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仙境旅行
苗恒一行人,在奇幻仙境中,没有时间多逛多走动,只能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真是大饱眼福,叫人赞不绝口!大约五分钟后,苗恒带领大家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御景嘉园别墅里的餐厅里。
餐桌上摆满了碗筷和杯碟,以及变了色的残羹冷炙。窗外的天是亮堂的,风景优美。餐厅墙上,苗恒临时变出来的大屏幕不见了。
“呀!怎么这鸡腿闻着有一股怪味,像变质了。”涂玉兰用筷子钳着一块鸡腿疑惑道。
白千叶去找手机,一边说:“刚才我们去游仙境,怎么就忘了带手机啊?要是能拍两三张漂亮的风景照就可以在朋友圈里晒晒了。”
“爸爸,苗恒刚才说了,他的身世,以及他的异能要保密。你还要去朋友圈里去晒!”
“呵呵,忘了,忘了,看来我真是老了。”白千叶道。
他拿着手机,打开手机盖,按亮手机屏幕。看到上面显示的日期是2017年10月9日,时间是14:29分。
“咦,你们看看,是我老花了,还是我手机上的时间出错了?”白千叶叫了起来,这下,老成持重的白千叶也不淡定了。
大家都去掏自己的手机看。
“给我看看,我眼睛还没花。”
涂玉兰把白千叶手中的手机抢过去看,并把上面的日期和时间念了一遍:“没错啊,2017年10月9日,时间是14点29分。我看得很清楚。”
“不对呀,今天不是10月6日吗?”白千叶道。
涂玉兰、白紫和苗恒都去翻看自己的手机。显示的日期都是10月9日,具体时间是14点31分了。
“这是为什么呀?”涂玉兰道。
白紫和苗恒相视一笑,他们心里已经有数了。
“我知道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们仙境过了大约5分钟,在人间就过了3天。”白千叶道。
“呀,传说果然不虚!哈哈哈!真有意思!”涂玉兰开怀大笑道。
“妈妈,你现在承认苗恒是神仙了吧?”白紫凑到母亲身边笑嘻嘻地问。
“承认,承认,我还希望神仙女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记较之前我报警叫警察来抓他之事。”涂玉兰走到苗恒面前,“苗恒啊,妈之前凡胎肉体,老眼昏花,不识你的真实身份啊!还请你原谅我,忘了这档子事!”
苗恒握着涂玉兰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难免有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时候。就像一个人也会有上牙磕到下牙的时候。只要妈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我也就很快把它忘记了。”
“好女婿,还是你通情达理。也不知我们家白紫前辈子修了什么福?”涂玉兰道。
“也有可能是我们白家祖上积德,报在了白紫身上!呵呀。你们说对不对?”白千叶凑趣道。
“哈哈哈!”
“呵呵!”
别墅里一片欢声笑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快乐。好事多磨,越是磨合越是和谐!一家人本该如此。看来坦诚相待是家人相处之道啊!苗恒现在算是大彻大悟。
当晚,苗恒和白紫留宿在御景嘉园别墅里。小圆圈被外公外婆带到他们房间去睡了。
两位老人想到,苗恒和白紫两位年轻的小夫妻在一起,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不方便带小孩,便主动提出要带外孙女睡觉。白紫会意,低头不言语。
白紫和苗恒在卧室里,相互依偎地坐在床上说悄悄话。
“云朵还在火苗山庄吗?”白紫问。
“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劝她多住些日子。”苗恒说。
“那我们也在这边多住些时日吧,好好陪陪爸妈。母亲这一段时间受苦受累了。”
白紫不希望回去面对云朵,云朵对苗很有情意,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女的想追,男的很容易动心。云朵是天仙,可谓是白紫的劲敌。所以,她不如拖着苗恒在此长期住下去。云朵哪天走了,他们就哪天搬回去。
“要不你在这边好好陪陪二老。我还是先回去。云朵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作为大哥又是东道主,不可能把她晾在那里呀!”苗恒说。
“不,不,你不能回去!”白纸听到苗恒要走,赶紧伸出双臂把他箍住。“我们已经分开了一年,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我要跟你日夜厮守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了。”
“那要不我们一起回去罗。爸妈这边,我们每个星期来看望一次可以吧?”
“好吧。”白紫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让苗恒单独回去的。
“我已经歇了许久,现在准备要写书了。”苗恒说。
“很好啊,我双手支持。”
苗恒对她讲了他离家这一年来发生的事。他结识了一位苦命的老寡妇,名叫湘田,是一位退休的乡村老师。她常常给人一种母亲的慈爱与温柔,叫苗恒留连忘返。
湘田老师人生坎坷,让人唏嘘。她未婚先育,后来又与情人分手了。她有骄傲的人格不愿意奉子去求心上人回头,只能独自抚养儿子成人,既当妈来又当爹。20多年之后,他们当初的两位情人在她儿子的婚礼上相遇了……红颜已老,风华不再,对方生命里都住进其他许许多多人。
“怎么会这样呢?湘田老师太可怜了!”白紫道,这个故事把她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啊,我也是觉得她太可怜了,所以我就在她家多留了些时日,好陪陪她。”
“你一个年轻男子,住在人家老寡妇那里,瓜田李下的,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有独门绝技呀,化成一只小猫咪,天天蹲在她的脚边听她说心里话。你说,谁又能说闲话呢?”
“哈哈哈!哈哈哈!服了你!哈哈哈!笑得我我肚子都都疼了。”白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快,帮我揉揉肚子。哈哈!”
按她要求,苗恒伸出手去帮她揉肚子。她顺势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醒来时,已是早上8点,推开窗户一瞧,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这将是崭新的一天!
511.顽皮云朵
苗恒抱着小圆圈,白紫开车,疾弛在回老福山村的路上。
白紫问:“关于写书,你可有什么想法了?”
“打算从湘田老师写起。萧献军已死,她生无可恋,她很快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苗恒道。
“你算到的?”
“不是,我设法让湘田老师在梦境当中重生了一次,与心爱的萧献军结婚了。”
“等等,好像萧冠星的父亲,潇洒食光的前任董事长就叫萧献军。这是名字相同还是就是同一个人。”
“湘田老师的心上人就是萧献军,也就萧冠星的父亲。他已经代子赴死了。”
“什么?代子赴死?什么意思,我的思维怎么跟不上你的节奏了?”白紫道。
她把车移到了右手边慢车道,并放慢了车速,只跑到40码。
“上次萧冠星被关,他父亲把他换出来了,萧献军自尽于监狱中。”
“啊?父子情深啊,到了替死的这一步啊!那萧冠星去哪?”
“他到英国与妻儿团圆了。在中国来说,他就算黑户了,没有这号人了。”
“那潇洒食光由谁来掌权?”
“由儿媳丽娜做董事长,由萧献军和湘田老师的私生子潇齐来做总裁。”
“潇齐的身份终于暴光了!”转而,白紫神色凝重地说,“我与萧董事有一面之缘,他为人平易近人,可亲可敬,听到他之死,我还是很震惊的。”
“他60岁死,这是宿命。在湘田老师的重生幻境里,萧献军和湘田老师先后相继一年都去世了,享年都是60岁。明年,湘田老师也将到生命的尽头。”
“你可以让人重生,测算人的生死吉凶?可以算到我的命运吗?”
“不可以,我就是算不到你和小圆圈的命运轨迹走向。其他都可以。”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呢?”
“这同时证明了我们是一家人啊,密切相关,有太多情思牵绊纠缠,如同云雾迷眼,看不清也判断不明。”
“哦,说的有道理。你能算清自己的命运吗?”
“不能。”
“是不能算出,还是你不把自己真实的命运以实相告于我?”
“不能算出。其实能知道自己的命运轨迹未必是一件好事。命好的人叫人懒堕不思进取,命歹的话叫人泄气气馁,坐吃等死。”
话说到这里,很深奥哦!很严肃很悲凉啊!苗恒便闭嘴了。他突然间有了创作的灵感,对于文章脉络有了清晰的思路。
他在别人快临近死亡的一两个月里,他可以看出人的“死相”,从而可以呼吁亲友好好善待将死之人,满足他们的愿望,让这些人开开心心,没有遗憾地走。
苗恒一家三口到火苗山庄的门口时,云朵和苗三他们高高兴地迎了出来。云朵更是扯起嗓子就喊:“兄长,嫂子!”然后又以非常亲昵的神态,把小圆圈从苗恒手里抱了过去。
白紫觉得云朵厉害,她今天与九天前判若两人。之前她就是一个尖酸刻薄,泼辣粗鲁的女人,而今天是一个大方热情,美丽迷人的可爱精灵。这女人是双面人吗?
竟然,云朵在苗恒面前扮乖讨巧,白紫也不甘示弱,把之前的不愉快埋在心底。也与云朵热络起来。
笑盈盈地对云朵道:“云朵妹妹,这几天,你在家可呆得习惯?我们在御景嘉园老是念叨兰自,这不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多谢兄长和嫂子挂念!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我喜欢这个小村庄,山青水秀,村民纯朴。我打算在此长住下来了,嫂子你不会嫌烦吧?”云朵道。
白紫心里暗叫苦:呀!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云朵这是准备要打持久跟她抢丈夫吗?
“云朵若是喜欢,一家人能长期住在一起自然是极好的。”白紫道。
“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就好。云朵一刻不得闲,不是逗弄我们那些小猫‘嗷嗷’叫,就是冲着后院的鹦鹉唱歌,还抱着小菜苗上房上树,真真是要把碧清的胆子吓破了。”苗三道。
“云朵,走,跟我回后院去!”苗恒对她严肃地喊道。
云朵便怯怯地跟在他身后。白紫心里欢喜,一物降一物啊,真希望苗恒好好治一下云朵这个野丫头。
苗三那边早已回到自己屋中。碧清问苗三:“这个云朵是什么来头?”
“她是大哥的结拜妹妹,以前也挺乖巧的,数年不见,却变得鬼精灵的。没有大哥来管管,真是无人镇压得住了。”
“我找个机会跟嫂子说一下,叫她对大哥吹吹枕边风,最好把云朵这个大姑子吹走。否则,小菜苗和小圆圈这两个娃会被她带坏。”碧清道。
“不用你去说,大哥大嫂自有决断。我们做小,没有资格说老大和老二的不是。”
“吭,什么老大、老二和老三,谁有理就可以说那个不讲理的人。真理在老幼尊卑面前,才是老大!”
后院客厅里,苗恒在厅里训云朵,白紫带着孩子在卧房里给孩喂奶粉,挽尿片。同时,她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这些年,我不在仙界管你,我看你是活野了!”这是苗恒的声音,他声音里有气。
“大哥,你可不要听苗三告状,他只是一个仆人。奴岂能压主!”
“你现在站的地方是21世纪的凡间,这里倡导人人平等,人权至上。谁有理都可以说。”
“哦,我知道。”
“不要抱着孩子飞上飞下,被别人瞧见会把你当作怪物抓起来的。”
“他们抓不到我的。”
“你当然可以飞走了,与你同飞的那个孩子,还有我们这些跟你有关系的亲友呢就要遭罪殃了。”
“对不起!兄长,我错了。”
“在人间不要随便使用法术,尽量不要别人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处处有摄像头,很容易抓住我们的原形。”
“原以为人间好玩,想不到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真没意思,白来了!”云朵低声嘀咕道。
白紫在屋里听到都笑出声来了。小圆圈问:“妈妈笑了。”
白紫用两手心夹着小圆圈的脸颊,道:“宝见,你也笑一个!”
“咯咯!”小圆圈笑
512.野性云朵
接下来几天,云朵安分多了。大家各忙各的,苗恒每天关在房里写书,白紫要带娃,一边教云朵玩电脑,玩手机。
一天,白紫和云朵在阁楼上用电脑看电视。小圆圈在前院由碧清带着。
白紫翻出电视剧给云朵看。她喜欢看古装剧,因为是她以前熟悉的年代。但有些服饰,家具,语言不符合那个年代了。被云朵发现了都会揪出来批评一顿。
“你就将就着看吧。这是电视,是现代人写的,都是假的。再说他们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很多东西、事情、风俗都不了解。”
“嫂子,现在人可真会编戏,自欺欺人。”
“又怎么了?”
”你看电视演的爱情都是,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爱我呢?”
“看电视就当相当于看故事,不能较真。较真就不好玩了。”
“还有,女主人公永远貌美如花,男主人聪明能干。都是一些完美的人物,真是好笑至极。神仙都有毛病,像兄长有洁癖,啰嗦,情种一个。何况是凡人呢?”
白紫听后“哈哈哈”大笑。
“还有你看这个电视,皇帝元宵之夜出来赏梅,天寒地滑,偏不让人跟着。到了梅园偏巧又听到女主角吟诗。可是第二天,却大张旗鼓要找这个吟诗之人。然后就让一个宫女借机上位了。就凭两句诗,皇帝傻到真假不辨了。这样的皇帝能是好皇帝吗?可以统治好国家吗?可是电视里却称赞他是一个贤明君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好啦!好啦?你也是直性子,看不得这种电视,要不我们就玩点别的吧。”白紫道。
“兄长又不允许我上天入地,叫我要像你们人类一样循规蹈矩,亦步亦趋,真是有点无聊。”
“那你跟我们讲讲仙境的事吧?”
于是,云朵跟她讲仙境的事,她讲故事能力一般,三言两语就讲完一个故事了。”
白紫听得很起劲,云朵自己讲得索然无味。
“你还是问我吧,你问我答。叫我自己讲,我还真讲不出来,我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云朵道。
“你跟苗恒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白紫问。
“当我还是一只猫头鹰的时候,我就与兄长结拜为兄妹了。”
“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喜欢他是不是?”
“兄长那么完美?谁不喜欢?我永远都是她的候补妻子。”
“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在这个时代,在我们这个国度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反正我到无都不会离开他!你该找一个你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你的人。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有幸福感!”
“曾经,很早以前,我与一位姓钱的人成亲了,还生过娃。”
“你当过妈妈?”
“很短暂,几天工夫,我就走了。”
“后来,你有没有找到钱家人?”
“都有几世轮回,什么都找不到了。所以说,红尘一世不可恋,太短暂了。”
白紫很难想象云朵经历的那些事。同时,她也很担心苗恒很快就会把她忘记。
晚上,苗恒和白紫带着小圆圈回卧房。苗恒见她情绪低落,不知为何。便问:“今天跟云朵都去哪儿玩了?”
“没有去哪,听她讲故事呢。”
“她还会讲故事?有长进了。我不曾听她讲过故事。”
白紫把小圆圈放在床中间,轻轻地拍她背,哄她睡觉。待孩子睡着后,白紫才躺好身子,仰面朝天花板睡觉。他们都已把床头灯熄灭了。
“你知道吗?她喜欢你!”白紫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谁喜欢我?”苗恒问。
“云朵。”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我觉得,我和你仙凡有别,太过短暂。而云朵跟你是同类人,都是仙,都可以长生不死。你们若是在一起无疑是完美的搭配,可以天长地久地呆在一起,相互陪伴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生生世世。”
苗恒不听则已,一听就来气。抄起熟睡的小圆圈安放在床里侧。挨着白紫躺着。
“你到现在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动不动就被人迷惑了。”苗恒问她。
“我没有被谁迷惑。我只是一个凡人,不能与你长相厮守。”
“你是东海的月牙公主,待你劫难一过,我就陪你回东海。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你别在哄我了,我不是什么月牙公主,我只有这一世的命。”
“你,”苗恒欠起身,用手按压在她的胸前,“你这里有月牙公主的圣心。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可以认出来的。当年,我自己认不出来,还特意叫苗三去认。”
“为什么你认不出来,而苗三就认得出来呢?”
“我们之间前世有情感纠葛,中了那一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白紫很糊涂,不知道应该相信云朵,还是相信苗恒的话。再说又怕苗恒着急,她便不作声了。
第二天早上,火苗山庄厨房里,大家在一起吃早餐。待到云朵吃完早餐,苗恒就对她说:“云朵,等下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会回房,不用你送。”云朵道,后一句压低声音说的,“我今天还想去鱼塘抓些鱼来吃呢。”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叫你回美食城去。”苗恒道。
“不,我不去。”云朵道。
“我看你在这里无聊的很。”苗恒道。
其他人也不知苗恒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好劝,同时噤声了。
云朵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很茫然。她抓着白紫的手臂,着急地求道:“嫂子,你快点帮我向兄长求求情,我在这里还没玩够呢?不玩个痛快我不想回去!”
“这,这,你怎么突然想到叫她回去?”白紫冲着苗恒道。
“你不懂,她必须赶紧回去修仙。修仙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苗恒道。
“啊,这样啊!那云朵,你还是听兄长的话回去吧。”云朵道。
“是啊!兄长也是为你好。”苗三道。
“我总算明白了,你们都是串通好了的,决心要赶我一个人走。”云朵道。
云朵看到各位不帮自己,便生气了。夺门而出!
513.云朵撒野
“别管她!让她去!她是越活越倒退了,早些年还很乖巧。现在她的性子完全玩野了。”苗恒说道。
“我去瞧瞧!”白紫道。
“你别去!她就像一个小孩子,有人关注的话,气焰会更高。”苗恒道。
“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听大哥的话,云朵不适合生活在这里。”碧清终于发声了。她越看云朵,越不顺眼。一方便是怕她带坏两个孩子;二是看她长得狐媚的样子,怕她勾引自己的丈夫苗三。云朵能力又大,除了大哥,好像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约束得住她的人。
苗恒朝碧清点点头,表示赞成她的观点。
没多久,火苗山庄大门口来了许多村民,在那里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有些人还大喊大叫。
“苗三!”
“苗先生!”
“你们家鱼塘,被一个神女掀翻了!”
苗三听到叫声赶紧出去瞧。碧清和白紫各拉着一个孩子也出来了。苗恒还在厨房里慢条斯理地收拾碗筷,擦桌子,准备洗碗呢。
苗三与村民们来到屋前面的场地,站在一起,望向山脚的鱼塘。只见池塘边站在一个古装女子,举止诡异。正在施法,手掌一推,握拳向下一砸,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池塘里便如喷泉一样,迸发出了数丈高的水花。与此同时还出现了很多鱼跃出水面。然后那个女的飞了起来,追着那些跳跃的鱼,张口就把鱼吃掉了,一口一只,毫不含糊。这一幕令大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早有几个小年轻胆子大,反应快,正端着手机对着池塘狂拍呢。
“神女啊!打哪里来的?”
“她是谁?竟然生吞鱼!”
“她是妖人!”
“快打110!”
村民们大声地叫着喊着!唾沫横飞,扬手跺脚。
孩子们见池塘水花如柱,飞人与飞鱼在纠缠,就像动画片一样!都在拍手叫好。
“好酷呀!”
“这是什么杂技表演?”
“她刚才炸水雷了吗?”
……
苗三看到云朵如此行为!真是束手无策!出手阻止嘛,自己的身世就露馅了。不阻止的话,云朵和整个火苗山庄都有危险。白紫和碧清也是心急如焚,白紫想叫“云朵,住手!”可是话到嘴边,却给咽下去了……
就在苗家人进退维艰时,就在水柱尚未完全回落到池塘时,只见水池中的女子变换了一下姿势,朝天空飞去……像钻天猴一样……
围观的村民站在那里,等了许久,看了许久,起码有半个小时,不见那位神奇的女子归来。大家带着几分失望,又带着几分惬意,念念叨叨地回家去了。
苗家所有人也回火苗山庄了。苗三去厨房准备洗碗,厨房早已收拾妥贴了。他猜肯定是大哥趁大家去看云朵时把碗给洗了。大哥就是大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白紫回火苗山庄后直奔后院找苗恒。
“苗恒!老公——!老公——!云朵回来没有?”白紫人没进屋,就扯开嗓门大声问道。
“我已经送她回去了。”苗恒从阁楼上下来。
白紫指指阁楼,问他:“你到阁楼上去干什么?”
“施法啊!”苗恒答。
云朵最近几天都住在阁楼上,阁楼上有她的元神气息。于是,苗恒上阁楼去搜集她的元气,送她上仙境美食城去了。
“你确定她走了吗?”白紫担心地问,她不清楚苗恒的神操作。
“当然啊,我亲自送的,这还有假吗?”
苗三也过来问云朵的事。得知云朵被大哥送走了,终于放松地回前院去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白紫急拍胸口,“如果她要是回到我们火苗山庄了,我们火苗山庄又要被人盯上了。”
“你看到没有?苗三听我的话直接就是相信了,而你总是怀疑我说的话。”
“我哪有不相信你说的话了?”白紫有点不好意思地狡辩道。
苗恒也不跟她争辩。他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走云朵吗”
“不知道。”她微笑地摇着头。可见云朵走了,她心里是高兴的。情敌走了,她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她在努力压制着这一份喜悦。
“因为她迷糊了你的心志,严重影响了我们自己的感情。她这是挑战了我的极限,必须要送走。”苗恒的话掷地有声,感人肺腑。
白紫欢喜地靠近他,攀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献上她甜蜜的一吻。
“谢谢你!我再也不怀疑你了!”白紫由衷地谢苗恒。
“我们结婚都多少年了,你到今天才有这个顿悟啊!真是一个小傻瓜,后知后觉呀!”苗恒道。
没人注意到小圆圈还在一旁看着。她见爸爸妈妈在一起搂搂抱抱,又是亲吻,都忘记自己的存在,她心里就很不高兴,气乎乎的。
“爸爸才是个小傻瓜!”小圆圈不满地说道。
“呵呵!呵呵!呵呵!”白紫解气地大笑道。
“哈哈哈!妈妈是一个小傻瓜,你是一个小小傻瓜!”苗恒抱起小圆圈,在她两边脸上各亲了一口。
小圆圈又道:“骑马!我要骑马!”
这是他们父女惯常玩的游戏。多亏了这个游戏,才让小圆圈渐渐地喜欢上了苗恒,以前喊他是“猫”,现在改口叫“爸爸”了。
游戏是这样开展的:苗恒趴在地上,弓起腰身,手脚着地,向前爬动,当作马。然后,小圆圈会爬上他的背假装骑马,小嘴还不停地叫唤:“驾——!驾——!驾——!”。而白紫则在“马”的身边守护着她的小闺女,防止她随时从“马”上摔下来。
多么和谐幸福的一家人,叫外人看着羡慕!
夜深了,后院卧室里,熄了灯。小圆圈在父母中间睡着了,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苗恒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摸白紫的头。问道:“你睡了吗?”
“还没。”白紫答。依然闭着眼,但是嘴角露出了笑意。苗恒看清了,她脸上挂着笑。
“把闺女放里面去睡。”苗恒道。他的语气是肯定的,不是商量的。
“我不想移动。”
“那我来移动。”
“别!让她睡吧。”
514.新作思路
白紫起身,翻身到床外沿来。在苗恒耳边悄悄地笑道:“我们去阁楼上。”
苗恒会意,大喜。夫妻俩手拉着手轻轻地出了卧室,上了阁楼。双双倒在床上……
“小圆圈才多大的孩子,她睡觉又沉,你就顾忌她的感受了?”苗恒说。
“她已经长大,很聪明的。”白紫说。
“服了你,胆子小如鼠。其实,你大可以放心,小孩三岁以前的记忆后面都会忘记。”
“她是一个大活人,我怎么能忽略她的感受呢?”
“你呀!你呀!”苗恒无奈地说,“要不,把小圆圈放到御景嘉园那边给外公外婆带。”
“这不太好吧?专家说,小孩十岁前都是黄金教育的最佳时间。”
“好吧。你是做母亲,你都不嫌累,我自然会大力支持。”
他们夫妻俩尽兴之后,又回到了楼下卧室带娃睡觉,怕小孩踢被子。
一夜好觉,清晨醒来,精神格外爽。从这一天起,白紫将带着小菜苗和小圆圈在前院进行学前教育了。教一些国学经典、启蒙知识、文明礼仪和安全知识等等。
后院留给了苗恒一人搞创作。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在人世间时日不多了,必须把这一部书写完,并推荐到读者面前。他现在着手写的一本书叫作《生命的句号》。写的都是凡人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追踪,并秘密呼吁亲友给予更多的爱和关心,使其死得无遗憾。这一本写的都是真人真事的记录。苗恒打算写满十个人就完本。国人从古至今,崇尚数字十,寓意十全十美。而且这一本书,他不打算放在网上连载,而是准备写完之后直接联系出版商印刷,抛向市场。苗恒由于先前两部书垫定了雄厚的群众基础,身后有千百万的粉丝群。“半世仙魂”这个名字就成了金字招牌。到时候新书一出,必会销售一空。
如果说,苗恒之前写书为了金钱,可以买房买车,安家落户,娶妻生子。这些年,这些安身立命的事情都已办妥了,如今他再写书,又有了新的感悟和更高的志向。
他立意写自己熟悉的,写自己擅长的。不迎合读者,不迎合编辑。不为金钱而写,不为名声而浪费精力。为爱好而写,为人间正义、纯真、善良,为人类的一切美好事物而写。一支笔在他的手中,主宰着千万人的生命,可以改写历史,可以创造环境,可以沟通三界五行,贯穿四海八荒。他为能驾驭这支笔而感到骄傲!他要写出生存于天地之间人的最后顿悟。
苗恒写的第一个人便是湘田老师。
苗恒为了取材,更为了报答湘田老师收留自己,他决心带着妻儿去看望一下湘田老师了。
“苗恒,我觉得对于湘田老师来讲,你和我都是陌生人,你打算如何走进她的生活,取得她的信任。”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苗恒故卖关子。
“什么哦?先跟我透露一下不?”
“边走边说吧。”
于是,白紫开车载着苗恒和小圆圈兴致勃勃地出发了——奔向Q市远处边界的一个小村庄,名叫金水盆村。
原来,事先,苗恒已经去见过湘田老师的儿子萧齐了。以半世仙魂的名义面见了他,萧齐对“半世仙魂”早有耳闻,并对其作品和影视剧也是相当推崇的。听到网络著名作家“半世仙魂”的约见,便欣然前往了。
当时,他们来到街边一个书吧里见了面。
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靠里侧摆一个小盆栽,里面栽着纹竹。纹竹长势极好,纤弱的躯干,枝繁叶茂,细细密密,就像一棵袖珍的大树。小盆栽叫人越看越喜欢。桌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们呡着咖啡一边说话。
“苗老师,我刚一进来时以为认错人了。在我印象当中‘半世仙魂’老师应该是一位饱学知识的,历尽沧桑的老头。想不到,您跟的我年纪一般大。年纪轻经,已在文坛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萧齐真是佩服!”
苗恒一直微笑以对。他看得出,萧齐刚进来时是很拘束的,喝了两口咖啡之后才稍稍定了定心神。他身上有一股乡村出来的人的纯朴,还有湘田老师灌输给他的良好教育:彬彬有礼,知进退。再加上,他近来平步青云至潇洒食光的总裁,也会应酬社会上上层人物了。这可谓是一种成长。有其母必有其子,萧齐大体上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潇洒食光由他来打理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相对于萧冠星华而不实的公子哥来说强太多了。
“萧先生,感谢您能前来赴约。我们年纪相当,就别拘束了。就把我当作一个同龄人朋友一样吧。”苗恒道。
“承蒙苗老师看得齐,能与苗老师称朋友萧齐感到三生有幸。不知苗老师找萧齐有何吩咐?”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有一只猫,叫虎斑,最近一年走丟了。原来是萧先生的母亲湘田老师收留了。为了感谢湘田老师收养了虎斑,我想为湘田老师写一篇文章。最近,我在搜集素材,记述老年人的生活以及他们对生活的感悟。您作为她的儿子,我觉得有必要知会您一声。当然,此事还得征求她本人的意愿。请问您有什意见和建议,尽管对我讲。”
“哦,原来如此。这是一件扬名于后世的好事啊。叫我提意见,一时也说不上来。到时候,您见了我母亲,她自会说的。她年纪不大,脑子很清醒。”
“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的。”
他们双方互加了微信好友。萧齐如获至宝,盯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苗恒的小人头相怔了怔。他说:“我母亲也是一个文艺爱好者,喜欢看书,喜欢写些小文章。我相信她见到您会很高兴。”
“那就好。那就麻烦你打个电话,帮我们约一下湘田老师。告诉她三天之内我们将会去家里拜访她。那我将感激不尽。”
“苗老师,您放心,我会给我母亲打电话,到时候我也会回家,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如果萧先生在场,行事又方便多了。谢谢!”
515.拜访湘田1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白紫真是佩服他的执行能力,想到哪,做到哪。他总是在旁人出乎预料的情况下就悄悄地把事情办好了。
在约定的日期里,萧齐已先回到金水盆村,并给苗恒发来了定位。从老福山村到金水盆村花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到。
白紫心想,当初苗恒一路狂奔至此不知跑了多久啊!那时,他肯定气疯了!他轻易不生气,生起来就失踪一年,这种惩罚人的模式太可怕了!比打她骂她都具有杀伤力。
金水盆村是一个盆地,大约有800多户,属于大村了,村民房子东一簇西一群,集中在盆底边缘或在盆地高坡上。很多人家盖起了小洋楼,两层的,三层的,还有一些房子造型别致,装修豪华,成为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村民们家家户户通马路,直至家门口,看样子大家都过得很富足。
白紫就是根据定位直接把车子开到湘田老师的家门口。湘田老师和儿了萧齐早已迎候在家门口。
苗恒一家人下车,与湘田老师母子握手寒暄。然后,苗恒看到萧齐走到一旁西边开阔场地上,那里摆了一圈鞭炮。苗恒猜想萧齐是准备要放鞭炮迎接他们一家人了。但苗恒又不想惊动旁人,他不喜欢被人现场关注。便暗暗施法,伸出左手朝鞭炮那里一指,让那些鞭炮全部潮湿了。
这边湘田老师把苗恒一家三口让进堂屋,吃茶水点心。萧齐还留在屋前场地上摆好鞭炮,准备放鞭炮迎接苗恒大作家。可是,他用打火机点了三次,都没点响。他又跑回屋,悄声问他母亲:“妈,那一挂鞭炮是不是潮了,点不着。还有没有新的?”
“这就是新买的。”湘田老师道,“我去试试。”
苗恒赶紧起身阻止湘田老师的行动。说道:“湘田老师,萧先生,你们别忙活了,我家闺女小,怕惊吓。我们安安静静说会话就很好了。”
“好,好,说的也是,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齐道。他去把鞭炮收了起来。
苗恒去后备箱提了几个大纸箱来,放在堂屋里。
“湘田老师,我们给您带了一些在乡村不方便买的学习文具。”
“苗老师,你们还带了这么多礼物来了,这叫我们多不好意思啊?”萧齐道。
白紫说:“初次登门拜访,不敢空手。听闻湘田老师喜欢看书写文章,就赠了一些水果纸笔。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哈哈哈,好,我喜欢!”湘田老师道。
白紫从湘田老师那里要来了剪刀,把箱子一个一个地打开了。一路展示开来。一箱苹果,一箱各种大小,各种款式的笔记本,和素描纸。还有一箱笔和一小盒老花镜。
白紫娘家做眼镜生意,知道老花是每个老年人必然的生理现象。特别是对一个喜欢看书,写文章的人来说,老花眼镜就必不可少的。于是,白紫给湘田老师带来了老花镜,+1.50三副,+2.00三副,+2.50三副,+3.00三副。因为她本人没去试戴,白紫就给她多准备了几个光度。
没有人想到送礼会送老花镜的,湘田老师被苗恒夫妻俩的做法深深地感动了:“苗先生和夫人果然不是凡人,真是体贴入微。我怕连我儿子都不知要给我买老花镜吧。”
“是,是,不经历老年,哪能想得到老花这事?”萧齐羞愧地说道。
“湘田老师,萧先生说得对,没有经历到老年的生活,就不懂得老人家需要老花镜,很多人都以为老花了是自己眼睛不好,是眼疾。这个不能怪萧先生。我娘家就是开眼镜店的,所以对这方面很了解,我看您住在乡下,不方便出去外面买老花镜,就帮你带了一些过来。”
“哦,原来如此啊,谢谢,您有心了,苗夫人。”湘田老师道。
“妈,您试试,看哪副合适,就留下哪副,其他的让苗夫人带回去。”
“嗯,没事,您慢慢试,我带来了就没有带回去的理。我打算全部放在这里,看一下邻里乡亲有需要不,可以送给他们。”白紫道。
“这如何使得?”湘田老师道,“听说眼镜很贵的。”
白紫不理会她说,径直从盒中取出一副+2.00的老花镜,引导湘田老师试戴。
“按年龄推算,您就是戴个200度,但是每个人的视力情况不一样,以试戴为准。”白紫道,又给她找来一本书看,“戴上眼镜,大约距离33公分的地方看小字,能看得清就行。”
“哦,苗夫人真是专业啊!”湘田老师道。
“湘田老师,您以后就叫我‘白紫’吧,白色的‘白’,紫色的‘紫’。”白紫道。
“白紫,白紫,好名字。月青露紫翠衿白,相思一夜贯地脉。”湘田老师念道。
“嗯?湘田老师,您说什么?”白紫问道。
“没事,我喜欢,这个度数看得清。”湘田老师道。
试完了眼镜,苗恒便开始开封第三个箱子了。
湘田老师和萧齐好奇地看着最后两个箱子,箱子外面有一条银色的铁链通到里面,真猜不透里面的东西,好期待。好像箱子里面有动静,有东西在蹦哒。
“我们见湘田老师喜欢养猫,这是我们家小花猫生的两只猫崽,十分可爱。”苗恒道。他抓住铁链,打开纸箱盖子,快速钻出一只小白猫来,见到生人,小白猫死命往苗恒脚底下躲藏。
“哈哈,好漂亮的小猫!”湘田老师发出了少女般的欢呼。
这时,萧齐也打开了另一个箱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棕色毛团以惊人的速度窜出大门外去了,是一只棕色的猫,它身后拖着一条一米来长的链子。刚才萧齐他一不小心没抓住链子,才让它给跑了。
所有人都往大门外去追。而苗恒不紧不慢地牵着小白猫出来了,跟在人群后面出来了。
“喵!喵喵!嗷——!”苗恒叫唤那只小棕猫。一边叫,一边四处张望。他连续叫了三遍,小棕毛才慢吞吞地回来了。
“嗨,它回来了!”湘田老师喜道。
516.拜访湘田2
“是,回来就好!多么可爱的小猫啊!”萧齐道。
“猫!猫!”小圆圈见到小棕猫回来了,赶紧摇摇摆地迎了上去。
“小圆圈,快回来,别吓到小猫了。”白紫道,上前几步拉住小圆圈。
“它初到此地,有点认生。”苗恒对旁边的萧齐道。
“是啊,不过这小猫真聪明,还能听得懂主人的叫唤!”萧齐道。
“有它的妹妹在此,它不会跑远的。”白紫道。白紫是说小白猫在此。
湘田老师母子还真以为是这个道理,都附和笑称“有理!”。
接着湘田老师笑说:“你们想得真周到!”
“我们家养了五只猫,其中一只小花猫生了两只猫崽,就是这两只,就给湘田老师带来。”白紫道。
“谢谢!谢谢!我真的很喜欢。”湘田老师道。
这时苗恒已稳稳地牵到了两只猫链子,他把小白猫的链子递过去给萧齐,说道:“萧先生,请帮忙牵一下这只猫。两只猫在一起容易缠着。”
萧齐便赶紧接过链条,这下他长教训了,紧紧地拽着猫链子牵着猫走。
湘田老师在前面引路,带着大家到后院一个小柴房系猫。说是柴房,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条。屋里右手边放着一捆捆的柴把,左手边是干净的水泥空地。白紫心想,由此可见,湘田老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这一点符合了苗恒的心意,难过苗恒能在家她家住的习惯。
湘田老师亲自来系猫。她把小白猫的链子末端系在门把上,小棕猫的链子用绳子加长了,然后系在窗棂上。
苗恒把靠近猫的一捆柴往右手边移了移了。
“这里不能放东西,怕缠。”苗恒嘱咐道。
“好的。稍候我给它们垒两个窝,外面天气冷,怕它们冻着。”湘田老师道。
“这样更好。”白紫道。我觉得猫跟人一样,好怕冷。“而目要特别注意卫生!”
“是,是,所以我喜欢养猫。”湘田老师道。
大家把猫伺候好了,就开始回到前屋厅堂说话。因为,接近中午了,湘田老师就去厨房做饭了,白紫去帮忙。苗恒带着小圆圈跟萧齐在房前屋后散步聊天。
“萧先生多久回老家一次?”苗恒问。
“近来半年都在忙,只能逢年过节回家一趟。我妈有急事去电,我就会立即回。”萧齐道。
“我建议萧先生以后得空常回来看一下老人。”
“是,是,应该的。谢谢苗老师提醒!”
“爱养猫的人都是孤单寂寞的人。”
“可能是吧。我平日里因为工作,很少关心母亲的感受,这点很有欠缺!我想苗老师肯定是家中的大孝子,您的父母应该很幸福。”
“我父母早亡,打小与弟弟相依为命!”
“对不起,提起了您的伤心往事!”
“我从小未曾体会过父爱母爱,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见书上写: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一句倒是常常会令我感动!”
“嗯嗯!萧齐记下您的话了。”
“我们年纪相当,以后就当是朋友吧。请叫我‘苗恒’吧。”
“不敢!我还是叫您‘苗大哥’吧。”
“这样很好,听着顺耳!哈哈!”
小圆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叫爸爸才好听呢!”
“哈哈哈!”萧齐大笑。
苗恒把小圆圈从地上抱了起来,指着萧齐对小圆圈说:“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我作‘大哥’。”接着他用手抚摸她的头发,“你是我的小闺女,所以,才叫我作‘爸爸’。”
“哦,爸爸。”小圆圈道。
“明白了吗?”苗恒问。
“爸爸,我要下去。”小圆圈扭动双脚,要下去玩。苗恒只能放她在地上。
“小圆圈长得真好,又懂事。苗大哥和嫂子的基因很强大呀!”萧齐道。
“呵呵!”苗恒只能打哈哈,他不能在外人面前又当着小圆圈的面前说小圆圈非亲生之事。
饭后,湘田老师才跟苗恒坐下来好好地聊天。萧齐回屋睡觉了。白紫带娃在客房里午休。
堂屋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后院柴房里的猫叫声。
湘田老师跟苗恒讲虎斑在她家里的故事。说它会抓老鼠,但不吃老鼠。说它眼睛很有神,像是会说话。它身手敏捷,跑得飞快。有时带它去地里种菜,它会扑麻雀玩。
湘田老师口中的虎斑即是苗恒化身的原形,她说的那些事,苗恒心知肚明。他没有打断她的话,让她讲个够。
“虎斑回去乖吗?”湘田老师问。
“很乖。上次谢谢湘田老师的收留和照顾,给您添麻烦了。”
“我很喜欢它。能照顾它我感到很开心!”湘田老师转而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问:“苗先生,您下次能带虎斑再来玩一下吗?”
“哦,哦,当然当然可以!”
这一点让苗恒感觉很为难。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湘田老师,你有什么老照片不?我想看看。”
“有的,好啊!”
她去把她所有的照片找来给苗恒瞧。
“我从小到大,还写了许多日记。你要拿去做素材吗?”
“可以吗?”
“对于您的人品我是相信的。”
“谢谢您的信任,那敢情好。”
于是,湘田老师把她所有日记打包整理到一起了。
“请放心,我会替你保管好。”
“谢谢!”
“湘田老师,请问您有什么心愿?”
“我呀想百年之后与孩子他爸葬在一起。”
“他是谁?”
“他爸是萧献军。三个月前死了。人人都道他是大义灭亲的人,很理智,没有情感。只有我知道,他是爱孩子,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您是怎么知道萧献军死了?”
“齐儿说的。再说我梦见他是60岁时死的。都应验了。”
“哦。”
“在梦里,我们结婚了,和和气气地恩恩爱爱地过完了一辈子。”
“哦。祝愿你们下辈子在一起。”
“我不信人有下辈子。我最大的心愿是,等他那个老伴死了,我要与他成亲。”
“啊?可是他已经死了,怎么成亲?”
“如果他泉下有知就可以托梦于我。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不成亲,不罢休。”
“哦,哦。我帮您记下了!”苗恒感叹道!
517.拜访湘田3
当天,苗恒一家三口留下来住了。他们计划在此呆三天。苗恒想跟湘田老师多套套近乎,培养一下感情。虽然,他很了解湘田老师了,但还是要假装重新开始熟悉。如果,他们两家熟了,也方便下次再来。
第二天,萧齐就回公司去上班了,他新升为总裁,公司里的事千头万绪,都要他过目、裁夺。
苗恒带着白紫四处逛逛,小圆圈和湘田老师在家里做手工饺子呢。小孩子喜欢捏面粉,就像玩泥巴一样。
苗恒带着白紫在村子周边散步。那时他还是一只猫时,就在这个村子里四处蹓跶。这里的田野山间,小桥流水,翠竹林,小山洞等风景都是城市难得一见的,都可以去瞧瞧。苗恒告诉白紫:“我在这个村子里混了一年,也算半个村民了。每家有几口人,他们家里养的是猪还是牛,他们家谁在外面大城市做什么我是一清二楚。”
“哈哈,你有那个独门绝技可以去做跨国间谍,绝对是一流的。再高的科技也检测不出。”白紫笑道。
“那是。”
这时,田间小道上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扛着锄头戴着草帽,好像是刚下地干活回来。苗恒记得他,他叫癞子,喜欢凑热,刚娶了一房媳。其实他头上并不癞哦,只是他常年喜欢理光头,出门必会佩戴帽子,村民戏称,他头上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癞子。叫一次,两次就顺口了,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名字就定型了,到现在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名。苗恒想,恐怕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姓什名谁了吧?
“赖子哥!下地来啊?”苗恒跟赖子打招呼。
“你好,你是?我从未见过你……”赖子很困惑,举起手来伸到后面去抓后脑勺。眼前这一对俊男靓女是哪一家的,怎么我没印象?
“哦,大哥,我们是萧齐的朋友,他常在我们面前提起您。今天一看您的形象,就对上号了。”白紫赶紧出来打圆场。心里暗笑苗恒太冒失了。
“是,是,我媳妇说得对。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苗恒。”随后,苗恒用手搭在白紫肩上,“这是我媳妇,叫白紫。以后还请赖子哥多多关照。”
“哈哈,好说好说!苗恒兄弟!你好你好!”赖子把锄头往地上一顿,伸出粗大有泥巴的手要与苗恒握手。苗恒也不介意,便握上去了。乡村人就是纯朴,想到哪做到哪。
“你们要常来玩,我才能关照得到啊。走,去我家喝酒不?把萧齐也叫上。”赖子兴冲冲地喊道。
“谢谢赖子哥,萧齐今早回城上班去了。改日再去拜访你。我先和白紫四处逛逛去。”
“好!行。有空一定要来哦!”
“好,好,一定去。”
待赖子哥走远了,白紫嗔怪苗恒:“你呀,角色互换还没转过弯来呀?”
“见到熟人高兴,就脱口而出了。怪我怪我,嘴没把门。幸好有老婆在身边机智应答。”苗恒答。
不多会,他们来到一片竹林。这里的竹子粗直碧绿,置身林间,茂林修竹,树荫成屋。一种原始自然的气息将这对夫妻包围,叫人心静神宁。阳光从层层叠叠、相互交错的叶子上漏下来,只见地上、竹子上和人身上都是破碎斑驳的光影。竹林地上是松软的枯枝烂叶,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感觉很接地气。
“这里好美呀!”白紫由衷地赞美道。
苗恒拉紧白紫的手,叮嘱道:“注意脚下,以防有削尖的竹桩。”苗恒用脚点点身侧的锋利如刀的竹桩,“这些小竹桩叫毛竹,因为瘦小不堪大用,村民会把它们坎去当柴烧,竹子枝烧火很旺的。”
“哦,哦。”白紫直点头,深以为然。
“春天里,几场雨之后,竹林里就会冒出满地的竹菇。把竹菇釆回去煮面条吃,可香了!”
“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好想来一碗。明年春天,我们再来看望湘田老师,到时候我们一起来釆菇下面,好不好?”
苗恒一时被白紫问住了,无言以对。因为明年春天,他们见不到湘田老师了。
“其实,我们老福山村的后山上,在春天里也可寻到蘑菇。何必驱车两个多小时来这里啊?”
“我们主要是为了看望湘田老师啊,顺便来竹林里釆菇,要不然谁的嘴有那么好吃?”
“到时候再说吧。”
白紫感觉苗恒明明很喜欢来看望湘田老师,怎么叫他明年来,他好像不太愿啊。想再问下去感觉脚下踩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啊?什么东西?”白紫一声尖叫,同时,她一蹦三跳地拉着苗恒蹦出去几丈远。人类对未知的恐惧,造成了躲避危险的条件反射,逃生的速度是惊人的。
苗恒回身一看,有一只蛇在枯竹叶中蜿蜒溜走。他说:“是蛇!”
“啊?刚才是蛇在我脚下?”白紫猛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没事了,都溜远了。其实,万物都有灵性,懂得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所以,只要我们不去猎杀它,它是不会主动来找我们的麻烦。对于小生灵来说,他们活得很卑微,对待人,唯恐避之不及。经常有人的地方,绝对没有主动靠近涉险的理。除非人侵入了它们的领地,威胁到了它们的生命和食物的安全,它们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群起而攻之。”
“我们赶紧出去吧。”白紫吓得两眼乱瞄,跟在苗恒背后亦步亦趋。
“好吧。”
与此同时,湘田老师包好饺子,备好了菜,准备等苗恒夫妻俩回家,就下锅炒菜。她带着小圆圈坐在屋门前的场地读《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当苗恒他们快要到家门口时,就听到一个慈爱的奶奶声音和一个稚嫩的童音一前一后传来,成为了一首悦耳动听的旋律。苗恒和白紫相视一笑,你对我竖指一“嘘——!”,我对你摆摆手,他们转而从后门进了厨房,去炒菜了。
518.拜访湘田4
湘田老师在门口一边带娃读书,一边不时地朝路口观望。苗恒他们没望到,屋里却传来叫喊声:“湘田老师,小圆圈,开饭了!”这是白紫的声音,她在铺碗筷。
湘田老师拉着小圆圈跑进屋里一看,桌上四菜两汤已上桌,碗筷勺子都就位了。碧绿油亮的青菜、瘦肉片炒芦笋、碎青椒炒鸡蛋、肉炒粉丝,还有一碗香菇炖排骨和一碗饺子。看着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的饭菜,叫人食欲大开。
湘田老师喜笑颜开地来到厨房,高声问道:“苗恒,白紫,今天是谁掌勺啊?堪称大厨啊!”
“都是湘田老师备好了菜,我只是炒熟而矣!不敢当‘大厨’之名。”苗恒道。
“苗恒啊苗恒啊,你是全才啊!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时代好青年,国民好丈夫啊!。”湘田老师道。
“湘田老师过誉了,在您老面前我不敢充大。”苗恒道。
“二位,请上桌用餐。”白紫招呼道。她已带着小圆圈坐好位置,只等着湘田老师来带头动筷呢。
湘田老师第一次吃着苗恒下厨做的饭,啧啧称赞:“好吃!色香味俱全。苗恒好手艺啊!水平在我之上,佩服!”
“湘田老师,苗恒常在家做饭的,他还有一个弟弟,叫苗三,厨艺也了得。苗三一度当过潇洒食光分餐厅的大厨呢。”白紫介绍道。
“苗恒的手艺也可当大厨!”湘田老师道,“苗家祖上是不厨师?”
“呵呵,这倒没有。只是我们兄弟俩嘴刁,一般的饭菜不得入口。所以,只能自己琢磨,时间久了,就会炒两个上得了台面的菜了。”苗恒道。
“哦,哦!那我做的饭菜能否入得了你的口?”湘田老师问。
“湘田老师炒的菜很好了,否则我们一家人也不会住下来。”白紫道。
“喜欢就好,我感到很高兴!”湘田道。
湘田老师看着苗恒这一对小夫妻,越来越喜欢,就像一家人一样。他们把此地当家,她也没必要对他们心存见外了。
他们一起找来红纸剪窗花玩,小圆圈在卧室内午休。湘田老师还让苗恒写对联,准备过年时用。苗恒写了一幅手机上查到的对子:“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
他的毛笔字,又让湘田老师大加赞赏了一番:“写得好,铁画银勾,一字见心。起码要练20年。你是不是打小练起?”
“是,是。”苗恒点头称是。他不敢再露长处了,否则湘田老师要把当作神人看待了。
白紫和湘田老师一边剪窗花,白紫只会剪“双喜”,三角形,圆形等一些简单的图形。而湘田老师剪的窗花就很漂亮了,她剪的小狗,梅花,招财猫就栩栩如生呢。
白紫看到窗花招财猫,因为很苗恒同种族,格外关注些。于是她问湘田老师:“湘田老师,您说,历史为什么会出了招财猫一说,招财猫是谁发明的?”
“这个呀,一般认为起源于中国。据书上有记载,唐代的段成式,曾在《酉阳杂俎》写道:‘猫洗面过耳则客至。’大意是只要猫洗脸时,爪子抬到耳朵上,就会招来客人。”湘田老师讲道。
白紫抬起手摸自己头顶上的头发,一边冲苗恒眨眼,意思是:说的是你哦,你就是我的招财猫。
苗恒当作没瞧见,自顾自剪窗花,他剪了一只老鼠,也剪得很形象。白紫把这只纸老鼠拿过去放在手心里瞧。笑道:“老鼠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你对它很有印象。你要是能剪一头狮子出来,我就服了你。”
“我剪不出。”苗恒道。他决定不在长辈面逞能了。白紫听后向他吐舌头,表示不相信。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苗恒道。
“好啊。”白紫和湘田老师赶紧答应着。
“是新闻上瞧见的。说的是印度尼西亚有一只爪哇猫。一次,这只猫去稻田里抓来4只老鼠,吃掉1只,把另外3只养了起来。因为猫刚好也生了猫崽,有奶水,它就用自己的**哺育起那三只老鼠来。它把猫崽和老鼠放在一起睡,一起吃奶。哺育了10天。后来,那些小老鼠被猫主人的孩子在睡梦中压死了。猫对老鼠之死非常伤心,一直守在老鼠的尸体旁边。直到主人把老鼠钳走扔掉了,此事才了结。”
“真的吗?”湘田老师道。
“可能是真的,猫很有灵性的。”白紫道。
“我也不知真假,已经无从考证了。”苗恒道。
“我来给你们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啊。”湘田老师道。
苗恒和白紫不住点头,“嗯嗯,好哦,好哦。”
“我初到这个村里来时,家里条件不好。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米的钱,还要靠自己开荒种些瓜果蔬菜,特别是要种一些红薯,土豆之类的食物充饥。每个月领了工资就去镇上买了米,那个时候的钱也不经用。一次,买来了一袋大米,没有即时收进米缸,因为家里养了猫,不怕老鼠来吃米。第二天我去打米煮稀饭,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了?”苗恒问道。
“老鼠咬破袋子了?还拉了老鼠屎,老鼠屎最叫人恶心了。”白紫猜测。
“不是,是比老鼠屎更讨厌的事情发生了。我家的猫在米袋子拉了一泡尿,尿液一直往米袋子里流,猫尿从上贯穿到底。把整袋米都污染了,猫尿是很骚的。”湘田老师继续讲道,一边耸着鼻子,表示猫尿难闻。
白紫没说话,觉得这个故事会让苗恒感觉难堪。
“哈哈!多么调皮的小猫,辜负了主人的信任。后来呢?湘田老师怎么打发了那只猫了?”苗恒道。
“猫是畜生,谁会和它置气?只是可惜了我那一袋将近30斤重的大米。后来,米也不舍得扔,每次煮饭的时候,打点米放到盆里,用热水泡一下,好好搓洗一下,再用清水冲几遍。煮出来的饭还好,没感觉到异味。”湘田老师道。
“真是一只调皮捣蛋的猫,给主人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白紫道。
卧房里传来小圆圈的哭声,她醒了。白紫和苗恒争相去看闺女。本次闲聊才算结束。
519.拜访湘田5
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烤着碳火盆,喝着茶水,磕着瓜子,随意闲聊着。明天,苗恒一家人就要走了。湘田老师心里有一些失落惆怅的情绪,所以,她很希望能与苗恒和白紫多说会话。
聊着聊着,湘田老师突然惨然一笑,说道:“你们二位留下来这几天,令我感到很开心。我现在年纪大了,什么东西也不缺。加上儿子在外面发展很好,事业蒸蒸日上,但就是缺少一个说体己话的人。你们要是不嫌我罗嗦,我倒是很想跟你们说一说我的真心话。”
“湘田老师,有什么您就说吧,就把我们当做一家人好了。”白紫道。
“是,是,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不是正在搜集素材帮你写书吗?”苗恒道。
湘田老师便把她一段少年恋情,婚外育子,终生未嫁的故事讲了。白紫和苗恒心知肚明,假装第一次听到,做一个专心听故事的人。
因为这一次,白紫听故事女主人公自述情感的坎坷经历,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直流。
湘田老师又讲到她做了一个长梦,她梦里与心上人重生了,很顺利地在一起结婚生子,发展事业,梦里真的幸福美满!她又去房里翻来《梦里重生》的文稿给苗恒和白紫读。
白紫看着文稿,对湘田老师说:“湘田老师,您的笔迹娟秀流畅,文釆细腻动人,直达人心。这是一部完整爱情的故事,把人名和地名隐去,换个名字,就可以出版了。”白紫道。
“这怎么能拿得出手?在苗大作者面前,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湘田道。
“我看白紫说的有道理。可以一试,我们手上刚好有认识的出版商。”苗恒道。
“湘田老师,我来帮你把文稿输入电脑,进行整理修改。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要帮助你出版。”白紫兴致勃勃地说道。
“行,那我们就试一下。”湘田老师微笑。
事情谈妥了,大家各自回房睡觉。白紫她刚才跟湘田老师谈得起劲,现在才去洗手间洗漱。
苗恒已经脱了衣服上床,抱着小圆圈哄睡。他嘴里哼着《爸爸变成火车头》的吹眠曲:“爸爸上床睡,马上打呼噜。呜——呼噜噜!呜——呼噜噜!爸爸变成火车头,拉着车厢梦中游……”他一边轻轻地拍着小圆圈的背,一边反反复复地哼喝曲子。
半个小时之后,小圆圈才甜甜地睡去了。
白紫回到房间还是很兴奋,跟苗恒说:“我打算过几天从家里搬笔记本来,跟湘田老师一起校正稿子。你就在家写作,我会把小圆圈带来。这样就不会打扰你工作了。”
“你打算到这边工作多久?”苗恒问。
“不长,估计呆一个星期足够了。”
“不行,时间太长了,我不放心。”
“那你跟我一起过来。咱们仨还住在这间房子。”
“我要写文章,再说,我不习惯在别的地方久留。不如,你请湘田老师去火苗山庄,事成之后,再送她回来。你觉得呢?”
“好办法。我明天跟她说,如果同意的话,明天就把她带走。”
“这样行。”
苗恒把小圆圈放到床里侧睡,白紫睡中间,苗恒睡最外边。夫妻俩抱团说话。
“老婆,你知道我为什不喜欢在别人家里住吗?”苗恒问。
“你不就是认床吗?”白紫答。
“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在别人家里,我们不能那个——你懂的。不论怎样,心里有芥蒂。”
“呵呵呵,我一个女人都不在乎,你一个男人在乎这些干什么?你的思想还是太过保守。”
“我来自古代,保守的思想根深蒂固的,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我们年轻夫妻睡在一起,你不干那事,别人也会认为你干了那事。竟然那虚名都担了,那我们不如来点实际,也就不觉得冤屈。”
“老婆说得有道理,那我们还等什么?一切听凭夫人吩咐。”
“哈哈哈,不急,请老公帮我在背上挠个痒!”
“这痒有什么好挠的?越挠越痒。”
“吭,我就喜欢!越挠越痒,越痒越要挠……”
第二天清晨,早餐桌上,白紫向湘田老师说出了昨晚他们夫妻俩商量出来的想法。叫湘田老师去火苗山庄小住,配合白紫改稿。
湘田老师年纪大,也认床,不想出门。
“白紫,要不就算了。我的文笔我心里清楚,很难出版的。”湘田老师道。
“湘田老师,您的文章真的写得挺好。我看一眼就喜欢上了。现在,你别看那些网络作家收入颇丰,粉丝成千上万。其实有一小部作者水平有限,有些作者没有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都是一些水汪汪的作品,经不起推敲。”白紫道。
“你别这样说,苗恒就是网络作者的一员。”湘灵老师道。
“苗恒的文章是合格的。”白紫道,“他是经过千千万万的读者朋友检验过的。”
“哈哈哈,夫人的支持和信任,是苗恒前进的动力。”湘灵老师道。
“白紫,要不,还是你到这里来,带上小圆圈。其他事情我自有安排。”
“好吧。”
湘灵老师看着两位年人如比费心帮助自己,便不在推脱了。再说就显得自己虚伪与小气,叫人寒心。
三天之后,白紫驱车带着小圆圈真的又回来了。白天,白紫带着小圆圈和湘田老师说话,交流小说稿子。晚上,待小圆圈睡了,夜深人静时,白紫才正式开始工作。这个时候工作效率高,每晚工作两三个小时才睡。
这第一夜,白紫打字到23点,还没睡,苗恒突然现身在她房里,特意过来请她睡觉。
“呀,你怎么来了?”白紫道。
“我来带小闺女睡觉啊。”
“她已经睡着了。”
“那我就带老婆睡觉。”
白紫被他说得全身骨头都酥酥麻麻了。于是,赶紧关电脑上床休息……
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灵与肉的碰撞,夫妻情深,不忍别离。长相伴,争朝夕,
520.拜访湘田6
一天半夜,湘田老师肚子不适,要去拉肚子。她可能是白天热,减衣太多,没注意就受寒了,她穿衣而起,匆匆忙去了茅房。一般,湘田老师在卧室角落会放置一个痰盂,晚上若是要小便,在室内就可解决。大便才会需要去茅厕解决,今天晚上比较特殊,肚子闹腾得厉害,非去茅厕不可。
她到了茅厕,一脱裤子,如水库开闸,泄洪千里,随之放了几个连环屁,待污浊秽气排空干净,人体从上到下,由里到表都舒坦了。她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整理衣裤,出了茅厕小单间。
回房时,经过白紫住的卧房窗下,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响,好像有人说话,还有摇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湘田老师大惊失色,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贴近窗户根,室内窗帘被拉下遮严,屋内漆黑,无法细瞧。
湘田老师压住心中怒火,屏住心神细听,屋内果真是两个人在对话,一个是温柔似水的,激情四射的男声,一个是嗲声嗲气的,甜甜糯糯的女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忽高忽低,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亲亲”,什么“宝贝”,“爱”,“想死”等不堪入耳之话,严重刺激着湘田老师的耳膜。她羞愤交加接地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脑中幻想出白紫房中无可名状又极端暧昧不雅的动态图像……
湘田老师心中如同倒翻了五味瓶,傻滋味都有。那个白紫表面上冰清玉洁,温柔贤静,背地里却是一个耐不住寂寞喜欢勾引野汉子的女人。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事是白紫事先预谋好的吧?白紫的心机好重啊,表面上说要帮助她出书,其实是想干苟且之事。事情再明白不过了,白紫先提出要给她校正书稿,借口回来住,暗地里与村上哪个人暗通款曲,尽享鱼水之欢!哎呀!伤风败德啊!有辱门庭啊!
有男人出没她的家宅,若是被不知情的人发现,还以为湘田她自己偷人呢。哎呀呀!到时候,她湘田的一世英名美誉都要毁在白紫手中啊!!
想当年,她湘田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为一个男人生育,为一个男人守寡。村里多少青年才俊求娶她,她却不为所动。她一生只忠于一人,那就是萧献军。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的爱情是崇高圣洁的,没有一点瑕疵。她为自己的操守感到骄傲!可如今……真是丢人现眼,白紫叫人失望透底。她把白紫当作亲闺女看待,转过头来看,白紫干的好事——尽给自己惹祸水!
湘田老师是一个学识满腹,想象力丰富,很正义,道德感极强的一个人。同时,她绝对是传统伦理的卫道士,她不会允许此事继续发展下去。但是,她打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没有经历过此事,首次遇见,把她吓得六神无主,卧立不安,不知所措。
后半夜,她是在恍惚中度过的。天蒙蒙亮,湘田老师就起来熬了稀饭,做完早餐就等着白紫母女起来吃。
七点半时,白紫带着小圆圈出了房门,准备去洗漱。来到厨房打热水洗脸,看到湘田老师坐在灶后面,柴火堆前,看手机。
“早啊,湘田老师。”白紫道。
“起来了。”湘田老师冷冷地答应道,眼皮也没抬一下。
白紫睡眼惺忪,没注意到湘田老师的神情。她示意小圆圈叫人,于是小圆圈清脆地叫了一声:“奶奶!”
“哎,小圆圈乖,奶奶煮了咸鸭蛋给你吃。你喜又喜欢吃鸭蛋啊?”湘田老师见到小圆圈脸色才柔和起来。拉过小圆圈的小手,慈爱地抚摸了几下。
“喜欢。”小圆圈答。
“很好!快去妈妈那洗脸吧,马上要吃早餐了。”
“嗯,以前,我在家,爸妈都起得很早,他们都说上了岁数,吃饭睡觉都要控制的。保健养生一等重要。”白紫睡眼惺忪地打着哈哈道,“我们年轻人,嗜睡!”
“你是晚上熬夜了吧?”
“夜深人静工作效率高!平时也是到晚上12点睡的,白天中午补一觉,就差不多了。”
“哦哦。”
等白紫母女洗漱完,湘田老师把饭菜都摆上桌了。好精致的早餐:6个咸鸭蛋,一碗花生米,三碗红薯稀饭。
“我喜欢吃红薯稀饭。”白紫高兴地叫道。
“我今天煮了很多,你可以吃个够。”湘田老师道。她伸手拿了一个鸭蛋来剥。“小圆圈,奶奶给你剥鸡蛋。”
“小圆圈,快说:‘谢谢奶奶!’。”
小圆圈看着皱纹满布,慈祥有爱的奶奶,又看着她手中正在剥的鸭蛋,满心欢喜地叫着:“谢谢奶奶!”
“哎,小圆圈乖,奶奶最喜欢你了!”湘田老师道。
当白紫和湘田老师吃完饭后,小圆圈还没吃完,白紫继续在给她勺稀饭。湘田老师也陪在旁边说话。
“白紫啊,我想了想,我的文章还是别录电脑了,我不想发表了。”
“为什么呀?湘田老师,是什么原因使您改变了主意?”白紫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想这毕竟是我的私人情感,前思后想真不想曝光。”
“可是我们都已经打算把里面的地名和人名全部换了,你写的文字真的写的很好,我相信很多读者都会很喜欢的。”
“我的主意已定,谁劝都没有用,你回去吧。”
“好吧。”白紫难过地答应了。她觉得很委屈:人世间最难过的事,莫过于,你一心想帮助别人,可别人认为你多此一举,把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等小圆圈吃完了。小圆圈跟着湘田老师去厨房洗碗了。
同时,白紫就去卧房收拾东西了。她心里在无意识地默念着“苗恒,我该怎么办?苗恒,苗恒,苗恒……”
下一秒,一眨眼,苗恒就出现在她面前了。“苗恒!”白紫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世主,跑过去投进他的怀里。在他怀里低声抽泣,断断续续地向他诉说了心中的委屈。
“湘田老师怎么突然反悔了?”
521.拜访湘田7
“我也不知为什么,昨天晚上都说得好好的,她还提了几个地方要修改。我也已经录了两万字到电脑里了。”白紫道。
“好了,没事。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苗恒道。他拿着纸巾为她拭泪,一边抚其背。
苗恒出了房间来径直去找湘田老师,在厨房找到了她,还没等到他开问,湘田老师先问起他来。
“苗恒你总算来了,是来接你媳妇回家吗?”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叫人摸不到头脑。
“湘田老师,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苗恒好奇地问
“来,到这里来,”湘田老师抓着他的手,把他带到偏处。她的眼睛不住地往门口瞄。“你赶紧把媳妇带回去吧,晚了就要出事了。”
“她会出什么事?”
“你别问了,赶紧带她走吧。我也不用你们帮忙出书了。”
“湘田老师,你到底有什么话,请你直接说。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叫我们走,我们心里不痛快呀!”
“快走!快走!反正我是不会说了。”
说急了,湘田老师直把苗恒往厨房门口推。
“好吧,那我们走了。有事请给我电话。”苗恒道。
苗恒从厨房出来了,小圆圈在堂屋里玩花生。苗恒叫:“小圆圈去跟奶奶说拜拜。”
“好的,爸爸。”小圆圈答应了,一路小跑去了厨房。
苗恒回到卧房,白紫已经把衣服等生活用品全部收拾好了。塞了两个大包。原本准备在此住一个星期,现在住了三天,就要回火苗山庄了。
“湘田老师怎么说?”白紫着急地问。
“湘田老师对我,叫我把你带走,再不带走,你就要出大事了?”苗恒答。
“我能有什么事,她是不是这里……”白紫指指自己脑袋,“出毛病了。”
“不像,她神志清醒,一看到我就能认出人来,说话有条理,眼神机敏。”苗恒道,他低着头在房间里踱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昨天晚上临睡之前,我们都聊的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早上她就对我冷眼相看,叫我赶紧走。把我吓到了,你说,她怎么会突然间转了性子呢?”
“她睡了一觉醒来就转了性子,你说她睡了一觉起来就转了性子……”苗恒抬头想想,低头想想,又道:“我昨天也在这里睡了觉啊,没有听到她那边有异常动静啊。”
“啊!莫非是——”白紫趴在苗恒耳边嘀咕了一阵。肯定是湘田老师昨晚无意中听到他们夫妻俩行房事,在不知苗恒到来的情况下而误以为白紫红杏出墙了。
苗恒脸上立马现出笑容,道:“定是这个理。走,我们一起去跟她老人家解释清楚。”
“好!”
苗恒伸手一接,手上就多出了一盒糕点。白紫会意,高兴地接过礼盒。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我的!”
苗恒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拉着女儿到厨房来寻湘田老师。
“湘田老师!”苗恒喊道。
“你们已经辞过行了,快走吧。”湘田老师坐在灶后面的矮凳子上,她朝苗恒一家摆手。“不好意思,我就不送了。”
“湘田老师,我们是准备走的,只不过是昨晚苗恒来了之后,给您带来一件礼物。你看这是什么?”白紫说完亮出手中一个精美的纸盒。
湘田老师瞪大着眼睛望着白紫手中的食品盒子。
“这是乔家栅最新出的贵妃芙蓉糕。”白紫微笑地补充道。
湘田老师转而看着苗恒问道:“你昨晚就来了?”
“嗯。因为到得晚,所以没去给您打招呼。”苗恒道。
“你昨天坐什么车来的?”
“搭同村的顺风车来的。”
“怎么今天早上没看到你?”
“我早早的就出去溜跶了一圈,看一下有没有卖鱼的。”苗恒用肘子碰碰白紫,接着道,“白紫是知道我的,吃饭无鱼不欢。”
“哦哦,我明白了。”湘田老师接过芙蓉糕。“给我尝尝,谢谢苗恒了,你有心了。”她心里却在说:谢天谢地,没事儿就好,原来是我误会白紫了。这种误会既然他们不道破,那我也不用明说了。
“湘田老师,您慢慢尝,那我们先回去啦。”苗恒道。
这时,小圆圈突然跑到湘田老师身边。说:“奶奶,我也想吃。”
“好!”湘田老师立即从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糕点,递在小圆圈的手上。“吃吧,小圆圈。”
湘田老师直起身子又对苗恒和白子说,你们也来尝一尝。她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芙蓉糕。说:“苗恒大老远给我买来了糕点,你们就暂时别走了,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吧。苗恒想吃鱼是吧?我可以去村东头癞子家买一点来。他家有鱼塘。”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苗恒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你苗大作家能到我们家里来,就是我们家的荣耀。”
“湘田老师,你快别说了,我惭愧啊!”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许去哈,我很快就回来了!”
湘田老师兴冲冲地去买鱼了。白紫和苗恒凝视一笑,他们的眼神交流了一个信息:湘田老师对白紫的误会解除了。白紫帮她出书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苗恒只好在湘田老师家陪着白紫住下去了。演戏要演全套,要不然观众会砸场的。
这一个晚上,苗恒和白紫都乖乖的,不敢再有什么动静了。两人为昨晚的事深感羞愧,都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在寡妇的家里做客,夫妻之间再想亲热也得矜持一点,收敛一些。否则真是对女主人大不敬。
从此,他们早早地睡觉,早早地起床。然后带着小圆圈去外面散步,呼吸乡村田野的新鲜空气。回来时,湘田老师就已经做好了早餐,他们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和谐温暖的情景,就像一家人那样,有奶奶,有爸爸妈妈,还有小宝贝,三代同堂,共享天伦之乐。
白紫趁机拜湘田老师为干妈,这也是苗恒在这里当猫时的心愿。自此,湘田老师与苗恒一家更是无话不谈。老人家的心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和快乐。
522.亦梦非梦
五天之后,白紫、苗恒和湘田老师一起把《梦里重生》的小说都修改完毕了。连小说名字《梦里重生》都改成了《亦梦非梦》,故事情节扩增达12万字了。
然后,湘田老师的笔名确定为“南犬”,即与“难全”谐音。古诗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千里共婵娟。”湘田老师取其中的“难全”之意,表达她一生悲哀的爱情。而“南犬”合体是“献”字,是她的梦中情人“萧献军”的“献”字。如此看来,这个笔名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产物。同时,也表达了她对萧献军最深沉的爱。
通过白紫不懈的努力,《亦梦非梦》终于印刷出版面世了,反响强烈,半年时间就销售掉了500万册。
湘田老师一夜之间成了文坛新秀,享誉国内外。她特别感谢苗恒和白紫,干女儿和女婿就是她生命中的贵人。让她在晚年也能获得了辉煌的成就,实现了她的文学梦。
生活有了新的希望,新的乐趣,一扫情人逝去的哀伤。是的,湘田老师59岁的生命焕发了全新的生机,忙于写作。一边忙于在微博上答读者问。
苗恒看到湘田老师生活的现状很满意。萧齐对苗恒和白紫夫妻俩心生感激,经常到火苗山庄做客。
有一次,苗恒趁没人在时,苗恒把萧齐带到院子里的角落,对萧齐说:“最近,你会回金水盆村吗?”
“可能不会。最近,要出一趟国。国外有一个项目要谈。”萧齐道,“怎么了,你有事吗?”
“那我建议你把干妈接到城里去住。”
“为什么?”
“我感觉老人家精神很疲劳,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不得让她一人在家了。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叫白紫开车去接她来这边住。我只是怕老人家不愿意到我们家来。”
“当然方便。谢谢姐夫提醒。”
两天后,萧齐开车去金水盆村把老母接到Q市城中别墅住下了。然后他自己飞到澳大利亚去开会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苗恒常带着老婆孩子去看望湘田老师。萧齐住的是别墅,房子大,还请了保姆专门服侍老人家。湘田老师离开老宅很不习惯。
她对白紫叨唠道:“萧齐也不知怎么地,突然间孝心大发,非要把我从乡下接出来。你说,我又还没有那么老,自己完全可以洗衣做饭。”
“这是儿子儿媳的孝心,他们想陪陪老人家。您一个人在乡下,他们不放心啊。您呀,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有多少老爷爷老太太羡慕死您了?”白紫道。
“你是不知道,我主要在此不能静心写作,我在老家就挺好。”
“你呀,每天可以固定某一段时间写作,比如上午时间长点。这个时间段,叫任何人都不要打扰,一个人躲在房间,专心写作。其他的时间,要出来散散心,与家里人聊天。”
“好吧,也只能如此,都听你的。”
“如果您愿意,也可以到火苗山庄去小住几日。”
“等我想去的时候再去吧。我现在还不想挪窝,适应一个新环境不容易。”
“好吧。那您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苗恒在一旁观察老人家,她的脸上勾壑相嵌,面色萎黄,略有浮肿。因为年纪大,不易被人察觉,还以为是正常颜色。其实是不正之色,她的身体内部各项机能慢慢地将发生紊乱。湘田老师的“黄”色主虚又主湿,只能尽可地将养。
中医通过“望”面色就能知病情,人类真的很了不起了。就是医者看病患,通过他的面色,就能知道身体有什么病痛,当下的体质是一个什么状况,可能得了什么病。
我们亚洲这边正常人面色为:红黄隐隐,明润含蓄。为主色,是个体一生基本不变的面色,也称本色。客色,是指随生活环境以及劳作等因素而发生相应的变化的面色。
苗恒看面相又在中医理论上更进一层。他通过的面色,精神状态,交流时的语气和声响,还有反应能力是可以看出一人生死之命来的。
比如,现在湘田老师就出现了不合适的症状:极度亢奋。极度亢奋使她的年迈的身体和强弩之末的精神支撑不了多久,她的身体很快就会垮掉。休息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寿命临终,回光返照。
苗恒带着萧齐到湘田老师身边说话。
“干妈,我想给你们母子画一幅画,好吗?”苗恒问道
“好呀!画画可真是辛苦活,有劳你了。”
“您现在也是大作家,说不定,因为我画了您,我的画技也借您的名气跻身画坛一角呢。哈哈!”
“就你会说话。”湘田老师道,“那你就提前好好感谢一下我吧,给我画两张如何?除了画我们母子的,再画一张我的单人像。”
“好的,没问题。”
然后,湘田老师和萧齐开始准备了,回房去上洗手间,换装,梳头,湘田老师还要媳妇给她略施了一点脂粉,描个眉,涂个唇什么的。力求淡雅有精神。
苗恒去车里搬画画工具了,是不是他预先安排好的,没人知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苗恒、湘田老师和萧齐三人准备就位。湘田老师临时起意,又要拉上儿媳,她儿媳现在有6个月大的身孕,肚子隆起很高了。
“来,让杏儿一起来,我们画个全家福吧。”湘田老师道。
“当然可以啊。”苗恒道。
苗恒过去给他们安排位置。湘田老师居中而座,萧齐和杏儿分左右站在老母亲身后,并让杏儿微侧着身,可以显出她的大肚子。然后,苗恒回到自己的画架前着手画画了。
站在苗恒这边的白紫抓紧时间给湘田老师一家四口用手机拍了一张合影。带着小圆圈到一旁玩去了。
苗恒先是细细地观察了一湘田老师一家三口,然后低头用画笔勾勒出人物轮廓。他凝视着画面又细又淡的线条,沉默不语,下笔又快又准,很少有要擦掉重画的时候。随着画笔不断地挥动,他越发全神惯注起来。一条条黑色线条由浅淡转为浓深,半个小时后,这幅画瞬间立体起来了,画中人物的精神风貌也一丝不落地展现出来了。
523.湘田庆生
光看苗恒画画的形态和动作,还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气质,完全把旁边的人都征服了。湘田老师一家每个人都十分期待去欣赏一下苗恒最后定稿的画作。
等苗恒放下画笔,拍拍手,宣布一声:“好了!”
对面的人蜂拥而至,大家站在画架前细细端详画中的人物,口头论足,赞不绝口。画中的每一个人物都刻画得很细致,很形象,把他们的眼神和心理活动都展现出来了。
“太完美了,画工精湛,无可挑剔,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呀!苗恒,你就是一位埋没在民间的大画家。”湘田老师道。
“姐夫,真是全能型的人才,文章写的那么好,名声大噪。现在画功又这么好,堪称‘画神’。只要你想去做的,没有做不好的。”杏儿笑道。她感觉自己被苗恒画出了一种温柔美丽,而且还暗含着一种母性光辉,无不叫人拍手称快啊。
“哈哈,你们也先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骄傲了。请萧齐兄弟把这幅画拿去收好,我要给干妈画第二幅画了。”
“好,好!我等不及了。哈哈!”湘田老师很开兴,笑容在脸上漾开,皱纹满布的脸拧起来就像一朵菊花。
所有人都被她感染了,都感觉这一刻很幸福!大家都退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苗恒作画。
只画单人像就更容易了,苗恒只花了十几分钟就画完了。他把湘田老师刻画的很深刻,几乎完美地把她的悲剧爱情和寂寞人生都展现出来,很苍凉,叫人看了大受感动。
萧齐看着母亲的单人幅画像,母子连心,他读懂了母亲的艰辛以及画者要表达的暗示。
晚饭后,一家人在小区附近散步,女人带着孩子一伙,在前面蹦蹦跳跳,又喊又叫,好不快活。萧齐和苗恒两个人一对,落在他们后面说话,并排走着。
“姐夫,你给我母亲画的单人像,有点奇怪,在我脑子里产生了很多想法。我好像看出了一点什么,但还是不太明白。”萧齐道
“你能看出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表明你的悟性很高,或者说你们母子连心,干妈有什么变化也会影响到你的心理活动。”苗恒道。
“最近,你们要派人轮流着陪着她。不要让她单独出来逛,想逛也要有人陪着。”
“为什么这样说?”
“干妈现在是不是快到60岁啊?”
“嗯。”
“我算到60岁是她的一劫,小心陪护吧。”
萧齐盯着苗恒看,心往下沉,他问:“可有破解的方法?”
“没有,我哪有那么神啊?”
“那我们平时需要注意什么?”
“安排家人轮流陪护,不要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哦,哦,好,我知道了。”
当湘田老师快过60岁生日的前半个月,苗恒带着妻子女儿每隔两天就会过来看一下她,陪她说说话,在旁人看来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令人无比的感动!在苗恒一家善待老人的影响下,萧齐夫妻俩越发对老母亲孝顺了。致使湘田老师心满意足,总是乐呵呵的。
私底下,白紫对苗恒说:“老公,你对我的干妈比对我的亲妈都还要好?这是为什么?”
“没有啊,都一样好啊。”苗恒道。
“你每隔两天就跑去看我的干妈,你想想,我们现在都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去看我的亲妈了。”
“哦,是吗?忘了哈,没注意。可能是我跟干妈都是写文章的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聊得来吧。”
白紫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像她的亲妈涂玉兰只会唠叨,只会说配眼镜赚钱的事情。而湘田干妈是知识分子出身,当过教师,酷爱写文章和读书,有文艺气质,谈吐不凡。虽然年纪大了,成了一位老太婆,还是不乏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吸引了旁人。
寒冬里的一个傍晚,外面天寒地冻,昏暗的天空中扬扬洒洒地漂着雪花。萧齐别墅里,聚集萧苗两家人,一共6人,外加一位保姆,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一个大蛋糕,大蛋糕上有两个寿桃,还插上了6支烛光飘忽不定的,五颜六色的蜡烛。
原来今天是湘田老师的60岁大寿。萧家没有请客摆酒,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家人团聚,开心快乐就是老人最美好的心愿。
“谢谢各位家人,为我过60岁生日费心啦。在这过去的一年里,我要感谢苗恒和白紫,还有我的小圆圈儿,陪我度过了开心快乐的一年。当然也离不开杏儿媳妇和儿子的精心照料。呀,我这说话怎么像领导说话呀?”
“哈哈哈!”
“哈哈!”
湘田老师的讲话引起在场所有人哄堂大笑。
湘田老师的拱手向各位作揖,大家又赶紧向她回礼作揖。
“干妈,你就说一下,你在这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愿望吧?”白紫打趣道。
“这个愿望嘛,对了,请哪位帮我熄了灯,我要许愿了!”湘田老师道,她今天说话很风趣。
站在开关面前苗恒摁下开关,保姆接着跑过把客厅里其他的灯全部关掉了。整栋别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剩下餐桌上有点燃的蜡烛在闪闪发光。
湘田老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许了三个心愿。一个是希望自己的媳妇杏儿能生一个儿子;第二个是希望白紫能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好;第三个是,她现在功成名就,了无牵挂,想到九泉之下寻找爱人了。在场的人中,没有人知道她许了什么心愿。
“等我死后,请帮我和你爸安放在一起。”湘田老师当着众人的面嘱咐儿子萧齐。
萧齐心里一咯噔,觉得这话很不吉利。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好啦好啦,你的心意我明白啦。大好日子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嘛。大家都等着老寿星切蛋糕吃呢。”
“奶奶,我要吃桃子!”小圆圈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
“好,好,我来切。小圆圈一个寿桃,我老寿星一个寿桃。”湘田老师边说边拿两个盘子装寿桃,一个盘子一个桃子,她给小圆圈递过去一个盘子。
524.湘田之死
“谢谢奶奶!”小圆圈高兴地喊道。这一老一小先吃寿桃起来。
接着,保姆过来给各位切蛋糕分发蛋糕。然后大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吃团圆饭,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两天后的下午,约15点,萧齐来电报丧,称湘田老师走了。苗恒听了怔了怔,他早就推算有这么一天,可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准。他多么希望自己算错了,可是,湘田老师过完60生日第三天就去世了。其实60岁对于现在人来说真的不算老,时也命也,谁也抗争不过。
原本打算这一天会过去看望一下湘田老师,殊不知今天是去看她最后一眼。
苗恒把湘田老师去世的消息告诉白紫,白紫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这样?湘田老师是无病无灾的,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怎么就走了?”她流下悲痛的眼泪。
苗恒和白紫把小圆圈放在前院带,然后夫妻俩急冲冲地出了村子去。
车子奔驰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萧齐别墅。别墅里已经来了许多亲友,苗恒和白紫都不认识,但萧齐一看到苗恒他们来就很高兴。萧齐没兄弟姐妹,做什么事情都是孤单一人,没有对手。这下好了,这半道上出了一个干姐姐和一个干姐夫,对他影响很大。尤其是这个姐夫能掐会算,神通广大,文武全才,简直是世外高人。他对姐夫言听计从,他现在好像有一种很依赖他的感觉,有事总要找他商量。
今天,母亲走了,属于天大的事,萧齐人生第一次经历丧葬事,更是没了主意,不知从何处下手。
“姐夫,姐姐,你们来了就好!我有许多事要跟你们商量。”萧齐道。
“好,我们到里间来了。”苗恒道。
萧齐叫了两位助手,一位大表舅,杏儿家的大哥,苗恒几位开始到里间屋去商量事。
而白紫到干妈湘田老师的房间去哭丧。
很快,屋里那一伙男人就商量出了头绪:1.请客名单;2.丧事流程;3.购物清单;4.安排大总管和若干个负责人。
商议定了,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动。因为苗恒和白紫属于干亲,除了写一篇祭文,没有分派任务,所以只等着去参加后天的追悼会。
追悼会上,除了亲友,还来了一些记者和读者粉丝。毕竟,湘田老师是一位作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大概到齐了三四百号人,乌泱泱的一大片。站在台下的苗恒,看到主讲台上那个念祭文的老先生,仿佛看到前几年自己给老福山村杨老村长写祭文和读祭文的情景。这一次,他又扮演起了这个重要角色。
岁月匆匆,人来人往,活着的人送死去的人,所有人都陷入默哀中。这里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喝彩,没有笑脸,没有嚣喧,叫人感觉无比的压抑。似乎,只有这样的氛围才能让生者与死者产生共鸣,让亲友送逝者下黄泉。
苗恒对湘田老师接触比较多,对她的生平了如指掌,写起她的祭文文思泉涌,以萧齐祭母的口吻,叙述了湘田老师的生平和母子情深,洋洋洒洒三千多字,两个小时就完稿了。
台上老先生花了半个小时连哭带念读完了,感动了台下一大片人。为母则刚,母亲伟大!都为湘田老师平凡而厚重的一生而赞叹!
死者已矣,生者珍重。
接下来一周,苗恒在火苗山庄的卧室里,除了吃喝拉撒就没出过门,他打算一口气把湘田老师死前的日子选取有价值的事迹记录了下来,并做了作者个人的评论。这一段时间,白紫也很自觉,主动承担起所家务活和带孩子的任务。还与苗恒分房睡了,带着小圆圈到阁楼上去睡觉。
闭关一周,苗恒终于写完了新书《生命的句号》的第一部分:梦幻人生之湘田。书中承载了他对湘田老师深深的哀思,现实生活中他放松了下来。写书工作暂时可以到告一段落了,他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寒冬腊月,很多时候是阴沉沉的,凉飕飕的天气,不宜出门。火苗山庄在大管家苗三的管理,备足了冬粮:有萝卜、白菜、红薯、豆泡、咸鱼腊肉等。还备足了木炭,到时候,随自己心意选择用电烤炉还是木炭火。
所有人都像老鼠一样窝在家里不出门,各自过冬的模式也是花样百出。前院的碧清每天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手机,或窜门去打牌,苗三有时还会钓鱼,挖冬笋。或者读书练功。
而后院呢,苗恒要么写笔记,刷新闻,要么看纪录片。白紫主要是上午带孩子,开始启蒙教育,下午开画画课。她被苗恒的画技深深地折服了,她多么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够画出那么好的画。苗恒的文笔和画功都是一流的,但是白紫更喜欢向他学习画画。同时,她还开了一个线上画画教学课。4个孩子一班,一共开了两个班,共计8个孩子。二、四、六教大班的孩子(7-10岁),一、三、五教小班的孩子(4-6岁)。每天下午14:00到16:00,为上课时间。
其实,白紫在开始教学之前就已经跟着苗恒学了半年,她现在到了一个画什么像什么的地步了,但是还没到画什么神似什么的地步。
通过教孩子们,很孩子们一起锻炼画画,促使她在苗恒那里学得更认真仔细了。白紫同时为老师和学生,教与学融合在一起,不愧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方式,可以让人的画技快速提高,而且学的很扎实。
因为教学画画,白紫每个月还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收入,一个月3500元。她可以拿着自己的钱去花销,去买漂亮的衣服,去做身材和皮肤管理。
她骄傲地苗恒宣称:“老公,我可以养活自己了!”
“你一直都可以养活自己啊。我们结婚之前,你5000元一个月,现在3500元一个月,就把你乐得什么似的。”苗恒道。
“你别瞧不起我。我还用了你给我的零用钱做理财。一个月也有2000用收入哦。”
“你真是一个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