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自己憋着气
丁氏话中暗示,赵氏明着撺掇,都让白方氏去官府直接告。
白方氏也想不管不顾的去告官府,“他现在是三品,连知府见了都得磕头!我们去哪告?而且,老大两口子肯定要跳出来反对!”
问题抛出来,丁氏明显皱眉眼中闪过怒恨。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直接让他爬上了三品大员的位置!如果早前察觉到,也不会让他得逞了!
三郎的事也只说春闱妥了,后面那个提携的人要是没有大能耐对付她们,到时候牺牲的肯定是三郎,是他们家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当家的都还在牢里呢!有谁因为说两句重话就把自己亲叔叔抓进大牢里的!?有谁亲爷爷病重了,不来看望的!他这是当了官,真的把往日生养他的家里人全都害了才如意!?”赵氏现在就想闹大,想借着白老三被抓进大牢,要捞一笔好处!否则大房出个白玉染,断绝关系了也是大房的,还跟白大郎私下走动着;二房马上也要出个当官的;就他们三房最惨,钱没有,功名仕途也没有,啥都没有!
白方氏看向丁氏,想看她的意思。她怕不顾脸面闹了没有达到她满意的目的,还会影响白三郎。毕竟白玉染在春闱科考这个时候回了老家,没在京城,那他的手就还伸不那么长去插手?
“这个周县令,我是听说不是她们的人!她们现在刚刚爬上去,而且当今皇上是最仁孝的,他跟生养自己的家里断绝关系就是个污点,要是被自己长辈告大不孝,这种事肯定不能发生!她们死活都不会允许的!”丁氏看似说这事不可能,却暗中撺掇白方氏去告。背上一个大不孝的污名,对他们是绝对有利的!
“就是因为她们怕,才要去告!不告,自己憋着气死,看她们风光逍遥?!”赵氏怒着脸,两条眉毛直跳着,带着戾气。
白方氏听完再次动摇,也准备重拳出击,不然走的那么决绝,直接断绝所有关系,老头子病重都不回来,连句话都没有,不给她们来个狠的,肯定不成!
她这边准备在她们摆酒庆贺的时候去官府告的时候。
魏华音又用大木牌挂出新标:老白家不愿意各自安好,就来互相伤害!
仿佛弹幕,在解读。
不孝的名声从白玉染和白家断绝关系那一刻就背上了,不管真实情况如何,都会有人认为孝道大于天,他的行为就是不孝!
那些人既定了思想,即便是魏华音生子证明自己不是不能生育,白家休她是抢占陪嫁财产,白玉染断绝关系是白方氏当时真想打死他,差点杀人。也不会认同这种不孝的行为!
真的闹大,被祖母叔伯婶子告到官府,等他上任,立马就会有御史弹劾,这个不孝的帽子定会给他戴死!
京城众人可不知道什么真相不真相,他们只看到白玉染年纪轻轻,轻松高中状元,步步高升。即便辞官后,再回来还能捡到救驾的功劳,直上青云!
他们只知道,三品大员里,没有哪个如此年轻!白玉染是最年轻的三品大员重臣的唯一一个!
嫉妒眼红会有,污名出来,落井下石绝对挡不住!
即便真的出面解释,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真相’,他们宁愿相信崇拜虚假谬论,来满足自己的私心,给那些嫉妒眼红和落井下石找到最合心的借口!
所以魏华音才直接出手,不怕她们告,但她不愿意真的看见她们去告了白玉染。
白玉染看她卷着眉毛黑脸的模样,笑着上来伸手捏她的脸,“爷爷不是真的病重,她们要告,就让她们告个试试,正好把前事掰扯清楚!你非要费这个心思拦着!我又不怕!”
魏华音抬头看他,“不明真相,没有亲眼所见的,说再多,归纳总结之后就是我做的让公婆长辈不满被污蔑不能生养休了,你为了女人跟家里断绝关系。长辈打你一棍又没死,就老死不相往来,不认祖宗,就是不孝!皇帝罩你,也挡不住那些黑手!”
“这些我都可以解决!”白玉染凝着她告诉她。
魏华音皱着眉沉默了一瞬,挪开眼神,“我想给你解决。”
白玉染轻抚着她发红的耳朵,笑着按过她的脑袋,俯身过去。
“爹!”
“爹!娘!”
“爹爹!”
三只小奶包一下都涌过来了,白玉染动作顿住,一个转身挡住三只的视线,飞快的吻了下,“以后该我做的事,我不希望你来背!我只想宠着你!你和孩子们好好地,就是我......”
他话没说完,三只都跑过来,抱腿的抱腿,拽衣角的拽衣角,喊着爹爹和娘亲,“甜点出来了!甜点出来了!好多好多甜点呀!”
“爹你快过去吃甜点!”
“娘亲快点呀!”
白玉染转头,转身,无奈的笑着,“嗯!甜点的香味儿已经飘过来了!”
“罗大厨说可以吃!好多好多的!”哥哥养着小脑袋,还用手比划着有多少。
“我们来叫爹娘过去一块吃!”妹妹拽着爹爹衣角。
弟弟依赖的站在娘亲身边,解释,“明天就没那么好吃了!”
白玉染弯腰把哥哥和妹妹都抱起来,“好!我们过去吃点心!”
魏华音伸手抱弟弟。
弟弟摇头,小手握着她两个手指,自己走。
魏华音笑了笑,“姐姐呢?还在练剑吗?”
“没有了,在练字!已经给她送过甜点了!”弟弟回她。
“好!”魏华音笑着应。
宴席包给了酒楼大厨,自家只负责两个私房大菜和回礼的点心贊盒。
甜点新出炉,一家六口光甜点都吃饱了,晚饭也省了。
晚饭后,白玉染又跟绵绵对练起来。
魏华音看三只小的也在旁边比划,转身朝顾大流招了招手,“白家什么情况了?还要告吗?”
“准备的挺充分,告不了!”顾大流肯定的告诉她。
魏华音扭头看白玉染,定是他做了什么。但这货套路总和别人不一样,别又把事情搞坏了!
------题外话------
这两天彻底被暖了,骂我的都没看。重新撸了后期的大纲,讨人厌的极品和原定的虐调整删减,重新开始奔着美好努力了!
第395章:就看谁敢闹事儿
收拾完几个小奶包睡觉,魏华音抓着白玉染,“你打了什么主意,肯定白家不会告你?”
白玉染两眼含笑的望着她,就是不说。
“说嘛!”魏华音忍不住喊他。
听她话里不自觉的撒娇意味,白玉染笑意盛满。
魏华音翻了他一眼,摸着下巴自己琢磨,“是不是爷爷帮你了?”
最后魏华音也没有问出来,只心里肯定,是白承祖出面帮忙了。
但她没想到,白承祖次一天大早竟然直接出现在宁安县的大街上,在面摊上吃馄饨,被人认出来。
还以为他是来告状的,毕竟已经闹的沸沸扬扬,都在观望看老白家为了把这个有出息的孙子再弄回家,会做出啥样的事!
那些奇怪他病重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他这是装病骗白玉染回去,结果失败了!现在直接来了宁安县,今儿个有得热闹看了!
白承祖吃完馄饨,又买上一些锅贴蒸饺和馅饼,直接拿着去了面包铺子。
“爹!你咋来了?”白老大看到他过来,惊了下。
白承祖不是真的病重,也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了,生病是真的,让白方氏‘有心照顾’下,才病重卧床了。
李氏听声也忙出来,“公公......身子好了?”
看她满脸担忧紧张的样子,怕他会去衙门告二郎小两口,白承祖暗叹口气,“病好了,躺了好几天浑身不舒服,今儿个出来溜达溜达!”
李氏往外看看,“婆婆没跟着一块来吗?”
“我自己来的!给她们留了话!”白承祖摆了下手,就问,“香儿和颖儿呢?我买了蒸饺和馅饼!”
“香儿去学堂了!”白老大回着,接了东西过来,让李氏去喊小的。
白承祖应声,自己找地方坐下,病了那么多天,折腾着他,这一路已经累的不轻了。
“爹?”白老大看着他,满脸写着询问,疑惑。
白承祖瞥他一眼,“我今儿个就是看看,谁敢闹事儿的!”
白老大顿时松了口气,又怕真的闹起来。就算二郎跟家里断绝关系了,那也是他儿子!他心里希望他好!真要告官闹起来,这个不孝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家里,白方氏起来找不见白承祖了,一家人都找慌了,一个大活人,竟然不见了!?
天暖起来,白昼长了,白承祖天蒙蒙亮就起来了,搭了村里的牛车到的镇上,又从镇上去了宁安县。
村里顾老汉捎了话儿,“搭了牛车去镇上了!说要去吃阳春面,吃杨记馄饨!”
白方氏心里一下子沉到谷底,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这样打脸!?都说她病重了,他却直挺挺的起来,还出去溜达,出去找吃的!不是在告诉别人,她让二郎回来探病都是编出来的谎话!为了骗他回来!眼热他的高官厚禄!?
“公公这也太没眼色了!这个紧要时候,他竟然起来了!?”赵氏嘴快,直接说了出来。
白方氏厉眼横过去。
“我说的又没错......”赵氏后半句话咽回去,“那现在咋办?我们当家的还在大牢里关着呢!难道就不管了?”
白方氏一时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实在是白承祖这一手,不仅拆台,直接打在脸上,太狠了!
他这样,老白家的脸面还上哪找!?
“脸面都是自己挣的啊!”白承祖坐在铺子里感慨。
白老大看看,没有多说啥,忙着去出面包了。
魏华音接到白承祖出面打脸白方氏的事,微微松了口气,笑着安排宴席流程。
这一场庆功宴,几乎整个宁安县的世家乡绅都来了,连同附近州县得到消息的官员,也都派人送上礼来。要是能拉到这个关系,一个三品朝廷宠臣,能在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随便美言几句,对于他们年终考评都有莫大的益处!
魏华音换了新做的米粉色绣花宽袖褙子,招待众位夫人小姐们。
白玉染在前院招待男宾。
外面摆的是流水席。
酒过三巡时,白方氏和赵氏,丁氏几个来了宁安县。
一打听白承祖大早上就来了县城,在面包铺子等着,立马冲过去。
赵氏进门就叫嚣,“公公!你这偏心偏的也太没边了!我们当家的都被她们弄进大牢里了!挨了板子受了刑,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你竟然还这么打自家人的脸!为了一个不管生养他的孽种,把自家人的脸面往地上踩!亲儿子死活都不管了!?”
白承祖幽深的冷眼从她脸上移到白方氏脸上,冷眼对视。
白方氏有些心虚的不敢和他直接对视,听赵氏的话,怕他一时发怒,做的更绝,低声喝退赵氏,“这是你跟公爹说话的态度!?上一边去!”
赵氏有些不服。
丁氏抿着唇没多话,老头子一直都是维护大房的,这回小病变病重,也是老太太给他下了料儿,他现在好的这么快,定是白二郎暗中插手了!他现在直接打脸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一场告官,谁敢去,他就跟谁没玩了!
庆功宴圆满结束,也没有听见白家的人去官府高。
周县令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信儿,吃完了酒,跟白玉染拉了一通近乎,这才回去查问。
白方氏和赵氏塞钱探望了白老三,又走了。
关够一个月不放人,是他对白玉染的示好。白家不会拿那么多钱来赎人,只能闹事白玉染和魏华音。没想到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魏华音这边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全家进京。
陈氏恨不得她们快点出发,立马就赶到地方!因为会试结束,还有殿试,白玉染要是提前赶到地方,还能赶上殿试,也会给柳青江和范保安更多一层的保障!
魏华玉却是满腔担忧,“之前玉染辞官避开他们,都还能到家里来暗杀,这次过去只怕更难!”
“玉染和音姑有防备的!而且他救驾之功,有皇上做靠山,自己的武功也练的很好了!不会有事的!音姑也马上弄一个功劳,彻底站稳脚跟,就没人敢轻易动她们!”于文泽宽慰她。
“说得轻巧!几次暗杀,哪一回不死人!?况且音姑又不会武功,几个孩子又还小!”魏华玉这次是真的不放心,就怕小的不敢,来个大的!
“而且,音姑要是立功,俩人更是烈火烹油,架在火上烤!多少人要嫉妒死了!”
于文泽点头,“这是个问题!但音姑所做都是为了百姓能吃饱饭,总不能还藏着掖着。不过她们现在已经在尽力往上走,当强大到一定程度了,达到一定高度了,就没有那些人敢对付了!手里要是没权势,一家人更是待宰羔羊呢!”
所以魏华玉理性上是支持的,但是心里担忧也是忍不住的,“我去叫音宝儿,临行前再去给娘上柱香!让娘保佑她们!”
“好!去吧!”于文泽笑着应,能让她心里放松好受些,那就让她去做。
魏华音很听话,怕她担心,临行一块去给柳凤娟上香,戴上她求的平安符荷包,还有一串佛珠,“家里的事就交给大姐和姐夫了!等过俩月,我可能再回来!”
“你放心!庄子那边和地里的稻谷,会帮你看着的!”魏华玉抓着她的手,揉揉她的头。
魏华音点头,把家里的事情都交代好,准备启程。
樊氏年纪大,大房的人都在外地,二房就剩魏礼和魏二郎没有踪迹,魏华音一家几口再走,就没有人了,她也离不开几个孩子,也随着一块进京。
收拾出来好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一行车队。
周县令也跟着魏华玉和于文泽,柳满仓他们一块出来送行。所有送的重礼都退回了,他拘了白老三可是个人情,白玉染可不能忘了他!
“姥爷!姥姥!大姐!姐夫!你们回去吧!”魏华音摆手。
魏华玉眼眶有些忍不住发酸,“好!你们可千万注意安全啊!”
“小姨多注意安全!”善善也含着泪挥手又叮嘱。
康康也跟着哥哥挥手,“小姨注意安全!”
魏华音又摆摆手。
白玉染回头再次拱手,抬腿上了马车,“赶路!”
绵绵几小只从马车窗户弹出头来还挥手。
等马车走远,柳满仓一众人都散了,白承祖急忙忙的赶过来,“二郎呢?”
问了一圈,有看到的人告诉他,“你说白大人啊?早走了!估计也得走十几里路了!”
白承祖脸色僵白难看。
“爷爷!到底是啥事儿啊?”白大郎看他难看的神色,也跟着担忧起来。
白承祖想了想,他这老骨头只怕追不上,立马找了纸笔写好信,交给白大郎,“你骑马去追二郎,把这封信务必交到他手里!让他停下来等一天!”
白大郎看他严肃慎重的样子,和白老大对视一眼,“好!我去!”
牵了马就快马追上去。
白老大后面驾着马车带着白承祖后面追。
白大郎一路疾驰,却半路摔下了马,滚落在山沟里。
魏华音忍不住皱眉,歪头,“怎么感觉眼皮子在跳?”
白玉染伸手轻抚,“是不是没睡好?”
她一向直觉敏锐,第六感强,魏华音觉的像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这一趟京城之行,只怕是不好走!比上次有过之无不及!”
“怕吗?”白玉染温声问她。
魏华音朝他挑眉,“害怕!”
“也是承认的太快了!?音宝儿!”白玉染笑起来,把她拉进怀里。
“娘为啥害怕呀?”哥哥睁着两个懵懂的大眼好奇。
魏华音回他,“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害怕!”
他想到爹爹和娘亲之前安抚他们的动作,伸着小手上来拍了拍她,“娘不怕!我保护娘!”
魏华音抓住他的小手亲了下。
因为带着孩子,不着急赶路,到了时辰就找了宿处。
赶了一天都没有追上人的白承祖着急了,“大郎没有追上吗?她们进京走的肯定是官道,这里入京的官道只有一条,不可能会绕路!”
“到底啥事儿啊?爹!这么着急!”白老大不敢走太快了,怕错过去了。
白承祖沉默了半晌,“家里丢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白老大看他不愿意说出来,也听出来不能说的,只是想不通,他们家能有啥值钱重要的东西?
“大郎是不是走岔路了?咋一点信儿也没有!”白承祖开始担心。
白大郎摔进山沟里,马跑丢了,他被路过的村民救走了,却一直昏迷不醒。
白老大见人就问,终于打听到白玉染和魏华音一行人可能停歇的地方,连夜赶过去。
天不亮,客栈的门被敲响。
魏华音和白玉染同时醒来,对视一眼,穿起衣裳出来。
“大人!夫人!是白老太爷和大老爷!说有重要的事!”陈瑜上来通禀。
魏华音暗道果然不好,跟上白玉染出去。
白承祖神色非常不好,看到两人,“你们其他人先出去吧!”
顾大流,侯真几个都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摆手,示意他们都先退下。
屋里只剩下四个人,白承祖这才沉默许久,说家里丢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那枚扳指不像普通物件,是你太爷爷留下来的,他临终曾再三告诫,绝对不可以示人!否则将会给全家引来灭顶之灾!我也曾想过要毁掉它,也省的惦记!后来舍不得,还是给你太爷爷陪葬了。可是......前天去上坟,才发现坟地被人撬开了,我开了棺,里面陪葬的扳指却不见了!”
那枚扳指白玉染知道,是他拿走的!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修坟时候的事了。现在棺材又被人撬开......
第396章:睡不安稳了
扳指的事,说起来白玉染比白承祖还要清楚内情,所以重生回来,借着修坟的机会,把扳指拿了出来。
“是确定有人开棺?家里的人谁参与了吗?”盯着白承祖问。
白承祖点头,“我也是怕会出事,但坟被挖开了,棺椁也被打开过,陪葬的扳指不见了!家里的人,我问了都不知道!”
白老大甚至有些不明白这事,有些懵。
坟被人撬了,棺被人开了,都才发现,白玉染也不指望他们真能发现什么,眼神落在白承祖身上,“爷爷是知道那个扳指代表意义吧?否则不会这么急的赶上我们!”
白承祖神色一僵,“那个扳指......你太爷爷说的拿出来示人会带来灭顶之灾,可他极其珍稀,舍不得毁掉。我也......也不敢胡乱猜测!雕刻的纹样也没有发现有啥大不韪的!”但直觉已经告诉他,扳指不简单!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他多经历一世,定然知道扳指的事?
白玉染看着她微微点头,蹙着眉的告诉她,这件事不是个好事!
“爹!扳指是咱家的吗?”白老大问。
白承祖肯定的应声,“是咱家的!说是我的爷爷传下来给我爹的,说他戴了很久。只不过我从来没有见他戴过!只极少几次见他拿出来摩挲。”
顾家村只有他们一家姓白,白老大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但扳指是他们家的,那是有啥问题?忍不住看白玉染,找主心骨。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出事,我会解决好!可能会插手的人,我还需要确定。爷爷回去也查一下,看二房参与到哪一步!”白玉染说着眼神沉厉。
白承祖脸色难看,浑身发凉,脸白成一片。
“这......二郎!二房那边,应该没有啥的吧!”白老大听他的意思,二房一直在背后搞事,而且他都知道,还很肯定。
白玉染沉着脸,“确定有他们参与,给我个信儿!”
白承祖半晌,沉沉的点了头。
“房间已经让人准备好,你们先去歇息吧!”白玉染也不愿再多说。
白老大突然想起来,“大郎呢?我让你大哥来找你们的!你们没见到他吗?”
“我们从宁安县出发,一直走的都是这条官道,随行的护卫多,也刚见过拜见的沿途官员。很容易打听到!”白玉染说着皱起眉。
“派人沿途去找找吧!”魏华音道。
白玉染点头,当即就把侯真叫来,吩咐他带人沿途去找顾大郎。
听白大郎不可能走岔路,白承祖和白老大又提了提心,睡也睡不安稳了。
白玉染和魏华音一行也停下来等消息。
等了两天,侯真传来消息,找到被村民救走的白大郎,只是伤势有点重,不能过早挪动,原地医治。
白承祖和白老大就告辞,把扳指的事交给白玉染,两个人过去接白大郎。
“走吧!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魏华音催促。
白玉染摸摸她的头,“走!看他是掌握了不少辛秘,攒着招数对付我!我不去,他的戏怎么开演!?”
一个大爆雷等着砸下,路上倒是懒的再对她们行刺暗杀。
一路走过去,除了提前得到消息的,想要结交的沿途官员来拜见,倒是一路顺风顺水到京。
会试已经结束,白三郎,柳青江和范保安俱在榜上。
这一场角逐,就在殿试上见分晓了!
但大批的赶考学子都认为三人全部都是沾了白玉染的光,是他借用私权谋私心!否则那么多饱学之士,都是各地出类拔萃的举子,怎么比他们学问好的没有中,偏偏他们三个人全部都中了?
有人说白玉染跟白家已经断绝关系。
立马就有人拿出官场有名的断绝关系兄弟,因为弟弟小,随母改嫁,本就同父异母,改嫁的人家还跟本家有仇怨。所以兄弟两个政见不合,经常斗。但真有要命的危险,还是私下里互相维护。
说白玉染和白三郎就是这种!要给白家再扶起来一个当官的!
这是白玉染在朝中没有什么同党和人脉关系,又年纪轻轻高官权势,才拉拔三个人。
范保安虽然知道又靠白玉染的成分,但抹杀他们的实力,也让他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要是他和二哥高中了,就要一辈子顶着靠白玉染帮扶走关节才高中的名头了!
可这次的机会,他特别珍惜!婉姑之前就喜欢过白玉染,现在他年纪轻轻成了三品大员,救驾之功,青云扶摇!他却连个功名都没有考中!
魏华音看他不自在的神情,让白玉染去招待他们。
刚到家里,还没有安置好,虽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宅院,各处也早就拾掇的好好地,却哪哪都要布置好。还要安排几个小奶包的住处,伺候的人。魏华音忙着安排。
白玉染问了遍两人会试的情况,“我刚到京就听说那些流言,就快殿试了,也是证明你们自己实力的时候!这个谁也帮不上,全靠你们自己!流言听听就好,听不得就不去听!考不中,只能证明你们扶不上墙!”
柳青江素来正经,甚至有些刻板迂腐,书读的倒是很不错,之前不看年龄,叫白玉染就是表妹夫,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三品大员,对于这番说教,有些纠结的应下,“你放心!这一点上,我和妹夫都晓得!”
范保安也点头,却没多说。
白玉染没得说,“家里一团乱,还没安置好,就不多留你们了!殿试之后,我再给你们设宴!”
柳青江和范保安十分有眼色的起身告辞。
魏华音把家里安排好,几个小奶包都安排在她们主卧房左右,方便照顾保护。
白玉染到后院一看,嘴角抽搐了下,“家里安排的有暗卫,不用都挤在一边!”
“绵绵是大了,仨小只才两岁,住远了也不放心!”魏华音解释。
白玉染看了看,把哥哥弟弟安排到西间去,绵绵和妹妹安排去后院东厢,在她们主卧房后面。
院子各处都通着,也都方便。也不用都挤在一处,伺候的人都住不开。却把其他的房间都空着。
魏华音看他安排合理,只得应了,让人重新搬了东西,重新收拾。
一番折腾两天,这才把各处都安置好,家里烟火气起来,也热闹起来。家里送上门来的帖子,也挤压了厚厚的两沓。邀请白玉染的,邀请魏华音的。
之前和魏华音交好的秦氏,赵氏,江氏直接着人送了瓜果过来,送了帖子,要上门拜访。
“我家小姐还一直念着绵绵小姐,知道夫人和绵绵小姐一家要来京,高兴的不行!”丁家嬷嬷一脸笑容慈和,带着得体的讨好。
绵绵坠楼,丁蕙儿吓坏了,而且三年不见,说惦记,也是好听话。
秦氏的嬷嬷更表示要先看看仨小奶包,“先让老奴看看解了馋,也好跟我家夫人小姐说!”
这是知道让魏华音拖家带口,弄着几个孩子去赴宴不现实,她们刚来京,刚刚安置下来,又不好意思上门过多打扰,还得她们招待,有这一趟。
魏华音叫了平婶来问,“几个小的在干什么?”
“两位公子和四小姐刚哄睡下了!大小姐醒着!”平婶回话。
魏华音点头,“三个姐姐给她送了东西,让她过来吧!”
“是!”平婶应声,过去请了绵绵来前厅。
几个人一见,就夸上了,“哎呦!绵绵小姐当真不愧是白大人和白夫人的女儿,这集两人所长,小小年纪,就是小天仙一样的标致了!”
“不是老奴说大话,绵绵小姐这眉眼这模样,将来定是比夫人要美上三分呢!”
这样的话,绵绵听的太多了,笑着听着。
夸赞了一通,说了会话,把东西送了,得了过几天请她们来赏花的话,几个人这才离开。
“娘!这几家跟咱们对付吗?”绵绵转头拉着娘亲询问。
魏华音点了点她的头,“跟咱们家要好的,你若是不喜欢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交自己的朋友,还是得看你自己合不合得来!这个也是看缘分的!不过交友先看人品!”说着想到引以为友的也偏颇。
绵绵看她目光恍惚了一会,“娘!我知道了!不过她们要是谁对付咱们家,我是不会跟她们玩的!哼!”
魏华音失笑,“哼!?”
“哼!”绵绵抬着小脑袋回她一个。
娘俩说笑半天,又商量了送哪些土产和回礼给她们。
白玉染从外回来。
看他一身冷厉寒气,魏华音立马皱起眉头,“怎么了?”
探子报的消息,白三郎曾带过那个扳指,并且甩掉他们,见了什么人。而在那之前的一天,仁宣帝曾经微服出宫。
白玉染今儿个进宫一是应职,二是觐见皇帝,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皇上没召我面圣!”白玉染蹙着眉道。
魏华音微眯起眼,“现在东西在宫里?”
白玉染点头,“应该是在的!这个时候,若是被证实是假的,整个白家都逃不了牢狱之灾!”
“唐凤初是怎么知道这个的?”魏华音看着他。
第397章:不许去!
白玉染也不确定唐凤初究竟会怎么知道那么辛秘的事情,白家都在顾家村住了四代人了,而且那个扳指在他去拿之前,一直都在太爷爷的棺木里陪葬。
“你修坟的时候,被知道的?”魏华音想的就是后面的。
白玉染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不一定!我现在怀疑......”唐凤初,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也不对!如果修坟的时候知道,也没有必要近日再去挖坟去开棺!”魏华音自己摇头否定。
“我要去试探一下!”白玉染听了她的话,怀疑更深。
魏华音一把抓住他,担心他入了全套危险。
白玉染握住她的手安抚,“放心!这点能耐我还是不差的!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唐王府也不是龙潭虎穴!”
这话只是宽慰,魏华音不信,执意拽着他,“你怀疑什么?唐凤初也有可能......重......生!?”
看她眼中的震惊,白玉染拧着眉不想点头,但他和黎长宗几个一块出手,唐凤初的武功虽然少有敌手,但还敌不过他和黎长宗联手,甚至黎长宗都九成确定他死了。他昏死两天,又活了过来。
魏华音沉了半天脸,“你别去!我来试!”
“你怎么试?”白玉染顿时眼神不善的瞪她。
“你凶什么!?”魏华音回他个凶凶的眼神。
白玉染两眼已经喷出暗火,“不,许,去!!”这一世的唐凤初他还不太放在眼里,他和音宝儿少年情意,情浓至今,是别人根本插不进的夫妻!唐凤初是自傲自负的,纵然依旧想利用音宝儿凤命加持,但是情却没几分!
但若是他也重生的,上一世的他,音宝儿去世之后的反应,他重生回来,只怕更加执念!
魏华音瞪着他,“那你也不许去!”当她不知道,如果猜测是真的,后面一个暴雷等着,那他要自动送上门了,不杀他还要放走?
白玉染气凶凶了半天,她也毫不退让。
绵绵早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自动走开了,反正爹和娘说起话,刀都插不进去,她还是不在跟前碍眼,继续练她的剑去!她武功练好了,才有可能危险时不给爹娘拖后腿!
晚上为防止白玉染夜探唐王府,栽在里面,魏华音不睡觉死盯着他,“你要敢去,我也敢去!”
白玉染怕她乱来,只能狠狠把她收拾一顿,打消了想法。
唐凤初坐在床边等候半夜,没有等到动静。
“主子!都丑时了,该歇了!你的伤还没好呢!”逆雨进来劝道。
唐凤初把没怎么翻看的书递给他,拉下肩膀上披的单衣,也递给他,回内间躺下,自嘲的闭上眼。他有负于她,害她丧命,他应该庆幸她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否则,她定是恨他的!
逆雨把灯熄灭,皱着眉关上门出来。
门外逆风询问的看着他,问他什么情况。主子从伤重醒来就变了,特别是这两天,前天还非让驾着马车去城外,还正好碰到白玉染他们,若不是没带人手没有吩咐,他都要认为是有什么安排。
这两夜,时时坐在窗前出神,拿着书就是随便翻了,却没有看。
逆雨摇头,“主子睡下了!”
“要不要叫邢先生,来问问主子有什么心事?”逆风压低声音。
“这样还是跟暗影套套近乎更现实!”逆雨斜他。
“你之前也是暗影,那你去套套近乎?”逆风撺掇他。
逆雨给他个眼神拒绝,主子的规矩又不是不懂!本来这次损失的弟兄又多,十几个顶尖好手死伤大半。还要去打听暗影的事,不是找死!?
天亮起来,白玉染去户部点卯当值。
魏华音趁机出门,借口带绵绵到街上逛一下。
唐凤初接到暗影消息,“备马车!”
第398章:总有一天
刚过了端阳,天不是很热,魏华音带着绵绵出来,先到布庄转了一圈,跟魏多银,魏小贵和魏文斌魏小六几个照了面,看了下前几个月布庄的账目。就弃了马车,直接领着绵绵到街上去闲逛。
“想要什么?今天看上的都可以买!娘亲带了一包银子呢!”魏华音笑问。
绵绵自慢慢记得事懂得事就知道,家里很穷,很穷!她虽然吃穿,学用上不曾短缺,但其他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啥的,从不乱买。
“真的都可以吗?”她睁着两个清亮的大眼,期待的仰着头。
魏华音笑着点头。
“我要买吃的!”绵绵高兴的拽着她就往前跑。
“好!买多少都可不能剩下了噢!”魏华音被她牵着跟在后面小跑。
鱼思和顾大流也快速跟上,暗自防备着四周。
一个姿容绝色,夭桃秾李般的女子,牵着个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小女孩走在街上,看穿着虽然不像寻常人家。
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一个膀大腰圆人高马大,一个满脸冷漠一身冷气,显然这随从不简单。逛在摊贩上时,几个想搭讪的,都被两人吓退。
唐凤初过来时,正见到娘俩围着一个小摊子挑手工陶埙,“停下。”
车夫缓缓停了马车。
唐凤初掀着马车窗帘子,深深凝着笑的一脸温柔宠爱的人,一手握紧拳头。若不是他负了她,这般的笑容,定是给他和她的孩子,给他的!
“娘!要这个吧!这个音调高,吹出来欢快一点!”绵绵挑了半天,终于选中一个合心的。
今年生辰时沈风息送了一把琴给她,跟着学堂夫子断断续续学了俩月,总手指头疼,嫌耽误练剑,又换了笛子。这会看见这老汉摆摊卖自己手工陶埙,又想买埙。
魏华音问了价钱不贵,老汉又做了大半辈子埙,就同意了她买一个。
“小姐要是喜欢老汉烧的埙,你尽管说,老汉回头给小姐烧个好的!”摊主一脸慈祥的笑。他是看出两人穿戴气质不凡,也不会吹埙,是秉着善心来买他一个埙的。
“我再试试!”绵绵擦帕子擦干净,又吹了下试试。她会吹笛子,这个打小跟爹爹学的,按着笛子的谱调乱吹两句。
“埙的音调有点悲沉了。”魏华音不太喜欢这些太过悲沉,厚重的乐声。人生已经太悲苦了,那就尽量过的明快些,或者平静些也比悲苦要好!
绵绵回她,“所以要这个音调高的!我回去就学!好不好嘛!娘!?”
“好!”魏华音笑着应她,察觉到身上那道无法忽视的视线,眸光幽转,扭头直接看过去。
唐凤初一瞬间有些退缩的放下车帘子,自嘲的抿了抿唇。
魏华音收回目光,扫了眼车夫和马车,已经有几分确定是他。
“娘!快付钱吧!”绵绵摇了摇她。
魏华音回头应声,付了银子,看着老汉道,“老师傅!你这陶埙的手艺不错,回去可以试试烧别的!我曾见过一种叫陶笛的乐器,和埙有异曲同工之处,可以烧来试试!那个乐声吹出来,合当陶笛二字的名字!”
摊主听着,“夫人说的,老汉见识少,却是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指点老汉?”
魏华音扭头吩咐一声,让顾大流从隔壁笔墨铺子借来笔墨,当场画了一幅陶笛的图样,“我只见别人吹奏,觉的好听,这个是十二孔,这个是三管,就靠老师傅自己钻研了。”
摊主接过图纸,“夫人竟然给老汉个图纸,这......这怎么好意思!?”
魏华音点点头,余光扫了眼一直停在街旁的马车,叫了绵绵往前走。
摊主还在后面道谢行礼。
一旁还有人认出来,“这女子好像之前的状元夫人啊!”
“哪个状元夫人?”摊主忙问。
那人解释,“就是上一届三元及第的白玉染,如今救驾立功,被钦定为三品户部侍郎的那位白大人!”
白玉染人未到京时,就已经在京城出名了,提起名号,就如雷贯耳。
“原来这位是白夫人吗?老汉这真是碰上贵人了!”摊主激动的拿着图纸看了又看。虽然看不懂。
魏华音已经带着绵绵走远。
“跟上!”唐凤初低声吩咐。
娘俩前面走,他的马车就在后面不远随。
“娘!有个尾巴!”绵绵拉着魏华音。
魏华音点头,“嗯!我们先去前面茶楼坐会!走了这么久渴了,喝点茶!”
本以为甩掉了跟踪。
一盏茶没有喝完,雅间的门被敲响,推开。
鱼思和顾大流瞬间挡在前面,警惕的盯着门口。
魏华音看着来人,缓缓放下茶盏,“唐王殿下?”摆手让两人退下。
唐凤初缓步进来,深邃的眸子凝在她脸上,一步一步走过来。
“唐王殿下跟小妇人一路,是有何指教吗?”魏华音沉声问。
顾大流上前半个身子,伸手拦住他,凶恶的目光沉沉盯着他。若不是他的计谋,他最要好的兄弟也不会兵行险着,助叶翩翩进宫,搭上半条命,他现在都没有找到小忠!
唐凤初凝视她半天,微微吸口气,闭上眼又睁开,“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魏姑娘!”曾几何时,他跟她讨论称呼半天,不让他叫音儿,却每次听到他唤她音儿,会红了耳朵。
现在只能强硬的称呼一声魏姑娘。
“不知道小妇人有什么能指教唐王殿下的?”魏华音挑眉。
唐凤初瞟了眼顾大流。
顾大流看看魏华音,这才后退两步。
绵绵瞪着两个大眼,紧紧的盯着。
“扳指的事!”唐凤初直接说出来,白玉染被仁宣帝挡在宫外未召见,他竟然没有夜探唐王府,而她今儿个出行逛街的目的已经明了。他出来见她,已经暴露身份,也便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前世是他负她,可他也爱她!是上天给他重活一世的机会,也给他弥补亏欠她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魏华音目光幽诡,“唐王殿下是准备跟我谈条件?”
“条件,我谈不过你。我不愿逼你。”唐凤初温声道。
魏华音眼中闪过嘲讽,“那你是想要什么?帝位?”
“你!”唐凤初毫不避讳直视着她。
魏华音冷笑出声,“得我者,得天下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他不是因为她的凤命!前世也是心动于知道她凤命之前。
魏华音显然不信,这样一个不择手段,一心谋取帝位,计谋深沉的人,她完全不信!
“不先把她送回家,我们再谈吗?”唐凤初目光扫了眼绵绵。她太像白玉染,几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少见她的几分模样。
虽然之前游魂状态时见过不止一次,可现在依旧心中沉痛。
她喜欢孩子,是和白玉染的!
“我不走!你想对我娘做什么?”绵绵凶瞪着两个大眼,维护娘亲。
“只是有些事,小孩子不方便听。”唐凤初好脾气的跟她解释。
魏华音看他的脸色,伤并没有痊愈,也没有带什么人手。但这个人狡诈阴险,不值当信!给鱼思个眼神,“你带绵绵先走!”
“我不!”绵绵拉住她的胳膊抓紧。
“娘谈点事情,等会就回。你听话!”魏华音拍拍她。
鱼思拉了绵绵走。
两个影卫悄无声息出现在雅间里,默默的立在魏华音背后保护。
唐凤初看她防备的样子,低声呢喃,“音儿......”
魏华音听到,“请唐王殿下称呼我为白夫人!”
唐凤初缓缓笑开,“总有一天......”
“没有那一天!唐王殿下要说什么事,就请吧!”魏华音打断他的话。
看她冷绝的样子,唐凤初眼中闪过怀念。她还是那个性子,对所有走不进她心的男人冷漠以对,冷绝干脆。所以他一直放心,不会有人抢走她!最终却是他自己亲手推开她的!
唐凤初望着她一会,看她神色已经不耐,出声,“真的扳指还在吗?”
“不在!”魏华音直接回他。
唐凤初突然失笑,“如果你想,皇上手里的那枚,就可以是真的。”
“代价呢?你做这个局,难道不是为了灭白家的?”魏华音盯着他问。
“如果你开口,我会达成你心中所愿的!”唐凤初目光脉脉,深邃的眸中化不开的浓烈。
魏华音满面寒霜,让她对唐凤初这种人屈服?没有可能!
“唐王殿下的指教,小妇人无话可说!恕不奉陪了!”冷冷看他一眼,起身离开。
唐凤初下意识的起身挡住她的去路,拦住她。
魏华音顿时大怒,目光喷火的瞪着他,“唐王殿下这是何意?”
看她凶怒的眼神,但因那点婴儿肥带着点奶,奶凶恶狠的,站在他面前小小的一只,唐凤初想到拥她入怀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你不想知道......曾经的事吗?”
“不想!!”魏华音一下打开他的胳膊,身形迅速移动,直接出了雅间。
两个影卫也立马随行跟上。
顾大流不善的盯着唐凤初,防备的后退到门外,紧跟魏华音。
唐凤初看着自己的手,默默握紧。
魏华音以为能套出话来,也只是确定了他和白玉染一样是重生来的。扳指不论真假,现在仁宣帝定然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先入为主,从心理上排斥白玉染了。
只是白玉染是他自己刚刚亲封的,又有救驾之功,所以避而不见!
白家无罪,若是躲不过这场牢狱之灾,她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更无法独善其身!
“娘你回来了!你没事吧?”绵绵担心的一直在家门口等着,见她回来,立马迎上。
魏华音摸摸她的小脑袋,“娘没事!想确定的事,也已经确定了!”
“扳指是怎么回事儿?是那个唐凤初要害咱么家吗?”绵绵上次就听到说扳指的事,这次又是扳指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扳指什么事!?竟然那么严重!
“这件事还不好说,你不要乱想乱问。等有转机,娘就告诉你!不过现在对咱们家还构不成太大的威胁!”魏华音安抚她。
绵绵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只得放弃,听她的话,“好吧!”娘最善用无辜的眼神,让她瞧都瞧不出来。
把她哄去跟三个小的玩,魏华音坐在一旁想事情。
今儿个买的小玩意儿基本都是带响的,不一会家里就响起一阵乱音,聒噪一片。
几个小奶包还乐此不疲,高兴的不行。
平婶和奶娘哄了半天,说是吵到娘亲了,这才由绵绵吹埙,安抚住仨小只。
下衙后,白玉染携一身西伯利亚冷空气回来,直奔魏华音小书房,“你出去见他了!”
“已经确定他的身份,就是目的不明!”魏华音仰着头看着他,微缩了下身子,正经沉稳的回他话。
“魏,华,音!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今晚不想再活了是吗?”白玉染咬着牙把她禁锢在书架上,凶恶的目光死死瞪着她。
魏华音讨好的抬起胳膊,抬起腿,下一瞬整个挂在他身上,“我是你妻子,自然应该和你分担的!”
“我不需要!”白玉染拖住她,防止她掉下,一时间想气又气不出,闷声怒道。
魏华音挑眉,“你不需要我了?喜新厌旧?移情别恋?”
“胡扯!你跟我胡乱扯!”白玉染瞪她。
魏华音笑着亲他一下,安抚他,“皇帝今儿个又没见你吧?这事一出,无论你功劳再高,在他心里都膈应。但他现在又不想灭咱们家!白家又让他介意,又难以处理。就算接下来把稻谷增产的法子进献上去,作用也不大!我猜,唐凤初的目的,意在北辽!”
白玉染幽幽的瞪她半天,“他想灭了北辽,掌控军权!”
“北辽可不是好啃的骨头!失掉燕云十三州,他们还要打回来!”魏华音看着他。这个时候,她不想他再去战场!
白玉染抬手揉她的头,坐下来,“你放心!北境有霍城他们在!皇帝心里也比谁都明白,北辽难灭!就算唐凤初给他画饼,也没有用!”
第399章:难以力挽狂澜
“那......金国呢?”魏华音突然问。
白玉染神色顿了顿,凝视着她,想到前世唐凤初谋夺兵权帝位那些决策,“音宝儿!你想到了什么?”
魏华音说出自己的想法,“北辽是难灭,可南晋收复燕云十三州,已经惹祸了他们,现在也不过是靠着那些简易火器,和北境天然屏障,易守难攻阻挡他们。但他们也很清楚如今南晋的国情,北方大旱,难民流离,没有两年缓不过来!他们定会趁机攻入!这个事是谁都清楚的,皇帝也怕再被打脸。这个时候告诉他,与金国合谋,共灭北辽,如何?”
“他必会心动!”白玉染和仁宣帝在战场待了几个月,再清楚不过他对自己战败逃命的屈辱愤恨,若不是兵力不许,他们都反对,他定要挥师北上!说着踏平北辽的话,再吃一记败仗!
“所以唐凤初现在的目的,不光是灭白家,让皇帝膈应排斥你,后面联动金国,共同灭北辽的谋策,没有你阻拦,刘伯骥他们又与你结交,劝阻没用。这一战,很快就会开始!”魏华音看着他。
白玉染皱紧眉头,“现在不论我说什么,皇帝都膈应。若是真与金国联手灭辽,更可怕的只怕还在后面!一旦让金人发现南晋只是软柿子,冻一下才会硬,那金国铁骑下一个要踏平的就是南晋!”
魏华音点头,“现在就看朝中有多少人反对了,反对的有效没效!”
白玉染是怎么也没想到,唐凤初竟然也重生了,而且上来就打他个措手不及,后面的事全都可以预料,靠他一个却难力挽狂澜!
看他眉毛都能夹死蚊子了,魏华音伸手捏住他的脸。
白玉染抬眼看她,整个脸被捏搓变形,两眼无辜的盯着她,“干嘛!”
魏华音笑着捏他,“等两个月,我们先把杂交稻谷进献上,尽量明年提升稻谷产量,用这个把开战时间押后!粮草不齐,那个怂货也不敢!”
白玉染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敢说一国之君是怂货,什么时候变坏了!嗯?”
魏华音挑眉,笑着抬头。
看她挑衅的小模样,白玉染吻了吻她,抱紧她。知道她不想让他神经太紧绷了!
“先看殿试结果如何吧!”魏华音道。
殿试没几天就开始了,但朝中人都诡异的发现白玉染在皇帝面前并不如之前想象的得圣宠重用,从他回京,两次私下觐见都被拒了。
这次殿试结果,满朝文武大臣也都在观望。
白三郎也紧张的不行,扳指交上去好几天了,可是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别没成了好事,反而惹出祸端来,那他就完了!
一时看书也看不进去,心里提着,吃睡不香。
这天终于来了,特意穿着打扮朴素,低调。
魏华音也在外等着殿试的结果,这次白三郎和柳青江范保安三人的功名,关系到仁宣帝对扳指这件事的决策和态度!这么久他都没有下令,没有动作,但殿试定会有所行动!
“夫人!有人送来了这个东西!”平顺拿着木盒进来,打开给她看。
魏华音看着盒子里,制作精美的陶笛。
这不是那个摊主做的!那么短的时间,音准都不可能校的准!更何况还要烧出来!
“是唐凤初!?”
------题外话------
中秋,祝福大家有一颗开怀乐观的心情,健康活力的体魄!爱你们~
明天努力做牛奋斗~┭┮﹏┭┮~
第400章:我错了
魏华音看着那制作精巧的陶笛,脸上布满寒霜,“扔出去!”
“夫人?”平顺询问的看着她,确定真的要扔出去?
“扔出去!”魏华音冷声吩咐。一个不认识的人送来,是谁又没说,要是退到唐王府,不是再告诉别人就是他唐凤初送的!?
祝妈妈摆手示意平顺,退肯定退不掉,他这对夫人献殷勤,是在打大人的脸。扔出去正好警戒他!
平顺翻了一个遍,盒子里只有一个陶笛,也没其他的,看魏华音冰冷怒色的神情,拿着盒子出了门,趁着门前过往的没啥人,直接扔掉。
暗影报回消息,唐凤初听陶笛被扔,忍不住勾起嘴角,“音儿!这次跟我斗,你可估算错了!”
殿试结果没出来,魏华音就发现,唐凤初对外称养伤期间烧制了一批陶笛,给好音律的世交亲友,连同皇上都送了。
只有魏华音把收到的那个陶笛让人扔出去了。
“夫人!现在怎么办?不说那些人不晓得内情,但从外看,咱们家算是和他有点交情的,又是王爷,尚若传出他给咱家送了陶笛,却被扔出去,打唐王的脸,那就......”祝妈妈担忧着急的问询。
魏华音也是一时气怒唐凤初把前世从她这里会的东西,现在拿过来骚扰她,让把东西扔出去,根本没想到旁的去。
看她一时也有些无措,祝妈妈强自镇定,“东西扔出去坏了没有?是谁捡走了?封住口!”
“坏是坏了,就是不知道谁捡走了。”平顺扔了之后,就没有再管了。也不知道是谁捡走的,反正被人捡走了。
魏华音沉着脸,两眼几喷火,“来人!去查!”
其中一影卫现身,行了礼闪身消失,去查陶笛的事。
想到以后可能还会有这样的事,魏华音一拳捶在桌子上,满脸怒色掩不住。
殿试传来结果,白三郎落榜,范保安落榜,柳青江进士及第,虽名次靠后,却也算是中了。
白玉染看着结果,想不通仁宣帝到底要怎么处理扳指,处理白家的事!
柳青江安慰了范保安了一番,携他一块给白玉染道谢,不管怎样,他们俩有一个中的,柳家也算是出了个人物!白玉染在其中也是帮了忙的!而且,白三郎也没有中!
白玉染看着两人,兴趣不是很大,俩人一个高兴,一个失意,“写信给家里报喜吧!姥爷姥姥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
“嗯!来时爷爷说,咱们家起码要再出一个为官的,才没有那么多人敢欺负!在宁安县才更能站稳脚跟!”柳青江一心的想的光耀门楣,报效国家,读书委以致用。如今总算是迈入仕途第一步了!
“你先回去想一下,准备留在京城,还是外放,跟我说,我再看安排!”白玉染点头。
“好!那就多谢妹夫你了!”柳青江一高兴,妹夫又挂嘴上了。
范保安察觉出他对自己的不在意,掩下失意。
白玉染目光落在他身上,开口,“落榜有时候不是实力的问题,也和时机有关。下次再考吧!”他是除了念书科考,旁的也做不行。
范保安抬眼看他,心下有些动容,强颜欢笑,“我知道!这次不中,我就下次再考!有好些比我学问好的,也都落榜了呢!谢谢你费心了!”
白玉染点头。
侯真那边拿着家中的消息过来,附耳边低声跟他回话。
看他脸色骤变,目光瞬间的厉光,让人脊背发凉,范保安扭头看柳青江,他也没有比自己强多少的样子。再看白玉染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你......你要有事,你去忙吧!”
“对!我们这边没啥事,我先去给表妹报个喜!你有要紧的事,先去忙!”柳青江也道。
白玉染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感觉......他真的......和我们不一样呢!”范保安看了眼,跟柳青江道。
“玉染毕竟是习武之人,又是战场上拼杀过的,气势不同。”柳青江解释,心里也觉的白玉染跟他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了。不光他现在是三品大员的问题,而是他本身的能耐本事!
范保安点点头,“或许吧!”
“走吧!我们去跟音姑报个信儿!她也一直等着呢!”柳青江喊他。
两个人去侍郎府。
白玉染去的却是唐王府。
看他眼含怒气的过来,唐凤初面上带了笑意,目光幽冷睨着他,“白侍郎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
白玉染运气,一个瞬间移步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逆风逆雨几个都紧步上前,“住手!放开我家主子!”
唐凤初也微微眯了眯眼,“流云飞步你倒是学到了精髓!沈风息,他倒是舍得!”
白玉染磨着牙,两眼透着阴戾,“我告诉你!华音是我的!你别忘了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事!她是死在你手上的!!”
唐凤初目光也凌厉起来,“我欠她的我都会双倍十倍补偿给她!而她注定是我的人!你只不过投机取巧,手段底下哄骗她嫁你。”
这话一下子激怒白玉染,抬手照他眼上一拳。
唐凤初也不甘示弱,抬手挡住他的拳头,另一手就朝他脸上打去。
两个人你一拳他一拳,很快打了起来。
逆风和逆雨几个看着面面相觑,他们俩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主子竟然还没有放弃那个魏华音?
但看两人打架都没有使用内力,纯碎是肉拳,就为了用拳脚把对方打趴下,报复发泄。就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侯真和陈瑜也是跟着来的,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几个人互相牵制着,谁也不第一个动。
倒是给了白玉染和唐凤初最大发挥的空间,拳脚相向,不过片刻,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一个比一个都往脸上招呼,誓毁了对方的脸!
侯真和陈瑜两人把白玉染扶出唐王府时,看着他脸上的青紫和嘴角的血迹,都搞不明白,他就是为了过来放几句狠话?虽然那唐凤初看着伤势更重,可就这么拳脚打的......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魏华音刚刚恭贺完柳青江,宽慰范保安几句,安排好宴席。
就一转身的功夫,就见他带着一脸伤回来,“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下一刻就想到,“你去找唐凤初了?”
白玉染板着脸,握着的拳还想再把他打一顿。
魏华音按了按他脸上的伤,无奈的看向侯真和陈瑜。
两人一僵,眼神躲闪起来。是主子他打到人家老窝去的,虽然他们俩动手也不会出不来了,可唐王府的侍卫暗影可不少,主子肯定会吃大亏的!
“说!”魏华音沉声道。
“我错了!”白玉染立马认错。
------题外话------
推荐好友逍遥游游的《神探悍妻之老婆大人上上签》
御姐探长VS病娇法医。
天空降下一道雷,“咔嚓”一声,
竟将威名赫赫的黑道大姐头直接劈进了刑警队长苏青的体内。
身份转换,黑白异位。于是大家开眼了:
花样百出的断案手段,层出不穷的审案风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简直就是警界的明日之花,只是这朵花只想采株警草尝尝鲜儿。
第401章:有谋反之心
“呵!认错态度倒是积极,知道错了,还会冲过去!?你这脸还要不要了?”魏华音气的捏他脸。
白玉染疼的吸气,可怜的看着她,“他欠打!”
魏华音看他去找了一顿打,又这么可怜,无奈的瞪他一眼,“坐这等着!”
见她出去,白玉染脸上浮起笑,乖乖的坐着等着她。
陈瑜和侯真悄悄看他一眼,见他目光幽冷起来,立马收回眼神,行礼,告退。主子找这一顿打,倒像是找夫人邀宠一样!
魏华音拿了药箱过来,给他清理的伤处,冰敷,上药,“看你明日怎么出门!”
“我沐休!”白玉染忙解释。
“那外面传你和唐王打架的流言呢?”魏华音斜着眼问他。
白玉染心虚的转着眼珠子,最后落到她身上,“音宝儿~”
“别叫我!自己想!”魏华音白他一眼,转身出去。
白玉染起身跟着她。
柳青江和范保安还在家里,等着庆贺。还得他出面来招待。
看他顶着这个脸出来,两个人都无比震惊,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看着他,“你......玉染......你这脸上这是咋回事儿啊?”
“哦!一点小伤,不碍事!”白玉染不在意回他。
“你跟谁打架了?你......你现在可是三品大员,户部侍郎,仪态仪表也是门面,你这样......这样......”柳青江想数落他,又见他眼神漫不经心的瞥过来,想起他官位比自己高太多,话又噎住,又忍不住提醒,“你这样会影响声誉的!”
范保安也无比好奇,他刚才听到下属密报的消息,那眼神气势很是瘆人,结果出去一趟,却跟人打架了,弄这一脸的青紫伤痕。
“不用多管他,抽风了!”魏华音把有些菜重新安排,让他们自去庆祝。
绵绵几个小奶包用饭时过来,一看自己爹满脸青紫,都围过来,“爹!你这是挨打了?”
“你好像看起来很兴奋?”白玉染伸手点她头。
“没有!我就是看你挨打,娘肯定心疼坏了!”绵绵瞧他没啥事,嘿嘿的笑。
三小只也缠着他问谁打的,弟弟戳了戳伤处,哥哥喊着要打欺负爹爹的人呢,小四要给他呼呼。
柳青江看他跟孩子在一块幸福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频频看向魏华音。
白玉染察觉,眸光犀利的瞥过来,“你干什么?”
柳青江平日里除了念书,为人有些刻板,也不太能解风情,“没有!没有!”纵然都是亲的,他跟白玉染关系并没有亲近到什么话都可以说。
魏华音也以为他是看她们一家几口都在,有些不自在,让绵绵几个小的以茶代酒,恭贺表舅舅高中。
“恭喜表舅舅高中!官运亨通!前程似锦!”绵绵先上前做代表。
“好好!”柳青江笑着喝完一杯。
三只小的也都跟着端酒给他,“恭喜表舅舅高中!”
“表舅舅喝酒!”
一家人一人一杯,柳青江几杯酒喝下去,很快就醉倒了。
范保安看着就有些尴尬了。
绵绵又给他倒了三杯,“表姨夫!喝了这三杯,过去,现在和将来,科考仕途这条路,一路畅通!”
范保安看看白玉染,他挑挑眉,魏华音正给三只小奶包剥虾吃,应着把三杯酒喝下。
“再敬表姨夫三杯!三年后,金榜题名!扬眉吐气!”绵绵又倒上三杯。
范保安不好拒绝,又喝了三杯。
很快也醉倒了。
一桌子的菜倒是没咋吃。
白玉染直接喊人把两人送走。
魏华音把几个小的洗漱完哄睡着,看他又在冰敷伤处,伸手拿了冰袋帮他,“这下丢人了吧!”
“有人盯着咱们家呢!”白玉染低声道。
魏华音顿了顿,明白不光唐凤初,仁宣帝应该派了高手盯着她们,白玉染的行踪,只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两人打架的消息很快就送进了宫,仁宣帝拿着信思量半天,还是有些不信,“唐王当真是觊觎那魏氏貌美,还不死心?才跟白玉染打架?”
李思德小心的回答,“皇上!这唐王之前在外游历,挺长一段时间在宁安县那边的。之前魏氏被白家休弃,因为陪嫁财产闹到官府,还是唐王出面帮忙的。只不过白大人辞官回乡,跟家里闹翻,断绝关系,两夫妻和好了。”
仁宣帝哼了声,手中拿起唐凤初送的陶笛,一边把玩,一边思索着。
李思德也不敢说他做错了选择,这都过去那么久了,白家也不像有谋反之心,有谋反之能的。就把扳指收回,这件事不对外宣,给那白玉文个官职外放,把他们一家打发远远的就是了!至于白玉染,眼皮子底下盯着,也翻不出浪来的!
现在,白家没有如愿,白玉文也落榜,只怕会闹。这还有个白玉染在前面卡着,关键还是救过圣驾,战中立功的功臣,冷落已经让人不解了,处置他可会引起那些人的反心的。
仁宣帝想不起来了,白玉染的夫人,究竟长了何等仙资?竟然让唐凤初惦记那么久?一直不肯娶妻纳妃!
想了半天,“召叶美人!”
李思德看了眼恭敬的应声,去传旨。这位叶美人,听是说了些白玉染夫妻的好话,可起的作用就......
叶翩翩虽然进宫了,但面圣侍寝的次数实在少的可怜。但最近的两次传召,都会问她白玉染和白家的事。所以她每日打扮精致等着。听到仁宣帝召见,换了衣裳,随传旨太监面圣。
现在她的作用在皇帝面前,只是用于白玉染和魏华音。白家这件事处理完,她要没有起到作用,那过后就会被抛之脑后!后宫美人太多,各有千秋,各有才情,手段家世,她尚若没有优势,很快就被淹没了!
“翩翩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宣帝目光落在她身上,“起吧!”
“谢皇上!”叶翩翩笑着起来,一双笑眼含着淡淡的崇慕之情望着仁宣帝。
仁宣帝看她那份暗藏而又浅浅外漏的情感,这样的眼神,他在后宫太多女子眼中看到过,但她又不一样,那份暗暗的劲儿和她表现出温婉乖巧又不同,突然好奇她进宫的目的,会不会......因为白玉染?
他怀疑的眼神有些明显,叶翩翩心中警铃大作,“皇上晚膳可吃好了?嫔妾做了山野菜汤,皇上,皇上可要尝尝?”
仁宣帝跟白玉染隐瞒身份躲避暗杀时,没少吃苦,山野菜杂面饼子配上一碗肉汤都是美味。想起白玉染曾提醒他行军之中勿近女色,想来是阻拦叶翩翩侍寝进宫的。可叶翩翩又似有若无的为白玉染说话。
“做了什么山野菜汤?”他开口问。
叶翩翩笑着起身,“嫔妾让人去盛来。”
白玉染曾做过山野菜杂面条,和牛肉干一块,仁宣帝饿的时候,能喝两大碗。
汤端上来,仁宣帝一眼就认出是山野菜面汤,只不过没有面条,目光落在叶翩翩的伸手,一瞬的犀利,洞察。
“粗茶淡饭都不比,难得皇上竟然给嫔妾面子!皇上快尝尝,能不能入口?”叶翩翩若无其事的笑着催促。
仁宣帝慢悠悠的喝着,特别像他吃过的农家野菜面汤,也忍不住想起算是他这辈子最艰难最特别的一段经历,想到白玉染的才能和机智,“你跟白玉染的夫人是闺中好友吧?”
叶翩翩眸光动了动,笑着回话,“嫔妾和弟弟去投奔叔叔的时候,和她相识,算是......好友,我在她布庄里管刺绣的。”
仁宣帝没管她的事,“那魏氏曾被白家休弃的时候,听说唐王有求娶之意?”
叶翩翩惊惑的抬眼,“这个......唐王是出面帮过忙,求娶......这个嫔妾就不知道了!唐王殿下竟然......”
但她眼神中的闪烁,让仁宣帝有些肯定,唐凤初和魏华音之间定然有纠葛,要不然他送陶笛,魏华音让人扔出大门外,白玉染听到消息就找他打了一架。
“皇上,怎么对这些流言蜚语感兴趣了?是嫌嫔妾的山野菜汤不好喝?还是太有农家味儿,让皇上以为您坐在田埂阡陌呢?”叶翩翩笑盈盈的问。
仁宣帝哈哈一笑,“有了农家翁的那么点感受!”流言蜚语?那就是有过了!
当晚叶翩翩留下侍寝。
次一天早朝后,仁宣帝召见了白玉染。
沐休在家,缓和伤势的白玉染听到旨意,看了下脸,那些伤痕印子一夜根本消除不掉,反而冰敷之后更显眼了,找姚澈调了药膏,稍微遮了遮,这才进宫。
魏华音不放心的看着他出门,皇帝突然召他进宫,定是扳指的事有结果了。但这结果是好还是坏?
白玉染也心含忐忑,在外有唐凤初,在朝有甄泰和那些见他高升嫉妒的官员,后宫还有个心怀记恨的叶翩翩!仁宣帝怀疑他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无论他怎么做。
李思德出来传唤,暗暗朝他使了个眼神。情况还好。
白玉染不敢掉以轻心,叶翩翩要挫他锐气,唐凤初要他性命,那份救命之情在仁宣帝心中早就所剩无几了。
进了御书房,恭敬的见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仁宣帝看了他一会,“平身吧!”
等他起来,在他脸上看一圈,“你脸上怎么回事儿?”
白玉染又低下头,“回.....皇上!微臣不小心......跟唐王殿下切磋,落败了。”
“哦?你跟唐王切磋?怎么都打在了脸上?朕可知道你武功不俗的!”仁宣帝明知故问。
白玉染抬不起头的样子,“说了不许用武功。”
仁宣帝看了他半天,“知道朕这几日为何不见你吗?”
白玉染立马又跪下,“皇上!微臣家里几代久居乡下,都是庄稼人,所知也是一日三餐温饱而已。家中更无成材成器者!而那枚扳指......微臣早几年修坟之时便见过,之前在太祖皇帝画像之上见过,微臣就......”
“你之前就知晓扳指之事?”仁宣帝追问。
白玉染抬眼看他,认真的点头,“是!所以微臣便顺势辞官了。”
仁宣帝沉默不语。
他不问,白玉染也不敢多言。
沉默了半天,仁宣帝又问,“那你对昌和太子登基之事,如何看待?”
史记昌和太子于登基当日留书逃离皇宫,拒绝称帝,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但若是没有人帮助,宫中层层戒备,他一个次日就要登基大典的太子,如何能从宫中出逃?
太宗皇帝无奈继位,却被后世诟病,暗杀昌和太子,制造太子留书逃跑的假象,很长一段时间,坐不稳帝位,又与朝中把持朝政的势力二十多年角逐,才慢慢转好。
但至今仍有言论,南晋太宗皇帝乃弑兄夺位,还用了最烂最荒谬的一种借口!
堂堂一国太子,谁会在登基前夕逃跑?拒绝称帝?多少人挤破头,想要那一把龙椅,他却在唾手可得之时,直接放弃,谁人相信?
全国上下寻找了十几年不曾停歇,却毫无真正的音讯,反而有不少次打着他的名号起义谋反的动乱。
白玉染知道他定会问起,斟酌的回话,“皇上!昌和太子一事,微臣只在史书之中看过,但真实的真相如何,非微臣亲眼所见。”看他眸光转变,接着道,“听微臣祖父说,太爷爷很喜欢侍弄庄稼,跟村民们在一起总是乐呵呵的。一日三餐温饱之外,太爷爷仿佛没有任何忧愁,很是安逸。”
告诉他,当年的昌和太子,只是一个喜欢农事,安逸满足于简单农家生活的老头儿!他放弃登基称帝的打算,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并且真心实意,很满意!
本来就是一个傀儡太子,被人掌控束缚二十年,他要的只怕从一开始就不是帝位,唯一想要的就是逃离皇宫!逃离权势纷争中心,做一个闲云野鹤的庄稼汉!就算为了一日三餐温饱问题操心,但总比每日提着脑袋,不知哪一天就被杀了还落个千古骂名的窝囊废强!并不是所有皇子都致力于登基称帝,成为天子的!
仁宣帝双眸变幻叵测,“那你又为何救朕?”他人在北方,也不可能那般凑巧就救了他。
白玉染浅浅一笑,“皇上是南晋天子!是南晋国君!救皇上是本能吧!”
仁宣帝面色微变。
“皇上可是听谁说,微臣也和之前的唐王殿下一样,有谋反之心?”白玉染笑问。要怀疑,也不能他一个手累!唐凤初的实际行动可比他明晃晃多了!
仁宣帝突然哈哈哈大笑,“那你以为,南晋与金国联合灭辽之事,当如何?”
这还是朝中秘事,白玉染虽为三品侍郎,还并未参与此事。
白玉染皱起眉,越拧越紧,“微臣怕是不能同意!南晋兵力如何,皇上应当清楚!北辽兵力如何,皇上也见识过。但金国呢?如今南晋国内最重要就是百姓休养生息,哪怕两年三年。还有练兵之事,不瞒皇上,灭辽之事若操之过急,怕适得其反,引狼入室!”
“你说的狼,又是哪匹狼?”仁宣帝问。
“金国!”白玉染直接道。
看他不信,白玉染跪着向前一步,“皇上!金国并不比北辽强盛,也非人所说茹毛饮血,但金国有多少铁骑大军皇上可知?金国有多少人口牛羊马匹皇上可知?金国年产出如何?金国各方势力如何?又与北辽关系如何?北辽有东北平原大片沃土,依旧觊觎我南晋繁华,那金国呢?皇上未曾去过,那些臣子未曾深切了解,又如何确定金国真正意图?如何确定北辽和金国是否联手,意图灭我南晋!?”
这一番话问的仁宣帝说不出话来,剑眉紧紧拧成一团,面色黑沉,半天后,“你退下吧!”
白玉染神色疑惑,见他吩咐,只得先行退下,“微臣告退!”
问他北辽之事,那扳指之事,究竟如何?
第402章:看你们的本事(一更)
出了宫,白玉染神色依旧沉重。
有人看到,跟他打招呼,“白大人!这是打哪来啊?怎么愁眉不展,脸上还......”
白玉染抬眼看了看来人,两个工部的官员,之前的旧同僚,拱了拱手,尴尬的没有回话,赶紧离开宫门口,坐上马车回家。
他这个样子,脸上的伤那么明显,连当值的禁卫军都忍不住议论几句,出了啥情况了?
白玉染回到家,看魏华音坐立不安的等着,上来拉住她的手,“放心!应当没事了的!”
“怎么说?”魏华音忙问。
白玉染笑容微冷,“唐凤初想要的本就两个结果,他能安然无恙成了唐王,白家也能!”仁宣帝生性软弱,不过心里自诩良善,一向以仁善标榜,他就算会怀疑他,心里膈应,但今日面圣,显然是不准备对白家下手了!
魏华音耷拉下脸瞪他,白家成王也轮不到他,那是又多一家子蚂蟥精!
看她难能可爱的嫌弃表情,白玉染笑着捏她,“放心!别人姓什么咱不管,咱只管姓白的!”
唐凤初归宗后就改回本姓了,只是还有不少习惯叫他唐凤初的。
若是白家人也受封,那定然也会赐回本姓。
白三郎忐忑不安,又焦急难耐,“爹!我们......我们要不要去见见那个人?你说,扳指的事,真的能如我们所愿吗?”
白老二也不知道了,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连个人商量都没有,“只让咱们等消息,现在情况不明,爹也是怕乱行动,坏了原本的计划啊!”
“可是皇上连给我个进士都没有!”白三郎握着拳,满脸难看。白玉染出手就是三元及第,他努力拼搏,考中了举人,以为能在春闱之中崭露头角。那个人明明也承诺了他春闱稳妥,现在他却落榜!那扳指的事还有可能吗?
白老二咬咬牙,“真要有事,他白二郎也跑不掉!我去找找他!”
白三郎不太想登门,之前路过就见了,侍郎府虽然没有那些皇亲国戚气势恢宏,但也庭院深深,宽大低调的官宅,比很多宅院气派了!他现在一无所有,上门去只能被嘲!
“先看看这事如何解决的再说!他姓白,他就跑不掉!而且这些天,听说皇上冷落他,肯定和这事有关的!”白老二不管,他实在太煎熬了,一定要去问问不可!
趁着晚上夜幕的加持,白老二一路来到侍郎府门外,绕到后门,叫开门,“我是你们大人的亲二叔!我有十万火急要紧的事,要见他!”
白玉染早就吩咐过了,开门的护院一听,咣当一声关上门,“我家大人独户!没有二叔!”
白老二差点气炸,又叫门,再没人理他。
气的在门上狠狠踢了一脚。
“无知刁民!你敢在侍郎府闹事,别怪我们不客气!”护院突然打开门怒喝。
白老二吓的连连后退,想到白老三上门被抓进大牢,现在还不知道放出来没有,咬咬牙转身快速离开。
对于白三郎的落榜,加上范保安的落榜,倒是让那些赶考的士子们很是满意。没有因为白玉染的权势功劳,把自家的人都弄上金榜!好歹柳青江看着还顺眼一点,像个常年读书的人!
三个人上去一个,虽然还有人不满,但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今年的状元和榜眼都是而立的男子,倒是再没闹出榜下捉婿出事的,琼林宴上,前后两届状元郎被拉出来比较,大家又把羡嫉的目光放在白玉染身上。他这才短短三年多,就成了如今的三品高位!反观其他往届的状元,很多都还在翰林院挣扎,甚至有人爬了一辈子都不如他这三年。
白玉染看了仁宣帝的脸色和眼神,他现在是有点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随便他做点什么不妥当的,都是众矢之的!
落落大方的接了敬的酒,又回敬不少。
琼林宴结束,还有新进士上来跟他说话套近乎。
柳青江听着那些恭维夸赞的话,咽了下气。读书人岂能......谄媚?那些人的笑,真的是谄媚吧!?
白玉染在朝中没有势力,没有党羽,所以那些新人就想抱他的大腿,想让他拉拔自己升官。一个柳青江,结束一下还是个木讷刻板的,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寒暄了几句,白玉染借口不胜酒力,早早抽身回家。
今年这一届的春闱彻底结束,那些落榜生也开始各自往家赶了。
范保安也准备收拾行囊回家了,回去再攻读三年,下次再来考!柳青江是不回去了,又白玉染在这,定会给他搞个官职,或者接着考庶吉士,就能留京做官。
和两个同乡约好,一块回去,还有白三郎他们,人多一块上路,有个保障。
白三郎却没有打算回家。
朝会之后,宫中突然传来旨意,昭告天下,寻到昌和太子后人,认祖归宗,就是白家人!
消息一出,一片哗然。
昌和太子已经成为史书中的人物,一方是同情他被暗害在登基之日,一方是鄙视他逃避国君之责,于登基之日逃跑!但大体都是他被害了!
太宗皇帝背了那么久弑兄夺位的黑锅,如今这个辛秘就要揭开了!?
仁宣帝传召了白玉染,白三郎和白老二进宫面圣。
消息确定下来,白老二看白玉染的眼神顿时戒备起来,生怕他抢了封赏。他虽然是大房的人,可也是和白家断绝关系的了!还有老爷子老太太在,咋着也轮不到他!就算是老大,也休想占这个封赏!
白玉染费尽心机,把真的扳指换回去,假的扳指换出来,也是他对白家的仁慈。否则就算再证实,没有那个扳指,无法查证确认,他却明晃晃戴出来,还交上去,就是在找死!
见白老二和白三郎眼神都是深深的防备,冷漠的直视前方,面圣,行礼。
看他矜贵自若,一派端方潇洒,隐隐的气势压过来,白三郎暗自握拳,也挺起腰。
仁宣帝之前是真的很喜欢白玉染,尤其是救驾之后。现在看他和白三郎站在一起,气质气势已经压倒性的,眸光微闪了闪。
“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老二没有面过圣,早在皇宫内外巍峨辉煌给震的全身紧张。
“平身吧!”仁宣帝叫起,看着三人,问了些家中关于白承祖和昌和已故老太爷的事。
白玉染全程不多插话,问到自己,回应两句。这次见面只是认一下人,真正的封赏,还要经过朝臣商议,也等白家的众人来京之后了。
从宫中出来,白老二难掩兴奋激动,“皇上还真是个温和慈善的性子呢!”
白三郎心里有些失落,皇上显然更看重也偏重白玉染!
抬眼见他直接出宫门就走,两眼微眯了眯,“白玉染!”
白玉染停下脚步,微微回头余光瞥他一眼,继续离开。
看他不屑自己的样子,白三郎心下更脑。
白老二也反应过来,“二郎啊!还没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回白家了!?”
白三郎看他停下,抬脚追上来,“白玉染!你早就不是白家的人了!”
看他那满眼警告的意味,白玉染冷嗤,“如果不是灭门会灭到大房,你们早已经人头落地!”
“爷爷还在!”白三郎提醒他。就算有封赏也是爷爷领着的!轮不到他大房!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白玉染轻蔑冷笑一声,不想多理。与虎谋皮的事,还满脑子痴心妄想!被玩死都不知道!
白三郎气的攥紧拳头,脸色发青。
满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有人涌上门给他们送礼,拉关系套近乎。
魏华音让人盯着,讨好送礼的都记下来,“摸清后背都是什么关系网!”
“是!夫人!”祝妈妈应声。
家里也突然多了更多上门的人。
白玉染一律推掉,专心投入户部公务之中。北方夏收今年依旧大受影响,百姓温饱问题重重,还要储粮打仗。各方伸手要钱都伸到户部来的。
白家的封赏,就随甄泰唐凤初他们那些朝臣去吵吵,他不领,也不问!保住命已经达到目的了!
消息传回宁安县,直接炸锅了。
再顾家村住了那么多年的老白家,竟然是传闻中昌和太子的后人!?简直了!
野史写他没出宫,是被杀了!传闻最多的是出家为僧了!还说什么带着宫中宝藏的!
现在这家人就成了老白家的人!
全村一下子都涌到老白家来。
白方氏这下可彻底扬眉吐气了!公爹竟然是传闻中的太子殿下,就算没当皇帝,那他们家也是皇亲国戚啊!!
赵氏甚至快乐疯了,“皇亲国戚!我们家成皇亲国戚了!!我们成皇亲国戚了啊!!”
“啥皇亲国戚!咱们家就是皇族人了!!”刚出牢房不久的白老三,激动的跳着脚。
李红莲也心里怦怦狂跳,万分庆幸她没有被休,也死死咬着白大郎,没有闹到和离那一步。现在白家成了皇亲国戚,那肯定会有封赏!而他们是大房,公爹是长子,白大郎是长孙,她是长孙媳妇!就算有封赏,那也应该是传给大房的吧?!!
看着三房高兴疯的样子,立马转而去看丁氏。
丁氏高兴激动的抹着眼泪,是早就知道扳指的消息,一直低调沉默的讨好侍奉着白方氏,盼着好消息。不管啥封赏,都不能落在大房头上!否则大房就上天了!但白玉染却不得不防!
李红莲立马找白大郎和白老大,李氏,这个时候他们大房应该拧成一股绳,不能让二房占了先!封赏传位都该给长子长孙,天经地义的!而老太太明显是偏二房的!
她也终于看出来,二房一直当好人,那么侍奉老太太,想的原来是大的!
白老大和白大郎也早一步就接到了白玉染的消息,让他们不要抱希望,避开锋芒。理由都找好了,李红莲不能生了,大房没有子嗣传承!
深一层的白老大没有想,就是怕二房为了这个再生出杀心。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封赏可是朝廷的大封赏,一下子当皇亲国戚的大封赏,一个不好,真的要出人命了!
大房也没啥野心,只想安稳过活!不跟二房他们争抢!
李红莲一下子跳脚了,“你说啥?不争不抢!?你们疯了!!那可是封侯封爵的!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啊!可不单是银子啊!!”
“你才疯了!就算是爵位,传得到你头上?”白大郎怒喝。二房做的事不一定会牵扯什么大风大浪,他不想掺和进去!再给二郎她们夫妻拖后腿,反而害了她们!她们差点散尽家财,搭进去性命,才有今天,已经不容易了!这个事,他看就是个阴谋!
“凭啥传不到我们头上!我们是长房你是长孙!有爵位就是我们的!这是天经地义的!!”李红莲眼中闪着疯狂,激怒。
白大郎冷哼一声,“就生出两个丫头片子,你还想爵位,传给谁?大房已经断根了!”
李红莲一下子僵住,脸色瞬间难看无比,死死咬着呀,“我调养身子!”
“早就不能生了!你调养个屁的身子!”白大郎狠狠道。
李红莲脸色煞白,有些慌恐,无措的看着他,看他确定的眼神,又忙看向白老大和李氏寻求答案。
李氏心里虽然生过奢望,不过被白老大劝住了,想想二儿子如今已经三品大员了,占的是实权,家里这个封赏也就是封个虚的,也就不想了。
看着李红莲两个眼死死瞪着,眼中的血红丝快速浮现,不忍的叹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红莲!不该咱的,就别想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咱家日子好过多了比以前!”
李红莲一下子支撑不住,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白大郎看她一个封赏抢不到,就受不住的样子,心下更加不喜,甚至嫌恶。
白老大叹息的摇摇头,“收拾收拾,咱们也该回去了!全家都要进京,还是别耽误了!”
“哎!”李氏应声。
白方氏很是积极,已经让人把家里的行李土产啥的打包起来,准备立马就启程进京。
白承祖却不知该喜该悲,还有即将到来的所谓‘荣华富贵’,也让他茫然无措。
第403章:我们大房不要(二更)
看到大房的人回来,白老三眼珠子转了又转,过来搂住白老大的肩膀,“大哥!咱们家可马上就是皇族了!这会当今皇上召咱们全家去京城,肯定会给封个王爷爵位啥的!以后这爵位可能是落在你身上呢!”
赵氏撇着嘴,“也不定的吧!那当皇帝也不是立嫡立长啥的,更何况是爵位!再说了,大房的也撑不起来吧!那白二郎都已经当着官了,你们也不能啥好处都占了吧!一个家,就我们三房最可怜的!”
简直酸的要死了!
白大郎撇着嘴,直接怼回去,“管它啥爵位啥封赏的,也和三房没有关系吧!”
赵氏敏感的跳起来,声音尖锐,“咋和我们家没关系了!我们三房也是老白家的人!说孝顺啥的,都是三房!你们大房出了坏事,可没干啥!”
“哦!既然都是你们三房,那你们争去吧!反正我们大房不要!”白大郎低哼一声。
白老三怀疑不信,挑着眉毛,“你们不要?不是吧,大哥!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套?”笑的很不真诚。
白老大看了眼垂着头,似乎被抽干精气的李红莲,“大房没有子嗣传承,就算真有个爵位,也不能传给我们的!我们有自知之明!”
“哦哦哦哦!你不能生了!”赵氏拔高声音,突然兴奋的指着李红莲,“你不能生了!大房就俩丫头片子!你们没有儿子,不能传承,爵位封赏肯定跟你们没有关系了!你们大房就不能抢了!!”
李红莲抬了抬眼看她,眼中闪过恨怒,暗自死死咬着牙。要是封赏爵位落在二房,或者三房的头上,绝对没有他们大房的好日子过!不光会被嘲讽一辈子,也会被狠狠踩压下去,一辈子抬不起头!
而且封赏爵位本该就是大房的!!
强烈的不甘,一遍遍冲刷着理智,煎熬。
白方氏听着大房的话,斜着眼过来,“都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谁教给你们的?”怀疑白玉染和魏华音背后教他们使坏。
“我们大房夫妻薄,这么大个封赏砸下来,也受不住!而且大郎媳妇也......有啥封赏的,我们就不参与了!三郎和四郎都有才,大郎撑不起事儿!”白老大解释。
白方氏明显不信的哼了声,“别跟我刷什么花招!我和你爹还都活着呢!咋着也轮不到底下的!”
白老大只得点头应着。
李红莲看她那态度,就算老爷子偏大房,也不会让他们大房来继承封赏爵位。可她是真的不能生了吗?忍不住咬咬牙,转身去找顾大夫和卫氏,再打听一遍!
她不相信,她真的不能生养了!没有儿子,她这辈子就靠两个丫头片子,白颖儿那个死丫头还病歪歪的,她这辈子完了!
卫氏直接告诉她,“这个事是真的,之前是为了你养身子,才没有说。你娘也是知道的,你要是不信,去问你娘就行了!”
李红莲听她娘也知道,想到她娘劝她忍让的话,劝她对白大郎好,对公婆孝顺的话,现在想来,处处有所指,失魂落魄的出来。
各家亲戚们也都很快接到了消息,纷纷往白家赶。
李红莲的娘也来了,拉着她问了一番,趴在她耳边给她出主意,“你要不愿意给白大郎纳妾,就只能过继!”
“白家现在一个孙子都没有,过继谁!?我要过继李家的,二房三房不说,老太太都直接碾死我了!”李红莲如今可算看清楚了,就算她再小意侍奉,老太婆心里也没有大房!从白玉染和魏华音一次次顶撞忤逆,她心里就连他们也都嫌恶上了!
李红莲娘嗔她一眼,“我倒是想是咱们李家的孙子,可这事肯定说不成!不过白家自己就俩孙子,你忘了?都是大房的,她们还在朝中有实权,两方互相帮衬,封赏爵位妥妥的能握在你手里!”
“你说魏音姑那个贱人生的小子?”李红莲顿时拉下脸,无比难看。
“现在只有这个方法!娘这么劝你,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准备咋办?先捞个儿子在手里,把封赏爵位抓过来!是她们亲生的儿子,她们也会帮着大房赢得封赏!就算为了自己儿子!以后你再找那个神医瞧瞧身子,瞧好了再生,那是以后的事!眼下重要的是封赏爵位!”李红莲娘拍拍她。
李红莲不说话,心里万般不甘心。抱养那个贱人生的小贱种,岂不是在给她养孩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哪个重要?”她娘告诫她。
李红莲低下头,死死扣着手指。
白香儿跑进来,“娘!咱们全家都要去京城了吗?外面都说我和妹妹要成侯门小姐了!”
李红莲抬头看着她,姿色也是不错,可想到见过几次的白绵绵,那养的白嫩精致,如同一个小号的白玉染,漂亮的不像话,恨不得指甲掐进肉里。
看她又执拗上了,李红莲娘笑着拉过白香儿,肯定的告诉她,又夸了一顿,叮嘱一番,“去了京城,可跟在家里不一样了!要有侯门小姐的做派和礼仪规矩!不能让人瞧不起了!还有,你们去了京城,跟你爹说,要跟堂妹一块上学堂,跟堂妹一块玩!听姥姥的,有好处!”
白香儿已经七八岁了,算是懂得了一点。爷爷奶奶都偏心断绝关系的二叔家!同在一个学堂,白绵绵啥啥都好,两个夫子都喜欢她!就算隔一天去一次,夫子看见她都高兴!她还听见过她们说话,说小学堂里的女孩子就数白绵绵!啥天赋别人都比不了!她就不喜欢!
“不兴噘嘴!你可是白家大小姐!长姐要有个长姐的仪态样子的!”李红莲娘嗔怪的教导她。
白香儿不太高兴的管理好表情,“哦!”
“她们要不同意呢?”李红莲最终还是想要妥协,实在是封赏爵位的诱惑力太大了!而且以后她应该还能生的!等她生了,也就没有别的玩意儿啥事儿了!
李红莲娘看她想通,脸上闪过满意的笑,“我让你二哥跟你们一块去,到时候也有个互相商量的人!这个事先说着,她们要不同意,务必说动你公婆,只要你公婆拿命去逼,她们不愿意也得愿意!再说,封赏爵位可是落在她们儿子身上了!占了两份便宜呢!用这个哄!”
听完这话,李红莲久久没说话。
“啥封赏爵位落谁的儿子身上了?”白香儿不解的问。
“小孩子别打听这个,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先出去玩!”李红莲娘哄她出去。
白玉莹悄悄后退,快步出来,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平,“大嫂疯了!竟然想要二哥二嫂的儿子用来抢封赏爵位!疯了!”
想了半天,还是过去拉了白大郎低声告诉他。
白大郎面色阴冷,心里再次动了休妻的强烈念头。可要是现在休妻,就等于说他富贵异妻。等于他要换个能生养的,对封赏爵位有心思了!
一身气怒,就要冲过去警告李红莲。
白玉莹拉住他,“大哥!这件事还是先别声张了,你们去了京城告诉二哥!二嫂拼了性命生的孩子,不管哪一个都是她拿命换的,肯定不会同意!交给二哥她们解决!这个时候就别再闹出要变着花样抢封赏爵位的事了!二哥有安排,你们就听安排!”
她自己也是拼了命才生下儿子,是明白那种为娘的心情了。
白大郎想想,也只得点头。
还没出发,矛盾已经出来了,事情也出来了,三房人都卯足了劲儿,都变的孝顺起来了。
白方氏仿佛一个太后一样,指使着上路。
李红莲已经转向白承祖,还督促着白大郎和白老大他们也多对白承祖讨好,安排俩女儿围着太爷爷。
白方氏嫌烦,直接把俩人赶走。
白颖儿身子不好,还敏感,动不动一通哭。
路上简直热闹的不行。
京中,唐凤初又送起东西,让白玉染憋了一口又一口怒火,偏偏不好直接发泄!只能暗中铲除他扎在朝中的钉子!侧面给仁宣帝灌输唐凤初有心掌管兵权,生有异心,有意和苏家结亲的想法。
苏家一门忠烈,掌着二十万军权,是南境的门神。仁宣帝虽然对武将没有文臣喜爱,但对苏家还是很看重。曾纳过苏家女儿为妃,只是难产早亡,不然后宫局势不会是现在皇后一家独大!
连甄晗月都塞进皇后娘家去了。
唐凤初背后本来就有唐国公府支持,看似在朝中没有地位权势,但很多事都有他搅合的痕迹。若是再让他和苏家联姻,仁宣帝就睡不好了!
不用他再挑衅,对魏华音示好,仁宣帝会自己给他赐婚,安排好唐王妃过去!
魏华音已经尽量避免多出门多交涉,低调的宅着,只与交好的秦氏和赵氏,江氏几个见见面,一块说话。
拜唐凤初所赐,他送乐器,送曲谱,送吃食就罢了,竟然还送衣服,已经有人在暗地里揣测他们关系不正常!扒她和唐凤初早有交际的事迹!
白玉染被惹的一点就炸。
唐凤初不紧不慢的步步相逼。
各方风云四起之际,白家人终于赶到了京城。
一大家子人,全部挤进白老二租住的两进小院子里。
白方氏很是有些不满意。住的地方也太小了!根本和之前白玉染魏华音安排的四进带花园的大院不能比。
白老二哭了一通穷,“娘!咱们家本来就穷,而且在京中各种花费都高,咱是咋样就咋样,真实情况告诉皇上知道!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咱们不是那有钱人,能住大院,家里几十个下人伺候!”
内涵映射白玉染和魏华音富贵荣华,白家过的穷苦。
白方氏眼神落到大房的几个人身上,果然不太好了。面包铺子的收益由白承祖做主不再上交家里,现在她手里只有之前的几百两老本儿!
“哎呀!等封赏和爵位下来,肯定会赏赐一栋大宅子的!不是说那个唐王府就是赏赐的吗?是吧!大嫂?”赵氏又期待又紧张兴奋,眼神也防备着二房。老二和三郎早就来了,竟然还拿着祖传的扳指,他们是早就知道这个事儿了,大房只怕也争不过,老太婆也偏心二房多!看来还真得跟大房联手了!
李氏听她问自己,“我......我也不懂!”
看她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丁氏眼中闪过笑意,“就先这样住着吧!应该也住不太久的!我们先把京城里的情况摸摸吧!还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咋样了呢!”
“二哥你快说说!到底咋个情况?”白老三迫不及待的追问。
一大家子人都挤在屋里,听白老二讲了详细情况。
听着他们见了皇上,白老三羡慕的咂摸嘴,还是追问,“那扳指是咋回事儿?陪葬的东西,咋到你们手里了?”
屋里大半人眼神都犀利起来。
白老二早就想好了,就用托梦,“三郎做的梦,梦到落榜了,很失意,去上香愧对祖宗,然后就见坟头上坐着个和爹七八分相似的老头,笑着指坟里面。他看到里面有发光,醒了后,找人解梦,这才去找了,真的找到了个扳指!本来三郎是戴着保佑他能高中,谁知道让人认出来是之前昌和太子的物件。怕这事儿带来的不是好的,就没有先跟家里说!”
白老三和赵氏都看向白三郎。
白承祖目光淡淡的也瞥过去。
白三郎镇定着,认真严肃的点头,“梦到的是科考的事,本来也就想的科考。当个保佑我高中的护身符,没想到碰见了微服出巡的皇上,认出来了扳指。刚开始也不知道啥情况,只是被皇上拿走了扳指!万万没想到咱们家和皇家的渊源。我和爹提心吊胆等了好多天,差点以为要灭门了!突然皇上就传召,说扳指是昌和太子的物件,还是太祖皇帝赏赐的。吓坏了!可惜的是,之前皇上在犹豫怎么处置咱们家,所以科考直接被刷下来了!连个同进士也没中!”
把话题扯到皇家去,不让他们再多打听多问。
看了眼神色有些淡凉的白承祖,白三郎心下有些发紧,微抿了抿嘴。
他们一心想着荣华富贵,封赏爵位,皇亲国戚的事,满腔都是兴奋激动和期待,很快话题就被带偏了。
只有李红莲看着白承祖神色并不多高兴,他不高兴太爷爷托梦给了二房的白三郎,那就肯定是属意大房的!如果她再过继了白二郎和魏音姑的儿子,他定然会为大房做主!把封赏爵位给大房继承!
白老二说白三郎被托梦,就是为了增加二房继承爵位的砝码,反正这件事可不光老太太帮他们二房,朝中也有人的!白二郎已经手握户部实权,不会再把爵位给大房的!绝对!
一家人谈完,李红莲就说想出去转转,还拉着李氏一起。
“颖儿病的不轻,你还出去转悠啥?”白大郎喝住她。
“我就是因为颖儿不舒服,才想和婆婆出去看看,找个好大夫,再给她买点东西吃!你没见她病的瘦的没有二两肉了?”李红莲不客气的怼回去。该自己的都不会争取!就想当个窝囊废呢!
白大郎被她一下子堵的说不出话来。
李氏也心疼孩子,“要不直接带着颖儿吧!”
李红莲眼神闪烁了下,点头,“好!”过去直接抱了白颖儿。
丁氏看着她们,眼中闪过嘲讽,直接朝赵氏说,“大嫂这是去哪看病呢?这样迫不及待的!”
经她提醒,赵氏也仿佛变聪明了,一口咬定,“肯定是找白二郎和魏音姑!找她们商量拿主意呢!”
说完又想她准备跟大房联手的,警惕的看了眼丁氏,喊了白老三和白四郎留家里,她也跟上去,“我跟大嫂和红莲也一块!多个人也好有个啥东西,我能帮忙拿着!”
李红莲看她追上来,就想甩掉。想了想,三房靠过来,那也好,一块对抗二房!到时候跟三房比,他们可排不上号!
出了门,她和赵氏一唱一和,说药王谷的大夫厉害,之前白颖儿病重的时候也都是姚澈给治的,而且绵绵身边的女护卫也是药王谷的人听说更厉害,就要找她们去看!顺便问问封赏的事!
李氏本就没有主见,对这个事也是六神无主,被两个人连说带拉,也想儿子了,就带着白颖儿一块来到侍郎府。
第404章:爵位赏赐
“这个宅子还是之前她们就住的那个大宅院,当初还说不是她们的,都回了家两年了,这个宅子可能还在这等着她们?让她们来租住?”赵氏一看侍郎府就是之前的院子,那个酸话就忍不住了。
李红莲虽然心里记恨,但眼下啥事儿重要她还是清楚,瞥了眼赵氏,“三婶是来干啥的?要是找事儿,会被打出去的吧?”
经她一提醒,赵氏也反应过来,有些不以为意又不甘的撇了撇嘴,“当然是来给颖儿来看病的!我也不过是好奇,这才说了一句!上去叫门吧!”指使李红莲。
李红莲怀里抱着孩子,就扭头看向李氏。
李氏有些犹豫不敢,可这事又不是个小事,虽然是给了信儿,还是大事压顶,实在没有主意。
“哎呀!大嫂你别磨蹭啊!二郎可是你亲儿子!”赵氏推了她一把。
李氏一个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哎呦!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大嫂!快去吧!”赵氏上来扶了一把,催促她。
李氏踟蹰着上去叫门。
这一段时间,侍郎府为了清净,都闭门谢客。
守门的护院听大门被敲响,打开门缝一看是李氏,后面跟着李红莲和赵氏,“你们来我们侍郎府干什么?”
李氏顿时紧张着忙解释,“我......我是来找二郎的!找......找音姑!”
赵氏快一步上去说,“找你们大人的!这可是你们大人的亲娘!我是他亲三婶!”
护院不等她说完,冷眉一挑。
李氏看他那神情,可能是知道断绝关系的事,或者是二郎和音姑吩咐了?有些抬不起头的解说,“我们是来求药王谷的大夫的!之前就是姚大夫给婴儿看诊的,她现在病倒了!”
护院目光落到蔫蔫儿的白颖儿身上,“京城多的是名医!还有,我家大人独户!别乱认亲戚!”
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哎~~~你这人咋这样?一个下人,一个狗奴才,竟然敢这么对我们!?知道我们啥身份吗?我们马上就是皇亲国戚了!白二郎和魏音姑见了也得磕头!”赵氏气怒的叫骂。
护院又打开大门,厉眼瞪着她,“我家大人说,滚!!”
“你...你你你......你敢叫我们滚!?这还有他亲娘呢!”赵氏差点跳脚。
大门已经关上。
李红莲阴沉着脸,面色铁青,“她们这是啥意思?真是二郎吩咐的,叫咱们滚?”
“肯定是魏音姑!她看不惯咱们家如今翻身成皇族了!”赵氏一脸肯定。
李氏虽然有些动摇,不过心里也清楚,“音姑不会的!多半是......二郎......”
“二郎真对咱们无情,也不会捎信了!他面上冷漠,私底下还是对公婆对咱们家很好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药王谷的大夫给颖儿治病!”李红莲势要在她心里抹黑魏华音,让她别有个啥都站在魏音姑那边!到时候她过继了儿子来,那没有她说话的份,岂不是两家都成那个贱人把持的了?
李氏自然是偏向儿子的,但魏华音在她心里也不坏,“红莲别说了,音姑不会的!”
看她反而警惕她来,李红莲心里恼恨,却也警醒了下,口气顿时软了下来,“那要是二郎,他会......这么对咱们吗?”
李氏看了眼赵氏,猜测可能是因为有三房的人在,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找大夫吧!”
李红莲也发现了她的眼神,扫了眼赵氏,只得应声。她要赶紧甩掉赵氏,找二郎说这个事!
她们三人上门的消息,连通禀魏华音都没有,白玉染直接下的吩咐,白家的事情不要来烦她!白家已经保住命了,白家的事儿就别搅合她们!
更何况李红莲竟然还打她们儿子的主意,简直是在找死!
白家一大家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谁要干个啥,出个门实在太明显了!尤其她们在京城又不认识啥人,没啥交际情况,出门只能是找白玉染了。
丁氏和白老二把家里的情况都尽收眼底,暗地里已经做好一切的打算。这个事,轮不到白玉染她们插手!否则,一个断绝关系,忤逆大不孝的人,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折子白老二早早的递进宫,等着传召。
至于白家的定位,朝中已经商量了好几次,白家除了白玉染,只是普通农户,一家种庄稼的乡野农民,就算是昌和太子后人,也已经三代四代了。
只是白承祖还在世,昌和太子的儿子。
也为了给太宗皇帝证明,爵位和封赏定的不低,却也不高了。反正也没有实权。
该防备警惕的是白玉染,他跟白家断绝关系,可毕竟还是白家子弟,有勇有谋,手握实权。
李红莲费了不少心机,终于甩掉跟缠着她的人,在白玉染回家必经路上等着。
她已经打听了白玉染在户部当值,快下衙了,回家肯定要走这条路。
远远看见马车过来,是侍郎府的马车,挂着白的通行牌,后面骑马随行的两个人是侯真和陈瑜。李红莲精神一震,立马冲上去,“二郎!二郎!!我是你......我是你嫂子!”纵然心里咋想,她永远都不得不承认,她是嫂子!
车夫理也没理,径直甩着马鞭,加快速度。
“二郎!白二郎!白玉染!!”李红莲叫喊着,看马车不停,侯真和陈瑜也不给眼神。心里气恼的跑上前面,直接要拦马车。
看她那动作,车夫冷冷一眼,左手运气,朝她直接甩过去。
一阵劲风打过来,李红莲身形不稳,直接闪出丈远,差点狠撞在墙上。
车夫冷冷扫她一眼,已经赶着马车快速过去。
李红莲惊魂未定,看自己没有大碍,又见马车走远,恨怒的跺脚。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奇怪的看着她,还有人好心提醒,“你要告状,直接去京兆衙门吧!这白大人是管户部的!不管案子!”
李红莲张嘴想说那是她小叔子,她是他亲嫂子,又想他们在京城还要靠他,“谢谢了!”说完继续追上去。今儿个她定要见到他!说定过继的事不可!
又追到侍郎府,想了想,绕到后门去叫。她不在前门跟她们办难看,她们也别太过分打她的脸!
只是她叫门叫了半天,守门的护院最初开了下见是她,就直接关门不理。
李红莲恨怒的想要尖叫,不愿意走,就在门外蹲着,不断的叫门。
天色越来越晚,家里都要摆晚饭了,她还没有回家,白方氏已经拉长了脸,“这是干啥去了?在京城不是不认识人,一个妇人家的,大晚上一个人在外浪荡个啥?”
白大郎脸色难看的瞥她一眼,再不喜李红莲现在还是大房的儿媳妇,她张口就说浪荡......
“出去找找吧!”白老大忙道。
李氏也不放心,心里也明白李红莲可能去哪了,也跟着一块,“我跟着一块去!”
“我也跟着大嫂一块去吧!也有个照应的!”赵氏接到白老三的眼神,立马也跟上。
丁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笑而不语。
几个人找到侍郎府门外,果然见她在这,还在叫门,“红莲!你咋又来这了?”
李红莲看他们找过来,又有赵氏,眼中恨意闪烁,也只能明说,“咱们一大家子都被召来京城,说是有个爵位封赏的,我也听人家说了,赏也赏不多。再有一代都快出五服了!而且......这件事你们不觉的蹊跷吗?咋二房就挖坟开棺,把几十年前给太爷爷陪葬的扳指找出来?还悄无声息的来京城拿给了皇上看!好像啥事儿都是他们二房安排好了!我也是怕有啥阴谋!你们也别忘了,婆婆差点被杀的事!更何况这个爵位封赏不是小荣誉。我担心才来找二郎她们!”
这事和白老三分析的差不多,赵氏看着李红莲,“你找她们能有啥好办法?连自己亲娘都不见,会见你?更何况你还......”一句惦记过白二郎又让她收了回去。
“白家能保住命,没被灭门,二郎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他早说过,其他的事不管!早跟白家断绝关系了!白家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不要再来骚扰她们!”白大郎阴着脸怒道。
李红莲咬牙,“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想!”
“你是为自己想!别说啥为了家!你就是想抢二郎她们的儿子!”白大郎恼了,也不给打哑谜,直接说出来。
李红莲刷的一下一惊,“你......”
“啥?你说啥二郎的儿子?啥意思啊?”赵氏敏锐的赶紧问。
李氏和白老大也惊了,都看着李红莲。
白大郎怒指着李红莲,“你那阴损的算计,我早就知道了!而且已经告诉了二郎她们!你少痴心妄想了!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休了你!”
“到底是啥啊?你们这是说的啥啊?抢白二郎的儿子......你们不会是想抱养她家的儿子吧?”赵氏瞬间警惕,眼神不善的盯着李红莲。虽然他们现在跟大房联手对付二房的。可要是让她抱养了白二郎和魏音姑的儿子,这爵位封赏三房就没希望了!肯定会抢走!
“不是......你们也简直太会想了吧!白二郎都跟白家断绝关系了,你还想抱养他的儿子来抢爵位?魏音姑会愿意把自己儿子交给你这个惦记过她相公的女人?她脑子有病都不可能会同意的!”赵氏毫不客气的揭短。
“你少胡说八道!污蔑我!”李红莲厉声怒喝。
赵氏嘲笑,“我胡说八道?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忘了!人家可没忘!叫个门,一看是谁,回了个滚!还想抱养人家的儿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李红莲目光一瞬的狰狞,死死攥着拳头,“我说我没有就没有!你别在这污蔑我!你跟着我们大房,也不过是自己对付不了二房,抢不到爵位封赏,这才想拉我们大房给你们帮忙!别张口一个贱嘴,说出来的话得罪所有人!还想让别人帮你们?你们家的事,都坏在你这张满口喷粪的嘴上!”
“你你......你竟敢......”赵氏被她一个侄媳妇当面骂,瞬间怒火冲顶。
白老大一声怒吼,“都别吵了!!”
几个人都看向他。
白老大阴着脸看向李红莲,“再有歪门邪道的想法,你自己滚出白家!”
又看向赵氏,“我们大房不会挣啥爵位封赏,你们三房能耐,自己去!我们也不会帮你们一丝一毫!再有针对大房的恶言恶语,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李红莲脸色煞白,气的浑身发抖。
赵氏也满脸驴肝色。
一个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回到住处。
丁氏一看几个人的脸色,和白老二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笑意。白二郎自己都泥菩萨过河,难保自身了。还插手老白家的事?
“一个个的,都心思野了?都不想过了是吧?还是老白家装不下你们了!?”白方氏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训斥。
李红莲憋红着眼,转身回了房。抱养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以为她心里愿意吗?还不是为了大房的封赏爵位!?现在威胁她,弄的她里外不是人!
没有了这个念想,她还想个屁!!去她娘的孝顺,讨好吧!!
“她这是什么态度?不想过了是吧?”白方氏怒的摆着谱儿拍桌子。
丁氏温声浅笑着劝解,“可能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还是孩子,婆婆就多担待点小辈儿!”
“我担待她?她担待得起吗?”白方氏哼了声。
丁氏又劝着她吃饭,话题转移到吃上,“这咱们家的菜虽然好,但也得想些拿得出手的大菜!毕竟封赏下来,还要跟京城里的世家贵气皇亲打交道,开宴席待客的!”
“一个个的不想好!不知道啥事儿才重要!”白方氏又哼一声,坐到了饭桌上,跟她说起庆祝宴席来。
白老大也脸色十分不好的入座,心里更觉的白玉染不让大房参与争夺爵位是个明智的决定!反正他们也都不追名逐利!安稳日子就很好!爵位封赏下来,大房绝对不要!不掺和!
魏华音还奇怪,“白家人已经来京几天了,竟然没有上门来?”
白玉染皱眉,“你想见他们?”伸出手放在她额头上,试试她发烧没有。
翻他一眼,魏华音拍开他的手,“是以她们的做派,来京之后会闹上门来!不是我发烧,是你拦着消息了吧?”
“搭理她们干什么!一个个狼子野心!掺和多了,更甩不掉!”白玉染是没想到唐凤初也重生,直接把白家身份辛秘揭穿出来。若是扯多了,白家更是对付她们的靶子!
魏华音赞同的点头,“也是!那封赏什么时候下来?老爷子还在,他是昌和太子的唯一的儿子,也不存在争议或者分配不均。也没啥异议的!”
“老实吃饭!”白玉染按着她的脑袋揉了又揉。
魏华音朝天瞟了一眼,“哦!”
绵绵几个小的互相对视,都埋着头装没看见。反正爹和娘在一块,他们几个就是透明的!呵!
朝中商议过后,白家的封赏很快下来了。
仁宣帝传召了白承祖和白老大,白老二,白老三兄弟,白大郎,白三郎和白四郎。
白方氏听没有自己,脸色有些难看。
丁氏宽慰她,“皇上召见的都是男丁,女眷可是领了封赏之后,进宫朝皇后娘娘谢恩的!”
白方氏这才觉的熨帖一些。但不能面圣,还是觉的仿佛不受重视。
仁宣帝跟白承祖聊了半天,也把白家三兄弟的秉性摸个差不多了,老大木讷胆小,老二还算精明沉稳,老三看似精明,竟然插了他几次话。小辈也差不离。果然是除了白玉染,没个当用顶事儿的!
为表心意,还留了他们在宫中用膳。
一顿饭下来,摸的更清楚了。
用了膳,当即就让李思德宣旨,封白承祖为永恩侯,赏赐田产三千亩,永恩侯府宅院一座,另有绫罗绸缎若干,各种器物一套。赐回萧姓。
“草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承祖一众人立马谢恩,恭敬万分的接过圣旨。
仁宣帝看他们都激动兴奋的样子,脸上也带了笑。
白老大脸上也带着笑,眼底却满是迟疑犹豫。
白大郎看他不敢,胳膊碰了他一下。
扭头看看他,白老大见他催促,咬咬牙鼓起气,扑通又跪下,“皇上!”
白老二顿时警铃大作,“大哥你这是......”
白老三也变了脸色。
仁宣帝龙目微眯,和蔼的笑着问,“你可是还有请求?”
“是......是!草民......”白老大一下子脑子有些空白,话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白大郎也忙跪下,“皇上!草民父子俩是想请求皇上,把世子之位封给二叔!”
白老二睁大眼,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呢?”白老三有些急了。他们这是玩的那种把戏?当着皇上的面,要把世子位子封给二房,那他们三房岂不完了?
白承祖拧着眉,“老大!?”
白老大连连磕头,“是!草民请求皇上,给二弟封世子!草民虽然是老大,但福气薄,只得两个孙女,再没有子嗣传承后代了!二弟为人沉稳,知识也比我们都渊博,请皇上给二弟封世子吧!封了世子......也就......”也就灭了其他人的念头,都别再闹事了。
他话没说出来,仁宣帝早已经明白了,眼神一一扫过去。
白老三立马把气急的神色强行收回去。
白三郎担心有阴谋,心里紧急想着对策。
倒是白四郎,不是太过在乎,因为知道极大的可能轮不到他头上,想了可能也是白想!
而且他都打听了,封个爵位,也没有实权!真正当家的,还是手里有实权,有官职的!
一个爵位,都还不如白二郎那个三品侍郎的权势大!白三郎连个同进士都没考中,就光给白家爵位,旁的啥都没有!
“你们是真心的要把爵位让给二房了?”仁宣帝问话。
“是!大房没有子嗣传承了,我们父子也都撑不起来!顶立门户,还是让二弟和三郎他们来!求皇上了!”白老大说着磕头。
但一句让给二房,他心里紧张也没摸清,直接应了个是,让白老二和白三郎眼神都有些不好了。
“既然话提出来了,朕也不能不解人忧!此事老侯爷怎么看?”仁宣帝问白承祖。
白承祖也明白大房的意思,要快刀斩乱麻!而且以老大的胆量,不是二郎教的,他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个!
看看白老大父子,又看看白老二和白三郎,想到家里的几个已经明争暗斗起来的女人,咬咬牙,“回皇上!草民也......同意!”
白老二眼底的欣喜满意已经掩饰不住了。
“爹!”白老三小声不满的叫。
仁宣帝摆手,“如此也好!既是你们的心意,那朕就准了!封你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臣叫白......不,萧维阳!”白老二忍着欣喜激动的跪下。
“封萧维阳为永恩侯世子!”仁宣帝直接道。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老二和白三郎都跪下磕头谢恩。
白承祖和白老大,白大郎也都跟着谢恩。
白老三快要气炸,还得跟着磕头谢恩,谢这个爵位刚到白家头上,就传给了二房!
旨意和赏赐一块到了白家租住的地方,白方氏被封永恩侯夫人,丁氏成了世子夫人。
这下子乐坏了白方氏,也喜坏了丁氏。
赵氏憋了又憋,才强行憋住爆发。
等宣旨的官员走了,又听这世子的位子还是白老大和白大郎提出来的,这才跳起来,“这是啥意思?凭啥爵位叫二房占了!?既然不是立嫡立长,凭啥给二房!?我们也能当!也该我们三房的!”
白老二满脸掩不住的笑意,“三弟妹啊!这个事,我也是没有想到,谁知道大哥他......”
看他得了便宜,还要拉扯大房,好让三房找大房的事儿,白大郎上来打断他的话,“坟是二房挖的!扳指是二房拿的!是二房交给皇上的!这个事从头到尾就是二房办出来的!我们不参与!也对爵位没兴趣!也别拉扯我们家!!”
白老二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目光叵测的看着他,“大郎倒是变了,比在家里的时候可硬气多了!”
白大郎直视着他,目光锐利而坚硬,朝他走近,几乎贴着他。
第405章:撕破脸!
白大郎要不硬气,真的把全家都裹进阴谋里,说不定拿大房来对付二郎她们,用他们家来做更大的坏事!他不要啥荣华富贵,但那些阴谋灾祸也休想盖到他们大房的头上!
看着白老二还摆着谱儿的样子,当了世子很得意满意,直直盯着他,威胁道,“二房干的事,却没有想过会灭族的后果!要不是二郎从中周旋,白家已经灭门了!我不管你们有啥想法谋算,不要拉扯大房!你们自己作了一条咋样的路,自己去受着!”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白老二怒视着睨着他。
白大郎冷哼,“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在干啥就行了!别哪天灾祸降临,要别人顶罪,要别人救命,收拾烂摊子!”
白老二大怒,厉声呵斥,“白大郎!!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谁教给你的?”
“二房都做出来了,真当我们都傻吗?”白大郎毫不示弱。
其他人也被吸引过来,正一派热闹,都停了下来。
白方氏气怒的拉着脸,“这是干啥呢?给我闹事儿是吧?不是你们自己生不出来儿子,继承不了,现在皇上封了二房做世子,圣旨都下来了,你们又在这找事儿?不想过了滚出去!”
“闭嘴!”白承祖怒叱。
白方氏阴着脸瞪他。
白大郎看向白老大,两个人眼神都明白,“既然说到这个,都不满,那就直接说开好了!二房说的啥托梦,梦见太爷爷,指点坟里有扳指的事,这种荒谬你们都相信?鬼才相信!白家身份瞒了那么多年,咋就让你们偷偷挖坟开棺拿了扳指!?”
“这件事千真万确!爷爷没给你们托梦,你们就跳出来说是假的?大哥?你嘴上说不想爵位,现在又让大郎干什么呢?”白老二开始对着白老大指责诘问。
白老大为人踏实,也很胆小,他很能理解爷爷年轻时放弃皇位的心思,要叫他,他也宁愿去乡下种地,不愿意天天过的腥风血雨,被阴谋暗杀包围!二郎只是靠个三元及第,官位升的快一点,看她们夫妻和孩子遭了多少暗杀和针对?
“老二你也不用说这个,扳指的事,本来就蹊跷!我们没有被荣华富贵冲昏头!”
白老三忍不住张口,“咋回事儿?这里面还真有啥阴谋?大郎,是不是二郎跟你们说啥了?咋说的?这事儿咱都一知半解,你也跟我们说说啊!”
白大郎瞥他一眼,“二郎只周旋保住白家灭门的事!没意愿不用掺和封赏!是我自己花了两个银锭子找人打听的!那扳指只是太祖皇帝随身的其中一个物件,并不显眼,当年太爷爷才带走在身上的,这种辛秘谁会知道?二房打的啥算盘,跟背后的人有啥事儿,只要不牵扯到我们,不牵扯全家性命,不是冲着二郎她们去的,我们大房通通懒得管!!我们待几天就走!”
白承祖目光锐利如剑的盯着白老二,他一直想的,是他贪恋权势富贵,要的也是荣华富贵和地位。如果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阴谋......
“你们都是在说啥,都给我说清楚!”白方氏叫。
白老大也不想弄的家里气氛低迷,“大郎也是胆小,这个事,可能就是拿出来灭门,要害白家的!只不过二郎已经化解过去了!也算是没事儿了的!爹娘也不用担心!”
白方氏显然有些不信,剜着眼在他们父子和李氏,李红莲几个身上扫来扫去,“你们要走了是咋回事儿?不是记恨爵位没给你们吗?”
“世子之位是我跟爹向皇上进言,封给二房的!”白大郎直接说。
白老二脸色一沉,刚才打断他不让他说,现在他却又说出来卖好!
白大郎阴着眼瞥他一眼,继续道,“爷爷没有小妾,白家也不存在庶出,要继承爵位,定会先传给我爹!就算李红莲不能生,我要儿子还可以找别人生,三五个都不成问题!”
“那你还把爵位让给二房?”白老三满腔怨愤。
白大郎看了眼白老二白三郎和丁氏,目光落在白方氏身上,“我跟爹提出来,只不过不想以后家里因为争夺爵位,闹出笑话,闹出人命,贻笑大方!不光几房难看,爷爷奶奶闹起来,也会丢尽老脸!”
“你......”白方氏怒指着他,气恨的肋下生疼,一脸猪肝色。
白大郎反问她,“难道这样不好吗?二房费尽心机,要是得不到爵位继承,会善罢甘休?非要闹到你死我活不可开交才算?现在这样,各归各位,谁该干啥干啥了,难道不好吗?也省的以后爷爷奶奶应和二房落个骂名!当然,二房要是继承了爵位,还不落骂名,那估计我们大房可就危险了!”
丁氏扯着嘴角,“大郎!你这想法......实在太好笑了!这么荒谬,你这是听谁给你洗脑了啊?这件事本来就是个意外,而且荣耀也是咱们全家的!”
“早分家了!”白大郎有些不屑鄙弃的看着她,“而且,二房敢做不敢当!我们大房不屑苟同!”
“你......”丁氏突然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受。本来以为三房才是难解决的,没想到大房这是不叫的鳖,咬着人不见血就不松口啊!
不再搭理她,白大郎直接跟白承祖说,“爷爷!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心里都没啥怨言的,只想老白家各自安好!你们以后也是留在京城了,但老家那边肯定得有人守着!顶立门户我爹,我娘都不行,撑不起来!也没立场!咱们老白家,总体都在往前走往上走,都在变好就行了!”
“大郎说的,就是我们的想法!爹不用多担心!”白老大也宽慰他,想说有白玉染和魏华音在京里,出不了大事。又怕有事儿拖累拉扯她们,把话咽了下去。
白承祖老眼浑浊,心里憋着一口气,胸腔气郁着,也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而且心里也隐隐约约害怕二房真的背地里做了啥事儿,否则二郎之前不会那么问那个态度的。可是他却不说。
白大郎过来搀扶住他,“爷爷先进屋坐着!”
白承祖看看,有些蹒跚的身子跟着他。
白大郎凑近他压低声音道,“爷爷放心,白家真有灾祸,二郎不会袖手旁观。他会在远边盯着不让白家走歪路的!”
听这话,白承祖忙抬眼看他,询问确定。白玉染虽然做的是,可他从来都是说着白家和他没关系,不来往,不联系!
白大郎肯定的点头,“乱七八糟的不会管,但不会眼看着白家真有灾祸。我们回老家留守,也是分开保存实力!虽然咱们家没啥实力,但有人!”
白承祖含着泪点头,强忍着眼泪掉下来,拍了拍白大郎的手。
这一场闹,让全家兴奋喜悦给全部冲散,那些暗潮涌动也都挑破,打散了。
白方氏冷静下来,也没有之前那么飘,那么得意,仿佛成了太后,要上天了一样。
规规矩矩的和丁氏接了命妇礼服,和李氏,赵氏一块拜见皇后,谢恩。
李氏从宫里出来,整个人仿佛从汗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僵硬的都要抽紧抽过去了,恨不得立马就赶紧回乡下。
丁氏却拉着不让,说啥都要让他们也住上侯府大院不可。
赏赐的大院也是之前世家皇亲空下来的,工部接了旨意就在修葺,该翻新的地方刷新。
五进大院带偏院和后花园。
虽然之前被白大郎搞那么一出,但搬进这么大的宅院,还是让白方氏和丁氏她们心里喜悦难忍。
赵氏虽然酸,但也打定了主意,爵位没他们的,但其他都有他们一份!谁也抢不走!不然就不客气!
丁氏把白方氏和白承祖安排进主院去住,她和白老二住偏院。
赵氏赶紧自己挑了对边的偏院,大一点的。
丁氏没多说啥,给白三郎另外安排了一个跨院。大房直接安排在了主院前后,和白方氏,白承祖一块住。
白老大没说啥,反正过不几天,他们就走了。
魏华音也准备要回家,回宁安县收这一季的稻谷,看今年的收成。她辛苦培育了几年,从不到三百斤,到去年的亩产四百三,今年这一茬,就看能不能把产量提高到破五了!
樊氏不放心她一个人回老家,“平常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事儿,我不多问,也不多管。但你一个人再回老家,不说别的,光这一路上就不让人放心!”
她从跟来京城,除了看几个孩子,侍弄后院开辟的菜地,从不问事儿。
“奶奶放心!不会有啥事儿的!我这次回去,带二十个人手,武功都很厉害!还带着姚澈,不会有事的!”魏华音安抚她。
“那我跟你一块回去!”樊氏想了想,她也跟着。
“你在家看着孩子吧!我自己也学了点功夫的!”魏华音解释。
樊氏知道带着她是拖累,只能应声。
这事是之前白玉染就答应的,他自己走不掉,只能送魏华音回去。
“随时随地都多长个心眼!入口的东西都要严格把关!还有,我不介意姚澈睡在外间!”白玉染揉着她的头叮嘱。
魏华音嘴角狠抽了抽,“我介意!”
“怕什么!反正还有春喜!”白玉染知道她早有意撮合姚澈和春喜了。和她的安慰相比,其他的不重要!
魏华音敷衍的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一切以安全为主!安全为上!”
“这才乖!”白玉染送她出京。
轻车不简从,魏华音带着一众护卫暗卫,姚澈和春喜随行,赶回宁安县。
“主子!她们已经出发了!”暗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唐凤初书房。
“可以开始了。”唐凤初轻声吩咐。
第406章:太不甘心了
宁安县。
魏华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在听说白家是之前的昌和太子后人,会被封侯封爵,一跃成皇族之后的憋闷郁结之后。看着沉甸甸的稻穗,终于开怀了。
“哼!啥爵位,都是虚的!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永恩侯?这封号一听就是要老白家永远记住皇上的恩情!别生了不满之心!忘了自己是农户出身,老实踏实诚恳的本分!”
“是啊!都是虚的!没有实权!那些封王封侯的,没有其他官职,只是名头上好听而已!”魏嫂子笑着接话。
她在外跑了一年多,这下的见识也是非比寻常的。如今回家来接管家中的生意,外面的事,要交给小辈和年轻人去跑去管了。
“还因为白家闹出的事,让玉染也受冷待!现在就希望这一茬的稻谷出来,产量上去,到时候在整个南晋慢慢推广起来,这才是真正造福百姓,流芳千古的事!”魏华玉说起来,脸上就忍不住自傲。
魏嫂子也与有荣焉,“想咱们之前,谁家侍弄的好,一亩地也不过收个三百斤出头,已经算好了。现在一亩地收到五百斤稻米,一亩地多产两百斤,肯定没人信!音姑钻研几年,年年耕种都泡在田地里,这终于丰收了!肯定得有个大收获!”
两人聊着,在庄子上又转了一圈,看着金黄色的稻谷连成一片金色海洋,就忍不住高兴开怀。
实在老白家一下成了昌和太子的后人,成了皇族人,太多人又反过来说魏华音。被人一挑拨,那难听的话,还有啥恶意猜测都出来了!
庄子上七百亩稻谷,全部都是新育种的稻米。是庄子上庄户们的心血!
看着魏华玉和魏嫂子转悠回来,几个庄户笑着打招呼,“夫人哪天到家呀?这吃的啥,我们都提前准备出来了!”
“这一两天就该到了!”魏华玉笑着道。
“那得提前把土产也准备好,夫人待不久,等她再去京城,也好带上!尤其咱们这的应季水产,在京城吃不到!”几个人好心的笑着说。
魏华玉和魏嫂子对视一眼,笑着点头,“都准备着呢!就等她回来了!该做晚饭了,你们也去忙吧!让大家这几天都警惕着点,防止有人坏事儿!”
“哎!我们都警惕着呢!”几个人应声。
庄子四周都安排的有人手,到了晚上,魏华玉还不放心的又各处巡查一遍,又叮嘱一遍。就怕会有人暗中坏事儿,夜里连觉都不敢睡沉了。
夜色越来越深,庄户带着丰收的喜悦期盼和担忧入梦。
魏嫂子每天雷打不动,夜里要起来看一遍,却仿佛被梦困住了一样,怎么都醒不过来。
而庄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睡的昏沉。
稻田里火光冲天,借着夜风的势头,从几处烧起。
没有一个人发现,只有火光照耀下,几个稻田守卫的尸首还在缓缓流着血。
七百亩稻田,烧了一夜,全部烧干净!
等远处看见有烟,过来看情况的村民呼叫,发现整个庄子的稻田全烧了,还有尸首,其他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连个牛马骡子的叫声都没有,立马意识到出了大事!
里正揪齐了一队人赶忙过来搜查。这边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田庄上育种新稻米的事,他们也大多从庄子上或买或换了种子回去。这庄子上的稻田全被烧了,还出了人命,可是不得了!!
一群人赶过来,见狗都被杀了,赶忙去找人,喊人。
好在发现除了看护稻田的护卫,庄户们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中了迷药了。
“夫人!空气中的味儿不对劲儿!”姚澈敏锐的嗅觉,发现异样。
魏华音刚才脸色就已经变了。
“是啥不对劲儿啊?不会是......庄子出事了吧?”春喜不相信又怀疑的瞪着眼。
魏华音又仔细辨认了几遍,“......烧焦味儿。”
“对!”姚澈拧起眉。
春喜刷的脸色就变了,“不......不不不可能吧!烧焦味儿!?难道咱们稻田被烧了不成?”
“加快速度!”魏华音面色沉重的吩咐。
车夫应声,立马加快速度。
马车越来越近,空气中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魏华音满脸寒霜。
春喜抠着手,握着拳头怒恨的想捶人,气的两眼眶红通通的。
姚澈看了看她,又看了眼魏华音,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从他来宁安县,跟着夫人开始,所见的就是她对稻米培育的用心,一年又一年。
进了庄子里,就听见一声声绝望,气绝的哭声。
魏华音猛地拉开车帘子,入目所及,一片焦黑,还有未燃尽的,冒着黑烟,空气中到处都是烧焦味儿,随着车帘子打开,扑面而来。
她甚至能闻到烧焦味儿里那缕缕稻米烧焦的焦糊香。
“夫人.....这......全烧了!全烧了!夫人!”春喜哇的一声忍不住哭起来。
魏华玉也看到了她们,含着泪站起来,“音宝儿......”
庄户们都哭成了一片,一看到她回来,更伤心,愧疚,更绝望。别人不清楚,他们都是从庄子建立就在这,就跟着一年又一年的忙活新稻米研究,眼看着产量一年一年提升上来,小心翼翼的吃着那些新种出来的杂交稻米,用自己做着试验。
现在一把大火全毁了!全毁了!
魏华玉踉踉跄跄过来,腥红着眼,强忍着泪,一把抓着魏华音,“音宝儿......我......我对不住你!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了这些稻谷!这些......这些是你六年的心血!都毁在我手里了!”
六年心血,魏华音抓紧魏华玉的胳膊,咽了下气,沙着嗓子开口,“你们......都没事就好!”
这话说的魏华玉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后面的庄户也都跪下来,忍不住哭起来,“夫人......”
魏华音深吸两口气,“好了,起来吧!我一个大活人,你们这像哭丧呢!”
春喜抹了把眼泪,看她强行扯出个难看的笑,两个眼眶也红了,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夫人从来不轻易哭的,这下......
魏华玉抱着她哭了半天。
里正和村民也都没有办法,这几年心血烧光了,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姚澈看春喜一会就把两个眼睛哭肿了,出声宽慰,“附近村子里也都种了杂交育苗的稻谷,虽然不比庄子离的优选稻种,能亩产三百多斤,已经比各地稻谷产量都高很多,也算是效绩的!”
这话一说,里正和村人纷纷表示自家的稻谷今年产量已经出来了,“亩产最高的三百六十斤,白夫人你随便选,村里人秉承你的指点,不仅稻谷,棉花也增产不少,你就拿这个去上报朝廷,这也你的功劳!我们大家都愿意!也都乐意!”
“谢谢你们。”魏华音出声道谢。
看她没有点头没有答应,魏嫂子擦着眼泪解释,“这不是功劳不功劳的问题,音姑一开始做这个也不是为了功劳!过去一整年,我们都在救济灾民,难民。我在外面这一年,见了不少生生饿死的人!为了吃饱饭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人!咱们老百姓......吃不饱饭啊!”
这么一说,村民也都点着头,跟着落下眼泪。
魏华音还留有另外两地试验田,只不过提供稻种找别人种的,“把那几个护卫尸首收了!另外,把另外两地的情况也报来!”
“还有另外两块地?”众人一下子又燃起希望。
魏华玉却不敢抱有期待了,这边都烧了,另外两块地还在吗?
魏华音把庄子上的事宜安排好,派了人去查,她自己走进田埂。
“夫人!有泼了油!”姚澈检查一圈,过来告诉她。
魏华音点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另外两地的消息传来,同样的结果,都烧了。
魏华音仰起头,尽力睁大着眼,不停的眨动着眼睛,逼退眼里的水光。
魏华玉整个脸都哭肿了起来,哑着嗓子骂,“天杀的畜生!肯定是要遭雷劈的!!”
庄户们和村人在绝望过后,也都纷纷激起心中的恨怒,忍不住骂的那放火的人!不光见不得别人好!!明明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全给毁掉!
魏华音不光是心疼自己几年心血,这次毁掉,晚上一年,她明年可以再种出来!荣耀功劳都没有关系!
她愤恨的是,今年拿不出提高稻谷产量的效绩给仁宣帝,那白玉染的信任度依旧等于没有。凭借仁宣帝的芥蒂防备,白玉染出面阻拦和金国结盟,共同灭辽的决策,根本没有希望!反而会认为他心存不轨!
“音姑!音姑!新染坊大院那边还有新的杂交稻谷!也能用的!”魏华玉想到,忙过来告诉她。
魏华音望着她叹道,“没有大数据支持,皇上根本不信。朝中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魏华玉整个脸垮下来,“那......那现在咋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全都毁了!?”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第407章:还不是树敌太多?
想一想几年的心血,还有背后牵扯,魏华玉就恨的要冒火。
庄户们更多的是心疼粮食,大数据预测这一茬的稻米能达到五百斤,七百多亩稻田,就是三十五万斤的稻米!可是能养活多少人的啊!
魏华音拍了拍魏华玉,“大姐想开些,今年不成,明年再来!”
魏华玉肿着两眼,含泪看着她,“音宝儿......”
魏华音看着她点头,“我会再卷土重来的!”
“嗯!一定能卷土重来!!”魏华玉哭着用力点头,她一向信任她,相信她一定能行的!
新染坊的大院四周也种了,虽然占地少,但收成都不错,预测亩产五百的目标算是达标了,这几十亩的稻米,魏华音全部留作育种。
庄子上近千亩新育种稻谷被烧光的消息传回宁安县,众人也都惊震了,少数人是知道杂交育苗新稻米的消息。
还有些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魏华音和白玉染是得罪了谁,咋会把庄子上快收割的稻谷全给烧了!?
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就开始到处科普,“这个不是报复不报复的问题,你们想的太简单了!那白夫人的庄子上种着的都是她们新培育的稻米,亩产能打五百斤呢!比普通田里种的稻谷,翻了一倍呢!可要是报上朝廷,可是天大的功劳!白夫人都不放心交给别人,亲自回来的!现在一把火全烧光了!”
“啊!?一亩地真能打五百斤稻米!?骗人的吧!”
“谁不知道老庄稼把式侍弄的稻米,顶天也才三百斤出头!真能亩产五百斤,就没人饿死了!”
“谁说不是呢!一把火全烧了,咱又不知道真相是啥!”
众人纷纷提出问题,“这个不太可信啊!”
“之前不有人说,老白家成了皇族,但白玉染和老白家断绝关系了,魏音姑不甘心,也想要回白家继承爵位的吗?”
知道内情打断众人,“你们知道个啥!这新育种的稻米研究了几年了!那白夫人年年都到庄子去住,就是为了种新稻米!我家小姨子嫁的就是那旁边的村子,她们村里种的稻米都是跟庄子上换的稻米种子,今年一亩地打三百六十斤呢!”
说到具体地方,哪一户叫啥名,众人都忍不住相信起来。
总不可能附近村子的百姓都在说谎的!
“而且棉花产量,你们不都是看见了!那可是白夫人的法子推广的!人家早就在研究提高粮食产量的问题了!”
“那这全烧了,可咋办啊?白夫人回乡就为这个事儿,这下可全毁了啊!”
“就是就是啊!”
谁也不知道咋办,只能按自己的猜测,“听说庄子上有护卫,不过都被杀了,连看门的几只狼狗都杀了!我看这是上头有人见不得白玉染升官,来害她们家的!不然这个功劳递上去,那可是青史留名的!还不得在朝中扎稳脚跟?!”
众人顿时猜测是右相甄泰对付白玉染的!
“之前不是因为白玉染不愿意娶他女儿,还派人追杀她们你!?会不会就是他下手的?”
“我也听人说,左相在朝中一手遮天,那白玉染只是个年轻人,又没有人脉关系,还是咱们小地方出来的,肯定被打压!”
一说是宁安县小地方出来的,一下子引起众人心中共鸣和不平。
有人提出异议,“白老家不是皇族吗?白玉染就算断绝关系,血脉里也是皇族的人啊!他们跟皇上也是有亲戚关系的!应该不会有人敢再对付他的吧!”
一个读书人模样男人摇着头,“那些朝臣连皇上都批评,都敢跟皇上对着干的,他们有啥不敢的!这人的胆子,一向不小!要不然历朝历代就不会有那么多谋朝篡位,造反的了!”
众人纷纷赞同的点头。
都可惜魏华音白跑一趟,还把辛苦几年的功劳给丢掉了!
县城的世家众人纷纷派了家中当家女眷前来安慰。
魏华音不喜这些交际,此时也得应酬。烧她的稻田,连她在别处,让人种的也给她烧毁。去年不烧,前年不烧,就单单今年,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心里的第六感告诉她,还会有一种她不愿意的后果出现!她和白玉染现在需要宁安县的支持和维护,才不至于让她在后果发生时,太过被动。
“功劳没捞着,也不怨旁人!还不是自己树敌太多了!反倒都给她送礼安慰!”陈氏看着大院门口迎来送往的,即便在个城郊外,那些世家太太少奶奶也跑上门来,心里酸的不行。
柳婉姑拉了拉她,“娘!二哥在京中为官,还有婚事,都还得靠音姑她们呢!”提醒她别说这些了。
陈巧梅又生了女儿,陈氏已经嫌她了,不过指望着二儿子高中做了官,他们柳家也是官宦人家了!
但白玉染高官厚禄在前,白老家成了皇族封爵在后,陈氏觉的被打压了,心里极度不悦的!现在还得像别人一样来安慰她!
陈氏心里恨不得偷偷大笑!再让她们拿个那么大的功劳,还不上天了!?
见柳婉姑只会劝她,点了点她的头,“你个不争气的!你也给我争气点!”
“这一胎我争气!”柳婉姑无奈的笑着,抚着凸起的小腹。
她们到地方,这边正在招待吴太太她们,见她们来,吴太太几个纷纷招呼问好。不管陈氏品行如何,柳家出了个为官的,门第上也不一样了。
魏华音寒暄了会,吩咐厨房准备饭菜,招待她们。
陈氏说话虽然有些味儿不对,不过吴太太几个都是合作过的,也希望能抱上她们的大腿,家里生意得到庇护,都顺着魏华音说话。
一顿饭吃完,见魏华音精神不太好,吴太太笑着提出告辞,“柳太太也回县城吧?我们一块走吧!”
看得出这陈氏嘴上不好,在这可不得喜呢!
“我们跟音姑还有些话说!你们先走吧!”陈氏不客气的说。
吴太太见此,也只得先告辞。
等人都走了,陈氏抿着嘴,“音姑啊!你们家那个大夫呢?你这回来是带着的吧?”
魏华音看了眼柳婉姑凸起的肚子,“去请姚澈。”
春喜应声,让小丫鬟去请了姚澈来给柳婉姑把脉。
她这五个多月了,要看也是完全能看出来了。姚澈仔细把完脉,“应该有个七八成,调养的也不错,回去好好养着吧!”
“就七八成?不能确定吗?”陈氏有些欣喜高兴,话里又透着不满。
姚澈挑眉。
柳婉姑已经松下了气,拉着陈氏,“娘!这个本来就没有绝对肯定的!要沈大夫来也是一样!有个七八成了!”二哥高中之后,公婆对她又好了点,但愿这一胎能得偿所愿!音姑......她这辈子都没可能比得上她!纠结这些都没啥用!
外面护卫轻声进来,“夫人!”意思有事禀告。
魏华音起来,吩咐春喜,“春喜!姚澈!等下你们帮我送客!我先去过去处理一下!”
“是!夫人!”春喜应声。
陈氏有些不满,扯着嘴角,“音姑这是处理啥事儿去啊?你这回来不光那育种的新稻米,还有别的功劳啥的啊?”
魏华音目光沉冷的瞥过去,“我早就说,做不到善意相待,那就独自各自安好!你这是想让柳青江滚回来吗?”
陈氏瞬间满脸涨紫,又气急慌怒,“你......我啥时候没有对你们善意相待了!?我啥时候......”
“滚行吗?”魏华音这几天心情差到极点,她还要过来没眼色。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憋着不行?
柳婉姑忙起来劝解,“音姑!你别......你先别气!我娘没有旁的意思!我们也是担心你,知道你这几天心情肯定不好,想多关心你,劝解你的!”
“别了吧!你娘怎么看我,我也怎么看你们的!”魏华音深深一眼,抬脚出去。
柳婉姑尴尬的满脸通红,死死拉住陈氏,不让她再出声。
陈氏气的铁青着脸离开,上了马车,不等马车走远,就忍不住,恨怒的咬着牙,“我看她们死不死!”
“娘!”柳婉姑拧着眉制止她,“咱们两家现在一荣俱荣,你说这些的话,她们没谁听了会高兴的!”
“荣个屁!她们那种德行,还得罪那么多人,自己作的死,还以为牛逼的不得了呢!”陈氏发泄着怒火,把魏华音和白玉染做的事喷一遍,喷的唾沫横飞。
柳婉姑见止不住,知道她要不发泄,肯定憋不住,回到家里要说出来,让人听到不好。爷奶本来就喜欢敲打娘,别在音姑她们出事的节骨眼上,再闹出事来,讨不得好!
等她发泄个差不多,眼看着快到家了,柳婉姑赶紧劝了她一通,叮嘱她回家别说这个。赶得时候不好,音姑她们出事,她自己说的话也不太中听,就不要再提了。
魏华音正拿着新报上来的消息,看着受伤的护卫,面沉如冰。
“夫人!另一处估计相同的情况,地里种的根本不是夫人让种的新育苗的稻米!现在一把火烧了,也没有了证据!查稻米种子的去向,死无对证,也查不到!”护卫疼的咧着嘴回禀这次查证的情况。
“现在茫茫人海,再查那些稻米种子的去向,大海捞针啊!”春喜脸色都气白了。
魏华音闭上眼深吸口气,“不会等太久的!不管是谁,都等不到明年!”
“对!要是等明年,咱们家明年新育种的肯定亩产超过五百斤。要是抢功劳,肯定这一个月就会报上去的!”魏嫂子点头。
魏华音指了指受伤的两人,“先疗伤吧!”
看她出去,对着收割后的稻田出神,春喜过去安排了甜食,“糖少放一点,夫人这会也吃不下太甜腻的!”
厨房做好,她端着出来,见魏华音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心疼端上去,“夫人!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吃碗甜汤吧!”
魏华音回神,目光落在眼前的碗里,新鲜的莲子,新鲜的鸡头米和荸荠,菱角,上面撒了一层干桂花,飘着幽香。
抬眼就见春喜蔓延担忧,伸手接过来。
“夫人吃点吧!不管是谁抢咱家功劳,都抢不走的!这种绝户的事做出来可是遭天谴的!再说咱们家新稻米都是每年新培育的,第二茬儿,就已经减产明显,第三茬儿也三百来斤。他们抢也不会培育,到时候真得到,那就是欺君之罪!灭他们满门!”春喜说着愤愤然。
魏华音笑了下,“嗯!不怕的!”
“对!咱家不惹事,也绝不怕事!”春喜用力点头。又小心的催她,“夫人快尝尝,这些都是新鲜的呢!”
魏华音尝了一勺,水产甘甜爽口的吃食,甜甜的味道,醇浓的香味儿,吃完一碗,把碗递给春喜,“多做一些,你们也都吃点吧!”
“做的还有多的呢!奴婢......给姚大夫送一碗!”春喜不好意思的笑着,端着碗回去。
已经确定另外两处的情况,魏华音反倒定下心来,就算唐凤初把这份功劳揽在身上,就算再有她前世传授的经验,他光自己,也培育不出来!揽这个功劳上身,可是会变成烫手山芋接不住的!
京城。
朝中已经有人上报,领功。
不是唐凤初。
第408章:如若欺君
白玉染估算着时间,魏华音刚到老家,这边就有人上报新稻米培育的事,要全国推广,要给他们论功行赏!就猜到家里的稻田肯定出事了!否则这些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来报功抢功!
“马上去查这个汪县令是谁的人!”叫来陈瑜的吩咐。
“是!主子!”陈瑜领命,迅速下去。
白玉染又叫来侯真吩咐一通应对之策,立马回了书房给魏华音写信。她一年又一年的泡在庄子上,那些新稻米倾注了她多少心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看到稻田被毁,她还不知道心里怎样难受!他又不在,只怕连眼泪都会强忍住不流下来!
让她收到信,放下家里的事儿,直接回京。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魏华音收到信没有听他的立马回京,继续留下来,收集证据,她辛苦几年,不能让唐凤初那种人抢了!到后面还要她出力!甄家也不行!
他们两个,敢抢她的,那她就要让他们知道,这烫手的山芋,不是他们能接得住的!!
不是第一年种,还有之前种棉花的基础在,虽然庄子上的稻田全被烧了,但要证明证实,根本不难!她有绝对的实力!
“夫人!都收集了!我们可以回京了!再耽搁,那些人连封赏都拿走了!”春喜又检查一遍,催促回京。她也怕有人突然来暗杀什么的。
“没有那么快!朝廷不查证之后,也不会贸然就封赏!”魏华音说她。白三郎拿着扳指早早就进了京,就是想要在春闱之前让仁宣帝认下他,如此他春闱也能得个好名次!白家等了那么久,就是朝中在查证是否属实。
春喜咽了下气,“那我们啥时候走?”她怕夫人一个心血来潮,要自己去查。那太危险了!
“再等两天。”魏华音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还要等白玉染在京城查出来的情况,看她在家里能不能解决一些。
亩产五百斤的稻米,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去年北方连续干旱,几乎颗粒无收,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来京城逃难的就有数万人,各地官府上报的也都不少。
又加上和北辽开战,物资紧缺,也是导致后期停在收复燕云十三州的地方。
真要是有亩产五百斤的稻米,那整个南晋所有种植稻米的地方全部种上,一年的产量比以往两年之多,要不了几年,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仁宣帝高兴过后,心里是有些疑惑的。因为他和白玉染一起打仗的三个月,说到难民饿死的时候,听他透漏过魏华音在培育新稻米了。
早朝时看众位大臣都在讨论,白玉染安静的站着,基本不参与。说到要给种出杂交新稻米的封赏,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下朝也没有求见证明。
再次早朝,仁宣帝直接提名,“白玉染!此事你这个户部侍郎,如何看待?”
户部左右侍郎,分管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白玉染负责分管的是疆土和田地,户籍。司农之事。
白玉染出列行礼,“回皇上!稻米提产于国于民都是利在千秋之事,也是微臣一直心中所愿之事!至于封赏,还请皇上查证无错之后再行封赏!如若欺君,可是灭门之罪!”
“白侍郎这是不想我们南晋国百姓吃饱饭了?好不容易有人有如此之能,如此之功,你却直指他们欺君?”甄泰冷笑。
随后立马十几道声音符合他,暗讽白玉染根本不配做户部侍郎,还分管疆土,田地的重任!
“白爱卿此话何意啊?难道你不为我朝能研发出高产稻米而高兴吗?”仁宣帝明知故问。
“微臣自然高兴!只是就微臣所知,新稻米研究早已经有数年之久,且成效甚微,并不达标,从未推出。所以微臣对此事才有感发!”白玉染看他紧逼,眼中闪过冷笑。
左相刘伯骥出声,“白大人是否了解其中内情?也与我们知晓是否真的有人冒功!”
“三个村子,几十户人家,辛劳种植培育出的,左相大人张口有人冒功,不怕这滔天罪责下来,上百条人命冤死!?他们虽然无权无势,可我们为官者,就是他们的父母!理当为他们负责!皇上一向爱民如子,只怕听了这话,也心中不悦了吧!”甄泰看到他又帮白玉染说话,站出来就怼。
刘伯骥呵呵笑,“右相误会!本官也是想要知道内情真相!尚若有人辛劳几载春秋,却被人冒功,岂非让真正的功臣寒心?让这为民造福的新稻米蒙羞?此事亦是流传青史之功,又让百姓和后世如何看待我朝?”
“左相大人言之有理!若是有人冒功,这数年研究才有此番效益,若让无功之人冒功,那之后的新稻米,可还种的出?”大理寺卿也站出来说话。
朝中那些官员看有人支持白玉染的空口白话,也都纷纷发声,支持报功的百姓和那汪县令。认为白玉染才是搅弄风云,想要冒功之人!
仁宣帝派去调查的人也很快回朝,不仅有种植过程,还有每日晴雨表,育苗过程,和培育过程,同样说是已经几年了。
魏华音所收集的证据,除了专业性的,都和他们相同,不过是记载宁安县的晴雨表。
等她一行人赶到京城时,另一路人马以汪县令为首着,带着几十个庄户人,拉着新收的稻米已经提前到了。
京中已经有大波议论,有人混在里面带头声讨,“高产新稻米是人家老百姓勤劳辛苦一年的成果!是穷苦老百姓的希望!白玉染和魏华音做着生意,当着官,干啥非要抢人家穷苦老农民的功劳!?”
“就是!这两年她们的功劳还不够大吗?一上来就各种功劳功劳!之前是救驾之功,现在还想抢人老农民的劳动成果!太不要脸了!!”
“还要给人家盖上个欺君之罪的大帽子呢!要是诬陷成功,那几十条人命啊!”
“啥叫几十条人命?欺君之罪可是要灭门了!那几十家的人,都得死!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
祝妈妈快步进了书房,“夫人!小斑马在外看见了柳家的人!有柳氏,还有柳老二!”
魏华音挑起眉,“他们在领功之列里?”
“之前太后薨了,皇上大赦天下之后,本以为柳氏要回家搞事坏事儿。见她们家倒是没敢跳脚嘚瑟,也没让人一直盯着她们,现在倒是让他们搞出这个事来!要是他们扯之前的事,对咱们更不利了!”祝妈妈担忧道。
魏华音冷笑,“派去盯着的人怕早就被收买了,他们早有预谋。”
“夫人!穿这个怎么样?”春喜再给她挑衣服,她要进宫觐见皇后。
魏华音看了下,灰蓝色配了粉调,看上去沉稳舒适,点头,“头梳简单点!”
春喜应声,给她更衣。
祝妈妈看她镇定从容,上来拿了梳子给她梳头。
绵绵趴在门口,“娘!那些果子我们一颗也不能吃吗?”
魏华音看到她露出的小脑袋,神色温柔,笑道,“等娘亲回来,再给你们吃!”
“好吧!也不是我想吃!主要是弟弟和小妹她们要吃的!”绵绵不好意思的嘿嘿解释。
魏华音梳妆好,让人带着保温箱进宫。
她人还没到京城,就让白玉染帮她递给了牌子,要觐见皇后了。
甄晗月虽然塞进了皇后娘家,但皇后冷眼旁观,刘伯骥一派明显看重白玉染,她们又与药王谷那么要好,白玉染实力也不容小觑。收到魏华音的牌子,当即就准了。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魏华音恭敬的见礼。
“快免礼!”皇后含笑着伸手,又吩咐宫女,“给白夫人赐座!”
一个大宫女搬来圆凳放下。
“谢娘娘!”魏华音谢恩坐下,有话直说,“臣妾此次回乡,家中园子里的果子正是熟了,特意挑了些成色好的来给娘娘品尝!”
“这个季节,江南水果多,本宫倒是心向往之!”皇后笑着道。
魏华音看几个小太监把保温箱抬进来,起身上去打开,“嬷嬷可以让人洗一些来,请娘娘尝尝,可有不一样的!”
保温箱打开,皇后满脸惊诧明显,“这是.......”
不是别人,正是只生长在药王谷特殊地形,素有圣果的贡品,月华果,碧青果和乳清果。
“这是你们家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