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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3章 继续前进

    ps: 正版读者请十分钟之后再看。

    陆抗还算是幸运,爆炸就发生在他的脚下,他骑的那匹大白马被炸了个肠穿肚烂,陆抗被掀翻在地,厚厚的泥土完全将他给活埋了,还好几个亲兵七手八脚地将他给刨了出来。

    陆抗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惊得是面如土色,连环的爆炸声已趋于停止,但由此而带来的震荡却依然让人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饶是陆抗见多识广,也没有明白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是地震?不太像,陆抗虽然没有经历过地震,但从书中也得知地震不过是地动山摇而已,不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放眼望去,整个山谷里到处坑坑洼洼,尘土飞扬,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进入山谷的吴军死伤累累,断肢残臂者不计其数,更有许多人和马被炸得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如果是地震,绝不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更何况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地震就能这么无巧不巧地发生在这儿?如果不是地震,那一定就是刘胤的杰作了。

    想到这儿,陆抗不禁是一阵恶寒,虽然不清楚刘胤是动用了什么样的武器,但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如果真的被蜀军掌握的话,那对于吴军而言,绝对是噩梦级的。在当代,称得上威力惊人的武器的,也不过是些投石车床弩攻城车之类的武器,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能发出巨响的而且致命的武器,一次性地能杀伤掉这么多的人,简直是鬼神莫测之力。

    惊天的爆炸声也让已经通过山谷的张咸和步阐惊得是面如土色,他们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声音,就如同是惊雷霹雳一般,但这晌睛的天,怎么会打雷?更何况,那雷声根本就不是从天空中传来的,倒象是从地底下迸发出来的。

    那边张乐已在哈哈大笑了,这么大的阵式张乐已经不是头一回瞧见了。上次在靖军山顶,邓艾就饱尝了石雷之威,这回换成了陆抗。

    “哈哈哈,这回够他陆抗喝一壶的了。不炸他个肠穿肚烂,也炸他个缺胳膊少腿,真他娘解气!”

    这石雷阵是刘胤早先就安排好的,虽然刘胤不能确定蜀军就一定会兵败,但未雨绸缪早做打算。总不会有错,如果石雷最终没用上,大不了刨出来就是。

    虽然刘胤指挥着官兵三个营,但石雷手雷这些火器却只掌握在阿坚统领的刘家私军手中,第一刘胤是担心火药配方的泄露,毕竟这玩意可是刘胤的独门秘密武器,只有掌握在最信赖的人手中才安全,第二是这些火器只是火药的初级应用品,在火枪火炮诞生之前,这些武器的应用范围还是大打折扣的。除了特定的地方可以使用之外,并不能做到大范围全天候的使用,第三是产量也有限,并不足以装备全军。所以刘胤对火器的重视程度极高,专门在私军中编了一曲士兵为火器曲,由阿坚亲自掌管。

    此次在郪县东面的山谷之中埋设石雷,自然也是由阿坚亲自来执行,早在吴蜀双方进入交战之前,阿坚就已经将石雷全部埋好了。这个地方是西去郪县的必经之路,刘胤希望是派不上用场。但事实证明,刘胤的眼光还是卓绝的。

    在此之前刘胤密语阿坚,要他安排引爆石雷不要操之过急,等吴军前队人马通过之后。大队人马入谷之时再点燃引信,刘胤的目标直接就瞄上了陆抗。

    如果能解决掉陆抗,也算是给诸葛瞻报了一箭之仇,同时吴军入侵的危机也就消除了一半,永安虽然暂时是拿不回来了,但成都却是实打实的安全了。

    当然能不能实现。那的看运气了,刘胤安放的毕竟只是石雷,不是精确制导炸弹。

    石雷引爆之后,刘胤立刻下令虎骑营发起冲锋,此刻正是吴人丧胆之时,抓住机会,就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邓朴、张乐、赵卓立刻各引一路骑兵冲杀过去,张咸和步阐抵敌不住,仓皇而退。虎骑营的骑兵骑射水平差,冲击威力也没有魏国雍凉骑兵那般凶悍,否则的话,张咸和步阐所率的这支以步兵为主的先头部队,没有一个有机会能逃生。不过饶是如此,吴军先登营还是被打了个七零八落,狼狈地逃回那片狼籍满地的山谷,与吴军大队人马自撞一气。

    刘胤见好就收,也没有穷追猛打,看到虎骑营攻到了山谷附近,便立刻是鸣金收兵。

    骑兵的最大好处就是机动能力强,来去如风,不过是片刻的光景,虎骑营就已经撤了回去,望郪县方向扬长而去。

    张咸、步阐灰头土脸地去见陆抗,才发现陆抗才真的是灰头土脸,也难怪,陆抗才被亲兵们从土里刨出来,不灰头土脸才怪。

    陆抗并没有被石雷吓倒,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刘胤倒底使用了什么武器,他依然下令吴军向郪县前进,不过此番却谨慎了许多,步步为营,探明虚实之后才再行进军。

    刘胤的虎骑营则是快得多,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队,远远地望去,都可以看到郪县那高挑的城楼了。郪县是东广汉郡的郡治所在地,也是江州通往成都的必由之路,所以它的战略位置十分地重要,城池坚固,远比一般的县城要大的多。

    而且此次整个大军的粮草辎重军械都堆积在郪县,接应使张遵就带兵守在郪县,野战兵败的蜀军现在急需有一座城池落脚,看到那高大的城墙,蜀军的心自然踏实了许多。

    不过让所有蜀军奇怪的是,郪县的东门外,居然扎着一座大营,远远看去,似乎有不少的人马,按理说张遵守城,怎么也不可能把兵力摆到城外,难道说吴人派兵绕道来偷袭郪县?

    众人心里咯登了一下,这前有拦截后有追兵的,想要进郪县还真不容易。

    不过眼尖的士兵瞧见了那军营中飘扬的并不是吴军的旗帜,(未完待续。)

第304章 住在草地边缘的人

    越往北走,便越发地荒凉起来,大片的原始森林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零星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深秋季节,半人高的野草变黄枯萎,大地愈发显得苍凉起来。

    在这片区域,野兽都很少出没了,原本以为可以猎些虎豹狼虫充当食物的蜀兵很是失望,运气好一点可以猎得些野鸡野兔,就算是有些收获了。但大军行进的速度极快,除了极个别时间短暂停留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急匆匆地赶路,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停下来打猎,更何况三万大军每日的开支用度都是一个惊人的数目,仅凭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其实此次大军北进,一直是贴着蜀国的边界向北而行,翻越雪山之时,与蜀国的汶山郡也相隔不过二三百里,此刻行军北上,距离阴平武都二郡,最多也不过是三四百里的路程,如果此时大军转向东北方向而行,便可以绕过草地,翻越岷山,抵达阴平郡的沓中。

    可惜现在汶山和阴平都已经陷落了,在其险要关隘之处,魏军都驻守着人马,想要通过,绝非易事,更何况绕行阴平,势必会打草惊蛇,对奇袭陇西的计划有很大影响,所以刘胤只能是率军向正北而行,穿过茫茫草地。

    这几天走的路虽然艰险,但好歹它也坚实的路面,有无当营在前面开路,整个大军的行进速度保持的不错,九天的时间,赶了七百多里的路,慢慢地接近了草地的边缘。

    松潘大草地处于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的缓冲地带,为西倾山、岷山、巴颜喀拉山之间的山原,纵横三百多公里,海拔3500米以上,河道迂回摆荡,水流滞缓,叉河、曲流横生。形成大片沼泽,水草盘根错节,结络而成片片草甸,覆于沼泽之上。气候变换无常,就算是在一千八百年以后,这里都是人迹罕至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禁区。

    刘胤在后世走过的的草地已经是修通了公路,虽然徒步而行。但却是沿着公路而走,根本就没有感受到生死的威胁,更何况一千八百年后和现在草地的状况,有着天壤之别,刘胤清楚地感觉到,现在的草地面积,要比后世的范围更广,想要走出草地,对蜀军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大军在草地的边缘地带扎营安寨。为最后的冲刺做着准备。

    粮食全部分发到了个人的手中,所有该丢弃的物资都统统地丢弃了,现在的蜀军,必须要轻装上阵,踏上这片生命的禁区。

    乘着这个时候,刘胤和张乐赵卓亲自前往草地去查看。

    远远地望去,但见前方水道迂回,河网密布,除了一眼望不到边的灰黄色低矮的草甸之外,看不到任何的树木。鸟兽绝迹,荒无人烟,整个的草地笼罩在苍茫的白雾当中,一片死寂。

    “哇靠。”张乐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大哥,这前面有路吗?我怎么光看到大片的沼泽地,连半条路都找不出来。”

    刘胤目光凝重地道:“草地既是有路,也是无路,只有从这儿杀出一条血路。才可能抵达陇西。”

    张乐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他注意地了左侧很远的地方升起一阵炊烟——没错,就是炊烟,虽然草地周围雾气腾腾,但炊烟和雾气还是有明显的区别,雾气是白茫茫的,炊烟则是淡黑色的,特别的醒目,张乐惊讶地道:“唷,这儿居然有人,大哥,我们过去瞧瞧如何?”

    刘胤也看见了那道炊烟,不禁是大感好奇,按理说越过雪山之后,一路行来,几乎没有看到半点人烟,没有想到来到了生命禁区的草地边缘,居然看到有人在此居住,实在是大大出乎了刘胤的意料。

    为了探个究竟,刘胤等人策马向西,奔着炊烟升起的方向就赶了过去。

    很快地几间草屋就映入了眼帘,虽然简陋,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人造的房舍,毫无疑问这里面居往的定然是人,不过刘胤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的有这样的胆量,敢生存在草地的边缘。

    急骤的马蹄声显然也惊动了草屋内居住的人,未等刘胤等人接近,他们已经是出了草屋,驻足观看,看其衣着装束,正是羌人无疑,突然地来了这么多骑马佩刀之人,这些羌人很是惊慌。

    刘胤跳下马,含笑地道:“老乡勿惊,我们乃是大汉天子的军队,为了讨伐逆魏,途经贵地,多有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那些羌人根本就听不懂刘胤的话,露出怪异的神色。

    还好阿坚懂得羌语,上前和那些羌民交流,将刘胤的话翻译成羌语,转述了一下。

    为首的一个羌人将信将疑,又与阿坚说了半天,阿坚向刘胤禀报道:“他极是怀疑少主的话,因为从来就没有军队来到这里过。”

    刘胤饶有兴致地问道:“这里既无人烟,那你们是从何而来?”

    羌人解释称,他的祖辈们一直生活在雍州陇西郡和凉州西平郡一带,后来受官府的压迫和别的部族的欺凌,他们所在的部族才被迫南迁,从陇西迁移到草地南方。对于刘胤提出的问题为何他们会居住在草地的边缘,而没有选择向南的地方,羌人答曰,临近草地虽然条件艰苦些,但这里绝少虎狼等猛兽,越往南走,猛兽出现的概率便越高,所以他们还是居住在这儿比较安心。

    苛政猛如虎,这些羌民之所以居住在草地之侧,显然是因为受到魏国陇西地方官吏的欺凌而被迫搬迁的,他们宁可生活荒无人烟的草地附近,也不愿意生活在陇西、西平等地,显然魏国的暴政比狼虎再可怕。

    不过知他们是从陇西郡迁来的,刘胤不禁露出满脸的喜色,他们既然能从陇西跨越草地来到这儿,那就证明他们经越过草地,刘胤的大军正缺向导,能遇到有横穿过草地有经验的人,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未完待续。)

第305章 向导

    不过听说刘胤要想穿过草地到陇西去,那羌人面露出惊骇之色,连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去不得!去不得!”

    刘胤微笑着道:“为什么去不得,你们不就是从陇西那边迁移过来的吗?”

    那羌人用羌语告诉刘胤,他叫桑达,他们原本是居住在陇西郡洮水河畔的钟提,魏人挑动羌人之间的内斗,他们的部族在内斗之中失败,被驱逐出了钟提,为了避免灭族之祸,他们首领被迫率全族男女老幼越过草地,向南迁徙。那可怕的草地沼泽,吞掉了他们部族近九成的人命,就连部落酋长也死在泥沼之中,当初他们部族从陇西出发,尚有三百多人,越过草地之后,只有三四十人幸存了下来。桑达说,这草地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恶魔,人一旦陷到泥坑之中,就会被恶魔吞掉,这草地是万万也不能过去的。

    刘胤微微一笑,显然这个桑达是被过草地时的惨状给吓坏了,一提起过草地,脸就变得煞白。不过刘胤倒是认为,不管他害怕与否,他总是活着越过草地的人,其中的经验和教训那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你告诉他我想请他做向导,需要多少钱只管开价就是。”刘胤对阿坚道。

    阿坚用羌语转述了一遍,那桑达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示意给多少钱也不干。

    张乐火了,刷地拨出刀来,架到了他的脖子,威胁道:“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当向导是看得起你,在老子面前摆谱,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

    桑达虽然听不懂张乐的话,但张乐凶神恶煞一般的模样着实把他吓坏了,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叩头讨饶。

    刘胤瞪了一眼张乐,现在是有求于人,张乐也居然如此盛气凌人,就算是强迫他来当向导。谁又敢保证万一他起了歹心,将几万大军引入歧途,那岂不要坏事。

    刘胤喝退张乐,亲手将桑达给搀扶了起来,道:“老乡勿怕。我这位兄弟的脾气是火爆了一些,但绝无恶意。某乃大汉镇北将军是也,此次统率大军征伐曹魏,途经草地,绝无后退之理,老乡曾走过草地,这方面的经验肯定要异于常人,某诚意聘请老乡来当向导,有何条件你只管提便是。”

    阿坚将刘胤的话翻译给了桑达, 时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军营。等于是让确认了一下刘胤的身份。

    桑达只是一个卑微的羌族汉子,在陇西之时,他们经常要受到魏人官府的欺凌和杀戮,让他天生就对汉人的高官酷吏很是畏惧,刚才张乐持刀要挟他之时,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陇西之时,吓得他战战兢兢,不过还好刘胤的态度温和,和霭可亲,倒是让他宽慰不少。不过听那个可以讲羌语的同胞说这个态度亲善的可是大汉的一个大官,他也瞧见了那边蜀军的营地,气势森然,畏惧之心也加重了几分。

    刘胤和张乐的恩威并施显然已经起了作用。桑达也没有胆量再来拒绝,只得答允了刘胤的请求,不过他倒是有一个附加的条件,那就是向刘胤张口索要了十把钢弦弩和一百支弩箭。

    这个举动让刘胤好奇怪,桑达不要金钱也不要粮食,偏偏索要弓弩。这弓弩大军里多的是,只要不是诸葛连弩,再多个几十把刘胤倒也不会心疼,只是他很好奇这桑达要拿这么多弓弩干什么?

    桑达知道今天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很可能会给自己和族人带来灭顶之灾,虽然草地真的很可怕,真要是再折返回去,估计也是九死一生,自己死了不打紧,他们的部落现在只剩下了三四十人,必须要保全下来才是。

    迁徙到草地的南面,桑达及族人才体会到了这里生活的严酷,草地附近荒凉偏僻,鸟兽罕至,除了一些野菜之外,他们几乎找不到可以生存的东西。再向南迁移的话,就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充斥着无数的狼虫虎豹,他们族人只有简陋的自制的一些弓箭和刀,想要对付这些大的猛兽很困难。桑达是见识过汉人的弓弩的,用那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来对付猛兽,再合适不过了,此刻他提出这个要求,就是想用自己的一命来换十弩。

    有了这些弓弩,他们就不必再惧怕些那些狼虫虎豹了,可以更大范围地去捕猎,获取食物,也可以离开草地的边缘,寻找更为理想的住宿点。

    从这一点上来讲,桑达感觉到自己就算是付出了生命也再所不惜,他看着刘胤,生怕刘胤不答应。

    刘胤笑了笑,也很快明白桑达的意思了,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鱼好比是金钱粮食,而弓弩则中以理解成为一种渔具,看来这个桑达倒是精明的很。

    刘胤当即同意了这笔交易,承诺给羌人十把弓弩并多给他们一百支弩箭,虽然这些弩箭可以反复地利用,但损坏却是常事,一旦没有了弩箭,这些弩便全部成了废品。所以刘胤很是大度地多给了他们一百支弩箭,让桑达好生地感动。

    和可以穿过草地和向导,这十把弓弩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桑达也没有辜负刘胤的期望,还未过草地,就给刘胤提供了几条极为有价值的建议。其中有一条就是多备木棍和木板,木棍是来在草地之中探路用的,而木板的作用就更大了,一方面一些轻薄的木板可以让士卒绑在脚面下,相当于滑雪板一样,可以踩着水草前进,不致于掉到泥坑之中,其二是穿过草地需要的时间很长,不可避免地要在草地中宿营,能找到比较高和干燥的高地机会渺茫,大多数的时间,只能是在草地上留宿,这个时候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草地吞没,而长长的木板并排铺下,士卒们就可以坐到木板上,避免意外的发生。

    刘胤采纳了他的建议,在周围伐树制作木板,不过草地附近已经没有多少高大的乔木了,在草地间休整的这一日,也只搞到了一部分的木板,为了应对严峻的粮荒,经过短暂的休整,蜀军各营人马,全数踏入了茫茫的草地之中。(未完待续。)

第306章 过草地(一)

    诸葛瞻环视着周围,虽然蜀军身处险境,但大多数的将士还在舍身忘死地拼杀着,诸葛瞻的目光之中,内烁着坚毅的光芒,沉声道:“三军岂可无帅,这么多的蜀中子弟在青阳浦浴血而战,我诸葛瞻岂能临阵脱逃? 如果今日事不可为,当一死以报国!尚儿,你需谨记,无论何时何地,也绝不可负诸葛氏之名!”

    诸葛瞻很清楚,自己突围容易,但自己一走,整个蜀军就会全盘崩溃,这样的局面是诸葛瞻最不愿意看到的,他是诸葛亮的儿子,绝不可能背负上一个临阵脱逃贪生怕死的千古骂名,今日就算是战死疆场,也绝不能玷污了诸葛家族的名声。

    诸葛尚与黄崇苦劝无果,只得引军向北突围而去。

    吴军虽然是前后夹攻,但此刻的包围圈还未紧密,战场之上,都处于乱战之中,诸葛尚和黄崇拼力而战,杀出一条血路并不太困难,很快地就冲破了吴军的阻挡,向北而去。

    刘胤率领的右军在战斗一开始,就遭遇了吴军抚军将军步协的进攻,刘胤并未冒险突进,而是采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方式,以傅佥的阳安营为先锋,虎步营殿后,虎骑营则置于侧翼,与步协所率的吴军展开激战。

    这样的安排刘胤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阳安营虽然补充了不少的新兵,但还是以阳安营的原班人马为骨干的,这是追随傅佥北伐和镇守阳安关的老兵,他们与魏军多次作战,有着丰富的经验,整个阳安营以老带新,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整体的战斗力丝毫未减,相比于养尊处优的虎步营和虎骑营,阳安营的战斗力还是明显地高出一截的。

    刘胤以阳安营为突前的箭头部队,担负主战的任务。而虎步营则被安排迷预备军团,随时增援阳安营。至于虎骑营,则被安排到了左右侧翼,虽然邓艾还看不上虎骑营的战力。但对于几乎没有成建制骑兵的东吴兵来说,虎骑营的存在对他们还是有着巨大威慑力的。在与魏军的多次交锋中,吴军就不止一次地吃了魏军劲骑的苦头,刘胤在侧翼摆出一支精壮的骑兵,自然不得不让他们提高警惕。基本上可以断了他们从侧翼偷袭的念想,而且步协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长枪兵来,专门结成方阵,以应付蜀军骑兵可能发起的突袭。

    这样的安排无疑减轻了阳安营攻击时的阻力,在傅佥的亲自指挥下,阳安营奋勇出击,初战便大败步协。

    不过刘胤却没有乘胜追击,他并不认为吴军战力会如些脆弱不堪,竟然会到一触即溃的地步,何况吴军的也不是完全无组织地溃败。而是一种井然有序的撤退,这不免让刘胤心生疑窦,这难不成是吴人有意挖的陷井,想要诱敌深入?

    在面对多于自己数倍的敌人,刘胤没有盲目地追击,而是命令部队与吴军脱离接触,保持着一箭之地的攻击范围,用蜀军比较占据优势的弓箭和元戎弩对吴军进行中远距离的打击。

    按照陆抗的安排,步协采用的是与中军相同的战术,即先诱敌深入而后实施迂回包抄的战术。但步协没想到的是刘胤居然不上钩,只是保持着弓箭所及的攻击距离,不与吴军展开混战,而蜀军在铠甲防护和弓弩上面的巨大优势。让吴军在中远距离作战上大吃苦头。

    更让步协郁闷的是,蜀军在左右侧翼布置着虎视眈眈的骑兵,想要用步兵去迂回偷袭骑兵,步协就算是脑子进了水,也不敢有这个打算。面对刘胤滴水不漏的防守,步协简直是无计可施。只能是被动挨打,与陆抗那边风卷残云的战况相比,步协的确够苦逼了。

    刘胤没有因为占据上风就忘乎所以,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任何一点疏忽和大意都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何况这场大决战,自己所担负的也仅仅是助攻而已,决定整个决战走向的,应该是诸葛瞻所统率的中军,所以刘胤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诸葛瞻的中军,保护中军的侧翼安全是刘胤的主要职责,刘胤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点。

    青阳浦平原的面积足够大,蜀军左中右三军一字陈铺开来,每个军相隔都有数里之远的路程,刘胤的左军是沿着郪水南岸向东攻击的,战场之上金鼓齐鸣厮杀之声不绝于耳,但中军那边的状况刘胤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为了保持联系,刘胤还是专门地派出了斥侯兵,往来与左军中军之间,将中军那边的战况报于自己。

    初期诸葛瞻打得似乎很顺,层层推进,似有直捣黄龙之势。不过刘胤却有一丝的隐忧,陆抗的战法是统一的,吴军右军步协的打法便和陆抗中军的打法一致,似乎隐藏着后手的招数。

    “再探再报!”刘胤给斥侯兵下达了命令。虽然说羽林军和虎贲军以前没打过什么野战,但人家装备好武器精良,吴军如果想正面破防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陆抗想要玩点手段,也只能是从侧后翼来想办法,现在有自己的军和阎宇军护在中军的左右两翼,刘胤倒不怕陆抗有什么诡计。

    但斥侯兵很快传回来的消息却让刘胤大吃一惊,吴军竟然从蜀军的右翼包抄了过来,对诸葛瞻的中军实施了前后夹击,整个战局的形势瞬间逆转,蜀中军处境维艰。

    阎宇呢?中军的右翼是由阎宇来保护的,阎宇手下有两个营的兵力,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吴军轻易地打穿吧?这个阎宇,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让整个蜀军陷入了危机之中。

    现在整个中路的战局已经是陷入一团混乱,斥侯兵最多也只能打探到中军的状况,至于阎宇的右军,就鞭长莫及了。

    刘胤已经顾不上考虑阎宇那边的情形了,中军危急,自己焉有不救之理,于是他立刻是整点军队,准备救援。

    就在此时,诸葛尚和黄崇(未完待续。)

第307章 过草地(二)

    就算是再急,草地之中也是不可能夜间行军的,在黑暗之中,草地就如同是一个洪荒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吞噬着一切进入它领地的生物。

    所以在黑暗到来之前,各营人马必须就近找好宿营地。

    在草地中宿营,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苍茫无垠的草地中,只有很少的地方有高岗,三万大军呈一字长蛇而行,前后相距有十几里,天黑下来的时候,许多部队只能是选择就地宿营。

    这个时候桑达所提供的木板宿营法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将几块木板搭成十字形或三角形、四方形,安放在草甸密集之处,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防止下沉,士兵们就可以坐在或躺在木板上休息,而不用担心睡到半夜陷到泥潭之中。

    在木板的中央,还可以生一堆火,烤干湿漉漉的衣服和完全被泥水浸透的鞋子,草地上的什么都是湿的,衣服是湿的,柴草也是湿的,想生火也是很困难的事,有时点来点去,也只是一团浓浓的黑烟,不见半点的火星,只有把柴草慢慢地烘干了,这时候才会冒出不高的火苗来。

    每个士兵都配发了七八天左右的干粮,那是几块干得发硬的面饼,和几根同样很干的肉条,没有水的话,是非常难以下咽的。

    虽然草地之中遍地都是水,但这里的水却是不可能喝的,草地上的水都是千百年来积存的死水。黑乎乎的不知沉淀了多少的杂物,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天知道这样的水喝到肚子里会出现怎样致命的事情。就算是再渴,也没有敢喝上一口这样的水。

    不过刚刚进入草地第一天,每个士兵随行的皮囊都盛满着纯净而甘甜的泉水,这些泉水都是临入草地之前在一处山泉那儿灌满的,虽然很沉,但每个士兵背着它却是甘之若饴,水比粮食更重要。没有粮食,饿着肚子也能多坚持几天。但没有水的话,就连三天也坚持不下去。

    宿营的士兵小心翼翼地解开皮囊,取出一块干面饼来,咬上一口饼。呷上一口水,在嘴里慢慢地嚼碎了,再咽下去。

    桑达反复地提醒过,草地上的水,千万不能乱喝,就算是再**,也不能喝草地上的水。如果携带的水喝光了,在草地中获得水还是有几个途径的,第一个是雨水。草地上会经常地下雨,而雨水是最安全最干净的水源,下雨的时候。尽可能地将雨水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一连几日不下雨,那只有采集清晨草叶上了露水和寒霜了,如果天气较暖时的话,草叶子上会挂满晶莹的露珠,如果天气较冷。草叶上会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霜露和雨水一样。也是比较安全的可以直接饮用的水。

    草地之也会有许多河流,流水不腐,只要是流动的水,也是可以饮用的,但这种水只能在烧开以后才可以饮用,直接喝的话一样有致命风险。

    另外最安全的饮水还有自己的尿,在草原中随地撒尿简直就是天大的浪费,每一滴尿液都是相当宝贵的,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一个人的性命。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草地之中无论白天黑夜,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所不同的是白天是那种亮灰色,而黑夜却是一种暗灰色。

    草地的黑夜冷风刺骨,这种冷与雪山之中的干冷又不同,是一种又湿又潮的阴冷,冻得人簌簌发抖。到了后半夜,天空果然下起了雨,起初是冷雨,雨越下越大,到了凌晨时分,变成了雨夹雪,淋到露营的蜀军将士身上,都冻成了冰疙瘩。

    这个漫长而寒冷的夜结束之后,许多的士兵就再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也许是适应了草地的环境,也许是向导桑达给蜀军找到了一条相对而言比较好走的道路,在接下来的几天,大军的行进速度有所加快,已经挺进到了草地的最深处。

    草地之上,比较难过的,是草地之中的河流,比起蜀中的那些大江大川来,草地的上河流似乎很不起眼,许多的河流只有几丈最多也只有十来丈宽,深度也大多只有齐腰的深,但河水却是刺骨的冰冷,水流湍急,许多蜀兵走到河中间,身体虚弱再也无法坚持得住,倒在河水中被急浪所吞没了。

    有些看似很浅的河水,一样也能夺走士兵的生命,在草地之上,每跨过一条河流,便注定会有士兵死亡,走到后面,许多人一看到河流就望而生畏,都裹足不前不敢涉水过河。

    比过河更艰难的是草地上阴晴不定的气候,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会儿狂风大作,一会儿暴雨倾盆,雨后的雪地更湿更滑,许多草甸变得又软又滑,一个不留神就可以滑出去,掉到泥潭之中。

    有时候,天上还会下起冰雹,那种冰雹简直要比鸡蛋还大,劈头盖脸打下来,没有盾牌的士兵显然要挨上老天爷的一顿胖揍,打得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为了应对冰雹的袭击,士兵人们是八仙过海,尽显其能,有的把木板顶在脑袋上,有的把行李搁到头顶上,最绝的是火头军,直接就把大锅顶在头上,任凭冰雹噼里叭拉地砸下来,却也是毫发无损。

    草地行军考验的是军队的意志,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意志力是最重要的品质,没有誓死一心的向前精神,没有团结一致的互助精神,几乎是不可能走出草地的。路在蜀军的脚下延伸着,那被称之为死亡沼泽的草地,也被他们一步步地踏在了脚下,一种必胜的信念在支撑着每一个蜀军将士,在这条死亡之路上,他们没有垮掉,没有后退,以英勇无畏的最强状态一步步地向前迈进着。

    但草地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眼前除了苍茫辽阔的灰色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颜色。

    而进入草地的第九天,蜀军彻底地断了粮。(未完待续)

    ps:下一更会晚点,大家不必等了。( )

第308章 过草地(三)

    翻越雪山最后时刻的那次雪崩,给北伐大军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不过这种损失在进入草地的第九天,方才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

    穿越草地无疑是此次北伐征程中最为艰险的一段路程,蜀军将士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急需补充高热量的食物和饮水,但正是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刻,蜀军却断粮了。

    进入草地之前,刘胤已经将所有粮食分发了下去,连刘胤也无法知道,能不能靠着这些粮食走出草地,因为单单从草地的状况来看,和后世截然不同,不管是刘胤的亲身经历还是书本上的经验,到了这个时候,起不到一点的作用。整个穿越草地的行动,就是一场风险极高的赌博,赢了蜀军就有机会进军陇西,如果输了,那就会困死在草地之间,成为这万年污泥的一部分。

    但是走到这一步,刘胤是别无选择,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管你愿意与否,都必须踏入这亘古以来无人敢穿过的死亡草地。

    就算是侥幸从草地中死里逃生的桑达重新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眼神之中还流露出无限的恐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草地,在这片死亡的泥沼下,葬身着他数百位同族兄弟,这几乎就是他的梦魇,而踏上这片草地,无疑又将是他重回噩梦。

    连桑达自己都不确定,能否活着走出草地。

    相比之下,那些年轻的蜀兵则无畏的多,正应了那句无知者无畏的话,草地虽然艰险难行,但蜀军都保持着一颗乐观和积极向上的心态,只要能走出草地,就可以到达蜀汉王朝几十年孜孜以求的陇西,实现前无古人的旷举。

    在激励士气方面,右护军黄崇堪称是一把好手,虽然前途坎坷渺茫。在黄崇的激励鼓舞之下,蜀军整个队伍的士气高昂,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连刘胤也不得不佩服黄崇是搞政工的一把好手,搁到后世。绝对是一个最称职的军政委,这也是刘胤选择黄崇为副将出征的重要原因。也许黄崇冲锋陷阵方面不及傅佥悍勇,但在鼓舞军心激励士气,凝聚军队的战斗力方面,黄崇却是比傅佥更高明一些。

    但物质却是精神的基础。口号喊得山响,肚子里空空如也,士气还是要不可避免地跌下去。在草地中又艰难地行进了两日,蜀军吃光了一切可以吃的东西,甚到连驮运物资的军马军骡都被宰杀一空,虎骑营中也几乎看不到几匹马了,虎骑营这个番号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其实那些骡马也没有多少的膘水,长途的跋涉已经让这些牲畜看起来瘦骨嶙峋,许多的骡马已经倒在了翻越雪山的征程之中,真正踏入草地的骡马数量已经是很少了。

    马是一种极为通人性的动物。尤其是是战马,和骑兵之间早已建了根深蒂固的友谊,当杀马的命令传达下来的时候,许多虎骑营的骑兵抱着战马是淆然泪下,恋恋不舍。

    刘胤当然也舍不得杀马,到达陇西之后,战马才真正将拥有用武之地,可是在草地之中,人才是刘胤需要考虑排在第一位的,马则处于次要的地位。在这困难的时候,刘胤就必须要做出选择,舍马而保人。

    这时极为悲壮的一幕,那些陪伴了骑手无数个日月的战马没有倒在战场之上。却死在了主人的屠刀之下,战马无尽地悲鸣着,似乎在倾诉着它们的痛苦和不甘,为了人类,他们奉献出了一切,在战场上。他们是冲锋陷阵的斗士,在行军途中,它们又是驮运辎重的牲口,而今天它们又将成为人类的口粮,从皮到骨,它们奉献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许多骑手掩面而泣,不忍目睹眼前那惨遭烈的一幕。

    草地的路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越往前走,便越发地泥泞,到处都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泥潭,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被泥沼所吞没,在这草地上行军,死亡几乎成为了家常便饭,许多相孺以沫的袍泽在下一刻很可能就永远地消失在你的视线之中。

    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许多人都变得麻木起来,因为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还会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泪水流干了,伤痛遗忘了,只剩下迈着机械一般的步子,艰难地在泥泞之中前进着。

    那些骡马的骨与肉提供给的能量也很快地消耗殆尽了,饥饿就象是一场瘟疫,迅速地在蜀军队伍之中蔓延着,没有了食物的维持,蜀军的行进速度明显地降了下来,双腿如灌满了铅一般,在草地的泥泞之中艰难地挪动着。

    草地之中的污水有强烈的腐蚀作用,连续几日脚就浸泡在污水之中,许多士兵的腿上开始出现溃烂,伤口钻心的疼,不得不借助驻着的棍子才一步步地向前移动着。许多的士兵掉队了,诸葛尚的后卫营简直就成了收容所,将这些掉队的士兵结集到一处,相互扶持着向着进。

    白帝营已经是最后一支殿后的部队了,如果从白帝营的队列中再掉队,那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草地所吞没,消失的无影无踪。诸葛尚负责着最后的收容工作,尽最大的可能不让每个士兵掉队。但收容的掉队人员越来越多,诸葛尚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凡是调队的人员,基本上不是伤员就是病号,没有粮食,只能靠吃些野菜牛皮什么的,这些伤兵的状况越来越差,每一步都走得是举步维艰。

    对于担任突出开路的无当营来说,此时的日子也不好过,由于断粮,原本体力充沛的无当勇士们也变得疲惫不堪,步履变得迟缓起来。

    刘胤明白,如果再找不到粮草的解决办法,三万大军很可能就会覆灭在这一片泥沼之中,而现在在草地中获得粮草补给的可能性为零,秋后的草地各种野菜已经过了生长的季节,只能挖掘到一些野菜的根茎,没有任何的飞禽野兽,整个的草地除了荒芜之外就是苍凉。

    绝望在每个人的心中滋生着,谁也不知道走出草地的路在何方。(未完待续。)

第309章 过草地(四)

    ps: 正版读者十分钟之后再看

    傅佥、张遵、李球、黄崇等诸将在听闻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郡守府,人人脸上都流露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陆抗竟然偷袭了涪城,绕围而过,兵行险地,此用兵之道,闻所未闻,这陆抗如果不是天才,就是一个疯子!”饶是久战善战的傅佥也深感惊讶,感觉不可理喻。

    郪县的蜀军未曾解决掉,陆抗就大胆妄为地放弃围城,转然北攻涪城,就好比两个人对战,未分胜负,其中一人便扬长而去,将后背留给了对方,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举动。从江州到涪城,近千里的路程,在无法肃清郪县之敌的情况下,粮道如何保证,辎重物资如何运输?在任何人看来,陆抗无疑是疯狂的。

    刘胤倒是很平静地道:“陆抗将门虎子,天资骄纵,的确是少有的军事奇才,敢如此大纵深地穿插迂回,非常人之所为,称其为天才一点也不为过,称其为疯子也是适得其名,跟这样的对手较量,很有挑战性。”

    “大哥,你就别夸他了,涪城都丢了,恐怕整个蜀中全部震动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张乐直喇喇地道。

    涪城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陆抗近乎疯狂的举动,给整个蜀国带来的恐怕真是一场骇天动地的灾难,也难怪张乐等人是忧心冲冲,蜀国现在面临的局面就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何才能化解危机,众人心中都没有底。

    刘胤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感到的的确是震惊,当初算准邓艾偷袭阴平小道,那全是沾了穿越的光,对历史的了若指掌使得刘胤有充裕的时间来应对邓艾的奇袭,但邓艾之后,历史悄然的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时代,刘胤所有关于历史的知识全部归了零。此时的刘胤,就如所有的人一样,没有了任何的优越感,应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只能凭借个人的才华和睿智了。

    刘胤不是神,自然也不可能性准确的预知陆抗要偷袭涪城的打算,就算有所怀疑,刘胤也不敢将有限的兵力押宝似地投入到涪城去,万一陆抗不攻涪城而强攻郪县。那这个笑话就大了。毕竟形势是千变万化的,加强的涪城的守备,难道陆抗还会去自投罗网?

    归根结底,还是蜀军兵力有限的问题,如果刘胤手中有充足的兵力,完全可以将通往成都的中路、南路、北路全部堵死,不管陆抗使什么招,都要碰上一鼻子的灰。

    涪城丢了,刘胤自然不会停留在懊丧之中,现在摆在刘胤面前的。不是怨天自艾,而是如何应对,如何化解危机。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刘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陆抗虽然攻克了涪城,但形势远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陆抗大胆而疯狂地行动,也给他自己带来了无穷的后患,德阳、广汉只驻扎着少量的吴军,用来守护这千里粮道显然是有些不切实际。

    陆抗敢如此大规模地迂回进军。肯定是有恃无恐的,陆抗做为一代名将,虽然是富有冒险精神的,但这种冒险却是建立在深思熟悉之下。没有七八成的把握,陆抗也不敢孤注一掷,几万大军的后勤补给不是儿戏,一旦陷入粮荒,任何精锐的军队也将变得不堪一击。

    那陆抗拿什么来保证千里粮道不被截断?

    刘胤的目光停留在地图上,忽然眼前一亮。涪水!没错,陆抗肯定是想要依仗江东的水师优势,开辟涪水通道,用水运的方式向涪城运粮。

    水面之上,江东水军是近乎无敌的存在,想要解决涪城之敌,蜀军就必须要在水路上做文章。

    刘胤陷入了沉思。

    “依我之见,立刻挥军北上,趁陆抗立足未稳,夺回涪城。”张乐瞧刘胤没吭声,性急的他便率先地道。

    张乐的建议立刻遭到众人的反对,傅佥道:“此议不妥,吴军兵多势众,我军兵少将寡,守住郪县尚属勉强,如果转攻涪城,攻守易势,以兵少击兵多,焉能获胜?何况涪城甚为坚固,乃川北之要塞,城防之坚远超郪县,如果没有超过吴军一倍的兵力,想要拿下涪城,几乎没有机会。”

    吴军进攻涪城投入的兵力至少是五六万,超过一倍就是十万人,想要收复涪城,那至少得举蜀国之全部兵力方能有机会,也仅仅是理论上的机会,攻城战例来就不是那么好打的,蜀军三万多人守郪县,陆抗近十万人马都奈何不得。

    张乐一听大为气馁,道:“难道就如此坐视涪城之失?”

    李球这时道:“吴人北据涪城,五六万人马的粮草供给全部依赖从江江州转运,如果我们能断其粮道,吴人必将不战自溃。”

    张遵摇头道:“吴人之粮草补给,全部仰仗水路运输,由江州直抵涪城,想要掐断其粮道,必先控制涪水,吴人水师战船如何破之?”

    众人一听,都黯然不语了,水师方面,的确是蜀军的短板,蜀军除了在江州永安两地有零星的战船之外,根本就没有成建制的水军,而东吴的水师,则是天下闻名的,魏国何其强大,但数次南征,无一不止步于长江,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能与之匹敌的水军。现在吴军控制涪水,通过涪水运粮,蜀军的人马就是赶到了江边,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就在众将计无所出之时,刘胤微微一笑,道:“此事并无难处,欲破东吴水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陆抗敢行奇弄险,必让其困死于涪城。”

    刘胤道:“涪水不同于长江,。。。江面宽处可达数里,江面窄处不过千步而已,我们可在涪水最窄处拦截东吴船队,用床弩发射火药箭,用投石车发射石雷,东吴水师再厉害,所使的也不过是木质战船,以火药箭和石雷的威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敌船,陆抗在涪城必陷于死地。”(未完待续。)

第310章 走出草地

    刘胤的这匹坐骑跟着刘胤也有些时日了,第一次出门到青城山,刘胤骑的就是它,在其后的南征北战之中,便再没有离开过刘胤的身边。

    这一匹玉花骢是马王妃特意为刘胤挑选的坐骑,蜀地不曾出产好马,当年威震天下的马家骑兵所乘之骑皆是来自凉州,但时过境迁,马超去世之后,曾经盛极一时的马家劲骑最后也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那些曾经驰骋于战场之上的凉州骏马也逐渐地老死。但马府还是保留了一些凉州马的遗种,和矮小的川马比起来,这匹玉花骢的确可以称之为骏马,通体雪白,极是雄壮,刘胤对这匹马也是特别的钟爱。

    亲兵很快地就将玉花骢牵了过来,马儿极是温顺乖巧停在了刘胤的面前,刘胤默默地抚摸着玉花骢的鬃毛,神色黯然。

    众将都知道刘胤的心思,但此时此刻,舍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刘胤回过头,毅然决然地挥手道:“牵下去,杀了吧。”

    亲兵动手便去牵玉花骢的缰绳,玉花骢似乎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奋力地挣着缰绳,不住地发出哀鸣之声,甚至可以看到马眼之中沁出了泪滴。

    张乐向刘胤道:“大哥,要不玉花骢别杀了,你看它多可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怎么说这匹玉花骢也跟着刘胤很长时间了,刘胤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回头,因为一回头,很可能就会心软。

    成大事必须要懂得牺牲,在舍与得之间,必须要有所取舍。

    刘胤轻轻地摇了摇头,尽量地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向中军官道:“现在军中还有多少匹战马?”

    中军官禀报道:“回禀大将军,包括玉花骢在内。只剩下二十六匹战马了,都是诸位将军的坐骑。”

    过雪山的时候,战马损失严重,除了被雪崩掩埋掉的几百匹骡马之外。还有大量的战马死在雪山途中,过草地的时候,也有不少的战马陷在了泥潭之中,到后来粮尽之时,幸存的战马大多被屠宰了。除了各位将领的坐骑之外,三万大军几乎再无一匹马了。

    刘胤沉声道:“除了北地王的坐骑之外,将其余的坐骑都杀了,以充军粮。”杀一匹马对于三万大军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现在想要走出草地,就必须让士兵们饱餐一顿,才有力气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

    刘胤连自己的坐骑都杀了,别的将领自然没人有意见,冰天雪地之中。火头兵忙着架火烧水,不断传来战马的悲切嘶鸣之声,诸军闻之,黯然下泪。

    战马不仅是将士的坐骑,而且还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在战争之中,人与马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而现在蜀军却不得不把战马当作食物,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这时候,刘谌牵着马径直而来。当面向刘胤喝问道:“文宣,你杀了所有的马,为何要单单留下我这一匹?”

    刘胤看着有些生气的刘谌,道:“五哥。你可是北地王,又奉旨监军,身份尊贵,岂能弃马而步行?所以我便做主给你留下来,多杀一匹,少杀一匹也无关重要。”

    刘谌一瞪眼。有些急眼地道:“文宣你这是什么话?你连自己的坐骑都杀了,却独留我这一匹,你把你五哥视做什么?既来军中,便是汉军的一员,王爵贵胄又当如何?马我牵来了,既是同甘共苦,就没有理由来搞特殊。来人,牵下去杀了!”

    刘胤有些动容地道:“好,五哥,我欠你一匹坐骑,等到了陇西,加倍还你!”

    刘谌哈哈一笑道:“好啊,不过不是宝马名驹我可不要。”

    刘胤亦笑道:“凉州自古产好马,不是千里驹我也不会给五哥你。”

    马肉很快地就炖熟了,整个草地上都飘荡着那一股诱人的香味,每个士兵都连汤带肉地发到了一碗,对于饥肠漉漉的蜀兵来说,这堪称是天下掉下来的美味,风卷残云地吃了个精光,就连骨头都被砸成碎末吞了下去。

    刘胤却一口也没有吃,肉在面前,却如梗刺在喉,也许这将会成为刘胤一生的痛楚。

    很快地,大军又踏上了征程。

    一场大雪将整个草地完全地掩盖了,天地之间除了白茫茫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这一片的冰封大地,为蜀军的前行提供了方便,蜀军几乎是一路小跑,倍道兼程地赶着路,恨不得一口气冲出这片草地。

    山!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同样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曾经那些大雪山让蜀兵们望而生畏,但今时今日,却没有什么比再让他们看到大雪山更兴奋的了,看到大山,就意味着走出了这片充满着死亡的草地泥沼,所有的士兵都欢呼起来喜极而泣。

    刘胤和刘谌并肩登上了岷山的山顶,这里就是后世被称之为腊子口的天险要隘,到达腊子口,也就意味着蜀军走出了雪山草地,将要踏足雍凉大地。

    刘谌不禁是感慨万千,道:“文宣,你成功了,你创造了前无古人的奇迹,如此壮举,必将会永载史册,流传千古!”

    刘胤的目光却是凝重的,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的神色,成功的背后,却是近五千的子弟兵葬身于此,他们长眠在雪山草地之中,去北伐大军铺出了一条前进之路。

    “还有酒吗?”刘胤回头问身后的张乐。

    张乐嗜酒如命,此次出征,别人皮囊里灌得是水,他灌的却是酒,听得刘胤问他,连忙解下皮囊递了过去,道:“不多了,还剩一点。”

    刘胤默默地接过来,倒满一碗,冲着草地方向,沉声地道:“永远留在雪山草地之中的蜀中儿郎们,没有带你们走出这里,我刘胤愧对你们啊!这碗酒,敬你们,你们的功绩,大汉不会遗忘,愿你们的在天之灵,安息吧!”

    刘胤将碗中的酒缓缓地倾倒在地上,所有蜀军将士此刻都神色凝重地望向草地,向死难的袍泽兄弟默哀悼念。

    刘胤将碗摔于地上,八瓣而裂,他毅然地转过头去,北面,同样是一片苍茫的大地,一只雄鹰,正展翅翱翔于陇右的天空之上。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未完待续。)

第311章 临洮

    “杀!”诸葛瞻目光冷峻,高高地擎剑在手,斜指着左前方。

    “杀——”蜀军齐声呐喊,杀声直震云霄,突前的方阵开始移动了,沉重的步履在大地上踏出坚实的脚印,虽然缓慢,但那种钢铁洪流带来的威势,却是势不可挡的。

    御林军的装备堪称是蜀军之中最好的,所有的士兵都身着甲胄,黝黑的铠甲闪烁着幽幽的冷光,万千的士兵密密地排列在一处,俨然如一座钢铁森林。刀盾兵排在队伍的最前列,一面面盾牌紧密无隙地连接在一起,远远望去,形成了一道闪着金属光泽的矮墙。长枪兵锐利的长矛从盾牌的斜上方矗立出来,矛尖闪着令人胆寒的锋芒。刀盾兵长枪兵的身后,是早已挽弓张弩的弓弩兵,弓在手,箭在弦,保持着四十五度的仰射角度,只等敌军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便行发射。

    弓箭兵的后面,是数十架弩车,这种弩车是赫赫有名的诸葛连弩车,一发十矢,威力惊人,虽然行进在队伍的最后面,但它们却是打击敌人的先发利器。

    整个蜀军的队形严谨,步履齐整,宛如一架高效运转的战争机器,一路向前碾压而去。

    对面的吴军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吴军的装备显然要比蜀军低上一些,着甲的程度参差不齐,皮甲居多,铁甲稀少,不过轻甲显然有轻甲的好处,吴军的步履要轻盈的多,速度也要快上一些,从人数上来讲,他们也占据着明显的优势,黑压压的,远望如蚁聚一般。

    双方之间的距离逐渐地再缩小,甚至已经隐约看到对方士兵面孔的模样。

    “发射!”连弩车队的指挥官目测敌兵已经进入了床弩的攻击范围,这种床弩的攻击距离很可怕,最大射程可达千步,最佳打击距离也在六七百步。可谓是战场上的杀敌利器。

    一声令下,连弩手立刻操纵弩车,一排十支巨大的弩箭呼啸着腾空而起,发出刺耳的鸣叫之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吴军阵中投射而去。

    床弩的弩箭不同于普通的弓箭,箭头呈扁平状,犹如小铲一般,这种箭头的破坏力惊人。在七百步的距离之上,可以轻易地射穿加厚的木盾,就算了身披重铠的士兵,同时被穿透三两个都没有问题。

    连弩的攻击给吴军阵带来了一些混乱,弩箭轻而易举地射杀着前排的士兵,吴兵手中的盾牌在弩箭的面前可怜地形同一张薄纸,被弩箭射中之后,盾裂人亡。

    不过对如密集如云的吴兵而言,弩箭再厉害也不能覆盖整个的队伍,虽然不断地有士兵倒下。但吴军整体的攻势未减,反而有加快地趋势,吴军将校都明白,只有进入短兵相接之中,蜀军的连弩车才可能失去效用,如果呆着不动,反而会成为连弩车的活靶子。

    两个密集的阵营很快地靠拢着,一旦进入弓箭的射程,双方的弓箭手都毫不吝啬地射出了一支支的箭矢,漫天的箭雨笼罩着半空之中。就连晴朗的天空都似乎变得阴沉起来。

    “嗖嗖嗖……”箭如雨下,双方的伤亡开始激增起来,缺少铠甲防护的吴兵只能是头顶盾牌,来抵御如倾盆之雨般的箭矢。但有些箭矢十分的刁钻,总能找出空隙给吴兵以致命的一击,越向前进,倒下的士兵便越来越多。

    蜀军这边的状况略好一些,有铁甲和盾牌的双重防护,使蜀军的伤亡能降低到最低限度。在中远距离的攻击中,蜀军明显地占据了优势。

    吴军也明白他们的劣势所在,袍泽的一个个倒下也并没有让他们心生畏惧,反而是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最前列的士兵甚至是一路小跑起来,冲着蜀军的阵营猛扑了上去。

    双方很快地就进入了短兵相接的搏杀之中,蜀军身着绛红色的军服和黑色的铠甲,吴军身着黄褐色的军服,原本看起来是泾渭分明的,但黑红色的洪流和黄褐色的洪流彻底地搅和到一起的时候,却再也难以分辨出来。

    军队身着的军服与国家的五行性质是密不可分的,汉为火德,蜀军的军服便是红色,吴为土德,吴军的军服便是黄褐色。当然魏国也是土德,不过他们的军服与吴国还是有些区别的,吴国采用黄褐色,而魏国采用深褐色,这样也就有利于双方交战之时可以很清晰地分出敌我来。

    双方的士兵如同杀红了眼一般,一进入战斗就展开了殊死地搏杀,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相撞时的金鸣声交织在一起,就如同是一曲战场交响曲。不过这个交响曲听来惨烈的多,双方士兵前仆后继,黑红色和黄褐色的两道洪流不断地向前涌动,更大范围地融合在了一起,更多的士兵卷入了混战之中,整个青阳浦的平原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先锋官诸葛尚一骑当先,冲杀在最前列,他骑了一匹如火炭一样红的战马,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火焰,虽然他是第一次地亲临战场,但初生牛犊不畏虎,浑身的热血在沸腾着,一杆长枪上下翻飞,锐不可挡,在吴军阵中左冲右突,斩敌无数。

    在诸葛尚的带领下,蜀军将士士气高昂,向着吴军发动了一轮又一轮地猛攻,明显地占据了优势。

    “我儿真为年少英雄!”诸葛瞻在阵后看到诸葛尚的英勇表现之后,面露嘉许之色。

    遥望着吴军阵中的“陆”字帅旗,诸葛瞻沉声下令道:“诸军听令,趁敌势衰,一鼓作气,冲破敌阵,有获吴逆帅陆抗人头者,赏万金封千户侯!”

    蜀军兵将闻之,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只杀得吴军丢盔弃甲,尸堆如山。

    “都督,蜀兵锋芒太盛,我军不可力敌,不如暂且退兵吧。”护军将军薛莹看到形势不利,对陆抗道。

    “退!”陆抗的眼中,掠过一道锋芒,沉声地下令道。

    陆抗的一声军令,吴军开始了向后的撤退,撤退并不是溃败,溃败的话那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但撤退却(未完待续。)

第312章 物是人非

    “一言难尽呐!”邓忠长叹一声,道:“徐县令,我们走了几百里的山路,饥寒交迫,可否能先行入城,至于其他的,容某慢慢再说。”

    “好好好!”徐钧连声应道,邓艾与他有知遇之恩,提携之德,他也顾不得邓忠是否是逃兵,会不会牵连于他,立刻下令打开城门,放邓忠他们入城。

    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城外邓忠与赵卓相视笑,暗暗地点了点头。

    越过岷山之后,蜀军急待拿下临洮,以获得粮草和给养,虽然临洮只驻守有少数的军队,蜀军三万大军一路碾压过去,拿下临洮丝毫没有困难,但攻城的动静太大的话,必然会惊动远在陇西的魏军,对下一步攻略陇右制造困难。所以刘胤决定采用奇袭的手段,诈取临洮。

    想诈取临洮,牙门将军邓忠就是不二人选,刘胤令赵卓和邓忠率五百人,全部换上了魏军的服装,乔装成从前线败逃回来的魏军,沿着大道,直奔临洮城而去。

    同时刘胤另遣阿坚率三百私兵,从小路绕过临洮,掐断从临洮通往陇西郡治襄武的道路,不使临洮有一人逃回陇西。

    邓忠和赵卓也没有想到此次行动竟敢会如此顺利,守临洮的徐钧竟然是邓艾以前的帐下掾吏,别说是刀兵了,就连唇舌都没有多费,对方就已经是打开了城门。邓忠赵卓相视一笑,带兵径直入城。

    “少将军,不知邓都督现在何处?”徐钧还是比较关心邓艾的事,邓忠一入城,便又复询问道。

    邓忠呵呵一笑,道:“家父一切安好,稍后也会赶来临洮。我们一路行来,粮草不济,还烦请徐县令借些粮食,以解断炊之急。”

    徐钧爽朗地一笑,道:“少将军太客气。些许粮草,何须言借?”当即吩咐手下差役到府库之中取些粮食给邓忠。

    县库就在县署的隔壁,不一会儿工夫,差役便带人扛了一些米袋送到了县署。

    “少将军。这五十斛米你权且拿着,权做军资。”徐钧指着送来的粮食道。

    邓忠摇头道:“不够。”

    徐钧不禁是一怔,邓忠手下四五百人,每人分一斗米的话,至少也能吃上几天的。邓忠出口就说不够,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恶鬼投胎,一顿就能吃掉一斗米?

    看着徐钧疑惑的神色,邓忠嘿嘿地一笑,补充道:“总共三万人,徐县令真的认为这点粮食够吃吗?”

    “啊!”徐钧惊得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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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了临洮,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蜀军的燃眉之急。

    但也仅仅是暂时的,毕竟临洮只是一个小县城,就算将府库连同民间的粮草都搜刮干净,也仅仅只能满足三万大军十天之需。大军想在陇右立足,就必须拿下陇西、南安、天水等郡。

    临洮县库中的粮草物资,刘胤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但入城之后,刘胤颁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于百姓秋毫无犯,有妄取百姓一钱一物,有妄杀百姓一人者,立斩无赦。对于大军所需的粮食布匹物资,一律采用金钱购买的方式。按市价采购,老百姓不愿意出售的,决不能采取强买强卖的手段。

    刘胤深知,此次进入陇右。就是要扎根于陇右,以陇右为根基,徐图关中,进取中原,如何才能扎根于陇右,只有获得当地的民心支持才行。如果一到陇右,就纵兵劫掠,横行无忌,势必会大失民心。

    对于老百姓而言,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田耕,有饭吃,有衣穿,谁给他们实惠,他们就会拥护谁,至于是刘家的天下还是曹家的天下,没有去操心这个。

    所以刚一进入陇西,刘胤就再三地重申军纪,现在的蜀军,饿得都是两眼发直,看到吃的都东西恨不得全填到肚子里,这个时候,是士兵们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也是军纪最容易涣散的时候,必须对他们进行强有力地约束,才不致于发生违反军纪的事。

    安顿好了大军,刘胤第一时间就去见邓艾,商讨进军陇西之计。

    重新踏上陇西的土地,让邓艾竟然有些神思恍惚,兵败阴平之后,邓艾甚至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踏足陇西这片土地了。

    对于邓艾而言,陇右就是他的第二故土,从正始四年出任参征西军事,转迁南安太守开始,邓艾的人生就和陇右的这块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二十年的光阴荏苒,邓艾从一任郡守做到了征西将军,都督雍凉诸军事,在同姜维的多次较量之中,取得了赫赫的战功,邓艾也成为了陇右最有权势的人物,呼风唤雨,生杀予夺,可以说邓艾在陇右,就是称王称霸的人物,无人敢捋其虎须。

    然而阴平小道上的折戟沉沙,让邓艾丧失了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权力,甚至他自己都成为了一个“隐形人”——由于不愿意降蜀,邓艾也只能是隐姓埋名的潜藏在幕后,做为刘胤的幕僚存在,世人皆以为邓艾早已不在人世了。

    熟悉的土地,熟悉的山川,就连空气中的那种清冷都让邓艾有一种莫名的激动,重回故土,却是物是人非,怎不令他感慨万千。

    在门口,刘胤遇到了邓忠,邓忠已将邓艾安置的一处庭院之中,见到刘胤过来,他慌忙是恭身施礼。刘胤微笑着点点头,道:“此次拿下临洮,邓将军可是首功一件,可喜可贺。”

    邓忠得刘胤夸赞,欣喜地道:“此次全仰大将军运筹,末将不敢居功。”

    “令尊何在?”

    “家父正在堂上。”邓忠答道。

    刘胤点点头,径直入府,远远地瞧见了邓艾清矍的背影。

    “艾先生重回故土,不知做何感想?”刘胤含笑地道。

    邓艾刻意地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波,轻抚白须,淡然地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未完待续。)

第313章 信任

    ps: 正版读者十分钟之后再看,谢谢。

    陆抗亲眼目睹诸葛瞻宁死不屈横剑自刎,不禁大叹道:“诸葛父子真忠义千秋之典范也!”

    张咸欲斩诸葛瞻之首级,陆抗喝阻之,道:“休得动手!诸葛瞻乃真义士也,传令吴军将士,任何人不得辱及其遗体。”

    陆抗向孙休献策密谋夺取益州,并不是说陆抗这个人就是背德弃义的小人,陆抗之计,是站在国家立场上的大义之举,为国家谋利而于个人私德无亏。从陆抗的内心深处,他对诸葛亮是很崇敬,诸葛亮一生高风亮节,鞠躬尽瘁,陆抗一直视其为楷模,他也立志效仿,一心报国,当然是他所处的吴国,为了吴国的利益,陆抗甚至将个人的荣辱得失看得很轻。诸葛瞻慷然赴死,为国尽忠,直让陆抗更是心存景仰,这也就不难理解陆抗宁可放弃拿诸葛瞻的人头向吴主邀功请赏,也要为其保留遗体完整。

    古人是很讲究遗体的完整性,死无全尸几乎是一种很恶毒的咒骂,对于恨之入骨的,甚至死后还从坟墓里刨出来鞭尸。陆抗为诸葛瞻留下一具全尸,就是代表着他对诸葛瞻乃至于诸葛亮的一种敬意。

    陆抗深深一拜,转身上马,引军而去。

    这个时候,刘胤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了,张乐骑了一匹青鬃马,手持长矛冲在最前列,张乐人重马沉,长矛亦更为锐利,快马冲杀,势如破竹,挡者披靡。虎步营虎骑营亦在刘胤诸人的带领之下,对着吴军的阵营发起了猛烈地冲击。

    吴军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对蜀军完成了分割合围。正欲分而歼之,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被包围的蜀军身上,仿佛这些蜀兵已经成为了帖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来宰割,他们几乎忽视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这时刘胤率领一万人马突然从外围杀了过来。轻易地就冲破了吴军的防线。

    虽然虎骑营还称不上是真正的虎狼之骑,但两千骑的骑兵冲击起来,那种威势也绝不是吴军步兵可以抵挡得了的,虎骑营在前,虎步营在后,将吴军的防线给捅了个千疮百孔。

    原本被围在包围圈之内的蜀军已经是心生绝望,突然一支生力军横空出世,将吴军的包围圈给打破了,蜀军立刻是精神大震。发起了反冲锋,整个战场的局面又发生了戏剧性地改变。

    羽林右部督李球奉命阻击吴征西将军留平,也陷入了苦战之中,为吴军团团围困,左冲右突,也无法杀出重围,就在他力乏之时,刘胤已经引军杀到。杀散吴兵,将李球救了下来。

    李球在马上拱手称谢。鬼门关上走了一圈,李球对刘胤是感激不尽。

    “诸葛都护何在?”刘胤倒是顾不得与他寒喧,急问诸葛瞻的下落。

    李球方才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除了拼死力战之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情况,此时刘胤询问。这才想起来,四下打量,皆是一片混乱,哪里还有诸葛瞻的身影。

    到是一名小兵指点着不远处的那一片残垣,道:“小的方才看到都护大人向那边退了过去。就是不知现在是否还在。”

    诸葛尚杀入阵中,左右不见父亲的踪迹,急得双目赤红,一听那边有父亲的消息,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刘胤唯恐他在乱军中有失,立刻引军随他奔了过去。

    残垣后面已经是了无生机,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蜀兵的尸体,诸葛尚一眼就瞧见了那熟悉的铠甲征袍,他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头脑“轰”地就炸了。

    “父亲——”诸葛尚惨呼一声,跪伏在诸葛瞻的遗体边上,泪如雨下,痛不欲生。

    刘胤诸人也赶了过来,看到诸葛瞻的遗体,全都呆住了。

    看诸葛瞻的死状,应该是自刎身亡的,想必诸葛瞻已经是身陷重围,宁死不降,自杀身亡。不过让刘胤感到奇怪的是,诸葛瞻的遗体完好无损,按常理吴兵绝对是会将诸葛瞻的遗体带走的,最次是将首级斩下来,得获敌主帅的首级,那绝对是惊天之功,首级就是邀功请赏的凭证,吴兵如何能白白地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刘胤确实是不得而解。

    不过诸葛瞻的慷然就义,还是给刘胤带来了强烈的震撼,虽然诸葛瞻的领军能力刘胤一点也不佩服,但诸葛瞻的人品意志,还是让刘胤为之五体投地,临危不惧,横剑自刎,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

    诸葛一门忠烈,诸葛瞻用他的鲜血捍卫着这一份荣耀,从这个意思上来讲,诸葛瞻无愧于武侯之后,蜀汉失去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领军人物,的确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少将军,逝者已矣,节哀顺便吧。”刘胤宽慰着哭成了泪人的诸葛尚。

    对于众人而言,蜀汉失去了这么一位栋梁之臣,不禁令人扼腕而叹,但对于诸葛尚而言,失去父亲,就等于失去了全部。李球等人将诸葛尚拉了起来

    刘胤虽然也深感悲痛,但他深知,现在还远不是该痛哭流涕的时候,吴军的攻势仍在继续,战斗依旧会十分地惨烈,诸葛瞻身亡之后,三军失去了统帅,也就失去了凝聚力,如何带着这支军队走出困境,才是刘胤要面对的问题。

    “将诸葛都护的遗体带走!”刘胤沉声下令道,立刻有士兵上前将诸葛瞻的遗体抬了出去。

    紧接着刘胤立刻是下令蜀军全部集结,向西突围。

    刘胤一万步骑的快速突破的确给蜀军带来了一丝的转机,许多被困的蜀军获救了,被吴军分割包围的士卒们得以脱困而出,但吴军毕竟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被刘胤军冲击之后,短暂地出现溃败现象之后,很快地又聚拢起来,再次发起了攻击。

    更糟糕的情况是,左翼的阳安营由于力量悬殊,已经抵挡不住步协的攻势,整个吴军的右翼军队,也已经围了上来。

    刘胤知道今日的败局已是无可挽回,不管诸葛瞻有没有死,大势也已经去了,现在吴军三路大军已经构成了一个诺大的包围圈,将蜀军困在了青阳浦,如果不能及时突围的话,很可能就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除了虎骑营虎步营建制完整之外,中军的羽林军和虎贲军几乎已经被打散了,伤亡泰半,损失惨重,不过好在羽林军和虎贲军的指挥官李球和黄崇俱在,总算是能将羽林(未完待续。。)

第314章 重要的情报

    刘胤的目标是突围,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不管是谁,刘胤也决计不会心慈手软。留平的目标是阻截,眼看着最后的一支蜀军就要逃了出去,如何令他不心急如焚,所以双方都红了眼,各自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拼杀在了一起。

    被留平这么一阻,吴军大队的人马又围了上来,统军之将正是抚军将军步协。

    步协在右翼被刘胤打得灰头土脸,正在郁闷之时,突然蜀军阵营大变,半数以上的蜀军调转了枪头,奔南面而去,步协的压力骤减。

    步协不禁大喜,看来是陆抗中军那边已然得手,这才会引得刘胤的左军前去救援,现在整个左翼蜀军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正是天赐良机,步协立刻挥军全力发起了猛攻。

    箭矢如雨,攻势如潮,处于劣势的傅佥抵敌不住,只能是且战且退。

    步协的胃口可不止是吞掉蜀军的一个营,现在中军那边激战正酣,正是围歼蜀军主力的大好机会。于是步协分出一部分兵力来由其弟昭武将军步阐继续追击傅佥所部,自己则率主力转向南行,加入到围歼蜀军的大战役之中的。

    在步协看来,破敌一营如何能与歼敌全军相比,现在陆抗的中军和留平的左军都已经卷入到了大战之中,如果蜀军被全歼,很显然自己是分润不到这份功劳的。

    步协已经得知了诸葛瞻的死讯,蜀军连主将都挂了,还打个屁,青阳浦之战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剩下就是收网捉鳖了。陆抗的中军和留平的左军可都在吃肉,唯独自己在喝汤,估计连汤也喝不上,傅佥虽退,但防御的如铁桶一般,步协也捞不到多少便宜。蜀军弓弩凶猛,反倒是让吴军折损不少。步协虽有些斩获,但斩获的人头还远比不上损失的人数。

    这个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要知道衡量一个将军的军功。不光要看杀敌多少,还得看损失多少,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估计回去不但没有功劳。反而得受罚。

    所以步协才调转矛头,准备到主战场上打打秋风,捞点油水,不过这个和先前陆抗安排他迂回包抄蜀军中路的计划倒是完全重合,想必陆抗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微词。

    赶到主战场的时候,步协才发现一切都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蜀军并没有因为诸葛瞻的阵亡而溃败,相反地蜀军斗志更加地旺盛,吴军的防线竟然不断地被突破,被困的蜀军突围出去了一大半。

    步协不禁是心中窃喜。看来自己来得正当其时,他远远地瞧见留平与一员蜀将在交战,仔细一看,更是欣喜万分,原来与留平交手的正是蜀军左军统率安西将军刘胤,除了诸葛瞻之外,这也算得上是一条大鱼了。

    更何况在左路的交战之中,步协可是吃了刘胤的不少苦头,步协早就恨得是牙根直痒痒,在左路之时。他奈何不了刘胤,现在终于是逮着这个机会了,他又如何肯放过。

    “哈哈,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这么快就栽在我的手中吧!”步协狞笑一声,拍马挺枪,从后面直袭刘胤。

    刘胤与留平交战,本已占据了上风,留平倍感吃力,刘胤手底下又加了几分的力道。相信十来个回合之间拿下留平问题不大,但没想到斜刺里又冲出一个步协,腹背受敌,刘胤这边的情势陡然间危急起来。

    贴身护卫阿坚已经被刘胤派去保护邓艾先撤了,高远等人也被吴军纠缠脱不了身,一时之间,竟无人援助刘胤,步协枪法不弱,与留平前后夹攻,刘胤是险象环生。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模样的士卒飞身掠起,身形轻盈似燕,几个起落就已经冲至近前,足尖轻点,踩到了一名吴兵的马头之上,下一脚接着踩到了那名吴兵的头顶之上,然后飞落而下,势如流星,一剑直刺向了步协。步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偷袭,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对方来势太快,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剑已经刺中了他的咽喉。接着剑花一抖,步协的整个人头就与肩膀分离开来。

    整个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水流水一般,又快逾闪电,步协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来,项上的人头已然不再属于他了。

    留平倒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太可怕了,对方简直就是影子杀手,快逾疾风,势如闪电,也就是对方瞄着步协动手,如果目标是自己的话,也许下场同步协别无二异。留平顿时便胆寒了,正面交手战刘胤他没有半点胜机,现在对方突然再出现一名暗杀高手,留平再也无心恋战,拨马便逃。

    刘胤没有去追,而是回身笑呵呵地道:“百万军中能取上将首级,雪舞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魏雪舞将步协血淋淋的人头弃之于地,淡然地道:“雕虫之计,何足挂齿。”

    刘胤突然才想起她可是曾谋刺过皇帝,而且差点得手,那种难度可比今日不知要高多少,想来魏雪舞这么些年一直苦练暗杀之技,想要为父报仇,没有想到今日在战场上反倒是派上了用场。

    估计到死步协也没明白过味来,原本他只是想到主战场上来打打酱油,结果却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许当剑尖刺穿他咽喉的一瞬间,他便后悔了,真的不该来混水摸鱼。

    步协一死,留平一逃,余下的吴兵吴将更是逃得逃,散得散,整个吴军的防线立刻是门户洞开,再也无力抵挡蜀军的猛攻。刘胤捉住这个机会,立刻是向外突围。

    这个时候,傅佥也率阳安营杀了过来。他与步阐交战周旋,并不落下风,本来已经是突了出去,但还是挂念着刘胤的安危,便不顾自身危险,又引军杀了过来。蜀军里应外合,杀得吴军人仰马翻,全军顺利地突出了重围。

    张乐赵卓等人看到刘胤,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张乐道:“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和他娘的这些吴狗拼了?”

    拼了?刘胤呵呵一笑,蜀汉就这么一点家底(未完待续。)

第315章 半路遇袭

    “有事大人只管吩咐。≧頂點小說,”陈广立刻悚然听命。

    青鸟沉声道:“刚刚得到的确切消息,在阴平道战败的邓艾并没有死,而是化名潜藏在了刘胤的身边,早已投敌叛国,此时他已离开了临洮,带人前往襄武,目的就是要诱降陇西太守牵弘,如果其诡计得逞,陇西必失无疑。我命你立刻通知陇西间军司马赤枭,率人在半路上拦截,杀掉邓艾,务必不使他进入襄武。”

    邓艾的名字在陇西可谓是妇孺皆知,听到这个消息的陈广又惊又惧,失声道:“这个老匹夫,他安敢如此?”

    青鸟恨声道:“世人都以为邓艾已经为国殉节,却没人想到他竟然会屈膝变节,供人驱使,为虎作伥,我虽潜入蜀军中多时,却一直也未能探得其踪迹,想来刘胤将其掩藏极深,恐怕就连蜀国皇帝也必知晓。此次若不是邓艾要前往襄武当说客,也不会暴露其真实身份。此人对陇右大局威胁甚大,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除之。在蜀军之中刘胤防范甚严,急切之下难以得手,此次他只带二十人北行,正是诛杀他的最好时机。我不方便出面,此事便交给你们陇西间军司处理,告诉赤枭,不管用什么方法,绝不容有失!”

    “卑职遵命。”陈广立刻恭声道,“校尉大人请放心,陇西是咱们的地盘,又岂容几个逆蜀贼子在此猖狂!”

    “去吧,千万谨记,这份情报送达陇西之后,要在第一时间差人快马送往洛阳,不得有误。”

    陈广领命,揖了一礼。转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废墟之上,青鸟的目光依然锐利如刀,低低地喃声道:“可恶的刘胤,居然让这份情报耽搁了两月之久,否则他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到达临洮,只需要岷山之上派兵驻守。就足以将他困死在草地之中了。”

    青鸟也是很无奈,刘胤的保密工作做的几乎是无懈可击,在到达汉嘉之前,任何人也没有猜到刘胤会有如此狂妄大胆的策略,但进入雪山草地之后,渺无人烟,青鸟也与外界中断了联系,纵然急切,也无法将这份情报给送出去。也只有到达临洮之后,才有机会与当地的间军司人员取得联系。

    “不过我大魏底蕴深厚,刘胤妄图以三万之众就想逆袭天下,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荒废的城隍庙又恢复了宁静,夜色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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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洮通往襄武的官道之上,行人稀少。空旷而寂廖。由于蜀军封锁了临洮通往襄武的所有道路,许进不许出。所以南行者尚有廖廖,北行者业已绝迹。

    陇西原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加上时近冬月,天寒地冻的,出行的商旅本身就不多,就算也是一两日内无人从临洮前往襄武。也没有人会怀疑别的原因。

    不过此时却有一行人正沿着官道向北逶迤而行,看模样打扮,俨然是一队商旅,十几名带刀的骑士护卫在一辆乌蓬车的左右,徐缓而行。这年头路上不太平。富贵人家的人出行必定会带一些护卫,所以这行人丝毫也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最多有人远远地打瞧着,猜测一下乌蓬车中主人的身份。

    这一行商旅,正是阿坚等人乔装改扮的,而乌蓬车内的人,正是邓艾。阿坚带的人少,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他身边的人,可都是百里挑一,一等一的好手。

    “艾先生,前面就是十里亭了,离襄武已是不远,是否略作休息再行启程?”阿坚骑在一匹马上,探着身子向车里问道。

    “不必了,直接进城便是。”邓艾的声音从车内响起。

    阿坚立刻是吩咐队伍继续向前而行。过了十里亭,已经离襄武城不远了,道路也平坦宽敞起来,不过路上行人依旧稀少。

    这个时候,阿坚敏锐地感觉到了路旁的树林之中有一股杀气袭来,阿坚的感觉向来很灵敏,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警觉,他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片树林,就查觉到了树林中有人影晃动,而且不止一人。

    这立刻引起了阿坚的警觉,在官道上都人流稀少的情况下,树林之中藏有多人,显然对方是别有意图,不管是不是刺客,阿坚首先拨刀在手,低沉地喝道:“有刺客,保护艾先生撤退。”

    训练有素的护卫立刻是执刀在手,刀尖向外,背倚着马车,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势,由护卫乔装的马车夫也迅速地调转了马头,准备向后退去。

    “嗖嗖嗖——”从树林之中射出了无数支羽箭来,直接射向了马车。

    阿坚他们早有准备,全神贯注,用佩刀拨打着羽箭,防守的是滴水不露,没有一支羽箭能射中马车。

    一轮箭雨之后,从树林中窜出了几十号人,个个身着黑衣劲装,黑巾蒙面,手持利刃,动作敏捷,呼拉拉地就将阿坚等人及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对方的人数至少是阿坚等人的三四倍,看其身手,皆是是不弱,不过阿坚却未必将他们放在眼里,持刀当胸,喝道:“何方鼠辈,藏头缩尾,意图何为?”

    黑衣人中有一人似乎是他们的头领,看了一眼阿坚,冷笑一声,道:“一堆死人,又何须向你们解释!来人,给我上,一个不留!”

    那群黑衣人立刻是蜂拥而上,与阿坚的护卫队战在了一处。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亦是不凡,不过和阿坚精心调选出来的护卫在个人武力上面,还是差了一点,阿坚一声暴喝,长刀舞如白练,出手如电。刚刚冲上来的两名黑衣人只是闷哼地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不过黑衣人数众多,而且是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与护卫们展开激战,将邓艾的马车团团困在了核心当中。

    形势变得芨芨可危。(未完待续。)

第316章 赤枭

    阿坚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对方准备之充分,出手之狠辣,显然证明对方是清楚他们的身份的,绝不是一般的山野匪徒,从方一交战就痛下杀手证明这伙人目标就是杀人而并非是劫财。

    阿坚处变不惊,遭遇到敌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慌乱,这和他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相比,的确只能算是小儿科的,虽然对方人数要比自己这方多出几倍,但阿坚一无所惧,坚守在马车的外侧,且战且退。

    车外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邓艾,他沉声喝问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艾先生,有刺客偷袭!不过艾先生请放心,在下誓死守护先生安危,请先生安心少坐。”阿坚边答边一刀砍死了一名冲上来的黑衣人。

    邓艾不禁是眉头紧锁,按理说此次邓艾前往襄武,就是在蜀军之中,也是一件极为机密之事,知情者廖廖无几,但现在在半路上遭遇刺客,显然对方是早有准备,绝不是什么偶然事件,目标就是欲置自己于死地。

    邓艾一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换作是别人早就抖若筛糠了,但邓艾却是镇定自若,他拨剑在手,掀开了车帘,跳下马车,冷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在此打老夫的主意。”

    曾经在陇右,邓艾可是权倾四野呼风唤雨,如今刚一踏上陇右的土地,居然会遭到来路不明的人的暗杀,这让邓艾大为光火。

    那帮黑衣人看到邓艾现身,眼中更是露出凶光,玩命地冲杀过来。

    邓艾虽然曾经是运筹帷幄的统帅,但他本身的武艺却是从来也没有荒废过,由于长年习武,六十多岁的人精力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旺盛,与阿坚并肩而立,挥剑斩杀了一名黑衣刺客。

    不过总的形势还是邓艾阿坚这面比较被动。这些黑衣人十分地难缠,随着邓艾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情况开始变得危急起来。

    阿坚当机立断,准备强行突围。

    就在此时。突然地从襄武方向,涌来无数的兵卒,将他们团团地围了起来,喝令他们放下武器。

    顷刻之间,风云变幻。方才还以死相搏的两伙人此刻突然被全数包围,不过邓艾阿坚他们可没有放下武器的打算,同样那些黑衣也不想放下武器,只不过双方的大战只能是暂时地停止了。

    带兵而来的正是陇西太守牵弘,他正在城外进行例行的巡视,突然地接到禀报,说城南十里亭附近有人在武装械斗,近期羌人和胡人都有犯境的事件发生,牵弘还只以为是羌胡滋事,便立刻率兵将这儿给包围起来。

    “都给我捉起来。敢在本太守的地盘上撒野,你们真是活腻歪了!”牵弘纵马向前,趾高气扬地哈哈大笑道。

    不过他的笑声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的目光,正好地落在了邓艾的身上,牵弘如同是被雷击了一般,瞬间就呆滞当场。

    邓艾从容地一笑道:“子毅,别来无恙乎?”

    牵弘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扑倒在邓艾脚下,泣不成声地道:“恩师。果真是你吗?学生听闻噩耗传来,泣号悲绝,天意相怜,今日还有让弘与恩师相见之日。”

    邓艾道:“当日阴平道为师侥幸未死。才有机缘重回陇西与你们相见。不过还没到襄武,这遭到了这伙黑衣人的袭击,若非子毅及时赶来,你我还真是要天人永隔了。”

    牵弘站了起来,看着那些黑衣人,愤怒地道:“大胆狂徒。竟敢戮害都督,来人,全部拿下!”

    牵弘此次出来巡查,至少带了一曲五百人马,早已将这儿围了个里外三层水泄不通,牵弘一声号令,陇西兵齐挥刀枪,上前就要拿人。

    那些黑衣人试图抵抗,不过为首之人却示意他们缴械投降,放弃抵抗。那首领交出手中兵器,却是傲然地向前迈了一大步,直接就扯掉了脸上蒙的黑巾。

    “凌司马?怎么会是你?”牵弘顿时为之一怔,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间军司陇西司马凌刚,或许一般的人不认识凌刚,但牵弘做为陇西太守,却和间军司马凌刚打过许多交道,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同潜藏在蜀国间军校尉间军司马不同,在魏国境内的间军司马,职务是半公开的,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肃清敌方在本国境内的间谍活动,往往需要得到官府和军队的配合,所以作为底层的间军侯可能不为人知,但做为中高层的特工,是与刺史郡守这样的高官保持着联系的。

    同时,由于间军司享有向中书省密奏的特权,这让刺史郡守们颇为忌惮,所以虽然间军司马的品秩远比二千石的郡守要低,但却从来无人敢轻视。

    陈广在得到青鸟的授意后,立刻快马加鞭抄小路飞奔到襄武,邓艾一行是乔装成商旅,徐缓而行,路上还住了一宿,陈广的速度却是堪比六百里加急的驿马,天刚亮,他就已经赶到了襄武,面见了他的顶头上司赤枭。

    赤枭是间军司内部的代号,他的真名叫凌刚。凌刚对青鸟传回来的讯息十分地重视,那封火漆封好的情报凌刚也是无权查阅的,他立刻安排心腹之人快马送往洛阳间军部,至于青鸟所提刺杀邓艾之事,凌刚也不敢怠慢,立刻召集人手,在十里亭设伏。

    做为陇西间军司的头目,凌刚能调动的人力资源还是很充裕的,当下他就调集了六十多名好手,赶到十里亭附近的那片树林中埋伏起来,直到午时过后,才看到邓艾的车马姗姗而来。

    原本计划等邓艾的车马临近之时,再杀他个措手不及,但不知何故,引起了蜀人的警觉,看到他们有逃跑的意图,凌刚当机立断杀了出去,将邓艾等人团团地困住,眼看就要得手之际,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个牵弘,把事情给搅黄了。(未完待续。)

第317章 牵弘的决择

    无论是青鸟还是赤枭,在获悉邓艾投敌叛国并准备前往陇西劝说牵弘的消息之后,都在第一时间内选择半路拦截刺杀邓艾,以阻止邓艾的行动。因为他们都明白邓艾在陇西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可怕,如果纵容邓艾去见牵弘,结果是他们所无法预料的。

    牵弘曾经是邓艾的部下,现在又掌控着陇西的军事,如果他被邓艾策反,间军司将无法阻止其投敌,为了防患于未然,青鸟选择了在半路上击杀邓艾,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整个陇西叛逆的风险降到最低,至于事先和牵弘打招呼,这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天才知道牵弘会抱有怎样的心思,再说这也不符合间军司一贯的作派。

    间军司的宗旨和理念就是将一切消灭在萌芽状态,绝不容许叛逆的行为蔓延滋生,将邓艾刺杀在半途之中,是一种最理想的方式。

    只可惜事与愿违,牵弘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凌刚的布署,眼看着牵弘与邓艾相见,重叙旧情,凌刚便不能再沉默了,扯掉面上的伪装,直面牵弘。

    可以想象,凌刚突然显露真容带给牵弘的震撼是无以言表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蒙面乔装来刺杀恩师邓艾的,竟然是间军司马凌刚,说实话,牵弘对凌刚还是颇多忌惮的,间军司的人仗着在朝中有人撑腰,刑讯缉捕,肆意妄为,不管你多大的官,只有被他们扣上一顶蓄意谋反的帽子,这辈子都很难再翻身。在处治谋逆叛乱的事上,间军司甚至拥有先斩奏的权力。一般的地方官吏。就算是刺史太守。一般也不愿意和间军司的人发生冲突。宁可得罪君子,也不招惹小人,在牵弘看来,间军司的人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小人。

    如果涉及到别的人别的事,牵弘或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凌刚此刻针对的是他的恩师邓艾,这让牵弘有些忍无可忍。

    “凌司马,你这是何意?”牵弘压低了声音。但言辞之间还是难掩他的愤怒。

    被陇西兵缴械挟制,凌刚显得有些狼狈,不过此时他已经恢复了自信,冷漠的脸上略带倨傲之色,冷声道:“牵太守,在下正奉命执行公务,还请给个方便。”

    牵弘冷哼一声道:“执行公务?间军司的人什么时候执行公务还需要乔装蒙面,藏头缩尾的?如此作为,倒让人怀疑间军司别有图谋。何况他是何人,凌司马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吧。凌司马竟然以这种方式迎接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归来,方式倒是特别的很。”

    此次行动蒙面出击。凌刚就是为了防止杀掉邓艾的消息为牵弘所知,牵弘脾气凌刚可是知道,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一切都相安无事,但邓艾无疑是牵弘的逆鳞,如果被他知晓邓艾是间军司杀的,非得掀起轩然大波不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凌刚在行动之前令间军司的人一律黑巾蒙面,将来就算是牵弘追究起来,也大可一推六二五。

    面对牵弘的诘问,凌刚倒是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道:“呵呵,就算在下再眼拙,也不可能不认识邓征西,不过牵太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他是邓艾无疑,但今时不同往日,此刻已经不再是大魏的征西将军,而成为了卖国求荣投降小人,成为蜀人的一条走狗。牵太守大概还不知道临洮已经失陷于蜀人之手吧?邓艾正是奉了逆蜀镇北将军刘胤之命,前来襄武劝说牵太守你献城投降的。你说象这样的逆臣贼子,该不该杀?”

    牵弘脸色铁青,不屑地道:“临洮失守?怎么本官就毫无风闻?临洮之南是阴平武都二郡,再往前的阳安剑阁还有钟都督的大军镇守,蜀人是如何突破重重关隘,到达的临洮,难道他们真得能胁生双翅不成?哼,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凌刚呵呵一笑,道:“是否是笑话,牵太守只需问过邓士载即可。”

    牵弘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初见邓艾,牵弘因为意外之喜兴奋地难以言表,自然没有考虑邓艾是如何回到陇西的,这一年多的时间,他神秘消失,又去了哪儿?此刻定下神心,略一思索,这事果然颇多蹊跷之处,而且凌刚说的有板有眼,牵弘也自然是信了几分,不过最终的情形如何,还得问过邓艾才能清楚。

    牵弘回过头,对邓艾道:“恩师,凌刚所言,是否属实?”

    在邓艾的计划中,到了襄武之后,先同牵弘叙叙旧,令其放松警惕,再慢慢地循循善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或许可以加大劝说的成功率。劝降那也是一门艺术,在对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直截了当地要对方投降,放弃掉眼前的功名富贵,那十有**是不会成功的。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还有魏国间军司的人在场,邓艾就直接告诉牵弘,我已经降了蜀汉,你跟我一起投降吧,这样的劝降成功率,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这事已经被凌刚给捅破了,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不管邓艾如何答复,牵弘心中已经是先入为主了,看牵弘的神色,已经是信了凌刚有个七八分,只差邓艾来亲口告诉他了。

    邓艾沉默良久,缓缓地道:“子毅,真若如此,你又当如何?”

    邓艾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反问道,因为邓艾知道,不管回答是或否,此时此刻,都不恰当,干脆直接反问于他,等于是将了牵弘一军,要他在此事上做出选择。

    牵弘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表情显得相当地痛苦,用嘶哑的声音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情势所迫,不得以而为之。”邓艾坦然地道。

    牵弘面色惨白,直直地望着邓艾,右手颤抖着摸向了剑柄,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才拨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光萦绕,寒气砭体,牵弘的心比剑更为冰冷。

    凌刚面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看来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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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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