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从盒子里取出来一个洋娃娃,做工很粗滥的。
两边脸都不对称,眼睛一睁一闭。身上的连衣裙也很老土,跟上世纪的花袜子似的。然而胸口上插了一根大头钉,按着一张便笺纸。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拧着眉,抿紧了唇。想起上周开除掉的一个渎职女员工,心想该不会是为了报复我故意搞的恶作剧吧。
接着詹毅又拆第二个。里面是一张我和叶瑾凉的婚纱照。
我的脸被用小刀划的一塌糊涂,并涂抹了血淋淋的红墨水!
我有点不安了,因为如果只是个心怀怨恨的女员工,有什么必要拿我的婚姻做文章呢?
这时詹毅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极力压抑着镇定,摇了摇头。我说最后一个我来拆!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比詹毅差多了,他拆两个都不痛不痒,而我拆一个就是大招。
盒子里放着一只死猫,死很久了,身子都硬了。
下意识地惊叫一声,詹毅扶住我几乎要瘫倒的身子:“舒总!”
我怕猫怕得要死,可能是因为自己属老鼠吧。所以我猜,这个寄东西来的人应该是跟我很熟的身边人。
“詹毅你快把东西扔出去,我开窗透透气。”我惨白着脸色去倒水,叮一声,手机里却传来了一条短信。
【舒岚,你想知道叶瑾凉在哪么?想开点自己提离婚吧,他早就不爱你了。】
一看到短信,我顿时头皮发炸!
不可能,绝不可能!
然而短信下面附带了一张正在载入的照片,进度条冲进100%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画面上有朦朦胧胧的水汽,貌似是在浴室里拍的。叶瑾凉的侧脸还是那么忧郁又迷人。只是那搭在他健硕胸肌上的鲜红指甲,他妈的明显就不是我的。
照片色调还专门美图软件秀了一番,秀得都能拍香水广告了!
我看不到那女人的脸,但我认得她手腕上的一块黑痣。
一时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伸手去扶老板椅,却险些被旋转的椅背甩了个跟头!
“舒总你没事吧!”詹毅过来给我送文件,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我一下。
我说我没事,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记得帮姐妹带什么蛋什么饼。而是一路把车开到了s市东南角的玉华别墅区,我在这里有一套房产。
这别墅是我爸早几年买给我的,作为我的陪嫁,名字写了我和叶瑾凉两人的。
因为有点偏离市中心,这几年一直是空着的。我本打算以后做投资或者干脆留给女儿,平日里也只有钟点工上门来轻扫,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叶瑾凉会把这里,作为……
我用钥匙开了门,一男一女两双鞋就跟用过的套子似的,很讽刺地乱丢在玄关口。
我认得出叶瑾凉的衣物,因为他从西装到内裤没有一样不是我亲手置办的!
屏着呼吸和怒火,我爬上二楼。站在楼梯口的一瞬间,我就听到里面的卧房传出女人格格嗒嗒的娇笑声,像失控的打印机一样切割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