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如厕
“在买卖行里有一个公认的认知‘谁都不会把一个信口雌黄的人当人看’,做正经明面生意的人他们失信一次两次都有合理的理由可以搪塞敷衍。可是,我们这些买卖一次都不会出现失信于人的情况。因为只要哪怕是仅仅一次,那这一条路子就会中断终止。更有甚者会遭到报复和追讨,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事情就不会善了。如果我被人骗财了,我一定会举报和报复他们,揪出他们找他们算账!”
“你每次把钱放在墙洞里,他们都会如约把你所想要的药放在那里?他们的人你见到过没有?”
“嗯,他们很讲诚信,只要钱到货必到!男厕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是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这谁也不知道。”
想来这卖神药的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是有几分狡猾狐性的。越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地方,作案就越不被轻易察觉。灯下黑,这招很厉害。
男厕所居然有这些不可告人的猫腻,那女厕所是否也有同类秘密未被揭发?于是,火凤凰先把苟公子给关在屋子里,然后自己便大摇大摆走进女厕所一探究竟。刚一踏进去她就愣住了。只见一个花里花哨遮着严严实实的女人居然头朝下,一动不动,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别人如厕都蹲着,她如厕居然翘着屁股趴着脸,世所罕见!
可一看到她那大脚丫子,居然把鞋都撑破了,赫然露着大脚指头,更让火凤凰疑惑不定。这脚比彪形大汉的脚还要大!她刚要宽衣解带时,脑中一个大胆疑惑的想法突然涌出:这该不会是男扮女装专爱偷窥的变态狂吧?
于是,她一把拉起那大脚丫子女人,这一拉,那人吓得猛然一个机灵,那人正全神贯注浑然忘我地盯着一个女人如厕呢!待看清那人面貌时,也把火凤凰吓了一跳!那张脸上还挂着胡子呢!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可把火凤凰气坏了,这女厕都成了雄性动物随意进出的场所,换不了性别,索性乔装打扮也可以蒙混过关,舍身忘我得要窥视女人如厕,这他妈的难道偏执的以为女人的屎尿是香的?想要品尝一二?居然大费周章绞尽脑汁沐猴而冠来女厕偷看!不得不说,现在有些大老爷们是处于严重心理扭曲畸形状态。
“你来这干什么?看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火凤凰怒不可遏问道。
“我,我我我,没事,走错厕所了!”
那人边说边大步流星想逃之夭夭。任谁也难以直面被当面戳穿如此难堪的局面。
“你他妈的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是眼瞎还是脑残?门口这么大的‘女’字你不认识?还全副武装乔装一个女人模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话是在掩耳盗铃糊弄傻子呢?你当这是你家来去自如呀?”
火凤凰用力一拉扯那人那人也始料不及今天居然会遇到一个这泼辣难缠货,怎么也摆脱不了难以脱身而去。以前遇到那些呆呆傻傻胆小怕事的女人,都惊恐的大叫一声,便算草草收场。
“怎么?你能怎么着?你还想怎么着吧,老子偷看了怎么着吧?”
那人恼羞成怒,也顾不了脸面尊严,索性就来硬的,面对女流之辈,他还全然不放在心上,拳头是可以让女人胆怯后退的!可是,这次他遇到了火爆脾气的火凤凰!
“那就留下你的狗眼让你日日夜夜看个够!”
火凤凰心下一狠,利爪一伸,就听见‘啊’的一声,两个黑白相连的眼珠子给他抠下来了,随手扔进了粪坑。
那人捂着眼睛在地上打起滚来,痛不欲生。被偷看的女人也慌慌张张窜出来,得知前因后果后,不由分说便连踢再踹起来。哪里还顾得什么血腥?怒火可以让人忘却一切顾虑,愤恨可以让人战胜一切恐惧。
火凤凰看着眼前这哀嚎连连的男人,越看是越气,恨不得上去结果了他!突然,她想到来时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祸害女人的花花公子呢。于是,她带着一股怒意,气势汹汹又折返回去。
苟公子已经被捆绑的麻木了,看着那火凤凰面露杀气的表情,顿时吓得面白如纸。连连哀求道:
“大姐,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保证痛改前非改邪归正,今后再也不随随便便招惹女人了,我发誓,也不去买神药了,也不去给女孩的水里下药了,我一定做一个老实本分多行善事的好人。”
“哼,你这种人渣的誓言跟放屁没有区别,毫无可信之处。动嘴巴的保证都经不住兽心的驱使,我看还是按照我的办法做,绝对一劳永逸,让你痛改前非,改的彻彻底底!”
那冷漠阴险的表情吓得苟公子已经瘫软如泥了,那是大祸临头的征兆呀!
火凤凰不知道从何处取过一把磨得锃亮得杀猪刀,在苟公子眼前晃了晃。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你守不住你的裤裆,那就干脆别守了。把你给阉掉!还有你的手,你的贱手,给你剁掉又太不雅观,就给你一点惩戒,把小拇指给你切除吧,往后可要长一个记性!若再敢故技重施,狗改不了吃屎,那你的整只手就会被剁下来!”
“你个臭娘们,你快住手,你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我的背景后台你查过没?像我这个的纨绔子弟,不是什么样普普通通的家庭惯养出来的!你阉割掉我,我老子会找你算账的,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老子也一定会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看来你也是有些来路的了?怪不得这么肆意妄为有恃无恐呢。跟我说说你爹是谁?让我也知道知道,什么样的玩意生出一个你这么个玩意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老子是五老之一的黄极黄角大仙,你可以考虑清楚了,你动我一根汗毛,我黄极大仙老子可饶不了你!”
“你居然是老黄的崽子,老黄我认识。就是那一个总爱东拉西扯唠唠叨叨的臭老头,爱多管闲事好为人师的糟老头子,一个一毛不拔爱贪小便宜的守财奴!是不是那个老家伙?我也奇了怪,你既然是老黄的儿子,怎么不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你是黄公子,不是苟公子呢?”
“废话!去那种腌臜污浊地做这种苟且之事,谁会用自己的真名?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我们老黄家的脸?”
“原来人人都叫老黄狗老黄狗的起源是从你这里开始的,你把本家姓和别称巧妙连接一体,真是高瞻远瞩独树一帜呀!这样人人都知道在人间乌烟瘴气的酒肆里,有一个姓苟的登徒子,而不是你这个黄角大仙的儿子黄公子!一人两名两姓,狸猫换太子!”
“既然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你又跟我老子是旧相识,那该痛痛快快放了我吧?”
“放了你?痴心妄想!你不说是那老黄狗的儿子还好,说了那就要了你的命!咱们是新仇旧恨一块算你头上!”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老子他也招惹过你?你找他算账去,他是他,我是我。祸不及妻儿,你别乱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窃秘
“说起你那老黄狗似的父亲,也不是个好鸟!原以为你老子是一个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可谁知道你那老子是一个心怀叵测的淫邪之徒,在人前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动脚,人后更是肆无忌惮的猥亵我,那脏兮兮的爪子可把我恶心坏了。我忍无可忍就在你老子的左手中指上咬了一口,你不信可以回去看看你老爹的手指,没有没一个大牙印!”
“不可能吧?我老子那可是一个堂堂正正德行高洁的人,怎么会行龌龊之为?那时候的女孩都是天真烂漫纯洁无瑕,他怎么忍心染指?实在是非人所为!你放开我吧,我回去一探究竟。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就大义灭亲!和这样的人面兽心一刀两断!是他腌臜孑孓,潜移默化也让我深受毒害,踏上这不归路。‘子不教,父之过’!让我落得这般下场!我纵使有悔过之心,也无济于事!”
“你老子爹的‘光辉’历史,还不止这些!当年佛道大战,佛门人多势大,道门倾尽全力死不旋踵,可谓是个个忠肝义胆铁骨铮铮。多少道门子弟落得伤痕累累缺肢断臂,方才保得住道门的一点元气。为了抚慰这些参战搏杀的道众们,玉帝命令财神下拨数以万计的抚恤金伤残费,可是最终的结果是一分钱都没到普通教众手里,你老子见钱眼开从中作梗中饱私囊,最后全都无声无息落入你老子爹的囊中了!你老子是为了捞钱可谓是连老脸都不要了,自己去喝酒居然带着假酒进去,跟酒馆的酒以假乱真混淆视听,蛮不讲理,说酒馆贩卖假酒,硬是讹人钱财方才罢了;去吃个饭嘴里还抹着狗屎进去,等吃得酒足饭饱后,再把嘴里的狗屎吐在人饭馆的碗里,偏偏要说着饭店的饭不洁,不但扬言让饭馆免单,还强拉硬拽让他们也尝尝看,是不是他们饭馆做的饭!更他妈的气人的是你老子带着有裂纹的玉石在大街上闲逛,让那些一不留神碰上你老子的倒霉蛋赔的是叫苦不迭!明明不是他人碰坏的,偏偏死皮赖脸诬陷人,敲诈索赔得别人一毛不剩方才作罢。你老子爹坑蒙拐骗是一个不折不扣贪心不足的贪财鬼卑劣徒无耻尤!你也不想想,你今天能这么肉山酒林的挥霍无度,多少钱都是上阵拼杀的道门教众用血肉之躯换来的?你老子欺上瞒下,你这龟儿子满脑子男盗女娼,你们这家子真真的出不来一个人,全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留你们在这世上就是一窝祸害!老娘心中怒火实在难平,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扔到你那畜生老子爹跟前。你们这样的恶人歹人,若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恶报,简直就是苍天无眼!处理你们就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铲除毒瘤!若是没有人拍手叫好,那就是世人愚钝闭目塞听,胆小怕事;如果有人摇旗呐喊,你们这对父子死有余辜。人,一旦享受过了火不知适可而止,那就是毁灭陨身之时。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这些为非作歹心术不正的狗杂种就是这下场!先处理掉你这只嫩狗,再去处理你家那老黄狗!”
话说完,火凤凰手起刀落,就听见一声“咔嚓”断肢骨裂。那黄公子的胳膊被生生砍掉,紧接着一刀一刀下去……
此时的火凤凰俨然是一直血凤凰了,浑身都是嗜血的熊熊火焰。想起昔日所遭受的凌辱蹂躏,她纵身一跃,便去寻找老黄狗的巢穴。
当愤怒充斥胸中时,哪里还顾得了攀亲寻父?完全失去理智的火凤凰也不考虑后果,如果她真的是玉帝的骨肉,那跟玉帝随便说一声,玉帝一道仙旨还用得着她亲自出手?玉帝那代表的是权威,是公事公办明刑法典,随便给黄角大仙捏造一个罪名,就能名正言顺把他给废了。她这一冲动就属于私下斗殴,有理也成了无理,更何况黄角大仙还有职在身,明面上还属于天庭的仙员。玉帝就是想认这个私生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相认,生怕担上一个骄纵私生女仗势欺人的骂名。火凤凰一冲动,哪还考虑到这些弯弯绕绕千丝万缕的干系。那脾气一上来就是能动手就别吵吵!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别不诉至公堂!
那黄角大仙又怎么会是一个毫无神通手段的庸碌之辈?能混迹在良莠不齐的天庭多年而不倒,自然是有他的手腕和势力。一个黄毛野丫头居然敢来寻他的晦气,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都不叫什么场面,简直微不足道不足挂齿!
“一个黄毛丫头不知死活,居然敢手持兵刃明火执仗私闯仙宅,我就是把你当场杀了,也属于正当防卫,天庭律法也无奈我何,我毫无责任。”
黄角大仙自然满脸不屑,根本都不会正眼瞧这蚍蜉之流。
“老黄,你现在年事已高是苟延残喘日暮西山的状态,怕是朝不保夕。常言说‘人走茶凉’,你身边也没几个誓死相随护卫,孤寡老人形影相吊而已!谁还能护得了你周全?将死之人已无可更改!”
火凤凰一脸肃杀盯着黄角大仙,一动不动。
“哈哈哈,一叶障目!你当真以为我黄大仙势单力薄?我告诉你我手下有百万之众呢,他们悄悄隐匿在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旦我处境有危,只需振臂一呼,他们就会蜂拥而至,唯我马首是瞻!你看看你,当枪匹马,还想以一己之力灭掉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谁痴心妄想还不知道呢!论年龄体力我比你强,我血气方刚年富力强,你是垂垂老矣日暮西山,咱们单打独斗,你是明显占不了上风。还还沉浸在自我编制的梦里呢?你的那些所谓的‘百万之众’无论是身份,职位,姓名,籍贯,相貌,阅历等等早已经被天庭密探打听的一清二楚,那些虾兵蟹将早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有这些秘密部下,还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的底细已经不是秘密了。天庭怎么会允许这么一股肘腋之患的存在?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我老子火德星君早已知晓,只是秘而不宣,一切在暗中窃取信息,然后,一举报告给玉帝。你那百万之众早已烟消云散土崩瓦解了。为了今天能让我放开手脚好收拾你的猥琐的糟老头子!”
“你,你,你,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你居然是火德星君那老匹夫的闺女,怪不得和他一样的莽撞冲动!为了邀功请赏居然跟偷偷摸摸的老鼠一样,窃取他人的机密,恬不知耻!火德星君真不是个玩意!我也时常给他明里暗里逢年过节送礼送钱的,真想不到,吃过我的,喝过我的,收过我的,上头还给他发着丰厚的仙俸,居然还不知足!挖我墙角,窃秘偷信,卖友求荣好不仗义呀!你居然有一个这么为了个人荣辱不惜偷取他人机密的老爹,真是令人鄙夷唾弃!”
黄角大仙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武装力量,居然神不知鬼不觉被火德星君窃取而去,他是气得火冒三丈,浑身打颤。
“错,我纠正一下,火德星君只是我的养父而已,我亲爹是玉帝!”
“什么?你亲爹是玉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玉帝自从生下七仙女后,就做了结扎手术,哪里还会有别的骨肉?你只怕也是白日做梦还没醒吧?火德星君一个搞火化买卖的贩夫走卒末流小仙,自然远不及高高在上凌霄九天的玉帝了。想认玉帝当爹的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而不愿相认亲爹的也是不胜枚举,想不到你也是一个嫌贫爱富媚上嫌下的货色!居然还有脸在我这里大放厥词!真是可笑可笑。”
黄角大仙听完火凤凰的话反怒为笑,大声嘲弄起火凤凰。
第二百八十八章 溺小赖老
火凤凰闻听此言是勃然变色恼羞成怒,任哪一个厚颜的女孩子也受不了这样尖酸的讽刺嘲弄。
“老东西,你看打!”
不由分说,火爆脾气的火凤凰就猛然扑向黄角大仙开始拳打脚踢起来。一老一少,两个一老一小的身影就开始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人不服老真不行,还没有打个十几回合,黄角大仙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时不时喘着大气,面红耳赤。他也想不到,一个弱质女流打起架来丝毫不逊于一头母狮子,张牙舞爪,毫无招数可言。不是抓头发,就是挖眼睛,挠脸皮,咬耳朵,可把他这把老骨头累得几乎散了架。自己嘴里所剩无几的老黄牙也被火凤凰几拳头给打了个精光,千沟百壑的老脸也是纵横交错的血印子,胡子更是被拽掉好几把,透着斑斑血迹,头发凌乱,是狼狈不堪!
在这个世上,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只要有热闹就一定不会缺少七嘴八舌的看客,流言蜚语自然也应运而生。正在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三三两两的神鬼人妖便不请自来,边看热闹是便评头论足起来。
“现在的孩子是越惯的无法无天了,居然连自己的老子都打,看把那老爷子打得成什么样子了?这对孩子的教导可不能一味的听之任之,毫无节制的如其所愿。任其疯长可不是好事,看看现在,孩子是恃宠而骄不辨是非,都开始对她老子爹拳打脚踢起来,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这也没法,现在的孩子基本都是独生子女,个个金尊玉贵似的。哪个当家长的舍得打一下碰一下?他们是要什么就得给什么,溺爱得简直没有底线!要是孩子哪天突发奇想,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这做家长的也必须给摘下来。若不能如其所愿,他们自然要言语不敬,甚至谩骂拳打了!看看眼下这对父女,不就是明证!一定是他们家这老头子没有满足他家闺女的要求,呐,当街被打了!”
“打了就打了,量这老头子也不敢喊冤叫屈!毕竟他将来生养死葬还要仰仗这独生闺女呢,要是现在都不能忍受这点委屈,那将来可就更要受委屈了!这挨子女的揍就是打碎了牙咽肚子的事。毕竟这不是光宗耀祖脸上贴金的事情,也没法,谁让他不多生几个孩子,以备有不肖子孙的出现。现在倒好,把宝全压这一个宝贝疙瘩身上,一赔就赔个底朝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嗯,世风日下不比当年呀,想当年我们小时候那是看见父母一瞪眼,吓得都不敢喘气。哪里敢跟父母叫嚣咆哮?我们都是在父母棍棒的教导之下,才脱胎换骨荣升天界修得正果。哪里像这不成才的劣货,居然跟自己老子动粗,可谓是不肖子孙的典范,日后是成不了什么栋梁之材的。常言说‘百善孝为先’,这没一点孝心的人,哪里有什么怜悯良善之心?更交不得什么真情实意的朋友。你看吧,今后她的朋友都会跟她划清界限,耻于跟她交往!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丧尽天良打得头破血流的人,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古来多少孝儿孙呀!现在养孩子还不如养一条狗懂事呢,含辛茹苦养大了,居然反手开始对自己拳脚相向破口大骂,真是可笑可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对吧?我看他们的相貌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你们看那老头子是獐头鼠目的,而那年轻姑娘,却是四方阔脸眼大嘴宽龅牙的,他们应该不是父女!我看那老头的龌龊嘴脸,难不成他是一个老流氓,臭无赖?”
突然有一个没有随声附和的声音想起,众人这才不信口开河仔细打量起来。
“我看也像啊,毕竟现在的老头子开始老不正经起来,不是占人女孩子的便宜,就是死皮赖脸的的往人身上坐,简直是越活越混账起来!倚老卖老反而开始耀武扬威起来,说话毫不客气咋咋呼呼的,跟一只龇牙咧嘴的老狗在狂吠!看见他们我就觉得他们活得实在是一种毒瘤。明明已知天命来日不多,还不趁着活着做点好事为后人积德,为自己标榜留名。可有些老东西反其道而为之,不是清心寡欲,而是更肆无忌惮惹是生非不死不休,即便是到黄土掩埋那刻,也要把坏事做尽做完方才罢休!”
“老头不正经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因为他们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下贱肮脏卑污无耻的血液,只是坏人变老了而已。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品种,只是你看到的是不同时间段的品相而已。”
“这老东西使起坏来,那可经验十足老道毒辣。他们不知道在多少地方使用过多少千奇百怪的阴险招数,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故技重施,那可是屡试不爽的,令人防不胜防。他们这个年龄段的老家伙,那脸皮都是老腊肉级别的,斥责怒骂他们就跟隔靴挠痒一样,无济于事。依我看,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不能做事不关己的沉默看客,这样我们会助长那些老东西的气焰,我们应该帮助这小姑娘,助她一臂之力。让那些‘劣士’的暮年能安分老实点,不污染年轻女孩这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我怎么看这老东西的穿着打扮好像是黄角大仙呢?虽然外衣被撕裂的残破不堪,可那布条纹理装饰,看着像黄角大仙。”
“我看着似是而非,都说黄角大仙洁身自好德高望重,怎么会当街跟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更不会做出以大欺小以长欺幼的无耻行举。如果真是他,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晚节不保了!这事情要是在天庭传开,他的老脸还往哪里搁呢?所以,我判断,这老头绝对不是黄角大仙!应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惯犯,这次被抓个正着当街暴打呢!我觉得我应该仗义出手,也教训教训这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老流氓老无赖老蛀虫!咱们一起上,法不责众,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天庭律法就会对我们网开一面的。难得让咱们碰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冷眼旁观可不行,眼下是不揍白不揍,咱们也出出正义之手!”
这个小神刚要加入战团,就被刚才质疑的小仙一把拉回来。
“咱们快溜之大吉走为上策吧,我百分之百确定,那糟老头子就是黄角大仙,那女的也不是无名之辈,她应该是火德星君的千金火凤凰,这两头咱哪头都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吧,这趟浑水,不是你我这芝麻小角色所能参与的。”
这两个小神小仙一离开,其他人闻听将信将疑,但不久后也借口悻悻离去。有的说是神妖殊途,两者素有嫌隙,不便插手;有的是身微言轻,大仙在这里丢人现眼,他们也不便出面;有的是担心自己出手被说拉偏架,索性装作没看见,两边都不招惹;有的则说神仙打架是神界的耻辱,不彼此相扶相助,反而在这里相骂相杀,丝毫不念及同宗同门,自己丢不起这脸,不屑去管,干脆一走了之;有的则借故要去寻找更有权势的大仙来调解,也消失不见……反正看热闹的形形色色各色人物,不到一会便一哄而散。而激战正酣的两人,浑然忘我。
第二百八十九章 钱庄
待硝烟弥漫再归于平静时,黄角大仙已经抱头鼠窜逃之夭夭了。任谁也想象的到,以黄角大仙的年老体衰绝对不是气焰正盛的火凤凰的对手。继续鏖战下去,只有惨淡落败的下场。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老脸的荣辱,保命才是重中之重!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东西不比那些一怒为红颜的愣头青。于是,使个遁身术溜之大吉。火凤凰自然也不会穷追不舍纠缠不休,她的主要目的是认亲爹,至于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只是顺手解决而已。无论怎么说,这追打上了年纪的垂暮耄耋,并不是什么值得光彩的事情。
如今的她钱囊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何时被那黄公子挥霍一空了。于是,只能到钱庄去支取他老爹留给她的备用金。哪知道,事与愿违,居然吃了闭门羹回来。钱庄的伙计说不是本人亲自来,是绝对取不到备用金的。火凤凰气恼不已,这次出来本就是跟火德星君闹翻了脸赌气才出走的。现在再回头跟他低声下气请他出面,那是说不出的憋火难受。她便谎称说她老子已经缠绵病榻动弹不得。多行动不便。那伙计更是不客气,必须见本人,就是走不动那就得抬过来,哪怕是死了也要从坟里挖出来。这是不容更改的规定,非得见到本人才行。要不然一切贮金充公归天庭所有。这话是多么令人愤恨,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争利夺财,就看谁的花招多手段高了。其实,心知肚明的人都知道,只要持贮金者无故身亡,那这笔财产就神不知鬼不觉划在他们私人账下,他们可不会不辞辛苦去逐一告知其家属后人。很多钱财只要本人不来认领,年深日久,那他名下的贮金泥牛入海悄无声息的蒸发掉也合乎情理。可巧今天遇见的是年轻气盛头脑清醒的火凤凰,要是遇到她老爹火德星君那老眼昏花的,早就被钱庄的伙计忽悠的把手里的金银倾囊相出了。那时的伙计殷勤得就跟见了自己的亲爹一样,不厌其烦跟老家伙们絮絮叨叨拉家常套近乎。等渐入佳境后,再用一些老家伙们闻所未闻的名词忽悠的一愣一愣,在伙计死缠烂打好言相劝们热情周到的指引下,逼着老家伙们浑浑噩噩不明就里签下字摁上手印。
财神的下属自然受其熏染,都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蝇营狗苟之辈。巧立名目,想方设法,呕心沥血也要把老家伙兜里的养老钱也挖干掏尽。等金银一入柜台,再来一个狸猫换太子给他调包,拿刚才那些条条框框里的文字陷阱一定型,让他们有口说不出,尽吃哑巴亏。反正黑字白纸他们都半推半就给签完了手印也摁完了,这可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出了什么事情有据可查,与钱庄无关!或者到哪一日心怀叵测的伙计遇到一个财大气粗脑满肥肠的,就索性狠狠地黑他一笔,自己再扬长而去,岂不快哉?天涯海角,何处寻觅?
遇上这些“尽职尽责”的钱庄伙计,火凤凰也是无可奈何束手无策。毕竟贮金容易出钱难,钱庄的背后是整个天庭运行的机构,胳膊拗不过大腿。人要循规蹈矩照章办事,她也无可挑剔无话可说。
于是,她便寻了路边一匹快马,好日夜兼程去寻他那见不得人的落魄养父—火德星君。谁知刚跃上马鞍猛然就弹跳而起,她居然在马鞍上发现好几根钉子!这他妈的也不知道哪个蛇蝎心肠的东西给按上去的?要是不一屁股坐上去感觉不到疼,肉眼还发现不了呢。真是丧尽天良的混账所为,费尽心血畜生之辈!
“骑了骑了,这里有驴儿,便宜出租了!”
一个倒骑毛驴的老者优哉游哉而来,摇头晃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火凤凰定睛一瞧,居然是张果老那老奸商。
“张果老,你这驴怎么租?”
见有生意上门,张果老便兴高采烈得意洋洋起来,满脸热忱好客介绍道:“我这驴儿别看个头小,跑起路身轻如燕比马快。而且价钱也比马便宜得不是一分半点,你选我的驴骑,保证日行千里准时到达!”
“你放屁,驴的四蹄再怎么跨越比没有高头大马千里良驹的蹄子远!你这纯属于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给自己毛驴脸上贴金!”
“千里马虽有千里之能,若人不能乘,那与驽马何异?你眼前虽然有宝马良驹却不能骑,寸步难行,还怎么抵得过我的毛驴快?”
火凤凰一听就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张果老又怎么知道眼前的千里马不能骑?那只有一个可能,千里马的马鞍上的钉子是他所为!他一定是觉得这千里马夺了他的生意,他这才奇思妙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同行是冤家,千古不变的真理呀!
“你怎么知道这千里马骑不得?难道你在它身上动了不干净的手脚?”
话刚说完,张果老便面露难堪,紧张兮兮,眼神躲闪起来。
“你不要胡言乱语栽赃陷害?我可从来都没碰它!它的主人在不远处,你可以去问问他,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不骑这马,那说明它哪里有毛病骑不得,要不然以你的火爆脾气你还不早驰骋而去?”
火凤凰冷哼一声,也不言语,便骑着张果老的毛驴走了。
驴就是驴,再怎么言语粉饰它也只能跑出毛驴的效果。论耐力和跳跃力跟马相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是逢沟必陷,遇风就倒。这不还没跑一段路呢,就莫名其妙的陷入沼泽里动弹不得了。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找附近的本地人帮忙。这不找还好,一找人帮忙反而是招来一身麻烦。本地人都是地头蛇,心黑手狠。张口要价就是救一匹千里马的价格,绝不二价,要不然就坐等毛驴淹死算了!这不是一本正经的讹人宰客吗?明明是要搭救一头驴,偏偏要按照一匹马的这价格收费?这是哪里的道理?还想搞坐地起价,随心所欲的涨,完全取决于他们心情,心情好的话就少涨点,心情差的话,就多涨!如果另请旁人,那就得问问他们的拳头答应不答应。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恶棍霸王!真是什么样的山水养什么样的人呀,穷山恶水时常养育一些穷凶极恶之辈无法无天之流。
火凤凰是气得银牙只咬,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可是势单力薄,又不敢轻易和一帮五大三粗的威猛野汉子动粗。毕竟两拳难抵四手,可不能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和他们来硬的。那时吃亏的可是自己,他们这帮心黑的人只贪财还好说,若再有个登徒子之心的,那这荒山野岭的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退而求其次,火凤凰只能自认倒霉任人宰割一次,等拿到钱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第二百九十章 家贼难防
看着一群粗糙汉子七手八脚把毛驴给拖出来,众人身上上上下下皆是泥巴脏水,个个也是汗流浃背。火凤凰可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辛苦,毕竟他们是有利可图不是无偿奉献的,拿人钱就得替人消灾多出力!这是天经地义的!既然毛驴安然无恙的被救出来,拖驴费也该结算一下,公平交易。可是,火凤凰除了手臂上的手镯身无长物。倒是把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气得够呛,只能勉强收下那手镯以作辛苦费。若不是因为火凤凰那模样长得歪瓜裂枣,非让她以身相许不可!
火凤凰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囊空如洗了,骑着毛驴飞奔向来时的路。可谁知,路途多艰坎坷不止。毛驴一个不留神踏进了鼠洞,驴腿崴了!这可把火凤凰急坏了,猝不及防的的麻烦真是接二连三,真叫人焦头烂额!这接驴腿的活可是兽医的强项,她一个弱质女流金尊玉贵哪里懂得这些下流肮脏活计?更不屑去做这样的活计。
正在她打算哭天喊地求告无门时,说巧也不巧,居然有一个猎户途经此地,见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猎户蹲下身子,不辞辛苦,把崴的驴腿给它接上,使毛驴能正常行走。
火凤凰斜着眼看着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猎户,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心生厌恶,越看猎户越刺眼。觉得这打猎的简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泥腿子,属于有上顿没下顿的落魄户,不值一提。能让他那双脏手触摸她的坐骑,这般近距离替她“效劳”,那简直就让猎户大开了眼界美上了天抬高了他的档次,属于天赐洪福交了大运!索性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骑上毛驴绝尘而去。留下呆呆愣愣的猎户,看着远处毛驴的背影石化一般一动不动。猎户只觉得自己犯贱,做了一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事。猎户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觉得这女的应该不是个哑巴,怎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绝口不提?这教养和礼貌可在?不能因为没有长一个人样就不办人事说人话呀!
自从火化生意关门大吉后,火德星君就变卖家产抵债,把那富丽堂皇的火府给卖了,辗转买了荒凉偏僻的独门小院,过着深居简出自给自足的日子。和火凤凰大吵一架后,火德星君更是心有块垒,闷闷不乐。心想,自己过着鳏夫的日子,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女娃养大,转眼就不认他这个爹了!仅仅是因为他破财了,落魄了,一贫如洗了!他也料想不到,火凤凰的骨子里居然也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至亲骨肉血缘关系在她哪里值几斤几两?哼,等她出去碰一鼻子灰,撞倒南墙知道疼了,或许才想起他这个爹!正想着,门就被“砰”的猛力推开。定睛一看,却是那阴沉着脸愠怒犹在的火凤凰!
“走,跟我走一趟,到钱庄去把那些备用金取出来。钱庄的伙计必须见到本人才同意放款。你不亲自去,我拿不到钱!”
“啥?你要取备用金?你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养老金!你若是撒手不管,我拿什么养活我自己?我可就这一点财产了!当时记在你名下,我只是权宜之计,为了逃避过多的仙税。虽说在你名下,却并非你的资产呀?哼!现在想起我来了?你不是认为我不是你亲爹,玉皇大帝才是你亲爹吗?你怎么不去找他要去?跑到我这个无权无势的落魄孤寡老人这里做什么?”
火德星君对火凤凰那是怒其不争嫌贫爱富的作为,很是恼火!自然不会让火凤凰如愿以偿!放在近在咫尺自己的亲爹不认,反而屁颠屁颠的要去千里之遥的天庭去人玉皇大帝当爹去!这白眼狼,谁养大谁就算是倒十八辈子霉了!
“我给你脸了?”
“咋的?你还冲我吹胡子瞪眼嚷嚷什么?你一个黄毛丫头对我这年事已高的老人就这样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谁教你这般待人处事的?”
“爱去去,不去拉倒!”
火凤凰气势汹汹又摔门而去,火德星君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简直是女大不由爹,还制服不了她了!此时此刻的火凤凰就是处于青春叛逆期的阶段,打不得骂不得!要是个男孩子,火德星君非拿鞭子抽她不可!
等火德星君心平气和以后,只仰天长叹,摇头叹息。怎么自己会是这样的命呢?要是自己再年轻几百年,自己能花心随便一些,自己再厚着脸皮软磨硬泡多追求几个异性,自己怕早已子孙满堂绵绵瓜瓞了!可惜,时光不可追,人无再少年呀。想着想着,火德星君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醒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己那麻雀般的小居所,里面家当财物,居然被洗劫一空!火凤凰也不见踪迹,火德星君不用多想,这一定是火凤凰干的!不由得老泪纵横,哀嚎连连: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问自取,大逆不道呀!我火德星君节衣缩食省吃俭用,辛辛苦苦花了一辈子的辛苦,就得到这样人财两空的结果。天意呀,老天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正如火德星君所料,家里的财货家当全部被火凤凰拉到当铺给当了!换的路资盘费,便轻装上阵一走了之!
火凤凰不由得心里暗自得意;幸亏我有后手,知道这老头子是视财如命铁公鸡一只,根本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把钱给她。她家老头她清楚,绝对不会做‘肉包子打狗’的赔本生意。于是,她便来一个釜底抽薪,先用迷药把火德星君给整迷糊了,然后自己就开始不辞辛苦把那些瓶瓶罐罐从家里搬到当铺上换钱。大功告成,她自然踌躇满志,正骑着来时的那头小毛驴闲庭信步信马由缰呢!
囊里有钱精神爽,火凤凰是一路引吭高歌喜不自胜。至于火德星君是死是活她可不会放在心上,在她的意识形态里,她就是一个被玉帝不忍心抛下的弃女,她始终坚信自己流着是高贵无比的血,可不是火德星君那满脑子商贾算计的血液,要知道这个时代是‘士农工商’的界别,商这一级别是属于最底层的了!火德星君满打满算是一个自己的养父,就吃了他几年的糟糠粗粮,又不是天天吃天庭餐桌上的龙肝凤胆,难道还打算让自己一辈子左一声右一声叫他‘爹’?简直痴心妄想不可理喻。认祖归宗才是正理,只要玉帝承认自己是她的亲生闺女,那自己就是丑小鸭瞬间变成白天鹅了,这不是白日做梦!是有理有据的。
春风得意驴蹄疾,也不知何时火凤凰能骑着毛驴敲开玉帝家的南天门,也不知道那路上是否再有风雨波折。
第二百九十一章 落水凤凰
正待火凤凰暗自窃喜踌躇满志时,天色渐渐灰暗下来。隐隐约约地看见眼前居然有两个身形一蹦一跳的。火凤凰揉揉眼睛仔细查看,心想,难不成这时候就碰见黑白无常了?这地府的业务也太如火如荼了,这两个家伙也太殚精竭虑尽心尽责了!果不其然,正是两个无论冬夏都伸着长长舌头的家伙,肩膀上各自扛着袋子不堪重负跳着。
火凤凰就赶紧紧追两步,好奇问道:
“你们这两个见不得光的黑白无常,怎么这是要做什么?肩膀上扛的什么好东西?也不带两个随从替你们扛!”
黑白无常听后也是吓得一个机灵,他们是料想不到身后有人,不知是跟踪还是恰巧路过,白无常忙不跌回道:
“原来是火凤凰啊,我们背的都是地府里的一些陈年老账,破旧的生死簿而已,没什么好东西!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还要赶着交差去呢!”
那鬼鬼祟祟的眼神立刻就暴露慌乱紧张的内心,火凤凰那是什么眼力,一看一个准,他们的包裹里一定有猫腻!任谁也想得到,堂堂黑白无常,地狱里的风云人物,出门扛运重物,居然还要亲力亲为,太反常了!
于是,她心生一计,忙疾走几步,一个假意摔倒,便把白无常的包裹给掀翻在地,里面的东西哗哗啦啦散落一地。哪里是什么陈年旧账,居然都是一张张崭新的银票金钞!这俨然是刚从钱庄里取出来的样子。
本来一切顺顺利利,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遇到火凤凰这个冒失鬼!这下子遮遮掩掩已来不及了!
“哇,你们阴曹地府的资金雄厚倒是真令人惊羡不已,你们这是哪里来的钱?怎么这么多?难不成这阴间的收入要比阳间的收入更高一筹?这也高的太离谱了吧?”
火凤凰吃惊的表情尽是见钱眼开的贪婪之色。
“这都是阴间日常开支的费用,器械工具更新换代费用和地府阴兵的工钱,他们的工钱这不是积沙成塔堆在一起了,这才显得多一些。正常正常,火凤凰你的少见多怪少见多怪。”
黑无常赔笑着在一旁连忙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白无常快些收拾地煞的钱财。
白无常忙不迭快些捡起来地上的钱财快速向包裹里放,生怕被人看见起歹心。
“不对,你说的不对!阴兵的工钱绝对不会拖延到非月初非月末才发,天庭对于拖欠工钱的行径一向是深恶痛绝的。你们这地府可是堂堂隶属天庭管辖,天庭的律令天规你们怎么还敢置若罔闻?”
火凤凰一脸正色道,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嗨,这区区阴兵算什么?在我们地府真正当家做主的是十殿阎罗!天条律令有时候就是一纸空文,毫无作用。那些蝼蚁鼠辈的阴兵怎么还敢跟十殿阎罗叫板?别说长时间克扣他们的工钱,就是让他们两手空空的当职,他们也不敢有半点怨言!阎罗们的手段有千千万万,要想整治几个不能忍气吞声的阴兵刺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地府这个势力范围呢,阎罗王就是天,他说让你三更死就绝对不会留到你五更。玉皇大帝高高在上日理万机的,哪里管得着这阴曹地府的琐碎杂事?阎罗王们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这里的阴兵回到阳间走动的。所以,阎罗王们丝毫不担心哪个多嘴多舌的阴兵胆敢忤逆和揭发他们。蚍蜉撼大树,说的就是阴兵和十殿阎罗这棵大树,哪里能撼动得了?”
白无常倨傲着说道。
“你们这十殿阎罗可真是胆大如斗,上头早就明文规定不许再拖欠底层群体的工钱,他们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样做,看来这阎罗王们感觉自己的位置是稳如泰山,没人敢动他们了!”
“这克扣他们工钱算什么?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实话告诉你,我们肩上抗的钱财那都是早已殒命阴兵的工钱!那些阴兵早就魂飞魄散化作青烟了,只是我们阎罗王严令我们如实上报,把这些殒命的阴兵名字留下来充当人数,然后照常去阳间的钱庄领取他们的工钱,十殿阎罗们再私下里分黑账。他们得大头,我们得小头,又恐怕走漏风声,这才叫我们两个亲自出马。所以,你看如今的十殿阎罗哪一个不是吃得脑满肥肠油光满面的?哪一个穿着打扮不是绫罗绸缎披红挂彩的?哪一个阎罗住的不是亭台楼阁金碧辉煌的?这些钱可都是从殒命阴兵身上欺世盗名而得的!”
白无常是口无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话都不带过大脑的,黑无常则沉默寡言,默不作声,还要打断和提醒白无常无所顾忌的滔滔不绝。
“真是见不得光的角色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难怪有些天庭的大员想要到阴间换一个阎罗的职务都换不得,原来地府捞钱的偏门这么多!虽然难见天日偷偷摸摸,但是日进斗金收入可观,是一个不可多得肥差。可惜呀,阎罗殿不要我这女流之辈,阎罗王的位置我是望尘莫及呀!”
火凤凰感慨道。白无常见此情景越发口若悬河起来。
“做一个女阎罗也可以的,这世上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哪一个角色你都可以尝试。你老爹在阳间不是一个大财主吗?你央求你爹,可以通过你爹的关系,打通阴曹地府各个关节。钱就是一把开山斧,只要下手狠,那些阎罗王捞够了喂饱了,也省的抛头露面冒风险。他们乐得拿到一笔巨款,好去过早退休闲居的舒适日子。只是在地府挂一个虚名,一个名字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收大一笔巨款,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别提我那火德星君老爹了,他被卸任抄家财产尽数罚没了。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啥?火德星君被抄家了?”
白无常呆愣片刻,一脸难以置信看着火凤凰。
“是呀,我还能骗你们呀!我这不是出来……”
火凤凰还没说完,就被白无常打断。
“那你现在不是火凤凰成火鸡了吧?你是落水的凤凰了还不如一只鸡呢!我刚才居然还那么热情似火和你畅聊,原来你现在已经不是火凤凰了,净让我浪费口舌!”
“我……”
“别说话,我不和那些下三滥之流多说一句话,你既然不是火凤凰了,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了,咱们的身份地位已经乾坤颠倒了,我是地府里的阴差白无常,你现在无职无业无权无势,就不配和我白无常聊天。恕不奉陪!”
话说完,白无常就冷着脸大跨步走了,头也不看火凤凰。
火凤凰干瞪着眼恶声恶气说道:“白无常真是个势利小人!狗眼看人低。”
黑无常却淡淡插了几句:
“这世上不仅仅是白无常这副德行,他不过是众生相的一个缩影罢了。你贵为火德星君之女,他们对你自然百依百顺礼敬有加。他们礼敬的是你背后的关系,一旦你的后台轰然倒塌,他们还有谁认识你?你身无长物非富非贵,哪一点还值得人对你青眼相待?”
火凤凰哑口无言。
第二百九十二章 火
正待火凤凰有气没地撒,打算掐腰咒骂黑白无常时,脚底下忽然窜出一个脏兮兮的老头,不知道在地下钻了多久才冷不丁冒出来,倒是把火凤凰吓了一个机灵。
“火凤凰呀,快回老家瞧瞧去吧,你爹让人给打了!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火凤凰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来者是她老家的土地公公,也无怪乎从地上窜出来了。
火德星君被人揍了,土地神特意千里迢迢从地下一路追赶火凤凰,来给她通风报信的,想来敢动手打天神的那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要是这么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德星君使诈故意诓骗她回去的。可看那土地神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胡编乱造。要是置之不理,即便是到了南天门,走进凌霄宝殿,见了玉帝,玉帝若是知道自己连养父的生死都不管不顾,显得自己又太无情无义了,在玉帝心里会留下一个薄情寡义印象,那他还会欣然接受自己这个弃女吗?左思右想还是再原路返回吧,怎么着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养父被人欺负。
再回到老家,那惨不忍睹的情景简直难以言表。天寒地冻,朔风呼啸,滴水成冰,火德星君哆哆嗦嗦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墙角,本来就不算高大上的屋子,被拆得七零八落,抬头就能看见云彩和乌鸦,显得格外寒冷凄凉,空旷寒酸。而导致这一切的惨状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火凤凰!火凤凰心中也有隐隐的愧意和怒意,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她爹都敢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欺负这孤寡老叟算什么本事?也不嫌面红耳赤,于心何忍呀!
从火德星君断断续续的语气里,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火德星君的家当被火凤凰一扫而光后,因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无米无面,穷困潦倒,也没有柴薪燃火,又没钱去买,他便自己在家拆梁卸椽,生火做饭取暖。断炊之时只能趁着夜黑风高去偷人的家禽,谁料,前天夜里刚把偷来的家禽架在烤炉上,就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强行乱屋内,不由分说,推锅砸灶,乱摔乱扔,将屋里的仅剩的东西也抛的乱七八糟的。说火德星君生火做饭,烟熏火燎浓烟滚滚的,风一吹,就呛人呛的慌,他们不允许火德星君私自生火冒烟!这刚走一波,又来一波,自然是那被偷的主人来了。他们那家倒是有一个十足的泼妇,站在门口,把火德星君堵在门里,一直不停的骂火德星君,上至火德星君十八代,下至他独生闺女火凤凰。那脏话连篇污浊不堪,耳不忍闻。从旭日东升骂到夕阳西下,一字一句是掷地有声,且“妙语连珠,辞藻新颖”无一字重叠,无半句重复!火德星君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置若罔闻,以不变应万变。等人骂骂咧咧发完火走了之后,紧随而来的是魑魅魍魉,也就是夜游神曾经的部下,他们要为被诛的夜游神报仇,更是对火德星君鸡蛋里挑骨头。在家私自斩杀家禽没有收到天庭明颁谕旨,没有白纸黑字的指令和大红印章,是不允许的,是不合规矩的,是存在隐患的。绝对不可以在这么简陋恶劣的环境做这些事,必须要受到应有的严重处罚,绝不姑息。
火凤凰听到后是勃然大怒,一群闲得蛋疼没事找事的势利小人!这明摆着是欺负他们家人丁凋零!欺负欺负这些老弱病残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一遇到跟佛门玩命时,个个都吓得尿裤子!
“点火!我在这里恭候他们的大驾!我倒要看看他们敢跟我挑三拣四耀武扬威不?我非把他们打回他妈的娘胎里!看看是那几个孙子敢再踏进我这个家门。”
于是,火德星君不得不胆战心惊又忐忑不安生着了火。谁知,这小小的半个屋子还没暖和呢,门就被一脚猛然踹开,进来的自然是目露凶光的魑魅魍魉。
“活腻了?皮痒了?怎么着还是耳朵聋了?刚才老子跟你讲的还不够清楚,不让你在屋里生火,你还明知故犯?想干啥?”
吊儿郎当的魑魅满口不耐烦说道,手里还时不时露一下自己的佩刀武器。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软不得行来硬的!非逼你就范不可!
“你们这四个狗腿子这是在对谁说话呢?还分老幼尊卑吗?还有大有小没?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你们横行霸道的地方吗?老娘我是活腻了,我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火凤凰的突然开口,倒是魑魅魍魉出乎意料的立刻就恭谨起来,谁也不知道那个负气而走的火凤凰居然又始料不及的回来了!他们自然而然说话越加客气起来。
“原来是火大姐,嘿嘿,您消消气。我们只是公事公办,职责所在。上头吩咐什么我们只能以令行事,不敢撒手不管呀,如今是看哪里炊烟袅袅,那就百分之百又在与天庭律令分庭抗礼的。令尊这做法实在不合天令天规,我们这才多说几句。”
魑恭恭敬敬说道。
“我们家老头子好歹以前也是天庭大员,掌管人间死葬事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不容易熬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回家养老的时候,你们居然屁颠屁颠寻他晦气。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恻隐心?要是我不能及时赶回来,我真的会怀疑你们一定会动手打他的。毕竟他现在无职无权年老体衰,还不任由你们摆弄?我告诉你们,老火是渐渐熄灭。下一任火家的人,还处于蓬勃发展日益壮大的地步。”
“这个倒是不会,我们也只是狐假虎威糊弄旁人呢,在您这里是万万动不得手。那多伤和气呀?不值当的,为了这么一星半点的鸡毛蒜皮,这都不是事!不就是生个火冒个烟吗?冒吧冒吧,随便冒。只要天熏不破,那就随便熏。我跟受到烟熏的邻居说声,他们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让他们滚蛋!也跟养家禽的汉子说声,让他们烤好了放上蘸料,亲自给您送到府上。火老爷子的状他都敢找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有人好办事,这话真不假。若火凤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妇女,那魑魅魍魉可就是另一幅面孔。谁都会遇到,非亲非故的只能循规蹈矩停滞不前。
第二百九十三章 养老院
既然火凤凰寻亲父的决心还没有打消,自然要把火德星君这个养父安顿后,她留一个知恩图报的“孝女”好名声,才好无后顾之忧的启程。思前想后,只有送火德星君到养老院最为恰当合适,她出点钱,就让火德星君在那里安顿晚年,和一帮同龄人唠唠嗑打打牌晒晒太阳,该多惬意滋润?没一定还能给火德星君找一个晚年伴侣,再生出一段黄昏恋呢!
可谁知,火德星君是死活不去,宁愿自己孤苦伶仃索居而亡,也不去那冷清憋屈充满死气沉沉的养老院。火德星君气鼓鼓说道:
“在你们年轻人的眼里,养老院是老年人颐养天年的享乐殿堂。实则不然,无论是威风凛凛将军,还是运筹帷幄的智囊,也不管是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是两手空空的穷汉,只要进入养老院便统着一色,统一标签,统一归类,就是坐吃等死毫无价值的多余人!是负担和累赘的象征!你们以为那些和我们非亲非故的侍者会把我当亲爹亲妈一样对待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残渣垃圾和玩物!他们根本不会把我当人看!他们要是在外不开心了,就拿我们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出气!不是打就是骂。把我就当对待牲口一样狠厉凶狠的训斥,毫无人性可言!要是时不时还有儿孙过来探视看望,他们还不至于那么嚣张随便,下手还有所顾虑,生怕儿孙们再寻他晦气。要是遇到些膝下无子孤寡老人的,只有挨打受气的份,那是打得肆无忌惮,骂的毫不顾及,训的是狗屁不是。进养老院就是拿钱买罪受,自讨苦吃,被人欺负了,还不能声张讲明。一旦儿孙们离去,就会遭到那些侍者的恶意报复。你是不知道,就连我们吃得都难尽人意。处在我们这个年龄段的老人,有几个牙口好的?可是,人偏偏给我们做一些难嚼难啃的硬物,稀粥流食类的几乎就没有吃过!就是破天荒的吃一次,还不是新鲜的!饥肠辘辘都是家常便饭。哎,苦呀,那可真不是老年人待的地方。我不是没有去过养老院,我就是从养老院偷跑出来的!那里的情况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我可不愿再重蹈覆辙,再掉火坑!”
火凤凰听完,呆愣在那,满脸难以置信疑问道:
“不是养老院都很人性化嘛!哪里像你说的这么不堪?那里不都有仙官监督?”
“你有所不知,是你想的异想天开了。跟自己非亲非故,谁愿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他们的监督也要看对谁,看谁?谁若是跟他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或者时常打点贿赂他,他自然会格外关照一点的。如果对他这个监督不冷不热爱答不理的,你放心,他视若无睹,绝对不会多此一举关照那些老人孤孀的!”
火德星君继续唠叨着。
“这黄土都到脖子这里了,那些年迈体衰的老家伙居然还会有拉帮结派的心思,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些人就是活得七老八十依旧看不透世态人情荣辱沉浮,想不开放不下。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年龄,都有争强好胜唯我独尊的人,也不考虑考虑还能活几天。自然,只要有帮派难就一定有人受益的,同样也会有被排除到外的,会受其排斥欺凌。”
在一定程度上,独居老人若膝下无子,没有子孙们为其撑腰壮势,那百分之百的受到他人的欺凌侮辱。要不然一代一代,那么多人一致认为人多力量大,多子多福,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子孙们若都是庸碌无能之辈,老一代在人前也难以仰头阔步腰杆挺直的。子孙们若出现几个有权有势出类拔萃的,那当爷的就是当爷的辈分,没人敢把当爷的不当爷!
“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去养老院,你也不想想,谁的暮年不想活得有滋有味有尊严有地位?特别对于那些曾经有身份有地位和权势的,一旦被送进养老院,身份一落千丈,心理的落差怎么能接受?一个专伺候人的小人物,居然能一跃爬到他头上,对他呵斥吆喝。若平时在外可以耀武扬威,受人尊敬爱戴。想想,此情此景他怎么可以能活得开心惬意呢?那无疑就是跟进入地狱无恙了。还有那些平时就委曲求全受了一辈子气的人,到了风烛残年居然还要受人欺负!这一辈子窝窝囊囊就这样交代了?他心里又是什么滋味?这人到临走的年纪,还是被一味呵斥怒骂欺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他会崩溃发疯的!所以说,养老院是年轻人自我以为是老年人的理想天堂,无论对于有身份的人,还是对于那些没有身份的人。对于老年人来说,养老院是自我折磨的人间炼狱。”
“那你的安身之地在哪?我可绝对不会把你带在身上。咱们也算是父女一场。要不然,把你送到七姑八姨呢?”
火凤凰不耐烦的抱怨道。
“亲戚是亲戚,亲戚也是有家有室,有责任有负担的。你以为所有的亲戚都是有钱有权有闲工夫的?我们只能给亲戚添砖加瓦的锦上添花,怎么能三天两头的麻烦搅扰亲戚呢?我现在是落魄潦倒了,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拖累,亲戚们各有各的难处,我还能再给他们平添烦恼?如果我长期寄住亲戚家,早晚惹人嫌,那时候亲戚就会渐渐疏淡远离相看两生厌的。年纪大了,就不愿多走动,只想待在自己的家里。这常言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火凤凰一脸的愤懑不满。
“这也不去,那也不行,那你打算去哪?难不成把你扔到乱坟岗去,让你自生自灭?”
“放心,我现在虽然老胳膊老腿的,但是还不残不废,可以勉强自我支撑生活尚可自理。苟延残喘,撑一个三年五载的,我还可以。不耽误你去寻你亲爹,做你的春秋大梦!”
“那你就给我发表一个声明,可不是我不送你养老院赡养,不尽为人子女的责任,是你自己不愿意去的。是死是活,跟我没什么关系!”
“这样做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我的傻闺女!我不写,你的名声还好点,没有那多的人诽谤中伤你;我若是写了,全天下人就会对你的行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这家里的是是非非,是最不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外公布的,家里这本难念的经,你看有多少人到处炫耀絮叨的?不说不写,别人也不甚明了。你这让我写白纸黑字,那不就成了三界的笑柄?你弃养父而去寻找你亲爹的行径,无论怎么措辞粉饰,你都将受人诟病。这世上有哪一个缺心眼的老汉,辛辛苦苦把别人家的孩子养大了,然后再对外发表声明,说自己心甘情愿让自己的闺女振翅高飞去寻找她亲爹去?自己到了需要儿女赡养报恩的年纪,会真的毫无怨言的任由儿女随心所欲攀高枝。你还怎么博得一个‘孝’字?会有几人认为你的此行此举合乎天理伦常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十二煞神
火凤凰无言以对,只能颔首无语,心中却又焦躁不安。心想,老家伙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就是常人讲的“家丑不可外扬”么?自己撒手不管,任由火德星君自生自灭,可不就是不孝的最直接表现为世人所诟病?哎,这若为了博得一个孝女的名声,而夙夜忧劳费时费力,也确实不划算。美名恶名算什么?还不取决于别人上下嘴皮子?爱说啥说啥!毕竟不是自己生身父亲,犯不着日夜侍奉左右,等火德星君归天了,他也没有什么数以万亿的遗产供自己继承。无利可图不为也,世人都是这个想法。既然他也都明说了,那还管他作甚?自己可以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又有几人知道?
火德星君想来是年迈体衰,说话已经没那么干脆利索掷地有声了。不服老不行呀!等他唠唠叨叨说完后,便神思倦怠昏昏欲睡。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何时,也不知道醒来后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后,火凤凰便轻车简从鬼鬼祟祟溜之大吉。走到一处山脚,看很多人在作法祭天。火凤凰心想,这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又想坑蒙拐骗一群愚昧无知的乡下老叟老妪。她便上前去打听打听,这是在做什么法,请何方神明。
一个老叟气鼓鼓说:“哪里是在施法祭天拜地?这是在凌迟处决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此处乃下肢山,与对面的上肢山几百年来两山比武较劲,争夺第一坛主的名头。多年以来,我们是输多赢少,时常被上肢山那帮人鄙视嘲弄。我们下肢山山主便煞费苦心大下血本,从年轻力壮骨骼惊奇的一群习武之人里精心挑选十二位少年英才。坛主对他们悉心教导亲身传授十八般武艺。为了在今年与上肢山的切磋较艺能稳操胜券搏一个彩头,特意让这十二位少年英才享受最豪华最奢侈最风光的待遇,练完武还会有专门的人捏肩柔背,入训练场还会有专门人披衣上褂,回家休息还有降龙伏虎瑞兽坐骑相送。就连吃喝,那都是从天庭购买价格不菲的龙肝凤胆杜康酱酿,一应住宿食用都是顶级配置。可谁知,山主一片呕心沥血居然养了一群不折不扣的饭桶!在与上肢山比武时,各个肚子吃得肠肥溜圆,虎背熊腰,可谁知没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会儿登较武场便东倒西歪,晃晃悠悠,七零八落,个个是脚下虚浮软绵无力,花拳绣腿的架势都摆不好了,更别说耍枪弄棒硬气功了,简直如弱柳扶风般,蔫得一塌糊涂不成体统。被上肢山那帮人都竖中指嘲笑得掉了大牙。”
火凤凰看着那几个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少年,心想,这年纪轻轻体格健硕的怎么这般不中用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未老先衰?
行刑时,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少年一脸的桀骜不驯,居然还有一个个露出诡异莫名的嘲笑,那神情倒不是大无畏的视死如归,更多的隐含一种不屑鄙夷的神态。
“厚颜无耻,都到这份上了,你们还有脸笑?不觉得可耻惭愧吗?我们下肢山供养你们跟佛爷似的,希望你们能摘得魁首,为我们下肢山增光添彩。没想到你们净给我们脸上抹灰。别人吃龙肝凤胆灵丹妙药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壮实,可你们呢?一败涂地不说,还这种嬉皮笑脸的丑态尽丢人现眼!”
老叟看着这些精心照料折戟沉沙的败军之将们怒不可遏呵斥。
“我是在笑,我确实在笑。我就笑你们这些愚不可及的人吃饱了撑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争什么名头虚衔,贪什么蝇头小利,到底能有啥用?世人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争名夺利?错,大错特错!我们就是强身健体略晓武技,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是为了免得受人欺负。我们打好打坏,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对我们指指点点干什么?”
当头的少年梗着脖子直言不畏,毫无愧色道。
“我们集全族之力,供应你们一应吃穿用度,你们就这样若无其事惨败而归?你们有什么脸面面对我们全族的父老乡亲?我们对你们可是抱着极大的期望的!你们也让我们太失望透顶了。你们习武做什么?我们付出那么大的心血培养你们干什么?耍猴呢!”
“比赛前,你们还能币重言甘的拉拢。比赛后你们翻脸无情就这姿态?习武,我们是为了自己能有糊口的本事,可不是为了你们痴心妄想的虚名不计死活的拼杀!上阵出力的是我们,舞刀弄棒的是我们,你们可仅仅在那里摇旗呐喊或者冷眼旁观。那刀光剑影的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的,伤着碰着磕着,你们还可以优哉游哉继续说三道四,受苦受累的可是我们。我们的血就不值钱,还是我们的汗不值钱?我们也惜力惜血的!那些不遗余力的都是正儿八经追逐名利的‘禄蠹’!我们用我们的集体懈怠松懈和折戟沉沙证明,输赢我们根本不在乎!咱们的口号不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怎么,你们这是在欺世盗名言不由衷的口号呀!我们这是为了友谊,所以才心甘情愿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这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友谊第一嘛!再说,现在要脸面有什么用?反正有我们吃得喝得穿的。你们对我们劈头盖脸的谩骂指责什么意思?是打算从我们嘴里再掏出那些吃进去的龙感凤肝?我可告诉你们,是你们舔着脸供着我们吃的,我们可没有强烈要求吃那些油腻腻的龙肝凤胆!吃的我都胃酸作呕了。现在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子?我们大败而归,你们个个就像骂孙子一样骂我们,真叫我们心灰意懒。我们若是一朝得胜,你们只自顾自的弹冠相庆口里叫好,可有几个人体恤我们日常的艰辛汗水?有谁能给我们多加钱多犒赏的。连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难还不如和光同尘甘为人后的好,不用筋疲力竭流血流汗的劳累。至于输赢,我们浑不在意。”
为首少年针锋相对道。
“你们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丝毫没有荣辱的羞耻感?令人痛心疾首呀!我们只对你们的体能进行培养却忽略了你们的智力的教育,培养了一群贪吃贪喝没脑子的吃货。山门不幸还是教育的失败,我下肢山竟然滋生出一批你们这样的废物!”
下肢山山主也拍案而起,咬牙切齿指着跪着的十二名少年,声若洪钟怒斥道。
“山主,快别做惺惺之态了,你媳妇不知道帮着你昧了山里多少钱呢?她可天天在家里打扮得花里胡哨穿金戴银,那数不尽的奢侈名贵物品,打哪里来的?她既不外出挣钱,又没在家经商营业,你又寸步不离下肢山,你从那弄来那么多钱供应你媳妇卖弄炫耀?你天天叫嚣着让大家集资集资,貌似披肝沥胆呕心沥血投入我们的训练当中。其实,这些都是你占有他人钱财的幌子!明里貌似都让我们吃喝玩乐挥霍完了,暗里你不知道装进私囊里多少钱呢!哼,现在把我们这些知道你家内情的人处决掉,好灭口!所有的烂账臭账全算到我们头上。反正我们死无对证,你好再故技重施,以争夺坛主的名声再敛财,再集聚十二个能吃能睡智商有碍的年轻人,最后再上演一场你义愤填膺得要将我们处决的戏码。我们大多数真的是骨骼惊奇才被你收为入室弟子亲自授教?其实,你是在圈养一群为你所用智力底下的人好被你握在掌中,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到几时?”
“住口,你休得胡言!乳臭未干的混账东西,信口齿黄。快快把这十二个煞神全杀了!”
那十二个少年就这么被众口铄金的谴责和坛主的颐指气使的命令中身首异处。
火凤凰看着架势,心下了然,又是狗咬狗藏污纳垢的戏码。看得早就厌烦腻歪了,她可没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乱七八糟又数见不鲜的破事。扬鞭一声,骑着小毛驴朝着南天门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火凤凰的情歌
一路上冷冷清清,天高云阔。火凤凰孑然一身,形单影只。走进城镇后,人头攒动,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火凤凰看着别人勾肩搭背喜笑颜开的,自己倍感落寞孤单。于是,即兴便浅吟低唱起来:
“茫茫人海哪个我良人?
咫尺天涯无人肯与我喜联姻?
枉费我真心实意苦自吟,
只让我的汗水泪水交替涔涔。
空房冷榻与我相拥唯薄衾。
我这巧妇之手做羹汤谁来品?
我这玲珑剔透人也生比干心。
郎呀郎,君呀君,
我不比那青女素娥输半分。
君呀君,郎呀郎,
你莫看她人皮囊不看奴家心
郎呀郎,君呀君,
你莫冷心冷面负我情深深……”
其声哀哀,其歌凄凄,令人闻之黯然。
“聒噪聒噪,谁在这里唱淫词秽语靡靡之音的?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有碍风化的陈词滥调。这都唱的一些什么蛊惑人心的曲子,听着令人作呕。要唱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扰民!回家关上门唱!这唱的多刺耳呀!方圆几十里都是这乌鸦嗓子声。”
一阵阵的牢骚幽怨的烦躁声从一辆马车里传出,敢这样直言不讳斥责唱歌的都不是平头百姓,能做得起高头大马架起的马车,那都是非富即贵的主。是这座城镇的镇长,镇长又来体察民情驾车遛弯了。
马车缓缓从路中央哒哒走着,百姓们夹道相迎。镇长探出脑袋问:“刚才何人所唱?真是五音不全七律不分的典型!还有脸再这大街上唱?没有这两把刷子就在这里呜呜唧唧的唱什么唱?”
“我,刚才是我唱的!”
火凤凰猛然向前一步,杏眼圆睁,气鼓鼓回道。那马见了突然窜出一个这般模样的人,就被惊吓过度,居然撒丫子连人带车疾驰狂奔。众人喧哗,要知道马车上还有视察民情的镇长大人呢!大人若是有一个三长两短,这还得了?
受惊的马根本不受控制,马不停蹄的见空就钻,全然不管镇长死活。任镇长扯着嗓子喊破了天都无济于事。
马车径直就把守摊位的女商贩给踏于蹄下瞬间毙命。血流了一地一大片,周围的人奋不顾身一拥而上,终于合力控制住了受惊狂躁的马。马车轱辘上鲜血淋淋,看着触目惊心。女商贩已经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凶多吉少。镇长心有余悸说:“这女商贩的死纯属意外,可不能算是我的责任,是刚才那丑八怪把马惊的。”
镇长一下车便踉踉跄跄腿脚无力站立不稳,先前还有人以为是镇长惊吓过度,而导致腿脚不利索。可一开口那酒气熏天的气味,让人方觉镇长是酒后驱车,连一个随从都没带。
“这哪里是您的责任?跟您八竿子打不着。谁让这女商贩别处不摆摊,偏偏摆在这里呢?摆在马蹄子路过的下面呢。怨不得别人,怨她命不好。”
“对对对,这都怨那个不开眼的小女孩,看见这受惊的马还不快点跑!真是愚不可及,自寻死路!”
“这就是命,不信命不行,贫贱之人就是命短,这该是她的天命。阎王三更让她走呢!”
“谁让她一个人出来摆摊呢,干吗不和她父母一起来摆摊?三个人六只眼睛怎么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免这次悲剧的发生呀!”
“这时候正是在家烧水做饭的时候,她不在家做饭洗衣私自出来买办摆摊,可见是一个不安分的,撞死她也无可厚非,不足而论。”
“这么大的马车,又是您亲自驱驾,她居然不知道躲让,可见是一个呆呆傻傻的夯货,这能怨得了谁?”
……
众人为了迎合镇长,表明自己的立场,七嘴八舌应声附和,自然而然地站在镇长一方,个个摇尾乞怜起来,个个慷慨激昂陈述这事故和镇长全无关联。而且还意犹未尽得批判小女孩是她罪有应得命该如此。这就是世道,一个小商贩的命不值一钱,微不足道。谁肯帮腔替她说话?哪里像镇长这般尊贵的身份?得罪了镇长,今后的日子可就诸事不顺被镇长穿小鞋了。
“刚才那丑八怪呢?吓得我的马儿都惊了,把我这酒兴也给颠没了。真他妈的扫兴!”
“镇长,您慎言呀,咱们大唐的唐律,禁止酒后驾马车的,您这已经触犯了唐朝律法,可是会罢官革职的,要是让巡视的人发现,那就不得了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节外生枝呀!”
镇长瞬间就变了那蛇肝的脸色,嚣张神态,醉眼迷离,显得不那么明显酣畅了。倒是有些慌慌张张有所顾忌,也不去追究那吓惊马儿的丑八怪,龟缩着脑袋,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火凤凰一看这副景象,心里更是愤恨不已。他是官,撞死了人就可以平安无事;她是民,被撞死了就跟一根草芥蝼蚁一样,更可恨的还有这些助纣为虐的人,他们居然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罪恶的一方为其摇旗呐喊,他们不是不要脸,应该是连人脸都没有,简直就是吠影吠声猪狗不如。如果撞死的这个小女孩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还会为镇长帮腔说话?还能人云皆云做那些依附镇长嘴脸的人?至于那小女孩她家亲人是否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否会撕心裂肺嚎啕大哭般的悲痛,他们全不在乎。
“这话镇长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太没人性了,他就不担心被人检举?连那女商贩的赔偿金也不交代几声?”
还有一丝正义的声音在交头接耳。
“嗨呀,这镇长有无数种手段整治和收拾那些以下犯上的草民,他可是有背景的。他媳妇是州长的千金,谁能撼动他的镇长位置?若是底下人众口铄金闹得厉害,民怨沸腾,那他就会暂时龟缩几天,带薪休假。等浪头一过,他还是官复原职依旧作威作福的!”
“原来这样,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对他唯唯诺诺,明目张胆的为他胡编乱造说瞎话。真是‘朝中无人莫做官,朝中有人便猖狂’。这势力,别说撞死了人,就是明火执仗打死了人,也不过是在牢狱里溜达一圈。做做样子,掩人耳目尔,莫与官斗呀,平民与官员斗,果然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就这么白白的让一个女商贩魂归天堂,别说对镇长进行一点惩罚了,压根好像就没有出现这事一样!人们瞬间就恢复如初,仿佛镇长从未来过,女商贩也从未出现。整个镇还是原来热闹非凡的样子。那么多人居然冷心冷肠,还把矛头指向无辜的女商贩身上,对一个无辜的人谴责声讨,颠倒黑白不辨是非,这镇上的人真是没有人性。火凤凰趁着夜色,在镇上的大水井里,下了一些毒药。这个镇,仿佛集体殉葬才让人心里舒畅。但是,火凤凰也没有那蛇蝎心肠,并不是夺人性命的穿肠毒药。只是让人饮后就从此做哑巴的毒药。
第二天,镇上无数的人咳咳吐血,口干舌燥,竟说不出半句话。而镇长却被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身上的白布上赫然写着“以血还血,以命抵命,以恶治恶”的字样。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有的说是天神下凡专门惩治这些为非作歹的人,这叫恶有恶报;有的说,居然这世道还有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士,简直难以置信;有的说是女商贩作为厉鬼挨门挨户寻仇了,凡是诋毁她的都变成了哑巴;也有的说这些人昧着良心说瞎话,良心一坏了,也就说不出正经话,做不了正经人,能活着已经算是万幸,这话是他们罪有应得现世现报。
而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火凤凰邪魅的笑着,擦擦手上的血迹和粉末。轻蔑的笑了一声,轻甩鞭子越走越远。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之事的发生,谁都改变不了这既定的宿命。入世出世,都甘心忍受而已。
第二百九十六章 坐骑证
在途经南天门的道上有一个赫赫有名的无名小国—正国。火凤凰洋洋洒洒骑着毛驴还没有走进正国的城门,便被两个膀大腰圆的粗壮官吏,用两杆长矛交错拦住。其中一个扯着粗大的嗓门问道:
“有骑驴证没?给我们看一下!”
火凤凰一听一头雾水,这骑一头驴还要骑驴证?到真是天下奇谈闻所未闻。
“什么骑驴证?我怎么还不知道。”
“你没有骑驴证还敢大摇大摆骑着驴四处溜达晃悠?你不知道我们这是正国吗?取‘证’也!在我们正国,无论你骑什么都要坐骑证!你要是骑马,就得有骑马证,骑老虎就得有骑虎证,骑骆驼还得有骑骆驼证,就是骑龙也要骑龙证,没有坐骑证是绝对不允许上路的。在我们正国,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我自己的坐骑,我再熟悉不过了,早就驾轻就熟无需考验。”
“那是在他国,不是在我们正国,在我们正国就得按我们正国的规矩办。你只要没有证,就绝对不能踏进我们正国半步!你若是驾驱你的驴在城内不受控制横冲直撞,你的身家性命不值一提,可我们正国的黎民百姓生命是很金贵的,他们可经不起您的驴蹄子践踏。绝对不能因为你的失误,而让我们正国百姓受无妄之灾。”
“照你的意思,我若要进城非得办理一个骑驴证了?”
“那是不容置喙的,没有商量余地。”
“那花不花钱?”
“笑话,谁跑前跑后为了你的便利出行无偿奉献?这哪里有免费的午餐?你交了钱,我们对你进行全方位的测试和考验。你若通过了,我们自然而然给你颁发坐骑证放你走,正国的哪个地方都可以畅通无阻。对你来说不是坏事,我们这是对你骑术能力的负责,也是对我们正国的百姓生命安全负责。没有骑驴证,你上不得路的。”
遵守当地的风俗习惯和规章制度,不惹是生非,这是深入毛孔的思想。火凤凰也无计可施,只能唯命是从,乖乖下驴,去交钱。可是当交完钱准备检验火凤凰驾驱能力的时候,却让火凤凰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让她骑驴做考验的驴居然是一条瘸腿的残疾驴,一条一瘸一拐的驴,无论怎么鞭笞驱赶,它都走不成正道。所以,火凤凰就没有如愿以偿的通过考验,无法获得骑驴证,也自然而然地进不了城。火凤凰不甘心,又重新交钱,打算再拼一把。结果,第二次她骑的驴居然是一个独眼龙的驴,由于方向感失调,火凤凰再一次折戟沉沙。垂头丧气的火凤凰再一次重新交钱,用越败越勇的劲头再次考验,结果还是依旧如故。这次她骑的驴是一头百病缠身的老驴,根本就驮不动火凤凰的重量。火凤凰再次落榜毫无疑问,这次她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把满腔怒火直接爆发在考验中心处,就站在中间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是不是诚心捉弄老娘呢?以为老娘是弱质女流好欺负是不是?你们让老娘骑的都是一些什么狗屁玩意?不是驴腿瘸了,就是驴眼瞎了,要么就是老的走不动的。你们就拿这些残次品怎么让我顺顺利利拿到骑驴证?你们哪个是管事的,给我滚出来,讲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哪里来的泼妇,谁允许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撒泼搅闹的?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
一个领头的官吏拍案而起,怒视着火凤凰,气势汹汹说道。
“敢叫老娘泼妇?你这个芝麻小吏也是活腻了!你知道老娘是谁吗?别说在你们这里搅闹撒泼,就是拆了你们城门你们也没人敢奈何得了我的!”
说完,火凤凰抽身一跃便伸手抓住了那小吏的脖子,顿时那小吏眼睛一翻,口不能言,干呼干叫,却出不了声。
“说,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清楚,你们在这里是不是暗箱操作从中作梗?你若敢有半句虚言谎话,我就敢扭断你的脖子叫你见阎王!”
周围的官吏纷纷拿着盾牌棍器纷纷涌上来,看样子是不打算善了,合力是要擒拿住火凤凰。火凤凰一见这情形,心里暗暗有数。一个横扫千军就把这些人给打得人仰马翻,动弹不得。
“你说,快说,不说我就要下狠手了!”
火凤凰也怒火中烧,一只手高高举起小官吏,小官吏脚不着地,上下无力摇摆这双手。火凤凰手上力道越加让那被掐的小吏面红耳赤,口里呼呼不知说些什么。待火凤凰再松手时,那小吏才方大口喘着气,连连咳嗽几声,这才有些正常。
“您您息怒,我不知道你有这般能力和神通,我说,我全说。正常人通过我们的考验都可以易如反掌般拿到坐骑证,可是这样我们的收入就少的可怜。于是,我们城主便心生一计,只要你们这些生瓜蛋子老实巴交头次来的,没有私相授受给我们点好处费,那我们就会精心安排你的排名和选择的坐骑。有意让那些有些毛病缺陷的坐骑给你们考验,这样你们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法通过,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如果是暗地里给过我们钱财的那些人,我们就会挑选那些良驹骏马供他们骑,这样他们就会一次性通过我们的检验。这种暗箱操作都是上头心照不宣的秘密,谁心里都清楚里面的猫腻,有油水,大家利益均沾谁都有份,所以大家都闷声发大财而已。这是上头一直默许的敛财手段,我们不过是沿袭继承而已。这可不能全怪罪在我们头上,我们辛辛苦苦鞍前马后,到年底也只是拿一点微薄的分红。”
“你们真他妈的的心黑肠烂,老娘就养了这一头驴,居然还要养你们这些猫猫狗狗的狗崽狼孙。你们都是一些什么玩意?真是一群卑鄙下流做作的贪财鬼。变着花样捞取老娘的钱,你们以为谁的钱都这么如愿以偿得到吗?这次你们就在阴沟里翻了船!你们怎么咽下去的,我还让你们怎么吐出来!你们就打算拿着我的钱做医药费吧!”
话一说完,火凤凰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打砸起来,把那些驴马牛象和一众贪官污吏都当做畜生一通混打乱踢。顿时,人仰马翻,鬼哭狼嚎。这里瞬间就炸开了锅。人畜乱跑乱逃,慌作一团。
“快去请灶神爷!”
……
灶神爷想来是早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跑过来。城门口的考验场是狼藉不堪,形同废墟,喘气的哀哀叫痛,不会言语的四下逃窜。灶神爷气得火冒三丈,一跺脚。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该拆我的招牌在我的地盘胡作非为,简直是翻了天!”
“灶神,原来这是你的地盘,怪不得你天天的锦衣华服挥金如土呢,想不到这里是你发财的秘诀。我算是长了见识,等我报告给我爹玉帝后,绝对把你贬到地狱去任职!”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悠悠传来,正是撒泼完后的火凤凰。
“我的天啊,原来是火凤凰,听说您到凌霄宝殿去寻亲爹,想不到您贵足途经此地,我居然没有尽地主之谊,实在该死,罪过罪过。”
灶神脸色大变,一改刚才那怒不可遏的表情,恭恭敬敬和火凤凰攀谈起来,底下那些哀哀戚戚叫苦不迭的官吏,他也来不及去瞧一眼。
“你罩着正国,居然还要我办理骑驴证,我三番五次的受你底下不长眼的这些人刁难,我实在是气不过,顺手就打了你的手下,你该不会气不过吧?”
“哎呀,该打该打,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天天花样百出的去敛财收费,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可他们就是执意不听欺上瞒下,暗地里一意孤行。你出手代劳,我反而该高兴该感谢才是。”
“那我的骑驴证?”
“发,马上发!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一个骑驴证算什么?能为玉帝的千金效劳,那是我们无上的荣誉。您就是不拿骑驴证我保管在正国也不会有人拦你的路。您就在你的驴身上挂上一个招摇霸气的牌子,所到之处,绝对无人敢拦的!”
“好,总算遇见一个会来事的。那我的牌子就来最吉利的,让我一路直通南天门去!”
“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办!”
灶神屁颠屁颠去收拾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取出一个牌子,按上随身带的大印,毕恭毕敬交给火凤凰。
“嗯,不错。等我认了亲爹,让他老人家给你安排一个家家户户都祭拜你的清闲职位,保证让人下半辈子吃喝无愁享尽富贵受人礼拜!”
投之以李,报之一桃,这是人情世故最常见的交换方式。
“那敢情好,多谢多谢。我就是喜欢坐在别人家日日夜夜享受无尽的香火受世人祭拜崇敬。”
灶神喜不自胜,激动不已说道。
互利互惠,相得益彰,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此种勾当,后人争相仿效,绵绵不绝。
第二百九十七章 以邻为壑
南天门就是南天门,霸气巍峨,高高在上,威风凛凛。遥遥望去琼楼玉宇,仙气缭绕,祥云笼罩,仙鹤展翅。南天门果然气派非常,不同凡响!能踏进这里,就心满意足了!
火凤凰一想到这里马上就会大开城门迎接自己这个迟迟未归的八仙女心中是激动万分,狂喜不已。只有跨过南天门的门槛,才算是真正的一步登天,自己这只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为名副其实的白天鹅了。今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广阔的大理石铺地广场一望无垠呀,那叫一个大!比凡间的几个城郭都要大!
遥遥望见几个身着仙服的天兵似乎在巡视,又似乎在闲庭信步走走停停,还时不时在大理石面上用手指摩挲,还在纸上勾勾划划记着什么,一会儿又俯身趴在地上如狗进食一样,让人看着不明所以。旁边居然还跟着身着橘黄色马甲的老仙翁老神婆,时不时对天兵点头哈腰笑脸相迎。火凤凰走近一看,原来是天兵是来巡视南天门的卫生情况,在各个边边角角一丝不苟的检查,发现有不洁不净尘垢落尘的就要当面训示仙翁神婆了。
“你们这话几天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看这地面,居然还有一层油垢,这还得了?要是让哪位仙家一失足摔倒,你们担当得起吗?”
“是是是,您大人教训的是,我们马上就动手清洁。保证弄得干干净净的。”
“我说过多少回了?这南天门前的广场卫生岂能和他处相比?我们一定要做到一尘不染,光洁如镜。这一点必须要保证,卫生一块是重中之重,卫生就是一个象征这人的脸面,不管兜里有钱没钱,脸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因为这是给人看的,是要坦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是要被众目睽睽的!里壮先要表壮!你们看看,我用手一摸,居然还能摸到星星点点的灰尘土粒,用舌头舔时,还有点牙碜之感!这可不行,你们今天的工是白做了,统统扣钱!”
“啊,扣钱?天兵哥呀,您高抬贵手开开恩呀!你也晓得我们茅椽蓬牖的家境,要不是为了补贴家用,为孙子赚奶粉钱,给孩子还房贷,我们也犯不着天不亮顶着星星月亮汗流浃背的出卖力气呀!您看看我们这一大把年纪要散了架的老骨头,一手的老茧,驼背的身躯,您总要体谅体谅我们。我们风烛残年旧疾缠身,却还要起早贪黑辛勤劳作,只因为我们是天庭打杂做苦役的,比不得那些天尊天王们可以安享晚年,没有后顾之忧,就连你们天兵我们也望尘莫及。您可不能为了我们一点的麻痹大意,就不顾情面扣我们一天的工钱呀!”
老仙翁和老神婆苦苦哀求,诚惶诚恐。
“不行,这是规定!不能法外开恩!有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你们就越加松懈疏懒了!这次的教训你们要记住,今后引以为戒!不罚你们,显得我们就没有尽职尽责了,我们的职责就是吹毛求疵。若一番检查后,各个地方都毫无瑕疵皆大欢喜,那还怎么体现我们的价值和业绩?拿我们当吃干饭的摆设?这次算你们倒霉,别的甭说!”
老仙翁和老神婆无奈看着仙兵在纸上划划几笔,今天的工钱就打水漂白忙活了!
“哎,有些人当了天兵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变得冷心冷肠没肝没肺,忘本呀。一点都不怜贫扶弱,一天天的鸡蛋里挑骨头,从我们这些老东西身上榨油吸髓,呸!”
正在老仙翁和老仙婆大发牢骚时,居然看见西天门的同行把一些垃圾秽物悄悄丢在南天门的角落,然后扬长而去。这他妈的叫什么事?自家的垃圾丢在别人门口,栽赃陷害他人,让别人替自己打扫劳作不说,还让别人替自己受罚挨骂扣工钱?简直是天理难容!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天门的老仙翁和老神婆便拿着趁手的扫帚铁锹追上西天门的神翁神婆。破口就骂:
“不要脸的东西,没有素养的玩意,你们这是在干吗呢?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倒在我们这里,你们是脸大还是屁股大,四蹄瘸了还是残了?眼睛瞎了还是脑袋坏了?怎么能拐弯抹角的把垃圾扔到我们这边,让天兵克扣我们的工钱,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狗撒尿都知道翘一个腿到墙角去呢!别的好事你们做不了,以邻为壑的卑劣行为,你们倒是驾轻就熟!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有你们这样的邻居,真叫我恶心透了。我说怎么每次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怎么一转眼就发现脏兮如故了。原来是你们在暗中作祟!”
西天门的神翁仙婆一下子就面红耳赤起来,但是丝毫不见愧色,直接是反唇相讥针锋相对起来:
“你们说话放干净点!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扔到你们南天门了?这条条大道四通八达,哪里扔不得?我又不是丢在显眼易见的街中心,你犯不着狗血喷头骂我们。这边边角角的地方,可没有指示牌规定是南天门的地界范畴。再说,你多动动又能怎么着?不就是随手一下的事情呢?又累不死你,犯得着在这里不顾形象大呼小叫的?跟一个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觉得害臊!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讲出这些无耻小儿讲的话?你们不仅懒,还赖!大家谁都不愿意多干一星半点凭什么叫我们替你多干活?咱们各人自扫门前雪,井水不犯河水。南天门的地界在哪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要是敢再这么不要脸的作为,我告诉你们,南天门所有的垃圾秽物,会统统倒在你西天门的门口!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你不信咱们就试试!”
“你吓唬谁?都是沿街扫路的,你咋咋呼呼的想干啥?随口讲几句大话就能镇得住我们?我告诉你们,想试试咱们就试试,谁怕谁?”
“看打!”
“啊,你们这老东西还敢真动手?今天咱们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任谁也难以想象,四个千百岁的老仙翁神婆居然在南天门与西天门的交界处大打出手!两个字—壮观!具有可观瞻行。犹如太极推手一样,你来我往,绵绵不绝。
而那些南天门和西天门的守将守兵们见此情景居然个个捧腹大笑起来,毕竟这即将就木几个的苍颜白发在这里打架,实属罕见。有的嘻嘻哈哈呐喊助威,有的则设局开赌,有的苦口相劝,有的两手叉腰一本正经看热闹。于是,更加喧嚣甚上热闹非凡。南天门的守将们自然要站在南天门老仙翁神婆这边,西天门的守将们自然要站在西天门的老仙翁神婆这边。双方各擂鼓助威,气势汹汹。
争执和分歧哪里都有,不分年龄;愤怒和冲动何时都有,不分身份。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兑现的房子
两边的守将看老仙翁和老神婆打得难解难分,一时胜负难料,谁都希望自己的这一边旗开得胜,于是更加大声呐喊吆喝起来。
“南门的仙翁神婆,给我甩开膀子使劲的打!把西门这帮鳖孙的气焰给我打下去,你们要是打赢了,我就奖励你们一套房子!这样你就不用帮孩子还房贷了!”
“西门的仙翁神婆,你们没吃饭呀?给我使劲的打呀,拿那扫把击打他们的后脑勺,一下撂倒一个。别惜力呀,给我上!打赢了我奖励你们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让你们在凡间的穷亲戚也羡慕羡慕!你们也长长脸!”
这话一出,本来打算偃旗息鼓的两边仙翁神婆一下子又斗志昂扬起来,这丰厚的奖赏太他妈的激励人心了!车和房子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梦想,有的终其一生,也难以实现。眼前就两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太太,只要肯咬牙再坚持坚持,累死对面的老家伙,那自己可就是有车或者有房的主了!不为自己,就算是为儿孙后代,也要肝脑涂地打赢这场架!
想到这里,两边的仙翁神婆当真是豁出去老命也要把对面的老家伙给干趴下!大家都是老胳膊老腿的,谁能有多大抵抗力?再一看,这四个老家伙也让顾不得什么武德规则,各出阴损毒招,挖眼,踢裆,咬耳朵,薅头发,掐脖子……
看得叫人触目惊心难以置信,这些老家伙也太阴险毒辣了,哪里还像平日里慈眉善目勤勤恳恳的长者?面目狰狞的仿佛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凶神,他们的眼角耳膜都在向外渗血,彼此的蓬头上袅袅冒着青烟,袒露在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随时都有崩血的危险。生死一线,胜负将定。
忽然西门的老仙翁神婆齐翻白眼一命呜呼了!南天门的老仙翁神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老仙翁声嘶力竭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这平时多出点力气还是有益处的,老朽这身腱子肉可不是偷懒偷出来坐出来的,比西天门的这两个老懒货要强这么一点。到了这个年纪,就是比体质强力的。没有这二两力气,怎么送你们到西天?偷懒怠工偷奸耍滑,只能让你们的体质越来越差,最后落一个魂归天堂的下场。还他妈的在背地里看不起我们这不知变通埋头苦干的。看看现在这副德行,跟两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哈哈哈哈,我们这些常年做苦力的反而成了最后的赢家!天意,天意呀!”
“是呀,咱们是胜利者,咱们赢了,赢了一套房子呀!咱们打赢了,领导就奖励咱们一套房子。今后,再也不用披星戴月抹黑起床了,可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回老家享清福了,呵呵呵呵”
神婆也开怀大笑起来,嘴巴里空洞洞的,连一颗门牙都没有。也许是年老齿落了,也许是被西天门的仙翁神婆给打掉的。得意忘形了,忘乎所以了!却没有如愿以偿。
就在他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周围那些围观的天兵天将开始稀稀落落的溜走了,根本就没有几个上前来恭贺道喜相庆祝的。仿佛是一支迷人的曲子,一曲终了曲终人散。
老仙翁神婆一看这是要散场的架势,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去追南天门的守将,就是刚才大言不惭起哄说,打赢了就奖励一套房子的那个天将。现在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他居然不声不响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怎么能行,堂堂的南天门守门天将怎么出尔反尔言而不信?
“天将,你暂且留步。刚才你当着大伙的面可是说打赢了就奖励我们一套房子的,你说什么时候兑现?也好让我们早做去看房的准备。”
守门的天将摇晃着脑袋,闪烁其词。
“这个,这个吗,你们等等,等等,等我考虑考虑,咱们稍后再议。”
“天将,你该不会信口齿黄吧?您可是我们尊敬崇拜的天将,你可不能学那无耻小儿说话跟放屁一样,这样可真的是令人齿寒的!”
“啊,这个,放心,放心。我堂堂南天门守门天将一向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你们尽管放心,待会我就把房子拿给你们,决不食言!”
仙翁和神婆对守门天将的话搞得有点丈二的和尚,怎么不说要带他们去,而是要拿给他们?不过看那守门天将的口气绝对不是那种无信于人的人,只能忐忑不安焦急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守门天将双手擎着一个半人高的纸糊房子,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轻轻在地上一放,兴高采烈说:
“看见了没有,我说我不是一个无信于人的人,我一向是言而有信的人。看看,这就是我说要奖励你们的房子。够气派壮观,惟妙惟肖,美轮美奂吧?这可是天庭第一匠人亲自制作的!不可谓不珍贵!很有收藏价值!”
“纸糊的房子?这也太……”
神婆下巴都要快掉在地上了,一脸的难以置信。死死盯着眼前那个装傻充愣的守门天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老两口拼死拼活的,差点把老命搭上就为了得一个你纸糊的房子?你这是在坟前烧报纸糊弄鬼的吧?”
老仙翁顿时就口气不善的问道。
“我没有开玩笑,这的的确确是我奖励给你们的房子,我可没说奖励你们的房子是砖石的还是纸糊的吧?这砖石的房子少说也得七八百万,这还是凡间市场价,天庭的房价更是高的离谱,让人望而却步。我在这里当了几百年的守门天将,才勉勉强强在三十三重天买了一座一室一厅的,至今装修钱还没攒够。现在这市场行情,就凭你们打赢了一场架,就想获得一座货真价实的房子,你们也太痴人说梦了吧?要是单凭打架就能得一套房子,那我早就开始打架了。您们二老也别灰心,二老只要肯长期锻炼,继续坚持下去,我保证你们的体格绝对壮如铁牛,力大无穷。将来可以靠自己的拳头打出一片天地,实现你们的买房梦!”
“去你娘的,你这是在耍无赖!坑蒙拐骗的东西,老子为了一套房子累得差点断气,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为了得一套纸糊的房子,你他妈的留着上你们家祖坟吧!老子还不稀罕这纸糊的破烂玩意!”
“你这老东西怎么说话呢?你骂谁呢?”
“我就是骂你了,怎么着?你有种的就打死老子,欺老凌弱不都是你们这帮龟孙子常做的事情吗?老子天天都看着呢,你们哪天不是狗仗人势欺负老实人?”
“你这个满嘴放炮不知好歹的老东西,别以为你们年长辈大我不敢打你们。”
“你打你打,反正我们也活够了,天天低头哈腰看你们这些看门狗的嘴脸。”
“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我就是说十遍你又能怎么着?”
吵吵嚷嚷声不绝于耳,众守门的天兵天将也纷纷来拉扯劝解,毕竟和气生财,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才是正途。但是,还是惊动了负责南天门的广目天王。
广目天王详细细询问完这场争吵的前因后果后,便气得火冒三丈,狗血喷头连珠炮般训斥守门天将。
“要么就别说,要么就立刻兑现。别天天的给天庭抹黑丢脸,说话怎么一点诚信度都没有?还配领导一众守门的天兵吗?他们今后该怎么看你?你还有一星半点儿的威信和廉耻心吗?你既然许诺他们要是打赢了就奖励他们一套房子,那就把你三十三重天的房子给他们。不给,你就卷铺盖走人。我这里不留言而无信的人。”
“天将,我那三十三重天的房子可是我全部的家底,我把老家的老头老太太的养老钱都掏出来买房子,要是把房子给了这对仙翁神婆,那我今后和家人到何处立足安身?求你开恩呀!天王。”
“一诺千金你懂不懂?就这么定了。不容更改!要怨就怨你自己信口胡说,口无遮拦,爱吹牛起哄。这是你咎由自取!”
广目天王说完就拂袖而去,留下哭得哀哀戚戚的守门天将和不知所措的老仙翁神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验房
有公正的领导发话,无私的宣判敲定,老仙翁和神婆腰杆子就硬气,毕竟这是老两口拿命换来的。要不是为了得到一套房子,怎么能舍得一把老骨头跟人玩命?
守门天将垂头丧气后悔不及。无奈,只能不情不愿带着这老两口去看房子,可这身处天庭最底层的蝼蚁之辈,他们怎么会知道房子的好坏优劣?于是,神婆托懂行的亲戚一起来验一验,好安她的心。
可令谁也想不到,当守门天将带他们走进去建好的房子后,却横生枝节,令人瞠目结舌。神婆验房的亲戚在房子里溜溜达达左顾右看完后,就被打得满地找牙鼻青脸肿。原因是神婆的亲戚太是内行了,丝毫猫腻都躲不过他的眼睛。他居然判断出房子里用的顶梁柱居然是枯木做的,椽子也都是竹片顶替的,楼层还能看出渗水的迹象,更加恐怖的是地缝也是被新涂抹掩饰过的。外边看着一座崭新无恙的房子,实则是危机四伏的危房。置身其中,别说居住,走上去都感觉颤颤巍巍,随时都有天塌地陷的可能。这些“瑕疵”能被公布于众吗?这不是在掌掴守门天将的脸吗?说他以次充好弄虚作假?把一套危房奖励给仙翁神婆。或者直接就是嘲弄他愚昧无知有眼无珠,居然倾其所有买了一套危房,跟人炫耀自己在天庭三十三重天买了房子。还不如凡间的一间猪棚大,也不如凡间的羊圈结实。忍无可忍的守门天将自然要动手了!无论是守门天将有意把这危房给仙翁神婆,还是他马虎大意自己购买了危房,这对他的名声都不好。只能让神婆亲戚闭嘴,才能掩饰这“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真相。
“你就给我们奖励这岌岌可危的房子,这不是让我们白欢喜一场?”
仙翁一脸惆怅问道:
“这你们能埋怨我呀?这又不是我监督建造的。我他妈的也不愿意买这豆腐渣房子,你当以为我倾尽家财就是为了买一套残垣废墟?偷工减料的不是我,瞒天过海的也不是我,弄虚作假的更不是我,你们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吗?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到荒野山村自己建一套别墅佳苑呢!现在天庭外表看着光彩华丽金碧辉煌的,可内里却都是腐烂不堪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凡间的荒野山村建房呢?乡里乡亲的随处可见,地方多,空间大,空气新,质量优,环境好,何必重金买这天庭弹丸之地?这地方是寸土寸金,已经贵的离谱了!平常人都选择躺平生活了。”
“神婆啊,有多少人知道我在天庭看门站岗,我就在这天庭南天门任职为将,我总不能把住宿的地方建立在凡间吧?凡间虽广,却无我立身之业。我这上下班的来来回回下凡间,长途跋涉也不是个事情。再说,都知道我在天庭混迹这么久,若是连天庭的房子都没有买一座,老家左邻右舍的,同僚上下同级的,身边亲朋故交的,谁还会看得起我?我这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世人不都是这心态吗?”
“房子就是一个遮风挡雨安放身心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换取脸面尊严的基础,这人可就有些本末倒置了。有房子,哪怕是一个败家子病秧子半残废,那也算高人一等有面子有尊严的一类人;没房子,哪怕长得白白净净品行高洁才貌俱佳,那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窝囊废吃干饭的。人们对房子的定义是畸形误解了,一个冷冷清清的房子,跟一座坟冢有何区别呢?只是里面住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这房子若不能让人安然入睡,这一闭眼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可谓是朝不保夕,拿命当儿戏!虽然我们垂垂老矣命不久,但是不贪图那些虚名脸面而置身险境。这房子你自己留着继续炫耀显摆吧,我们还去扫大街去。虽然我们住的平平凡凡,但是心里踏实安稳。”
老仙翁就是有远见卓识识大体的,说完就拉着依旧哭哭啼啼的神婆悻悻而去。
守门天将见他们已经走远,诡诈一笑,为刚才那声情并茂的表演心中得意。
“哼,没见过世面的愚蠢翁妪,都没听说‘狡兔三窟’?我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好房子就这么平白无故双手奉上?对于你们这些人,就得用无赖泼皮的手段。要是天王之类人物,我倒是可以带他们到我金屋楼宇去看看。你们这些人还没资格去!”
神婆看着自己的亲戚唉声叹气,本来想着在亲戚面前也炫耀一下,没想到大梦成空不说,还让亲戚吃了几拳头。心中自是羞愧交加,上前安慰几句。
“大表弟呀,这次让你受委屈了。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走,晚上到我们那里歇歇脚养养伤。”
“不用,这点皮肉伤算啥?也是我命该有此一劫。算是我的报应。这主要是给亲戚验房,我一定会一丝不苟明察秋毫。有什么隐患和瑕疵的,自然要直言不讳的指出来。若是给别人验房,就另当别论走马观花敷衍做样子便作罢。因为在验房之前,那些卖家早就跟我们打点好了,不是强塞大红包,就是赠送贵重物品。给的封口费那可不是小数目,早就把我们的话语权给买走了。这常言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明里暗里也收受不少,腰包早就塞满了。这说话验房自然要偏袒糊弄一些,以次充好为虎作伥的事情,也做的不计其数。”
神婆亲戚捂着滴血的嘴巴,头上缠着厚厚绷带,龇牙咧嘴说道。
“你也太胆大妄为了,这要是让人住进危房,万一有一个三长两短,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就不担心被调查通缉锒铛入狱?你这一松口渎职,可就要活生生埋葬多少人。你的话锋可决定多少人的生死存亡呀!这活,你可干不得!还是能收手时就早些收手,趁现在还没有闹出人命。别为了你自己的腰包,对别人的性命浑不在意。”
神婆忧心忡忡说道。
“不用,这可是肥差,挣钱特别快。只要随处看看摸摸碰碰,敲敲打打,在检验单上签上几个字,那就大功告成了。一进一出,那收入可要比你们扫大街扫一年的收入都高。我可不能放过这捞偏钱的机会。至于他人住处是否危如累卵,是否坚若磐石,是否有隐患的存在,事后就与我无关了。我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人海茫茫,要寻觅我一个这样的人,还不是大海捞针?再说,我的这证还是买的,用的也不是我的真名字!我怕什么?”
神婆亲戚心不在焉说,一脸的执迷不悟不思退路的模样。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哼,这种草菅人命的亲戚,就该挨打!打他一顿还是轻的。要是我,就得打断他一条腿,作孽的东西!”
神婆却一改刚才的态度,一脸嫌弃道。
“你这老太婆也忒不通人情了,人是为了你才被打挨揍,你却反而还嫌打得轻了。这今后谁还敢帮你的忙?”
“哼,对于那些见利忘义的人来说,打一顿能让他改邪归正,就算是打对做功德了。他这样剑走偏锋,投机取巧,不是长久之计。若真到了死到临头的时候,说什么也晚了。有的人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捞快钱黑钱脏钱,到最后,把命都丢了。哎,我们还是去扫大街吧,虽一穷二白,但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第三百章 倒塌的楼阁殿宇
正待他们重回岗位继续扫大街时,耳膜被一阵巨大的响声险些震破。吓得老两口一屁股瘫坐在南天门的门槛边,耳朵嗡嗡作响不住的鸣。心有余悸的望着响声的来源处。
遥遥望去,天庭有很多拔地而起的殿宇楼阁莫名其妙的轰然倒塌,滚滚浓烟带着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瞬间眼前就是乌烟瘴气混沌一片。方才所见,高楼林立,成了残垣断壁。
神婆瞪大的双眼一动不动,仙翁却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叫道:
“真是暴殄天物呀,这么华丽巍峨的的楼阁就这么成了一堆破砖烂瓦,化作废墟了!怎么就不能折价卖个我们这些穷门矮户呢?非要把完完整整的空中楼阁给销毁捣烂,这是何苦呢?”
“老头子,哀声叹息什么?就刚才咱们看的那岌岌可危的房子,怎么让人入住生活?前脚进后脚就塌了,留着它只能是祸害是隐患。买了那价格昂贵又危机四伏的楼宇,心都时时刻刻在嗓子眼悬着,这还得了?不如就这样一了百了炸了干净!免得叫人买了楼宇丢了性命。”
神婆意味深长说道。
“此言差矣,老太婆你孤陋寡闻了!你只看到你所认知的那一面。今天销毁的这些楼阁殿宇,有很多可都是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结结实实的楼阁殿宇。他们这样大刀阔斧毫不心软的销毁,首先是为了保价定量适应市场!你没听过什么叫做守恒定律吗?就是要永远守住只涨不跌的定律。如果供过于求房多为患,在市场有限的购买力方面就会有剩余,有了剩余就会破坏守恒定律,物以稀为贵,到处都是现成的楼阁殿宇,那这价格就不能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了。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市场决定的,人为操纵鼓吹的。为了让价格能继续稳步上涨,只能壮士断腕消除一部分多余的,才能继续保持价格的稳定。”
一个守南天门的天兵突然卖弄插话道。
“这为了保价,也太劳民伤财!仅仅为了这一点,人也太忍心舍得了!”
仙婆哀声叹息,满脸心疼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里只会因为这一点?这只是大多数不得已销毁的主要原因。把这些已经竣工的完好的殿宇楼阁拆掉推翻,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单单天庭内部派系争斗就不可胜数。如果在天庭派系中站错了队,那眼前这些废石瓦砾就是站错队的惩罚。你想想,神仙各有各的心腹嫡系,哪个不照顾自己人?两家为争夺这一块地盘,必然一家能如愿以偿可以大大兴土木轰轰烈烈的建起楼宇来。可是,另一家惨败落选一无所得,反而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心里愤愤不平,自然心怀愤懑。等对方终于彩排完工,正在得意忘形时,再出一条阴招,让对方上司落马下狱,己方又走马上任将其取而代之,那便是开始算账的时候了。成心让对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高楼殿宇化作废墟瓦砾,一文不值,己为刀俎对方为鱼肉,还不任意屠戮宰割?这是纯报复型的;还有就是当一方建立起来的楼宇高度超出了自己的设想,阳光被遮挡的不见丝毫,剥夺自己家阳光的光照时间和面积,那自然会毫不手软把对方逼入绝境,整塌他们的楼。三天两头到那里寻衅滋事惹是生非,闹得他们鸡犬不宁。不要任何赔偿,一定要让他们搬迁重建!或者是因为对方的楼阁殿宇占了自己家的风水,阻碍了自己财运亨通,那也是断不可容的。最最不可抗拒的就是,那些高耸入云楼阁不符合规划的要求,必须要给它销毁。常言说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上一任的规划仙官想把这里建立居住地,而下一任规划仙官偏偏反其道,要把这片地方建立成私塾驿站,医馆茶楼,就是不允许建立居住地。这样的布局不符合新任规划仙官的眼光和意志,所以,必须给它销毁铲除,兼带新官上任立威扬名的成分。总而言之,要让一座完好无损的华丽殿宇轰然倒塌,那仅仅需要一个由头罢了。而要寻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那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有变废为宝的,就有变宝为废的。有时候是要做给别人看的,有时候是要符合自己意志的。”
“哎,天庭里那些天仙地仙菩萨帝君,随他们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吧,反正我们这些蝼蚁之辈也插不上手,说不上话。我只知道这天庭的楼价高的我们普通小仙简直高不可攀望尘莫及了。按照眼下我们的微薄收入,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这还得几百年才能买得起天庭的楼宇。而且这还是在我们的俸禄不减少,楼宇的价格不上涨的情况下。能熬到我曾孙子那辈大概能勉强够到天庭楼宇的一个边角,天庭的巍峨大厦,终究不是为我们泛泛之辈所准备的。”
“那就不要计划买了,因为你们的收入远远赶不上天庭楼市上涨的趋势。你们何曾见闻楼价暴跌下降的时候?即便价格有下跌的时候,对你你们来说,那也高不可攀望尘莫及。要知道,天庭的税收是断然不会让天庭楼宇的价格萎靡下降的,要不然天庭的税收可就要大打折扣了。你们这类人就应该住犄角旮旯或者穷山恶水的荒村僻壤之地。天庭殿宇的价格岂是寻常人买得起的?你像凡间的石崇范蠡陶朱公富甲一方之辈,能歌善舞的赵飞燕李延年杜十娘之流,位高权重的三清六御四大天王之类,他们是可以大手一挥就买下的。按照天庭的财神的计算,三界的平均收入是勉强可以买的起的,所以,财神首先就不会允许天庭楼宇价格下降的,这不仅仅是对他业务能力的考验,也是对天庭财源的一大考验。。”
“你这小仙兵说话太不切实际了,这三界之内如他们那样的人物能有几个?你这拿他们的高收入来判定我们的低收入群体,他们一掷千金都不带眨眼的,我们能跟他们比吗?可不能取平均收入来算。我们百分之九十的群体,拥有的财富也仅仅是三界总收入的百分之十,那百分之九十的财富可都不攒在我们手里。若是折中而算,那可就太有失公允臆断主观了。我们这辈子是住不上天庭的殿宇了,这么披肝沥胆不舍昼夜的挣钱,这不是为了孩子将来有朝一日能凭借一套天庭的殿宇入驻天庭吗?我们这都是为了孩子的以后着想呀!我们辛苦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两个老东西也不知还有多少寿命,只能活一天就多挣一天钱,好给曾孙子那辈买天庭楼宇时添砖加瓦。不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吗?我们的为人父母的,总是要为后世子孙们谋福谋业。”。
“曾孙?神婆,你能不能有孙子还未知呢!你还真高瞻远瞩都考虑到你曾孙那辈的事情了。你不知道现在三界有多少孑然一身的男男女女?我亲戚在民生局做统计,早就把三界的人口调查得清清楚楚。你们这一代人过后,人口伶仃,断子绝孙,会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那些不生孩子的人都有自己的离奇古怪想法,有的就是为了自己活得潇潇洒洒无牵无绊。即便成亲了,也是丁克一族,根本不考虑繁衍后代绵延子嗣。为的是自己耳根清净,自由自在。更有一些颇有号召力的迂腐老酸儒,口里念叨‘不觉迟暮老将至,谈情说爱不像话。本是木质铁石心,枉开并蒂合欢花’。他们这一出口,又有很多后生步其后尘,根本不问红尘,过起白首穷经梅妻鹤子的生活。搞得人间现在到处形单影只的孤男寡女。而月老三天两头被玉帝叫过去骂的狗血喷头,说他尸位素餐渎职懈怠。而月老,也是一个老光棍,自己都不考虑自己,偏偏让别人沾染红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只能到人间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劝慰他们别挑三拣四的,好成婚作配,繁衍人类。可是呢,问题出来了,有太多凡间女子个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无天庭楼宇不嫁,无天庭仙职不嫁!可凡间又没有多少财阀巨贾的有钱主暴发户,也没有几个得道飞升的修士。庸庸碌碌的男人们爱答不理,敬而远之。于是,这矛盾就越加难解难分。天庭的各大神通大士也是三天两头研讨研讨,却不见成效,搞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