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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牛     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txt下载     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8章:一家怼一顿(一更)

    春耕完,棉花也都种好了,染坊这边上梁。

    二房和三房的终于逮住了魏华音和白玉染,急吼吼的过来。

    赵氏已经没有了气势,这会有怨也不敢说啥了。

    看她们急切的样子,魏华音眸光沉冷。

    白玉染更是满面寒霜,目光冷厉。

    赵氏和白老三都没敢直接说话,反而讪笑着先打了招呼,“二郎!音姑!你们终于回来了!”

    白玉染淡声应了一声。

    那边魏铁根喊他们,“音姑!玉染!能开始了!”

    魏华音应声,“哎!”和白玉染过去主持上梁。

    因为染坊不是住的,上梁就不摆酒席了,只上供,然后给工匠们发一百文喜钱。

    这边忙完,赵氏和白老三就盯着魏华音和白玉染两人,跟着两人。

    白玉染停下脚步。

    白老三连忙说话,“二郎!你三婶不懂事儿,之前也是听了人家挑拨的!你们别生气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染坊的事儿,我们肯定不多问一句!”

    赵氏也说,“我肯定不会再多说了!你们不让我去做工,我不做还不行了吗!?”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和委屈,妥协了。

    “你有啥不敢做的!?继续做啊!染坊是你家的!你参了五十两银子呢!当然有你们的份!你们能当家做主的!提前说下的话也都是放屁的!因为你们穷!你们有理!我欠你们了!”白玉染噼里啪啦怼了一顿。

    赵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老三也是脸色难看,“二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三婶也不是有意的,不过就是想去做工干活儿!你有必要弄的我们这么难看吗?”

    “不过就是想干活儿?”白玉染呵呵,“分股让你们了,合约签了,条件告诉你们了,染坊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你们认为参了一股有份了,有当家说话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不去做工了!”赵氏苦着脸喊话。明明那个魏翠姑就在那边。

    “你有啥不去的!你家占着股,你家有份呢!合约算个屁!签了字,染坊就是你们的了!”白玉染一点不客气,再怼。

    魏华音看着,就和祝妈妈先走一步。让他们说去。

    白家闹的事儿,村里已经都知道了,因为赵氏和丁氏的那一场哭,已经都知道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跟吴家合伙开了个染坊,让各家亲戚都占了一份,二房三房找事儿,还要管染坊的事儿,气的魏华音把签好的合约都撕了,银子退回了,他们现在急得咕咕叫,来求人来了。

    看附近村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他们。白老三又说了好话,结果白玉染不给面子,怼几句还不算,一直对。也是生气的不行。转身又去找白老大和李氏。

    爹娘不管事儿,大哥大嫂还能不管他儿子!?非得让他们下跪求才算?况且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不过找白老大和李氏,可找错了。

    俩人刚过来,就被白玉染怼了,“你们要是来帮着说话,你们一说,我和华音就乖乖听话,把染坊让出来了。他们那些人就以为找你们有用,以后想算计个啥了,我们这说不通,还找你们说!染坊已经卖了一次了,还要卖出去?”

    李氏被怼的不敢说话,“二郎......”

    白老大无奈,“二郎!不管咋说都是一家人......”

    “屁的一家人!只是亲戚!亲戚!”白玉染强调,“而且我和华音分家出来,净身出户,谁也不欠!要不是你们说染坊有份儿,根本不会惯成她们猖狂强势的嘴脸!认为我家染坊该她们一份!你们要帮,自己帮去!不要拿我们的东西往外卖你们的好!”

    “白玉染!”魏华音喊他。

    白玉染怒哼一声,“把米团子教给她们!葱糖教给她们!你们是一家人,你们帮衬,你们教去!”

    李氏红着眼,白老大脸色难看。

    当初净身出户,想着是他因为邪祟上身要避开家里,谁知到头来不是。现在又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他们只想着两人现在有钱,大院住着,下人用着,几千两银子。没想到净身出户这个还是落埋怨了!

    魏华音也不会劝人,只能解释,“公公婆婆都是实心眼的人,但这样会被人当枪使。哄你们几句,你们就把我家的往外分了。找你们哭诉,你们就来出头。一回得逞,就有二回,三回。所以这个先例一旦开了,以后数不尽的麻烦!也不是我们不给面子,欲壑难填,人的贪婪是没尽头的!”

    白老大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又看二儿子的脸色,从开始说分染坊他就一直反对,只怕因为分家净身出户的事,而出来后都靠的媳妇儿,分的也是媳妇儿的染坊,觉的没颜面,又闹的很丢脸。

    二儿子啥性子他还是清楚的,看他黑着脸气出出的,碰上二房三房说染坊,没一句好话直接怼,魏华音又在这解释,深吸口气,“染坊的事,你爷爷奶奶都说不管了。我和你娘也不多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就行!真不想,就不分!”

    李氏忙着急看向他,“那二房三房......”

    “二房三房哪一个都饿不着!走吧!”白老大把她拉走。

    魏华音有些疑惑,看看两人,又扭头看白玉染。

    白玉染抿着嘴笑,摸着她的头,“我毕竟还是亲生的,我爹这是不想让我在你和你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魏华音明白的点点头,“你爹比你娘要好点。”

    “多念两年书,还是有用的!走!我教你念书!”白玉染笑着拉她去书房。

    走了的白老大也在给李氏解释,“大院是音姑的钱盖的,家里钱是音姑挣来的,染坊也是她捣鼓出来的。本来二郎净身出户就势弱气短。染坊说了分,也愿意了,闹了这么多事,二郎觉的丢脸。他如今又刚考了功名,以后还要念书科考。我们不能让二郎在音姑和她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读书人,不能没有一点骨气!抬不起头,还咋念书科考?”

    李氏张了张嘴,又心疼起儿子来,“当初分家,就不该让二房分出去!或者分他一半地!”

    白老大回到家,赵氏和白老三,连同丁氏都在老院这边。

    看她们都等着,同样的话又换换解释一遍,“二郎分家本来就啥也没分出去的,啥啥都靠的音姑。染坊又是音姑倒腾了一年才有了准头开起来。本来说分,也同意了。魏家那边也只参进去了她大姐和一个堂姐。人家啥事儿都没有。现在这边几出事儿,二郎本来就势弱,闹的更是在音姑娘家人面前抬不起来头。”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没人先开口了。

    白老三看着他,“大哥!那当初......二郎不也分了花草和书吗!他们那一大院,都算着没有二百两银子都盖不起来。”

    “花草就卖了那些盆,菜园子旁那长着的,还有些还在那呢!二郎分家出去,花的靠的都是他媳妇儿。分染坊的事儿还闹成这样,也实在没法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学做炸米花做糖葱吧!”白老大直接说。

    之前赵氏也还眼热做糖葱,能卖钱。可是炸米花她根本不敢,炒糖稀,和糖稀拉糖葱,她帮过忙也累的很。本来也没赚多少,还都做,卖给谁啊?谁稀罕呢!

    丁氏目光阴阴,这两个东西还实诚?可一点不傻!知道啥时候做好人说好话,更知道啥时候跟儿子亲!

    白老三可不愿意炸米花天天跑着去卖,家里也得忙活个不停,赵氏也显然没有那个能耐做成。这么一想,突然觉的分家没啥好的!地分了,活计就得自己干,干得不好,庄稼长得不好,人家一指就说谁谁活计不好!天天吃赵氏做的饭菜,有好的也不好!

    要是不分家,那染坊就是一大家的!他们啥都不用说,就都有份!他又念过书,识字的,人也比老大机灵,管着染坊还不是伸手就来!?

    现在弄成这样,还求爷爷告奶奶,到处说好话!

    赵氏看着咧嘴就哭,“婆婆!这可让我们家还咋活啊!?”

    白承祖听白老大说的话,也意识到白玉染那么强烈反对是为啥。他不是脾气不好,是要颜面,觉的给他丢脸了!

    看看二房和三房的人,长叹口气,“你们手里都没多少钱,都是借的,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借钱的时候是咋说的?是啥态度去!?其余的,也不要找我们了!”摆手让她们走。

    借钱的时候?那都是说了一堆好话,笑的满脸花,吹嘘一通保证会赚钱,然后会很快还钱,还给好处!染坊她们有一份,以后也能说话,让进染坊干个事儿啥的。

    丁氏起身回家,琢磨了一晚,次一天进了县城找白老二,买了一兜樱桃,一兜枇杷,拿着回来就临到大院来。

    魏华音正在家里分水果,一筐樱桃,一筐枇杷,一筐荔枝,还有一大筐的桑果。

    “桑果这个长的多,都不好吃,留着酿成酒吧!樱桃和枇杷,荔枝各家分一些,你们送过去。”

    祝妈妈和钟婶都应声,帮着她分。

    听钟叔通禀丁氏拎着两兜东西过来,魏华音直接回了句,“让她进来!”

    丁氏一进来,看着院子里摆的四个筐,脸色僵了僵,立马应急,笑道,“你二叔说这些鲜果子下来了,特意弄了回来给你们尝尝!我这倒是赶上一块了!”这几筐除了桑果可都不便宜。尤其那荔枝,看颜色还是快运过来的,有钱人家都舍不得吃,她们这竟然弄了一筐!

    魏华音挑眉,看到她拎着的樱桃和枇杷,也是反应过来,要讨她们的东西,得卖好付出。吩咐下去,“给二婶搬个凳子,洗一碗果子来!”

    祝妈妈应声,搬来个凳子给她,拿着碗去捡果子。

    丁氏忙说不用,“我也吃过呢!不用了!快别忙了!”顺手把东西放下。

    祝妈妈还是捡了两个枇杷,两个荔枝,一把樱桃一把桑果洗了端过来。

    丁氏猜着玉梨和儿子的事儿她们不知道,就是觉的玉梨和顾玉娇一块参与算计她们,所以不管她是说了话还是没说话,染坊不想让三房沾,也同样不想让二房沾。

    所以开始说话,没有再带三房,往赵氏身上推,“之前是你二叔不对,他也理解差了。以为咱们家的人多占一份,那吴家就少占走一份。没想到吴家是先定下的,剩下的少的给你们。我也理解你们,想帮衬拉拔亲戚一把。我们心里都感激着呢!所以我也都是说着好话!就是这乡下农妇懂得少,难免碰上不懂得就想问,说了啥不好的,你们多担待着些!”

    现在开始说人话了!魏华音皮笑肉不笑,“之前也是想着都是自家亲戚,没想到......”

    丁氏心顿时提起来,以为她要说白玉梨了。

    魏华音却转移了话题,“白玉染那里说不通。公公婆婆过来,他越是好一顿火。”没道理三房都挨了一顿怼,二房两兜子水果就以为过去了。她在背后挑拨事儿,煽风点火,只是自以为她们不知道!

    丁氏松了口气,把心放下,“那二郎呢?”

    “去拉了果子回来,去染坊了。”魏华音打发她去找白玉染。

    丁氏把碗放下,“我去跟二郎好好说说!”

    魏华音没有多理。看她碗里的果子也没动,自己端起来坐在一旁吃,指使着祝妈妈和钟婶给老院和东小院送果子。翠姑魏嫂子她们,就等她们忙完回家的时候,自己带回去,就不送了,送出气来。

    丁氏那边到染坊找了白玉染说好话,她软声软气,先解释一番占分股的事,又说好话,还说魏华音都已经不说啥了,她愿意帮,让白玉染别把之前的事儿放在心上。

    白玉染自己做的事,自然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他,不过明面上的事儿不好说。染坊的事,他知道音宝儿是看他的体面,给娘和奶奶的面子。不让他在村里被人说只有媳妇儿娘家,戳他脊梁骨。

    她为他着想,他却不怕那些戳他脊梁骨的!只是听不得那些人说她半句不好!

    所以对着丁氏也丝毫没有客气,怒怼了她一顿。

    虽然料到,白玉染可能没好话,但被他当人怼了一顿,让丁氏差点压制不住怒恨,最后硬是压着火气赔笑。

    白老三和赵氏又到老院去磨,就想磨的白承祖再说话,保证以后不说话不掺和染坊,只分红,啥都不说还不行!?

    结果看到祝妈妈送来的水果,“哎呀!樱桃!?枇杷!这个是啥?”赵氏伸手就抓起一把。

    白老三认得,但也有些认不好了,“这个是荔枝吧?是不是荔枝!?”

    一听是荔枝,赵氏剥开就吃起来了。

    白老三拍她一下,制止她。

    赵氏看他瞪眼使眼色,抿了下嘴,不再抓,但手里的却坚决不放,吃的速度也慢了,“这是哪来的献果子啊?”

    白方氏都还没吃,想着等老头子和老大回来,让在外辛苦一天的老头子吃的,看她上手就抓着往嘴里塞,气的脸色发沉。

    “是音姑让人送来的。”李氏道。

    “咋没我家的啊?”赵氏的话脱口而出。

    白老三推了她一下,差点把她推了一个趔趄。才反应过来,嘴太快说了不好听的话。

    白方氏气道,“人家给我送的!给老头子送的!”

    “快别吃了!”白老三推着赵氏。

    赵氏不舍得的出了屋,但手里的果子却没有放回,而是赶紧揣进了兜里。别说荔枝了,樱桃和枇杷他们都舍不得买来吃的!早知道家里应该也种一棵樱桃树!

    “娘!那染坊的事儿,难道真就这么把我们家撇开了不成?多少人看着呢!”白老三苦着脸凑过去。

    “别跟我说!”白方氏不管,让他们走,过去把那筐子水果端起来,放回了里屋去。

    白老三看着又找李氏说。

    李氏是说啥都不敢再说帮衬的话了,只摆手,让别找她,她不说。

    在老院磨了一场,结果出来就听二房重新补签了合约。

    两口子立马待不住,就要到大院去找,但是走到半路又返回来,先找丁氏打听。

    丁氏拿着一盆子樱桃和枇杷给老院送去。本来是留给闺女吃的,但想着大院那边几筐,肯定会给老院送,到时候一说,她去大院送东西了,一墙之隔,却不给老院送,说不过去。就让白玉梨委屈些,下次再给她买,这一盆子送到老院来。

    看她送东西,白老三反应过来,“二嫂是往二郎那边送东西了呀?”

    “你二哥在县城见到果子下来了,就买了些回来尝尝鲜儿。不过我看她们那几筐果子,还有荔枝。保不齐也是别人送的呢!”丁氏呵呵一笑,端着果子进了老院。

    白老三和赵氏对视一眼,回家想办法。

    翠姑和魏嫂子她们拿着果子回家,从二房门口路过。

    春荷娘向来疼孩子,看小儿子过来接,就塞给他一个荔枝。

    柳氏开门出来看见。知道她们在魏华音那学染布,参了染坊,这是从那边回来,那这荔枝肯定也是那个小贱种给的!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哪来的银子?就算攀上了吴家,谁也不会白白给她多少多少银子!染坊盖那么大,还盖个村里,明眼一看就知道染坊是她们的!

    “娘!是荔枝!我也想吃荔枝!”魏五郎指着小春生手里的荔枝,眼馋的不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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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魏礼的消息(二更)

    春荷娘听他脱口说出荔枝,之前肯定吃过,怕不止一次,不然不会记得这么清,看一眼就知道了。赶紧拽着小儿子快回家。

    柳氏拉住魏五郎,“你爹很快就有信传回来,到时候咱们就能进京找你爹了!”

    “娘不是说,爹早该放榜了吗?为啥还没有信儿?”魏五郎说着就红了眼眶。

    “消息从京城过来,得需要时间。”柳氏安抚他,但自己心里已经焦灼不已。尤其是白玉染竟然考中了秀才功名,如果不是使了银子,不是使了啥手段,就凭他自己在家里念了几年书能考中功名?

    可她一直想不通的,魏音姑那个该死的小贱种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三哥在县城竟然也没有查到,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钱!要说皮蛋,她们每个月只做那几百个送到酒楼了。

    一个就算一百文钱,也不可能攒下那么多钱!够盖完大院,又盖染坊,开染坊的!

    她拿着衣裳到井边洗衣裳。

    这个时辰早回的都开始准备做晚饭了,见到她跟她打招呼,就问起魏礼的消息,“这眼看着四月快过完了,肯定该有消息了吧?”

    “你这举人娘子,马上就该成为官夫人了!”

    柳氏柔婉一笑,“哪就能了!那赶考的举子千千万,就算高中了,那也要等吏部分派,不一定能分派到哪呢!”

    几个面上又恭维了她一通。心里却有些不屑。魏礼到现在都没有信儿,人家不是说春闱科举二月里就考了?都俩月了,咋可能会没信儿?八成是没考中,没脸回来了!

    要是没有考中回来,看柳氏她们也翻不了身了!尤其人家魏音姑,秀才娘子!住着大院,用着奴仆,又开个大染坊。可是过的富足风光的很!

    魏华音也在奇怪魏礼,“难不成真的没考中,没有脸回来?”

    “我让人打听了,消息还没传回来。”白玉染笑。

    魏华音看他,“打听他?”

    “我们总要知道他是怎么个情况,回来会怎么对付咱们!”白玉染刮她的鼻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魏华音沉着声。

    白玉染轻笑,“那你说,魏礼要是走了狗屎运高中了呢?”

    “中不了!”魏华音直接说。

    白玉染揉着她的头,笑出声,“你可以先想一下嘛!”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让人漏了几道题给魏礼呢!

    魏华音黑着小脸看着他,“我先想一下你今晚睡在地上!”

    白玉染忙笑着搂住她乖乖宝儿哄了一番。

    柳氏有些等不及了,又催柳成材再打听,就算没有中,也该有个消息。而且魏礼到现在都这么久了,高中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捎信回家来的。

    柳成材又往衙门使钱,跟驿站往京城去的官家仆从塞了钱打听魏礼的消息。

    看柳氏催的急,他也有些怀疑,回家跟爹娘商量,“我打听了很多人,说衙门没有收到邸报,就是没有中。可就算落榜,也该回家来,早该到了家了!如果不是出了啥事儿......”

    “别瞎胡说!不可能会出啥事儿的!不然你妹妹带着几个孩子,以后可咋办!”柳赵氏不让他说不好的。

    柳氏咬着唇,“我心里越来越不安。老是做梦,梦见他竟然没中!还梦见他中了,又娶了别的女人!”

    “不会的!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伺候那么多年,临行他不是发誓诅咒,中了第一时间报消息回来?乡试那会,不是早早传了信儿!”柳赵氏拉住她安抚道。

    “所以我说,要是中了,衙门那边肯定都有信儿!”柳成材说着看向柳氏。

    柳氏攥着拳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的全部所有都压在魏礼身上,连女儿的亲事也赔上了,给他拿了二百多两银子出门的,事事都为他打算好,面面俱到了。他要是考不中......她不接受!

    柳成材说她,“妹妹也做个心理准备,这科考本来就难。更何况是考进士!多的是考到五六十还下场的人!”

    “可魏礼已经快四十了!年逾不惑了!再不中,我......我一辈子毁在这,柔娘的一生也完了!五郎以后也没有出路了!”柳氏攥着手,两眼腥红。

    “那现在......只能再等消息了!”柳成材抿着嘴道。

    柳氏抬头,“三哥!我想让你去一趟京城!去找魏礼!看他究竟是落榜了,还是中了变心了!”

    “他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了,也不可能了!”柳成材忙宽慰她,“只是去京城的事......却是不容易的。”不光要有银子,他自己一个人上路也不行,还得找商队或者商船跟着他们。

    “三哥来回一趟需要多少银子,我这里给你!”陈老爷给的三百两银子,柳氏留了不少,以防退路,也防着给魏礼银子拿多了,他在外胡混。

    柳成材看她出银子,他娘也请求,就点头,“那我就找找路子,去京城一趟!”

    柳氏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又准备了干粮,让魏二郎和他一块,送他们出发。

    这边染坊落成。

    三房送了一筐青梅之后,魏华音让白玉染给他们补了合约。

    赵氏也老实了,再不敢提进染坊的话,也不敢再说啥染坊也有他们家一份。

    魏华音做上新一批皮蛋,这会多加了两百个,五百个。

    看各色花儿开的争妍斗奇,采了不少,不仅做了一堆的纯露,给翠姑,给魏嫂子,小贵娘和春荷她们。给玉姑送去一堆。

    魏华玉夜里着凉有些咳嗽,魏华音听说,又摘了一筐紫玉兰,加了些草药做成纯露,让钟叔捎过去,叫玉姑直接喝。

    吃饭都顾不上,魏华玉就把纯露拿到摊位上,得空或者咳嗽,过会就喝上两口。

    有人闻见香味儿,问她喝的是鲜花草药做的纯露,喝了治咳嗽风寒,还美容养颜,口齿生香,纷纷打听哪买的,也要跟着买。

    魏华玉一脸自豪,“是我妹妹自己做的!”

    陈维仁听到,不叫镇上的大夫给他看,非说去找顾大夫,他的医术好,跑到顾家村来。

    看着新落成的大染坊,还跟吴家合伙的,怒恨的咬牙咒骂白玉染,“拿音姑的钱,还故意找上吴家跟我们作对!”

    找上吴家是魏华音找的,就是要和陈家顶起来。如今魏华音变成香的,那错都是别人的!都是白玉染!

    长富问,“少爷!我们是去她家大院?还是去顾大夫家?”

    “废话!当然是先去顾大夫家!他肯定没有卖的!到时候再去找音姑!”陈维仁骂了他一句,催促他赶车快走。

    顾大夫听他要啥鲜花纯露,还能止咳的鲜花纯露,“没有那个!”

    卫氏刚从外面抱着两瓶纯露回来,魏华音给的。

    陈维仁一看那个瓶子,“你这是哪来的?”

    卫氏冷眼瞥他,“亲戚给的!”

    陈维仁认出了瓶子和魏华玉拿着喝的瓶子一样,她这肯定刚从音姑那拿来的,转身就出去,到大院来叫门。

    钟叔没在家,小斑马来开的门。

    陈维仁不等通报,直接硬是推开门进来。

    “你不能进来!你不能乱闯!这是我们家!你要等着通报!”小斑马气的小脸张红。

    可他人小,长富一个就制住了他,“你别嚷嚷了!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陈维仁看着清雅精致又不失大气的院落,摆了下手,“给他几个赏钱!”

    长富就抓了一把大钱给小斑马。

    小斑马不要,急忙跑过去喊人,“奶奶!奶奶!有人闯进来!是那个坏人!姓陈的坏人!”

    祝妈妈一听急忙跑出来。

    陈维仁已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小池塘里引的还是活水,清澈透亮,水里养的锦鲤游在空中一般,连几条草鱼鲤鱼都一清二楚。

    广厦这边四面只有柱子,没有封墙,挂的珠帘也全都卷着,只有麻布绣花的门帘垂下半截。里面的矮桌上还摆着笔墨和书本。

    院子合适的位子都摆着花草绿植,清雅又温馨。

    堂屋门关着,但看高耸的四扇雕花门,和院子的布置,也知道屋里肯定不会差了。竟然是比他家还要雅致。

    祝妈妈急急跑过来,怒瞪着眼,“陈维仁!你敢来我们家!”

    陈维仁看她气势汹汹的,“我只是来买个东西!并不是来干啥的!买完就走!”

    “我们家没有你要的东西!”祝妈妈绝对道。

    陈维仁直接说,“我都已经打听过了,还看见有人抱了两瓶子回去。治咳嗽的纯露!就是你们家做的!”

    “不卖!!有也不卖给你!”祝妈妈怒着赶人,“你们擅闯民宅,再不出去,我可就拿扫帚了!”

    “你这婆子好不讲理!我们好好地过来买东西,你们卖了东西,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拿了东西我们不就走了!”长富指着她训。

    “哼!你们想得美!再不走我真不客气了!”祝妈妈怒喝。

    陈维仁就不走,而且他看到魏华音走了过来。

    魏华音冷步走来,“不想被拎出去,就马上离开我家!”

    陈维仁忙声解释,“音姑!我是来买纯露的!我咳嗽了!我风寒了!那个纯露,我买了立马就走!”

    魏华音目光冷凝含冰,“陈维仁!不想被抬出去,立刻滚!”

    陈维仁还要再说,“音姑我......”

    “拿铁锹!”魏华音冷声吩咐。

    她身后跟来的钟婶立马转身就去拿铁锹,没在外面找到大铁锹,直接拿了个竹竿。

    祝妈妈拿了个扫帚。

    “打!”魏华音沉声道。

    两人上去就打。

    祝妈妈直接没客气,一扫帚狠狠打上去。

    “啊......”陈维仁没想到,竟然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打,急忙跳脚躲,“不是你说的,我好歹还是你妹夫!你这是见死不救,还对我出手!”

    这边闹的动静,叫魏嫂子几个听见,也都放下手里的活赶过来。一看是陈维仁主仆,竟然进了院子,张口闭口音姑的,顿时都怒了,“这个狗杂碎!竟然敢闯到这来!把他打出去!”

    魏嫂子几个一点不含糊,翠姑手里还拿着笤帚,上去就打。

    陈维仁被她们围攻,无处可躲,只能往外跑。

    村里人看见,忍不住过来瞧热闹,“这不是陈维仁吗?”

    “就是啊!他咋来这了!被打出来了!”

    “换成是谁都打他出来!之前退了亲,现在看人家音姑变美了又不甘心,过来肯定没好事儿!”

    陈维仁栽在地上,魏华音又给长富补了一脚,“滚!”

    “你......你怎么能跟白二郎那个无赖不要脸学坏!?”陈维仁不忍说她做的坏,就说她跟白玉染学的。

    “你怕是忘了挨打的事儿!我本来就不是好人!”魏华音冷声道。

    陈维仁已经自动忽略了,听她这么说自己,还辩解,“那是你中毒了!你现在已经解毒了!”

    “滚!”魏华音懒的再多掰扯一句,直接转身回去。

    祝妈妈和钟婶呸了一声,关上大门。

    翠姑也跟着狠狠呸了一口,“不要脸!找你的小妾去!”

    大门咣当关上,陈维仁没有买到他想要的东西,还被打出来,一身狼狈,丢了人,气的爬上马车,喊长富走。

    有人得知陈维仁来买啥鲜花做的纯露,都不以为然,就认为他是来找魏华音的,不过是弄个啥借口。

    陈维仁是借口,但主要是想弄两瓶纯露放着,她做的东西,那他也有了!之前也送过他荷包手帕,只可惜他嫌恶的厉害,让人烧了,一样她的东西都没有。

    他这跑到大院这来买啥纯露的事儿,很快就有人告诉柳氏告诉魏柔娘。

    魏柔娘着急等着魏礼的消息,家里魏二郎也跟着去了,只剩下娘仨,别人那说话的明显故意来说的,她忍!只要爹高中,她就是官家小姐!陈维仁就必须得退亲!

    柳氏想现在就直接先退掉亲事,免得魏礼高中之后,陈家咬着她们不放,威逼着柔娘去做妾!就算是做平妻,也不能嫁个商户,还给陈维仁那种货色!

    借着这个事儿,她又上柳家,希望柳满营和哥哥们出头,把亲事退掉。

    但柳满营和柳赵氏都不支持。

    “凤云啊!柔娘的亲事都已经这样了,要是魏礼没中,退掉亲事,还有人落井下石,专盯着你们,哪还能找到更好的?”柳赵氏劝她。那陈家和郑家接了亲,生意铺的更大了,一年挣几万两银子啊!

    “那陈维仁现在眼里只有魏音姑那个小贱种!借着机会明目张胆的跑去找她!连之前挨骂挨打的都帮着她找借口,说她中毒了!他根本就认定是我给那个小贱种下的毒!柔娘嫁过去,还只是个妾室,哪有好日子过!就算找个不富的做正妻!也不做他一个商户小妾!”柳氏怒恨的咬牙。

    柳满营皱着眉,“那是陈家要是暴出来,又改咋办?”

    “没有人知道!陈家要是敢说,就是故意毁人名声!”柳氏怒道。

    “魏音姑她们不是都知道?”柳满营认为魏华音她们之所以没有暴露,往外传,就是握着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暴出来,给人致命一击,就像毒蛇一样!

    柳氏也同样担心这个,“可柔娘名声要是不好了,她们也好不了!她们想要联合害人,到时候我也不会让她得逞!”

    “要是退亲惹怒陈家,那陈维仁只怕朝魏音姑示好,也会借机毁柔娘的名声!”柳满营直接说。

    柳氏半天不说话了。

    “先等消息吧!到京城也没有太远,要不了一个月就有信儿了!”柳满营劝她回去,再忍忍。

    柳赵氏也柔声劝她,“我知道你不甘心柔娘嫁个商户做小,不过事儿在这逼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先再忍忍!魏礼高中的消息传回来,陈家也不敢也没有那个脸让柔娘做小!”

    “......如果没中呢?”柳氏问出这句在她心里徘徊无数遍,却坚决不愿提起的话。

    “如果真没中,那柔娘也是举人的女儿。嫁去陈家,她温柔小意的伺候着,陈维仁之前就喜欢她,早晚把他的心拉回!还怕过不好!?”柳满营说她。

    柳氏好一会没吭声,死死攥着拳头回了家。

    走了顾家村这边的路,看着清源河边上的大染坊,和顾家村头那一大片的大院,心里恨火汹汹,死死掐住手心。

    魏华音从染坊回家,远远碰见她。

    柳氏一看到她,眼中的恨毒就忍不住。看她蹁跹窈窕,一身水绿色绣花裙,蓝紫色半壁,娇美绝色,纯真无害,身边还跟着两个下人,一副富家少奶奶做派,实在恼恨,咬着牙快步走过去。

    魏华音冷眼收回目光。

    “少奶奶!她这些天跑柳家可勤快了,肯定又在琢磨啥坏事儿!”祝妈妈说,让她警惕着些。

    “魏礼一直没消息,她现在没空对付我!”魏华音沉道。

    白玉染从外面回来,拿到了从京城来的,关于魏礼的消息,“音宝儿!想不想看看!”

    看那信封已经被他拆过,魏华音挑眉,“没中?”

    白玉染笑起来,“错了!”

    “中了?”魏华音拧眉。柳氏那个毒妇岂不得尝所愿?

    “也错了!”白玉染笑着卖关子,“你猜猜看!”

    ------题外话------

    萌妻在上:天才宝宝腹黑爹地文/龙俞灵

    三年前,他的初恋回归,她负气带球远走她乡。

    三年后,她华丽回归,重登神坛,成为最年轻一代的……引起全民崇拜!

    冷煜寒,八大家族继承人,冷氏集团的总裁,俊美、冷漠、腹黑、残酷……

    和她的婚约,一开始冷煜寒就对她说,“你不是要冷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吗?我可以给你,其他就不能再给了。”

    后来她远走他乡,回来,他却挑着她的下巴道,“什么,睡完我就打算始乱终弃了?”

    苏安沫正视他,漫不经心道:“不然你想怎样?”

    冷煜寒倾身,将她抵在了床上,“当然是要你负责了。”

第200章:做了负心汉(一更)

    魏华音看着那信封里装还不少,“他作弊被抓了?”

    白玉染摇头。他做了两手的准备,也有一个是这个,不过魏礼也沾了音宝儿的好运气,没有被抓被查。

    “考中了,但是有人了,不愿意回来了。”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笑起来,“不愧是我们家宝儿,聪明!”

    “他那学问怎么可能会考中?”魏华音皱着眉,难不成魏礼真的走了狗屎运!?

    白玉染把信拿出来给她看,一遍跟她讲,“有个袁寡妇,死了两个丈夫,不愿意再嫁,就带着女儿坐产招夫。把魏礼给招了!魏礼中了个同进士,这袁寡妇给他打点,在大理寺做狱丞。如今做了官夫人!”

    袁寡妇也是能耐,让魏礼进了大理寺,虽然是从九品的小官,狱丞却是个讨巧的职位,虽然没有审讯之权,掌率狱史,知囚徒。能进大理寺的囚犯都非同一般,他要在里面混开了,能捞不少,更能学不少!如果能得了上峰赏识,升迁也快。

    信上写的更详细,是白玉染派过去的人一直跟着魏礼打探他的所有动向和做的事,甚至包括有些说的话。

    他乡试之后,怕催促纳魏柔娘进门,让她做了妾室,无法逆转,就跟柳氏商量了不高中进士不回家,在外求学念书。别的地方想去,嵩山书院也跟着同科的人去了,却没能进去。

    听他说的可怜,同科的人给介绍了路子,让他直接进京拜学儒,也早早打响名声,摸摸底细情况。再下场春闱,也会有底气了!

    魏礼就一路进了京,租了间住处,拜了几个夫子,开始攻读。

    而他租住的地方另一条街上,就是袁寡妇家的大院,一来二去,不知道怎的搭上了。空旷日久,受不住勾勾,很快和袁寡妇厮混在一起。

    袁寡妇送金送银,魏礼都一一退回,更让袁寡妇觉的他品行不错,给他介绍了夫子归置学问,教授文章。

    魏礼也在了解过袁寡妇家的财力和人脉关系,又看袁寡妇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带着股成熟韵味的情,眼神直勾人,完全和柳氏不一样,样样道道安排下,不费吹灰之力。坐拥几万两家财,要坐产招夫,又对他有意,不求他干啥,只要考个功名,对她知冷知热就好,心里砰砰直跳。

    在纠结了两月之后,看袁寡妇冷淡他,又去资助别的人,还承诺帮他考中功名,在京城谋个官缺。就忍不住好胜斗志的心,贪婪的欲望,主动找了袁寡妇。

    袁寡妇本就相中他相貌端正,又比她小点,虽然算不上年轻力壮,好歹活儿好,前途看样也不错。就直接成了亲。

    魏礼高中之后,虽然是个同进士,好歹也是功名了,那些落榜的嚎啕大哭的,失意落魄的比他差远了。

    袁寡妇很快帮他打点,谋了个大理寺狱丞的缺,官品小,俸禄低微,但家里财产丰厚,奴仆不少,不差他这点微薄的俸禄,只望他把官做大,封妻荫子。

    至于家里,公务缠身,又有袁寡妇围着,虽然想起来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可柳氏只是一个软弱乡下妇人,连继女都可以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家里就缺钱,他可以给柳氏一大笔钱,几千两!让她们娘几个花都花不完!

    再帮二郎也考个功名,二郎一直把她当亲娘,以后也会好好孝顺她。五郎是他的儿子,他以后也不会不管。

    现在他只能先顾眼前!科考实在太难太难了!能考中个同进士,他都觉的难,要不是他买来的那些试题中真有几道碰上的,怕连同进士也中不了。

    而同进士没有关系,最多到穷乡僻壤做个主簿县丞,还得被人瞧不起。一辈子无有出头之日!

    他现在的不得已也是为了家里,为了以后!等他官做大了,掌握的权势多了,银钱多了,到时候自然他当家做主,也能让她们过个荣华富贵的生活!凤云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理解他的!一定会的!

    “这袁寡妇可不是简单角色,柳成材和魏二郎进了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白玉染笑道。

    魏华音却很是有些不高兴魏礼高中,同进士也是功名,对他来说已经登天了!柳氏阴狠恶毒,谋害人命,然最可恨的却是他魏礼!

    柳凤娟供养他考了功名,为他生儿育女,他却从不认为他是靠的柳凤娟,提起就嫌恶憎恨。而魏音姑就是死在他的棍棒之下。要不是当真有了打死魏音姑的心,也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柳氏下毒,下药,证据就甩到脸上,他一点不信,全力维护柳氏,维护魏柔娘,争取要把柳凤娟的女儿都打压到地底,甚至她死了,他都庆幸少个碍眼憎恶人。

    最不该的亲爹,却比后爹都毒!已经称不上冷漠了。他步上青云,才万万不该!

    魏华音对爹这种生物没有任何好感,只因柳氏和魏柔娘,魏二郎在前挡着,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却步上青云!

    看她黑着一张脸,目光幽寒,染着怒火,白玉染把她拉到怀里,“站在高,摔得更惨!袁寡妇不是简单角色,柳氏也是个阴毒狠毒的,落在她们手里,他绝对没有好下场!不用为这个生气!他若敢把手再伸到咱们这来,咱们就火上浇油!烧他个精光!”

    魏华音有些后悔,应该在他去赶考之前就使坏,让他一辈子穷困潦倒,凄惨不堪,却眼睁睁她们姐妹富裕发达,幸福安乐!

    “乖!别气了!我们现在就等着给她们放光,让她们互斗!他那职位,也很容易给他搞掉!让他黄粱一梦,到头来孤寡穷困,一无所有!”白玉染揉着她的头笑哄。

    “不用!我倒要看看,柳氏现在是要夫君觅封侯,还是要个破落男人!”魏华音沉着小脸道。

    白玉染立马应好,赞同她,“咱们也过去京城玩玩,顺便瞧瞧热闹!毒妇碰上狠人,到底谁更厉害!”

    “哼!”魏华音哼他一声,转身气走了。

    白玉染跟过去,就见她吩咐钟叔去买鸭蛋,张口要了一千个。知道她要卖去京城了,宠溺的笑看着她,让钟叔买两千个回来。

    魏华音是行动派,鸭蛋很快拿回来,直接把一千个做成皮蛋,一千个做成流油咸鸭蛋。

    没几天,另一边柳成材和魏二郎也赶到了京城,在京城打听了几天,魏礼却是不叫大名,叫字号,魏善才。

    但柳成材也不蠢,打听不到,就直接使了银子,打听高中人的名单,云安县来的人有几个都是谁。

    最后打听出来云安县来的就只有一个中的,就叫魏礼。

    柳成材听同进士那也是进士,也是中了,做不了大官,能先做个小官,不可能会没脸回去,也不送个信儿。

    又使银子,却是手里没多少,他们不光找到人,还没摸清楚是啥情况,但看形势,不是好事儿。

    没有办法,可京城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魏礼出行都有车马,轿子,也不露面,就算迎头过去,也碰不见。

    柳成材和魏二郎眼看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越来越焦急,不敢住客栈,租个大杂院的房间住下,每天出去找人。

    这天魏礼下衙回家,想到袁氏喜欢吃城西的那家烤乳鸽,他身上不断十几二十两银子,就想着亲自过去买几个烤乳鸽回去让袁氏高兴,结果刚下马车就碰见愁眉苦练找到一脸疲惫的柳成材和魏二郎。

    他猛地一看,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连忙压住,转过身,心惊肉跳。

    定定神,又看过去,竟然真的是柳成材和魏二郎,自己儿子是不会看错,吓的直接回了马车上。

    车夫问他,“老爷!出了啥事儿了?烤乳鸽还买吗?”

    “没......没事儿!我突然有些不舒服。烤乳鸽你去排队买吧!”魏礼说着,递出二两银子给他。

    车夫奇怪的看看,也没发现啥异样的,不过周围的人却是都过了一遍眼,然后去排队买烤乳鸽。

    魏礼坐在马车里,脸色变了又变,小心的拉开车帘子,偷偷往外看。

    魏二郎嘴皮儿发干,找到两眼发灰,“小舅!我们找个地方喝点水再找吧!”

    柳成材也是又累又渴,看到有个茶铺,拉着他过去,要了一大壶最便宜的茶,咕吨咕吨喝下,才觉得活了一样。

    “咱们不能这么找了!他中了同进士也是中进士了,好歹能做个官,那也是扬眉吐气,风光荣耀了!可现在不回家,也没有信儿,肯定是做了负心汉!”柳成材说着看向魏二郎。

    魏二郎虽然也担心,可还是抱着他爹是出事儿的想法,不是做了负心汉。

    柳成材哼了声,“不然高中了,却音信全无!?过年的时候不还收到信儿?”

    “对的!爹过年的时候还写了信回来,说他苦心攻读,一定会高中!”魏二郎应声。

    柳成材越想越怒恨,“魏礼那个杂碎,肯定做了负心汉!自己高中,就抛弃妻子!忘了他是靠谁能来赶考,能有钱念书科考功名的!?”

    魏礼的马车就在茶铺外面听着,两人没钱进去坐,就坐在外面的桌上,说的话,一字不差传进魏礼的耳朵里,听的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惊又怕!

    “我们找他那么多天,却一点信儿也没有,就算京城再大,一个今年新科的进士,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柳成材说着就更气了。

    旁边桌上的眯眼汉子听着转过身搭话儿,“这位兄台,听你们说的,是进京找高中进士的家人,却了无音信了?你们找我啊!我可是这一片的包打听,你们要打听的事儿,没准我能帮你们啊!”

    柳成材一看,他眯着眼天生带笑,“你是京城的包打听?”

    “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生平最恨那高中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另攀高门户的负心汉!你们要找他,我来帮你们想办法!还就没有我马六找不到的人!”马六拍着胸脯过来。

    柳成材一下子心动了,“你要咋找?我们可是使光了盘缠银子,现在也没钱再去找人打点,只能自己在这京城找。”

    “不要你们钱!我就是见不得那飞黄腾达,抛弃糟糠之妻的!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要找人,京城人口好几万,那不是大海捞针。你们听我的,找个画师把你们要找的人画下来,然后张贴到显眼的地方,再标上悬赏。肯定好些人帮你们找,你们就只管等消息就成!管保要不了几天,人就找到了!”马六自信道。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柳成材还有些钱,原本是想拿着回家的盘缠。但现在看样子,情况是不对了,找人重要!真要魏礼那个杂碎做了负心汉,他是绝对不会饶过他!

    “好!那我们就听马六兄弟的!就是不知道你认识的有没有这样的画师?”问马六。

    “有啊!我带你们去找!”马六热心的带着两人就去。

    反正他们俩大男人,也不怕啥,互通了姓名,就跟着他去。

    魏礼心惊肉跳,脸色整个脸都白了,冷汗都下来了。急中生智,拿出马车上的纸笔,快速写了个纸条。

    车夫已经买好了乳鸽,回来赶车走。

    走过两人,魏礼把纸团起来,砸在柳成材头上。

    柳成材本没有注意,可那纸团砸的太疼,像是里面包着东西。一开始以为楼上谁砸的,还觉的倒霉,叫嚷几声,“哪个不长眼的,拿石子往头上砸!砸出人命来,你们赔得起吗!?”

    马六也跟着叫喊,“谁砸的人?不知道街上人来人往,会砸出事儿来吗?”不过他眼尖,看到是个纸团,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一看里面包的是一小块碎银子,信却是魏礼写的信,写给魏二郎的,让他先别急着找他,他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又让他明日日落之前到城西的聚德茶楼等他,他到了再跟他们详加解释。

    但是马六眼神闪了下,把纸条连同碎银子都给揣起来了。

    “是个信笺,写了啥东西?”柳成材看着问。

    马六笑的一脸荡漾,“砸错人了!砸给我的!”

    看他那神情,柳成材瞪大眼,“你相好的?”

    马六连忙拉了他一把,笑的满面春风,“走走走!我早点带你们过去,还要去办事儿呢!”

    柳成材就没有多想,以为真是他相好的,飞来艳福找他。

    魏二郎虽然疑惑,却也没多想。

    马六带着他们去找了个画师,然后描述了一番魏礼的相貌穿戴,然后画了画像。

    两人看着不太像,又改了两回。总算稍微像了。付了钱,让他画了二三十张。写上寻人启事。

    云安县赶考举子,魏礼,已中同进士,却了无音信,踪迹全无,望好心人见过,告知消息,酬谢银十两。

    马六帮着找了人多的地方张贴。

    魏礼回到袁府却是坐立不安,袁氏问起,忙说是公务缠身,那群狱卒管不住,跟他造反,上峰训话了,在想辙儿。

    袁氏就告诉他,“公务上有拿不严的,你直接跟我说,我兴许能帮你比那些道听途说的有用!管那些狱卒也得有手段!之前教你的那些,虽然实用,但对着刺头来说,却是得换别的法子针对!”

    “夫人说的有理!受教了!”魏礼讪讪笑着道。

    但吃完饭后,他去书房,袁氏立马就叫了车夫来问话。

    车夫把魏礼买乳鸽时的突然反应变化告诉她,“夫人!怕不是这老爷在家里有妻小,而且上京来找人了吧?”那个样子,实在有像是碰见鬼了。

    袁氏微眯起眼,“他说媳妇儿柳氏已经死了十多年,他拉扯三个儿女,两个女儿都嫁了人,做着生意,儿子也念着书,跟他老娘在家呢!”

    “死了十年多,他有可能又娶了呢!不然找钱崔说的,真要是他儿子寻来,不可能会吓成那样!今儿个吃饭都没吃下多少!往日里虽然拿着架势,但都没有少吃!”身旁的钱妈妈说。

    袁氏越想越恼的脸色发黑,“我倒是被他迷了心窍,竟然被他骗住了!?”

    “夫人!这事儿还得早作打算!”钱妈妈抿着嘴提醒她。

    袁氏眼中阴光闪烁,立马派人出去查看。

    晚上入夜,找魏礼亲热。

    魏礼直言今儿个太累,安抚她几句。

    “你不会是在想老家的媳妇儿吧?”袁氏突然问出来。

    魏礼吓的一跳,“没......没有!你说笑呢!我哪有......什么媳妇儿!”

    “瞧你吓成这样,我都怀疑你之前是骗我的。家里还有个一个女人呢!”袁氏咯咯笑。

    魏礼的确吓的不轻,讪笑着解释,“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凤娟她已经过世十年多了。”

    袁氏跟他商量,“那你儿子还没成亲,他也是个读书的,要不把他接来吧!左右家里不怕多个人出来!我既然和你成了亲,你也就那么一个儿子,总要养在身边的好。咱们俩也都这么大年数了,只怕生是生不了了。眉儿虽然孝顺,毕竟是要嫁出门的!我培养他成才成家,他以后总得尊我一声母亲的!”

    “不.......不用了!”魏礼忙拒绝,“他跟我娘在家也挺好的,我二闺女还给盖了新大院!”

    “哦?之前都没有多听听你家的事儿,既然今儿个说到这,你也给我讲讲吧!”袁氏笑着道,黑暗中眼神犀利。

第201章:吓死一个魏礼(二更)

    魏礼实在有些不好编,他也知道袁氏跟柳氏可不一样,她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片家产,心机手段都非同一般人能比,不好骗。就只说柳凤娟的事儿。

    这会又把柳凤娟打理家里家外,供他考取功名,她去世,他拉扯两人的三个孩子长大。因为没有娘亲教导,大女儿被退亲,二女儿性情顽劣蛮横,又有些好吃,养了一身肉,也退了亲。惭愧他没有保住柳凤娟给两个女儿定的两门亲事。

    不过两个女儿都嫁的不错,虽然小门小户,但吃穿富裕,都做着生意。直接把柳氏娘仨隐没。

    自己安慰自己,他也不算说谎。柳凤娟的确是他娶进门的元配,死了十多年,三个儿女也都没说错。

    魏音姑那个小孽种还因为过阴间变精明了,帮着柳家赚钱发家!

    又说有人带到京城的皮蛋,就是他二女儿做出来的,“这个二丫头脾气又爆又横,我要是给她找个后娘,她能把后娘打哭了!平常连我都训斥的!不过皮蛋做得好,还有流油咸鸭蛋,你要想吃,我去个信儿回家,让人捎来一些。”

    又劝着她快点睡。想着明儿个见了二郎要咋说,让他们回去。二郎那好说,就是小舅子那难说。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又娶了袁氏,只怕难打发。必须得说通他!

    不过好在他们拿到纸条,不会再找画师,贴什么寻人启事,闹的他没了脸面。

    只是他不知道,马六昧下了信,带着柳成材和魏二郎画了几十张寻人启事,还指了人多的地方张贴。

    次一天,不到晌午,就有人来找柳成材和魏二郎,称他见过魏礼,之前就租住在西六街那边,好像跟一个寡妇好上了。

    魏二郎脸色难看。

    柳成材满面阴沉,“走!过去打听打听!”

    两人来到西六街,打听了一圈,就打听到了袁寡妇。

    这边又有人给他们送信儿,说见过魏礼,在大理寺当值的。

    柳成材看这法子果然凑效,连魏礼在哪当值都查出来了!不仅后悔没有刚进京,就用这个法子。

    虽然是给魏礼打脸办难看了,可他自己做的事,简直欺人太甚!凤云为了他耗费多少心血,耗费那么多年,他这终于飞黄腾达了,结果就抛弃糟糠,攀上高枝头了!

    找到他个畜生不如的杂碎,他绝对要他好看!

    任职的地方知道了在大理寺,柳成材就直接拉着魏二郎到大理寺这边来堵他。

    “小舅!咱们为啥不去袁家?”魏二郎想立马就找去袁家去。

    柳成材倒是想去,但以他们打听来的消息,那个袁氏绝不是善茬儿,“我们直接拦住你爹!不然打草惊蛇,你爹不出门,她们家里一堆下人,我们根本斗不过!”

    魏二郎点点头。

    柳成材发现他也是真的蠢,叫他别轻举妄动,“听我的话!看我的眼色行事!别坏了事儿!”

    “好!我知道了,小舅。”魏二郎应声。

    两人来到大理寺门外就蹲守着。

    然而在外等着的同样还有袁府的车夫钱崔,看两人那蹲点的架势,离得近了又听两人在说话,是外地口音,就已经料定他们就是来找魏礼的。而且看魏二郎和魏礼有几分相像的样子。赶忙回家通禀给袁氏。

    而这个时候出去打听柳成材他们的,也带回了消息,“夫人!夫人!外面贴了好多寻人启事,在找老爷!”拿着一张给袁氏看。

    袁氏一看,登时气的刺啦刺啦撕了个粉碎。

    “娘!现在咋办?我就说那个男人没安好心,贪图娘的美貌,贪图咱们家的财产!他果然是有老婆孩子的!”袁绣荷娇声哼道。

    袁氏好不容易找到个满意,而且花了银子跑了关系给魏礼谋了缺,总不能让别人享了去!

    “她要是安生,就罢了。要是赶来......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看魏礼是一无所有回家抱个老丑女人!还是踢了那个贱人留在京城风光荣耀!”袁氏冷哼一声,脸色阴狠。

    脸色一转,叫了人吩咐,“立刻去把所有的寻人启事都找到,全部撕下来!”

    “是!夫人!”几个家丁出去,就满京城的找那些寻人启事。

    马六暗中看着,又在茅厕和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贴了不少。一模一样的寻人启事,既是被发现了,也只当魏二郎和柳成材贴的。

    不到一天功夫,有个同进士,高中之后没有消息的事儿就传遍了。

    京城人多,往来流动人口也大,各种见识都见识过,不用脑子想,都猜着这个同进士是攀了高枝儿,抛妻弃子,不要糟糠妻了!

    而有些认得魏礼的,顿时鄙夷起来。抛妻弃子,找了袁寡妇,当真是穷山沟里飞出的土鸡,攀上土凤凰了!

    袁氏听外面止不住的流言蜚语,气的砸了几个茶碗,“还能碰见狠角色不成?”

    “娘!要不让那个男人回他的穷山沟去吧!你还年轻貌美,咱们家又不差钱,还能找不到更好的!?”袁绣荷劝她。

    她个未嫁女,袁氏却不好跟她说,她有过几个男人,都不如魏礼。而且这现成的官夫人,魏礼那性子也是容易拿捏的,不敢不听她的。就是他家里的那个贱人,还不知道几个小贱种,不好摆布解决。

    想到这,她立马找了人,拿了银子,吩咐去云安县悄悄打听魏礼家到底是啥情况。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另去两个人,把那俩蹲守的给我‘请’过来!”咬着牙吩咐。

    立马两个家丁就出去到大理寺门外去‘请’魏二郎和柳成材。

    “我家老爷已经知道了,两位跟我走吧!老爷正在等你们!”俩家丁径直找到两人。

    柳成材警惕,“都还没有下衙,你们想骗谁?”

    两人上来就拉。

    柳成材立马嚷叫,“你们干啥?光天化日你们干啥!?快放开!”

    魏二郎也吓的大喊大叫,“放开我!你们肯定不是我爹的人!快放开我!”

    见人看过来,两个家丁直接解释,“你们还嚷叫,非得让人都知道老爷做的好事是吧?老爷没脸,你们就好过了?”

    魏二郎听这话,不吭声了。

    柳成材却不愿意,“他自己做得出来,就别怕人家说!”

    俩家丁又说魏礼在茶馆等他们,叫他们过去,早从大理寺后门走了。

    柳成材这才想起来,大理寺不止一个门,顿时气怒的跺脚。

    趁机会,两人生拉硬拽,把俩人弄上马车,就带着走。

    路上说他们贴的寻人启事害苦了魏礼,“要是上面因为这个事儿弹劾,老爷好不容易谋的官职只怕也要没了!你们这么不知道轻重!”

    魏二郎一想,顿时有些担心,思虑不周。

    柳成材怒哼一声。

    结果马车没有进什么茶楼,而是从后门进了袁府。

    进了袁府之后,态度立马就变了,“我们夫人正等着你们,进去吧!”

    两人这才知道上当,之前温声说魏礼的那些话,都是骗他们过来的。

    “我们两个大活人,你们青天白日抓了人来,我就不信你们敢谋害人命!”柳成材怒叫。

    一个家丁嘲笑的嗤了声,“谋害人命?犯得着吗?你这一条贱命,可值不当有人去谋你!”

    推搡着他们进去。

    家里高门大院,雕梁画栋,回廊飞檐,精致贵气。

    两人对视一眼,进去。

    花厅上座坐着一个美艳妇人,乌黑的头发绾着云髻,带着一整套的赤金翡翠头面,金光闪闪,珠光宝翠,穿着一身深红色绣牡丹花绫罗褙子,手里拿着个苏绣双面绣的菱纱团扇。

    丹凤眼,眉眼中带着凌厉,红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们。

    柳成材一看她这个样子,又有这么个大院,还是坐拥不少产业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魏礼那个狗杂种,已经忘了他发过的誓,完全被这个女人和荣华富贵迷住了!

    可怜妹妹十几年耗尽心血,终于把他供出来,却落得被人坐享其成,要面临被休弃扫地的下场!?

    魏二郎直接上来指着袁氏就骂,“你个毒妇!不要脸!我爹有家有室,你勾引我爹,抢我爹!快把我爹交出来!”

    “大胆!这是什么地界儿,容你在这撒野放肆!?”钱妈妈怒喝一声。

    魏二郎不是没见识有气势的人,跟白玉染对峙时,他胆寒森然。可这一个婆子呵斥一句,竟然也让他吓住了。顿时更加恼怒,“我是来找我爹的!他有家有室!绝不会跟你个不要脸的毒妇成亲的!”

    “我家夫人和老爷成亲都是几个月的事了!老爷可说媳妇儿死了多年了!”钱妈妈怒哼。

    魏二郎脸色顿时僵了僵。

    袁氏红唇微启,似笑非笑的打量魏二郎,“这个是二郎吧?你娘可应当是柳凤娟?”

    魏二郎哼了一声不回答。

    袁氏又道,“你亲娘柳凤娟死了十年多,你这犯不着为她出头了。这是为后娘出头的吗?”

    她说着话里都是嘲笑,仿佛笑魏二郎是个蠢逼傻子。

    魏二郎满脸难看,“二娘养育我长大,她就跟我亲娘一样!你抢我们爹,让我们兄妹几个没了爹,让二娘没了丈夫,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毒妇!”

    袁氏笑出声,“你这脑子当真是亲娘早死没人教,晚娘养出来的!”废物!完全不足为惧!

    一个照面就被她这么骂,魏二郎满脸涨紫,怒瞪着眼,“你把我爹交出来!”

    柳成材拉住他,“魏礼只怕没在家吧!这个女人把我们弄进来,是想要干啥的?”

    “噢!还有个带脑子的。”袁氏呵呵。

    钱妈妈不管柳成材难看的脸色,直接说,“老爷早在过年后就跟我家夫人成了亲拜了堂,是明媒正娶。老爷的功名是夫人给他找的夫子教授的,官职是夫人拿银子打点才有今天的。你们识相的,拿了这些银子走!回家还能安生过日子!否则,就让魏礼一无所有,功名掳掉,跟着你们回家吃糠咽菜,一辈子当个废物,穷困潦倒,郁郁而早死!”

    一旁的家丁拿着托盘,上面摆着银锭子,每一个都是十两的,有二十个。这就是二百两。

    柳成材看她想用二百两银子打发他们,还把妹妹也打发了,冷呵,“威胁我们?我可打听了,魏礼娶你,那是停妻再娶。惹恼了我们,告到官府,我们就是拼着啥都没有,回到以前的穷日子,也让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打听到的时候,可是听了不少注意,尤其帮忙的马六,跟他们说了可以告官的事。

    袁氏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一片。

    那边魏礼下衙后,赶忙朝着约定的茶楼去找人。

    结果到了茶楼,被人认出来,对着他指指点点。魏礼心里疑惑,但说的事为重,就进去找两人。

    按说他们急着找他,拿到信儿肯定早早在这边等着他了。他为了怕纸团子被忽略,还包了碎银子,肯定会捡到看到的。

    只是他找了一圈,又问了伙计,都没有看到。又坐等了半天。

    然后就听有人在说发生的新鲜事儿,寻魏礼的寻人启事。

    几个人议论纷纷,都踩着这个中了同进士的魏礼是攀了高枝儿,抛妻弃子了!

    魏礼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付了茶水钱,就赶紧走。

    外面不远处贴的就有一张,几个人在前面指指点点的议论。

    他过去一看,说的正是他,脸色大变,急匆匆就往袁府赶。

    袁氏听他回来,冷笑,“那就请到这边来!见见他儿子和小舅子!”

    魏礼一听儿子和小舅子,竟然已经找到了家里,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的过来。

    “爹!?”魏二郎看见他,急忙喊爹。

    柳成材上来就骂,“你个杂碎魏礼!我妹妹为了你耗费十多年心血,连女儿都卖了,你个王八蛋的畜生!你考中了功名,竟然抛妻弃子!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他冲上去要打。

    几个家丁看袁氏脸色,要不要拦。

    袁氏使了个眼色。

    柳成材上去把魏礼打了好几圈。

    “我不是的.....你听我说......”魏礼不敢还手,只敢躲。

    “我听你说个狗屁!我今儿个就打死你个王八畜生!”柳成材想想这一路找他吃的苦头,下手更狠了。

    这时几个家丁这才前后上去拉架,直接把柳成材拉开,按住他。扶了魏礼起来。

    袁氏也担心的上来,“我瞧瞧打哪了!哎呦!这往脸上打,明儿个还怎么去大理寺当值了?”

    魏礼看她还关心他,“夫人!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也是被我勾的!本来是怨我,不该勾你,又爱了你,想嫁给你!谁知道你说的元配死了十年多,家里还有个虚衔的。”袁氏说着忧忧自责的叹口气。

    魏礼看她善解人意,并没有恼恨他,心里微微一喜,放下不少,“夫人!这个事......”

    柳成材看着他那样子,破口大骂,“魏礼我草你八辈祖宗!你敢负心汉,我就叫你不得好过!凤云为你呕心沥血,连柔娘都卖了给你筹银两!你竟然高中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我打死你个畜生!”

    魏二郎也不敢置信,大为不满,“爹!你竟然真的要抛妻弃子,置二娘和我们于不顾了吗?”

    魏礼有些不敢看两人,他两头吊着,和袁氏成亲,也没有快活几天,为这事儿心惊胆战,就害怕袁氏知道他说了谎,家里还有柳氏有几个孩子。更怕柳氏她们知道了,找了过来。山珍海味,高床软枕,都吃睡不香。

    袁氏面上笑意不该,“那就看郎君是想留在京城做官,还是继续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了!”凑盘缠,只怕他出手不吝啬,那银子都是凑来的。还卖了个女儿。这事情难度的又增高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好不好对付!

    又想到魏礼说两个女儿的亲事都退了,都是重新找的,立马想到后娘怕不是好人,不然两个女儿好好地亲事,还是原配亲娘定下的,没道理退掉。还做生意?就算是做点小本生意,挣仨胡子俩枣,也不会孝敬后娘!

    倒是这个魏二郎,蠢的够没脑子,看来是被那个贱人收买拉拢了的。

    魏礼看她笑盈盈的,说的话却让他浑身一寒,脊背发凉。

    柳成材也高声骂,“魏礼个你个畜生!你停妻再娶,你攀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你会遭报应的!我们也绝对不会让过你!”

    “堵上嘴!”袁氏冷声吩咐。

    立马有婆子拿着破抹布塞住他的嘴,不让他在嚷叫。

    连同魏二郎,也一块堵住。

    “夫人......”魏礼急的满头大汗。

    “别急!你慢慢想!你要是想跟他们回去,我就当花的银子打了水漂,反正也算响声响过了!”袁氏直接说。

    “不!我不...回......”魏礼话出口,却觉的柳成材和魏二郎的眼神更强烈的怒射而来,可他盼望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绝对不能放弃!

    袁氏就知道,由奢入俭难,苦了半辈子,有一日飞上枝头,绝不愿意再落下去,“我也是心疼老爷苦熬半辈子,如今总算是快出头了,干个几年评优之后,就能打点打点升职了!”

    魏礼也是指望这个呢!

    袁氏眼神落在魏二郎身上,“这个儿子是你亲儿子,既然你要留下,我也就不赶他了,也叫他留下,府里不多他一个少爷。以后就在京城念书科考,娶一房媳妇儿!至于这个小舅子......”

第202章:给柳氏下个毒(一更)

    那一眼扫过来,让柳成材瞬间汗毛直立,胆寒惊颤,不敢再呜呜乱叫。

    袁氏看着嗤笑一声,“也留下!既然来了京城,总要尽尽地主之谊,见识见识京城的烟云,再在京城谋个差事,不比穷乡僻壤的要强!?”

    魏礼有些疑惑,袁氏留二郎这个她昨夜也说过了,以为说假的,这会二郎过来,她只怕也是没办法,接受了下来。可留柳成材......

    袁氏凑近了低声跟他解释,“郎君!让他在京城待上一段时日,也知道了郎君的不已和难处,给他谋个差事,也算是交代!要是能拉拢了他帮着说话,岂不更好?”在她还没有打探到云安县那边的消息之前,绝不能放他们回去!

    “这......只怕的不容易。”魏礼知道几个舅兄的强势,也就凤云柔弱,他们强势了能护着她。

    “事在人为!再难也要为郎君试试!”袁氏笑的善解人意。

    魏礼只得点头,又朝她拱手,“让夫人费心了!”

    袁氏抿唇媚笑,吩咐把魏二郎和柳成材安排下去,准备席面,又拉着魏礼回屋去上药。

    那边管家把魏二郎安排了一个地方,给柳成材安排一个地方,不让两人在一处。

    屋里上了好酒好菜。

    魏二郎不吃,不喝,就嚷嚷大叫。

    柳成材却知道叫喊无益,心里害怕的不行。这个袁氏把他们软禁在这了!不仅出不去,连信儿也没法往外传。他之前急着找魏礼,连个信都没有捎回家。在京城举目无亲,连个认识帮他们的人都没有,可是完了!

    这边袁氏和魏礼,袁绣荷吃了晚饭,各自洗漱。

    钱妈妈趁着魏礼不在,上来回禀,“夫人!那魏二郎还在大喊大叫,饭菜没吃,还掀翻了。倒是那柳成材,不含不叫,倒也没有吃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

    “知道了。”袁氏冷笑着勾起嘴角。

    等魏礼出来,就叹着气,把魏二郎和柳成材不肯吃饭的事告诉了他,“他们是不知道这粮食珍贵,银钱难挣!今儿个的那些酒菜席面,顶得郎君一年俸禄了。”

    魏礼一年的俸禄,一个九品芝麻小官,才十五两半银子,另有奉米五十多旦,还有些织物杂物五两,但是合算成银钱也是不多,要养家糊口,几口人只能勉强吃饱。

    也正是这样,魏礼清楚,他这考了个同进士,想要做官,必须得有钱攀权,否则官职都谋不上。即便有人送银钱,不当官也没人送。

    即便他现在的职位说是很不错,可上有上峰,下有狱卒,他一个新来的,又压不住他们那些老人儿,平日里还得给他们个打酒钱,更别提赚钱了。

    这么一想,在袁府一桌席面都不少钱,要是跟她掰了,没有了这般富足生活,官职也会丢,再想谋缺,只怕就得靠陈家他们,可陈家也不会拿出上千两银子来给他谋缺。同进士最多还只能谋个县衙主簿,还不能到原籍做官。

    “二郎一定能明白你的苦心!”魏礼抓住她的手感念道。

    袁氏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行!”

    柳氏温柔,房事上要展现她的柔弱如水,要让魏礼娇疼她,珍惜她,又能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心理。

    但袁氏不一样,她妖媚多情,热情火辣,花样又多,让魏礼有种被征服的感觉,许久许久不能有的激情和沉沦。完全是柳氏给不了的。

    也完全忘了当初刚和柳氏搞在一起时,也是激情涌动,只愿沉醉不愿醒。

    次一天魏礼匆匆起来上衙,也没有空闲去看魏二郎他们,只等下衙之后去劝说魏二郎。

    但看两人住的地方都不错,送的饭菜也几荤几素,魏二郎却不识好意,上来就说他的不易,做官的艰难之处,勉强中个同进士,要不借势,毫无出头之日。

    魏二郎哪里深切体会过为官难处,他认为只要做了官,那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他们家就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了。那些当官的都那样!就算谋缺靠了袁氏打点,但他和袁氏成亲,抛妻弃子,就是不对!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抱怨之言,说柔娘如何如何为了她忍受屈辱,去当小妾,被人瞧不起还咒骂。陈维仁见魏华音变美了,又见异思迁,对柔娘一点也不好。他却拿着柔娘换来的银子赶考,高中之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抛弃二娘,抛弃他们了!实在畜生之行,不知感恩!

    魏礼气的不行,偏又说不出旁的,因为他也知道,是魏柔娘定了亲给陈维仁做妾,才拿了银子。但是他又想,陈家有恩情没报,陈太太不是东西,但陈老爷知道退了亲,得偿所愿了,回到家未必不会给他些银两报恩。他当初不也说了算是恩情的!?恩情是柳凤娟的!

    又觉的魏二郎不体谅他,不理解他的艰难困苦,真是没吃过苦头!连袁氏都知道他拼斗半生,有多艰辛,对他心疼体贴,给他啥都好的。

    气的甩袖走了,不再多管魏二郎,让他自己想。

    魏二郎想的,他就是抛妻弃子!他这和别的女人成了亲,当了官也是风光荣耀别的女人了!害苦了柔娘!心里也怨恨她,更是怨恨抢走他的袁氏!骂了一堆不知廉耻,不要脸,抢别人夫婿的话。

    柳成材却是撑不住了饥饿,吃了袁氏让人送的饭。

    只是饭菜下肚,他就察觉出了异样,他全身都没有气力了,知道被下了药,立马嚷叫喊话。

    但是没有人多管他,只扔下一句死不了,就走了。

    柳成材彻底被软禁,可不吃饭不喝水,他肯定会被关死在这,不是饿死,就是渴死了!又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遭受这样的待遇!

    魏礼虽然心里知道,但是又下意识的不想多去想,袁氏也是为他好。

    就用魏二郎的笔迹写了信捎回家。说他只是考了个同进士,没脸回家,在外面有事要办,等先闯几个月,创出一点名堂再回家。他没有人手,柳成材和魏二郎留下帮他。

    信自然是没到,袁氏看过信上的内容,也没有拦,让有多慢,就捎多慢。俩仨月不嫌长。

    而她派的人也赶到了杨柳镇,正待打听,就听到有人喊着去吃胡辣汤,上玉姑家摊位上吃胡辣汤。立马就跟过去。见到了正忙活的魏华玉和于文泽。

    听有人议论魏礼的事儿,装作过路的商人跟人打听缘由。

    不过一天下来,就把情况给摸清了。

    打听到魏华音染坊里已经在染布卖货了,就顺势到染坊看布,想带着样品。

    魏华音刚拿到京城来的消息,魏二郎和柳成材被软禁了,又听有个陌生口音来问布匹情况,就知道袁氏派的人来摸底细了。染坊开刚刚开业,卖的布也只是做了样品展览,零星的几个买家,不可能就有外地的行商来买。

    “要是打听什么,就不着痕迹的让他知道!”吩咐下去。

    祝妈妈和钟婶应声下去。

    钱盛也装作不在意的打听,又讲价钱,说是在吴家看了这些布料,打听到了染坊这边,是因为这边价钱便宜。虽然刻意改口音,但长久生活在这一带的魏嫂子和小贵娘她们,都听的分明。

    来回讲了几回价钱,钱盛也当真买了些布,准备拿回去。因为这边桑蚕丝绸多,比北方质量好,价钱便宜。而这染坊里染出的布匹色调虽然都不明快,但做成东西看着还挺贵气。带回去,正好有说的。

    那边小贵娘故意说起柳氏,“现在就开始摆官夫人的架势了,我看魏礼八成就没中!要是中了,衙门肯定都邸报!看她这会还想翻身!”

    春荷娘最会捧场,往日里她们都不议论这些,看小贵娘主动提起,立马接应,“可不是!前些日子在音姑这拿了几个果子回去,我家那小子来接,就先塞给他一个,被魏五郎看见了,张口就说是荔枝。咱们只听说过,却是从没舍得吃过。他那样子,吃过不止一次呢!还说家里好东西都是音姑吃的,我看她就是外面柔弱可怜,内里阴险毒辣。一边打着为音姑好的名声,花了钱买了东西,都进她们嘴里!让音姑顶个恶名声!”

    “音姑之前别说吃荔枝了,我们见都没有见过!魏五郎从哪吃的荔枝?”翠姑接上话。

    “肯定是偷偷花钱买了偷偷吃的!都差点毒死音姑,给玉姑下药,给音姑下毒。除了那魏二郎傻逼不相信自己被下药了!还跟她们一边!”小贵娘哼了声,转头跟几人说。

    翠姑气哼道,“现在就看二叔落榜,连有脸回来都没脸回来。魏柔娘那个不要脸的还指望着二叔高中做了官小姐,退亲嫁一个高门大户呢!想得美去吧!”

    她们说话虽然隔着个重重门帘,但声音不小,钱盛听的清楚,转头就要求见老板谈话。要见见魏华音。

    魏华音现在正在试染新型的色调,她调试了那些高级灰色调,其实没有多少种类,还有丝线羽毛色,也没几样,都交给了吴家染坊,而吴家也算是家大业大,有这样的产业链,又凭什么把赚钱的生意拱手相让给她?

    所以她另留了底牌,各种水墨色,水彩色绫罗丝绸染出来。那些蚕丝绫罗仿佛沾染了江南水色般,犹如水彩晕染般,深浅浓淡相宜,即便是水红色,也给人夏日清凉之感。那些水粉色,水紫色,也同样惊艳而柔和,清淡的漂亮。更别论浓淡相间的水绿色和水蓝色,清新怡人。

    魏嫂子知道她在忙大事,直接拒绝,“我就是染坊的管事,管着一切事宜,不论是进货,还是价钱,我都做得主。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看她眼中闪着精光,目光犀利,钱盛不敢强要求,说要新花色,新样式的,想跟老板谈,要的多,以后长期订单。

    魏嫂子警惕的呵呵笑,“这位掌柜,我们染坊小,小本生意,只卖些精致的,少量走货,染坊大大小小的事,只管找我就是!我们东家自有事忙不管这些!”啥玩意儿还敢叫音姑出来给他瞧瞧?浪费她半天口舌!要不是传消息给他主子去弄柳氏,才懒得多搭理他一个狗奴才!

    钱盛也笑着应声,叫她在让些价钱,他带一路卖到外地,总要多赚一些辛苦钱。

    魏嫂子不同意,直接打发他,“这位掌柜不是诚心来买布,那就请吧!”

    钱盛怕被看出来,连忙把瞧好的几样都扯了一些。

    虽然没有见到魏华音,但有用的消息打听到了不少。这柳氏是个面慈心毒的人,给继子女下药,但是拉拢了继子。闹开了之后,现在两个继女都出嫁了,看情况一个比一个过的富裕。反倒那柳氏就等着魏礼高中翻身。

    只怕要甩脱她,不容易!他还得早点给夫人去信儿,让夫人早作打算!这柳氏一个农妇,却是阴狠毒辣的主儿!

    又到魏家沟,说是想买地,然后跟人打听柳氏和魏柔娘。

    有说好的,又听他是外地口音,直接笑笑不说,说不清楚的。

    问到了钱婶儿这,直接把柳氏家门指给他,“我家隔壁这就是!说的是等魏举人高中,这一家人都搬走呢!你问问她家的地卖不卖?”

    扬声就喊了柳氏出来。

    柳氏听是啥买地的,狐疑又警惕的出来。

    钱盛看她虽然长得柔美婉约,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符合那些人说的,外表柔善柔弱,但这个女人带着警惕出来,又想到她给继子女都下药下毒,内里阴狠毒辣,不容小觑。打起精神跟她接触,问她,“你家的地要卖吗?”

    柳氏心里早作了无数种设想,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魏礼不管中没中,他肯定在外面有人了!这个操着外地口音却来打听买地,打听到她这里来,这样的事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经历过,清楚的很!

    几句话一问,钱盛打听她的底儿,她也摸着钱盛的情况。

    等钱盛说看看,家里当家的回来,再细谈,离开。

    回了客栈,赶忙给袁氏写信。

    柳氏这边回到家里跟魏柔娘说了情况,“我去你姥爷家一趟!”

    魏柔娘不放心她,拉着魏五郎跟她一块。

    柳氏看看两人,她要走了,家里就剩她们俩,离顾家村太近,那个小贱种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还又来个人,也怕遭了毒手,带着两人一块。

    柳满营和柳赵氏听着她的猜测,而且这么久时间过去,也该有信儿的柳成材和魏二郎,至今没有消息,不禁也担心起来。

    “爹!娘!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那我不如带着柔娘和五郎直接一人一包老鼠药死了算了!也不等着她们来害我和孩子!”柳氏说着,眼泪突突落下来。

    柳赵氏也眼眶发红,搂着魏五郎,“你别瞎胡说!魏礼就算再混蛋,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五郎又是他的亲儿子,他敢!”

    柳氏却想着魏二郎也过去找魏礼,他有了一个儿子了,还会在乎五郎?

    “先别急!这事得稳住了!不然遭了人手,岂不让他人快活!?”柳满营沉声说着,两眼精光锐利。

    柳氏看着他,“爹!那现在可咋办?魏礼他肯定在外面有人了!”

    柳满营紧抿着嘴,“早知道应该我去,老三虽然胆大,但是不够机敏,做事又冲动。还带了个拖后腿的傻逼!”

    “那要不让老大再去一趟?悄悄地去!”柳赵氏问。

    柳满营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和柳赵氏把柳氏娘几个送回家,住在魏家沟这边等着。

    钱盛却没有再上门,而是在等袁氏的消息。

    白玉染又岂会让她们安生,直接给柳氏吃的水桶里扔了毒药。

    但柳氏谨慎,做饭之前,先舀水喂鸡。

    结果几只喝了水的鸡没一会都死了。

    她吓的水瓢掉在地上,脸色煞白。当初的事,又要再来一回吗?

    “凤云!凤云!?”柳满营抓住她的胳膊晃她。

    柳氏回过神来,白着脸看他,“爹......肯定是那个人!是外面那个贱女人派来的人,要毒死我们!除掉我们娘几个,就没人抢魏礼了!”这样她也隐隐肯定,魏礼是中了!要不然他一个几近不惑的老男人,就算年轻的时候长得再俊,也已经老了,谁会看上他!?肯定是中了功名,他贪图人家貌美有家财,人家贪图他有功名利禄,所以就让人来给她下毒要除掉她们娘仨!

    “好个狠毒的男人!我跟着他吃苦受累十几年,从无怨言,供他念书科考。没有盘缠,我到各家去求,去磕头借来。他还不满足,非要把我女儿卖了做小,拿那三百两银子!结果却转过头来要毒死我们娘仨!真是好狠毒的心!”她咬牙切齿,恨的浑身颤抖,满目狰狞恨毒。

    “凤云......”柳赵氏哭着看着她。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他是停妻再娶了,还是已经入赘了!发的毒誓都忘了,还敢对我们娘仨下此毒手!”柳氏握紧拳头,咬着牙。

    “那你打算咋办?我们该咋办啊?”柳赵氏哭着问。

    柳氏恨毒的眯着眼,眼中杀气阵阵,“把柔娘的亲事退掉!我要进府城!”

    “你!?”柳满营脸色微变。

第203章:魏柔娘的真实身份(二更)

    柳满营看她态度无比坚决,而且魏礼可能真的出了事,做了负心汉。他们无权无势,老三又跟魏二郎进京,这么久没有消息。

    “你决定了,那就去做!爹支持你!”

    柳赵氏哭的眼泪止不住。

    魏柔娘有些不明白,“娘!啥要进府城?进府城做啥?退亲......”她既想退,又不想退。陈维仁到现在都还惦记着魏音姑那个贱人!她开那染坊就是冲着陈家去的,他却还帮她说好话!要买她染的布,想帮衬她的生意!眼里心里根本没有她了!

    可要是退掉陈家的亲事,那她再找就难了。

    “娘早说过,陈维仁那种货色根本配不上你!”柳氏看着她说。

    魏柔娘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她难道还有啥尊贵的身份不成?娘从来没有讲过关于她亲爹的事,她从未见过听过,魏礼又一向疼爱她,就认为魏礼是她亲爹,只是说出来不好听,毕竟她和魏音姑那个贱人只差两三个月。所以从来没有提起过。

    柳氏抿着嘴,好半天才说,“你亲爹在府城!家里大富大贵!你是薛府的小姐!”

    魏柔娘惊大了眼看着她,“是......是真的?”

    柳赵氏点头,哭道,“是真的!”

    柳满营脸色沉沉的没有说话。

    魏五郎红着两眼,有种被抛弃在外的感觉,“娘!那我亲爹是谁?”

    柳满营喝他,“别混说话!你亲爹当然是魏礼!”

    魏五郎吓的抖了抖肩。

    柳氏摸了下他的头,“我先跟姐姐去府城,咱们想了办法,就进京!”

    “嗯!”魏五郎看不是要抛弃他,听话的点点头。

    “到底咋回事儿?娘!”魏柔娘急着问。

    柳氏想起那段日子,她过的最幸福富足,可又躲躲藏藏,仿佛笼中的金丝雀,一时觉得自己也珍贵过!又想那薛浏峰不止她一个,只把她当个玩意儿,想起来了,兴致来了,才会找她,扔给她些银钱。

    而他真正喜欢的却一掷千金,过着奢靡的生活,处处精致,她认为的富足都不如人家一个丫鬟,又觉的屈辱怒恨。

    可现在,她被逼到这一步,又不得不去找他,让他认下柔娘!

    柳氏只简短说了几句,魏柔娘却明白了过来,她的虽然是那薛府的小姐,出身却见不得光的庶出私生女,而她娘却连薛家的门都没有进去,连妾都不是。她这样的,要去了,薛府能会人她吗?

    “薛家子嗣凋零,难有几个活成的,一个女儿都是宝贝!你不用怕!他们肯定会认你!”柳氏安抚她。

    “可是......要是不认怎么办?就算认下了我,一个庶出的女儿,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又如何生存?”魏柔娘彷徨极了。

    “我平常说的,你也都该记着的!从和陈家议亲就教你那些,大户人家更甚,你只管牢记。若他不认......那便好,我自有其他打算!”柳氏阴着脸道。

    魏柔娘也想到魏礼高中要是另娶他人,她们要去找他,肯定需要大笔银钱。而那个女人已经查到了她们,过来给她们下毒,很难对付,没有银钱是肯定不行!

    这边柳氏做了决定,立马就朝陈家提出退亲。

    而魏礼没有消息,流言早已经沸沸扬扬,说他没有中。又说他中了,但是抛妻弃子,攀附荣华富贵去了!不要柳氏娘几个了!

    陈家听她们退亲,陈维仁完全没意见,反正他现在再看魏柔娘,只觉得娇柔扭捏故作柔弱的样子很不喜,她娘就这个样子,却内里阴狠毒辣,给音姑下毒,给她大姐下药让她大姐不能生养,吃了快一年药,到现在没动静儿。

    说不定魏柔娘也学了她娘十成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心里更加阴毒呢!

    而且之前被蛇咬的事儿,也不怨别人,却赖到音姑头上,还误导他,让他出头。到头来,却是音姑帮着隐瞒,一个不该知道的人都没有知道。这才是真的嘴上说的恶,心里大气。

    这种人他不要也罢!免得害着他了!本来这个小妾也是她非往他怀里钻,拉着他给她吸蛇毒,结果没有毒蛇,只是一条普通绿色的蛇。她都看见了,还非让他给吸蛇毒。

    退亲就退亲!这种货色,他还不愿意要!

    他这答应的痛快,但陈太太却心中不痛快了。他们家花了银子,使了东西,到头来魏礼高中了,就把他们家踢开,要退亲了?当他们陈家是什么了?提钱的钱庄银号吗?

    直接怼了一顿,还不答应!要是再闹,就把魏柔娘当初被蛇咬,硬说是毒蛇,钻陈维仁怀里喊吸蛇毒的事儿抖露出来!

    柳氏看着毫不留情面的陈太太,却完全没有办法,深吸口气,红着眼道,“彩礼钱都会退回给你们!那个三百两银子,我也会还给你们!”

    “哼!你说退回就退回?你先把银子拿出来!不然当我们家是什么?”陈太太可是太气了,魏音姑魏音姑说定亲就定亲,结果顶着那么多年的恶名声,她退亲了!还叫他们家顶了一段时间忘恩负义的名声!最后她嫁去别家了,解了毒变美了,还捞着了钱,反过来勾引的她儿子神魂颠倒!

    魏柔娘魏柔娘天天勾勾着维仁,使了手段想进陈家大门,拦住她,做了个妾也要进来。拿着他们家的钱,去赶考。

    “现在都传魏礼高中了,却在外没有信儿。之前秋闱考完,直接都不敢回来,这回还说啥在外又娶了一房,抛妻弃子,攀附荣华富贵了。我看你们这是合伙演戏,就是因为魏礼高中了,觉的自己成官家了,门头高了,就来退亲了!”陈太太恶意怒恨的瞪着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咋回事儿,这是可着他们家坑呢!

    柳氏脸色难看到极点,屈辱不堪,愤恨怒怨,不甘委屈,即便是当年她被薛大奶奶发现,她的丫鬟带着婆子到门上给她灌药,都没有这一刻如此难以忍受。可她又不得不忍受。死死咬着唇,屈下膝盖跪下来。

    陈太太可被太多人跪过,根本不稀罕,嗤笑一声,“咋着?这是又换了一个套路?”

    柳氏松开咬着的唇,眼中强忍着屈辱忍恨的泪光,“陈太太!前日村里来个外地口音的人,说是买地,拐外抹角打听我家的事儿。然后家里的水就被下了毒药。若不是我爹娘在这,警惕起来,没有先试,我们娘三个,已经全部丧命!”

    陈太太眼神闪烁,“哼!这就是跟我耍手段!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以为谁都稀罕你这哭?”

    “我是真的......求求你!陈太太!柔娘嫁到陈家来,我知道对她好,以后享福不尽。我现在退亲是要拿她去利用她!我没有办法......陈太太!求你!跟我家退亲吧!”柳氏心里如同刀在切一样,疼到窒息的感觉。

    看她脸色惨白,不想假的,但陈太太知道她太会装,“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们家砸了那么多银子,你们退了一回亲,又退一回亲,当我们家是什么了?”

    “陈太太!我求你!”柳氏死死忍住眼泪,直直的盯着她。

    “当我们家是什么?你们家是当我们家是什么了!?”陈太太越来越气。

    柳氏看她就挣这个不同意,直接咬着牙说,“你们就当之前陈老爷被救的恩情还了!不会有人说你们!”

    陈太太脸色更加难看,就因为那柳凤娟顺手救了老爷,让他们家还了那么多年恩情!还不够她们的!?

    “都在传我给继女继子下毒下药,面慈心毒,我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太太不想要一个随时随地阴狠毒辣的姨娘放在家里吧?你们没有机会千日防贼,就只会惨遭贼手!”柳氏已经拼了,理智渐渐离失,只为退亲!

    陈太太之前不想愿意,也是因为这个,要是娶个阴险狠毒的进来,岂不是把家里搅合的乌烟瘴气!?说不定还会弄出人命来!这柳氏狠毒的给继子继女下毒下药,让她们不孕,生不出来。到现在,魏玉姑和魏音姑都没有半点动静呢!

    可是要是就这么答应退亲了,岂不是太憋恨了?

    “陈太太若是强不同意,我们就去郑家!”柳氏红着眼威胁。

    看她这要疯的样子,随时都像要冲出来咬人,陈太太也怕疯狗,而且郑家的亲事本来说好,拖到今年才定亲,也是因为这个魏柔娘,因为纳妾的问题。

    跟陈老太太一商量,陈维仁也叫喊着退亲退亲,陈太太就答应退了亲事。这样郑家高兴,她也能早点娶一房媳妇儿进门。

    拿到退亲的婚约,柳氏咬着唇走出陈家,看着外面哗哗而下的阴雨,仿佛老天都在为她哭泣一样,雨水打在脸上,嘴唇已经咬到出血,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柳满营和柳赵氏为了能简单简化,更容易的退掉亲事,没有跟着进去,看她淋着雨出来,脸上拿着伞迎上去。可是牛这会淋着雨却不愿意走。

    几个人走了半天,煎熬到家,已经全部淋湿透了。

    但柳氏没敢松懈,换洗下来,收拾好。

    次一天雨停了,把魏五郎送到小柳庄去交给柳成梁媳妇儿,然后柳成梁和柳成林,连同柳满营,柳赵氏,带着柳氏和魏柔娘赶往府城。

    “薛家的情况!”白玉染拿着一沓纸页递给魏华音。

    “查的这么快?”魏华音睁大眼。

    白玉染笑,“包打听那边,哪家消息不熟?只要给钱,查得很快!”这一世魏柔娘还是回了薛家,便宜了陈维仁,以后再收拾他!

    魏华音从头到尾看一遍,“这薛家在府城还是有头有脸的,即便她私生女,入了谱也是薛家的小姐!柳氏要那薛家做事,跟袁氏斗起来!?薛家难道都傻不成?”

    薛家也是大户,在宁昌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富了几代,涉及的产业也很多,酒楼,丝绸,珠宝,古董和家居。就只有一个,子嗣凋零,一代比一代少。

    带薛浏峰这一代,四子一女,从幼时开始夭折,等长到二十多岁,只剩下薛浏峰一个还管用的,薛家三爷瘸了双腿,基本很少在外行走了。

    几房的媳妇儿因为没子嗣,改嫁的改嫁,妾室遣散。

    如今的薛家的已经呈没落之势,薛家大房只有一个九岁的儿子,是全家的宝贝疙瘩。两个女儿,还有个一身病弱。

    二房彻底没了,一个女儿早嫁出去了。

    三房,过继了一个旁支的继子,也只有一个女儿是亲生的,也算嫁出去了,还健在。

    四房是没了。

    整个薛家,如今是薛浏峰和薛大太太当家,一个宝贝疙瘩儿子,还不是她生的,一个妾室生的。可薛大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四十多,再生也生不出来了。

    薛浏峰这些年女人不少,就想生儿子,却连女儿都没有,烧香拜佛,香油钱投了不少,又是修桥铺路。积德行善求子嗣。

    “柳氏能得逞吗?”魏华音闷声问。

    白玉染摸摸她的头,“魏柔娘就算进了薛家,她以为会很好,但并不会如她们想的那样!”

    魏华音愤愤的出了口气,黑着小脸不高兴。

    白玉染笑着伸手。

    魏华音气鼓的看他半天,朝他靠过去,伸手抱住他,“水漫金山一样,水涨涨,她也涨涨!讨厌!”

    “对!她们就是讨厌!咱们就看她们怎么斗!在一边看热闹!”白玉染笑着亲了亲她。

    可是很快就传来消息,薛家认回了魏柔娘,更名为薛柔娘,入了族谱,成为了薛家的四小姐。

    消息传回杨柳镇的时候,不少人都震惊了。

    “这柳氏原来跟了大户人家的少爷,魏柔娘是个私生女!”

    “就算私生女,那可是薛家!府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人家薛家也认回了,以后就是薛家小姐了!这地位可跟庄稼户完全不一样了!”

    “这魏柔娘跟陈维仁退了亲,摇身一变成了薛家的小姐,可真是人生变幻,做梦一样啊!”

    一片羡慕嫉妒的话语中,有人提起陈维仁,和魏音姑定亲,结果魏华音退了亲,嫁给了白玉染,解毒变美人,挣大钱,开染坊。和吴家做起染布生意!

    魏柔娘和陈维仁定亲,还是他的小妾,结果她退了亲,成了薛家的小姐,那再嫁,薛家的小姐至少找个同等门户的,嫁了也是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

    陈维仁仿佛成了跳板,谁和他定亲,然后退亲,都能变成人生大转折!变的超级好!

    有人甚至开玩笑,让郑家小姐也跟陈维仁退个亲,说不成还能世家闺秀,侯门小姐!

    陈太太气恨的在家里砸了茶杯,砸茶壶,大骂柳氏阴险恶毒,利用他们家!喊着要跟她没完!

    陈维仁也心里不舒服,愤愤怒恨,倒不是对魏柔娘有多舍不得,而是柳氏和魏柔娘利用他,现在利用完他,直接把他踹了,魏柔娘成了薛家的小姐。

    陈太太喊着话,要把魏柔娘做的事都抖搂出去,她已经失了名节!没了名声!恬不知耻!没有廉耻!

    柳氏却直接跟她传了话,“陈太太要是这个时候乱说话,那就是毁薛家女儿名声,跟薛家敌对了!我想陈太太知道轻重的!”

    陈太太也清醒了过来,薛家虽然说得是没落了不少,大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跟薛家是不够碰的!

    她没想到魏柔娘竟然是薛家的私生女,薛家还那么轻易的就接受她了。

    又想到,之前要是娶了魏柔娘,岂不是和薛家也成了亲家?

    不过她却没想,柳氏只是权宜之计,压根没想让魏柔娘嫁进陈家,她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陈家,更看不上陈维仁!

    薛家虽然也经商,但几代富贵,百年大户,出过做官的人。根本不是陈家这种毫无底蕴的乡下暴发户能比的!

    现在她不仅把女儿送回薛家认祖归宗,成了薛家小姐,她也拿到了一千两银子。

    钱盛把这些消息飞速加急传回京城,让袁氏做准备。

    拿到钱,把家里收拾一番,柳氏来到顾家村大院门外,直言要找魏华音。

    “让她进来!”魏华音冷声吩咐。

    柳氏挺着腰杆子进来,“这几天看戏也该看过瘾看高兴了吧?”

    “我早料到。否则你不会有银蛇草!”魏华音冷哼。

    柳氏眸光阴了阴,转移话题,“你知道魏礼现在的情况吧!你不就盼着我过去和他外面的女人斗起来?告诉我!”

    “你以为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魏华音挑眉。

    “你不是让我进来了!?你想让我跟她斗,要得偿所愿,总要让我知道那么一点情况!”柳氏料定了她激将,魏华音会把消息告诉她。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魏华音根本没有告诉她消息的打算,“让你进来,是因为我想看一下昔日厉害的秀才娘子,如今落魄凄惨到何种脸色了!而我不想多走这几步。”

    “你......你当真一点都不告诉我?”柳氏攥着拳头,直直盯着她。

    “你配吗?”魏华音冷冷反问。这个女人从来不在她宽容列表里!

    看问不出半点情况,柳氏满心恨怒的转身回家。准备自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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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对不起~今天大整改,整个圈都轰炸了,我先滚一波~看完早点睡~~

第204章:绝对不会放过(一更)

    柳氏想过不去,可是她耗费十几年心血,一辈子最好的十几年,本来过着优渥富足的生活,却全都浪费在了魏礼的身上,一心盼望着他能高中做官,她才能翻身。盼了一年,又一年!

    这十几年她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干农活儿,还要忍受那两个小贱人!所有该受不该受她都为他受了!

    现在他飞黄腾达了,攀附高枝头了,想把她甩开?没门!

    “娘和你一块去!让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好看!”柳赵氏哭的两眼红肿。

    柳氏却摇头,“五郎!跟我走!去跪你奶奶!”

    魏五郎听话的跟着她一块。

    长途跋涉,还有未知的危险,柳氏不想让自己娘去涉险。她去了用处也不大!

    但是樊氏,她必须拉着一块!就算她不愿意,下了药拖,也要把她拖过去!魏礼是她的儿子,她是魏礼的亲娘,她必须去!有樊氏在,她的胜算才大!

    柳氏牵着他来到东小院。

    不仅樊氏在家,魏华音和翠姑,张氏也都在。

    柳氏看这摆的架势,“婆婆这是根本不想帮我,还是想看自己儿子坐牢?”

    “你想叫奶奶跟你去京城那么远,奶奶自己病着都没看,这会想起来奶奶来了!?”翠姑怒哼。

    樊氏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潮湿,没舍得抓药,自己熬了点药草喝了,前几天李红莲女儿满月酒,她被安排的和李红莲娘家人坐在一块,一直让她,吃的不舒服,祝妈妈来送点心送鱼发现,才告知了魏华音,找顾大夫看了。吃了几天的药刚刚转好。

    柳氏这几天从见到钱盛之后,已经把魏礼的情况猜个大半,就一直在忙着退亲和陈家斗,把魏柔娘送去薛家认祖。要么也是不出门,哪里有那个心去关心一个不喜的老婆子!

    张氏叹着气解释,“二弟妹啊!这婆婆至今病还没好,可没法跟你去京城了!这长途跋涉的,要是婆婆病情加重,可就是你的罪了!这等大不孝的事,你还是别难为人了!而且老二的情况如何,都还没有接到消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呢!你就急吼吼的,要把婆婆薅去,出事了你可担待不起!”

    “难道魏音姑没有告诉你们,魏礼高中,早已经停妻再娶?”柳氏怒问,瞪向魏华音。

    魏华音冷眼睨着她,“你要如何,去干就是!”她刚接到信儿,柳成材逃出袁府,却刚出来不久,被抓住悄悄卖去了矿上做苦力。还告诉魏礼,他逃出去了,肯定要回家报信儿。

    金属矿藏都是朝廷管制,被卖进去的苦力,不用给工钱,完全被当牲口使,更没有外界消息,死在里面就地掩埋,连有人知道都不会有。

    柳氏阴险恨毒,袁氏也强势毒辣,樊氏刚刚病愈,被她拖去京城,定会成为两个女人的牺牲品。

    樊氏叹了口气,“老二要真的高中了,又另娶了一门亲,你只管去找他!我站在你这一边!你有兄长,也有靠山!你去了只管告诉老二,他要是真做了那等狼心狗肺的事,我死了都不会原谅他!只我这把老骨头,走不到了!”

    “是啊!婆婆这个身子骨,这又马上酷暑了,哪能长途跋涉!二弟妹心急找丈夫,也不能不顾婆婆死活了!”张氏也又劝话。

    照她看来,魏礼高中也算是好事,虽然荣华富贵的是他自己,攀了高枝儿又是他享福享受了!但毕竟柳氏这么阴毒,总比看着她做上官夫人,永远压他们家一头的好!

    而且,老二富贵了,有钱了,自然得孝顺亲娘,帮衬亲大哥!也给他们家扶持起来。就算不给当家的某个缺,也给她家大郎谋个好差事,轻松拿钱的那种!

    这个柳凤云不是最会哭吗?又招男人怜惜,自然会有不少男人愿意怜惜她!女儿也成了薛家的小姐,这辈子吃香喝辣也是不愁的!那就别再缠着老二了!

    柳氏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阴着眼瞥她一眼,盯着樊氏,“婆婆怕是不清楚,律法明文规定: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如果我没有办法达成心愿,那就只有这一条路!魏礼罢官革功名坐大牢!我另改嫁!而他的儿子,以后就是婆婆的事了!”说着看了眼魏五郎。

    “你这是在威胁婆婆?你想改嫁,以你的手段一点不难!大把男人愿意!好歹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十几年夫妻,老二当初娶你,柳凤娟死了没有白天就迎了你进门,可顶着多少骂名呢!你自己头两年不敢出门,怕别人指点议论狐媚子不知道?现在这么心狠这么毒!?”张氏指责她冷漠心狠。

    “我跟他十几年夫妻情分,为了他费尽心血,把他送上科场,送上官场,他却另觅枝头,把我们娘几个抛下,他又何尝想过这份重如山的恩情!?他不心狠?他不毒辣?会有人给我家水里下毒,差点毒死一家几口命!?”柳氏恨恨的攥着拳头怒道。

    樊氏倒吸口气,“下毒?”

    张氏也惊了下。这老二新娶的竟然也是个这么狠毒的?

    “奶奶!不用相信她!她啥事儿干不出来!啥话说不出来!骗死人不偿命的!”翠姑不信她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樊氏听这话也怀疑起来。

    魏华音问她,“奶奶!事情若已经没有缓转余地,你去了也于事无补。若都不肯相让,你过去也只是亲手把儿子送进大牢。”

    樊氏心里乱糟糟的,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儿子好不容易高中了,有了出头之日,却进了大牢了!可柳氏这个架势,她虽然是续弦,也是正房正妻,她只怕绝不同意做小。那老二新娶了的那个,都敢让人来魏家沟,也不是个肯谦让的。不然老二不会从春闱再没消息了。

    “所以,只有婆婆过去相劝,魏礼才有可能回心转意。而我不会因此绝望怒恨,一怒之下闹起来。”柳氏冷冷的看着樊氏。

    张氏出了几回气,“当人媳妇儿不能状告丈夫的!”

    “岳母岳父可有权利?”这个问题柳氏根本不怕。

    张氏顿时被噎住。

    “即便我不去告他,只要让人知道他停妻再娶,上峰也绝对饶不了他!职位不起眼,没有不对眼的仇家,使些银钱,或许只是罢官革除功名,不用坐牢!”她说着眼神深深的看着魏华音。意思很明显,让魏华音出钱给魏礼免除牢狱之灾。

    魏礼坐牢,魏华音肯定只会高兴,拿钱给他免灾,绝无可能。

    柳氏却阴笑两下,到时候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贱种!她就算成亲了又如何?多的是那种强取豪夺良家妇女的!她长成这个狐媚样子,叫魏礼知道,不用她才怪!

    魏华音睨着她眼神闪了闪,“你可以直接去告他!”

    樊氏却不愿意,“音姑......”

    “他该有此一难,否则贼心不死。”魏华音说魏礼,也说柳氏。

    柳氏却不怕,冷笑着问樊氏,“婆婆还不去吗?要是你当真不去,那事情可就是我掌控了!随我怎么说,随我怎么做了!”

    “奶奶不能去!”翠姑抓住樊氏,不让她去。

    魏华音之所以坐在这拦着,就因为了解柳氏,也知道那个袁氏,樊氏这一过去,除非她上去就站袁氏一边,被袁氏利用对付柳氏。否则只怕凶多吉少,落个尸骨回乡!

    樊氏却犹豫起来。儿子好不容易苦熬半辈子出头了,她不能眼看着他变的一无所有,还坐牢!那可是坐牢!一个不好便没命了!两边都不是善茬儿,她不过去怕是不行了。

    “婆婆先考虑一会,我再过来!”柳氏给她留了时间。

    等她一走,翠姑立马就说,“奶奶不去!她这是都是恐吓奶奶的!她想当官夫人想疯了!去做平妻也不会告官的!就是骗你过去弄二叔,让她做大的呢!”

    张氏也忙点头,“柳凤云比谁都盼着老二高中,就是为了脱离乡下,去做官夫人!她之前还给那薛家的老爷做过外室,生了私生女,肯定看不上乡下苦日子!当初只怕也是被正头太太打压的没有办法,这才勾引了老二,嫁进了门!”

    樊氏跟她婆媳多年,哪能猜不到她那点想法,觉的老二高中做了官,又攀了一门富贵亲戚,对大房也有莫大的好处!又不喜柳氏,兼她阴险狠毒,就趁机打压。

    “要是闹起来,老二只是没了官,没了功名还好,要是坐了牢,严重的没了命......”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亲儿子,樊氏无论如何做不到看着他去坐牢。

    魏华音脸色不好的看着她,“奶奶有没有想到,你若是跟她去了,有去无回?以她的心性,必会报复让她不好的所有人!”

    樊氏神色僵硬,“我也知道的老二做的不好做得不对,我有时候也是恨不得直接锤死他算了!可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柳氏她再毒,也不敢对我下毒手!她之前害你们姐妹,也是在自己家里,又有你那名声在外挡着,才没有人发现。在外她不敢的!”

    “她敢!另一位也敢!”魏华音盯着她。

    张氏看樊氏没吭声,扒拉着魏华音再次追问,“你到底知道啥情况啊?也不说说!老二在外咋样了?又娶了谁啊?”

    魏华音冷眸瞥她一眼。

    “快说啊!”张氏推她一下。

    “坐我远点!”魏华音冷声道。

    张氏一听,气的脸色发黑,松了手,“嫌弃我们这粗手,刮破了你这好看衣裳呢!”

    翠姑看出魏华音心里特别的不悦,“娘先别多说!”

    张氏才叫气。

    魏华音盯着樊氏继续说,“已成定局的事,奶奶也根本没有必要去。你去了也不会扭转局势!柳氏绝不会让步,她给魏柔娘退亲,把她弄去薛家成了薛家小姐,消除一切后患,找好后台靠山和以后的退路。就是要大干一场,拼个你死我活!”

    樊氏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魏华音接着又说,“袁氏手段强横毒辣,有钱有人,你那儿子已经被拉过去,她也绝不会屈居人下,反养着你儿子和他的媳妇儿!自己还做小!柳氏报复心强,袁氏也睚眦必报。两虎相斗,不择手段,奶奶若去,必成为她们的牺牲品!”

    “袁氏?老二新娶的那个是袁氏啊!她要那么能耐,肯定没有柳氏的事儿啊!”张氏插话。

    “有一个让步的......”樊氏开口说,却自己也觉的不可能。

    魏华音直接道,“这一场争斗,没有人会让步!是你儿子自己作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自己作的事,就得自己受起来!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命搭进去!”

    樊氏觉的这话有些不太好听,那是她儿子,她咋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啊?

    “只不过革除功名坐个一年牢而已,出来之后能改邪归正,走上正途,也根本不晚。”一年魏华音都觉的太短了!魏礼那种人,牢底坐穿才该是!

    “他好歹也是你爹。”樊氏弱势的叹气。

    张氏又插话问她,“婆婆!那你是要跟着去京城了?”

    樊氏不想去,可那是她儿子,能有法子免他一场灭顶灾祸,她做娘的又哪能见死不救!?

    看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去,魏华音神色越发沉冷,“奶奶有没有想过,柳氏拉你去,不光为利用你,也是要把我拖下水!?”

    “不......不能吧?她现在自身都难顾!”樊氏没想那么深的心机。

    “情况就是这样,我已经跟你说明了,如何去做,奶奶自己决断吧!”魏华音阴沉着小脸起身离开。

    “音姑!音姑!”翠姑追出来。

    祝妈妈摇摇头,“柳氏那个女人,有这个机会,她肯定会拉我们少奶奶下水,趁机报复!她有一点不好,都会让别人比她更加不好!心里才痛快的狠人!我们少奶奶只是想牺牲最小,保住老太太性命!也保自己安全!”

    “我知道!她现在把魏柔娘送到了府城薛家去做小姐,也肯定会再害音姑!报复音姑的!”翠姑点头,扭头看樊氏。

    “奶奶!那个女人有多阴毒,你也知道!你还要去?二叔自己惹出来的事,叫他自己解决不就行了!真要坐牢了,你就当他在外当官就行了!反正最多一年就出来没事儿了!”她也不喜魏礼,对他坐牢不坐牢的事,不同情。

    张氏瞪她一眼,却撺掇樊氏去,“老二可是好不容易才考出来的功名,这要是罢官,革除功名,不是要老二的命吗?再要去坐牢,一个想不开......”

    樊氏听这话更担心,也是她怕的。

    翠姑在一旁跟张氏抬杠,不让樊氏多管。

    张氏拍了她一顿,支持樊氏过去,又说如何劝说柳氏做小,做平妻。要是嫌儿子成了庶出,还可以挂在元配柳凤娟名下,那可是元配正房的嫡子了!

    “娘!你就成天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回来说!奶奶要去了,只怕会被害的!”翠姑气的跺脚。

    又去拉她爹也来劝阻。

    魏老大的想法没啥坚定的,因为柳氏已经先一步找过他了,他没有张氏那种魏礼飞黄腾达,他们家也跟着富贵的强烈念头。但对于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眼睁睁看着老二丢掉官职功名,去坐牢。还有可能丢掉性命,倒是和樊氏看法差不多,见死不救总归不对。

    魏嫂子知道了,和小贵娘几个都过来劝说樊氏,搭上她的命还不算,极有可能还要搭上音姑!

    “三院奶奶你也晓得音姑现在的相貌,陈维仁都还念念不忘,玉染平日里都不让她自己出门。落入她们的算计中,会怎样?十几年不知道咋过来的,如今刚刚好过一点,再出事。凤娟婶子地下哪能瞑目了?”

    说到柳凤娟,樊氏本就不坚的念头动摇了。

    几个人又劝说她要出了事,老魏家再没个长辈的人了,就算她出面,也改变不了结局。

    “到时候她们使手段,要是三院奶奶你折在那里,救不了魏老二,说不定还成了催命符!”魏嫂子也吓唬她。

    樊氏想到这个,也震愣了下,慢慢的想打消想法。

    然而,次一天大早,柳氏又带着魏五郎过来,拿话刺激她,让她好不容易渐渐打消的想法,又燃起来。

    “婆婆要不答应,我和五郎就跪死在门外!也省的去跟别人去抢我自己的丈夫!”柳氏拉着魏五郎跪下。

    村里的人都看着,这下都说是魏礼在外高中又攀了一个高枝头。不然柳氏不会来求着樊氏跟她一起去!自己带着孩子过去享福就好了!还带个婆婆,不是自己找麻烦?

    这是魏礼不要她了,抛妻弃子了,没有办法拉着樊氏一块,有个仰仗,也让樊氏过去管魏礼。

    虽然不少人觉的她阴险狠毒,被抛弃也活该。

    但在更多人眼里,魏礼不是个好东西!当初中了秀才,柳凤娟死了,他立马娶了柳氏。如今高中做官了,又立马娶了别人,抛弃了柳氏。这种人真是该死!

    柳氏和魏五郎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脸色发白,两眼发黑,摇摇欲坠。

    樊氏终于咬咬牙,还是决定走一趟。尽人事,听天命。她要先尽人事!

第205章:一直算计的都是她(二更)

    魏华音知道,气得不行。

    “少奶奶......要不老奴过去再多劝劝老太太?”祝妈妈小心翼翼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脸色如此难看,连被顾玉娇和白玉梨算计那时都没有这么难看的脸色。

    “不用多管了!”魏华音声音冰寒,冷漠。转身进了书房。

    白玉染出去忙活一天,回来带了两个人,进家到处都没有看到魏华音,“少奶奶呢?”

    祝妈妈指了指楼上的小书房,把樊氏答应跟柳氏去京城的事告诉了他。

    白玉染站在楼下喊话,“音宝儿!华音!华音!跟你看俩人!”

    魏华音不想动,听着他一个劲儿的在喊,只好深吸口气,沉着小脸出来。

    白玉染站在楼下朝她笑,朝她伸出手,“下来!跟你看俩人!”

    “下去?”魏华音看了下一丈半高距离,好几米,让她跳下去?

    “我接着你!跳下来!”白玉染满脸灿笑,点头让她相信他。

    魏华音皱着眉,“我不想头着地!不想毁容!”虽然不是因为比她前世美,但她也喜欢脸上干干净净的。

    白玉染笑出声,“来!相信我!”

    魏华音满腔郁怒闷火,正无处发,看他撺掇,又满脸可信的笑,脑子一热,翻过护栏,“你接不住我,我就残疾了!”

    “跳!”白玉染喊她。

    魏华音一松手,直接起跳下来,睁大着眼,屏住呼吸。

    白玉染轻提一步,稳稳接住她,抱了个满怀,抱着她转了两圈,笑着问她,“可是摔到地上了?毁容了?”

    魏华音微微喘了下气,推开他,气道,“没意思!”

    看她瞥着小嘴,气鼓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白玉染简直爱煞了她这个小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过来给你看俩人!”

    魏华音这才注意到正在屋里站着的两个身材各异的男子,一个瘦小,长着八字胡,有些贼眉鼠眼的。一个高胖,一脸憨傻,却忠厚老实的样子。

    “这个是唐小忠!这个是顾大流!”白玉染先指着瘦小八字胡的,后指着高胖憨傻的,给魏华音介绍。

    魏华音知道人不可貌相,且民间能人异士多,可这两个完全迥异的人......

    白玉染笑着介绍魏华音,“这便是我妻子!魏华音!”

    听她是直接介绍名字,不是买来的人,魏华音拱手,“久仰!”

    倒是唐小忠笑眯眯的,显的有些色,拱手见礼,“我是唐小忠,见过女东家!”

    “我是顾大流!见过女东家!”顾大流都要低着头才能看到魏华音,还刻意放低了些声音,生怕声音太大吓着她,吹一口气把她给吹走了。

    魏华音仰着头看他,粗略估计,有两米还多......而她,好像都没一米六,的小矮子......

    “你从哪弄的?”问白玉染。

    白玉染挑着眉,笑的带着自豪,“我赢了他们俩,要给我当下属使唤三年!要是能挣到钱再说以后,挣不到他们就走人!”

    “那就是不怎么样的。”魏华音幽幽道。

    这话说的唐小忠和顾大流脸色都有些不好了,这位少奶奶!您怕是不知道自己相公是个什么样的变态吧!?

    白玉染笑眯眯的,还点头,“的确不怎么样!还大言不惭!我觉得这个胡子算账都算不过你,更别提我了!”

    拐外抹角说他自己厉害!

    魏华音黑着两眼幽幽瞪他。

    “你们俩有什么本事,趁着这个机会,也给我们都展示一下,以后也好物尽其用!”白玉染直接喊两人。

    看他一副准备开始压榨他们的价值的嘴脸,唐小忠和顾大流虽然不高兴,但谁叫他们输了,现在是下属,只得乖乖展示才艺。

    唐小忠身轻如燕,灵活如蛇,算盘使的溜溜的。还有各种杂碎小技能。

    白玉染低声跟魏华音解释,“他独门秘术,开锁翻墙,打地洞。”

    魏华音了然的点头,怪不得看着贼眉鼠眼!

    顾大流力大如牛,夸自己一拳能够打死老虎。

    “他的独门秘术是吃,一个顶十个的那种。”白玉染低声吐槽。

    魏华音瞬间想到了高老庄的猪八戒,感觉有点养不起顾大流这种属下。

    唐小忠和顾大流把白玉染的听入耳中,只敢眼神抗拒。因为这货又阴又奸!他们竟然低估了他,被他算计到了!

    “收他们这种的,没有事儿吗?”魏华音问。

    不等白玉染说话,两人立马说道,“当然没有!我们又没干过啥坏事!”之前干过的那些不算!

    “他们又没有卖身契,没事儿的!苗头不对直接踢出去就行!”白玉染笑着扫了眼两人。

    唐小忠脊背一寒,顾大流虎背一颤。

    祝妈妈来上来通禀,“公子!少奶奶!可以摆饭了!”

    “摆饭吧!”白玉染吩咐。

    知道魏华音心情不好,祝妈妈特意准备了不少菜,都是小盘,但样式很多。摆出来十几个。

    魏华音一看流水一样的菜品摆出来,就知道这是把家里能做的菜都做出来了。

    然后想到樊氏,想到柳氏,眉头不可抑制的拧了拧,眸色冷漠。

    再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顾大流像猪八戒一样,吃了整整两锅的米饭,和其余所有的菜。

    那锅是焖饭的砂锅,一般情况下,祝妈妈都是小砂锅闷香米饭给魏华音和白玉染。她们几个就吃粳米饭,有时再加些其他粗粮。

    今儿个是白玉染临出门时吩咐了,所以特意多做的饭,已经多做了很多,转眼就没了。

    “这个我们养不起,送走吧!”魏华音跟白玉染小声道。

    刚吃完最后一大碗饭的顾大流:......

    “好!的确吃的多!”白玉染点头赞同。

    顾大流:......说好的会管他吃饱饭呢!?

    唐小忠推他一下,“少吃点!”来的时候这白狐狸可说了,要是不留下,那就给他们找个好玩的事儿。看他那奸笑,保准比死还难受。

    “活儿可以多干!饭绝不能少吃!”顾大流在吃上决不让步。

    白玉染‘好心’帮他说话,“吃二十个人的饭,干三十个人的活儿!这样就让他留下吧?”

    魏华音觉的他这也是黑,可看顾大流虽然愤愤的,却没有反对,没有再说让他走的话,“那也少吃点,是男人太壮太胖也不好看!”

    她一个娇美绝色的小姑娘,张口说他不好看,让顾大流进食的动作顿时停了停,锅里还剩下的那一碗饭,生生忍了下来。

    但魏华音吃完饭和白玉染离开饭厅之后,他看了又看,“反正剩菜也是要倒掉的!倒给我吧!”终究还是把那一碗饭给干掉了!

    被他们俩这一闹,魏华音心里那股气怒郁愤也消了不少,樊氏要去,那就让她去!她要作死,拦不住。

    樊氏那边已经收拾了东西,把钥匙拿过来。

    祝妈妈开的门,见她拎个包袱,拿着钥匙过来,打开门让她进去。

    “音姑呢?”樊氏还想跟魏华音说说话。

    祝妈妈着小斑马去传话。

    魏华音刚从山上跑完步回来,正在洗脸,随意绾着头发,洗了把脸,直接擦干出来,看她拿着包袱,吩咐祝妈妈,“去拿五十两银子来!”

    祝妈妈应声,去账上支钱。

    樊氏连忙摇手,“不用了,音姑!你们平常孝敬我的,还有我做虎头鞋猫头鞋攒的,还有不少呢!”

    魏华音把银子给她,“关键时刻保命用。”

    樊氏红了眼眶,老泪朦胧,“音姑!你是好孩子!小院交还给你!我要真回不来了,你们也不用管了。”

    魏华音没有说话。

    樊氏又叮嘱她防备好魏柔娘算计,“她现在成薛家小姐,有钱有势了,你多长几个心眼!”

    又说她去也能看着柳氏,不让她起别的害人之心。

    “保重!”魏华音没有多的话说。只能送她保重。

    樊氏擦擦眼泪,笑着道,“好!我一定会保重的!我还等着回来抱重外孙呢!你大姐该有信儿了!”

    魏华音送她出去。

    柳氏那边已经置办好了马车,准备好了一切,柳成梁和柳满营,柳成林替换着赶车,柳氏带着魏五郎,加上樊氏,坐在马车里,出发一路向北。

    但魏家沟这边,却没有锁门,柳赵氏住在这边,说是帮着看家,实则是在看魏华音,看她可有出门,悄悄进京。樊氏对她那么好,为了她都顶着压力单分出来过。棺材本也拿出来给她花了。她不可能会真的不管樊氏死活了!

    而且她留了话给顾玉娇家里,那顾玉娇她让人查的,怀了身孕,而且孩子还不能拿掉。她想着以后还俗,还要找一个好人家,有钱有势的人家,必须得生儿子,拿掉以后她的身子极大可能以后都不能生养了。所以现在怀着个陈瘸子那种下三滥货色的种,她会有多恨魏音姑那个小贱种?

    柳氏想着,自己冷笑出声。

    樊氏就在她对面坐着,看着她那笑,心里预感很不好。

    田氏憎恨魏华音,害了她的女儿那么惨!竟然还要生下陈瘸子那种人的孩子!所以接到柳氏的话,立马就在村里散播魏华音不孝,不顾祖孙恩情,当初樊氏为了她做了多少牺牲。现在一个病老婆子孤零零跟着柳氏去京城了,入了龙潭虎穴,只怕要没命,她却冷漠的不管不问。

    反正她就是要魏音姑不好过了!不能明着跟她对着干,就阴她!恶心她!膈应她!让她绝对不好过!

    魏华音又买进了两千个鸭蛋,一半做皮蛋,一半做成流油咸鸭蛋。

    柳满仓和柳王氏过来也商量看咋办。

    “凉拌!”魏华音语气冷硬。

    “现在是那个女人进京,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坑害音姑一把!”柳王氏越想越咬牙。柳氏那个贱人,当初出生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她!要不然也不会害的凤娟仨孩子没一个好过的!

    柳满仓也是担心这个,看白玉染已经多找了两个人,却还是不太放心。现在二房的人都进京了,要是以前还好说,她们竟然和薛家有关系,只要借个力使。说哪哪有个神奇的美人,从丑八怪变成绝色美人,还过阴间之后变得聪敏无比,有人往上递这个事儿,只怕音姑就是一场压顶之灾!

    “她想逼我进京帮她!”魏华音冷声道,“柳氏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在我身上的!先游说威逼奶奶,再暗中逼迫我。即便奶奶跟不跟她进京,她都会算到我的身上来。逼我进京帮她对付袁氏,还要保住魏礼的功名和官位!”

    “必须得想个对策!”柳满仓就是想通了这里面柳氏的阴谋诡计,才着急。

    柳王氏也是脸色变了几变,“有毒草,毒药,你吃一些,脸上起些豆豆,变丑一点!就算传出啥过阴间,变聪明很神奇的事儿,也不过是个比之前肥丑黑胖的样子好一点的妇女!”

    “这个方法别人也能想到,只能用一时。”白玉染道。

    “那能咋办?难道就在这等着,等着她算计上门不成?”柳王氏一会急的满头汗。

    魏华音深吸口气,“姥姥不用急!我准备去京城一趟!”

    柳王氏一听,立马拉住她,严厉高声,“你不能去!那边算计着你,就等着拿你下刀,你还往里撞!?”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一趟是非去不可!”魏华音拧着眉道。

    柳满仓立马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已经和魏华音商量过,拿出之前沈风息的墨玉牌,“我们之前救的那个人,他是药王谷的人!给了这个牌子,说是以后有难,可以到药王谷寻求帮助!”

    “给我看看!”柳满仓伸手拿过来,看那墨玉质地不凡,雕刻着药王谷行令几个字。

    柳王氏也凑过来看,“这个真能有用?那个药王谷有那么厉害吗?”

    “神医逸清便是药王谷谷主。既然给我们这个令牌,说是能去求助,我们救了沈风息的命,自然不用跟他们客气!”白玉染解释。

    “你们准备怎么做?”柳满仓稍稍放心,之前说那逸清神医每年都进京给皇家诊脉,连皇家的人都礼让三分尊敬着她,要是药王谷能庇护音姑,那自然是没有大碍的!

    白玉染冲着他摇摇头,“姥爷!姥姥放心!音宝儿是我的命,我必定会护她周全!”

    柳满仓和柳王氏如今也只能信他的了。

    正说着,于文泽和魏华玉收了摊子也赶过来。魏华玉还没想的太深,只想着柳氏会算计。

    于文泽越想越觉的不对劲儿,又联想到之前钱盛当做听个稀罕事儿打听音姑,而且这样人还不少,琢磨出了柳氏可能打的主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两夫妻连忙赶过来,看柳满仓和柳王氏也在这边想对策,更加确定。

    白玉染又解释一遍药王谷的事儿,就差说沈风息是药王谷谷主的儿子,他是少谷主,拿这个令牌定能无事。

    安排好家里,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出发。

    让钟叔赶车,顾大流和唐小忠随侍左右,走大路。他起码带着魏华音走另一条路,赶往药王谷。

    沈风息正在谷中,听白玉染和魏华音前来,立马让人请进来。

    上一世,白玉染曾在这里养过几个月的伤,对这边很是熟悉,紧紧拉着魏华音,不动声色的避开毒花毒草。

    沈风息见到两人,竟然没有沾到半点药王谷的毒,挑了挑眉,“有失远迎!”

    身在药王谷的他随意了不少,一身略微宽松的白衫,显的随意而又淡然如仙,气质清绝。

    白玉染没有拐弯抹角,互相见了礼,直接说出来意,“把我娘子无病无痛无害的变丑一点。”

    这样的要求,沈风息倒是头一次听闻,他看着魏华音,“并无太过危险之处。”

    他在顾家村住了三个月多,她们的事情他早就清楚了,现在说这话......白玉染只得磨了磨牙,自己把魏华音的‘传奇事迹’讲了一遍,“现在明白了吗您?”

    沈风息点头,表示明白,“封住所有路子就可以了。”

    白玉染心里暗自咬牙,呵呵,“鄙人没有药王谷那么强大。”

    “我可以帮忙。”沈风息看向魏华音。

    “那你可以帮忙让她们那些人都死绝吗?”白玉染眨着眼问他。

    沈风息看着他默了默,“无病无痛无害不可能。”

    “常人能忍受就可以!”魏华音道。

    白玉染拉住她,“他有办法的!”

    “你怎么知道?”魏华音问他。

    “猜的!刚才不是听见叫他少谷主!”白玉染闷气道。

    “就算是少谷主,也不一定医术非凡!否则自己就不会毒发差点丧命了!”魏华音理所当然道。

    “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肯定行!他不行,谷里还有其他能人!药王谷总不是浪得虚名的!”白玉染瞪着她道。

    “好像是。”魏华音点头。

    沈风息看他们两人就是演戏,嘴角微动,“可以无病痛改换容貌!”

    魏华音和白玉染都一脸感谢的看着,“谢过少谷主!”

    沈风息请他们稍作,他进药房准备。

    魏华音以为会给她贴上一张类似人皮的面具,没想到却是药,脸色变了变,“你可以给我戴一张面具!”

    “这个更真!”沈风息直接道。

第206章:不识好歹(一更)

    沈风息几丸药下去,魏华音的容貌慢慢发生改变,说是无病痛,却还是要忍受些疼痛。

    看她疼的脸色发白,满头的汗,白玉染两眼凶光,“沈风息!”

    “这已经是最轻的。”沈风息出声。

    白玉染脸色变了变,“戴一张人皮面具!”

    “要做的像而又不像,需要二十天。我着人去做,这个应急。”沈风息道。

    白玉染只能忍着。

    “可以!”魏华音摇摇头。

    到第二天,她相貌渐渐的发生变化,脸大了点,长了点,额头大了点,两颊肉多了些,虽然没有大改,还能看出是她,轮廓是还在,但是已经没有先前的精致绝色。皮肤也变的稍微黑黄了些。

    一旦黑黄起来,她不挺着,稍微收敛气质,也就是一个稍微清秀漂亮一点的女子。

    “此药管不太久,最多半月。我会提前着人赶制人皮面具,给你们送到。”沈风息给魏华音检查了下,没有异样了,那些大夫太医也管保都看不出来。

    白玉染谢过他,带着魏华音忙告辞,抄近路赶上钟叔一行。

    “没有人跟踪!”唐小忠回禀。

    白玉染点头,柳氏是肯定了音宝儿会进京,所以有恃无恐。那他也让她感受感受,京城之行的滋味!落入别人算计的滋味!

    转眼几天,京城就到了眼前。

    而柳氏一行人提前了几天,却是在路上慢悠悠,等着后面的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知道她们肯定回来,直接在城门外等着她们。

    唐小忠提前探路,顾大流赶着马车进城,把自以为一切算无遗策的柳氏摔在城门外。

    袁氏也早就接到消息,钱盛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后面,一进京就立马让人通报消息。

    魏礼已经做好了跟柳氏好好谈一场的准备,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她,打动她,虽然是屈居袁氏之下,可平妻也是妻,先委屈她这一下。以后他再补偿给他们的儿子!

    袁氏却另有打算。

    魏华音和白玉染到了下榻的地方,租住在闹市不远的巷子里,一个两进的小院。

    刚一进去,就见小院里绿荫环绕,两棵银杏树遮阴,各种绿植和花草,葡萄架下挂着葡萄。还有几个长形的立砖围起来的种了菜。透着安逸,清雅。

    “这段时间,我们先住在这!”白玉染拉着魏华音进去。

    魏华音看了前后院都很是不错,屋里虽然空的,但她们带的有日常用品,夏日里也比较好打发,很快安置下来。

    一番收拾,钟叔买回饭菜米面,天也黑了。

    白玉染卷了袖子下厨。钟叔烧火。

    唐小忠和顾大流则出门四处溜达了。

    魏华音闷着米饭,给白玉染帮忙递菜,递个盘碗。看着他俊俏如玉的模样,认真的做着饭菜,动作娴熟流畅。不知怎么脑中冒出一句,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

    突然道,“你也要变丑点!”

    白玉染听到她这突然的话,惊喜看着她,“怕我被人抢走啊?”

    “我可以送!但要给我钱!”魏华音看着他认真道。

    白玉染觉的他的粉红心心噗的破了,又凶又委屈,“你要是敢抛弃我,腿给你打断!”

    “找个厉害的打你!”魏华音哼他。

    听她奶声糯糯的哼声,白玉染深笑,“那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希望了!”

    钟叔笑着,低着头,再次降低自己的存在敢,只管烧火。

    晚饭做好,魏华音和白玉染吃完饭,洗漱好。

    唐小忠和顾大流才还没有回来。

    “他们去打探什么了?还没有回来?”魏华音问。

    “有钟叔等他们,不用管了,赶紧休息!”白玉染拉着她回房。

    赶这一路,魏华音也着实难受,虽然马车做了防震,还是一路颠簸,天气也热,倒头下去,没过会就睡熟了。

    白玉染宠溺揉了揉她的头,起身出去等着唐小忠和顾大流打探的情况。

    京兆衙门里的府尹如今还是章瑾昌,一位贪的有原则的京兆府尹。

    次一天,魏华音试了下上次做的咸鸭蛋和皮蛋,已经都能吃了,带着和白玉染出去找生意。

    她们大模大样,毫不避讳。

    之前也有皮蛋和流油咸鸭蛋流入京城,有那么点人知道,这个时节,北方正是收割麦子,种大豆高粱的农忙季节,咸鸭蛋也正式最火的时候。下地干活儿带的干粮,不容易做菜,也不好带,煮上两个咸鸭蛋,营养有了,下饭菜也有了。

    地下面的吃下饭,上层的人就是尝鲜儿了。

    在外转悠了一天,只推销掉了三百个皮蛋,鸭蛋只有一百个。

    而她们这次来,皮蛋带了两千个,鸭蛋带了两千个。虽然另一半刚做不久,还不到熟的时候,可前面这些熟的却要尽快的卖出手,换成钱。

    皮蛋他们还稀罕,有很多的人也吃不惯那个味道。

    而咸鸭蛋,太普遍了,即便是江南水乡咸鸭蛋,一听价钱十文钱一个,就算保证每个都流油,也没多少买账。

    魏华音看着堆在家里的鸭蛋,叫来唐小忠和顾大流,“你们俩出来摆摊儿!”

    两人对视一眼,让他们俩出去摆摊儿,还不如钟叔,起码他看着忠厚和善啊!

    “这样的!”魏华音叫了两人吩咐一番。

    唐小忠和顾大流一听不是直接摆摊卖东西,那么有意思,立马拍着胸脯答应,次一天大早上就到外面,菜市街头不远,租了一块地,摆起了摊子。挂着的招牌,免费送咸鸭蛋!

    参加猜拳,如果赢了,白送一颗流油咸鸭蛋,如果输了,就要花二十文钱买下一颗咸鸭蛋。

    自古贪小便宜的心态和好奇心促使,很快就在摊位四周围满了人。

    后面框里放着咸鸭蛋和皮蛋。猜咸鸭蛋二十文钱,猜皮蛋的需得一百文钱。

    不过一个皮蛋要那么贵,即便有兴致,众人也舍不得一百文钱,怕输了。都对咸鸭蛋感兴趣。

    顾大流一喊话,让参加的排好队,立马就有大批的人都排起了队伍,很快排了老长的队伍。

    唐小忠猜拳可是一把好手,眼疾手快,撸起袖子,往桌子后规矩的一坐,旁边放着一筐子绿皮咸鸭蛋,笑眯眯的伸出手,“第一个这位大哥!请!”

    一个看着很是精明的汉子笑着上前来,“三局两胜,是吧?”

    “对!”唐小忠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笑起来。

    结果这汉子上来就输了。只得掏钱买下一个咸鸭蛋。却是不甘心,还想再试。也不走,就在一旁看着。

    结果十个来,七八个输,后面四五个输。

    看唐小忠输的多了,鸭蛋送出去的也多起来,先前没有赢的人又来第二轮。

    不到半天功夫,唐小忠就出手了五百多个咸鸭蛋。皮蛋也出手了三十多个。

    魏华音并不着急卖皮蛋,只要咸鸭蛋好,广告就算是打出去了,皮蛋本就价儿高,也少有寻常人家吃的,待有人晓得流油咸鸭蛋的好,自然会找她买。

    只一天功夫,咸鸭蛋大火。

    那些买了流油咸鸭蛋和赢了咸鸭蛋的,回去一吃,和他们往日用盐水腌腌果然不一样,蛋清嫩滑,蛋黄流油,有些不用剥皮,刚碰着破开了,就能流一手。

    每一个鸭蛋都流油,这噱头迅速吸引了人。

    第二天唐小忠和顾大流再摆摊儿,安安静静的,也不送鸭蛋,也不猜拳了,咸鸭蛋十文钱,皮蛋一百文钱。

    那些买咸鸭蛋的还是排着队抢着要买。

    之前那些不愿意买皮蛋的酒楼饭庄,一瞧情况,连忙也着人来买皮蛋。

    魏华音坐地涨价,一百二十文钱一个。

    唐小忠和顾大流对视一眼,白狐狸心黑,他这媳妇儿看着娇美纯真,一脸无害的样子,也是个心黑的!

    “要加运费的啊!”魏华音一脸无害道。

    两人立马赞同的点头,“对!”

    很快剩下的皮蛋也被卖光了。只有还没腌制好的另外一千咸鸭蛋和一千皮蛋。

    而她们这么大的动静,也被袁家的人知道了。

    听魏华音也来了京城,魏礼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袁氏也没想到魏华音竟然悄无声息来了京城,柳氏那个贱人还在城外等着她,立马让人邀约魏华音说话品茶。

    魏华音直接拒绝了。

    袁氏气怒,“她这是来京城帮一个残害过她的后娘?不可能吧!还真能跟那个贱人合伙来对付我的?”

    钱妈妈劝她先别急,“钱盛不是说,她们之间的仇怨是绝对不可能化解的,柳氏逼樊氏来京,她出面阻拦的。老奴看,她只是来护樊氏的。之前被柳氏那个毒妇迫害,现在恐怕巴不得夫人跟柳氏斗起来,让柳氏那贱人再无翻身的可能,让她看一场大戏才是她来此的目的。”

    袁氏想的拉拢魏华音,她开一个小染坊卖个皮蛋咸鸭蛋能赚多少钱?有她帮忙,不说染坊,连她相公也能一路高中到做官,直上青云。没想到魏华音直接拒绝,连见都不见,一点面子都不给!

    柳氏那边也知道了魏华音早已经暗中进了京城,还卖了咸鸭蛋和皮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只怕她早一步进京,是和那个女人暗中联手了!”柳成梁冷声道。

    柳氏目光阴霾,“所有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她敢,我就有法子治她!让她乖乖的服服帖帖听话!”

    “我们先进城!”柳满营沉声道。

    樊氏也很快知道了魏华音还是来了京城,顿时担心她落入算计,再出了事儿。

    这一路和柳氏柳满营他们几个一路,有些事情他们避开她说,但她又不傻不蠢,还是能看出他们偶尔流露的意思,说话的意思。来者不善!

    “婆婆与其担心音姑,还不如想想,劝好了她别打歪主意,好好的帮着我,把自己爹抢回来!以后她也成了官家小姐,有个强硬的娘家!”柳氏呵笑。

    “你到底是想要干啥?”樊氏现在都有些看不透她了。

    柳氏抬眼睨着她,“我想要干啥,婆婆难道不是都清楚吗?”

    樊氏觉的,她已经不理智的疯了!要么现在的柳氏,才是真正的她!

    柳氏是快要疯了,恨到几乎理智丧失,只想报复!不过她也自己也知道,袁氏不好对付,在京城有钱有人脉。魏华音也是个内里奸恶的,说不准反咬她一口。

    不过这次她对准的是魏礼,如果不让她满意,那她就让魏礼蹲死在大牢里!而魏音姑那个小贱种,若敢不听话,助她达成目的。她会让她以后沦为玩物!人生败坏!生不如死!

    柳氏一行进来,直接在一个客栈下榻,准备利用客栈里的来来往往的人,照旧是博取同情,拉舆论偏向她这一边。

    又查到魏华音的住处,然后让柳成梁和柳成林送来一幅画像。

    唐小忠检查了下,没发现异样,然后打开来。

    画上是一个自容绝色倾城的美人儿,正是魏华音,一笑倾城,清眸纯洁,还有赞美诗,生生把魏华音美化了几倍,天上有人间无。

    这样一幅画像,再加上那些赞美诗,再有个由丑八怪过阴间,变成美人儿的加持,必然能引起那些猎奇心理的人瞩目。左右他们只用动动嘴,下面自有跑腿儿的人。

    “少奶奶!这是准备把你送去做贵人的节奏呢!”唐小忠笑嘿嘿的,有点幸灾乐祸。

    白玉染一个眼刀瞥过去,他立马收敛,却还是忍不住。

    顾大流很义气,“谁敢,让她们来!我一拳打三个!绝不会让她们动少奶奶一根头发!”

    “少奶奶打算咋办的?”唐小忠也有好几个点子,就是他的点子上不得台面,且有点阴损。

    “她告状肯定会拉我,我等她!”魏华音不想掺和柳氏和袁氏的撕逼大战。要闹要吵,先自己吵去。

    柳氏以为她会主动说见面商谈的事儿,结果没有。

    袁氏也再次抛出橄榄枝,说给魏华音在京城开铺子开作坊,给白玉染介绍鸿学大儒去做学问。

    魏华音依旧没有理会,买了莜麦面粉在家里捣鼓着做莜麦面吃食。

    袁氏又让魏礼出动,上门去找魏华音。

    柳氏一直盯着,见魏礼一身锦衣华服,身后跟着小厮随从,出门车马随行,头上戴的玉冠,腰间的玉佩,手上的扳指,当真是富贵人家官老爷派头了。

    再看自己,还是前年的旧衣裳,虽然没有打补丁,也完全看不出贵气来,只能靠她气质支撑。而她这些日子吃睡不好,面颊凹陷,皮肤发黄,头发也不乌黑发亮了。她想要的凄惨形象是出来了,可却觉出了差距,更加恨怒难忍。

    更可恨的是,他知道她来了,却一直没有露头,现在却来找魏音姑这个小贱种,肯定要跟她合伙来对付她!

    只是可惜,她倒要看看魏音姑那小贱种敢不敢拿自己来赌!

    小院的门打开,钟叔只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了魏礼,连门也没有进去。

    气的魏礼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离开。

    袁氏骂了一顿魏华音不识好歹,但也猜着魏华音来京城就单为了樊氏安全着想。

    不过白玉染把柳氏的阴谋透漏给了她。

    “见过那个魏音姑吗?”袁氏立马问。

    家里有两三个人都见过,“夫人!说她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实在太夸大了!卖咸鸭蛋那天我们见了,听到了喊她少奶奶,哪有天姿绝色了,最多清秀好看点。倒是她那相公白玉染长得很是俊美!”

    “柳氏那个贱人拿这事威胁,那她要是没有倾城绝色的美貌,必然有其他的过人之处!”袁氏很是敏锐。

    “就是过阴间,说是之前差点死了,见到了死去了的娘,然后她们就说是过阴间!之后她就会了很多东西!解毒从一个丑八怪变瘦变美!”钱盛回话。

    袁氏冷哼,“她们肯定有猫腻儿!”

    “夫人不如早作打算。”钱妈妈劝她实在不行放弃魏礼,“纵然没了魏礼,家里损失了些银钱,名声也能赚回来些。不然臭石头拿来跟咱们金银玉器死磕,臭石头不怕,金银玉器却是怕的。”

    袁氏却不愿意,“我看上的,我供出来的,凭什么别人一来抢我就得拱手相让?”

    钱妈妈也知道,“现在那魏音姑不是被柳氏拿住了,她跟柳氏她们一伙的,还有个老婆子在。到时候要夫人退位让贤做侧室呢?”

    “绝无可能!”袁氏冷声道。

    “那柳氏做侧室呢?”钱妈妈又问她。柳氏就来者不善,似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绝不可能答应做侧室小妾。就算她真的愿意了,夫人也绝不愿意养她。

    袁氏面色阴冷,两眼闪着怒火。

    柳氏让送了信去袁府,要求跟魏礼见面。

    魏礼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来见她。

    柳氏看着他走过来,望着她,却是红着眼眶,心里顿时恨的滴血。

    樊氏左右余光看着柳成梁和柳成林他们,怕他们突然出手把魏礼打了。

    魏礼没有带着其他人,也没有下人跟随,自己一个人过来,远远看见柳氏,望着她,红着眼眶,越走近,眼泪越多,走到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凤云!是我对不起你!”

    ------题外话------

    扫的现在题外话也不敢说话了。

    只敢说一声对不起~

第207章:你不仁我不义(二更)

    柳氏满眼恨意死死忍着,两眼乌红的瞪着他,“对不起什么?你的科举仕途,你的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娘几个对你来说算什么?女儿可以卖!儿子可以抛!扶持恩爱多年的妻子可以弃!你有何对不起?”

    魏礼也不是完全对她没有情意,只是在仕途和富贵诱惑威逼面前,他别无选择,只能让她们靠后。看着她气到两眼乌红,全身颤抖,眼泪是真的下来了,“凤云!是我对不起你!我就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都是我不对!”

    哭着上来拉住她的衣摆。

    柳成梁上来就踹他一脚,“混蛋!”

    魏礼被一脚踹的摔在地上。

    樊氏张了张嘴,想冲上去,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不让他们出了这一口气,是谈不拢下面的事儿。

    柳成林又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抡起拳头就照他身上打。

    魏礼不敢还手,痛叫着,“凤云!我是真的不得已!我有苦衷啊!凤云!我不是抛弃你和孩子了!我没有啊!凤云!”

    柳成梁也上去。

    柳氏冷眼看着他被打,也知道他的心性,他这会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功名仕途和荣华富贵,她已经没有多少地位了,真的打狠了,他心里会不高兴,真的生气,极有可能会朝袁氏那边倾斜。

    看差不多,忍不住哭着叫停,“别打了!别打了!大哥二哥!你们别打了!”上来拦住他们,拉开他们。扶着魏礼起来。

    魏礼脸上已经带了青紫,顾不上疼痛,抓着柳氏就含泪解释,“凤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抛弃你和孩子!我埋头苦读,考取功名,就是为了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我真的没有啊!凤云!”

    “......我相信你!”柳氏含泪点头,心里却恨不得毒死他!

    “信他个屁!你都跟那个女人成亲,明媒正娶了!还说没有抛妻弃子?”柳成梁怒骂。

    魏礼连忙解释,“是我上了圈套了!是袁氏......她起先看我一个人来求学念书,就勾引我,我不理会。就说给我介绍厉害的夫子。我正想拜访求学,投无门,就一时信了。谁知道过年的时候,我实在想家,想你们,就喝多了酒,一觉醒来......她逼着我娶她!否则就要告官!我就全完了!我跟她说过我有家室妻儿的!是她非要逼我!我还没有考中功名,还没有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还没有帮柔娘退掉陈家的亲事,再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啊!我......”

    柳氏却知道他这话只怕是假,袁氏会勾引他,但他也是贴上去的攀附富贵的那一个!或许是他找的袁氏!否则袁氏又咋知道他能高中?就二百两银子,没有仆从,装也装不出多富贵。一个年至不惑的举人,还有家室,那袁氏家财万贯坐产招夫,只怕她不找别人,也有不少人找她。

    魏礼平日里看着疼爱柔娘,关键时刻,为了三百两银子就把柔娘卖了!和陈家结亲,做正妻她还能勉强忍受,可却让她那么好的女儿去做妾!

    说白了就是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才是他真正要的!其他一切都可以抛弃!

    “那你现在是准备怎么做?”柳满营问他。

    看他眼神锐利如刀,魏礼实在有些说不出来让柳氏做小的话,“我......”转向樊氏,又哭着跪过去,“娘!儿子让你失望!让你丢脸了!”

    樊氏抓着他也是哭,“你真是糊涂啊!你糊涂啊!这种事不光狼心狗肺,还是要革除功名要坐牢的啊!”

    魏礼知道,早已经查清楚了一切,只要柳氏或者袁氏不告,柳氏愿意的做小,就不会有事,“娘!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凤云!对不起孩子!我也对不起娘的教诲!”

    “要坐牢的啊!你个糊涂的啊!”樊氏哭着锤他。

    “娘!娘你别怕!别担心!凤云不会的!她不会让我去坐牢的!她一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最是贤良柔善,不会告自己丈夫的!我不会坐牢的!”魏礼这话说出来,也是说给柳氏听。

    樊氏却早已经知道柳氏内里阴毒,这会看她哭的可怜,却是绝不会让步的。

    柳成梁在一旁威胁,“凤云不会,我们会!你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凤云为你耗费心血十多年,为你们家做牛做马,给你养儿育女,到头来落个被凄惨的下场?眼看着你飞黄腾达,和别的女人享受荣华富贵去?想得美!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让你立马进衙门,革除你的功名,罢免你的官位,让你去坐大牢!”

    “凤云!凤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啊!”魏礼哭着表白。

    柳氏看着他,眼泪汹涌,“夫君!你要还是我柳凤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爹,那我们就一家几口在一起!如果不是,那我们再无半点恩情,只剩仇怨!”

    魏礼脸色一变,“凤云的......你不能毁了我啊!我现在完全没有别的路子走啊!凤云!”

    柳氏眸光已经恨意汹涌,“那你说,你想让我如何?”

    魏礼却又觉得太过难以启齿,又表明一遍心迹,心里只有柳氏一个,求她给一条生路,“我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儿子着想啊!袁氏那个女人她不能生了!她只有一个女儿,以后要嫁出去!我们五郎,我们的儿子,以后要啥有啥!再不用过乡下的穷苦日子了!”

    “你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柳氏逼视着他。

    魏礼好一会,才哭着道,“凤云!你回去吧!我给你一笔钱!不会让你过的穷苦的!你要是想再嫁,我给你准备嫁妆!”

    柳氏还没说话,柳满营已经上去狠狠摔了他几个巴掌,“畜生!你要是不想坐牢,就把那个女人休了!好好给我把凤云和孩子接到一处!否则,你知道我的厉害!”

    拉着柳氏就走。

    魏礼被打的脸上生疼生疼,却只能忍着,“凤云!凤云!?你不能这样看着我走投无路,到时候走投无路的是咱们一家人啊!凤云!”

    “魏礼!如果你非要逼死我们娘俩,明天你住的袁府大门,就可以给我和五郎收尸!”柳氏绝不相让!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费尽心血供他念书科考,如今出人头地了,要把她像个外室一样,打发回老家?那她柳凤云算什么?拿她当什么了?

    魏礼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走远,心里有些绝望。

    樊氏倒是还留在这,拉着他,“老二!你咋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啊!柳氏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不然也不会拉了我来,还算计了音姑也来了!”

    魏礼握着拳头,“她若不仁,我只能被逼不义了!”

    “你要干啥啊?”樊氏急忙问他。

    “她们要去告我,我就全完了!我不能去坐牢!我好不容易拼来的功名和官职,我的仕途,不能完!绝对不能完!”魏礼越说脸色越难看,哪还有刚才对着柳氏深情悔恨愧疚的样子。

    樊氏急的不行,“你是要干啥?你可不许做出傻事来啊!触犯律法的事情,一点不能沾啊!”以为他要使个啥毒计,对柳氏他们下杀手。

    魏礼解释,“娘!我不会的!我要使的,才正是律法!她身为继室后娘,对原配子女下药下毒,以长害幼,仗九十,流三千里!现在只要音姑出来作证,她就不敢妄为!”

    樊氏倒吸口气,不过想到柳氏下毒的事,就那么放过了她,也是......始终都没有一个交代。只是他先前维护柳氏,坚决不信是柳氏下毒,还说音姑诬陷......

    魏礼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先前是下意识的不相信,而且啥毒能让人变的肥胖黑丑?他也算博览群书,都闻所未闻。

    樊氏摇头,“柳氏她逼着音姑过来,就是要利用音姑,坑害音姑的!”

    “我知道!她拿了音姑的画像,还有赞美诗,又写了音姑过阴间之后,由丑八怪变成绝色天仙美人的传奇,这是要把音姑捅出去送人!”魏礼解释。

    樊氏脸色骤然变的极为难看,“你说啥?画了画像还写了诗词,要把音姑送人?”

    魏礼点头。

    “不行!这个坚决不行!音姑......”樊氏不仅后悔,“早知道,我该拦住音姑,让她坚决不要来的啊!现在来了京城,落入了他们的算计之中!可咋办啊!?”

    “娘!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们算计到音姑的!”魏礼安慰她。

    樊氏却是不信任他了,他之前多疼魏柔娘,多偏心柳氏,为了她们,差点把音姑打死,幸亏她命大撑过来了。下毒的事那么明显,他都不信。现在却要告柳氏谋害继子女,流三千里,那是流放啊!

    他之前就不喜欢音姑,更别说疼爱,要是让他见了音姑的姿容,见了音姑能耐,还不起个引子就把音姑也......

    樊氏知道这么想自己儿子不对,可她却知道,魏礼只怕做得出来。更何况还有个毒辣的袁氏在。

    魏礼让她跟自己去袁府,“娘!你就跟我回去吧!也让儿子好好孝敬孝敬你!音姑的事,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樊氏却不想跟他回去,可想到还要劝阻他们闹起来,咬咬牙点头答应,跟他一块回了袁府。

    袁氏听说老太太来了,带着袁绣荷,家里的下人出来迎接,“给婆婆见礼!”

    袁绣荷没吭声,也不愿意给一个乡下老婆子行礼,见她眼神横过来,这才不太情愿的微微屈膝,快速的起来。

    樊氏根本不在意,只看袁氏穿戴打扮贵气,满头金钗华翠,手腕上金镯子玉镯子戴着,大户人家的贵夫人派头,可那面向却不是个善茬儿软茬儿。

    又想到她指定勾引了魏礼,不然以老二的性子,不会主动勾引她!还有给柳氏娘几个下毒的事,就算是再美艳优雅,贵气一身,也心里发寒。况且这也不是她承认的儿媳妇!

    “你不用拜我!事情咋样,还没个定论呢!”她定把老二劝住了,离开这个女人,好好踏实过日子!

    可以不要柳氏那个阴毒的女人,但这个袁氏也不是个能要的!也绝对不能要!否则闹起来,就出大事了!

    袁氏已经料到,不在意的笑着起身,“婆婆即便不受,也是我该有的礼节!我既然和老爷拜堂成亲,就已经是夫妻了!您自然就是我婆婆!”

    转身又吩咐,“来人呐!备下席面!挑老人家喜欢,新鲜可口的!”

    “是!夫人!”一个婆子应声下去安排。

    袁氏又给樊氏安排院子住,安排人伺候。

    樊氏都不要,只一个要求,让她和魏礼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要跟儿子说话。

    “婆婆那也是要歇息会!老爷这脸上有伤,只怕被打的不少,我这心疼的不行,还得赶紧给他上药呢!”袁氏说着看了眼魏礼。

    魏礼也觉的疼,而且他明儿个还要去上衙,本来就有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他不能带伤去上衙。

    把樊氏先安置下,他回去上药。

    袁氏问他,“怎么样?我这边给了你最大的让步,也愿意出那一笔银子,那边可是能说成?”

    魏礼神色难看,摇摇头,“说不成!说我们再逼迫,就在袁府大门外吊死!让我给收尸!”

    袁氏眼中狠色闪过,早知道在云安县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她想来也来不了!死了媳妇儿,自然能再娶!

    “他们肯定是要去告我!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正好我娘在这,让音姑过来作证!之前她不见人,有我娘在这,她肯定来!”魏礼道。

    袁氏点头,“既如此,那就叫她过来吧!你的前途人生如何,可就看她了!”

    魏礼握住她的手,“我的前途人生,都是看你的!”

    袁氏啐了口,满脸的笑。魏礼是个知道好歹的!知道柳氏阴毒,还没有用处!知道谁才是给了他一切荣华富贵的人!

    “奶奶已经被带去了袁府?”魏华音挑眉。

    唐小忠点头,“少奶奶!我可以把老太太带出来!”

    魏华音缓缓摇头,“她是要找魏礼劝说他放弃荣华富贵,不会愿意跟你出来的!”

    “袁氏那边暂时不会动奶奶!”白玉染让她放心。

    魏华音应声。

    外面钟叔拿着请帖进来,“少奶奶!袁氏的请帖,邀请少奶奶过府与家人团聚!”

第208章:先下手为强(一更)

    袁氏的请帖刚送到,那边柳成梁和柳成林也过来找魏华音,“我们是来商量递状纸的事儿!”

    他们在京城找到了帮人写状纸和打官司的状师问过了情况,魏礼停妻再娶是事实,形势对他们有利!

    不过柳氏也知道魏礼和袁氏的打算,既然已经决定要抛弃她,不怕她告,肯定也准备给她致命一击。她能被他们击垮的就是对魏音姑那个小贱种下毒的事儿!

    这事根本没有证据!单凭口说,又是这个节骨眼上,谁会信?而且她现在已经解了毒,也变美了!

    所以她要魏华音站在她这边,为她力证。这样魏礼和袁氏想用这个对付她,就没有胜算的可能了!

    钟叔直接把两人拦在外面,“我们少奶奶没有空见你们!”

    “我们不是来三请四请的!是来告诉你们!别逼的我们出手!”柳成梁怒道。

    柳成林拦了下他,倒是对钟叔个好脸,“那就告诉你们少奶奶,她要是袖手旁观,魏礼和袁氏也定会卖了她!一家人吃水的桶里都能下毒药,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来就是狠的,置之死地了!”

    钟叔始终冷着脸,“要告你们就赶紧的告!至于你们如何,与我家无关!你们对我家少奶奶做过的事,也没有人会忘记!”

    柳成梁和柳成林看着咣当一声关上的大门,气的脸色发青,回去找柳氏和柳满营商量。

    听魏华音竟然不愿意见,柳氏气的抓着手里的茶壶狠狠砸在地上,“这个该死的贱种!小贱人!她也想站在那个毒妇那一边!想要趁机对付我!!该死!该死!!”

    “凤云!凤云!你先别自乱阵脚!”柳满营高声喝道。

    柳氏已经无法保持正常理智了,“爹!那个小贱人她要和魏礼联手了!她要和袁氏联手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没有和魏礼袁氏联手!你冷静一点凤云!”柳成梁抓住她沉声强调。

    柳氏猩红着眼,怒恨已经让她无法理智了,只要一想到她们所有人都会联手来对付她,就觉的人生无望,绝望!等待着她的不光是呕心沥血十多年的成果被别人享受,还有可能更凄惨!

    “我一直让人盯着那边,她没有见我们,同样也没有见魏礼和袁氏的人!她这是不想掺和,又不得不来,还要护着樊氏,所以才两边不管!”柳满营分析。

    柳成梁和柳成林也都应声,觉的魏华音也同样看不起袁氏,也不敢靠近袁氏,“那个女人可是心狠手辣,毒的狠!她要是精明,自然知道被她算计,会更惨!”

    柳氏也渐渐的平静,恢复理智。可要她放弃魏华音的出手和帮衬,她又不甘心。

    只能让柳成梁去告诉魏华音,“如果不想下半辈子生不如死,你不帮我们,也不允许站到魏礼和袁氏那一边!否则你自己清楚后果!”

    魏华音本来就没打算站魏礼和袁氏那一边!

    樊氏却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魏礼,“老二!你不想要柳氏,可以跟她和离!她没有给你爹守过孝,也不再不能休妻的范围。你先跟袁氏和离了,先安抚住柳氏那边。不想要她,再跟她和离了。魏柔娘成了薛家的小姐,她以后也绝对不会过的差的!你先低调蛰伏几年,等过去这个风头!到时候一切都好了!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保住你啊!”

    魏礼听她满口都是劝他放弃功名,放弃官职,很是有些不高兴,“娘!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是一旦离了官场,过了几年,我一个同进士,哪里还有半点机会?新一届的进士们出来,更没有我半点机会了!我辛苦考来的功名就劝完了!”

    “那就两三年!或者不行,你一两年也行啊!总之先避过这个风头啊!难道你真的想要坐牢不成?”樊氏抓着他苦着口劝他。

    “娘!你知道我到如今这一步有多难吗?”魏礼抽出袖子,脸色很是难看。

    樊氏也气的不行,“柳氏捏住了音姑,她是不会帮你的!到时候柳家去衙门告你,你就得坐牢了啊!你现在舍弃了些东西,都是为了将来以后啊!”

    魏礼死死抿着嘴,握着拳头,“娘如果不想看儿子被送进大牢,就过去劝住音姑!让她站在我这边!我是她亲爹!才不会害她!”

    樊氏看他完全说不通,脸色也难看的厉害,气的眼泪往下掉。

    袁氏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帮衬柳氏,到关键时刻还是帮自己儿子的,关键之处就是魏华音。只是魏华音不露面。让钱妈妈亲自上门传话,只要不给自己亲爹拆台!以后有她的好处!

    就算她不参与,有魏礼和樊氏也足够了!这里是哪?是京城!就算那个贱人有什么薛家帮衬,也帮不到京城来!一个不入流的外室,不过生了一个私生女,薛家也不会为了她,铺排花费那么多!

    看柳氏一直不敢行动,那边袁氏又频繁接触魏华音,虽然她是没见,但谁知道她们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樊氏虽然估计孙女,可关系到儿子了,她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所以拿着魏华音的画像,就悄悄送了出去,想要先下手为强,逼迫魏华音。

    流油咸鸭蛋和松花蛋这几天在京城很火,看了那画像,又听了那传奇般的故事,不光是绝色美貌,还有她突然会的那些东西。过阴间之后会了很多东西,那会的都有什么?

    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借着买松花蛋要求见魏华音的。

    来了一个钟叔好声请走,来一个再好言劝走。

    然后就有人直接上来掳人。

    被顾大流和唐小忠打退。

    魏华音冷面寒霜,次一天就拿着画像和证据,和白玉染到京兆府衙告状。

    柳氏和柳满营,柳成梁,柳成林先被京兆府衙传唤,都惊疑而起,怒恨魏礼和袁氏竟然先下手。

    她一直在给魏礼机会,想要把他拉拢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方法!没想到他倒好,竟然先行去告她!柳氏气恨的浑身发抖。难道那个小贱人已经被他们说服了?

    柳成梁脸色很是有些不好,他隐隐觉得这事儿和他送出去画像有关,但又觉的画像的效果没有那么快。

    很快几个人来到了京兆府衙,看到堂上的竟然是白玉染和魏华音,并没有魏礼和袁氏他们,更觉的一头雾水,预感不好。

    这个小贱种来打头阵了?柳氏全身刺啦一下。

    白玉染有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四个人来到大堂上,还没看清白玉染另一边的魏华音,便齐齐跪下,“见过青天大老爷!”

    京兆府尹章大人,“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草民柳满营!云安县人!”柳满营一边回话,脑中飞速的转着。

    柳成梁心里暗道糟糕,坏事儿!是不是他递出去的画像引出来的?回话也回的磕磕绊绊。

    柳成林和柳氏也都回了姓名。

    章大人一声惊堂木,“本官问你们,原告状告你们恶意图谋害人,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柳满营立马喊冤。

    “此画像可是你们准备?”章大人拿起画像扔在地上,还天仙绝色,就是一个清秀好看点的女子,做腌个咸鸭蛋和松花蛋。

    柳成梁一看那画像,正是他们准备的,强忍着,还是忍不住脸色变了。

    柳氏立马转头看他,“你.......”这是她留着自保的底牌,怎么会拿出去了?看大哥这个样子,他又擅作主张了?

    柳满营和柳成林也盯着他。

    柳成梁脸色更加难看,“回大人!我们没有恶意谋害人!这是冤枉啊!”

    “状纸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你们还不从实招来!柳氏!”章大人敲着惊堂木喝问。

    柳氏一个激灵,她从来没有过过堂,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她明白了!这个小贱种跟魏礼和袁氏站在一块,要对付她!

    她哭着就喊,“大老爷冤枉啊!我冤枉啊!”

    章大人怒喝,“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柳氏只得咬着牙,擦着眼泪回话,“大人!民妇的是冤枉的啊!魏音姑她是民妇的继女,她娘亲也是我的堂姐,去世之后,我成了她们的继母,一直不被喜欢!更不被尊敬!民妇辛苦十多年,供着她爹科考功名,就在前不久,魏礼终于高中,却停妻再娶,抛妻弃子,不顾糟糠之妻!还让人往家中的水桶里投毒!要不是我们心生警惕,娘几个早就被毒死了!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她们是合伙来对付我的啊!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伸冤啊!”

    章大人一听这其中还有内情,一问魏礼只是大理寺的一个狱丞,直接下令传魏礼和袁氏一干人上堂。

    魏礼和袁氏听衙役来传唤,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只要魏音姑帮他们,即便不说话,柳氏也翻不出浪来!

    把樊氏也一块带着,到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儿子去坐牢。

    钱妈妈使了银子,然后问出了话,是白玉染先去告的柳氏,恶意图谋害人,又有下毒,虐待,等等继母恶行,顿时大呼,“天助我也!”

    魏礼也立马信心满满。

    两人带着人信心满满的上堂来。

    魏礼现在还有官职,袁氏也称呼夫人的,自然见官不跪。

    这一情景,看的柳氏恨恼咬牙,官官相护!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没有保命符,她也不会来!

    魏礼一来也是喊冤,“大人!下官是冤枉的啊!柳氏是下官之前续弦,本想娶她过门照顾几个孩子,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也是不易,也能有个家。又是下官元配的堂妹,对几个孩子也能悉心照料。却不想,下官的三个儿女,大女儿和大儿子都被她下药,导致不能生育,二女儿更是被下了毒,变的肥丑黑胖,性情暴躁不定。下官早已休妻!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停妻再娶之事啊!”

    “魏礼!你当真是狠心绝情!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柳氏恨到不行,目光狰狞。

    柳满营也怒问他,“休妻?富贵之后休掉糟糠之妻都是罪!更何况你根本没有休妻,就是停妻再娶!你敢叫你自己的儿子出来说说话吗?你叫魏二郎出来!”

    魏二郎被关在袁府,根本出不来。

    “不用叫二郎!音姑就在这!玉染也在这!证据就在眼前!音姑之前中毒,还是那个剧毒的西域银蛇草!多少大夫都诊脉看不出来!顾大夫去年可是跟京城的杨大夫和佟大夫他们通信几次,请神医逸清出来才能救音姑!你们若是还不服,可直接传唤杨大夫和佟大夫就是!”魏礼怒哼。他可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现在柳成梁自寻死路,把音姑那个画像捅出去,激怒她们,先行告到衙门来,跑也跑不掉!

    “大人!民妇也请求带我继子上堂!他和我三哥来京城找魏礼,却被他们软禁起来了!就在袁府里!”柳氏立马道。

    章大人看向魏礼和袁氏。

    袁氏说话,“你那个三哥早就走了!至于二郎,他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自然不会帮你这个后娘说谎作伪证!”

    “你们心虚了!你们让二郎出来!让我三哥出来!就在你们家!”柳氏怒咬着牙道。

    袁氏冷笑,“魏二郎帮你,你也是使了不少手段吧?怎么勾引的?”

    “你......贱人!!”柳氏目眦欲裂,叫骂着就要冲上去。

    “肃静!肃静!”章大人惊堂木狠狠敲在桌上,震耳响亮。

    柳满营拉住柳氏,“大人!所有证人都要到堂!魏二郎就是关键证人,他们不许魏二郎到堂,就是心虚有鬼!”

    袁氏可是使了银子的,根本不怕,“柳氏!你给玉姑,音姑她们下药下毒是事实!叫二郎上堂来,也找大夫给他诊诊脉,然后证明三兄妹都被你这个后娘下毒下药了吗?”

    “我没有下药!是你们合起伙来污蔑我!是魏礼停妻再娶,苟富贵,抛妻弃子!罪不可恕!我就是告御状也要讨回一个公道!”柳氏两眼乌红,泪水满脸,狠狠的攥着拳头。

    看她魏礼虽然有些不忍,但他也是被逼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她苦苦相逼,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外面衙差来通禀,魏二郎到堂作证。

    “魏二郎!?”袁氏脸色一变。他明明被关起来了,怎么还会到堂作证?

    白玉染看着,眼中冷意闪过。

    ------题外话------

    改到哭了,留言也没了,摸眼瞎~o(╥﹏╥)o~~

第209章:共同的仇敌魏华音(二更)

    唐小忠一早就摸清了魏二郎的情况,并顺利把人悄悄弄出了袁府。

    下药的事儿,魏二郎不信,虽然心有怀疑,但是他不愿意相信柳氏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对她们一直很是疼爱,不会那么阴毒。当然原因最多的就是魏柔娘。

    所以他坚决的认为魏礼不该停妻再娶,抛妻弃子!和个袁氏混到了一起,做了那狼心狗肺的人!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不要那劳什子的功名和官位,她们一家人回家,就算没有荣华富贵,也不念书了,好好干个生意啥的,日子绝对会越来越好!

    所以被唐小忠弄出袁府,来了京兆衙门堂上,跪下磕头,“草民魏二郎见过大人!”

    “魏二郎!你......”袁氏看着他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怕他来个大义灭亲,立马就想警告他。

    柳成梁也立马拦住她的话,“到现在你们还威胁二郎?二郎可是和你们狼心狗肺不一样!而且他和老三千里迢迢来寻人,你们却把人强拉进袁府,不让出来,也不让我们找,直接把人软禁起来!现在还想威胁,是何道理?把青天大老爷当昏庸无能的昏官来耍弄吗?”

    他送了画像引出来的,就想多出头,也将功补过。至于魏二郎,他相信,以他的想法和思想,绝不会站在袁氏那一边!

    袁氏被他堵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二郎!你可想好了,不要胡说八道!你自己也被下药,不能生育了!我也跟你说过,会请名医来医治好你!”魏礼警声提醒魏二郎。

    魏二郎却看着他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富贵老爷的形象,在一旁站着。连白玉染和魏华音都是站着的。

    而中间的柳氏和柳家的姥爷舅舅们都跪在地上,柳氏已经哭的两眼红肿,脸色苍白,两颊凹陷,人也憔悴消瘦的不成样子,穿着去年就破旧的衣裳。被他们一对比,更加凄惨可怜。

    “二郎......”柳氏哭着叫他。

    魏二郎也一下子红了眼眶,“二娘!你放心!我不会受他们威逼利诱,就帮他们说谎作伪证!”

    柳氏哭着点头,“二娘知道,你一直都是好孩子!我把柔娘的亲事退了!现在就剩我们孤儿寡母四个了!你爹他不要我们,还把我告上公堂了!”

    魏二郎一听魏柔娘的亲事退了,那柔娘就不用嫁给陈维仁,去给他做妾了,心里莫名一阵喜悦。也更加坚定要帮住二娘!

    袁氏看的分明,这魏二郎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怒哼一声,“那魏柔娘是退了亲,却是去找了她亲爹去了!府城大户人家的私生女!”

    魏二郎愣了下,看向柳氏。

    “我送她去她亲爹那了!她从此不姓魏了!”柳氏看着他道。

    魏二郎一时心里纷乱稳住,柔娘不姓魏了,那他就不是柔娘的哥哥了!那他......

    魏华音看她利用魏二郎那得心应手的样子,似是而非的话,眼中闪过冷嘲。就为了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想法,魏二郎还真是不遗余力。之前不顾亲妹妹,亲姐姐!如今自然希望更大,自然也不会顾亲爹!

    白玉染疼惜的悄悄拍下她的小脑袋。

    魏华音看他,微微摇头。她不是魏音姑,对魏二郎的举动会伤心失望,她只需要看魏二郎不好过!过的惨!

    章大人问话,“魏二郎!本官且问你,柳氏给你兄妹三人下药下毒之事,是真是假?”

    这话问的巧妙,不问他魏礼是不是停妻再娶,也不问他是不是知道下毒之事,直接是他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打垮柳氏。如果是假的,就让魏华音和白玉染出来拿证据,还有被传唤的杨大夫和佟大夫。

    魏二郎却所答非所问,“下药下毒的事,草民并不清楚,草民相信二娘一向带人和善,温柔善良,对几个儿女甚是慈爱!对我们兄妹也是疼爱有加!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而且,袁氏这个女人明知我爹有家室有妻儿,还和他成亲拜堂!二娘才是正房妻子!明媒正娶的正妻!也从来没有被休弃!”

    魏礼登时怒愤的脸色铁青,“逆子!你胡说八道,上来就污蔑。这个毒妇给你了什么好处?要你送自己亲爹去坐牢?!”

    魏二郎不认为他会坐牢,实在不行,到时候他作为儿子,去替他坐牢。儿子替父亲赎罪坐牢,就算本来坐一年的,他只需要做半年或者半年多就能出来!很快他就能出来了!

    “爹!二娘根本没有什么错,你也从来没有休过妻,这个是事实!我不能说谎作伪证!”

    魏礼气恨的咬牙,抬手就给他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脸上。

    他虽然没有打过魏柔娘和魏五郎,甚至魏二郎都极少挨打,但是打魏音姑顺了手,如今打他,依旧顺手!

    “魏礼!公堂之上,岂容你胡乱放肆!”章大人连忙喝止。

    魏二郎被打的趴在地上。

    “二郎!二郎!?”柳氏心疼的哭着呼喊他,抬眼,泪流满面的控诉魏礼,“魏礼!我就那么该死,就那么碍着你的事,你拿着卖我女儿的银子出来赶考,高中功名和别的女人成亲!还要回来害我?我这十几年心血情意,难道都喂狗了吗?”

    魏礼几乎不敢直视她,可更加怒恨焦急,叫喊魏华音,“她给你下毒的事,就是事实!你出来说话!”

    魏华音见章大人也看过来,沉声回话,“下毒之事,的确是事实!”

    “你下毒就是事实!”魏礼立马接话怒斥柳氏。

    “你污蔑!明明你停妻再娶才是事实!”柳氏怒声辩解,突然她脑中一闪,明白过来魏华音。跪着爬到前面一点看她,脸色忍不住变了变。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长了一张狐媚绝色脸,现在却变得这么普通了?还能看出就是她,可那脸放大了一号,还是不协调的那种,肤色也不再粉白娇嫩,而是透着黑黄,带着土气,尤其是被俊俏如玉的白玉染那么一衬托,更不显出彩。

    不可能!这声音也没有变,就是那个小贱种!

    “你的脸咋会变成这样?不对!这不是本来的样子!”

    “哦?你还有闲心来管我娘子的脸?现在还想着算计?”白玉染冷冷出声问道。

    柳氏微微摇头,这个小贱种的脸肯定做手脚了!变成了这样的!所以她有恃无恐,直接上来就告她下毒,就是要对付她的!

    “你们合伙欺负人!停妻再娶是要革除功名,要判刑的!你们合伙污蔑人下毒!”柳成梁怒喊着话。

    “我有说他没有停妻再娶吗?”魏华音冷哼。

    这话说的不仅魏礼和袁氏,连柳氏和柳满营,柳成梁几个也都愣了愣。

    魏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音姑!你这也是站在那个毒妇的那边,要对付自己亲爹?把自己亲爹送进大牢?你难道忘了她给你下毒让你变成肥胖黑丑的样子,你忘了被骂了多少年?你竟然帮着她?”

    “我说,下毒是事实!”魏华音再强调一遍。

    柳氏明白了,她根本不是来帮魏礼的!她来告她下毒,是要让她不得好过!但她同样恨魏礼,所以也不会帮他作伪证!还会作证魏礼就是停妻再娶!这是对她和魏礼都有恨,要同时把他们都搞垮!

    她明白,魏礼也明白过来,差点气怒的跳脚,“魏音姑!你敢!”

    “我自小就脾气蛮横恶劣,我有何不敢?除了触犯律法的事,我都敢!”魏华音冷眼冷笑。

    也明确告诉他,作伪证触犯律法的事,她也绝对不干!

    魏礼有些站不稳,“你......你是因为之前我打你,就怀恨在心,现在想要报复我?”

    “我只说实话!不触犯律法!”魏华音冷声强调。

    樊氏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而且看她的脸变了,但还是她,声音也没有变,那就是不怕柳氏的坑害了!可她这边好了,老二却是要被送进大牢了吗?

    外面衙差带了杨大夫和佟大夫过来。

    上了堂,两人见了礼,还拿着当初和顾大夫的书信,证明西域银蛇草常年服用,会让人发胖,上瘾,毒素沉积会肌肤发黑,脏腑发黑,脾气暴躁,不能生育。

    “不是我!不是我!你是污蔑!是污蔑!”柳氏心里的不安强烈到了极点。

    白玉染冷冷扫她一眼,“章大人!我娘子的毒已经中了十年有余,不下千百次的中毒,这其中不可能会再有除了柳氏的人下毒十余年千百次!若不是我们上山采菌子的时候救下了采药中毒的沈风息沈公子,他出手给我娘子解毒,只怕内走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

    京城不少人知道沈风息的身份,这章大人就是其中一个,忙问,“你说你娘子中的毒,是沈风息沈公子给解的?”

    “是!我们之前确实通过杨大夫和佟大夫寻找神医逸清,却不想竟然碰到沈公子,而他继承绝学,解那银蛇草的毒自然不在话下!”白玉染点头。

    章大人再看柳氏,脸色就更多冷意,有药王谷少谷主作证,这柳氏毒害继女,证据确凿了!

    “我没有!你们污蔑!”柳氏惊怒的否则,辩解,拉着魏二郎,“二郎!你说!我没有下毒!我没有啊!”

    魏二郎也帮着她说话,“大人!二娘她为人生性善良,又一直对妹妹宠爱有加,不可能会下毒害她的!否则二娘也不用辛苦抚养我们兄妹长大了!”

    “沈公子说过,常年接触银蛇草的人,身上会沾染银蛇草毒,金针刺关元穴,会出现绿色毒光!”白玉染看着柳氏直接道。

    柳氏察觉到了她们说的沈风息沈公子身份不一般,这个京兆府尹也清楚,之前明明收了她的钱,现在一听那个沈风息的名字,态度立马就变了。

    而且也想起沈风息之前说过,她常年沾到银蛇草,会种上另外一种银蛇草原毒。

    看她脸色发白。

    柳满营扶她一下胳膊,提醒她镇定,不要自乱阵脚!

    但杨大夫和佟大夫已经证实白玉染的话,“这位公子所言正确!只有长期常年接触银蛇草,才会出现此种症状!一验便知。”

    柳氏不愿意验,“你们被收买了!你们合伙来污蔑我!”

    “大胆!”章大人一敲惊堂木,“来人!试验金针!”

    立马两个衙差上来抓住柳氏。

    佟大夫上来,拿出金针,手法很快,不过片刻就拿出证据来,“大人请看!确实是银蛇草无疑!”

    “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她没有中毒!!你说!魏礼你说!”柳氏这会想要拉拢魏礼,一块对抗魏华音。她不光要对付她,也要对付魏礼!让他们一块坐牢!

    魏礼有些犹豫,他要是帮了柳氏,那柳氏能放过他?

    柳氏给他使眼色,现在他们的仇人不是对方,而是共同的敌人魏音姑!

    “大人!魏音姑她......”魏礼拱手。

    章大人立马又给了他一个脸,“怎么?你要是说什么?”

    “魏音姑她......她没有中毒!她就是心中记恨我之前因为她诬害继妹的名节,打过她,打的太狠,她心中记恨!”魏礼咬咬牙,还是决定先过去眼前难关,与柳氏在公堂上和解合伙。只要随后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去再另行改嫁,他还是做他的大理寺狱丞,虽然官职小,但有油水,只要混的好,再打点好,升迁不是问题!

    “对!她根本就没有中毒!”柳氏也连忙说话。

    章大人却完全不信两人,“一派胡言!证词前后不一,你们倒是翻供快!以为不承认,就能抹杀事实?以为药王谷少谷主会陷害你一个无名村妇?”

    柳氏一下子惊了,“药王谷少谷主?那个大夫?”

    袁氏也吃了一惊,药王谷那可是个不一般的存在,连皇家都要给几分面子,每年都会请药王谷进宫诊脉,送药。这个魏音姑竟然和药王谷还是少谷主搭上了关系!?

    佟大夫回话,“大人!中过银蛇草之人,虽解毒,但血液里终身都会留有痕迹,只需拿银蛇草来一验便知有没有中过银蛇草!”

    “验!”章大人直接道。

    从接到顾大夫的信,佟大夫就特意跟人找了银蛇草来研究,这会拿来。

    听要魏华音放血,白玉染不悦的皱眉。

    魏华音摇摇头,扎破手,放出几滴血来。

    遇到银蛇草,那些血很快慢慢变绿。

    “大胆柳氏!你毒害继子女,情况属实,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说!”

第210章:绝不能认罪(一更)

    柳氏是完全没有想到给魏华音解毒的人竟然是什么药王谷的少谷主,而且看章大人瞬间就变了一个脸,要治她的罪,瞬间整个人有些绝望的发软。

    “我是冤枉的!魏礼和二郎都可以给我证明!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你们合伙冤枉我!那个啥少谷主,你们救过他的命,肯定是你们要他帮忙他就帮忙的!你们诬陷我!”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魏礼有些犹豫,看向袁氏。看章大人明显对药王谷很是不一样,这要是得罪他们,他以后还有出路吗?

    袁氏也不知道该如何,不过看了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就算是救了药王谷的少谷主,也不可能有多深的交情,还管以后。让他先顾眼前再说。

    魏礼也忙帮着柳氏说话,“没有中毒!魏音姑根本就没有中毒!她之前肥胖黑丑纯熟是吃的多自己吃胖的!”

    章瑾昌却不买账,“柳氏!银蛇草中毒的证据就摆在眼前,你们还想蒙骗本官?来人!给我重打十大板!看她还不认罪!”

    “大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是冤枉的!”柳满营和柳成梁,柳成林立马喊起来。

    魏二郎也说,“没有中毒!没有中毒啊!大人!”

    衙差却不管,上来就把柳氏拉出去,按在长凳上,说是重打十大板,那就是十大板。

    一板子落下,柳氏痛的叫喊,“我是冤枉的!啊!啊!冤枉!冤枉啊!”

    柳满营几个要上去。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谁敢再祸乱公堂,通通大刑伺候!”章瑾昌怒喝。

    几个人顿时不敢行动了。

    柳氏被打完十大板,拉回来,已经疼的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柳满营几个和魏二郎都心疼的不行。

    魏华音只想到了魏音姑被棍棒生生打死,而她刚穿越过来,挨了十几棍,背上的伤养了一个多月才完全好,至今还有疤。

    头上落下来一只手,抬头看到他满是心疼委屈的目光,魏华音直接翻他一眼,让他把手拿下去。公堂上,也不老实!

    白玉染眼神幽怨的把手拿下来。

    “柳氏!你可认罪!?”章瑾昌喝问。

    认罪就意味着杖责九十和流放三千里,柳氏绝不愿认罪的!可不认罪,就意味着她要继续挨板子。

    “大人!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因为一个药王谷的少谷主给她说话,就判定是我给她下毒了啊!我要是给她下毒,她早就没命了啊!哪还会活的好好地!她们亲娘是我的亲堂姐,我辛辛苦苦养育她们三个长大成人!怎么会害她们啊!”柳氏哭的凄惨,眼泪不停。

    魏二郎也帮着说话,“大人!二娘真的是冤枉的!她没有下毒!”

    章瑾昌看她还不认罪,“来人!大刑伺候!”

    立马就有衙差拿了拶指过来。

    柳氏吓的脸色煞白。

    拶指夹上来,十指连心,痛彻骨髓。柳氏惨叫不已,哭着大喊,“冤枉!冤枉啊!”

    衙门审案上刑都有规制,不得超额,看柳氏一直不认罪,章瑾昌直接把她关进大牢去。

    至于停妻再娶的魏礼,同样有罪,他这边不认罪,又还有官职在身,却是被暂时放了回去。

    出了京兆府衙的大门,魏华音等着樊氏。

    “音姑......”樊氏也看出来了,她两边都不帮,告的还是柳氏。

    “你可是要跟我们过去?”魏华音问她。

    魏礼不让,怒恨的瞪着她,“你个逆子!你竟然要把自己亲爹送进大牢去!”

    白玉染上前一步挡在魏华音前面,“真正的逆子在那,你怕是骂错人了!”微抬下巴,朝刚从里面出来的魏二郎。

    魏礼怒恨魏二郎,但同样恨怒魏华音,本来他以为魏华音是帮他的,没想到却给了他致命一击。也说他停妻再娶!直接给他打成了事实了!

    魏二郎跟着柳满营和柳成梁,柳成林一块出来,却是上来找袁氏和魏礼要人,“小舅跟我一块被你们抓走的!现在你们还不放小舅出来?”

    “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柳满营红着眼咬牙怒问。女儿被关进了大牢,而魏礼却好好地出来了,他们为了合作脱罪,还不能乱说。

    柳成梁看着袁氏和魏礼,“如果你们再不放人,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袁氏直接冷哼,“他自己逃了,你们还找我要人?他能逃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定早就回家了,我上哪给你们交人去!”知道管不住,也不能一直管,不过教训一下。逃出去之后,谁知道逃哪去了!

    白玉染眸光冷闪,问樊氏,“奶奶!现在的形势,你再劝再说也没有用。不如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否则你做了伪证,最少也是打板子!”

    樊氏两个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看向魏礼,“老二!娘说你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非要走到没法挽回的地步吗?”

    魏礼气急败坏,“只要这两个逆子不坑害我,根本就不会有事!”

    魏二郎也失望难受,红着眼质问他,“爹!你根本就没有休了二娘,难道荣华富贵就比我们一家人还要重要吗?”

    “逆子!你还敢说?”魏礼怒骂。

    魏华音上来拉住樊氏,“奶奶!我们走吧!”

    樊氏不是太想跟她走,还想劝魏礼,让他迷途知返。

    “老太太是跟我们回府的!”袁氏强硬的盯着魏华音。

    魏华音冷冷睨着她,“你不是让人调查的一清二楚,奶奶和我一块分家出来。即便你最后真能算计如愿,二房也只是二房!无权过问老太太的事!”

    袁氏这是第一次正面跟她交锋,看她目光幽冷深不见底,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角色。但她还要利用老太婆达成目的,嗤笑,“音姑!我现在是你母亲,你见了我也是要行礼的!”

    “你真的进了门,成了二房的太太,也只是个三娘!更何况现在魏礼自身难保!”魏华音强势把樊氏拉走。

    樊氏扭头看魏礼。

    魏华音冷声道,“奶奶不用再看了,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你帮你分,害一寸!”

    樊氏愣住。

    “站住!站住!”袁氏怒喝。

    立马几个家丁上来拦截。

    顾大流人高马大的上前来,一手抓一个,跟拎小鸡一样,直接给他们扔到一边去。

    袁氏脸色一变。

    魏礼也拉长了脸,面色发青,“娘!你当真要看着儿子坐牢!?”

    樊氏满脸泪,别着头不再看他,快步跟魏华音离开。

    那边柳满营父子还缠着他们要人,柳成材不可能直接逃回家,就算逃出来,也会给他们捎信儿,这么久,却连个信儿也没有。

    两方人吵吵着,又互相威胁。

    樊氏跟着魏华音和白玉染回到小院,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老泪纵横,“我这是造了多少孽啊!?”

    魏华音冷眼看着,“教育不好!”如果魏礼真是个好的,就不会和柳氏勾搭上,在柳凤娟死后那么迅速的迎娶柳氏进门!不承认她供养他念书科考功名的恩情,连她的子女也不待见。

    可他对柳氏明明是真爱,也是有儿有女,疼爱有加。现在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就能抛妻弃子,要把柳氏往死路上送,不择手段。

    樊氏脸色惨白,半天捶着胸口,痛哭流涕。

    魏华音转身回了屋,不再劝。她一直独来独往,本就不会劝慰人。樊氏想要圆满和平的大结局,从柳氏下毒那一刻,就注定她不会有好下场!从魏礼抛妻弃子的那一瞬,他也绝不会有好结果!

    魏礼的事早就闹的人尽皆知,他被京兆府衙传唤,这边大理寺上峰知道,直接报到上面,把他官位给罢免了。至于功名,暂时保留,看案情如何判。

    袁氏花了几千两银子,好不容易才在大理寺给他谋了个缺,竟然说罢免就罢免了?立马让人去问怎么回事儿。

    魏礼也气急,仿佛被打回原形的恐惧,急忙忙的抓着袁氏,让赶紧去查。

    大理寺狱丞官职虽小,职位却是不错。自有其他人也相中了。现在魏礼出事,自然就钻了空子。

    这边魏礼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柳氏在牢里也不好过。

    炎炎夏日,牢里倒是不热,却不见天日,闷的不透气,到处一股子腐坏发霉烂臭的味道。一日三餐更是剩饭馊饭,甚至因为天热,已经发酸了,根本难以下咽。

    她还被打了板子,上了拶指,疼的完全忍不住,也无法入睡。就那么睁着眼满心恨仇,却又绝望。只能寄希望与薛家。那是她唯一的退路。

    她若死不认罪,就只能发回原籍,让地方县令来重新审问。

    只要能回云安县,那边有薛家,她就有脱罪的可能!那个药王谷的少谷主,在京城好使,在云安县却没啥人认识推崇!

    但沈风息却来了京城,提前给当今太后和皇上诊平安脉。也把给魏华音做的人皮面具拿了过来。

    这么多天过去,她之前用的药已经渐渐失效,脸也要变回去了。

    正好沈风息过来,把人皮面具送来,给魏华音戴上。

    白玉染看着魏华音洗完脸出来,坐在沈风息面前,让他在脸上戴那个人皮面具,脸色一阵黑一阵青,吃了一大缸的醋。

    戴到下面,白玉染脸色一变,直接拨开他的手,“我来!”

    这人皮面具和别的不同,覆盖面积不少,极其难查出来。

    沈风息也晓得,让开位置,背过身去,“此面具也不可长时间佩戴!”

    “知道!”白玉染没好气说。

    魏华音拍他一下,“多谢沈大夫!”

    沈风息看她戴的没有问题,“在下还要进宫,先行告辞!若是用得着在下,只需一言便可!”

    魏华音朝他拱手道谢。

    白玉染宣誓主权的握着她的小手,满身醋味儿,都要酸出天际。

    晚饭刚过,直接把她扛回房去。

    “明天要升堂呢!”魏华音急忙说他。

    “我现在在生气!”白玉染磨着牙。

    很快再次升堂,柳氏已经狼狈的看不出半点原来模样。

    而魏礼也被折腾的憔悴不少,脸色发青,跑了两天没停,到处说情,他没有停妻再娶,柳氏只是前一任继室。可却没人信他。

    袁氏也家底有限,不愿意多为他砸钱,只推脱铺子和庄子上调不出现银了。

    这会又升堂,她也是满脸的难看之色。

    樊氏直接没来。

    “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我冤枉啊!”柳氏沙哑着嗓子哭喊。

    只是像她这种程度的犯人章瑾昌见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更有些怕被判刑,证据摆到眼前死活不认的。

    “大人!你不能单单因为那个什么少谷主就断定是我下的毒!我不服!我是冤枉的!我冤枉!魏音姑他们救了他的命,他肯定会帮着她们的!我是被诬陷的!我是冤枉的!”绝对不能认罪!不能认!杖责九十她都撑不过去,更何况是流放三千里?她一定会死的!

    柳满营和柳成梁,柳成林几个也都喊冤。

    魏礼为了脱罪,也是极力帮着柳氏澄清。

    外面却传,沈风息到堂。

    章瑾昌一听,忙从上位下来,给沈风息见礼,“少谷主竟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风息拱手,“大人!在下也只是听闻有人质疑我的医术。如今家母已经把药王谷交于我的手中,此次也是派我前来为太后和皇上诊脉。却有人质疑我用药诬陷,我药王谷颜面何存?又如何跟皇上和太后交代?”

    章瑾昌忙说没有,“少谷主误会了!一个刁妇,自己下毒还不认罪,竟然污蔑少谷主!下官定不饶她!”

    柳氏绝望的看着一身出尘,清俊如仙的沈风息,还有章瑾昌对待他的态度。又听他口中说着太后,皇上,那都是天家的人,她......

    柳满营和柳成梁几个也都变了脸。

    魏礼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这个孽种竟然把药王谷的少谷主都请出来了,完了!全完了!救不了柳氏,连他自己也保不住!柳氏绝对不会自己去坐牢,而放过他的!

    袁氏也暗暗后悔,后悔没有再加大砝码去拉拢魏华音。要是能和药王谷搭上关系,以后就是好路子走啊!

    章瑾昌再次坐上主位。

    柳氏已经顾不上别的。想到杖责九十,流三千里的下场,爬着就朝魏华音过来,“音姑!音姑!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吧!你根本没有事,现在也变美了!你还那么有钱!嫁的又好!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第211章:最终下场(二更)

    魏华音冷然不动,“下毒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天吧?”

    柳氏现在彻底怕了,她深知权势的威力,这沈风息她要早知道竟然能见到皇上和太后的人,怎么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有他撑腰,魏华音要她死,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音姑!音姑!你现在已经解毒了!你已经没有事了!你没有事!我求求你,我们都是可怜人!魏礼抛妻弃子,停妻再娶,我也是个可怜人啊!你娘供养他科考功名,结果累到病死,还没得一个好儿!我也是一样啊!我呕心沥血十几年,落得现在的凄惨下场!你现在越来越好,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柳氏已经全部顾不上了,只有活着,她才有出路!

    魏二郎看着她,却是脸色变了。

    白玉染拉着魏华音挡在他身后,冷眼看向一旁的衙差。

    几个衙差很有眼色,看沈风息都出面给她们撑腰出头,上来就把柳氏拉开来。

    “音姑!音姑!那是谋害了人命才获罪的!你一点事儿没有!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落个凄惨下场,高兴的只能是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爹和袁氏那个贱人!她才是真正的阴狠毒辣!你在她手底下,绝不会过安生的!”柳氏还在求饶,让魏华音站在她一边,为她求求情。

    魏华音目光幽冷,不为所动,“我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你可是看着很高兴。见我没死,半夜拿镰刀撬门!幸亏我命大才活到今日!”

    柳氏绝望的满脸惨白。

    柳满营也过来求她,“我给你磕头!我们家的所有家产都给你!求求你放凤云一条活路吧!”

    “真的要把全部家产给我?”魏华音冷笑着看向柳成梁和柳成林。

    两人却是绝对不舍得,不过现在话必须说的好听,她才有可能求情,放过凤云一次。立马点头,“真的!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魏华音冷冷道,“你们的鬼话说给府尹大人听去吧!”

    “我求你!求你!放凤云一条活路吧!我们全家做牛做马报答你!”柳满营哭着道。

    魏礼看着也害怕恐惧的不得了,柳氏和柳家已经不管他了,要是柳氏判刑,那他也完了!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肃静!肃静!谁在喧闹公堂,通通大刑伺候!”章瑾昌敲着惊堂木怒喝。

    一说大刑伺候,柳氏和柳满营她们也都不敢在哭求喊叫。

    沈风息作证,“魏姑娘的大姐,也确被下了虎狼之药,导致不能生育。而这魏二郎,也同样被下药,不能再生育了!”

    魏二郎已经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一片。

    章瑾昌指着柳氏怒喝,“你再不认罪,我就要大刑伺候!”

    柳氏绝望了,哭着道,“大人!魏二郎不是我下的!我从来没有给他下过药!这个我是冤枉的!”

    “还敢狡辩?!”章瑾昌厉声。

    柳氏没有干过,她坚决不承认,“大人就是打死我,魏二郎也不是我下的药!魏音姑和魏玉姑......我承认,但她们全部都没有事!全部都治好了!而且这个案件也没有完整确凿的证据证人,你不能判我!要判也是回到云安县去!魏音姑还好好地在这里,我没有害过一条人命!”

    “你下毒谋害继子女,致使三人全都无法生育,就是重罪!”章瑾昌直接让她画押定案,然后上报。

    至于魏礼,袁氏已经看到了希望,她一直注意着魏二郎的情况,现在看要给柳氏定案,立马问他,“魏二郎!你这个后娘的真面目,你可看清了吧?难道你还要帮着她作伪证,要把自己亲爹送进大牢去?”

    魏二郎有些茫然的看着柳氏。

    柳氏一脸凄惨的哭着解释,“二郎!我真的没有给你下过药!我发誓!我要是跟你下过药,就让我和柔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想到魏柔娘,魏二郎又沉默了。

    “沈公子的是药王谷的少谷主,给皇上和太后诊脉的,你以为他会说谎骗你?你自己早被下药不能生育了,还帮着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袁氏喝问。

    魏二郎看了眼沈风息,高高在上,清俊出尘,一身冷漠,他说的话......

    柳氏却是咬死了魏礼,“无论谁说,都摆脱不了你停妻再娶的罪名!你停妻再娶是事实!”魏音姑这个小贱种不帮她,也不会帮魏礼!她不能好过,也绝不会让他这个畜生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好过!

    章瑾昌知道魏礼现在已经被罢免官职,也是不中用的。而且魏华音也证明了,他停妻再娶是事实!

    当即把魏礼也拿下。

    魏礼死不认罪,直接被打了二十大板。

    魏华音冷眼看着板子打在她身上。

    魏礼痛的惨叫,心里怒恨万丈。

    但凡不认罪,章瑾昌全部都关进大牢,押后再审。

    而柳氏,确实因为魏华音没有丧命,下的毒也都治好,所以杖责九十流三千里的刑罚不适用,会从轻处罚。

    章瑾昌拟定,杖责五十,流一千里。

    而魏礼停妻再娶,罢免官职,革除功名,徒一年,柳氏和袁氏各自判离。

    袁氏看魏礼是彻底凉了,纵然不甘心,却也对他歇了心思。一个罢免了官职,革除了功名,一辈子再没有出路的男人,她要来还有何用?

    倒是魏音姑竟然和药王谷的少谷主搭上了关系,救命之恩啊!药王谷一向清高,这少谷主也只是听说,极少见到。竟然出面帮她们上公堂作证。

    要是能和她们搞好关系,以后大有益处!

    想了想不甘心,又过来找魏华音。

    魏华音刚做了石凉粉,这会准备饭菜,招待沈风息一餐饭。

    樊氏正在痛心,自责没有把老二教好,才落的今日的凄惨下场。听钟叔通报,袁氏找来了,顿时一个激灵,“音姑!她不是要......要你们还钱的吧?”

    以为父债子偿,魏礼被抓进大牢了,袁氏为魏礼打点花了不少银子,这会来找魏华音要银子来了。

    钟叔回话,“说少奶奶不见她,她就不走!一定要想个办法保下魏礼!”

    樊氏松了口气,心里又升起希望。觉的都这个时候了,袁氏不是来要钱,竟然还想着奔走救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老二还是有夫妻情分的!

    “沈风息在这!”魏华音淡声说着,打破她的幻想。

    樊氏想到这会正在正厅跟白玉染说话的沈风息,脸色又垮下来。

    白玉染已经吩咐钟叔打发人走,“让她死心!否则,算盘打的越响,迸出去的算盘珠子,越要人疼!”

    “是!公子!”钟叔应声,转身回去,把原话扔给袁氏。

    袁氏心里咬牙,面上却一脸坚定,“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我夫君,就算判离,我也愿意再跟他!只求你们救他一次!”

    就等在外面不离开。

    白玉染直接放话,“直接告诉她,还不死心,少谷主一句话,袁家在京城永无出头之日!”

    钟叔应声,直接出来警告,“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一清二楚!少谷主说了,袁家若想在京城永无出头之日,尽管来!”

    袁氏一听沈风息的话,只得愤恨不甘的咬着牙离开了。她别搭关系没有搭上,反而把自家搭上去了!

    魏华音利落的做了几道菜,夏日炎热,但不妨碍她们吃辣,不过也给沈风息做了几道清淡口味的醉虾醉鱼。

    饭摆上桌,魏华音和樊氏留了菜,在小偏厅里的吃的。

    沈风息却是盯着白玉染问出之前心中的疑问,“你似是在救我之前就认得我!”

    白玉染知道他怀疑了,他那句咒骂他八辈祖宗的话骂的太过顺口,那是因为骂了很多次,“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要是知道你竟然是药王谷的少谷主,肯定把你搬到我家去了!这么一个大肥羊!”

    他越是不承认,沈风息却怀疑。而且白玉染会武功,路数很奇怪。

    “还有,不管你是谁,都不准在我的女人面前多晃悠!”白玉染警告他。

    沈风息动作优雅的夹着醉鱼,“过阴间之事,我也曾有耳闻。只是略感兴趣。”

    “不许对别人的女人感兴趣!”白玉染顿时黑了一张脸。那些东西是音宝儿多少艰辛学来的,只是圆了句碰到柳凤娟的鬼魂,就都说她过阴间了。

    沈风息微微挑眉,“你似乎对我防备太过了。魏姑娘既已是你妻子,又有何惧?”

    “我天生爱吃醋!你管得着吗?我就见不得有长得平头正脸的男人凑近我娘子!你管得着吗?”白玉染黑着脸怼他。

    沈风息:.........这醋吃的真清新脱俗!

    不过他也的确好奇魏华音,之前中毒的样子,这白玉染就十分紧张她,仿佛早已经知道她原本并非那般肥胖黑丑的样子。还有过阴间之事他查过,有些重大刺激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但却无法让一个人才学一夜上身。

    白玉染知道他起了疑心,不过沈风息比那个贱渣唐凤初好些,不会主动来害人。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指不定会搞出其他事儿来!

    所以,一顿饭吃完,很快就把沈风息撵走了。

    每次来京城都是被人奉为座上宾,争相巴结他。到她们这,却被撵走,沈风息忍不住笑了笑。

    “主子!这次的事儿,好像引起了宫里的注意。”闾洗上前通禀。

    沈风息挑眉,“有说宣召魏姑娘?”

    “太后娘娘说有趣,想见一见。”闾洗垂着眼道。

    沈风息眸光微闪,只怕都为那过阴间的事,“太后她老人家是常年久居宫中,是闷得慌了。你去传话,不必惊慌。”

    闾洗明白这是给魏华音和白玉染传话儿,应声,“是!”过去小院传话儿。

    本是给太后和皇上诊完脉就回谷,沈风息想了想,再留上几日。

    魏华音听闾洗传话,脸色微变。

    白玉染抓紧她的手,“可能只是要咱们家的咸鸭蛋和松花蛋,不会有旁的!”

    只是魏华音不想和皇家扯上关系。

    “主子说,太后只是起意,并没有确切下旨召见。魏姑娘也不必惊慌的!”闾洗沉声道。

    “多谢你家主子!”魏华音道谢。

    白玉染想谢却谢不出来,沈风息也是八百年不来一趟京城,更不会跑进皇宫。他诊平安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该走了。太后说音宝儿有趣,想要见一见的话,必是药王谷在宫中的探子回的消息。他没有掩饰,就让闾洗来传话......还魏姑娘长魏姑娘短。就算叫,也应该叫白夫人!

    “白玉染!?”魏华音推他。

    “怎么了?”白玉染回神忙问她。

    魏华音知道他也怕出岔子,“去京兆衙门问问,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如果可以,明儿个就把剩下的咸鸭蛋和松花蛋处理掉。我们回家!”

    “好!我们这两天就回家!”白玉染宠笑着揉揉她的头。

    魏华音又道,“之前没顾上,这次的咸鸭蛋和松花蛋分出几百个给沈风息带去吃吧!”

    白玉染瞬间黑脸,“你叫他沈风息了,不是沈大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魏华音两眼黑幽幽的瞪他。

    “好嘛!你还是爱我的!但是不许你说他的名字!”白玉染耍赖的抱着她。

    “沈大夫!”魏华音黑着脸道。

    白玉染顿时笑开,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去衙门问问,如果能走,我们明儿个就走!”

    京兆衙门那边却是不让她们现在就离开京城,因为柳氏和魏礼的案子都还没有定案,如果要再审,还需要她们到堂。

    白玉染只得回去,和魏华音在小院等着消息。

    不过好在宫里却没有传出要见一见魏华音的消息。

    至于那些画像,也被收回了。不少人都已经见过魏华音,根本没有姿容绝色如天仙的样子!最多清秀好看点!连她自己相公俊俏漂亮都没有!根本谈不上天仙美人!

    魏华音就老实待在小院里看书练字,等消息。

    樊氏失魂落魄了几天,心里还盼望着魏礼能够轻判。柳氏要是判刑,那魏礼不要她,再另娶,应该也能轻判轻罚。

    很快判决下来。

    京兆府尹拟定的罪行被批准。

    柳氏打五十大板,流一千里。

    魏礼革除功名,徒一年。

第212章:再打主意绝不客气(一更)

    柳氏被直接判刑,刑部批奏过,根本不会再打回原籍,她手里再有底牌,小小一个地方世家的薛家也根本无法抗衡,更何况她只是一个私生女的娘,连薛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

    直接就在京兆府衙行刑了。

    五十大板,说来是五十,不过朝廷律法都有所减刑,皇帝新律法,所谓“天饶他一下,地饶他一下,朕饶他一下。”打四十七大板。

    她的一千两银子大半都使上了,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打板子也有诀窍,存点劲儿,不会打的太狠。

    白玉染又怎么会让她舒坦,既然沈风息在这,不用白不用!等柳满营把银子打点到了之后,直接一句话,那些衙差就不敢放水了。

    谁也不愿意得罪了药王谷,虽然他一个大人物,常年不来京城,但这白玉染他们看样要在京城做生意的,连府尹大人都对她们和颜悦色,给他们穿个小鞋,他们可就差事不保了!

    反正柳氏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妇,还是个残害元配子女的恶毒女人,外面听审的百姓都在叫骂,那就打!

    结结实实四十七大板,打下去,柳氏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前几板子打下来,她就知道了魏华音肯定给她使坏了!不然她打点那么多银子,不会把她往死里打。

    不过她不是死刑犯,容许探监。

    柳满营几个又打点了银子,送了药和吃食进去给她。

    父女,兄妹见面,看着柳氏惨烈的样子,都哭个不停,恨不得把魏华音剁碎了喂狗!

    可柳氏被流放,还有一千里,以后该怎么办?

    柳满营还带来了个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你说啥?魏礼放出去了?”柳氏嘶哑着嗓子,恨恨的开口。

    柳满营老泪蒙眼,“魏二郎那个白眼狼,他还是跟他亲爹亲!他帮魏礼替罪,判了他九个月!魏礼直接被放了!”

    柳氏头上青筋直冒,满脸狰狞,“魏——礼——!”她恨!恨!!

    她为了魏礼耗费十多年心血,他高中之后抛妻弃子,停妻再娶。本以为最差也是鸡飞蛋打!毁了魏礼!让他仕途功名全部化为一场空!也让他尝尝背叛她的苦果!

    结果却是她被告到衙门,还治了罪!板子差点要她的命,还要流放千里之外!落个悲惨下场!

    而他只是丢掉官位和功名!?

    柳氏简直要恨死了!!

    柳满营也是为了刺激她,让她活下去,别生了寻短见的心思,“凤云!只要你活着,就有咱们翻身的一天!只要你活着!”

    柳成梁和柳成林也红着眼劝她要坚持撑下去。

    柳满营也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回去跟你娘商量,咱们家人口多,分出一房人跟着你到流放地去!要是分不成,就我和你娘跟着你去!”

    流放的犯人只是受监管,只需在流放地生活劳作,不少都有家属陪同的。柳满营也是颇费了一番心血打探消息,也劝说了柳成梁和柳成林,两人都没有意见,就等回家商量。

    柳氏哭,“爹!大哥!二哥!是我连累了家里啊!”

    “胡说哪的话!是坏人奸恶!阴狠!但我们家也不是绝对吃素的!早晚有一天我们能翻身的!”柳满营恨仇的咬着牙。

    “对!早晚有一天我们能翻身!”柳成梁和柳成林也给咬牙握拳。

    一旁监视的狱卒不屑的嗤笑,一个恶毒后娘,无名村妇,都被流放了还想翻身?不知道流放地有什么等着她!这一路上有什么等着她呢!

    白玉染也塞了银子,让‘好好关照’她!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该报复的时候,毫不手软!柳氏,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至于魏礼,妈的!袁氏!还真想跟着他,真的算计上她们了!竟然鼓动魏二郎去给魏礼替罪。

    他气的不行,樊氏心情也很是低落难受。老二是她的儿子,可二郎也是她亲孙子!她哪一个都舍不得!

    “九个月就放出来了,皮糙肉厚,死不了!”魏华音安抚她。

    “说是这样说,可毕竟是坐牢啊!”樊氏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魏华音一脸冷漠,“那种德行,到了社会上跟人来往都不会,话都不会说,世界围着他转一样,不坐大牢也会很惨!或许会更惨!到牢里好好的学学做人,没准能学乖!”

    樊氏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魏华音不再劝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沈风息也没客气,白玉染用他,他就要了一半的咸鸭蛋和松花蛋,让人拉走。

    “咸鸭蛋家松花蛋一千个,你吃得完吗?”白玉染不悦的黑着脸。

    “药王谷人多,不够人手一个的。”沈风息挑眉。

    白玉染两眼几乎要喷火。这些咸鸭蛋和皮蛋都是音宝儿亲手做的!

    看他差一秒就要伸出手,准备要钱了,魏华音立马抓住他。

    沈风息看她竟然那么大胆,当众就不顾羞耻,直接牵手?

    白玉染也被她主动牵手给懵愣了下,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她是摸准了他想要钱,所以为了拦着他的!暗瞪了她一眼,紧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背后,挑眉看着沈风息,“少谷主还不走?”

    人家夫妻恩爱,沈风息自是不再多留碍事,“后会有期!”

    “一路走好!”白玉染小恶意道。

    魏华音站在他后面,狠狠捏他的手。

    白玉染转过身,一把捉住她。

    “你干嘛老跟人家过不去,像是有仇一样!?”魏华音说他。

    “长得好看的男人离你近了我都有仇!”白玉染黑着脸,两眼危险的瞪着她。

    魏华音抿着嘴笑,转身回去。

    白玉染就不松手,拉着她,幽怨道,“你就没有表示?一句话都不安抚我?”

    知道他作起来能缠的你没有办法,魏华音敷衍的笑他,“你最好看!”

    “说的一点不诚心!”白玉染小声抱怨。

    魏华音笑着回去收拾行李。

    他们准备走了,外面魏礼过来,说找樊氏。

    钟叔没有拦着。

    魏礼也没想到他竟然被判刑一年,魏二郎会出来替他,没有坐牢。可是他好不容易拼斗来的功名,仕途,荣华富贵全都没了!全都毁了!仿佛一场过眼云烟,一下子全都没了!

    明明前几天他还是狱丞大人,还出门车马随从,山珍海味,高床软枕,生活奢侈。现在啥都没有了!

    脸色灰败,落魄的走到樊氏面前,扑通跪倒在她面前,抱着她就是嚎啕大哭,“娘啊......”

    樊氏也被他哭的止不住眼泪,“孽子!你个孽子啊!”一边哭,一边锤他。

    母子俩哭了半天,魏礼说想救魏二郎出来,找魏华音想办法拿主意,“现在整个家里,也就音姑最冷静聪明,有主意了!”

    魏二郎去给他替罪,魏华音就知道袁氏没有死心,还想利用她们搭上药王谷,往上爬。一个此生再和功名仕途无缘的老男人,不仅抛妻弃子,现在还拖家带口,袁氏竟然还愿意收他。看来药王谷的诱惑还真是不小!

    “这其中也有辛秘,说来是辛秘,不过知晓的人也不少。沈风息他娘是皇族中人,只是嫁到江湖,和皇家脱离关系。除了一年一次平安脉和送药。基本不来京城!更不涉足朝中之事!”白玉染看她疑惑,给她解释。

    “你怎么知道?”魏华音更不解。

    “唐小忠他们打听的!要是这点用处都没有,咱还要他们干啥!吃的傻多!”白玉染揉着她的小脑袋。

    魏华音:......说的很对!

    “不管他们,我们自回家去!”魏华音不想掺和,但若是敢犯到她手里,她绝不客气!

    “好!我们回家!”说起这个,白玉染就笑的一脸幸福满足。

    樊氏那边听魏礼要见魏华音,讨主意救魏二郎,摇了摇头,“音姑也没有办法!也......也说了不会救。”

    “二郎是她哥哥!纵然之前做的不对,也是因为被蒙在鼓里,被柳氏那个毒妇给骗了!也不知道她被下毒的事是真的!现在他看清了,自然也悔过了!一家骨肉亲,有啥非得记仇的!”魏礼见过袁氏,一定要跟魏华音打好关系,讨好她。

    若是能得药王谷相助,不说功名能恢复,就是没有功名,也能给他弄个官做!不讲这些,也跟着发财!退一万步,没有功名和仕途,但是有万贯家财,那也是人生富足,过上人上人的日子!而不是他现在的样子,一无所有!

    樊氏虽然觉的他说的是道理,但她也摸清了魏华音的脾气,知道她心里的怨气。魏礼这个爹,除了生她,给口吃的把她养大,没有尽到一点做爹的责任,更没有给过她一点父爱,经常为了柳氏和魏柔娘呵斥打骂。而魏二郎也站在她们那一边,一块跟着欺负她。

    眼看他们落难,她一脸冷漠,毫不关心,更别提会救人了。

    东西收拾好,魏华音和白玉染也没选日子,等处理其他咸鸭蛋和松花蛋的唐小忠顾大流回来,直接上路,回家。

    “你们现在就要走?哪有下午赶路的!而且这天,也实在酷暑难熬!这一路上,再中暑生了病!”魏礼拦着她们。

    “魏二郎要被遣押去云安县大牢了,你现在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一块上路,陪同照顾?有闲心管我们什么时辰上路?”魏华音冷嘲。

    魏礼对着她气怒发火习惯了,虽然脸是变了,声音也变了,他也有这不是原来的魏音姑的想法,可这张脸和玉姑,和死去的柳凤娟很是想象。听她说的这些话,毫不留颜面,毫不客气,气怒就成了习惯,想要发火。

    可是又想到袁氏说的话,他能否翻身,就看她和白玉染了,一生前途富贵都在她身上了,又生生忍住,“音姑!经过这些事,我已经悔改了!我毕竟是你亲爹啊!自己亲爹,亲哥哥落难,你......”

    “是啊!毕竟是亲爹,亲哥哥,却帮着别人狠狠把我踩在脚底下,磋磨打骂十几年!简直禽兽不如!看你们落难,我很是高兴的落井下石了!”魏华音冷蔑的看着他。

    魏礼脸色几经变幻,“音姑......”

    “还有你从我身上打的主意,想要翻身荣华富贵的想法,也最好打消!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只会让你越来越惨!真想过富贵生活,还是回去好好抱着那个阴险女人,把她伺候好,你还能吃香喝辣的!”魏华音冷声说完,直接上了马车。

    “奶奶若是不愿走,可以跟他们一起!”白玉染看着樊氏说。

    樊氏想了想,还是跟她们一块走,她不想去看袁氏,而且老二真要是还跟袁氏打着主意,她沉沉的看着魏礼,“老二!你要真还打着主意,你死了都没有资格进魏家祖坟!只能暴尸荒野!”

    魏礼还有不少事要跟袁氏说,而且他这么跟她们走,留下二郎一个被押送云安县,也会落人话柄,只得看着她们一行人离京走远。

    另一边柳氏和魏二郎也分别出发了。

    给柳氏安排的地是西部高原。只离家一千多里,说来也是不远。

    柳成林跟着她随行,一路打点,柳满营和柳成梁赶回家,兼找柳成材,一家人商量陪同柳氏的事儿。这一去不等天下大赦,或者有机遇,就难回乡,所以这个事必须得商量好了。

    魏二郎也被押送回云安县。

    魏礼见过袁氏之后,拿着袁氏给的银子,还带着两个下人,一路随行着,陪同照顾魏二郎去往云安县。

    魏华音一行人却是早早先行赶回到家。

    家里的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关心和询问,打探消息的。

    之前往家里捎信儿,还有衙门邸报,都知道了柳氏去京城,存了还要害魏华音的心思,逼着她跟着一块进了京,都还想着,魏华音那样绝色娇美的容貌,只要要被达官贵人抢走去做小妾。

    没想到柳氏却被揭发给元配继子女下药下毒被判刑流放了。而魏礼,也没能大富大贵,竟然被革除了功名,还差点坐牢。不是魏二郎替了,就直接坐牢了。

    李氏担心了好些天,吃睡不香,白方氏也一直提着心。不少人都挂念着,这会看她们安然无恙的回来,都狠松了口气。

    只有丁氏心里可惜,怒恨不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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