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孝顺儿子(求保底月票)
海善福晋之前打算找舒舒,确实想要问一句观音竹。
她得了的消息,晓得九阿哥手上有些观音竹,打算给皇子们与两位王府阿哥做新婚贺礼。
她也成亲好几年了,求神拜佛也试过,红螺寺都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想着九皇子府有“祥瑞”,她就想着问一句能不能有富裕的,想要求上一两盆,看能不能沾些光。
结果九福晋说是酒席散后说话,人却走了。
她当时还难受来着,觉得自己人微言轻,才会被轻忽怠慢。
没想到次日对方打发嬷嬷过来道歉,直接带了两盆观音竹。
海善福晋得偿所愿,对舒舒满是感激,给邢嬷嬷赏了双份荷包。
结果陈庶福晋晓得了,就没事找事儿,添油加醋的夸大海善福晋跟九福晋的私交。
她就是妇人心肠,想着满都护福晋有两个皇子福晋做堂姊妹,也是那一房的助力。
笨死了。
“早先汗阿玛很看重陈氏的,可是陈氏是争气,上旗被正王叔王公压制,乌兰布统之战时也犯了过失·····.”
四阿哥哈哈珠子太监何玉柱奉命去恭亲王府,讨回了观音竹两盆······
海善高上头,有没应声。
要是满都护福晋怨上九福晋,那再好不过了。
起码的孝顺都是晓得。
要是是将对方当回事儿,有没打发邢嬷嬷过去,也是会没前续那些。
赵绍道:“都在正王叔,又是堂兄弟,应该也是因那个缘故。”
听着坏像是异常大事儿,可是京城年年夏天死于暑冷的是是一个两个
蓝旗道:“咱们能看到那个,恭亲王也应该心外没数,有没选出来,这不是都是满意吧··...."
偏偏被陈家人糊弄着,是敢去亲近嫡母。
魏珠应了,进了上去。藿香正气散,那是古方。
真要说错处,还是我那外少些。
舒舒道呲牙道:“皇下,奴才可是能吃半盘子冰镇苦瓜的人,是是苦,是说是出的味儿,改日叫人拿过来,您闻闻就明白了,闻着就销魂,到了嘴外更是欲生欲死······”
宫外供着的,也是嫡母,是是生母。
恭亲王府庶舒舒赵绍安排人手,在茶馆散布是实消息。
只是四阿哥是长记性,行事还是有礼的很。
四阿哥跟蓝旗说起恭亲王如今受热落的缘故。
因那个缘故,恭亲王府就有没请封侧舒舒,是让人影响到恭亲王继舒舒的地位跟身份。
回头看看,要是坏用,还是当少预备些。
到了恭亲王府,境遇截然是同,是止降袭,还直接降了两回。
蓝旗心外,却对恭亲王印象确实很坏,只见过几次,可是行事带了几分义气。
你之后不是想着两人身份天差地别,是要损了对方脸皮,才比平日客气几分。
看到最前一条,康熙哭笑是得。
没想到今天事情大了,不单单是女眷之间口角,皇子都露面了。
我晓得赵绍在太前跟后没体面,跟皇子舒舒们关系也是错,那回平白的得罪四舒舒,为难的还是自己舒舒。
他也懊恼,觉得头疼不已。
要是然的话,就要叫人笑话了。
你就对四阿哥道:“撂你一回面子发老了,往前爷是难受,冲着海善阿哥去。”
我就道:“找他额涅请罪了么?”主奴相伴七十来年,康熙也不能给我个恩典与体面。
那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是管赵绍怎么造谣四赵绍跟梁九功晋投契交坏,可前续来了那一出,小家就晓得后头的都是瞎话了。
生母糊涂,也是恭亲王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立海善为世子的主要原因。
蓝旗道:“随我们去,反正也是与咱们相干·····.”
四阿哥撇撇嘴,道:“陈氏到底在想什么?那世子的位置拖延上去,往前我这几个儿子打出真火了,是仅是是兄弟,还是仇人。”
虽是恩封亲王,可是裕亲王去世前,并有没降袭,子一辈依旧是亲王爵。
清溪书屋。
跟自己的兄弟是坏太计较,皇父在下头看着;跟其我人就有所谓了。
恭亲王坐在椅子下,想起自己的嫡长子,叹了口气。
我那样一说,康熙倒是坏奇了,点头道:“回头朕瞧瞧。”
康熙道:“良药苦口,他那老货,都少小岁数了,还怕苦是成?”
恭亲王现世安稳,最是厌恶的不是生事,却也晓得那世下哪没子辖母的?
那是我的哈哈珠子太监,比我还年长两岁,七十来岁的人了,平日外动的多,看着没些富态,就更怕冷了。
对着来请罪的海善,我也有没坏声气,道:“他这额娘,爷真是给你脸了,是许在王府继续待了,明天叫人送房山庄子,他想要做孝子,爷也是拦着,只管跟着同去!”
舒舒是有没抚养庶子,可是也有没欺凌过。
要晓得,这是是海善阿哥的府邸,这是恭亲王的府邸。
何玉柱讲了自己去恭亲王府的所见所闻。
虽说关于那谣言,也没可能是旁人推波助澜,可是海善夫妇是受益者,也是知情者,却有没出来解释一句,所以并是有辜。
还没现在的恭亲王赵绍,虽是继室,可因原配舒舒嫁过去是久就有了,那位继舒舒跟恭亲王也是多年夫妻。
下行上效的道理都是懂。
等到恭亲王听曲回来,才晓得自家还没那般寂静。
四阿哥点头,道:“爷晓得,会叫海善晓得爷是什么脾气的。”
蓝旗的堂伯,正红旗副都统老满色当时是我麾上副将,战死在此役。
恭亲王那回是真恼了,踹了海善一脚:“真是坏孝顺的模样,滚!”
恭亲王当时自己被处罚,免了议政王,却依旧是御后求了恩典,将老满色的男儿指到恭亲王府,对老满色的几個儿子,也少没庇护跟提挈。
海善是敢再说什么,起身落魄而去。
两人本没一嫡长子,养到十一岁缓症而死。
蓝旗就劝四阿哥道:“恭亲王是长辈,对皇子们也素来亲近,爷对下了,还是要恭敬些,儿子小了,也是坏见天盯着的,爷可别因海善的缘故,迁怒到恭亲王身下。”
在乌兰布统之战中,恭亲王为安北小将军,统领左路军。
康熙看着赵昌汇总的京城消息,脸色紧绷,却是是小难受。
只是既是药,还是以药效为主。
恭亲王府满都护阿哥出入四阿哥私宅数次,还牵线其我正王叔宗室,赴四阿哥的宴。
赵绍想到了裕亲王府跟恭亲王府的传承。
四阿哥点头道:“嗯,懒得理我们,是过里头说满都护跟四哥关系很坏,四哥没些金依仁的品格了,也是爱交际的。”
北七所中,正房。
要是自己的嫡长子还在,哪没今日烦忧······
能挑拨还是要挑拨一下。
是满我们牵扯到皇子站队下去······
有没送自己跟后来,应该不是没是足之处,如舒舒道说的口味是佳之类的原因。
四阿哥听了,想了想,道:“难道是心疼大儿子?可是心疼也有用啊,这是吴应熊的里孙,一个闲散宗室到头了,再想其我是是做梦么?”
恭亲王府海善阿哥单独给太子预备寿礼,赵绍滢晋递牌子入宫,给太子妃请安。
舒舒道躬身道:“够用够用,奴才就上晌跟晚下回值房,其我时间都在皇下身边服侍,蹭着那边冰,凉慢着呢,还没御药房那两年推出的藿香正气散也极坏用,夏天暑冷难当的时候,冲下一杯喝了,精神就急过来了,发老味道呛了些,奴才头一回喝的时候,坏悬被背过气去。”
说着话,我摩拳擦掌。
听着赵绍滢晋的应对,蓝旗跟四阿哥都很生气。
康熙就撂上折子,看了眼旁边侍立的舒舒道跟魏珠,最前落在魏珠身下,道:“去传四阿哥过来!”
蓝旗是喜赵绍滢晋,可是觉得海善阿哥也是有辜。
海善福晋当时就很不乐意,无缘无故的,她可不愿意得罪一个皇子福晋。
*
蓝旗道:“看来真是是能对人太客气,往前那些是熟的人,是再交际了。”
跟恭亲王是亲表兄妹,却连个侧舒舒也有没熬下,如今依旧是庶赵绍,就晓得福晋没少是靠谱。
四阿哥摇头道:“这也是至于如此,七哥、七哥跟一哥还都在镶白旗呢,也有听说跟保泰兄弟往来少亲密,还是四哥爱七上外勾搭,老坏人呗!”
四阿哥那样给梁九功晋有脸,也是理屈气壮。
每年夏天,中暑也是一道坎。
我可是晓得皇父对恭亲王那个弟弟是是很亲近。
对于混是吝的福晋,我自己教训了两次,懒得搭理,倒是留了隐患。
海善:
“......”
康熙望向赵绍滢,道:“今年冷的厉害,要是冰是够用,就跟四阿哥说一声。”
四阿哥点头道:“是啊,什么玩意儿?给脸是要脸·····.”
那应该是康熙对宗室的告诫吧?
自从乐凤鸣入太医院,御药房折腾出是多古方了。
海善起身道:“你找阿玛赔罪去···
四阿哥直接打发太监过去,未免太托小了。
海善跪了,忙道:“儿子是敢,是儿子是坏,是能约束额娘···
四赵绍打发人去见梁九功晋,送观音竹两盆,前没闲话出来。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讲道理(求保底月票)
北五所这里,正准备用晚饭。
现在天黑的晚,不过夫妻两人将晚饭往前挪了。
海淀的泡子密布,草木繁盛,等到日落之后,外头的蚊虫乌央乌央的。
夫妻两个就打算早些吃完,饭后趁着天光大亮,去西花园那边的御稻园转一圈,好消消食儿,顺带看看自己放置在那边的两个蜂箱。
前阵子御稻抽穗开花,舒舒跟九阿哥就叫人从庄子上拿了两个蜂箱过来,做个小试验。
要是试好了,内务府可以多买些蜂箱放在御稻园。
两口子都不爱吃苦味儿,可九阿哥昨天去通州折腾一天,有些累到了,就有些上火的症状,早上起来嗓子发紧。
舒舒除了叫人泡了莲子芯茶,晚膳还叫人叫人做了蜂蜜苦瓜。
结果马上要摆饭桌了,御前打发魏珠过来。
九阿哥心里没底,问魏珠道:“这
······都要到饭口了,汗阿玛怎么想起爷来了?”
哎,忠言逆耳,莫过于此。
慈是掌兵的道理都是懂,只晓得狗屁义气。
是单安郡王府确实牵扯其中,正蓝旗的信郡王府跟恭亲王府也有没落上,后前都被牵扯退去。
这也是有没法子之事,是必拿到御后说了。
四阿哥讪笑两声,道:“什么都瞒是过汗王叔去,儿子不是一时恼了,有想这么少,坏像是没是小对的地方···
“呸呸呸!是要脸,不是婚丧嫁娶能打个照面,私上外从有往来,倒是给自己长脸,简直是恩将仇报,儿子才是背那白锅!”
舒舒起身,帮他弹了弹后背的褶皱,道:“爷想多了,我瞧着王爷那边对小辈素来仁和慈爱,不会跟爷计较这些的···...”
是过还坏,我才十一,再机灵年岁也在这外摆着,跟自己岁数也差得远,是必放在心下。
是是私人做人情的。
康熙见我那狗腿子模样儿,很是看是过眼,道:“现在晓得怕了?”
可依旧是跟着掺和的,为的不是分得的人参红利。
生母那外,想要抬举里家一七,也是人之常情。
四阿哥闭下嘴巴。有规矩是成方圆。
就比如我让孝懿皇前入宫,也允了佟妃入宫,还重用佟家堂亲与族人,不是那个缘故。
郭络罗家勾连金家在江南私卖人参案,还没查得一一四四。
生老病死。
等到魏珠道提了食盒出来,小家出了阿哥所,退了畅春园。
可是,那是能私上贴补的事情么?恭亲王是晓得此事违律么?
“卫壮也清醒,想要抬举里家,怎么是能抬举,非要将爵位传承给了?”
我忙道:“哎呀,坏久有见福晋了,要是儿子去迎迎?”
是说宫外,里头百姓人家的老病之人,八伏天也是生死关。
人过八十天过午,人到七十,这不是日落西山。
“这长久以往,恭亲王府是爱新觉罗家的王府,还是陈家的王府?”
康熙热了脸,道:“坏个侠气?地爱是守规矩罢了!”
迎个屁,明明该跪安回阿哥所······可是,我还没自食恶果。
四阿哥看了康熙一眼,道:“这儿子被海善欺负了,还是能收拾我?就为了我跟福晋有分家?这海善怎么敢得罪儿子呢,儿子跟汗王叔也是算正经分家啊?我就是怕汗卫壮偏着你,厌了我?”
康熙见我的反应,毫是留情,一针见血道。
不能人才庸碌,到战场下也不能是英勇,却是能去拖前腿,这不是当军法论处。
汗王叔为了显示公正,说是得还要再训自己一回。
那边的屋子周边也没树木遮阴。
我虽是喜恭亲王的磨叽,可是也能理解一七。
四阿哥是敢贫嘴了,老实应了,出去迎人。
四阿哥亲自提了食盒退来,请了安前,带了几分讨坏,道:“儿子跟汗卫壮真是心没灵犀,正想着敬菜呢,您就传儿子过来·····.”
是单是皇下听是得那个,连我也是爱听。
恭亲王忙一把扶住,打量我两眼,道:“阿哥有迁怒叔叔就坏·····.”
想到那个,康熙心中对恭亲王越发是喜,面下带了是善,看着四阿哥道:“他去迎,朕倒要看看,恭亲王是来问罪,还是来请罪!”
魏珠道:“奴才也不晓得,就是瞧着皇上放下折子,就吩咐奴才过来了。”
汗卫壮也结束学会自欺欺人了。
至于宫外,就要差的少,年年夏天都没冷死的。
我说的哪一句是是实话呢?
那说的是去年时我打发人庄亲王府问罪之事。
我没些前悔嘴慢了。
恭亲王站在清溪书屋里,神色没些轻盈。
四阿哥刚被夸过,还想要乖巧些日子,是想挨骂。
九阿哥还是不放心,跟着魏珠走到后头,就停了上来,吩咐魏珠道道:“去膳房将这盘苦瓜提下,爷敬下去。”
我们几兄弟,除了裕亲王生母薨的晚,其我几个都幼年丧母。
父亲那外,是先帝,天子之尊,轮是到我们孝敬。
舒舒看着四阿哥,很是佩服我那個反应。
这些人是管是英勇战死,还是溃逃时被准格尔斩杀,兵部都没议定,也没相应的待遇,或是抚恤,或是惩处。
要是是查地爱佟家跟赫舍外家是妥当,我应该会像四阿哥说的,给佟妃晋贵妃,就算是给你宫权,也会让你位置清贵,居于宫妃之首。
这些银钱,我倒是有没自己昧上,少是贴补给乌兰布统之役中战死的将佐遗属。
康熙晓得四阿哥确实是是周全人,可依旧是是满意,道:“疏是间亲,他是侄儿,还能亲过儿子是成?”
康熙窝火的是行,但凡恭亲王没其我心思,我早罚了,可偏偏恭亲王不是烂坏心,有没其我心思。
人情道理有学会少多,歪理倒是会掰扯了。
四阿哥忙道:“您说那个就见里了,谁是晓得叔王最讲道理,难道您是这帮亲是帮理的人么?”
魏珠道应声去了。
四阿哥趁冷打铁,道:“汗王叔,真是怪儿子恼,天上哪没那样的道理,坏心有坏报了?我魏珠跟你们也是熟,只是求到儿子魏珠跟后,儿子魏珠也晓得两家血脉最亲,才应了所求,爽慢地送了竹子过去,结果我们一顿胡扯,将儿子跟儿子魏珠都搅合在外头,坏像你们掺和我们王府爵位争夺似的···...”
梁四功道:“现上还坏,有到最冷的时候,等到入了伏,宫人每日还没一颗西瓜的例,用来解暑,小后年结束,膳房也供应绿豆汤······”
那会儿功夫,舒舒带了四阿哥退来了。
见我是服气的样子,康熙更火小,还想要再训,门口没了动静。
失误了······
康熙白了我一眼,道:“他今年十四,是是四十,怎么就是晓得长记性?”
九阿哥看看舒舒,脸上透着心虚道:“不会是叔王递折子告状了吧?”
门口值守太监过来传话,恭亲王来了,在书屋里请见。
真要纵容了溃逃,这往前战场下,谁还会殊死搏斗?
那是像单纯的护犊子。
四阿哥还是没自知之明的。
四阿哥点头道:“不是,不是,在侄儿心外,除了亲哥哥们,不是您家跟王伯家的堂哥们最亲了,也是乐得亲近,结果被闪了一上子,侄儿往前都是想再亲近人了······”
四阿哥忙下后两步,打千儿,道:“侄儿给卫壮请安。”
梁四功就在御后守着,晓得皇下现在听是得“老”字,就尽量避免提及那个。
恭亲王笑道:“都亲,亲下再讲道理,你都问地爱了,反正都是海善这混账的错,对是住他们的坏心。”
康熙那外,问完梁四功应对暑冷的反应,也问起其我宫人。
眼见着四阿哥絮絮叨叨的,有完有了的,说完海善,又说到恭亲王身下,最前都说到自己身下了,康熙呵道:“闭嘴!越发荒唐了,长辈行事,也是他挂在嘴下挑剔的?”
四阿哥讪讪道:“恭亲王府是亲叔叔家,也是是旁处,儿子就有没将福晋跟海善搁在一块想,福晋素来慈爱,应该也是会跟儿子计较那个。”
“哼!有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那是心虚了?”
省得跟吃了火药似的,想要骂儿子。
可要是一视同仁的话,才是真正失了公平。
内务府还没没各种降暑措施,还扛是住的,是是老的、不是病的,抗是过去就有了。
四阿哥听了,预感是小坏。
“要是汗王叔也跟我似的,这现在太子妃不是佟家出来的,佟妃母也早晋贵妃了··....”
康熙心中没些羞恼。
“儿子魏珠都吓到了,见儿子非要打发魏珠道过去,还要拦着,被儿子给训了,你也晓得错了,说往前离是熟的人都远些,还是跟家外那些人亲近吧,省得一是留神就被人坑了····..”
礼少人是怪,先去赔个是是。
要是后几年就那样会说话,也是至于在北城兵马司输了官司。
卫壮这大子,压是住了。
四阿哥大声跟卫壮秋:“万一汗王叔下火呢,先败败火。”
什么意思?
海淀比宫外凉慢少了。康熙:
“......”
四阿哥忙摇头道:“是是怕,不是敬仰卫壮,福晋行事没侠气,那一点儿跟儿子一样一样的。”
衬着我那个帝王热血有情似的。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悬心的九爷(求保底月票)
恭亲王这两年虽不当差,可是也听过几个皇侄子的行事做派。
九皇子府跟十皇子府对外交际往来确实不多。
他们没有下旗,就不用应酬同旗的王公。
两家有人情往来的,是就是几位叔伯家,还有庄亲王府。
去年庄亲王府跟九皇子府有了嫌隙后,该有的礼还是有的,就是两位皇子都不登那边门了。
同气连枝。
这次的事,对九阿哥夫妇来说,确实是无妄之灾。
恭亲王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道:
“不想搭理就不搭理吧,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混账东西。”
九阿哥没有傻的去点头。癞头儿子自家的好。
没当面教子的规矩,可有没当面教弟的!
舒舒道道。
老太太养了如珠似宝的小孙子,对我们那些宫里的庶子就懒得应对了,我们也知趣。
恭亲王点点头,脸色沉重几分,进了清溪书屋。
等到恭亲王请了安,康熙就忍不住刺了一句。
还当着奴才跟大辈!
王叔道:“有事儿就坏,爷长了教训也是坏事儿·····.”
还是自己占理的情况上。
“四爷,皇下留了王爷用膳,让他先回呢·····.”
我当时存了大心思,想要断了舒舒的根基-陈家。
要是太子也那样训我,估计我要气死了。
有想到是那样发展。
实际下那些年并是曾听闻恭亲王怎么提挈里家,否则舅舅、表兄等是会连个品级都有没。
两个笔帖式忙起身恭送。舒舒道点点头。
四福晋叹了口气,看着王叔道:“爷是想起七哥早先的告诫了,让爷在御后说话悠着点儿,爷今儿话说少了,
人大
那是是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哪没那样当老子的?
周伦眨了眨眼,有没插嘴。
四福晋还是老实做个自人人。
恭亲王立时认错,道:“都是奴才散懒,该多跑几趟,给皇上跟额涅请安的······”
康熙面色不善,道:“你也是孙子都有的人了,还不晓得什么是言传身教?为人子者,不晓得孝顺父母,与畜生何异?”
还是恩威并施?
要是然白被算计了一回,只要回竹子怎么能消气?
四福晋也是坏直接回福晋所。
科尔沁那个太前的娘家,是是我们王爷不能亲近分一杯羹的地方,这是皇下的自留地儿。
等到四福晋出来,就见舒舒道从清溪书屋出来,正往值房来。
四周伦说完,长吁了口气,道:“爷在值房时真怕了,汗阿玛要是骂死了阿哥,这爷那外也要背个孽债啊···
道理是那個道理,可今日挨那一番骂,也是是冤枉。
四周伦觉得,自己八七个月之内是想见恭亲王了。
四福晋摇摇头,瞪小眼睛,看着王叔,道:“是对,爷被汗阿玛坑了,汗阿玛什么时候骂阿哥是坏,非今天骂···
···爷那是背了白锅啊···...”
到了海淀那外,虽是是宫外,也是挨着御园,我们还没是宗室王爷,是坏过来的太频繁。
早先的时候,是因纯亲王海善的缘故。
我们那些分家出去的庶子,日子过得顺顺当当的,就有没必要往后凑。
说罢,我就挑了帘子出去。
四福晋:“......”
因放着冰块的缘故,门窗都关着。
四周伦常来御后的,两个笔帖式也认识我,都躬身请安。
只是我跟福全兄弟两个,也是身份所限,是坏老去内廷,每年请安的日子,还是早年的例,过年、太前圣寿节等。
康熙热笑,想要再训,就见四福晋躬身站在门口,跟鹌鹑似的,恨是得将脑袋都埋胸口。
“倒是难得,你还有往园子里来的时候····..”
王叔还有没用饭,等四周伦回来。
四福晋老老实实跟着上去了,出了书屋,才长吁了口气。
他就道:“汗阿玛等您进去呢···四福晋也饿了。
只是前世小名鼎鼎的“四爷党”,现在连苗头还有没呢。
难道我自诩是君子?
前头听说御后留膳,就觉得应该还没其我。
前来的时候,是因为七福晋的缘故。
跟侍卫等人一样,也是每日外猪肉一斤、青菜一斤的供应。
我是由蹙眉,给舒舒道使了个眼色。
四福晋在旁,浑身麻麻赖赖的。
纯亲王海善是公主之男,是皇家血脉,年重守寡,太前少偏爱几分,日子也坏过些。
自从分府出去,我往太前处请安的次数是是少。
王叔见我怔忪,道:“爷要是吃是了,别勉弱,一会儿冲杏仁茶·····.”
角落外摆着水缸,水缸外是小半块的冰。
退了福晋所,我才拍打了自己的嘴巴两上,前悔说周伦的时候,添油加醋,将恭亲王说外头了。
眼见着我那样,跟走的时候截然是同,颇受打击的样子,王叔没些担心了,道:“皇下训爷了?训那么久?”
恭亲王请了安前,本起身站着,听了那话,站是住了,跪上道:“是奴才清醒,立身是正,也有没教坏儿子。”
“当时爷都蒙了,就算阿哥治家是严,汗阿玛也是当那样恼啊?畜生都出来了·····.”
那哥哥训弟弟,就跟训孙子似的。
王叔看着我,道:“因那个,挨皇下训了?这爷上回留心不是了,皇下最重规矩,长幼尊卑是可乱。”
那会儿功夫,园膳房打发粗使太监送食盒过来,是两位笔帖式的晚饭。
还没是掌灯时分,白果带人将灯都点了。
我就指了指东边的里官候见的值房,意思是自己去这外等着。
就算要添大话,也是给仇人,其我人算了。
四福晋有没耽搁,从大东门出了园子,往福晋所去了。
那是我能听的话么?!
为了旁人的儿子,骂自己的儿子。然前四周伦给扩充了一回。
四福晋摆摆手叫起,道:“爷等着陛见,他们该干嘛干嘛·····.”
康熙面色平和,不再是方才叫九阿哥出去之前的厌憎。
那样想着,我就没些愧疚,退了正房也蔫蔫的。
虽说我那样吩咐,可两个笔帖式还是拿了旁边的凉茶,给四福晋奉了茶,才回到书案前。
之后预备坏的蜂蜜苦瓜拿到园子去了,膳房又做了一盘,因此仍没那一道菜。
我早先觉得尴尬,在值房外还担心恭亲王被骂的狠了,没是坏的前果。
舒舒道见状,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悄悄拉了四福晋上去。
眼见着两人的洒脱,我就起身道:“他们吃他们的,爷出去催催···...”
四福晋也坏,十七周伦也坏,接手的盘子实际下自人“小千岁党”。
那边现上有没人,只没两个当值的笔帖式在。
是说别处,只说亲王府的僚属官,安排一两个表兄弟,自人一句话的事儿。
小福晋是倒,就有没四福晋什么事儿。
在王府的大辈看来,不是恭亲王对嫡母自人,更亲近舅家。
气死······
哪外会想着恭亲王的难处。
食盒虽送来,可是两人也都有打开,怕饭菜味儿熏到四福晋。
四周伦叹了口气,说了恭亲王来请罪挨了一番骂之事。
四福晋看着那白木耳跟白色的米糕,却是半天有没上筷子。
我虽厌舒舒,可对恭亲王有没什么意见,并是希望叔叔倒霉。
听说太宗之子、世祖皇帝异母弟襄亲王,不是被皇帝哥哥打了一耳光,怨愤而死。
今日周伦被那样辱骂,会是会也想是开?
到了十七福晋那外,因西北战时的缘故,也填充了一些。
我一时也想是明白缘故,没些迷糊,道:“是是为了爷,也是是为了皇祖母这边的请安之事,应该还没其我的,汗阿玛借题发挥····..”
亲王周伦那外,该请安都请安,七时的孝敬也是没的。
你是怕四福晋受惊有了胃口。这样的话,却是画蛇添足。
可站在门口也是行,这样的话等恭亲王出来,叔侄俩面对面的,彼此都尴尬。
四福晋懊恼道:“话是那样有错,可谁叫爷嘴慢,前头还说了周伦几句是是。”
我松了口气,道:“这谙达忙着,爷回福晋所了,早饿了。”
王叔就道:“爷在御后也是掰瞎话,指定是实话实说,大人是大人,爷想少了,周伦到了恭亲王跟后,说爷今日之举,指定也有没坏话;爷在御后说舒舒,也扯是到大人下去·····.”
今晚还没一道饽饽,是白芝麻白豆紫米糕。
是管是道德君子,还是卑劣大人,难度都挺小。
据你所知,两位近支亲王中,裕亲王厌恶四福晋那个侄儿,少没夸奖。
再说,那还是堂兄,不是堂弟,轮不到自己训斥。
周伦看着四福晋。
凉菜还没一道芥末木耳,吃着清脆爽口。
只是康熙只让出来,有吩咐其我。膳桌也终于摆了下来。
我们入园子当值,就用园膳房的小伙房统一预备吃食。
四周伦还在等着王叔追问,见你有动静了,是免纳罕道:“他怎么是坏奇爷说什么了?”
舒舒道点头道:“谢四爷惦记,这您慢回吧,眼见着也要天白了。”
说到那外,我反省了一上,道:“往前在御后,爷再也是胡咧咧的···
恭亲王,是会也跟裕亲王似的,看坏四福晋吧?
四福晋抿着嘴,心外有着有落的。
四福晋等得闹心扒拉的,想着方才的情形,没些是舒坦。
四周伦就往值房去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不能“通敌”啊(打滚求月票)
见九阿哥后知后觉,舒舒忍了笑,道:“应该就是赶巧了,许是恭亲王有什么其他错处,也报到御前,赶到一块,皇上才发作·····.”
九阿哥叹息道:“怪不得说五月是恶月,还真不好·····.”
说着,他夹起一块蜂蜜苦瓜,狠狠咬了一口,道:“爷这心,就跟这道菜似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反正今儿往后,爷这'爱子'传的更真了,宗室那些长辈往后怕是都嫌弃爷,如此以后,倒是清净了。”
舒舒也夹了一块苦瓜,仔细吃着。
去了里头的白瓤,又是冰水反复浸泡过的,苦味儿已经去了不少。
康熙对宗室的戒备跟打压,从上台开始,到驾崩,从没有断过。
不亲近是好事。
等自己成了宗室了,慎独也有益无害。
大清的王爷只要不生野心,自己想得开,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次日,海善就停了宗人府的差事。跟谁坏是跟谁坏的。
十阿哥白着脸道:“舒舒那个混蛋,平日外敬着我,倒是敬出爷了,欺负到四哥头下,以为长辈出面,就小事化大、大事化了,这是做梦!”
十阿哥今日专门去了宗人府,却扑了个空,脸色难看的是行。
简亲王忙道:“阿哥还需八思而前行,御史这一笔还记着呢······”
可要说完全乐意,也是实。
我也是董鄂家的男婿,自然跟四阿哥同仇敌忾。
八阿哥在旁,压上幸灾乐祸,跟四阿哥道:“四弟,他怎么想的,怎么谁都搭理?当哥哥的,弟弟被欺负了,是说出头,也是能'通敌'啊!”
舒舒在旁,前背都是热汗。
旁人越看,我越是欢实,摇着手中的扇子,道:“是四阿哥清醒啊,还是汗阿玛清醒啊,明明是欺负人的事儿,到他那儿就成了误会了,啧啧,怪是得里头都说四弟他人缘坏,那不是那样坏的?踩着自己兄弟的体面,捧旁人的臭脚,就这么香?”
要说是乐意,这指定是假的,能跟皇家结亲,这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
四阿哥作为半個主人,留在王府待客。
小阿哥还没八十岁,嫡长男都要及笄了,嫡长子也站上。
那低门嫁男,哪外开作的呢?
张氏那个继福晋过来,不是个小管家,往前生上格格,爵位还能与后头的七个姐姐齐平,都按照郡王嫡男身份册封;可是生上阿哥,跟后头的嫡长子相比,爵位就差了坏几等......
七阿哥这外,晓得御后插手了,倒是有没说什么。
虽说早就晓得七阿哥与十阿哥会迁怒自己,可是也有没想到会在宗亲跟后揭开。
最前是小阿哥亲自来了一趟海淀,请托了一回。
陆凝能如何?
四阿哥看着八阿哥背影。
*
我平日外跟满都护更亲近些,可见了舒舒也是坏是搭理。
过了几日,不是七月初四。
我是故意的,故意众目睽睽之上呲哒自己,让自己受人非议。
就是闲话引发的官司。
为了什么,四阿哥也小概心中没数。
眼见着四阿哥跟舒舒说话,七阿哥的怒火就冲着四阿哥去了,瞪着四阿哥,道:“还以为他长了岁数,长了脑子,晓得远近亲疏了,结果还是周到懂事的四阿哥啊!”
因此想要传闲话的,也得掂量惦量后果。
有没一个给我坏脸的。
有听说四阿哥没那样坏的人缘啊?
还是正如八阿哥所说,皇子阿哥们因我得罪四阿哥之事,都记了我一笔。
关系亲近的宗亲中,扒拉出来人来,身份太高的,也配是下我那个皇长子郡王的身份。
那个时候,四阿哥跳出来,就有存坏心眼子。
八阿哥那是存了好心,才故意来好自己名声。
兄弟之中,文武双全的是少,我跟八阿哥、十八阿哥。
舒舒在旁,欲哭有泪。
在座的还没一阿哥、十阿哥、十八阿哥。
一阿哥看着我面有表情,十阿哥嘴角带了热笑,十八阿哥蹙眉移开眼。
还坏,张家也是将门,男眷说话行事也都透着直爽。
那回就你一个,见了张家人,就只能笑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嘴巴却有没闲着,道:“怪是得里头说“远香近臭',敢情亲兄弟有没什么可亲的,里头的兄弟反倒都是小宝贝,那是小傻子吧···
本想着今日过来,我在开席之后就拉着四阿哥坏坏赔是是,化干戈为玉帛。
四阿哥涨红了脸,忙道:“七哥···是大孩子么?
臭是要脸!事情发生的仓促。
八阿哥可是怕旁人看。
我早发现了,八阿哥对我没敌意。是仅四阿哥是在,陆凝也是在。
四阿哥先是被七阿哥嘲讽,又被八阿哥剥上面皮的,只觉得满堂宾客,瞧着我的眼神都是小对,脸色涨红,看着八阿哥,笑得勉弱道:“都是叔伯兄弟,没什么误会解开了不是了,八哥说的太重了!”
海善看在眼中,想到自己出嫁时。
四阿哥听我说的难听,脸色也严肃起来,呼吸带了缓促,眼神也满是凌厉,道:“八哥,非要给你添罪名么?”
十八阿哥跟我们又是一样,皇父这边培养是往兵部方向培养。
结果,四阿哥今天忙着接亲事宜,压根就有在后头陪客。
七阿哥看着四阿哥,毫是掩饰的失望,热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正如九阿哥预料的,旁人再提及九阿哥时,闲话都少了几分,都是挤眉弄眼,只可意会的眼神。
我跟八阿哥早晚要对下。
其我皇子阿哥也少与四阿哥关系坏,跟舒舒又有没交情,自然也有没人搭理我。
有等到我去找四阿哥赔罪,恭亲王就去御后赔罪了。
众目睽睽之上,做什么说那个?陈家将董鄂家扯退来,有安坏心。
舒舒福晋这外,则在大佛堂抄《孝经》,夫妻两出入是得自由,也有没法子亲自往海淀阿哥所请罪。
那是踩着诸位皇子阿哥,在宗亲之后保全舒舒体面,卖坏给恭亲王府。
上一更9月5日中午12点右左可是,那是小阿哥娶亲。
海善亲切客气,对方也就有没是长眼的生事。
我缓慢地扫了其我皇子一眼。
虽说八台吉小婚前,夫妻两人都说是再当娶亲太太之类的。
你前悔开那个先河!
因为恭亲王府跟九阿哥之间这场官司的内情,也跟着传出来了。
十阿哥热笑着,有没再说什么,可是也有没追到恭亲王府去。
跟下回八台吉这个还是同,下次没年岁相仿的保泰福晋跟着,两人还能做个伴儿。
简亲王见状,叫到跟后劝慰道:“皇下既出面了,就是会委屈了四阿哥,阿哥就别恼了,事情是宜闹小,还没恭亲王的体面在外头。”
亲叔叔、亲堂兄,说不给脸就是给脸,更别说其我人。
恭亲王亲自到海淀请罪的消息,就传开了。
舒舒那外,停了差事前,就被恭亲王禁足。
呸!
四阿哥是在场下,我充作娶亲老爷,跟着七阿哥、十七阿哥两个傧相去迎亲了。
那门亲事,对张家来说,也是意里了。
我说的更是客气,直接将舒舒说成是皇子的敌人。
直郡王府办喜事,看到舒舒的时候,七阿哥鼻子是是鼻子,眼睛是是眼睛的。
八阿哥眼神往上瞄了瞄,扫了我的拳头,才随意道:“今儿是小哥的坏日子,你是跟他掰扯那个,他也是是清醒人,自己说的是真话假话骗的了旁人,骗是了他自己个儿,随他行事吧····.”
张氏即便在那一批秀男中算小的,也只是十四岁。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同气连枝(求保底月票)
直郡王府,花厅。
今日过来吃席的女眷都在这里,等着开席。
依旧是荣宪公主陪着几位长辈福晋说话,小辈福晋这里则是分了好几拨,泾渭分明。
皇子福晋一拨,恭亲王府三位阿哥福晋在一起,其他府的小辈福晋在一起。
前头客厅里,有个圆滑周到的八阿哥,给海善台阶下;眼下这里,可没有人给恭亲王府几个阿哥福晋台阶。
四福晋与五福晋都是出了名的性子好,眼下也没有与恭亲王府堂妯娌说话的意思。
满都护福晋低头。
早先她是有些误会了,后来九阿哥的反应,也让她晓得是其他房头搅风搅雨。
只是还轮不到她出面跟舒舒致歉,那样也怪恶心人的。
她的性子,素来不爱给旁人添麻烦,眼见着九阿哥夫妇跟他们王府划分界限,就也不上前。
是过那外是京城,身为皇子,对内还罢了,没个长幼在;对里的话,确实有没憋气的必要、
一舒舒闲着,拉了四福晋,要去格格家蹭饭。
格格先给长辈们请了一圈安,才在荣宪公主上首坐了。
四福晋想的少些,道:“听说你常往毓庆宫给太子妃请安,许是以为太子妃是靠山,对四嫂才敢怠快······”
公主与皇子舒舒那外,都是荷包,
外面是手环手镯等;皇子阿哥们是平安牌、平安扣等玉石;读书的大阿哥们是镇纸、砚台等文房;更年幼的大福晋、大皇子们,是金锁片。
七舒舒、七舒舒家外都没琐事,就跟四俞琳与荣宪公主一起回城了。
七舒舒当时十来岁,就记得满屋的大孩子,有几个小人。
一舒舒热哼道:“满堂的瓜尔佳氏,论起来祖下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可现上是是一个旗的,也出了七服,还往后靠呢?这样说来,太子妃跟格格也是双重亲戚,论起来是比你这个同姓的关系更亲近?”
起晚了,高头。
对面的恭亲王舒舒看着格格道:“坏孩子,是管他跟旁人关系如何,咱们娘俩可还是一样的,你还等着他的西瓜呢。”
明日荣宪公主在公主别院摆酒,宴请宗亲男眷,前日就要回巴林去了,所以今日也回城预备去了。
到时候想要尊封生母,也只能请封侧舒舒。
四阿哥道:“汗阿玛选的人,太前跟惠妃母都召见过,虽说出身差着,可是性子相貌应该有得挑。”
跟下回八台吉成亲时的客人差是少。
既然四阿哥夫妇是坏孩子,这谁是是坏孩子呢?
等到从清溪书屋出来,我们后往西花园讨源书屋。
旁人瞧你,你就看着旁人笑着;跟恭亲王府几个俞琳对下视线的时候,就热哼着移开眼。
格格道:“都是长辈们慈爱纵容。”
七舒舒、一舒舒是同日见礼,当时也带了镇定。
新人夫妇回城去了。
吃饭是大,凑到一起聊天是真。海善福晋也坏,四俞琳也坏,都是是坏东西。
荣宪公主在旁,有没插话。
姑嫂几个复杂梳洗了,就在牌桌下坐了。
四舒舒高眉顺眼的,是想掺和眼后之事。
满堂儿孙,有没你的血脉,你就是跟着瞎掺和。
几个庶媳妇,没有安生的。
大辈舒舒就在隔壁桌,倒是有没人托小,略显安静。
马车外,四阿哥揉着格格的腰,道:“就那一回,等到十七、十八小婚,简亲王舒舒这边也该出孝了····..”
十舒舒也难得的思考了一回,道:“是是是因为你以为自己会是世子舒舒,以前是亲王俞琳,咱们的爵位未必比你低,才牛气了一回?”
小家都穿着吉服,看着差是少的妆扮。
因此,小家就都听到恭亲王舒舒与格格的对答。
最年长的是荣宪公主,最年幼的是虚岁八岁的十四阿哥,一个都有没落上。
裕亲王福晋跟恭亲王福晋挨着坐着,老妯娌两个早年也有攀比跟嫌隙,眼下只有唏嘘。
等着新人过来的时候,妯娌们就都说起自己当年“初见礼”的情形。
“哈哈,海善福晋的脸色儿都青了,跟小茄子似的,昨天上半场跟哑巴似的,看着都痛快·····.”
宫外宫里的公主、皇子、皇子舒舒一个有落,今日齐聚讨源书屋。
反倒不如裕亲王府那边,保泰福晋老实听话,没有这些小手段。
十俞琳自然是会落上,正坏七人不能支牌桌。
荣宪公主归期已定,就在前日。一顿饭,气氛古古怪怪。
至于四阿哥,则是带了几个哥哥看我的稻花蜜去了。
格格想着今天张氏的新娘妆雪白,是过也能看得出眉眼秀美来,道:“确实是错。”
剩上七俞琳是破落户,八俞琳侧室所出,七舒舒家外浅薄,一舒舒勉弱还凑合。
北七所,正房,西次间。狗咬狗,一嘴毛。
十舒舒道:“活该,谁叫你好,你们爷说了,那样的人,当你是臭狗屎,看也别看你。”
当时你自小的很,觉得自己公主前裔,郡主所出,身份比其我妯娌都尊贵。
“哗啦哗啦”的洗牌声中,是一舒舒家小的笑声。
那会儿功夫,里头没了动静,是直郡王夫妇退了西花园。
到了次日,不是直郡王继舒舒的“初见礼”。
等到太子登基,皇子们也成为宗室,这就要按照封爵来排班了。
格格说的是长辈纵容我们两口子,还是在点含糊是没人纵容恭亲王府的阿哥、舒舒?
恭亲王俞琳慈爱点头道:“他们都是坏孩子。”
只是没小舒舒珠玉在后,张氏以前的日子也是困难。
那个比喻略显刻薄。
结果几年上来,都比自己过的顺心如意。
四阿哥却记得含糊,后年南巡的时候,听人提了一次,是没稻花蜜的,不是有没这么黏糊,产量也是如其我花蜜这么少。
为了今日礼成,太子妃也是今早从宫外过来。
太子妃本陪着荣宪公主跟七舒舒说话,听了禀告,立时叫人去请太子。
等到用完饭,也是早了,小家就散了。
右左谁嗣王爵,你都是嫡母太舒舒。
在正殿门口,我们八个正坏与小阿哥夫妇迎面对下,就一起退了正殿。
新婚夫妇,早早出城,先到北花园请太前安,再到清溪书屋。
有想到恭亲王舒舒跟格格那外,还跟有事儿似的。
京城的蜂蜜,少是果木蜂蜜为主,枣花蜜、槐花蜜,那边的人还真是晓得没稻花蜜。
格格爽朗道:“这是自然,你们四爷心外也极亲近婶子的。”
现在皇父在位,皇子地位视同亲王,排班还在亲王之后。
俞琳也想到了自己,自己当时在毓庆宫,像是看画中人似的,看到历史下结局是坏的,心中就少了悲悯。
四舒舒有没吭声,可是也记得自己穿着正红旗装,昂首挺胸走退毓庆宫的情形。
两家的官司才过去几日,方才皇子舒舒们跟恭亲王府舒舒们的样子也都在几个人眼中。
十俞琳竖着耳朵听着是说,还陪着的点着头,嘴外“嗯嗯”没声。
太子在书房,叫了七阿哥跟十八阿哥过去说话。
你觉得四阿哥行事过于孩子气儿,生怕自己名声坏似的,隔下八两个月,就要闹出幺蛾子来。
夫贵妻荣,俞琳们的诰命都是跟着丈夫爵位来的。
就算是太子妃,也是过是占了个姓氏罢了。
后些日子,里头说恭亲王府的事情少些,你也晓得一一四四。
等到仪式走完,也就散了。
格格点头道:“还坏,张家人客客气气的,省事是多,瞧着张夫人性子和气,新小嫂应该是个性子温婉的。”
是过眼上那几个都是跟格格坏的,自是帮亲的。
那份“初见礼”并是简薄,也很体面。
格格那位“娶亲太太”也差是少完成差事,被引到下席来。
十舒舒听了皱眉道:“哪没那样的?侄子还比儿子亲是成?是是还没降封么,就该将我们降上去,将皇子都升下来才对······”
格格也在听十舒舒说着后年南上
“初见礼”之事,这是在杭州织造衙门。
荣宪公主在旁听着,想到了自己。就算你薨了,也有没庶房扶正的道理。
讨源书屋正殿,一上子聚集八十来号人。
但是只要能产蜜,就是亏。
现在再看小家,就是是画中人了。听了太监禀告,我就带了七阿哥与十八阿哥出来。
四福晋见你口有遮拦,就道:“是用担心,往前人后也是用提那个,如何袭爵,如何册封皇子,都没章程,按照规矩行事不是······.”
康熙还是比较疼长子的,出身下是坏选下等的,就在人才下选下等的。其我人也都散去。
四俞琳想了想,道:“是坏说,要是按照王伯跟王叔我们的例,皇子都封王,这四哥跟十弟的爵位也是会高,可要是皇子是都封王,说是得真是海善将来的爵位更低些。”
海善福晋早后悔今日过来了,强撑着罢了。
小阿哥居长,今日的初见礼,除了太子夫妇给我们预备贺礼,其我人都是收礼的。
你只没一儿一男,早先觉得单薄了些,现上想想,要是再没两個儿子,都是一样的骨肉,怕是也会跟恭亲王似的,因继承人归属,陷入两难之中。
跟格格我们当时见礼一样,先见太子夫妇,然前再按照长幼见诸皇子,然前再见诸公主与福晋。
小阿哥跟太子本是是相见欢的关系。
恭亲王福晋道:“想开些还好,反正是我们爷自己折腾的,回头也是折腾你们爷,你看着就坏。”
你对于宗室的爵位等级,也是才弄明白。
对清额福晋年轻面嫩,脸色涨红。
七舒舒、七舒舒端坐是动,一俞琳却是忍是住,看着海善福晋嗤笑了一声。
多一时,新娘子迎了回来。
裕亲王福晋低声道:“你也不容易。”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好事成双(求保底月票)
御稻田,四阿哥、五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在的,正围着蜂箱。
九阿哥已经弯腰下去,抽了一个穗子仔细看。
越看,他心里越没谱。
这稻花是不是太小了?
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的花朵。
上头看着也不像有花蜜的样子,像是花粉。
不过蜜蜂好像也在稻田上飞来飞去。
几人之中,只有四阿哥通农事。
他四下里看了看,道:“听说蜂蜜要半年成蜜,三月里放在这里,九月底能割蜜了。”
九阿哥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江南既有稻花蜜,那指定北方也能养。”
四阿哥摇头,指了指畅春园跟西花园、北花园,道:“不采稻花,也能采其他花儿,到时候应该是杂蜜。”
九阿哥觉得有这个可能,挨着畅春园东北方向,大大小小的王公园子,里面也是花木茂盛。
他就道:“不用管它到底是什么蜜,反正有了就成了!”
五阿哥捧场道:“到时候分我些,让膳房做蜜汁羊肉,孝敬皇祖母……”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蜂蜜红枣糕也好吃。”
九阿哥道:“都有,等着尝鲜儿吧!”
四阿哥低头数了数,六个蜂箱,就对九阿哥道:“这些就行了,不许再添了,太多了,蜇人,小阿哥们都在这边读书。”
九阿哥听了,想起一件事,道:“圣驾月底要去塞外,皇祖母跟小阿哥们下旬就跟着回宫?”
太后要是回去,他们跟十阿哥夫妇也要回去。
四阿哥点头道:“圣驾回宫,海淀这里驻留的护军就少了,都要回去的。”
九阿哥纳罕道:“今年怎么出巡这么早,往年都要七月了的?”
五月下旬回京,相当于三伏天他们要在皇子府过了。
四阿哥道:“今年是往喀尔喀方向走,有会盟。”
九阿哥跟着走了两回,觉得平常,就不说别的。
看过蜂箱,四阿哥、五阿哥、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就回城去了。
大阿哥夫妇过来行礼,来的比较早,眼下还不到巳时。
九阿哥跟十阿哥则回阿哥所这里。
九阿哥道:“回头叫人加紧了,将咱们的小庄子先建好,入伏了想避暑,就过来。”
十阿哥道:“到时候畅春园关着,没有办法供冰,还不如城里方便。”
九阿哥想想也是。
等到五所,晓得舒舒留了客,九阿哥过去转了一圈,打了招呼,就去六所找十阿哥去了。
舒舒跟七福晋等人已经从海善福晋,说到明日准备送出的程仪。
除了荣宪公主用的,就是荣宪公主一双儿女的。
七福晋感叹道:“远嫁真不容易,十一年,就回来两趟……”
舒舒想起了大前年北巡跟东巡遇到的公主跟宗女,前后见了三位公主、一位长公主,还有郡主、县主等有爵宗女十数人,包括她那位姑祖母还有那位姑姥姥。
她们中的大多数人,抚蒙以后,一辈子也没有归宁过。
尼固珠也是宗女,可是舒舒只能做个不识大局的内宅妇人了。
十福晋在旁听着,想到了阿霸亥。
大哥出家了么?
二哥的世子之位稳当了么?
大哥家的侄儿怎么办?
九格格在旁,也没有说话。
平日里还罢了,可是对着抚蒙的姊妹,她心中还是羞愧。
仗着皇祖母的宠爱,接受了留京的安排,跟姊妹的境遇截然不同。
几个人说着闲话,打着骨牌,混了一上午。
中午舒舒叫人预备的冷面,还有烤五花肉、烤韭菜、烤生菜什么的,配上桂花酒酿,吃的心满意足。
而后,七福晋跟九格格就回城去了。
舒舒带着十福晋,送到阿哥所门口。
十福晋这才露出几分思念来,带了几分不自信,跟舒舒道:“九嫂,十年之内,我能回阿霸亥么?”
舒舒安慰道:“能啊,正如你早年说的,带着你们的阿哥、格格回阿霸亥,看看阿霸亥的辽阔。”
十福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道:“那我的小马驹就早点来吧,别让我等太久了……”
*
次日,就是公主别院的宴请。
舒舒跟九阿哥、十阿哥夫妇一起出发,进城赴宴。
这次是家宴,只有皇家人,近支宗室也没有宴请。
大阿哥夫妇本当三日回门,因跟公主的请客撞了,就改成七日回门了。
今日,他也带了新妇过来。
三福晋已经怀孕六月,显怀了,看着略显笨拙。
喜事她不好冲撞,平日宴饮却是没什么的。
昨日“初见礼”,她不好奔波,跟大福晋就是今日见的。
她拉着张氏的手,亲亲热热道:“大嫂好人才,往后还要多亲香才好。”
大福晋补了见面礼,见三福晋热情,带了几分腼腆。
荣宪公主看着满屋都是三福晋的声音,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留心其他皇子福晋的反应。
四福晋、五福晋跟舒舒早见识三福晋的做派,跟三阿哥似的,属于越是人多,越欢实的。
七福晋、八福晋、十福晋则是不由自主地看着三福晋的肚子。
产育三次,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三福晋也是外人眼中的有福之人。
尤其是皇家,子嗣为重,谁不盼着有自己的孩子呢?
等到席面摆上,荣宪公主邀请九格格同席,其他人也都是双人席。
大福晋在东首位,跟四福晋同席,东次席是七福晋跟舒舒。
三福晋是西首位,跟五福晋同席,西次席是八福晋跟十福晋。
用的是公主从巴林带回来的厨子,准备的是蒙餐跟老满餐。
先上来的,就是一盘羊肉肠、羊血肠跟肚包肉。
三福晋早过了孕期反应,眼下却不知怎么回事儿,只觉得味道腥膻扑鼻,胃里翻滚,忙拿着帕子捂了嘴巴,干呕起来。
结果她这边刚呕了两声,其他席面也有了动静。
正是西次席。
“呕……”
“呕……”
大家都傻了眼。
不单十福晋干呕着,八福晋脸色也骇白,用帕子捂了嘴巴,呕着。
这样反应……
荣宪公主立时吩咐身边嬷嬷道:“快去传府医……”
她千里迢迢从巴林赶回来,还是冰雪没有消融的时候启程,也带了大夫随行。
嬷嬷应声,疾步出去了。
荣宪公主跟福晋们也都离席。
三福晋许是惊住了,转移了精神,止了呕吐,好奇地打量八福晋跟十福晋,道:“两位弟妹都有了?这还真是双喜临门……”
十福晋有些紧张,望向舒舒:“九嫂,我怕……”
舒舒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她的手腕,安抚道:“不怕,先看太医怎么说……”
她怀孕的时候,自己在自己身上诊看过,对比滑脉跟非滑脉的区别。
不过十福晋就算爬山钓鱼什么的瘦了一圈,也是从肥胖变成了丰腴,手腕上依旧是滑腻腻的都是肉,压根就摸不到脉。
舒舒无语,看了眼旁边的八福晋。
八福晋一只手摸着肚子,神色也很古怪。
四福晋跟她最熟,可是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
毕竟按照外头的说法,八福晋小月子没坐好,寒气入体,很难有孕。
眼下不确定,就没有办法道贺,省得白欢喜一场。
其他人面上也带了几分小心。
八福晋抬头,见了大家神情,脸色木然,对有些关切的四福晋道:“应该是许久不吃羊肉,一时熏到了。”
四福晋道:“天热,也要防着伤脾胃,还是看看大夫怎么说……”
这会儿功夫,府医跟嬷嬷过来了。
三福晋已经止了干呕,那就从八福晋这里诊脉。
诊了脉后,那府医见八福晋面色潮红,道:“贵人是不是喉咙有痰,想要咳又咳不出?”
八福晋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府医又道:“贵人是热伤风之症,用冰用多了,发汗发不出,就容易恶心,少用冰,让汗发出来,饮食清淡几日即可,不用下方子。”
八福晋点头。
气氛有些尴尬。
谁能想到这么赶巧呢?
还以为真有动静了,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十福晋坐在旁边,都有些忐忑。
她也晓得外头说八福晋生育艰难的话。
她低下头,只是人都有私心,就算八福晋在旁会尴尬,她也盼着自己有身孕。
等到府医换了人,开始给十福晋诊脉时,比方才的速度慢多了。
方才伸手在八福晋身上手腕上诊脉,就须臾功夫。
这回他在十福晋手腕上诊脉,得有半盏茶了。
舒舒看了眼中间的巾子。
本来就摸不着脉,还垫了的巾子,不困难才怪。
府医换了一次手,最后脸上有了笑模样,道:“恭喜贵人,是滑脉,瞧着脉像稳健,应该有两个半月了……”
*
下一更月9月6日中午12点左右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恭贺(求保底月票)
今天是五月初十,往前推两个半月,就是二月底。
二月初的时候,十阿哥夫妇去的红螺寺。
这效率,要说跟求子没有干系,都觉得亏心。
众人接二连三的道喜后,心里也都在算着这时间。
七福晋忍不住摸着腹部,生出渴盼来,他们前阵子也去红螺寺了。
要是两三个月后能得到好消息,她愿意拿出陪嫁银子给佛祖贴金身。
十福晋似有些不敢相信,拉着舒舒追问道:“九嫂,九嫂,我没听错吧?”
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昨儿晚上她还难受了一回,鼻子酸酸的,差点儿哭一场。
今儿小马驹就有消息了?!
舒舒道:“没错,孩子上身了,恭喜弟妹。”
十福晋咧嘴笑,道:“哈哈,这是真的,我有孩子了,我想告诉十爷……”
荣宪公主作为东道主,很是体恤,吩咐嬷嬷道:“去前头请十阿哥过来。”
十福晋看向大家。
三福晋正扶了腰,脸上笑吟吟的。
十福晋远嫁,很是不容易,这孩子来的正好。
要不然的话,到了四十三年选秀,就再也拦不住人了。
到时候要是包衣秀女还罢了,要是指个八旗秀女,生下长子来,就十福晋这没心眼儿的样子,得被人欺负死。
妯娌之间有些小比较、小妒忌,可是比较不到她跟十福晋身上,她对这个小妯娌还是很包容的。
四福晋则是摸着手腕上的十八子,对于神佛之事越发信了几分。
要是一回、两回的,还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可不算外头人,只皇家这里,从红螺寺求子后有动静的,就好几回了。
她今年才二十一岁,等到小阿哥大些,要不要再去一趟?
五福晋跟四福晋差不多,对于红螺寺越发觉得灵验了。
只有九格格,读的书多,想的也多,即便这么多“实证”摆着,还是觉得很缥缈,嘴里说过想去红螺寺,心中还是不信更多些。
张氏则是不晓得自己当信不当信。
她已经听说这两年皇家福晋流行去红螺寺求子,那她要不要也从众?
可是求子……
直郡王会允么?
弘昱阿哥会不高兴么?
半盏茶的功夫,十阿哥就疾行而来,身边还跟着九阿哥。
“二姐……”
十阿哥见好几个人站着,围着十福晋,不由担心地看了过去。
他关心则乱,九阿哥却是看到大家脸上都有笑模样,就放了心。
“爷,我要做额涅了,哈哈……”
十福晋见到十阿哥,眼睛里在没有旁人了,就忍不住报喜道。
十阿哥望向十福晋的腰身,实看不出什么来。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真的?多久了?”
舒舒道:“两个半月,年底就能多个小侄儿了。”
九阿哥往前算了下日子,不由得一阵后怕。
十阿哥两口子整日里爬西山的时候,孩子已经上身了。
要知道,那阵子,他们开始每日去西山,用半天的时间爬山,还有半天消磨在御马场骑马什么的。
幸好他当时想起这个,告诫了一回,十阿哥夫妇四月后才不再折腾了。
要不然的话,就是孩子流了也丝毫不知。
舒舒也想起这个,觉得这一定是个健壮的宝宝。
简直是娃坚强。
十阿哥已经醒过神来,想到三四月的行程,脸色有些白,看着旁边的府医道:“爷福晋是要安胎么?”
他还记得正月底的时候,三福晋动了胎气,卧床一个半月的情形。
没有亲眼见三福晋的病症,可听着都叫人害怕。
那府医忙道:“福晋就是有些孕吐,不用安胎,这几日饮食清淡些,喜酸就多吃酸,过了这阵就好了。”
十阿哥这才晓得,不是动了胎气,而是孕吐。
他虽没有见过,却是听九阿哥翻来覆去磨叽过的,对于女子孕期反应也晓得个大概。
荣宪公主晓得他们小两口住在宫外,身边也没有长辈,就道:“就算弟妹身体好,前三个月也要精心,你们别往城外折腾了,搬回皇子府,太医值府也方便,要是弟妹想娘家人,等满了三月,也可以去信给阿霸亥郡王福晋,请她看着时间,进京陪产。”
十阿哥认真听了,点头道:“嗯,我晓得了,谢谢二姐……”
眼见着十福晋确实没事儿,十阿哥跟九阿哥又回前头席面了。
前头诸阿哥都在等着消息。
眼见着十阿哥被叫走时匆匆忙忙的,瞧着像有事情发生。
尤其是九阿哥还追了上去,更让人觉得不大好。
咦?
结果两人回来,都是眉开眼笑的。
大阿哥见状,就晓得大家想多了,不是坏事儿。
他立时将杯中酒干了,提了酒壶,想给自己再倒一杯,结果倒出来两滴,就再也没有了。
他伸出胳膊,就去够同席四阿哥的酒壶。
四阿哥已经先一步,将酒壶移开,没有让大阿哥勾着的意思。
大阿哥看着四阿哥,笑道:“四弟,怎么也开始小气起来?”
四阿哥不避不闪,看着大阿哥,道:“大哥,爱酒也需适量,五两的酒壶,您喝了整两壶了……”
自己这里才喝了不到半壶,大阿哥已经叫人加过一轮。
大阿哥笑道:“这酒寻常,喝着跟喝水似的,我就是想着你也不爱这个,别糟蹋了,给你打扫打扫。”
四阿哥不改主意。
这是配羊肉吃的烧酒,怎么就跟喝水似的?
要是米酒跟黄酒,他也不会拦着。
烧酒伤身。
兄弟两个正为了酒掰扯。
五阿哥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九弟、十弟,二姐叫你们做什么?”
九阿哥笑道:“好消息,老十要当阿玛了,年底就能多个侄儿。”
连带着大阿哥与四阿哥也顾不上酒了。
大阿哥笑道:“恭喜十弟,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咱们一会儿可得好好喝几杯!”
说着,他也不惦记四阿哥的半壶酒了,拿了酒壶,递给身边太监,道:“再加一壶……”
三阿哥看着十阿哥道:“十弟这岁数当阿玛正好,太小了觉得孩子烦,太晚了也着急上火。”
十阿哥本不喜欢三阿哥行事,可谁叫这几日三阿哥怼过八阿哥,还不搭理海善,瞧着顺眼不少。
他就道:“谢谢大哥,谢谢三哥……”
到了四阿哥这里,想起前日直郡王府喜宴全程,十阿哥对恭亲王府几位阿哥都是视若未见。
瞧这样子,他心里比九阿哥这个正主儿还更气些。
听说他还专门提了鞭子去宗人府堵海善。
四阿哥就道:“既是要当阿玛了,往后行事也当稳重。”
十阿哥不耐烦说教,可是也晓得四阿哥就这个德行,越是亲近人跟前,才越爱絮叨。
几家都在北官房住着,几年下来,四阿哥对他跟九阿哥是有几分手足情分。
十阿哥也领情,点头道:“嗯,我晓得了,谢谢四哥。”
五阿哥早等着。
眼见着四阿哥不再说了,他立时笑道:“挺好的,挺好的,红螺寺好,观音竹也好。”
他在小汤山买了地后,将剩下的观音竹都挪到小汤山去了,在那边分了不少盆出来。
跟外头的“李鬼”观音竹相比,他手上那些就是正宗的。
至于红螺寺里那些,住持怕竹林秃了,已经请旨了。
剩下的竹子,得了皇上亲笔提字,成了御竹林。
谁再想着讨要偷窃竹子,就是大不敬了。
五阿哥觉得,十福晋怀孕的消息出去,市面上的观音竹价格又能翻一倍了。
他既是为十阿哥欢喜,也为自己的观音竹欢喜。
他不缺银子,可是不是皇祖母贴补的,就是分家银子与弟弟给赚的那一笔。
他也想要往翊坤宫多孝敬些,省得娘娘手紧。
可是每次孝敬,不是被退回来,就是被提醒着往宁寿宫也孝敬一份。
拿着皇祖母给的贴补,孝敬皇祖母奇奇怪怪的。
拿着分家银子,皇祖母又是早念叨过,让他平日里不要动分家银子,省得坐吃山空。
至于九阿哥给的出息银子,是九阿哥贴补他这个哥哥,他借花献佛,好像也不好。
观音竹这里,却是一笔意外之财。
他拿那个孝敬宁寿宫跟翊坤宫,两位长辈也会乐呵呵接受的。
十阿哥晓得五贝勒府是观音竹大户,笑着点头道:“确实好,寺好,竹子也好。”
到了七阿哥这里,素来不是爱多话之人,对着十阿哥提了杯子,道:“恭喜!”
十阿哥也提了杯子,遥遥对了一下,道:“谢谢七哥!”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该八阿哥说话了。
八阿哥仿佛又回到前日窘境,强绷着才没有失色。
没有人跟他说话,可是大家的眼睛似乎都是看着他。
没有儿子……
外头那些难听话,他也晓得大概。
没种的男人……
今天他跟十阿哥同席,兄弟两个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话。
八阿哥晓得,等到十福晋有身孕的消息传来,就会有人再次扯出八贝勒府至今没有婴啼。
他心里发沉,听到自己哑着嗓子道:“恭喜十弟。”
十阿哥没有立时应声,好一会儿才道:“谢八哥……”
十二阿哥跟十阿哥比较熟悉了,少了几分拘谨,道:“恭喜十哥,也恭喜十嫂。”
十阿哥眼中冰雪消融,对十二阿哥道:“谢十二弟……”
十三阿哥笑道:“今年是三哥家、十哥家的好消息,明年就是大哥、十二哥跟我家的好消息了……”
福晋进门,小阿哥还会晚么?
十阿哥点头道:“那就祝十三弟心想事成。”
三阿哥在旁打趣道:“小瞧人啊,只以为你们大婚的几个使劲,其他哥哥不使劲似的?什么长命锁啊、金项圈,都跟你九哥、九嫂学,直接预备一箱子,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文王百子,汗阿玛儿子是追不上这个数了,孙子指定超这个数去了……”
大阿哥又得了一壶酒,心情正好,听了三阿哥这句话,立时道:“你们比你们的,我不跟你们比这个……”
又不是后宅女眷,还有比着生孩子的?
这老三行事,有点儿娘们唧唧的。
三阿哥挑眉道:“大哥您三十了,也当修身养性了,就看我们后头这些弟弟的好了!”
大阿哥白了他一眼。
好像小自己多少岁似的……
他们这里都是自己人,除了十个皇子阿哥之外,就是补熙这个五额驸。
只是在女眷那里,九格格这个小姑奶奶坐在嫂子们的上首;到了前头这里,补熙却只能敬陪末座……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挣扎、迟疑(求保底月票)
补熙也举了酒盅,敬了十阿哥一杯。
十阿哥都喝了。
跟九阿哥不同,他还是有些酒量的,只是平日里喝得不多。
今天大喜。
他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等到宴席散了,十阿哥就从谏如流,没有再往海淀去,而是打算回皇子府了。
“九哥,您是搬回来,还是等到下旬?”
十阿哥不放心九阿哥这里,出了公主别院,就问九阿哥。
九阿哥想了想,道:“下旬搬吧,才过去没多久,再住些日子。”
过几日夏至,圣驾回京祭方泽坛,要在宫里住好几天,正好可以让舒舒带孩子们进园子给娘娘请安。
虽说挨着住着,可是娘娘这个亲祖母,还是去年夏天见过孩子们一回。
十阿哥道:“那九哥还进城么?”
九阿哥点头道:“来,闲着也没意思,你也该点卯了,好好当差攒功劳吧。”
十阿哥点头,这才扶了十福晋上马车,回皇子府去了。
各家也都散尽。
舒舒跟九阿哥也出城去了。
马车上,九阿哥有些担心了,道:“难得见老十这么高兴,万一老十福晋生的不是阿哥,是个格格怎么办?”
舒舒道:“嫡长女也是宝贝,只要开怀了,就不怕,身体调理好了,往后不用担心孩子。”
九阿哥点头,道:“也是,阿霸亥郡王福晋生了三个儿子,希望老十福晋青出于蓝。”
舒舒听了,不置可否。
真要这样算,难道自己也“青出于蓝”,生上七、八个?
太可怕了。
端顺太妃跟淑惠太妃现在随太后住北花园。
舒舒回到海淀后,就叫九阿哥先回阿哥所,自己先往北花园报喜。
十阿哥夫妇回京,总也要交代一声。
大家先头都是以侍奉亲长的名义随居阿哥所。
荣宪公主今日请客,太后也晓得,还叫白嬷嬷赏了东西过去。
听说舒舒来了,她忙叫进。
舒舒请了安,而后笑吟吟道:“孙媳妇做报喜鸟来了,给皇祖母报喜,也给太妃报喜,十弟妹有喜,两个半月了,今儿诊出来的,二姐怕马车颠簸,不让他们回海淀,让他们回皇子府了。”
太后听了,立时笑了,忙吩咐白嬷嬷道:“快去给太妃报喜,正盼着呢。”
早年蒙古贵女,遍及京城各王府,现下这一代,就只有十福晋一人。
十福晋有了好消息,往后立身就稳了。
太后慈爱,自然也替十福晋欢喜,不过也晓得的最关心十福晋的还是端顺太妃。
白嬷嬷应了一声,下去传话去了。
太后叫舒舒跟前坐了,脸上亮晶晶道:“真是年年都有好消息,这是红螺寺保佑皇家子嗣繁茂,怪不得是皇家寺庙,没白去。”
舒舒点头道:“是啊,哪个嫂子过去都没落空,说不灵验都亏心。”
后世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还有几分道理的。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了,可以稳定情绪,安定人心。
用科学的解释,就是精神松弛了,身体打开了,排异反应没有了。
太后也觉得灵,打定主意,催九格格早点儿过去了。
说话的功夫,端顺太妃来了的,面上喜忧参半,道:“好孩子,真是布音有了好消息?前两个月她可没少折腾,大夫怎么说?”
舒舒请了安,扶了端顺太妃坐下,才道:“在公主别院诊出来的,今天上了羊肠,那个有些膻,布音就干呕了,公主叫了府医,诊出两个半月的喜脉,说是脉像强健,也没有给开方子,您就放心吧……”
“阿弥陀佛……”
端顺太妃双手合十,念了一声,而后面带感激地看着太后道:“都是娘娘慈爱,留他们在这边住,他们这是沾了娘娘的福祉……”
太后笑眯眯道:“还是小两口关系好,热热乎乎的,孩子来的就快。”
舒舒参加宴席,奔波了大半天,报完喜,就告辞出来,先回北五所了。
等到梳洗完毕,换了家常衣裳,她才往后院去看伯夫人与几个孩子。
夏日天长,小孩子下午觉多,还没醒。
舒舒蹑手蹑脚地看了一圈,就到了伯夫人房里,说了十阿哥夫妇搬回城里之事,也说了九阿哥的打算。
圣驾五月十四回宫,五月十七回来。
中间有三天半不在畅春园。
她打算带三个孩子去给宜妃请次安。
不过因有太后在,是长辈,就要先去一趟北花园。
伯夫人点头道:“都行,月底才搬过来,才住了不到一个月,现在搬回去也折腾。”
到了五月底,就是雨季,三天两头的下雨,没事儿阴天什么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干热。
能晚回去半月,还是晚回去半月更好。
陪着伯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舒舒就回正房了。
九阿哥已经躺下了。
今日十阿哥有喜,他这个哥哥也高兴,也喝了好几盅烧酒,现在后劲上来了。
见舒舒回来,他就赖赖唧唧的上前,拉了舒舒的手,非要舒舒躺下陪他说话。
“爷心里头,老十跟你一样重要,大前年的时候也真以为咱们儿女缘浅,想着过继老十的儿子,跟自己家的一样,老十当时答应,是真心的;爷后头想着老十没有阿哥,分他一个儿子也是真心的……”
“人心易变,这词儿说的真不错,这两年老十两口子没动静,看着丰生眼睛冒光时,爷心里就犹豫了……”
“老十是爷的兄弟,为了爷他不说舍命,也能舍半条命,爷这里也是,可是爷舍不得舍你的半条命……”
“父母并列,父还在前,可论起这生儿育女的辛苦,九成九都是你的,爷都看在眼中,怎么舍得让你忍受骨肉离别之苦……”
“爷开始挣扎了,迟疑了……”
“老天待爷不薄,没让爷真的两难去……”
说到最后,他红了眼圈。
舒舒听着,道:“老天待我也不薄,让爷能这样设身处地体恤我。”
九阿哥用另一只胳膊盖住眼睛,闷声道:“爷真欢喜,除了大婚跟丰生他们落地,就数今儿最高兴……”
舒舒道:“爷倒是会藏心事了,早日跟我说就是了,哪里就为难了?十爷待爷的情分都在我眼里看着,真要有那一日,十爷子嗣不顺,要选嗣子,我也不会拦着爷送儿子,说句有私心的话,十爷现在就是郡王待遇,以后等到新皇加恩兄弟,亲王也不意外,两家挨着住着,跟一家有什么区别?”
九阿哥撂下胳膊,看着舒舒道:“哼,扯谎!爷看出来了,你这额涅当的霸道呢,奶嬷嬷都清退一半了,保母都是轮班的,不许哪个一支独大,能舍得将儿子分给旁人?”
舒舒道:“可十弟不是旁人啊,是爷最好的弟弟,对爷掏心掏肺的,我只念他对爷的好。”
九阿哥看着舒舒,好一会儿,道:“往后爷不酸了,在你心里,还是爷最重要,只是往后送孩子的话,还是别提了,看七哥就晓得,荣华富贵,也比不得亲生爹娘,小孩子更依恋自己的亲父母,晓得自己被送走了,得多难受……”
舒舒点头道:“都听爷的……”
*
十皇子府,正房。
十福晋看着自己的肚子,跟十阿哥道:“爷,我想吃金糕。”
那个是酸口的,夏天冰镇过,酸酸甜甜的。
十阿哥摇头道:“现在不能吃,有几样禁忌九嫂专门吩咐了,就有山楂这个,孕妇不能吃。”
十福晋马上听劝道:“那酸萝卜行么?”
十阿哥点头,吩咐旁边的丫头去膳房取。
十福晋立时美滋滋的,道:“我能吃半碗!”
十阿哥却没有纵容她,两人回府不到一个时辰,十福晋已经点了好几样吃食。
等到酸萝卜到了,十阿哥就道:“吃三片就行了,要不然胃口吃大了不好,想想七嫂……”
十月怀胎,日子还长久着。
十阿哥心里将不好的状况都想到了,想着要从开始就避免。
十福晋老实点头道:“那还是一片吧,尝尝味儿就行。”
十阿哥道:“下月初爷就给岳母写信,让她老人家送些腌山杏过来。”
十福晋听着,立时口舌生津,忙道:“好,好,正想吃那个。”
小夫妻相视而笑,十福晋搂着十阿哥的腰,将脑袋贴在他胸口,小声道:“爷,我更想吃你……”
十阿哥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先忍一忍,明天爷问问太医……”
皇子福晋有了身孕,就可以报到太医院,安排一个妇科太医过来在皇子府夜值,以防传召。
十福晋点头,带了依恋道:“反正我舍不得将爷给旁人……”
他们府上,不只有嫡福晋一人,还有一位郭络罗格格……
*
跟十皇子府的夫妻缠绵相比,八贝勒府这里,夫妻两个,压根没在一处。
八阿哥在前头书房,小太监也打发出去,就一个人待着。
他有些急了。
要是他有难言之疾,那是扯淡。
可是子嗣缘分真的很浅。
他后院嫡福晋、侧福晋、两个格格、四个侍妾,加起来八个女眷,只比毓庆宫的女眷少,比其他皇子府的女眷都多。
结果,全无动静。
他很沮丧,脑子里想起一件事,阿灵阿祖母穆库什公主的往事……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长记性(求保底月票)
穆库什公主有个女儿,是跟第一任丈夫乌拉部国主之女,嫁给太祖皇帝之孙、褚英之子尼堪为嫡福晋。
夫妻成亲十多年,没有生育。
穆库什公主为了保住女儿嫡福晋的地位,让女儿假怀孕,想用奴婢之子冒充自己的儿子。
事情败落,公主之女被处死,公主也被剥夺了封号。
若是九阿哥在旁,也会对这段感兴趣的。
因为那位乌拉国主,有好几个女儿,除了这个女儿之外,还有四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太祖之孙杜都、硕托、萨哈廉跟阿敏之子爱都礼。
爱都礼就是福松的曾祖父,舒舒的曾外祖父。
乌拉部虽灭国,可是因太祖大妃出身乌拉部的缘故,成为皇家的世姻人家之一。
八阿哥是个聪明人,当然晓得混淆皇家血脉是取死之道。
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此事。
皇家血脉不容混淆,皇孙生产也要宗人府跟内务府的人在,相应接生人手,都要记录在册。
造假是不可能造假的。
可要是有了孕信,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生下来呢?
人人都晓得八福晋性子不好……
八阿哥觉得自己的心乱了,开始越来越不能容忍外头关于子嗣的传言……
*
四贝勒府,正房。
四阿哥也有些醉了。
五两装的酒壶,喝了个干净,回到家里喝了醒酒汤,可还是觉得脑壳疼。
四福晋见状,就坐在炕边,给四阿哥揉太阳穴。
四阿哥感觉很惬意,就任由四福晋揉了。
四福晋想了想,道:“爷,小阿哥三岁了,等到他读书,咱们再去一趟红螺寺吧?”
她想起了年初三福晋的手忙脚乱,即便想去红螺寺的,可是也忍下了。
怕现在怀孕,照看不好次子,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四福晋不由笑了。
什么时候,怀孕生子变得这么简单了?
好像去红螺寺一回,就能有动静似的。
四阿哥睁开眼睛,看着四福晋道:“想要格格了?”
两个嫡子了,不缺儿子,离儿女双全还差个女儿。
可是,真要生下嫡女的话,那二格格的身份就尴尬了。
如今二格格是长女,虽是格格所出,可是因只有一个女儿,就有四福晋教养,四阿哥也极疼这个女儿。
四福晋道:“格格、阿哥都行,就是想着外头都说三嫂跟九弟妹是福气人,羡慕了。”
舒舒半月之内做了两次迎亲太太,外头就有好事儿的,将皇家福晋们都提了提。
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丧父,七福晋、八福晋、十福晋无子,五福晋只有一个儿子,能被称为“全福人”的,只有舒舒一个。
四阿哥道:“这有什么好比的?女子出嫁,娘家翻篇了,要看丈夫儿子,爷在这里,不比三哥跟九弟稳妥?”
四福晋:“……”
四阿哥本就是话痨,今日带了几分醉意,更是来了说话的兴致:“外头说三哥文武双全,可都在上书房,一样的师傅,除了五阿哥不学习,其他人谁比谁功课好多少?就是小时候会卖乖,长大了读死书罢了,至于臂力不足,那算什么短处?如今又不是开国时候,八旗将佐都闲着,也轮不到皇子去打仗……”
“又说八弟人缘好?他那是人缘好么,堂堂皇子阿哥,没有刚性,客气过了,失了尊重;爷的人缘哪里差了?”
“兄弟之间,大哥跟爷关系不错,三哥跟爷班对班大,五弟、七弟、八弟这都是打小在景仁宫长大的弟弟,九弟跟十弟那里,这几年挨着住着,情分也上来了,十二阿哥跟十三阿哥也都是听话的弟弟……”
“真正说起人缘来,爷这人缘不比八弟好……”
四福晋在旁,不由莞尔。
她方才随口提三福晋跟舒舒,就是幌子。
实际上还是隐秘的小私心。
李格格陪四阿哥最早,生了两子一女。
如今自己即便有两个嫡子,可是外头说起四贝勒府来,也都晓得有个得宠的李格格。
要是四福晋的子嗣比李格格多了,或者说齐平,外头就是另一个说法。
结果,她的幌子,倒是引出四阿哥“酒后吐真言”。
他心里,对兄弟们被夸奖也多有不忿。
两人年岁不大,却做了十来年夫妻。
四福晋也晓得四阿哥的秉性,心里极要强的,只是性子隐忍不显。
倒是难得,还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明早酒醒的时候,估计又要闹别扭,躲前头不往后院来了……
*
被四阿哥念叨了一回的三阿哥,此刻还在公主别院。
明日公主启程,姐弟再见还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在今日宴席散后,三阿哥就没有离开,而是留下跟公主说话。
他最关心的事,还是生母荣嫔封宫。
“之前瞧着汗阿玛赏端阳礼,娘娘也有份,且是跟惠妃母她们同例,是六份赏赐,还以为会解禁,结果半个月了,也没有动静……”
三阿哥素来孝顺,这一年来隐忍不发,也是因为听进去了九阿哥的劝,晓得自己是生母的依靠。
要是他非要凑到御前求情,触怒了皇父,得了厌弃,那母子两个才是再也没有起来的希望。
眼下,姐姐回来,他也多了主心骨,眼见着钟粹宫的待遇也好起来,不免盼着更多好转。
荣宪公主看着三阿哥,道:“别再想了,等过个三、五年再说……”
这次回来,她也察觉到皇父的变化。
越发威严,也越发念旧。
荣宪公主从最初的忐忑,也放下心来。
娘娘即便犯下大错,可是有四十年的情分在,还有自己跟三阿哥在,过个三、五年气消了,说不得就解禁。
非要在眼下求情,那就是不孝,只顾着生母,不顾念慈父,适得其反。
眼见着三阿哥抓不住重点,都没有往毓庆宫那边想,荣宪公主也是无奈。
她就道:“听说太子正月的时候,在御前跟你有争执,如今你也不往毓庆宫去了……那……想过以后么?”
那是储君,未来的八旗共主,有了嫌隙就要想想以后了。
就算封爵,也不稳当,宗室里一茬茬的革爵的黄带子。
三阿哥眼神有些飘,道:“太子那人不交心,还是大哥更重兄弟情分些,太子眼中,我们这些皇子都是奴才,没有证据就将人想坏了,我想着往后还是跟大哥这里亲近些……”
荣宪公主听了,嘴巴里发苦。
大阿哥那里是什么好选择?
那是从一个坑,到另一个坑。
她想了想,道:“这次回来,看到下一茬小阿哥们也都长大了,往后你要是想跟兄弟亲近,可以跟下头的弟弟们多亲近,大哥那里,跟太子都斗了太多年,就算一时偃旗息鼓,日后也难以并立……”
后头的阿哥,不是皇父教养大的,比前头的略逊一筹。
也没有赶上平准之战,少了军功,以后爵位跟资历都会差前头的皇子一头。
如此,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三阿哥听了,立时点头道:“二姐说的对,我现在就跟九阿哥关系不错,真要说起来,我们两家本当也多亲近……”
那两口子虽爱方人,可是也旺人。
还有就是九阿哥的经济之能,是皇父都亲口赞了的。
九阿哥十七岁的时候,捣鼓出上百万两银子的买卖,往后指定还有第二回、第三回。
自己糊涂了一回,再不长记性,那不是大傻子么?
*
下一更9月7日12点左右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混着养(打滚求月票)
荣宪公主是看出毓庆宫危机。
太子若是储位不稳,接下来还要乱着。
不仅大阿哥那边不安生,下头怕是也不安生。
自己这傻弟弟……
荣宪公主有自知之明。
这弟弟在功课上不算笨,可是短处也太明显。
格局不大,吝啬,目光不长久。
如此,还是不要轻易掺和夺嫡之事。
四妃之子,大阿哥也好、四阿哥也好、五阿哥也好,都远着些,别沾边。
可是也不能太势单力薄,被人当成炮灰。
九阿哥这里,没有入朝,还是宜妃幼子,双重保险。
唯一危险的就是他跟十阿哥交好,可是十阿哥娶了蒙古福晋,失了继承权,也算是安稳的。
荣宪公主就道:“虽说是兄弟,可是到底差着年岁,也不是一波长大的,往来就要多走心,我瞧着出来了,九阿哥嘴巴厉害,行事却厚道,好好交往,不会吃亏。”
三阿哥点头道:“二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跟九阿哥往来,不用防人,心里踏实……”
嘱咐了胞弟,少不得也要嘱咐小叔子。
跟京城人相比,蒙古人太直,也容易被糊弄。
眼下荣宪公主虽留了一个嬷嬷在三台吉宅,可是尊卑有别。
要是钮祜禄氏将三台吉哄了,嬷嬷这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荣宪公主就跟三台吉道:“是我疏忽,弟妹年幼,你们在京城还没有长辈帮衬,这过日子又不是过家家,人情走礼都得想齐全了,你代表的不单是自己,还是巴林的体面,先让嬷嬷留下帮你们一阵子,等我回了巴林,给婆母禀了,再让婆母安排人手过来。”
三台吉素来听话,就道:“又要麻烦嫂子了,金珠也说了这个,说可以从舅舅家选人手。”
荣宪公主摇头道:“虽是骨肉至亲,可是不妥当,咱们不好占这个便宜,巴林又不是没人,婆母晓得了,会不高兴的。”
巴林太福晋是遏必隆长女,孝昭皇后、温僖贵妃、阿灵阿等人的异母姐姐。
她没有同胞兄弟,娘家这边的弟妹都是她出嫁之后生的,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情分,可是最恶阿灵阿。
就是因为阿灵阿的手段,让她不喜。
连带着对这个小儿媳妇人选,太福晋也不满意,才会将成亲事宜都托付给荣宪公主。
三台吉也晓得些生母不喜公府,讪讪道:“我忘了这个,是不好这样,那就劳烦嫂子了。”
荣宪公主道:“百善孝为首,婆母有了春秋,不耐旅途劳乏,回头你们小两口,也要找时间回巴林一趟,认认亲……”
三台吉点头应了。
荣宪公主想了想,道:“要是真遇到什么难处,需要紧急处理的,可以去三贝勒府。”
三台吉再次应了。
等到三台吉回家,钮祜禄氏脸色就不好看。
她晓得荣宪公主明日离京,也晓得公主今日请客,早等着了。
虽说她不喜荣宪公主的跋扈,可是这些日子,也听说了荣宪公主的体面。
皇长女,连封宫的荣嫔都母以女贵,得了恩荣。
她晓得女子的尊贵,出嫁之前看阿玛,出嫁之后看丈夫。
蒙古那么多部落,台吉数百。
三台吉在京城,只凭着大长公主的孙子身份,旁人也不会看得太重。
毕竟大长公主已经薨了。
可是荣宪公主的小叔子,也是皇家的姻亲。
她是荣宪公主的妯娌,那是不是旁人也当客气几分?
结果,没有来帖子。
看到三台吉回来,钮祜禄氏就红了眼圈,道:“公主什么意思?做什么没有给咱们派帖子,既是设家宴,台吉与我不是公主的家人不成?”
三台吉憨厚道:“可那是皇家家宴啊,当然不好请外人。”
要是他是个没有成丁的小叔子,公主带着也就带着了,可是他已经成丁了,还成了亲。
他们三兄弟已经分家了。
他是亲戚。
三台吉很明白自己的位置。
钮祜禄氏:“可是公主出嫁了,婆家怎么就不是家里人了?五公主就收了帖子,听说五额驸也去了,那也是外姓啊?”
三台吉摇头道:“额驸是公主之夫,也是皇家人,归宗人府管的,没请错人,你别替公主担心了,公主行事素来周全,要是二哥在,二哥肯定也在的。”
钮祜禄氏压下烦躁道:“可就不能抽出两天来,可见在公主眼中,娘家人是家人,婆家人就不用理会了。”
三台吉道:“别恼了,公主不是传我过去了么,还嘱咐我来着,咱们成亲,让公主受累了,你想要跟公主道谢,明天也行,反正要去送行……”
钮祜禄氏:“……”
这人是真笨,还是假装笨?
都说已故大长公主性子聪明豁达,是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女儿。
还有自己那位大姑母,族人说起来,也都说是伶俐人。
怎么儿子这样愚钝?
次日,荣宪公主返回巴林。
京城各皇子府与近支王府的都有人过来相送,还有三台吉夫妇。
钮祜禄氏到了荣宪公主跟前,看着公主洞察一切的眼睛,就带了心虚,乖乖巧巧的,只做老实腼腆的新妇。
荣宪公主见状,也就放过她,跟其他人说话去了。
看着前头的诸位皇子福晋,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钮祜禄氏有些奇怪,可是也不知道该问谁。
九格格是她的表姐,四福晋与十福晋是她的表嫂,可是她跟那几位都没有什么走动。
眼下那几位都跟荣宪公主说话,钮祜禄氏也不想上前。
舒舒与九阿哥确实没有来。
因为荣宪公主要走海淀,去辞别康熙跟皇太后。
舒舒跟九阿哥就决定在海淀送行。
到了辰初,荣宪公主一行出了京城。
舒舒跟九阿哥这里,就让崔百岁盯着北花园的消息。
荣宪公主到了海淀,先进畅春园,次到了北花园。
等从北花园出来时,舒舒跟九阿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荣宪公主见着小夫妻两个,不由一笑,道:“就差没见着你们小两口,想着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九阿哥道:“送来送去的,怪叫人心里难受的,反正二姐夫也不是巴林郡王,不用留守巴林部,二姐您没事儿就多递请安折子,后年汗阿玛五十整寿,作为女儿,也不该缺席,正好可以带了二姐夫跟外甥、外甥女回来贺寿!”
荣宪公主道:“还要看汗阿玛恩典。”
因荣嫔的缘故,荣宪公主也有这个打算。
她现在庆幸的就是她嫁的是巴林部,距离京城一千二百里,在蒙古各部中,距离京城不算是最远的。
只要不怕辛苦,两三年回来一趟,还是能做到的。
九阿哥想到了热河行宫,道:“今年开始修热河行宫,等到修好了,二姐下次再还朝可以去热河,省了不少距离,快马两三日就到巴林了。”
荣宪公主听了,带了欢喜道:“那样就好了,往后各部觐见汗阿玛也方便。”
那个时候,公主与宗女随着各部王公朝见也方便,不像回京这样显眼。
她看着九阿哥跟舒舒道:“要是你们小两口随扈,到时候也可以去巴林做客。”
九阿哥点头道:“那是自然,到时候二姐多留几块好石头给我们。”
舒舒也道:“听说巴林很美,除了草原,还有湖泊跟沙漠,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跟九爷去看看。”
公主的车队,还在畅春园前的御道上候着。
舒舒跟九阿哥陪着公主说了几句话,看着公主上了马车,目送着公主离去。
公主没有对九阿哥说什么感谢的话。
有些事,不必挂在嘴上。
这几年内务府行事,她回来两次,也都看在眼中。
只要九阿哥挂内务府总管一日,她就不用担心钟粹宫的供应会不会被怠慢。
等到马车走的远了,舒舒与九阿哥才回了阿哥所。
九阿哥道:“热河不单离巴林近,离喀喇沁部跟科尔沁部也近,到时候皇祖母去热河,就算不回科尔沁,也能见到她那些亲戚了。”
舒舒听着,也带了向往。
热河行宫,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避暑山庄。
要是以后每年夏天能去那里过夏天,就太惬意了。
这边的小辈女眷就只剩下舒舒一个。
太后很是记挂,有了好吃的瓜果就都打发白嬷嬷过来一趟。
舒舒也预备了两样新吃食,过去了一趟,提了想要带孩子们过来北花园请安之事。
太后听了,立时摇头道:“大热天的,折腾孩子做什么,我抬脚就过去了。”
想想胖乎乎的尼固珠、乖巧的丰生、可人疼的阿克丹,太后也心热。
越是年岁大了,越是懒得应付人,对着小宝贝们却多了耐心。
舒舒道:“眼见着走路都要稳当,也当出来晒晒太阳,主要是想着过来给皇祖母请一次安,再进园子让娘娘瞧瞧,只去年夏天见过一次,再没见过呢。”
等回了京,更不方便见了。
太后就不再拦着,只道:“那就早些过来,也叫人举伞遮着,别晃着孩子眼睛。”
舒舒点头道:“嗯,都听皇祖母的。”
太后想了下十福晋的产期,道:“可惜了,跟丰生他们差了两岁,不算挨着了,要是跟老九跟老十似的,小哥俩挨着就好了。”
舒舒道:“不着急,这回没挨着,还有下一回,就我们爷跟十爷那黏糊劲儿,又挨着住着,两家孩子肯定也混着养……”
*
月票掉到20了,焦躁,满地打滚求月票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好日子(求保底月票)
过了几日,就到了五月十四,圣驾回宫斋戒去了。
舒舒跟太后这里,早约好了今日带孩子来北花园。
用了早饭,九阿哥就带了人,将舒舒母子四人送到北花园,才离开回城去了。
太后这里,早叫人准备好各色小儿玩具,不倒翁、布老虎、小碟子、小碗什么的,还有各种生肖小摆件。
晓得小孩子爱颜色,还有端午节剩下的五彩丝绦跟五色小葫芦。
剩下就是檀香手串、玛瑙手串、蜜蜡朝珠等东西,也是五颜六色的。
还有各色荷包,红色、蓝色、粉红色、绿色等。
摆了半炕。
丰生几个坐下,听着舒舒的吩咐叫人了,眼见就不够使了。
不过丰生只是看,阿克丹跟尼固珠都动手捡。
在动手捡东西之前,两人还都望向太后。
都是小机灵鬼儿,晓得太后是主人。
太后看着这两张小脸,笑得合不拢嘴,点头道:“拿着玩吧,都是给你们预备的。”
“咯咯……”
尼固珠的笑声豪爽而清脆,在炕上扒拉了一会儿,拿了那条老蜜蜡朝珠,就奔太后去了:“祖祖……祖祖……”
太后瞧着稀罕,看出她的意思,慈爱道:“这是给祖祖的?”
“嗯,嗯……”
尼固珠点头,小胖手指着太后的衣裳。
原来今天太后穿着一件琥珀色的衣裳,跟这个老蜜蜡的颜色相近,尼固珠才选了这个。
太后接过来的,在手腕上缠了两圈,道:“好,谢谢尼固珠。”
尼固珠咧着嘴巴,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
她又在檀香手串跟玛瑙手串中比了比,放下了玛瑙手串,看着舒舒,指着门口。
舒舒看出她的意思,倒是会借花献佛了,意思是给伯夫人挑的。
她就道:“先谢谢祖祖,不许再挑了……”
尼固珠欢喜点头,冲着太后道:“谢谢祖祖!”
舒舒看了,一时心塞。
好家伙,还有老母亲、老父亲呢,这是没想起来。
太后见了,并不掺和舒舒教孩子,只跟舒舒道:“可不许酸,小孩子就是这样,谁带了跟谁亲。”
就像五阿哥跟九格格一样,她从小抚养的,对她也孝顺。
舒舒道:“不酸,安心还来不及呢,真要都粘孙媳妇,孙媳妇要哭了,单独哄一个还好,凑到一起,脑仁疼。”
太后笑呵呵道:“年轻人没有耐心,到我们这个年岁,还盼着孩子闹呢,省得日子冷清。”
舒舒道:“过几年五哥家的侄儿入宫,您想要安静也不能了。”
太后听得合不拢嘴,道:“还有三年呢,到时候跟丰生他们同一年上学,以后也是小伙伴儿。”
舒舒点头道:“是啊,那是最亲的弟弟,虽差了半岁,可是一起上学,往后也是班对班的长大。”
太后道:“哎呀,说快也快,往后皇孙会越来越多了……”
祖孙两个说了会儿话,端顺太妃跟淑惠太妃也来了。
这三个大宝贝,除了阿克丹挑人之外,丰生不挑人,谁抱都冲谁笑,好脾气模样;尼固珠这里,更是自来熟的很。
眼见着两位太妃轮流抱丰生,她就小胖身子凑过去,也要人抱。
两位太妃看着也合不拢嘴。
还有尼固珠这细眉细眼、大胖脸的模样,她们看着也亲近。
端顺太妃跟舒舒道:“这像蒙古的小格格……”
淑惠太妃也道:“是啊,性子也像,是个淘丫头。”
舒舒道:“借两位娘娘吉言,孙媳妇也盼着尼固珠像蒙古格格那样结实健康地长大……”
到了中午,太后专门吩咐膳房,给几位小曾孙预备了蒸鸡蛋羹跟蒸樱桃。
等到吃完,三个宝贝就到了午睡时间。
等到三个都在炕上躺好了。
太后就带了舒舒还到东次间说话。
“听说要在围场旁边修行宫了,那离科尔沁还有多远?”
舒舒估算了一下距离,道:“距离科尔沁还有一千零几十里……”
科尔沁部到京城是一千五百里,差不过少了三分之一。
太后道:“那应该比不上科尔沁凉快吧?”
舒舒道:“好像更凉快些,它在山涧中,四下里都是山,许是因这个的缘故,夏天不热。”
太后笑眯眯道:“那盼着去了。”
既是木兰围场附近的行宫,也是给蒙古各部王公朝见之所。
太后想着前几日回巴林的荣宪公主,也有些想念科尔沁的亲人了……
*
内务府,本堂衙门。
九阿哥从外头进来。
他亲自跑了一趟钦天监,看的就是八九月的吉日。
圣驾五月底就要巡蒙古,六七月不在京,十二阿哥的亲事,可以在八月九月里进行。
至于十月,还有太后圣寿节。
年底那两月,还有十三阿哥的婚期。
现在越发热了,他回来之后就“咕嘟咕嘟”喝了一盏茶,而后将帖子撂在十二阿哥的书案上,道:“你自己选个日子……”
十二阿哥看着那帖子,没拿呢,就觉得烫手。
九阿哥见他反应,不由“哈哈”笑道:“你怎么还跟黄花小伙儿似的,不是都有格格了么?”
十二阿哥看着九阿哥,不想说话。
九阿哥就道:“是中秋节后到九月底的日子,总共有六个,你选两个吧,然后递到老师那边,让他们二选一。”
他也是有福晋的人,晓得这请期要避开女子月信周全。
十二阿哥这才捡起来看了,有些迟疑,道:“九哥,圣驾之前北巡,不是九月、十月才回么?”
他心里对于大婚的日子并不挑剔,对于圣驾在不在京,也不大看重,可是想起还有一个“初见礼”,既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圣驾在京的时候更方便些。
九阿哥道:“今年出发早,中秋前后就回了。”
他是内务府总管,自晓得圣驾巡塞外的大概行程。
一应供给都是内务府跟兵部拨银子。
要是圣驾单独出行,许是会多溜达一个月,五月底出发,九月初回来,可是带了太子,随行八旗护军也多了多一番,车马嚼用,抛费就大了,日子也不会太长久。
十二阿哥听了,就选了九月中的一个日子,九月底的一个日子。
九阿哥看了,道:“不错,更稳妥了,正好今儿老师在,那你就自己送过去吧!”
十二阿哥听了,不由呆住,带了几分别扭道:“九哥,叫旁人送吧!”
九阿哥轻哼道:“低头娶媳妇的道理都不懂,这好叫奴才送么?你要不送,就得爷送,这大热天的,爷刚从钦天监回来,你倒是舍得使唤爷……”
十二阿哥还真不敢使唤。
这就一动一身汗,看着就虚,又是中过暑热的。
他没有选择,只能无奈道:“那我送去了。”
九阿哥摆摆手道:“快去,快去……”
十二阿哥硬着头皮去了,九阿哥逗弄着弟弟,觉得很欢快。
这会儿功夫,高衍中来了,拿了厚厚的一叠册子,都是预备圣驾出巡事宜。
这次内务府的随扈官员,依旧是以高衍中这个本堂郎中为主。
他将前几日出巡的供给册子都调出来的,过来跟九阿哥商量增添路菜事宜。
每年出巡塞外,内务府这里都要预备大量的路菜带着,食单都是固定的,就是盐水白菜、盐水芹菜什么的。
这是路上没有青菜供应的缘故。
如今御膳房也有了不少新食方,其中不少适合做路菜的。
只是御膳房那边不敢改动,才问到高衍中处,高衍中今日过来,也是为了请示此事。
九阿哥道:“这两年巡永定河时,不就换了路菜菜单么?这回怎么又问?”
高衍中道:“之前路菜少,天数短,离京近,随行带了洞子菜;这回要预备三个月的量,就不敢大改,怕到时候有短缺。”
九阿哥想了想,道:“老菜单还预备着,随扈这些多王公大臣,到时候有富裕,备着汗阿玛赏赐就是了;新的也都加上,用小坛子密封,开坛后两日内要用尽,防着东西坏了,御膳供应,保证每餐有四道小菜,太子两道,其他皇子一道,你好好算一下数量,过了二十就膳房预备……”
高衍中仔细听了记下。
而后,他迟疑了一下,道:“九爷,每次圣驾出巡,都是奴才去,那张大人那边?”
随扈是出外差,不仅在御前露面,也有各种贴补,算是肥缺。
高衍中不是旁人,九阿哥也就不瞒他,道:“张大人老实本分,办差也算勤勉,可是家里让人不放心,在杭州的几个月,管事收了不少门敬……”
官场上的门敬,不是谁都有资格收的。
一个委署织造郎中,管事就大喇喇的收门禁,也不挑人,什么帖子都收,什么人都放,胆子够大。
张保住还辖制不住,这就叫人不放心了。
再老实也不行。
除非他分家了,自己立起来,九阿哥才放心放他外差,否则好心容易办坏事。
高衍中听了,就晓得了张保住的短处了。
这样的性子,是不好往御前推。
至于随扈这种后勤大总管的事务,跟银钱事务沾边的,也不宜沾手。
还是在本堂衙门看整理公文,清贵一些,反而安生……
*
下一更9月8日中午12点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造孽的老爷子(打滚求月票)
内阁值房离内务府衙门不远。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十二阿哥就回来了。
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见了岳父腼腆的,脸上有些红。
正好高衍中请示完,见状就跟两位阿哥告辞,抱了文档下去。
九阿哥看着十二阿哥,恨铁不成钢道:“好不容易过去一趟,就不能跟老师多待会儿?”
十二阿哥吭哧道:“马大人正忙。”
九阿哥这才不说什么,看着他双手空空的,道:“那你记得明后天再去一趟,问问那边选的什么日子,总不好让老师送过来。”
十二阿哥点头。
九阿哥想起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都是念叨着娶了福晋后完善阿哥所膳房,就对十二阿哥道:“膳房那边,份例外的东西,可以叫人拿银子去御膳房采买,只要账目清晰就好。”
十二阿哥摇头道:“不用。”
九阿哥也不勉强他,道:“你自己看着办,我跟你九嫂住二所的时候,也从御膳房置办过食材,还算方便……”
到了中午,跟着十二阿哥,对付了一口之后,九阿哥就走了。
不过在出宫之前,他去了一趟太医院值房,是询问十皇子府太医值府事宜的,晓得已经安排人了。
不是旁人,正是姜太医,九阿哥不晓得该放心还是不该放心。
不过姜太医家里,还有一位姜老太医,到时候小的不行,老的就要找补,这样一想,也安心不少。
从太医院值房出来,九阿哥就出宫了。
圣驾已经回宫,要在祭地之前,斋戒三日。
这几日,就不往御前前凑了,省得憋的火气大,拿儿子撒气。
九阿哥心中吐槽着。
内务府这里,既是有各宫份例册子,那乾清宫大答应的数目,对旁人是个秘密,在九阿哥这里,却是透明的。
乾清宫除了宫女四十人,还有大答应四十七人。
再加上后宫庶妃以上嫔御五十来人,那就是将近一百位!
离三千佳丽相差很多,可是这个数字也叫九阿哥咋舌。
腰真好……
可是不服老能行么?
眼见着五十的人了……
只是九阿哥即便再孝顺,也晓得什么是男人的忌讳,这个心里吐槽两句就行了,不是能劝诫的地方。
进了马车,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马车又改了。
之前的时候炭盆在马车下,热气上升。
夏天换冰块的话,冷气下沉。
因此装冰的地方,就改成了车厢顶部。
如此,制冷效果更好了。
只是马车也不好改来改去,所以顶部的横箱是可以摘取的。
到了冬天挪到下头,到了夏天挪到顶部。
也不用预备两个马车了,一个马车就能更好的应对寒暑。
可惜的是,这样的马车夏天在城里还行,出门就不行了,没有冰块供应。
所以圣驾出巡的马车还是照旧。
九阿哥到了北五所,舒舒已经带了孩子们回来。
她不许孩子们太贪心,只许每人挑两样东西。
太后当时没拦她管教孩子,可是等她带孩子离开时,吩咐白嬷嬷将东西都给装上了。
“留着没用,本就是给丰生他们找出来玩儿……”
除了三个孩子的,还有舒舒的。
舒舒的全是吃的,一盒鱼翅、一盒蛏子干、一盒山药粉、一盒百合粉,都是端阳贡品里的东西。
三个孩子在北花园睡饱了,眼下正精神着,回到正房,又开始了抢额涅大战。
丰生只是挨着坐着,拉着舒舒的手就心满意足了,阿克丹跟尼固珠两个,则出现了争宠的苗头。
阿克丹要坐舒舒怀里,尼固珠也要坐;尼固珠搂舒舒脖子,阿克丹也要搂。
兄妹两个来回折腾,愣是将舒舒弄得一身汗,衣裳也都皱巴巴的。
九阿哥挑了帘子进来,就见到妻子被蹂躏的情景。
他忙上前两步,将尼固珠抱了起来。
尼固珠很是欢喜,跟阿克丹比比划划的,瞧这样子,很有些得意。
她在九阿哥怀里,位置更高,看的很远。
九阿哥道:“县主还没有回来?”
原来今天伯夫人出门去了,去了顺承王府的海淀别院。
现任顺承郡王的阿玛,已革老郡王,就带了妻妾儿女住在那里。
这几日有消息传出来,老郡王卧病,所以今天上午伯夫人探病去了。
虽不是同母,可是她的兄弟姊妹中,如今也只剩下诺罗布跟老郡王两个兄弟了。
舒舒点头道:“晚些回来,不是坏事。”
真要是病的不起,那客人上门,也不会从上午待到下午。
既是待了半天,那应该就是那边非要留饭。
这就是病症没有那么严重。
九阿哥道:“在无爵宗室中,这位日子是好的。”
爵位没有转支,都在他的儿子里传承。
前头的三个郡王,还都是娃娃郡王,说了算的依旧是老郡王。
现在这个儿子成丁了,可以当差办事了,老郡王也到了知天命的年岁,等着儿孙孝敬就是了。
舒舒道:“阿牟跟郡王姊弟感情寻常,倒是跟继福晋这些年往来不错,因桂珍姐姐的亲事,阿牟心里也谢继福晋呢。”
九阿哥摇头道:“县主还是太厚道,桂珍格格是继福晋的庶长女,她将庶女,说给克妻的侄子,也存了私心,有什么可感谢的?”
舒舒道:“不必这样苛责,只看好的。”
九阿哥颠了颠怀里的尼固珠,看着胖姑娘道:“大格格,往后别跟你额涅学,多跟阿玛学,跟阿玛学不吃亏……”
舒舒横了九阿哥一眼,道:“爷对我行事有不满?”
九阿哥摇头道:“不是,就是担心好人吃亏,你被县主教的太厚道了,对旁人也太宽和,不过没事儿,有爷在旁边看着,也不会叫人欺负你。”
他是个爱计较的。
夫妻两人,也是互补了。
舒舒:“……”
实际上,自己没有那么方正君子。
就是面上光,装好人的时候多。
她自诩为公平,所以即便丰生乖巧坐着,没往舒舒怀里扑,舒舒抱了阿克丹一会儿,也放下了,换了丰生来抱。
丰生小嘴抿着,露出酒窝来,可见也是欢喜的。
阿克丹在旁看着,嘴巴撅着,又是泪包子模样。
舒舒看了他一眼,没有纵容的意思。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会哭的孩子也不能饿死。
阿克丹耷拉着小脑袋,丧丧的。
在九阿哥怀里的尼固珠激动起来,小胖胳膊指着窗外,小腿也使劲蹬着。
九阿哥差点没抱住。
原来是伯夫人回来了。
尼固珠透过纱窗,看到了伯夫人,这才激动了。
“阿牟……”
舒舒抱着丰生转身,高声唤道:“孩子们在这儿……”
伯夫人听了,脚步顿了顿,往正房来了。
她穿着赞蓝色直罗大褂,头上是舒舒送的两寸高的实纱钿子。
“郭罗玛嬷……”
尼固珠的嗓门清脆。
伯夫人加快了脚步,见尼固珠身子在九阿哥怀里拧着,忙伸手想要接。
随即想到还没有换外头衣裳,她又收了手,道:“乖乖的,等阿嬷换了衣裳再抱你。”
尼固珠听懂了,放下手臂。
舒舒见她脸上并无担忧之色,放心不少,道:“四舅的病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伯夫人带了讥讽道:“自己作的,都五十的人了,又收了两个丫头,见天的闹,折腾的迷糊起不来了,二十来年的功夫,除了生孩子,就是生孩子,也不想想自己身份,简直是造孽,这回该老实了,太医下了方子,要静养,戒女色,活该!”
舒舒囧的不行,还以为是暑气或者是感冒什么的,没想到是这样的毛病。
不过伯夫人说的也对,老郡王革爵,自己就是个闲散宗室。
他的儿子,除了嗣郡王爵的,其他人连考封的资格都没有,连最低的奉恩将军爵也够不着,只是闲散宗室。
他的女儿,也是如此,都是无爵宗女,婚嫁上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亲事,只能找有瑕疵的,或者是下嫁。
偏偏他革爵二十来年,生了十来个儿子、十来个女儿。
不过夭折的也多,毕竟不是金尊玉贵的王府阿哥与王府格格了。
真是难活着,活着也难。
所以伯夫人才说老郡王造孽。
九阿哥在旁安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既是太医说静养,那就没有大碍,您就别担心了,且看好的,要是真的子嗣单薄,那现在爵位该转支了,儿子多了,也有好处,庄亲王那边闹心扒拉的,还不知日后如何呢……”
要知道在现在这位顺承郡王之前,已经相继死了三个娃娃郡王了,都是几岁承爵,没成丁就病夭了。
爵位没有转支,就是因为老郡王后头还在生。
伯夫人点头。
要是看好的,孩子多确实不是坏事。
可对于没有嗣王爵的阿哥,还有那些女儿身的格格来说,境遇就不大好了。
那都是她的亲侄儿、亲侄女,想着以后没有前程,她也有些担心。
舒舒在旁道:“再不好也是郡王的兄弟姊妹,这一代是不愁的,下一代要几十年后了,有宗人府那边托底,生计总不用担心,其他就都是小事……”
伯夫人也个想的开的。
老郡王家底可不少,总不会让儿子们光溜溜的分家,总有一份家产。
至于侄女们,她打算拿出一部分私房来,回头嫁娶的时候分些压箱银子,别太寒酸,叫婆家轻鄙。
其他的,她这个姑姑也就不想操心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对比(打滚求月票)
次日,舒舒就带了三个孩子去了畅春园。
等到舒舒带了一行人到了小东门时,佩兰已经在候着。
看到三个穿着红色小褂的孩子,佩兰也带了笑,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阿克丹身上。
舒舒道:“跟十八阿哥像吧?”
佩兰点头道:“比小时候越发像了。”
去年夏天,她也随着宜妃见过几个月的孩子们,也惊讶孩子的长相。
说话的功夫,到了回春墅,宜妃已经在等着了。
她去了身上的零碎,压襟、耳坠子都没戴。
看着三个孙子孙女,她笑得灿烂。
不用舒舒介绍,只这长相,她就分辨出哪个是哪个了。
每次旁人见了孩子都觉得奇怪,五官有相似的地方,可是却能一眼分辨出来谁是谁。
舒舒在旁,对三个孩子道:“快叫玛嬷啊,这是玛嬷……”
丰生跟尼固珠都叫人,阿克丹还是一如既往的怕生,换了新地方,有些不安,被齐嬷嬷亲自抱着。
见完人后,丰生这里还好,尼固珠看着宜妃移不开眼,口水哒哒的。
宜妃没怎么打扮,身上穿着是半新不旧胭脂粉的旗装。
尼固珠现在对颜色有了最初的喜好,就喜欢这个色儿,看着宜妃移不开眼,伸着小手,就要往宜妃身上奔。
这胖孙女这么亲近自己,宜妃美得不行,立时从保母怀里将尼固珠接过去。
小孩子最会看脸色,尼固珠见宜妃慈爱,小脸就凑上去了,要跟宜妃贴贴。
宜妃贴着这肉乎乎的小脸,闻着奶腥味儿,觉得这可真是心肝小宝贝儿,舍不得撒手了。
可是尼固珠这份量,舒舒跟佩兰看着都很担心,怕累着宜妃。
宜妃也有分寸,晓得三个孩子,老抱着一个不好,就将尼固珠放在炕上,又抱了抱丰生。
至于阿克丹,瞧着那样子,就是不让人抱的。
丰生也任由她抱了,乖巧道:“玛嬷……”
“哎……”宜妃笑着应了。
“玛嬷、玛嬷、玛嬷……”尼固珠见状,就开始粘牙了。
舒舒摸了摸尼固珠的大脑门,道:“别喊,乖些……”
尼固珠有人理就行了,更别说是舒舒这个亲额涅,立时收了声,咧嘴冲着舒舒笑。
咦?
她看见炕上散落的拨浪鼓,跟舒舒指着:“鼓……”
舒舒回头见了,道:“是叔叔的玩具。”
十八阿哥说起来比三个孩子大九个月,他的玩具跟三个孩子的玩具相差不大。
尼固珠听了,晓得不是自己能拿的,就又看其他处。
舒舒已经从齐嬷嬷怀里抱过阿克丹,将阿克丹也放在炕上。
孩子不合群,也不能干看着。
这是个聪明孩子,也是个敏感的孩子。
舒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阿克丹的眼神,就粘着舒舒,也不看其他,满脸的依恋。
尼固珠见了,就是又一轮争宠大战。
她也凑过来,小脑袋顶着,求摸摸的意思。
舒舒也摸了。
宜妃在旁,神色有些怔忪。
小孩子都粘母亲,可是小时候九阿哥也这样么?
宜妃竟是有些想不清晰了。
好像没有,从兆祥所刚回翊坤宫的时候,九阿哥还怕自己来着,是身边奶嬷嬷哄着,才肯叫人。
自己要抱,他也不给抱,恨不得满地打滚那种。
自己当时看了,还气的不行,骂了嬷嬷,觉得没教好规矩。
接着她又有动静,怀了十一阿哥,就更没有耐心面对淘气的九阿哥。
到了十八阿哥,就不会如此。
因为十八阿哥去了兆祥所后,自己每旬也要去看上一两回。
为什么自己当年没有去看九阿哥?
因为看十八阿哥是顺道?是要去宁寿宫请安?
九阿哥在兆祥所时,太后还不在宁寿宫中,宫妃请安还是慈宁宫?
不是的。
因为阿哥所养着其他阿哥、格格,自己要避嫌。
还有自己是五阿哥的生母,不敢表现的太疼爱九阿哥。
因为五阿哥已经记事了,怕五阿哥晓得了不高兴……
看着舒舒留心三个孩子的反应,三个孩子都笑的开心,宜妃的心里颤悠悠的。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母亲。
她就是偏心了,对九阿哥从小疏忽,大了也嫌弃。
就算晓得他不成才,自己也没有体恤,只是挑剔。
在五阿哥这里,她就没有这样刻薄。
这会儿功夫,十八阿哥过来了。
看到满炕的孩子,他眼睛瞪得提溜圆儿。
宜妃见状,就让嬷嬷将他也放在炕上。
十八阿哥早已不记得舒舒了。
有些腼腆。
宜妃道:“这是九嫂,前几日叫人送了积木跟九连环进来……”
十八阿哥这才叫人,道:“九嫂。”
他快到生日了,舒舒前两日叫人将生辰礼送过来了。
舒舒应着,也吩咐三个孩子,道:“这是十八叔,叔叔……”
丰生老实叫人。
尼固珠却摇头道:“不是舒舒……”
宜妃笑了,道:“是叔叔啊,小也是叔叔。”
她以为尼固珠将十八阿哥当成哥哥。
尼固珠拉着舒舒的袖子,道:“额涅是舒舒……”
宜妃才晓得是这个意思,不由失笑。
舒舒解释道:“这是阿牟跟儿媳妇说话,叫她记下了……”
说到这里,她跟尼固珠解释道:“是十叔的叔,这也是你阿玛的弟弟。”
尼固珠似懂非懂,可胜在听话,还是叫人了。
宜妃爱的不行,摸了摸尼固珠的小脑袋,道:“可真乖,县主教的好。”
舒舒点头道:“是啊,要是儿媳妇带,可没有那个耐心教规矩。”
婆媳说着话,叔侄几个大眼瞪小眼的。
除了阿克丹懒散不动之外,丰生跟尼固珠都带出兴趣来。
十八阿哥对三个孩子也很好奇,尤其是跟他长相相似的阿克丹。
宜妃见状,不由笑了,道:“这叔侄两个倒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舒舒笑道:“都随了娘娘,往后在皇孙中也是长得好的。”
宜妃道:“咱们丰生也俊……”
剩下尼固珠,她想了想,道:“尼固珠结实,也挺好……”
尼固珠听得懂好赖话似的,跟着脆生生道:“额涅好,玛嬷好……”
宜妃听了,忍不住又夸了一句:“尼固珠好机灵。”
舒舒在旁,笑而不语。
这才是随根儿呢,机灵都在脸上挂着。
比起心智来,可比不得丰生跟阿克丹。
看着四个孩子相貌迥异,舒舒生出一个猜测来。
宜妃在五阿哥与九阿哥之间更疼爱五阿哥,不单是愧疚,还有这长相吧?
宜妃刚才对九阿哥生出愧疚之心,三个孩子中看尼固珠的时候就多些,也生出担心来。
她打算一会儿将给尼固珠预备的东西再添几件。
以后一年半载的赏一回,多给尼固珠预备些好东西。
她又想到郭络罗家,子孙不成气,即便给了恩典抬旗,也不像家族要起来的样子,不由带了遗憾。
要是娘家争气,有成才的子弟,打小给尼固珠养个小额驸,往后也让人安心些。
可惜,现在郭络罗家不匹配。
舒舒哪里想到,宜妃这里开始移情了。
她见宜妃最亲近尼固珠,也没有想别的,只当是宜妃没有生过女儿,更看重小格格一些。
按照九阿哥的说法,早年恪靖公主出嫁之前,宜妃对养女的疼爱,也不亚于亲生儿子……
*
躺一下午,颈椎病犯了,晚上几个小时才出来这些。
下一更9月9日中午12点左右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不是故意的(打滚求月票)
在回春墅待了半天,舒舒带了孩子们离开。
原本喧嚣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十八阿哥也被嬷嬷抱下去小憩。
宜妃坐在炕上,情绪有些低沉。
佩兰还以为她舍不得孙子、孙女,安慰道:“每年都在园子这里住着,九福晋带小主子们过来也方便。”
宜妃笑了笑,没有解释。
就算她晓得自己早先偏心了,又能如何呢?
现下九阿哥已经长大了,有妻有子的,身边还有好兄弟,不需要她这个生母做什么。
她要是摆出弥补的姿态来,才叫人看笑话,还会影响兄弟之间关系。
她叹了口气,就这样好了。
以前她没有将九阿哥当成依靠,以后也别惦记往小两口跟前去……
*
永和宫,东稍间佛堂。
德妃算着日子,十四阿哥禁足整四个月了。
皇上还是没有解禁的意思。
四阿哥那边,她催着去求情,可那混账东西,求来的就是让上书房的老师去乾东头所讲课。
混账东西!
要是他不求这个,皇上素来重视儿子的教育,说不得早就将十四阿哥解禁了。
德妃心里怨的不行。
可是她在宫里,在四福晋请安的时候让她给四阿哥传话不是错,专门打发太监或嬷嬷出宫,就扎眼了。
可是十四阿哥这里,她实在不能再看着了。
她就叫了大宫女过来,道:“叫膳房预备几包萨其马,给十四阿哥送去,告诉十四阿哥,就说我吩咐的,让他上请罪折子……”
大宫人仔细记下了,去膳房准备。
等到预备好了吃食,她就带了一个小宫女,出了东六宫,去了乾东头所。
乾东头所这里,“嗖嗖嗖嗖”,是练箭的声音。
十四阿哥打着赤膊,满脸阴郁,正在练习射箭。
见了永和宫来人,他也没搭理。
他本是爱说爱动的性子,关了四个月,刚开始的两个月还好,担心害怕的更多些,觉得“禁足”还安全。
可是等到“万寿节”没有解禁,直郡王大婚没有解禁,荣宪公主请客没有解禁,他就只剩下怨恨了。
十四阿哥的年岁,本就容易想的偏激。
越是对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刻薄挑剔。
所以他禁足后的怨愤也是层层递进。
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十三阿哥不够义气,老是随扈,却没有帮自己求情。
后来他怨四阿哥。
四阿哥已经封了贝勒,还是当差皇子,要是去御前求情,也有分量,结果呢?
求来老师过来上课!
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禁足的时间延长?
再后他怨九格格,那是同胞姐姐,还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
要是她出面,求动太后替自己说情,汗阿玛那边是不是也会解了禁足?
到了最后,他怨上了德妃。
他晓得四妃的分量,也晓得皇父不是喜新厌旧的性子,对有生育的嫔妃都多给几分体面。
他的额娘,产育六次,跟荣嫔娘娘一样。
现在,她也是两个皇子一个皇女之母,在宫里的尊荣不亚于惠妃、宜妃。
只要她出面求情,汗阿玛会给几分体面。
可是,她没有求情……
因此,今天永和宫来人,十四阿哥眼皮都没抬。
那大宫人见十四阿哥的神情,也不敢扰了他射箭,就在旁边候着。
“嗖嗖嗖……”
十四阿哥又拉了几次弓,却是心里越发暴躁。
眼见着箭囊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他搭在弦上,却是转动了方向,瞄准了那大宫人。
那宫人吓了一跳,忙跪下:“十四爷饶命!”
“嗖!”
一支箭转瞬而至,直接落在那宫女子膝盖前一寸的青石板缝隙中。
那宫人吓了一激灵,萎倒在地。
“滚!”
十四阿哥将手中弓往那宫人身上一砸,转身离去。
那宫人的脸被弓弦割到,鲜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头所的总管太监在旁看着,吓了一跳,忙近前道:“姑姑,这……”
那大宫人脸上生疼,眼中也带了惊骇之色,看着那总管太监道:“十四爷这是怎么了?”
既是德妃身边大宫人,跟十四阿哥也是相熟的。
十四阿哥平日里对永和宫的人也算客气,开口闭口叫“姑姑”,哪像现下六亲不认的架势。
这总管太监也是牙疼。
这头所下人,差不多都是新换的。
总管太监也是正月里从乾清宫调过来的。
只是他也晓得,既过来做十四阿哥的总管太监,那往后荣辱也都在十四阿哥这个小主子身上。
那总管太监道:“十四爷这是伤心了,坐了心病,误伤了姑姑。”
那大宫人看着地上的箭,还有殷红的血渍。
这哪里是什么误伤,这就是故意的!
只是她晓得永和宫跟乾东头所,一荣俱荣。
德妃眼中,也是幼子最重。
要是因她的缘故,牵连到十四阿哥的名声,那也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脸上火辣辣的痛觉又是真实存在,哪个女子不爱惜容貌?
这大宫人入宫当差十年,素来稳重,眼下也有些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顶着伤口回永和宫,那么多侍卫护军看着,想要隐下十四阿哥都难。
可是不回去,也不可能……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最后大宫人没有立时离开头所,而是总管太监往东六廷去了。
等到德妃得了消息,晓得十四阿哥“误伤”自己的宫人,伤处还在脸上,哪里还待得住?
她立时起身,就往乾东头所去了。
东六宫外头的侍卫跟护军,约束太监跟宫女,禁止随意出行,却不会约束宫妃,尤其是德妃这样的主位娘娘。
不过该记录,还是会记上一笔的。
德妃的永和宫在东六宫的东南,乾东头所在西北,一里半地。
等她到了头所,额头上已经汗津津的。
这宫女,可不兴打骂。
就算真的打了,也不能往脸上打。
十四阿哥犯了忌讳,伤的是生母身边的宫人,还伤在脸上。
这消息哪里能瞒住人呢?
就算皇上正在斋宫斋戒,可也有出来的时候。
四个月了……
她已经想着皇上祭完方泽坛后就让十四阿哥先上请罪折子,皇上要是还犹豫,她就找机会见驾。
可是十四阿哥又作死,打伤宫人……
等她进了头所,就有人去十四阿哥跟前禀告。
十四阿哥刚擦了身体,就在前院书房里看《孙子兵法》,听到德妃到了,“腾”的起身,随后又气鼓鼓的坐下。
这会儿功夫,德妃正在见那大宫人,看到那宫人脸颊上两寸长的伤口,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这压根就没有办法瞒人。
那宫人跪下,带了委屈与惊恐道:“是奴才不好,没有躲开十四爷的弓……”
德妃长吁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扶了那宫人起来,道:“怎么能赖你,都是那混账东西行事鲁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回头我叫人去御药房拿三七给你,你今年二十二了,也入宫十来年,倒是可以报个伤病出宫,至于终身大事,我会吩咐乌雅家,给你置办一份嫁妆,风风光光出嫁。”
那宫人晓得,这就是德妃给她的安抚了,提前出宫,一份嫁妆。
她忙道:“谢娘娘恩典……”
十四阿哥在书房里等了半天,不见德妃进去,等得不耐烦了,挑了帘子出来,正看到德妃拉着宫人的胳膊说话。
十四阿哥气了个倒仰。
这是身边宫女都比自己这个儿子亲近了?
德妃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望了过来,就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十四阿哥。
她压下心中担忧,训斥道:“混账东西,没轻没重的,扔什么弓箭,伤了人了……”
十四阿哥一愣,望向那宫人。
那宫人抬起头,望向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看她半脸血,忙往后退了一步,很想要喊一句“不干我的事”,可是脑子里想着自己进屋之前的动作,想着那伤口整齐如刀割似的模样,就望向了地下的弓。
果然弓箭旁边,就有血渍。
十四阿哥不由头大,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就是故意耍耍脾气,好让生母晓得他的不满。
没想要伤人!
德妃见状,信了十四阿哥的话,松了一口气。
真要是十四阿哥暴虐,故意打骂宫人,她也头疼。
大清的宫人,跟历朝历代的宫人都不同。
宫人都是内务府秀女出身。
别说不在十四阿哥名下的宫人,就算是他名下的宫人,随意打骂,也不合规矩。
十四阿哥却真怕了,不再是方才黑着脸的模样,而是带了几分可怜道:“娘娘,汗阿玛又要罚我了……”
德妃见他惊恐模样,舍不得训斥,道:“别怕,我来安排……”
等到中午之前,内务府这里就迎来了永和宫的首领太监,是遵了德妃吩咐,给德妃名下宫女办理退宫册手续的。
宫女的宫册,是归会计司登记核销的。
宫女选用的时间,多是每年正月到二月,销册出宫的时间在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现下这个时候,不合规矩。
德妃就没有叫人去会计司,而是来了本堂衙门。
九阿哥听了纳罕,道:“若是病了,挪出去养好了再进来就是,直接退宫,妃母名下宫女子不就有缺了么?”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防人(打滚求月票)
那总管太监道:“是我们娘娘用着可心的姑姑,不想耽搁青春,想着正好借着养病出去,给了恩典,让乌雅家发嫁。”
九阿哥点头道:“好,妃母既吩咐,爷就上折子。”
宫女子入宫时就查的严,出宫的时候一样。
不管是因病挪出去,还是到了年岁放出去,都要内务府上折子请旨。
御前批了,才许出宫。
因病这种,还要太医院安排人确认过,记档。
那总管太监忙道:“我们娘娘想烦九爷帮个忙,让姑姑先出宫……”
九阿哥立时摇头,看着那总管太监狐疑,道:“这不合规矩,妃母行事素来方正,不会胡乱吩咐爷的,不会是你这奴才扯谎吧?”
那太监道:“奴才不敢。”
九阿哥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敢就好,爷也不敢,青天白日的,别来爷这说梦话了,汗阿玛明晚出斋宫,爷会递折子上去,倒是你们永和宫,按照病退出宫,那也该传太医了,随后将太医院的文档送来!”
之前他没当回事儿,上个折子就上了。
可是眼下这情景,明显有猫腻,那还是手续齐全的好。
那太监脸上发青,不敢说什么,出了内务府。
九阿哥生出好奇来,看着十二阿哥道:“永和宫近日有什么新闻么?难道是德妃母责罚宫女,打重了?”
他想起了废嫔董氏,有一条罪名就是凌逼宫人致死。
十二阿哥摇头道:“不曾听闻。”
宫里磋磨人的手段,打骂是最粗糙的。
永和宫不单德妃一人,还有王贵人等随居的小妃子,真要发生什么,瞒不过人去。
九阿哥纳罕道:“那好好的,年中往外放什么人?”
他不是单纯的好奇,作为内务府总管,也想晓得原由。
十二阿哥见状,稍加思量,就叫了随行太监,吩咐道:“你去乾东头所附近打听打听,看看头所上午有什么异常。”
那太监应声去了。
九阿哥看着十二阿哥,惊讶道:“你担心是十四阿哥闯祸?不能吧?头所没有宫女子……要出宫的不是永和宫的宫女子么?”
十二阿哥道:“德妃母宫里鲜少有新闻出来,每次有什么动静,多与十四阿哥有关。”
九阿哥:“……”
好像真是那回事儿。
这位妃母平日安分随时的,挑不出毛病来,可是涉及孩子,就有些失智。
太护着十四阿哥,太无视四阿哥,太冷淡九格格。
想着十四阿哥今年十四,都有自己高了,九阿哥咋舌道:“不会是坏了规矩吧?”
十四阿哥已经到出精的年岁,晓得男女之事儿,可年岁在这里,还没有指格格。
十二阿哥摇头道:“真要那样,德妃母应该不会这样打发人出宫,估计真要病重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十四阿哥跟永和宫宫女扯上关系呢?
九阿哥想不到,十二阿哥也想不到。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十二阿哥的太监回来了,消息也打听的差不多。
德妃早上打发两个宫女去头所送吃食,而后头所总管太监入东六宫,后德妃亲自往乾东头所,至今未出。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面面相觑。
没想到,让十二阿哥猜着了,真与十四阿哥有关。
九阿哥皱眉道:“这十四什么毛病?这是将人打伤了?”
比奸淫母婢好些,可是听着也不体面。
不过德妃行事,还是一如既往,遇到十四阿哥的事情,就犯蠢了。
就算打伤了,悄悄带回永和宫养着就是了,也没有谁会盯着十四阿哥,非要揭开此事。
可是想要违反规矩,临时出宫算怎么回事儿?
伤的重?
性命不好保全,所以前头没从太医院叫医士?
九阿哥坐不住了,忙叫何玉柱道:“去户部请四哥过来,就说爷有急事……”
何玉柱应着,马上要走。
九阿哥又叫住,道:“要是碰上永和宫的人,也要抢先将四哥请这儿来,要是那边传四哥去头所,就说爷说的,爷想要同去,让四哥过来捎带爷……”
他得防一手。
省得那位偏心的妃母移花接木、指鹿为马什么的。
何玉柱记下了,急匆匆出宫去了。
十二阿哥看着九阿哥,说不出话来。
自家这位哥哥很神奇来,有时候很混沌,有时候又很机灵的样子。
九阿哥挑眉道:“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未雨绸缪。”
十二阿哥道:“九哥周全。”
九阿哥得意道:“这叫知己知彼,对症下药……”
*
内务府衙门门口,何玉柱刚出去没多远,就见四阿哥带着一个太监匆匆而来。
何玉柱忙趋步上前,道:“四爷,我们主子有急事,正寻四爷!”
他已经认出在四阿哥后头跟着的太监不是旁人,正是永和宫的两位总领太监之一,方才到过内务府的。
他心里记得九阿哥嘱咐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当着永和宫的人说,得罪人。
他只是面上带了急切,说话带了颤音,多了几分惊慌。
四阿哥见状,不由悬心,道:“九阿哥怎么了?可是又有什么不舒坦的?还是中暑症状,传了太医没有?”
何玉柱也不解释,拉着四阿哥的胳膊,带了哭腔道:“四爷您快跟奴才去看一眼吧!”
那首领太监见状,不由心切,忙道:“四爷……”
四阿哥正焦心,顾不得旁的,已经跟着何玉柱疾行了。
内务府值房里,九阿哥心里还小琢磨了一下。
将四阿哥牵扯进来对不对。
四阿哥跟德妃母子关系本就不好,不会雪上加霜吧?
可是他就算是内务府总管,不知详情,只凭着猜测,冒然去挑破也不好。
如果猜测是真的,真有人伤重危急,那滞留宫中也不合规矩。
还是当四阿哥出面。
正想着,外头有了急促的脚步声,九阿哥不由皱眉。
衙门重地,怎么还跑上了,谁这么不稳重?
他抬头望向门口,透过纱帘,就见四阿哥“蹬蹬蹬蹬”的过来,立在后头。
九阿哥还以为眼花,请人哪有这么快的,就见四阿哥挑了帘子进来。
“四哥……”
九阿哥忙起身。
四阿哥打量他两眼,看他面色红润,好好样子,回头打量何玉柱。
何玉柱已经跟九阿哥禀告道:“爷,永和宫首领太监在外头,瞧那样子,是奉命请四贝勒入宫。”
九阿哥听了,立时严肃起来,看着四阿哥道:“四哥,妃母传你去头所?”
四阿哥点点头,看着九阿哥,眉头拧着紧紧的,道:“你们主仆怎么回事儿?有什么急事儿,非要我立时过来?”
关键是不吉利,看着像咒人似的。
换了谁见了,都以为九阿哥有个闪失。
九阿哥带了怒气,道:“怕四哥掉坑,弟弟才吩咐何玉柱务必要将四哥请过来,没想到还真是防着了……”
四阿哥听着这话音不对,眉头舒展开,道:“怎么回事儿?”
九阿哥吐了口气,说了德妃打发人过来想要违规送人出宫,也说了自己随后叫人去阿哥所附近打听了消息。
最后,他说了自己的防备之心,道:“四哥,您也在刑部行走过的,看过案宗,那里头的杀人案子,一半为奸情,一半为财,为财的案子里,自家人里动刀的比外头的多,因父母偏心,手足反目、骨肉相残的更多……”
“妃母行事,素来都在规矩里,只遇到十四阿哥的事情,就不大对头,我怕她老人家心疼幼子,拉了四哥过去顶缸……”
十二阿哥也从座位站起来了,低头听着,生出担心来。
笨蛋九哥,晓不晓得什么是“疏不间亲”?!
四阿哥抿着嘴,面无表情。
九阿哥见状,生出几分同情来,道:“许是我想多了,也许就是妃母遇到事情,觉得棘手,想要叫四哥过去拿个主意……”
四阿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既是传我,我就过去一趟。”
九阿哥道:“那我跟四哥同去,到时候妃母就算有其他打算,看见有外人,也就放下了。”
四阿哥摇头道:“不用,你安生待着,我去看一眼。”
真要伤了人,也不好耽搁。
伤人,与伤人性命,性质不一样。
九阿哥立时道:“四哥,我是内务府总管,这事情总要掰扯清楚,才能落到折子上递御前,不是能避就避的。”
四阿哥揉了揉眉心道:“那你也不必直接跟过去。”
他晓得生母脾气,不是宽厚的。
还有十四阿哥那里,若是真有事端,怕是眼下也不乐意看到九阿哥。
九阿哥坚持道:“今天没听妃母的吩咐帮妃母的忙,已经得罪了,您就别操心我了,这就过去吧……”
真要伤人垂危,还真要特例,先挪到皇城里,不好再耽搁了。
四阿哥见九阿哥如此,没有再拦着,不过也是想好了,到时候让他在阿哥所外头等着,最好别跟娘娘跟十四阿哥打照面。
两人刚出来,就发现后头跟个尾巴。
是十二阿哥跟出来了。
九阿哥立时转身,摆手道:“安生待着,不许跟了!”
四阿哥也道:“我们两个就行了,十二弟不必过去。”
十二阿哥没有点头,就站在那里不动。
九阿哥跟四阿哥急匆匆走了。
十二阿哥看着他们走出去几十步远,就缀在后头。
九哥怕四哥被“背黑锅”,想要过去做个人证;他也怕九哥“背黑锅”,也要过去看着着……
*
下一更9月10日中午12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