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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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坚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对方准备之充分,出手之狠辣,显然证明对方是清楚他们的身份的,绝不是一般的山野匪徒,从方一交战就痛下杀手证明这伙人目标就是杀人而并非是劫财。
阿坚处变不惊,遭遇到敌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慌乱,这和他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相比,的确只能算是小儿科的,虽然对方人数要比自己这方多出几倍,但阿坚一无所惧,坚守在马车的外侧,且战且退。
车外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邓艾,他沉声喝问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艾先生,有刺客偷袭!不过艾先生请放心,在下誓死守护先生安危,请先生安心少坐。”阿坚边答边一刀砍死了一名冲上来的黑衣人。
邓艾不禁是眉头紧锁,按理说此次邓艾前往襄武,就是在蜀军之中,也是一件极为机密之事,知情者廖廖无几,但现在在半路上遭遇刺客,显然对方是早有准备,绝不是什么偶然事件,目标就是欲置自己于死地。
邓艾一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换作是别人早就抖若筛糠了,但邓艾却是镇定自若,他拨剑在手,掀开了车帘,跳下马车,冷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在此打老夫的主意。”
曾经在陇右,邓艾可是权倾四野呼风唤雨,如今刚一踏上陇右的土地,居然会遭到来路不明的人的暗杀,这让邓艾大为光火。
那帮黑衣人看到邓艾现身,眼中更是露出凶光,玩命地冲杀过来。
邓艾虽然曾经是运筹帷幄的统帅,但他本身的武艺却是从来也没有荒废过,由于长年习武,六十多岁的人精力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旺盛。与阿坚并肩而立,挥剑斩杀了一名黑衣刺客。
不过总的形势还是邓艾阿坚这面比较被动,这些黑衣人十分地难缠,随着邓艾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情况开始变得危急起来。
阿坚当机立断,准备强行突围。
就在此时,突然地从襄武方向,涌来无数的兵卒,将他们团团地围了起来。喝令他们放下武器。
顷刻之间,风云变幻,方才还以死相搏的两伙人此刻突然被全数包围,不过邓艾阿坚他们可没有放下武器的打算,同样那些黑衣也不想放下武器,只不过双方的大战只能是暂时地停止了。
带兵而来的正是陇西太守牵弘,他正在城外进行例行的巡视,突然地接到禀报,说城南十里亭附近有人在武装械斗,近期羌人和胡人都有犯境的事件发生。牵弘还只以为是羌胡滋事,便立刻率兵将这儿给包围起来。
“都给我捉起来,敢在本太守的地盘上撒野,你们真是活腻歪了!”牵弘纵马向前,趾高气扬地哈哈大笑道。
不过他的笑声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的目光,正好地落在了邓艾的身上,牵弘如同是被雷击了一般,瞬间就呆滞当场。
邓艾从容地一笑道:“子毅,别来无恙乎?”
牵弘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扑倒在邓艾脚下,泣不成声地道:“恩师,果真是你吗?学生听闻噩耗传来,泣号悲绝。天意相怜,今日还有让弘与恩师相见之日。”
邓艾道:“当日阴平道为师侥幸未死,才有机缘重回陇西与你们相见。不过还没到襄武,这遭到了这伙黑衣人的袭击,若非子毅及时赶来,你我还真是要天人永隔了。”
牵弘站了起来。看着那些黑衣人,愤怒地道:“大胆狂徒,竟敢戮害都督,来人,全部拿下!”
牵弘此次出来巡查,至少带了一曲五百人马,早已将这儿围了个里外三层水泄不通,牵弘一声号令,陇西兵齐挥刀枪,上前就要拿人。
那些黑衣人试图抵抗,不过为首之人却示意他们缴械投降,放弃抵抗。那首领交出手中兵器,却是傲然地向前迈了一大步,直接就扯掉了脸上蒙的黑巾。
“凌司马?怎么会是你?”牵弘顿时为之一怔,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间军司陇西司马凌刚,或许一般的人不认识凌刚,但牵弘做为陇西太守,却和间军司马凌刚打过许多交道,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同潜藏在蜀国间军校尉间军司马不同,在魏国境内的间军司马,职务是半公开的,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肃清敌方在本国境内的间谍活动,往往需要得到官府和军队的配合,所以作为底层的间军侯可能不为人知,但做为中高层的特工,是与刺史郡守这样的高官保持着联系的。
同时,由于间军司享有向中书省密奏的特权,这让刺史郡守们颇为忌惮,所以虽然间军司马的品秩远比二千石的郡守要低,但却从来无人敢轻视。
陈广在得到青鸟的授意后,立刻快马加鞭抄小路飞奔到襄武,邓艾一行是乔装成商旅,徐缓而行,路上还住了一宿,陈广的速度却是堪比六百里加急的驿马,天刚亮,他就已经赶到了襄武,面见了他的顶头上司赤枭。
赤枭是间军司内部的代号,他的真名叫凌刚。凌刚对青鸟传回来的讯息十分地重视,那封火漆封好的情报凌刚也是无权查阅的,他立刻安排心腹之人快马送往洛阳间军部,至于青鸟所提刺杀邓艾之事,凌刚也不敢怠慢,立刻召集人手,在十里亭设伏。
做为陇西间军司的头目,凌刚能调动的人力资源还是很充裕的,当下他就调集了六十多名好手,赶到十里亭附近的那片树林中埋伏起来,直到午时过后,才看到邓艾的车马姗姗而来。
原本计划等邓艾的车马临近之时,再杀他个措手不及,但不知何故,引起了蜀人的警觉,看到他们有逃跑的意图,凌刚当机立断杀了出去,将邓艾等人团团地困住,眼看就要得手之际,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个牵弘,把事情给搅黄了。(未完待续。)
第397章 围城打援
退兵回陇西?这个念头刘胤压根儿就没有动过,爬雪山过草地那样的困难都经历过了,眼前的这么一点小小的意外,又岂能动摇刘胤的决心?
魏军向陈仓增兵,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在常理之中,陈仓是关中防御的第一道屏障,是整个防御体系之中不可缺失的一环,魏军加大陈仓的防守力度,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固然如此一来,蜀军攻打陈仓的难度增加了不少,但刘胤却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考虑。
既然司马望对陈仓如此看重,那就证明他绝不会容许陈仓有任何的闪失,如果陈仓被围,司马望一定会倾尽全力来救援的。短时间内拿不下陈仓,固然蜀军会遭受腹背受敌的困境,但换过来思考一样,无疑对蜀军而言就是一个最大的契机。
以前蜀魏力量对比之中,魏军在野战方面占据着明显的优势,尤其是是在大兵团平原作战,魏军的劲骑无人可挡,所向披靡,蜀军只能依靠山地和城池进行作战。
但街亭之战后,魏军的这个优势荡然无存,蜀军的骑兵占据着明显的上风,在平原作战方面开始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反而是魏军,只能依靠坚城厚寨进行防守作战,这种形势的转变,让许多人都深感意外,但所有的人都明白,魏国劲骑称霸平川的历史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陈仓被围,司马望必定会派遣大军前来救援,而不擅长平原作战的魏军离开了城郭和坚寨的掩护,无疑给刘胤提供了一个围城打援的机会。
在刘胤的计划中,用声东击西之计将魏军的主力调往北线,这样一来,陈仓一带防守空虚,为以最快速度拿下陈仓奠定基础,首先东进关中的第一步胜利。
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得不让刘胤对原先的计划做出修订,即放弃抢攻陈仓。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围城打援上。
为将者,需审时度势,临机权变,才可以堪称为名将。孙子兵法中虽然有“攻敌之必救”这类的说法。但其围城打援的重点,还是在围城,所谓的打援,充其量也就是阻援,即派出一部分的兵力阻止敌人的援军。而主力的主攻方向仍在围城攻城上。
刘胤最新的策略的却是以围城为诱饵,诱使魏军大队人马来援,半路设伏兵击之,以蜀军现在的战力,在平原地带作战占据着明显的优势,正好可以痛歼魏军来援之兵。
当众将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刘胤身上的时候,刘胤微微一笑道:“司马望敢派援兵前来,倒是一件好事,怕只怕他派来的援兵不多,这一仗打得不够痛快。”
众将不禁是有些纳闷。打仗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遭遇腹背受敌状况么?前面的坚城未能拿下,敌人的援兵又从背后杀来,这样的情形恐怕是任何人都不愿意遇到的,而刘胤此刻却说只怕魏军来援的兵马不多,这又是几个意思?
但众人从刘胤自信而从容的神态之中,似乎有感觉到刘胤并不是开玩笑。
“文宣,你的意思是……”傅佥说道。
刘胤平静悠然地道:“陈仓既然短时间内无法拿下,我们又何须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司马望派兵来救陈仓。到是正中我们的下怀,陈仓之战,并不在围敌,而在打援。只要歼灭司马望的有生力量,拿下关中,指日可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刘胤并没有将注意力都放在陈仓城上面,而是他有更大的胃口,准备吃掉魏军来援之兵。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诸将都叹为观止。
刘胤立刻做出布署,兵分两路,一路由傅佥、黄崇率领,两万五千人马,直指陈仓,对陈仓发起佯攻,务必要让陈仓守军感到迫切地的压力,这样才可能会让魏军紧急地向长安的司马求援。
而刘胤则亲率虎步营、虎骑营两万人马以及姚弋康的三万羌骑,迂回绕道陈仓的东面,在关陇大道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单等魏国援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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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守将王浑亲自设宴,为苏愉接风洗尘。
这倒不是王浑和苏愉的关第不错,而是王浑不得不为之的官样文章。说实话,王浑对苏愉的到来并不太感冒,王浑认为,光是凭他手中的三千人马,守住陈仓也是绰绰有余。
王浑自上任陈仓守将之后,没日没夜的抢修陈仓城,让固若金汤的陈仓城看起来更有保障。虽然王浑的手中只有三千人马,但王浑丝毫也未曾有过半点的怯态,陈仓城的险要地势无疑给王浑极大的信心。
王浑最佩服的人之中之一的就是郝昭,以区区千余人马,挡住了十倍于己的蜀军来犯,当时蜀军的领军人物并非是泛泛之辈,而是以足智多谋称著的诸葛亮。郝昭就是让诸葛亮在陈仓城下大失颜面,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始终也未能拿下陈仓来。
而现在王浑恰恰坐到了当年郝昭曾坐过的位置,这无疑让王浑更是血脉贲涨,他暗暗发誓,必当以郝昭为楷模,誓死守卫陈仓城。
就在王浑自得意满之际,突然传来了苏愉带兵增援的消息,这不禁让王浑大为皱眉,诚然苏愉的到来加强了陈仓城的守备力量,但不论是官衔品阶还是带兵的数量,苏愉都处于王浑之上,尽管在司马望的命令之中,王浑还是陈仓城的第一守将,但王浑清楚,参军苏愉的到来必将打破自己在陈仓一家独大的局面,就算陈仓之战立有殊功,自己也再没有机会独专了。
这对渴望着建功立业,想搏个封妻荫子的王浑而言,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这顿接风宴,进行地也是沉闷而无趣。
但对于苏愉而言,这却无疑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毕竟他能掌兵的时候是极少极少的,两人相互寒喧着,虚以委蛇,各怀心思。(未完待续。)
第398章 围攻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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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艾为之精神一振,眼中掠过一抹亮色,道:“看主公之神色,似乎是胸有成竹,艾愿闻其详。”
刘胤倒也不是急不徐,从容地坐到了邓艾的对面,将手中的卷宗置于几案上,道:“魏吴在西陵开战的消息,想必先生已经知晓了。此次司马昭在西陵投入了十五万大军,在东线投入了十万大军,加上先期入川的十八万军队,魏国此次已经动用了六十万总兵力的三分之二左右,吴国自然不必说了,总兵力三十多万,光在川中就达到了近半数,此次为了抵御魏国的进攻,几乎是倾尽全部兵力。此次战事蔓延之广,波及范围之大,动用兵力之多,乃是前所未有,足可彰显司马昭欲一统天下的勃勃野心。”
邓艾微微一笑,道:“主公此来想必不光是要称赞晋公的吧?”
刘胤轻笑一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此次魏吴全面开战,对我们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
邓艾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的目光凝重起来,细细地思考着,很显然刘胤已经有过了深思熟虑,乘着魏吴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出其不意地攻击魏吴的后方,不过现在刘胤身处南中,也是有着地理上的局限性,在邓艾看来,刘胤反击的方向不外乎两处,北上收复失地,南下攻略交州。
北上的可能性较小,现在蜀中魏吴双方投入了近三十万的兵马在厮杀,虽然战事胶着,但远未到力竭之时,此时刘胤北上横插一足,无异于是火中取栗,显然是违背刘胤先前坐山观虎斗的策略。
至于南下交州倒是亦无不可,现在东吴面临着魏国的全面攻击,不得不将全部兵力投入到长江防线之中。整个后方空虚,此时刘胤如果从南中出兵南下的话,拿下交州应该很轻松的。不过交州也是蛮荒之地,开发程度比南中也好不了多少。刘胤就算是拿下了交州,也不会对天下大势有太大的影响。
“在下愚钝,却不知主公此次出兵,是意欲南下还是北上?”
刘胤呵呵一笑,其实南下交州也是一种选择。相对而言,难度要低一些,成功的把握性也大一些。不过刘胤暂时对交州还没有什么胃口,倒不是说交州没有可取之处,而是魏吴此刻交战正酣,此时偷袭交州,无疑于给东吴的后背插上一刀,虽然刘胤也很想睚眦必报,但这样做的结果无异是有利于司马昭的。
三国鼎立了如此长的时间,就是在于它的一种微妙的平衡。才可以让这种鼎立的局面维持下去,历史上吴国坐视蜀国而亡,结果没过多久,吴国也湮灭在了历史上的长河之中,唇亡而齿寒的道理吴国人读了许多年,他们一直也没有读懂。刘胤深知吴国一旦丢失了交州,必然会受到重创,很可能会寻导致长江防线的崩溃,这种局面可不是刘胤想看到的,现在刘胤还没有和司马昭一争天下的本钱。维持三国鼎立的格局,对刘胤而言很重要。
“艾先生下过跳棋吗?”
“跳棋?”邓艾愣了一下,邓艾也是精于棋道的,但跳棋却是闻所未闻。
刘胤从卷宗之中取出一幅地图。在几案上平铺开来,邓艾视之,乃是益、雍、凉三州的地图,这也是邓艾平生最熟悉不过的一幅地图了,只是他不知刘胤拿出地图与所谓的跳棋有何关系,抚须道:“主公这是何意?”
刘胤手指雍凉二地。道:“自古称王霸之业者,莫不是先取关陇之地,而后才有天下,周秦汉三朝盖是如此。今魏军主力云集于益荆二州之地,关陇空虚,据刚刚传回的可靠情报,魏国在关陇一带的驻军尚不足两万之众,此时乃天赐良机,我欲统兵直取陇西,挥师关中,不如艾先生觉得如何?”
邓艾也有些吃惊,虽然他对这幅地图早已是了然于胸,但听刘胤之言,邓艾也不禁是多看了几眼,似乎想在地图上找出行军路线来,不过以以邓艾对蜀中地理的谙熟,自然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主公欲进军关陇,倒也不错,此时雍凉二州空虚,如果主公真的可以天降奇兵的话,关陇唾手可得,只是在下愚顿,不知主公将从何处进军?从南中到关陇,中间可是隔着蜀地和汉中,单单就是一个剑阁,主公如何逾越,难不成要胁生双翅飞过去?”
刘胤微微一笑,以手指图,道:“西方大秦有句谚语:条条大道通罗马,这天下之在,又何止一条路去关陇,由汉嘉向西,渡沫水(大渡河),翻越雪山,穿过草地,便可直抵陇西郡的临洮。”
“啊!”邓艾惊的是目瞪口呆,邓艾出奇兵偷渡阴平,已经被世人称之为疯子,而刘胤此刻轻描淡写描绘出来的这条道路,可以说要比阴平小道险峻十倍,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称之为路,因为为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走过这条路。
邓艾经略陇西多年,何尝不知陇西之南有一大片横无际涯的草地沼泽,这几乎就是一片死亡之地,除了生活在边陲的羌人之外,还没有任何人敢踏足这片死亡沼泽。而沫水之西,则是巍峨高耸的皑皑雪山,更是人类的禁区,刘胤敢选这条路走,让“疯邓艾”都认为他疯了!
“主公,在下还从未听过有人能活着走出这条路的,主公若走此路,恐怕是九死一生!”邓艾脸色凝重地道。
“前无古人,却不代表后无来者,世上本无路,只要有人走过,它便成为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兵行险地,方有奇效!”刘胤悠然地道。
刘胤说这番话的时候颇为自信从容,因为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走过这条路的人。前世刘胤在部队时参加过一次纪念长征胜利七十五周年的活动,这次的纪念活动有个名称,叫做…………(未完待续。)
第399章 山形依旧枕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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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抗还算是幸运,爆炸就生在他的脚下,他骑的那匹大白马被炸了个肠穿肚烂,6抗被掀翻在地,厚厚的泥土完全将他给活埋了,还好几个亲兵七手八脚地将他给刨了出来。╪╪┢╪.〔[。c《o
6抗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惊得是面如土色,连环的爆炸声已趋于停止,但由此而带来的震荡却依然让人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饶是6抗见多识广,也没有明白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是地震?不太像,6抗虽然没有经历过地震,但从书中也得知地震不过是地动山摇而已,不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放眼望去,整个山谷里到处坑坑洼洼,尘土飞扬,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进入山谷的吴军死伤累累,断肢残臂者不计其数,更有许多人和马被炸得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如果是地震,绝不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更何况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地震就能这么无巧不巧地生在这儿?如果不是地震,那一定就是刘胤的杰作了。
想到这儿,6抗不禁是一阵恶寒,虽然不清楚刘胤是动用了什么样的武器,但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如果真的被蜀军掌握的话,那对于吴军而言,绝对是噩梦级的。╪┢╪═╪┡.(。在当代,称得上威力惊人的武器的,也不过是些投石车床弩攻城车之类的武器,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能出巨响的而且致命的武器,一次性地能杀伤掉这么多的人,简直是鬼神莫测之力。
惊天的爆炸声也让已经通过山谷的张咸和步阐惊得是面如土色,他们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身后到底生了什么事。那声音,就如同是惊雷霹雳一般,但这晌睛的天,怎么会打雷?更何况,那雷声根本就不是从天空中传来的,倒象是从地底下迸出来的。
那边张乐已在哈哈大笑了,这么大的阵式张乐已经不是头一回瞧见了。上次在靖军山顶,邓艾就饱尝了石雷之威,这回换成了6抗。
“哈哈哈,这回够他6抗喝一壶的了。不炸他个肠穿肚烂,也炸他个缺胳膊少腿,真他娘解气!”
这石雷阵是刘胤早先就安排好的,虽然刘胤不能确定蜀军就一定会兵败,但未雨绸缪早做打算。┞.<〈。c<om总不会有错,如果石雷最终没用上,大不了刨出来就是。
虽然刘胤指挥着官兵三个营,但石雷手雷这些火器却只掌握在阿坚统领的刘家私军手中,第一刘胤是担心火药配方的泄露,毕竟这玩意可是刘胤的独门秘密武器,只有掌握在最信赖的人手中才安全,第二是这些火器只是火药的初级应用品,在火枪火炮诞生之前,这些武器的应用范围还是大打折扣的。除了特定的地方可以使用之外,并不能做到大范围全天候的使用,第三是产量也有限,并不足以装备全军。所以刘胤对火器的重视程度极高,专门在私军中编了一曲士兵为火器曲,由阿坚亲自掌管。
此次在郪县东面的山谷之中埋设石雷,自然也是由阿坚亲自来执行,早在吴蜀双方进入交战之前,阿坚就已经将石雷全部埋好了。这个地方是西去郪县的必经之路,刘胤希望是派不上用场。但事实证明,刘胤的眼光还是卓绝的。
在此之前刘胤密语阿坚,要他安排引爆石雷不要操之过急,等吴军前队人马通过之后。大队人马入谷之时再点燃引信,刘胤的目标直接就瞄上了6抗。
如果能解决掉6抗,也算是给诸葛瞻报了一箭之仇,同时吴军入侵的危机也就消除了一半,永安虽然暂时是拿不回来了,但成都却是实打实的安全了。
当然能不能实现。那的看运气了,刘胤安放的毕竟只是石雷,不是精确制导炸弹。
石雷引爆之后,刘胤立刻下令虎骑营起冲锋,此刻正是吴人丧胆之时,抓住机会,就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邓朴张乐赵卓立刻各引一路骑兵冲杀过去,张咸和步阐抵敌不住,仓皇而退。虎骑营的骑兵骑射水平差,冲击威力也没有魏国雍凉骑兵那般凶悍,否则的话,张咸和步阐所率的这支以步兵为主的先头部队,没有一个有机会能逃生。不过饶是如此,吴军先登营还是被打了个七零八落,狼狈地逃回那片狼籍满地的山谷,与吴军大队人马自撞一气。
刘胤见好就收,也没有穷追猛打,看到虎骑营攻到了山谷附近,便立刻是鸣金收兵。
骑兵的最大好处就是机动能力强,来去如风,不过是片刻的光景,虎骑营就已经撤了回去,望郪县方向扬长而去。
张咸步阐灰头土脸地去见6抗,才现6抗才真的是灰头土脸,也难怪,6抗才被亲兵们从土里刨出来,不灰头土脸才怪。
6抗并没有被石雷吓倒,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刘胤倒底使用了什么武器,他依然下令吴军向郪县前进,不过此番却谨慎了许多,步步为营,探明虚实之后才再行进军。
刘胤的虎骑营则是快得多,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队,远远地望去,都可以看到郪县那高挑的城楼了。郪县是东广汉郡的郡治所在地,也是江州通往成都的必由之路,所以它的战略位置十分地重要,城池坚固,远比一般的县城要大的多。
而且此次整个大军的粮草辎重军械都堆积在郪县,接应使张遵就带兵守在郪县,野战兵败的蜀军现在急需有一座城池落脚,看到那高大的城墙,蜀军的心自然踏实了许多。
不过让所有蜀军奇怪的是,郪县的东门外,居然扎着一座大营,远远看去,似乎有不少的人马,按理说张遵守城,怎么也不可能把兵力摆到城外,难道说吴人派兵绕道来偷袭郪县?
众人心里咯登了一下,这前有拦截后有追兵的,想要进郪县还真不容易。
不过眼尖的士兵瞧见了那军营中飘扬的并不是吴军的旗帜
第400章 五丈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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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将军,前方军营乃是右将军阎宇所部。”派出去的斥侯很快就回来禀报道,他们虽然没有进入军营,但营中随处可见的“阎”字旗还是清楚地表明这是右将军阎宇所统领的部队。
阎宇?在青阳浦失踪了整整一天的阎宇居然会出现在郪县城下,简直就是诡异无比。
整个蜀军的崩溃首先是来自于阎宇所负责的右翼失守,战况极为地混乱,谁也不清楚阎宇去了哪儿,是生还是死,是力战不敌还是悄悄逃跑?因为在那种环境中,谁也不清楚阎宇所指挥的右军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或者说根本就来不及关心这个问题,整整的一天,几乎所有的蜀军将士都在浴血奋战,时刻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虽然阎宇的下落是最让人疑惑不解的问题,但没有人能抽出时间来考虑它。
现在阎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但萦绕在众人心中的疑问没有半点的消减,反而更大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右翼是如何失守的?他为何在郪县外扎营却没有进入郪县?
诸葛尚一听阎宇在前面,双目如喷火一般,挥鞭催马就要闯过去,还是赵卓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缰绳,没让他冲出去。
“放开我,我一定要去质问阎宇,如果不是他丢了右路,大军能败吗?我父亲也就不会阵亡了,他……他是杀人凶手……”诸葛尚情绪激动,双目赤红。
“少将军,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赵卓劝他道。
诸葛尚号陶大哭起来:“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父亲,我怎么冷静的得了,今天阎宇他若是拿不出一个交待,我誓不罢休!”
刘胤打马过来道:“少将军,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此事颇有蹊跷之处,千万不可冲动,还须从长计议。放心吧,阎宇如果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羽林虎贲军的这么多亡魂都不会答应。”
诸葛尚这才停了下来,刘胤转身询问斥侯:“方才侦察时可曾注意阎宇所部军容如何?”
斥侯道:“军容齐整,井然有序。”
刘胤远远地注视着阎宇的营帐,似有所悟。
傅佥上前道:“文宣可是有所发现?”
刘胤点点头,道:“如果阎宇是因为在青阳浦力战不敌撤的军。何来军容齐整这一说?现在阎宇军容整齐,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和吴军交战,在战斗一开始之后,就主动的脱离了战场,这也就不难解释右翼缘何失守的如此之快了。”
傅佥大为忿怒地道:“好他个阎宇,竟然敢临阵脱逃!”
刘胤轻轻地摇摇头,道:“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傅佥有些惊讶地道:“文宣是怀疑他叛国投敌?”
刘胤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家还记得当初是何人力主邀请吴人入境的吗?不错,正是阎宇!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了,阎宇早就和吴人有所勾结。恐怕在其任永安都督的时候,就与时任吴国西陵都督的陆抗暗通款曲,这次吴人入川救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而并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趁火打劫。既然阎宇已暗中叛国,青阳浦之战时,便主动地放弃右翼,让吴军轻易地突破右路,完成了对汉军的迂回包抄。这一招釜底抽薪。恐怕是陆抗和阎宇共同设计好的,我军陷入被动,也就不难理解了。”
黄崇这时道:“既然阎宇已降吴国,为何还会出现这里?”
刘胤沉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阎宇正是受陆抗所派遣,企图偷袭夺取郪县。郪县于敌我双方而言,都是必须争的要冲。对于陆抗而言,郪县不光是通往成都的关隘,拿下它就等于打通了通往成都的大门,而且拿下郪县就等于是斩断了我军的最后归途。陆抗的胃口可不小,在青阳浦没有吃掉我们,还想着在郪县城下将我们一举全歼。”
“那阎宇为何没有入城,反而在城外扎营,这又是何意?”李球疑惑地问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肯定是张尚书的杰作了,全军主力都在青阳浦与吴军交战,唯独阎宇的军队返回了郪县,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会明白此中的蹊跷,张尚书一定看破了阎宇的诡计,才会拒绝其入城的,估计我们来得正当其时,否则阎宇肯定会攻城的。”
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众人不禁是唏嘘不已,想不到身为蜀汉右将军的阎宇竟然会投敌叛国,这在事先真的让人无法理解。今日汉军大败,也正是因为阎宇的叛国投敌,才导致了战场形势的逆转,主帅诸葛瞻也因此而亡,从这一点上来讲,阎宇定然是罪无可恕。
“文宣,前有阎宇挡道,后有吴军追兵,又该如何是好?”傅佥忧心冲冲地道。
“那还有何话说,一股儿杀过去,把阎宇那叛贼宰了便是!”张乐义愤填膺地道。
诸葛尚、高远、邓朴等诸将也是纷纷请命,群情激昂,要与叛将阎宇一决胜负,誓死铲除国贼。
刘胤轻轻地摇摇头,阎宇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其军容齐整营垒森严,如果冒然发起攻击的话,是很难正面打得赢的,何况一旦开战,就得速战速决,否则吴军追兵赶来,腹背受敌,肯定难逃一败。
激战了一天,羽林虎贲军死伤惨重,建制都被打残了,刘胤的安西军伤亡也不小,最关键的是整个队伍都人困马乏的,疲惫不堪,根本就没有了战斗力,与养精蓄锐的阎宇军相比,完全处于下风。
刘胤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战的话打不过,走的话郪县肯定要失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怎么破?
似乎这成为了一个死局,无解!
刘胤咬咬牙,看来得搏上一把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沉声地吩咐道:“阿坚,你速点一百名护卫,随我到右军营中,去会会这个阎宇!”
所有人一听都愣住了,刘胤所言也太过疯狂了(未完待续。)
第401章 五丈原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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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将军,前方军营乃是右将军阎宇所部。》し”派出去的斥侯很快就回来禀报道,他们虽然没有进入军营,但营中随处可见的“阎”字旗还是清楚地表明这是右将军阎宇所统领的部队。
阎宇?在青阳浦失踪了整整一天的阎宇居然会出现在郪县城下,简直就是诡异无比。
整个蜀军的崩溃首先是来自于阎宇所负责的右翼失守,战况极为地混乱,谁也不清楚阎宇去了哪儿,是生还是死,是力战不敌还是悄悄逃跑?因为在那种环境中,谁也不清楚阎宇所指挥的右军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或者说根本就来不及关心这个问题,整整的一天,几乎所有的蜀军将士都在浴血奋战,时刻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虽然阎宇的下落是最让人疑惑不解的问题,但没有人能抽出时间来考虑它。
现在阎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但萦绕在众人心中的疑问没有半点的消减,反而更大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右翼是如何失守的?他为何在郪县外扎营却没有进入郪县?
诸葛尚一听阎宇在前面,双目如喷火一般,挥鞭催马就要闯过去,还是赵卓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缰绳,没让他冲出去。
“放开我,我一定要去质问阎宇,如果不是他丢了右路,大军能败吗?我父亲也就不会阵亡了,他……他是杀人凶手……”诸葛尚情绪激动,双目赤红。
“少将军,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赵卓劝他道。
诸葛尚号陶大哭起来:“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父亲,我怎么冷静的得了,今天阎宇他若是拿不出一个交待,我誓不罢休!”
刘胤打马过来道:“少将军,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此事颇有蹊跷之处。千万不可冲动,还须从长计议。放心吧,阎宇如果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羽林虎贲军的这么多亡魂都不会答应。”
诸葛尚这才停了下来。刘胤转身询问斥侯:“方才侦察时可曾注意阎宇所部军容如何?”
斥侯道:“军容齐整,井然有序。”
刘胤远远地注视着阎宇的营帐,似有所悟。
傅佥上前道:“文宣可是有所发现?”
刘胤点点头,道:“如果阎宇是因为在青阳浦力战不敌撤的军,何来军容齐整这一说?现在阎宇军容整齐。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和吴军交战,在战斗一开始之后,就主动的脱离了战场,这也就不难解释右翼缘何失守的如此之快了。”
傅佥大为忿怒地道:“好他个阎宇,竟然敢临阵脱逃!”
刘胤轻轻地摇摇头,道:“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傅佥有些惊讶地道:“文宣是怀疑他叛国投敌?”
刘胤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家还记得当初是何人力主邀请吴人入境的吗?不错,正是阎宇!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了,阎宇早就和吴人有所勾结,恐怕在其任永安都督的时候。就与时任吴国西陵都督的陆抗暗通款曲,这次吴人入川救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而并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趁火打劫。既然阎宇已暗中叛国,青阳浦之战时,便主动地放弃右翼,让吴军轻易地突破右路,完成了对汉军的迂回包抄。这一招釜底抽薪,恐怕是陆抗和阎宇共同设计好的。我军陷入被动,也就不难理解了。”
黄崇这时道:“既然阎宇已降吴国,为何还会出现这里?”
刘胤沉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阎宇正是受陆抗所派遣。企图偷袭夺取郪县。郪县于敌我双方而言,都是必须争的要冲。对于陆抗而言,郪县不光是通往成都的关隘,拿下它就等于打通了通往成都的大门,而且拿下郪县就等于是斩断了我军的最后归途,陆抗的胃口可不小。在青阳浦没有吃掉我们,还想着在郪县城下将我们一举全歼。”
“那阎宇为何没有入城,反而在城外扎营,这又是何意?”李球疑惑地问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肯定是张尚书的杰作了,全军主力都在青阳浦与吴军交战,唯独阎宇的军队返回了郪县,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会明白此中的蹊跷,张尚书一定看破了阎宇的诡计,才会拒绝其入城的,估计我们来得正当其时,否则阎宇肯定会攻城的。”
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众人不禁是唏嘘不已,想不到身为蜀汉右将军的阎宇竟然会投敌叛国,这在事先真的让人无法理解。今日汉军大败,也正是因为阎宇的叛国投敌,才导致了战场形势的逆转,主帅诸葛瞻也因此而亡,从这一点上来讲,阎宇定然是罪无可恕。
“文宣,前有阎宇挡道,后有吴军追兵,又该如何是好?”傅佥忧心冲冲地道。
“那还有何话说,一股儿杀过去,把阎宇那叛贼宰了便是!”张乐义愤填膺地道。
诸葛尚高远邓朴等诸将也是纷纷请命,群情激昂,要与叛将阎宇一决胜负,誓死铲除国贼。
刘胤轻轻地摇摇头,阎宇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其军容齐整营垒森严,如果冒然发起攻击的话,是很难正面打得赢的,何况一旦开战,就得速战速决,否则吴军追兵赶来,腹背受敌,肯定难逃一败。
激战了一天,羽林虎贲军死伤惨重,建制都被打残了,刘胤的安西军伤亡也不小,最关键的是整个队伍都人困马乏的,疲惫不堪,根本就没有了战斗力,与养精蓄锐的阎宇军相比,完全处于下风。
刘胤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战的话打不过,走的话郪县肯定要失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怎么破?
似乎这成为了一个死局,无解!
刘胤咬咬牙,看来得搏上一把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沉声地吩咐道:“阿坚,你速点一百名护卫,随我到右军营中,去会会这个阎宇!”
所有人一听都愣住了,刘胤所言也太过疯狂了,疯狂的有些不可理喻。
“大哥,你没发烧吧?
第402章 五丈原之战(三)
PS: 正版读者请稍后再能会迟一点,敬请见谅。 阎宇是蜀国的永安都督,陆抗是吴国的西陵都督,二人算得上是邻居,吴蜀之间的关系虽然是貌合神离相互提防,但其表面上依然维持着一团和气,这也是几十年来吴蜀边境上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阎陆的会面纯属“偶然”,之所以加了引号,因为这个偶然是阎宇的感觉,对于陆抗而言,却是蓄谋已久。两人本在各自的疆界内打猎,相安无事,很不巧阎宇射中了一只狍子,跑到了吴国边境内,陆抗便派人将猎物送还,阎宇很高兴,便在边界处立帐置酒,与陆抗会饮。因为公事往来的关系,二人并不陌生,但此次会饮,却纯属私交,当时阎宇和陆抗都喝了不少的酒,纵论天下,踌躇满志。陆抗以言语挑之,阎宇便直抒胸臆,并断言姜维必败,成都必失,这个时候陆抗更是抛出了橄榄枝,向阎宇许以成都王的位子,两人一拍即合,密谋夺取西川。阎宇虽然身为永安都督,但直接献城而降却不现实,最起码副都督罗宪就是一个巨大的梗阻,何况说到降吴,永安城的蜀军至少一大半不可能为阎宇所用。所以阎宇便与陆抗密议,以援兵入川的名义进入永安并趁势袭取永安,继而进军成都。所以阎宇向黄皓送了大量的贿赂,在朝堂上左右活动,竭力游说向东吴搬请救兵。因为有诸葛瞻的支持,阎宇的这个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阎宇没有在诸葛瞻身上花一文钱,却能得到如此强援,着实让他感到意外。接下来的行动,便如他们密谋的一般,蜀汉朝廷派出邓良为使,前往吴国求援,陆抗领军入川。乘机夺了永安。这其中稍微出了一点差池就是他们低估了罗宪,罗宪已经洞悉了他们的阴谋,只是苦无证据,以身殉国后派其子到成都报信,让蜀汉朝廷在最短的时间内知晓了东吴的入侵。不过这不是重点,泄密只是迟早的事,没有罗宪。蜀国朝廷最多也就迟上几天得到消息,反正吴军已经拿下了永安和江州。距离拿下成都,也就是一步之遥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出征安排中,阎宇争取到了统率右军的机会,青阳浦之战前,阎宇就和陆抗取得了联系,陆抗授意阎宇在交战开始之后,主动地撤出战场,把空虚的右翼交给吴军,由吴军完成对诸葛瞻部的迂回包围。至于阎宇在战场上没有临阵倒戈。那是陆抗认为没有必要,反正吴军的兵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对付三万五千蜀军绰绰有余。何况阎宇虽降,整个右军却未必全部一心,真要临阵倒戈的话,效果未必好。何况陆抗对阎宇是另有安排,青阳浦之战。陆抗是胜券在握,不过他的胃口很大,可不光是击溃蜀军这么简单,陆抗是想要在青阳浦全歼蜀军,彻底地摧毁蜀国的防御力量,为下一步轻取成都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为了达成这一个战略目标。就必须夺取蜀军的后方基地郪县。郪县不光是通往成都的必经之路,而且是蜀军的整个后勤基地,蜀军所有粮草辎重都屯集在郪县,一旦拿下郪县,就等于将蜀军置入了绝境。形势对陆抗而言十分的有利,郪县蜀军并无重兵驻守,只有张遵带着几千人守卫。只要派遣阎宇前往郪县,诈开城门,郪县便是唾手可得,实在不行,就算是强攻,阎宇的人马也是占据优势的。青阳浦之战打响后,诸葛瞻在中路打得如火如荼之时,阎宇却下令右军撤出阵地,向郪县方向突进。诸多将士感到莫名其妙,阎宇则诳称吴军派出军队偷袭了郪县,自己正是奉命回援郪县的。右军的将士便都信以为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阎宇的命令自然是言听计从,更何况郪县的重要性大家都很清楚,所以阎宇的举动也就无人置疑了。阎宇赶回郪县的时候,郪县的城门紧闭,这倒是不奇怪,毕竟是在战时,郪县虽然是在后方,但也一样防备很紧。阎宇立刻吩咐亲兵去叫门。不多时,城上探出一个脑袋,正是兵曹尚书张遵,张遵打量了一下城下的队伍,又眼阎宇,疑惑地道:“右将军不在青阳浦作战么,怎么折回了郪县?”阎宇沉声道:“张尚书,诸葛都护接到密报,称吴人派了一支人马,绕过青阳浦,准备偷袭郪县,所以特命在下前来协防郪县,请张尚书打开城门,容某进城。”如果换作是旁的人守城,上此刻或许就会打开城门,放阎宇入城,毕竟阎宇是蜀军的副帅没什么理由怀疑阎宇别的动机。但偏巧守城的是张遵,张遵是张绍的侄子,立场自然是和张绍保持一致,况且张遵对黄皓极端地厌恶,恨屋及乌,自然对黄皓的死党阎宇没什么好感,不紧不慢地道:“有吴人偷袭郪县?我怎么不知?何况我也没接到诸葛都护的命令,右将军可有诸葛都护的手谕,拿来瞧瞧。”阎宇眉头一皱,道:“在下来得匆忙,只是奉了诸葛都护的口令,未拿手谕,现在军情紧急,吴人随时可能来犯,把守郪县要紧,还请张尚书先开城放行,稍后自会补上文书。”…………初时张遵也只是想刁难一下阎宇,恶心恶心他,可没想到阎宇却真的没有军令,这便让张遵大为疑惑,阎宇口口声声地说有吴兵来偷袭郪县,但张遵左右瞭望,根本就没有瞧到吴军的半个人影,再加上阎宇言辞闪烁,张遵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更是理所当然地闭门不开了。“右将军不是不知道汉军条令吧,未奉令而擅自放行者,以渎职论处。右将军想要进城,只须拿诸葛都护的手谕来,否则恕在下难以从命。”阎宇是勃然大怒,回身便欲吩咐手下强攻郪县城。…………(未完待续。)
第403章 五丈原之战(四)
司马望的嘴角,浮现起了一丝的冷笑。最好的机会,刘胤已经丧失了,就算蜀军在五丈原设下埋伏,那又当如何,魏军已是早有防备,严阵以待,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等到魏军全部渡过渭水,司马望立刻下令列出一字长蛇阵。一字长蛇阵是间于行军阵式和攻击阵式之间的一种阵式,同时又兼备防御功能,一字长蛇阵运转,宛如巨蟒攻击,凌厉和凶狠,在其蛇头的位置上,一般都配备重装步兵,披坚持锐,所向无敌,在其中后翼,配备着机动能力强的骑兵,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击腰则首尾俱至,所以说一字长蛇阵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式,同时也是攻击速度和效率最高的阵式。
派出去的斥侯无一生还,很显然在五丈原蜀军肯定设有埋伏,因为没有得到斥侯的侦察情报,司马望无法得知五丈原倒底有多少的蜀军,不过这并不妨碍司马望决战的信心。
街亭之战后,司马望痛定思痛,总结出与蜀军骑兵较量的教训来,这可是血一般的教训啊。整个街亭之战,就是败在滴水崖一战,魏军的精锐骑兵尽丧,这也就使得司马望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单纯的用骑兵和蜀军骑兵对战,那肯定是要吃亏的,唯有多兵种的协同配合才能克制蜀军的攻击。
而一字长蛇阵在满足行军速度的同时,攻守兼备,可以有效地抵御蜀军骑兵的冲击,所以司马望在完成渡河之后,立刻就摆出了一字长蛇阵,徐缓地向前推进。
┄┄┄┄┄┄┄┄┄┄┄┄┄┄┄┄┄┄┄┄┄┄┄┄┄┄┄┄┄┄┄┄┄┄
从棋盘山上的角度望去,魏军五万大军就如同一条褐色的巨蟒,游弋行进在五丈原上。
“一字长蛇阵?”刘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来这个司马望的确非泛泛之辈,很显然,此时此刻没有什么阵式能比一字长蛇阵更为有效的了,击首尾应,击尾首应,击腰首尾皆应。这正是一字长蛇阵的厉害之处,如果不知破阵要诀,无论从那个方向发起攻击,都会被一字长蛇阵绞杀。
但破一字长蛇阵也并不是很难,最重要的就是限制其战阵的机动能力,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其阵立破!具体的方法就是在我方步兵阵群中设置陷阱,以两个步兵方阵协作阻止对方两翼骑兵运动,使其无法发挥其机动灵活的能力,再以强悍骑兵为主对其蛇腹步兵发动强悍冲击,使其阵形散乱,无序,一举击溃步兵方阵,将长蛇阵切割成为三块。如此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战,阵势不攻自破!
知晓如何破阵,刘胤自然是胸有成竹,镇定从容,看着魏军的长蛇大阵已经是长驱直入五丈原腹地,刘胤立刻下令。虎步左营和虎步右营攻击长蛇阵的蛇头部位,姚弋康的羌骑攻击长蛇阵的蛇尾部位,刘胤则是亲率虎骑左营、虎骑右营攻击蛇腹部位。刘胤要求三路大军一齐行动,同时发起攻击,直指魏军一字长蛇阵的要害。
高远和傅募负责指挥虎步左右营攻击一字长蛇阵的蛇头。处于蛇头部位的是魏军的重装步兵,皆身披重铠,手持长矛,虽然移动较慢,但攻击能力十分的强悍,披坚执锐,所向无敌,是魏军仅次于劲骑的王牌部队,现在骑兵的较量中魏军已落了下风,司马望不得不将重装步兵推向前台,以重装步兵龟壳一样的防御,来抵御蜀军骑兵强有力的攻击。
刘胤给虎步左右营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死死地拖住蛇首位置上的魏军,不让他们有所动作,蛇首的位置是整个一字长蛇阵中攻击力最为强悍的部分,刘胤也没有指望单凭虎步营就中以攻破一字长蛇最坚固的部位,虎步营的作用只有牵制魏军,不让蛇头部位有所动作,回援蛇尾。
而真正担任主攻的,是攻击蛇尾的羌骑和攻击蛇腹的虎步骑。
自从离开西羌以后,姚弋康的三万羌骑还没有真正地打过一仗,虽然在街亭之战中三万羌骑担任了右翼的突击任务,但兵出广魏之后,司马望撤的神速,羌骑还未来得及合围,魏军就已经是逃之夭夭了,后来奉刘胤的命令,姚弋康也没有率军追击,所以出西羌的第一仗,三万羌骑只是敲了敲边鼓,并没有参加实质性的战斗。
这让一向傲慢自负的姚弋康颇为有些不快,街亭之战后,姚弋康就径直去寻刘胤,表示了他的不满,三万羌骑勇士既来助战,那就是要实打实的冲锋陷阵,痛快淋漓地杀敌,而不是扯虎皮做大旗,来吓唬人的。
刘胤对这位性格率直的义弟也是无奈何,何况街亭之战时,司马望那只老狐狸撤得飞快,连自己也没有预料的,姚弋康没有捞到仗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刘胤只得含笑着承诺,下一次有仗打的时候,一定让羌骑担任首攻的位置。
此次的五丈原伏击战,刘胤并没有食言,安排三万羌骑于棋盘山东侧埋伏。不过为了防止姚弋康一时脑热,看到魏兵就径直地冲了出去,破坏自己精心谋划的大计,刘胤事先与姚弋康约法三章,闻鼓即进,闻金便退,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指挥。
姚弋康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不过进入棋盘山东侧之后,看到魏军大规模地从浮桥上渡过渭水之时,姚弋康还是急得百爪挠心,恨不得此刻就冲出去杀个痛快。
不过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毕竟此刻他加入了蜀军的战斗序列,自然要无条件地服从刘胤的命令,姚弋康很清楚刘胤谋划着一个大局,如果此刻自己草率出击,必然会影响刘胤的计划。
所以他隐忍了下来,焦急地等候着刘胤的命令。
终于,战斗的命令下达了,姚弋康一马当先,三万羌骑犹如卷起一道风暴,向着魏军的一字长蛇阵冲去。(未完待续。)
第404章 五丈原之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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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刘胤剑眉一扬,暗暗地冷笑一声,看来阎宇有些抗不住了。※%頂※%点※%小※%说,
阎宇沉声道:“你我这样对峙下去并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各退一步,我送刘将军出营并撤出郪县,你我今日秋毫无犯,如何?”
这个方案也是阎宇深思熟虑了的,放弃兵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可将刘胤扣留在右军营中现在看来也是一种奢求了,为了避免事态恶化,刘胤狗急跳墙,阎宇便想到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刘胤的目的就是要右军撤离郪县,这样蜀军主力才有机会进城,从而避免腹背受敌的困境,当然就也就是阎宇和陆抗所拟定的战略目标,只是此时阎宇被逼无奈,只能是选择放弃了这个目标。
当然这也是阎宇的底线,交出兵权,回成都让刘禅处置?开玩笑,光临阵脱逃构陷主帅就足以让阎宇人头落地了,再加上了叛逆之事,那可是五马分尸祸灭三族之罪,就算刘胤信誓旦旦地来担保,阎宇也绝不可能冒这个风险。
“好,一言为定!”刘胤非常爽快地道。
刘胤也很清楚,阎宇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必定是他的底线无疑,再和他纠缠下去,也没有实际的意义,先前提出让阎宇交出兵权,也不过是刘胤的威吓罢了,事实上刘胤知道,象阎宇这样权力欲极重的人,把权力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他交权就等于是要他的命,这样与虎谋皮的事,也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
阎宇现在肯做出让步,确实是迫不得已,不过这样的条件对于刘胤而言也是可以接受的。最起码阎宇肯让道,疲惫的蜀军就可以避免全军覆灭的命运。
不过刘胤还有别的安排,现在点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阎宇见刘胤同意了,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向前迈出了一步。阎宇才发现,他的脚几乎麻木了。
阎宇一动,他身边的那几个重甲卫士也跟着向前,阎宇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飞快地掠了过来,剑光一闪,当头的两名侍卫已经是伏尸当场了。
魏雪舞横剑于身前,一脸冷漠地道:“你们几个再敢动一步,这两人便是下场!”
好快的剑!阎宇不禁是心中一凛。魏雪舞的剑快逾闪电,那两名身披重甲的卫士移动缓慢,根本就逃不过这一记绝杀。
“刘将军,你这是何意?”阎宇有些愤慨地道,两名侍卫的死,他倒是不在乎,但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杀掉了他的人,何况是双方已经条件谈妥之后。这让阎宇有些无法接受。
刘胤呵呵一笑道:“阎将军别误会,这只是警告一下阁下的手下千万别轻举妄动。阎将军的人品刘某是相信的,但你手下这些人,刘某可不敢全信,最好让他们离的远一点。”
阎宇原本心里还打着小算盘,现在受困于帅帐之中难以脱逃,等会儿离开帅帐。如果有机会的话,阎宇便可以利用这些护卫做挡箭牌,能逃遁的话就会立刻逃遁,阎宇看过那些竹筒手雷,得依靠人来抛掷。如此看来竹筒炸弹的最远距离也不过四五十步,连一箭之地都尚且不及,如果能逃出五十步开外,就可以确保安全了。
显然刘胤已识破了他的图谋,率先出手,杀掉了他的两名护卫并阻止了其他的几名护卫随行,阎宇虽然憋屈,但在对方的死亡威胁之下,却也不得不就范。方才这名出剑的刘胤侍卫剑术奇高,阎宇自恃都不一定敌得过对方,更何况对方还有可以覆盖五十步范围之内的杀伤利器,那怕阎宇跑得再快,也绝计不可能几息之内就跑出五十步远,阎宇只能是忍气吞声地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刘胤和阎宇相继走出了中军帐,与阎宇的一张苦瓜脸不同,刘胤是春风满面,笑意盈盈。
他们二人一亮相,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焦点,大帐外剑拨弩张的气氛反而松懈了下来,不过右军的官兵对刘胤的侍卫还是怀有很深的敌意,如果不是惧于那竹筒手雷的惊人威力,此刻早上前将他们围杀了。
刘胤一出来之后,便大声地训斥自己的护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还不退下!”
众护卫立刻让出一条路来,让刘胤通过,刘胤站到了一片高处,对着蜂拥而至的右军将士高声道:“右军的袍泽兄弟们,我是安西将军刘胤,方才我所统领的部下与贵军发生了一些误会,造成了一些不应有的伤亡,在此我深表歉意。同为汉军袍泽,也希望大家可以摒弃恩仇,一致对外!”
刘胤的话立刻引起底下众军士的窃窃私语,有人知道刘胤,也有人不知道,有人还问询安西将军是何人,有人为之解释道,安西将军就是左军统领。
一名年长一些的一个兵丁头目很是大胆,高声询问道:“将军既是左军统率,到我们右军来所为何事?”
“就是,就是……”许多士兵也随声附和,方才刘胤的护卫队确实也是跋扈的很,拿着闻所未闻的武器,炸死炸伤这么多的右军士兵,今天要是刘胤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众人是不依不饶。
“大胆,刘将军身份尊贵,又岂是尔等可以质询的?还不快快退下!”阎宇可不想刘胤与这些士兵有过多的接触,在身后立刻出言训斥。
刘胤却含笑道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凡事自有公允,在下又岂能仗势欺人。众位弟兄,恐怕还不知晓诸葛都护的死询吧?”
或许还有些士兵不知道刘胤的底细,但诸葛瞻的大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诸葛瞻不光是当朝首辅,更是此次出征的最高统帅,刘胤方才口中称诸葛瞻已然身亡,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还是那名胆子较大的头目站出来问道:“诸葛大人是如何去世的?”
刘胤斜睨了阎宇一眼,呵呵一笑道:(未完待续。)
第405章 五丈原之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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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出征的军队已经在集结,身为监军的刘恂理当应该早几天赶到军营汇合,商讨出发事宜,可刘胤等了几日,始终没有见到刘恂的身影,不禁让刘胤又恼火又无奈。要知道监军虽然不具体指挥军事,但他却受皇帝陛下的亲自委派,在军中,是和三军主帅平起平坐的人物,此次刘恂来当监军,他可是有着新兴王的头衔,在等级森严的社会中,诸侯王永远是比侯爵更高贵的存在,有这么一位爷时刻在身边掣肘,刘胤想想就头疼。
别的司职上都有刘胤中意的人选,唯独这监军是刘胤所不能左右的,既然刘禅决意让刘恂出任监军,刘胤也不能反驳,只得接受,圣意不可违啊。
当殿之上,面对刘胤的问询,刘禅却显得很尴尬。
按照刘禅的本意,是想让刘恂出去锻炼锻炼,培养一下治国理政的能力,如果真的能立下莫大的功勋,也算是为其登位创造一个条件。但刘恂听闻要爬雪山去关陇之后,脸变得煞白,吓得半死,死活也不肯去,还搬出了他娘——刘禅最为宠幸的华妃娘娘来求情。
华妃听说了要让儿子前往雍凉,那是一百个不情愿,战场之上,刀箭无眼,伤着碰着那还得了,华妃哭哭啼啼地去寻刘禅,哭天抹泪的,刘禅无奈,也只得绝了派刘恂为监军的念头。
那剩下的几个儿子谁可为监军?刘禅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将几个儿子召集起来,商量一下,看派谁来当这个监军合适。
一听此事,包括太子刘璿在内的诸王皆生畏惧之心,战战兢兢的不敢应命,唯独北地王刘谌慷然出班,道:“儿臣愿为监军,到军前为父皇效命。”
刘谌素来勇毅,诸王之中也唯有他胆色过人。他见刘恂被父皇钦点为监军死活不受,便认为自己的机会来,见诸兄弟都不言语,当下立刻上前主动请命。
刘谌此刻出头。倒让刘禅有些意外,诸子之中,让刘禅最不喜欢的就是刘谌,刘谌自负聪明,性格倔强。常违圣意,每每不讨刘禅的欢心,是以在诸皇子之中,遭刘禅的疏远。不过这次出乎刘禅的预料,其他皇子畏缩不前之时,只有刘谌敢勇于挺身而出,去军前效命。
虽然刘谌不是刘禅的理想人选,但事已至此,只有刘谌敢于出面,看来这监军之位却是非他莫属。
刘胤听闻监军换人之时也是一阵愕然。不过心中却是暗喜,与刘恂的不睦不同,刘胤和刘谌的关系却是非常的融洽,当初刘禅提出派一名皇子前来当监军时,刘胤还为没有派刘谌而派刘恂来引为遗憾,可是没有想到此事竟然是峰回路转,到了最后关头,居然还是由刘谌来当这个监军。
监军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职务,与主帅关系融洽之时,可以形成一股助力。而与主帅关系很僵之时,就成为了一股阻力,毕竟监军代表的是皇帝,在军中虽然没有拥有直接的军事指挥权。但在对重大的行动却有着决策权。
如果让刘恂来当监军,必然会在许多事情上掣肘,束缚刘胤的指挥权,而此时改为刘谌做监军,则没有后顾之忧,毕竟自己和刘谌的目的和诉求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兴复汉室,劲往一处拧,力往一处使,许多事情便顺利的很。
刘禅唤刘谌出来与刘胤相见,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刘谌只是简单地交待了其妻崔氏几句,便和刘胤相携出宫,直奔城外军营。
出征之前,刘胤还特意地回了一趟马雄山。
离开马雄山还没有多久,再见时面貌已经是焕然一新了,山庄内房舍又多了几幢,围墙也变得高大许多,最显著的变化还是江边的那些田地,阡陌纵横,土地平整,俨然是刚刚开垦出来的。刘胤很是欣慰,有母亲在,安平王府上上下下齐心协力,看来是卓有成效的,安居乐业,安平王府迁到南中,是最先适应这里的生存环境的。
为了不让母亲担忧,刘胤并没有告诉母亲他此行的真正意图,只是说将率军返回汉嘉郡。
马王妃却是颇有些忧虑地道:“蜀中战况激烈,吴魏双方陈兵数十万相争不下,胤儿你此去汉嘉,颇为凶险,娘还真是有些担忧。”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娘,您就放心吧,此去汉嘉,孩儿也是审时度势,寻机进军,决不会涉险与吴魏主力相争的。”
马王妃点点头,道:“胤儿,为娘不在你的身边,你须处处小心才是。这样吧,让雪舞姑娘陪同你前去吧,有她照应,娘也能放心一点。”
刘胤道:“娘,孩儿安排雪舞在您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将她调走,孩儿如何能安心?”
马王妃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胤儿,娘是何人,还需你派人保护?现在安顿下来,家中也无事,雪舞也没有必要留在这儿了,还是陪在你身边的为好,你出征在外,没个人服侍怎么能行?何况娘还等着抱孙子呢!”马王妃可是马超的女儿,一身的武艺就连寻常的武将都不是其对手,虽处王府深宅,但武艺却没有荒废掉。
刘胤一听这话,不禁是大窘,道:“娘,看你说的,孩儿那是去打仗,又岂能……”后半句话刘胤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马王妃呵呵一笑,吩咐下人将魏雪舞叫了过来,道:“雪舞姑娘,胤儿此次又要远征,我倒是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是愿意继续留在府里,还是愿意跟在胤儿的身边?”马王妃可是从来没有把魏雪舞当做使唤丫头看,如果真是一般的侍女,马王妃又何须来征询她的意见,直接安排就是了。
魏雪舞瞥了刘胤一眼,满脸的红晕,垂首低声道:“一切听凭老夫人安排便是。”
马王妃面带笑容地点点头,道:“老身自有主张。”(未完待续。)
第406章 斜谷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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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八月,秋高气爽,遥想去年这时候,正是魏军大举伐蜀之时,风水轮流转,时间刚好一年,刘胤已是率军踏上了反击的征程。
不过与钟会伐蜀的高调不同,此次出征,刘胤非常地低调,他离开味城的时候,选择了半夜时分,而且是化整为零,中军和左军右军分别行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中。
蜀军走的几乎是回头路,早在一月之前,他们刚刚护送百姓从蜀地来到了南中,现在又重新折返北上,不过没有老幼百姓的羁拌,蜀军的行军速度显然要快了许多,原当初走了两个多月的路程,现在只需要用半个月就可以完成了。
所不同的就是当初的起点是成都,现在返程的终点变成了汉嘉。
越过沫水,刘胤率大军抵达了汉嘉,陈寿和汉嘉太守方则亲自出城相迎。刘胤和刘谌相携入城,但却将大军留驻城外。
陈寿向刘胤汇报了粮草和物资的筹备情况,刘胤很是满意,陈寿先期抵达汉嘉,果然没有失刘胤所望,各项筹备事宜办理的井井有条,帐目清清楚楚,由他来做这个主薄,刘胤很是放心。
“成都方面战况如何?”刘谌向汉嘉太守方则问询道。到了离了成都最近的地方,刘谌显然很是关心蜀中的战局。
方则禀道:“成都已是一片废墟,无法留驻军队,现在魏吴两军相争的要地在雒城和广汉,魏军主攻,吴军主守,双方在雒城交战。已经胶着了数月之久,依卑职看来,短时间内依然难分胜负。”
刘谌不禁长嘘短叹。好好的一片江山沃土,此刻却成为了两个敌人交战的战场。现在的蜀中,恐怕是赤地千里,白骨于野,鸡犬无闻,民不聊生了。
刘胤可顾不上感怀伤情,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必须要抓紧时间,趁着天气还没有转凉之际。即刻北上,否则到了严冬,再想翻越雪山和跨过草地,就更加地艰难了。
汉嘉郡虽然与蜀郡相邻,但山险地狭,道路难行,刘胤命汉嘉太守方则派遣兵士,封锁住通往成都的各个隘口,禁止任何人等通行,同时令方则不可泄露自己和北地王刘谌到达汉嘉的消息。
刘胤也没有向方则吐露他此行的真实意图。离前线越近,越发得谨小慎微,任何一个细节上的疏漏。都有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以刘胤和刘谌的身份,自然是方则仰望的对象。这次出征,刘胤交卸了执金吾的差事,由中尉左丞杜弼来继任执金吾,冯全仍为中尉右丞,空缺出来的中尉左丞则由原汉中司司丞郑揖来担任。
中尉府的一套班子刘胤做了妥善的安排,有杜弼冯全郑揖来打理,刘胤自然也是很放心,此次北伐出征。朝中的事务刘胤是鞭长莫及,此时将执金吾的职位交卸出去。正是适当其时,何况中尉府的人基本上是刘胤的心腹。就算刘胤不再任职中尉府,却依然脱不出他的掌控。
此次出征刘胤是以平尚书事镇北大将军雍州牧都督雍凉诸军事的身份出征的,假节钺。
假节钺是皇帝赋予出征将领的最高责权,一般分为四等:假节持节使持节假节钺。假节持节的标志就是一根竹竿,假节战时可以处置违反军令的人,持节在战时可以处置二千石以下的官员,使持节则是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处置二千石以下的官员,而假节钺的标志是两柄黄色的大斧,执有者有权处置节将。
曾经只有镇守荆州的关羽是假节钺,其他的官员最高也不过是持节使持节,虽然诸葛亮身为丞相录尚书事,大权独揽,但也是持节没有被授予假节钺。
虽然这个形式上的一个东西,关羽有假节钺并不代表他的地位就可以超越后来的诸葛亮,但刘禅给刘胤这个特权,是因为身处关陇,与南中消息隔阻,许多军务都得临机处断,刘胤有假节钺的特权就可以便宜行事。
至于刘胤重权在握,是否有不臣之心,这个刘禅也是有所考虑的,委派刘谌为监军,就是要扼制刘胤的权力,防止他拥兵之重,独断专行。
帝王的驭人之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以刘禅有本事,也就仅学个皮毛而已,和他的父亲刘备比起来,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刘禅也懂得将欲取之,必行予之的道理,是否能能下关陇,实现蜀国三代人的梦想,就看刘胤此举能否成功,所以刘禅对刘胤的待遇一点也不吝啬,刘胤也有幸成为继蜀汉朝以来继关羽之后第二个假节钺的封疆大吏。
关羽镇守荆州,那是名符其实的封疆大吏,刘胤的这个封疆大吏还得靠自己去努力,雍州牧和雍凉大都督这两个官职到目前为止,还是遥领,能否化虚为实,全得依赖此次北伐的成败。
方则对刘胤的命令自是言听计从,刘胤那对木头做成表面镏金的超大斧头(当然不是铁的,如果是铁制的,那么一个大玩意,再壮的壮汉也举不了多长时间)虽然砍不了人,但那可是比尚书宝剑还要顶事的东西,不光是二千石的官员杀伐随心,就连持节假节的官员照样能处置,他一个小小的郡守如何敢拂逆刘胤的意思。
刘胤也不耽搁,交待完汉嘉的防务之后,连夜出城,趁着苍茫的夜色,离开了汉嘉城,向北而进,于天明拂晓时分,抵达了大雪山的脚下。
后世这座大雪山名叫夹金山,是红军长征时翻越的第一座雪山,不过现在这些地方荒无人烟,处于蜀国的边界地区,人们只是将这些雪山笼统地称之为大雪山,山高险峻,积雪覆盖,亘古以来无人翻越。
而陈寿所负责筹集的粮草和物资,就全部都屯积在山脚下的大本营中。
陈寿选择的营地,就在两座雪峰之间的山谷之中,谷口狭隘,山路崎岖,任谁也想(未完待续。)>
第407章 游击校尉
五丈原的背后,正是秦岭古道之一的斜谷,诸葛亮第六次北伐,正是兵出斜谷,在五丈原与司马懿对峙,也就是说,五丈原通过斜谷,便可以直通汉中。???`c?o?m
而这一支残败之师,正是来自汉中,虽然没有军旗,但从他们身上绛红色的军服来看,正是蜀汉的军队无疑。
领军之将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模样,黑紫脸膛,方面阔口,浓重的眉毛此刻拧成了一团,身后的追兵狂追不舍,但刚出斜峪关,就遭遇到了重兵拦路,一股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底里升腾,不止是他一个人,几百名的蜀军都感受到了绝望,冲出斜谷原本让他们心怀一丝的侥幸,但眼前的一幕,无疑将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泯灭掉了。
“卢校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身后的一名军官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
领军之将不是旁人,正是汉中游击校尉卢逊,两年前汉中沦陷之后,卢逊就和另外三位游击校尉进入到了敌后开展游击作战。??`钟会的大军在汉中几乎没有什么停歇,攻克阳安关后,便直指剑阁,兵进蜀中,将汉中的事务交给了最新任命为汉中太守的李辅和副将荀恺,并给李辅荀恺二人留兵两万,让他负责清剿汉中蜀军的残余部分。
汉中的大部分区域虽然已经是沦陷了,但其汉城、乐城、黄金三围并未失守,分别由王含、蒋斌、柳隐三将镇守,三围之外,尚有卢逊等四大游击校尉各引兵千人迂回作战,滋扰后方,整个汉中的形势犬牙交错,错综复杂。
尽管魏军在汉中地区兵力上占据着优势,但汉、乐二城一直是姜维敛兵聚谷之计的核心所在,城防相当地坚固,李辅和荀恺也曾尝试着进攻汉、乐,但他们很快就现。想要通过强攻就能拿下汉、乐二城,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魏军对汉、乐二城还有黄金,只是采取围而不打的策略。试图通过长期的围困,迫使蜀军粮尽援绝后屈服。
汉、乐二城只各有五千兵守卫,黄金城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千余人,但这些要隘壕深墙厚。粮草充足,本来就是姜维为魏人准备好的坚壁清野计划中的一环,此刻三城被团团围困,王含、蒋斌、柳隐不敢轻易地弃城突围,只能是固守待援,但这一等,就是一年半的时间。?`
魏蜀两军在汉中对峙了一年半,除了极少数的几次攻守战之外,双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各守阵地,互不侵犯。
表面上平静的汉中。暗流涌动,而卢逊等几支游击军,表现则是极是活跃。
在姜维的计划中,游击军的作用就是滋扰敌人,切断和破坏敌人的后勤补给线。尽管最终的汉中局势早已脱离了姜维的计划,但卢逊等四位游击校尉仍旧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姜维最初的命令。
相比于困守城中的王含蒋斌,卢逊他们的处境更为地险恶,汉中地区除了汉城、乐城和黄金三座城池之外,其余的全部疆土都落入到了魏军的手中,汉乐城中好歹还有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粮草。而卢逊他们这些游击校尉在敌占区艰难的生存着,没有后勤补给,没有兵员补充,甚至他们之间的联系。都被魏军所切断。
四大游击校尉分别活动在不同的区域之内,汉中之东一部,活动在黄金以东,汉中之西一部,活动在汉城至阳安关之间的区域,剩余两部。则都活动在汉中之北,一部在兴势附近,另一部则在箕谷方向。卢逊所指挥的这一部人马,便正是活动于箕谷附近的一支。
汉中四面皆是高山,这些山地无疑为游击部队提供了最好的辟护场所,卢逊等四大游击校尉依托山地,对围攻汉、乐和黄金的魏军以及魏军漫长的补给线进行袭扰,频繁地出击给魏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最初魏军对这些游击部队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人数较少,根本就形不成象样的战斗规模,只能够小打小闹,但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小部队,频繁地袭击魏军的后勤补给通道,连钟会都为之头疼不已。
钟会进入蜀中之后,所有的粮草辎重都得依赖关中供给,不管是走褒斜道,还是陈仓道、子午道,都必须要经过汉中,再从汉中到剑阁进入蜀中,如此漫长的补给线无疑给卢逊他们提供了最好的偷袭机会。蜀军小股游击部队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数次粮草辎重被劫,给身上蜀中的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为此,钟会特别下令,要李辅和荀恺彻底地清剿汉中地区的蜀军游击部队,保证魏军后勤补给通道的畅通无阻。
接到命令之后,李辅和荀恺立刻布署了清剿蜀军游击部队的计划,在不影响围困汉、乐二城的情况下,调集了近万余大军对汉中四面的游击部队进行了围剿。
由于游击各部是**作战,彼此之间缺乏有效的联系,这为魏军的各个击破提供了方便,荀恺亲自担任围剿的指挥官,战便击破了活动于定军山一带的蜀军一部游击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之内,荀恺又连续地剿灭了汉东和兴势的蜀军游击部队。
对于卢逊而言,形势已经变得无比地严峻,汉中的游击部队已经由四部并存变成了他孤军奋战。由于长期的转战在山区,部队的粮草物资供应极度地匮乏,而魏军又明显地加强了对运送粮草辎重的运输队的保护,让卢逊偷袭魏军补给队抢夺粮草的计划一再地落空,这个冬天对于卢逊而言变得困难无比。
大雪封山之后,魏军封锁了几乎所有通往山外的道路,没有粮草,没有冬装,就连野兽和野菜都难以寻觅地到,在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卢逊的部队几乎挣扎在生死存亡线上,饥饿和严寒,让部队减员近半数,许多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熬到这个春天的。(未完待续。)
第408章 汉军的军旗
春天给万物带来的是生机,但给卢逊部队带来的,却依然是绝望,受困于粮草的的蜀军在这个春荒时节依旧是困难重重,并不因为春天的到来有所改观。
蜀军已经吃光了一切可以吃的东西,战马杀完了,树皮啃光了,就连身上的牛皮甲,都搁到锅里煮了,尽管那些牛皮甲无论怎么煮都烂不掉,但还是被蜀军士兵吞到了肚子里。
饥饿使人疯狂,使人丧失理智,当听到斜谷有一支魏军的运粮队伍要经过的时候,所有的蜀兵都激动不已,都跑去向校尉卢逊请战,要劫下这些粮草来。
卢逊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他认为,这个时候传来这样的消息,很可能是魏军所设下的圈套。长期艰苦卓绝的游击战掊养了卢逊冷静而清醒的头脑,其他三部皆亡卢逊独存,那绝不是偶然的。
卢逊之所以能在这场艰难的游击战中生存下来,当年刘胤给他的游击战十六字方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诀简直就是游击作战的至胜法宝,卢逊虽然不是那种一点就透的聪明人,但他在长期的游击战中,还是一步步地领悟到了这游击十六字的精髓所在,活学妙用,在险恶无比的游击战中坚持最久,杀敌最敌。
提及刘胤,卢逊一直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如果没有当年刘胤的提点,卢逊很有可能就同其他三路游击校尉一样,被魏军所破了。只是卢逊来不知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到蜀中,去亲口向刘胤道一声谢。现在他的军队被困在秦岭的深山之内,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也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不管怎么,卢逊还是满有成就感的,在汉中沦陷后一年半的时间内。卢逊的这一部人马,杀敌破千,焚毁的魏军粮草辎重车仗物资数不胜数,虽然说卢逊身有秦岭山中。消息闭塞,无法知晓现在蜀中的情况,但他相信,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出击偷袭魏军粮道,必将会有力地支援蜀军在蜀中的抗敌作战。能坚持到现在,连卢逊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身死秦岭山中,他死亦无憾了。
如果在平时,卢逊一定会慎重考虑一下,看是不是魏人所设的圈套,但此刻整支队伍都陷入了饥馑之中,如果再无粮草补给,不等魏军来攻,他们就已经快活活地饿死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一次风险,这批粮草已经成为了蜀军的最后救命稻草,卢逊权衡再三,同意了部下的请求,率部前往斜谷,去劫取粮草。
到了这步田地,卢逊也有些病急乱投医,尽管卢逊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极大,但事到如今。他也是别无选择了。
然而这正是荀恺的圈套,冬季大雪封山,魏军也无法进山围剿,但荀恺清楚。卢逊的队伍必须因为粮荒而陷入困境,尽管如此,从一年的交手经验来看,卢逊的军队虽然面临绝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彻底地消灭卢逊,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荀恺思量再三,决定借蜀军粮荒,急欲获得粮草补给的情况,派出一支军队,假装成运粮队,从斜谷前往汉中,并且故意地泄露出行踪来,引诱蜀军前来劫粮,同时他亲率三千精兵,在斜谷设伏,单等卢逊上钩。
果然没有出乎荀恺的意料,急欲寻求粮草补充的卢逊跳入了魏军的包围圈。
这一战的胜负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荀恺兵马强悍,准备充分,兵力更是蜀军的数倍,连他认为一战而全歼卢逊部丝毫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绝境之中蜀军所爆发出来的惊人战斗力是那样异乎寻常的强悍,愣是在魏军的天罗地网之中冲出了一个缺口,向北撤走。
战斗往往是最能磨励战士的士气,在绝境之中,蜀军所迸发出来的求生意志几乎是势不可挡,硬生生地突破了魏军的重重包围。
但突出重围之后,蜀军才发现,他们的归途已经被魏军所截断,他们再也回不去汉中方向了,为了避免全军覆灭,卢逊当机立断,带兵向斜峪关方向突进,尽管出了斜谷就是魏国的领土,但卢逊现在是别无选择,只有冒死北进。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出了斜峪关到达五丈原的时候,不要遭遇到魏国的大队人马,在平原地带,获得粮草补给的希望要比山区大的多,斜谷战斗失败之后,这支蜀军再找不到粮食,就注定是覆灭的下场。
荀恺当然不可能坐视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卢逊选择北进,在荀恺看来,他完全是自取灭亡,关陇之地可是魏军的大本营,卢逊的几百人就敢进入雍州,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不过死在别人的手里,荀恺的这份功劳就没了,他可不想给他人做嫁衣,于是荀恺点起三千人马,狂追不舍,蜀军到达斜峪关的时候,荀恺的军队也只与之保持着十里左右的距离,须臾即至。
前有阻挡,后有追兵,被困在斜峪关口的卢逊此刻真的是心生绝望,他的一生经历过无数的战斗,但象今天这样的困境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卢逊知道,今天必将是成仁之时,身为汉臣,他绝不会选择投降,那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血溅五步,他也绝不会屈膝投降。
卢逊拨剑在手,厉声喝道:“我卢逊生为汉臣,死亦汉鬼,今日事不可为,当杀身成仁,以报陛下,蜀中儿郎,只有战死之鬼,绝无屈膝之臣,大伙随我杀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些蜀军都是和卢逊身经百战的勇士,早就报了必死之心,皆知此时已无生路,个个齐声高呼,响应卢逊之言,准备与敌决一死战。
不过眼尖的一名士兵似乎看到一些异样,他指着前面道:“卢校尉,好象前面是我们汉军的军旗……”(未完待续。)
第409章 果然如是
“汉军的军旗?怎么可能?”卢逊为之一怔,要知道,这儿可是魏国的腹里之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蜀汉的军队,大概是这名士兵急得昏了头,眼里出现了幻觉吧。不过尽管如此想,卢逊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向前望去,在心底之中,他也有一丝暗暗地期许,前面真要是出现蜀汉军队,无疑他们便得救了。
可相隔的距离太远了,卢逊也没有二点五的眼神,虽然可以看到远处的战旗在晃动,但却无法分辨出旗上的字迹,不过那些人影身上所呈现的颜色,并不是魏军所着的深褐色军服颜色,而是暗红的色泽,这与蜀军的军服颜色完全的一致。
卢逊的心莫名地一阵悸动,难道说前方的军队真的是蜀汉的军队吗?不管怎么说,卢逊都必须要向前看个究竟才行。
后面荀恺的追兵渐至,卢逊也不敢再迟疑,立刻率军离了斜峪关,向五丈原的方向而行。
魏蜀两军的五丈原之战已经是接近了尾声,司马望的军队已经是开始溃败,蜀军正在分路而进,围歼败退之中的魏兵。卢逊越往前走,越可以感受到战场的氛围,如此十余万大军的大会战,可不是卢逊在汉中可以亲历到的。
卢逊最关心的还是前面军旗的旗号,虽然蜀军各部都在奋力地向前追歼,但刘胤的中军倒是巍然不动,这也让卢逊和他手下的数百军士清楚地看到那红色的军旗之上有绣着的“汉”字。
还真的就是蜀汉的军队,卢逊和众军士仿佛如见到了亲人一般,激动地热泪盈眶,不容易呀,他们历经了千辛万苦,几乎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虽然他们还搞清这是从哪里来的蜀军人马,但他们都有理由相信,这一刻,他们终于是死里逃生了。
卢逊看着那随风飘扬的军旗。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似梦似幻,极不真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关陇之地怎么就会出现蜀汉的军队。而且是规模如此浩大。从蜀地通往关中,汉中是必由之地,前方传来的消息,卢逊已经知道剑阁失守了。剑阁的失守也就意味着蜀地的门户大开,虽然卢逊不清楚蜀中的战况发展到了何种程度。但他清楚现在已经到了蜀汉王朝生死存亡的边缘,蜀军是不可能有什么余力对曹魏的腹地关陇发起攻击的,更何况就算是蜀军想要进军关陇,汉中将是必由之地,自己在汉中辗转作战一年半,还从未听说有那支军队从汉中出发进军关陇的。
这一支蜀汉的军队是如何出现在关陇大地的,难不成他们有飞天的本事,从蜀中可以直接飞到关中来?
卢逊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眼前的这支蜀军的存在是铁一般的事实,根本就不容许他有丝毫的质疑。他很好奇,同时也很期待,想看看这支军队的领军之将是何人,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本事。
“站住!你们是何人,那个部分的?”刚进入到距离蜀军中军还有两三里的距离之时,突地冲出一彪人马,将卢逊等人的去路给截断了。
现在蜀军全部的力量整体前压,但刘胤的中军不动,负责外围警戒亲兵护卫就不敢动,至少在方圆三里之内。中军的游骑巡哨便在往来巡视,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卢逊等人的到来让这些警卫亲兵顿时紧张了起来,在整个蜀军的后方突然地出现一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足以引起警戒亲兵的警觉,虽然说这些兵卒也是身着蜀军的服饰,但是如果是魏军乔装改扮意图从背后偷袭主帅,这样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
当然,这也仅仅是猜测,没有证据表明这些人是魏军乔装改扮的之前。警戒亲兵是不可能轻易地发起攻击的,他们刀枪在手,弓箭在握,一付全神戒备的模样。为首有是一名军司马,上前拦住卢逊等人的去路,盘问道。
刀就多亏了卢逊他们身上的这身军服,刘胤的亲兵卫队这才给了他解释的机会,否则真要是魏军派来偷袭的,他们早就杀无赦了。
卢逊赶紧解释道:“在下是汉中都督府麾下游击校尉卢逊是也。
那名军司马冷眼打瞧了一下卢逊,并没有放松警惕,道:“你既是汉中游击校尉,可有什么凭证?”
卢逊赶紧将自己的印信递了上去,道:“这是在下的印信,请查验。”
那名军司马接过印信,看了一下,蜀汉官员的印信是证明官员身份的重要凭证,虽然仅凭印信尚不足以打消他的怀疑,但明显地可以看到那军司马的神色已经是缓和了许多,按军职,游击校尉是校尉职衔,比军司马要高。
“卢校尉既是汉中游击校尉,那为何不在汉中却到达五丈原?”
卢逊不禁叹息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后面有魏军追兵迫来,情况紧急,还请军司禀明将军,就说卢某有要事求见。”
那军司马看了卢逊一眼,他似乎也看到了斜峪关方向有大队兵马运动的迹象,不过此次还得回禀刘胤,在未得到刘胤首肯的情况下,这名军司马是无权是擅自带卢逊去见刘胤的。
“好吧,你在此稍后,某自会禀明大将军,由大将军定夺。”那军司马说着下令部下,严密监视卢逊等人的动向,一旦发现其有任何异动,一律地格杀勿论。而他亲自返回中军,向刘胤禀报。
“卢逊?竟然是他?”刘胤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当年在汉中时的情形,自己和卢逊倒是有一面之缘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下再次相见。在刘胤的印象之中,卢逊是一个性格率直之人,很好打交道,当年在汉中之时,自己就曾向其面授过机宜,卢逊倒是虚心接受,后来汉中沦陷,估计卢逊也只能是按原计划进行游击作战,也不知自己的提点对他有多少帮助,不过此刻在能在此相见,也算是一种缘份了。
刘胤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说道:“有请。”(未完待续。)
第410章 汉中的消息
“诸位,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很严峻,最乐观的估计,我们所有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二十天的时间了,从这里到达陇西临洮,还有大约一千五百里的路,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在二十天的时间内,走出草地沼泽,否则很可能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离开了大雪山,蜀军在一块比较平坦的高地上扎营休整,刘胤也在第一时间召集营以上的将领议事。
众将皆是沉默不言,大帐内的空气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二十天的时间,一千五百里的路,那就相当于每天必须要走七十五里的路程。如果换作是在官道上行军,每天七十五里或许还真算不了什么,但这儿可是荒人烟的地域,根本就没有路可走,而且据刘胤所言,前方还有一大片的草地沼泽需要穿行,在沼泽之中,行军速度想要达到每天七十五里,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按照原先的计划,用六十天的时间走完二千五百里的路,平均每天行进四十余里,还是相当充裕的,所以刘胤将粮草储备定在二个月的量,也是经过合理估算的。携带粮草本来也是一件累赘的事,每个士兵携带一个月的干粮,也已经是达到了极限,剩余一半的粮草,则由骡马来驮运,无法使用辎重车辆,在运力上面,始终是一个短板。
按刘胤的计划,只要能走出草地,到达陇西,粮草问题自然可以解决,所以带足二个月的粮草,也就足以能支撑大军到达陇西。从汉嘉出发之后,用了二十天的时间。翻越了五座雪山,行程近千里,这个速度不可不谓之神速。
但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临出大雪山之时,发生了意外。遭遇到前所未见的大雪崩,虽然在人员上只损失了数百人,但近万石的粮草损失,却让整个大军陷入到了危机之中。
整个大帐内鸦雀无声,这无疑成为了一个死局,用二十天的时间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路来,这绝对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邓朴看了一眼左右,欲言又止。
刘胤的目光锐利。当即道:“邓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邓朴迟疑了一下,道:“依末将之见,如果无法前行的话,倒不如暂且退兵,先回汉嘉,筹措粮草,再行北上。”
邓朴的话音刚落,立刻遭来吐槽无数。
张乐率先发难道:“回头再爬五座雪山?这跟脑子进水有什么区别!千辛万苦地爬过来,然后再折回去,难道我们是吃饱了撑的吗?”
傅佥亦摇头道:“翻越雪山之艰辛诸位都深有体会。彼时士气正旺,一鼓作气尚可为之,如今要走回头路。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雪山凶险莫测,谁又能保证不会再发生雪崩?这回头路绝不好走。”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不赞成返回。
邓朴也是大窘,低声嚅嚅地道:“末将也仅是建议而已。”
刘胤摆摆手,并没有责怪邓朴的意思,既然是议事,那就要畅所欲言,何况邓朴虽言的也是人之常情。前方路不通,折返回去就行了。但雪山之路不同于寻常之路。经历了千辛万苦付出了惨重代价才走到这一步,如何能轻易地回头。更何况就算是回头,也须得付出同等的代价甚至是更为惨重的代价才有可能重返汉嘉。
退回汉嘉就代表先前所有的努力化为了无有,更为重要的是,一旦退守汉嘉,很可能偷袭陇西的计划就会为魏国所知,再想出奇不易地攻取陇西就成为了泡影,这对刘胤而言,是不能承受的结果,走到这步田地,刘胤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差点被雪活埋的黄崇此刻也缓了过来,道:“依某之见,退兵乃是下策,我们既然能战胜亘古无人能过的大雪山,区区草地沼泽又有何惧?粮草不济虽然是个难题,但这点困难我们紧紧裤腰带就可以解决,大军能走到这一步已属不易,切不可半废而途功亏一篑。”
刘胤点点头,看来大家的心思和他都想到一块儿了,跨越雪山何其的不易,如果此刻回兵蜀中,恐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代价,结果却变成了雪山一月游。这不光是原地踏步那么简单,整个兴复汉室的计划都要落空,后退就意味着失败,而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蜀汉王朝,再也经历不起这样的失败了。
前途虽然艰险,但前进就有希望,世上没有走不过去的路,也没有过不去的坎,走到这儿,就必须要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万人同心,众志成城,誓死走出草地沼泽。
“今日休整一夜,明日五更,继续前进!”刘胤沉着地下达了命令。
离开了苍茫巍峨的雪山,大军一路向北,逶迤而进。
在到达草地之前,刘胤下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从之前每天五六十里的增加到了**十里左右,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蜀军必须每天提前一个时辰起身,日落之后再行宿营,而且刘胤也放弃了深壕高垒的扎营方式,一到宿营地,只是简单地立好帐蓬即可。虽然这是大悖行军常规的,但在这荒蛮苍凉渺无人烟的地方,立坚寨安铁营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刘胤只是多派一些轮哨在周围警戒便是。
这样的宿营方式至少可以节省士兵的体力和行军的时间,把多出来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行军途中。
雪山以北虽然没有什么高山大川,但都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荆棘遍野,穿行在这样荒凉之地上,想寻找出一条快捷的路来,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无当营担任着先登之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无当营的士卒似乎都有着永远也不会衰竭的体力,他们的精力永远都那样的旺盛,在荆棘丛中,为大军开辟出一条可以通行的大道来,连刘胤也禁不住地感叹,无当飞军,果然是名不虚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