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虎骑军渡河
汾水西岸的虎骑军一直是文鸯小心防备的对象,这支骑军的战力之强,文鸯是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它暂时地没有投入到高梁邑战场上来,但文鸯不能保证它何时会发起进攻,所以文鸯特别地派出了一支队伍,沿河布防,紧盯着对岸的这一支蜀军。
也幸亏是隔着一条大河,否则的话,文鸯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防备得住这支虎狼之师,投入太多人马的话,主战场之边就要吃紧了,投入太少的话,又根本挡不住虎骑军。
现在隔河相对,虎骑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跃过汾水来,文鸯只需派三两千人在汾水东岸守着就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主力部队投入到高梁邑的大战之中。
傅著则是相当地郁闷,大战在即,他这一支主力部队居然被刘胤给雪藏了起来,只能是隔岸观火,急得傅著是百爪挠心。
他站在汾水的西岸手搭凉棚,焦灼地观望着,不过从这个位置上,也只能看到河对岸隐隐绰绰的晋军人马的身影,,至于在高梁邑那边发生的大战,他压根儿就看不到。
傅著可不敢违抗刘胤的命令,刘胤叫他在汾水西岸候命,他也只能是乖乖地在这儿等着。
就在傅著脖子都快看酸了的时候,东北方向的突然地升起了两道蓝烟,有兵士兴奋地喊道:“是信号,大将军那边发信号了。”
蜀军有火药,在战场之上传讯现在基本不用口头传达,白天的时候只需将带有彩烟的火药弹射向天空,夜间则采用照明弹的方式。利用火药弹传递讯息,不仅快速高效,而且不易出现差错,除了阴雨天之外,任何时间段都不受限制。
所以傅著在那么仰着脖子,就是等信号的,正当他脖子酸了,低下头来休息一会,信号弹在这时候出现了,两道蓝烟,那就是意味着虎骑军可以发起进攻了。
傅著大喜过望,立刻点起了兵马,不过对面河岸上可是驻守晋国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太多,但对虎骑军的渡河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不过这难不倒傅著,关于进攻的路线,傅著早已经谋划好了,晋军在此驻防,未必整个汾水河段上的都有兵驻守,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晋军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河防上来,恐怕也不够。
傅著选好的渡河地点在距离平阳下游三十里处,他早已派舟桥部队赶往了那儿,准备停当了,只要这边一出兵,那边就开始架设浮桥,等虎骑军赶到之时,浮桥也差不多修筑好了。
为了继续地迷惑对岸的晋兵,傅著并没有带走虎骑军的全部人马,而是留下了一小部分的骑兵继续在汾水西岸溜哒,所有的营帐旗帜尽皆保留,从河对岸望过来,一切照旧。
高梁邑那边的激烈大战早已经吸引了东岸晋军的注意力,他们本身就对这边心不在焉,远远地瞧着蜀军情况依旧,便丝毫不放在心上,那里知道已经中了蜀军的金蝉脱壳之计。
傅著偃旗息鼓,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平阳河段,向南一路疾行,三十里的距离对于虎骑军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才不过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已赶到了杨家渡口。
安排在这儿的舟桥部队早已经完全成了准备工作,甚至在汾河之中,已经是打好了桩,只是为了不引起晋人的注意,才没有铺设桥面。
傅著在平阳出发之时,就已经给他们发出了信号弹,舟桥部队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是火速地铺设浮桥,等到傅著率虎骑军赶到的时候,浮桥大体上已经是完工了。
傅著一刻也不愿耽搁,立刻率兵踏上了浮桥。浮桥并不太宽,只能容纳一人一骑通行,不过这已经是足够了,如此短的时候搭好浮桥,蜀军的舟桥部队堪称是神速。
虎骑军渡过汾水,在河东岸完成集结之后,立刻扑向了高梁邑。
虎骑军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每一匹战马都有经过了严格的挑选,保证速度和力量上的一致,从平阳到杨家渡渡过河再到高梁邑,六十里的路程对于步兵而言,已经是一整天的行军距离了,但对于虎骑军而言,却只需要一个多时辰便可以抵达,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傅著不得不加快一点速度,既然高梁邑那边战场上发来信号,那就证明刘胤现在急需要虎骑军加入到战斗中来,先前将虎骑军雪藏起来,正是为了现在的突然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虎骑军必须要尽早地赶到战场上并投入到战斗中来,是以一路之上,虎骑军都是纵马高速驰骋,长驱而进。
三十里的路程很快就跑完了,虎骑军杀回来的时候,首先所面对的的,就是驻防在东岸之上的晋兵,傅著当然要毫不客气地收拾掉他们才是,辛辛苦苦地盯了虎骑军好几天,不给他们开点小灶,算是很对不起他们了。
驻防在汾水东岸的晋军全蒙了,蜀军骑兵地突然袭击,事先一点的征兆也没有,难不成这不是同一支人马?
不过晋军校尉看到了傅著的旗号,显然是虎骑军无疑,那河对岸的蜀军骑兵营地又是什么?
晋军校尉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中了人家的金蝉脱守壳之计,不过醒悟醒悟,醒来就误了,晋军校尉刚搞清楚,虎骑军已经扑了上来。
这就是一场最没有悬念的战斗,两三千人驻守的阵地转瞬间就被虎骑军给横扫了,那些驻守在河岸边上的晋兵,四散而逃,不过他们逃得再快,又如何能逃得过蜀军的骑兵,有的晋兵刚刚跑出几步,就被后面追来的蜀兵斩掉了脑袋,有得晋兵多逃了几十步,还以为是有机会逃出生天,可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长枪已经是透胸而过……
傅著并没有在河边浪费多少的时间,他以最快地速度横扫了这支晋军,而后直扑高梁邑而去。(未完待续。)
第990章 文鸯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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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亏是隔着一条大河,否则的话,文鸯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防备得住这支虎狼之师,投入太多人马的话,主战场之边就要吃紧了,投入太少的话,又根本挡不住虎骑军。
现在隔河相对,虎骑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跃过汾水来,文鸯只需派三两千人在汾水东岸守着就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主力部队投入到高梁邑的大战之中。
傅著则是相当地郁闷,大战在即,他这一支主力部队居然被刘胤给雪藏了起来,只能是隔岸观火,急得傅著是百爪挠心。
他站在汾水的西岸手搭凉棚,焦灼地观望着,不过从这个位置上,也只能看到河对岸隐隐绰绰的晋军人马的身影,,至于在高梁邑那边发生的大战,他压根儿就看不到。
傅著可不敢违抗刘胤的命令,刘胤叫他在汾水西岸候命,他也只能是乖乖地在这儿等着。
就在傅著脖子都快看酸了的时候,东北方向的突然地升起了两道蓝烟,有兵士兴奋地喊道:“是信号,大将军那边发信号了。”
蜀军有火药,在战场之上传讯现在基本不用口头传达,白天的时候只需将带有彩烟的火药弹射向天空,夜间则采用照明弹的方式。利用火药弹传递讯息,不仅快速高效,而且不易出现差错,除了阴雨天之外,任何时间段都不受限制。
所以傅著在那么仰着脖子,就是等信号的,正当他脖子酸了,低下头来休息一会,信号弹在这时候出现了,两道蓝烟,那就是意味着虎骑军可以发起进攻了。
傅著大喜过望,立刻点起了兵马,不过对面河岸上可是驻守晋国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太多,但对虎骑军的渡河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不过这难不倒傅著,关于进攻的路线,傅著早已经谋划好了,晋军在此驻防,未必整个汾水河段上的都有兵驻守,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晋军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河防上来,恐怕也不够。
傅著选好的渡河地点在距离平阳下游三十里处,他早已派舟桥部队赶往了那儿,准备停当了,只要这边一出兵,那边就开始架设浮桥,等虎骑军赶到之时,浮桥也差不多修筑好了。
为了继续地迷惑对岸的晋兵,傅著并没有带走虎骑军的全部人马,而是留下了一小部分的骑兵继续在汾水西岸溜哒,所有的营帐旗帜尽皆保留,从河对岸望过来,一切照旧。
高梁邑那边的激烈大战早已经吸引了东岸晋军的注意力,他们本身就对这边心不在焉,远远地瞧着蜀军情况依旧,便丝毫不放在心上,那里知道已经中了蜀军的金蝉脱壳之计。
傅著偃旗息鼓,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平阳河段,向南一路疾行,三十里的距离对于虎骑军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才不过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已赶到了杨家渡口。
安排在这儿的舟桥部队早已经完全成了准备工作,甚至在汾河之中,已经是打好了桩,只是为了不引起晋人的注意,才没有铺设桥面。
傅著在平阳出发之时,就已经给他们发出了信号弹,舟桥部队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是火速地铺设浮桥,等到傅著率虎骑军赶到的时候,浮桥大体上已经是完工了。
傅著一刻也不愿耽搁,立刻率兵渡过汾水,在河东岸完成集结之后,立刻扑向了高梁邑。
虎骑军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每一匹战马都有经过了严格的挑选,保证速度和力量上的一致,从平阳到杨家渡渡过河再到高梁邑,六十里的路程对于步兵而言,已经是一整天的行军距离了,但对于虎骑军而言,却只需要一个多时辰便可以抵达,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傅著不得不加快一点速度,既然高梁邑那边战场上发来信号,那就证明刘胤现在急需要虎骑军加入到战斗中来,先前将虎骑军雪藏起来,正是为了现在的突然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虎骑军必须要尽早地赶到战场上并投入到战斗中来,是以一路之上,虎骑军都是纵马高速驰骋,长驱而进。
三十里的路程很快就跑完了,虎骑军杀回来的时候,首先所面对的的,就是驻防在东岸之上的晋兵,傅著当然要毫不客气地收拾掉他们才是,辛辛苦苦地盯了虎骑军好几天,不给他们开点小灶,算是很对不起他们了。
驻防在汾水东岸的晋军全蒙了,蜀军骑兵地突然袭击,事先一点的征兆也没有,难不成这不是同一支人马?
不过晋军校尉看到了傅著的旗号,显然是虎骑军无疑,那河对岸的蜀军骑兵营地又是什么?
晋军校尉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中了人家的金蝉脱守壳之计,不过醒悟醒悟,醒来就误了,晋军校尉刚搞清楚,虎骑军已经扑了上来。
这就是一场最没有悬念的战斗,两三千人驻守的阵地转瞬间就被虎骑军给横扫了,那些驻守在河岸边上的晋兵,四散而逃,不过他们逃得再快,又如何能逃得过蜀军的骑兵,有的晋兵刚刚跑出几步,就被后面追来的蜀兵斩掉了脑袋,有得晋兵多逃了几十步,还以为是有机会逃出生天,可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长枪已经是透胸而过……
傅著并没有在河边浪费多少的时间,他以最快地速度横扫了这支晋军,而后直扑高梁邑而去。(未完待续。)
第992章 逃回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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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鸯检点人马,只剩下了万余人的残兵败将,此次来平阳文鸯可是带来了五万精兵,没想到高梁邑一战,竟然折了十之七八,损失之惨重,令人痛心疾首。
回望高梁邑,文鸯心里一片茫然,当初豪取上党进逼平阳之时,文鸯是何等的踌躇满志,意气纷发,他信心百倍地发誓要拿下并州,成就不世之功。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很骨感,平阳一役,文鸯的军队遭到了重创,几乎是全军覆没,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泯灭,让文鸯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十余年的沉沦,让曾经那颗激情澎湃的心脏渐渐地冰冷了下去,壮志难酬,才华泯灭,文鸯默默地在洛阳的陋巷之中等待着属于他的机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就连文鸯都不相信他还有机会能东山再起,重掌兵权。
是羊祜给了他一个机会,在羊祜的力荐和坚持之下,司马炎终于同意让文鸯带兵出征,但这无疑让朝内的大臣们有所非议,认为文鸯未必能担当了这种大任。
文鸯是在一片质疑声中,顶着压力就任的冀州刺史,除了羊祜,几乎没有人看好他。文鸯则是暗暗地憋着一口气,他要用战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是文鸯出人头地的机会,是继续地在洛阳陋巷之中沉沦下去,还是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完全取决于这一次的战绩了,只有拿得出令人信服的出色战绩来,文鸯才有可能立足于朝堂之上,成为肱股之臣。
在与匈奴人的作战中,文鸯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虽然没有辉煌的战绩,但凭借着一己之力,生生地抗住了匈奴人的进攻,保住了冀州的半壁河山,也算是功劳非浅。
与蜀国开战以来,形势却变得不太乐观起来,安国之战的惨败,让文鸯以及整个晋军高层都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尽管安国之战的失败应该由司马骏来负主要责任,但文鸯的救援不利,被马隆先拨了头筹,使得文鸯在晋军中的地位刻意地受到了司马骏的打压,一度让文鸯的心情郁闷至极。
此次进攻平阳,本来是文鸯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良机,没有司马骏在一旁掣肘,文鸯心情舒畅,正想大展拳脚,建功立业之时,却不幸地遇上了人宿命之中的敌人——刘胤。
正是刘胤,彻底地粉碎了文鸯的梦想,他所有的希望,在这高梁邑一战之中,化为了泡影,而且这一战的打击极为地沉重,从此他的人生,将会变得黯淡无光,毫无生气。
“文将军,接下来又该当如何?”武茂也是一脸的灰败,吃了败仗,估计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文鸯看看这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残兵败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资本,如果不是蜀军忙着围剿包围圈内的晋军,恐怕这回儿工夫早就追杀过来了,当然就算蜀军不来追杀,文鸯也是没有能力再杀回去了,这一万多残兵败将,如果再战的话,只能是人家的一盘菜。
文鸯还没有开口,祁宏就抢先地道:“还能怎么着,撤呗,趁着蜀人还没追来,赶紧地走吧,真要让他们追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武茂没有应声,虽然他也同意祁宏的说法,但毕竟文鸯才是主将,该不该撤退还得由文鸯来拿主意,武茂看向文鸯,等着他下命令。
文鸯沉声地道:“此地不宜久留,撤吧。”
武茂立刻下去集合队伍,向东撤去。
经过这一番的激战,晋军已经是精疲力竭,不过谁都明白,留在此地就是死路一条,只有逃回上党,才有一线生机,所以尽管他们的体力已经耗尽,走起路来步履蹒跚,但无人口出怨言,都在咬紧牙关,急急地向东行去。
平阳的地势较为平坦,越向东行,地势便越高,道路也变得坎坷起来,晋军士兵努力地攀爬着,只要翻过这一座山,就可以到达上党郡。
看到希望的晋兵们都兴奋了起来,沉重的脚步似乎也变得轻快了些,他们争先恐后地向着山顶上冲去,仿佛早一步到达山顶,就可以早一步脱离险境。
刚爬到了半山腰处,突然看到山顶上涌出无数的人马,将东去的道路给封了个死死的。
晋军将士都惊得是目瞪口呆,如果蜀军在这里伏下一支人马的话,那么精疲力竭的晋军肯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束手待擒的份了。
有兵士速报于文鸯,文鸯本在后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也是相当地难看,他急急地赶到前面去,欲看个究竟。
果然,在山顶上依稀可以瞧得见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文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真是刘胤派人封死了山口的话,那将是毁灭性的一个打击,文鸯很可能会遭到全军覆灭,这对已经遭受到重大失败的文鸯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祁宏眼尖,冲着山顶上打量了半天,对着文鸯道:“文将军,山顶上的人似乎穿的是咱们的军服,是不是段将军派人来接应的?”
其实晋军和蜀军在军服上是很好辨认的,晋为金德,尚白,晋军全部都身穿着白色的军服,汉为火德,尚赤,蜀汉军队都是身着绛红色的军服,颜色差异很大,一般情况下是搞不混的。
不过由于距离尚远,两军除了军服之外,还是要穿铠甲的,铠甲可是不区分颜色的,这么远的距离内,要想分得清到底是谁的兵马,文鸯自认为没有那个眼力。
不过既然眼尖的祁宏都说了有可能是驻守上党的段广派来的援兵,文鸯也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派出了斥侯,上山去查探一下,摸摸情况。(未完待续。)
第994章 重回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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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魏国方面那是故意为之的,蜀军山地作战能力之强,那是举世公认的,如果魏国在秦岭天险上驻兵防御的话,和善于打山地战的蜀军打山地战,就等于是班门弄斧。
魏军的长处,就在骑兵,而平原作战,正是骑兵最为理想的舞台,魏军之所以敢放弃险要,放任蜀军进入苍茫的关陇大平原,因为他们有这个自信,善长于山地作战的蜀军进入平原之后,将会变得一无是处,在魏军强的骑兵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就算他们能攻下几座城池,抢占一些地盘,但到头来在魏军骑兵的反攻之下,吃下去多少照旧得吐出多少来。
所以蜀国的每一次北伐,前期都进展的十分顺利,但结果却总是虎头蛇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蜀军不擅长平原作战,无法克制住魏国的骑兵,人们在扼腕垂叹北伐的功败垂成时,都觉得诸葛亮和姜维只是少了一点运气。
但真的只是运气那么简单的事吗?
刘胤之所以能横扫大半个北方,初了前期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之外,打到后来,那全是实打实的硬仗,不管是和魏晋的军队交手,也不管是和鲜卑匈奴人交手,刘胤总有克敌制胜的法宝。
偏厢车的战术早在诸葛亮时代蜀军就应用,但效果一直差强人意,刘胤重新改良和设计了偏厢车,才让偏厢车战阵成为了敌人骑兵的噩梦。
这次为了对付晋国步骑联合作战的战术,刘胤更是首创了楔形战阵,实战证明,楔形战阵在克制晋国步骑兵的联合作战上,有着明显的优势,高梁邑大捷就一点也不出人意料了。
当然,刘胤也极为重视骑兵建设,克制敌人骑兵最好的武器,就是骑兵,蜀军成建制的骑兵从无到有,从弱小到强大,与刘胤一直狠抓骑兵建设息息相关,正是拥有着这种先进的理念,才让蜀军尽情驰骋于北方大地。
成功从来也不偶然的,刘胤的成功,凝集着他无数的汗水甚至是血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确实是不容易的,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刘胤当然也不会例外。
傅佥暗暗地感叹,当初如果不是刘胤暗中提醒于他,他很有可能就已经命殒阳安关,从生死千钧一发的阳安关战场上走出来,傅佥都不曾知道,等待他的,是何等精采绝伦的人生。
傅著、高远、张乐、赵卓等诸将这时纷纷前来报捷,各军斩获颇多,人人是笑逐颜开,喜上眉梢,自从去年安国之战后,蜀军再次收获这样的大胜,所有的蜀军将士都是欢欣鼓舞的。
去年的安国大捷,稳定了冀州的战局,让蜀军在冀州扎下根来,今年的平阳大捷,则是彻底地解决了蜀军后勤补给线的危机,同时,也彻底地改变了并州的战局,整个黄河以北的形势,朝着有利于蜀国的方向发展着。
这几次大战,都符合刘胤一贯的战略思想,那就是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为重,寻机歼灭敌人,集小胜为大胜。从冀州到并州,晋军的战线拉得太开,这无疑也为蜀军创造了各个击破的好机会,只要不断地打击晋国的有生力量,重振汉室必将指日可待。
“文鸯现在逃往了何处?”刘胤对各军报上来的数字不太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文鸯的动向。
这一战为难将文鸯擒获,不得不说是一个最大的缺憾,但这场胜利是基于双方兵力对等的前提条件下的,能够取得大胜,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当然刘胤也不敢奢望可以全歼晋军,不使一人漏网,文鸯得幸逃脱,倒也在刘胤的意料之中。
不过这一次文鸯走了好运,下一次恐怕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吧?
“启禀大将军,文鸯率残部一万多人向东而去,在晋将段广的接应之下,现已经逃回了上党。”中军听刘胤问起来,赶忙答复道。
刘胤点点头,文鸯逃回上党,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北进晋阳的路基本上已经被封死了,南逃洛阳文鸯未必甘心,退守上党估计也就是文鸯唯一的选择了,现在上党一带尚有晋军两万多人的驻军,加上文鸯溃退时带领的一万多残兵,合在一起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更主要的是,上党与冀州相邻,文鸯随时都可以得到冀州方面的增援,很显然,文鸯还不想放弃此次进攻并州来之不易的战果,只要守住上党,文鸯就不算败得太彻底,如果连上党都丢了,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刘胤对夺回上党并没有那么的迫切,相反的,刘胤认为能利用上党再做做文章,则是再好也不过了。
一个新的围城打援的计划又在刘胤的脑海之中产生了,别看围城打援的计谋简单无比,但敌人明知是计,却偏偏地要往里面跳,说起来也着实好笑。为什么敌人会屡屡中招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利在其中,围城打援,围城是首要条件,只有真正触动了敌人的利益,他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前来救援。
而对于蜀军来说,围城是手段,打援才是目的,尽可能全歼敌人的援助兵马,不但可以重创敌人,还能瓦解守城敌军的士气,可谓是一举两得。
刘胤立刻将诸将召集起来,共同商量此次上党围城打援的具体作战安排。
诸将依然沉浸在高梁邑大捷的喜悦之中,对下一步的作战计划,那是举双手赞成的,现在蜀军围城打援的战术已经是相当地熟练了,在上党阴上文鸯一把,将文鸯彻底地在并州解决掉,是蜀军诸将最希望着到的。(未完待续。)
第995章 降兵可用
蜀军这次进入上党,是兵分两路的,一路由刘胤傅佥率领虎骑军、虎步军、无当飞军、阳安军四个军合计六万人从平阳东进,另一路由罗袭率领永安军及晋阳驻军之中抽出来的一部分合计两万人,从晋阳南下,两路大军分进合击,准备在上党城下会师。
现在蜀军的预备役制度相当地完善,每一战缺损的兵员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补充回来,始终保持着满额的编制,这也是蜀军保持战斗力的一个前提条件。
现在蜀军在兵源方面已经不是象以前那样捉襟见肘了,所控制的地盘越来越大,募兵已经不是难事了,而且充分地利用俘虏来补充兵员,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蜀军的战斗力不会因为新兵的加入而有所下降。毕竟这些俘虏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冷兵器时代,训练一名合格的步兵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更别说要求极为严格的骑兵了。
光是平阳一役中,被俘的晋兵就达到了两万余人,本着自愿的原则,刘挑选取了其中的一部分加入到了蜀军的队伍中,至于剩下的人,则发配到关中去屯田,关中那边地广人稀,再多的劳动力也不嫌多。
有人对刘胤如此大规模的使用降兵还是有些担忧的,这些降兵终究是不安定的因素,万一他们阵前倒戈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胤对此却是淡然一笑,虽然这种担心不无道理,但刘胤早已做了有效的防范,首先降兵编入蜀军之中是打散的,每伍每什之中,只能编入一名降兵,甚至在一队之中,也只能有一两人而已,平时无论是作战和操练,不同编制的人是很难有所接触的。
到了战场上,就算某个降兵有倒戈的念头,但那种规模浩大的战争之中,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如果这些降兵不能串连起来反水的话,根本不会产生任何作用。
其次,刘胤在降兵的选择上,尽可能地选原籍在雍凉并冀的士兵,这些区域目前都在蜀军的控制之下,也就是说他们的父母家人,都已经成为了蜀汉的子民,这样的兵,刘胤就可以大胆放心地使用。
其实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当兵的目的也仅仅只是混口饭吃而已,绝对不会上升到什么国家荣誉感的层次,晋国也罢,蜀国也罢,只要有粮有饷,他们都会为之卖命的,在这饿殍遍野饥荒遍地的时代,许多人出来当兵打仗也只是为了不被饿死,他们的觉悟也就仅限于此了,阵前倒戈?在没有巨大利益的诱惑下,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至于中上层的军官和降将,刘胤使用起来就谨慎的多了,在不能保证其忠诚的前提下,刘胤原则上是一律弃用的。
统兵之将和普通士卒是不一样的,在军中有身份地位的人基本上来自士家大族,他们的利益和晋国统治者是息息相关的,谁都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在关键的时候临阵倒戈。
而且这些将领和军官不比普通士兵,他们在军中可是要掌兵的,倒戈之后的危害性要远远大于普通的士兵,为了防患于未然,刘胤几乎不轻易地使用降将。
当然,也些人是例外的,比如邓艾、现在刘胤就倚为心腹,比如牵弘、王颀、荀恺,这些人都成为了蜀军之中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这就需要刘胤有一双火眼金睛,能辨忠识奸。
总体来说,刘胤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些降将归顺之后,倒也是赤胆忠心,为蜀国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当然这其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杨欣,先降后叛,确实给蜀军带来了一定的损失,不过总的说来还是瑕不掩玉。
所以刘胤对降将的原则是谨慎使用,只有真正信任之后,才敢付之以兵权。至于普通的降卒,就没有太多的顾忌了,只要各方面条件符合,完全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
文鸯弃守上党西部,蜀军便可以长驱直入,轻易地就收复了上党西部诸县。
这里可是蜀军当年抗击匈奴人的根据地,在上党西部及南部,蜀军有着广泛的百姓基础,当他们重新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上党百姓扶老携幼,夹道相迎,焚香叩拜。
上党的百姓并没有忘记刘胤的恩德,如果没有刘胤,他们很可能还生活在胡人的统治之下,成为凶残暴戾的羯人的口中之食,盘中之餐。那段黑暗的岁月不堪回首,那是留在汉人百姓心中永远的痛楚,正是因为刘胤消灭了羯人,消灭了匈奴人,才得以还上党百姓一片青天碧日。
老百姓是善良的,救命之恩,如泰山之重,他们又如何能忘怀,刘胤当初离开上党的时候,上党百姓举城相送,涕泗横流,恋恋不舍,今日重回上党,他依然受到上党百姓的拥戴和欢迎。有献美酒的,有献牛羊的,有献布帛的,这些百姓恨不得倾尽家里的所有,以谢刘胤的恩情。
刘胤含笑作揖,凡是老百姓献上的礼物,他都一一地笑纳了,这些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它代表的是上党百姓的一颗赤诚之心,刘胤如何拒绝得了。
不过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却是倾尽所能了,刘胤心里自然明白,他私下时暗暗地吩咐陈寿,凡是老百姓送来的东西,都要一一的造册登记,然后付给百姓钱粮,百姓的心意不能拒绝,但刘胤不想这成为他们的负担。
同时,刘胤也吩咐陈寿,准备一些钱粮布帛,以赈济百姓的方式给百姓发放下去。当年在上党根据抗胡作战,没有这些百姓的支持,刘胤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去的,军民鱼水情深,现在蜀军已经是今非昔比,拿出一些钱粮来反哺一下根据地的百姓,也算是报答当年百姓的支援之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天下百姓做为基石,任何政权都将是空中楼阁,得到百姓的拥戴,这坐拥天下还会远吗?(未完待续。)
第996章 画蛇添足
围攻壶关城的战斗在五月底的时候终于打响了。
其实早在五月初的时候,刘胤已经率军越过了寒山要塞,进驻屯留,从西南面威胁到了壶关的安全,晋军是如临大敌,严防死守,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过刘胤到达屯留之后,并没有急于进军,而是在屯留城外扎下数座连营,按兵不动。
张乐按捺不住,急急地向刘胤请命,愿率无当飞军为先锋,率先攻打壶关城,而且张乐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拿下壶关来,愿受军法处治。
但刘胤似乎是另有计划,断然地拒绝了张乐的请战,令他回营之后静等消息,在命令下达之前,不得擅自行动。
张乐很是纳闷,对刘胤道:“大哥,仗都打得这个份上了,还等什么?趁机着咱们军队的士气正旺,正是一鼓作气拿下文鸯的好时候,你这般等下去,还不是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刘胤微微一笑,道:“二弟,稍安勿躁,我自有安排,不过你放心吧,这回文鸯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料他这回插翅也难逃。”
张乐见问不出什么,只能是悻悻而退,刘胤很少直接给这样的承诺,今天敢如此之说,定然是胸有成竹,张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回到营中去等。
目送着张乐离去,傅佥呵呵一笑道:“子悦性子急,有些按捺不住了,文宣你按兵不动,莫非是在等罗袭的人马不成?”
罗袭已经接到了刘胤的命令,要他率永安军和晋阳的城防军五千人从晋阳南下,与刘胤所率的主力合围上党。
这道命令是在高梁邑之战结束之后蜀军主力已经向上党进军之时发出的,其时罗袭已经横扫了晋中诸城,清理了晋军在晋阳附近的残余势力。
拿正规军来对付晋国的一些城防兵,罗袭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连续地拿下了阳邑、祁县、中都、京陵,罗袭非但没有疲惫的感觉,反倒是有些意犹未尽,晋军在晋中诸城只有一些零散的军队,尚不及晋阳驻军的一半,就连晋阳驻军都被罗袭给秒杀了,剩下的这些守军,罗袭就是如砍瓜切菜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给消灭了。
这时罗袭接到了刘胤的命令,要他率军即刻南下,围攻上党,罗袭闻讯之后,立刻是精神大振,由于此战还需要调动晋阳城防军五千人,罗袭特与太原太守杜绩进行商议。
杜绩当然是欣然同意,这可是骠骑大将军的命令,谁敢违抗?更何况太原郡一带的晋军势力已经肃清了,抽调走五千城防兵并不会对晋阳的防卫造成什么大的困难。
不过城防兵的素质和正规野战军是不能相比的,光是集结准备,城防兵就耗费了不少的时间,那边永安军早已是准备停当,可城防军这边却是拖拖拉拉的,让罗袭直是很头疼。
虽然罗袭搞不懂刘胤为什么会下令调集五千城防兵去上党,难不成光是永安军加上其他四个军都对付不了上党守敌吗?高梁邑大捷的消息罗袭自然是知晓的,文鸯所部,基本上被打残了,现在蜀军的兵力就已经形成了碾压之势,为何刘胤却执意地要调五千城防军前往上党,让罗袭是深感莫名。
但命令就是命令,罗袭虽然比较纳闷,但他也必须要无条件地执行。城防军花了比永安军多一倍的时间,总算是集结完成了。
罗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率军离开了晋阳,望东南而行。
在行军速度上,城防军也不能与野战军相提并论,城防军在训练的时候,并无速度这个训练科目,因为城防军压根儿就无需去出城作战,只要能守得往城池,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相比于野战部队的阵容齐整,训练有素,城防军则明显地差了一大截子,由于他们行军速度较慢,严重地拖累了永安军的速度。
如果不是因为城防军拖着,罗袭的永安军这会儿工夫差不多就已经可以进入上党郡了,但现在却还只抵达遏戾山脚下,距离壶关还有一段的距离。
罗袭实在是无可奈何,行军速度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永安军成军多年,转战多地,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基本素质,都要比城防军精悍的多,每天行军,永安军精神焕发之际,城防军早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罗袭没办法,只能是减低每日行军的路程,减低行军的强度,让蜀军的两支不同隶属的军队能基本上保持步调一致。
翻越谒戾山,经过涅县和襄垣,罗袭率军终于是到达了壶关的北面,与西面的蜀军主力对壶关形成了合围之势。
经过涅县和襄垣的时候,罗袭本以为将会经历一场恶战,但出乎意料的是,永安军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轻易地就拿下了这两座城池,倒让罗袭深感莫名。到过壶关北面之后,罗袭总算才看到了有晋军行动的踪迹,他没有立刻进行而是原地驻营,向刘胤请示何时发起进攻。
“文宣,永安军已经到达了壶关以北,咱们两路大军已经对上党形成合围之势,众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都在问何时出击,攻打壶关?”傅佥先接到了文书,立刻便交给了刘胤。
刘胤微微一笑,道:“好,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开始进攻壶关。”
傅佥道:“这下子悦他们可算是有盼头了。文宣,不过很奇怪,你为何要调五千城防军来协助作战,难不成现在我们对文鸯没有绝对的优势,需要城防军来助战不成?”
其实蜀军主力在数量上已经是远超文鸯的晋军,刘胤根本就没有必要调城防军过来,如果不是城防军拖累了永安军的速度,或许永安军也可以早几日到达,蜀军的总攻也就可以早上几天发起了,而现在就是因为城防军行军较慢,生生地耽搁了好几日,刘胤此举颇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997章 骑战(上)
刘胤呵呵一笑道:“谁说调城防军来上党是为了助战的?”
“那你……”傅佥不禁大为疑惑,调兵前来不为助战,难道是当摆设的吗?
刘胤道:“取上党不过是探囊取物,很快大军便会东进冀州,难道上党无需兵马来镇守吗?”
傅佥这时才恍然大悟,敢情刘胤调五千城防军来上党是这个意思,众将的目光都放在了即将开始的壶关之战上,所以听闻调五千城防军来是参与壶关之战的,没有想到刘胤看的更远,他压根儿就没把壶关之战当做是一场重要的战役,早就谋划着拿下壶关之后尽快地进军冀州了。
这也就不难理解刘胤为什么要急调五千城防军来上党了,毕竟野战军团的任务是攻城作战,剩下派兵镇守的事就由城防军来做,刘胤可不想着因为要驻守城池而降低主战军团的战力。
“原来如此。”傅佥哈哈大笑,“那明日之战,你又是如何布署的?”
刘胤道:“虽然文鸯在平阳吃了败仗,但他依然不失为一悍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文鸯肯定会做困兽之斗的,所以这一仗看似轻松,却也不容易打。文鸯将骑兵部队布署在城外,就是试图阻止我们进攻壶关城,看来文鸯也是惧怕火药的厉害呀。只有击破晋军的骑兵部队,我们才能直抵壶关城下。”
“对付骑兵,最有效的还是偏厢车,是否这次还是动用偏厢车阵?”傅佥道。
刘胤摇摇头,道:“偏厢车阵偏重于防守,用来进攻的话并不是最理想的,对付骑兵,最厉害的武器还是骑兵,这次就由虎骑军来担任主攻吧,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晋军骑兵还有没有当年魏国骑兵那样的统治力。”
傅佥笑道:“看来张乐又要失望了,这小子可是憋足了劲,想要打头阵的。”
刘胤亦笑道:“那就让他再憋一会吧,无当飞军我还另有重用,保证他能吃到一顿大餐。”
第二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蜀军就突然地向着晋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负责在城外指挥作战的是祁宏,蜀军从西面和北面对壶关形成了合围之势,让祁宏比较紧张,毕竟现在晋军兵力不占优,士气也低靡不振,在这种状况下,祁宏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从蜀军进占屯留之后,祁宏为了防止蜀军半夜可能的偷袭,几乎是几夜都不曾合眼,整夜地在营中巡视。
连续几天的折腾,搞得祁宏是疲惫不堪,但他确实是不敢松懈,只要稍微的不留神,很可能就会被蜀军打一个措手不及,夜里偷袭可是最佳的破敌手段,行多成名的大将就是折在敌人偷袭之下,说白了,就是大意使然。
祁宏夜里不敢合眼,搞得一到白天就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不过这几天蜀军是毫无动静,这让祁宏心里更有些慌张,不知道何时来进攻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这一夜祁宏照例又是无眠,熬了几天,满眼的红血丝和黑眼圈,让祁宏看起来跟大熊猫似的,副将张驰看祁宏这么辛苦,劝道:“祁将军,看样子今天蜀军是不会攻来了,你还是早点休息一下吧,再怎么下去,可是会累垮的。”
祁宏看到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来这一夜蜀军又是毫无动静,他点点头,吩咐副将张驰小心盯着,自己回营帐躺下了。
祁宏着实有些累了,只摘了头盔,就连铠甲都没有脱,和衣就倒在榻上,刚闭上了眼,鼾声就从营帐里传了出来。
在梦里,祁宏不停地和蜀军交战着,他骑在马上,左冲右突,一路狂砍猛杀,但蜀军就是没完没了地扑上来,杀之不绝斩之不尽,杀得祁宏胳膊都酸了,可是看看前面的蜀军,还是一眼也望不到头,他也只好继续地杀,累得浑身都虚脱了……
然后,祁宏醒了,发现铠甲里的内衣都湿透了,做一个梦还真他妈这么累,祁宏嘟囔了一句,正准备脱掉铠甲,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祁宏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些糊涂了,莫非自己还在梦里没醒?
这时,中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道:“启禀祁将军,蜀人……蜀人发起进攻了……”
祁宏打了一个激灵,这回他算是彻底地清醒了,立马翻身而起,就向帐外冲了出去,就搁在一边的头盔都忘了戴了。还是中军眼疾,顺手抄起头盔,三步两步跟追上祁宏。
“来人,备马!”祁宏一出大帐,便大声地吆喝起来,中军赶紧地把头盔给递了过去。
祁宏二话不说,伸手接过来头盔来直接就扣到了脑袋上,这时马夫已经把祁宏的那匹青色的战马给牵了过来,祁宏翻身上马,又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长枪,一溜烟地冲向了大营的西边。
战鼓声和喧杂声都是从西面传过来的,毫无疑问,蜀军是从西面发起的进攻,祁宏顾不及问询具体的情况,打马如飞,第一时间赶向了战斗的最前线。
蜀军的进攻是在清晨的时候发起的,朝阳初升之时,西面的地平线上突然地激荡起了无数的尘烟,滚滚尘烟之中,伴随着的是蜀军的隆隆战鼓声和急骤的马蹄声,这个宁静的早晨,完全被这种喧嚣而嘈杂的声音给打破了。
蜀军没有出动步兵,这次发起进攻的,全部是骑兵,万马奔腾,有如决堤之洪水倾泻而下,来势极为地凶猛。
在外围担任警戒巡哨任务的副将张弛立刻率军迎战,但张驰所率的兵马仅仅是一少部分的巡逻兵,很难抵挡得住蜀军虎骑军的全线进攻,仓促应战之下,是节节败退,蜀军的进攻狂潮,并没有因为张驰的阻击而产生多少的迟滞,依然以汹涌之势向晋军大营扑了过来。
其时大多数晋兵刚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用早饭,包括祁宏在内,所有人的都对蜀军的突然进攻有些准备不足。(未完待续。)
第998章 骑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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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这时才恍然大悟,敢情刘胤调五千城防军来上党是这个意思,众将的目光都放在了即将开始的壶关之战上,所以听闻调五千城防军来是参与壶关之战的,没有想到刘胤看的更远,他压根儿就没把壶关之战当做是一场重要的战役,早就谋划着拿下壶关之后尽快地进军冀州了。
这也就不难理解刘胤为什么要急调五千城防军来上党了,毕竟野战军团的任务是攻城作战,剩下派兵镇守的事就由城防军来做,刘胤可不想着因为要驻守城池而降低主战军团的战力。
“原来如此。”傅佥哈哈大笑,“那明日之战,你又是如何布署的?”
刘胤道:“虽然文鸯在平阳吃了败仗,但他依然不失为一悍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文鸯肯定会做困兽之斗的,所以这一仗看似轻松,却也不容易打。文鸯将骑兵部队布署在城外,就是试图阻止我们进攻壶关城,看来文鸯也是惧怕火药的厉害呀。只有击破晋军的骑兵部队,我们才能直抵壶关城下。”
“对付骑兵,最有效的还是偏厢车,是否这次还是动用偏厢车阵?”傅佥道。
刘胤摇摇头,道:“偏厢车阵偏重于防守,用来进攻的话并不是最理想的,对付骑兵,最厉害的武器还是骑兵,这次就由虎骑军来担任主攻吧,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晋军骑兵还有没有当年魏国骑兵那样的统治力。”
傅佥笑道:“看来张乐又要失望了,这小子可是憋足了劲,想要打头阵的。”
刘胤亦笑道:“那就让他再憋一会吧,无当飞军我还另有重用,保证他能吃到一顿大餐。”
第二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蜀军就突然地向着晋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负责在城外指挥作战的是祁宏,蜀军从西面和北面对壶关形成了合围之势,让祁宏比较紧张,毕竟现在晋军兵力不占优,士气也低靡不振,在这种状况下,祁宏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从蜀军进占屯留之后,祁宏为了防止蜀军半夜可能的偷袭,几乎是几夜都不曾合眼,整夜地在营中巡视。
连续几天的折腾,搞得祁宏是疲惫不堪,但他确实是不敢松懈,只要稍微的不留神,很可能就会被蜀军打一个措手不及,夜里偷袭可是最佳的破敌手段,行多成名的大将就是折在敌人偷袭之下,说白了,就是大意使然。
祁宏夜里不敢合眼,搞得一到白天就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不过这几天蜀军是毫无动静,这让祁宏心里更有些慌张,不知道何时来进攻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这一夜祁宏照例又是无眠,熬了几天,满眼的红血丝和黑眼圈,让祁宏看起来跟大熊猫似的,副将张驰看祁宏这么辛苦,劝道:“祁将军,看样子今天蜀军是不会攻来了,你还是早点休息一下吧,再怎么下去,可是会累垮的。”
祁宏看到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来这一夜蜀军又是毫无动静,他点点头,吩咐副将张驰小心盯着,自己回营帐躺下了。
祁宏着实有些累了,只摘了头盔,就连铠甲都没有脱,和衣就倒在榻上,刚闭上了眼,鼾声就从营帐里传了出来。
在梦里,祁宏不停地和蜀军交战着,他骑在马上,左冲右突,一路狂砍猛杀,但蜀军就是没完没了地扑上来,杀之不绝斩之不尽,杀得祁宏胳膊都酸了,可是看看前面的蜀军,还是一眼也望不到头,他也只好继续地杀,累得浑身都虚脱了……
然后,祁宏醒了,发现铠甲里的内衣都湿透了,做一个梦还真他妈这么累,祁宏嘟囔了一句,正准备脱掉铠甲,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祁宏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些糊涂了,莫非自己还在梦里没醒?
这时,中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道:“启禀祁将军,蜀人……蜀人发起进攻了……”
祁宏打了一个激灵,这回他算是彻底地清醒了,立马翻身而起,就向帐外冲了出去,就搁在一边的头盔都忘了戴了。还是中军眼疾,顺手抄起头盔,三步两步跟追上祁宏。
“来人,备马!”祁宏一出大帐,便大声地吆喝起来,中军赶紧地把头盔给递了过去。
祁宏二话不说,伸手接过来头盔来直接就扣到了脑袋上,这时马夫已经把祁宏的那匹青色的战马给牵了过来,祁宏翻身上马,又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长枪,一溜烟地冲向了大营的西边。
战鼓声和喧杂声都是从西面传过来的,毫无疑问,蜀军是从西面发起的进攻,祁宏顾不及问询具体的情况,打马如飞,第一时间赶向了战斗的最前线。
蜀军的进攻是在清晨的时候发起的,朝阳初升之时,西面的地平线上突然地激荡起了无数的尘烟,滚滚尘烟之中,伴随着的是蜀军的隆隆战鼓声和急骤的马蹄声,这个宁静的早晨,完全被这种喧嚣而嘈杂的声音给打破了。
蜀军没有出动步兵,这次发起进攻的,全部是骑兵,万马奔腾,有如决堤之洪水倾泻而下,来势极为地凶猛。
在外围担任警戒巡哨任务的副将张弛立刻率军迎战,但张驰所率的兵马仅仅是一少部分的巡逻兵,很难抵挡得住蜀军虎骑军的全线进攻,仓促应战之下,是节节败退,蜀军的进攻狂潮,并没有因为张驰的阻击而产生多少的迟滞,依然以汹涌之势向晋军大营扑了过来。
其时大多数晋兵刚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用早饭,包括祁宏在内,所有人的都对蜀军的突然进攻有些准备不足。(未完待续。)
第999章 弓骑兵的妙用
这些年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普及,对于骑兵作战而言,有了质的提高,骑手骑在马上,再也不用双腿去夹紧马腹或者用手去死死地抓住马鬃,使用的武器也逐渐从单手的武器刀剑一类变成了双手的武器枪戟一类。
一寸长则一寸强,双手武器的最大优点就在于力量比较大,这样的骑兵对决,更加地精彩纷呈,身体被固定之后的好处还不仅于此,双手被解放出来之后,骑手还可以在马背上做幅度很大的动作,以前不可能采用的动作如侧身、闪避、前仰、腾挪现在骑手都可以轻松的使用,这更增加了骑手在马背上的活动范围,。
马具装备的普及,也让蜀军骑兵丧失了最初在关中之战时的那种优势,现在骑兵的差别,已经是微乎其微了,想要在战场上保持优势,更多的来自于对骑兵素质的要求,高强度的训练,丰富的实战经验,这些才能成为骑兵战斗力的保证。
蜀军骑兵和晋军骑兵可以说都是战场上的老鸟了,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不俗的战斗力,从一开始的碰撞就是火星四溅,战马嘶鸣,人声鼎沸,双方绞杀在了一处,冲撞,搏杀,缠斗,双方的骑手是热血沸腾,拼尽全力地冲锋向前。
不断地有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就算是还有一口气的,也很难在乱蹄纷纷的骑战场上侥幸生还下去,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最终都会被践踏成一堆肉泥。
整个战场上都被踩踏起来的尘烟所笼罩,漫天的黄尘遮蔽了一切,许多骑手只能看到眼前几十丈之内的东西,再远的距离上,已经无法看得清楚了。
但谁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因为眼前总有敌方的骑兵冲杀过来,整个战场都陷入了大混战之中,不分出个子丑寅卯,不杀个胜败输赢,这场战斗是不会停歇下来的。
壶关的城楼之上,文鸯登高远眺,密切地注视着城外的这一场骑兵大对决,战场之上激荡起来的滚滚黄尘,几乎将那片战场全部覆盖掉了,文鸯虽然是居高临下,看得极远,但西面的那片战场却始终也无法看得真切,只看到两军在厮杀着,影影绰绰,似真似幻,也搞不清战况到底如何了。
在他的身后,是段广和武茂,看到战场上的状况,皆是不无担心,武茂道:“文将军,看情形祁将军那边定然不太乐观,不如由末将率领一支人马出城去救援一下吧?”
文鸯摇了摇头,手指更遥远的地方,道:“刘胤诡计多端,你们看远处,那儿蜀军的人马蠢蠢欲动,你只需一出城,就会落入到蜀军的伏击之中,就连壶关城恐怕都会受到威胁,所以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那祁将军那边……”
文鸯面沉似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祁将军那边也只能是靠他自己了,但愿他能顶得住,击退蜀军的进攻。”
在骑兵交战的同时,刘胤还布置了步兵部队在侧翼,如果守城的晋军胆敢有所行动的话,蜀军这些暗伏的步兵军团就会杀出来,将晋军出城增援的部队拦截住,甚至可能捉住机会直接去攻城,
文鸯登高临远,看得真切,自然不敢轻易地派兵出城,更何况骑兵作战,守城的步兵就算是前往增援,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效果,所以文鸯只能是按兵不动,让祁宏自求作福了。
祁宏在战场上仓促应战,从战斗的一开始,就被蜀军所压制,处于一种极不利的局面之中,就算祁宏倾尽全力想挽回局势,但奈何蜀军骑兵太过强大,战斗力也是相当地凶悍,始终不给晋军骑兵任何的机会。
尽管混战之中外行之人瞧不出形势的优劣,但祁宏心中却是明白,晋军的这种劣势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挽回来。
但他不能后退,一旦后退,就会是无可阻遏的大溃败,所以就算是局面再困难,祁宏也必须要咬牙坚持下来,至于最后的战局将会是如何,祁宏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傅著却是有些恼火,本来蜀军已经是占据着优势,可是晋军的顽强将这种优势硬是给冲消掉了,骑兵作战,有时候就是一股士气,凭借着如虹的气势,就算是身处逆境,也可以压倒对方。
“强将手下无弱兵,文鸯以悍勇称著,手下的这个祁宏倒也不弱,虽处劣势,但仍能指挥军队打得有板有眼,确实算得上一员不可多得勇将。”刘胤在后方观战,看到激烈之处,不禁是大发感慨地道。
傅佥笑道:“文宣你就别夸对手,现在还是该好好地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化优势为胜势,依著儿的表现,最多也是一场平局而已。”
刘胤沉吟片刻,道:“现在和晋军交战的,几乎全是枪骑兵,先前表现优异的弓骑兵倒是闲了下来,依我看,倒不如让弓骑兵去冲击一下晋军战阵的左右两翼,迂回而进,或许会有惊喜。”
傅佥眼前为之一亮,刘胤的目光果然够毒,一针见血地就指出了蜀军的结症所在,也确实,弓骑兵在战斗开始之初表现的既活跃又优异,但随着战事转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之中,弓骑兵这种远程的攻击性兵种便丧失了优越性,沦为了战场上的看客。
而现在刘胤提出了重新利用弓骑兵,从侧翼进行迂回作战,攻击敌人的软肋,以期收到奇效。
傅佥立刻遣人去给傅著下令,让他改变打法。
傅著得到这个讯息之后,也迅速地调整了战法,让本来已经退到后面的弓骑兵兵分为两路,从左右两翼迂回而进,对晋军进行包抄作战。
弓骑兵们对丧失了主战的位置之后也是有些懊恼,但近身肉搏也确实不是弓骑兵的强项,于是他们只能是坐壁上观,等待再次出击的机会,这个时候军令下来了,让他们去攻击晋人的侧翼,弓骑兵欣然领命出击。(未完待续。)
第1000章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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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长则一寸强,双手武器的最大优点就在于力量比较大,这样的骑兵对决,更加地精彩纷呈,身体被固定之后的好处还不仅于此,双手被解放出来之后,骑手还可以在马背上做幅度很大的动作,以前不可能采用的动作如侧身、闪避、前仰、腾挪现在骑手都可以轻松的使用,这更增加了骑手在马背上的活动范围,。
马具装备的普及,也让蜀军骑兵丧失了最初在关中之战时的那种优势,现在骑兵的差别,已经是微乎其微了,想要在战场上保持优势,更多的来自于对骑兵素质的要求,高强度的训练,丰富的实战经验,这些才能成为骑兵战斗力的保证。
蜀军骑兵和晋军骑兵可以说都是战场上的老鸟了,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不俗的战斗力,从一开始的碰撞就是火星四溅,战马嘶鸣,人声鼎沸,双方绞杀在了一处,冲撞,搏杀,缠斗,双方的骑手是热血沸腾,拼尽全力地冲锋向前。
不断地有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就算是还有一口气的,也很难在乱蹄纷纷的骑战场上侥幸生还下去,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最终都会被践踏成一堆肉泥。
整个战场上都被踩踏起来的尘烟所笼罩,漫天的黄尘遮蔽了一切,许多骑手只能看到眼前几十丈之内的东西,再远的距离上,已经无法看得清楚了。
但谁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因为眼前总有敌方的骑兵冲杀过来,整个战场都陷入了大混战之中,不分出个子丑寅卯,不杀个胜败输赢,这场战斗是不会停歇下来的。
壶关的城楼之上,文鸯登高远眺,密切地注视着城外的这一场骑兵大对决,战场之上激荡起来的滚滚黄尘,几乎将那片战场全部覆盖掉了,文鸯虽然是居高临下,看得极远,但西面的那片战场却始终也无法看得真切,只看到两军在厮杀着,影影绰绰,似真似幻,也搞不清战况到底如何了。
在他的身后,是段广和武茂,看到战场上的状况,皆是不无担心,武茂道:“文将军,看情形祁将军那边定然不太乐观,不如由末将率领一支人马出城去救援一下吧?”
文鸯摇了摇头,手指更遥远的地方,道:“刘胤诡计多端,你们看远处,那儿蜀军的人马蠢蠢欲动,你只需一出城,就会落入到蜀军的伏击之中,就连壶关城恐怕都会受到威胁,所以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那祁将军那边……”
文鸯面沉似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祁将军那边也只能是靠他自己了,但愿他能顶得住,击退蜀军的进攻。”
在骑兵交战的同时,刘胤还布置了步兵部队在侧翼,如果守城的晋军胆敢有所行动的话,蜀军这些暗伏的步兵军团就会杀出来,将晋军出城增援的部队拦截住,甚至可能捉住机会直接去攻城,
文鸯登高临远,看得真切,自然不敢轻易地派兵出城,更何况骑兵作战,守城的步兵就算是前往增援,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效果,所以文鸯只能是按兵不动,让祁宏自求作福了。
祁宏在战场上仓促应战,从战斗的一开始,就被蜀军所压制,处于一种极不利的局面之中,就算祁宏倾尽全力想挽回局势,但奈何蜀军骑兵太过强大,战斗力也是相当地凶悍,始终不给晋军骑兵任何的机会。
尽管混战之中外行之人瞧不出形势的优劣,但祁宏心中却是明白,晋军的这种劣势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挽回来。
但他不能后退,一旦后退,就会是无可阻遏的大溃败,所以就算是局面再困难,祁宏也必须要咬牙坚持下来,至于最后的战局将会是如何,祁宏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傅著却是有些恼火,本来蜀军已经是占据着优势,可是晋军的顽强将这种优势硬是给冲消掉了,骑兵作战,有时候就是一股士气,凭借着如虹的气势,就算是身处逆境,也可以压倒对方。
“强将手下无弱兵,文鸯以悍勇称著,手下的这个祁宏倒也不弱,虽处劣势,但仍能指挥军队打得有板有眼,确实算得上一员不可多得勇将。”刘胤在后方观战,看到激烈之处,不禁是大发感慨地道。
傅佥笑道:“文宣你就别夸对手,现在还是该好好地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化优势为胜势,依著儿的表现,最多也是一场平局而已。”
刘胤沉吟片刻,道:“现在和晋军交战的,几乎全是枪骑兵,先前表现优异的弓骑兵倒是闲了下来,依我看,倒不如让弓骑兵去冲击一下晋军战阵的左右两翼,迂回而进,或许会有惊喜。”
傅佥眼前为之一亮,刘胤的目光果然够毒,一针见血地就指出了蜀军的结症所在,也确实,弓骑兵在战斗开始之初表现的既活跃又优异,但随着战事转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之中,弓骑兵这种远程的攻击性兵种便丧失了优越性,沦为了战场上的看客。
而现在刘胤提出了重新利用弓骑兵,从侧翼进行迂回作战,攻击敌人的软肋,以期收到奇效。
傅佥立刻遣人去给傅著下令,让他改变打法。
傅著得到这个讯息之后,也迅速地调整了战法,让本来已经退到后面的弓骑兵兵分为两路,从左右两翼迂回而进,对晋军进行包抄作战。
弓骑兵们对丧失了主战的位置之后也是有些懊恼,但近身肉搏也确实不是弓骑兵的强项,于是他们只能是坐壁上观,等待再次出击的机会,这个时候军令下来了,让他们去攻击晋人的侧翼,弓骑兵欣然领命出击。(未完待续。)
第1001章 见死不救
刘胤的目标当然是不仅仅只吃掉文鸯这么简单,在清扫了壶关的外围之后,只要刘胤愿意,拿下壶关城也不过是弹指挥间的事。
不过显然刘胤并没有那么做,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上党可是一个好地方,四面环山,地形险要,在这里打伏击战,恐怕再合适不过了,当年秦将白起就是在这儿坑杀了四十万的赵兵,消灭掉一个文鸯算不了什么,刘胤有着更大的胃口,如果能在上党击破晋军的主力的话,那么整个黄河以北的战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所以蜀军对壶关城采用的是围而不打的策略,而且这种包围也不是水泄不通的那种包围,蜀军的包围圈很松散,文鸯派出的信使,可以很轻易地突破蜀军的防线,到邺城去向司马骏求援。
自从安国吃了败仗之后,司马骏就觉得自己是诸事不顺,派文鸯去打平阳掐断蜀军的后勤补给线,但结果在高梁邑一战中被人家打了个灰头土脸,进攻冀北的马隆的军队也丝毫没有进展,连续地打了好几仗,不但寸土未得,反而是损兵折将,让司马骏好生郁闷。
就在此时,文鸯派来的信使到达了邺城,向司马骏递上了告急的文书。
“废物,平阳打不下来便罢了,如今连上党也守不住,真不知道这个文鸯是吃什么干饭的?”司马骏信还没看完,就破口大骂起来,让前来送信的信使好不尴尬。
信使硬着头皮道:“大王,如今蜀人大举围攻壶关,文将军所部危在旦夕,还请大王及早进军,以解燃眉之急。”
司马骏不耐烦地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本王自有计较。”
信使虽然忧心壶关之事,但他也不好在司马骏面前多说什么,躬身施礼了一礼,退了下去。
司马骏重重地哼了一声,对身边的解系道:“当初陛下起用文鸯,全是听信了羊祜之言,说什么文鸯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果重用他,乃社稷之福。现在可好,丢城失地,丧师辱国不说,还得本王派兵去救他,如此良将,还真是‘不可多得’!”
“那大王可是要派兵去救援于他?”解系问道。
司马骏一脸无奈的表情,道:“说归说,文鸯手下,还有好几万兵马,说什么也不能葬送在上党吧?更何况,上党已经是我们在并州最后的地盘了,如果保不下来,整个并州就全丢了,陛下那边也不好交待呀。”
解系道:“大王,您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
司马骏怔了一下,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会怀疑文鸯诳骗本王?”
“末将无凭无据岂敢怀疑文副都督的忠诚,只是大王有没有想过,敌酋刘胤生性狡诈诡计多端,大王就没有怀疑此间刘胤有没有什么阴谋?”
司马骏一听,心里就咯登一下,说实话,刘胤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蒲津关算一次,安国算一次,这两次的失败,都让司马骏是刻骨铭心。而这两次败仗,也都是败在刘胤的算计之下,刘胤狡黠如狐,诡计百出,每每都让司马骏防不胜防,现在解系突然地提起刘胤来,倒让司马骏不得不慎重对待。
“你的意思是……这或恐是刘胤的圈套?”
“是不是刘胤的圈套末将不敢断言,只是末将认为,平阳之战后,文副都督退守上党,只剩下三两万的兵力,而刘胤兵马数倍于他,挟平阳大胜之余威,手握火器之利,如果蜀军强攻的话,壶关城肯定是守不住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刘胤迟迟没有进军,更没有攻打壶关的打算,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壶关就是一个诱铒,刘胤正是要利用壶关引诱大王派军队前去救援,好半路击之。”
“围城打援?”司马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这倒也是刘胤惯用的伎俩,解将军,你提醒的很好,看来本王的确得慎重考虑一下,莫要中了刘胤的奸计才是。”
解系道:“末将也只是就事论事,刘胤诡计多端,用兵例来异于常人,末将也是希望不再重蹈兴国之覆辙。”
司马骏呵呵一笑道:“解将军所言极是,对付刘胤,绝不能以常理度之,时时提防,刻刻小心,才不至于中招。上党多山,地形复杂,如果刘胤真有埋伏的话,我军恐怕要吃大亏。只是若不派兵前往,文鸯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文鸯一人生死事小,此战关系到晋军两三万人,如何能见死不救?”
解系道:“孤城不可久守,大王可令文副都督率军突围,如果他能逃出上党地界,大王倒也可派兵前去接应,如果他没这个能耐,那就自求多福吧。”
司马骏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蜀人兵马数倍于文鸯,如果他真率众突围的话,我看他是凶多吉少。”
解系诡异地一笑道:“大王别忘了,文鸯当年可是杀害景帝之人,文皇帝为了安抚叛乱之人,才不得不下令赦免了他。十几年来,文鸯在洛阳苟延残喘,并不曾得到重用,可见文皇帝和当今陛下对其还是心怀芥蒂的。此番起用于他,也不过是希望能为朝廷尽一点力,现在看来,文鸯也不过是言过其实,不堪大用,如果大王能借蜀人之手除掉他,相信陛下那边是欣然同意的。”
文鸯做为司马家的仇人,司马骏当然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如今朝廷乃用人之际,司马骏也不能拿他怎么办,现在无疑是一个好的机会,只要不派出援兵,文鸯肯定抵敌不住蜀人的进攻,必死无疑。
这当然是合司马骏的心理的,更何况这回就是算计了文鸯,那也是他有苦说不出,借刀杀人,司马骏根本就无须自己出手,也不会担心天下人的诟病,文鸯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怪罪于他,而司马家族的这份仇怨,终究是会有一个了结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1002章 强行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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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好地方,四面环山,地形险要,在这里打伏击战,恐怕再合适不过了,当年秦将白起就是在这儿坑杀了四十万的赵兵,消灭掉一个文鸯算不了什么,刘胤有着更大的胃口,如果能在上党击破晋军的主力的话,那么整个黄河以北的战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所以蜀军对壶关城采用的是围而不打的策略,而且这种包围也不是水泄不通的那种包围,蜀军的包围圈很松散,文鸯派出的信使,可以很轻易地突破蜀军的防线,到邺城去向司马骏求援。
自从安国吃了败仗之后,司马骏就觉得自己是诸事不顺,派文鸯去打平阳掐断蜀军的后勤补给线,但结果在高梁邑一战中被人家打了个灰头土脸,进攻冀北的马隆的军队也丝毫没有进展,连续地打了好几仗,不但寸土未得,反而是损兵折将,让司马骏好生郁闷。
就在此时,文鸯派来的信使到达了邺城,向司马骏递上了告急的文书。
“废物,平阳打不下来便罢了,如今连上党也守不住,真不知道这个文鸯是吃什么干饭的?”司马骏信还没看完,就破口大骂起来,让前来送信的信使好不尴尬。
信使硬着头皮道:“大王,如今蜀人大举围攻壶关,文将军所部危在旦夕,还请大王及早进军,以解燃眉之急。”
司马骏不耐烦地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本王自有计较。”
信使虽然忧心壶关之事,但他也不好在司马骏面前多说什么,躬身施礼了一礼,退了下去。
司马骏重重地哼了一声,对身边的解系道:“当初陛下起用文鸯,全是听信了羊祜之言,说什么文鸯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果重用他,乃社稷之福。现在可好,丢城失地,丧师辱国不说,还得本王派兵去救他,如此良将,还真是‘不可多得’!”
“那大王可是要派兵去救援于他?”解系问道。
司马骏一脸无奈的表情,道:“说归说,文鸯手下,还有好几万兵马,说什么也不能葬送在上党吧?更何况,上党已经是我们在并州最后的地盘了,如果保不下来,整个并州就全丢了,陛下那边也不好交待呀。”
解系道:“大王,您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
司马骏怔了一下,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会怀疑文鸯诳骗本王?”
“末将无凭无据岂敢怀疑文副都督的忠诚,只是大王有没有想过,敌酋刘胤生性狡诈诡计多端,大王就没有怀疑此间刘胤有没有什么阴谋?”
司马骏一听,心里就咯登一下,说实话,刘胤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蒲津关算一次,安国算一次,这两次的失败,都让司马骏是刻骨铭心。而这两次败仗,也都是败在刘胤的算计之下,刘胤狡黠如狐,诡计百出,每每都让司马骏防不胜防,现在解系突然地提起刘胤来,倒让司马骏不得不慎重对待。
“你的意思是……这或恐是刘胤的圈套?”
“是不是刘胤的圈套末将不敢断言,只是末将认为,平阳之战后,文副都督退守上党,只剩下三两万的兵力,而刘胤兵马数倍于他,挟平阳大胜之余威,手握火器之利,如果蜀军强攻的话,壶关城肯定是守不住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刘胤迟迟没有进军,更没有攻打壶关的打算,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壶关就是一个诱铒,刘胤正是要利用壶关引诱大王派军队前去救援,好半路击之。”
“围城打援?”司马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这倒也是刘胤惯用的伎俩,解将军,你提醒的很好,看来本王的确得慎重考虑一下,莫要中了刘胤的奸计才是。”
解系道:“末将也只是就事论事,刘胤诡计多端,用兵例来异于常人,末将也是希望不再重蹈兴国之覆辙。”
司马骏呵呵一笑道:“解将军所言极是,对付刘胤,绝不能以常理度之,时时提防,刻刻小心,才不至于中招。上党多山,地形复杂,如果刘胤真有埋伏的话,我军恐怕要吃大亏。只是若不派兵前往,文鸯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文鸯一人生死事小,此战关系到晋军两三万人,如何能见死不救?”
解系道:“孤城不可久守,大王可令文副都督率军突围,如果他能逃出上党地界,大王倒也可派兵前去接应,如果他没这个能耐,那就自求多福吧。”
司马骏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蜀人兵马数倍于文鸯,如果他真率众突围的话,我看他是凶多吉少。”
解系诡异地一笑道:“大王别忘了,文鸯当年可是杀害景帝之人,文皇帝为了安抚叛乱之人,才不得不下令赦免了他。十几年来,文鸯在洛阳苟延残喘,并不曾得到重用,可见文皇帝和当今陛下对其还是心怀芥蒂的。此番起用于他,也不过是希望能为朝廷尽一点力,现在看来,文鸯也不过是言过其实,不堪大用,如果大王能借蜀人之手除掉他,相信陛下那边是欣然同意的。”
文鸯做为司马家的仇人,司马骏当然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如今朝廷乃用人之际,司马骏也不能拿他怎么办,现在无疑是一个好的机会,只要不派出援兵,文鸯肯定抵敌不住蜀人的进攻,必死无疑。
这当然是合司马骏的心理的,更何况这回就是算计了文鸯,那也是他有苦说不出,借刀杀人,司马骏根本就无须自己出手,也不会担心天下人的诟病,司马家族的这份仇怨,终究是会有一个了结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1003章 落鸟岭
在原先的计划中,刘胤确实是准备围城打援的,所以才对壶关城采用围而不打的策略,不过刘胤也不能完全肯定司马骏一定会派来援兵,做好两手准备那是完全必须的。
不管司马骏的援兵到没到,困守在壶关城的文鸯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别看刘胤布署在壶关周围的军队极其地松散,但全部都卡在咽喉要道上,文鸯派出信使之所以畅通无阻,那完全是蜀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如果蜀军真的要卡的话,别说是几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老鼠也休想钻过去。
文鸯派出去的信使来来回回,早已被蜀军的斥侯紧盯着,救兵如救火,这么长时间司马骏那边没动静,这显然是不正常的,那就意味着司马骏可能已经放弃救援,不会再派兵来上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文鸯肯定不会死守壶关坐以待毙,突围是必然的的事,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文鸯会何时突围。
不管文鸯何时突围,刘胤都做好的准备,文鸯如果突围的话,向北向南或向西的可能性都很小,肯定是会奔冀州方向,也就是往东走。
而东面刘胤早已布署好了打援的部队,这个伏击圈倒是可以一举两用,如果邺城方面援兵来的话,那就是打援,如果文鸯突围的话,就变成了阻截,八万蜀军布下的天罗地网,文鸯是在劫难逃。
尽管不确定,但刘胤还是下达了要诸军做好一切准备的命令,在他看来,文鸯如果获悉邺城的援兵不到的情况下,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提前突围,蜀军各军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使一人漏网。
这一夜月黑风高,为了不惊动蜀军,文鸯下令马摘铃人衔枚,禁止发出任何的声响来。
文鸯突围的目标,就是壶关城东南的蜀军两支军队的结合部,白天的时候,文鸯已经是暗暗地登高观察过了,蜀军虽然已经对壶关城进行了四面的包围,但这个包围圈并不紧密,在两支军队之间,有一个比较大的空当,而那儿,正好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东南方向,如果晋军想要突围成功的话,就必须要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
突围作战原本就是最困难的战斗,离开了城池的掩护,前路茫茫,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危机和埋伏,而且此去冀州,得翻越巍峨险峻的太行山,其中的困难和艰辛可想而知。
但文鸯别无选择,困守孤城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蜀军不但拥有人数上的优势,而且拥有着无坚不摧的火药武器,如果没有援兵,文鸯守住壶关的可能性为零。
与之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战,而且晚走不如早走,趁现在蜀军还没有对壶关城形成合围之势,正是晋军突围的最佳机会,而一旦蜀军开始对壶关进行围攻之后,再想突围,那就试比登天了。
文鸯在这个时候展现了他的果决和刚毅,甚至连派斥侯探路的侦察都没有进行,文鸯在接到司马骏回信的当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连夜突围了。
起初的行动十分地顺利,文鸯选择的这个空当非常不错,两侧的蜀军营地在一片黑沉之中寂静无声,似乎所有的人士兵都进入了梦乡,晋军在踏上这条小道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的战斗。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祁宏、武茂等人欣喜不已,没想到蜀兵竟然会睡得这么死,晋军从他们的身侧经过,居然会全无察觉。
祁宏甚至动了要偷袭蜀营的打算,这么大好的机会白白地浪费掉,简直太可惜了。
身边的段广及时地喝止了他,低声地道:“文将军吩咐了,切不可打草惊蛇,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少做为妙,一切以突围为重。”
祁宏撇了撇嘴,道:“我当然晓得利害轻重,不过是一时手痒,说说罢了,你还真当真了。”
段广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于他,指挥军队继续前行。
虽然天黑,路况不好,但晋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太慢,穿过蜀军的防线之后,晋军们的步履变得更快了,这个时候也不惧怕发出什么较小的声响了,至于高声喧哗和点燃火把之类的,还是严格禁止的。
万簌俱寂的夜空之下,声音是能传递很远的,高声喊叫极有可能惊动远处的蜀军,而灯火更是在几十里处就可以看得见,绝对是禁止使用的。
晋军摸黑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天快亮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太行山的大峡谷之中,只要穿过大峡谷,就可以到达冀州。
文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他的选择还是正确的,蜀军目前的兵力并没有全部放在围攻壶关上面,这才让他有机可趁,这一路行来,总算是跳出了蜀军的包围圈,接下来的路途虽然艰辛一些,但只要能回到冀州,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文鸯下令晋军暂时地停歇一下,赶了一夜的路,看得出军士们有些疲倦了,让他们喝口水,吃点干粮,短暂地休息一下,马上就要走更为艰苦的路程了,调整一下状态极为重要。
趁着众军士休整的工夫,文鸯带人四处查看了一下,透过晨曦,文鸯看到此处峡谷高悬,群峰林立,山势巍峨,堪称是一处险境。
“此为何处?”文鸯随口问道。
随行军士中有熟知地理的,答道:“此乃落鸟岭是也。”
文鸯微微地皱了一眉头,他名字为鸯,带鸟字,此处名为落鸟岭,让文鸯顿感晦气。“为何会起这种名?”
“回将军,此处峰高岭峻,鸟飞不过,所以当地人称它为落鸟岭。”
文鸯轻哦了一声,很显然他的好心情都被这糟糕的山名给破坏掉了,意兴阑珊地返回了军中,看到大部分的士兵已经吃完了干粮,文鸯便立刻下令队伍集结,准备翻越落鸟岭。
就在此时,突然对面山上涌出无数人马,一将在山头哈哈大笑道:“文鸯!看你还往那里逃!”(未完待续。)
第1004章 绝境
晋军所有的人都是惊得面如土色,蜀军在此设下埋伏,显然是早有准备,眼看着山头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蜀军的士兵,晋兵心都凉了半截,在这种险要的地方设下埋伏,完全是要置晋军于死地啊!
领军之人可是文鸯的老对手了,无当飞军护军张乐,这死胖子如同钓到了一条大鱼似的,咧着嘴兴奋地大笑着,冲着文鸯高声地喊道:“文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何不下马早降,我大哥可亏待不了你!”
文鸯脸色铁青,不过他没有答理张乐,回头下令道:“速退!”
晋军之中引起了一阵的躁动,突然出现的蜀军让晋军的突围行动变得困难起来,落鸟岭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晋军想从这儿突破的话,确实是很难,文鸯只能是另找出路。
不过晋军还没来及转身,就听到四面号炮连响,有兵士向文鸯速报道:
“启禀将军,西面发现蜀军伏兵!”
“启禀将军,北面发现蜀军伏兵!”
“启禀将军,南面也发现蜀军伏兵!”
祁宏、武茂、段广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蜀军在此设伏,不仅仅是偶然为之,而是精心设下的一个圈套,自打晋军离开了壶关城,就已经落入到了蜀军的陷井之中,至于那壶关城外静寂无声的蜀军营寨,根本就是人家估计摆出来样子,所谓虚不设防,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
“文将军,怎么办?”祁宏首先问道,不过这个问题也是众将都想要问的,现在正处于危难时刻,文鸯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众将已经全然地没了主意,只将希望寄托在文鸯的身上,指望着文鸯可以带他们走出困境。
文鸯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波澜,尽管内心之中文鸯也掠过一丝的慌乱,但他清楚此刻绝不能慌,更不能乱,此刻如果慌乱的话,只能是束手待毙,文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沉地下令道:“祁宏,你率两千人阻击西来这敌,武茂,你率两千人阻击北来之敌,段广,你率两千人阻击南来之敌,其余诸军,随我强攻落鸟岭,务必要杀出一条血路。”
无论向北向南或西突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有向东突破蜀军的防线,才能进入冀州,逃出生天,所以蜀军四面围攻之时,文鸯还是选择了向东突围这条路。
在完成突围之前,但也必须要挡住蜀军围攻的人马才行,所以文鸯在其他方向上派出祁宏等三将去阻敌,自己则亲率主力准备放手一搏。
三将领命而去,文鸯则是立马横枪,注视着众将士,沉声地道:“诸位儿郎,翻过这座山,就是冀州,就是咱们大晋的疆土,现在蜀人四面包围,我们身处绝境,你们愿意束手待毙,任人宰割吗?”
“不愿意!”晋军将士齐声回答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你们都是热血激昂的英雄,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没胆的,你们可以自去,我文鸯绝不强留,有胆的,就跟我来,狭路相逢,有我无敌!”文鸯高举着长枪,宛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
“狭路相逢!有我无敌!”
“狭路相逢!有我无敌!”
“……”
晋军将士手举刀枪,齐声地呐喊着,在绝境之中迸发出来的战斗力,那绝对是无比强悍的,一声声的呐喊,晋军将士热血沸腾,士气高昂,无一人退缩。
“好!出击!”文鸯非常满意晋军现在的状态,在绝境之中,往往可以激发起人的无限斗志来,置之于死地而后生,那绝对不是一句假话。如果现在晋军没有万人必死的决心和勇气,那就坐着等死吧,他们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只要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才有希望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
文鸯一骑当先地冲在最前面,虽然他身为主将,一般战斗之中肯定不会冲锋在前的,但现在情况不同,如果文鸯不率先出战的话,是很难激励起军心士气的,所以文鸯当仁不让的冲在最前面。
晋军将士深受鼓舞,都紧紧地跟随着文鸯的身后,向着落鸟岭冲了上去。
文鸯在以前的战斗中,很少有冲锋在前的时候,倒不是文鸯武艺退步了,而是他的职位变了,身为主将,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也自然丧失了当年的锐气和骁勇。
但此刻一骑当先,冲锋在前的时候,文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四溢的年轻时代,那时候的文鸯,意气纷发,豪情万丈,单人独骑,在魏军阵中七进七出,是何等的风光和威武。
而今天,文鸯要向世人证明,那个骁果无双名闻天下的阿鸯,并没有老去,他要用决死一战,来捍卫属于自己的尊严。
张乐没想到文鸯还真的有胆量冲上来,他哈哈一笑道:“想来送死?很好,我成全你!放箭!”
蜀军的弓弩手立刻是开弓射箭,顿时乱箭如雨,向半山坡覆盖而下。
文鸯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用力地拨打着雕翎,不让这些箭矢近身。他一边奋力地拨开箭矢,一边保持着攻击的速度不变,依然凶猛地向着山顶冲去。
但身边的那些晋兵没有他这般的身手,纷纷中箭,从战马上栽了下去。
蜀军居高临下,完全占据着有利的地形,张乐早几天就赶到了落鸟岭来布防,原本他针对的是来自于邺城方向的晋军援兵,但没想到邺城的援兵没来,却捕到了另外的一条大鱼,张乐自然是兴奋不已,能在落鸟岭截杀掉文鸯,确实不赖。
不过文鸯似乎要拼命,摆出了一付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架式,但张乐所率的,可是以山地战闻名天下的无当飞军,如果被文鸯从这里突破了,那对于无当飞军的声名,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所以面对文鸯似同疯虎的进攻,张乐也要拼死一战,悍卫荣耀。(未完待续。)
第1005章 插翅难飞
战斗进行的极为惨烈,文鸯的战马被射死了,他干脆跳下来马,选择了步行,反正在这种山路上,骑马并不见得好走多少。文鸯左手挽盾,右手持枪,始终冲在最前面。
在他的身后,晋兵们是紧紧相随,冒着箭雨,奋力地向山顶上冲去。
一段并不太长的的山路上,横七竖八地倒满了晋兵的尸体,几乎是每前进一步,就会有一名晋兵倒下。但再大的伤亡也不会动摇文鸯的决心,现在的形势逼人,如果不能突破蜀军的围困,晋军的这两万人马就都会葬身在这儿。
文鸯面沉如水,双目如赤,每一步都步履坚定,尽管这段山路很陡峭,许多地段甚至有超过六十度的陡坡,而且这条山路之上,怪石嶙峋,荆棘遍布,极是坎坷,但这绝对不会阻挡文鸯的脚步,文鸯体内的热血在沸腾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淮南战场,单枪匹马,豪气干云,凭借着一己力勇冠三军。
如今年华逝去,已近不惑的文鸯虽然血气不再方刚,在英雄终究胆气豪,在蜀军的重重包围之下,一般的人早就放弃了,但文鸯不会,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绝不会轻言放弃。
踏着袍泽的尸体,沿着这条洒满鲜血的路,文鸯终于冲了上去,他大喝一声,长枪疾如旋风,一枪就刺穿了当前一名蜀兵的咽喉。
众晋兵是一拥而上,与蜀军展开了肉搏战。
张乐也没有想到文鸯竟是如此地悍勇,如此险峻的山路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生生地冲了上来,不过这也激起了张乐心中的傲气,在山地作战中,无当飞军还真没有怕过谁,就算文鸯冲了上来,那又当如何,他想要逾越过无当飞军这座大山,简直就是白日作梦。
张乐二话不说,操起刀来,身先士卒地扑了上去,文鸯能冲在第一线上,他张乐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张乐先前在骑战之时和文鸯交过手,文鸯的武艺确实是高人一等,张乐和赵卓联手,才算和文鸯打平,这让张乐很不服气,如今有机会和文鸯步战,张乐真有心思再和他较量一番,决一个雌雄。
文鸯看到张乐冲了上来,冷哼了一声,道:“手下败将,也敢在此逞威,真是不知死活。”
张乐一听就是恼火万分,道:“今天你要是有本事赢了你张爷爷的这一把,我便放你过去,没本事赢得话,就把命留下!”
文鸯也不多废话,扔掉盾牌,双手持枪,大喝一声:“看枪!”势如流星,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张乐的面门而来。
张乐稳扎下盘,单手持刀,横着一个斜劈,将文鸯的长枪格了出去,两人接架相还,斗在了一处。
与骑战不同,步战之时,更能发挥双方的武艺水平,文鸯的枪,矫若游龙,上下翻飞,舞动起来,如点点梨花,张乐的刀,刚猛力沉,大开大合,劈砍之下,如八方风雨,云雷激荡。
骑战之时,双方骑在马上对面冲锋,一个照面就是一个回合,一个回合结束,还得拨转马头,再次冲锋发力,进行第二个回合的较量,如果真要大战个三百回合,确实得耗费大量的时间,挑灯夜战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步战就没什么回合之分了,出手快的,一两息之间就可以刺出七八枪,砍上十来刀,所以和骑战每一回合结束都会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不同,步战几乎是一招紧接一招,招招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空隙可言,稍有一点疏忽或者是防御上极为微小的漏洞,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两人都是步战的高手,都有着相当扎实的基本功,酣斗了上百招,竟然是不分轩轾。这并不是一般的切磋比试,而是一场生死较量,两人自然都是毫无保留,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不过很显然两人的水平差距不太大,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晋军在文鸯的率领之下,气势很旺,所以才能一鼓作气地冲上山顶,不过他们遭遇的可是无当飞军,论能力论武艺,晋军自然是不可能跟久战善战的无当飞军能相提并论的。
在白刃战一开始,晋军还能凭借着气势占据一定的上风,但交手之后,优劣立判,实力上的差距让无当飞军可以轻易地碾压对手。
他们就是山地作战的王者,身法灵活,武艺精湛,在山石林木之间,无当飞军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实力,晋军的士气再强,没有一定的实力做保障,根本无法在这样残酷惨烈的白刃战中生存。
很快地,冲上山顶的晋军就被无当飞军斩杀了大半,余者是纷纷溃败。
与张乐激战多时,也没有拿下对手,文鸯不禁心浮气躁起来,看到晋军不敌蜀军纷纷溃败,文鸯不禁是暗暗焦急,有些分神。
这一分神,被张乐捉住机会,一刀斜斩过去,饶是文鸯反应敏捷,也在右臂之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如是不是文鸯闪得及时,很可能这条胳膊就废了。
但尽管如此,右臂血流如注,痛彻心扉,文鸯已经是很难再使用长枪了,他勉强地使了一招横扫千军,拉开了与张乐的距离,趁势跳出圈外,与败军一道,向山下撤去。
张乐哈哈大笑,并没有穷追不舍,今日步战胜了文鸯,总算是一雪前耻,让张乐扬眉吐气,好生得意,今后在人前,也有了夸耀的本钱,天下第一勇将都败在某的手中,你们谁还敢不服?
文鸯退到了山脚下,有亲兵过来给文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止住血,不过这条胳膊暂时不能用力,文鸯扔了长枪,拨出剑来,执在左手,尽管第一次冲锋失败了,也损失了不少的人马,但却不能动摇文鸯突围的决心,既然东面这条路不好走,文鸯决定改走别的路,尽管方向不对,但现在不是讲究这个时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先突出重围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