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贯通境的凶兽
白光一闪，沈梧桐直接出现在参赛选手席上，若无旁人地赞叹说：“不愧是卫生队，服务态度就是好，服务水平更是高。”
柳月小脸一歪，不再看沈梧桐，马昶梓头冒黑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附和了一声：“说得好。”
马昶梓的附和倒让沈梧桐略感诧异，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不愧是在海岛上就愿意花费时间交朋友、好友满天下的小马哥，果然是一个人精。
直到比赛开始，武止戈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柠檬。”
“我是西瓜。四强对决的第二场马上就要开始了，柳月和马昶梓正在进入擂台。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四天了，参赛选手席位只剩下寥寥一人。”
“没有办法，好像微笑杀手不打算回来了，参赛选手席只有沈梧桐独自坐着，确实显得寂寞，但规则就是这样，如果他想观看比赛，就必须坐在这里。”
“血色擂台是为了学院大比而建立的，新生比赛在这里举办有些大材小用。就连我们，这么专业的主持人，在这里也是对牛弹琴，还被喷业余、不会解说。别看了，说的就是你，独自坐着的瞪着眼睛的野人。”
“哇，马昶梓召唤出一只十分漂亮的清风雀，无论是羽毛的色泽，还是眼睛里透露的灵动，这个卖相，在凶兽里都是极佳。”
“······”
沈梧桐控制耳部组织封闭听觉，专心看比赛。没有了杂音干扰，他感觉轻松许多。
马昶梓只召唤出了清风雀和黑背水牛，他躲在黑背水牛后面，清风雀飞在天上。另一边，柳月安静地站着，不为所动。
随着比赛开始，马昶梓隔着上千米的距离，直接在柳月身前召唤出一只骷髅，骷髅全身都是白色的骨头，眼眶是黑色的雾气，缓缓旋转。骷髅气势惊人，冲向柳月。
柳月大吃一惊，赶紧将满月挡在身前，白色的月华喷涌而出，化作牢笼，困住了骷髅。白色的月华挡住了视线，只见里面传来剧烈的波动和轰鸣声。
沈梧桐皱着眉头沉思，那只骷髅，从气势上来说，似乎是贯通境的凶兽。
与武者不同，凶兽的修炼与元气核息息相关。凶兽普遍身强力壮，它们的肉体强度足以抵抗元气冲刷带来的压力，它们的身体构造与人类不同，体内也没有因为元气孕养而产生的气海。
在无尽大陆上，一般把凶兽的第一阶段称为练体境，对应人类的气海境，主要不断运用元气锻炼肉体，与武者的贯通境类似。
第二阶段为凝核境，凝聚全身的元气和血气，汇聚到一点，形成元气核，这个元气核可以随意移动，是凶兽的力量核心和源泉。
第三境界为凝魂境，元气核移动到大脑，通过天赋秘术将意识转移到元气核内，通过元气、血气、天赋秘术三者共同孕育、壮大灵魂，同时将天赋秘术进化成神通。
凶兽后面的境界就与武者无异，基本相同。但在联邦内，因为联邦元气不足，境内无法出现第二阶段的凶兽，所以没有引入无尽大陆的说法，只是把武者的境界名称套在凶兽上面。
对于一些特殊的凶兽来说，情况会稍微有些特别。就比如骷髅，这种凶兽一经诞生，灵魂核心外显出现在眼眶里，这对于它们突破到第三阶段有着巨大的帮助，但它们的前两个阶段却进展缓慢。
第一阶段时，骷髅也能通过元气锻炼骨头，但由于它们的骨头由特殊的丝线连接在一起，丝线更像是天赋秘术，这不利于它们将全身骨头作为一个整体进行锻炼，只能单独锻炼每一根骨头。
天赋秘术有着自身独特的元气运转轨迹，几乎没有秘术可以强行改变轨迹，这一点使得骷髅在练体境的进度极慢。
不过，沈梧桐非常好奇马昶梓在哪里获得这种凶兽，骷髅在无尽大陆就少见，在联邦几乎就不存在，是只存在教科书上的凶兽。
“听说骷髅类的凶兽对于武者的压迫力不强，看来是真的。”沈梧桐暗自揣摩，尽管御兽门有着独特的秘术，可以减少凶兽对于武者身体和意识的压迫，但也不至于让马昶梓在契约两三头凶兽之后，还能继续契约贯通境的凶兽。
马昶梓没有让清风雀和黑背水牛一起上前围攻柳月，他躲在黑背水牛身后，闭上眼睛靠着水牛，身体时不时颤抖几下。显然，操控骷髅就已经用去了他全部的精力，他无法在操控其他的凶兽进攻。
主要的原因是柳月的实力过于强大，其他凶兽容易死亡，这会对马昶梓造成反噬。
柳月在最开始的吃惊过后，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她伸手再召唤出一轮满月。
白色的月华铺满整个擂台，擂台地面迅速结冰，并形成了冰层。黑背水牛身上亮起黑色的光晕，把月华和冰挡在外面。天上的清风雀翅膀浮起青色的风，挡住了月华。
柳月控制满月浮起，平静地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你契约的凶兽就会死亡。虽然小世界可以修复你灵魂上的伤势，但死去的凶兽是无法复活的。”
满月变成巨大的圆盘，横在擂台上，柳月出现在圆盘上方，脚踩着圆盘，说道：“认输吧。”
柠檬惊叹道：“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西瓜同样感叹道：“我也是，但我就是不说。”
“我也不说。”
两人相视一笑：“嘻嘻嘻（嘿嘿嘿）。”
沈梧桐掏了一下耳朵，他刚解开听觉，倾听柳月说的话，结果就受到了这等伤害。巨大的笑声在场中肆虐，观众席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有少数几个人抿嘴蹙眉，陷入沉思。
马昶梓心理剧烈地挣扎，随后他吐出一口血，苦涩地说：“我认输。”
裁判手一挥，马昶梓和他的凶兽在场中消失，在柠檬宣布获胜者后，柳月从擂台消失，出现在观众席上。
沈梧桐好奇地打量柳月，再三确定她是气海境，而不是贯通境。内心佩服不已，能以这种姿态越级碾压贯通境，柳月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
不愧是特招的人，估计她打巨大黑熊的话，一轮满月就能砸死好几个。
“强得可怕，赢面很低。”沈梧桐暗自揣摩。
“观众朋友们，这一阶段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今晚八点，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
“今晚八点进行季军争夺战，九点进行冠军争夺战，具体消息请关注官方账号进行了解。”
“观众朋友们，时间不早了，已经凌晨了，我们十多个小时后见。”
沈梧桐和陈端、杨懋汇合，陈端传音说：“小心些，夜翊剡可能会发疯。”
“他能做什么？像疯狗一样跟极道社打一架？”沈梧桐不屑地说，以双方的实力和头脑差距，真要打起来，剑道社的总据点被攻破了，极道社都不一定会出问题。
杨懋拍拍沈梧桐的肩膀，说：“柳月太可怕了，估计就比赵璞玉差一点，你就算输了就没事，反正和卫生队合作的资格拿到手了。”
路遥在旁边鼓励地说：“加油，梧桐，你一定能赢。”
沈梧桐默默地用学生证给杨懋发了一条消息：“你连路遥都不如，我祝福你们。”
杨懋快速回了一条消息，话里全是不屑：“你觉得你能比得上赵璞玉？”
沈梧桐看着杨懋“嘿嘿嘿”地笑，杨懋不甘示弱地哈哈大笑，伸手拍沈梧桐的肩膀，拍得“砰砰”响。
路遥困惑地看着两人，迷惑不解。
突然，陈端打破几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开口说道：“交流天地刚出现一个帖子，说的是夜翊剡带着剑道社袭击了极道社的总据点，不过被防守下来了。”
杨懋不屑地说：“这就是弱者，即使趁着最后一天干一票大的也会失败。等明天之后，剑道社就被打回原形了。”
沈梧桐略带好奇地问道：“夜翊剡亲自出手都没有打下来吗？”
虽然那天夜翊剡十人的小破灭阵被陈端碾压了，但照理来说，这个阵法在神桥境地威力不错，在空间之意的加持下，阵法气息内敛，可以用于偷袭。
剑道社在先手偷袭的情况下，都没有攻破极道社的据点，极道社这么强大吗？沈梧桐暗自思考。
虽然沈梧桐在最前面的参赛选手席位，但他注意到陆程远一直没有离开，即使是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了，他还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与马昶梓说着话。
虽然不了解情况，但杨懋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跟陆程远脱不了关系，他无所谓地说：“我们回去吧，跟陆程远搅和在一起，即使是轰轰烈烈的社团战，也充满了一大堆阴险的勾当。”
路遥遗憾地撅起嘴，小声说道：“我还打算去现场看呢。”
陈端跟着杨懋往外面走，说道：“其实没啥好看的，除了烟火比较炫丽、瓜比较香、可乐比较甜之外，也没有什么。”
路遥吞咽一下，默默跟在众人后面走了出去。
第九十二章 真正的武道
众多社团的混战，随着小世界的黑暗一同消失，当东方冒出鱼肚白时，战斗也消停了。但交流天地内，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拉开序幕。
先是夜翊剡在交流天地发表了一个帖子，标题是《罪己书》，说他兢兢业业两年，呕心沥血，一心扑在剑道社的发展壮大事业上。让当初孱弱的剑道社，发展成如今数一数二的社团。谁知引起别人的眼红，再加上他不小心轻信小人，导致在与其他社团交战时，不敌对方，惨遭溃败，连据点都无法守住。
他说无颜面对共同奋斗的伙伴和一脸失望的新生，引咎辞去剑道社社长的职位，准备前往无尽大陆，不再留在小世界。
看到这个帖子，沈梧桐也是一脸失望，他还准备磨刀一两个月霍霍对剑道社发起进攻，结果头号敌对分子不干了，打算直接走人。
如果他下跪挽留夜翊剡就会留下来的话，沈梧桐甚至不介意多叩三个头。
“唉，夜翊剡一走，新的社长出来道个歉，我还怎么找他们玩耍？”想到这个事情，沈梧桐就一脸不爽，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去碰瓷吧。
交流天地内很快就出现了指责夜翊剡的帖子，有一个自称深受夜翊剡压迫的人站了出来，他说夜翊剡权力意识极重，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容不下不同的声音，整个剑道社处于个人强权之下。
这个人还暴露出夜翊剡利用剑道社豪取强夺为个人谋利的事情，把当初夜翊剡无情压榨其他小社团的事情当成了例子，极力讨伐夜翊剡。同时，他还放出了一个炸弹，指出去年新生比赛前，夜翊剡安排人员迷晕了季琉歌等人，直到新生比赛结束后，他才把人放了出来。
在帖子的最后，他无情嘲讽了夜翊剡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带着人偷袭极道社不成，反被压着打，甚至据点都守不下来。
夜翊剡自然不会忍，他直接爆料弓千千就是被极道社绑架的，但季琉歌却帮助极道社攻破了剑道社的据点。
季琉歌忙着清点战利品，没有理会交流天地的唇枪舌战。因为她一直比较关注剑道社和极道社的情况，在了解剑道社偷袭不成被追着打之后，她当机立断决定偷袭剑道社的总据点，随后大战场就转移到剑道社的据点。
看见季琉歌把场面搅乱，其他社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便宜占便宜，纷纷过来落井下石。战场越大越乱，据说有人看到武道社也插手了。
此时的杨懋正在发消息声讨陈端：“有便宜可以占，你竟然不叫我，快说，捡到多少积分了？”
陈端回了一个白眼。
事情越来越乱，有人旧事重提，指责剑道社和极道社污染小世界环境，指出了柳月和武止戈在众人眼前被两个社团针对的事情，说沈梧桐在新生比赛前莫名失踪，也是这两个社团搞的鬼。
有人嘲讽夜翊剡输不起，打不赢就准备逃去无尽大陆，是一个缩头乌龟，还鼓励他加把劲，多培养一些人，免得小破灭阵的人数都凑不齐。
说着说着，事情就扯到新生比赛上，有人说柳月和武止戈的秘术很特殊，他在兑换里面根本没有看到类似的秘术。接着，就有人爆料，这两人没有参加升学考试，直接就进入闽城学院。
关于两人的身份，众说纷纭，纷纷猜测。有人脑洞大开，无尽大陆反攻了，有人渗透进来，众人看到这个观点很新颖，正准备讨论时，才发现这是武止戈的评论。自从上次他在交流天地内发了一个帖子，众人就知道他用的是真名。
众人纷纷嘲笑武止戈，随后有人提了一句：“跟月亮有关，又这么强大，让我想起了挽月一脉。”众人噤声，自觉绕过这个话题，不再有人讨论柳月的身份。
沈梧桐看着交流天地内关于季琉歌、楚倩和李横度的各种版本的故事，啧啧称奇。他没有想到，虽然小世界花边新闻少，但只要一出现，就会有人不断编排出数十个版本。
“梧桐，你跑哪里去了？”杨懋发来消息。
沈梧桐看了一眼，没有好气地回复：“把路遥看好，晚上我能不能取胜，关键就在于你能不能看住她。”
“你不会找不到输的借口，故意拿我背锅吧。”杨懋不爽地回答，他没有把路遥看住的自信。不过他转头一想，反正路遥是不可能找到沈梧桐的，他就当溜宠物了。
“你等着看我获胜吧。”
沈梧桐扔掉学生证，在床上翻滚。不小心卷到被子，他也没有停止，然后整个人就被包住了。
南宫龙龙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床。”
“现在是我的了。”沈梧桐耍赖地说道。
“你现在不担心我被围攻了？”南宫龙龙显然记得之前的事情，刚进学院时，沈梧桐只敢偷偷给他传音，现在就敢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了。
“我快到贯通境了，如果把新生比赛的积分全部用来突破的话，我最多半个月就能突破了。”沈梧桐自信地说。
“你怎么这么快？”南宫龙龙难以置信。
“因为我被包养了。”
“路遥？”南宫龙龙知道这个名字，前段时间关于路遥和沈梧桐的花边新闻很多，现在还有一些人在跟踪报道，故事已经进展到11版了。
“不要跟我提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太可怕了，你要是看到记得绕着走。”沈梧桐现在开始怀疑当初是不是小铃惹到了路遥，然后被见势不妙的赵璞玉直接丢进了无尽大陆。
“那个女的怎么了？”南宫龙龙好奇地问。
沈梧桐坐起解释：“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人和人之间也有联系，因果之意把这些联系具体化，变成了简单清晰、颜色不一的线条。我顺着因果之意看过去，只要我身上的线条往路遥那边延伸，就会变成黑色。不管是怎么样的线条，只要伸向路遥，就会变成黑色。”
南宫龙龙作思索状，所有所悟地说：“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跟路遥扯上关系，不管是友好还是敌对，你都会死。”
沈梧桐点头：“不只是我，也包括你，包括绝大部分的人。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使用因果之意寻找安全的路。”
最令沈梧桐难以置信的不是路遥，而是杨懋。杨懋能够和路遥成为好朋友还活到现在，理应有一些特别之处，但沈梧桐使用因果之意看他时，觉得他再正常不过。
从这个意义而言，他们是天生一对。
南宫龙龙起了好奇心，继续问道：“那柳月呢？你能看到什么？她是挽月一脉的人吗？”
沈梧桐推测说：“我什么也看不到，她身上一片漆黑。但正是因为这个，我反而觉得她应该就是挽月一脉的人。”
“如果是挽月一脉，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闽城可是玄天的地盘啊。”南宫龙龙不解地自言自语。
沈梧桐嘲笑道：“你在脑补什么？为什么不能来？”
南宫龙龙摊手，不以为意地说：“故事书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王不见王。”
沈梧桐朝着他扔枕头，哈哈大笑：“狗屁，他们肯定会时不时交流，说不定等你成为皇境强者之后，还能找玄天喝茶呢。”
南宫龙龙相信了沈梧桐的鬼话，把枕头扔到床上，干劲十足地说：“我要修炼修炼再修炼。”
见南宫龙龙离开，沈梧桐无力地倒下，把头靠在枕头上，看着白色的墙壁，双眼出神。
第一名、武道、胜利，这个字眼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烁。
“我认输。”马昶梓最后不甘心却无可奈何的表情也在不断浮现。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针对道而言，如果武道就在眼前，谁都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冲上前，或许只是看到一眼，就可以幸福地死去。
但，如果只是一场胜利呢？马昶梓不忍心为了一场胜利看着他的御兽死去，所以没有让清风雀和黑水犀牛参与围攻，最后认输了。
沈梧桐觉得如果他不顾箭矢的破损和毁灭，他也许能够射杀柳月。但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争夺一个第一名吗？
除了第一的虚名，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奖励差别不大，他仔细思考过，如果战败无缘第一，他今后的武道会受到影响吗？答案自然是不会。本就是武道的佼佼者，又经历过这么多年的教育，自然不会因为一场胜负而影响武道前途。
至于心魔什么的，他不相信这些东西存在，如果出现类似的情况，那绝不是魔，而是心理出现疾病，需要去省医院挂号看心理科。
如果只是普通的灵器箭矢，他不会这么犹豫。可他体内的灵器箭矢是与秋桐弓配套的，两者配合威力更大，尤其是两者可以随着他的修为一同进步，这一点更加难得。
沈梧桐在心底叹息，他不知道只是为了一场胜利，自己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武道啊——”沈梧桐看着白色的墙壁，陷入了深思。
第九十三章 强者生，弱者死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世界历626年闽城学院第六届新生比赛总决赛的现场，我是专业主持人柠檬。”
“我是西瓜。”
“武止戈和马昶梓已经入场了，但我看了一眼参赛选手席位，好像有人还没有到。”
“无妨，9点一到，那人未到的话，冠亚军就直接产生了，我们也可以早点休息了。”西瓜无所谓地说，早点结束也不错，他还能多一点时间休息。
擂台上，马昶梓召唤出清风雀，然后坐到清风雀的背上，武止戈召唤出黑色披风，静静站在原地。
随着一声开始后，武止戈直接在原地消失，马昶梓没有惊慌，而是命令清风雀飞起来，他判断不出武止戈的方位，所以直接在原地把骷髅召唤出来。
马昶梓的意很特殊，凭借这种特殊的意，他能够将心神沉浸到御兽身上，然后使御兽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实力，上一场面对柳月时，他用意增强了骷髅的实力，现在却没有这么做。
马昶梓把意用在清风雀上面，清风雀在擂台上吹起了一股清风，然后化作清风在空中随意飞舞。
跟着清风雀飞翔的马昶梓，利用清风感应到武止戈的位置，随后命令骷髅展开进攻。
清风雀只是气海境的凶兽，马昶梓又只召唤出两只凶兽，所以他有余力指挥骷髅。不像昨天，只能待在黑背水牛后面。
“这场对决，似乎变成比拼耐力的比赛，究竟是马昶梓更持久，能够在擂台上飞行更长时间呢？还是武止戈更坚挺，能够在骷髅地下多存活一段时间呢？”
“看场上的实力对比，柳月无伤赢了马昶梓，马昶和武止戈打得有来有往，沈梧桐艰难赢下武止戈，下一场可以不用比了，我建议直接判柳月获胜。”
沈梧桐刚从入口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不爽地怼回去：“业余就是业余，只会拿着以前的数据说话，看什么看，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根本就没有只差一点的说法。”
西瓜斜着眼睛，睥睨地看着沈梧桐，冷声说道：“柠檬，又有人说我们是业余的，我忍不了了。”
柠檬擦了一把汗，劝说道：“他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呢，先忍忍，等他输了，我们就让他知道为什么花儿这么红。”
“要是他赢了呢？”
“反正都结束了，我们回去休息就行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也不尴尬。”
“那我就给柠檬一个面子，不过，野人，你最好别嚣张，信不信等会比赛的时候，我把屏障的声音隔绝效果取消，直接奶死你。”
闻言，沈梧桐不屑地撇嘴，没有再出言反驳，毕竟耳朵里三个人的传音实在是太吵了。等比赛完，他一定去兑换一门可以屏蔽传音的秘术。
这门秘术的弊端在此刻暴露无遗，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在沈梧桐的耳边响起，造成的危害不亚于昨天的阴影之刃。
沈梧桐进入参赛选手席，坐在柳月的旁边，自来熟地说道：“你觉得谁会赢？”
柳月偏过头看沈梧桐，反问道：“你已经看出结果了吗？”
“未来在没有发生的前一瞬是不断变化的，因果之意不是万能的，只有涉及到我自己，它才会稍微清晰一点。”
柳月了然，随意地说：“你有这能力，可以成为话本小说里的国师了，顺应时代的潮流，感应灾难到来前的征兆，不错的能力。”
沈梧桐不屑地说：“联邦又不是没有悟到因果之意的人，预测到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吗？”
柳月微蹙额，解释道：“正是因为预测到了，所以门派掌控联邦的时代才能过去，所以联邦才能日益壮大。”
沈梧桐内心一惊，陷入沉思。
因为在无数种未来中看到了胜利的可能，所以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努力，才有今天吗？
沈梧桐摇头，说道：“联邦还未出现因果之道如此强大的人，可以看到大多数人的未来。我觉得他只是看到了一种幻觉。”
“就算是幻觉，那也是未来的幻觉。”即使是争辩，柳月的声音依旧清冷平淡，不带感情。
沈梧桐没有继续说话，放下对这方面的思考，专心看擂台上的比赛。
清风雀变成了风，在擂台的空间内飘荡，武止戈在与骷髅缠斗，他敌不过骷髅，却能够凭借速度周旋。
“马昶梓要赢了，他能坚持一个小时，除非武止戈撞大运攻击到清风雀，不然他要么一直缠斗直到结束因伤势更重判负，要么与骷髅血拼最后被以逸待劳的马昶梓轻而易举地击败。”柳月平静地说，回答沈梧桐之前的提问。
沈梧桐没有出声，他的判断也是这样。
武止戈使用出阴影之刃，也许有机会杀掉骷髅，但气海境武者使用这个秘术太吃力，需要长时间蓄力，他没有机会用出这个秘术。即使他不顾伤势，直接与骷髅对拼也无用，缺乏一击必杀的秘术，马昶梓有足够的时间在最后关头收回骷髅，然后击败力竭的他。
50分钟后，武止戈开始与骷髅正面交战，艰难重伤了骷髅，但他也受了重伤，被新召唤出的黑背水牛一屁股坐死。
“恭喜马昶梓选手获胜，他是第六届新生比赛的季军，未来可期，让我们祝福他。”
“时间刚刚好，让我们有请冠军争夺战的两位参赛选手入场。一位是貌美倾城却恬静淡然的月亮女神——柳月，另一位是野人。”
“呵呵——”沈梧桐冷笑，他在通道内行走，还能听得到解说的声音。
随着屏障升起，柳月浮在空中，平静地说：“即使你看到了胜利的道路，胜利依旧属于我。”
沈梧桐皱眉看着柳月，没有说话。虽然在一个擂台上，面对面看着柳月，但他依旧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不过无妨，他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线条。
沈梧桐没有召唤出秋桐弓，因为射箭和收起秋桐弓都需要时间，而他需要尽快突破到柳月跟前，不然等到月华满铺擂台，他就处于绝对的下风了。
“开始——”
沈梧桐飞速靠近柳月，两千米的距离，不过几秒钟就能赶到。不过柳月更快，一轮满月挡在沈梧桐前面。
沈梧桐冲了进去，感觉自己寸步难行，身体被冰冷的月华覆盖、笼罩。他使用燃血秘术，挡住了不断入侵的寒意，用生萝种不断治疗干枯破裂的皮肤。
越往里面，寒气就越重，不仅是皮肤，还包括了一层血肉，直接被冻住，随后变成粉末。不过沈梧桐没有惊慌，直接冲了出去，然后一拳打向柳月。
柳月变成幻影消失，出现在月亮上面。
沈梧桐没有意外，经过前面几场战斗，他稍微看明白了柳月的招式，能够瞬间回到满月的旁边，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和满月是联系在一起的，只要能够打碎满月，就能伤害到她。
虽然打碎这轮满月可以伤害到柳月，但她可以借助满月破碎散发的月华再次召唤出一轮满月，但沈梧桐必须这样做，因为时间一久，月华的浓度上升，柳月就可以再召唤出第二轮满月。
沈梧桐再次冲进满月，胜负的关键就在于这段时间他能否找到满月和柳月之间的联系。他虽然看不到柳月身上的线条，但可以看到满月上面的线条。
沈梧桐径直顺着因果之意前进，生命气息优先提供给心脏造血，他不断燃烧血液，朝着某个角落走去。
突然，柳月出现在他的面前，说道：“不愧是你，能够找到获胜的办法。”
沈梧桐没有停下脚步，说道：“你用虚影拖延时间吗？”
“并不是，我在鼓励你，请你走到我的面前。”
“你的秘术真强大，等到贯通境后，你是不是能够吸纳月亮入体了？”
“敏锐的直觉，气海境使用这门秘术在利用联系传送时，身体有一段时间无法动弹。不过等到贯通境后，体内也有一轮月亮，这个弊端也就没有了。”
沈梧桐一脚迈出，虚影消失了，前面出现了柳月的身影，不是虚影，是本体。柳月没有慌张，她结印，月华变成牢笼困住沈梧桐，随后又幻化出各种兵器，攻向沈梧桐。
沈梧桐快速挥拳，攻击牢笼的弱点，几拳打破后，用双手挡住要害，艰难地跑了起来，冲向柳月，一拳打了下去。
柳月消失，随后月华开始暴动，猛烈地冲向沈梧桐。
“满月破碎了，柳月出来了，看起来没有受伤。”
“沈梧桐也出来了，仿佛变成了一座冰雕，不对，冰融化了，他在燃烧。”
这一天，他一直在思索，什么是武道。
其实，思索很早就开始了，他在不断尝试，不断的死亡，偶尔的胜利。
今天他才算是稍微明白了，明白了赵璞玉说的话。
很多东西没有看上去那么重要，即使失去，也能活得很好。但对于武者来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生命。
死了那么多次，人应该更加珍惜生命。
武道就应该是这样，不断地变强，杀死敌人，自己活着。
强者生，弱者死，这就是武道。
沈梧桐拿出秋桐弓和箭一，不只是他在燃烧，秋桐弓和箭一也在燃烧，鲜红的火焰在寂静中顽强地燃烧。
主动破碎满月后，柳月至少有十秒钟的时间无法再召唤满月。
以前沈梧桐都是顺着因果之意进攻，这一次，他的意志和箭矢，就是因果之意。
柳月死，沈梧桐生，就只有这一个结果。
弓如满月，箭矢在弓上，沈梧桐对准柳月。突然，处于层层保护秘术下的柳月，脑袋直接爆炸。
随后，箭一化成黑色的灰烬，轻轻地掉落；弓弦猛地弹回，开始颤抖。沈梧桐吐出一口血，但他还活着，还能说出话。
“不需要治疗，谢谢。”
某处空间，看着这一幕的赵璞玉满意地笑出声：“梧桐，恭喜你领悟真正的武道意志，成为了一名强者。”
尽管沈梧桐是一个气海境武者，但赵璞玉觉得这才是强者，其他人，即使到达皇境，他依旧觉得弱。
“太帅气了，箭矢无需射出，因果之意已经宣布了结果，他让我想起了四年的某个人，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气质。”柠檬尖叫起来。
“让我们恭喜沈梧桐，他获得了这种战斗的胜利。”
第九十四章 离去
屏障关闭，沈梧桐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步伐缓慢，眼神坚定。黑色的风衣凭借自愈特性完好如初，衣角随风轻轻飘起。
尽管身上血迹斑斑，但伤口已经初步愈合，气海内的生萝种不复之前的饱满和翠绿，变成干瘪的样子，还带着一丝黄色。尽管如此，生萝种还是兢兢业业地吐出绿色的生命气息，不断治疗沈梧桐的伤口。
陈端翻了一个白眼，拿出一个绿色的灵果，扔给沈梧桐。
沈梧桐接住，咬了一口，甘甜美味，还带着浓郁的生命之力。沈梧桐快速吃完，身体的状况不断变好，连生萝种都传来雀跃的欢呼。
心神稍微沉入气海，看见生萝种一边吃红色的气息和果实的生命之力，一边吐出绿色的生命气息，雀跃欢呼，枯黄在不断得消退。
沈梧桐认真观察、细细感受，发现果实的生命之力和生萝种的生命气息并没有什么不同，颜色类似，治愈的效果一样。
找不到生萝种吃进吐出状态变好的原因，沈梧桐不再纠结，身体的状态好转很快，一颗果实吃下，离活蹦乱跳不远。
路遥兴奋地跳到沈梧桐前面，高兴地说：“你比当初的杨懋还厉害。”
杨懋一脸无辜，没想到被多年的好朋友当成了计量单位，内心无语，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们先回去吧，之后官方会给你发送邮件和开通权限。”陈端对着沈梧桐说道，“专门给贯通境疗伤的生命果实，你吃了之后，伤势竟然依旧如此糟糕。”
沈梧桐无奈地摊手，伤势太重能够走路都是奇迹，才二阶的果实，生命之力不可能浓郁到瞬间恢复他的伤势。
突然，沈梧桐敏锐地察觉出问题，装出凶狠的样子，说道：“你一个神桥境，还会专门留着二阶果实？”
在一旁的杨懋，一听到这件事情就火冒三丈，他生气地指责陈端：“他之前让我们回去休息，还说没有热闹可看，结果他偷偷跑过去捡便宜，他一个人吃独食，不跟我们分享。”
“哦豁，原来交流天地上面说的是真的，武道社偷偷下黑手。”沈梧桐揶揄，伸手要好处，“不说别的，刚才的果子再来几颗。”
“没了，小世界内很少储存这种果实。”陈端扔出两颗果实，左手按住杨懋，右手一摊，表示自己已经被掏空了。
沈梧桐不管抗议的杨懋，心满意足地接过果实，三两口吃完，双手往后甩了一圈，感受到体内的伤势不断被浓郁的生命之力治愈，生萝种的喜悦之情溢出气海，传递给沈梧桐。
新生比赛确实很简陋，连颁奖典礼都没有，全程只出现了一个充当裁判的老师和两位业余的支持人兼解说，随着比赛完就结束了。
尽管永远失去了一枝可以不断进阶的箭矢，但沈梧桐没有觉得惋惜，反而神清气爽，像是打破了关隘，一身轻松。
时隔多日，沈梧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不经意间看向窗外的月亮，突然发现窗户前站着一个人。
“靠。”沈梧桐惊悚地弹起，眼睛瞪直；随后，他放松下来，但仍然心有余悸。
“赵队，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沈梧桐喘着粗气，想生气却又不敢，只能无奈地说，“你怎么进来的？”
“你太相信小世界的规则了，”赵璞玉轻笑，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就像小世界，也不是没有办法真的杀死一个人。”
沈梧桐内心无语，只想大喊“赵队牛13，赵队666”。他盘腿坐在床上，认真看着赵璞玉。
“这次做得不错，你的武道根基完全牢固了，”赵璞玉真挚地说道，“梧桐，欢迎你迈入武道强者之列。”
沈梧桐认真地点头，欣然接受赵璞玉的赞扬，他十分认可这个观点，没有半点羞涩和不好意思。
“我要走了，带着宋桢和大小铃去无尽大陆突破，可能还会带走一些人。”赵璞玉递给沈梧桐一个戒指，说道，“这是我炼制的空间戒指，你意小成，已经能够使用空间道具了，尽管无法炼化，但已经够用了。”
“里面有我送给你的礼物。”
沈梧桐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赵璞玉竟然为了等他放缓了其他人的事情，尤其是突破的大事。
赵璞玉猜到了沈梧桐内心的想法，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小铃的状态还需要调整。”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比如小铃，虽然令人恨得牙痒痒，但关键时候可以用来背锅，别人还找不出理由。
沈梧桐问道：“等你们进入无尽大陆之后，我们还能通过第四队内部的联络器联系吗？”
赵璞玉摇头，说道：“空间通道会削弱信号，制作联络器的材料一般，无法跨界联系。”
“我需要在学院拜师吗？有一些老师给我发送了邮件。”沈梧桐赶紧问道。
一出擂台，就不断有老师给他发邮件，他还想着明天询问赵璞玉的意见，既然赵璞玉马上要离开，他赶紧问出这个问题。
“安樊给你发邮件了吗？”
“发了，我看到了他的邮件。”
“那就他吧，他的箭道还算不错。”
沈梧桐欣然点头，正准备继续询问，却发现赵璞玉的身影变淡，随后消失了。他愕然，直到这时才发现那不是赵璞玉的真身，而是一个投影。
“这么厉害的吗？”沈梧桐站在窗户前往外看去，难以置信，“感知被完全欺骗，意也没有反应，完全就是真人。”
窗外有一轮弯月，远处行人在散步，树上乌鸦在梳理羽毛。
许久，沈梧桐使用意打开空间戒指，发现足有100立方米大小，里面有很多书籍。他把戒指戴在右手上面，然后下楼来到客厅，移开桌椅，把书籍全部搬了出来。
大部分都是秘术，少部分是纯理论知识，还有赵璞玉编写的书籍。秘术类的书籍可以分成三部分，最多的是关于风之意使用的秘术，足足有上百本；最少的是因果之意的秘术，只有一本小册子，名字叫做《嫁接因果》，作者不详。
而关于空间之意的秘术，是赵璞玉亲自编写的，很大很厚的一本书，长有一米，宽和高足有半米，名字叫做《空间理论及相关秘术》。
理论知识的书籍，只有两类，一类是赵璞玉亲自编写的武道境界类书籍，只有两本，分别是《从气海境到王境》和《意的拆分和组合》。另一类都是关于因果理论的知识，还有一些哲学书。
“发财了发财了。”沈梧桐兴奋地喊了出来，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吗？真幸福。从贯通境到神桥境的秘术，应有尽有，就连王境的秘术也有一些。
他原本还在精挑细选，思考兑换和学习哪些秘术，这下简单，不用思考了，全部学，还能省下一大笔积分。
“对，先回邮件。”沈梧桐打开学生证，先给安樊回复了一封邮件，态度诚恳，语气喜悦，很荣幸能够成为其弟子；然后再给其他老师回复婉拒的邮件，措词委婉暗含可惜。与安樊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他收起学生证，一心扑在书籍上。
由于秘术学习对于武者最低的境界要求是贯通境，所以他没有急冲冲地去观看秘术，而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整理分类秘术，先按照境界分类，再按照种类分类，然后只剩下一本书籍在外面，其他都收进戒指内。
沈梧桐先是幸福地抱着戒指打滚，随后摆正桌椅，认真阅读书籍。他留在外面的书籍是赵璞玉编写的《从气海境到王境》。打开后，映入眼睑的是简单的目录，只有四条，对应武者的四个境界。
气海境的内容很少，主要描述了气海境的突破，赵璞玉在书上介绍了集中突破的方法，有极限突破法、压力破解法、渐变化解法。
沈梧桐认真观看和对比后，决定使用极限突破法。这种方法对于肉体强度的要求很高，但沈梧桐自恃在生萝种的帮助下，他的肉体强度达到了标准，那么多次挨打，被一次次地捏碎骨头，这些罪不是白受的。
使用极限突破法时，先运转元气回路到最大的速度，然后不断压缩气海内的漩涡，再利用元气液形成元气漩涡，完全覆盖住原来的漩涡，把元气液不断带到身体内的回路上，通过元气液回路的压力，硬生生挤爆气海，同时，元气液回路依靠自身的强大压力，不会由于气海爆炸的冲击而散掉。
沈梧桐修炼了《不灭金身》秘术，全身的元气回路密密麻麻，甚至大脑也有一些回路。这种突破方法对于身体的压力会更大，还会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但好处更明显，可以不用铺垫，直接进入贯通境的第一阶段。
“第一名有一万积分，没有了秘术兑换的压力，可以专门用来强化身体。”沈梧桐暗自计算，他打算购买一些具有生命气息的果实，在半个月内继续强化身体，随后选择一处元气浓厚的秘境突破。
第九十五章 拜师
一夜未睡，沈梧桐依旧很亢奋，喜悦之情难以自制。
安樊是老师，考虑到白天有课程学习的压力，把约定的时间定在晚上。
沈梧桐没有急冲冲跑去教室，而是拿出白色的纽扣。
“正面朝上表示去上课，反面朝上表示继续待在别墅，如果立起来，那就赶紧逃跑进秘境。”
沈梧桐闭上眼睛，用因果之意抛起白色的纽扣，伸出右手。过了一会，白色的纽扣掉落在他的手里，他睁开眼睛一看，是正面朝上。
“棒，只要路遥不会出现在教室，我算是学会了另类的占卜。”这是沈梧桐看了一晚上的书籍的成果，从哲学书和《意的拆分与组合》中得出的灵感。
虽然他以前经常使用因果之意探路和做选择，但细化成占卜，还是第一次尝试。未来以现在为基础，通过无数变量，不断演变和生成。他要是直接观看未来的画面，估计会被反噬，当场死亡。
但如果把预算未来换成预测即将发生的事项，放大趋利避害的天性，不关注具体的细节，询问哪种可能更顺应天性，就可以规避很多不必要的反噬。
他飞快出门，跑步前进，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远处，出现了身穿红色裙子的人影，旁边是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两人在路上徐徐前进，目标是空无一人的别墅。
教室内，沈梧桐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白色的纽扣，心沉气海，关注学生证的消息。昨天获胜之后，他多出了一些权限，比如出现了卫生队的专栏，可以查看收益，可以添加社团和社员。
此时，他正在查看陈端发过来的消息，他说：“梧桐，我去无尽大陆了，你和杨懋别玩太浪翻车了。哈哈哈哈——”
昨天赵璞玉说会带一些人离开，难道包括了陈端？难怪陈端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这样一来，陈端和南瑟铃认不认识呢？沈梧桐又想起被南瑟铃捉弄的杨懋，不禁感到好笑。
许久，沈梧桐右手上白色的纽扣滑落，碰到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无视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对台上老师满含歉意地苦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下逃课了。
走出教室开始狂奔的沈梧桐内心苦笑，这年头想当一个好学生太难了，都会有人跟他过不去，不让他好好学习。
教室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离远后，用白色的纽扣占卜该去别墅还是秘境，结果是秘境。
“从我别墅方向过来的吗？”沈梧桐了然，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准备绕道前往梦幻城堡。许久没有进食，他莫名地怀念梦幻的厨艺。
这一路走得很艰辛，他把白色纽扣立在手心指引方向，有时还要停下来等候。自从射杀柳月的那一箭后，他就放弃了在小世界内通过自杀而传送赶路的办法。
强者，自当在任何环境都能活下来。
磕磕绊绊地来到梦幻城堡，他选择随机模式进入城堡中，赢了两场后，再次转移位置。
杨懋发消息询问：“可以呀，你是怎么躲开的？”
沈梧桐不屑地回复：“狗男女，在我身后吃灰吧。”
杨懋内心极度不爽：“你骂路遥可以，你别扯上我。”
“那你怎么跟她一起？”
“淦，我这是两边受气。”
沈梧桐内心呵呵冷笑，他脚下速度不减，绕过前面危险的山坡，又绕过一片小树林，直到下午，他才绕回了别墅。
虽然身心疲惫，但喜不自胜，内心充满了成就感，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在小世界安全区外奔跑，尽管绕了一大圈，就活着回来了。
沈梧桐再次抛起白色的纽扣，不错，是上上签，可以安心看书，到点后再前去拜师安樊。
住宅区很大，不仅与教学区连在一起，还包括了教师的别墅，不过没有与学生的别墅挨着，中间有大片的桃树林。
沈梧桐在一栋别墅前按门铃。与学生的临时宿舍不一样，这些别墅都永久归于教室，属于教学福利。
很快，有人出来开门，沈梧桐略微吃惊，但没有表示出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学姐好。”他认识开门的人，尽管只见过一面，但毕竟是在入学第一天看见的，而且她是最近花边新闻的女主角之一，印象深刻。
季琉歌微笑地看着沈梧桐，轻声说道：“老师正在等你，你跟我来。”
穿过客厅和后院，沈梧桐走进练功房，里面很大，但设施很简单，黄色的木制地板，有四个用枯柳枝编制的蒲团。
季琉歌坐上最右边的蒲团，沈梧桐只能坐在最左边的空着的蒲团上面，中间是弓千千。前面坐着一个白发飘飘、满脸褶皱的老人，他穿着一套纯白的练功服。
沈梧桐学着他们的姿势坐下，安静地看着前面的老人。
安樊满意地点头，说道：“不错，武道基础很扎实，距离突破贯通境不远。千千，你落后了许多，可要好好努力。”
弓千千瞥了一眼别人家的孩子，柔弱地吭声道：“是。”
安樊看着眼前的三人，欣慰地说道：“我以为能够收到像琉歌这样好资质的弟子，是我三生有幸，没想到弓家还把千千送过来了，梧桐更是意外之喜。”
沈梧桐诧异地看了几眼弓千千，虽然没听说过弓家，但被赵璞玉认可的安樊所夸赞的弓家，应该有几把刷子。
沈梧桐暗自揣摩：“就是这个娃被关了几天吧，对了，好像另外一个也被关过，自己也被关过，有点一脉相承的意味，这缘分，妙不可言。”
安樊问道：“梧桐，既然你快突破了，那你说说，你怎么看贯通境以及往后的箭道？”
沈梧桐坐直身子，认真回答道：“我认为贯通境之后的弓箭不但摆脱了实体箭矢的局限，而且更加具有杀伤力和破坏力，只要能够无限放风筝，以一敌百不是梦。”
安樊一脸错愕，季琉歌憋笑憋得脸色发红，弓千千翻白眼，没好气地小声嘲讽：“马屁精。”
沈梧桐小声反驳：“我只是实话实说。”
安樊哭笑不得，斟酌地说：“梧桐的观点虽然不太符合主流，但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虽然武器只是工具，但工具也有工具的作用，尤其是弓箭，能够发挥出的作用更大。
“很多人突破贯通境后，觉得武器只会妨碍秘术和意的使用，就把武器抛弃不用，最多用一些辅助性的灵器，除非是与秘术相配套的武器，秘术的威力还必须强大，不然武者并不愿意使用武器。不过，我始终觉得弓箭是不可替代的，所以潜修研究出命箭术。”
安樊伸手摸白色的头发，安慰众人说道：“你们别害怕，只要不是不计代价地使用命箭术，损失的寿元是可以补回来的。”
贯通境后，元气与肉体融为一体，没有了气海的限制，可以任意形成元气回路，可大可小。一伸手就是无数剑光，一眨眼就是晴天霹雳，那个时候，即使是心气相通的灵器，也无法适应繁杂多变的秘术，逐渐被淘汰。
能够让武者心甘情愿固化元气回路和使用武器的，只有强大的秘术传承。
安樊说道：“命箭术对于元气回路没有特别的要求，但要想修炼这门秘术，首先必须领悟到命的真谛，如果感悟不到命，就无法使用出命箭术。”
沈梧桐思索后问道：“命是以灵魂印记使用寿元吗？”
安樊惊讶地点头，说道：“不错，这就是关键，而成为王境的关键就是凝练出灵魂印记，所以这门秘术，是王境级别的秘术，但由于灵魂印记是先天存在于每个人灵魂内的，也就存在贯通境和神桥境学会的可能性。”
“那贯通境和神桥境本身呢？”
“我思考过许久，也没有创造出相应的秘术。当你抬手就能射出成千上万的箭矢时，实体的弓箭确实有一些可笑。”
“不是可以无限同步压缩凝练秘术镶嵌的箭矢吗？这样的箭矢，好像只有实体的弓才能发挥出威力。”
安樊惊得下巴都掉了：“无限同步压缩和秘术镶嵌，这不是自杀式突破才能做到的吗？你从哪里听来的？”
“自杀式突破？”沈梧桐大吃一惊，这不是极限突破法吗？赵璞玉在介绍这种突破法时评价说这是最好的突破方式，所以他才打算以这种方式突破。
安樊坐直，稳住心态，说道：“联邦最好的也是最主流的突破贯通境的方法，就是元气溢出气海，进入身体内，不断改造和强化身体，这是贯通境的第一阶段。等到身体强化到一定程度后，能够抵御元气液的冲击后，使用意或者特殊的秘术凿穿气海，从而打破气海的限制，这是第二阶段。
“等到肉体锻炼到极致，就是第三阶段。第四阶段是身体的结晶化，打破了血肉之体的限制。第五阶段是返朴归真，但这非常难，据说除了一些极强的传承，能够按照秘术的指引，修炼成功，其他时候，第五层是传说中的事情。”
沈梧桐凝神倾听，虽然很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赵璞玉划分的阶段与安樊的不同，他直接把贯通境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强化肉体，第二阶段是结晶化，第三阶段是返朴归真，而且还批注说道：
“任何一个阶段都可以突破到神桥境，如果没有把握进入返朴归真的阶段，那就在第一阶段突破，结晶化是过渡阶段，以第二阶段突破弊端太多。”
安樊说道：“结晶化极难达到，如果你们能达到第四阶段再突破神桥境，会比一般的人强许多。”
沈梧桐默不作声。
第九十六章 矛盾
安樊感慨地说道：“贯通境的第五个阶段——返朴归真已经属于传说，能够达到第四个阶段就已经无比强大。”
沈梧桐不断点头，认真地倾听。
尽管安樊的话与赵璞玉的话互相矛盾，但他并不打算询问。在武道方面，赵璞玉实力更强，他自然听赵璞玉的，但多了解一些知识，拓宽视野，对他没有坏处。
安樊耐心地强调：“梧桐，兑换里有很多关于突破的经验，你突破前最好细细研究，不需要太着急，你已经走在同年级的前面了。”
沈梧桐一脸乖巧，轻声地说了一声“好”。
安樊看着乖巧的几人，内心满意，学院时代就是好，好苗子多又听话。
“梧桐，我已经把秘术发给你了，你等突破到贯通境后再细细体会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琉歌，你带着梧桐熟悉一下地下修炼室吧，至于千千，你不想留在练功房的话，也跟着一起去吧。”
弓千千一脸喜悦地跟在沈梧桐身后离开了。
沈梧桐笑嘻嘻地说：“学姐，已经是同门了，给个联系好友位不难吧。”
季琉歌一脸无奈，当初第一次见面，这个人就死皮赖脸地凑到她的跟前，时不时问她要学生编号加个好友，她当初耐着心宣传藏弓社，没有理会。
原本以为他获得第一后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翻了一个白眼，季琉歌和沈梧桐加上了好友。
“机关在这里，转动一下，就能进去。”季琉歌站在院子的假山附近，给沈梧桐演示进出地下修炼室的方法。进去之后，她一脸轻松，说道：“老师一般不会用灵魂力感应这里，我们可以放轻松一些。”
弓千千活动一下手脚，小声说道：“每天都要静坐，我完全感觉不到心境的进步，不领悟心灵之意，还能在心境上进步吗？”
沈梧桐好奇地问道：“你每天都过来这里吗？”
弓千千点头，说道：“自从错过新生比赛之后，家里就让我过来这边了。”
“就是极道社坑你的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出头的。”沈梧桐恍然，略带兴奋地说。真是缺睡就来了枕头，有这层关系，他就不需要去碰瓷了。
“？？？”
季琉歌嗔怒道：“不是真心帮忙的话，就不要拿千千当借口。”
沈梧桐拍拍胸膛，真挚地说：“我肯定是真心的，你放心，这个场子我一定会帮千千找回来的。”
季琉歌努力微笑，内心说：“我信你个鬼。”
“虽然是叫做地下修炼室，但更多是用来休息的。空间有限，修炼的话，可以去野外或者秘境。”
沈梧桐看着葱葱郁郁的地下休息室，还有几个小靶子，这绝对不可能是安樊布置的，难怪他不愿意下来。
“不愧是琉歌的手段，很唯美的布置，诗意盎然，给人亲切感。”沈梧桐佩服地说，这么大的空间被绿植隔开成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开放性小隔间，令人赏心悦目。
听到夸赞的话，季琉歌没有喜悦或者满足，反而愕然，转而愤怒，怒斥道：“叫我学姐。”
沈梧桐无辜地眨眼：“我叫过了啊。”
“那你刚刚叫我什么？”
“琉歌啊。”
“呵呵，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叫过几声学姐后，就可以叫琉歌了。”季琉歌怒极反笑。
沈梧桐深以为然地点头。随后，他快速闪开，躲开枝蔓的束缚，大声说：“琉歌，生气归生气，别动手啊，再打下去，老师就掉下来了。”
季琉歌无奈地停手，尤带点怒意，道：“不要以为你拿了一个第一，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沈梧桐连忙否认，说道，“我只是想跟你处好关系。”
“跟你的路遥玩去。”
沈梧桐一头撞墙，哭天抢地，委屈地说：“我跟她没关系，我不喜欢那样的。”
季琉歌硬生生地忍住问“你喜欢哪种”的话，招呼弓千千坐下，然后开始泡茶。
沈梧桐立刻坐在一旁，打听消息：“我需要经常过来吗？”
“不用，我之后会用学生证账号建立一个群聊，把老师和你们拉进来，以后有事情可以在群聊里面说。不过老师很少用教师证，如果有急事找老师的话，最好来这里，或者给老师发邮件。老师的教师证设置了邮件提示。”季琉歌解释说。
“真是贴心，这钟蕙质兰心，某些人一辈子都学不会。”沈梧桐暗自叹息。
“那我随时可以离开，对吧。”沈梧桐问道，他拿出白色纽扣，在手中转着。
季琉歌颔首，问道：“你准备离开吗？”
“先让我算一卦。”沈梧桐没有意外。他闭上眼睛，抛出白色的纽扣，正面代表离开，反面代表不离开，伸手准备接住，却接了一个寂寞。
季琉歌捏住白色的纽扣，似笑非笑，盯着沈梧桐。
一旁的弓千千乐开了花。
沈梧桐睁开眼睛，摸着下巴沉思，在占卜学里，这一幕表示占卜失败还是另有深意。
“你的卦算好了没有？”季琉歌轻声地问道。
思考未果，沈梧桐两手一摊，满脸无奈：“我能说这一题我不会吗？”
季琉歌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纽扣，在沈梧桐面前来回晃，问道：“你现在觉得你应该叫我什么？”
沈梧桐诡异地笑，促狭地说：“你确定要我说出口？”
季琉歌皱眉，把白色纽扣扔给沈梧桐，嫌弃地说：“变态。”
沈梧桐接住纽扣，一看，是反面。他犹豫着，再扔一次还是待在这里？
这时，季琉歌端来一杯茶，放在沈梧桐前。他愉快地决定暂时不离开这里，最起码等喝完这杯茶再说。
··················
夜深人静，弯月挂在天边，身旁的桃树冒出嫩芽，乌鸦心领神会地远了，沈梧桐站在路中央，闭上眼睛，大拇指一弹，白色纽扣旋转飞起。
他伸出右手，正面为别墅，反面为秘境，纽扣落在手里，触感让他微微惊讶，他张开眼睛一看，白色的纽扣立起。
沈梧桐深吸一口气，他的右手并没有完全平坦地摊开，结果白色纽扣立起。虽然占卜这门手艺，他只学习了一天，但他的占卜应该还算准确吧。
“总不可能问回去会遇见什么事情吧？”沈梧桐皱眉，白色纽扣根据正反判断情况还行，推测太复杂的事情，不但可能失败，还可能会引起反噬，后者更加麻烦。
压制住使用旧世界“笔仙”式的占卜想法，他暗自揣测：“这里去别墅和秘境需要走一段相同的路，危险应该就在那里。”
沈梧桐凝神，因果之意弥漫，笼罩住白色纽扣和他，正面代表往前走，反面代表往后走，立起来代表留在这里。
闭上眼睛，抛起白色纽扣，这一次，他依旧伸出右手，不过向上的不是手心，而是手背。
白色纽扣落下，稳稳立在手背上。
沈梧桐收起白色纽扣，直接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过了许久，季琉歌从阴影中跳出，站在沈梧桐身边。这两次占卜，她从头看到尾，内心好奇心渐起。
她好奇地问道：“你的占卜让你留在原地吗？小世界里又不会真正的死亡，为什么不前去看看占卜阻止你前往的原因呢？”
沈梧桐抬头，没有想到季琉歌会出来。一开始他还能感受到季琉歌的气息，随着他凝神抛白色纽扣，就无法再找到她的位置了。
“我原本是很好奇的，直到我遇到一个人，他跟我说武道不需要这么复杂，一直变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每个人都有瓶颈，在武道的某个阶段，可能一卡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又甚至是一辈子，一直变强是很奢侈的梦。”季琉歌觉得他可能遇到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被误导了，但以她的脾气和修养，不会随意评价别人的朋友。
沈梧桐沉思，就算每个人都有瓶颈，但以赵璞玉的能力和脾气，会直接伸手戳破吧。
“自从修炼基础锻炼法以来，我从未感受到所谓的瓶颈，一直都在进步，区别在于有时候进步比较慢，有时候比较快。”
季琉歌哭笑不得，问道：“你哪里来的自信敢说这样的话？”
“从一次次修炼不断进步中获得的自信。”
“那你就在这里继续自信吧，我是不会把你带回我的别墅的。”说完，季琉歌变成一阵风直接消失。
沈梧桐拿出白色的纽扣，在手中转着，然后闭目，心神沉浸于气海，操控元气液与生萝种玩耍。
赵璞玉的极限突破法被安樊或者联邦当成是自杀突破法，最重要的一点应该与气海爆炸的威力有关，但赵璞玉编写的书籍中，并未提及。
“生萝种是赵队送给我的，他应该考虑到生萝种的存在。”沈梧桐暗自思考。
他询问生萝种想不想换位置，结果它听不懂传来疑惑的情绪；随后，他试图移动生萝种的位置，结果一股抗拒和委屈的情绪瞬间蔓延开。他只好停下动作，不断安慰生萝种。
先准备半个月，然后再突破。沈梧桐下定决心。
第九十七章 兑换资源
天蒙蒙亮时，沈梧桐起身，风衣干净如洗，但发丝间布满小水珠。
他拿出白色的纽扣，正面回别墅，反面去秘境，抛起又接住，白色纽扣正面朝上。他整理一下头发，悠闲地往回走。
沈梧桐没有急着把积分兑换成资源，他打算先研究赵璞玉给出的几种突破方法，希望通过对比更加了解极限突破法。
虽然安樊说这是自杀式的突破方法，但沈梧桐觉得赵璞玉应该就是使用这种方式突破的，尽管这种想法莫名其妙，但他觉得这就是真相。
尽管赵璞玉在他获得第一名之后送给他空间戒指和海量秘术，但沈梧桐觉得第一名不是赵璞玉送这些东西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应该是那一箭所体现的意志。
沈梧桐的意在他比赛开始前就已经进入小成的阶段，可以使用空间道具，但赵璞玉等到结束时才找到他，而且说的不是恭喜获得第一名，而是迈入武道强者之列。
除此之外，安樊和赵璞玉对于贯通境的说法也是冲突的。赵璞玉在书中说，情绪与身体本能是自然进化选择的结果，是有利进化的结果。如果结晶化突破到神桥境，固然可以使用灵魂感受外界和控制情绪，但这是单向的控制，灵魂可以控制肉体，但肉体无法对灵魂产生影响。
赵璞玉认为，人的进化应该全面，在强化灵魂对于肉体控制的同时，也必须强化肉体对于灵魂的影响。结晶化的好处在于肉体不再具有致命弱点和元气运转更加迅速，但带来的弊端更加明显，身体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直接反应，就比如恐惧，人面对强大的致命的生物时，眼睛会瞪直，心跳会加速，小腿会充血；结晶化后，身体会失去这么本能。
赵璞玉觉得进化的方向应该是强化这种恐惧，强化身体对于外界的反应，而不是抛弃身体的本能，尽管很多人把这种反应当成了弊端，希望通过进化克服，把身体结晶化然后通过灵魂对外界的反应去控制身体。灵魂的思考速度和反应速度极快，完全可以在危险产生前反应过来。
贯通境的最高层次，返朴归真阶段是再次血肉化的阶段，如果能够进入这个阶段，能够保留结晶化的优点和摒弃结晶化的缺点。
赵璞玉说，如果没有进入第三阶段的信心，那就在第一阶段突破。而在安樊那里，层次越高越厉害。两者高低之分，一下子就体现出来。
“赵队对于武道的理解既特别又独到。”沈梧桐喃喃自语，尤其当他实力碾压别人时，更能说明他的理解是正确的。
尽管只见过他出手过一次，但以碾压之势随手捏死王境，还带着他观看皇境的出手，这份实力和定力实在罕见。
尤其上上届新生第一和上届新生第一，简直就是他的脑残粉。
白色的纽扣从手中滑落，沈梧桐纳闷道：“真的有这么危险吗？我以前岂不是在生与死之间来回徘徊、反复横跳？”
沈梧桐稍微收拾一下，立刻离开，可惜气海境能够进入的秘境太少了，不然还能安静几天。
一路上，沈梧桐不停地占卜，梦幻城堡、巅峰塔和教室不能去，镜山和重力室倒能去，但他去那里效果不大，还不能躲猫猫锻炼一下意，进步还能更快一些。
七绕八绕后，沈梧桐看到一个湖泊，内心惊讶，住宅区还有湖泊，地图上都没画出来。湖边有不少人，包括了季琉歌和弓千千。
“梧桐，你怎么来了？”季琉歌好奇地问道。
沈梧桐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被危险撵过来的尴尬，随意地说：“到处转转，就来到这里了。”
沈梧桐与弓千千打了一个招呼，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商量成立新的社团吗？”
“是的。尽管成立社团很简单，只需要交一份申请，但我不想那么草率。无论是社团组织架构、文化建设，还是奖惩制度，我和伙伴都需要细细思考，仔细讨论，达成一致意见。”藏弓社爆发出的问题，让教训季琉歌的同时，还带来不少启发。很多由组织和制度产生的问题，就应该在源头上避免和消灭掉。
“安排妥当后，顺便把藏弓社这个名字抢回来？”沈梧桐笑着说。
社团名字争夺战，发起的那方事先不能成立社团，尽管可以先成立社团，然后统一退出。但以季琉歌的能力和性情，自然是打算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季琉歌微笑着点头，记仇是女人的天性，她可不会放过那些欺负她、给她泼污水的人。
见状，沈梧桐识趣地离开，给她们留下足够的讨论社团机密的空间，绕到另一边，找了一块向阳的草地，躺了下去。
他用学生证联系南宫龙龙：“小龙，我需要一套总统套房。”
南宫龙龙回复道：“哈哈，这几天我可看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很快，他又说：“你来可以，最好别被人看到，我可不想一头栽入你的漩涡之中。我小胳膊细腿，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
沈梧桐没有立刻回消息，而是脱下武道社的制服，运转《不灭金身》的功法，粗略变化了模样，然后拿出白色纽扣，给自己算一卦。
“你今晚在宿舍吧，我找机会溜进去。”
“可以，我随时关注情况，你直接进来就行。”
随后，沈梧桐开始每隔一小时占卜一次是否应该前往。
夜晚，沈梧桐在胸前比划几个数字，然后推门进入南宫龙龙的别墅，没有受到阻拦，顺利进入。
南宫龙龙高兴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设置的暗号，我还以为是谁。”
沈梧桐运转功法，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躺在椅子上，无奈地说：“我今天才算是想明白了，为啥他们一直能够找到我。”
他义愤填膺地说：“大家好好学习，互相看不顺眼的话就打一架，非得让我玩成间谍战。”
“路遥这么恐怖吗？这两天见了几次，我怎么感觉像是傻白甜？”南宫龙龙不解地问道，这段时间路遥到处找沈梧桐，他有幸见了几次。
“你有没有感觉到她生气？”
“没有啊，感觉挺正常的。”
“这种事情都不生气，这正常吗？”
南宫龙龙皱眉，这下反应过来了，说道：“确实有些异常，但没有超出常理，也许只是脾气好。”
沈梧桐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大家都是打生打死的武者，你见过脾气这么好的？”
“真复杂，还好跟我没关系。”南宫龙龙摊手，不再想这些，反而问起修行的事情，“你气海境到最后阶段了？”
沈梧桐点头，说道：“气海周围的黑暗都消失了，我现在在积累元气液，等到元气液数量达标之后，我就开始着手突破了。”
“积攒元气液，这是什么突破方式？”南宫龙龙已经有意识地收集到不少突破的方式和经验，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说积累元气液的方式。
“传说中的秘术，自杀式突破法的进阶版。”
“虽然小世界内不会真的死亡，但你别太作了，说不定会有后患。”南宫龙龙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但没有太担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
在把武道社的制服放入空间戒指后，白色纽扣没有再示警。
沈梧桐反复思考加占卜后，确定了暴露位置的因素，武道社制服上面有定位或者互相感应的阵法。不过他联想到以前的事情，既然当初陈端无法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被剑道社藏起来的自己，说明这种感应是比较微弱的，在把武道社的制服放入空间戒指后，联系果然被切断了。
沈梧桐开始计划需要兑换的资源，必须预留进入潮汐殿的1000积分，再加上被卫生队扣去的两百多积分，他只有8000多积分可以使用。
“最好再预留进入镜山学习秘术的积分。”沈梧桐琢磨道，虽然贯通境可以注册佣兵的身份，然后去任务大厅接受任务，但接任务之前，强化实力是必须的，突破到贯通境后，实力会得到急速提升，需要一两个月去消耗和打磨。
“算了，还是全力准备突破吧，秘术在外面也能修炼。”沈梧桐决定不预留镜山的积分，安樊口中的自杀式突破法还是让他心里毛毛的。
除此之外，生萝种的处理也让他头疼。一般武者在突破或者凿穿气海时，会提前清空气海内的灵器，以免造成连环爆炸。但气海内的生萝种不愿意移动，也听不懂复杂的话，只会传递简单的情绪。
赵璞玉没有提到这茬，是因为遗漏了，还是因为生萝种待在气海内可以对突破产生有利的影响？
尽管小世界内可以来很多次，沈梧桐刚进入对战系时，不断地重来，但他不愿意在突破的事情上重来一次。
赵璞玉在书籍中写道：“突破的事情理应放在小世界外进行，在生与死之间，实现生命的进化和蜕变。”
沈梧桐深以为然。
第九十八章 贯通境
“小龙，我兑换突破的资源了，到货地点是这里，需要你的同意，你看一下邮件。”沈梧桐大喊。
“你怎么写的房间，你写院子不行吗？”一会儿，南宫龙龙无奈地喊道。
“东西不大，直接空降房间就行。”沈梧桐当然不会说因为他懒，小世界传送这么方便，就应该好好利用起来。
没多久，虚空抖动，一大包快递直接砸向沈梧桐，他快速接住，小声囔囔：“直接砸脸上，差评，就不会刚好传送到地板上吗？”
清点无误后，他收入空间戒指内，继续购买下一批物资。
半个月后，沈梧桐一路占卜来到潮汐殿外。这些天，他算是琢磨清楚了一个占卜的小诀窍。就比如，他出发前占卜能否去潮汐殿，结果是不能。随后，他变换了一种思路，他先记住去往潮汐殿的路线，然后从别墅出发，顺着潮汐殿的方向，不断占卜能不能从这里走。
随后，沈梧桐七绕八绕就顺利来到了潮汐殿。刷过学生证支付积分后，他成功进入了秘境。
潮汐殿中的潮汐指的是元气潮汐，与自然界的潮汐一样，这里的元气也存在涨潮落潮的奇特现象，但由于空间可以不断移动，进入的人永远会在元气浓度最高的地方。
沈梧桐摸着外界液化的元气，纯白色，像是果冻。他想起秋桐世界里的灵气，两者最大的差别在于元气没有属性，而灵气有属性。
他心沉气海，告诉生萝种说：“我要突破了，你要不要出来玩？外面也有很多元气液。”
生萝种传来抗拒的情绪。
沈梧桐没有再管它，而是开始准备突破。他先把所有的物资放在身旁，基本是补充生命能力的果实，还有几颗丹药和几张符。
沈梧桐开始逐步加速元气运转的速度，同时，他控制体内的元气液排成队列。等到元气回路无法再加速时，他控制元气液排成队跳入最大的漩涡内。
第一滴元气液还没有靠近，就被飞速旋转的漩涡分解成元气，编入运转的元气回路队伍里。但元气液就像是不怕死的战士，不需要降落伞，匀速跳下去，白色的身子，有点像下锅的饺子。
元气回路的元气越来越多，沈梧桐尽力控制住回路，不让运转的速度降下来。气海内的大漩涡不堪重负，密度越来越大的元气给它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但它毕竟不会说话，也没有思想，在崩溃前只会任劳任怨的工作。
不一会儿，漩涡内出现了第一滴元气液，由于元气回路内的元气密度达到了顶峰，所以这滴元气液没有被分解、同化成元气，而是以液体的形式参与循环。
很快，第二滴第三滴元气液接连出现，进入元气回路中，越来越大的压力使得部分元气溢出回路，开始在沈梧桐身体内乱窜。
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沈梧桐的身体强度完全可以承受住些许元气的逃逸和造反，但危机很快就来临。
随着元气回路内的元气液越来越大，整个回路发生了崩溃，元气四散，甚至有几滴元气液进入身体内，到处游荡。沈梧桐没有管身体传过来的巨痛感，而是全力维持元气液的回路，然后尽快使用元气液漩涡代替元气漩涡。
终于，沈梧桐在元气液循环运动的惯性消失之前，在元气液溃散乱窜之前，把最大的元气漩涡变成了元气液漩涡，为元气液回路提供动力。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简单很多，只需要把元气回路完全变成元气液回路。
沈梧桐安慰不断吐出绿色生命气息的生萝种，由于元气液和元气乱窜造成的伤已经痊愈了。但元气液回路所特有的压迫这时才发威，回路经过的部位全部发生破裂，肌肉撕碎，血管断开，骨头破碎。
沈梧桐摸着旁边的果实，开始吃了起来。果实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等到真正危险时，他分不出精力去吃果实。
沈梧桐吃着果实，还不忘招呼正在忙碌的生萝种一起吃。任劳任怨的生萝种也不客气，吃进吐出，忙个不停。
沈梧桐在气海颤抖前吃完所有的果实，然后往身上贴符，嘴里喊着几颗丹药。随后，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气海内。
元气回路产生的是元气，元气液回路产生的是元气液，尤其当外界的元气浓度达到液化的程度，气海内不断涌现出元气液。
气海内的元气液还不及气海的一半，但气海开始颤抖、摇晃，沈梧桐开始运转赵璞玉版的不灭金身之气海境回路篇。这一运转，他大吃一惊。
气海停止摇晃和颤抖，开始膨胀和缩小，元气液跟着凝聚和扩散，激起浪花。沈梧桐下意识地随着气海的节奏调整呼吸，在一呼一吸间，元气液自动在不灭金身的回路中运转。
不灭金身的回路涉及到全身，包括了头部。元气液在沈梧桐的身体内肆虐，不断破坏他的身体，还在头部发威，撕裂神经，造成眩晕和头痛。尽管如此，不灭金身的回路没有崩溃，元气液在气海呼吸间稳如泰山地运转。
沈梧桐咽下丹药，把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气海内，身体自觉按照气海的节奏呼吸，元气液在不灭金身的回路内运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梧桐感觉自己与气海融合在一起，呼吸同步，元气液在呼吸间顺着不灭金身的回路侵入身体，在侵入过程中不断稀释，在破坏身体的同时，还在改造身体。
丹药的效果得到彻底地发挥，绿色的生命能力仿佛要溢出体外，不断治疗伤势，生萝种开心地多吃少出。
气海内的元气液越来越多，三分之二，四分之三，直至溢出。某一刻，在气海收缩之后，一滴元气液溢出，随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无数元气液冲进了沈梧桐体内。
沈梧桐没有被剧烈的爆炸和疼痛惊醒，他痴迷地沉浸于气海爆炸发出的声音，强烈到失去声音的爆炸声，无比美妙，像是大道的声音。大音希声，不外如是。
气海是元气改造人体的结果，在旧世界的科技文明时代，人们还没有气海。直到现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开辟出气海。
不是联邦不愿意开启全民练武时代，相反，联邦非常渴望这样做，但联邦境内的元气浓度达不到条件。同样的元气浓度，有些人能开辟出气海，有些人开辟不出来，这就是资质。
沈梧桐不知道气海是怎么产生的，但他现在知道气海爆炸会发生什么。
只有气海通过自身的呼吸才能达到真正的极致，在极致后，气海会炸开，原本能够吸引、存放元气的特性随着爆炸均匀地分给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包括头部。只有达到极致后的爆炸，才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如果只是凿穿气海，那么身体有些部位能储存很多元气，但有些部位无法储存元气。
虽然这不影响强化、改造身体，也不影响秘术使用，但更符合赵璞玉进化的观点，同时，也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镶嵌秘术。
许久，沈梧桐才从爆炸声中回过神来，他立刻内视查看情况。体内的气海已经消失，他不再需要从气海开始内视，从头到脚，除了大脑有一块黑洞，其他地方清晰可见。
元气随意地在他身上流淌，在血液和器官内穿梭，元气液在骨头、器官和血液里沉积，原来鲜红的血液和器官，开始泛白，血液懒洋洋地流动，速度很慢。
生萝种变得很小，缩在心脏内的一滴元气液中，还是碧绿的模样，委委屈屈地诉苦。
沈梧桐不断安抚生萝种，他控制缩在血液里的秋桐弓和箭矢移动到心脏的位置，让它们跟生萝种玩耍。
“都有灵，应该可以玩到一块去吧。”沈梧桐暗想。
沈梧桐没有再管生萝种，运转不灭金身贯通境篇的功法，身体内到处冒出元气液，白色的元气把元气液连接成一张网，不断改造沈梧桐的身体，同时，外界的元气液朝着沈梧桐涌过来。
人体由细胞组成，但在贯通境，随着武者的不断进化，这种情况将会被改变。元气是更加高级的能量和物质，随着身体不断被元气改造，人体会发生质的改变。
赵璞玉把贯通境分别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锻炼肉体，第二个阶段是结晶化，在这个阶段，组成人体的基本单位不再是细胞，而是特殊的晶体，是元气、细胞与特殊的秘术共同作用、反应下的产物。
即使是第三阶段，身体进入返朴归真再次血肉化的阶段，但组成人体的基本单位也不再是细胞。
就像沈梧桐目前的身体，一些血管已经消失，随着人的不断进化，一些不必要的器官和组织会逐渐消失，到结晶化的阶段，连身体本能都完全消失了。
这就是进化的代价，换句话说，这就是进化的魅力。
第九十九章 修炼秘术
沈梧桐安心在潮汐殿修炼不灭金身的功法，直至被踢了出来。
潮汐殿秘境，元气浓密，无人打扰，只需要1000积分就能进入待上一天，物美价廉。然后，全身上下积分不超过100的沈梧桐就被踢了出来。
沈梧桐没有修炼被强行打断的怒气，而是干劲十足，准备修炼秘术。上百本秘术，一小时修炼一本，他也要五六天才能修炼完，当务之急，是寻找合适的地方修炼秘术。
秘境最好，但沈梧桐没有积分；安全区肯定不行，旁人随便使一些小绊子，他就得被驱逐；只能去野外，虽然野外的好地方被社团占据了，但他对于秘术修炼的场所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没人打扰就行。
沈梧桐给季琉歌发信息：“琉歌，你对各个社团的活动范围熟悉吗？急需无人打扰的场地修炼秘术。”
季琉歌接到消息有些诧异。自从上次互相加好友后，她就做好了被一直骚扰的准备，谁知沈梧桐只是见面时嘴上不着边际，实际上经常不见人影，这还是沈梧桐第一次给她发消息。
“突破了吗？”季琉歌先关心地询问一句，然后用元气粗略画了一张社团活动范围的图。
沈梧桐赶紧回复：“突破太简单了，不值一提。等我再闭关几天，到时候我就去帮你出头，揍死剑道社的人。”
季琉歌无语至极，警告他：“你想打架想惹事的话，自己去找借口，不要扯上我和千千，不然我揍死你。”
“放心放心。”
季琉歌无语地放下学生证，内心暗想：连说两遍放心，怎么可能让人放心。
沈梧桐倒没有在意这些，实在不行，那就去碰瓷。只要实力够强，把握好时机，碰瓷是积分来得最快的方法之一，虽然败声誉，但身为武者，何须在乎这些小事，何须在意这些细节。
秘术主要分两大类，一是近身战类，主要作用于自身；二是共鸣类，与外界的元气建立联系。作用于自身的秘术，大多是辅助类秘术，比如加速逃跑、增加防御，少部分用于进攻。进攻的秘术，大多是根据体内的纹路，操控外界的元气，外界元气越浓密，秘术威力就越大。
共鸣类秘术学习的关键有两点，一是控制体内的元气形成特殊的纹路，也可以叫做符文、道痕；二是引起外界元气和体内纹路的共鸣。为了方便战斗，武者可以先在体内固定纹路，战斗时，保持纹路与外界元气的联系就能释放出秘术。
也正是因此，这种战斗可以远程对攻，也可以专心切断武者体内纹路与外界元气的联系，小铃专精后者。
体内纹路与外界元气的联系被切断后，如果共鸣处于前期，除了鼻酸就没其他反应，如果处于后期，甚至是关键时刻，体内的纹路会暴动，对释放者造成伤害，威力与真正的秘术无差别。
在这个基础上，近身武者就没有这个顾虑，缺点在于容易被放风筝。
当然，沈梧桐没有这些顾虑，远程近身的秘术他都学，不过，在赵璞玉看来，专精远程还比不上专精近战，后者更加全面，前者过于依赖外界元气。
一般而言，与外界元气共鸣后的秘术威力更大，但如果在元气稀少只能依靠自身储存的元气的地方，武者只能释放出三四个秘术，元气就挥霍一空。
不过，这都是往后战斗的事情，他现在刚进入贯通境，应该尽可能学习更多的秘术，从而找到与意最配套的战斗方法。
从易到难，他先学习风属性的秘术。随便拿出一本秘术，封面写着“风刃”二字，他开始阅读起来。
风刃的形成关键在于五个节点，利用这五个节点在体内形成薄如纸的小风刃纹路。意思是在一个平面形成小风刃，小风刃的弧度和元气分布有严格的标准。至于建立与外界元气的联系，对于沈梧桐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依靠意。
不一会儿，沈梧桐在手臂内形成了风刃纹路，随后前方就出现一道大约三十厘米长的青色弯月状的风刃，直接割断了大约十公分直径的树木。
“没有仪式感，以后出手时要不要伸手指点一下？”沈梧桐暗想。
学会之后，沈梧桐开始测试距离，两百米内能瞬发，超过两百米的距离，需要一些时间建立联系，而极限距离能达到近万米，不过风刃存在两三秒就会消散，毫无杀伤力。而风刃的消耗不大，以小世界的元气浓度，消耗的元气还没有补充的速度快。
随后，沈梧桐先尝试扩大风刃，在身体内形成最大的风刃纹路，然后空中就出现了十几米长的风刃；接着，沈梧桐开始压缩元气的密度，使用出的风刃更加锋利。
最难的是用无数风刃纹路组成一个大的风刃纹路，沈梧桐先凝成大大小小的风刃，结果凝结到三十个左右，手臂裂开，不断流血。他就用三十个以下的小风刃纹路，开始了组成大风刃纹路的漫长探索过程。手臂不时被炸开，生萝种顾不上委屈，赶紧吐出绿色的生命气息修复伤口。
··············
一个月后，沈梧桐出现在一个山坡后面，他偷偷看着下面的一群人。
下面一处空地上，有人在场中对练，有人在旁边认真地看着，有人在警戒，俨然一副和谐动人的社团武道经验交流会。
“没有神桥境，好像也没有实力比较强的人。”沈梧桐看了许久，决定动手。
“有陌生的意，小心。”人群中有人大声警告，但效果不大。因为场中出现了十几道小型龙卷风，一时间杂草卷起，沙石横飞。
“我碰到了空间细缝。”话音刚落，那人就变成两截，屏障升起。
“快点撤退，其他人一起破掉龙卷风，小心空间裂缝。”
沈梧桐定睛看去，有些龙卷风内源源不断地出现树木，很快压垮了龙卷风；有一些是冰和土，有一些是反方向的龙卷风。
沈梧桐大开眼界，这比大片还精彩。
等龙卷风消失后，有人开始探查周围的情况，沈梧桐不怕风系的探查术，但躲不开木系的，因为身下压着杂草。
沈梧桐赶紧使用乘风秘术加快速度，顺着空间弧度离开。
空间一般分为表层空间、虚空和法则空间。地球和无尽大陆之间就是无穷无尽的虚空，深邃黑暗，几乎没有人在虚空中行走，只有一些无主的秘境可能在虚空中漂流。
空间之意小成，只能在表层空间形成一些裂缝，想要在虚空中行走，最起码意要达到大成的地步。
即使这样，沈梧桐顺着空间弧度前进，速度也快了许多。
“靠，那是谁？使用的秘术与传说中的缩地术也太像了吧。”有人惊讶地大喊。
“我是极道社的，识趣的话就乖乖在原地不动让我杀，我上有老下有小，需要赚点积分养家糊口。”沈梧桐改变嗓音大喊，来之前他就变换了模样，不担心被认出来。
虽然贯通境后可以通过意和秘术识人，但沈梧桐刚突破，只要不频繁使用因果之意，身上的标识性不强。
“风和空间的意，学院里领悟到的人不少，被揭露的风险不大。”沈梧桐暗想。随后，偷偷在身后布置了几条空间裂缝。
“啊——痛死我了，这小子真阴险。”有人断成两截，大喊道，“不行，裂缝吞了一部分身体，我活不了了，记得帮我报仇。”
“不行，这小心感觉太敏锐了，秘术定位不到他附近的空间。”有人气得大叫。
沈梧桐不惊不喜，在身后不停地布置空间裂缝，这个秘术波动不大，很隐秘，只要追击的人稍微不注意就会分成两截，还会被裂缝撕碎很大一部分器官，如果没有特殊的手段，光凭贯通境结晶化前的手段，基本救不活。
“这个小子是不是吊着我们？”有人恍然大悟地说，追着这么久，相差的距离几乎没有变过。
“对呀，他凭借缩地术拉开距离后，就一直吊着我们。”说话的人停下追击，其他追击的人也都慢慢停下来。
既然没人追，沈梧桐也不会继续逃跑，他回头打量了一下双方的距离，三千米多一点，不是很远，但秘术很难命中他们。
尽管是第一次实战，但沈梧桐感觉到自身的局限，在不使用因果之意时，即使再强大的秘术也会失去准头。
“难怪秘术基本是中段距离的，赵璞玉留下的秘术中，近身类占了很大的篇幅。”沈梧桐了然，除了最开始他偷偷摸摸靠近使用秘术偷袭时杀了两三个人外，其他秘术效果并不大，只有偷偷留下的空间裂缝杀了一个半。
表层空间有巨大的压力，会抹去空间裂缝，而当第一个人因空间裂缝死亡后，只有一个倒霉鬼撞上空间裂缝，他还是自杀的。
“恐怕只有像挽月那样的强大传承，才会在贯通境拥有强大无比的远程锁定秘术。”沈梧桐暗想。
第一百章 空间风暴
沈梧桐远远望着三千米外的人群，数了一下，还剩下八个人。
“八个人，如果冲过去的话，估计还不等靠近就会被群攻死吧。”沈梧桐暗自思忖，犹豫着下一步的行动。
那八个人也在犹豫，互相传音商量对策。十几个人被一个人冲散、压着打，丢脸是其次的，社团威望一落千丈才是致命的。
有人在叹息，人心浮动，队伍就不好带了，类似的事情多来几次，社团就名存实亡了。
犹豫再三，沈梧桐决定拿出全部实力，正面与他们交战。
“如果小心一些，全身而退不难。”沈梧桐需要一场硬仗检验实力，尽管对面人多，但似乎没有贯通境第二层次的人，大家都处于第一层次，他没有理由害怕。即使暴露身份也无恙，只要他收敛克制一些，日后也不会变成小铃式的人人喊打。
虽然沈梧桐进入贯通境只有1个月，秘术学习的时间尚短，但赵璞玉留下的秘术，他基本掌握，差的无非是熟练度和镶嵌。
八个人互相瞅瞅，他们已经决定撤退，并且商量好了撤退队形和路线。一直负责盯着沈梧桐的人突然传音道：“他冲过来了。”
其他人惊愕，难以置信：“他怎么敢的啊？”
“别撤退了，距离拉近的话，八个打一个还打不赢的话，我们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三千米的距离很短，在一方站在原地的情况下，沈梧桐瞬息而至。他在脚下凝聚出风盾，当成踏板，借力往前走，躲开了已经变成沼泽向他袭击的巨大吸力。
空中藤蔓突兀出现，席卷弥漫，充斥整个空间，层层包裹住沈梧桐。藤蔓外部，各种强大的进攻秘术凝而不发，等待沈梧桐的身影。
沈梧桐用风盾包住自己，随后接连使用空间缝隙的秘术，控制空间细缝的方向，在前方围出半米长宽的通道，钻了进去，用因果之意示警，随时准备发动空间修复类的秘术。
经过一个月的锻炼，沈梧桐已经能够做到瞬间在体内形成纹路发动秘术，整个过程不超过半秒。尽管空间内秘术纹路复杂，但赵璞玉留下的书籍解释得太详细了，沈梧桐不想做到这个地步都难。
社团的八个人盯着前方的绿色大球，屏息凝神。
“还有3米就出来了，我撤掉秘术，你们注意进攻时机。”一人传音说道。他们自然不会等沈梧桐完全冲出来再发动进攻，藤蔓无法对他造成阻碍，他们就干脆突然撤去秘术再发动进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绿色大球崩塌，藤蔓失去漂浮的力量，纷纷落下。沈梧桐没有慌张，在藤蔓失力瓦解后，他立刻修复好周围的空间，随后不进反退，退后上百米，躲开蜂拥而至的金属长矛。
沈梧桐使用乘风的秘术，扶摇而上百米，然后在空中跑了起来。需要借力时，脚下就会恰到好处地出现风盾，帮助他继续前进。
察觉到有人想使用风潮控制空间的风，让他无法使用风盾，沈梧桐瞬间八九道龙卷风丢出，干扰施法者和周围的风势。场控类的秘术虽然可以瞬间发动，但要起到控制效果，必须持续使用秘术等效果铺开。就像风潮，以某一点为中心，不断通过强行共鸣控制周围的风向和风势，随着控制的范围越大，控制速度会加快。
缺点就是容易被察觉和被打断，尽管龙卷风被破坏掉，风潮摆脱干扰，继续发威，但沈梧桐直接就是几道空间裂缝破坏各种保护风潮核心的盾，然后数十道空间裂缝砸下去，全部落在风潮的核心。
敢在领悟空间之意的对手前面这么大胆地使用场控秘术，小伙子，你太稚嫩了，吃亏吃少了。
那人看见风潮不可能铺开，赶紧停止使用秘术，不然等到风潮核心被暴力摧毁，他会受到不少反噬。
沈梧桐在空中不停躲闪，躲开一波秘术后，看着天空上的黑云，心中了然。
“使用黑幕秘术遮挡上方的万剑齐发和陨石天降秘术吗？”
尽管看明白对方的手段，但沈梧桐没有大意，那八个人不会袖手旁观看他化解天上组合的秘术，绝对会准备大量限制行动或者进攻的秘术招待他。
黑幕消散，露出密密麻麻的剑，更上方是黑色的大石头。三四个领悟金之意的武者联手发动的万剑齐发，果然不一样，场面就要更加壮观。
一柄柄剑飞快落了下来，朝着沈梧桐飞去。黑色石头上面的纹路在发光，威势越来越重。沈梧桐在上方使用数十道空间裂缝，错落有致，瞬间破坏了上百柄剑。
社团的人对这一幕不意外，控制剑分流，有数千柄剑绕过空间裂缝，从四面八方冲着沈梧桐飞来，而天上的空间裂缝在剑的冲击下消失殆尽。
沈梧桐开始在各个方向布置空间裂缝，只要小心不让自己被空间裂缝包围陷入虚空中，他就可以无限使用空间裂缝。
天上的黑色石头加速撞了下来，表面摩擦出火星，带着恐怖的威势，砸向沈梧桐。
“单凭空间裂缝，最起码需要布置三四道防线才能破坏一块黑色石头，而这样的石头，有十三块。”只看了一眼，沈梧桐已经明白了目前的处境，除了剑和黑石之外，周围空间还有各种秘术的波动。
必死之局吗？沈梧桐淡然一笑，再强大的秘术，只要打不中人，那就无用。
这就是贯通境的巨大缺陷，缺少锁定敌人的手段，只能依赖肉眼、对意的感应和元气的波动。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出现在敌人眼里，就很难再逃脱锁定。
但对于沈梧桐来说，这并不是难事，尤其在学会《因果嫁接》之后，造假的事情就更容易了。
沈梧桐先用小型龙卷、风盾、风吟、空间镜等诸多秘术创造出一个幻身，他与对方的因果联系不深，没多久就使用因果嫁接把因果全部暂时连接在幻身上面。
尽管临时起意，秘术使用粗糙，因果嫁接的效果一般，只能持续半分钟左右，但这已经足够了。
未知社团的八个人看着剑和石头淹没了沈梧桐缩在的区域，纷纷激动不已，传音说道：“我们的秘术组合算是初步练成了，效果不错。”
“怎么样，杀死对方了吗？”
“感觉不到，只能再浓烟消散了。”
沈梧桐偷偷摸到众人身后，无声地笑了起来，一百米不到的距离，他可以放大招了。
一个月的实验，他目前秘术威力最大的招式就是重复利用十个秘术组合创造出来的“空间风暴”，缺点就是距离较短，在五十米到一百米最佳。超过一百米的话，秘术组合稳定性会下来；低于五十米的话，他自己也会被波及。
“这是什么？快躲开。”
“空间裂缝还能移动，怎么可能？”
沈梧桐神秘一笑，空间裂缝自然不会移动，但会扩大和消散，只要计算得当，就能造成移动的错觉。
虽然这样做没有太大用处，但帅啊。
巨大的风盾包围住社团的人，内部是不断肆虐地连环龙卷风，上百条空间裂缝随着青色的风刃缓缓移动，还有青色的小漩涡、微风、空间镜等辅助性秘术。
大约34秒后，五六条空间裂缝碰到一起，撕开了表层空间一个大口子。这引起了连锁反应，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秘术之间的规律被破坏，各种秘术相互碰撞，即使有绝风保护的风盾，也猛然裂开。
沈梧桐用秘术阻挡爆炸后的余波，观看组成空间风暴的各种秘术之间的碰撞和反应，尝试优化这个组合秘术。
场中的八个人只坚持了十一秒，就全部死亡。空间风暴内元气紊乱，他们只能依靠自身体内的元气防御，可惜没有在元气耗完之前冲破层层束缚，只能死在风盾内。
正在观察场内情况的沈梧桐突然抬头，察觉到有人靠近，人数还不少。无论是之前社团的帮手，还是过来捡便宜的人，这个时候赶过来都不太好惹，他没有犹豫，选择直接离开。
不一会儿，一群人来到这里，看着巨大的深坑、无数深深浅浅的小洞和近处仍在肆虐的空间裂缝，不由咋舌。
另一边，沈梧桐有些郁闷，他点开学生证内卫生队专栏，查看收入，只有一百多分。对于其他人来说，能够在短时间内轻松获得上百分，是难以想象的收获。
但沈梧桐有些不满意，他主要依靠空间裂缝对敌，空间裂缝会吞食裂缝粗细的身体，这很难依靠武者自愈能力补全，只能选择满血复活，但就算这样，他只获得一百多分而已。按照结果进行推测，他最多杀死了三四个人，其他人都是自杀的。
“宁可自杀也不愿意被杀吗？”沈梧桐无语至极，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赚取积分的速度就要大打折扣，频繁战斗只能起到锻炼秘术的效果。
第一百零一章 你认错人了
沈梧桐偷偷摸摸地赶路，途中经过极道社的据点，他眺望了一会。
极道社的据点很大，中心是一个落差百米的瀑布，有天然的山洞。以树为节点，布置了许多阵法。
沈梧桐感受到一层又一层的防护阵法，只能叹气离开。
目前，别说空间裂缝纹路互相镶嵌的技巧，就算是空间裂缝纹路压缩，他都做不到，想一举破坏极道社的防护阵法，力不从心。
在沈梧桐绕路想前往剑道社据点探查情况时，意外碰上了一个人。他思索后，抱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偷偷靠近，几道镶嵌型风刃出现在她身后猛然发难。
她的反应速度很快，身体随着风刃化作无数蛊虫四散。风刃的威力虽大，但对于四散的蛊虫毫无办法。沈梧桐刚想来几道龙卷风，蛊虫汇聚在一起，白色身影出现，她大喊：
“沈梧桐，你发什么神经？”
沈梧桐大惊，没想到柳长琴直接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嗡嗡地说：“我是极道社的，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柳长琴大口喘气，胸口浮动，愤怒地说，“我是很弱，但不至于认不出你，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沈梧桐内心大叫委屈，他只是顺手赚点外快而已。
“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沈梧桐从暗处出来，挠挠头发，尴尬地说道。之前都能风筝杀掉十多个贯通境武者，没想到在柳长琴这里翻了车。
柳长琴冷笑：“你想跟我开什么玩笑？”
沈梧桐不禁头大，没有想到柳长琴这么敏感。虽然新生比赛时她踌躇满志欲争第一，结果只进入十六强就被柳月秒杀，但他完全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啊？哈哈——”沈梧桐随口说道，“我就好奇为啥你变成蛊虫又变回来白色的裙子还在身上，其他没啥。”
柳长琴俏脸一红，伸手欲放出蛊虫，但想到实力远不如沈梧桐，打起来毫无胜算，只能自讨苦吃，徒劳挣扎。她放下手，默不作声。
沈梧桐安慰她说：“其实，在一些场合，蛊道比其他道厉害多了，你别灰心，勤奋努力，刻苦修炼，还是有希望追上我的。”
“呵呵。”柳长琴冷笑，“其实”、“在一些场合”、“还是”之类的词语，化作冰冷的剑插在她的心上。她眼带恨意地看了一下沈梧桐，随后变成无数蛊虫，所有的蛊虫朝着一个地方离开。
见状，沈梧桐撇撇嘴，一个多月过去了，交流天地上还有不少帖子嘲讽柳长琴，每天一贴，时时更新，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自从跟赵璞玉聊完之后，他都把这个人忘记了，没想到她不愿意放下。
“这样说风凉话不太好，我还是继续前往剑道社据点吧。”沈梧桐双手一拍，决定忽略这小小地挫折，朝着原来的目的地前进。
剑道社的据点在乱石堆，没有杂草，空气中金属的气息浓密。他没有靠近，默默感受着刻在石头上的阵法。
“由于金属性肆虐，所以石头上刻着的金之意阵法没有被抹去吗？”沈梧桐若有所思，随后，他决定离开，开始赚取积分大业。
很快，沈梧桐找到落单的三个人，这次没有大意，小心翼翼地靠近，打算直接来一发改进版的空间风暴。
三个人而已，即使被发现，他也能杀出重围，所以他大胆地靠近到一百米内，随后，一个大的风盾笼罩三人。
说来也是那三人倒霉。趁着天气好，三人按照之前的约定，拿着工具在这里野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交流感情，互相打趣，好不快哉。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下一秒三人就陷入龙卷风中，蘑菇、鸡翅等食物打在他们的脸上，红色的酒撒上他们的衣服上，一片花花绿绿。
未等三人使用出防护秘术，他们就撞上空间裂缝，双眼瞪直，满脸难以置信：“不——”
看着手拉手的三人，沈梧桐毛骨悚然，觉得这三个大男人有些可怕，他深吸一口气，看了学生证里面增加的积分，不错，150分，都是有钱人。
沈梧桐完美发挥打一枪换一地的战术，不停地下黑手。人多的话，就先用远程秘术偷袭，即使毫无建树，他也不慌不忙地撤离，坚持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原则，不停地消耗；人少的话，就直接近身，能摸到身旁就用空间风暴，摸不到的话就用空间裂缝等秘术硬上。一时间，玩得不亦可乎。
“穷鬼，竟然还欠积分。”沈梧桐躲在树上查看学生证，不时骂骂咧咧，但最后都化成一道满意的呼气。
一天就赚了近千分，沈梧桐心满意足，秘术在一次次对战中进步斐然，这一天玩得心花怒放。
感觉到有人发消息，沈梧桐看了一下，是杨懋的，他问道：“今天在野外搞事情的人是你吧，秘术学完出关了？”
“这是酣畅淋漓的战斗，跟搞事情没有关系。”沈梧桐反驳道。
“呵呵，别人在举办社团活动、野炊、举办诗歌大赛，然后就被无情地偷袭了，无冤无仇，不是搞事情是做什么？”
“你这是污蔑，野外就是让人不断战斗的，要想举办活动，那就去安全区。”沈梧桐嗤之以鼻，既然出现在非安全区，那就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那群人失去安全之心，不够警惕。他这是提前给他们上课，免得他们以后在无尽大陆吃亏。
杨懋撇嘴，看着眼前正在喝水果茶的路遥，在身体内控制学生证发消息：“说正事，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说。”
“组队进入一个秘境，帮我抓一个天地灵物，我来解决积分和进入资格的事情，你负责使用因果之意找到它。”
“路遥不去我就去。”沈梧桐提出条件。
“她不去，”杨懋默默叹了一口气，劝说道，“她很可怜的，你不要对她意见这么大。”
“联邦谁不可怜？”沈梧桐抓住一片树叶，咀嚼苦味，“我跟她不是朋友，是对手，是敌人，现在打不过只能躲着，但总有一天我能打过她的。”
往后要是小铃与路遥打起来，他肯定是站在赵璞玉那边的，赵璞玉肯定护着小铃，按照逻辑关系，他肯定要护着小铃的。
“我担心出问题。”杨懋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喝水果茶的路遥，回忆她往常经历的事情，自从那天履行玩笑般的赌约后，她回别墅就废掉了灵犀眸的秘术，然后一直静修等待眼睛恢复，夜翊剡在与陈端对战前找到路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此后就退出剑道社了。随后，一直无所事事的路遥，就整天在他眼前晃着。
“能出什么大问题，院长肯定时刻盯着学院。”
杨懋就呵呵了，说：“皇境有时间一直盯着学院吗？”
“但他是院长，他就有时间。你别杞人忧天，真有大问题的话，当初南瑟铃搞事就会被当场打死。”有些事情，沈梧桐算是用因果之意看明白了，继续说道，“那些大佬稳坐钓鱼台，我们没必要不知所谓地进去趟浑水，等大佬发话再喊666不舒服吗？”
“······”杨懋无言以对，放下学生证，思考如何独自离开。
另一边，沈梧桐手中的白色纽扣掉落，他赶紧转移。
月明星稀，乌鸦不停地叫着，夜色正好，适合偷袭。一时撤退只是为了避其锋芒，找准机会吃掉小部队才能以战养战。
沈梧桐偷偷摸摸靠近在山顶站着当诱饵的人，刚刚摸到两百米的地方，其中一人就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拳打下去，破风声乍起。另一人在发信号。
进攻的人打了一个空，眼露惊讶，但没有慌张，浮在空中，准备找出沈梧桐的位置，突然，他回头看，发现一个风盾包围住他的队友。
“小心，对方会分身术类的秘术，分身很逼真，但应该没有攻击力。”他在社团群里发信号。不是他冷血不去救队友，而是队友抗不到那个时间。
沈梧桐看着学生证上面的积分，有些郁闷。他故意留下线索，等着其他人来包围自己，他再找机会反围猎。
刚才是反围猎的第一波，结果没有积分紧张，那人直接自杀了。
“积分越来越难赚了，尤其这种目的明确的围杀，一有不对劲就自杀了。”沈梧桐有点惆怅，但他还没有放弃治疗。
不过，沈梧桐的坚持只持续了一会，在他三波偷袭仍然一积分未入账后，他果断放弃，不断转移，逃了出来。
“自强社和诗歌社吗？我记住你们了。”沈梧桐看着眼前的黑暗，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杨懋发消息问道：“佣兵账号注册了没？”
“还没有，怎么了？”
“快来任务大厅，这次的秘境需要以雇佣的形式进去，先注册，我在这里等你。”
“有点远，黎明前才能到。”
“快来。”
沈梧桐撇嘴，他的逃跑方向与任务大厅的位置虽然不是南辕北辙，但也离得很远，他只能开始下一轮的赶路。
第一百零二章 任务大厅
天色蒙蒙，黑夜还未完全退去，沈梧桐披风戴露地出现在任务大厅的入口，等待多时的杨懋睁开眼睛，微笑道：
“我还以为你一突破就会按捺不住好奇心来任务大厅。”
“不就是与联邦在无尽大陆建立的佣兵公会的任务同步罢了，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沈梧桐无所谓地说，信步走进大厅。
任务大厅是一栋占地约1平方公里的建筑物，通体黑色，有一个没有门扉的入口。里面有八九层楼那么高，全面一排排自动操控的机器，机器的数量远远超过学院的学生数量。
杨懋跟着进来，解释说：“其实三个系的小世界是同一个小世界，只是被隔开了，任务大厅有前往其他系的传送阵，只要接了相关任务，就能前往其他系。”
沈梧桐根据提示，插入学生证，在一台机器前面注册佣兵身份，说道：“这些机器都是与无尽大陆同步的？”
“怎么可能？只有两台同步的终端，一台在联邦，一台在无尽大陆，用特别珍贵的材料建造的，能够相互感应，其他机器都是与终端相联系的。唯一的弊端，或者说限制就是必须使用元气才能操控。”
“佣兵身份注册好了，接下来继续刷学生证机器就会出现不一样的界面，对吧？”
“对，你看这里，我向你发送了任务要求，你点击同意就行。”
“五行界，特殊任务，八点进入，无需积分，你怎么做到的？”
“五行界是半年前在地球与无尽大陆之间的虚空中意外出现的秘境，我和社长拿到了秘境核心，从而把秘境转移到小世界附近，成为了依附小世界而存在的秘境，这是那次任务的奖励，我一直没有用。”
“？”沈梧桐眨巴眼睛，看着杨懋，表示没听懂。
“每个秘境都有核心，是秘境存在的关键，只有拿到或者控制核心，才能掌控秘境。核心被毁坏，秘境也会崩溃。”杨懋解释道，他没有说那次的秘境探索死去多少人，只是叹了一口气，“只有移动秘境，用特殊的秘法让秘境成为这个小世界的附属，小世界的生死法则才能对秘境产生影响。”
“所以说，探索无主的秘境会有生命危险。”
“不只是无主的秘境，有一些极其顽固的秘境，即使成为小世界的附属，也不愿意改变自身的规则，探险者进入这样的秘境，发生意外就会死亡。而且，无尽大陆的秘境，只有少之又少的几个，可以无限复活的。”犹豫片刻，杨懋不确定地说，“我听说小世界的获取与玄天有关，在战争时期发生的事情，好像那一战有皇境强者死去。”
沈梧桐记下这个说法，开始翻阅任务界面。
“学院的机器与无尽大陆的略有差别，在这里可以切换无尽大陆和学院的任务界面。”杨懋尽心尽责地教导起来。
沈梧桐切换到学院的任务界面，任务默认奖励积分由高到低排序。第一个任务名称是“关于破解元气场奥秘的任务”，他点开一看，任务是第三研究院发布的，内容大致是：
欢迎有学识的人参与研究，若能破解奥秘，奖励积分1亿，若能提供线索，无论是元气场奥秘，还是信息传递规律等，若线索有效且研究院未发现，至少奖励1万积分，欢迎大家踊跃提供线索。
第二个任务的名称是“关于使用元气构建新的磁场的任务”，第五研究院发布的任务，跟第一个任务差不多，提供有效的信息也能获取奖励。
第三个任务是“关于破坏电场结构的任务”，也是研究院发布的任务，提供有效的信息就能获取奖励。
沈梧桐一路看下来，奖励积分前十的任务都是研究院发布的，他询问身旁的杨懋：“这些问题研究多久了？”
“其实，自从新纪元，这些任务一直在研究，但进展不大。只有战争后，在小世界组成研究院进行研究，才有了一些突破性进展。”说着，杨懋露出惊叹的表情，说道，“闽城的这个小世界，真的太特殊了，听说无尽大陆都没有类似的小世界，只有少数大势力的秘境才有这样的效果。”
沈梧桐附和地点头，然后进行筛选，锁定对战系，界面刷新后，第一条任务是“关于探索法则空间本质的任务”，颁布任务的人叫白皇延，是闽城学院的院长；第二条任务是“关于天人合一的本质和可行性”；第三条任务是“关于兵器之道存在与否的探究”。
继续往下看，第七条任务是“关于剑心通明境界的猜想和探究”，发布任务的人叫做殷战天，是帝都学院的学生。沈梧桐抿嘴思考，他想起了海岛上剑斩巨大黑熊的那一幕，片刻后，问身旁的杨懋：“帝都学院的剑道社是不是很强？”
杨懋古怪地看了一眼沈梧桐，对他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心生好奇却没有问出口，答道：“很强，其中，最强的是殷家的人，即使是学院时代，他们仍然把剑当成伴侣。联邦内，对剑道领悟最深的就是他们。殷家的人基本上都会去帝都学院，那里有藏剑阁和剑墓两个关于剑的秘境。”
沈梧桐大致看完，然后选定贯通境和对战系进行筛选，任务不多，关于五行界的任务大都是收集灵物。
他问道：“我可以接五行界内的任务吗？”
“不行，但你可以记住需要的任务物品，提前收集。等我提交任务后，你才可以接任务。”杨懋解释道。
“那情报呢？”沈梧桐好奇地问道，在佣兵系统内，他没有找到各个秘境的情报，尽管和杨懋组队一同前往，但他希望能够熟悉五行界的情况。
杨懋惊讶地看着沈梧桐，露出“你不对劲”的表情，解释道：“在学生证的兑换专栏里面，你突破贯通境后没有在兑换里面换取资源和秘术吗？”
“哈哈哈哈——”沈梧桐尴尬地大笑，然后查看学生证，进入兑换页面，发现多了情报那一栏。因为缺少积分和不缺秘术两点原因，他突破到贯通境后并没有进入兑换一栏查看，所以不知道学生证会产生变化。
沈梧桐露出不爽的表情，说道：“兑换五行界秘境的情报信息需要10积分。”
“才10积分，你付不起吗？”
沈梧桐鄙视地盯着杨懋三四秒，10积分已经能够复活一次了，别看不起10积分。他兑换后大致阅读了一番。
五行界秘境，面积比小世界还大，超过上千万平方公里，东方是森林，南方是火山，西方是沙漠，北方是沼泽，中间是山脉。进入条件主要有两套，一是需要支付10000积分，二是境界必须是贯通境或者神桥境，并且至少完成10次任务。
五行界秘境只有一个空间，所以进入的人可能会碰到，学院在情报中很委婉地提示学生，在五行界秘境内死亡会被踢出来，10000积分来之不易，请多珍惜。
“我大致看了一遍，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目标。”沈梧桐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只要不死亡就可以一直待下去，里面宝物很多，他很期待接下来的冒险。
“我们的目标是厚曜金灵，土和金两种属性的灵，会土遁和金遁——”
“你贯通境到结晶化的阶段了？”沈梧桐打断杨懋的话，问道。
“还没有，但——”
“打扰了。”沈梧桐再次打断他的话，放下袖子，准备离开。
忍无可忍，杨懋大声地说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沈梧桐停下动作，礼貌地看着他，内心冷笑：来，我给你机会，你继续编。
“厚曜金灵有领地意识，进攻欲望比较强，只要找到它，布置妥当，我们是有机会抓到它的。”
“情报上说它的领地有50万平方公里，还说它实力很强，贯通境的学生遇到请小心谨慎。”沈梧桐冷笑。
“所以才需要你，你找到它，然后再帮点小忙，跟我合作，我们就可以抓到它。贯通境遇到需要谨慎而已，又不是说贯通境遇到需要绕道走。”杨懋语气深长地说。
“你不打算跨入结晶化阶段，所以打算捕捉、炼化厚曜金灵学习遁术？”
杨懋点头，说道：“我天赋不是很好，如果只是部分身体结晶化的话，我倒不如选择不进入那一个阶段。”
这下，沈梧桐算是全明白了，结晶化后，武者才有办法学会各种各样遁术，尤其完全结晶化后，身体可以完全融入树木、水等物体中。但如果不迈入结晶化的阶段，只能通过特殊的手段，才能学会遁术。
“要是社长在，我的把握更大，但他去无尽大陆了，我联系不上。问题的难点在于找到厚曜金灵，只要找到，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也有一定的把握抓捕到她。”杨懋继续说道，“我快要突破到神桥境了，如果1个月内毫无收获，我们就回来。”
厚曜金灵是很特别的一种灵，天生就会两种遁术，实在罕见。情报上有一句话：“据无尽大陆的数据统计，贯通境炼化厚曜金灵的成功率仅有三成，神桥境炼化厚曜金灵的成功率仅有一成，气海境和王境炼化厚曜金灵的成功率不足半成，皇境缺少相关数据。”
第一百零三章 爆裂雀群
尽管炼化厚曜金灵的成功率很低，但武者趋之若鹜，不仅因为天地灵物可以极大提升武者实力，更因为能够通过它使用土和金遁术。
各类遁术是最快速最便捷的逃跑手段，需要元气少，元气波动小，至少能遁走几公里外，冷却时间近乎无。用于偷袭的话，遁术也能发挥出不少作用。
弊端也有一些，比如短时间内大量使用遁术容易被元素同化；由于遁走的距离远远超过武者能够感应的距离，所以容易迷路，同时，也容易出现在一些不该出现的地方；除此之外，遁术无法穿过屏障，即使是只能困住普通人的屏障，也无法穿过。
当然，与遁术的优点相比较，它的弊端微不足道。
不过，沈梧桐倒是没有想到去年新生第一的杨懋会说出“天赋不好”的话。
更让沈梧桐意外的话，杨懋准备不结晶化突破到神桥境，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有人指点呢？
考虑到杨懋在他刚进学院时帮助他修炼《武道意志》秘术，沈梧桐决定答应前往五行界。尽管追究起来，源头应该是赵璞玉让陈端邀请他加入武道社，但杨懋当初毕竟尽心尽力，颇为难得。
“好吧，那我就走一趟，就当去训练秘术。”思考过后，沈梧桐说道。
“太好了，”杨懋高兴地笑了起来，眉飞色舞，说道，“上一次大规模探索五行界时，我们几乎把五行界翻了一个遍，有人看到了厚曜金灵，但没有抓住。因为我们动静太大，厚曜金灵受到惊吓，没有再出现。”
沈梧桐微点头，一边听杨懋介绍，一边详细阅读情报中关于山脉和沙漠的介绍。
“由于五行界的规则压制，神桥境及以下境界的武者才能进去，而且神桥境的精神延伸范围也被极度压缩，至今没有人找到那只厚曜金灵。
“尽管大家只与厚曜金灵打了一个照面，但它的特性被探查出来了，在土元素方面，具有土遁和重力操控两种天赋秘术；在金元素方面，具有金遁和金属风暴两种天赋秘术。”
沈梧桐内心无语，四种天赋秘术，这怎么打？
如果说意是人的灵魂接触到法则的产物，那么元素则是法则的自然散发，只是这种散发，很少出现在人类身上。一旦出现，那就是天生领悟意和身体自然结晶化，这是天赋点满的人，只要不被元素同化至死，就是绝世天才，这种人在联邦还未出现过。
“把你的计划和做的准备说出来吧，不要让我太绝望。”沈梧桐有气无力地说，任务还没有开始，他就有些泄气。
“需要什么计划？”杨懋两手一摊，抓捕一只厚曜金灵而已，不需要计划，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我有三张专门封禁土和金的符，能对百米内的空间发生作用，还有一个封灵袋，还有若干治疗果实和丹药若干。”
符文是陈端在离开之前留给杨懋的，因为五行界不能容纳王境，而封禁五行的符文相当于一个小领域，会被五行界的规则影响，所以陈端只制作了封禁土和金的符文。
沈梧桐挑眉，再次觉得杨懋不靠谱，问出关键性的问题：“封禁符需要多久才能发挥出效果？”
“2秒。”杨懋无奈地说，如果是封禁五行的符文，一秒都不需要就能发挥出效果，但只封禁两种元素的符文，因为五行相生相克的原因，需要排除其他三种因素的干扰，所以需要准备的时间要长许多。
“2秒？”沈梧桐惨叫一声，呻吟地说，“1秒我都嫌久，居然要2秒，这么久，足够厚曜金灵撕碎几百次符文了。”
杨懋领悟的意是土、金和空间，在使用封禁符时，他无法使用土和金的秘术，只能使用空间类的秘术，而在意小成的阶段，空间类的秘术不多。到时候，杨懋实力会大打折扣，需要沈梧桐去撑过最艰难的那两秒钟。
杨懋也无奈，进入五行界秘境的最低境界也需要贯通境，他必须等到沈梧桐突破，但陈端在新生比赛后就突然消失了，而沈梧桐又不愿意与路遥一起，所以只能他们两个人前往。
因为天赋不好，杨懋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修炼，用于交际的时间少，朋友不多；而且，谁不希望踩着第一名扬名，他自然对那些人没有好眼色，平时见面没有喊打喊杀都是克制。
对于惨叫的沈梧桐，杨懋只能微笑地稍微离得远一点，避免被误会。
等到七点五十分，杨懋带着沈梧桐来到传送阵前，说道：“因为传送无法确定具体位置，我们只能先落到中央的山脉区，要小心防范，不要落地就被围攻至死，空间传送的波动是无法遮掩的。”
沈梧桐无精打采地说：“知道了。”
杨懋拿出学生证打开屏障，带着沈梧桐踏入传送阵。银色的光芒一闪，两人就消失在传送阵中。
等传送波动消失后，沈梧桐立即召唤出镶嵌加厚版的风盾，对着眼前红冠黑喙脸色通红的大鸟脸讪讪地笑，小心翼翼地后退，避开脚下的鸟蛋，站在鸟蛋群的中央，蹲下左手摸着鸟蛋，礼貌地看着大鸟。
黑色的嘴，红宝石似的眼珠，血红的冠，脸也是通红的颜色，黑色的爪子，红色的羽毛，分明就是爆裂雀。
“该死的杨懋，这是什么运气？”沈梧桐在内心用针把杨懋扎得千疮百孔，脸上保持礼貌地笑容。
爆裂雀不愧爆裂之名，就算儿子们在沈梧桐的手下，也忍不住愤怒地鸣叫一声，恶狠狠地盯着沈梧桐，远处的天空出现许多红色的大鸟，扑着翅膀往这边飞过来。
一起组队传送进来的人，相离不会太远，沈梧桐看见被围攻不可避免，赶紧抓起脚下的鸟蛋，用力扔了出去。
眼前的爆裂雀还会因为顾及儿子们而容忍一二，其他的爆裂雀也不会惯着沈梧桐，估计等它们靠近就是漫天的火焰。
等把所有的鸟蛋扔了出去，沈梧桐大喊：“杨懋，你在哪？快点往东边跑。”
“东边也不行，也出现了爆裂雀群。”显然，杨懋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那先等等，我占一下卜。”沈梧桐快速拿出白色纽扣，正面南边，反面北边，抛起后伸出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占卜？”杨懋无法理解，在爆裂雀的攻击下抱头乱窜。
“慌什么？时间刚刚好。”白色纽扣落到沈梧桐的手上，正面朝上，他大喊，“去南边。”
说完，沈梧桐乘风往杨懋那边赶去，还不停地在身后布置空间境和空间裂缝。
不远处，杨懋在地面到处乱窜，使用土系秘术防守，没有进攻。
沈梧桐出现在杨懋身边，直接一道空间风暴拦住东边的爆裂雀群，无语地说道：“鸟群都来了，你不进攻只防守也无用，它们肯定会追你追到500公里之外。”
闻言，杨懋也不再留手，天空中出现无数金属长矛，猛烈地刺下去，虽然没有杀死爆裂雀，但干扰了它们的飞行。随后，漫天风沙刮起，阻挡爆裂雀的视线。
沈梧桐来到杨懋的身边，使用乘风带着杨懋一起往南边逃去。
“你都领悟空间之意了，逃跑的速度还这么慢，身形跟你的土之意一样笨重。”沈梧桐难以理解杨懋竟然还需要他来接，空间的强大在杨懋身上体现出来了，但毫无灵动性和机动性。
杨懋也不辩解，跟在沈梧桐身后向南边跑去，干扰爆裂雀的追击。
爆裂雀是群居性动物，尽管繁衍快，但由于性情暴烈，数量达到顶峰后就无法再增加，鸟群数量大约保持在一万只左右。
“你防御行不行？”感受到后方越来越庞大的鸟群，沈梧桐着急地问道。
“比速度好一些。”杨懋低沉地说。
“你这是严重偏科。”沈梧桐算是明白了，为啥说自己天赋不好的杨懋能够保持年级第一了，严重偏科，用攻击解决一切。
因为在快速前进中，沈梧桐没有使用风盾，而是使用风之屏障，浓缩镶嵌加厚版，直接挡在后方。
杨懋诧异地说：“一个月时间，你不但学会了秘术组合，还学会了无限镶嵌？”
“只有简单的几个秘术能镶嵌。”沈梧桐没有骄傲，秘术纹路越简单，对身体的压力就越小，镶嵌起来也越简单。
目前他无法镶嵌空间裂缝秘术的原因并不在于熟练度，而是身体无法承受住纹路带来的压力，最简单的空间裂缝镶嵌，只有37道空间裂缝的纹路组合在一起，但他只能坚持到11道，一旦开始镶嵌第12道，他的身体就会裂开。
“那也很了不起了，”杨懋夸奖道，“你是在身体内保持镶嵌的纹路还是瞬间形成这样复杂的纹路？”
“还没做到那样的程度，瞬间形成镶嵌纹路对身体的压力更大。”说完，沈梧桐提醒道，“爆裂雀汇集在一起了，最起码上千只，你最好提前把疗伤的物资拿出来，不然我担心你来不及吃就直接融化了。”
第一百零四章 满天火焰
爆裂雀的数量越来越多，当数量达到质变的程度后，高温熔化了一切，包括沈梧桐和杨懋设置的干扰，漫天的火焰喷涌而出，在林中乱窜。
沈梧桐带着杨懋在树林里乱窜，身后无数道风之屏障像妙脆角一样脆，被火焰摧枯拉朽般毁掉。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灼热的气息，沈梧桐有些着急，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挖洞？”杨懋建议地说道。
“你能两秒挖一千米深的地洞吗？”
“不能。”
“那说个屁，这么多爆裂雀，停下两秒，它们就能追上来，高温瞬间能把你蒸发。”沈梧桐没有好气地说，“你提前做的准备呢？”
准备是没有准备的，杨懋想说这是意外，嗫嚅一下，安静地低下头跑路。
“这是什么树木？为什么被火烧反而更加繁盛？”沈梧桐注意到身后愉悦沐浴火焰的树木，好奇地问道。
“榆树的变种，是这个世界特殊的产物，不怕火。”
“火焰来了，快用上防御的秘术。”沈梧桐带着杨懋出现在巨大变种树木后面，希望树木能帮助他们抵御一部分火焰。
随后，沈梧桐在百米外制造投影，然后使用风盾、风之屏障、吹风等秘术，不断叠加护盾，并在周围布置了空间裂缝，希望能减轻火势。
“可惜了，风盾之间必须有空隙，不然可以多叠几个。”沈梧桐说道，转头看向杨懋，“你的土和金系的防御秘术呢？”
杨懋摊手，无奈地说道：“我的秘术体系是围绕《武道意志》建立起来的，屏障和盾之类的秘术，从未研究过。”
沈梧桐大惊，难以置信地说道：“就这你还是第一，你那一届得多弱？”
“擂台赛，我还是很强的。”
沈梧桐摇头，短板太明显了，一被针对就容易死翘翘。他提醒道：“你把丹药含在嘴里，别死了，我有其他治疗手段。”
刚说完，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几秒后，漫天的火焰在林中燃烧起来，温度瞬间提高到千度，还在不断地上升。
尽管空气中的元气被爆裂雀的火焰攻击搅得杂乱，但沈梧桐没有慌张，他闭上眼睛，靠在树上，树的温度要稍微低一些，但仍然把他的后背烤得吱吱响。
火焰存在就是空间，火焰燃烧、火苗上窜就是风的吹拂，沈梧桐没有管身上的伤势，而是不断用空间裂缝和风系秘术干扰、驱赶周围的火焰，尽可能挡住第一波攻击。
生萝种在心脏的位置卖力地吐出绿色的生命气息，不断治疗沈梧桐身上的伤势。
“走，火焰小了一些，我们可以冲出去了，再呆下去会被烤熟。”沈梧桐利用因果之意找到了一线生机，带着杨懋往前跑去。
杨懋的头发和眉毛等都被烧光了，身上的灵器衣服还在，在成条状，身上龟裂不断流血，但体内浓郁的生命气息帮助他控制住伤势，情况没有继续恶化。
沈梧桐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抬头看了一眼盘旋天空在不断喷火的爆裂雀，空中的元气被搅得紊乱，无法释放空间风暴，他只能使用龙卷风干扰一下。
突然，沈梧桐察觉到左前方出现了巨大的动静，轰鸣声不断响起，沈梧桐准备往那里靠过去，在上方布置空间裂缝，打消了爆裂雀想下来与二人肉搏的想法。
“啾啾——”爆裂雀地叫声愈发激烈，越来越多的爆裂雀往左前方赶去，连带着沈梧桐和杨懋这边的爆裂雀都变少了许多。
“这就是因果之意指向的生路吗？”沈梧桐心想，思考几秒后，带着杨懋往树上跑去，随后，两人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凶兽一口一只爆裂雀。
“这是吞火溶兽，神桥境实力，天生火属性的霸主。”杨懋震惊地解释道，“半年前它还在贯通境，现在已经神桥境了。”
吞火溶兽全身漆黑，头顶却有一根白色的独角，四脚朝地，超过百米高，嘴里是尖锐的牙齿，长长的舌头吐出一卷，无视爆裂雀身上的火焰，直接吞咽进肚。
“同属性有这种压制力？”沈梧桐不解，相同意的武者战斗时，往往都是比战斗技巧和秘术的使用，从来没有出现上位对下位的压制力。
“与人不同，有些特殊的凶兽天生就孕养了灵火，就像吞火溶兽体内孕养溶火，这种灵火容易对普通的火焰产生压制。”
“天生两个兽格，这不会得精神疾病吗？”沈梧桐好奇地问道。
“灵火”的“灵”指灵智，灵智逐渐强大后可以形成灵魂，灵智等同于人的思想或者意识。
“我不知道，要不你走过去问一下它？”杨懋没好气地说，随手一发陨石天降砸死三四只爆裂雀。
“爆裂雀的头儿来了，还带上了全部家当。”沈梧桐看着天边远远地一片红色，哭笑不得，不愧是脾气爆裂的雀儿，打着打着全部过来了。
杨懋停下手中的进攻，小声地说：“爆裂雀不是来追我们的吗？打着打着就全去攻击吞火溶兽了。”
沈梧桐用龙卷风吹得附近的爆裂雀晕头转向，摇头说道：“来不及了，这一片都将化成火海，我们得走很久才能走出去。”
“我们要不要在树林里躲一下？”
“不用，数十道空间境和风吟可以把我们投影到上千米之外，爆裂雀不会仔细探查身影的真假，只会一大口火焰喷下去。”
“那还行，你还可以趁机借助火焰修炼。”
“我体内的纹路时刻保持给予身体极限强度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锻炼，还需要爆裂雀的火焰？”沈梧桐本以为他踏入贯通境之后，需要借助梦幻城堡的毒素强化身体，后来发现根本用不着，纹路的压力可以解决修炼的问题。
杨懋把“变态”二字吞回嘴里，安静地看着远方的战场，爆裂雀群在不断地靠近，火焰也在不停地靠近。
吞火溶兽将头顶的独角对准爆裂雀群的方向，射出上千米白色的火焰，爆裂雀群不甘示弱，吐出橘红色的火焰。
白色的火焰和橘红色的火焰对冲，发生巨大的爆炸，火焰四射，山摇地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空中出现火焰形态的屏障，随后屏障破碎火焰从高中坠落。
“西南方向的白色火焰最少，我们往那边逃跑。”看清楚局势后，沈梧桐带着杨懋继续逃跑，同时叮嘱道，“你也多注意，要是白色的火焰掉下来，第一时间扑灭并提醒我。”
站在高处时，沈梧桐就看到白色的火焰把表层空间都点燃，造成了巨大的空间裂缝，差点就烧出了空间碎片。
“我知道。”杨懋说道，“有一波爆裂雀往我们这边过来了，有几百只。”
沈梧桐诧异地回头，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不过爆裂雀都一个样，即使看清楚了，他也认不出来。
但根据因果之意传过来的感觉，领头的爆裂雀好像是沈梧桐之前扔鸟蛋惹到的那只，沈梧桐默然，他之前扔鸟蛋的速度并不快，但考虑到它没有手，接住全部的鸟蛋确实有点困难。
真是罪过。
“等它们过来后，我们迂回牵制一下，再离远一点，就反击。”沈梧桐说道，现在的距离与中心战场太近，稍有不慎被溶火殃及不说，还容易吸引更多的爆裂雀过来。
思索后，沈梧桐继续说道：“等下我们抗住了第一波火焰之后，立即冲到爆裂雀群中反击，它们就算脾气再爆裂，也不至于无差别攻击。”
杨懋同意这个战术，补充说：“等会你不用管我，我可以在空中借力。”
没过多久，爆裂雀群就追了上来，沈梧桐带着杨懋躲在树旁，先是在百米外制造出投影，然后安静等待火焰落下。
爆裂雀群停在空中，然后一同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炽热的火焰瞬间消灭了投影和旁边的树木。即使是变种树木，能够浴火焰变得更加茂盛，也敌不过爆裂雀的集中攻击。
沈梧桐看着没有屏障和空间裂缝削弱的火焰威力，倒吸一口凉气，拉住想要冲上前的杨懋，说道：“再等等，溶火要到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火焰从天降落，打断了爆裂雀群的喷火势头，爆裂雀散开，对着白色的火焰喷火。
“爆裂雀也不爆裂啊，竟然没有直接用身体撞上去。”沈梧桐暗自吐槽，给杨懋添加了乘风的效果，然后冲了上去。
面对半千数量的爆裂雀围攻，冲进鸟群是比较好的化解方式，沈梧桐避开白色的火焰，朝着杨懋的相反方向放了一个削弱版的空间风暴，然后身体紧贴着一只爆裂雀，不断释放龙卷风。
沈梧桐抽看看杨懋那边，瞳孔紧缩，内心震惊，随后撇撇嘴。
杨懋一拳打爆一只爆裂雀，接住反震力后退，直接用后背靠碎了另一只爆裂雀，然后脚微用力，踩死一只，借力上升，身影晃动，瞬间又打死几只。
干净利落，动作连贯自由，一拳一只爆裂雀，杀戮效率是沈梧桐的十倍。
第一百零五章 头铁的鸟
湛蓝的天空，有脾气爆裂的鸟在鸣叫，短而急促，血雾纷纷扬扬，一道黑色的人影借助鸟群的反震力，在空中腾挪，被他轻轻碰到的鸟于几秒后爆炸，死无全尸。
沈梧桐贴着一只爆裂雀，悠闲地放放空间风暴，有时阴险地在爆裂雀飞行的方向布置空间裂缝。
远方，吞火溶兽和爆裂雀群的战斗还在继续，剧烈的碰撞声、轰鸣声传来，述说激烈的战斗故事。
爆裂雀脾气果然很爆裂，即使只剩下一只，还雄赳赳地冲向杨懋，可惜，被后者一脚踢碎。
“难怪你不愿意踏入结晶化，”沈梧桐感叹道，“把《武道意志》修炼到这个地步，应该感觉到身体本能的重要性吧。”
诸多本能中，沈梧桐觉得最重要的本能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危险的预知。
杨懋点头，解释道：“尽管大部分人都说武道意志更加注重意志，只要把战斗本能铭刻进灵魂深处，就能更加贴近武道，但我觉得身体的本能反应同样重要。”
除此之外，杨懋为了练成武道意志，在气海境多停留了三个月，他天赋不太好，如果选择结晶化，至少还需要一年时间才能修炼圆满，这样的速度对他来说太慢了。至于只将部分身体结晶化，他更加接受不了。
“这也是我想走的路。”沈梧桐赞同地说，“等我镶嵌空间裂缝秘术成功，我就会以空间之道为核心建立独属于自己的战斗体系，风系秘术威力不太行。”
在所有大道中，空间之道的破坏力独占鳌头。空间之意小成，已经能够制造出空间裂缝，其他的意，只有形成领悟才能影响到空间。
“不错。”杨懋落到地面上，问道，“接下来往哪里走？”
“缺少足够的信息，占卜很难成功。”沈梧桐解释道。单纯使用因果之意占卜问路时，除了可能找到目标外，也有可能只是单纯躲避接下来的危险。
他建议道：“记得之前厚曜金灵出现的位置吗？你带我去那里寻找线索，如果能够找到与厚曜金灵相关的物品，我就有办法找到它。”
“情报里面不是有那只厚曜金灵的图片吗？不能直接占卜它的位置吗？”
沈梧桐把白色的纽扣递给杨懋，说道：“你这么厉害，那你来。”
杨懋撇嘴，没有伸手接，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走，之前在天空中战斗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所处的位置。
“看到那只厚曜金灵后，当时的人高兴得要疯掉，把那一片地区来回犁了三四次，即使有线索，也都被破坏了。”
“这······犁地三尺，穷疯了吧。”沈梧桐吐槽，被包养直接送天地灵物的他，不是很理解武者对于天地灵物的追求。
“天地灵物的吸引力就是这么大，”杨懋耸肩，他也是一个被吸引的武者，解释道，“如果能够炼化厚曜金灵，我的速度就不存在短板，防御不行的弱点也能得到极大的弥补。”
沈梧桐了然，要是杨懋能够得到厚曜金灵弥补短板的话，他应该就能正面压着一些神桥境打，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硬刚，打不过就凉凉。
绿葱葱的山林间，杨懋在前面带路，沈梧桐跟在身后，两人时不时闲聊几句，脚下踏着枯枝和落叶，轻飘飘地奔跑。
突然，杨懋瞬间飞了出去，胸口被贯穿，鲜血不断地流，正在自我修复的灵器衣服再次受到暴击。
沈梧桐飘了过去，与小小的螳螂对峙起来。他真傻，真的——他竟然让杨懋带路······
杨懋控制住伤口，攻击袭来时，身体在疯狂的示警和颤抖，他只来得及控制心脏往旁边移动，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虽然他身上出血比较严重，但伤势不大，仅凭自身的治愈能力就能恢复。
“这是杀手螳螂，体型小，速度快，攻击力高，唯一的弱点是防御力弱，但很难攻击到它。”杨懋传音说道，速度快到极致，精神锁定都会丢失，更何况只是贯通境的两人，他们只能依靠感觉锁定，很难攻击到它。
杀手螳螂只有巴掌大，此时歪着脑袋看着沈梧桐，像是好奇，它身上没有恐怖的气势，也没有威慑的气压，看起来只是一只普通的螳螂。
沈梧桐满脸凝重，虽然听到了杨懋的传音，但他无法分神回复。杀手螳螂杀意内敛，毫无气势，但一出手必定石破天惊，他没有把握挡下这一击。
它偷袭杨懋的动作，沈梧桐完全没有看清，使用因果之意后才找到它的位置。如果被攻击脑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活下来。
对视一会，杀手螳螂挺直立起，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又回头看沈梧桐，歪着脑袋，随后直接消失了。
沈梧桐感应了一会，对杨懋传音道：“你在地上画一个简略的地图，把位置标出来，我来带路。”
杨懋毫不迟疑，用手指画出中央山脉的位置，然后圈出一个点，在目的地插了一个洞。
“我用乘风带你走。”传音完毕后，沈梧桐倒着飘去，杨懋在他的身旁跟着跑。
杀手螳螂出现在原地，歪着脑袋，两只镰刀摩擦几下，再一次消失，无影无踪。
许久，沈梧桐让杨懋停了下来，说道：“与杀神螳螂的因果之线断开了，我们安全了。”
杨懋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要是它偷袭我的脑袋，我不一定能活下来。”
“这里目前是安全的，你先描绘出详细的地图，我来带路。”沈梧桐拿出白色的纽扣，随意地转动着，好奇地问：“你们上次进来的时候也这么危险吗？”
“危险，但面对的东西不一样。”杨懋一边画图一边解释说，“第一次探索时，军校和学院大部分的武者都进来了，每只小队十人，至少两名神桥境，一路横推，只有面对大型部落发动战争时，才比较危险。”
“所以上次你们碰到爆裂雀群的时候，选择直接正面横推？”沈梧桐诧异不已，他没料到拓荒竟然发动人海战术横推。
“碰到大型部落，一般都是发信号集结横推，有几个剧毒凶兽组成的部落特别危险，死了很多人，比如北方沼泽的毒背巨蛙部落，甚至死了一些神桥境。”
尽管不少武者死去，但众人的探索热情没有消减，超过千万平方公里的小世界，物资特别丰富，尤其是第一次探索的时候，所获得的资源全部归武者所有，包括天地灵物和罕见的凶兽幼崽。
学院颁布的五行界任务，其中三条与天地灵物有关，全部都是第一次探索时发现的，它们有特殊的隐匿和逃跑本领，没有被如同蝗虫般啃地三尺的武者们抓到。
片刻，杨懋就描绘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立体地图，他指着一个位置说道：“我们在这里，虽然一直往西南跑，但还没有跑出东部，目的地在这里，很远。”
沈梧桐认真地看地图，目的地在900公里外，全速赶路的话，半小时都不需要。但这是最理想的情况，面对杀神螳螂，他们10分钟才跑了15公里不到。
“接下来，我来带路。”记熟地图后，沈梧桐拿出白色的纽扣，开始不停地探路。
一开始的赶路很顺利，直到遇见一条河流。
沈梧桐皱着眉头，看着白茫茫的一片，身旁是同样皱眉深思的杨懋。
许久，杨懋低沉地说：“我一直都比较关注五行界秘境的情况，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有河流。”
“我全力占卜一次，你守护我。”沈梧桐冷静下来，拿出白色纽扣，这是他第三次在河流旁占卜，但前两次部分心神都用于戒备外界，这次打算全力以赴。
沈梧桐细细阅读过赵璞玉亲自编写的书籍，在研究几天《意的拆分和组合》的理论后，他成功拆分了意，青色的轻盈的是风，银色的质朴的是空间，无色的玄虚的是因果，尽管只有到达神桥境后才能看到意的存在，但他能感觉到脑海中活跃的意。
沈梧桐用因果之意笼罩自身和白色的纽扣，脑海里想象的画面是过河，有两人飞起过河的画面，有两人在水上面跑步过河的画面，有两人游泳过河的画面，等等。
正面代表能过河，反面代表不能过河，他深呼吸，右手抛起白色纽扣，随后伸出右手，一会儿，纽扣落在他手上。
沈梧桐睁开眼睛看，白色纽扣在他手中不停地旋转，一直旋转，直到有人开口说话，纽扣才停下来。
“旋转代表什么？”杨懋打破沉寂，“就算是第一次碰到，但占卜中，应该有相应的谶语吧？”
“我占卜是自学的，没看过什么专业书。”沈梧桐犹豫一下，小声地解释道，“我之前担心自己会沉迷于探索因果之线而迷失自我，所以选择了比较迂回的方式使用因果之意。”
除此之外，由于能够看到别人身上的因果之线，沈梧桐担心偷看成习惯，某次不小心窥探之后直接被反噬至死，毕竟所有的因果之线与因果之意一样，都是透明无颜色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