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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8章 真正的较量

    ();    “刘金吾屈尊枉驾光临寒舍,真令敝府蓬荜生辉,张某是荣幸之至。”张绍一见到刘胤,便含笑拱手道。

    “伯父您太客气了,胤后生晚辈,您只管叫胤的表字即可。”刘胤谦恭地揖礼道。

    刘胤叫了一声伯父,把双方的关系一下子就拉得很近了,张乐在一边得意洋洋,张绍白了他一眼,含笑着对刘胤道:“犬子顽劣,蒙文宣多方照顾,老夫感激不尽,今日略备薄宴,以表谢意。请。”

    张绍虽然口称薄宴,但宴上之肴,水陆毕呈,奢豪之极,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以张家的身份地位,宴请贵客,自然也得有拿出手的筵席来。

    今日宴会,张绍显然没有请旁人作陪,除了张氏父子之外,在座的也只有张绍的侄儿张遵了。张遵是张绍长兄张苞的长子,张苞早夭,张遵便是张绍抚养长大,视若己出。张遵现任兵曹尚书,尚书虽然只是千石的官,但却是朝中真正实力派的官员。

    刘胤与张遵含笑见礼,道:“此番阴平道之战,多亏张兄援助的元戎弩,才得以全胜,胤在此谢过张兄了。”

    张遵呵呵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酒过三巡之后,张绍停杯投著,感慨地道:“当今朝中奸宦横行,党争纷攘,人人醉心于权力角逐,将国家的生死存亡弃之于脑后,唯有文宣敢于挺身而出,率区区数百私兵部曲,救国于危难之中,此等胸襟,此等魄力,当为青年才俊之楷模。乐儿跟着你,我也放心得很。”

    张绍在朝中属于鹰派,支持姜维的北伐,虽然说诸瞻上台之后,鸽派的实力大涨。但张绍一直坚持自己的政治观点,并没有倒向诸葛瞻一派。朝中反对和质疑姜维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诸葛瞻、董厥和谯周,数度联名上书弹劾姜维。许多原本支持姜维的官员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退缩了,沉默了,但张绍却依然固我,虽然在朝堂上他势单力孤,可张绍却没有因此而退缩。

    张绍是蜀汉第一猛将张飞的儿子。骨子里有着张飞豪爽直率的血性,在诸葛瞻谯周等人数度质疑刘胤的时候,张绍也曾站出来,说上几句公道话。

    就以这次刘胤谏言朝廷着重防守阴平道之事,满朝文武皆是一片讥讽之色,还就是张绍能仗义直言,促成刘禅下旨加强江油涪城一线的防御,并且委派家兵随同刘胤出征,阴平阻击战的成功,张家也是功不可没。

    刘胤自然明白张绍在这背后的支持。所以别人的酒宴刘胤可以不用理会,唯独张家的酒宴,他不能不来。

    “伯父谬赞了,微末之功,何足挂齿。”

    张绍哈哈大笑道:“我之言可一点也不过份,现在成都城中,无人不盛赞文宣之名。那些主和派尘嚣甚上,此次也不得不收敛气焰,光禄大夫谯周,可是被文宣狠狠地一番打脸。文宣你可知否,多少人在背后称其为周谯。”

    刘胤会心地一笑,还记得出征之前的朝议上,谯周不仅公然地反对出兵阴平。而且还出言不逊,声称阴平道真有魏兵来犯的话,他的姓名倒过来写。结果谯周被秒打脸,背后被人呼做周谯,真是活该。

    对于谯周,刘胤素无好感。蜀汉之亡,一多半的“功劳”要记在谯周的名下,正是在谯周的忽悠之下,意志不坚的刘禅在蜀中形势还没有恶化到非降不可的境地,竖起了降旗,就连打到成都城下都没有抱必胜希望的邓艾都深感意外。后代的袁枚有诗评价道:“将军被刺方豪日,丞相身寒未暮年。惟有谯周老难死,白头抽笔写降笺。”活脱脱一个卖国之贼的形象!对于矢志力挽狂澜的刘胤而言,象谯周这些铁了心的投降派,注定将成为他真正的敌人。

    不过刘胤却没有过多的评价谯周,背后嚼人舌根子,这种事刘胤还不屑去做,他淡然一笑道:“胤之宏愿,当以诸葛丞相为楷模,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阴平之役虽有小胜,但汉廷之危,依然悬而未解,此刻应是蜀中同仁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之时,还远未到弹冠相庆之日。”

    张绍神色一凛,点头道:“文宣所言极是,值此大汉倾危之际,所有人都应当是捐弃前嫌,共赴国难,也只有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大汉才能渡过得此次危急。”

    张乐撇嘴道:“魏兵有啥可怕的,我们九百人就可以灭他三万人,此次我大哥可是统领三营,何患十万魏兵不灭?”

    张绍脸色一沉,厉喝道:“黄口小儿,焉敢遑论国事?你以为魏国大军真的就那么好对付?司马昭真是吃白饭的?”

    张乐被他老爹训斥一顿,也不敢还口,悻悻然地道:“邓艾可是魏国赫赫有名的名将,还是一样让大哥给灭了……”

    刘胤道:“阴平道之战,在下胜得的确有些侥幸,邓艾远来,兵疲力遏,粮草匮乏,不得不求速战取胜,我军以逸待劳,凭险而守,又有元戎弩这般利器,邓艾虽骁勇多智,奈何天时地利不佑,败局已是必然。如果换一个地点,换一个时间,胜负亦难决断。”

    张遵此时道:“魏军受此重创,短时间内必军心受挫,却不知攻打剑阁的钟会大军是否受其影响而退兵?”

    刘胤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猜测,关中魏军与陇西魏军素来不睦,邓艾失利,说不定钟会反而会拍手称快。此次进犯的魏军以钟会为主力,邓艾的人马也只是策应,就算是全军覆灭对钟会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钟会退兵的可能性极低,魏军已取汉中,再想让他们吐出来绝非易事,愚以为,魏军不仅不会退兵,很有可能还会增兵,剑阁前线的压力怕是只增不减。”

    张绍点头道:“文宣言之有理,看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未完待续。)

第169章 钟会

    ();    邓艾在阴平小道全军覆灭的消息隔了很久才传到了剑阁外魏军大营,听到这个消息,正在议事的魏军诸将皆是大惊失色,窃窃私语。

    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以邓艾的能力,就算是遭遇到了蜀兵的阻击,终然不胜,至少也能保证全身而退,如今传回来的消息,邓艾的整个雍凉军全军覆灭,一个生还者都没有找到。不过据成都传回来的消息,蜀军在阴平道斩首万级,魏军将领阵亡的只有田章一人,而邓艾、邓忠、师纂则是下落不明。

    不过诸将皆明白阴平小道是何等的险恶,邓艾如果真是吃了败仗的,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但现在还没有找到邓艾等人的尸体,谁也不敢轻易地得出邓艾的生死结论。

    钟会的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不过是转瞬即逝,钟会用很沉重地语调对诸将道:“邓征西最早提出偷袭阴平小道的方案之后,本督再三斟酌,认为这个方案风险极高,曾劝邓征西冷静一下,放弃这个方案,但邓征西拒绝了本督的建议,一意孤行,本督也无法禁止,想不到时隔一月,竟有噩耗传来,邓征西所部三万官兵,竟全军殁于阴平小道,惜哉痛哉!传令诸军,降旗向邓将军致哀。同时传本督将令,任何人胆敢再违抗军令,擅自行动,一律军法严惩。”

    诸将唯唯诺诺地应了,有邓艾前车之鉴,恐怕没有敢再违抗钟会的命令了。

    钟会要的这是这个效果。钟会今年才三十八岁,受到司马昭赏识,才平步青云的成为了关中都督镇西将军,在这之前,钟会一直是以幕僚的身份参与到诸如征讨毌丘俭、诸葛诞叛乱行动的,被人称之为魏之张良,曹髦夺权失败,钟会在其中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名士嵇康被杀。也是钟会谋划的。

    正是由于司马昭对钟会的倚重,才有钟会空降到关中军任都督之事,而且司马昭更是委以钟会灭蜀大任。

    同邓艾不同,由于钟会是临时调任关中都督的。所以帐下并无多少心腹将领,更缺少号令一出万人同死的慷然之象,这一点,钟会显然是比不过邓艾的,邓艾在陇西治军多年。拥戴者无数,而钟会只能凭借着晋王司马昭给他的令符约束诸军。

    但对于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而言,如果没有令人信服的战绩或高人一等的手段,要他们从心底里勤敬畏空降而来的长官,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邓艾的败亡或许就是一个机会,借着这个机会,钟会肯定要好好地敲打一下以胡烈为首的关中系将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钟会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邓艾就是悖逆的下场。

    至于邓艾的败亡,则早已在钟会的意料之中,接到成都方面青鸟的密报,钟会就知道邓艾完了,穿过七百里无人的艰险小道,突然遭遇到一支以逸待劳等候已久的军队,这种结果,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来。

    唯一让钟会有些意外的是,田章居然会被蜀军给斩首了,按照钟会的命令。田章只需尾随邓艾即可,不给他打头阵,必要的时候,才会出手抢夺邓艾的功劳或者是削夺其兵权。但让钟会搞不清状况的。是田章居然死了,那么他统率的两千人马想必也是全军覆灭。

    与之相反的,钟会却发现本该阵亡的邓艾父子却没有了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邓艾却不担心,阴平小道亘古人无人通行。邓艾就算是侥幸逃得过一死,但部下全灭,阴平小道充斥着无数的狼虫虎豹,想要走出阴平小道试比登天,就算他福大命大能活着回来,孓然一身的,对自己而言更无任何的威胁了。

    钟会是一个极具权力欲的人,司马昭既然委任他主持伐蜀大业,他岂又能容忍邓艾、诸葛绪与他平起平坐,先收拾掉了诸葛绪,吞并其部下,二来解决掉最为难缠的邓艾,整个伐蜀军权便由三足鼎立之势,变成了他钟会一人独揽大权。

    至于还算听他话的田章,钟会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不过钟会很快就释然了,田章的生死也无关打紧,只要能吃掉邓艾,钟会就感觉到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是值的的。

    接下来,就是如何拿下剑阁,直取成都了。

    这个计划原本在邓艾提出偷渡阴平小道之间钟会就有了初步的设想,不过邓艾一意孤行地前往阴平小道,这个计划就完全地搁浅了。不过钟会是断定邓艾此路不通,所以他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前线上来,而这个计划,也在钟会的脑海之中臻于完善。

    对付姜维,显然不能用简单的方式,在半路上设个包围圈,撤离剑阁之后,等姜维跳入圈套之后,聚而歼之,姜维熟读兵书。这么做,无疑是拉低姜维的智商,都快成为一个笑话了。

    所以钟会在他的这份计划中,做出了详尽而周全的布署,细到从何处退兵,在何处设伏,何人为明攻,何人为暗取,都精密地考虑过了。这份计划,几乎是无懈可击,钟会踌躇满志,意气纷发,现在整个伐蜀的十五万大军,尽在钟会的掌控之下,

    以退为进,诱剑阁的姜维出战,只要姜维敢来追击,保证可以将姜维团灭。解决掉姜维,取剑阁便是易如反掌,而剑阁到成都,除了几座关隘之外,基本上就是一马平川了。就算姜维龟缩不出,钟会也不担心,只要能吃掉汉中仅剩的几个蜀军据点,就可以牢牢地控制在魏军的手中,何时再取西川,完全由自己来做主。

    不过,类似于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钟会却未敢自作主张,他必须要获得司马昭的首肯。这一点,也就是钟会比邓艾高明之处。邓艾擅做主张,纵然胜了,也会受到猜忌,倘若败了,那就是咎于自取。

    于是,一封六百里的加急文书,记载着邓艾在阴平小道全军覆灭的情形和钟会详尽的作战方案,一路出斜谷奔长安,转道洛阳,直接就递到了司马昭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170章 此事有些蹊跷

    ();    一场大雪笼罩了京城洛阳,洛河上下,冰封雪裹,天地之间苍白一色。

    年关将近,洛阳城宽阔的街道上行人来往稀少,偶尔几个行人也是踏着没入脚踝的积雪,步履匆匆。

    暮色来临,空寂的街道上一骑快马疾驰而过,急骤的马蹄踏雪而行,激起一片雪雾,朝着晋王府的方向驰去。

    洛阳城中,比皇宫稍微逊色一点的府邸,也只有晋王府了,高墙碧瓦,比屋连甍,气势恢宏。

    “吁——”快马在晋王府的门前勒住了缰绳,马背上的驿卒滚落下马背,虽然是天寒地冻,但那名驿卒却是大汗淋漓,呼着重重的白气,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晋王府门口的卫兵手中,气喘吁吁地道:“前方急报……速禀晋王……”

    晋王府的侍卫看了一眼书信,紫色的封套,火漆封口,上面有镇西将军的印鉴。魏国的公文往来,按等级分为紫、青、黄、白四种颜色,既然是紫色封套,那就代表这是最高级绝密级别的公文信件,这些侍卫也不敢怠慢,立刻将书信传递进去。

    晋王司马昭此刻正披了一件名贵的雪貂皮袍,坐在暖阁之中,与手下的几个臣僚商议着一些事情,天气太寒冷的缘故,暖阁之中也难抵御这冰天雪地的严寒,下人们为司马昭添置了一盆炭火,炭火烧得正旺,红彤彤一片,暖意融融。

    “启禀晋王,镇西将军有书信送到。”管事的轻声禀报道。司马昭议事之时,不喜欢被人打扰,但管事的接到侍卫禀报,看到来自汉中的紫边公文,知道是急件,故而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向司马昭禀报道。虽然打扰了司马昭他很惶恐,但他更清楚如果耽搁了前线的急件,那却是掉脑袋的事。

    司马昭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责难下属,而是命人将书信呈上来。迫不及待地打开读起来。司马昭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神色显得异常凝重。

    陪同司马昭议事的,有散骑常侍贾充、尚书仆射裴秀、西曹掾邵悌、御史大夫王沈等人。看到司马昭神色有异,便知汉中前线必有事报之,不过他们无人敢开口相询,默默地等着司马昭将书信读完。

    少顷,司马昭愤然地掷书于案。长叹一声道:“邓士载误孤也!”

    众皆愕然,除了贾充默默地拾起文书观看之外,余者皆问何故。

    司马昭忿然地道:“邓艾刚愎自用,拨奇弄险,不走剑阁大道,冒险偷袭阴平小道,为蜀军所败,所率三万之众,尽皆死难,诸军震动。看来孤的伐蜀大计,就要全毁在邓艾之手了。”

    裴秀疑惑地道:“邓士载久战陇西,对蜀国知己知彼,何况邓士载素来行事沉稳,深谙兵法,如何能犯这等简单错误?”

    西曹掾邵悌晒然一笑道:“二士争衡耳,某素闻邓艾与钟会多有不睦,此番晋王令二人各自领军伐蜀,二人为争这伐蜀第一功,自然是不甘人后。钟会轻取汉中。得了首功,邓艾必然不忿,欲通过奇袭成都而获奇功,贪功冒进。失败便不足为奇了。”

    司马昭目光变得阴郁起来,当初兵分三路伐蜀,乃是司马昭暗定的相互牵制之计,司马昭为人工于心计,他们司马家的父子兄弟,就是凭借着谋权篡位起的家。对于手下的文武重臣,猜忌之心尤盛,钟会虽然是司马昭最为相信的心腹之人,但司马昭更清楚,任何人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他们之所以没有背叛,并不是他们忠心可嘉,而是他们手中没有足以让他们背叛成功的资本。而他们真正拥有能力的时候,就未必不会取而代之了。

    所以,在出兵伐蜀的策略中,司马昭绞尽脑汁地设计出了以钟会为主,邓艾诸葛绪为辅的安排,就是想让三者相互牵制。不过,这个计划在执行的初期就产生了变数,钟会挟取汉中之威,以诸葛绪失守阴平桥放跑姜维为由,剥夺了诸葛绪的兵权,用槛车将诸葛绪押解到洛阳来,听候发落。至于诸葛亮绪的兵马,则全部被钟会所收编,归于麾下,魏军也从三路并进成为了两路齐飞。

    而从数量上来讲,邓艾和钟会的军队是不对等的,邓艾的雍凉兵三万,还不够钟会大军的一个零头。所以邓艾才惴惴不安,或许从正面战场,邓艾是没有机会抢夺头功,也只有另僻蹊径,邓艾才有机会抢险灭蜀第一功的。

    机会与挑战并存,邓艾的计划虽然有着极大的风险,但一旦成功的话,便可以创造一个史无前例的神话,毫无疑问地成就灭蜀第一功。

    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身死灰灭,而司马昭想通过三者相互牵制的计划也最终破产了,蜀国还未消灭,钟会已经在汉中独揽大权,不管他是否有了反叛之心,都是司马昭不愿意看到的。

    二士争功不可怕,司马昭最初的用意也是要邓艾和钟会相互较劲,钟会人马虽多,但他初掌兵权,整个军队的契合度还很差,许多资深的将领未必能轻易地服他,而邓艾久在陇西,治军严谨,兵马虽少,但却是万人同心,战力非凡,二人取长补短,还是各有千秋的。

    司马昭先前比较担心的反倒是钟会,虽然说钟会一直以来以谋略见长,但真正独立领军作战却还是第一次,司马昭很是担心钟会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赵括或者是下一个马谡,纸上谈兵在行,真正的行军打仗却是一塌胡涂。

    可最终的结果令司马昭深感意外,钟会在剑阁关外虽然强攻不克,但却也中规中矩,反倒是司马昭最为相信的邓艾,却在奇袭阴平道时遭遇到了蜀人的阻击,一败涂地。魏军不光是损失了三万人马,更重要的是豪取汉中的气势已经是荡然无存了,灭蜀大计遭遇到最大的危机,就连汉中能不能守住,都成为了一个问题。

    这会儿工夫,贾充已经看完了钟会的书信,微咦了一声,道:“晋王殿下,此事颇有些蹊跷之处?”(未完待续。)

第171章 其心可诛

    ();    “公闾可曾么?”司马昭问道。 (    . . )↑,

    贾充禀道:“前些时日,间军府曾接到间军校尉青鸟的禀报,称蜀国加强了其剑阁后方涪城江油等诸城的防备,显而易见是针对阴平小道可能面临的偷袭。这份报告到达洛阳的时间是十月初八,至于汉中方面获悉这个报告则是要更早一些。卑职便产生了一个疑问,邓士载出兵偷渡阴平小道之时,是否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如果邓士载在明知道蜀军早有防备的情形下仍旧一意孤行,涉险前行,那他此败便是咎于自取。如果邓士载并未有知晓这个消息而出兵,很显然是有人刻意隐瞒了这个消息。”

    司马昭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钟会有可能隐瞒消息,想要借刀杀人?”司马昭很清楚,这种级别的绝密情报,在汉中前线,也只有钟会这样级别的人才可能如果钟会事先得消息却故意隐瞒,很显然,他就有借刀杀人的意图。

    贾充干笑一声道:“这个卑职也不好断言,按照情报传递的时间来邓艾出发的时间极其相近,钟士季得到这份情报之时,纵然邓艾已经出发,但也定然所行不远,钟士季倘若有心派人追回的话,显然也不是难事。不过前方之事卑职也不甚了然,或许正如钟士季书中所言,邓艾拒不听劝一意孤行亦未可知。”

    贾充说的是模棱两可含糊其辞,这与他一贯的处世之道不无关系,既是猜测。贾充就不可能把话给说死了。反正该说的我的说了。如何下结论那就是君主的事,与我无干。

    司马昭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重重地哼一声,怒道:“这个钟会,当真以为他羽翼渐丰,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此包藏祸心,其心可诛!公闾。你可派人速去暗查此事,不论何人,只要是涉及此事的,一律严惩不贷。”

    贾充还未接令,裴秀在一旁道:“晋王殿下息怒,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司马昭疑惑地道。

    裴秀道:“且不说邓士载在阴平小道全军覆灭,生死未卜,这死无对证之事如何去查?更重要的事,晋王殿下一旦派人到汉中查探,如果钟会真的心中有鬼的话。必然不会安心,晋王难道忘了夏侯霸之事了?”

    当年司马懿杀掉曹爽之后。解除了夏侯霸的堂侄征西将军夏侯玄的兵权,由郭淮代之,时任征蜀护军的夏侯霸也是曹爽一系的人,唯恐祸及己身,便逃亡到了蜀国。现在裴秀重提此事,分明就是暗示司马昭不可轻举妄动,一旦逼急了钟会,他很可能步夏侯霸的后尘。

    司马昭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三路伐蜀大军只剩下钟会一路,在汉中,钟会大权尽揽,十五万兵马皆在其麾下,如果钟会一旦察觉到不利情况,很可能会选择夏侯霸的道路逃亡蜀国,虽然他手下的魏兵未必都愿意追随他,但主将一降,整个军队就会有崩溃的可能,蜀军此时再来大举反攻,不光是刚刚拿下的汉中难以保全,就是连关中陇西都有可能失守,这样的局面可不是司马昭愿意。

    贾充亦道:“卑职也是此意,钟会此时执掌前线兵权,稍有异动,必定会动摇军心,晋王殿下不如暂且搁置此事,并安抚钟会,务必令其勿生反心。伐蜀之役,已到了关键时刻,待将来灭蜀之后,再理查此事不迟。”

    司马昭点头道:“好,就依诸卿之言。此次钟会上书,书中提出以退为进之计,引诱蜀军兵出剑阁再伏而歼之,不知诸位如何来

    西掾曹邵悌道:“剑阁乃蜀中第一雄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钟士季此以退为进之法,倒也妙哉,诱敌而出,聚而歼之,是为上计。”

    司马昭却摇头道:“钟会初掌兵权,却不知姜维的厉害,姜维久经善战,区区以退为进之法又如何能瞒得过他?何况我军新败,士气必然低落,一旦后撤,军心便更加不稳,反倒会给姜维以可乘之机。孤以为,在剑阁之军不可轻动,传令给钟会,要他继续保持强攻剑阁的势头,粮草匮乏并不打紧,孤自会派人调度。”

    司马昭有决断之权,众人闻之,皆俯首听命。

    司马昭青年之时,可是追随父亲在陇西征战多年,与姜维也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深知姜维的厉害,钟会虽深有谋略,但在实战上,却和姜维差了许多,兵卒的士气,一鼓而作,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前线士兵的士气,深受邓艾陇西军战败的影响,一旦开始后撤,士兵的士气必定会低落下去,因为任何一个将领也不会将自己的行军意图通知到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这样必将给士兵们传递一个错误的信号,认为己军已败,在这种情况下,军心涣散,一旦受到蜀军的攻击,魏军很可能会发生大的崩溃。

    所以,司马昭对钟会以退为进的策略并不认可,他认为,唯今之计,也只有保持对剑阁足够的压力,才能聚拢前线将士的军心,毕竟魏军拥有绝对的优势兵力,姜维就算再足智多谋,也未必能撼得动如山的魏军。

    唯一困扰魏军的,估计也只有粮草问题,蜀道艰难,粮草转运困难,汉中尚有汉乐黄金三城未克,始终对魏军的粮道都是一个威胁。司马昭既然铁了心要解决掉蜀汉,自然不可能在粮草辎重的这些小关节上退缩,他下令雍州刺史加大粮草转运力道,保证前线供给。现在魏军在关中至少屯集着二十万大军足够吃上一年的粮草,唯一的困难就是如何将这些粮草运往汉中。

    司马昭虽然没有派人调查钟会,但并不代表他完全已经相信了钟会,汉中的兵权,司马昭显然也没有全权付与钟会。

    “贾允听令,令你为中护军,统军五万,增援汉中。”(未完待续。。)

第172章 司马昭的决心

    ();    既然司马昭为钟会刻意安排的两个牵制性的对手因为意外而失去了,但司马昭肯定不能坐视钟会独领大权,再给他安排一个又有何防?

    贾充立刻是躬身领命。

    “公闾,剑阁地狭,钟会的十五万人马已然施展不开,你到汉中之后,也不必到剑阁助战,攻取西蜀,也未必只有剑阁一条路,从汉中向南,取道岩渠、蒙头、荡石,可直指巴西,你可依此路进军。”

    当年曹操平定张鲁所割据的汉中之后,就曾派张郃进军巴西,意图从此路迂回包抄成都,不过张郃在巴西为张飞所败,损失殆尽,几乎全军覆灭,接下来的汉中失守后,魏军已经是近五十年没有再染指过这条险要的山路了。

    贾充略有疑惑地道:“阆中地势险要,一直都有蜀军重兵驻守,其险绝不在剑阁之下,何况巴西偏僻,就算能攻克得下,也未必能影响蜀中形势,晋王此意何为?”在贾充看来,从剑阁进军是伐蜀的最佳路径,以偏师出巴西,似乎与主战场有些脱节。

    司马昭微微一笑道:“蜀国民少国弱,兵力有限,防守剑阁已是力不从心,如果我们开辟第二条战线,蜀国定然是捉襟见肘,就算拿不下阆中,也必定给蜀军制造足够的麻烦,只要能调开防守剑阁的兵力,蜀国的败亡便是迟早之事。”

    贾充恍然而悟,立刻领命下殿。

    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召集五万大军也并非易事,魏国前期已经征调了十八万大军入蜀,此番再次征调五万大军,整个关洛一带的机动兵力完全被抽调一空,不过司昭此次灭蜀之心十分地坚定,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息。

    贾充是腊月二十五离的洛阳,魏军将士连年都未来得及过就离开了京城,个个不免怨声载道,但贾充军纪严厉。惩处了几个带头消极怠慢的军官,整个队伍的精神面貌才算是为之改观,虽然还是带着一点情绪,但也只能是在肚子里腹诽一二罢了。

    贾充带兵出征之后。深感责任重大,恨不得胁生双翅赶往汉中,所以他下令军队是倍道而行,一刻也不耽误。

    不过有句俗语叫欲速而不达,贾充越是着急。天越是不遂人愿,离开洛阳之后,雪越下越大,大雪封山,导致山路崎岖,兵不能进,一直拖延到正月底,贾充才得以翻越秦岭,进入汉中平原,至于向巴西发起进攻。那已经是二三月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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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胤也没有心思过节,虽然这是他穿越之后在三国经历的第一个春节,但刘胤一心都扑在军队的重组上,正月沐休之时,刘胤一直在成都的东郊忙着重整队伍。

    虎步营和虎骑营与羽林军、虎贲军同属御林军,是皇帝的亲卫部队,由卫将军诸葛瞻亲自统领,不过虎步营和虎骑营的编制稍低,主官只是营一级,由虎步中郎将和虎骑中郎将统领。而羽林军则分为左右两军,分别由羽林左部督和羽林右部督统领,下设四个羽林中郎将,虎贲军亦是由部督统领。下设两个虎贲中郎将。

    此次刘禅特意地将虎步营和虎骑营从卫将军所辖的编制之中抽调出来,划归新任的安西将军统领,并与傅佥的营兵合并成立一个新的军。傅佥的营兵原本隶属于大将军姜维统辖,属边兵,这个禁军和边兵的组合,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可刘胤不在乎。军队是立身安命之本,乱世之中,谁能抓住兵权,谁就可以立足于不败之地,虽然这个安西将军职位不高,但却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卫将军诸葛瞻和大将军姜维分别统领内外军,就连左右车骑将军张翼和廖化都不具备独立领军的资格,都受大将军辖制,但刘胤的安西将军,却是特立独行,直接受命于皇帝。

    刘禅这样的安排多少有些出乎群臣的意料,也刘胤也深感意外,毕竟论资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那些久经善战的将领相比,这只能解释为刘禅对刘胤的器重和偏爱。

    毕竟刘胤才是真正的皇族至亲,与刘禅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而且刘胤在阴平阻击战之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刘禅做出如此安排,显然是对刘胤极大的信任。

    都说后主昏愦无能,看来也不尽然,虽然他谈不上是什么雄才大略的一代明主,但在大事上显然也不糊涂,刘胤不知道历史上的刘禅是怎么被谯周给忽悠投降的,不过自己此次阴平道大捷,的确也是打压了那些投降派的嚣张气焰,此番有刘禅的支持,刘胤的声望在成都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

    刘胤自然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整个正月,都忙着整肃军队,招募新兵。

    虎步营和虎骑营的原本就屯扎在成都城外,负责京城外围的守御,让刘胤有些意外的是,虎步中郎将竟然是老相识了,也可以说是刘胤的老上司,去年刘胤初仕羽林郎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正是羽林中郎将高远,此番调任虎步中郎将,却成为了刘胤的下属。

    不过高远却丝毫不敢居傲,刘胤这一年之中飞箭似地升迁,不光是他的身份特殊,而且人家这可是实打实的战绩,高远打心眼里佩服地五体投地,此番能调任到刘胤的手下,高远甚至感到脸上很有荣光。

    虎骑中郎将名叫邓朴,故车骑将军邓芝之子,驸马都尉邓良之弟。

    傅佥的营在阳安关战役之中被打残了,只剩下三千左右的人马,编入刘胤的新军之后,首先便是要补充新兵,要到满编,至少也得再补充二千人。

    虽然兵曹尚书张遵已经表示,可以优先为新军补充兵员,但自从战事开始,前线各军的伤亡都很大,各军各营都急需后备兵员的补充,兵曹原本的那点预备役兵员基本上都已经补充到前线了,现在兵曹手中,也几乎是无兵可调,只能等下一次的征兵。(未完待续。)

第173章 募兵

    ();    刘胤显然不愿意去等待,天知道下一轮的战火将会烧到何处,自己刚刚接手新军,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首要的一点就是要让新军形成战斗合力,虎步营和虎骑营原属御林军,装备一流,尤其是是虎骑营,堪称是蜀军之中为首不多的成建制的骑兵,但这些御林军可都是没有经过战场的历练,如果论战斗力或许都比不上傅佥的半营人马。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组傅佥的阳安营。汉军编制中并无后世第几军第几营之类的番号,皇帝的御林军有特别的称呼,如羽林军、虎贲军、虎步营等,野战部队的精锐之师也有特殊称呼的,如白耳军、无当飞军,但绝大多数的部队是没有番号的,野战部队大多贯以领军将帅名号,如姜维军、张翼军,而驻防军队则以驻地名称来做为称呼,如江油守军、阆中守军。傅佥所率的营兵,可以称之为傅佥营,也可称之为阳安营,尽管阳安关已经是沦陷了,傅佥还是喜欢将这支部队称之为阳安营,因为阳安关是他心中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痛楚,保持阳安守军的番号,傅佥就是要告诉所有的部下,不血前耻,誓不罢休。

    兵曹那边的预备役兵员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刘胤决定自行募兵,以解燃眉之急。

    按汉时的征兵原则,例来是只征良家子从军。汉时,指从军不在七科谪内者或非医、巫、商贾、百工之子女,为良家子。后世以奴仆及娼优隶卒为贱民,以平民为良民,遂用以称良民子女,区分良贱是重要的等级界线。按照这个原则,征兵的范围便要窄了许多。

    所以刘胤首先便是打破陈规,募兵不挑出身,单看身体素质,只要是符合标准的,不论良贱。一律应征入伍。

    汉中沦陷之后,许多的汉中百姓沦为了流民,辗转来到了蜀中,现在朝廷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对魏作战上。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向前线倾斜,自然无法保证这些流民都能得到赈济,流民们饥寒交迫,饿毙于路者,不计其数。

    刘胤在成都东郊张榜募兵以来。无数的流民贱民都涌了过来,人山人海,虽然都知道上阵打仗是要死人的,但军队之中最大的好处是有粮有饷,不至于会饿死,再加上刘胤不择出身,所以报名的人是人潮如涌,络绎不绝。

    虽然刘胤同情这些流民的际遇,但自己的军队毕竟不是难民收容所,所以刘胤对负责募兵的将校下达命令。严格按照募兵的要求进行,只招募合格的兵卒,任何人不得徇私。

    募兵的考核其实很简单,只要能举得起两百斤的石锁或者是拉得开两石强弓,便可过关。不过可别小瞧了这两项选拨要求,九成的应募者都栽在这两个项目上,身体素质是硬性的要求,刘胤在这个方面是不打折扣的,没有健硕的体格,根本没有办法来应对高强度的作战。

    当然。如果射术精湛或者是武艺高强的话,是不需要进行单纯性力量考核的。不过相对与格斗中战胜那几名孔武有力的军汉或者是拿弓箭射中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许多流民更愿意在石锁或二石强弓上碰碰运气。

    考核合格的登记入册之后,便可以领到一套汉军的绛红色直裾军服。成为蜀汉新军的一员。考核不过者,刘胤也吩咐每人发放一升米,算是给点补偿。

    许多领到军服的汉子兴高采烈,拎着米袋走出人群的则是垂头丧气,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募兵进行地相当的顺利,不过只用了三四天的工夫。就已经招募到了两三千人,阳安营的编制缺少两千人,这个数目很快地就补齐了。按朝廷的规定,任何军队都有编制的上限,不允许超编,军队的粮饷便是按满编的人数发放的。

    不过,将领们的私兵部曲则不在此编制内,私兵部曲的粮饷是家主支付的,与朝廷没有关系,严格来讲,朝廷也没有明文规定每个士家大族可以拥有多少的私兵,但这个东西一直是比较敏感的,拥有私兵人数众多的话,往往会遭到上位者的猜忌,会认为你有不臣之心,所以各士家豪族在培养私兵这方面,并不是一昧地拉人头凑数,而大多是挑选精锐,走精兵路线,以一挡十不敢说,但拿一个私兵出来,抵挡住普通官兵两三个问题绝对不大。

    刘胤自然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扩大安平王府私兵的数量,此次阴平阻击战,私兵伤亡殆尽,也急待补充,刘胤便在入伍的士卒之中,挑选一些出色的补充到私兵之中。

    能当上安平王府的私兵,那就意味着更好的待遇,更多的粮饷,许多人更是趋之若鹜,挤破脑袋也要想加入到刘胤私军的行列,不过刘胤的挑选更为严格,许多人只能是望洋兴叹。

    刘胤挑选私兵可不光是要考核是否有两把力气,能举得动石锁或者是拉得开两石弓,更多的是考核应募者的综合素质,一些射术高强的猎手和一些习过武艺的汉子成为了刘胤私军的首选。

    操练人马的事务刘胤交给了傅佥、高远、邓朴去办,招募新兵的事宜则是由他一手来负责,不过东郊的募兵点可不止一处,刘胤又要亲力亲为,自然要在各点之间来回奔波。

    在一处募兵点上,刘胤亲自考核了几名应募者,发现他们武艺都不错,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几个应募者原先是猎人的身份,长年在深山之中打猎为生,都练就了一身不错的身手和出色的箭术,由于魏军进犯到他们的家乡,逼于生计,只能是沦为流民来到了成都。

    刘胤很满意地将他们召至亲兵,动身赶往下一个募兵点。

    前面人山人海,人群都围了上来,正在看一个青年人射箭,但看那箭似流星,精准无比地箭中了红色的靶心。(未完待续。)

第174章 三箭连珠

    ();    那青年身材颇为清秀,他没有选择举石锁或拉两弓强弓,而是拿起了普通的一石弓,走上了靶场,百步之外,立着一块蜀军箭手训练专用的箭靶,但见他手中扣了三支箭,拉弦如满月,第一支箭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噗”地一声,正中红色靶心的正中央。

    “好”周围围观的人群立刻爆发出欢呼声,应募的人大多选择的是举石拉弓,象他这般射箭的本身就少,每个比试箭术的人都有三次机会,只要有一次命中红心就会被录取,这青年只是第一箭就射中了红心,箭术高超让人无比钦佩。

    却见那青年并没有停手,嘴角挂了一个矜持的笑容,再一次地拉动弓弦,第二支箭又飞了出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支箭并没有射中箭靶,而是射中了第一支箭的箭尾,犀利的箭头将第一支箭劈开,钻入了箭身之中,将第一支箭一劈两半,而第二支箭的箭头就牢牢地钉在第一支箭的箭头后面。

    围观的人皆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如此高超的箭术真的令人叹为观止,射中红心并不难,难的是第二支箭竟然将第一支箭射穿了,要知道箭杆只有指头粗细,百步之外击中如此小的目标,那可不是一般的神箭手可以完成的。

    就在众人叹声未息的时候,那青年的第三支箭也已经出手了,在空中划过一道掠影,命中了第二支箭的箭尾,第二支箭也被劈裂开来,箭头牢牢地钉在前两枚箭头的后面。远远地看去,靶子红心上只插着一支箭,但细看之下,却是三个箭头依次钉入箭靶。

    所有人这下都目瞪口呆了,如果说第二支箭或许还有些运气的成分,但第三支箭却明确无误地告诉众人,什么才叫神射术

    就连负责募兵的那名军侯都惊呆了,瞠目结舌。如此精妙的箭术,他不但没有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蜀军之中。还真没有人能射出三箭连珠来。

    “怎么样,合不合你们的要求?”那青年收起弓,微微一笑道。

    军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射得好射得好壮士请到这边登记。”

    负责登记事务的是军中的主记,笑容可鞠地道:“壮士请出示名刺。”

    名刺是一块巴掌大的布帛。是由各乡乡佐颁发的类似于后代身份证的一种户籍凭证,上面一般会有持有人的姓名籍贯户口种类特貌特征等,加盖有乡里的印鉴,用来证明持有人身份。无论是那个朝代,对户籍的管控都是十分的严格的,除了商贾,一般的自耕农或工匠都是不准离开户籍所在地的,更别说是依附于主家的奴婢。不过汉中沦陷之后,大量的流民从汉中逃到了成都来,户籍管控才稍有松懈。可多数的流民就算是没衣没食。也不敢轻易地把证明身份的名刺给弄丢了,没有了名刺,那几乎是寸步难行,还很有可能被当做魏国的细作捉起来。

    那青年面露迟疑之色,道:“这个……我的名刺在来成都的途中不慎丢失了。”

    军侯立即警觉起来,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盯着那青年道:“何人可为你做保?”

    古代的户籍是连坐互保制度,汉代五家为一伍,十家为一什,百家为里。实行的是连坐互保,一家有罪,这十家跟着倒霉,虽然看起来严苛无比。但却是有效的管理手段,这象这青年名刺丢失,也一样可以通过保人来证实自己的身份。

    那青年却摇摇头,道:“我的家人和邻里都死于战乱了,无人可以做保。”

    军侯的右手按在了刀柄之上,目光冷峻地道:“既然无法证实你的身份。那就对不住了,本军不招收来历不明之人。”

    军队募兵也自有严格的规定,以免敌方的奸细混入进来,无法证实身份的人,就算是条件再好,那也是不能录取的。

    四周的人都在摇头叹息,就因为丢了名刺,这么好的箭术却无缘入伍,真的是很遗憾的事。

    那青年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转身便欲离去。

    那军侯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沉声喝道:“对不起,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

    “我怀疑你是魏国派来的奸细,企图混入我军中,在查明你的真实身份之前,你不得离开”那军侯有着高度的警惕感,这名青年身手如此不凡,却又无法拿出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连一个为他具保的人都没有,如此怎么不令人生疑。那军侯虽然言语客气,但态度已是大变,不用他吩咐,十几名士卒已经是围了上来,将那青年团团地围在了中间。

    那青年极度地愤怒,沉声喝道:“简直是血口喷人,是你们在此处募兵,不想招募便罢了,竟然还如此污蔑于人,我倒要看看,就凭你们几个,有什么本事留得下我?”

    那军侯一听此言,更是断定此人有奸细的可能,立刻是拨刀在手,正欲上前将那青年擒下。

    “住手”一声断喝从身后传来,那军侯回头一看,竟然是安西将军刘胤到来了,他赶忙收起刀来,拱手道:“见过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刘胤目光严厉地道。

    军侯禀道:“启禀将军,卑职在此处负责募兵,此人箭术高超,本来是合乎要求的,但他拿不出名刺,又无人可为他做保,卑职怀疑此人是魏国的奸细,正欲拿下拷问。”

    “你怀疑他是魏国奸细,可有证据?”

    “这个……暂时没有,卑职只是怀疑……”那军侯吞吞吐吐地道。

    “胡闹,既无证据,又岂能指良为奸,如此做为,岂不要寒了前来投奔的义士之心退下”刘胤斥责道。

    那军侯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刘胤冲着那青年的背影一拱手,道:“方才属下们多有得罪,还请壮士海涵。”

    那青年回过来,嫣然一笑,把刘胤惊的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

第175章 当个亲兵

    ();    那青年一转头,刘胤就看到了他的容貌,明眸皓齿,柳眉如烟,嫣然巧笑,美眸流盼,这不是女扮男装的魏雪舞还能有谁?他瞬间就呆在了那儿,失神地叫道:“雪……”

    不过还好,刘胤刚喊了一个“雪”字,便攸然地住了口,把后面的字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因为魏雪舞的身份比较敏感,不宜公开。在这里看到魏雪舞,确实是让刘胤有些意外。

    魏雪舞笑盈盈地看着刘胤那诧异的表情,道:“好象我来这儿并不怎么受欢迎?”

    刘胤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微微地一笑道:“那能,我说过,随时都会恭侯姑娘的大驾光临。此间非叙话之所,姑娘请随我来。”

    来到中军帐,刘胤挥退了所有的亲兵护卫,对魏雪舞道:“姑娘请坐。”

    魏雪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过她却没有落坐,而是打量着中军帐,浅笑一声道:“陈仓谷一别,看来刘公子的仕途是一帆风顺,如今做了安西将军,这排场和气度果真是不凡。”

    刘胤微微一笑道:“陈仓道援手之德,刘某还未谢过,雪舞此来成都,我当尽地主之谊。只是不知姑娘缘何要去募军处,何不直接找我便是?”

    “今时不同往日,刘公子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小女子一介白身,如何敢来高攀?汉中已为魏兵所据,小女子不得已才来到成都,盘缠用尽,只想在军中谋一个差事,那知你的这些手下狗眼看人低,看来我是来错地方了。”魏雪舞很明显地还是有些气忿。

    刘胤呵呵一笑,道:“以雪舞姑娘的身手,就算是当个裨将校尉的也是屈才,只是姑娘没有名刺,又无人做保,那些军校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也并非是故意刁难姑娘,他们也是预防魏国奸细混入。”魏雪舞是朝廷通缉的犯官之后,自然不可能有官府颁发的记籍证明。

    魏雪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如果我真是魏国奸细的话。搞一张名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须如此故意露出行藏,我到军中应募,也不过是看看刘公子如今飞黄腾达了,还记不记得故人?”

    飞黄腾达?刘胤暗暗地苦笑了一声。自己现在加官晋爵,在旁人的眼中,或许真的有点象飞黄腾达一般,但刘胤肩膀上所担负的份量,又是何人可以看到的。不过魏雪舞倒是说了句实话,如果是魏国间谍的话,搞一张名刺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后世的身份证防伪技术如何了得,假冒的还不是一样层出不穷。

    先前在陈仓道的时候。刘胤便有心思让雪舞回蜀中躲避战祸,当时刘胤的想法也很简单,魏兵来袭,整个汉中很快就要沦陷了,雪舞留在汉中很危险。但此刻当魏雪舞真的来到成都之时,刘胤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问题,如何才能隐藏魏雪舞的真实身份。

    毕竟魏雪舞是魏延的女儿,而魏延是因为叛逆罪被论处的,祸延三族,现在魏雪舞的身份还是犯官之后。一旦被朝廷查出其真实身份是要论罪的。更何况去年的青城山刺驾案,雪舞也曾卷入其中,如果雪舞露了出行藏的话,麻烦的事还真不少。

    “雪舞姑娘说笑了。刘某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这样吧,姑娘就先到安平王府歇息一下,姑娘今后的生活,某自有安排。”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雪舞安置到安平王府了。

    魏雪舞却是轻轻地摇摇头,道:“刘将军不必特意地安排什么。小女子此来,也并非是要坐享其成的,雪舞别无所长,但好歹也有一身武艺,胜任个军职倒也不太难,只是雪舞别无身份证明,刘将军如果能安排一下的话,雪舞不甚感激。”

    刘胤默然了,魏雪舞个性独立,巾帼不让须眉,汉中沦陷,她无家可归,此番来投奔自己,想必也是出于无奈之举,不过显然她并没有准备把自己当成金丝雀,藏匿到安平王府去过优裕的生活,却欲在军旅之中,一展所长,果真不愧是名将魏延之后。

    不过刘胤可没有招女兵的打算,雪舞留在军中,恐怕也只是一直女扮男装下去。

    “既如此,雪舞姑娘便在帐前做一个亲兵吧。”

    “亲兵?”魏雪舞面露出狐疑之色,在她看来,亲兵无非是给主将做些勤杂事务,端茶倒水,铺床暖被啥的,一想到铺床暖被,魏雪舞的脸颊上便腾地升起绯红之色。

    “是啊,你身份特殊,又是女子,在军营之中多有不便,何况这亲兵也不过是挂名的,也不需要你干啥杂务。”刘胤一本正经地道,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雪舞此刻为啥会突然脸红。

    魏雪舞含糊其辞地应了,军营之内的事,她原本也不太懂,既然刘胤同意她留下来,当什么兵她倒不在乎。

    两人正说话间,张乐一掀帘子便进来了。张乐现在做了奋武中郎将,统领一部人马,和赵卓一样,也就不再担任中尉府的左右辅都尉了。

    “大哥,刚接到的消息,魏军突然地进攻阆中了。”张乐根本就没注意到帐中还有别人,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等他进帐后才发现帐中还有一人,定睛一看,不禁是吃了一惊地道:“雪舞姑娘,怎么会是你?”

    魏雪舞嫣然一笑地道:“我无家可归了,只好来投军,欢不欢迎?”

    “当然欢迎了!你武功那么好,给我大哥当个贴身亲兵再合适不过了。”张乐又露出他招牌似的猥琐暧昧的笑容。

    刘胤神色一凝,根本就没有注意张乐捉狭似的笑容,急声追问道:“魏军进攻阆中,何时的事?”

    “噢,我是听我堂兄说的,好象就在三天前吧,魏军中护军贾充率五万大军,从汉中南下,进犯巴西岩渠,直逼阆中而来。”张遵在尚书台任职,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获悉了前方的军情,张乐也是听说之后,第一时间跑来告诉刘胤。(未完待续。)

第176章 紧急朝议

    ();    刘胤皱了皱眉头,看来战事的发展比自己预想的要快的多,显然司马昭灭蜀的决心很大,在邓艾失利之后,迅速地派出了援兵,并且开辟了第二条战线,从阆中进攻益州,如此一来,蜀军就必须要面对两线作战的压力。

    现在姜维全师在剑阁,阆中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五千人在镇守,面对十倍于己方的敌军,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刘胤估计朝廷很快就会朝议此事,便吩咐阿坚给魏雪舞安排一个独立的营帐,暂且将她安顿下来。果然没多久,宫中就来人宣诏,召刘胤进宫。

    刘胤也不敢耽搁,骑上快马离开了东郊大营,直奔皇宫而去。

    今日的朝议是临时召集的,所以来的人并不太多,除了中都护诸葛瞻、辅国大将军董厥、尚书令樊建、侍中张绍之外,也就只有涉及到军事方面的十几个人,其中右大将军阎宇刚刚从永安归来,亦在朝议之列。

    刘胤在城外,来得比晚,他到之时,诸位大臣差不多已经都到齐了,或危襟正坐,或窃窃私语,不过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的严峻,大殿之上的气氛也格外的凝重。

    刘胤冲着诸人微微拱了一下手,在张绍的下首坐了下来。

    不多时,刘禅也出现了,明显地可以看出他脸上的忧戚之色,对众臣的行礼参拜也是心不在焉,随意地挥挥手,道了句“平身”,坐到龙案的后面,道:“诸位爱卿,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逆魏大举进犯阆中之事,今日朝议,便是商议一下应敌之策,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尚书令樊建出班奏道:“陛下,阆中乃益州东北门户,西通成都,南连江州。东及永安,阆中若失,蜀地必危矣,请陛下速派援兵。救援阆中。”

    阆中虽然据成都较远,但却是益州的东北屏障所在,尤其是阆中失陷之后,江州巴郡几乎是无险可御。当年刘备入川之后,就派遣张飞镇守阆中。许多人都不解其意,象张飞这样的重将,理当应镇守边境要地才是,但后来张郃进犯阆中,为张飞所败,三万人马亦折损殆尽,绝了曹操窥探西川之念,众人才不得不佩服刘备的战略眼光,其后张飞一直就镇守阆中,长达七年之久。最后为范疆张达所害。

    诸葛亮主政时期,战线前移到汉中,阆中做为川东北的防御重镇地位自然有所下降,但也一直也是保持着足够的驻守兵力,但此次汉中失守,阆中的防略位置又突显出来,但以巴西太守领五千兵守阆中,无论如何也是相当地吃力。

    此次魏国援兵进入汉中,并没有如人们料想的那样增援攻打剑阁的钟会,而是从南郑出发。走米仓道而直取阆中。相比走剑阁的金牛道,米仓道险居岩侧,陡临深渊,危峰临立。层峦叠嶂,十分的艰险,比之阴平小道也好不到那儿去,不过米仓道自古以来就是入蜀之通道,从来都有蜀军把守,所以钟会进入汉中之后。没有选择米仓道而改走相对坦缓的金牛道。贾充进入汉中之后,则是取道米仓道,直指阆中。

    由于山高路险,贾充到达汉中和从米仓道进军的消息蜀军一直蒙在鼓里,并不知情,直到二月中贾充的先头部队攻克了岩渠和蒙头之后,巴西太守王岱才惊闻了魏兵来袭的消息,一面固守阆中,一面派人向成都求援。

    阆中情势危急,樊建提议立刻派兵增援,但刘禅为之迟疑了,现在蜀汉近一半的兵力都在剑阁,守成都者不过三四万人,其他戍镇的兵力也极为有限,无论抽调那方面的兵力,似乎都有些为难。

    董厥出班奏道:“阆中危急,非剑阁之军不可救之,陛下可下诏令大将军姜维分一军出来,由左车骑将军张翼统率驰援阆中,阆中之围可解。”

    姜维在沓中之时,就已上表请求刘禅派左车骑将军张翼驻守阴平桥,右车骑将军瘳化协防阳安关,但刘禅听信了黄皓的谗言,迟疑未决,一直未曾派兵,致使阴平桥和阳安关先后失守,后来局势危急,张翼和廖化的援兵总算是派了出去,不过等他们赶到剑阁的时候,姜维的大军已先期退守剑阁,所以张翼廖化与姜维兵合一处,固守剑阁。

    董厥刚提出分剑阁之军救援阆中之计,张绍便挺身而出,奏道:“陛下万万不可,钟会大军云集于剑阁关外,昼夜强攻,剑阁守军也只是独力难支,勉强维持攻守之局,如果此时抽调剑阁之军东援阆中,势必造成剑阁守军兵力不足。进攻剑阁的乃魏军之主力,进攻阆中的,不过是魏军的偏师,臣以为逆魏此举乃围魏救赵之策,正是欲调动剑阁之军东援阆中,致使剑阁空虚,钟会才有可乘之机,倘若剑阁有失,悔之晚矣,望陛下慎之。”

    本来董厥提出分剑阁之兵去救阆中的提议刘禅比较赞同,但经张绍这么一说,刘禅又犹豫了,与阆中相比,剑阁显得就更为重要的多,它的失守与否,将会直接决定成都存亡,这一点是刘禅所无法接受的。但同样阆中也是蜀中的门户,一旦有失,后果一样无法承受,刘禅是坐若针毡,这剑阁和阆中,孰轻孰重,他确实也无法掂量得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取舍了。

    刘胤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明白的很,成都的御林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动,而剑阁的姜维大军更是不能擅动,现在的蜀军可是捉襟见肘,与实力强大的魏国相比,蜀汉的劣势立马就突显了出来。魏国折损了邓艾的三万人马之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立刻是加倍地派出援兵,现在魏国在汉中投入的兵力多达二十余万,而蜀国有限的兵力要应付多条战线,自然吃紧的很。

    见众臣无言,刘胤是挺身而出道:“陛下,臣可领兵救援阆中。”(未完待续。)

第177章 求援江东

    ();    刘禅见状,心中便是一喜,关键的时候还真是得看咱自家的侄儿,真能为朕分忧啊,不过刘禅转念一想,现在刘胤可是统率着虎步营虎骑营,这些军队可是御林军,护佑着京师的安全,如果调往阆中,则原来虎步营虎骑营驻守的成都外围便无兵可御,刘禅心里便是没着没落的。

    自从青城山遇袭之后,刘禅对自己的安全极为地重视,京城内外,戒备森严,羽林军镇守宫禁,虎贲军巡视九门,京师之外,则有虎步、虎骑驻守,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而刘禅更是寸步不离皇宫。尽管如此,刘禅还是极度地担心有刺客袭扰,尤其是是魏军攻陷汉中兵临剑阁之后,刘禅总有芒刺在背的感觉。此次任用刘胤为安西将军,统领虎步虎骑二营,刘禅可是有自己的打算,这些御林军的统率皆是诸葛瞻,虽然说自已的女婿诸葛瞻刘禅还是比较相信的,但俗语说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让诸葛瞻统率全部的御林军,刘禅再怎么说也还是有些隐忧的。

    刘胤在阴平道上的出色表现无疑让刘禅眼前一亮,宗室之内的子弟鲜有能力出众者,何况刘胤现在也只是一个列侯,所以刘禅便萌发了重用刘胤的想法,让他去统领虎步营和虎骑营,为自己分忧解难。

    现在刘胤在朝堂上提出来率兵去援救阆中,刘禅虽然欣喜,但却有些不舍,毕竟御林军可是用来拱卫京城的,怎么能说调走就调走。

    驸马都尉邓良似乎猜透了刘禅的心思,上前奏道:“刘金吾忠勇可嘉,只是听闻刘金吾这几日在成都东郊募兵,这刚刚募得的兵勇,如何能上阵打仗?更何况刘金吾统领虎步虎骑二营,肩负京城外围防御重任,岂可擅离职守?陛下,臣以为刘金吾之军。不可轻动。”

    刘禅点点头,道:“邓爱卿所言极是,文宣你还是暂时先在成都练兵吧,待兵马操练纯熟之后。再上战场未迟。诸位爱卿,还有何妙计?”

    右大将军阎宇上前奏道:“启奏陛下,臣有一计,可退魏兵。”

    刘禅精神为之一震,道:“阎爱卿有何良策。快快奏来。”

    阎宇道:“陛下,此次逆魏司马昭派遣大军侵我大汉,倾注全力,志在必得,以我朝目前之兵力,尚难以应付,以臣之见,不如向吴国求援,汉吴唇亡齿寒,吴主必知其中厉害。只有吴国肯发兵救援,何愁不解阆中之围。”

    向吴国求援,这一点,刘禅和诸臣不是没有考虑过,蜀汉虽与吴国结盟,但例来自居正统,看不起吴国,如果低声下气地向吴国求援的话,似乎有失天朝的威严,不到万不得已。刘禅都没有向吴国请求援兵的打算。此时阎宇突然提出来向吴国求援,到让刘禅的心思有些活络,毕竟跟亡国相比,尊严和脸面只能算是小事。

    “诸葛爱卿。你意下如何?”刘禅询问诸葛瞻道。

    诸葛瞻沉稳地道:“陛下,臣以为右将军所言极是。汉吴两国一衣带水,唇亡而齿寒,相信吴主也深知这个道理,今我大汉蒙难,社稷有存亡之危。正可向东吴借兵,以汉吴多年来的秦晋之好,吴主定会发兵救援,以解我朝燃眉之急。”

    诸葛瞻身为首辅,说话自然有他的份量,既然他出面支持阎宇的提议,说明朝中主要的势力还是支持向吴国求援的。

    之后,太仆蒋显、尚书李虎等人皆附议向吴国搬请救兵。

    刘禅打量了一下众臣,几乎是众口一辞,于是轻叹了一声,正准备开口准奏,却听刘胤在阶下奏道:“陛下,臣以为向东吴求救,似有不妥。”

    虽然刘胤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语调一致的奏请之中,刘胤的话的确很另类,所以听起来格外地刺耳,诸葛瞻皱了皱眉头,斜睨道:“敢问刘安西,有何不妥之处?”

    刘胤官居执金吾兼任安西将军,虽然说可以称为刘金吾也可以称之为刘安西,但执金吾的品秩在安西将军之上,为了表示尊敬,一般称之为刘金吾,正如诸葛瞻官居中都护兼领卫将军,人们对他的称呼为诸葛都护或都护大人,很少有称他为卫将军的,诸葛瞻此时以刘安西称呼刘胤,分明有轻视之意。

    刘胤倒是没在意,淡然地道:“诸葛都护,吴国虽然与我朝有盟约,但吴人性狡,很难保证其不会包藏祸心,落井下石。愚以为,求人不如求己,魏国虽然来势汹汹,占得天时,却未必能得地利,如果上下同心,众志成城,则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我朝独得其二,何患魏军不破?”

    诸葛瞻冷哼了一声道:“空谈之言,于国有何益处?汉吴相盟数十载相安无事,你却疑心吴国会落井下石,毁盟背约,简直是无稽之谈!”

    刘胤正色凛然地道:“是不是无稽之谈,诸位可想想荆州之失,猇亭之败!”

    诸葛瞻脸色一变,四十多年前,正是因为东吴的背信弃义,关羽在樊城之役中取得了水淹七军的辉煌战绩之后,被东吴在背后捅了一刀,不但关羽败走麦城身首异处而且荆州全境失守,蜀汉第一次饮下了盟友所赠予的一杯苦酒。荆州的失守导致蜀汉的生存空间极度恶劣,诸葛亮曾经构想的兵出荆益的战略也无疾而终,更糟糕的是,吴蜀交恶,在接下来的夷陵之战中,一心报仇的刘备更是一败涂地,精锐尽丧,导致蜀汉的国力中衰,虽有诸葛亮惮精竭虑,依然还是无力回天。今日魏军大举兵临城下之果,未必不是当年东吴毁盟弃约之因。

    刘胤可是清楚地记得,历史上蜀国灭亡之前,就曾向吴国求援,但吴国虽然派出了兵马,却迟迟没有到达蜀国,吴国的荆州西陵地区例来驻有精兵,与永安相距不过百里,援兵再慢也不可能连蜀国的边境都入不了吧?倒是蜀国投降之后,吴国兵马骤至,其用心昭然若揭,永安守将罗宪识破其趁火打劫的心思,拒绝其入境,双方还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吴国的图谋也未能得逞。

    所谓的盟约,在利益的面前,根本就是一纸空文。

    众皆默然,虽然这段历史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在场诸人当年或尚在年幼或还未出生,但每每提及,依旧是不堪回首。

    阎宇冷沉地道:“今时不同往日,夷陵烽烟早已尽散,当年吴侯又岂是今日吴主,若得强援,蜀地自然无虞,若无救兵,社稷危在旦夕,陛下岂可因当年旧事而置国于危难。臣镇守永安多年,与吴相邻安然无事,今日斗胆奏请陛下,臣愿以性命担保东吴绝无二意。”

    刘禅迟疑未决,退入后宫问计于黄皓。

    黄皓素来与阎宇有勾连,阎宇此番上奏黄皓也是知晓的,刘禅问计于他,黄皓自然是支持向东吴搬兵,于是刘禅便下定决心,派出驸马都尉邓良为使者,前往东吴求援。同时令年过七旬的镇军大将军宗预领兵三千增援阆中,毕竟吴国就算派来援兵,那也得需要些时日,这段时间还得顶住魏军的攻势才行。

    朝议结束之后,刘胤无奈地离开了皇宫,径直出城,奔赴东郊营地。

    历史已经走入了盲点,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连刘胤也无法知晓。

    他抬头看向天空,阴云漠漠,山雨欲来。(未完待续。)

第178章 吴主孙休

    ();    二月的江南,风景最是怡人,满山遍野的花盛开着,姹紫嫣红,江山如画。

    吴国皇帝孙休此刻正在“飞云”楼船的五层甲板之上,凭栏而立,极目远眺,长江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孙休不禁是感慨万千,唏嘘长叹。

    做为吴国的第三位皇帝,孙休刚刚即位六年,作为孙权的第六儿子,按理说是轮不到他做皇帝的,十八岁的时候,大帝孙权封他为琅琊王,如果吴国政坛没有刮起那一阵狂风,也许孙休注定这一生只能当一个锦衣玉食的亲王而已。

    不能不说长寿的孙权对吴国的影响力有多大,孙权在皇帝的位置上呆了二十四年,更早的时候,在东汉建安五年,孙权就成为了江东的真正主宰者,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内,孙权一直牢牢地掌控着江东的大局,从未有过动摇,赤壁之战、合肥之战、荆州之战、夷陵之战,任凭风云如何变幻,都无法动摇孙权做为江东霸主的地位。曹操生前就曾感慨道,生子当如孙仲谋!

    在孙权主政的五十三年中,国力鼎盛,政通人和,金城汤池,虎距龙盘,吴国雄距江南半壁江山,与魏蜀分庭抗礼,卓显出孙权的文治武功。

    然而再茂盛的大树也终有倾覆的一刻,失去了大帝孙权的荫佑,江东大地立刻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权臣诸葛恪、孙峻、孙綝先后专权,一次次无休止的宫廷之斗,血雨腥风,不但令继任皇帝的孙亮丢掉了性命,也使得吴国国力急剧地衰落了下去。

    在这风尖浪口之上,琅琊王孙休被权臣孙綝推到了政治的前台,成为了吴国的第三任皇帝。孙綝自任丞相,权倾四野,根本就没有把孙休放在眼里,把他视做傀儡。

    但虎父岂有犬子。孙休再怎么说也是孙权的儿子,骨子里的王者之气让他不甘做汉献帝之流,不过孙休为人极是聪慧,懂得隐忍。朝上朝下,对孙綝极是恭敬,暗地里却培蓄着自己的力量,重用张布、濮阳兴,密谋除掉孙綝。

    孙綝一门五侯。朝政大权尽在其手,观孙休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便愈发骄纵跋扈,专权弄国,擅杀大臣。孙休忍无可忍,与张布、丁奉密谋,在腊祭之日准备动手除掉孙綝。在腊祭宴会当天,孙綝因为此前听到一些风声,遂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出席。孙休派出使者十余人去请他赴宴。孙綝无法在推脱,只得前往。行前孙綝与家中约定,在宴会过程中,家人可在府内放火,他就以这个借口伺机返回。后来,孙綝见府中火起,于是向孙休请求返回,孙休不准许。孙綝准备强行离席,丁奉、张布此时示意左右将孙綝捆绑起来。孙綝方才醒悟,于是跪下叩首摇尾乞怜:“臣愿意被流放到交州赎罪。”孙休此刻显露出铁血的一面。冷笑道:“卿当初为何不流放滕胤、吕据,而却将他们诛杀?”

    孙休隐忍已久,蓄势而发,又岂会给敌人任何翻身的机会。于是孙綝被斩首,夷灭三族,其弟孙据、孙恩、孙闿、孙干尽皆被处死,孙綝一门三百余口无一幸免,但追随孙綝的五千部众却被孙休特赦。孙休用铁血与怀柔的手段雷厉风行地解决了东吴政权的危机,从而也巩固了自己的帝位。

    做为一个有志的皇帝。孙休主政之后,革新除弊,颁布良制,兴办教育,一扫大帝孙权崩殂之后诸葛恪、孙峻、孙綝这些权臣将吴国政坛搞得乌烟瘴气的局面,吴国政坛出现中兴之象。

    在内政方面大刀阔斧的改革同时,孙权也渴望着在军事上有所突破,吴国的现有疆域,那还得追溯到吕蒙做都督的时代,当年吕蒙白衣渡江,偷袭了荆州,不仅斩获了关羽的人头,而且将刘备赖了十多年的荆州给夺了回来,第一次将东吴的领土从江东扩展到了荆襄。

    不过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夷陵之战,吴蜀双方还是认识到了他们真正的对手是曹魏,最终还是坐到了谈判桌前,重新缔结了盟约,吴蜀两国的疆界便稳定下来。其后几十年的时间,与诸葛亮矢志不移的北伐相同,东吴也尝试着谋求长江以北的生存空间,与诸葛亮钟情与陇西一样,孙权对合肥亦是锲而不舍,五次北伐,矛头都冲着合肥,但结果亦同样是惊人的相似,五次征伐,却未得寸土,东吴的势力一直被抑制在长江一带。

    所以,孙休渴望着禀承父业,开疆拓土,去年八月魏国大举伐蜀以后,孙休认为自己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下令大将军丁奉渡江北上,准备进攻寿春,镇军将军、西陵都督陆抗出兵荆州,窥视襄阳。

    但司马昭老谋深算,又岂容东吴得计,早在襄阳淮南布下重兵,严防死守,丁奉、陆抗引军而来,见魏军壁垒森严无懈可击,只得退兵。

    但孙休却不肯放弃,魏蜀两国之战陷入了胶着,这对吴国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孙休不顾身体抱恙,率水军从建业御驾武昌,亲自督战。

    武昌可是东吴的龙兴之地,黄龙元年,孙权就是在这里登的基,君临天下,迁都建业之后,武昌也一直是做为陪都的存在,成为荆州的州治所在。

    荆州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扼长江之上游,与江东共拥长江之险,一直以来江东孙氏对荆州就是垂涎已久,梦寐以求就是想得到荆州,正是因为孙权当年不惜撕毁孙刘盟约,偷袭并夺取了荆州,江东才赢得了几十年的长治久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孙权卓越的战略眼光是孙休一直仰望的,他渴望着向父亲一样成为一代霸王雄主,真正地睥睨天下,壮志雄心一直在孙休的心中不曾熄灭。

    凝望着长江北岸的苍茫大地,孙休陷入了沉思。

    “陛下,武昌城到了。”黄门侍郎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禀报着孙休。(未完待续。)

第179章 武昌

    ();    “噢。”孙休轻唔了一声,转过头来,将目光从北岸移向了南岸,飞云楼船正在向武昌码头靠拢。整个儿的江面上,战舰如云,艨艟林立,这些船只有些是为皇帝旗舰护航的,有些是荆州水军特意赶来迎驾的,武昌码头上,更是士卒林立,戒备森严。

    迎接孙休的,有荆州刺史施绩、镇军将军陆抗、抚军将军步协、征西将军留平、建平太守盛曼等一大堆荆州的政要,其中镇军将军陆抗是特意地从西陵赶到武昌来接驾的。

    陆抗是大都督、上大将军、丞相陆逊的次子,陆逊的长子陆延早夭,陆抗二十岁的时候,便继承了父亲江陵侯的爵位,出任建武校尉,后迁任立节中郎将、奋威将军,太平二年时,魏将诸葛涎叛魏降吴,陆抗北上寿春接援,在此役之中,陆抗展露头角,斩魏国偏将军,因功受封为征北将军,后拜镇军将军西陵都督,假节。

    西陵是荆州西部的重镇,与蜀国在永安设都督一个概念,西陵做为吴国的西部屏障,西陵都督一直以来都是东吴重将所担任的。吴蜀虽为同盟,但双方毕竟因为荆州而发生过战争,双方相互提防之心从来就没有降低过。蜀国使臣宗预出使吴国时,孙权就曾质问过他为什么蜀国要增加白帝城防守的兵力,宗预应道,汉国增加白帝的防御和吴国增加巴丘的防卫都是为了适应形势的恰当做法,不值得去追问。孙权最后也只是付之一笑了事。

    陆抗今年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都督西陵以来,整肃军队,秣马厉兵,整个西陵的军事面貌焕然一新。此次孙休驾临武昌,陆抗等人均是受命前来迎接圣驾。

    相比于精力充沛的陆抗,三十岁的吴国皇帝孙休却显得垂老了许多,在侍中张布的陪同之下。孙休步履蹒跚的下了船,在码头上接受了荆州诸臣的参拜。

    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孙休此刻便有真心的体会,他虽然有万丈的雄心。但是病魔却无情地摧残着他的身体,自去年秋患病以来,孙休的身体便一直不好,虽有太医的调治,但病情一直时好时坏。此番趁着病症减轻的机会,孙休来到了陪都武昌,但一路的颠簸,使他脸色极度的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模样。

    荆州刺史施绩以为圣上是晕船所致,道:“陛下车船劳顿,还请到行宫歇息。”

    孙权称帝之时,便在武昌大兴土木,兴建了宫殿,后来迁都建业之后。武昌的宫殿便做为了行宫,方便皇帝来巡视。不过孙休即位六年,还是头一遭来到武昌。

    行宫内虽很久无皇帝驾临,但宫女太监却是一个不少,整座行宫打扫的纤尘不染。

    孙休短暂的歇息了一下,用过晚膳之后,便立刻召见荆州诸臣,虽然身体不适,但孙休显然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

    施绩、陆抗、步协、留平等这些白天刚在码头接驾的荆州文武大臣又连夜赶赴行宫而圣。

    没有人有半句的怨言,陛下的身体状况他们都看在眼里。皇帝都能抱病议事,如此地敬业,他们加个夜班又算得了什么。

    孙休的脸色看起来没什么好转,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道:“诸位爱卿,朕此番亲临武昌,就是想看看荆州的战备如何,攻取襄阳有几成的把握?”

    现在东吴只能算占有着大半个荆州,汉上九郡之中的襄阳郡和南阳郡都还在曹魏的手中,前段时间孙休已经令荆州军向北推进。攻打襄阳,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整个儿的荆州。

    听到孙休的询问,施绩陆抗等人面有愧色,施绩道:“启禀陛下,荆州军兵甲齐备,粮草充盈,只是魏国襄阳诸城守备森严,无懈可击,一时之间,恐难攻克。”

    孙休略一皱眉道:“魏蜀交兵于汉中,已是相持数月,魏国不得寸进,司马昭已经调集二十余万大军入蜀,中原空虚,此乃我江东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此时不能乘势而取襄阳,等到魏蜀罢战,良机尽丧,北图中原便为泡影,诸卿久镇荆州,难道真得无半点良策吗?”

    魏蜀开战之后,孙休就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发展,魏蜀两国在陇西地区的交战多少年几乎就没有停止过,但这一次的交战显然与往常不同,以前无论是诸葛亮还是姜维北伐,都是占据着先发制人的有利位置,但此次却是魏国率先发难,而且集结了重兵,先后向蜀地投入了二十三万的兵力,其用兵的力度,绝对是超乎以往的。

    孙休相信,此次司马昭是要动真格的了,出动这么多的军队,那绝对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司马昭志在灭蜀。蜀国的状况孙休也是大体了解的,不光吴国在成都派有敦睦使,掌握着公开的情报渠道,而且暗地里吴国的细作也在蜀国境内活动,会去挖掘更深层次通过外交渠道无法获取的情报。蜀国现在朝政混乱,蜀主刘禅宠信黄皓,而大将军姜维饱受排斥,司马昭正是看中了这个机会才会大举伐蜀。

    不过司马昭似乎乐观了一些,他有些小视蜀国的军事力量,魏国名将邓艾竟然偷袭一条小路之时遭遇到了蜀军伏击而全军覆灭,原本以为一边倒的战事就这样陷入了胶着之中,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结束。

    “陛下,襄阳守将羊祜文韬武略皆有过人之处,臣等率军攻至襄阳城下,屡攻未克,只能是暂且退兵,魏国虽然大军西征蜀国,但襄阳方面显然精心做了准备,想要拿下,并非易事。”陆抗是此次北攻襄阳的统帅将领,如实地向孙休陈述道。

    孙休有些黯然,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更大,原本指望着此次终于有机会来开疆拓土,可未曾想却是这般结局,显然他此次来武昌也是毫无意义。

    此刻,黄门侍郎禀报道:“陛下,蜀国派来使臣已至武昌,现在馆驿歇息。”(未完待续。)

第180章 唇亡齿寒

    ();    到达武昌的蜀汉使臣正是驸马都尉邓良,邓良奉后主刘禅之命出使东吴,自知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懈怠,当日就乘坐快船离开了成都,沿长江东下,满帆顺水,不过三日时间,就已抵达吴境。

    吴蜀之间有相互通商的条约,商船往来频繁,不过通过永安和西陵两道关卡时,都要停船接受两国的检查。但邓良的船只例外,它是有外交豁免权的,所以在西陵没有经过什么耽搁,就顺水继续东下了。

    按邓良原计划的行程,是要前往建业去朝见吴国皇帝孙休的,不过刚到武昌,邓良就得到了孙休刚刚抵达武昌的消息,邓良不禁是暗暗窃喜,难道是天佑大汉不成,从武昌到建业,至少也还得有四五天的航程,而多耽搁一天,季汉就多几份危险,能在武昌见到吴主,至少东吴的援兵就能多几天到达。

    至于能否说服东吴派出援兵,邓良是很有信心的。

    邓良的父亲邓芝就是出了名的外交家,当年夷陵之战后,蜀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诸葛亮为了重修蜀吴联盟,派邓芝为使者前往东吴。当时的形势很严峻,吴国上下对蜀汉都抱着极端的仇视心理,就连孙权也拒绝接见邓芝,甚至有人向孙权建议砍下邓芝的脑袋去结好曹丕。

    危急时刻,邓芝主动地上表求见孙权,晓之以礼,动之以情,陈说厉害,终于劝得孙权回心转意。在邓芝的斡旋之间,蜀吴两国重修旧好,邓芝的此次出访,也被认为是一次破冰之旅,就连孙权也盛赞邓芝,称能使两国握手言合的,也只有伯苗。

    邓良此次出使东吴,颇有些继承父亲遗志的气概,在他看来,蜀国的生死存亡已经唯系在此次的东吴之行上。他肩上的担子,很重。

    到达武昌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接待邓良的。是吴国秘府中书郎沈莹,这是吴国专门负责和蜀国外交事务的机构。

    沈莹很客气,温文尔雅,应尽的外交礼仪一样也没落下,但当邓良提出连夜面见吴主的请求之时。沈莹却彬彬有礼地回绝了:“非常抱歉,我主今日也是刚刚抵达武昌,龙体欠佳,此刻已经歇息了,恐怕无法接见尊使,尊使远来,车船劳顿,权且在驿馆歇息一晚,明日便可面见我主。”

    邓良来到武昌便迫不及待地想见孙休,但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沈莹的安排。沈莹在驿馆为邓良设宴,酒宴极其地丰盛,但邓良却是食不甘味。

    一夜无眠,邓良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起身,迫不及待到秘府去找沈莹。吴人的办公机构似乎有些慵懒,直到卯时过后,邓良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沈莹。

    邓良虽然很急,却不能对沈莹发脾气,拱手问道:“沈大人,不知今日何时才能见到贵国陛下?”

    沈莹满脸春风地道:“我主有旨。请汉使此刻晋见,邓大人,请吧。”

    邓良立刻随同沈莹进宫,见到了吴主孙休。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御医的调治。孙休的气色恢复了不少,邓良参拜之后,孙休便问道:“尊使此来,所为何事?”

    邓良道:“臣奉汉皇帝之命,前来谒见陛下,今魏国大举进犯我国。汉中、阴平、武都三郡相继失守,存亡危于一线,肯请陛下看在汉吴同盟的份上,出兵相援,救蜀中百姓于水火。”

    孙休淡然地道:“朕素闻汉大将军姜维文韬武略,才智卓绝,乃当世之名将,有姜伯约在,何患魏之攻也?”

    邓良道:“姜大将军镇守剑阁,以五万之众挡住魏将钟会十五万人马,令其不得寸进,此诚姜大将军之威也。然魏国势大,剑阁受阻,另遣偏师进犯阆中,我朝兵力有限,顾此失彼,姜大将军虽有能者,然而也是分身乏术,唯求贵国能尽快派出援兵,解汉之危亡。”

    孙休沉吟片刻道:“吴蜀既为同盟,焉有见死不救之理?只是现在魏国在寿春襄阳亦布有重兵,时时窥探,伺机南下,朕也不得不防啊。如果此时分兵入蜀,荆州江东必然空虚,若魏兵趁虚而进,我军千里回援,也是不及。”

    邓良早已料定孙休会摆困难故意刁难,这也是寻常的外交辞令,蜀吴两国虽为同盟,但远还没有到亲密无间,可以两胁插刀的份上,面对吴主的推托,邓良显然也早有准备,当即道:“汉吴既为同盟,当休戚与共,唇齿相依,今魏伐汉,汉之唇亡,吴亦齿冷。益州有山川阻隔,东吴有长江之险,此三国之鼎立之基石也,若汉亡,益州之险不复存也,魏军占据长江之上游,长江之利也必荡然无存,陛下恐怕将寝食难安。陛下救益州,非救汉也,实乃救吴也。今魏国大举伐汉,重兵云集于西北,如何得瑕顾及东南,在淮南襄阳布兵,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陛下切勿为其所惑。”

    孙休呵呵一笑道:“卿果能言善辨,先皇在世之时,就常赞令尊有雄辨之才,今日看来,卿与令尊相比,也是不遑不让。”

    邓良揖礼道:“谢陛下夸赞,臣不过据实而言,并无夸大其辞之意,汉吴一体,荣辱与共,还望陛下慎行之。”

    孙休点头道:“卿之言朕也深有同感,这样吧,卿舟船劳顿,暂且先回馆驿休息,容朕思量一二,即刻答复于卿。”

    邓良明白,这是孙休要和吴国的大臣们商量了,毕竟出兵援蜀,对吴国而言,也是一件大事,总得给人间一点时间来考虑,不过邓良倒不太担心,他相信,方才他的那一番话,已然是打动了孙休,邓良冷眼打瞧,在场的多位吴国大臣也是颔首默许,毕竟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蜀吴两国生死存亡的高度,吴国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

    当下邓良躬身告退,行宫之内,只留下了吴国的一帮君臣。(未完待续。)

第181章 争议

    ();    看着邓良远去的背影,征西将军留平鼻孔里重重地哼一声,轻蔑地道:“伶牙利齿,巧舌如簧,蜀国就剩下这些人了,难怪都要亡国了。”

    朝堂上的几位文武大臣都面露出会心的微笑,吴蜀虽然是同盟,但相互之间却未必待见,正如蜀人看不起吴人,吴人也从未正眼打瞧过蜀人,当然这个也仅限于私底下,背后的相互嘲讽显然早已是一种惯例,当着蜀国的使臣的面,倒也没人干出失礼的事。

    孙休也笑了笑,这样的亲和力显然可以拉近与大臣们的关系,他道:“正如诸卿猜测的一样,蜀主刘禅派使臣来是向江东搬救兵的,诸位爱卿如何看?”

    留平性子最直,粗声道:“他蜀国亡不亡,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要让江东子弟们去流血,就算救蜀国下来,我们大吴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蜀国肯割让几座城池出来?依某之见,一个字,不救!”

    “你这是一个字吗?”抚军将军步协斜睨了他一眼道。

    留平脸一红,不过他依然粗声粗气地道:“某就一个大老粗,斗大的字识不得几筐,不过某就认个死理,没好处的事,不干!让江东子弟流血流汗,那些夸夸其谈的家伙却坐享其成,门都没有!”

    荆州刺史施绩慢条斯理地道:“我倒是认为邓良的话几分道理,方今天下魏强而吴蜀弱,吴蜀联手,方能保住天下平衡之势,三足鼎立之局,始于赤壁之战,正是因为当时孙刘合兵,方能击败了如日中天的曹操,才筑就吴蜀魏三分天下的格局。今魏国强势伐蜀,如果我们坐看蜀国灭亡,焉不知蜀亡之后魏会不会乘势兴兵伐吴?唇亡齿寒,一点也不假。陛下。臣以为蜀国需救,而且得尽快出兵,以目前的形势,蜀国恐怕撑不了多久。”

    孙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将目光投下了其他几人,道:“诸卿可有其他意见?”

    侍中张布道:“方才留将军所言也是有些道理的,话糙理不糙,咱们大吴可以派援助蜀国。但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蜀国总得拿出一点诚意才行吧,不想付任何的代价,空手套白狼?那就非常地抱歉了,江东将士的血可不是白流的。诸位所在的这块荆州之地,想当年周瑜大都督率江东子弟浴血奋战火烧赤壁才得以大败曹操,刘备做了些什么,坐享其成独吞了大半个荆州,美其名曰是向江东‘借’的,但结果呢。却是有借没还,一赖赖了十一年,若非先帝英明果断,趁着关羽攻打樊城的机会拿回了荆州,这荆州若是等蜀国还回来,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众人皆以为然,频频点头。这刘备借荆州的典故,在江东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三岁的孩童都耳熟能详,这与东吴刻意的宣传不无关系。在江东版的收复荆州故事中。东吴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荆州一地,被刘备巧取豪夺了,这个老赖。说好今天还明天还,就是始终不还,开始的时候承诺着打下益州就还,可真得打下益州了,一样耍无赖。孙权做为债主,为了讨还荆州。求爷爷告奶奶,什么招数都使尽了,就是拿这个泼皮无赖没有办法,最后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不是,乘着关羽北攻樊城荆州空虚的机会,一举夺回了荆州。

    天下人都在骂孙权背信弃义不守道德,我们江东冤呐,真的是冤死了,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成为了背信弃义,如果说有人背信弃义的话,那也只是借荆州不还的刘备,怎么结果却是众口一辞地谴责江东,没有人去骂刘备这个无耻小人。

    后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丢了荆州气得刘备暴跳如雷,御驾亲征要来讨个公道,但却被陆逊打了个落花流水,结果证明刘备他是自讨苦吃,咱江东绝不是软柿子任由他揉捏,天义公理还是站在咱这一边的,要不当年诸葛亮还不是上杆子想和跟江东和好。

    当年如果若不是大帝孙权痛下决心,只怕到现在荆州还是会落在蜀国的手中。这无疑也给吴人一个启示,那就是该争的利益一定不能放弃,荆州夺了回来,吴蜀关系也没有恶劣的不可想象的地步,反而是因为拿到了荆州,使江东地区稳若磐石。此番出兵救援蜀国,如果没有一点好处,吴国凭什么出兵?

    建宁太守盛曼道:“张大人所言极是,蜀国例来无赖至极,言而无信,此番要求吴国出兵,舍不得拿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毫无诚意可言。依臣之见,不如暂缓出兵,等到蜀国真的抗不住之时,我们便可向其提出条件,就算拿不到江州三郡,至少也得拿下巴东郡才行。不过蜀国逼到无退路的地步,他们是不肯割舍任何领土的。”

    施绩眉头大皱,道:“吴蜀既为同盟,如此落井下石公然勒索是否有失道义?我看那邓良此次出使,必定没有割地的权限,如果我们向其索要江州三郡,只怕须蜀主点头才行,而蜀中形势,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吴国再不出兵的话,只怕益州二十二郡,尽为魏国所得了。”

    盛曼嘿嘿一笑道:“蜀国山川险要,就算成都丢了,蜀国也未必能亡,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是舍不得割肉的。”

    留平、步协也表示吴国可以出兵救援,但不能是无条件的,蜀国答应割地之前,吴国是坚决不能出兵的。

    众臣议论纷纷,但孙休一直危襟正坐,脸上挂着不置可否的笑容,始终没有表态,等众人都说完了,孙权才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抗身上,微微一笑道:“不知陆卿有何高见?”

    陆抗也一直是默不作声,听得孙休问他,这才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时出兵是最佳机会,应该立刻出兵,不容耽搁!”(未完待续。)

第182章 一如刘备旧事

    ();    留平、步协、盛曼几个一听就急了,道:“幼节,蜀国若不拿江州三郡出来,我们吴国无论如何是不能出兵的,此时出兵救了他们,只怕咱们到头来都得白忙乎一场。”

    陆抗嘴着挂着一丝矜持的笑意,笑而不答。

    目光敏锐的孙休似乎从陆抗的神情之间悟出了什么,抬手道:“稍安勿躁,你们听听陆卿如何说。”

    留平几个这才安静了下来,看着陆抗,瞧他如何解释。

    陆抗从容不迫地道:“诸公可否记得刘备是如何得的益州?”

    众人不禁一怔,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陆抗还提它做甚?众所周知,以前的益州,是刘璋的地盘,刘璋暗弱无能,汉中张鲁屡屡进犯,刘璋抵挡不住,只好向派张松去许都向曹操求援。曹操那个时候还未得陇,自然没有望蜀的机会,也就没有心情理会张松,张松在许都碰了个钉子,回蜀的路上,途经荆州,便把西川卖给了刘备,回去后撺掇刘璋,向刘备搬兵救援。刘备早有吞蜀之心,此番打着援蜀的旗号进入了西川,最后堂而皇之地窃取了刘璋的地盘,将巴蜀之地据为己有,刘备也得以坐上了蜀汉开国皇帝的宝座。

    虽然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在场诸位都没有机会亲历,但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让人纳闷的是,陆抗无缘无故地提这个干嘛?

    孙休脸上也挂上了会心的微笑,道:“陆卿的胃口可是大得很。”

    陆抗也一笑道:“历史总是不断在重演,益州之局,与当年刘璋张鲁之时,全然别无二异,我们何不一如刘备旧事,趋兵入川,乘此天赐良机,将巴山蜀水尽收江东。”

    留平、步协、盛曼等人这才恍然大悟,他们的胃口。不过是蜀国的江州三郡,如果蜀国讨价还价的话,巴东一郡也是可以接受的,而陆抗的胃口。可远不止这么一点,他是想要吞掉整个的西蜀。留平等人惊讶的是目瞪口呆,陆抗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高机遇也必然有高风险,吴国如果想要吞掉蜀国,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蜀国必然会拼死抵抗,何况在汉中,还有魏国的二十万大军,陆抗此举,无疑是火中取栗。

    孙休对陆抗这个大胆的设想虽然有些震惊,但却也是极为的欣赏,在他看来,世上之事。只有敢想才能敢做,如果连想都不敢想,那永远只是固步自封墨守成规,这几年陆抗升职很快,就是因为孙休看中了陆抗颇有韬略,有大将之才,与乃父陆逊有极为相似的一面,今日果然是语出惊人。不过孙休相信,陆抗敢这么说,不仅仅是狂妄之辞。而是他早已有了一个成熟而周详的计划。

    “愿闻其详。”

    陆抗胸有成竹地道:“陛下,臣久镇西陵,对蜀地之山川地理,驻兵情形了若指掌。蜀国永安都督麾下,原本有二万之众,不过此番汉中告急,永安都督阎宇已经调回成都,新任永安都督罗宪手中不过只有五千人马,虽然人少。但依仗天险,我军也未必能轻取之。此次邓良求援,无疑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以入川援助为籍口,我军进入永安,天堑变为通途,只要一举袭杀罗宪,拿下永安,川东的大门便可牢牢掌控在我们手中。此时姜维全师在剑阁防备魏人,根本无瑕回援,阆中又有贾充进犯,蜀国已是焦头烂额。我军拿下永安之后,便可直袭成都,现在蜀中除了成都还有三四万御林军之外,再无可御敌之兵,臣等只须率十万之众,一月之内必克成都,生擒刘禅。蜀国一亡,陛下可以再用高官厚禄招降姜维宗预等人,姜维等人知大事已去,如何不降?陛下已据荆扬,若再得巴蜀,则天下半壁尽归吴矣,彼时何惧魏国?此乃天赐陛下良机,如果不取,等益州尽落魏人之手,彼时则悔之晚矣。”

    孙休惊异地看着陆抗,不得不说陆抗的计划相当地诱人,蜀国一直以来在永安驻守重兵,就是为了防范东吴的入侵,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永安,等于就是打开了入川的大门,现在蜀军主力集中在北线抵御魏人,从永安到成都千里之地几乎是不设防的,东吴军队只要能突破永安防线,成都几乎是唾手可得,江东孙氏盼了几十年开疆拓土的梦想就可以实现。

    孙休登基之后,也一直渴望着重振祖辈和父辈的荣光,从试图北伐就可以看到孙休的壮志雄心,但曹魏方面一直防范很严,孙休没有任何的机会,现在陆抗提出了这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倒是令孙休怦然心动,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机会吗?

    施绩有些忧虑地道:“我军若是打着救援的旗号而偷袭蜀国,恐怕要为天下人诟病。”

    陆抗不以为然地道:“成者王侯败者寇,现在世人只知刘备是蜀汉的开国之君,还有何人记得他是如何用狡诈的手段得来的益州,我们不过是上行下效而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此大事若成,天下人也只会记得我主英明神武。何况蜀国大势已去,东吴不取,最终只是便宜了曹魏,曹魏若据益州之地,顺江而下,东吴长江之险遂失,恐怕最终也只能是步蜀汉之后尘,若想同曹魏分庭抗礼,这益州当仁不让。如果在这个时候东吴还要学宋襄公的仁义,那才会真正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陆抗对施绩的忧虑是不屑一顾的,所谓的仁义,并没有绝对的标准,吴蜀同盟,也不过是各取其利罢了,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各谋其政,各为其主,不管从那一点上来讲,陆抗都不会认为自己的计划有什么错误,蜀国亡不亡,关他陆抗何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为吴臣,就是要为吴国谋取最大的利益,舍此之外,别无他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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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介绍: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历史的车轮滑入了公元263年,一个属于英雄的时代悄然地落下了帷幕。三国究竟结束在哪一年,历史上一直争论不休,是司马篡魏的265年还是西晋灭吴的28o年?但无人可以否认,从263年蜀汉灭亡的那一刻,三国鼎立的局面就已经是终结了。
一名现代的特警因公殉职却意外地魂穿了安平王刘胤的身上,原本想跟着刘禅去洛阳
最后的三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的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后的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