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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3章 落网

    相比于地势平缓的南坡,北坡几乎就是一道悬崖峭壁,有的地方甚至完全是九十度的垂直绝壁,邓艾曾经翻越的摩天岭跟它比起来,简直是小山丘。更为困难的是,整个的峭壁上覆盖着冰川和积雪,根本就无法让人驻足。湿滑的路面稍一个小心,就会直接坠落到山底下,从山顶上望下去,一片云雾茫茫,根本就看不到底。

    数万大军云集于此,不能快速通行的话,势必要被再次迟滞在山顶留宿,那刺骨的寒冷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刘胤也登上了垭口,看到北坡的状况,不禁让他大皱眉头。

    赵卓道:“大哥,看来这下山要比上山还难。阿坚,你当时是如何下得山?”赵卓回头问阿坚道。

    阿坚指着左侧一条看起来相当险峻的山路,道:“小的下山之时就是走的那边,顺着那块突出来的岩石滑下去,大约走个三两里,地势就平缓一些了。”当时阿坚探路之时,艺高人胆大,可以在冰山雪岭之中摸索出一条下山的路,但大部队想要照他的方法行动,显然是不可能的。

    邓艾是如何过的摩天岭,裹了一条毡毯就滚了下去,也算是邓艾命大,不但没有摔死,就连身上的零件也没少一个。不过刘胤可没有效仿他的心思,从这么高的悬崖下滚下去,裹一条毡毯?就算是裹十层海绵也不顶事!

    “拿绳索来!”刘胤吩咐道。

    绳索可是此次行军最重要的装备,刘胤选用的可是最粗最结实的麻绳,就是为登山所准备的,梦笔山的北坡如此陡峭,看来也只能借助于绳索下山了。

    阿坚自然是当仁不让地下去探路,将麻绳系在腰间,山上七八个人拉着,阿坚一步步地向山下滑去,同时在最陡峭的冰面上凿出一个个台阶来。阿坚大约下降了五六百步,才算是越过了这段最为险要的路段。下面的路就稍微的平缓了一些。

    刘胤吩咐将大绳系在一块巨石的上面,蜀兵一个个地顺着绳索,鱼贯而下。由于有绳索可以抓牢,脚下险陡的地方也有人工凿出来的台阶。所以下山的速度也不算太慢。

    整个北坡除了山顶的那段路陡直之外,尚还有在山腰有两段路也比较陡峭,阿坚如法炮制,在两处险峻之地均架了一道绳索,后续下山的蜀兵则可以顺着索道比较轻松的滑下来。

    走过这三段极险的山路。剩下的的路蜀兵就可以一路小跑了。梦笔山的山下是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几十丈高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先头部队赶到森林边上,基本上刚过未时。

    有无当营在前面探路,后面的部队则是轻松了很多,顺着无当营留下的索道,鱼贯而下,至天黑时分,就连断后的白帝营也全部越过了梦笔山。

    连续地翻越了两座大雪山,让北伐的蜀军士气高涨。看来被誉为绝境的大雪山也不过如此,人人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仿佛陇西郡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诸将对刘胤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正是由于刘胤力排众议,勇而无畏地带他们走上这条前无古人的道路,才将两座大雪山征服在了他们的脚下。

    “大哥,你咋就如此断定这雪山这么好过?看来这天险也不过如此吗!哈哈哈!”张乐是开怀大笑,惹得众将也是会心一笑。

    刘胤没有笑,因为他知道,现在还是笑的时候。只有真正翻越过五座大雪山,跨过被称为死亡沼泽的草地,抵达陇西郡,才算是笑到最后。艰苦而漫长的行军还在后头。此行从汉嘉开始,至少得跨越二千五百里的征程,在刘胤的计划中,这段路程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毕竟雪山和草地太过艰险,整个行军的地域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路的。用二个月的时间走完这条不能称之为路的路,也是刘胤最保守的估计。现在用了大概八天的时间,完成了对两座大雪山的翻越,其进程之快,也算是出乎刘胤的预料。接下来将要面对更为艰险的征途,还真是不到松懈的时候。

    邓艾是随同中军一起行动的,在梦笔山下宿营的时候,刘胤特意去看望了他一下,毕竟邓艾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在整个的北伐军中,他的年龄是最大的,高山缺氧,极度严寒,环境恶劣,比当初邓艾所走过的阴平小道可是要险峻百倍,刘胤不知道以邓艾的高龄,还能不能坚持。

    不过看到邓艾红光满面精神矍烁的模样,刘胤就放心了,常年的军旅生涯让邓艾的体魄健壮地堪比三四十岁的壮年人,丝毫没有因为翻越两座雪山而显出半点疲态来。刘胤早先就吩咐下人给邓艾准备了最好的裘袍,就连邓艾居住的帐篷也是用羊皮缝制的最好暖帐。

    “行军于雪岭冰峰,不知艾先生的身体吃得消否?”刘胤关切地问道。

    邓艾抚须一笑道:“主公无须挂怀,艾一生戎马倥偬,又岂是那种弱不禁风之人。”

    刘胤亦笑道:“那就好,先生还需多多保重,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言毕转身告退。

    邓艾注视着刘胤的背影,叹道:“神来之笔,真可谓是神来之笔。”

    邓忠在一旁道:“父亲一生并未服过谁,为何对刘将军如此信服?”

    邓艾目光凝重地道:“为父一生自矜自傲,还真未从心底里佩服过谁,当初败在刘将军之手,只以为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今日观其行事,始知其乃是真正的雄才伟略,迂回于雪山沼地,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呀,他的胆略,他的气魄,亘古以来无人能及。无论将来成败利驽,无人可以预知,但就凭着如此壮举,也足以名垂千古了。”

    “父亲可是有心助其一臂之力?”

    邓艾点头道:“不错,当初投降,不过是迫不得已,身降心未降,今日观之所为,方知其乃是真正雄主,为父愿尽全力佐之,以助其立不世之功。”(未完待续。)

第364章 筵宴

    readx();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杨欣也没有再进行抵赖,很快地向刘胤坦白交待了一切,因为他清楚,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要说杨欣没有一点悔意,那也是假的,但走到这步田地,纵然是后悔,也没有什么意义。杨欣只是平静地叙述完一切,他没有讨饶,没有请求恕罪,只是平静地望着刘胤,等待着属于他的最后判决。

    事情终于是水落石出,对于杨欣,刘胤也没有特别的恨意,任何人都是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如果杨欣一开始就忠于曹魏拒绝投降死守金城的话,或许刘胤对他的印象还不会太差,而现在刘胤也只能将其归入孟达之流的反复小人。

    对于这样的小人,刘胤的处置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将杨氏父子交给羌人来处治,他们是杀死姚柯回三王妃的真正凶手,于情于理,怎么做都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羌人如何处置他们,那就是羌人的事了,刘胤自然也无需再操心。

    刘胤备下了一份厚礼,亲自到羌人营中致歉,也算是负荆请罪,虽然暗杀三王妃的是杨欣父子,但他们终归是刘胤的部下,从这一点上来讲,刘胤也是难辞其咎。

    “刘将军太客气了,杨欣叛逆无道,暗中勾结曹魏,与刘将军并无干系,此次刘将军执拿真凶,能为内人报此血仇,老朽甚为感激啊!”姚柯回对刘胤能交出真凶表示了一再的感谢,吩咐将杨欣父子押到三王妃的灵前,开膛破腹,挖心摘肝,以为祭奠。

    羌人对朋友,对恩人可以是礼遇有加,对敌人,对仇人,却十足地展现出他们凶残暴虐的一面。一听说要拿他们活祭,杨虎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当行刑的刽子手扯开他的前襟之时,杨虎直接就吓得尿了裤子。

    杨欣倒是从容一些,事到如今,肯定是死路一条。至于这么个死法,却也不由得他来选择了。

    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刘胤也不禁是微微耸容,不过这条路是杨欣父子自己选择的,落得如此下场。自然也怨不得旁人。

    姚柯回及众羌人却是兴高采烈,神采飞扬,血仇得报,也算是了他拉的一桩心愿。

    姚柯回当即下令宰杀牛羊置酒筵来款待刘胤等人。

    酒筵就摆放在露天的草地之上,大碗的麦酒,整只的牛羊,处处显露着羌人的豪爽气度,刘胤是客随主便,入乡随俗。

    刘胤先前就曾提到想与姚弋康义结金兰,此番没有阻碍。姚柯回自然是乐见其成,亲自为两人主持了结拜仪式,歃血而誓,刘胤比姚弋康要大上两岁,自然是为兄长。

    姚弋康端着酒碗敬道:“贤兄在上,小弟粗莽,先前多有得罪,这碗酒权且赔罪,还望贤兄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羌人性格豪爽。恩怨分明,这一点倒是让刘胤相当地佩服。刘胤含笑道:“贤弟客气了,此前种种,不过是些误会。现在误会已消,你我兄弟当一醉泯恩仇。干!”刘胤举碗重重地与姚弋康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干!”姚弋康亦是举碗豪饮而尽,两人相顾而视,纵情开怀大笑。

    整个酒筵的气氛相当地融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在这种豪爽的气氛之中,很难让人产生拘束之感,所有参加酒筵的人,皆是开怀畅饮,放浪形骸,不觉已是半醉。

    酒到半酣之处,阿坚暗暗地劝刘胤道:“少主,此酒甚烈,不可多饮。”

    刘胤抬头看到姚柯回正注视着自己,呵呵一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有姚伯父和众羌人兄弟相陪,当一醉方休才是。”

    姚柯回也极是高兴,此番能得遇恩公之后,可是了却了他心中的最大心愿,而刘胤与姚弋康拜了把子,更让他为之欣喜,以刘胤在蜀汉朝中的地位和在陇右的强势,也算是为羌人今后的发展铺平了一条道路。他的目光落到了阿坚的身上,忽地是心念一动,道:“这位小兄弟也似乎是羌人?”

    刘胤道:“不错,他叫阿坚,祖上皆是羌人,当年我外公自陇入蜀,身边便带着数千羌人部曲,阿坚的父亲便在其中。”

    姚柯回紧盯着阿坚,道:“令尊可是名叫曲扎?”

    阿坚略感吃惊,说实话,打小他父亲就去世了,几乎无人曾再提起过他的名字,姚柯回居然认识他父亲,确实让阿坚有些意外。“大王认识家父?”

    姚柯回呵呵一笑,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阿坚的容貌与曲扎有七八分的肖似,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姚柯回笑道:“不光是认识,曲扎与我乃是从兄弟,一个爷爷的孙子。当年曲扎可号称是我们西羌的第一勇士,孟起公来西羌募兵,他第一个应征入伍。这一去,四十年多了,始终也未能再见一面,却不知你父亲现在状况如何?”

    阿坚道:“家父离世已经二十余年了。”

    姚柯回闻讯一愕,叹息道:“世事无常,想不到当年名震西羌的曲扎也已作古,可惜可叹。”

    刘胤不禁看了阿坚一眼,以前只知道他是马府的下人,羌人的后裔,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番的身世,他的父亲居然是西羌赫赫有名的第一勇士,难怪阿坚的身手如此非凡,大概也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

    当下刘胤微微一笑道:“阿坚,还不快拜你的叔父。”

    曲扎与姚柯回可是从兄弟,阿坚自然得称呼姚柯回为叔父,经刘胤这么一提,阿坚当即下拜,口称叔父。

    姚柯回自然是欣喜不甚,今日看来是双喜临门,不光有幸见到恩人之后,还找回了一个堂侄,当下姚柯回取过一口宝刀来,道:“此刀乃是千年玄铁所制,锋利无比,一直为本王的贴身之物,今日就给贤侄做见面之礼吧。”

    阿坚接刀在手,见刀刃锐利,刀身泛着湛蓝的光芒,果然是一把好刀,甚喜,叩首拜谢。

    酒筵一直持续到三更时分,就在筵尽之时,傅著忽然入内,在刘胤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刘胤闻之,悚然一惊,酒醒了大半。(未完待续。)

第365章 引为奥援

    在双方关系和睦的时期,如果适逢对方君主去世或新皇登基,做为盟友的一方是要派使臣前往吊唁和恭贺的,比如大帝孙权去世之后,吴废帝孙亮和景帝孙休登基的时候,蜀国都曾派出使臣前往吊唁或道贺。

    不过现在双方关系交恶,此番孙休去世和孙皓登基,蜀国自然也就无须派出使臣前往。不过这并不防碍蜀国的情报人员及时地将事关吴国的重大变故的消息上报到南中。

    所有在魏吴两国境内的情报机构都是由中尉左丞杜弼来负责的,杜弼接到报告之后,都要在第一时间内转交给刘胤,再由刘胤上奏朝廷。

    刘胤拿到了吴国传回来的情报,如果自己所记无差的话,历史上吴国皇帝孙休就是病逝于蜀亡之后的第二年七月,而孙皓也是在当月登的基。看来历史虽然已经改变了许多,但依然还有不少东西是刘胤所无法改变的,比如和刘胤没有多少利害关系的魏吴两国的事,纵然就是蜀国的事,也是刘胤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其改变,如果真没有刘胤的到来,后主刘禅或许就如同历史上一般在洛阳过着乐不思蜀的生活了。

    毕竟历史轨迹的惯性依然强大,吴国年轻有为的皇帝孙休挂了,接替他当皇帝的孙皓可是历史上与夏桀商纣齐名的暴君,荒淫无度,暴虐无道,将拥有着长江天堑号称固若金汤的东吴政权搞得分崩离析,最终走向覆灭。

    历史上孙皓的继位是在蜀国灭亡之后,但由于刘胤的出现,蜀国并没有灭亡,这天下之势并未变成魏吴南北对峙还是继续保持着三国鼎立的格局,历史最终将走向何处。这其中还是充满着变数。

    刘胤真的有些期待,明年就应该轮到司马昭寿终正寝了,是否一样会发生呢?刘胤不得而知。但刘胤清楚,司马昭的死对于天下大势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是机遇,也是挑战。

    现在的司马昭,也看到了属于他的机遇,吴主孙休病逝,这对于已经准备好南征的司马昭而言,简直就是天降福音,乘着吴国国丧新帝登基之时。司马昭令羊祜杜预出兵襄阳上庸,从临沮南下,攻打吴国重镇西陵。

    西陵是荆江段的一座重镇,水陆咽喉要冲,吴国在此一直常设西陵都督镇守,入蜀之前,陆抗就担任西陵都督一职。

    而现在吴军十五万大军入川,西陵更是成为其后方重镇,西陵一旦有失,吴境和蜀地将失去联系。将会危及到蜀中大军的粮草供给,所以西陵是吴国的咽喉七寸所在,致命之地。司马昭选择攻击西陵,显然也有打蛇打七寸之意。

    孙皓刚刚登基第二天就接到了魏国大举来犯的消息,面对魏国给他送上的这一份登基“大礼”,从来没有参与过军事谋略的孙皓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辅佐孙皓登基的这些顾命大臣毕竟也不是酒囊饭袋,很快制定出应急预案,由征北将军陆凯带兵增援西陵,加强西陵的守备,由荆州刺史施绩驻守江陵。加强西陵侧翼的防护,左将军张布驻守武昌。右大都督丁奉驻守阜陵,后将军丁封驻守庐江。准备全面应对曹魏的进攻。

    陆抗经营西陵多年,城防坚固,守备完善,陆凯援兵到来之后,西陵的守备力量更为雄厚,虽然羊祜杜预做了充分的准备,但面对坚城,还是短时间内无法攻克,只得转入了围困战,将西陵团团包围,企图将陆凯困死在西陵城内。

    为了防止吴国再向西陵增派援兵,司马昭另派十万大军,对武昌和建业方向发起进攻,将战火绵延到整个的长江防线。

    魏吴两国的战线从益州绵延到了扬州,三州之地,数十个郡国卷入了战火之中,在近五千里的战线之上,全面交锋,拉开了魏吴两国决战序幕。

    刘胤看罢报告,微微地一笑,果然是不出所意料,司马昭有着一统天下的野心,又岂能放弃此次吴国空虚的机会?看来魏吴两国的互撕远不止局限于益州境内,整个长江防线都将成为双方的战场,魏吴两国投入的兵力之多,波及的区域之广,就算是被称为奠定三国的三大战役: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和夷陵之战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而魏吴两国的全面开战,给南迁偏安到南中的蜀汉朝廷似乎带来了一线的机遇。或许在魏吴的眼中,蜀汉王朝的残存力量就如同是一条咸鱼,但只要捉住机会,咸鱼也未必不能翻身!

    “杜左丞,关陇方面可有情报报来吗?”刘胤叫住了正欲退下的杜弼。

    杜弼摇摇头,道:“关陇远在三千里之外,又有汉中诸道、阳安剑阁隔阻,情报传递极为困难,恐怕短时间内难以传回,如果刘大人真需要关陇方面的情报,卑职可专门差人去联络一下关陇司。”杜弼略微显得有些诧异,毕竟关陇相隔着汉中蜀地,那边的情报并非是急需,现在中尉府传递过来的情报,大多是关于蜀地军情变化的情报以及洛阳武昌方面魏吴两国高层的信息,关陇太过遥远,就算拿到确切的情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刘胤知道此事急不来,远在三四千里之外的关陇,真要传递消息过来,也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的通信手段,还是太落后了,就连信鸽也没有,貌似利用信鸽传信,还是唐代以后才有的事吧。

    “那就有劳杜左丞了。”

    杜弼拱手称诺,退了一下。

    屋内安静了下来,刘胤将所有报告重新地细阅了一遍,凡是重要的地方,他都拿红笔圈了起来,各方提交的情报虽然详实,但也不乏疏漏重复之处,这就需要阅者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许多的时候,真相往往隐藏在表相之下,需要细细地甄别。

    不多时,杜弼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卷纸,……(未完待续。)

第366章 司马望

    当司马望踏上前往陇右的道路,心情着实不能平静,几十年来,魏蜀双方一直在关陇一带保持着均势,从诸葛亮到姜维,虽是锲而不舍,但在一代又一代的雍凉都督铁桶般的防守面前,却是劳而无功,双方的疆界一直维持在秦岭的一线,互有攻防,却始终也未能有谁突破这一点,

    但这种平衡魏景元四年被打破了,钟会率十八万大军三路入蜀,气吞万里如虎,整个魏国上下一派欢欣鼓舞,认为蜀国必将灭亡,大魏一统天下之势,无人可挡。+◆頂+◆点+◆小+◆说,

    可世事的演变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由于吴国的入局,本来局势明朗的益州变得混乱不堪,现在的益州,几乎变成了一个大泥潭,一旦陷入进去,很难再抽身而退,钟会的十五万大军陷入其中,吴国也为之投入了半数的兵力,双方在益州的争夺可谓是不遗余力。

    而偏安于南中的蜀国,似乎被人给遗忘了,在世人的眼中,南中那穷极荒蛮之地,蜀国朝廷流亡于此,恐怕也难有什么作为了,在三国相争的格局中,蜀国已经是被边缘化了。

    但就在世人皆以为蜀国已经是无足轻重之事,却传来了陇右五郡失守的消息,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让所有的魏人都发懵了,就连司马望也不例外。

    司马望是司马孚之子,司马懿的侄子,早年曾过继兄长司马朗。司马家族在东汉之时便是河内望族,累仕公卿,自司马懿之后。司马家族已成为曹魏事实上的统治者。权倾朝野。做为司马家族中核心一员的司马望,自然理所应当地受到了重用。

    当然,司马望的能力和才华也是相当地出众,否则他断不可能在司马子嗣如云的情况下,受到重用和提拨。司马望在担任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八年之中,威化明肃,治军严整,多次成功地抵御了姜维的进攻。声震关陇。

    后来凭借着在关陇的功绩,司马迁任卫将军、中领军,掌管禁军,去年又升任为骠骑将军,是目前大魏朝中品秩最高的将军,司马家族中统治核心的成员之一。

    也难怪司马昭在听闻陇西事变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司马望。

    司马望也不孚司马昭的厚望,顶风冒雪地赶赴长安去上了任。由于天气严寒,大军无法出动,司马望此行只带了数十名的亲随。和匹马单骑去长安几乎没什么分别。

    摆在司马望面前的形势很严峻,陇右五郡和金城郡失守。整个关中能调动的兵力不足万人,人心惶惶,士气低迷,局势芨芨可危。

    不过司马望终归是一代名将,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现在大雪封路,大队的人马调不来关中,但同样也会抑制蜀军的行动,司马望并不太担心蜀军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他适时地调整了关中的布防情况,将关中有限的兵力调整到三个点上:长安、陈仓和新平。其中长安是关中之核心,是必保的目标,陈仓是蜀军从陇右东进的咽喉要冲,新平则是从安定东进的要地,保住这三地,就等于是守住了关中。

    尤其是是陈仓,是关陇道上最重要的战略要地,魏蜀之间的数次战争,就曾围绕着它来进行,司马望镇守雍凉八年,对于雍凉的山河地理可谓是了若指掌,他到达关中之后,这一项的任命就是调整陈仓的守将,任命越骑校尉王浑为陈仓守将,率兵三千镇守陈仓。

    司马望相信,以陈仓的坚固,就算是蜀军倾其三万人马来攻,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拿下,现在正是数九天气,滴水成冰,守军在城内有城垣的掩护可以避寒,而攻城部队在野地冰雪之中,根本就没有机会呆上过长的时间,只要能挨得过这个冬天,关东的大军进入关中,局势便顷刻间可以逆转过来。

    司马望的判断还是准确的,蜀军在豪取陇右五郡之后,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再没有向陈仓发起进攻。这个冬天,魏蜀双方一直保持着剑拨弩张的状态,但一直未做出任何实质性地接触,胜利的天平,在悄悄地向魏国这边倾斜。

    正月刚过,第一拨的魏军就已经从关东进入了关中,显然司马昭急欲地夺回陇右失地,在冰雪还未全部消融的时候,就已经绘司马望增兵。

    随着关东的大军陆续的入关,司马望也开始谋划着向陇西进军的计划,到了二月初的时候,关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万,在未动用益州和南线军队的情况下,司马昭能征调到十万大军,已经魏国所能调动的兵力的极限了。

    不管是司马昭还是司马望,都未将偷袭陇西的刘胤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刘胤不过是一个乘虚而入的小人物,根本就不值一提,魏国的底蕴是何其的深厚,又岂是刘胤这样小小的蝼蚁所能撼动的。征调十万大军来对付他,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司马昭根本就不会因为刘胤的出现而改变他最初的策略。

    司马望也毫不怀疑,这将是一场没有多大悬念的战争,只要魏国大军挥师西进,这种胜利将会是碾压性的。

    更何况,司马望在出征之前,又接到了金城太守杨欣的密信,杨欣当时迫于形势初迫降蜀,很是懊悔,此次愿意助魏军一臂之力,引羌人进犯陇右,让刘胤首尾难顾。

    司马望大喜,有杨欣在背后掣肘,刘胤想不败亡都难,当即便回复杨欣,要他依计行事,同时也向杨欣许诺,事成之后,一定会向朝廷表奏他担任凉州刺史。当然,这种空头的支票司马望还是很乐意开的,至于将来他坐上坐不上凉州刺史,还得由司马昭说了算。

    有杨欣的援肋,司马望更没有什么理由来怀疑此次西进的成功率,为了尽快地完成司马昭的期望,司马望紧锣密鼓地完成了进攻前的最后准备,亲自指挥十万大军,沿着关陇大道,浩大而进,直指街亭。(未完待续。)

第367章 街亭:蜀人心中永远的痛

    陇山是横亘在关中平原西部的一座高山,如同从空中鸟瞰,陇西就恰如关中平原地头的一处田垄,故而世人给它起了一个比较贴切的名字——陇山,又因其曲折险峻,盘道六重方可登顶,又名六盘山。

    想从关中进入陇西,南北走向的陇山就是一道必须要逾越的屏障,走六重盘道翻越陇山很不现实,所以最佳的行进路线便是千里陇山之中的各处隘口。

    相比与其他的隘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街亭无疑是最为奇葩的一道隘口。陇山巍峨险峻,绵延千里,可偏生到了街亭这儿,好似被生生截断一般,留出一条宽达数里的平坦大道来,于是古往今来,街亭隘口就成为关中通往陇右的一条重要通道。而这样的地势,也无疑造就了街亭的易攻难守。

    提起街亭,无疑是蜀人心中永远的痛。

    蜀建兴六年,诸葛亮写下了千古文章《出师表》,向后主刘禅痛陈决心,誓师北伐。不得不说,这是蜀汉历次北伐中最为规模浩大的一次,也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次,诸葛亮兵出祁山,天下为之震动,天水、南安、安定三郡不攻自破,只有雍州刺史郭淮死守上邽,拒不投降。

    当时曹魏的朝廷之上,应对还是积极有效的,魏明帝曹睿果断地派名将张郃率兵五万驰援陇右。张郃也没有辜负曹睿的期望,不辞辛劳,倍道兼程地赶往陇右。

    从关中进入陇右,最理想的途径就是走街亭官道,张郃自然不会选择别的路,五万步骑,以逐星赶月的速度直扑街亭而来。

    诸葛亮自然也认识到街亭的重要性,但兵出祁山之后,蜀军为了攻取陇上诸郡,兵力已然分散,应对张郃的来袭捉襟见肘。于是马谡站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马谡是一位幕僚性的人才,在诸葛亮南征之时就曾建言献策,为诸葛亮平定南中立下过功劳,深得诸葛亮的器重。诸葛亮此次也是力排众议,任命马谡为主将前去镇守街亭,将这一份最重的担子搁到了马谡的肩上。

    但众所周知的结果是马谡败了,没有能守得住街亭,从而也导致了第一次北伐功亏一篑。究竟是马谡纸上谈兵言过其实不可重用。还是诸葛亮用人失误策略不当?这一切似乎已经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蜀国在第一次北伐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惨遭逆转,却成为了蜀人心中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阴霾。

    在其后的几十年岁月之中,虽然诸葛亮和姜维一次次地竭尽全力,想要匡扶汉室恢复山河,但由于魏国已经是有所防备,在敌我力量极为悬殊的环境之中,再想取得第一次北伐那样的胜果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这无疑让蜀人对街亭之失更有切肤之痛,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换掉不堪大用的马谡。或许街亭就不会失守,蜀汉就不会失掉已经攻取的陇右诸郡,甚至可以挥师关中,直捣洛阳。

    但历史没有假设,街亭的失守成为了蜀人心中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阵清凉的山风吹来,吹拂在傅佥凝重而刚毅的脸上。

    春天的风是和熙的,温暖的,整个儿的陇山已经在春风之中呈现出淡绿的色彩,青山绿水,春色无边。但傅佥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他的目光投向了苍茫而辽阔的关中平原。

    三十七年前发生在这儿的大战早已经是湮灭无闻了,荒凉寂莫的古道再也听不到铁马金戈之声,但历史却再一次地出现了惊人的巧合。默默无闻的街亭必将又成为世人万众瞩目的所在,它将又一次承载想蜀人的希望和期待。

    傅佥只觉得肩头的担子似有千钧般沉重,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或许当年的马谡也有同样的心情吧?”傅佥自嘲地一笑道。

    其实如今的局面和当初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豪取陇右诸郡,却又不得不分兵对敌,不过稍微不同的是诸葛亮的对手是郭淮。而刘胤的对手却是异族的羌人,曹魏援兵又一次声势浩大的杀来,街亭又一次成为唯系蜀军生死存亡的命脉所在。

    守得住街亭,才能保得住已经到手的陇右六郡,如果守不住街亭的话,结果只能是和诸葛亮第一次北伐一样,功败垂成,折戟沉沙。

    或许情况更为地糟糕,那时候诸葛亮毕竟还是有着退路的,那时的汉中,还是蜀军的大本营,北伐失败了,还是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而此时的蜀军,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了退路,真要再退的话,只能是退回草地雪山,从那鬼门关爬过来的人,永远也不再想要面对那吞噬生命的荒蛮之地。

    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这就是蜀军现在面临的局面,不胜,则亡!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傅佥与刘胤分兵之后,就率虎步左营、虎步右营、阳安营和无当营两万人马赶赴街亭了。

    当年的马谡,也是率领着两万人马,或许他的心情要稍微比傅佥轻松一些,毕竟是他第一次领兵作战,对于一个只在中军帐中参与谋划的幕僚人员而言,初带兵时的那种信心满怀踌躇满志是不可言表的,带着诸葛丞相的厚望,带着蜀汉王朝的期待,马谡却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太骨感,刚愎自用的马谡最终因为街亭的失败被砍掉了脑袋,或许诸葛亮并不想杀他,但必须要有人来为此次的失败来买单,马谡只能成为那只替罪羊,用来平息朝野的愤怒。

    后人几乎是众口一辞地将街亭失守的责任归咎于马谡策略的失误,马谡严重地违背了当道立寨的军事常识,将军队驻扎在没有水源的山上,被魏军大队人马包围,切断水源,孤军困守,从而导致了失败。

    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就算是马谡执行了正确的防守策略,就真的能守得住街亭吗?(未完待续。)

第368章 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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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艾为之精神一振,眼中掠过一抹亮色,道:“看主公之神色,似乎是胸有成竹,艾愿闻其详。”

    刘胤倒也不是急不徐,从容地坐到了邓艾的对面,将手中的卷宗置于几案上,道:“魏吴在西陵开战的消息,想必先生已经知晓了。此次司马昭在西陵投入了十五万大军,在东线投入了十万大军,加上先期入川的十八万军队,魏国此次已经动用了六十万总兵力的三分之二左右,吴国自然不必说了,总兵力三十多万,光在川中就达到了近半数,此次为了抵御魏国的进攻,几乎是倾尽全部兵力。此次战事蔓延之广,波及范围之大,动用兵力之多,乃是前所未有,足可彰显司马昭欲一统天下的勃勃野心。”

    邓艾微微一笑,道:“主公此来想必不光是要称赞晋公的吧?”

    刘胤轻笑一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此次魏吴全面开战,对我们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

    邓艾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的目光凝重起来,细细地思考着,很显然刘胤已经有过了深思熟虑,乘着魏吴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出其不意地攻击魏吴的后方,不过现在刘胤身处南中,也是有着地理上的局限性,在邓艾看来,刘胤反击的方向不外乎两处,北上收复失地,南下攻略交州。

    北上的可能性较小,现在蜀中魏吴双方投入了近三十万的兵马在厮杀,虽然战事胶着,但远未到力竭之时,此时刘胤北上横插一足,无异于是火中取栗,显然是违背刘胤先前坐山观虎斗的策略。

    至于南下交州倒是亦无不可,现在东吴面临着魏国的全面攻击,不得不将全部兵力投入到长江防线之中。整个后方空虚,此时刘胤如果从南中出兵南下的话,拿下交州应该很轻松的。不过交州也是蛮荒之地,开发程度比南中也好不了多少。刘胤就算是拿下了交州,也不会对天下大势有太大的影响。

    “在下愚钝,却不知主公此次出兵,是意欲南下还是北上?”

    刘胤呵呵一笑,其实南下交州也是一种选择。相对而言,难度要低一些,成功的把握性也大一些。不过刘胤暂时对交州还没有什么胃口,倒不是说交州没有可取之处,而是魏吴此刻交战正酣,此时偷袭交州,无疑于给东吴的后背插上一刀,虽然刘胤也很想睚眦必报,但这样做的结果无异是有利于司马昭的。

    三国鼎立了如此长的时间,就是在于它的一种微妙的平衡。才可以让这种鼎立的局面维持下去,历史上吴国坐视蜀国而亡,结果没过多久,吴国也湮灭在了历史上的长河之中,唇亡而齿寒的道理吴国人读了许多年,他们一直也没有读懂。刘胤深知吴国一旦丢失了交州,必然会受到重创,很可能会寻导致长江防线的崩溃,这种局面可不是刘胤想看到的,现在刘胤还没有和司马昭一争天下的本钱。维持三国鼎立的格局,对刘胤而言很重要。

    “艾先生下过跳棋吗?”

    “跳棋?”邓艾愣了一下,邓艾也是精于棋道的,但跳棋却是闻所未闻。

    刘胤从卷宗之中取出一幅地图。在几案上平铺开来,邓艾视之,乃是益、雍、凉三州的地图,这也是邓艾平生最熟悉不过的一幅地图了,只是他不知刘胤拿出地图与所谓的跳棋有何关系,抚须道:“主公这是何意?”

    刘胤手指雍凉二地。道:“自古称王霸之业者,莫不是先取关陇之地,而后才有天下,周秦汉三朝盖是如此。今魏军主力云集于益荆二州之地,关陇空虚,据刚刚传回的可靠情报,魏国在关陇一带的驻军尚不足两万之众,此时乃天赐良机,我欲统兵直取陇西,挥师关中,不如艾先生觉得如何?”

    邓艾也有些吃惊,虽然他对这幅地图早已是了然于胸,但听刘胤之言,邓艾也不禁是多看了几眼,似乎想在地图上找出行军路线来,不过以以邓艾对蜀中地理的谙熟,自然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主公欲进军关陇,倒也不错,此时雍凉二州空虚,如果主公真的可以天降奇兵的话,关陇唾手可得,只是在下愚顿,不知主公将从何处进军?从南中到关陇,中间可是隔着蜀地和汉中,单单就是一个剑阁,主公如何逾越,难不成要胁生双翅飞过去?”

    刘胤微微一笑,以手指图,道:“西方大秦有句谚语:条条大道通罗马,这天下之在,又何止一条路去关陇,由汉嘉向西,渡沫水(大渡河),翻越雪山,穿过草地,便可直抵陇西郡的临洮。”

    “啊!”邓艾惊的是目瞪口呆,邓艾出奇兵偷渡阴平,已经被世人称之为疯子,而刘胤此刻轻描淡写描绘出来的这条道路,可以说要比阴平小道险峻十倍,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称之为路,因为为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走过这条路。

    邓艾经略陇西多年,何尝不知陇西之南有一大片横无际涯的草地沼泽,这几乎就是一片死亡之地,除了生活在边陲的羌人之外,还没有任何人敢踏足这片死亡沼泽。而沫水之西,则是巍峨高耸的皑皑雪山,更是人类的禁区,刘胤敢选这条路走,让“疯邓艾”都认为他疯了!

    “主公,在下还从未听过有人能活着走出这条路的,主公若走此路,恐怕是九死一生!”邓艾脸色凝重地道。

    “前无古人,却不代表后无来者,世上本无路,只要有人走过,它便成为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兵行险地,方有奇效!”刘胤悠然地道。

    第……章

    刘胤说这番话的时候颇为自信从容,因为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走过这条路的人。前世刘胤在部队时参加过一次纪念长征胜利七十五周年的活动,这次的纪念活动有个名称,叫做“缅怀先烈,重走长征路”,用身体力行的方式感受长征的伟大。(未完待续。)

第369章 关键是水

    傅佥闻之一愕,马谡当年之败,就是败在困守土山之上,这可是前车之鉴啊!而刘胤选择同样的策略,这让傅佥有些匪夷所思,以刘胤的聪明,断不应该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才是。

    “文宣,马谡之败,便是败在这山上,为何你……”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岳父认为,当道立寨的话,有几成胜算?”

    傅佥不禁是眉头一皱,刘胤的反问让他陷入了沉思,是啊,所有的人都在马谡兵败之后否定了上山防守的策略,但又有谁真正地考虑过当道立寨的成功率有几成,在平原地带上与魏军正面交锋,蜀军原本就不占任何的优势,更何况要面对数倍的敌人,这样的难度更是呈几何级数的增长,单单是当道立寨,就可以真的能解决掉防守街亭的问题吗?

    傅佥沉吟片刻,道:“可事实证明,上山防守的话那就是绝路,因为没水。”

    “对,关键是水!”刘胤的目光中透出来的是坚定和刚毅,斩钉截铁地道,“当初马谡如果能解决掉水源的问题,就绝不至于速败,只要他能坚守下去,将魏国的援兵死死地拖在街亭,整个北伐的局面很可能就会为之改观。所以街亭的防守,并不在是上山还是当道的问题,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水源!”

    傅佥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整个山顶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座土山孤立高悬,不与四周相通,山上亦没有什么泉水溪流之类的稳定水源,堪称是一片绝地,怎么解决数万大军的饮水问题,傅佥很是茫然。

    “山脚下倒是一有条溪流,可是魏军一旦围山,首先要做的就是掐断我军的取水途径,要如何做。才能保证水源不失?”

    刘胤笑指四方道:“这满山遍野的都是水,何愁没有水?”

    山顶之上积雪不多,只有数寸,但山崖背风之处。积雪可以深达数丈。傅佥当然知道雪融化后就会变成水,但马上就是春天了,积雪消融,化成水后很快就会流失掉,根本就无法保存。傅佥灵光一闪。道:“文宣的意思是将这些雪保存起来,便可以供驻军饮用?”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么厚的雪,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大水库,只要存上一成的雪,也足够两万人饮用数月之久了。”

    “可是如何才能将这些雪保存下来,这得需要多少的水桶?”傅佥有些疑惑地道。

    刘胤道:“我们比马谡幸运的,就是能提前几个月来做准备,马谡打的是遭遇战,他方至魏兵便接踵而来,当时的局势根本就没有给马谡任何的时间。他只能是仓促应战。现在距离开春魏兵来攻还有一段的时间,足够我们存贮大量的水和粮草了。街亭附近山林密布,有不少的参天大树,伐木做桶用来贮水,很是方便,反正这种桶也无需移动,可以做的大一点,做成三尺五尺的大木桶,这样可以存贮更多的水。还可以砌石为池,这山上石头挺多。召一些手艺精湛的石匠,做成一丈见方的大池子,只要能解决旧渗漏的问题,贮存多少水都不是问题。”

    防守土山。最大的难题就是没水,任何人只要三天不喝水,嗓子就会干得冒烟,战斗力就无法保证,继续缺水下去,只能是干死渴死。当然在未等到渴死之前,军心也早就崩溃了。只要能解决掉饮水问题,防守街亭的任务就会变得委轻松,蜀军居高临下,任凭魏军来仰攻,司马望就算是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无法撼动土山的一个山角。

    这样的防守难度,比当道立寨要小的多,如果将土山视做一座城的话,简直就是世上最坚固的城池。傅佥不禁有些神往。

    刘胤继续道:“现在时间充裕,我们还可以从陇右诸城之中,征调一些盆瓮瓦罐之类的贮水之物,这些器皿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多多益善。总之,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全力在土山之上贮存大量的水,守住街亭就不是件难事。”

    傅佥拱手道:“好,文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定保街亭固若金汤。”

    在傅佥的主持下,大批的木匠和石匠被征调了街亭,当然也不是义务劳动,蜀军可是支付了双倍的酬劳,就算是冰天雪地,这些匠人们也是笑逐颜开,干起活来也是特别的卖力。伐木取石这些粗活计则是由蜀军来完成的,好在陇山之上最不缺的就是林木和石头,就地取材,还是相当地方便。

    陇右各地的陶器工坊也接到军方的大批订单,要求制作大容量的陶罐,同样给出的价格也是令这些工坊主怦然心动。当然,这些订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所有的陶器工坊都停止生产别的器皿,加班加点,全力以赴地完成军方的订单。

    一车车的大肚陶罐被运住了陇东,虽然这些工坊主整不明白军方搞这么的陶罐要干什么,但只要有钱收,他们自然心满意足。

    至正月中旬冰雪开始消融的时候,蜀军已经完成了贮水目标,按每人每天一升水的用量来计量,目前土山上的存水也足够支撑两万大军两三个月的用水需求,如果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会有降雨的话,蜀军还可以坚守更长的时间。

    贮水的同时,粮草军械的贮存自然也是同步进行的,刀枪箭矢,铠甲装备也是源源不断地运抵了街亭,傅佥亲自督促蜀兵在土山上修筑防御工事,伐木取石做滚木擂石,好在这山顶上林木石头众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到了二月初,整个街亭的布防已经是基本上完成了,整座土山,打造的如固若金汤一般,数百具曾装备于陇右魏军的床弩,也被傅佥运抵了山上,这种射程极远的单发弩车可以覆盖和封锁整个的街亭官道,不愧是远程攻击的神兵利器。

    “启禀傅将军,魏军前锋已逼近街亭。”斥侯急匆匆地上前禀报道。

    “来得正好!”傅佥低沉地道,目光望向东方,凝重而自信。(未完待续。)

第370章 第二个马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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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禅犹豫未定,对于他而言,这的确是难以决择的,现在蜀汉王朝就剩下这点硕果仅存的兵力,如果真要失败的话,接下来的处境就会更为地艰难。而刘胤的计划也同样诱人,如果成功的话,那可是要实现在刘备时代和诸葛亮时代都无法实现有梦想。

    刘禅并不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风险和机遇面前,他是进退维谷,患得患失,迟疑不决。

    刘胤拜泣道:“陛下,先帝创业艰难,季汉江山得来何其不易,现在社稷倾危,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臣披肝沥胆,效死以节,讨贼兴复,并非为一已之私,只为无愧于刘氏之姓,将来纵使九泉之下亦有颜面告慰先帝之灵。陛下,南中非栈留之所,只为权宜之地,不可久守,方今天下势变,正是攘凶除奸兴复汉室的最佳良机,此乃天赐机缘于陛下,望陛下恩准,臣别无他求,只愿一死以报陛下。”

    刘禅最大的特点就是耳根子软,如果现在有黄皓、谯周这些佞臣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事八成要黄,不过刘胤先期的清君侧将这些佞臣全给除掉了,现在刘禅的身边,再无奸佞小人,这无疑对刘胤的计划实施是相当有利的。

    面对刘胤情真意切字字泣血的恳求,刘禅也是不禁为之耸容,如今国难当头,象刘胤这般的忠直之士朝中也不多了,总的来说,刘禅还是比较信任刘胤的,除了他是自己的侄儿,有着血缘亲情之外,近一年来刘胤的表现亦是可圈可点。如果没有刘胤挺身而出,这江山社稷能不能保得住还得两说。

    虽然刘胤的计划风险极高,甚至让人听来有些荒廖至极。但刘胤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证,刘禅也就动摇了。最终道:“好吧,就依你所奏,只是雍凉山高路远,此去凶险重重,文宣你一人前往,让朕颇为担忧。”

    刘胤心中暗道,敢情这刘禅并不昏庸呐,他还知道将大军放任在外。容易让刘胤拥兵自重,将来打下雍凉,天高皇帝远,难保刘胤没有自立之心。刘胤当即道:“臣恳请陛下在皇子诸王之中选一人担任监军,与臣同往关陇。”

    见刘胤说破他的心事,刘禅略显尴尬地一笑,道:“文宣勿要生疑,朕绝无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们兄弟同往雍凉。彼此也有个照应。”

    “臣也正有此意。”

    “好,那就让新兴王刘恂与你同去如何?”

    刘恂?刘胤心里咯登了一下,刘禅不选旁人。却偏偏选了刘恂,诸王之中也就数这货纨绔,和自己的关系也最僵,真的如果让他来担任监军的话,少不了给自己制造些麻烦。不过这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诸王子中,刘禅最钟爱和信任的就是刘恂,让刘恂来做监军,俨然有代天子巡狩的意思。最起码不让刘胤所率的军队脱离自己的掌控。

    既然刘禅有如此要求,刘胤也断不能予以拒绝。现在好不容易才劝说刘禅同意了自己出兵方案,就算这个额外的附加要求。刘胤也是必须要接受的。

    “能与新兴王共兴讨贼兴复大业,乃是臣的荣幸。”

    刘禅面带满意的笑容道:“文宣,你也知道你这个弟弟顽劣成性,此番朕要你带他出去,就是要好好地磨砺一番,玉不琢不成器,此去关陇,还需你多多照应才是。”

    对刘恂,刘禅是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不过貌似刘禅自己就算不上一块好钢,不过做父母的总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出类拨萃。在七个儿子当中,刘禅对六子刘恂特殊地溺爱,如果不是发生了魏国入侵之事,刘禅很可能会废长立幼,改立刘恂为太子。

    废长立幼本身就是大忌,且又遭逢国难,虽然刘禅一直有这样的心思,黄皓也在后面怂恿着,但朝中的诸位大臣一致坚决反对,倒也让刘禅只得暂时放下这个想法。

    但暂时放下并不等于刘禅从此就绝了这个念头,从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喜欢刘恂的,很想让刘恂来继承大统。而且刘禅也深知刘恂的品性并不适合当皇帝,尤其是象这样的乱世,没有点雄才伟略,还真是无法在乱世中立足。此次刘胤计划北伐,倒让刘禅有了点的别的想法,让刘恂去监军,一则可以掌控北伐的军队,二则也可以锻炼一下刘恂的能力,如果刘胤真的攻下了关陇,身为监军的刘恂也是可以分润到功劳的,到时候等到局势稳定,再提出废长立幼,籍着战功,想来那些大臣们的反对也就不会那么的激烈了。至于安全嘛,刘胤不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过至少也有九成的把握,就算拿不下关陇,自保也不是问题。

    这是刘禅心中的小算盘,刘胤当然是不得而知,当即道:“请陛下放心,新兴王的安危就交待在臣的身上,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出了行宫,刘胤是一身的轻松,最难最头疼的事终于给解决了,得到了刘禅的许可,刘胤就等于是拿到了绿色通行证,再没有什么大的阻碍了。

    至于委派刘恂为监军,虽然有些出乎刘胤的预料,但总的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就算将来与刘恂关系不睦,但大敌当前,想必他也是可以分出个轻重缓急的。退一步讲,刘恂的秉性依旧,关系难以调和,大不了各行其事,毕竟这此带出去的军队,都是刘胤的老底子,嫡系部队,完全听命于自己,只要刘恂不掺合打仗的事,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冲突。

    接下来,整个计划就要进行实质性的阶段了,虽然还是要一瞒到底的,但有些人是瞒不住的,比如傅佥、高远、张乐他们,别人可以不知情,但这些统兵的将领却不能不知情。

    刘胤回营之后,立刻召傅佥、高远、邓朴、张乐、赵卓五将过来,共商大计。(未完待续。)( )

第371章 庸才还是蠢才

    readx();    唐彬在街亭附近晃悠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这一幕早在落在了在山顶之上的傅佥的眼中,傅佥极目远眺,早就将街亭内外瞧了个真真切切,看到唐彬一身的甲胄戎装,部下之人对他又是毕恭毕敬,很显然这是魏军的一员重要的将领,至少也是先锋官一类的角色。

    “大概他此刻心里在想,我就是第二个马谡吧。”傅佥暗暗地一笑,目测了一下距离,那唐彬倒是谨慎的很,就算是在街亭周围转悠,也从没有靠近过距离土山一箭之地的范围,很显然唐彬是害怕山上的蜀军突施冷箭。

    傅佥冷笑一声,这个距离故然是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但山顶上可是装备着魏国所产的床弩,这玩意射程惊人,唐彬所处的位置,也正是床弩的攻击范围之内。傅佥下令蜀兵抬过几具床弩来,搭上巨箭,绞动绞索至满弦,瞄准了唐彬所在的方向,一齐发射。

    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难度很大,傅佥也没有指望可以一箭就能射死他,不过估计这几支箭射出去,给那些窥视者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以后接近土山就得多掂量掂量。

    唐彬正在左瞧右看,忽然地听到耳畔有呼啸破空之声,这种声音他并不陌生,不用看也能听得出来是床弩发射巨箭时的声音,唐彬顿时冷汗刷地就流了下来,他一直谨慎小心地呆在距离土山一箭之地外,就是为了防备蜀军的暗箭偷袭。可千算万算,唐彬却露算了对方可能会装备床弩这件事,或许他觉得,将那些笨重的大型床弩弄到这么陡峭的山上很不现实,本能地忽视掉了。

    此时冷箭袭来,唐彬是亡魂大冒,刚刚暗叫了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躲闪动作,势如闪电一般的巨箭就已经射中了唐彬身前的一名亲兵。足足三寸的箭头轻易地就洞穿了那名士兵的身体,如果不是这名士兵挡着,这一箭很可能就会要了唐彬的性命。

    唐彬刚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侥幸,第二支巨箭又呼啸而来了。这次直接就射中了唐彬的坐骑,战马负痛,高高地扬起蹄来,将马背上的唐彬狠狠地摔了下去。

    唐彬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地爬了起来。狼狈而逃,恨不得一口气跑出个十里八里,逃过那恐怖的一箭。

    身边的巨箭还在呼啸着射过来,不过准头比前两支箭就要差了许多,倒也丝毫再未对唐彬造成威胁,唐彬总算是逃出了床弩的射程,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令亲兵牵过一匹马来,拨马而走。

    返回了白沙坡,唐彬这才喘息平定了下来。在诸军惊诧的面容之下,唐彬刻意地板起了脸孔,端起了他先锋主将的架子。不过唐彬没有立刻率兵前往街亭,因为他的前锋营全部是骑兵,只适合与野战,象攻打土山这样的攻坚战,骑兵便不可能胜任了。唐彬立令在白沙坡扎营安寨,派人立刻向司马望禀报军情。

    司马望一听街亭有蜀军镇守,立刻是如临大敌,下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很快就赶到了白沙坡与唐彬汇合。

    “具体情况如何?蜀军是如何布防的?领军之将为何人?”司马望目光如凛,一连三个问题同时就提了出来,显然司马望对街亭的关注程度非比寻常。

    唐彬小心翼翼地回答了司马望的提问,还好自己曾亲自前往街亭做过一番查探。回答司望的问题准确而流畅,不过唐彬的心里还是暗暗地嘀咕着,不知司马望听到蜀军并没有当道立寨而是选择了据守土山是何表情。

    果然司马望是一脸的错愕,追问了一句:“你确定蜀军领军之人是傅佥?”

    唐彬迟疑了一下,他也只是看到了土山之上有傅字号的军旗,是不是傅佥本人亲临街亭抑或是蜀军之中还有别的姓傅的将领。唐彬并不能真正知晓。“末将也只是在山下瞧得蜀军之中有傅字号的军旗,按常理度之,街亭如此紧要,刘胤断不会派一员无名之将来镇守,末将认为守街亭之人必是傅佥无疑。”

    司马望倒也没有再质疑什么,的确现在的街亭对于蜀军而言,是重中之重,非得一员重将来镇守才是,现在入寇陇西的蜀将之中,有资望有能力的,也莫过于傅佥了,既然街亭的蜀军立有傅字号军旗,应该是傅佥本人亲临无疑。

    对于傅佥,司马望并不陌生,司马望做征西将军雍凉都督之时,就曾与姜维鏖兵长城,而傅佥则是姜维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之一,算得上是老对手了。傅佥也算是蜀军之中,除了姜维之外,极少数能引起司马望重视的将领。

    不过司马望听说了傅佥镇守街亭并不曾当道立寨而是选择在了山上扎营的策略,不禁让他吃了一惊,这不是当年马谡所走的老路吗?

    但凡三国时期的军界政界之人,没有一个不知晓街亭之战的,从成王败寇的角度上来讲,马稷无疑是一个失败者,而他所采取的策略,无疑也被世人所唾弃,成为打失败的典型教材,司马望不相信傅佥这样的能征惯战之将居然也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而且堪称是大错特错,离谱之至。

    如果一个将领没有从前车之鉴中汲取点经验教训,那只能证明此人是一个庸才,甚至连庸才也算不上,只是一个蠢才。当年的街亭是如何丢的,想必蜀人个个都是刻骨铭心,然而当他们有机会再次重临街亭的时候,依然还要再一次地犯错,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司马望嘴角微微露出轻蔑的笑容,看来傅佥也罢,刘胤也罢,不过是些行奇弄险剑走偏锋之辈,若论真正的行军打仗,运筹谋略,他们还差得太远了。

    “看来晋王对这个刘胤也是高看了。”司马望冷笑了一声,当即下令,十万魏兵齐头并进,直取街亭。(未完待续。)

第372章 街亭之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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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看你说的,现在国难当头,社稷倾危,孩儿哪有那心思。”刘胤有些尴尬地道。

    马王妃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承儿早夭,嫡子无继,胤儿,娘再不帮你张罗,将来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你父王。何况成家和立业也没有区别,你就算是多纳几房妻妾,也不会影响你上边关打仗,为娘自会为你料理一切的。”

    就在娘俩说话之际,魏雪舞扶着傅月华已经过来了,看到刘胤十分窘迫的样子,魏雪舞好奇地道:“你们再说什么?”

    马王妃笑意盈盈地道:“雪舞姑娘,你来得正好,我和胤儿刚刚有说起你。”

    “说起我?”魏雪舞眨了眨眼睛,略带狐疑地道。

    未等马王妃再开口,刘胤赶紧干咳了一声,急急地道:“娘,雪舞,你们先聊,我军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娘,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直管派人告诉我一声便是。”说罢,刘胤转身就走,模样相当地狼狈。

    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刘胤也不敢再回头,飞也似地逃了。

    骑马离开了马雄山,刘胤的心情才稍稍地平定下来,想想方才之事,连他自己都不禁是暗暗好笑,也许是来自后世的缘故吧,刘胤在感情方面从来没有太过随便,他总觉得,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应当是一种缘份的事,虽然他对魏雪舞确实是喜欢,但总感到他们之间,好象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也许就是缘份还未到吧,刘胤只想着顺其自然,从未想过专门去苛求什么。

    更何况,刘胤也确实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此次将安平王府安顿到马雄山,还是他百忙之中抽出的一点时间。

    到了南中之后。朝廷论功行赏,刘胤功勋卓著,自然是大有封赏,由安西大将军晋升为镇北大将军。平尚书事,仍然兼领着执金吾。

    蜀汉的军职与魏吴略有不同,魏国和吴国四征将军是排在四镇之上,其下才是四平、四安将军。而蜀汉四镇将军排位是在四征之上的,也就是说除了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以及前后左右将军。四镇将军就是最高的,而资深者加大将军衔,其地位又高于前后左右将军,刘胤此次受封镇北大将军,一跃而位居于车骑将军卫将军之下,在军中地位显赫。

    除了荣升镇北大将军之外,刘胤此次还被任命为平尚书事。平,即评议,意为有参与尚书台事务的资格。尚书台是蜀汉权力的中枢,其主官尚书令只是相当于后世秘书长一类的职务。真正主事的是录尚书事的三位大臣。录尚书事本为加官,并无具体官秩品阶,一般录尚书的大臣都有另外的职务,比如诸葛瞻就是卫将军行中都护兼领录尚书事,姜维是大将军兼领录尚书事。

    诸葛瞻阵亡之后,录尚书事的职位就空缺了一个,此次到了南中之后,刘禅任命侍中张绍兼领录尚书事,算是补足了尚书台的三巨头。而姜维此次仍远在阆中,虽然担任着录尚书事。但对于尚书台的政务却是鞭长莫及。所以刘禅此次提拨刘胤和霍弋为平尚书事,就是有要二人协理尚书台事务的打算。

    平尚书事和录尚书事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在行政职务上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录有参与决策的意思。平为协助的意思,平尚书事比录尚书事低了一级,不过既然能参与到尚书台的决策之中,那就代表刘胤和霍弋正式地进入了蜀汉的权力核心。

    霍弋此次勤王,也是功不可没,由安南将军晋升为镇南大将军。依然还是以建宁太守兼领南中七郡,并以平尚书事强势进入了内阁,隐然成为了朝中最大的实力派。

    相比之下,卫将军董厥和尚书令樊建的权力被削弱了不少,内阁之中,张绍以外戚兼元从系的身份入阁,而镇南大将军霍弋虽然出身于荆襄,但自幼被刘备养于府中,又与后主刘禅交情莫逆,与荆襄系的关系也是渐行渐远,多年来一直执掌南中,隐然自成一系。而刘胤就更不必说了,属于皇室一脉,与各大派系更无关系。

    尚书台的重组,意味着荆襄派系一支独大的局面已然是一去不返了,益州本土系的失败,许多人认为从此荆襄系将彻底的主宰蜀汉朝堂,但迁都南中之后,政局的发展却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其实这与以董厥樊建为首的荆襄派在此次危机处置中的不作为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刘胤和霍弋力挺,蜀汉王朝或许就已经谯周忽悠没了,董厥樊建等人身为内阁大臣,在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站出来与谯周抗争,失宠于刘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时穷节乃现,危难见英雄,董厥樊建之流在盛世之中或许算得上能臣,但他们有乱世之中,却实在算不得什么英雄,才识的短板注定他们不会成为力挽狂澜的主角。

    刘胤入阁之后,显然更忙了,几十万的军民迁移的南中,如何妥善安置成为尚书台要议的头等大事。

    南中幅员辽阔,地域宽广,汉夷杂居,人口复杂。根据东汉时期做的人口统计,南中四郡(七郡是后来增设的)总人口达到了二百八十九万之多,其中建宁郡最少,只有十一万人,永昌郡最多,达到一百八十九七千三百四十四。刘胤不敢肯定这个统计数字是不是有水份,但当时南中的人口之中,汉夷比例悬殊,夷人又大多居无定所,真的很难相信这数据的准确性,人口统计精确到个位数,就算是后世的人口统计,也不可能这么精准,更何况汉代的条件了。

    后来蜀汉朝廷没有做过类似的统计,南中地区究竟有多少夷人,一直是个未知之数。不过在册的汉人,却是的详尽记录的,南中七郡在册的汉人总共五万六千余户,计二十三万四千余口,(未完待续。)

第373章 街亭之战 二

    魏军的进攻既是实质性的,也是试探性的,打这种山地攻坚战,司马望可算不上什么行家里手,魏军的长处在平原野战,铁骑呼啸,所向披靡,反而对这种畏手缩脚的山地战很是不适应。

    街亭土山的地形相当的奇特,与宽阔的街亭隘口之中拨地而起,与四周的群山没有丝毫的牵连,完全是特立独行地矗立在那儿,虽然没有周围的陇山群峰那样巍峨高耸,但却也是笔直峭立,浑然天成。

    土山的南面和北面极为地陡峭,几乎是呈九十度的垂直状态,极难攀登,相比而言,土山的东麓和西麓则稍显平缓,魏军首先选择的就是从土山的东麓发起进攻。

    狭窄的山路根本就容纳不了太多的兵力,司马望派出的第一攻击梯队三千人都显得十分地拥挤。山路的坡度很大,魏军士兵不得不猫着腰前进。

    这段山路显然经过了蜀军的刻意“加工”,除了留有丈余的宽度仅能容纳十余人并排通行的道路之外,其余的地段不是被挖成深坑就是削成峭壁,基本上无法通行,众多的魏兵也只能是沿着蜀军给他们安排好的道路向前攀行着。

    山顶上显得很空寂,除了高高飘扬的旗帜和一根根直立着的营栅似乎在告诉魏兵山顶上有着蜀军在驻守之外,魏兵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人影,空气似乎凝固了,带着死一般的沉寂。

    着最前列的魏兵心情很紧张,也很忐忑,明知道山顶上有着大量的蜀军,但就是看不到人,这让他们更加地惶恐不安,他们无法预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也许不知从那儿射出来的冷箭,就会无情地夺走他们的性命。

    在战场之中,战斗越是激烈,越能激发士兵的斗志。相反的,死一般的寂静,却无疑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

    扛着盾牌顶在第一线上的魏兵只向前迈进了百十来步。就已经是冷汗涔涔,脚步艰难了,这倒不是山路的陡峭让他们迈不开步,沉重的心理压力才真正让他们步履为艰。

    负责指挥第一攻击波的是魏军牙门将军郝重,是司马望亲点的勇将。郝重能担任首攻的指挥官,心里自然是激动万分,蒙司马大都督看重,这可是一个露脸的机会,也许这一生的功名富贵,毕其功于此役。

    郝重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身披重铠,左手挽盾,右手持矛,亲自走在队伍的前列。身先士卒,想好好地在司马望面前表现一把。

    但怎奈手下的这些兵士好不争气,关键的时刻就掉了链子,平时的精气神是荡然无存,这让郝重不禁是怒不可遏,将手下的士兵怒斥了一番,严令他们加快行进的速度,胆敢有畏缩不前者,必当军法重处。

    诸兵士都明白,军法重处就是杀头。郝重脾气暴躁,为人勇烈而严苛,诸军士皆心生畏惧,只得依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努力地向山顶之上冲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横竖是一个死,这些魏军显然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士气也就高昂了起来,脚程也就加快了。眼看着距离山顶上的蜀军营寨已不足百十来步了。

    傅佥在营栅后面看得真切,不过他并没有早早地下令攻击。山下魏军十万人马的浩大阵势傅佥已经是瞧得清清楚楚,他明白,街亭之战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他必须要做长期而艰苦的准备。魏军派出第一拨的攻击梯队来,显然没有动用他们真正的实力,这次的进攻,更多的是有着试探性的意味,想看看山顶上的蜀军防守有多强硬。

    傅佥可不愿意浪费过多的箭矢,街亭之战既然是持久之战,那每一支箭都将是宝贵的。

    “传我命令,在魏兵进入射程之前,任何人不得发一矢!”傅佥沉声地下令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攻来的魏兵。

    从山脚下到山顶,至少也有两箭左右的射程,提前射击,对魏兵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只有他们进入到百步左右的有效射程之内,才可以让弓箭发挥最大的威力。

    魏军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处,一排大约十几人,几十排的人看起来便很浩大了,并不宽阔的山路之上,象蝗虫一样,几乎铺满了魏兵。

    他们越过了那条百步线,这是傅佥命人刻意地在山坡上离下的记号,不过他并没有下令攻击,傅佥冷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魏军的每一步。

    近些,再近些,这样弓箭的杀伤威力就更大一些。

    越过了百步线之后,魏军的大队士卒依然保持着较快的速度,向前挺进。由于距离蜀军的营寨越来越近,魏兵似乎都显得有些兴奋起来,第一个攻破敌人营寨的,一般而言都有丰厚的奖赏,在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潜藏在营栅后面的死亡危险,呐喊着向山顶发起了快速地冲击。

    “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傅佥在心里默念着,突地他双目迸发出两道精芒,低沉而有力地喝道:“攻击!”

    在营栅后面暗伏了许久的蜀军此刻皆是突然地爆发了出来,杀声四起,魏军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汪洋,还没等他们惊愕未定,无数的箭矢就如同骤雨一般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虽然魏军攻山是有着充足的准备的,担任第一攻击波的魏兵皆是身着铁铠,手持盾牌,但在这疾风暴雨无死角的箭雨攻击之下,他们采取的防护措施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尽管身上的重铠手中的盾牌替他们挡下不少的箭矢,但总有一些刁钻的箭矢穿过层层的防护,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走在最前列第一排的魏兵大多已经是中箭倒地了,但蜀军的弓箭似乎没有停歇的空隙,连绵不断地射了出来,缺了第一排的人肉盾牌,第二排、第三排甚至排在后面的魏兵也就遭了殃,不断的有人发出绝望的惨叫声,栽倒在了山路之上。(未完待续。)

第374章 街亭之战 三

    ps: 正版读者请稍后再看,谢谢支持。∈↗,

    刘禅的想法,也自然代表了现在几乎所有人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刘胤的计划太过于疯狂了,多少年以来,那些雪山冰峰就无人可以攀登,刘胤带兵走这条路,无异是自杀。

    刘胤自然有不同的想法,因为他亲自徒步走过这条路,没有利用任何的现代交通工具,所以刘胤认为三国时的人也一定可以走得过去,如果去攀登珠穆朗玛峰,没有现代化的登山设备,那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川西的雪山,红军能徒步走过去,现在蜀军也一样能行。

    螃蟹是餐桌上的美味,但第一吃螃蟹的人却被人称之为勇士,因为人们没有过尝试,所以才畏惧。雪山并不可怕,只要准备充分,翻越雪山也不会太艰难。

    刘胤情愿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过,在这之前,就必须要说服刘禅,同意出兵才行。刘胤可以隐瞒这个,隐瞒那个,唯独不能隐瞒的,就是后主刘禅,毕竟刘禅做为一国之君,刘胤隐而不报,那可是欺君之罪,就算将来拿下关陇,建下不世之功,也是无法抵消隐匿的罪名的,反而更会让人觉得刘胤拥兵自重,目无主上,居心叵测。

    所以,刘胤只有在得到刘禅的授权之后,才可以采取行动,而应对刘禅的话,进宫之前刘胤便已经想好了。

    “雪山虽险,但也绝非不可翻越,正因为世人觉得不可为。才有这出其不意的成功可能。陛下。汉室倾危。已是悬于一线,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直之士忘身于外,盖皆是追思诸葛丞相之遗志,为兴复汉室,孜孜以求,锲而不舍。关陇之地乃是武侯一生之夙愿,也是目前汉室兴复的唯一出路。死守南中,固步自封,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覆灭之道。雪山并不可畏,臣愿亲率甲兵,身先士卒,踏破这千古未曾有人走的这条道路,为陛下,为大汉尽棉薄之力,还望陛下可以恩准。”

    刘禅迟疑不决地道:“文宣,这终究太过冒险。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慎之慎之。”

    “陛下,此时正是天赐良机,魏吴交战,胜负未分,此时若不进兵,又待何时?待到曹魏吞吴之后,陛下再想进兵,已是良机已失,悔之晚矣,汉室兴复,就在此举,陛下切莫迟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胤苦苦谏道。

    刘禅有一丝的动心,迁都南中,不过是权宜之计,蜀汉若是不甘心失败的话,就必须要奋起反击,刘禅也感觉到刘胤的计划还是有点胜算的。

    “文宣你有几成的把握能翻越过雪山?”

    “回陛下,臣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只要有足够的军需粮草,臣以项上人头来担保,定然可以让全军安然越过雪山。”

    任何人都是渴望胜利的,刘禅也不例外,丢掉成都绝不可能让刘禅无动于衷,他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重新地夺回成都,再现成都的富庶繁华,现在刘胤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但有机会夺回成都,而且还可能得以关陇,这不禁有些让刘禅心驰神往。在刘禅的印象之中,刘胤性格沉稳,从来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既然他如此笃定,那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从主观上来讲,刘禅也是希望刘胤可以成功,重整汉室,最起码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当的窝窝囊囊。

    不过刘禅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刘胤肯定不是一个人过雪山,他是要带着一部分的军队的,而现在南中的蜀军本来就没多少,刘胤一走,必定会更为的空虚,这让刘禅更为担忧,没有军队就没有安全感,刘禅迁都南中之后,比在成都更担心自己的安全。

    “那文宣你准备带多少人马前往?”

    “三万人足矣。”

    刘禅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好家伙,刘胤一张口就是三万人,现在蜀国在南中的总兵力也不过是六七万人,刘胤一下子就要带走近半数的军队,这让安全感严重缺失的刘禅小心脏都有点儿受不了。

    刘禅苦着脸道:“文宣,你一下子带走这么多的人马,倘若魏吴大军来犯,将如何才好?”

    刘胤道:“陛下勿忧,南中地形险要,易守难攻,魏吴两国定然不敢轻易地带兵南下。更何况臣走之后,尚有霍将军领兵驻守,就算是魏吴敢来进攻,亦绝难有所建树。臣领兵北行,迟则三月快则两月,必可入据关陇,彼时曹魏守尾南顾,关陇之事已足够让司马昭焦头烂额了,他焉能有余力再攻南中?”

    刘禅沉吟未决,最后道:“文宣,此事事关重大,不如朝议之后再做定夺吧?”刘禅拿不定主意,只是准备临时召集诸臣议事。象这么大的事,按惯例至少也得在廷议之中出商讨一二。

    “陛下,万万不可……”刘胤当即谏道。

    刘禅愣了一下,道:“这是为何?”

    刘胤道:“陛下,此次臣的计划,原本就是以偷袭为主,出其不意地拿下陇西,但如果消息泄露,敌人有备,恐怕万死而难存一了。”

    魏国的间谍的活动相当地猖獗,数次将蜀国重要的情报窃取出去,尤其是是青鸟这样的头牌间谍,此刻在藏在暗处偷窥着蜀国的一举一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的们。所以刘胤必须地要谨小慎微,不给魏国间谍任何的机会,那就是将计划局限在极少数知道的范围之内,这样才不可能被魏国间谍探知。

    如果是大张旗鼓地搁到廷议之中讨论,不管通过与否,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被魏国提前掌握了蜀军的动向,一旦加强了陇西方面的戒备,那么刘胤的整个计划就会为之流产,很有可能让刘胤率兵走出草地之后,遭遇到敌人的伏击,全军覆灭。

    所以刘胤是绝不能将这个计划公之与众的,越少人知道,这个计划便越安全,成功的可能性便越高。…………(未完待续。)u

第375章 街亭之战 四

    准确地来,街亭隘谷原本就是一处巨大的河谷,在冰川纪的时代,陇西地区为巨大的冰川覆盖,等到冰川消融,大量的洪水生生地将巍峨高耸的陇山冲出了一个缺口,形成了今天的街亭古道,也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才能塑造出这独一无二的地形地貌来。

    现在的街亭,已无法再看到那澎湃的洪流了,只有一条浅浅的河,自陇山之巅而来,如一条薄薄的玉带,环绕着土山,又从废弃的街亭古城边流过,向东流淌而去。

    这条河是街亭唯一的水源了,司马望已经派人仔细地查看过了,蜀军所盘距的那座土山,并没有任何的泉水溪流,蜀军若要起取水,就必须下山来。

    司马望倒不担心山上还有别的什么水源,如果真的有的话,当年的马谡也就不会速败了。水是万物之源,人离不开水,牲畜也离不开水,只要掐断山上的水源供给,司马望相信,用不了几天,蜀军就会彻底地崩溃。

    司马望并没有派兵守在河边,而是吩咐胡世率领五千精兵暗伏在距离河边一里之外的地方,他专门给蜀军留出一空当,让他们在干渴难耐的情况冒险下山来≠≠≠≠,¤≡m取水,只要他们敢来,那绝对是有来无回。

    “大都督,您这一手的确是高,不出三日,蜀军必败!”胡世讨好地对司马望道。

    司马望微微一笑,别看土山上的防守固若金汤,只要切断水源。魏军就可以稳操胜券。在这一上。司马望是自信的。当然这也是有成功先例的,当年张郃就是依靠这个手段,将马谡钉到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也让诸葛亮恢复中原重振汉室的希望成为了泡影,同样,今天司马望站在这儿,他也自信将成为历史的传奇,收复陇西。将蜀人彻底地歼灭在雍凉大地上。

    “跳梁丑!”司马望的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轻蔑的望向土山的山,在司马望的眼中,不管是刘胤也罢,傅佥也罢,充其量也就是几个投机取巧的奸滑之辈,玩弄手段的跳梁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自己的十万大军必然可以将其一路碾压。象打扫垃圾一样将他们清理出陇右去。

    连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和军事素养都没有的对手,是不值得他司马望尊重的。在蜀国,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也只有姜维了,司马望倒是挺怀念和姜维交手的那些日子,将遇良材,棋逢对手,这种仗才算是打得有滋有味。而现在的对手,简直就是弱爆了,司马望将目光移向了西面,他已经可以着手考虑收复陇右诸郡的问题了。

    最多三天,在街亭只需要多耽搁三天,就可以彻底地解决掉街亭的问题,到时候,蜀兵肯定会撑不住的,下山突围就将成为他们的唯一出路。

    魏军根本就无需再向山上发起攻击,就需要在蜀军下山的必经之路上摆开阵势,等待他们自投罗网就行,在十万大军的重重围困下,蜀军想要突围,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司马望下令唐彬诸将守住各个路口,严阵以待,绝不能放蜀军一人活着离开街亭。

    唐彬等人是慷然领命,虽然第一波的攻击以惨淡收场,但这似乎并没有动摇魏军诸将的信心,看到出司马望的自信还是感染了魏军诸将,众人精神抖擞,各司其职,准备将蜀军一网打尽。

    司马望则是悠闲着背着双手,慢慢地踱过中军帐,离开了长安,晓行夜宿,一路疾行,司马望几乎没睡过什么好觉,如果是搁在几年前,司马望似乎并不觉得会累,但岁月不饶人呐,今年已过花甲的司马望有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老了,真老了!不服老还真是不行。原本以为这回被回洛阳之后司马望就可以在骠骑将军的位置上颐养天年,可世事难料,蜀人乘虚进攻陇西,不得不让已到耳顺的司马望重披战袍,再次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

    这一夜,司马望睡得很安生,本来他有个尿急的毛病,每天晚上都会起夜两三回,偏生今天晚上睡得踏踏实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亲兵侍从给他端来了洗脸水,锃亮的黄铜盆里盛着满满的溪水,清澈的不见一丝杂质。大概这个时候,山上的蜀兵不光是没有洗脸漱口的水,就连饮水恐怕都很困难了吧?司马望暗暗地思忖道,数万的人马,每日的用水量也是颇为惊人的,就算蜀军上山之前会储存一水,但也绝对支撑不了几天的。

    司马望洗漱完毕,先锋官唐彬就急匆匆地进到帐中。

    “怎么样,山上的情况如何?”司马望很是平静地问道。昨夜是唐彬负责巡哨,

    唐彬略显忧色地禀道:“一如常态,蜀人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司马望呵呵一笑,道:“不急,这才是第一天嘛,只要一直围困下去,总有他们抗不住的时候。传令诸军全军戒备,严守阵地,谨防蜀人的偷袭。尤其是是夜里,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兔子急了也还要咬人,把蜀人逼到山穷水尽的份上,他们不和你们拼命才怪。”

    “诺。”唐彬拱手称是,退了下去。

    唐彬刚走,胡世就进来了,他守了一夜的水源,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胡世也是好生地郁闷,难不成蜀人个个能吸风饮露,不用喝水吗?

    司马望神色平和,淡淡地一笑,吩咐胡世紧守水源便是。

    山上的蜀人没有丝毫的动静,山下的魏兵也在百无聊赖中结束了第一天的围困。到了第二天,还是无所事事,魏军不禁有些懈怠,似乎觉得日头落山都有些漫长了。

    到了第三日,土山山头上还是一片死寂,仿佛看不到人一般,许多的魏军士兵再也沉不住气了,都在那儿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就连一直自信从容的司马望也有些坐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376章 街亭之战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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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地势平缓的南坡,北坡几乎就是一道悬崖峭壁,有的地方甚至完全是九十度的垂直绝壁,邓艾曾经翻越的摩天岭跟它比起来,简直是山丘。更为困难的是,整个的峭壁上覆盖着冰川和积雪,根本就无法让人驻足。湿滑的路面稍一个心,就会直接坠落到山底下,从山上望下去,一片云雾茫茫,根本就看不到底。

    数万大军云集于此,不能快速通行的话,势必要被再次迟滞在山留宿,那刺骨的寒冷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刘胤也登上了垭口,看到北坡的状况,不禁让他大皱眉头。

    赵卓道:“大哥,看来这下山要比上山还难。阿坚,你当时是如何下得山?”赵卓回头问阿坚道。

    阿坚指着左侧一条看起来相当险峻的山路,道:“的下山之时就是走的那边,顺着那块突出来的岩石滑下去,大约走个三两里,地势就平缓一些了。”当时阿坚探路之时,艺高人胆大,可以在冰山雪岭之中摸索出一条下山的路,但大部队想要照他的方法行动,显然是不可能的。

    】◆】◆】◆】◆,●□om 邓艾是如何过的摩天岭,裹了一条毡毯就滚了下去,也算是邓艾命大,不但没有摔死,就连身上的零件也没少一个。不过刘胤可没有效仿他的心思,从这么高的悬崖下滚下去,裹一条毡毯?就算是裹十层海绵也不事!

    “拿绳索来!”刘胤吩咐道。

    绳索可是此次行军最重要的装备,刘胤选用的可是最粗最结实的麻绳,就是为登山所准备的。梦笔山的北坡如此陡峭。看来也只能借助于绳索下山了。

    阿坚自然是当仁不让地下去探路。将麻绳系在腰间,山上七八个人拉着,阿坚一步步地向山下滑去,同时在最陡峭的冰面上凿出一个个台阶来。阿坚大约下降了五六百步,才算是越过了这段最为险要的路段,下面的路就稍微的平缓了一些。

    刘胤吩咐将大绳系在一块巨石的上面,蜀兵一个个地顺着绳索,鱼贯而下。由于有绳索可以抓牢。脚下险陡的地方也有人工凿出来的台阶,所以下山的速度也不算太慢。

    整个北坡除了山的那段路陡直之外,尚还有在山腰有两段路也比较陡峭,阿坚如法炮制,在两处险峻之地均架了一道绳索,后续下山的蜀兵则可以顺着索道比较轻松的滑下来。

    走过这三段极险的山路,剩下的的路蜀兵就可以一路跑了。梦笔山的山下是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几十丈高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先头部队赶到森林边上,基本上刚过未时。

    有无当营在前面探路。后面的部队则是轻松了很多,顺着无当营留下的索道。鱼贯而下,至天黑时分,就连断后的白帝营也全部越过了梦笔山。

    连续地翻越了两座大雪山,让北伐的蜀军士气高涨,看来被誉为绝境的大雪山也不过如此,人人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仿佛陇西郡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诸将对刘胤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正是由于刘胤力排众议,勇而无畏地带他们走上这条前无古人的道路,才将两座大雪山征服在了他们的脚下。

    “大哥,你咋就如此断定这雪山这么好过?看来这天险也不过如此吗!哈哈哈!”张乐是开怀大笑,惹得众将也是会心一笑。

    刘胤没有笑,因为他知道,现在还是笑的时候,只有真正翻越过五座大雪山,跨过被称为死亡沼泽的草地,抵达陇西郡,才算是笑到最后,艰苦而漫长的行军还在后头。此行从汉嘉开始,至少得跨越二千五百里的征程,在刘胤的计划中,这段路程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毕竟雪山和草地太过艰险,整个行军的地域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路的,用二个月的时间走完这条不能称之为路的路,也是刘胤最保守的估计。现在用了大概八天的时间,完成了对两座大雪山的翻越,其进程之快,也算是出乎刘胤的预料。接下来将要面对更为艰险的征途,还真是不到松懈的时候。

    邓艾是随同中军一起行动的,在梦笔山下宿营的时候,刘胤特意去看望了他一下,毕竟邓艾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在整个的北伐军中,他的年龄是最大的,高山缺氧,极度严寒,环境恶劣,比当初邓艾所走过的阴平道可是要险峻百倍,刘胤不知道以邓艾的高龄,还能不能坚持。

    不过看到邓艾红光满面精神矍烁的模样,刘胤就放心了,常年的军旅生涯让邓艾的体魄健壮地堪比三四十岁的壮年人,丝毫没有因为翻越两座雪山而显出半疲态来。刘胤早先就吩咐下人给邓艾准备了最好的裘袍,就连邓艾居住的帐篷也是用羊皮缝制的最好暖帐。

    “行军于雪岭冰峰,不知艾先生的身体吃得消否?”刘胤关切地问道。

    邓艾抚须一笑道:“主公无须挂怀,艾一生戎马倥偬,又岂是那种弱不禁风之人。”

    刘胤亦笑道:“那就好,先生还需多多保重,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言毕转身告退。

    邓艾注视着刘胤的背影,叹道:“神来之笔,真可谓是神来之笔。”

    邓忠在一旁道:“父亲一生并未服过谁,为何对刘将军如此信服?”

    邓艾目光凝重地道:“为父一生自矜自傲,还真未从心底里佩服过谁,当初败在刘将军之手,只以为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今日观其行事,始知其乃是真正的雄才伟略,迂回于雪山沼地,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呀,他的胆略,他的气魄,亘古以来无人能及。无论将来成败利驽,无人可以预知,但就凭着如此壮举,也足以名垂千古了。”

    “父亲可是有心助其一臂之力?”

    邓艾头道:“不错,当初投降,不过是迫不得已,身降心未降,今日观之所为,………………(未完待续。)

第377章 街亭之战 六

    readx();    不过出乎魏人的意料,看似熊熊的烈火,扑到了山顶蜀军营寨的近前,却是后继乏力,慢慢地熄灭下去。从他们所在角度,是看不清蜀军已经清理出一条防火带,所以站在山下的魏兵魏将,个个是瞠目结舌,还以为蜀军是如有神助,就连大火也烧他们不得。

    司马望的脸色铁青,他本来对火攻之计是寄以厚望的,就算烧不死蜀军,烧他个七零八落也就足够了,魏兵再趁势攻山,便可以一举而奠定胜机。

    但半山的大火诡异地熄灭了,这让司马望很是失望,火攻失败之后,只剩下强攻硬取这一条途径了。

    三天前的第一次攻击之后,司马望就明白街亭土山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据估算,山顶上的蜀军人数至少在两万以上,凭险据守,仅仅依靠强攻,是很难攻得下来的。

    山上的蜀军没有发生他预想的水荒,显然人家是有备而来,这就让司马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围困土山没有任何意义,强攻的话又看不到胜算。但现在司马望已经是别无选择了,不尽快地拿下街亭,整个局面将会越来越被动。要知道,司马望可是肩负着司马昭的期望,而他本人也信誓旦旦地表现,一定要收复陇右。

    当然,这也不是司马望在军旅生涯中第一次遭受困难,做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大将,司马望也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上掉链子,既然通过别的途径无法攻克土山,那就集中起优势的兵力,用最强硬的手段拿下土山。

    总而言之,不惜一切代价司马望也要拿下街亭,为西进陇右打开通道。

    同三天前的那次试探性进攻不同,此番魏军再次进攻,投入的兵力规模和力度是空前的,整部整曲的魏兵投入了集团似的冲锋,司马望更是调动了上百辆的床弩车给攻击梯队强有力的火力支援。

    从山脚到山顶。至少也有二箭之地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弓箭兵是无法给攻击部队提供有力支援的,只有射程远威力大的床弩。才适合在这儿使用。

    一支支巨箭呼啸着向山顶飞去,厚重的盾牌都可以轻易地被它劈为两半,就连碗口粗细的栅栏也被击碎成为木屑,蜀兵的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挡得了,床弩巨箭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威力是无与伦比的。

    此次魏军的进攻并没有沿着那条狭隘的山路向前。毕竟对于一次性就投入上万兵力进攻的魏军而言,这样仅能容纳十余人并排而行的山道太狭窄了,根本就无法施展开。

    现在魏军首要的任务就是修路,拓宽进攻的道路,让更多的魏兵加入到攻击的队列之中来,这样才能给山顶上的蜀军带来压力。

    所以第一波进攻梯队的魏兵并不是攻坚部队,而是工兵部队,他们采用填挖埋凿的方式,硬是在土山的悬崖绝壁上,开凿出了好几条进攻的通道。这样后续的魏兵就可以沿着这些通道向山顶上发起猛烈的攻击。

    唐彬、胡世等将领亲自在第一线督战,他们都明白司马望的决心,这个时候的表现必将在司马望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都想争这街亭第一功,不遗余力地督促自己的部曲向前攻击。

    整个土山的战况陷入了白热化的程度,魏军疯狂地进攻着,蜀军拼命地防守着,杀声震天,无数的箭矢在空中交织着,尤如钩织成一幅箭网。漫天飞蝗。

    漫山遍野都是褐色的海洋,在崎岖的山路上,爬满了魏军的士卒,矢石如雨。不断的有魏军士兵倒在前进的道路上,但魏军的进攻势头似乎永远歇止,一个士卒倒下去,立刻会有另一名士卒一填补他的置,尽管整个的山坡上魏军尸横遍野,但魏军进攻的势头却始终没有衰减的迹象。

    攻坚战例来就没有好打的。司马望自然深知这个道理,尤其是象这种山地攻坚战,对方居高临下,自己需要仰攻,那么付出的代价必然会很大。好在魏军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以利用人海战术,用持续不断的进攻来摧垮敌军的防守意志。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司马望也是在所不惜的。司马望不顾众僚属的劝阻,身披重铠手持佩剑亲自站在山下督战,要知道这个地方可是对方床弩可以攻击到的范围,司马望站在这儿,就是要告诉魏军的士卒,主帅尚不惧死,尔等岂可畏战?

    傅佥也是亲临第一线指挥,看着如蚁而至的魏兵,傅佥沉着应战,弓箭、连弩、滚木、擂石,凡是可以应用的武器,全部投入了进去。在这样的战斗中,元戎弩发挥的巨大作用是无可媲拟的,一发十矢,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几乎可以形成一个死亡扇面,每一轮的连弩射击之下,魏军阵中是一片哀鸿遍野,死伤惨重。滚木擂石更是山地防御战的神兵利器,巨大的滚木擂石呼啸而下,带着拉枯摧朽的威力,横扫千军,稍微沾着一点碰着一点,非死即伤,往往一根滚木就能横扫到一大片的魏军。

    但魏军那前仆后继的疯狂攻势,也给蜀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床弩巨箭不断地射上山上来,给蜀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床弩密集射击的区域,甚至会对蜀军防御阵地产生一个短暂的缺口。

    “父亲,东南面被魏军给突破了,数百魏兵已经涌上山来。”傅募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慌张地向傅佥禀报道。

    由于床弩的射击给蜀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整个东南防线一带兵力锐减,魏军则是趁势冲破了蜀军的防御,正源源不断地冲上山来,蜀军的防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傅佥双目皆赤,如血一般红,拨剑在手,一跃而起,身先士卒地向东南方向冲了过去,边走边沉声喝道:“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将缺口堵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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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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