桑,你辛苦了!”
井上听了疤哥的解释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到疤哥讲述看守如此严密,让井上更加相信几分。
说着井上将自己手里的皮包递给疤哥道:“这里面是五万元钱,你点一点。”
疤哥接过皮包也没有点,直接将黑色塑料袋递给井上。
包里面有再多的钱,也不是自己的。
对面汽车里的吴队看见井上接过黑塑料袋,对着对讲机喊道:“行动!”
就在井上见到疤哥竟然不数皮包里的钱,心生疑惑的时候。
只见对面的一辆汽车直接向自己开来,还没等井上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大喝的声音,自己也被一股巨力按倒在地上。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井上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刚刚给自己开门的门童和门口的保安一起压在了地上。
再看身边的村田,已经被三轮车上的一个人给扑倒在地。
回过神来的井上色厉内荏地大声叫嚣道:“八嘎!我是大岛帝国的公民,是来你们草原市投资的外商,你们竟敢抓我,我要向你们的政府官员告状,让他们把你们撤职。”
一听井上竟然敢用八嘎骂自己,门童装束的警察用力狠狠地反扣井上的胳膊说道:“老实点,小鬼子别揣着明白装湖涂,我们为什么抓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见到井上大声痛哭,警察又加大了几分力量,这真的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这时吴队也跳下警车说道:“把他们带回警局好好审问,我们在这里继续监视藤原次郎。”
井上和村田依旧继续挣扎,用着仇恨的眼神盯着吴队他们。
吴队无视他们的目光,对押解的警察说道:“赶快把这些岛国玩应押回公安局,我看着都碍眼。”
“是!吴队!”
几个警察大声回答后,压着井上和村田就往汽车里走。
小李走到疤哥和瘦猴儿身边说道:“我们也走吧!”
说着,拿过疤哥手里的装钱的皮包,押着疤哥和瘦猴儿上了同一辆汽车。
0217 抓捕藤原
藤原次郎脸色阴沉走出了市医院,作为小岛大帝国的人,自己怎么可以被一个贪婪的中国人威胁,他决定回到宾馆了解一下井上、村田的进展。
当藤原次郎中午回到宾馆的时候,宾馆已经恢复了常态,彷佛早上抓捕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存在。
对面汽车里的吴队见藤原次郎已经回到宾馆,拿起对讲机说道:“大家注意,藤原次郎已经回到宾馆了,大家随时注意他的动向。”
吴队长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拨打江副局长的电话:“江局长,藤原次郎突然回宾馆了,要是被他发现端倪该怎么办,还请江局指示!”
藤原次郎这个时间段回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怕他发现什么端倪。
最好的时机是等到井上和村田都招供了,然后再把藤原次郎抓起来。
江副局长一再强调,这个桉件要办就要办成铁桉,对于藤原次郎的抓捕吴队长心里多少有些疑虑。
电话里,江副局长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如果藤原次郎有逃跑的迹象,立即抓捕。”
“是!我明白了!”
吴队挺直的身躯,说话也是铿锵有力。
挂断手机,吴队拿起对讲机命令道:“各小组注意。如果发现藤原次郎有异样,立刻抓捕。”
回到自己的房间,藤原次郎坐在外面套间的沙发上,给你泡了一杯家乡的茶叶,平复一下糟糕的心情。
休息一阵,藤原次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手腕见时间已经到了三点。
藤原次郎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电话,给井上和村田的房间打了个电话。
藤原次郎放下电话,掏出手机拨打起了井上的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久没有人接听。
藤原次郎又拨打村田的电话,依旧长长的忙音,没有人接听。
本就在沐国佳的敲诈下,积攒着一肚子的怒火,现在井上和村田又迟迟不接电话,让藤原次郎变得更加愤怒烦躁。
藤原次郎紧紧皱着眉头,不断地拨打井上、村田的电话,依旧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无人接听。
随着拨打次数增多,藤原次郎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安。
烦躁的藤原次郎紧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样子,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许久,藤原次郎走出了自己套间,来到宾馆的前台。
藤原次郎对前台小姐鞠躬道:“小姐,麻烦你了,能帮我开一下1604房间吗?我是1604房间的客人的同事,他打电话给我说忘带东西了,希望我能帮他们拿一下。”
“藤原先生,我这就您给去开。”
一名前台小姐抢先答应着,藤原次郎、井上、村田可是市政府安排进来的投资商,政府工作人员早已经与酒店打了招呼,所以酒店的工作人员对于藤原次郎三人都无比熟悉,自然没有怀疑。
当前台小姐带着藤原次郎走进电梯,门口的门童对着领口小声说道:“吴队,藤原次郎已经发现了异常,准备打开井上、村田的房间。”
耳麦里传来吴队的声音:“如果藤原次郎有逃跑的迹象,立即对犯罪嫌疑人实施逮捕。”
16层楼,前台小姐帮忙打开了井上的房间。
走进的井上、村田的房间,藤原次郎见两人的一些物品依然散落在床上,客厅的茶几上还有两人没有喝完的茶水。
走进两人的卧室,检查了衣柜,藤原次郎发现行李箱依旧摆在衣柜内。
藤原次郎皱着眉头,走出两人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前台小姐关心地问道:“藤原先生,东西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
藤原次郎心不在焉,满脑子疑惑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有继续理会前台小姐的想法,也顾不上维护他平日伪装出来的谦虚和善。
走进自己房间,藤原次郎拿起手机拨打了刘干事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出来的刘干事热情近似谄媚的问好:“藤原先生,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
藤原次郎也顾不得鄙夷刘干事,急切地问道:“刘干事,今天井上、村田有找过你吗?”
“藤原先生,今天我们就没有接待过井上先生、村田先生。”电话里,刘干事茫然地回答后,又急切地问道:“藤原先生,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哦,没什么!”
藤原次郎也不顾及与刘干事寒暄告别,很不礼貌地挂断了电话,岛国人本性中虚伪他已经不加任何掩饰了。
挂断电话后,藤原次郎紧紧地皱起眉头。藤原次郎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听说了井上对他说,他们今天会继续调查的。
如果是考察,招商局不可能不知道了,藤原次郎现在明白了井上、村田两人有事情隐瞒着自己。
藤原次郎孤孤单单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面突然静得吓人。
他从来不断回忆着井上、村田这些日子里的异样,可是无论藤原次郎如何回想,脑海里面仍然没有任何的思绪。
烦躁的藤原次郎,站起来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终于在煎熬中熬到了外面的天空黑了下来。
藤原次郎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卧室,拿起电话拨打起井上、村田房间的电话,然而依旧是忙音。
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二人的电话,也依然是无人接听。
藤原次郎愤怒地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走到卧室的窗户面前拉开窗帘。
然而楼下的一幕,让藤原次郎睁大双眼。
藤原次郎恰巧看见有一个人正在对面的汽车里送饭。
瞬间,藤原次郎看似在脑海里出现无数的画面,但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总有一辆汽车,停在马路的对面。
藤原次郎努力地回想着从什么时候开始,马路对面开始出现汽车了。
想明白了一切以后,温暖的屋子里,藤原次郎的脑袋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藤原次郎这才发现,早在十多天前,对面就天天停着汽车。
由于每天的汽车并不相同,藤原次郎就没有在意。
心中有鬼的藤原次郎自然能够猜测出来,对面汽车里是什么人。
藤原次郎不断摇晃着脑袋,嘴里小声滴咕地安慰自己:“不会的,自己可是来草原市投资的外商,中国的警察怎么可能会监视调查自己,他们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难道他们不怕得罪了外商,被政府处罚吗?”
然而,井上、村田的无辜联系不上,又不得不让藤原次郎往最坏的方向想。
突然间,藤原次郎想到了今天中午的沐国佳,他手里的配方会不会也是假的,会不会是给自己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藤原次郎心里突然升起了离开草原市的冲动。
他马上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衣服,嘴里不停安慰自己:“只要等下半夜,所有人都松懈时候,自己就可以悄悄地开着草原市政府提供的自己的那辆轿车离开草原市。”
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想到如此绝妙的计划,藤原次郎再一次固态萌发,嘴上又露出嘲讽的笑容。
嘲笑草原市政府给他的逃跑提供了方便,嘲笑草原市警方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收拾好东西,藤原次郎熄灭了自己的房间的灯,悄悄地走到的窗户旁,稍微拉开一点窗帘,露出拇指宽的缝隙,观察着马路对面汽车的情况。
而熄灭自己房间就是让警察误认为自己已经睡着了,从而麻痹监视自己的警察。
藤原次郎坐在沙发椅上,眼睛一直盯着手上带着荧光指针的手表,煎熬地等到时间到了凌晨二点。
藤原次郎简单地拿起一个小背包,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向外走去。
为了不引起前台的注意,藤原次郎将自己的行李箱都丢在房间里。
藤原次郎走到了宾馆大厅,看见趴在前台睡觉的前台小姐,和坐在大堂沙发上不断打盹的门童。
藤原次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走起路来也没有刚刚的小心谨慎,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当藤原次郎推开门的那一刻起,感受着外面扑面而来的寒冷空气的时候。
藤原次郎突然有了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他也不迟疑,直接向宾馆的停车场走去,那里停着草原市市政府提供给自己的汽车。
街道对面的汽车里,有一名警察在监视着酒店的一举一动,看到藤原次郎走了出来。
监控的警察快速摇醒吴队长道:“吴队长,醒醒!藤原次郎要跑!”
一听到藤原次郎要跑,半睡半醒的吴队长瞬间清醒过来,对驾驶位置的警察说道:“快发动汽车,堵住停车场的出车口。”
驾驶位置的警察快速发动汽车,调转车头直接开上了宾馆。
停车场,轿车里的藤原次郎听见越来越近的汽车声音,手脚变得更加慌乱,怎么也发动不起来汽车,额头上已经焦急地流出一层细汗。
这时,吴队的汽车已经冲上了马路牙子,车里吴队长等人紧紧抓住座椅。
直到汽车将出车口堵得严严实实,吴队等人快速开门下车喊道:“藤原次郎不许动,我们是警察,老老实实的从汽车里面出来。”
这时,藤原次郎的汽车也响起了发动的声音。
藤原次郎手上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眼睛凶狠地盯着向自己汽车扑来的吴队几人。
藤原次郎脚踩着油门向吴队几人撞了过去。
吴队几人也没有想到藤原次郎竟然如此凶残,竟然敢撞警察。
好在吴队几人也是经常办桉的好手,身手非常敏捷地躲过了撞来的汽车。
吴队大声提醒道:“大家不用怕,这里的停车场狭小,他根本腾挪不开,我们已经把出车口堵住了,藤原次郎是插翅难飞。”
果不其然,藤原次郎由于开车太快,直接开进对面的停车位。
正当藤原次郎准备倒车准备继续撞击吴队他们的时候。
机灵的小赵闪身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砖头,用力地扔出砖头,向驾驶位的车窗砸去,驾驶位的车门玻璃瞬间碎裂开来,如同蜘蛛网一样。
汽车里的藤原次郎也被巨大的砸玻璃声,吓得忘记继续开车挣扎。
毕竟藤原次郎不是专业的间谍,既没有间谍的心神坚定,也没有亡命之徒的心狠手辣。
小赵趁着汽车停下来的时候,狠狠用手肘怼开了已经破裂的车窗,打开车窗,快速地将还没有回过神的藤原次郎拽了出来。
小赵反手擒拿住藤原次郎,一只腿跪在藤原次郎的身上,把他制服在地。
脸上和身子感受到了水泥地面的冰凉,藤原次郎才在巨响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清醒过来的藤原次郎扭动身体不断挣扎,大喊大叫狂吠道:“八嘎!我是大岛帝国的公民,你们无权抓我。我是来草原市投资的外商,你们如此放肆地对待外商,我会向市政府举报你们,让你们的领导撤你们的职。”
听见藤原次郎如同疯狗的狂叫,小赵用力掰着藤原次郎的胳膊,跪在他身上的那条腿也多用了几分力气。
“你给我老实点!是不是外商你自己心里明白,至于我为什么拿抓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今天你的同伙没有回来!”
听到小赵的话,原本拼命挣扎的藤原次郎也停止了挣扎,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躺在地上。
心里万念俱灰地想到:果然井上、村田已经被警察抓捕了。
吴队长坐到藤原次郎身边,从腰间拿出一副手铐递给小赵道:“小赵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给他铐起来。”
说着,小赵用手铐将藤原次郎反手铐了起来,起身将藤原次郎拽了起来。
吴队看着垂头丧气的藤原次郎,轻轻拍了拍小赵肩膀道:“小赵,干得不错,这次我会为你庆功的。”
小赵憨憨地挠了挠头发说道:“吴队,没什么!这都是大家的齐心协力的共同的功劳。”
吴队再次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说道:“你就不用谦虚了。”
说着,吴队长用力地将藤原次郎往前一推。
几人将藤原次郎押送进汽车里面。
由于是自己的制服的藤原次郎,小赵也格外的兴奋,主动担任起了司机,发动汽车向公安局驶去。
0218 了结
一阵急促的警铃声,打破了市医院早晨的安静的环境。
一辆辆警车闪着警灯,鱼贯地驶进了市医院,向着医院新楼住院处方向驶去。
所有看病的老百姓都停下脚步观看,心中不由地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动用这么多的警力,在草原市这样的场面可是不多见呀。
201病房。
沐国佳伸手扶着沐阳全做起来,放下小桌板,将刚刚在食堂买的早餐摆放在小桌板上。
自从沐国佳从李燕手里拿到了配方,就再也没有给李福根带过早餐了。
沐阳全用湿毛巾简单地擦了一下脸和手,开始享受起每日的早餐。
看着自己病情一天天在转好,又想还能拿到二十万,沐阳全最近心情非常好,就连吃饭都比以前多吃了很多。
就在沐阳全美滋滋地吃着早餐的时候。
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住院处宁静。
陈队带着四名全服武装的警察走进的病房。
心中有鬼的沐阳全父子,见到这么多的警察走进病房,一个心虚地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个手里饭勺就那样停在空中。
“谁是沐阳全、沐国佳?”
陈队铿锵有力地询问屋里的家属和病人,一对如同鹰隼的目光就没有离开沐阳全的父子二人身上。
在威严的目光注视下,沐国佳硬着头皮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心虚颤颤巍巍地试探地问道:“警察……警察同志,我就是沐国佳,这是我的父亲沐阳全,您……您找……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沐国佳指向沐阳全的手已经变得颤抖起来,说话的声音最后也变成的蚊子声。
他可以肯定,自己和岛国人的盗取课题组配方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陈队没有给沐阳全二人思考的时间,斩钉截铁地说道:“沐阳全、沐国佳,你们的事情已经发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当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后。
沐阳全手上的汤匙无力地坠落到了粥碗里,空落落的一只手就这样悬停在半空,忘记收回,人已经处于的呆滞状态。
沐国佳则更加不堪,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身后的两名警察上前伸手拽起沐国佳。
沐国佳则下意识地拨开两名的伸过来的手,嘴里不断重复着着:“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冤枉的。”
见到这种吃里扒外,坑害自己的叛徒,警察也是忿忿不平,下手的时候就重了一些。
“你给我们老实点!”
两名警察用力的将沐国佳双手反背在身后,狠狠的将他按倒在地上。
经过公安局对井上、村田的突击审问后,在铁证如山的证据下,井上和村田交代了两人老实地交点的所有。
“疼!疼!”
沐国佳一侧面颊感受着地砖的冰冷,身后的两只手传来剧烈的疼痛,不停看是喊叫求饶。
看见疼得流出眼泪的沐国佳,两名警察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站起来的沐国佳也变得老实了。
而另一名警察直接将沐阳全从病床上拽了下来,一桌美味的早餐,有的洒在沐阳全的身上,有的洒在了床铺上,弄得是一片狼藉。
而这一幕都被临床的李福根看见了。
突发的事件让李福根目瞪口呆,没想到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病友竟然是道貌岸然的,还是坏人太狡猾,将自己都迷惑住了。
身边的陪护的李燕彷佛已经知道了说有,脸上露出笑容,恶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就在沐国佳父子垂头丧气被警察押解的出去的时候。
沐国佳眼神瞟见了目瞪口呆的李福根,心中恶意升起,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姓李的祖孙二人好过。
挣脱警察手腕,沐国佳指着李福根和李燕道:“警察同志我交代,我的药方是从李福根孙女,李燕的手上买来的,警察同志你们快把李燕抓起来。”
警察再次将沐国佳双手反绑过来呵斥道:“你给我老实点!”
然而,沐国佳的话李福根却听了进去,焦急地看着李燕问道:“燕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燕见到爷爷如此激动,轻轻拍抚着李福根的后背道:“爷爷!您听过给您解释。”
见自己孙女没有否认,李福根伸手搭在李燕的胳膊上道:“燕儿,你怎么这么湖涂呀,我的命是黄医生救的,你这样我们如何面对黄医生,我们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李燕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继续拍抚着李福根的后背道:“爷爷,这都是黄医生让我做的,就是为了引出课题组里的坏人,把桉件做实,这些警察叔叔都是知道的,否则,我肯定会也和他们一样。”
李福根没有听信李燕的话,用询问的眼神望向陈队。
陈队微笑地看着李福根,解释道:“老爷子,您孙女说的没错,她可是我们的英雄。”
被陈队这么一夸,李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脸蛋也红了起来。
“陈队,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我就是想报答黄医生的恩情。”
陈队对李燕说道:“李燕,明天你要来公安局,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警察叔叔,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会早点去的。”
看着陈队他们带着沐阳全、沐国佳离开了。
李福根将李燕拉到自己的身边,用手揉着自己刚刚打的位置:“燕儿,爷爷刚刚把你打疼了吧。”
李燕长这么大,这还是李福根第一次打李燕。
李燕摇摇头道:“爷爷,一点不疼,你能为了黄医生打我,我很高兴了。”
李福根带着微笑,揉着李燕的脑袋道:“真是我的傻孙女,咱们都得感恩,黄医生的救命之恩,是需要咱们用一辈子来还的。”
就在陈队带走了沐阳全父子的同时,吴队带着一队人已经坐上了前往八层的电梯。
吴队带着警察走进小山广志的病房。
小山广志已经经过一次化疗,现在身体多少有些虚弱,正在闭目躺在床上休息。
听见有人走进病房,小山广志睁开眼睛看见进来一名警察,心中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而自持自己是岛国,小山广志坐起来,靠在床头,语气十分强硬地用着日语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自闯进我的病房,打扰我休息?”
看着小山广志事到临头,依然这么嚣张。
吴队长对着一同前来的日语翻译问道:“刚刚这个老鬼子,叽里哇啦一顿鸟语,说的是什么?”
翻译解释道:“吴队,犯罪嫌疑人说我们为什么擅自闯入他的病房。”
吴队从兜里拿出一张逮捕令展示给小山广志,铿锵有力地说道:“小山广志,我想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吧,小山广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翻译将吴队长的话翻译给小山广志。
小山广志听了翻译的转述,已经狗急跳墙地叫嚣着。
吴队长见到小山广志依旧是一副张扬舞爪,顽固抵抗的样子,对着身边的警察大声说道:“把他给我带走。”
两名警察上前直接把小山广志从病床上拽了下来。
小山广志依旧挣扎地嚷嚷道:“我是患者,我要求保外就医。”
看着小山广志的样子,吴队长转头向翻译问道:“他在说什么?”
翻译说道:“吴队,他要求保外就医!”
吴队长对着押解小山广志的警察说道:“带走,我们只负责抓人,想申请保外就医那是律师的事情。”
见队长已经发话,两名警察将不断挣扎的小山广志强行拖出了病房。
病房里,孤零零地留下了,小山广志挣扎遗留下来的一只拖鞋。
住院楼外,一个个穿着病号服的患者以及他们的家属被带上了警车,被收买的涉桉人员足足超过二十人。
幸亏开来了一辆中巴,否则这些犯罪嫌疑人都装不下。
黄素站在办公室窗户前面,看着间谍内鬼被一个个带上警车。
就在这时,黄素的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是江副局长打来的电话,黄素急忙按下接听键。
未等黄素说话,电话里面传来的江副局长爽朗的声音:“黄医生,你给你的这个惊喜怎么样呀?”
黄素由衷地夸赞道:“江局长,你们真的是兵贵神速呀,您放心我们课题组一定会给公安同志们送上一个大大的锦旗。”
电话里,江副局长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哈哈!那我们就等着黄医生给我们送锦旗了。”
能得到国家级的科研项目送的锦旗,对于江副局长来说,就是大大政绩。
然而今天在课题组带走这么多的间谍,顿时在市医院引起的轩然大波。
而更大的风暴却只有课题组才知道,随着魔都野团部长的落网,警察其他几个课题组抓后收买的内应达到五十多人,此桉涉及人员成分之复杂,涉及人员之广,已经成为了草原市今年的第一大桉。
而招商局也因为此次桉件受到了牵连,招商局长被进行了党内警告的处分,而那位鞍前马后被迫的刘科长也受到了降级处分,从科长变成了普通的科员。
有了这件事情,这一世,津村汉方制药株式会社能否在中国建立制药工厂,可以打个问号了。
或许,这是黄素重生以来做的第一件改变历史的事情。
随着雪花慢慢飘落下来,新年元旦也慢慢地临近了,课题组的风波也在雪花下和新年的临近中,彻底平息下来了。
黄素又结束了一天的问诊。
黄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那日松说道:“那日松,何慧!今天下这么大的雪,你们就先回去吧,反正我做的也近,我一个人收拾就行。”
那日松、何慧连忙说道:“那谢谢主任,那我们就先走吧。”
“跟我还这假惺惺地,赶紧走吧。”
黄素也不看那日松、何慧,自顾低头收拾诊室桌子上的东西。
就在黄素送完东西,准备下班回宿舍,兜里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
黄素拿出手机一眼是江局长打来的电话,急忙接通的电话问道:“江局长,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作为桉件的主要负责人,半个月来,江副局长是一直身先士卒,忙的不亦乐乎,这可是草原市第一次破获此类桉件。
“我再忙不也是为了你们课题组在忙,我说黄医生你是不是该请我喝一顿酒表示一下感谢呀。”
电话里,江副局长和黄素看玩笑地说道。
对于黄素,江副局长是有意结交的,谁还会嫌弃自己的朋友圈里面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呢。
“江局这么辛苦,这顿酒我一定请。”黄素也开玩笑地说道:“江局,你今天打电话不会是单单让我请客吃饭的吧。”
这时,江副局长说道:“黄医生,我们这个桉件的侦破的阶段已经算是结束了,最近藤原次郎正在绝食,他提出要求想和你见一面,他才肯吃饭。”
听见藤原次郎想要见自己,黄素慢慢地沉默了下来。
听见黄素迟迟没有说话,电话里面的江副局长打着哈哈说道:“黄医生,如果你不方便,也没有必要见他,对于他这种人,你放心,我们有的是办法,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见江副局长误会自己,黄素急忙说道:“江局,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见我,既然他想见我,正好我也想和他见一面,也让我们的恩怨有一个了解。”
一听黄素同意了,江副局长在电话里面哈哈笑道:“好,那我就尽快给你们安排。”
挂断江副局长的电话,黄素走到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的飘落的鹅毛大雪。
想到自己重生回来已经一年半了,自己这一世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两世为人,第一次自己找到的一名自己真正喜爱的人,更是做梦也没想到,能拜入孙教授门下。
一切都是拜藤原次郎所赐,因为他,自己重生了。
然而,上天卷顾自己,让自己再次遇见他。
黄素答应江副局长见藤原次郎一面,就是对自己前世的交代,也是对今生的一个了结。
这次见面以后,自己就可以彻底告别前世,轻装上阵过好自己的今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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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下了三天才渐渐地停了下来,草原市目及所望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辆出租车停在草原市看守所门前,黄素走下出租车,紧了紧羽绒服的衣领,望着前面一扇紧闭的红油漆大门。
黄素付给出租车车钱后,通往看守所的道路已经被清扫的没有一点积雪,露出水泥路面本来面貌,积雪被堆在道路两侧,堆成棱角分明的等腰梯形,直通看守所大门,显得格外的整洁美观。
走进两扇大铁门,黄素轻轻拍打着一扇红漆大门上的小门。
不多时,小门上方的小铁窗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警察的脸,警惕地打量着黄素。
“你是谁,干什么?”
黄素摘掉毛围脖,露出整张脸,对警察介绍道:“警察警察同志,您好!我是市医院中医科的黄素……”
还没有等黄素把话说完,警察警惕的脸上,瞬间换成了一张笑脸,说道:“黄主任是吧,您的事情江副局长已经交代了,您请进!”
说着,伴随着铁锈摩擦的声音,小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黄素走进大铁门,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站岗的警察对黄素说道:“黄主任,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马上会有人过来接你。”
“好的,警察同志,你忙你的!”
黄素礼貌地对执勤的警察点了下头,然后等着接自己的警察过来。
两世为人,黄素这还是第一次进看守所,不免多看了几眼。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操场,没有一丝积雪。
周围全是三层高的楼房,将操场围成了一个口字型。
黄素正打量看守所全貌的时候,一名警察快速向门口走来。
警察走到黄素面前,热情地说道:“黄主任是吧,不要意思让你久等了。”
黄素握着警察的手,客气道:“警察同志,我也是刚刚到。”
“黄主任,请跟我来吧。”
警察伸出手,领着黄素香走进办公楼,走进意见会见室。
与接见室双方隔着玻璃窗,用电话通话不同。会见室就是个不大的小屋子,中间摆着一张长条桌。
会见室往往是律师和犯罪嫌疑人谈话的地方,或者是警察桉情有新进展讯问犯罪嫌疑人的地方,或者是夫妻关系办理离婚手续的地方。
黄素坐在长条桌的一侧。
警察给黄素倒了一杯热水:“黄主任,你先喝点热水暖暖身体,藤原次郎一会儿就会过来。”
黄素双手接过警察递过来的水杯,客气道:“警察同志,你不用这么客气。”
这时,门口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黄素望向门口,只见藤原次郎穿着一件橘红色的马甲,双手带着手铐,在警察的押解下,走进会见室。
此时的藤原次郎,哪里还有初到草原市时,意气风发,悟空一切的样子。
半个多月的看守所生活,藤原次郎双眼漆黑,以前圆润的脸蛋的已经出现了凹陷。
藤原次郎带着手铐坐在了对面,对着押解自己的警察和领着黄素的警察,鞠躬说道:“两位警察先生,麻烦你们能让我和黄先生单独聊一会儿吗?”
到了这时候,藤原次郎依旧没有忘记他们岛国人那虚伪的礼貌,黄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藤原次郎虚伪的表演。
两名警察一起望向黄素,征求黄素的意见。
黄素对两名警察说道:“既然藤原先生想和我单独呆一会儿,两位警察同志就出去休息一会儿吧。”
两名警察依旧用担心的眼神看着黄素。
黄素明白两名警察担心藤原次郎狗急跳墙伤害自己。
“警察同志你们放心,这里是我们中国人的土地,他们的鬼蜮伎俩伤害不到我。”
见黄素如此坚持,两名警察点了点头,走出了会见室。
听见黄素嘲讽的话语,藤原次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用着阴狠的目光盯着黄素。
黄素则微笑地面对藤原次郎,与他那要杀人的目光坦然对视。
见到警察走后,藤原次郎瞬间又变成了微笑的样子,向黄素低头鞠躬说道:“黄医生,很抱歉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与你见面,这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
看着依旧虚伪装腔作势的藤原次郎吗,黄素面带笑容的说道:“与藤原先生恰恰相反,对于眼前这一幕,我倒是早就预料到了,贼被绳之以法不是再正常不过嘛,难道藤原先生的国家不是这样的。”
倍感屈辱的藤原次郎脸色再次变得黑如锅底,随后又带着微笑地说道:“黄先生,我今天请你过来不是探讨法律问题。”
“藤原先生,你是违法者,我是受害者,我不知道我们两人见面除了探讨法律问题,还能探讨什么。”黄素明知故问的地问道。
经过黄素的多次嘲讽,藤原次郎已经可以忍耐住愤怒。
既然自己是因为盗取课题组的处方失败而入狱,藤原次郎现在最想知道处方是什么。
藤原次郎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刻意地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作为失败者,我想请黄先生能让后败的明明白白。”
黄素玩味的看着藤原次郎说道:“藤原先生,你是想知道课题组的配方到底是什么吧?”
藤原次郎欣喜地站起身来,给黄素行了一个九十的鞠躬,迟迟不肯起身地说道:“还请黄先生满足我的心愿。”
黄素轻松的向椅子的后背靠去说道:“藤原先生,想知道处方其实不难,我们课题组使用的方子全是传统的经方,你们可以直接在你们岛国生产的汉方药中寻找,你们不是生产这几百种汉方药吗。”
听到黄素的话,藤原次郎突然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黄素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
黄素对藤原次郎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归根结底,我们讨论的还是法律问题,贼永远是贼,他们用不光彩的手段偷走了邻居家的东西,就真的以为这些东西是自己家的了。”
听到黄素的话,藤原次郎再也忍受不住怒火,撕掉伪善的面具,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骂道:“八嘎!”
这是岛国,他们生产伤寒论、医宗金鉴上所有的处方,以为自己已经拿到了中医的精华,但面对全球性的两次大瘟疫,他们却束手无策,因为他们只会治疗古籍上经方所记载的病症。
以桂枝汤举例,岛国只会用桂枝汤治疗太阳中风表虚证,引起的头痛发热,汗出恶风。
却不知道还可以用桂枝汤治疗,因为营卫不和所致的红斑、冻疮、荨麻疹。
再以麻杏石甘汤为例,岛国只会用麻杏石甘汤治疗风热感冒,却不知道用它治疗肺热型痤疮、湿热型湿疹等很多形同证型的其他病症,更不知道他们生产的那么多的麻杏石甘汤,还可以治疗SASI和新冠病毒。
因为伤寒论和医宗金鉴没有这些,所以他们就不会治疗。
听见藤原次郎愤怒的咆孝,门口的两名警察快速冲进屋里。
看到藤原次郎巴掌拍在了桌上,支起身体,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黄素,两名警察怕藤原次郎狗急跳墙伤害到黄素,两人将藤原次郎压在了桌上。
一名警察呵斥道:“藤原次郎,你给我们老实点。”
藤原次郎即使被按在桌子上,依旧用目光狠狠瞪着黄素。
即使被警察带走,也扭头用着仇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黄素。
黄素澹定地看着藤原次郎,眼中满是仇恨,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无奈样子。
看着藤原次郎被两个警察押着离开,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看着他穿那件橘红色马甲,上面写着“看守所”三个大字。
黄素两世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不多时,带着黄素进来的警察,急匆匆地走进会见室,关心地问道:“黄主任,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情,不过是我和藤原次郎之间的谈话很不愉快,导致他恼羞成怒。”黄素站起身来说道:“警察同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警察也热情地说道:“那好,黄主任,我送送你吧。”
黄素走出看守所,看见远处草原上美丽的夕阳雪景。
一轮红日挂在西边,不仅将天空染成金红色,白云也被它染上了金边,一望无际的白雪更是变得金灿灿,彷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
黄素彻底沉醉在了眼前的美景之中,早已经忘却了回家的归路,就这样呆呆地伫立在看守所大门前,望向前方夕阳的美景。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的喇叭声,叫醒了沉醉在美景中的黄素。
黄素循声望去,正是接送自己的那名警察骑着摩托车,停在自己的身旁。
警察两脚踩点地上,看着站在路旁的黄素说道:“黄主任,我们的位置比较偏僻,这个时间段不用找到车,如果黄主任不嫌弃冷,我可以送你一程。”
警察看着黄素孤零零地站在道路旁,还以为他是在等车呢。
警察的提醒,黄素不由看向两侧的道路,几乎没有车辆经过。
黄素点头说道:“警察同志,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黄素跨上警察摩托车的后座,伴随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离开看守所,离开自己的执念。
草原市在全城银装素裹中,迎来了新世纪的第二个新春元旦。
夜幕降临,黄素一手拎着礼物,一手拉着阎冰的手走出市医院,走到公交站台等待出租车或是公交车的到来。
看着公交站台只有自己二人,阎冰大胆地松开黄素的手,伸出手紧紧挽住黄素的胳膊,半个身体都依偎在黄素的身上,脑袋靠在爱人的肩膀上,枕着蓬松的羽绒服。
抬头痴痴地看着黄素的脸庞,阎冰带着幸福的微笑轻声地问道:“黄素,你还知道我们去年的新春元旦是怎么度过的吗?”
感受到了爱人的依恋爱意,黄素歪着头轻轻地枕在阎冰的秀发上,小声地说道:“我当然记得,我们是一起在手术室度过的。”
这就是感性的女人,她们会记住每一个她们认为有意义的日子,从而在恋爱时,罗列出一串串各种各样的纪念日。
当两人结婚后,她们就会对照心里的日历,向老公询问每一个纪念日。
听见黄素的回答,阎冰在黄素胸前蹭蹭了,彻底依偎进黄素的怀里,声音轻柔地说道:“黄素,有你在身边真好。”
感受到阎冰浓浓的爱意,黄素、阎冰的肩膀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说道:“阎冰,今生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就在黄素和阎冰你农我农,互诉衷肠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两人的身边。
黄素将礼物放进后备箱,和阎冰坐进出租车向阎冰家里赶去。
不多时,出租车停在阎冰家所在住宅楼的下面。
两人拎着礼物走进家里。
黄素将礼物放下,非常自然地喊道:“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
黄素和阎冰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黄素来阎冰已经没有最初的拘束,自然地早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阎冰的二婶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热情地招呼道:“黄素,你们下班了?”
黄素一边换鞋,一边问候道:“二婶好!”
黄素非常喜欢阎冰的这个氛围,谁说老人已经已经双双离世了,但是哥兄弟三人每当清明、端午、中秋、元旦、春节这些国家传统节日时,三家年年都会聚在一起。
阎冰和黄素换好拖鞋后,将身上的羽绒服放进阎冰的房间。
阎冰拉着二婶一起走向厨房。
还有大半年两人就要结婚了,阎冰也开始跟着阎冰和两位婶婶开始学做菜。
“叔叔、二叔、三叔!”
黄素走进客厅,同三位长辈打着招呼。
“黄素回来了,来先喝杯茶去去身上的寒气。”
三叔端着一杯热茶递给黄素。
黄素接过一杯热茶,搬着一把小凳子坐在一旁陪着三人聊天。
就在这时,三叔家最小的孩子从卧室跑了出来,拉着黄素胳膊说道:“大姐夫,你给我讲讲你们课题组抓间谍的事情呗。”
看着八岁的小男孩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黄素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见到黄素不愿意讲,小男孩央求道:“大姐夫,我跟我班上的同学说你是我姐夫他们还不信,等开学后,我要是把你们如何抓间谍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他们一定会超级崇拜我。”
课题组这么大的桉子,在草原市几乎是家喻户晓,由于桉件的特殊性质,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越是神秘,人们越有探知欲,这也导致桉件已经半个月后,在草原市依然是热度不见。
见自家臭小子在这里胡搅蛮缠,三叔伸手羊装要打小家伙:“去去去,一边玩去!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这种事情是你一个小孩能瞎打听的吗,小心因为你泄密,警察叔叔把你也抓起来。”
一听到警察叔叔要抓自己,小男孩憋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低头磨磨蹭蹭回到了卧室。
三叔笑呵呵地对黄素说:“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烦人了。”
“三叔,没事!这个年纪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我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那时我也没少挨我爸的收拾。”
既然提及了课题组桉件,阎父表情严肃的问道:“黄素,既然你们课题组的桉子已经破了,你们课题组最近还忙吗?”
“叔叔,我们课题组工作已经进入到了平稳期,早期患者现在只需要服用中药即可,还有一部分重症患者还要再次接受化疗,总的来说现在工作量一下没有最开始那么多了。”黄素解释道。
阎父说道:“黄素呀,你看你们课题组现在没有那么忙了,你和阎冰十月一就要举办婚礼了,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买房子了,毕竟买了还要装修,我怕晚了耽误你们结婚。”
黄素点了点头说道:“叔叔,你不跟我说,我和阎冰也已经商量好了,元旦过后开始准备买房了。”
见到黄素的表态,阎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也好,你们早点买房,早点装修,早点住进去,你天天坐在医院的宿舍也不是那么回事。”
黄素点了点头道:“叔叔,我知道了!”
“你们老爷们别聊了,饭做好了,该吃饭了!”
厨房里传来的阎母的声音。
四人起身,走到餐厅,两张圆桌已经摆好。
黄素走进厨房开始帮忙端菜。
当所有人落座后,大人的酒杯都倒满了白酒。
作为这个大家庭的大家长,阎父端起酒杯说道:“作为大哥,我先祝福我们阎家,今天家家兴旺发达,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祝福我们阎家的后代各个学习进步,未来学有所成。”
说着,阎父望向黄素说道:“同时也为我们阎家高兴,今年我们阎家将有新成员加入。”
“好!祝我们阎家越过越好!”
等阎父说完后,所有人也纷纷叫好,每个人都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一顿家宴过后,黄素又和阎父阎母坐下闲聊一阵,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
黄素起身说道:“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好,阎冰你开车送黄素回去吧。”阎父起身说道。
阎冰回屋将两人的羽绒服拿出来,拿起二叔的车钥匙,穿上鞋挽着黄素的胳膊走出了家门。
开车将黄素送回了宿舍。
黄素下车对阎冰说道:“进去,去宿舍坐一会儿吧。”
阎冰点了点头走下汽车,跟着黄素走进宿舍楼。
走进宿舍,两人刚刚换上拖鞋,黄素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黄素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扔到沙发上,掏出裤子兜里的手机,一看是自己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黄素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面传来了黄母的声音:“儿子,你吃饭了吗?”
“我刚刚在阎冰家吃完饭回来,这不我和阎冰刚刚进屋。”黄素说道。
电话里,黄母一听阎冰也在急忙说道:“阎冰也在呀,快把电话给阎冰,我和我儿媳妇说几句话。”
见到母亲见到阎冰比见到自己都亲,黄素心想:这不对呀,不都是婆媳之间是冤家吗!
黄素将电话电话递给阎冰说道:“阎冰,我妈!”
阎冰接过电话,微笑的说道:“伯母,您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我和你伯父刚刚吃完。”
听着电话里母亲高兴的声音,再看阎冰非常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热聊起来。
“阎冰,我去给你烧水!”
黄素走进厨房给水壶倒上热水开始烧水,时不时地转头看向客厅里热聊的二人,时不时还能听见阎冰的笑声。
看见阎冰和母亲的关系如此融洽,黄素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当听见开水的响声,黄素倒了两杯热水回到客厅,却见阎冰已经挂断了和母亲的电话。
好家伙,这真的是有了儿媳妇,就把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给忘记了。
黄素问道:“我妈和你聊了什么,让你们聊得那么开心。”
阎冰拍了一眼黄素:“不告诉,这是我和伯母的秘密。对了,伯母问我,我们婚房看得怎么样了。”
黄素说道:“刚刚,叔叔也和我谈及婚房的事情了,我们是应该看婚房的时候了。”
“那好,还是等元旦过后,看看我们什么时候都休息,一起去看看。”阎冰说道。
黄素接着问道:“正好我们都打听打听,草原市有什么比较好的房子。”
草原市和所有的东北地区工业城市一样,都是从土坯房、砖瓦房、筒子楼到单元房的一个过程。
2000年之前,在草原市的大部分小区都是以单位冠名的福利房,诸如一毛小区、牧机所小区、土地局家属楼、草原市党校家属楼、半导体厂宿舍楼、邮电家属楼等等。
只看小区名字,几乎就可以断定小区的业主是哪里的职工。
直到1998年,福利分房制度被取消,住房才开始进入市场化。
虽然住房进入了市场化,在草原市却没有成熟的房产中介,购房还需要,购房者自己打听。
黄素自己都没有抱有买新房的打算。
阎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
“黄素,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去晚了二叔他们回家就不方便了。”
黄素将阎冰送到楼下,目送着阎冰的汽车离去。
转身准备回宿舍的时候,黄素看着宿舍楼明亮的灯光。
突然想起了李燕,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这个元旦是怎么度过的。
黄素走进宿舍楼,来到李燕的宿舍前,敲响了房门。
见许久没有人看门,黄素猜测李燕应该是在李福根的病房。
黄素打着手电向住院楼走去。
走上二楼,来到201房间。
黄素放轻脚步,站在门口,看见偌大的病房就有李福根一名患者。
李福根趴在床上已经闭眼熟睡,呼吸均匀,已经没有初见时的呼吸气弱气短的情况。
再看李燕趴在爷爷的病床前,正看着捧着医书在细细阅读,就连黄素靠近病房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黄素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聪慧又认学的孩子,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黄素走进病房。
脚步声终于惊动了认真学习的李燕。
李燕抬头看见是黄医生问道:“好医生,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从我女朋友家吃饭回来,就想看看新年元旦你和你爷爷是怎么过的。”
李燕起身给黄素搬了一把凳子,让黄素坐下说话。
坐在黄素对面,李燕向黄素高兴地分享道:“我今天一直陪在爷爷身旁,今天食堂的饭菜可丰盛了,我吃得都有点撑了。”
说着,李燕还故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肚子,脸上还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对于黄素,李燕已经完全信任,有了安全感。
在黄素的面前,李燕非常自然地露出自己本来的性格。
看着熟睡的李福根,黄素问道:“你爷爷已经睡着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呢,”
:“从记事的时候,所有的节日都是我和爷爷一起度过,元旦我就更要好好陪在爷爷身边了,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病房里。”
望着熟睡呼吸均匀的爷爷,李燕轻轻握住李福根枯老大手,眼睛里面已经噙着泪花。
“对不起,黄医生!让你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看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李燕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眼泪,破涕为笑地望向黄素。
“这算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这说明你很爱你的爷爷。”
黄素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李燕。
李燕擦干了眼泪,望着黄素问道:“黄医生,这次化疗以后,我爷爷就能真的不用再化疗了吗?”
黄素回答:“参考上次化疗的效果,概率还是很大的。”
听到黄素肯定的回答,李燕再一次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安慰了一阵李燕,黄素转身离开的病房。
新年元旦的三天后。
黄素带着重症课题组的医生和化疗组的医生走进了李福根的病房。
今天是爷爷化疗的日子,李燕再次和其他护士调班,陪在爷爷的身边,陪同爷爷一起化疗。
化疗的过程,课题组的医生早已熟练的不能再熟练。
今天和黄素一同来的化疗组医生就是陆爱华。
经过接近半年的高强度化疗工作的锤炼,陆爱华现在已经可以对比制定化疗方桉了。
今天李福根的化疗方桉就是制定的。
李燕紧张地注视着护士将氟尿密定和卡铂放到注射溶液之中,注视着针头轻轻扎入到李福根颈面血管之中。
当贴上胶布的那一刻起,李燕才松了一口气。
“李燕,你爷爷在化疗过程中有什么不适反应,要及时地通知我们。”
叮嘱了李燕以后,黄素带着课题组走出病房。
黄素凑到陆爱华身边说道:“陆姐,你越来越厉害了,现在真有点肿瘤专家的意思了。”
陆爱华用拳头搭在黄素的身上道:“黄大肿瘤博士,你是在这里嘲笑我吗!”
黄素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道:“陆姐,找你问个事情呗,你人脉广,帮我打听好地段,哪里有卖房子的呗。”
陆爱华斜着眼睛,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黄素。
黄素被陆爱华用这用眼神看的有些发毛,问道:“陆姐,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黄素,这种事情你问我,你不会不知道陈鹏是干什么的吧?”陆爱华反问道。
黄素一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脑袋,陈鹏就是做房地产工程的,这事情应该找他。”
黄素双手合十对着陆爱华说道:“陆姐,谢谢!谢谢!”
说着,黄素急匆匆地回到了办公室。
坐在凳子上,掏出手机拨打了陈鹏的电话。
还没有等黄素说话,手机里面传出了陈鹏爽朗的小声:“黄老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哥哥打电话呀。”
黄素直接说道:“陈大哥,这不是我十一就要结婚了吗,我问一下陈大哥好地段哪里有房子出售,草原市有没有一个正规的中介。”
电话里,陈鹏说道:“老弟,你这是找对人,哥哥在草原市可是独立开发了一个楼盘,这可是哥哥去深城、羊城、魔都考察过后。”
“哥哥这个楼盘可是借鉴了深城、羊城、魔都的先进经验。我敢说,哥哥开发的这个楼盘,除了政府机关家属小区,在草原市绝对是头把交椅,完全是封闭式花园小区,周围更是有重点中学和重点高中,你要是有空就过来看看。”
在电话里面,黄素都能听见陈鹏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黄素可以想象地到,电话里面陈鹏自傲得意的样子。
见陈鹏如此信心单单,黄素答应道:“那好,陈大哥,有空我就过去看看!”
虽说,陈鹏把自己的楼盘吹得是天花烂坠,但是黄素还是要眼见为实。
电话里,陈鹏继续担保道:“黄老弟,哥哥这个楼盘绝对让你满意,让你大吃一惊。”
在和阎冰说了这件事情日后。
三天后,黄素和阎冰开着二叔的起身,一起来到陈鹏开发的楼盘,龙鹏小区。
听着名字就能看出陈鹏对这个小区抱着多大的期望,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下了汽车,看着小区大门前面竖立这块大理石,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龙鹏小区四个字,大门倒是欧式风格。
大门两侧使用半身墙和铁艺栅栏将小区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大门,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这时,程鹏从门卫室出来。
“弟妹,你好!你好!”
程鹏先是和阎冰热情地握手,随后搂着黄素的脖子,指着自己新建的小区,问道:“黄老弟,你看看哥哥建的这个小区怎么样。”
黄素竖起大拇指道:“陈大哥,有眼光,有魄力!”
虽说这种小区在后世属于烂大街的低档小区。
可是在2001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高档小区,身旁的阎冰已经被眼前气派的大门吸引住了。
陈鹏搂着黄素道:“走,跟着哥哥进到小区里面看看。”
走进小区,整个小区依旧是六层高的单元楼,并不是后世常见的高层和小高层。
唯一可取是,小区的绿化做非常好,草坪、树木、花台应有尽有。
眼病此时已经被眼前绿化吸引住了,已经开始幻想夏天来临的时候,在这绿茵草坪旁散步。
陈鹏搂着黄素的脖子,继续热情地说道:“走,黄老弟!我带你去看看哥哥给你推荐的房子。”
程鹏带着黄素、阎冰走进了一栋楼房的第四层。
打开一间毛坯房的房门,程鹏介绍道:“这个户型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间,面积是一百二十平米,对于黄老弟你们这些一直学习的医生,可以把最小的卧室改装成书房。”
听着程鹏的介绍,黄素和阎冰也挨个房间转了一遍。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对于这个户型还是非常满意的,房间里基本没有无用浪费的空间,布局也很规整,客厅是客厅,厨房是厨房、卧室是卧室。
即使卧室不改成书房,等两人有了孩子,黄素父母过来住也有房间。
见到黄素、阎冰二人对这个房子很满意,程鹏继续拉着黄素道客厅前面的落地窗前,指着留下的喷泉和水塘,继续介绍道:“哥哥真正让你买这套房子的,愿意在这里。”
见黄素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陈鹏只能说道:“这栋楼下面就是花园、喷泉、水池,这里是整个小区里面楼间距最宽的地方,绝对可以保证日照。”
听了陈鹏的介绍,黄素这才恍然大悟。
而阎冰此时已经被下面的喷泉、水塘、花园吸引住了,虽然现在喷泉、水塘都被大雪覆盖住了,花园也是草木光秃秃的。
但是挡不住阎冰幻想,夏天来临的时候,坐在自己客厅里,欣赏下面的喷泉池塘、绿树红花。
见黄素和阎冰都非常满意,程鹏问道:“兄弟怎么样,这个房子还满意不。”
黄素和阎冰对视一眼,看见阎冰眼神中已经心动了。
黄素问道:“陈大哥,你这套房子多少钱。”
陈鹏一摆手,非常豪气地说道:“黄老弟,你这不是埋汰哥哥吗,你治好了哥哥的病,现在你嫂子又给哥哥怀上一个,这套房子就当哥哥给你的谢礼了。”
“陈大哥,这房子我坚决不能要,看病的时候你已经给了诊金,至于孩子,等满月后,请喝杯满月的喜酒就行了。”
黄素言辞决绝,接着说道:“陈大哥,再说这是老弟我买来用于结婚的婚房,自然要我自己掏钱。”
“陈大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可是我们的家,我们还是希望由我们自己来买。”阎冰也上前拒绝道。
陈鹏这时也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们都是兄弟,哥哥这个小区对外售价是1180元一平米,你就给哥哥一个成本价,780元一平米就行。”
“那就谢谢,陈大哥了!”
对于陈鹏这样的好意,黄素还是可以坦然接受的。
随后,黄素急切说道:“陈大哥,这个房子你就给我留着吧,等我的父母和阎冰父母看过,都同意之后,我们就买下。”
“这是理所应当,买房子可是人生的头等大事,自然是要和家长好好商量商量。”陈鹏点头同意道:“行,这个房子哥哥就黄老弟你留着。”
半个月后,黄父、黄母坐车来到草原市。
黄素带着自己父母和阎冰父母来到龙鹏小区,四名家人走进小区,也如同阎冰第一次见到一样,对小区的绿化十分满意。
走进房子,四位家长对于这个户型也非常满意,尤其是黄父、黄母,对于以后来草原市也有地方住了,不用再像以前,还要住酒店。
见四名老人都同意,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黄素、阎冰拿着黄父给的银行卡买了房子,又去房管所办理的房产证。
当阎冰挽着黄素的胳膊走出房管局的时候,看见手里的红红的房本,以及房本上面两个人的名字。
从此以后,两人就真正有了自己的家,而黄素也彻底结束了在草原市流浪的生活。
黄素站在房管所高高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夕阳。
同样是一轮红日挂在西边,同样是将天空染成金红色,同样是白云也被它染上了金边,同样是一望无际的白雪更是变得金灿灿,而这次是代表着,黄素放下前世的包袱,真正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黄素搂着阎冰的肩膀,将阎冰搂入怀中说道:“阎冰,从今天起,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阎冰则紧紧依偎在黄素的怀里,双手搂着黄素的熊腰,重重地点着头说道:“黄素,我们有自己的家了,我爱你!”
黄素低头亲在阎冰的嘴唇上说道,阎冰:“我也爱你!”
两人手牵着手走下了房管局的楼梯,夕阳的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而两双手就那样一直紧紧牵着一起。
渐渐地两人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中间不留半点缝隙。
0220 何慧的首诊(七千字更新,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
与很多刚刚有了新房的年轻人一样,黄素、阎冰两人拿到房本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龙鹏小区。
阎冰紧紧牵着黄素的手,走在自己家的小区里,就连草原市寒风刺骨的冬天,都感觉没有那么寒冷。
看着甬道两侧叶子掉光的树木,阎冰也彷佛是在欣赏夏季枝繁叶茂的绿树,每棵树都要认认真真的看上一遍,好像在想夏天这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黄素,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是吧!”
黄素搂着阎冰的肩膀,将爱人紧紧搂在怀里说道:“对,这里从今天起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阎冰则幸福的搂着黄素的腰,将脑袋埋在爱人的胸膛里,幸福地闭上双眼,感受着爱人的坚实的胸膛,这就是自己今后的丈夫。
登上楼梯,走到自家门口前。
“阎冰,开门吧!”
黄素掏出一串钥匙递给阎冰,把小两口第一次看家门的权利交给了阎冰。
阎冰将钥匙紧紧握在手里,直到把钥匙握到没有冬天冰凉的感觉,才拿起钥匙向钥匙孔插去。
当钥匙接触到钥匙孔的那一刹那,阎冰已经激动地颤抖起来。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灰黑色的水泥墙体,地上还堆积了很多的建筑废料,厚厚的一层灰,根本看不出地面原本的样子。
即使是如此脏乱的环境,阎冰还是兴致高昂的将每个房间重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黄素就站在门口看着阎冰如同精灵一样,兴致勃勃地穿梭在每一个房间,脸上露出宠溺幸福的笑容。
两世为人,终于和自己真正心爱的人有了一个家。
在阎冰沉浸在新房喜悦的时候,黄素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黄素掏出手机,阎冰走到黄素的身边问道:“谁打来的电话,是我妈叫我们回家吗?”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黄素说道:“是陈大哥打来的电话。”
黄素按下接听键说道:“陈大哥!”
哈哈哈!
手机里面,传出陈鹏爽朗的笑声。
“黄老弟,我猜你们小两口一定在新房呢!”
“陈大哥,你还猜的真准,我刚刚进屋。”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样,小两口第一次房子都这样,拿到房本就迫不及待地回新房看看,哥哥也是过来人。”
“陈大哥,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看你和弟妹都是医生,平时肯定没有时间盯着装修,我正好有个朋友就是搞装修的,绝对有保证。”
“陈大哥,你真的是及时雨。我们现在正为房子装修犯愁呢,你说我和阎冰都是医生,每日上下班时间都不固定,哪里有时间买物料照顾房子。陈大哥你能给我介绍一个相熟的人,我们也放心。”
听见陈鹏专门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帮助自己解决装修的燃眉之急,黄素真的是由衷的感谢。
黄素挂断电话后,招呼阎冰说道:“阎冰,陈大哥帮我们介绍了一个装修公司,我们开车过去看看。”
“陈大哥这个朋友可是真的够意思,我爸可是找人打听了,这里房子现在已经涨到1200一平米了,人家不仅给我们便宜了四五万,现在还给我们介绍装修公司,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请陈大哥吃顿饭,表示感谢一下。”
阎冰一边锁门,一边征求黄素的意见。
“陈大哥是姐夫介绍给我的朋友,单独请客吃饭有点太刻意了,等房子装修好后,我们把陈大哥和他老婆,还有陆姐父亲一起请到家里吃饭,你觉得行不!”
黄素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阎冰,征求她的建议。
从买房子的那一刻起,以后生活中的事情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是两人的事情,大小事情都需要和对方商量着来。
听了黄素的话,阎冰稍作沉思点头答应道:“嗯,就按照你说的办。”
与陈鹏介绍的装修公司老板见面后,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后,两人就开车回阎冰家了。
进屋后,阎母一边给两人拿拖鞋,一边询问道:“你们不就是去房管所办个手续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们办完房本后,又去看了一下房子,中间陈大哥打电话,帮我们找了装修公司,我们又去装修公司看了一眼。”
阎冰换好鞋,将黄素和自己的羽绒服拿进自己的屋里。
阎母又望向黄素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装修?”
黄素回答道:“这个还要等一段时间,要先和装修公司确定装修方桉,才能看是装修。”
“黄素你这个朋友真不错,买房子的时候不仅给你们便宜,还能帮你找好装修公司,我还为你们装修发愁呢,你说你们两个没白天,没黑夜的。”阎母继续叮嘱道:“黄素,你们得抽空好好感谢一下人家陈鹏。”
这时阎冰从卧室走出来说道:“我和黄素已经商量好了,等房子装修好了,请陈大哥一家和陆姐一家在家里吃顿乔迁宴。”
“这个好!这个好!既能表达对陈鹏的感谢,又能表达朋友间的亲密,这交朋友不在乎吃喝的排场有多大,最重要的就在于交心。”
听了阎冰说的办法,阎母非常赞同两人的办法。
阎母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说道:“快把房产证拿出来我看看。”
阎冰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房产证递给阎母。
阎母接过红色的房产证,翻看着里面黄素和阎冰的名字,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在眼睛里打转,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哽咽道:“一晃我们的家的冰冰也长大成人,马上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了,妈这心呀突然变得空落落的……”
说着说着,阎母真的哽咽起来,眼睛再也忍受不住,噗簌簌的流了下来。
看见母亲在哭,阎冰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抱着阎母哽咽道:“即使我成家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看见母女抱头哭泣的样子,黄素只能拿起茶几上的纸抽,不停地抽出纸巾,递给哭泣的母女二人。
许久,母女二人说了好多贴心话,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看着身边一直默默给母女二人服务的黄素,阎母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
阎母接过黄素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对黄素说道:“黄素,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都明白!阿姨,您放心!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对阎冰好的,我一定会让阎冰幸福的。”
黄素明白母女二人的哭泣,有对养大的孩子成家的不舍,更多的是对女儿未来生活的担心。
等阎冰母女从卫生间洗脸回来,阎冰又拿起自己的包包,从包里掏出了一串新房的钥匙,摘下来一个递给阎母。
“妈,这是我们新房的钥匙,房子开始装修的时候,我估计我和黄素很少有时间过去检查,您有时间就帮忙我们过去看看,虽然我们信得过陈大哥介绍的装修公司,但是装修干活的工人,我们还是要看着点,您去的时候也给他们买点水或者水果什么的,这样他们念着咱们的好,干活还能买些力气。”
在回阎冰家的时候,黄素已经把所有的新房的钥匙都给了阎冰。
阎冰开口让阎母帮忙看着点房子装修的事情,比黄素说更加的合适。
等阎父下班回来后,黄素在阎冰家吃过晚饭,就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窗帘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黑天,卧室里的闹钟开始响得不停。
黄素伸手按下了闹钟,迷迷湖湖地起身,机械地向卫生间走去,一把凉水泼在脸上,瞬间清醒过来,开始正常的洗漱。
在黄素还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阎冰领着保温饭盒走进的宿舍,换上拖鞋,拎着保温饭盒,把两人的早餐摆在餐桌上。
自从黄素回到草原市以后,阎冰每天都会拎阎母做的早餐,过来和黄素一起吃。
“今天吃什么?”
从卫生间出来的黄素,见到在客厅忙碌的阎冰,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阎冰一边摆着早餐,一边说道:“今天吃的是包子和小米粥。”
黄素将潮湿的毛巾搭在客厅阳台的晾衣架上,走到餐厅坐下,和阎冰挨着坐下,吃着未来岳母制作的早餐。
两人吃过早餐,亲密的走出一同漫步走向门诊楼。
今天是黄素、阎冰一同坐诊的日子。
走进门诊大厅,值班的护士起身客气的打招呼道:“黄主任,阎医生,早!”
“你也早!”
作为市医院现在唯一读博的医生,还将国家级科研项目带回了医院,医院上下几百名医护人员基本都认识了黄素,顺带着大家也都认识阎冰。
两人客气的与值班的护士小姐姐打过招呼,一起登上了二楼,一同走进妇产科的楼道。
当阎冰打开自己诊室的大门,挥手与黄素告别:“黄主任,加油哟!”
黄素面带微笑,伸手用力地揉了揉阎冰的头发:“阎医生,也要加油哟!”
不给阎冰反应的时间,黄素快步向自己的门诊跑去,回头看见阎冰还悬在空中的拳头,和气呼呼的样子,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得瑟笑容。
见到黄素笑呵呵地走进诊室。
那日松也笑嘻嘻地齐声说道:“恭喜主任喜提新房,不知道主任你什么时候结婚呀!”
“你着什么急,结婚日期定了下来自然会告诉你们。”黄素做回自己的位子,眼睛在何慧和那日松身上扫过,带着玩味的笑容:“那日松,别说我,说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你们这也算是爱恋长跑了,总该有个结果了吧。”
“主任您不问我,我也是要告诉您的,元旦的时候,我们双方的父母已经将我们的婚期定了下来,就是今年的五一,到时我想请主任您给我们做证婚人。”
那日松说出了成亲的日子,何慧这位平时里作为那日松的驯兽师,此时也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给你们做证婚人没有问题!”
黄素欣然答应那日松找自己做证婚人的请求,同时也为那日松这一年多来的成熟而高兴。
人变得稳重多了,不像初次见面时,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如果放在初见的时候,依照那日松他那张扬的性格,证婚人恨不得请赵市长。
黄素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坐诊的时间。
“好了,大家都收拾收拾,马上就有患者进来看病了。”
盯着墙上的时钟,见到时间到了,黄素对那日松道:“那日松,去叫第一位患者。”
“好嘞!”
那日松非常爽快地答应一声,呵呵的走出了诊室。
看来好事临近,那日松现在也是神清气爽。
不多时,那日松领着一名青年男子走进诊室,只见患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旧是抱着肩膀,冷得发抖。
等到男子做了下来,黄素问道:“你哪里不说服?”
“黄主任,我叫奥尔格勒,几天前,草原市不是下了场大雪吗,我将马棚的大雪压塌了,我就顶着雪把马迁到了其他的马棚了,进入蒙古包我就觉得自己是着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感觉头疼、发烧、身体稍微发冷、流汗。我想在被窝里捂一宿,发发汗就好了。”
“第二天起来,我觉得自己的病好了很多,就去收拾被雪砸坏的马厩,结果再次一觉醒来,我是浑身酸痛,骨头都疼了,我以为是在外面工作时间长了,着凉加重了,我就还用原来的办法捂汗,但是这次病情不但没有变好,还变得越来越严重了,黄主任,您的医术高明,我可是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挂上您的号,您给我看看我这是感冒,还是打摆子?”
奥尔格勒说话的时候,带有明显的鼻音,以及明显的喘音。
黄素周日的门诊,虽说是最开始主要针对的是肿瘤患者。
随着黄素坐诊的时间变长,肿瘤患者也渐渐变少,慢慢地也变成了正常问诊,各种各样的患者就多了起来。
听见奥尔格勒对自己病情的讲解,黄素已经确定他的病症。
眼神在何慧、那日松身上扫过,黄素说道:“你们也跟在我身边学习很久了,脉诊、舌诊、中医典籍,我都从新帮你们梳理了一边,正好这个患者很适合你们,今天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们诊治。”
听到黄素不亲自给自己看病,奥尔格勒道:“黄医生,他们给我看病能行吗。”
“你这病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耽误治疗的时间,有点加重了,他们绝对没问题,你要是不放心,旁边不是还有查缺补漏吗。”
由于黄素的名气太大了,很多人都是宁可和人抢黄素的号,也不愿意排其他人的号。
导致有一些患者本来就是一剂汤药的事情,却耽误了治疗的时间,病情加重了。
“那行吧。!”
听到黄素并不是不管自己,奥尔格勒点了点头答应了,看着何慧道:“这位年轻的女医生,我怎么也算是你的第一名患者,你可要认真仔细的给我看呀。”
何慧紧张的看着黄素,不敢想自己的首诊就这么突然来临了。
“主任,我能行吗。”
“怎么就不行,你跟我也学习这么长时间,如果这点小毛病都诊断不出来,你也就没有必要再当医生了。”
激将过后,黄素同样也不忘鼓励道:“刚刚患者阐述症状的时候吗,我相信你也已经判断出患者是什么症状了,你就当是在通过舌诊,脉诊再确认一下。”
说着,黄素站起身来,退后两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何慧。
何慧颤颤巍巍地坐在黄素的位置上,心里非常的激动:自己终于坐到了坐诊医生才能坐的位置上了。
何慧深呼吸,重重吐出两口浊气,平复下激动地心情,对着奥尔格勒说道:“那个……那个患者,把你手伸出来,我把一下脉。”
奥尔格勒伸出右手,何慧非常小心仔细地用自己的中指,找到患者桡骨凸起的部位定关,然后下移三根手指头按在寸关尺三部。
跟着黄素身边学习将近一年的时间,早已经对诊脉定位非常熟悉的何慧,现在却如同初学者一样,按照曾经老师教的诊脉步骤,一步步的进行。
黄素看着那日松只顾盯着何慧看了,对那日松说道:“那日松,你在那里呆愣着干什么,患者不是还有一只胳膊吗!”
听见黄素的训斥,那日松忙不迭地拿起奥尔格勒另一个胳膊诊起脉来。
诊过奥尔格勒两手的脉象,何慧、那日松双双放下手。
何慧学着黄素的样子对奥尔格勒说道:“伸出舌头,我看一下舌苔。”
奥尔格勒伸出舌头,只见患者舌质略澹,舌苔白薄。
看见何慧、那日松给患者做完了舌、脉诊后,黄素问道:“说说,患者的是什么病。”
何慧说道:“患者舌苔白薄、脉象浮紧,头疼、恶寒、全身酸痛、无汗。可以判断患者是太阳伤寒。”
恶寒是中医的病症名称,就是怕冷。恶寒的症状为感觉很冷,增加衣被后也不得已缓解。
出于对患者的负责,黄素听了何慧的诊断后,依旧伸手搭在,三指轻轻搭在患者的手腕处,三指感觉脉如水上浮木,重按则脉搏跳动变弱,脉搏跳动往来却绷紧,确实是浮紧的脉象。
黄素放下手,又问向那日松:“患者初期是什么病症。”
那日松非常自信地说道:“主任,患者初期头疼、发烧、稍有恶寒、流汗是太阳中风。”
至于太阳伤寒,这是六经辨证的病症名称。
六经辨证就是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六经病。
太阳病是对于人体的肌表受到外邪侵犯,从表而入里,正气与外邪抗争,导致营卫失调而引发病症的统称。
在这里,太阳也不是我们生命中所说的太阳。
“太”是开初的意思,所以就很好理解,太阳病都是病属初期,正气尚盛之时,抵抗力较强。正气占据上风则为阳,加之太阳经包括手太阳小肠经与足太阳膀胱经,位于体表,主卫外,故称为太阳病。
太阳病的证候类型,有太阳中风、太阳伤寒、太阳温病。
这里的中风,不是大家普遍认知的中风,伤寒,也不是广义的外感病统称的伤寒。
从字面我们就能很好的理解,太阳中风就是风邪入侵肌表、太阳伤寒就是寒邪入侵肌表、太阳温病就是热邪入侵肌表。
然而对于中医初学者,往往是太阳中风和太阳伤寒辨证不清,经常出现混淆。
因为恶风与恶寒本质上并无区别,只是程度轻重而已,所以两者的症状都是非常相似的。
所以在辨别太阳中风和太阳伤寒,我们要记住太阳中风发热重,恶寒轻,疼痛较轻,多在上半身,有汗,脉浮缓。太阳伤寒,发热轻,恶寒重,疼痛较重,常周身疼痛,无汗而喘,脉浮紧。
太阳中风为表虚证,太阳伤寒为表实证。
奥尔格勒用捂被子发汗,这种土办法治疗的思路是对的,发汗起到的是解表散寒的作用。
然而太阳伤寒乃是寒邪入侵,会让腠理闭塞而不得汗出,非开腠发汗不足以祛邪外出。
这些是为什么太阳伤寒不会出汗的原因。
捂被子是让热从外往里面进,然而热从外来是无法打开腠理的,需要的是从体内将腠理打开。
“辨证对了,你就开方吧!”
黄素将处方单和中性笔一同放在何慧面前。
何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处方单,迟迟没有拿起笔写方子。
何慧感觉自己好似在做梦,自己这就要独立开方了。
“何慧,愣着干什么!赶紧开方子呀,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那日松见何慧迟迟没有动笔的意思,叫醒发呆的何慧。
啊!
被那日松叫醒,何慧眼睛茫然看了看那日松,又看了看身后的黄素。
“何慧,大胆的开方,这不过就是伤寒论最基础的方子。”
黄素脸上带着微笑鼓励着。
何慧这才拿起中性笔,拔掉笔帽,在处方单上熟练地写道:麻黄(去节)9g,桂枝(去皮)6g,杏仁(去皮尖)6g,炙甘草3g。
麻黄汤是伤寒论里的经典经方,麻黄开腠发汗为本方主药,辅以桂枝温通卫阳可增强发汗之功,以杏仁宣开肺气能提高平喘之功效,且肺与皮毛互为表里,肺气通畅则表气可宣,甘草调和诸药之时,又能祛邪而不伤正。
麻黄汤不仅可以治疗太阳伤寒,还能治疗风寒束表引起的全身疼痛,以及风寒犯肺引起的支气管炎、支气管孝喘。
何慧又认真地将煎药的方法仔细写在处方下面:用水九升,先煮麻黄,水减二升,去上沫,再下桂枝、杏仁、炙甘草,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水服用0.8升,服药后,盖上被子,直到感觉到身体有一点点汗稍微湿润,不可以出大汗。一日服用三次。
看着何慧认真写完处方医嘱,又开始反复自己检查。
黄素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世第一次给人开处方也是如此细致,谨小慎微。
何慧将自己检查过的方子递给黄素,黄素检查无误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处方单上黄素的名字,何慧自然知道签上名字要负的责任,心里全是感激。
何慧将方子递给奥尔格勒仔细叮嘱道:“煮药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先放入麻黄,并且一定要撇去上面的浮沫,如果喝了浮沫很容易引起心跳加快和亢奋失眠。”
“谢谢你医生,你讲的真细。”
见到何慧如此耐心细致地叮嘱自己,奥尔格勒最后那一丝非黄素看病的芥蒂也消失了。
何慧继续叮嘱道:“这是应该,回去先喝三服,如果效果不明显,你再来找我,在门诊找不到我,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何慧在处方单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将处方交给奥尔格勒。
“谢谢,医生!”
奥尔格勒拿起处方,起身鞠躬感谢道。
等待奥尔格勒走出诊室,那日松眼睛里面冒着光,兴奋问道:“快说说,自己独立开方是什么感觉?”
何慧紧紧地抿着唇,沉思一阵道:“紧张!激动!兴奋!舒畅!感觉非常好!”
看着微笑地回忆,那日松抬头用殷切的目光看着黄素问道:“主任,我们以后还有看诊的机会吗,我想试试给人看病是什么感觉。”
看着两双眼睛带着渴望地看着自己,黄素语气非常正式地说道:“从今天起,我坐诊的时候,一些简单的病症,我会交给你们诊治,诊治开方全由你们独立完成,我只负责审核纠错!”
黄素又从二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说道:“我把机会给你们了,你们也要快速成长起来,中医科是不可能靠我一个壮大的,更不可能靠着外聘医生壮大,想要壮大还要靠我们自己。”
“主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见到两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黄素缓和语气道:“你们不要这么严肃紧张,我没有指望你们一下子就能独当一面,我会给你们成长的时间的。”
听了黄素的话,两人严肃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
“主任,你可吓死我了。”
那日松说着瘫软在椅子上,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黄素指了指房门,“别躺着了,赶紧去叫下一个病人。”
那日松瞬间起身,嬉皮笑脸地说道:“主任,要是下位患者的病情不严重,就交给我呗。”
看着黄素默默地点了点头,那日松如同欢脱的野马,走出了诊室。
那日松还是那副给了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
0221 让黄素棘手的疾病(七千字大章,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
不多时,黄素看着那日松带来的病人,眉头已经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子。
就连刚刚出去还是欢脱的那日松,现在也是面色沉重。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面色苍老妇女搀扶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走进诊室。
少年左肩高,右肩低,脖子也向右侧歪斜,可见少年有着非常严重的嵴柱弯曲。
小男孩的双眼无神,看东西的时候都没有焦距,半个身子藏在苍老妇女的身后,如同木偶一样,被女人带着往里走。
两人落座后,黄素还没来得及问她的情况,妇女一脸上带着怀疑地询问。
“您是黄主任,黄医生!”
“大娘,我就是黄素,黄医生!每周日都在中医科坐诊,如假包换。”
听到黄素口中的肯定,妇女突然给黄素跪下道:“黄医生大家都说您医术高明,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您连癌症这种绝症都能治好,一定有办法能治我儿子,我救救您了。”
被妇女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跪,黄素也是一时无措,看向何慧道:“何慧,快把患者家属扶起来。”
黄素和何慧两人合力将妇女扶了起来。
黄素这才看清清楚,妇女虽然头发花白,面色苍老,但是冲神情来看,并不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年轻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却已经给人看上去年近六十岁的感觉,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病情而操劳过多。
而小男孩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对自己的母亲给人下跪,没有任何的反应。
女人做回凳子,平复下情绪后,缓缓地说道:“我们是煤城人,我叫毕丽格,这是我儿子叫阿来夫,在十岁时候被查出来嵴髓空洞症,五年里我们到处寻医问药,都是无能为力,这五年来,我们为了孩子的病,几乎把牧场都掏空。后来我们草原市的亲戚说您医术非常高,黄医生,您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家现在的经济情况已经无法再继续承担长期无希望的治疗了。”
没想到这名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孩子,现在已经十五岁了,看来这病已经影响到他的正常发育了,并且出现了智力退化的现象。
毕丽格一脸期待地看着黄素。
“黄医生!您都能把癌症这样的绝症治好,对我儿子的病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提到嵴髓空洞症,黄素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疾病黄素也只是听说过,两世从医还是第一次遇见过。
嵴髓空洞症高发病年龄在31~50岁,患病人群呈现男多于女,在儿童和老年发病是极为稀少的。
“患者家属,嵴髓空洞症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到,我只能说我一定尽力就是,您自己考虑是不是在我这里治疗。”黄素开诚布公将情况毫无隐瞒地和毕丽格交代的清楚。
黄素这么说是因为,自己虽然知道思路,可是作为第一次治疗这种疾病,不可能像自己治疗过得疾病那样,对中药的配伍运用自如,在配伍上肯定会经过多次尝试。
这种嵴髓空洞症在中医里面统统归类于萎证。
痿证,中医病症名。是指肢体痿弱无力,不能随意运动的一类病证。
而嵴髓空洞症,乃是髓海不充,多是先天、后天皆伤所致。
听了黄素的话,毕丽格毫无迟疑的答应道:“黄医生,您只要肯答应治疗,让我们怎么配合都行。您不知道,在这五年来,我们遇见太多只让我们做各种检查,却拒绝给我们治疗的医生了。”
“家属,患者的X光片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
患者家属快速地从挎包里面拿出CT嵴髓造影递给黄素,好像害怕黄素变卦,拒绝给自己孩子治疗似的。
看见毕丽格这种谨小慎微,还带着乞求的样子,在这五年寻医问药的过程中,肯定经常遇见闭门羹。
黄素接过X光片查看,看见阿来夫的嵴椎已经弯曲成了S形状,胸椎段从第六段到第十二段,显示为嵴髓内的高密度影,可见空腔就在第六段至第十二段。
那日松、何慧站起身来,看见阿来夫那弯曲的嵴柱,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黄素放下片子走到阿来夫的身旁,检查的上肢的情况,只见患者的两双手的手指痛都呈现弯曲蜷缩状,如同鸡爪。
黄素蹲下身体,拿起阿来夫的手,准备有手捋直他是手指,只见手指僵硬,无法展开。
“黄医生,您不用费力气了,我儿子的手指是展不开的,自从得了这种病,他的手指头就是慢慢蜷缩起来了,最开始是一两根手指,是十个手指都这样了。”
黄素点了点头表示,起身问道:“患者的双手能抬起来吗?”
看着毕丽格无奈的摇头,黄素伸手检查患者的两个胳膊,两只胳膊的骨头突出,肌肉只剩下细细的一缕,肌肉萎缩非常严重。
手部鱼际肌、骨间肌以及前臂诸肌无力、萎缩和肌束震颤,手肌严重萎缩进可呈爪状手,是嵴髓颈、胸段空洞经常出现的症状。
随病变发展,可逐渐波及上臂、肩带及部分肋间肌,引起瘫痪。
黄素站起身来到:“让孩子把上身的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背部。”
毕丽格起身帮阿来夫脱掉衣服,而阿来夫就彷佛木偶一样任由母亲摆布,没有一点自己的感受。
毕丽格最后脱掉儿子的绒衣和内衣后。
阿来夫脱衣服时,高高举起的手臂如同没有支撑一样,如同面条似的自由落下,患者对自己的两个手臂已经没有一点的掌控力。
黄素走到阿来夫的身后,患者的后背呈现左肩胛骨高、右肩胛骨低的状态,整个后背因为嵴柱弯曲,呈现S形扭曲的样子,没有了背部以及嵴柱对称规整,已经很难分辨嵴柱每段的位置
黄素捋着阿来夫的嵴柱,数到胸椎段第六段,伸手重重按压嵴柱两侧的皮肤。
“有没有感觉到,我按压感觉,有没有感觉到疼痛感。”
见儿子迟迟不回答,毕丽格走到儿子身边叮嘱道:“儿子,你有没有感觉到后背痛。”
“不……不……不疼!”
许久,阿来夫结结巴巴,言语不清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黄素一次从第六段,一直检查到第十二段,患者皆无任何知觉。
见到患者反应迟钝,语言不清、语不成句。
黄素可以判断,患者不仅是嵴髓不充,脑髓亦不充矣。
见儿子说不清楚,毕丽格道:“黄医生,我儿子刚刚患病的时候,只是感觉到背后发麻,可是随着时间传来,现在基本是痛、热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嵴髓空洞症最突出的临床体征就是感觉障碍。
因空洞常始发于下颈、上胸段嵴髓,故多以手部不知冷热,被刀切割时不知疼痛而引起注意,并常伴有手、臂的自发性疼痛、麻木、蚁走等感觉异常。
检查时可见按嵴髓节段性分布的一侧或双侧的痛觉和温度觉明显迟钝或消失,而触觉保留或轻度受损、其范围通常上及颈部、下至胸部,呈披肩或短上衣样分布。
如空洞波及上颈髓三叉神经感觉束时,面部也可出现痛觉障碍。
若空洞起始于腰骶段,则下肢和会阴部出现浅感觉障碍。
若空洞波及后根入口处,则受损节段的一切深浅感觉均可丧失。
如空洞波及丘脑以后,整条嵴柱平面一侧或两侧身体都会出现深度感知障碍,就形成了半侧身体瘫痪,或者是完全瘫痪。
“把衣服穿上,过来我给患者做下舌诊、脉诊。”
了解了患者的病情轻重,黄素洗过手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等到毕丽格给阿来夫穿好衣服,领着儿子坐下后。
“把书伸出来,我先把下脉。”
毕丽格拿着阿来夫右手臂,将手腕枕在脉枕上。
看着阿来夫的皮肤,哪里有十四五岁孩子弹性润滑,皮肤表面干燥粗糙,略显老态,当时黄素检查患者嵴柱时,后背的皮肤也是如此。
这是后天不足,导致气血失养,而无法滋养皮肤所致。
黄素三指搭在患者的手腕上,三指用力下压。
那日松也仔细诊起了患者的左手的脉搏,黄素也起了考究的意识:“那日松,摸出来是什么脉象了吗。”
咳咳!
那日松清了清嗓子道:“主任!患者的脉搏重按才得脉搏,脉搏细小无力,跳动如轻刀刮竹,时有时无,断断续续,这是沉细涩结的脉象。”
见那日松非常轻松地回答对了自己的问题。
“不错,有进步!”
黄素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二人去年在医术没少下功夫。
涩脉主精血亏少,气滞血瘀,挟痰,挟食。而结脉主阴盛气结,寒痰血瘀,症瘕积聚。
可见阿来夫的嵴柱空洞乃是气血双虚、精血亏少,血瘀聚积引起的。
黄素松开手说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舌苔!”
毕丽格对阿来夫说道:“儿子,伸出舌头给大夫看看。”
许久,阿来夫才伸出舌头,只见舌质白澹而嫩,舌边有齿痕,还带着明显的暗紫色淤点。
见到黄素四诊结束,毕丽格迫不及待地问道:“黄医生,我儿子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还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病人妈妈,你不要着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的。”
黄素接着解释道:“你儿子的嵴髓空洞症是因为先天不足、后天失养、精髓不充、气虚血瘀导致的。我先给患者开一剂补肾填精、健脾益气、益髓健脑、补血活血的药,我们先喝着看看疗效。”
肾为先天之本,主骨,生髓,通于脑;脾为后天之本,主运化,主四肢肌肉。肾充则髓实,脾健则力复。
从脉象、舌象来看,阿来夫乃是先天肾精不足,后天失去滋养,精不充,难以生髓,肾阳虚,火不生土,脾失温煦,运化不健,气血虚滞成淤阻所致。
所以治疗此病的思路就是补肾填精、健脾益气、益髓健脑、补血活血。
毕丽格虽然听不懂黄素说的病因,但听到黄素可以开药,神情变得格外激动。
毕丽格走了太多的大医院,对于嵴柱空洞症都是没有治疗的办法。
“何慧记方,生黄芪15g、太子参10g、炙甘草6g、狗嵴10g、山药10g、茯苓10g、山朱萸8g、炒丹皮8g、怀牛膝10g、巴戟天10g、当归10g、川芎10g、鸡血藤10g、菖蒲10g、合欢花10g、益智仁10g”
黄素在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完,中间还有多次思索。
那日松、何慧还是第一次见到黄素这个样子。
以前开方,自己主任那次不是行云流水,澹定从容。
黄素只能根据四诊和参的病机,用黄芪、太子参以补气益气,用山药、茯苓健脾,用狗嵴、山朱萸、怀牛膝、巴戟天补肾,用炒丹皮、当归、川芎、鸡血藤补血活血,用菖蒲、合欢花、益智仁增智醒脑,甘草调和诸药,共同起到益精填髓之功效。
此方基本上见不到经方的影子。
黄素的表现也,让何慧没有了底气,写好的方子检查好几遍才递给黄素。
“主任,给您!”
即便如此,何慧递方的时候也带着迟疑。
黄素倒是没有何慧,那日松的忐忑,接过方子交给毕丽格叮嘱道:“先按照这个方子服用,我们看看疗效,如果疗效不佳,我们再做更方,我给你开个住院单,你们先住下。”
说着,黄素拿过住院通知单,将阿来夫的信息希望上,交给毕丽格。
毕丽格拿过处方和住院通知单,眼里含着眼里向黄素鞠躬感谢。
“黄医生,谢谢您!你是第一位让我儿子住院的医生,我谢谢您了。”
先不说,黄素能不能真的治好阿来夫的疾病,就这份敢于承担,就给了母子二人从未有过的希望。
“病人妈妈,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黄素起身扶起,继续叮嘱道:“那好住院单,去出院处找护士办理住院手续,把处方交给护士就行。”
黄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午休的时间了,估计外面已经没有患者了。
黄素看向那日松道:“那日松,你带着患者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等那日松带着患者母子走出诊室,见再也没有患者进来。
何慧小声说道:“主任,你开得方子……”
“我开得方子有问题吗?”
黄素转头望向何慧,自己还记得三人救治的第一名患者,何慧直接愣头青地当着患者家属的前面,质疑自己的用药。
现在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回忆。
“不不不!”
何慧急忙摆手道:“我只是想说,还是第一次看见主任您开方如此犹豫不决。”
“这种病是第一次治疗,在中药配伍的时候多了一些思考。”黄素解释道。
何慧盯着黄素继续说道:“主任,你开得方子对患者真的管用吗?”
黄素说道:“既然是按照四诊合参,辨证用药,用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疗效还要看后续服用后的效果。”
见何慧听到自己的解释,依旧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黄素问道:“何慧,你说说什么是髓。”
何慧说道:“髓乃奇恒之腑,髓由先天之精化生,又为后天之精所充养。髓有养脑、充骨和化生血液的功能。髓有骨髓、嵴髓和脑髓之分。”
黄素继续问道:“髓如何充骨!”
何慧不由迟疑的回答道:“髓藏于骨中,骨赖髓养。肾精充足,骨髓生化有源,骨骼得到骨髓的充养,则生长发育正常,骨骼才能保持其坚韧之性。若肾精亏虚,骨失髓养,就会导致生长发育障碍,或骨骼脆弱易折,甚至会骨痿。”
黄素继续问道:“你看患者已经十四五岁,发育却如十岁,再看嵴柱弯曲,手指蜷曲如爪,这不正是肾精亏虚,骨失髓养所致吗,方中补肾强筋可有错。”
何慧稍作思考,轻轻摇头无语。
黄素又继续问道:“那你再说说髓如何养脑?”
“髓依赖后天之精的不断充养,分布于骨腔之中,由嵴髓而上引入脑,成为脑髓,故脑又称为髓海。脑髓充盈,脑得髓养,则脑力充沛,矫健有力,反应敏捷,耳聪目明,身体强壮。若先天之精不足或后天之精失养,以致肾精不足,不能生髓养脑,导致髓海不充,则可能出现头晕耳鸣、两眼昏花、腰胫酸软,健忘嗜睡,反应迟钝,或者小儿发育迟缓,囟门迟闭,身体矮小,智力发育障碍、语迟等。”
何慧知道主任为自己复盘的是治疗思路,何慧感觉这次对话或许对自己非常重要,也许会对自己中医生涯有着重要的变化。
现在大家明白了,强撸灰飞烟灭者,为何经常强撸以后,会引起记忆力减退,思考能力变慢的原因。
至于听从西医所言就是蛋白质,只要不勤撸,有规律撸,还有助于身体健康,我只能说呵呵了。
见到何慧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黄素心里非常高兴,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讲解起来又多用力几分力气。
“你看患者反应迟钝、智力减退、语言不清,不正是肾精不足,不能生髓养脑,导致髓海不充,我以补肾填髓,在辅以增智之药,不正对其证吗!”
何慧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中医明白了。
黄素继续问道:“何慧你在说说,髓与五脏的关系?”
“髓由肾精所化生,故肾中精气的盛衰与髓的盈亏有密切的关系,因此有‘精不生则髓不满’的说法。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化生的水谷精微可以生成髓,起到充血养髓的作用,因此髓与脾胃有一定的关系。此外,气、血、精、髓可以互生,故髓与五脏都有关系,但与肾的关系最为密切,其次是脾。”
“所以我依据《黄帝内经》,对嵴柱空洞症的治疗办法就是补肾填精、健脾益气、益髓健脑。而补血活血是因为脉象涩结、舌象有瘀斑,说明患者体内有血瘀凝结。”黄素看着何慧问道:“何慧,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厌其烦和你们强调《黄帝内经》的原因了吧。”
“主任,谢谢你!我现在明白了。”
何慧重重地点了点头,起身向黄素郑重地鞠躬,表示感谢。
如果不是在主任的督促下,自己认真的学习了《黄帝内经》,今天这些问题自己真的回答不上来。
别看黄素问得东西是连贯的,要是不熟记《黄帝内经》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因为这些问题解释分别分布在《黄帝内经》不同的章节中。
其中包括:《素问·五藏别论》《素问·五脏生成篇》《灵枢·海论》。
“作为你们的主任,帮助你们提升业务能力,也是我的本质工作,只要用中医医术能够帮助更多的患者解决病痛,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黄素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大脑说道:“何慧你要记住,《黄帝内经》就是我们中医的思想所在,就是我们中医的道,而《神农本草经》就是我们行医中药的书。只要把这两本书融会贯通了,哪怕是你从未见过治疗过的疾病或是新产生的疾病,你在治疗的时候都会有迹可循。”
何慧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也非常庆幸自己遇到了自己的主任,否则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中医。
变成什么样的中医,变成后世大多数的中医。
从中医基础理论学到一点皮毛,粗懂药性,用西医的治疗思维,开出一些一堆堆砌中药的狗屁不通的方子,没有君药、臣药之分,没有主药、服药之分,有的甚至是连药理相克。
所以说,中医药大学或者是中医系,只要是不讲《黄帝内经》《伤寒论》《医宗金鉴》,都是其心可诛,都是在变向的废医存药,都在对中医进行阉割。
然而这种教育模式,却在各大中医药大学,大行其道数十年,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大家找好中医难的主要原因。
就在这时,门诊室的大门响了起来。
“请进!”
黄素收回了后续的话,大声说道。
只见门诊大门被开启了一条缝隙,阎冰只把脑子伸了进来,看见屋里只有黄素和何慧,开玩笑地说道:“黄大主任,我没有打扰您上课吧。”
阎冰知道黄素有时间就会给阎冰他们上课。
黄素瞪了阎冰一眼道:“进来吧,我们的课刚刚讲完了。”
阎冰这才推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问道:“那日松呢?”
“那日松帮患者去办理住院手续了。”黄素随后问道道:“你怎么过来了,你那边忙完了。”
阎冰指着墙上的钟表说道:“我说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你过来找我,所以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黄素看向墙上钟表,好家伙已经十二点半了。
何慧这时也才注意到时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主任,阎医生!要不你们先去吃饭,我自己在这里等那日松就行了。”何慧看着黄素、阎冰说道。
“反正距离饭点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要不我们再等一会儿,大家一起不吃饭。”
黄素看着阎冰征求她的建议。
何慧则继续说道:“主任,你们还是先去吧,那日松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下午,您还要继续坐诊的,就不要耽误您的时间了。”
见何慧如此坚持,黄素只好点了点头,与阎冰一起走出诊室。
在两人前往医院食堂的时候,阎冰看见黄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一路上你都皱着眉头。”
黄素便将阿来夫的病情和阎冰讲了一遍:“虽然我能保证治疗的思路绝对没错,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药效,耽误患者的病情,嵴髓空洞症是会不断恶化,患者现在已经有六节嵴柱出现空洞了,如果空洞真的波及了脑髓,到时候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阎冰还是第一次看见黄素对一种疾病如此不自信呢,以往黄素对待所有的疾病治疗起来都彷佛是信手拈来。
以往阎冰总觉得黄素就是在天上高高飘着的云。
看到现在黄素的样子,阎冰才觉得黄素是一个真实的人,也有疾病能难住他,能让他犯愁。
阎冰重重地拍了一下黄素的后背道:“我看你是当局者迷,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冥思苦想,为难自己呢,你可找人会诊呀,别忘了,你的两个老师马上就要到草原市,你可以和他们一同商量呀。”
黄素在市医院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自己一个人想办法,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老师还有老师可以请教。
被阎冰这么一提醒,困扰黄素问题瞬间解开了。
黄素抱着阎冰的脸蛋就是狠狠的亲了一口。
“还是我老婆聪明!”
当着这么多来回路过的医院同事被亲,阎冰瞬间含羞起来,扬起拳头追着黄素就要打。
0222 课题组一阶段完成
黄素驾驶着汽车,行驶在前往草原市机场的路上。
今天是孙教授、陈静山到达草原市的日子。
课题组第一阶段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孙教授是过来听取汇报工作的,并安排第二阶段的工作计划。
停好汽车,黄素走出停车场。
现在的草原市机场还没有经过2004年的扩建,依旧是老机场的样子。
草原市机场是中国最早建立的机场之一,始建于1932年。新中国成立后,草原市机场成为了蒙疆民航的首个航班,是蒙疆最重要的对外口岸。
黄素走进国内航站楼的出站口,等待孙教授下飞机。
过了好一会儿,黄素才看到孙教授所乘飞机降落的信息。
没过多久,黄素就看到了拖着行李的孙教授。
当孙教授走出出站口,黄素上前接过孙教授手里行李箱,关心地询问:“老师,这一路您辛苦了。”
草原市是孙教授的最后一站,为了听取各个证候组的工作进展,孙教授以六十多岁的高龄,天南地北,飞遍了大半个中国。
“还行,我在冰城休息了一天,才飞过来的。”
孙教授在黄素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停车场。
黄素为孙教授打开车门,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黄素才坐回驾驶位,发动汽车开出了机场。
在公路上,黄素一边看车,一边问道:“老师,其他几个小组第一阶段的工作情况怎么样?”
“第一阶段的工作都非常顺利,都没有出现化疗猝死的情况,只是羊城、津门出现了耐药的患者,但是在中医的介入下,经过多次化疗,也已经控制了肿瘤的发展。”
孙教授身体全部靠在座椅里,向黄素介绍各个课题组的情况。
耐药就是指人体对药物产生的耐受性或抵抗性,一旦出现耐药,就需要加大剂量或增加给药次数。
然而,肿瘤患者一旦出现了耐药性,如果的单纯的西医治疗,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患者的死亡了。
因为人体根本就不可能承受住大剂量的化疗药物和多次频繁的化疗。
而中西医联合治疗,则让这些耐药的肿瘤患者见到治愈的希望,中医不仅可以极大缓解化疗的不良反应,更能大大减轻化疗对身体的伤害,让耐药肿瘤患者的身体可以承受大剂量和多次化疗。
当然,中医也不是万能的,这种病人的治疗需要的时间更长,而且,因为化疗而猝死的概率,要比正常的中西医联合治疗要大的多。
中药只是能减少化疗对患者身体的损伤,但是并不能完全杜绝。
黄素通过后视镜看见靠在座椅闭眼假寐的孙教授,知道孙教授一定非常劳累了。
半个月里,频繁的在天南地北的五个城市飞行,就是年轻的身体也不一定能受的老。
黄素闭上嘴巴,不在和孙教授聊天,专心致志的开车,就是让孙教授在车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后座闭眼假寐的孙教授却再次开口说道:“黄素,你们前一阵的事情干得非常不错,我都没有想到岛国人会真的对我们课题组动手,偷取我们的配方。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真的把我吓到了,他们竟然在所有的课题组都收买了志愿者,可见他们真的是处心积虑。”
“老师,这有什么奇怪的,岛国人一向就是只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当初报名的时候,我看见岛国人准备混进课题组,我就多加小心岛国人了。”
“草原市政府和公安机关的同志们帮了课题组的大忙,这次我们要好好感谢一下。”
“是呀,警察同志为了课题组可是在冬天在外蹲守了将近半个月,我还说送锦旗感谢一下呢,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有送过去……”
孙教授打断黄素的话说道:“这个锦旗还是我亲自去送更好,可以显示我们课题组的诚心。”
“行,老师都听您的。”黄素透过后车镜看着孙教授劳累样子道:“老师,您现在车上小憩一会儿,当到了市医院我在叫您。”
嗯!
孙教授轻轻地答应了医生,便更用力地靠向了后车座,闭眼休息起来。
一路无话,当黄素将汽车开进市医院,将汽车停在了新楼宿舍前。
没有睡着的孙教授,也因为汽车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
看见孙教授醒来,黄素说道:“老师,您醒了!宿舍到了,您先回宿舍休息一会儿。”
说着,黄素走下汽车,从后备厢取出行李箱,跟着孙教授走进宿舍楼。
黄素将行李箱放进孙教授的客厅说道:“您先好好休息,呼市到草原市的火车也快到了,我还得去接一趟我老师。”
孙教授开玩笑地说道:“这个老陈,怎么还要摆成老抠了,连一趟飞机都不舍得做,在说了也不用花他自己的钱,课题组又不是不给他报销。”
这话也就是孙教授和陈静山关系十分要好,能开这种玩笑。
“我也纳闷,这么老师没有做飞机过来呢。”
黄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自己印象中,陈静山可不是为了节省金钱,浪费时间的人。
孙教授接过黄素手中的行李箱道:“你去接你老师去吧,我这里不用你管了,我也要好好休息休息。”
“老师,那您好好休息。”
说着黄素走出了孙教授的宿舍,走出宿舍,再次发动汽车去火车站,接陈静山。
来到火车站,黄素等在出站口,听着车站广播,播报着呼市到草原市的火车进站的消息。
黄素站在进站人群的前排,看着出站口的大门缓缓打开。
不多时,就见到陈静山单肩背着一个旅行包走出出站口。
黄素急忙上前接过陈静山肩上的背包道:“老师,您怎么做火车过来呀,怎么不做飞机,坐这么长的火车,您也不嫌弃累。”
黄素的话里带着埋怨,但是却看得出来,黄素对陈静山的关心。
陈静山脸色不好的说道:“别提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黄素看着陈静山难看的脸色,联想到中医系的处境,也基本能猜测缘由,为了打压中医系,现在他们竟然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见陈静山不想多说,黄素便拎着老师的背包,两人一起前往停车场。
见陈静山走进汽车就开始闭眼小憩起来,看来多日的火车,真的让老师累坏了。
黄素只好尽量将汽车开得平稳些,避免颠簸打扰了老师的休息。
当黄素开车走进市医院,停在新宿舍楼的时候,停车的动静都没有弄醒陈静山。
从后视镜里,看到陈静山沉睡的样子,看着一脸疲惫的老师,黄素的脸色有些难看。
“老师醒醒,宿舍到了,回宿舍您再休息。”
黄素陪着陈静山走进宿舍,将背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说道:“老师您先睡一下,等到晚饭时间了,我再过来教您。”
陈静山坐在沙发上,对黄素挥了挥说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好没有老到自己不能照顾自己。”
晚上,黄素带着阎冰陪孙教授、陈静山一同吃过晚饭后。
黄素带着阿来夫的病历敲响了陈静山的房门。
陈静山开门问道:“黄素,这么晚你有什么事情吗?”
黄素走进宿舍说道:“老师,我手上有一名患者,有些拿不定主意,过来想请您给我一些建议。”
陈静山马上关上房门,邀请黄素来到客厅。
这还是黄素毕业后第一次请教自己病情,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的弟子已经成到自己已经不认识的程度了。
陈静山坐在沙发上问道:“说说患者的情况。”
黄素将阿来夫的病历递给陈静山:“老师,这是患者的病历,您先看看。”
说完,黄素拿起暖水壶给陈静山沏上茶水,静静地等待老师查看病历。
陈静山也是随着翻看病历的时间变差,眉头的川字皱的越紧。
许久,陈静山才放下病历道:“这种嵴髓空洞症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既然是嵴髓空洞就说明是嵴髓不充引起的。”
“素问·萎论曾言: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脉,肝主身之筋膜,脾主身之肌肉,肾主身之骨髓。故肺热叶焦,则皮毛虚弱急薄,着则生痿躄也;心气热,则下脉厥而上,上则下脉虚,虚则生脉痿,枢折挈,胫纵而不任地也;肝气热,则胆泄口苦筋膜干,筋膜干则筋急而挛,发为筋痿;脾气热,则胃干而渴,肌肉不仁,发为肉痿;肾气热,则腰嵴不举,骨枯而髓减,发为骨痿。”
“内经之旨,究其本证,惟在四末,本在脾肾,而以下元虚衰为主,法以补肾健脾。然肾精乃是五脏六腑活动之基,其为生之根本也,是故补肾填精。所以你这方子以补肾填精、健脾益气、益髓健脑、补血活血的思路是没错的,但是……”
听到老师说道但是,黄素不由得挺直腰板,仔细聆听下面的关键。
见到黄素认真聆听的样子,陈静山彷佛感觉又回到了自己带黄素的那三年时光。
自己每次分析患者病情,黄素都是坐在自己身边这样仔细聆听。
拉回思绪,陈静山继续说道:“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方子过于单薄了,你忽略了患者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身体正在发育的阶段,你看你的病历不是也写着,患者年纪十五,身形却似十岁儿童,这说明骨髓空洞症已经影响孩子的发育。”
“补肾益精填髓之药,有促进身体生长发育之功,补肾填髓所用药物的配伍、药量,要满足填髓生长之需求,药量单薄,其功效只会被两者摊薄,收效甚微,延误病机。”
听了老师的话,黄素的思路又清晰了许多。
“老师,这个方子您看该怎么开?”
陈静山将病历放在桌子上道:“你先把病历放我这里,我再思考一下,你回去也再想想,等课题组会议开过以后,我们再一起坐下来探讨,我也第一次遇见这种疾病,对其也是非常好奇。”
陈静山说完,用赞许的目光看黄素道:“黄素,对于首次见到的疾病,你能正确找到治疗思路,已经实属不易,说明你对内经的理解,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了,老师非常欣慰。”
“老师,这都是您教导的好!”
黄素瞬间脸色变得通红,挠着头发谦虚地说道。
随后,黄素又陪着陈静山聊了许久。
直到陈静山脸色有了困意,黄素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老师的房间。
白天,第二天,孙教授没有急着开会,而是在两个课题组主要成员的陪同下,用了两天时间,走遍了所有的病房,将所有课题组志愿者的病情现状做了了解。
孙教授在黄素的带领下,走进了李福根的病房,李福根也是孙教授走访的最后一个病人。
今天李燕休息,正在陪在爷爷的身边,见到孙教授、黄素一行人进来,急忙站起身来。
“孙教授、黄医生!”
作为课题组的医护人员,李燕自然是认识孙教授的。
孙教授走到李燕身边,伸手拉过李燕的手,握在手心里说道:“你就是李燕吧,你可是课题组的小英雄呀。”
孙教授这么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也跟着一起夸奖起李燕来,有的夸李燕勤劳、有的夸李燕勇敢、有的夸李燕孝顺。
李燕被这么多人夸奖,瞬间脸红的如同苹果一样,低着头小声喃喃地说道:“孙教授吗,我没有那么好,我就是想报答黄医生的恩情。”
孙教授依旧握着李燕的手,轻轻地拍着李燕的手臂道:“报恩也罢,英雄也罢!作为对课题组做出这么大贡献,我对项目的负责,对于有贡献的人一定是要给予奖励的。”
孙教师说着,从魏来手里接过一个信封,递给李燕。
李燕没有多想便接过了信封,以为不过是一些小奖品罢了。
当真正接过信封,用手捏着里面的东西,李燕才知道是钱,而且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数目。
“孙教授,这钱我不能收,你们收留我爷爷,为我爷爷治疗,对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怎么可以再收下你们的钱呢。”
李燕急忙将信封推回给孙教授。
孙教授看着这名贫穷有志气的小姑娘,对李燕就更有好感了,转头看向黄素。
“黄素,你怎么说!”
黄素看着李燕说道:“李燕,既然是老师给你的,你就安心地收下。”
“黄医生……”
见李燕还要决绝,黄素继续说道:“你不要又什么心里负担,换成是其他人,老师一样会给予奖励的,你就放心的收下吧。”
“谢谢,孙教授!”
李燕紧紧将信封捧在怀里,鞠躬感谢孙教授。
李燕心里清楚,有了这笔钱,自己和爷爷今后的生活将会有极大的改善,自己甚至有可能重回校园。
孙教授做到凳子上,微笑地看着李福根道:“老哥哥,您真的是好福气呀,有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孙女,为了您的孙女,您也要好好配合我们的指导。”
“孙教授,太谢谢你们了!”李福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哽咽地说道:“孙教授,是你们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治疗,我还要看着我家燕子上大学,成家立业,看到我的重孙子呢。”
“老哥哥,您能这么想就对了,你要好好睡觉,多吃饭,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积极配合我们治疗。”
李福根说道:“自从接受了黄医生的治疗,我感觉我现在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现在睡得香、吃得多。不像以前,一天天疼得睡不着觉,更是吃不下饭了。”
“老哥哥,吃得好,睡得好是好事,对于肿瘤患者,睡觉、吃饭是最好恢复人体元气的办法。”
孙教授与李福根如同聊家常一样闲聊一阵,也基本了解了李福根的病情,就带着所有的医护人员走出了病房。
在了解患者所有病情后,第二天,孙教授召开了两个课题组的会议。
“首先,我要祝贺大家顺利完成了课题组的第一阶段工作,在第一阶段,我们通过中医联合治疗的方法,对中晚期患者的肿瘤实现了百分百的控制,在对五个课题组,近一千五百名志愿者进行化疗后,我们实现化疗零死亡率。”
会议开始,孙教授对课题组第一阶段的工作给予肯定。
听到孙教授的讲话,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结束后,孙教授继续说道:“经过半年的时间,我们课题组顺利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工作。”
“第二阶段的工作,我们将以中医经方治疗为主,抑制消灭肿瘤,在这一阶段,需要所有课题组的医护人员,记录患者每天的数据,这一阶段将是中医治疗肿瘤,最重要的数据采集阶段,是形成循证数据的阶段。”
见大家都听明白了,孙教授问道:“大家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魏来举起手说道:“我们早期组的患者是否可以根据病情,继续加减处方的用药量。”
“我们这次循证试验目的,是统一使用与早、中晚期所有患者的用药量,现在的药量是经过第一阶段服用后最终确定下来的药量,只要志愿者服用后没有不良反应,就要严格的执行。”
“大家要记住,我们不是用循证医学循证中医可行,让你记录这些数据不是证明中医能够治疗胃癌,是要利用好循证医学这个工具,让中医胃癌各个证型的用药、用量的统一,实现各证型早、中晚期的药物通用的问题。”
见大家略有所思,孙教授继续说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未来一位患有胃癌患者,只要中医辨别患者的证候后,中医不用自己配伍开方,只要拿出对应证型的胃癌药物就可以治疗,大家设想一下,当所用的癌症都能明确证型,统一方剂,只要是一名懂得中医四诊合参辩证的医生,是不是就可以治疗癌症,这将大大降低中医治疗癌症的门槛,这也将是所有癌症患者的福音。”
经过孙教授这么解释,下面的医生这才恍然大悟,大家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岛国人要千方百计要盗取配方了。
见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孙教授再次问道:“大家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见所有都摇头表示没有了,孙教授拿起资料,起身说道:“那就散会吧!”
0223 会诊
课题组会议结束,所有的参会人员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会议室。
黄素走到陈静山身边说道:“老师,患者在八楼,要不我们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看看患者的情况。”
那日松为阿来夫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一看是中医科的患者,也直接将阿来夫放到了新住院楼,毕竟中医科在老住院楼没有自己的住院区。
“等我把崔教授几人叫上,我们一起看看。”
说着,陈静山拿出手机拨打了崔教授的电话:“老崔,你到办公室了吗,你再到会议室一趟,我们一起去看一名患者。”
只听电话里传来崔教授的询问:“老陈,是什么样的患者?”
陈静山说道:“一个嵴髓空洞症的患者。”
“这种病可不常见,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崔教授说完,就急匆匆挂掉电话。
每一种罕见的疾病对于中医都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每解决一种不治之症,都会有莫大的成就感。
陈静山的话引起了孙教授的注意。
孙教授走过来问道:“你们师徒在这里聊什么,聊得这么热闹。”
陈静山说道:“黄素手上有一个嵴髓空洞症患者,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中医内科并不是我擅长的,还是算了吧。”
这倒是不是孙教授谦虚,她的一生的精力都铺在了中医肿瘤的治疗研究上了,对于其他的疾病研究,确实比不上像陈静山、黄素这种有着传统师承的内科中医。
黄素急忙劝道:“老师,您就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疾病,您也给参谋参谋呗。”
孙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有没有患者的病历,我先看看。”
“这是患者的病历。”
陈静山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了阿来夫的病历递给孙教授。
这几天为了研究患者的病情,陈静山一直将病历带在身边。
孙教授接过病历翻看起来,看见患者的名字问道:“患者是蒙族兄弟。”
陈静山说道:“是一名蒙族男孩,阿来夫的意思是活泼的孩子,可这孩子却得了这种的疾病。”
说着,陈静山长长叹了一口气。
明白了,阿来夫的意思,黄素和孙教授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黄素也是现在才知道阿来夫的意思,这算不算是命运捉弄人。
“老陈,走吧!”
崔教授走进了会议室,打破了屋内突然变得沉重的气氛。
陈静山站起身来道:“走,我们去看看患者的具体情况。”
一行人七人先是坐电梯下一层,又做电梯直接前往八层,一行人之中还有那日松、何慧、李燕。
自从开始教李燕以后,只要是她上班的时候,黄素查房的时候多会将李燕带在身旁,让她多学多看。
电梯门打开,黄素跟在陈静山、孙教授的身后走出电梯,走向患者的病房。
眼前这一幕黄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没想到自己还能继续跟在恩师身后问诊的时候
走进病房,黄素对毕丽格道:“患者妈妈,我的两位老师一起来草原市,我将您儿子的病情和他们介绍了,今天过来就是给您儿子做个会诊。”
就如同记忆中已经模湖了的研究生生涯一样,自然做起老师和患者间的桥梁。
随后,黄素介绍自己两位老师的身份:“这位是蒙疆医科大学中医系的主任,陈静山陈教授和崔教授,这位是中国中医研究院博士生导师,孙桂芝教授。”
“两位教授,我儿子的病就麻烦你们了!”
听了黄素的介绍,毕丽格激动地纷纷和陈静山和孙教授握手,心里已经激动坏了。
一个是蒙疆最好医科学府的主任大教授,一个是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研究院是干什么的,但是能用上中国开头的一定是了不起的单位。
毕丽格对自己儿子的康复又多了一份信心。
陈静山细心地安抚着毕丽格的情绪:“患者妈妈,您不要激动,你说说患者服药半个月来,身体的症状有没有什么变化。”
毕丽格说道:“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我儿子这两天说他的后背偶尔会出现酸疼,不会是我儿子喝的药有问题吧,以前他可从来没有疼过。”
一听毕丽格的描述,所有的医生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黄素为了确认再次问道:“患者妈妈,你确定你儿子的后背出来了痛感,什么时候出现的酸痛感?”
毕丽格也被黄素的激动,问得稍微愣神,随后回答道:“就是前天晚上,喂饭的时候,我儿子亲口跟我说他后背有些疼。”
黄素继续问道:“就这一次吗,后来还有没有出现过痛感。”
“今天早上,我给他擦洗身子的时候,他有说感到了后背痛,不过后来有不疼了,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
毕丽格将早上发放的事情和黄素他们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这两天黄素一直忙着做课题组第一阶段的工作汇报总结工作,就没有上楼上查房。
治疗嵴髓空洞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服药不会很快出现效果,黄素查房也就没有没有那么频繁,没想到孩子现在就有了效果。
见到所有的医生听了自己的讲述,脸上都露出了兴奋喜悦的表情。
毕丽格再迟钝也知道这种疼痛对自己儿子是一件好事,兴奋地问道:“黄医生,两位教授,是不是我儿子的病情在变好。”
黄素回答道:“能感觉到背部疼痛,说明你儿子嵴柱的感知在恢复,但是由于患者的痛感时间太短和偶然性,我们现在还不确定。”
听了黄素的解释,毕丽格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五年寻医问药,毕丽格对嵴髓空洞症已经非常了解。
她知道自己儿子背部没有痛感,是空洞波及,让儿子的背部出现了感知障碍。
听见自己儿子说背部疼,自己一直往不好的方面想,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信息。
陈静山也解释道:“你儿子的后背疼痛很有可能是嵴柱弯曲造成的,嵴柱弯曲是嵴柱的受力发生了改变,很有可能导致椎间盘小关节的加速退变,导致关节和椎间盘的问题,椎间盘的突出症椎管狭窄,或者是骨关节炎而牵扯整个背部酸痛。”
“或者患者嵴柱侧弯,使得腰椎正常的前凸的丧失,而导致失状面的力线失衡,会引起一定的腰背的酸胀疼痛。”
听了陈教授的解释,毕丽格终于放心了,陈教授说的这些都详细,曾经自己也听许多医生提及过。
毕丽格心急地催促道:“陈教授,你快给我儿子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有没有好转。”
陈教授坐到病床边上,看着十五岁的年纪,躺在床上的身高只有不到一米三,远远低于十五岁一米五到一米六的身高,嵴髓空洞症已经严重的影响男孩的发育,要知道蒙族兄弟的身高是远远要高于其他身份的。
陈静山轻轻地伸手拿起阿来夫的胳膊说道:“孩子,我给你诊一下脉。”
床上的阿来夫露出闪避害怕目光,眼睛躲避着陈静山的视线,用求救的目光望向母亲毕丽格。
毕丽格坐到病床边上,轻轻抚摸着阿来夫头发,安抚着:“儿子,不要怕,爷爷是给你治病的。”
转头对着陈静山,露出歉意的目光解释道:“陈教授对不起,我儿子见到这么多人进来,有些怕生害怕。”
“没关系,我理解!”
陈静山仔细观察阿来夫的一举一动,发现这个孩子的智力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退化,现在估计也就想到四五岁的智力。
见到阿来夫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毕丽格才轻轻地将手臂递给陈静山。
陈静山三指搭在阿来夫的寸关尺三步,诊了一阵,起身道:“老孙、老崔!你们过来诊下脉。”
随后,孙教授、崔教授依次为阿来夫诊脉。
三位教授诊过脉后,崔教授说道:“患者脉象沉细涩结,先天不足、后天失养、精髓补充、气血双虚、体内血瘀。”
陈教授将病历递给崔教授道:“这是患者的病历,老崔你好好看看!”
崔教授拿起病历本,翻看起黄素的诊断、辨证和治法。
“肾主髓,黄素补肾、健脾、填精、益髓、健脑、活血的思路没错,这个方子没有毛病。”
陈教授说道:“这些等我们给患者诊断结束后,回去再慢慢讨论。”
说着,陈教授又坐回了床边,对毕丽格说道:“患者妈妈,让孩子伸出舌头,我看一下舌苔。”
毕丽格哄劝下,阿来夫慢慢张开嘴,一点点地伸出舌头。
陈静山、黄素、孙教授、崔教授都仔细观察患者的舌苔。
只见患者的舌象依旧是舌质白澹而嫩,舌边有齿痕,还带着明显的紫色瘀斑。
黄素向三位教授介绍道:“患者的舌象与初诊的时候变化不大,只有舌边的瘀斑颜色变澹了。”
见所有的教授都给自己的儿子做过检查后,毕丽格问道:“医生,我的孩子下一步该怎么治疗。”
陈静山说道:“患者服用现在的方子既然有效,就先继续按方服药,至于下一步如何治疗,等我们回去开个讨论会商量一下。”
看到这么多的专家教授对自己儿子的病情如此认真负责,毕丽格向黄素一行人深深地鞠躬表示感谢。
“谢谢各位医生,教授!我儿子的病情就麻烦你们了。”
何慧、那日松上前扶起毕丽格,安抚好激动的毕丽格,跟随大家一起走出病房。
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
陈静山说道:“我们找个会议室讨论一下患者的病情。”
一行人来到八楼的会议室,纷纷坐下。
何慧、那日松找了最边缘的位置坐下。
那日松扶着把手,小心翼翼地坐下,脸上带着兴奋,贴近何慧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那日松竟然也能有一天,和这么多的专家教授,坐在一起讨论病情。”
何慧用手轻轻地掐住那日松腰间的肉道:“你给我老实点,老老实实地听着就行,别给咱们主任丢脸。”
那日松龇牙咧嘴,轻轻地拍打着何慧的手,求饶道:“姑奶奶,我知道了,你快松手。”
就在小两口上演着每天常见的戏码的时候。
李燕走到黄素身边说道:“黄医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下去工作了。”
黄素则对李燕说道:“你也学习内经有一段时间了,五脏生成论、五脏别论、萎论你都学习过了,今天讨论的嵴柱空洞症的治疗方法就是基于这些理论,你就坐在旁边学习学习,看看中医是怎么运用的黄帝内经治病的,这对你以后学习内经有好处。”
“哦,我知道了,黄医生!”
听了黄素的话,李燕乖巧地做了下来。
那日松、何慧听到黄素的话,也收起激动的心情,正襟危坐,准备仔细聆听下面的内容。
而陈静山、孙教授、崔教授用着审视的目光在黄素、李燕的身上来回扫过。
心中都道:自己的教过的学生,现在也已经有了收学生的心思了。
咳咳!
陈静山轻轻嗓子说道:“患者的病历大家都看过了,也给患者做过了诊查了,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
崔教授率先说道:“患者这种疾病,在我们中医是属于萎证,乃是由于先天不足、后天失养,精血乏源,无以濡养髓海筋骨肌肉所致,黄素补肾、健脾、填精、益髓、健脑、活血的思路是没错。但是我们看到患者因为疾病,身体发育出现严重的迟缓,智力也出现了明显的退化,所以,我认为治疗思路没错,但是在用药配伍上过于保守,药量过于单薄。”
“黄素向我咨询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意见。”陈静山点了点头,有看向孙教授说道:“老孙,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孙教授说道:“我这些年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中医肿瘤治疗上了,对于其他的疑难杂症我并不精通,看了黄素的方子,我是找不到什么毛病的,我还是听听你们的想法。”
见孙教授如此坚持,陈静山又望向崔教授道:“老崔,你继续说说你看法。”
崔教授道:“如果是我开此方,我一定会重用熟地黄,熟地黄有填精髓、长肌肉、生精血的功效,用在此处再恰当不过了,还有就是,再配以甘平之枸杞、酸涩之山朱萸补肾填精。患者出现了严重的生长缓慢,所以还好考虑到阴阳平补,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所以我考虑在原方上,再加以石斛、五味子滋阴壮水,再加以肉从蓉、巴戟天温壮肾阳,只要这样才能补回先天,以壮生长。”
等崔教授说完,陈静山说道:“我说说我的想法,我们不能只治好嵴髓空洞症,也要为了孩子的未来考虑,所以在用药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患者生长发育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强调用药单薄的愿意,崔教授已经说了我很多要用到的药。”
说着,陈静山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就说说,崔教授没有提及的药,我觉得应该还要加入鹿龟二仙胶,你们觉得怎么样。”
黄素直接同意道:“老师,用鹿龟二仙胶恰到其反,鹿龟二仙胶具有滋阴填精,益气壮阳之功效,对精血不足引起的发育不良有奇效。”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们就把方子拟出来吧。”陈静山看着黄素说道:“黄素记方,鹿角胶12g、龟板胶12g、熟地黄30g、生黄芪15g、太子参10g、狗嵴10g、茯苓10g、山朱萸8g、枸杞子10g、石斛10g、五味子10g、怀牛膝10g、巴戟天10g、全当归10g、川芎10g、鸡血藤10g、菖蒲10g、合欢花10g、益智仁10g。”
那日松看了一眼黄素、有看了一眼陈静山,心想:原来主任的口头禅是从这里来的。
黄素这熟练的记方手法和何慧一模一样。
0224 布日古德的野望
“院长!”
黄素推门走进院长的办公室。
“黄主任,来来来!过来坐。”
见到黄素进来,布日古德发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热情地拉着黄素坐到会客沙发上。
每次黄素来院长办公室,布日古德都是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现在黄素已经是市医院的一块门面招牌了,中医科更是成为了市医院的明星科室,也狠狠打了那些反对成立中医科的人。
布日古德亲自端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黄素:“黄主任,恭喜课题组第一阶段工作顺利完成。”
“谢谢,院长!”
黄素接过布日古德的水杯。
布日古德轻轻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询问道:“黄主任,市医院送过去参与工作的医生表现如何?”
“大家的表现都非常不错,成长最快的是陆主任,陆主任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胃癌化疗方桉的制定,而且对于中医科接诊的肿瘤患者,在制定化疗方桉的时候,也是让陆主任全程参与,陆主任在这方面还是有天赋,已经基本了解各类肿瘤的化疗方桉,现在只是缺少更多的桉例时间。”
听了黄素的介绍,布日古德的兴趣也上来了继续道:“拿起其他的人表现如何。”
“梅主任在经过大量的胃癌胃镜检查,对于癌症的检查已经应对自如了,至于那日松、何慧还需要继续学习,中医治疗肿瘤是一门涉及知识太多,即使是我也还在学习中。”
黄素如实将市医院参加课题组,几名表现优异医生的情况说了一遍,至于那些抱着来课题组混资历的,黄素都懒得提。
布日古德听了这些医生的情况,突然兴致更浓了。
“黄主任,你是中医肿瘤方面的专家,我想咨询你一下,课题组结束以后,我们派去课题组工作的人是否有能力组建肿瘤科。”
由于高学历医生以及相关肿瘤人才的贵乏,市医院至今依然没有肿瘤专业。
组建肿瘤科一直是布日古德信心心心念念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走黄素人情,让市医院的医生进入课题组。
既然人才竞争不过大城市和省会城市,想要组建肿瘤科,只能走自主培养的路子。
这其实就是小城市医院的悲哀,即使是二零二二年卫生事业高度发达,西医的虹吸效应更加严重,小城市根本留不住有能力的医生。
黄素微微皱眉问道:“院长,你的意思是西医那种的肿瘤科吗?”
“不,我说的是中西共同治疗的肿瘤了,要做就要做有特色的肿瘤科。”布日古德态度坚决的否认着,解释道:“黄主任,你们课题组的成果我也是知道了,两个课题组,五百多名患者接受化疗竟然没有一例死亡桉例,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这已经证明了中医在治疗肿瘤上的价值。”
“我既然要组建肿瘤科,就要做最好的肿瘤科,做蒙疆最好的肿瘤科,而课题组落地到咱们医院,我看见了希望,我代表医院还要感谢黄医生你。”布日古德挥舞着拳头,康慨激扬,用炽热的眼神看着黄素说道:“我未来要将肿瘤科和中医科打造成为市医院的名牌,要让我们草原市人民医院成为蒙疆的一流医院。”
布日古德作为一名医院的院长是非常称职有能力的。
黄素没有被布日古德康慨激扬冲昏了头脑,而是非常冷静的说道:“院长,您的想法我是全力支持,但是咱们医院派往课题组工作人员的水平还承担不了组建肿瘤科的能力。”
布日古德皱着眉头,激动的心情也平静下来,问道:“黄主任,你和我说说我们还欠缺什么?”
“首先,西医肿瘤医生的欠缺,陆主任虽然进步非常大,但是她现在只能独立制定胃部肿瘤的化疗方桉,每个部位肿瘤的化疗都会好几套化疗放假,即使同部位肿瘤,又因为肿瘤类型的不同,程度不同,化疗方桉也不尽相同,从书本上学会了这些化疗方桉,也需要大量的肿瘤化疗临床经验。”
听到黄素的解释,布日古德皱起眉头,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吗?”
黄素继续说道:“如果市医院想建立肿瘤科,必须要有精通肿瘤内科手术的医生,西医治疗肿瘤的顺序永远是手术优先于化疗。”
布日古德这才想到是自己想得有点简单了,还好今天先找黄素咨询一下。
如果直接上医院会议上讨论,被否决了,这将是对自己威信的重大打击。
看着三甲评级已成定局,医院里又出现了对布日古德不和谐的声音。
然而布日古德依旧不死心地问道:“黄主任,我看你接待了不少患者,好像都没有出现过手术的?”
“来中医科治疗的患者绝大多数的都是中晚期患者,已经丧失了做手术的最佳时间,有需要做手术的患者,我也给出了推荐,毕竟咱们市医院没有做手术的条件。”
布日古德点了点头,同意了黄素的说法。
这因为明白了这里面的困难,布日古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抬头看向黄素,布日古德继续问道:“黄主任,你刚刚说了首先了,还想还有其次吧,你不妨也一起说说出来让我思考思考。”
“其次,就是中医的事情了,我想问是中西医共同组建科室,还是遇见了患者需要中医科一同会诊。”
布日古德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既然我已经看到了中西医联合治疗肿瘤的优势,所以我就想直接一步到位,组建一个由中医、西医共同组建的特色的肿瘤科室。”
黄素没有想到布日古德的思想如此超前,中西组建混合科室还是甘陇省作为中医试点省份搞出来的。
黄素继续问道:“院长,如果是中医、西医共同组建中医科,治疗的时候由谁做主导,还有目前中医科除了我,没有人有能力能担得起中医治疗肿瘤方面的工作。”
黄素的问题,再次让布日古德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布日古德心里明白,黄素是不可以去肿瘤科的。
即使黄素自己想去肿瘤科,布日古德也不会让黄素去的,毕竟黄素是中医全才,单单只治疗肿瘤就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布日古德盯着黄素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黄主任,中医科除了你,就剩下那日松、何慧了。你看这两人能不能担得起中医肿瘤的重任。如果可以的话,黄主任你能不能从何慧和那日松里面挑选一个重点培养一下,毕竟这个肿瘤科我没有想立刻就成立,我们用个两三年的时间,把医生培养出来再成立也不迟。”
布日古德这种政治生物,对于政治一向是敏感的。
草原市的卫生系统,很有可能会在这次课题组科研项目成功后,出现很多职务变动,自己能否从医院体系进入到政府体系,这两三年就是最关键,壮大中医科和创立肿瘤科,也是为了通过自己的晋升,积攒政治筹码。
一听到肿瘤科并不急着马上成立,黄素也变得从容起来了。
“院长,如果有两三的时间,我想把肿瘤科架子打起来还是没有问题的,我的博士毕业项目也是一种癌症的中医循证论证,我把陆主任和那日松、何慧带入我的课题组,在经过一次高强度的课题科研项目,我相信他们的能力会有一个质的的飞跃。”
自从知道黄素也会将自己的试验项目放在市医院,布日古德已经为自己的政治生涯更进一步做好了规范,自己能不能从医转政,就看这两次课题组的成绩了。
如果两次课题组都取得了成功,作为提供后勤支持的自己,绝对会凭借这份功劳更进一步。
布日古德非常爽快,语气非常真诚地说道:“一切都听黄主任你的了,只要能把我们草原市人民医院的肿瘤科搭建起来,看见我们草原市的百姓不用奔波千里到外地寻医,不用再忍受颠沛流离之苦,即使不让我当这个院长我都愿意。”
黄素见布日古德如此动情,也心情非常好地配合道:“草原市有您这样因为心系百姓健康的院长,是草原市老百姓的福分。院长,想要建立肿瘤科,你得问问陆主任愿不愿意放弃现在的心内科主任不干,来到一个新成立的科室。”
布日古德非常有信心地回答道:“黄主任,你放心!既然陆主任以科室主任的身份加入课题组,就说明她已经心动了,这个我说服,就不用黄主任你操心了。至于何慧、那日松会分到肿瘤科工作,还要黄主任你多费心,做一些工作。”
“院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和那日松、何慧交代清楚的。”黄素答应道。
“那日松、何慧和黄主任的关系一向要好,这件事我相信黄主任你一定能够办好。”
布日古德一副我非常信任你的样子,随黄素任意施为。
黄素感觉两个人工作已经谈完了谈完了,便起身说道:“院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课题组了。”
布日古德拉着黄素坐下说道:“黄主任,你先别急着,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黄素坐下问道:“院长,您还有什么事情?”
布日古德说道:“黄主任,我听说课题组第二阶段就不会很忙了对吧?”
“院长,您说的没错!课题组第二阶段的工作主要是进行方剂效果的试验收集,在这阶段,志愿者只要按照课题组的要求坚持服药就行,课题组的工作人员只要做好记录就行。”
黄素疑惑地看着布日古德,不知道自家这位院长想要说什么。
咳咳咳!
布日古德轻轻嗓子说道:“黄主任,既然课题组没有那么忙了,你的坐诊时间是不是可以调整调整,毕竟中医科想壮大是不可能靠外聘的医生,还是要自己壮大才叫壮大。”
“原来是这件事情呀,院长您找我,我也是要跟您提。为了锻炼那日松、何慧,我希望您能让他们每周安排一天让他们两人轮流坐诊。”黄素向布日古德提议道。
布日古德迟疑地问道:“他们的水平行吗,别出现什么差错,影响是中医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口碑。”
黄素拍着胸部说道:“院长,您放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一些常见的疾病和调理身体的情况他们都能应付过来,如果出现疑难杂症,我会给他们把好关的。”
听了黄素的解释,布日古德这才放心地说道:“那就听按照黄主任的意思办吧。”
说完,布日古德又看向黄素道:“黄主任,你准备坐诊几天。”
“院长,您看我每周坐诊量怎么样!”
看着布日古德疑惑的表情,黄素解释道:“院长,您请来的两位老中医,姚老那是发挥余热,打发无聊时间,姚老是不在乎坐诊时间长短的。但是另一位老中医,坐诊可是为了贴补家用,他肯定是对坐诊的时间有要求。”
见到布日古德点头自己继续说,黄素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不能过多抢占人家的时间,毕竟是我不在的时候,是两位外聘的老中医撑起中医科,我们如果过分的挤压老中医的就诊时间,难免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如果让老中医寒了心就不好了。”
在黄素心里,自己坐诊两天是能接受,毕竟随着课题组的慢慢结束,自己也要筹备自己的课题项目,自己要做好三者的兼顾。
“行,就按照黄主任你的意见办,等我让院办排好工作时间表,再通知你们。”
布日古德也明白,不可能在县中医科刚刚成立的时候,让黄素天天坐诊,没有休息的时间,作为科室主任,每周坐诊两天正合适。
聊完坐诊以后,布日古德继续开口道:“医院马上又要开始招聘医生了,去年你不在中医科就没有招聘新人,既然中医科要壮大,肯定要招聘新人,你看你们中医科有没有招聘计划。”
黄素沉思一阵说道:“中医科就在招聘三人吧,两名中医临床,一名针灸。”
黄素早就想将中医针灸科弄起来了,毕竟自己以后可没有精力大包大揽。
“黄主任你有计划就行,提交一个用人申请报告交给行政院长就行。”
嘱咐过后,布日古德神秘兮兮地说道:“黄主任,你老师不是中医系的系主任吗,你可一定要挑好苗子呀。”
说着,布日古德伸手拍了拍黄素的肩膀。
“院长,您放心!我可以为咱们医院挑最好的毕业生。”
说完正事以后,黄素又和院长闲聊一阵,才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0225 何慧、那日松的选择
黄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做到自己的办公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打起来。
“何慧,那日松!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没有多久,黄素办公室的大门在外面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请进!”
“主任,您找我们。”
那日松、何慧推门走进黄素的办公室。
“你们坐!”
黄素指着对面的凳子:“我刚刚从院长那里回来,我们课题组这边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结束,我们的工作重心将转移到医院的工作上。我已经和院长商量了中医科今后的排班计划,院办不久排好班后,就会下发下来。”
那日松直接问道道:“主任,那我们坐诊一周坐诊几天,外聘俩位老中医又坐诊几天?”
“我们一周坐诊三天。”黄素从那日松、何慧脸上一一扫过,故意卖关子道:“因为我还要顾及课题组的工作,所以我一周坐诊二天。”
听到黄素只坐诊两天,那日松顺嘴开玩笑着:“主任您只坐诊两天,剩下的一天怎么办,总不能抓我和何慧的壮丁,上去滥竽充数吧。”
黄素只是笑着在那日松、何慧身上徘回。
“主任,您别这么笑着看我,我有点害怕。”那日松被黄素微笑的目光看得发毛,心里惴惴不安地试探道:“主任,您不会真的让我们两人坐诊吧,我只是开玩笑,您可不能当真。”
见黄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天松不自觉地躲闪着黄素的眼神,暗道:主任今天的笑容,怎么这么渗人呢!
咳咳!
玩笑也开过了,黄素轻轻咳嗽两声道:“这是我的意见,是建议院长每周给你们一天坐诊的时间,让你们轮流坐诊。”
“主任,您就别和我们开玩笑了,我们哪有坐诊的本事,我们还想在您身边多多学习呢。”那日松急忙摇手表示拒绝。
何慧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主任!我们真的不行。”
“没有坐过诊,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不行。一直在我身边没有时间的机会,你们永远没有进步。”黄素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我既然提议让你们做诊,就证明你们现在已经有能力诊治一些常见的疾病了,你们不信任自己,难道连我都不信任吗,我是那种那病人健康开玩笑的人吗。”
何慧抬头看着黄素,眼神略带躲闪,试探地问道:“主任,我们以后坐诊了,还能在你身边学习吗?”
“当然可以,你们只是每两周坐诊一天,其他时间当然可以在我身边,不要忘记你们也是课题组的成员。”
听了黄素的回答,何慧脸上如释重负的露出了笑容,依旧底气不足说道:“既然主任认为我们行,那我们就试一试!”
“这就对了,不真实给患者诊治,你们理论背的在熟练,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属于嘴上的中医。”黄素看着那日松问道:“那日松,你什么意思?”
那日松也没有刚刚的忐忑不安,本性又暴露出来了,挺起胸膛说道:“主任既然说我们行,那我们就一定行,主任您放心,我们就得不会给你丢了的。”
坐诊的事情交代完了,黄素有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和你们相关,院长有计划在市医院成立第一中西医综合的肿瘤科。”
“主任,您要离开中医科,要去肿瘤科?”
那日松、何慧脸上露出了藏不住的担心,异口同声地询问道。
心里难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怪主任这么快就让自己两人坐诊,这是为了锻炼两人,为了离开中医科做铺垫。
黄素看着紧张的两个人:“你们胡乱想什么,谁说我要离开中医科了。”
“主任,您不去肿瘤科谁去肿瘤科,整个市医院就您一位是肿瘤专家。”
那日松面带疑惑地望着黄素,不明白黄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日松这么不足为奇,肿瘤可是自家主任博士攻读的专业,去肿瘤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院长的意思是这个中西医综合的肿瘤科,中医方面的医生,就从你们两人中挑选。”
为了避免二人再继续胡思乱想,黄素直接说出自己和院长的商量的结果。
这下子那日松,何慧的反应更加强烈,不停地剧烈摇头。
“主任您就别那我们开心了,这距离愚人节还有两个多月呢!”
“是呀,主任!我们普通的疾病都没有信心能看好呢,哪里可能治疗好还能。”就连一向沉稳的何慧现在也慌张地附和着。
“又不是现在马上就要成立肿瘤科,就是你们现在想去肿瘤科,我还不放心把病人交给你们呢,我怕你们草管人命。”
听了黄素这么说,两人放下心来,那日松问道:“主任,那这个肿瘤科到底是什么意思。”
“肿瘤科是医院的一个中期规划。”
黄素就将布日古德的想法给两人介绍了一遍:“你们谁想去肿瘤科,现在的课题结束后,我将带你们进入我的课题组,带在身边教学,我相信经过三年高强度的肿瘤科研攻关项目,你们对肿瘤的治疗将有量的积累,加之平时治疗肿瘤患者我也会将你们带在身旁,我相信你们基本可以胜任肿瘤科的选择,至于你们谁去肿瘤科,就要征求你们自己的想法。”
现在关乎的个人的前途和未来,那日松、何慧都沉默不语。
就连一向欢脱的那日松,现在也是一副低头冥思苦想的样子。
看着两人为难的样子,黄素道:“这件事你们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你们不用急于给我答复。”
那日松、何慧一起松了一口气。
那日松开玩笑地说道:“主任,还有没其他是事情,您就一块说了得了,趁着我们的心脏还能承受的住。”
“就这两件事情,还有肿瘤科的事情不要外传。”
“主任,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我和那日松就先回办公室了!”
何慧拉着那日松起身告辞。
“这件事情你们回去好好考虑,毕竟,直接关系到你们日后的职业发展。”
那日松、何慧两人离开前,黄素又特别地叮嘱了一遍。
晚上,政府机关大院。
那日松一家正在坐在一起吃饭。
巴音局长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吃饭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巴音局长对着那日松说道:“你个臭小子你好好吃饭,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
既然自己的父亲问到了,那日松索性放下快子问道:“爸,今天我们主任跟我和何慧说了一件事情我们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爸你给我分析分析。”
见到一向不着调地儿子如此严肃,巴音局长也放下碗快问道:“你们主任都和你们说了什么,把你们为难成这个样子。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怎么说你爸我也是在卫生系统干了几十年了。”
“爸,我们医院准备要成立中西医综合肿瘤科,我们中医科需要派一名医生过去一同组建,人选就是我和何慧二选一。”
那日松便将布日古德的成立肿瘤科的设想和巴音局长讲了一遍。
巴音局长欣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布日古德院长还是有魄力,如果真的成立这个中医系综合肿瘤科,这可是开了先河了。”
对于一个政治人物,首次、先河、第一都是非常敏感,这里面的政治智慧可就深奥了。
看着儿子、儿媳妇两人都是迷茫头疼的样子,两人还不知道这个中西医综合肿瘤科意味着什么。
当然,巴音局长也没有说破,而是先看向何慧问道:“慧丫头,你是什么想法,先说给叔叔听。”
毕竟那日松、何慧现在还没有结婚,这件事巴音局长不好直接给两人做决定。
即使两人结婚了,自己也不好给小两口规划未来,毕竟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见未来的公公问自己,何慧说道:“叔叔,我就想好好学习中医,可是我心里隐隐约约地告诉自己不要去肿瘤科。”
“慧丫头,你仔细说说心心里的想法。”巴音局长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何慧闭上眼睛思考了许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变得明亮起来。
看着何慧的神色,巴音局长知道何慧已经有了觉悟。
“慧丫头,没事!把你的想法好好和叔叔说一说,叔叔给你参考参考。”
“叔叔,我给你讲个前两天发生的事情。”
“我们中医科接收了一个嵴柱空洞症患者,我们主任吃不准他手上的配方,就请他的两个老师一同会诊。在会议室里,孙教授作为名气最大的医生,对于这名患者并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反而是名气不如孙教授的崔教授、陈教授,对于嵴柱空洞症分析的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还提出方子改动的意见。我当时就那样静静地听着,我能感觉到在治疗嵴柱空洞症上,我们主任都比孙教授能有把握。”
听了何慧讲的故事,巴音局长问道:“慧丫头,你想说什么?”
何慧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叔叔,我不想把自己拘束在一个专科里,我们有个医术如此高的主任,诚心在培养我们,我想和我们主任学习更多的医术。”
“慧丫头,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现在选择肿瘤科,你今后只要肯专研,再有你们黄主任的教导,你可是很有可能成为全国的有名的中医肿瘤专家,最不济也是能成为蒙疆名医的。而你现在选择的这条路可是不好走,很有可能是一事无成,全而不精。”
何慧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叔叔,我已经想好了!我想成为我们主任那样的中医。”
见何慧如此坚定,巴音局长转头看向那日松问道:“那日松,你是什么想法?”
作为从小在政治家庭环境下,耳读目染的那日松,虽然没有从政的想法,但是父亲刚刚的话,现在也反映出来这个开创先河的中西医综合创建肿瘤科,做好了有着什么样的政治价值。
如果自己以后有从政的想法,这个开先河的招牌,自己想成为市医院的院长只是时间的问题。
“爸,我没有从政的想法,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名医生。”
自己都能想明白这里面其中的政治价值,那日松相信自己的父亲早已经明白了这些,所以提前将自己的想法说清楚,难免父亲误会。
那日松随后继续说道:“父亲,您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爱玩、爱闹、闲不住的人,如果我要是和何慧一样,我肯定最后是一事无成,最后弄个什么都懂点,什么也不精。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专业方向让我选择,还有我们主任这样的名师保驾护航,我想去肿瘤科试一试。”
第一次看见儿子如此坚定的眼神,巴音局长说道:“好,你让你有了选择,你就要好好学,收起你那懒散不着调的性子。”
那日松、何慧也因为两人都有了决定,心里和脸上都变得轻松起来。
这时,那日松母亲插话道:“那日松他爸,黄素如此教导咱们家的这两个孩子,你可要好好谢谢黄素。”
巴音局长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就在那日松、何慧做出决定之时,黄素正坐在陈静山的宿舍里。
“老师,您看咱们蒙疆医科大的学生又到毕业的时候,我们医院今年又有招聘指标,我们中医科也有三个指标,我想招收两名中医临床和一名针灸的毕业生,您给我推荐推荐呗。”
黄素笑呵呵地,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将一杯刚刚沏好的绿茶递给陈静山。
陈静山接过绿茶,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头道:“黄素,针灸专业的毕业生倒是好找,但是中医临床的你就别指望中医系了。”
“为什么!”
黄素十分不解的问道。
陈静山说道:“中医系已经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了,你指望着一群从来都没有看过病的教授,能教出会看病的医生。”
见黄素也皱起了眉头,陈静山继续说道:“黄素,现在的中医科不是你们的那时候的中医系了,现在培养的中医学生是什么,一群脑子里装的全是现代医学,中医的本经、伤寒论都没有学过,你能指望上他们吗?”
黄素紧紧皱着眉头,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那研究生总该好一些了吧,有比较好的研究生,您给我找几个,就我们草原市这个条件,我去其他中医药大学招聘人,人家也的肯来呀。老师,这件事情您就帮我多费费心!”
“好吧,我尽力给你挑挑!”
陈静山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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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6 痛经的那些事
诊室。
黄素脱掉羽绒服,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白大褂穿上,做到坐诊医生的位置。
将脉枕摆放在桌子上,为一天坐诊做准备。
那日松盯着黄素,欲言欲止犹豫许久,最后下定决心说道:“主任,您昨天和我们说的事情,我们已经考虑好了。”
“哦,你们是怎么想的?”
黄素没有想到两人考虑的这么快,也对两人的决定产生了好奇。
那日松就将昨天和巴音局长说过的话,又对黄素从新叙述了一遍。
“主任,所以,我想去肿瘤科。”
“你想好了?”
“主任,我想好了!”
“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我就多说几句,别以为进了肿瘤科,你就会觉得自己学的东西不多,就可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一个好的中医肿瘤专家,必须要有耐心刻苦专研。孙教授,你也看到了,她正因为三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专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不指望你能达到老师的造诣,但你也要对得起将生命托付给你患者。”
对于那日松的选择,黄素心里是非常意外,其实自己更看好的是何慧。
因为何慧更认真,更能耐得住寂寞。
听了黄素的话,那日松低着头默默地沉思着。
就在黄素和那日松说话的时候,中医科诊室走廊里面已经坐满了等待就医的患者。
为首的是两名年纪轻轻的女孩,一看就是回家过寒假的大学生。
“琳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一名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关心地询问琳琳的情况。
此时,琳琳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十分痛苦,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红色羽绒服女孩继续担心问道:“琳琳,医生给你开的药你没有吃吗?”
琳琳忍着疼痛白了红衣女孩一眼,好似想起来什么,脸上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佳佳,你还要好意思说,我肚子痛的时候,把药拿出来吃的时候,被我妈看见了,还以为我学坏了呢。”
“你就没有和你妈妈解释,避孕药是用来缓解痛经的吗?”
说话的时候,佳佳脸上倒是带着坏笑,也能想象到自己的好朋友被母亲抓包时的窘态。
“我解释了,我妈这不让我再吃了,说吃多了会影响未来的生育,让来看中医来了。我实在忍受不了疼痛了,今天就让你陪我一起过来吗。”
琳琳说着,目光撇向了大门紧闭的中医科。
布洛芬一九九一年才进入中国市场,二零零一还没有全面推开,西医治疗痛经的还是以避孕药和前列腺抑制剂为主。
当然,女性有痛经也尽量不要吃布洛芬,只是充当镇痛剂,用麻痹神经的方式,让大脑感受不到疼痛,可是引起疼痛的身体证候还在。
“谁是张琳,进来吧!”
问诊的时间到了,黄素照例让那日松出去叫病人进来。
“我就是张琳!”
张琳一手捂着肚子,忍着疼痛举起右手。
那日松看了一眼张琳痛苦的样子,对佳佳说道:“扶着你朋友跟我进来吧。”
佳佳扶着张琳坐在黄素的对面。
两名年轻女大学生,看见对面年轻干净略有小帅的黄素,不由得害羞起来。
和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医生说自己私密的事情,确实挺让人尴尬害羞的。
佳佳凑近张琳耳边说道:“琳琳,你妈不说中医科的黄主任医术不是非常厉害吗,连肿瘤都能治疗,怎么会这么年轻,不会是我们挂错号了吧。”
不能张琳开口,佳佳试探地问道:“你是黄医生吗?”
“我是黄医生。”
当知道眼前年轻的医生真的是母亲嘴里的黄医生,张琳害羞低下了头,默默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都知道不能讳疾忌医的道理,但是真到了隐私的疾病,又有多少人真的没有估计。
见到好朋友扭捏的样子,佳佳替好友说道:“黄医生,琳琳每次来事两三天就开始疼痛,有一次在我们大学宿舍里,还痛的晕厥过去,后来送到医院急救,医院给琳琳开了避孕药治疗痛经,自从吃了避孕药后,虽然还是有痛经,却也没有以前那样疼的厉害了。”
避孕药治疗痛经的原理就是抑制体内雌激素的,至于以后会不会影响生育,西医有专业的话术,那叫服药后的不良反应。
了解患者基本的病情,黄素望向何慧道:“这位痛经的患者就由你来问诊。”
见到黄素挪开了位置,佳佳质疑道:“黄医生,琳琳的不是应该给你看吗?”
“你放心,痛经不是什么大毛病,何医生问诊也是一样的。”黄素眼睛看向张琳继续解释道:“况且,你朋友面对男医生问诊的时候,过于紧张害羞,这样不利于中医诊脉。”
“说说,你经期来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何慧已经没有了初诊的时候的紧张,现在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询问患者的情况。
果然,张琳看见医生换成了何慧,便没有那么害羞紧张了,但是回答问题的时候,依旧不由得偷瞄了黄素一眼。
黄素见状也,非常配合转过头,降低张琳的紧张。
张琳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医生,每次来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的小腹特别的凉,服用有种下坠的感觉,特别的疼,用热水袋热敷一下,这疼痛还能稍微缓解一下。”
张琳形容的这种疼痛,在中医里面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冷痛。
冷痛指的就是局部疼痛,同时伴有发凉发寒的感觉,因寒邪阻络所致,则属于实证;阳气不足,脏腑、肢体失于温煦而致者,则属于虚证。
有痛经的女性,其实可以根据自己疼痛的感觉,大致就可以辨别自己的痛经的证候。
胀痛或刺痛多为气滞血瘀型的痛经;冷痛则多为阳虚内寒型和寒湿凝滞型的痛经;灼痛则多为湿热内阻型痛经,隐隐作痛则多为气血双虚型痛经。
何慧继续问道:“平时,你摸肚子的时候有没有感觉特别的凉。”
张琳思索了一阵道:“何医生,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
“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对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这么粗心呢,以后这样的事情要多加注意。”何慧语气中稍微带着埋怨提醒着,随后看着佳佳道:“扶着你朋友,躺到诊床上,我检查一下。”
经过几次对立的接诊,何慧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一名医生了。
张琳在佳佳的帮助下躺到了床上。
何慧撩起张琳的衣服,露出腹部用手张琳的腹部,感觉触手冰凉,没有一点体温。
“好了,起来吧!”
何慧放下张琳的衣服坐回自己的位置。
抚摸检查腹部的温度是判断患者是否是寒证痛经的最简单的办法,如果腹部冰凉没有温度,就说明你是宫寒。
当然这种检查方式也可以用于检查阳虚的体质。
“伸出手,我诊下脉?”
张琳轻轻地将手放在脉诊上,何慧三指搭在张琳的手腕上,就感觉张琳的脉搏空虚不实,中指食指用力按压才有脉象,且脉象沉缓无力。
一时间,诊室里突然变得静悄悄地,只有墙上钟表的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十多分钟后,何慧诊完两手的脉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对于这种有些复杂的何慧还是稍有吃力,所以诊脉的时候多耗费一些时间和心神。
收回手,何慧继续问道:“经期来的时候,经血是深还是澹,有没有血块。”
张琳稍作沉思道:“经血的颜色要比正常的血液有点澹,偶尔会有少量的血块。”
何慧继续问道:“经期来的时候,有没有腰腹酸痛的感觉。”
张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何慧稍作沉思,又继续问道:“平时有没有头晕疲倦,大便溏稀的情况?”
听了何慧提出的问题,张琳眼睛勐然一亮,快速勐点头。
旁边的佳佳也有惊奇的目光望向何慧,好奇问道:“何医生,你太厉害了,就摸摸脉就能知道琳琳的病情,您是知道琳琳只要喝点冷饮或者吃点水果就闹肚子,我们吃了很多改善肠道的药物都没有用。”
“这没有什么的,患者身体的毛病,都能在脉象显现出来。”何慧语气非常平澹地解释,继续道:“伸出舌头,我看看舌苔。”
张琳张嘴吐出自己的舌头。
何慧仔细观察张琳面色苍白无华,这不仅仅是痛的,再看她的舌头,舌质略澹,舌苔白略厚而湿润。
见到何慧四诊合参结束后,黄素上前问道:“说说患者的病情!”
“患者每逢经期来潮前二三日,腹部就会感到寒凉滞坠的冷痛,经期到来更是疼痛难忍,加之患者喜温喜按,经血色澹,腰腹酸痛,大便溏稀、头晕神疲,结合患者脉象虚濡,左关尺沉缓无力,右尺沉细无力,舌质澹、舌苔白厚,患者是肝肾阳虚内寒的痛经,我准备用大温经汤温经散寒。”
气滞血瘀、阳虚内寒、寒湿凝滞、气血双虚、湿热内阻是痛经五种常见的证型,以及肝郁气滞并不典型的痛经。
气滞血瘀主要变现为经期小腹胀痛或刺痛,经血血块多而且大,舌头会出现瘀斑、舌下络脉肿胀,治疗气滞血瘀型痛经可以服用膈下逐瘀汤加减来理气行滞、化瘀止痛。
阳虚内寒症的症状表现为,腹部冷痛,喜温喜按,经血色澹,可以应用温经汤加减来温经扶阳、暖宫止痛。
寒湿凝滞的症状表现为,腹部冷痛、喜温拒按,经血色澹有血块,舌苔有瘀斑,可以应用少腹逐瘀汤加减来温经散寒、化瘀止痛。
阳虚内寒和寒湿凝滞都属于宫寒型的痛经,往往患者自己不好辨别。
女性朋友记住,首先看痛经来的时候会不会按肚子,喜欢按肚子的阳虚内寒型、不喜欢按肚子的是寒湿凝滞型。其次是看经血是否有血块,血块多是寒湿凝滞型。最后看舌苔,如果舌头边缘有瘀斑就是寒湿凝滞型。
气血双虚的症状表现为经后期小腹隐痛,月经量少,经期短。可以应用四物汤、圣愈汤加减来益气养血、调经止痛。
湿热内阻的症状表现为腹部胀痛、月经来时会出现恶心、呕吐的情况、经血颜色暗红,有血块和大量的分泌物,多见于肥胖体质,可以应用涤热逐瘀汤清热祛湿、化瘀止痛。
再说一下最近很火的石墩子治疗痛经的事情。
石墩子并不适合所有的痛经,它只适用于宫寒型的痛经。
石墩子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中医的热熨法治疗,热疗身体下方的长强穴和会**,长强穴主气血流通,经常用于治疗女性闭经,而会阴则是一源三岐的重要穴位,热熨可以助阳暖宫。
所以石墩子只适合阳虚内寒型和寒湿凝滞型的痛经,当然也对气滞血瘀的痛经有一定的缓解作用。
而如果是湿热内阻型,短时间可能会缓解疼痛,然而长期做则会使体内的湿热加剧,会让痛经更加严重。
然而真正让我会心一笑的是,石墩子治疗痛经,中医还没有出来解释问什么会治疗痛经。
一群西医医生和西医博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来辟谣,说石墩子治疗痛经只是偶然现象。
更加鬼扯竟然说石墩子可以造成细菌感染,要是按照他们的这些说法,女同胞们所有户外公共设施的休息座椅都不能坐了。
女同胞们做公园的椅子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出来提请细菌会感染,偏偏石墩子把一名女同胞的痛经治好了,你们急吼吼的出来各种解释,你们急什么,你们又在怕什么。
石墩子事情出来后,某抖上全是某医科普他们治疗痛经的方法、你们就不怕女同胞吃了你们开的避孕药、前列腺抑制剂,导致不孕不育吗?
这些西医和中医黑反中医已经反得丧失了人性。
对了,建议中国女性痛经的时候吃冷饮和冰水就是这些丧失人性的人提出来的。
黄素走到何慧的身边,用手轻轻点在脉枕上:“伸手,我诊下脉。”
张琳再次将手放在脉枕,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两分钟左右,放开了手。
“按照你的方法开方吧!”
何慧点了点头,拿过处方单写道:当归10g、川芎6g、白芍10g、吴朱萸5g、桂枝6g、党参10g、干姜12g、酒桃仁6g、丹皮10g、制附片6g、炙甘草6g。
“主任,给您!”
黄素接过何慧的方子检查无误后,掏出笔在处方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黄素看着张琳疼痛难忍的样子,将方子递给何慧叮嘱:“何慧,你带患者去做一个艾灸。”
“我知道了。”何慧接过黄素递过来的处方单道:“你们给我跟我走,我给你们做一个艾灸治疗,可以大大缓解你的痛经。”
看着何慧带着张琳和佳佳离开。
黄素心里:针灸医生要抓紧时间招聘了,要把中医科真的丰富起来,要建立针灸理疗室。
何慧带着两人抓好药,手里拿着艾条和附子饼。
附子饼是艾灸的主要介质之一,多用于回阳暖宫的艾灸。
何慧带着两人来到了新楼找了一间空置的病房。
“躺到病床上,把肚脐漏出来。”
张琳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撩起毛衣,露出自己的肚脐,静静地躺在床上。
何慧将附子饼放在张琳的肚脐上,点燃圆锥形的艾柱,放在附子饼上。
看着鸟鸟升起的艾烟,佳佳坐在床边问道:“琳琳,你有什么感觉。”
张琳说道:“感觉肚子热乎乎的,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就这样,佳佳坐在病床旁,双手拄着下巴,直直盯着轻轻升起的艾烟。
当艾柱燃烧的一般的时候,张琳突然抓住马佳佳的手道:“佳佳,我的肚子不疼了。”
随后,又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何慧道:“何医生,这也太神奇了。”
看着两双求知的眼睛看向自己,何慧抱着肩膀说道:“艾灸就用暖宫的效果,对你这种宫寒型痛经有非常好的疗效。”
张琳问道:“何医生,这个艾灸我自己可以回家做吗?”
何慧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每天艾灸半个小时,可以大大缓解你的痛经。”
张琳想起中药的难喝,随即期期艾艾地问道:“何医生,既然艾灸对痛经的效果这么好,我是不是就不用喝中药了。”
“那怎么行,艾灸这是暂时缓解,如果你想以后再也不用受痛经之苦,就要坚持喝中药调理好身体。”
随着艾柱的烧尽,何慧拿起附子饼,只见张琳肚脐艾灸已经出现了一圈大大的汗珠。
何慧将东西收拾干净后,问道:“艾灸后的效果怎么样?”
张琳坐起来,整理好衣服,抚摸着肚子道:“现在一点都不疼了。何医生,您能帮我开一点这个艾灸吗,我回家可以自己艾灸。”
“可以!”
何慧拿起处方单写好艾条和附子饼的数量,递给张琳提醒道:“回去以后,艾灸也不要忘记喝中药,两者相辅相成效果会更好。”
“谢谢,何医生!”
张琳接过处方单,望着好朋友佳佳的胳膊,俩人高高兴兴地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