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道歉
“四皇子英明!“付开也起身拜到:“都是老夫平时对后宅太过仁慈,这才发生如此仗势欺人之事的。
以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老夫回去之后,就将那夏氏赶出府邸,以绝后患!“
“这万万不可!“四皇子忙劝阻着:“那夏氏也未必知情,付大人回去后,命夏氏与她娘家断绝关系就是了。
至于撵她走就不必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四皇子仁慈!老夫一定谨遵四皇子意思。“付开诚惶诚恐。
邢同珅此时也出列请罪:“四皇子,付大人,那夏府曾贿赂属下不少银子,属下不敢擅动,愿意上交国库!“
“嗯!“四皇子拍了拍邢同珅的肩,随即转向周靖轩:“你说夏灿光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四皇子这话问得逾界了些,让周靖轩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一瞬,他就调整好心态,规矩说到:
“惩罚是邢大人的事情,在下只需要夏灿光能赔偿陆家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以后赡养费,最后还要当面,亲自向陆老实赔礼道歉就行了。”
这人不贪也不骄不躁,四皇子很满意,立即让邢同珅照办。
待将夏灿光押往大牢后,四皇子问周靖轩:“为何不考取功名?“
周靖轩答道:“草民自在懒散惯了的,又胸无点墨,只是想过平淡生活。“
“人各有志!”
四皇子闻言没再做声。
周靖轩再次向两位大人和四皇子道谢,随即退了出去。
他一出来,陆小宝就迎了过来,再次打量他一番,确定他毫发无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陆小宝专门请了一顶四人抬轿子,接周靖轩回去。
在轿子里,陆小宝告诉周靖轩,这告付开的状子是云皓羽写的:“你不知道我差点儿就让他卖了,居然跑到吏部尚书大人那里,说要去告他。
等付大人说明身份时,我当时就吓蒙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还好能请来四皇子主持案件,还了你清白,所以我还是要感谢云皓羽的。”
“你别怕!”
周靖轩附在陆小宝耳朵上,告诉了他云皓羽的真实身份。
陆小宝吃惊不已:“他竟然这么厉害!还要整我干什么?“
“他没整你,再说这案子,他虽然有那样的身份,可是没有什么权力,还是帮不了我们。“
陆小宝恍然:“怪不得他如此有才情,行事又低调,原来如此!“
等他们回到陆家时,陆母早已准备好干净鞋袜,并一盆炭火。她说蹚过这盆火,就能祛除周靖轩身上的邪祟!
周靖轩二话没说,换好衣服就蹚过火盆。
这里陆母把他拉到陆父面前,两人仔细检查一番,又好一番问询后,这才放过他。
陆母随即高兴地,去烧火做饭去了。
周靖轩正跟陆父说着话,就见殷紫枫姐妹俩过来了。
一见到周靖轩,金紫晗欣喜不已:“周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多谢二位姑娘操心,在下已经没事了!“周靖轩诚恳道谢。
殷紫枫不高兴斥道:“谁操心你的事来?我们是看陆小宝太可怜了,这才帮助他的。“
“是吗?”陆小宝摸着后脑勺,一脸尴尬地笑着。
一回头,就见外面来了一阵人马,另加一顶华丽轿子,停在了铺子大门前。
陆小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迎了过去。
众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就见从轿子里面下来一华衣丽服的老者,却是夏灿光的父亲夏老爷子。
陆小宝见此,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着:“阁下来干什么?“
夏老爷子认出陆小宝,直说要见其父亲。
陆小宝冷冷道:“我爹不见客!“
谁想那夏老爷子竟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往里闯。
陆小宝想阻拦,却被夏府家丁拦在了一边。
陆父半靠半躺在堂屋一角的竹床上,看到夏老爷子闯进来,面色凝重起来。
夏老爷子一进来,就奉上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求陆老实放过他儿子。
周靖轩在旁边,接口说到:“有因必有果,再说夏灿光的案子,陆家人是做不了主的。“
夏老爷子闻言,竟跪了下来:“老夫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膝下就只有这一根独苗。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夫也不会苟活与世。
还请陆掌柜的,看在同是父亲的份上,到官衙去撕掳,饶过小儿这一回吧?”
不待陆老实开口,周靖轩再次插嘴:“夏老爷虽然言之有理,但这受牢狱之灾的是我,与陆家人无关!
就是他们想撕掳帮夏灿光一把,我也不会答应的!毕竟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是他!“
夏老爷子起身看着周靖轩:“光儿已经得到教训,只要你饶过他,你什么条件老夫都答应你,包括家产!“
周靖轩冷笑:“他做错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这种事情在下恕难包庇!“
夏老爷子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他恨恨地盯了周靖轩半天,这才转身离开。
夏老爷子一走,云皓羽就进来了。
周靖轩一见云皓羽,就向他拱手道谢:“多谢皓羽兄救命之恩!“
“严重了!“云皓羽连忙摆手:“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不习惯!“
周靖轩随即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对了皓羽,你怎么想出请出付开,而他会搬出四皇子的?“
“这付开呢,是只老狐狸,他夹在四皇子和太子的两股势力中这么多年,还游刃有余,实属罕见!
这人但凡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他都会把选择权交给别人,以不动应万变,这才是官场高人。
所以我就想让陆小宝去碰碰运气,谁知皇上居然指了四皇子帮他。”
殷紫枫见云皓羽来了,早已奔了过来,眼里秋波婉转:“云大哥,你怎么也来了?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都找你几天了?”
云皓羽笑而不答。
他越这样表现得冷漠,殷紫枫就越觉得他含蓄,谦和,心里对他的爱慕就更进一层。
“云大哥,你没事吧?“
“我有事。“云皓羽终于开口,回答了殷紫枫。随即向大家说声告辞后,就匆匆离开。
周靖轩帮着陆小宝重新开起了铺子,又加上被林丝言赶出的丛乾也来帮忙。
铺子重新开张之时,周靖轩就提出规定,以后铺子里,只接受打金或者打造刀剑等贵重物品,其他的一概不接。
第一百零九章:麒麟亡
周靖轩说:“咱们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像这么珠目混杂的生意,只会让铺子的信誉度下降…。”
陆小宝父子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谁知半个月后,就印证了周靖轩的说法。
陆老实虽然不能再干活了,但是陆小宝已经,继承了父亲一大半的手艺。
再加上父亲从旁指导,铺子里的生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也不知夏老爷子用了什么办法,将夏灿光从大牢里保了出来。
坊间传言:夏家为此散尽万贯家财,也不知是真是假?
再说周靖轩那天,又碰到了袁昃旰,竟然以维持菜场秩序为名,正变相地收保护费。
“袁昃旰!这次让我逮住你了!”周靖轩义愤填膺。
袁昃旰换上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兄弟们要吃要喝的,再说我们一天到晚的,维护着这一方的平安,让他们上点供,怎么啦?”
“人家巡城使是死人啊?”周靖轩一脚踢向袁昃旰,直接把他踢翻在地:“我看你才当上两天人,就想着当阎王了?”
一旁的虎仔忙打圆场:“大老大,只要你能带着咱们吃饱饭,咱们愿意听你的。”
大老大是什么鬼?周靖轩皱了皱眉头,却见众人正眼巴巴看着自己。
他大手一挥:“好!以后我就是你们大老大了!”
“好!好!大老大威武!大老大风姿卓约!大老大永垂不朽!”
“老子还没死呢?”周靖轩一脚踢向那个叫得最大声的小混混。哼!这是人话吗?只有死人才永垂不朽的!
袁昃旰见周靖轩发了怒,乖乖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来到周靖轩身边:“大老大……!”
他才开口,就被周靖轩打断了:“什么大老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好诶!”众人举起手臂,正准备再次高呼,就听周靖轩叫声:“停!”
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从这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嘴里,喊出的口号了。
“大……老大,你到底想带着我们做什么呀?”
“容我想想,明天再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做这巧取豪夺的事情了?”
“是!”众人热情高涨。
周靖轩不管他们,是真服从还是假服从,随即从衣服里掏出十两银子来,让虎仔分给大家,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通过云浩羽的建议,周靖轩把那帮混混组织起来,通过暗中观察,他开除了几个人,又拉入了几个流浪者,成立了一个云轩阁,专门替人送信或者打探消息。
不过他立下规定:只接普通百姓的普通事情,凡是涉及官商之事一概回避!
他让虎仔做了护法,又让这群人中,一个有些墨水的中年人做了军师。
随即又封了其他几个人的官,就是没有袁昃旰的。
周靖轩拍着他的肩安慰着:“没关系的,只要你做得出色,到时你想要什么职位都行。”
其实不是他不待见好朋友,只是这袁昃旰欺软怕硬,又有些仗势欺人,周靖轩实在是不敢委以重任。
袁昃旰心里有气,可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自从来到这里后,周靖轩可是只搂过自己的肩。那份殊荣,别人可是只有羡慕的份了。
想到此,他腰杆又挺了起来。
云轩阁所在的地方,是周靖轩跟云浩羽借的银子,买下的一所房子。
周靖轩原打算邀请陆小宝加入的,可又怕一旦惹上祸事,连累到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才开张两天,云轩阁就接了第一单生意,乃是一在京城开店的商人,委托他们回家乡,帮忙找找亲人的消息。
虎仔带着人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办成了此事,并且依照规矩,没有打听商人以及要找的人的隐私。
商人分外高兴,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作为谢礼。
周靖轩也高兴,算了辛苦费后,就用余下的银子在烩宾楼里,请他们吃了一顿,算做庆功宴。
正当周靖轩为着云轩阁,和陆家铺子的生意,干得热火朝天时,却见母亲急匆匆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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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庆隆帝寿辰之后,就到了大雪纷飞的冬日。
一夜大雪过后,御花园里的那几棵梅树,就争相吐出了花苞。在白雪的衬托下,银装素裹,暗香扑鼻,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美不胜收。
郦贵妃就向皇后提议办一场赏梅宴,让后宫的姐妹们乐乐,也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庆隆帝心情一高兴,特允许麒麟到时也进御花园表演。
这天天气晴朗,帝后与众嫔妃皆齐聚御花园,兴致勃勃观看麒麟表演。
谁知麒麟表演得正带劲的时候,竟然直接穿过人群溜走了。
众人一下子慌了起来。
驯兽人金未几连忙去追赶。
他看见麒麟进入一处院落,正想走进去,就见从旁过来一太监,疾步走到他面前转身站定。
金未几以为那人也在找麒麟,连忙向前一指,正要告诉那太监,麒麟正在院子里。却不想眼前一黑,随即就失去知觉。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宫门外,旁边正站着一陌生太监。
这太监告诉他:“你让麒麟逃走,已经惹下祸来,皇上大为恼火,正派人四处寻你,还要降罪与你!你赶快滚吧,今后也不许提在宫中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金未几想到最近几天,郦贵妃常派人来看麒麟,并且常支开自己。
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来相看之人有问题,这才引起了这头凶兽的反常行为。
都怪自己这几天大意了,那人没有取自己的性命,已是仁慈。只是不知道这郦贵妃,为何要害自己娘家,敬献进来的麒麟?
金未几想不明白,当前形式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好答应了那太监的要求。
内心里却特别担心女儿,不知她见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再说那头麒麟跑进了那个院子后,正低头吃着地上的奇珍异果,冷不防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许多箭羽。
那些带着剧毒的箭羽,落到麒麟身上,一遇着火光就炸开来。
麒麟受惊,直接掀翻整座院子,随即自残而死,临死前的吼声响彻整个宫庭!
庆隆帝对此十分震怒,皇后在一旁火上浇油:“都是那个什么郦国公,将这祥兽献到宫中也罢了!偏趁着皇上大寿,姐妹们大喜的日子,让这祥兽在宫中……!“
第一百一十章:求证
皇后说不下去了,直接以泪洗面:“我可怜的麟儿呀?你说你要有个什么好歹,母后以后该如何面对,你那早逝的生母呀?”
一听提到太子生母,庆隆帝就心烦,也不知这皇后无论什么事情,怎么都能牵扯到,太子的安危上面来?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人送皇后回寝宫!
随即又踢了来禀报的太监几脚,独自回自己寝宫去了,也不要人侍寝。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郦国公主动请罪罚三年俸禄,并决定要到大福寺为皇上、为诸皇子祈福!
庆隆帝没有搭理他,只是问底下的大臣:“还有什么可回奏的?“
众人见皇帝阴沉着个脸,都不敢去触霉头,只是小心翼翼回了几件不相干的事情。
郦贵妃暗地里,派人去查化名赵念圆的金未几。
经过查找却被告知:此人已经被麒麟重伤身亡。
郦贵妃闻言痛哭失声。
四皇子进来安慰母亲:“外祖父进献麒麟,早已引起皇后娘娘和有些人的不满。如今它亡了,正好解了皇后娘娘的心头大患,咱们也乐得安逸,母妃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郦贵妃看着儿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麒麟这一闹,你外祖父的势力就受到了影响,咱和太子竞争就少了一分胜算呀!“
四皇子目光坚定:“母妃!孩儿不想和太子皇兄争什么?只想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璎儿,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开窍?“
郦贵妃恨声斥到:“你外祖父和太子外祖家势力旗鼓相当,而你母妃仅在皇后之下;你的身子骨又比太子硬朗。
难道皇后就不担心,后位会被你母妃随时取而代之?难道太子就不担心只要他一松懈,你就可以乘虚而入?
璎儿,不是谁都像你这样人畜无害的?……”
“母妃!“四皇子平时最反感母亲的啰嗦,此时也不例外:“母妃,你就别为我操心了,等忙完这阵,孩儿就去请求父皇给孩儿一个封地就好了。“四皇子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外走。
“你敢!云雨璎!你要是敢这样,母妃就死给你看!“郦贵妃怨恨又绝望地咒骂着,可是四皇子早已走远了。
四皇子才走片刻,就见三皇子进来给郦贵妃请安,见郦贵妃愁眉苦脸的,便问到:“贵妃娘娘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愁什么呢?“
“这孩子,你说你四皇弟怎么总想去做潘王?“
“娘娘别急,先别管四皇弟想做什么,咱先不反对,暗地来就是了。“
“还是彦儿懂我的心,彦儿要是我儿就好了!“
三皇子急忙表衷心:“雨彦心里早已把娘娘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只要娘娘别嫌弃雨彦,雨彦就感激不已。“
郦贵妃点头微笑起来,又叮嘱他:一定要随时向她报告,四皇子的行踪。
却说四皇子心里,也预感到此次麒麟之事,有些蹊跷。他暗地里派人去查训兽房的人,又暗地查找这个叫北念圆的人。
等他回到自己寝宫,就见侍卫回来报说训兽房里,亲近麒麟的人,都失踪或者死了。只是剩下些外围的人,一问就摇头三不知。
那麒麟喜吃异果,是谁在院子里放那么多奇珍异果的?而且还是在这百果都已经凋谢的时节,难为他们准备得这么充分!
而且麒麟死前曾受过火药伤,没有准备,是没有人能在短时期之内,往剑头上安装那么多火药的。
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四皇子痛心不已,随即又暗恨外祖父敬献什么麒麟?也不知那只黑手,能把这麒麟的文章做多大?
装病半个多月的赵欣悦,觉得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尤其是她听闻:帝后都在御花园里,看麒麟表演。心里就遗憾起来: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与父亲见面的机会。
她决定到处去走动走动,顺便或许能听到别人,对于父亲的评价呢?
说到走走,她想起知画曾说过宜妃身子有恙的话,想到宜妃曾经替自己解围,后来又命人送了自己两盘糕点。
这可是自从自己进宫后,第一次有人不带目的的送东西来,这让赵欣悦很是感动。
这次何不借着去探望的由头,到她宫里走动走动呢?
下午,赵欣悦带了几样,林洛水送过来的水果,装在自己亲手制作的花篮里,就往宜妃宫里而去。
见到赵欣悦来,宜妃并没嫌弃她带来的东西,只是命人端来,自己宫里的果子糕点。她自己则盖着薄被,躺在美人塌上。
“宜妃娘娘,奴婢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赵欣悦恭谨问着。
宜妃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等众人都退下,赵欣悦反而拘束起来。
宜妃温和地笑了笑:“赵才人但说无妨。“
“奴....婢....!“
赵欣悦欲语还休,倒加重了宜妃的好奇心。
“没事的,赵才人就是说错了也不要紧。“宜妃面容和蔼,没有丝毫拿大的架势。
深吸一口气,赵欣悦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奴婢想问问娘娘,关于林昭仪的事情。”
宜妃笑到:“你跟她不是好姐妹吗?”
听到这里,赵欣悦突然笑了,先前的腼腆一扫而光:
“娘娘这话说说就算了,想那林昭仪跟奴婢非亲非故的,她既没得过奴婢半点好处,奴婢亦跟她毫无交集。反而她却放下那高贵的身份,屈尊要来跟奴婢这样一粒尘埃,来以姐妹相称。
奴婢实话告诉娘娘,这些日子,奴婢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皆因林昭仪闹的。”
宜妃淡淡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赵才人别怕,想那林昭仪可是真心喜欢你的。”
“娘娘这话有理。”赵欣悦凑近宜妃,轻声道:“娘娘,奴婢此次来就想问关于林昭仪的事情。”
“那你问吧!”
“娘娘,奴婢想知道,林昭仪当初怀孕,有谁见过她光着的大肚子?”
宜妃面色变了几变,定定盯了赵欣悦片刻,这才缓缓开了口:“林昭仪当初很害羞,自从怀孕后,就几乎没有出过听雨轩,也不愿别的妃嫔靠近。”
“难道就没一个妃子,摸过她肚子吗?”
宜妃努力回忆着:“好像当初李贵嫔摸过一次,当时林昭仪就甩了脸子,不过她有孕在身,没人跟她计较这些。”
“那李贵嫔现居何处?”
第一百一十一章:真假
“第二天晚上,她就突发心疾过世了。”说起李贵嫔,宜妃一脸的惋惜。
赵欣悦冷笑出声,随即问到:“那是谁给林昭仪接生的?”
“是皇上亲自为林昭仪,挑选的两位嬷嬷。”
“她们该不会也死了吧?”
“不知道,这以后就没见过她们。”宫里少一个两个人,对于身居高位的宜妃她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赵欣悦躬身行了一礼:“奴婢刚刚问的事情,还望娘娘保守秘密。”
宜妃虽觉得奇怪,但没多问:“本宫知道了。”
一语未了,就听殿外嬷嬷到:“娘娘!”
“你们都进来吧!”
“娘娘,林昭仪带着八皇子求见。”
“有请!”
宜妃坐了起来。
她的寝宫正挨着听雨轩,所以林洛水此时来,她倒没有多少好奇。
赵欣悦则规矩站立在一旁。
林洛水一进来,眼光就到处乱转,只到看到赵欣悦才收回目光,随即恭敬给宜妃见礼。
见到她来,宜妃早已起了身,面带微笑地命人赐坐,又命人拿了些糕点给八皇子。
小孩子不认生,也不安分,才站了一会儿,就满屋子里乱转。
林洛水道完谢后,转向赵欣悦:“妹妹也在这里呀?“
“欣悦听说宜妃娘娘病了,恰好前日,宜妃娘娘赏了欣悦一些糕点,欣悦还没有来道过谢,今日过来正好一举两得。“
宜妃接话道:“这糕点乃是本宫外甥孝敬的,众嫔妃都有份,赵才人不必放在心上。“
真是一实诚孩子,难道本宫对你毫无赏赐,你就不到本宫面前尽孝了?宜妃此时心里,有些好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林洛水轻轻舒了一口气。
赵欣悦皮笑肉不笑地望向林洛水:“那姐姐到这里来干什么?“
林洛水望向宜妃:“我当然来探望宜妃娘娘。“
八皇子迈着小短腿噌噌跑过来,拉着林洛水的衣襟:“母妃,那铃铛好漂亮!“
宜妃闻言,过去亲自解下那串风铃:“既然八皇子喜欢,那本宫就送给你好了。“
“快谢谢宜妃娘娘!“林洛水摸了摸孩子的头。
八皇子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谢谢宜妃娘娘!“
他拿着风铃,满屋子跑了起来。
小孩子玩兴大,一个站立不稳,就摔在了宜妃旁边的一只小杌子上。
宜妃吓得赶紧去扶。
林洛水“着急“跟在身后一甩衣袖,宜妃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孩子身上。
林洛水哭天抢地地去抢孩子,又让人去宣太医。
赵欣悦在旁边蒙了。
宜妃则吓得面如土色。
太监急急赶了过来,所幸孩子只是受了些擦伤,并无性命之忧,但要观察几天看看。
一干人很快,都被带到了皇后面前。
林洛水一个劲儿地替宜妃“求情”:“宜妃娘娘原本是一片好心的!求皇后娘娘饶过她这一回吧?“
宜妃心里也是愧疚不已,不住地道歉:“臣妾真是无用!臣妾当时是真心,想去扶八皇子的呀!谁知臣妾不知怎么回事,就倒了下来!“
一旁宜妃的侍女忙道:“娘娘!奴婢亲眼看到是林昭仪使绊子,宜妃娘娘才摔倒的呀!“
宜妃喝斥道:“住口!林昭仪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那侍女却信誓旦旦:“娘娘!奴婢发誓,绝不会冤枉林昭仪的!“
“住口!“皇后觉得头疼,一旁的嬷嬷忙斥到:“皇后娘娘跟前,你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皇后望向跪在一旁的赵欣悦:“这不是赵才人吗?“
赵欣悦恭敬答道:“是!皇后娘娘。“
“你今日到宜妃宫中去干什么?“
“回禀皇后娘娘,只因宜妃娘娘那日,命人赏了一盘糕点给奴婢。奴婢今日听人说她不舒服,想着上次的恩赐,奴婢因为病了的缘故,还没有去道谢。
便趁着今日身子好些过去,这样即能道了谢,又能探望宜妃娘娘,尽了孝心,一举两得!”
“好个一举两得!你这规矩倒是能省就省了!”
赵欣悦装作听不懂皇后讽笑似的:“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那你告诉本宫,宜妃是怎么摔到八皇子身上去的?“
赵欣悦当时没注意,所以不知道宜妃怎么会摔倒的?而且好巧不巧就摔在八皇子身上。
按说以宜妃那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处事态度,她根本就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呀?
可是自己听到惊呼回头看时,正看到宜妃倒在八皇子身上。
旁边一同跪着的知画,见主子发着愣,忙暗暗提醒着,这才让赵欣悦回过神来。
她刚准备开口,就见林洛水安慰的目光看过来:“妹妹别怕,姐姐在这里,你只管说!”
赵欣悦闻言看看皇后,又看看宜妃,随即看向林洛水:“你是我姐姐,那我就是你妹妹。那咱们姐妹的一面之词,皇后娘娘会信吗?”
皇后闻言不怒反笑了:“虽如此说,本宫还是想听听你当时看到的。”
赵欣悦望着皇后:“娘娘,宜妃娘娘好心去扶八皇子摔倒,八皇子受伤都是事实!”
皇后静等着赵欣悦往下说,可是赵欣悦低着头,再也不做声了。
一旁的嬷嬷正准备提醒赵欣悦继续说,却见皇后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先救八皇子要紧!把宜妃先带回去禁足,容本宫与其他妃嫔商议了,再做定夺!”
林洛水对赵欣悦刚才的表现并不满意,一走出凤藻宫就赏了她几记白眼。
赵欣悦却不在意,只是大声质问着:“姐姐,你说你为什么要推倒宜妃娘娘?难道八皇子受伤,你不心疼吗?“
“你胡说!“林洛水用眼神示意赵欣悦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赵欣悦装糊涂:“你说宜妃娘娘菩萨心肠一样的人,你害她做什么?“
林洛水此时恨不得,活剐了赵欣悦,但是在皇后的门前,也不敢太放肆。
此时正好有太监过来找赵欣悦,林洛水只好不甘心地放过了她。
赵欣悦刚回到流云坊,就听到皇后传唤。
她只好过去,走到半道上,她就感觉后面有人跟踪,等回头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人影,她摇摇头不再理会。
等她来到皇后宫里,皇后便让她把事情的经过,再讲一遍。
赵欣悦没说话,只是警觉的环顾了四周一遍。随即就把视线落在一处夹缝的暗格里。
那个地方只能藏下一个小孩子,可是赵欣悦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正在她望着那地方出神的时候,冷不防,一发暗器几乎悄无声息的飞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替她拉仇恨
赵欣悦本能的一闪,再抬头就见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她忙俯下身去找那暗器,只见那暗器是几枚细如头发丝,又小巧别致的银针。
赵欣悦掏出手绢,把它们都捡了起来,通过观察,发现这几枚暗器上都并未带毒。
一旁的嬷嬷此时才明白过来,吓得迭声嚷着说有刺客!
赵欣悦连忙安慰着:“嬷嬷别怕,那刺客此时只是想要欣悦的命,暂时是不会伤害到皇后娘娘,和诸位嬷嬷和姐姐的。“
那嬷嬷后怕地抚了抚心口:“赵才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赵欣悦一副无辜的样子,答非所问:“那刺客潜伏在娘娘宫里,此时一定是害怕奴婢向娘娘说出什么,这才对奴婢下黑手,想来娘娘此时应该是安全的。“
皇后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监视自己,急忙唤来侍卫。
几个侍卫发现刺客逃走的地方有个天窗,只有小孩子才能自由出入。
赵欣悦把暗器交给侍卫,问外面,谁在使用这种暗器?
侍卫摇头回说不知道,但可以去查。
皇后屏退侍卫,问赵欣悦关于宜妃的事情,到底如何?
赵欣悦答非所问地回到:“皇后娘娘要想平安,就重办宜妃娘娘吧!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哦?”皇后吃惊不小:“你又如何得知,有人一心想要宜妃死?”
再说那林昭仪跟宜妃又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又为什么要害她?
赵欣悦没回答皇后的话,只是一脸慌张地请求着:“求娘娘救救奴婢!奴婢发现了凤藻宫的秘密,现在变得性命堪忧,刺客随时都会杀了奴婢泄恨。
如果皇后娘娘重办了宜妃,可能有益了某些人。她们知道奴婢没有袒护宜妃,觉得奴婢还有利用价值,也许奴婢的小命,暂时就能保下了。”
皇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说林昭仪,为什么要害宜妃娘娘?”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奴婢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那你怎么又知道,他们不是宜妃的人?”
“因为奴婢觉得宜妃娘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赵欣悦正和皇后说着话,就见太子进来了。
原来太子得到消息,赶来了。
赵欣悦为了避嫌,正好借此先行退了出去。
她刚出去就见赵清湘,居然和知画一起,守候在凤藻宫外面。
赵清湘一见到她,就告诉她麒麟死了。
赵欣悦闻言,眼圈一下子红了:“我刚刚在宜妃那里听说过的。“
也不知爹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什么牵连?
赵清湘见她神情低落,就知道她此时一定在担心她的父亲,逐把她拉到一边,哄她:“你爹很好,只是你也应该尽早抽身,离开皇宫才是。“
一听说爹爹无事,赵欣悦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点头敷衍着:“我知道了,姨娘!“
她们刚回流云坊不久,就见林洛水找来了。
一见林洛水,赵欣悦就装作害怕的样子,紧紧抓着她的手:“姐姐救我,有怪物要吃了我!“
“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林洛水抽回手,亲热地摸了摸赵欣悦的脸蛋:“妹妹,你是怎么跟皇后说的?“
赵欣悦装作擦眼泪一样,狠狠揉搓了一遍,林洛水摸过的地方,这才装作后怕的样子:
“我无意中抬头就看到一个怪物,吓得就往嬷嬷身边让。皇后娘娘问我,我先还没有反应过来,过后才反应过来。
我的疑惑可不敢跟娘娘说,就照着姐姐的话说了一遍。
可是皇后娘娘说我语无伦次的,不耐烦地让我滚,我就出来了。姐姐,你看我现在还在手抖呢!”
林洛水眼里的阴戾一闪而过,握着赵欣悦的手,狠狠捏了捏,随即放开:“只要你不该说的就不说,是没有人伤害到你的。“
赵欣悦点头:“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是最好的!只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到皇后那里去了。“
“别怕,没有怪物,那只是你太害怕,出现幻觉而已。“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赵欣悦一脸天真的样子。
这边送走林洛水,那边郦贵妃就打发人,来请赵欣悦过去喝茶。
赵欣悦仔细回想着,自己与郦贵妃并无交集,今日她为何要请自己去喝茶?
“姨娘,你说我该怎么应付那郦贵妃呢?“
赵清湘想了想,到:“姨娘也没有办法,既然那林洛水那么喜欢跟着你,不如你拉上她一起吧。“
赵欣悦和赵清湘一起走向林洛水寝宫。
她一见到林洛水,问候八皇子几句,就要拉着她一起去见郦贵妃:“姐姐不去,妹妹跟那郦贵妃并无交集,等会儿过去一害怕,胡言乱语的怎么办?
好姐姐,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赵欣悦软磨硬泡的,终于让林洛水答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郦贵妃寝宫,郦贵妃没让她们等着,直接命宣了进去。
郦贵妃寝宫虽不及凤藻宫气派,可是也是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
殿内布置简朴大方,彰显出她与世无争的性格。
她们进来时,郦贵妃正坐在榻上绣花,见她们进来,连忙命赐坐,倒茶。
随即语气平和看向林洛水:“八皇子无碍了吧?孩子受伤,你这做娘的应该时刻守护在他身边才是!“
“婢妾心里记挂着孩子本不想来,可是赵才人在婢妾那里死皮赖脸的,非要拉上婢妾不可,婢妾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这才放下八皇子过来了!“
赵欣悦起身,一脸无辜望向林洛水:“昭仪娘娘不是说,欣悦是你妹妹,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你汇报吗?怎么到了贵妃娘娘这里,就是另一番说辞呢?“
赵欣悦噘着个嘴,努力想从眼眶里,挤几滴眼泪出来,可半天也没挤出一滴。
林洛水气急,正准备开口,就听郦贵妃到:
“好了,好了!“
此时的郦贵妃忍住笑意,打着圆场:“昭仪妹妹何必,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她又转向赵欣悦,嘴角勾起掩饰住了眸底的冷意::“赵才人害怕来这里,难道本宫还会吃了你不成?“
赵欣悦冲着郦贵妃福了福身,恭敬回到:“贵妃娘娘说笑了,贵妃娘娘慈眉善目的,奴婢亲近都还来不及呢!
对了,贵妃娘娘,您今日叫奴婢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第一百一十三章:宜妃
“哦,这光顾着聊天,你不说本宫倒忘了?本宫前日得了些好茶叶,想着赵才人爱喝茶,特叫你过来尝尝?”
谁说我爱喝茶了?再说你想请人喝茶,请谁不好?偏偏请我!
赵欣悦努力挤出一个甜甜笑容:“谢贵妃娘娘惦记着奴婢!“奴婢现在想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说话间,几名宫女奉上茶来。
赵欣悦拿一双大眼睛,望向林洛水,似是在等着她的暗示。
林洛水虽然没有再看赵欣悦,却依然感觉得到她递过来的目光。
郦贵妃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眼底。
“昭仪妹妹,本宫这茶如何?“
“贵妃娘娘的茶自是好茶!“林洛水轻轻抿了一小口茶,随即与郦贵妃讲起这茶的特点与出处来。
“昭仪妹妹懂得真多!“郦贵妃面上一片谦和之色,目光似是无意扫过赵欣悦,随即问到:“赵才人怎么不喝?莫不是喝不惯这茶?“
赵欣悦偷眼瞅瞅林洛水,活像一个毫无主见的孩子:“回贵妃娘娘,昭仪......奴婢谢过娘娘。“她说着端过茶杯,也学着林洛水的样子,抿了一小口茶。
林洛水脸色变了几变,咬着一口银牙,起身告辞:“刚刚承蒙贵妃娘娘的好茶,得以舒缓婢妾这半天来一直紧绷的心弦。婢妾记挂着八皇子,想先行告退。“
“昭仪妹妹如此,那本宫就不留你了。“郦贵妃面上似有几分遗憾。
“姐姐等等欣悦!“见林洛水向外走去,赵欣悦连忙几口喝干杯中物,随即急急向郦贵妃告辞,追上林洛水步伐。
林洛水没有搭理她。
赵欣悦在旁边“异常诚恳“道着歉:“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是我刚才哪里做得不好吗?“
眼见出了郦贵妃寝宫的视线,林洛水正准备好好教训赵欣悦一顿时,一回头却发现:赵欣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问随身侍女,她们也都说不出:赵欣悦是何时离开她们的。
原来还未彻底走出郦贵妃眼线的视线,赵欣悦就装作委屈的样子,故意落了后,随即绕道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饭后,赵欣悦到处走了走,路上遇到两个才人,和她们聊了会儿天,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进门就感觉不太对劲,还以为是姨娘找她有急事,又不好现身,于是叫知画出去了。
知画出去时,顺便带上了房门。
突然有人急近她的身,随即一条白绫伸到她面前,赵欣悦急忙一个过肩摔,这才看清面前,是个太监打扮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没有想到赵欣悦会武功,震惊之余连忙出招。
赵欣悦的功夫虽然高,可是终究打不过那男子。
好在知画听到房里动静,进来大声呼救,这才引来侍卫。
那男子见有三.、四个侍卫拥进来,急忙跳窗逃走了。
赵欣悦见那几个侍卫面生,施完礼后,就问怎么之前没见过他们?还有这流云坊,几时也有侍卫把守的?
那几个侍卫相视一笑,随即说完:“赵才人既然没事,那属下就告辞了。“他们说完,就消失在了赵欣悦的视线里。
赵欣悦见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引来姨娘,就知道姨娘一定是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捡起那条白绫,就见知画脸色苍白地过来,见赵欣悦衣服凌乱,忙问她受伤了没有?
赵欣悦摇头,随即把那条白绫往她面前一伸。
知画吓得倒退几步,又想着自己不该如此反应,只好又硬着头皮上前:“让奴婢去把它扔了吧?“
赵欣悦笑到:“这是人家的东西,得还给人家?“
“是谁的东西?谁要害才人?“
“暂时还不知。“赵欣悦不愿告诉她,只是把它丢到了抽屉里。
知画忙到:“这东西看着晦气,还是让奴婢去找个空盒子来吧?“
她说着转身,去找了个落锁的空盒子来。
赵欣悦知道她害怕,自己过去把那白绫装了,扔到了窗子边上。
她们说话间,就见赵清湘也进来了。
知画惨白着脸,急忙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赵清湘。
赵清湘心里暗自后悔:现在欣悦得罪了林洛水,和逍遥门的人,自己不该离开她半步的。
等知画走后,赵欣悦拉着赵清湘,决定去看看宜妃。
可等她们来到宜妃寝宫,正准备翻墙进去,就听到一道声音响起:“你们来迟了一步,宜妃已经被灭口了。“
赵欣悦连忙抬头四处寻找,这才发现一个黑影,已经朝着凤藻宫的方向而去。
赵清湘和赵欣悦站在不远的地方观望着,不一会儿就听到宜妃寝宫传来动静:
“不好了!宜妃薨了!“
“宜妃吞金畏罪自杀了!“
“......“
赵欣悦拉着赵清湘去找皇后。
此时皇后还没有入睡,听到赵欣悦到来,令人请了进去。
一见面,皇后就问赵欣悦有没有受伤?
赵欣悦这才知道:刚刚是皇后派人救了自己,她连忙俯身道谢。
“想不到你居然会武功,到底跟谁学的?”皇后很吃惊,在这管理戒备森严的后宫,居然还有会武功的妃子,混水摸鱼地混进来。
“欣悦进宫之前,跟着隔壁的一个喜欢习武的小胖子,学了个一招半式的。也不算会武功,只是运气好而已。
要不然,中午也许就已经,在娘娘寝宫里出不来了。可是欣悦傍晚还是大意了,这才让那贼人偷袭成功了。”
赵欣悦随即面露悲戚状:“娘娘,宜妃她?“
皇后幽幽叹道:“多好的一个人呀?等本宫侍卫出手时,已经被灌下了金子。那人打不过侍卫,逐用暗器伤了侍卫逃走了,宜妃也没救了!“
“娘娘知道这暗器的来历吗?“
“听太子说这是逍遥门的暗器,伤侍卫的与伤你的不是同一种暗器!但都是逍遥门独有的。“
几人正聊着天,赵清湘就听到有轻微声响传来,不知是老鼠还是侍卫给弄出的声响。
为了安全起见,她上前对着赵欣悦施礼说到:“才人,已经很晚了,咱们还是让娘娘早些歇息吧?“
“好。“赵欣悦这才起身告退。
现在在皇宫里也能遇着逍遥门的人,赵欣悦斗志昂扬,觉得自己不能枉费了这些年的等待。
出得皇后寝宫,赵清湘这才把刚才怀疑有人偷听的事情,告诉了赵欣悦,并提醒她千万要小心。
赵欣悦点点头,让赵清湘以后,也要多注意自己一些。
第一百一十七章:皇兄弟
晚饭后,赵清湘把周靖轩拉到一边,一再叮嘱他:“汐苑里的一干人等,即是苦命人,也是你的亲人和恩人,多亏了她们,你们兄弟俩才得以平安长大!所以你不许在汐苑里乱来!”
周靖轩不耐烦地点头:“娘啊?你怎么就信不过我?”
“还有,特别是珍珠,你以后最好离她远点儿!”
“知道了!我以后绕着她走,行不行?”
“不是叫你绕着她走,是让你以后,不准再去逗弄她!”
“遵命!母妃!”
赵清湘一愣,随即啐了一口:“谁是你母妃?你娘无品无阶的,连个家人子都算不上,哪配称呼为母妃?”
再说这称呼多别扭?还不如娘来得亲近!
周靖轩也觉得别扭:“那我还是称呼你为娘吧?”
“好!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你们可不能这样称呼?”
“为什么?”
“因为只有母亲才能称呼为娘,而你的母亲是皇后呀!”
“切!”周靖轩不满地别过头去:“我自从记事起,就只有娘,没有爹!从前是那样,现在是那样,将来也是那样!”
赵清湘有些无奈,故意逗他:“你这傻孩子!难道做皇子不好吗?”
“既然好,那娘怎么还把我送出去?”
“可你现在长大了!……”
周靖轩冷冷一笑:“母亲觉得,一个被父亲弃如敝履,如今只是为了拿他祭天,才想起的孩子,还需要认他为父亲吗?”
“轩儿,天家无情,自古如此!娘不希望你,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只要你平平安安之余,能护着你哥哥就好!”
“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个昏君的计谋,得逞的!”
这一刻,坐在明黄烛光下的少年,目光深远幽邃,仿佛要穿透这寒冬里的深夜,看清那阴暗角落的肮脏。
见着天色已晚,赵清湘今夜就留宿在了汐苑里。
并且吩咐海棠,让她以后照顾周靖轩的生活起居。
第二天上午,庆隆帝就传下口谕,说要召见汐苑里的两位皇子。
周靖轩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遢不堪,半边头发遮面的,身上也穿得臃肿起来。
反正现在是冬天,也不怕会热着自己。
管理汐苑那一片的太监卢公公,临时抱佛脚般地边走,边告诉着他们,一些基本礼仪。
而周靖轩则牵着哥哥的手,不住地四下观望着,满眼就是新鲜与兴奋,自然无心搭理这卢公公。
卢公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知道自己正在对牛弹琴,可还是不放心地絮叨了一路。
站在庆隆帝所在的暖香阁门外,周靖轩所有的兴奋一扫而光,他盯着前面的龙凤鎏金大门,眼神冷冽得如同御花园里,那一池厚厚地坚冰。
庆隆帝并没有让他们久等,直接就命人把他们带了进去。
等周靖轩进去后,就见庆隆帝正坐在那里,翻阅奏折。
见到他们兄弟俩进来,庆隆帝抬起头,好奇地望了过来。
云靖齐见眼前一怪服男子,正皱着眉头看过来,吓得就往弟弟身边靠。随即怯怯地用怪异的眼神,回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周靖轩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弯腰行礼,就见哥哥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他只好站定,低着头不作声。
卢公公小声提醒着:“二位皇子,快跪下磕头呀!“他说完就来拉云靖齐。
云靖齐见面前的男人冷着个脸,又见有人来拉自己,顿时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庆隆帝一向自命不凡,直到现在,都不想承认自己有两个傻儿子。
特别是现在,见他兄弟俩一副呆傻猥琐的模样,心里就更烦躁了。
他现在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说了,只是摆手:“让他们退下吧!”
周靖轩轻蔑地看庆隆帝一眼,随即牵着哥哥的手,转身离去。
他们兄弟俩刚回到汐苑不久,就听汐苑里的太监小黑子,在大门口唱喏:“大皇子到!”
周靖轩拉着云靖齐,迎了出去。
大皇子见两个傻弟弟向自己奔来,连忙伸出两只手,想一手牵一个。
谁知云靖齐见大皇子这个样子,吓得又抱住了周靖轩。
大皇子只好尴尬放下手,随即命人把他带来的糕点果蔬送上。
云靖齐见有吃的,急忙接过盘子,拉着周靖轩就往屋里跑。
大皇子无奈摇摇头,随即跟了进去。
周靖轩拿了一块糕点,往大皇子面前一伸。
大皇子微微一笑,接过来就吃了起来。
听说这大皇子,乃是庆隆帝为皇子时,府里的一侧妃所生。
后来庆隆帝登基之初,那侧妃因为大不敬,只是被封为了婕妤。因为这无妄之灾,大皇子生母两年后就郁郁而终。
大皇子则由于生母的原因,加上资质平平,一直不受帝后的喜爱。兄弟姐妹们,对他自然也看不上眼。
所以在宫里,这大皇子一直被当成了空气的存在。
见这大皇子,丝毫不嫌弃云靖齐。周靖轩就对他感兴趣起来,正准备跟他说两句话,就听报说三、四皇子驾到!
周靖轩闻言,只好打消了跟他说话的念头,不过也没有出门相迎。
其实两个皇子,根本就不需要通报,已经进来了。
四皇子见大皇子在此,忙打招呼,眉眼含笑:“大皇兄,你也在这里?”
三皇子则抱拳,淡淡打了声招呼:“大皇兄。”
大皇子微微还了一礼,随即转向周靖轩兄弟俩,目光柔和:“二位皇弟,你们别怕,这是你们的三皇兄和四皇兄,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三皇子回头,怪异地打量着周靖轩兄弟俩。
四皇子则一见周靖轩的样子,顿时愣在了那里:“你……你?”
三皇子见此,一脸关切地打断了四皇子的话头:“四皇弟别怕,我刚刚进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他们虽然粗鲁,可是是不会伤人的。”
周靖轩一手拿着一块糕,就往三、四皇子手里塞,嘻嘻傻笑着:“你们吃、吃!”
看着周靖轩粘着糕屑的手,三皇子没有接,随即打落四皇子接到手里的糕:“这个你也敢吃!“
四皇子不满地瞪了皇兄一眼,随即就去捡那糕。
却见三皇子一脚,把糕点踢到周靖轩面前,扯高气扬的冲周靖轩嚷着:“去!捡起来吃了。“
周靖轩冷笑着弯腰去捡。
谁知一个人比他更快,却是大皇子捡起那糕,可惜地冲着周靖轩说到:“皇弟呀,这糕掉到地上,就不能吃了,脏!知道吗?“他说着递给了一旁的宫女。
第一百二十章:甩包
太子急忙往后退去,他身边的护卫,噌地抽出剑来,指向周靖轩。
周靖轩面现惊恐之色,往后退了退,随即嘟囔起来:“这里不好玩,我走了。“
见周靖轩要走,单瀚辰急忙起身,用手臂拦住了他:“这位皇子,请你交出你刚刚,在奇珍阁里所拿的物品。”
周靖轩连忙按住自己的袖袋,一脸惊恐:“不给!”
单瀚辰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强硬地拉开他的手,随即就向他袖袋里探去,突然脸色一变。
周靖轩一把抢过单瀚辰,搜出来的,已经吃了一半的苹果。在那里跳脚转着圈地大喊大叫:“你们都给我等着,敢欺负我?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几个侍卫看着周靖轩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直到单瀚辰一眼刀扫过来,这才惊觉:皇上和太子还在这里,一个个地顿时吓得噤如寒蝉。
单瀚辰则铁青着脸,搜起了周靖轩的身。可他搜了半天,除了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外,却是一无所获。
而周靖轩则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悠闲自得地看着单瀚辰:“喂!我只有这个苹果了,真的再没有了!你看我没骗你吧?哦,你是要跟我挠痒痒吗?可是我脚不痒呀!“
没搜出什么,单瀚辰不甘心地问到:“跟着你的那个太监呢?“
周靖轩随手往旁边一指,正指向往这里而来的三皇子。
他收回目光,望向单瀚辰:“这苹果好甜啊!要不,我给你尝一口吧?“
太子逼上前问到:“你去奇珍阁做什么?“
“找吃的!“周靖轩嘻嘻笑着,不紧不慢地答着话。
“谁告诉你,奇珍阁有吃的?”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你还跟他走!”太子眉头紧锁,样子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
周靖轩把苹果核一扔,随即双手叉腰,把眼一瞪:“天都需要我!怕什么?”
太子忍着滔天怒火,问到:“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那里的人好凶哇!幸亏他带我跑出来了。“
周靖轩往侧边一指,随即转头就见刚才单瀚辰呆的地方,正好站着倒霉催的三皇子,而单瀚辰已经退到了一边。
庆隆帝两次看到:周靖轩指向三皇子,又见三皇子是除了太子外,第一个赶过来的人。
自然而然地就怀疑起,三皇子居心莫测来,逐向苏总管使了个眼色,苏总管会意退走。
这里太子看向三皇子,三皇子这才急忙向庆隆帝和太子行礼。
庆隆帝不满地瞪向他:“你刚刚去奇珍阁做什么?
三皇子不明所以,急忙回到:“儿臣没有去奇珍阁,而且没有父皇允许,儿臣也不敢擅进奇珍阁!”
“可是那傻子说是你带着他,到奇珍阁去的。“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今天根本就没见到这个傻子,怎么会陪他去奇珍阁?“三皇子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他这个样子,在庆隆帝眼里,只是谎话被拆穿之前的,欲盖弥彰罢了。
周靖轩见四皇子也来了,急忙迎上前:“哥哥!你也来看热闹吗?“
四皇子拉着周靖轩的手,走到父皇面前说到:“父皇!儿臣觉得一定是有人,利用皇弟的心智,才进了奇珍阁。请父皇一定要查清事实,还皇弟一个清白。“
太子接口奏到:“是啊,父皇!今日不查清楚。他日,谁都会拿这个糊涂皇弟做幌子的。“
周靖轩见皇帝老儿怀疑起了三皇子,索性就再给他他也学着四皇子的样子一抱拳:“父皇,“他一指三皇子:“这个人好坏!总叫我傻子,我再也不听他的话了。“
三皇子见众人不信任的目光投来,慌忙跪下申辩:“父皇!二皇兄!我真的没有利用这个傻子......啊不!是糊涂皇弟呀!还请父皇和二皇兄明鉴!“
庆隆帝把头扭向一边,没有作声。
三皇子连忙爬向庆隆帝,却被单瀚辰按住了。
这时,苏总管带着几个太监过来,回到:“皇上,奴婢在三皇子寝宫,搜出了两件珍宝,皆是奇珍阁之物。“
奇珍阁的另一名管事太监,此时正好赶过来,一见到那几个太监盘子里的东西,急忙回到:“皇上,这正是奇珍阁今天失盗的物品!“
奇珍阁里的东西太多,他们也懒怠,一时也查不清奇珍阁里,今天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
为了避免庆隆帝此时深究,只好一个个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靖轩撇撇嘴:老子今天明明偷的是一朵莲花,好不好?
三皇子心里也堵得慌:今天是哪个混账东西,进的奇珍阁?还连累了本皇子!本皇子这些东西,明明前几天就已经偷到手了!
他急得大喊冤枉,说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庆隆帝冷冷盯了他片刻,随即扭头吩咐送宗人府。
一听说进宗人府,三皇子就吓得脸色发白,拉着四皇子的手,连声哀求:“四皇弟救我!快救我!我不想去宗人府!“
四皇子心痛地掰开三皇子的手:“三皇兄,你到那里后,一定要老实交代,这样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周靖轩想来拉四皇子:“哥哥,这人最坏了,你别跟他说话。“
四皇子甩开周靖轩,跑到庆隆帝面前跪下,替三皇子求情:“父皇,你让他们别为难三皇兄,他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了错误。“
三皇子最终还是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大喊了一句:“四皇弟,你一定要让贵妃娘娘救我出来!“
见三皇子走了,庆隆帝转向周靖轩,眼里的怒火烧成了灾害。
周靖轩一扭头:“这里不好玩,我走了!“
身后传来庆隆帝的怒吼声音:“以后,别再让朕看到他们!“
两个太监忙答应着,随即追上周靖轩,说要送他回去。
周靖轩没有理会他们,自己边走边哼起了歌谣。
等他回到汐苑里后,那两个太监这才离去。
待太监走后,就见珍珠出来,说是夫人有请。
周靖轩觉得奇怪,只好走进假冒母亲的王才人房间里。
赵清湘一见周靖轩,就问他:“你怎么如此狼狈地的样子?怎么还有太监送你回来?”
周靖轩只好老实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赵清湘一听女儿也遇到了危险,急忙跳窗出去了。
周靖轩见母亲焦急的样子,觉得好奇,也忙跟了出去,走得时候还不忘替王才人解了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习武
赵清湘来到流云坊,正好遇着赵欣悦回来换好衣服,准备走出房门。
赵清湘拉着赵欣悦的手,边打量边关切地问到:“欣儿,你没事吧!”
“你们认识呀?”从窗子里跟进来的周靖轩,疑惑的问着。
可是没有人回答周靖齐,这再度激起他的不满来。
他拉着赵清湘的衣袖,软语嗔怪着:“娘,孩儿一身的伤,娘!你怎么不问问孩儿?”
赵清湘一把推开周靖轩的手,皱眉斥到:“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的吗?再说一个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受点伤不碍事的!”
周靖轩一时语塞:这是什么逻辑?难道那个女孩子,也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再说今天要是临时不蹦出个三皇子,娘就见不到我了!
“那让娘看看你伤到哪里了?”见周靖轩一脸的不高兴,赵清湘终于望向了这个便宜儿子。
周靖轩此时却耍起了无赖:“孩儿受的是内伤,娘再不看看就无药可救了。“
“去、去、去!这么大个人,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任性,也不怕人笑话!”赵清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去跟赵欣悦说话。
“对了,你的东西还给你。”赵欣悦从旁边拿过一个沉香木小盒子,递到周靖轩面前:“你这盒子里面是什么?”
周靖轩把盒子接过来后,就直接打了开来,只见里面用黄绸缎铺垫,装着一支上好的天山玉面雪莲。
赵欣悦好奇不已:“你偷这个做什么?“
“随手捞的!“周靖轩收好东西,随即神秘地低声说到:“嘘___,别作声!“
赵欣悦撇撇嘴。
就听周靖轩问赵清湘:“娘,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赵清湘笑了:“娘跟欣悦是一个地方来的,与她母亲又是好朋友,所以就认识了。
对了,因为欣悦现在被逍遥门的人盯上了。娘为了保护她,现在成了她身边的教导嬷嬷了,以后你要找娘也可以来这里。”
“哦,那你说要教我武功的。“
赵清湘想了想:“要不你们俩一起学吧?”
“好!”
“不好!”
周靖轩和赵欣悦几乎异口同声。
赵欣悦拉着姨娘解释着:“姨娘,我不想跟男孩子一起,学武功。”
周靖轩抢着奚落到:“你是不是怕哭鼻子,害怕被人耻笑了去?”
“哼!一起学就一起学!谁怕谁!”赵欣悦赌气出去了。
周靖轩则窃喜:以后,身旁就有美女陪着练功了!
却说四皇子刚出宫,就被郦贵妃派人叫进去了。
郦贵妃恨铁不成钢地埋怨着:“你三皇兄,之所以偷偷溜进奇珍阁,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儿臣不懂。”
“本宫不管,你最好马上把你三皇兄弄出来,否则就会连累到母妃和你外祖父。”
“母妃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儿臣就不走了。”
郦贵妃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几经犹豫才开了口:“彦儿拿的东西,可都孝敬了母妃和你外祖父。”
四皇子早就隐隐猜到了什么,得到印证后,心里翻江倒海了起来,面上却不显:“我外祖父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他说的是皇后父亲刘国丈,此人已经去世三四年了。
“母妃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儿臣就不走了。”
郦贵妃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几经犹豫才开了口:“彦儿拿的东西,可都孝敬了母妃和你外祖父。”
四皇子早就隐隐猜到了什么,得到印证后,心里翻江倒海了起来,面上却不显:“我外祖父不是早就过世了吗?”他说的是皇后父亲刘国丈,此人已经去世三四年了。
“郦国公!郦国公才是你外祖父!”郦贵妃气血翻涌。
四皇子今天好似傻了一般:“谁说郦国公是皇子的外祖父?是父皇、母后说的吗?”
”云雨璎!你给我滚!“郦贵妃终于忍无可忍,将四皇子逐出了寝宫。
四皇子走后,郦贵妃亲自去面见庆隆帝。
一见到庆隆帝,郦贵妃就跪下请罪:“皇上,臣妾有罪,彦儿天天跟璎儿在一起。臣妾教好了璎儿,却没教好彦儿,让彦儿闯下如此大祸。还请皇上赐臣妾,教导不力之罪。”
庆隆帝不耐烦地摆手:“爱妃多虑了,此事与你无关。”
“可彦儿跟璎儿要好,天天陪着璎儿一起,来臣妾跟前尽孝。想到这些,臣妾心里就有愧啊!”
郦贵妃说着话,掏出一方如意丝帕,掩面“抽泣”了起来。
“不就是擅自闯进奇珍阁里,偷了几样东西吗?爱妃真的多虑了!”
一看到女人掉眼泪,庆隆帝心里更烦躁了。
郦贵妃抬起头来:“皇上如此说,臣妾就放心了!皇上,彦儿还小,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错来。只要他能悔过自新,臣妾斗胆求皇上饶过他这次。”
“朕知道了!”庆隆帝抱着龙纹火炉,靠在貂裘铺就的塌上,昏昏欲睡。
郦贵妃只好告声罪,随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从庆隆帝那里出来后,郦贵妃忙让人送了一封信给郦国公。
晚上,三皇子就被放了出来。
郦贵妃见他在大牢里,并没供出自己和郦国公来,十分满意他的表现。
赵清湘把周靖轩和赵欣悦,带到一处废弃的冷宫里。
“我教你们一套,我自创的阴阳乾坤颠,好不好?”
“不好!”
赵欣悦喊完之后,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而且周靖轩正拿眼斜睨着自己,脸立即就红成了苹果。
她忙背转过身子,不去看他们。
赵清湘笑着揽过赵欣悦的肩:“欣儿,怎么啦?”
她准备问女儿,刚刚在瞎想什么?见周靖轩在旁,急忙改了口。
周靖轩笑道:“她一定是怕学不会这套厉害的武功,难为情呗!”
“谁说的?”赵欣悦转过身来,朝周靖轩翻了个白眼,随即望向赵清湘:“姨娘,我没事,咱们现在就开始学吧?”
赵清湘点点头,随即讲起自己是如何自创的这门武功,还有练这套武功,应该注意什么等等,都告诉了他们。
待他们都明白后,这才正式传授起这套功法来。
教他们运气的时候,赵清湘一再叮嘱:待会儿运气千万别逆行。
可是周靖轩和赵欣悦,满头大汗地运行了半天,又加上赵清湘背后输送真气,一套心法才运完。
周靖轩无比兴奋地想:为什么不能逆行运气,我偏逆行试试!
第一百二十五章:如愿
“这是问题吗?”
明镜大师脸上看不出一点恼怒的样子:“如若是祝福,那老道就谢谢施主祝福了。不过施主的三个问题,也已经问完了。”
赵欣悦没想到这明镜大师也是一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人。
心想:幸亏不是靖轩来问这个老道,要不然以靖轩的性格,只怕这个老道此时,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下来。
她起身就转身往外走。
背后传来明镜大师的声音:“施主跟那天,街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是一伙的吧?麻烦施主告诉那年轻人一声:有因必有果!天将降大任者,必先苦其心志。望那小友能沉得住气,早日救黎民苍生与水火。”
赵欣悦没回头,也懒得搭理这个疯子,拉着姨娘就走出了禅房。
出了大福寺,赵清越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先去看看你舅舅,再回去?”
赵欣悦有些低落地摇摇头:“姨娘,我累了。并且我们出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要是被人发现就惨了。”
“好吧。”赵清湘闻言,不再勉强。
不过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终于见到了,传言之中的所谓得道高人,却只是为了送他一句赌咒。
赵清湘和赵欣悦,还是无比的扫兴。
就在祭天之前的前两天,周靖轩终于得以顺利地,偷偷潜进了国师府,放了一封恐吓信在国师的书桌上:
扬言国师不换人,立即就向世人公布朝岁山,还有其他的秘密。
并且还要国师全家,为那孩子陪葬!
周靖轩就是想赌国师,会不会上这个当?
赵清湘安慰着他:“轩儿别担心,要是国师不上当,大不了咱们明天来个集体消失,他们也无可奈何。”
周靖轩那封恐吓信虽只有寥寥一二十多个字,可是字字划破纸背,可见这写信之人,怀着的是多大的愤怒!
朝岁山的秘密泄露,自己就得玩完了。还有,对方还要拿自己的家人偿命,国师此时是又惊又急的。
思前想后,他随即乘坐一顶黑布简朴小轿,直接抬到了郦国公府。
谁也没有注意到:冷清的黑暗之中,有一双如同这寒夜一样冰冷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们。
第二天早朝,国师就进言:”臣前天夜观天象,发觉天煞星出现,紫薇星有异。昨天臣特意戒斋沐浴跪拜了一天一夜,得到神明指引。
神明降下圣谕:说可以用皇宫里喂养的牲畜代替人祭祭祀,但前提是需要三碗龙血做引子,身份越高贵就越好。”
众皇子中当今太子体弱,只有四皇子最符合这个规定。
他闻言也不怀疑真假,当即就跪下启奏:“为了大秦社稷安危,为了父皇、母后以及众皇兄弟皇姐妹安宁,儿臣愿意以自己的血做引子,请父皇允许!”他说着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
郦国公本意是想让太子放血,谁知太子没反应。
又见亲外孙如此,忙阻止道:“四皇子虽然孝行感天,可是毕竟年幼单薄,还未娶妻,哪就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四皇子望向郦国公,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郦国公不是说这龙血越高贵越好吗?难道在这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皇兄,还有谁的母妃,有雨璎的母妃那么高的地位?”
后宫里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正是如此。
“可是你母妃身体一向虚弱,她哪能受得了这一激!”郦国公想用郦贵妃来要挟四皇子,让他别如此冲动。
四皇子弯弯嘴角,眼里写满了讽刺:“如今雨璎只是放一点血出来,郦国公就百般阻挠。可当初要拿汐苑里的皇弟们祭天时,郦国公是否想过,他们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否想过他们的母妃,又受不受得了,失去至亲骨肉的打击?”
郦国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忙向国师一拜:“国师救我皇上声誉,救大秦苍生,实乃国之幸也。“
随即又感激地向四皇子作了一个揖:“四皇弟,委屈你了!”
说到此,太子面色色渐渐苍白起来,他硬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向着庆隆帝跪拜了下去。
众文武百官见此,也忙跟着跪拜了下来。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铺满了整个皇城。
太阳一出来,照在白雪上,整座皇宫就如同沐浴在佛光里一样煜煜生辉。
可是却无人去窥见,那背阴之处的肮脏。
今天就是庆隆帝,举行祭天的日子。
一大早,太监卢公公就带着人,打开了汐苑的大门。
孙嬷嬷忙迎了过去:“卢公公,您今天咋过来了?”
卢公公轻蔑地看她一眼:“咱家奉圣命,要带两个皇子出去!”
孙嬷嬷见卢公公身后,跟着几个陌生太监,就猜到:今天一定就是皇上,要拿皇子祭天的日子!
她顿时惊怕不已,颤巍巍地问到:“你……你们要干什么?”
卢公公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对着走过来的海棠,斥道:“快去把两个皇子带出来,皇上有请!”
海棠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也不答话,转身就向王才人房间里跑去。
周靖轩在房门口,见孙嬷嬷和海棠都吓得不轻。
他眼珠一转,抬脚就向卢公公冲去,边冲边嚷着:“父皇找我?父皇找我!”
卢公公见周靖轩傻笑着,朝自己奔来,吓得就往旁边闪。
可他哪闪得开,存心冲过来的周靖轩,一下子就被撞倒在了地上。
所幸地上都是冰雪,卢公公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
见卢公公倒地,周靖轩从他身上爬起来,就往旁边那个冰着脸的太监身上撞:“这位…!”
他才开口,就已经撞向那冰脸太监。
冰脸太监没防备周靖轩有这一出,一下子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引来一片哄笑声音。
冰脸太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随即把眼一瞪,其他太监就住了嘴。
看来这冰脸太监,真是这伙人之中的头头。
周靖轩心里冷笑连连。
就听冰脸太监擦了一把脸上的雪泥,随即吆喝着:“哼!竟然敢打咱家?小的们,上!先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再说?”
几个太监闻言,争先恐后地就挥拳上前,冲着周靖轩打了过来。
周靖齐往旁边一闪,随即把冰脸太监往面前一挡。
那几个太监的拳头,就招呼在了冰脸太监头上和身上。
第一百三十章:侏儒
太子望着赵欣悦,笑得一脸得意:“看来本太子撮合的这桩亲事,干妹妹是很满意的!看你都笑了一上午,本太子真担心你下巴会掉下来。“
赵欣悦收起笑容:“你说你是我哥哥,那我就是你妹妹了。“
“是。“太子不明所以。
却见赵欣悦突然出拳,往太子身上打去:“我打死你这个,乱点鸳鸯的坏哥哥!“
太子被打得连连后退,一旁的侍卫忙过来扶住了他,才避免他跌倒。
再一抬头,就见赵欣悦已经扬长而去。
侍卫说到:“殿下,要不要治她罪?“
“算了,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了。“太子揉着被打的地方,心里早已经对这个无赖妹妹,发生了极大的兴趣。
赵欣悦伺候完皇后的午膳,这才收拾一番,带着知画,到流云坊里去看昔日姐妹,顺便散散心。
回去的路上,她就遇着一七八岁的小男孩子,穿着锦衣华服。
一见到赵欣悦,他就嚷起来:“姐姐,本皇子迷路了,你送本皇子回去可好?”
“好!”赵欣悦想也没想,就朝前走去。
在离那孩子五步远的地方,赵欣悦突然站定,好奇地问到:“你的随从呢?”
“我跟他们走散了。”那孩子说着话,就要来牵赵欣悦。
赵欣悦急忙闪开,随即定定看向他:“你不是皇子,而是——侏儒!”
“你胡说!”那孩子满脸怒容,还撅起了嘴巴,看着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赵欣悦唇角弯起:“你的面貌有些老成,不像是孩子细腻的面容,目测你已经二三十岁了吧?
还有要是迷路了,正常孩子眼里应该是慌乱的,而且遇到陌生人,应该还有几分警惕。可你却一样都没有,所以你已经暴露了你自己。”
那孩子还真是个侏儒,他没想到:赵欣悦会拆穿他的身份。他突然变脸,就来攻击赵欣悦。
赵欣悦手按在腰间,见那侏儒出招,早已抽出软剑来应对。
可那侏儒的武功,岂是赵欣悦所能应对的?
好在赵欣悦随身带着迷药,见打不过对方,她转身就抖出迷魂散。
那侏儒被迷魂散击中,正昏昏沉沉之中,就见一队侍卫赶了过来。
这侏儒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随即用自己的暗器自尽而亡。
而赵欣悦则趁乱,拉着知画,早已悄悄离开了此地。
晚上,赵欣悦与周靖轩在冷宫相遇。
一见面,周靖轩就一脸的坏笑:“娘子来了!”
赵欣悦撅嘴看向赵清湘。
赵清越冲着周靖轩斥到:“什么娘子?欣悦妹妹,也是你能肖想的?”
周靖轩不高兴地回了句:“怎么不能?人家都赐了婚了?”
赵清湘摇头:“这种没有昭告朝堂和天下的赐婚,你也信?”
周靖轩嘴硬地狡辩:“不是有圣旨吗?”
“你以为皇家赐婚,就这么容易?”赵清越白他一眼,也懒得跟他继续解释。
只是警告他:“欣悦叫我一声姨娘,就是我的女儿,我不准你以后打她的主意!”
“去!”周靖轩不满地哼了一声:“一个丑八怪,有什么主意好打的?”
“你!”赵清越闻言,气得火冒三丈的。
赵欣悦忙在一旁打圆场:“算了,姨娘!你们别吵了,我们开始练功吧?”
赵清湘看着女儿,一脸的慈爱:“还是我的欣儿懂事!”
今天晚上,赵欣悦和周靖轩终于能把真气,练得吞吐自如了起来。
赵清湘才教他们,如何运用阴阳乾坤颠。
见他们都听懂了,赵清湘就让他们以后,自己找地方练习,不用再在这里来了。
并且一再叮嘱,不练到炉火纯真,绝不能用这门武功,以免被它反噬。
周靖轩连忙点头,他再也不敢顽皮了。
新年很快就到来了,大年三十这天上午,周靖轩到云轩阁里,跟众人吃了一餐饭,随即去看了看陆小宝。
这才回到汐苑,和众人吃了一餐饭。
按理说,他是皇子,除夕之夜应该跟着庆隆帝,一起吃团圆饭的。
可是直到傍晚,也不见人来叫他们,周靖轩也不介意那餐所谓的团圆饭。
因为有母亲和哥哥的陪伴,周靖轩今年特别地高兴。开饭之前,一个劲儿地吵着要喝酒。
赵清湘拗不过他,只好由他去了。
本来赵清湘是准备去陪哥哥嫂子过年的,可是见周靖轩刚回宫。
怕他因为庆隆帝的原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留在了汐苑里。
赵欣悦则因为皇后的原因,倒参加了那顿宫宴。
可她见人家父子兄弟姐妹,围着桌子团团坐在一起,心里并不好受,到嘴的美味佳肴,就如同嚼蜡一般。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
太子来邀请赵欣悦,晚上去看花灯,赵欣悦借口避嫌,打发走了送信人。
第二天,太子来给皇后请安,见赵欣悦正在跟皇后下棋。
美人端坐,静若处子。一举一动毫不轻浮、拘泥,一颦一笑恰到好处。
让太子一下子看呆了,直到赵欣悦皱起眉头,这才回过神来。
等赵欣悦出得皇后寝宫,就见太子正独自一人,站在小路边,看旁边的一株挂满花苞的梅树。
赵欣悦不解,她屛退侍女,来到了太子身边。
微微弯腰施礼,随即起身:“太子殿下,你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找到了病根,太子面相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灰暗,但仍然惨白着个脸,嘴上的青紫也越来越明显了。
只是因为太医院也不知道,太子中的是何毒,所以不敢乱给他解毒,只是帮他压抑着毒素,暂时不让它发作而已。
见赵欣悦问询,太子懵了:你不是应该先向我问好吗?
赵欣悦等不来太子的回答,只好抬起头来,正对上太子那双审视的凤眸。
她只好笑笑:“既然无事,那欣悦就先行告辞了!”
她正准备走,就听太子开了口:
“欣悦,我…昨天,你为什么不去?”
赵欣悦正色道:“臣妾现在已经是熙王妃,不是太子的干妹妹,所以不能与太子同行了!”
“当初封你为熙王妃,只是一个幌子,将来你还是可以婚嫁自由的。”
“真的?“赵欣悦喜出望外。
“但是离开皇宫是不可能的!“太子随即泼了一盆冷水。
见赵欣悦撅起了嘴巴,太子又接着深情款款:“你可以考虑做本太子的良娣,本太子还是愿意接纳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遇险
“去!本姑娘做正妃不好?去做你的良娣?“赵欣悦不置可否。
“只要你愿意,本太子后宫,可以为你一个人开。“太子含情脉脉。
不料对面的人,根本就不解风情,还懒得跟他费口舌,转身就走。
却被太子拉住了:“难道你就不想,过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
赵欣悦推开太子的手臂,随即行了一礼:“臣妾乃太子弟媳,请太子殿下自重!“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敷衍完太子,赵欣悦正独自坐在房里生闷气,就见一个宫女端着一个盘子进来,说让赵欣悦把这盘糕点送到郦贵妃那里去!
见赵清湘不在身边,那宫女又催得紧,赵欣悦只好唤过知画接过盘子,出了皇后寝宫。
经过一段幽静小径时,赵欣悦陡然发现,身后没了脚步声。她连忙回头,就见一道影子正逼近自己。
赵欣悦不防,被那道人影直接给打晕了。
等赵欣悦醒来,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林洛水正站在旁边。
赵欣悦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点了穴道,万幸还能开口说话。
她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贤妃姐姐,我怎么在这里?“
“悦儿!“林洛水深情地捧起赵欣悦的手。
赵欣悦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努力挤出笑颜:“贤妃姐姐,以前是我不对,我一直都后悔死了!不该那样对待贤妃姐姐的。姐姐,你能不能原谅我?”
赵欣悦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因为她发现自己被林洛水点了穴道,不能动了。
“你真的后悔了?”林洛水眼里闪过一种莫名的情愫。
“嗯,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跟姐姐承认错误,就怕姐姐不原谅我。”
“这不是梦。”林洛水激动起来。
赵欣悦一脸的茫然:“我不是在梦里?那我为什么不能动?这又是在哪里呀?”
林洛水见赵欣悦温驯得惹人怜爱,忙给她解开了穴道。
“谢谢姐姐。“赵欣悦笑得一脸天真烂漫。
穴道被解,赵欣悦下到地上,暗自运了运真气,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
见林洛水又来牵她的手,赵欣悦突然后退两步,抽出腰间当作腰带的软剑,向林洛水刺去。
林洛水又惊又疑,急忙以随身玉箫当剑,与赵欣悦对打了起来。
两个人随即就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林洛水恼怒起来:“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狠心,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这番话说完,突然使出阴阳乾坤颠。
赵欣悦一时心急,也连忙甩出阴阳乾坤颠。可无奈她内力不够深厚,只是抵挡住了对方的进攻。
她自己则由于强制使用此功,被自伤了筋脉,直接晕了过去。
林洛水见赵欣悦倒在了地上,正想上前试试对方是死是活,就听到一阵脚步响,有人正朝这里奔来。
她害怕被发现,只好逃走了。
原来赵清湘从汐苑里出来,在凤藻宫门口,听宫人们说赵欣悦出去了。
她有些好奇,忙去寻找。
随即就找到了昏迷的知画,这才发觉赵欣悦被人劫持了。
赵清湘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林洛水。
她对这个皇宫非常的熟悉,知道林洛水既然想把人,劫持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冷宫。
她正在冷宫里寻找,就见一间屋子旁边,一道人影一闪,她连忙奔了过去。
那道人影却眨眼就不见了。
赵清越回头,就见赵欣悦倒在了旁边一间屋子里的地上,面色死灰。
赵清湘连忙扶起女儿,并给她运送真气。
好半天,才赵欣悦恢复了一些元气,却累得赵清湘几乎虚脱,她急忙打坐调息起来。
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赵欣悦还是老样子,赵清湘着急起来。
她背着赵欣悦出宫,来到了赵幽映的住处。
敲开赵幽映的门,见到大哥的那一刻,赵清湘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微明,赵幽映正守候在自己的床边。
赵清湘急急问道:“欣儿!我的欣儿呢?“
“我已经给她输送了些真气,目前生命已无危险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赵幽映爱怜地注视着妹妹:“觉得累了就再睡一觉吧?“
赵清湘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赵幽映见此只好扶着她,来到赵欣悦的床前。
赵欣悦虽然还是面无血色,但是呼吸已经平稳。
赵清湘跪在床前哭着,说自己不该教她那门武功的。早知道这样,自己当成就是拖,也要把她拖离皇宫,不应该让她在那里住了那么几年。
赵清湘急得用头狠狠地撞向床沿,头被撞出了血也不在意。
赵幽映见此,急忙点了她昏睡穴。
等天色大亮后,这才让儿子去通知金未几父子。
金未几父子,听说赵欣悦受伤,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此时赵清湘的情绪已经平稳,她告诉金未几,说赵欣悦在宫里,得罪了逍遥派的林洛水,被打成了重伤。
金永安一听,就急得大哭,他一把推开父亲,恨声斥到:“金未几!欣儿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娘吗?“
金未几被推到了地上,他就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着:“湘儿,我没有保护好咱的女儿,我对不起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清湘愤怒地打断了:“湘儿也是你叫的?“
赵幽映过来拍拍妹妹的肩,这才让赵清湘稍微冷静了一点儿:“金未几!你就是一个人渣!“她突然哭了起来:“我也是人渣啊!“
金未几突然抓着赵清湘的衣领,责怪道:“你不是说要保护欣儿吗?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你对得起清湘对你的一份情谊吗?“
赵幽映气愤得不得了,一把拉开金未几后,就把他打了一顿。
从前没有保护好妹妹,是自己的失职,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准任何人欺负她了!
金未几一开始还没有还手,被赵幽映狠狠揍了几拳后,他居然跟赵幽映对打了起来:“作为舅舅,你尽到了责任吗?还有脸说别人!“
赵幽映一听就更来气,下手也狠了起来。
金未几打不过他,只好退到了屋外。
这里,赵幽映指着他警告道:“你这个无耻卑鄙混账的东西!以后再见到你,伤害我妹妹一根毫毛,我定饶不了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推脱
也许是屋里的动静太大,赵欣悦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嘴里还在一声声地喊着娘亲。
赵清湘听得是肝肠寸断的,她拉着女儿的手,一个劲儿地道着歉。
赵欣悦清醒过来,见是姨娘守候在自己身边,不禁百感交集:“姨娘,欣儿不怪你!要怪就怪欣儿大意了。“
虽然疼痛暂时是止住了,可是赵欣悦还是虚弱得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就是欣儿?“赵幽映冲着外甥女,露出一个心疼的笑容:“欣儿,我是你的亲舅舅呀!“
“舅舅?舅舅!“赵欣悦努力地伸出手,握住了舅舅的手,灿烂的笑容就挂在了惨白的脸上:“舅舅,以后欣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一旁的金永安也挤到床前:“欣儿,我是哥哥呀!以后哥哥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哥哥了!“早已哭得双眼红肿的他,此时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赵欣悦有些不好意思地埋怨他:“哥哥,你还没有长大吗?都是男子汉了!“她说着转过头去。
“没出息!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赵幽映也嗤笑起来。
赵清湘连忙掏出手帕,替儿子擦去了眼泪。
金永安握着姨娘的手,说到:“姨娘,你真好!“
赵清湘笑了:“只要你们好,姨娘就过得好。“
屋外,听到动静的金未几,也走了进来。
他奔到女儿床前,哭得哽噎难言:“欣儿,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啊!你原谅爹好吗?“
赵幽映再次皱起了眉头:你金家的眼泪,是水做的吗?
待众人冷静下来,赵幽映才告诉他们:“欣儿这是因为强行使用真气,导致的经脉俱损。如若不尽快找到良药,恐怕这一辈子,就再难恢复成一个健康人了。”
金未几和金永安一听,都说自己情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到良药救治欣儿。
“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药材,就是用南海火灵珠,配以北地雪山千年阴灵草。“
赵幽映说得云淡风轻,一度让人以为,他是在说笑话。
赵幽映见金父子愣征在那里,逐冷笑到:“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却原来都是假的。“
赵清湘在旁边也着急起来:“大哥,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呀?“
赵幽映一本正经地回到:“当然是真的,以阴阳通筋脉,正符合欣儿的伤势。“
谁都知道北地雪山凶险万分,一般人是不敢进入里面半步的,更何况南海火灵珠!那根本就是一个传说。
金未几还有些不相信:“大哥,既然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还要靠摆摊讨生活?”
你在这里胡诌两个药名,分明就是故意整我,拿我出气的!
赵幽映冷笑一声:“金未几!你别忘了,我可是出生神医世家!”
金未几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要是你父亲算得上是神医,那人家真正的神医就该称呼为神仙了!
他这里正想着,就听赵清湘道:“算了,既然是我害了欣儿,那我去!“
赵清湘说着,就去跟赵欣悦告别:“欣儿,姨娘现在就出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欣悦打断了:“姨娘,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你再去为我冒险的。“
感受到赵幽映杀人的目光,金未几才抬起头来:“我愿意去!“
他上前拉着女儿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欣儿,你一定要等爹回来,知道吗?“
“爹!我也去。“金永安真心希望能早日找到那两种灵药,好早日解除妹妹的伤痛。
“你不能去,要留下来陪妹妹。“金未几可不想儿子去冒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金未几不高兴地瞪了儿子一眼。
金永安见此,只好沉默了起来。
周靖轩到的时候,就见一屋子的人,都在那里长吁短叹的,而赵欣悦则脸色苍白地睡在床上。
“咦?欣悦,你怎么了?“周靖轩凑近赵欣悦。
赵欣悦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做声。
金未几不认识周靖轩,见女儿不理对方,忙过来拉他:“走开!别忤在我女儿面前。“
“是岳丈呀?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见对方一副蛮横的样子,周靖轩存心要逗逗他,就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行起礼来。
赵清湘见此,直接愣在了那里。
赵欣悦转过头来,想要坐起来,爬了几次没成功,倒疼得自己冷汗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苏菲雅看见了,慌忙过来扶起了她。
金未几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痴痴看着周靖轩。
还是金永安先反应过来:“你个地痞无赖,谁是你岳丈?“
周靖轩笑到:“你问问赵欣悦,我是不是她丈夫?“
金永安就真的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妹妹。
??不待赵欣悦回答,金未几突然说到:“既然你是欣儿的丈夫,那好!欣儿现在受了伤,你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应该去为她寻找救命药材?“
“什么药材?“
“北地雪山阴灵草与南海火灵珠。“
“我不去!”周靖轩回答得倒干脆,连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
“她没了我就再换一个新的。“
周靖轩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神情。
感受到自己被戏弄的金家父子,恼羞成怒。两面夹攻,挥拳打向周靖轩。
周靖轩急忙躲闪:“喂!你们以多欺少!“
赵清湘心里烦躁,上前拦在周靖轩身前,冲着金家父子冷冷到:“女儿受伤了,你们都不管,去纠缠一个外人做什么?“
金未几这才清醒过来:女儿不是进宫了吗?什么时候私自找了一个丈夫的?
他转头不再理睬周靖轩。
”对了,我妹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哪能轮到你?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金永安回过神来,也是愤愤不平,转身就去给妹妹倒茶。
“欣悦,这就是你的家人呀?“周靖轩看着赵欣悦,阴阴笑了起来。
赵欣悦恼怒怼到:“比你家人好多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想起他母亲在这里,连忙拉着赵清湘的手,撒娇地叫着姨娘。
赵清湘转向周靖轩:“你妹妹受伤了,你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
周靖轩再次凑到赵欣悦耳边:“你练阴阳乾坤颠,是不是练得走火入魔,去找男人了?“
赵欣悦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周靖轩哽噎着,几乎窒息。
在一屋子的人未发作之前,周靖轩选择快步,逃离了这屋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探虚实
周靖轩正想着如何跟殷将军,说说李改天的事情?
就听殷将军叹道:“今日皇上把付大人家眷,都安置起来了,说是这样好方便付大人找人,等七公主回来就让她们回去。“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呢?“
就算付开从前犯了他的忌讳,说了些令他难堪的话语,他也不该如此记仇啊!
周靖轩激动过头,一起身,无意中将一杯茶掀翻在了地上。
一落地那茶汤立即四溅开来,上好的官窑茶杯也一命呜呼了!
殷将军不明白周靖轩,为何如此反应,只是叹到:“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周靖轩急急告辞:“靖轩改日再来拜访殷将军!“话音刚落,他已经冲到门外去了。
周靖轩在大街上,找到憔悴不堪的付开,一股哀伤之情涌上心头。
晚上,付开叫开了皇宫的大门。
第二天早上,菜市口就贴了一张黄榜,上面写到:
周靖轩因在北州,私自放走逆贼李改天,现又到处夸口,与那逆贼实乃莫逆之交,实属大逆不道!今特将周靖轩的首级,挂在菜市口以儆效尤!
旁边还有士兵解释着,说是亲耳听到其在酒楼里,说出来的,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嘛!
众人往上望去,只见菜市口,高高地铁架上,赫然悬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虽然用布包裹着,但还是有血迹直往下落。
几只苍鹰在头顶盘旋着,不时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众人纷纷指指点点的,各种议论、质疑声此起彼伏。
“这周靖轩不是一个无赖吗?怎么会认识逆贼的?”
“不知道哇!”
“虽然这年轻人平时混账了一些,可是正义感却是十足的!而且从没有做出过出格的事情啊!”
“是呀,这人死可惜了!”
一中年汉子遗憾不已,而旁边的一老者已经落下泪来:“多好的一个人哪?怎么就去了呢?上次我摔倒在了路上,还多亏了这年轻人,送我回家。”
“是啊,上次我家孙子差点儿就被花子拍跑了,多亏这个年轻人机警,几句话就识破了那花子的身份,替我要回了孙子!”
“嗨!这么好的一个少年英雄,可惜了!”
“真是昏君,连善恶都分不清!”
有人啐了一口。
“嗨,我说你老哥,能不能小点声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众人的议论声音,这才小了些,可是悲愤哀伤,还是写在了脸上。
殷紫枫和金紫晗,闻讯也赶来了。
金紫晗一见人头就大哭起来,拉着殷紫枫,要叫人去把人头摘下来,看看是不是周靖轩。
袁昃旰得到消息,在人头下也痛哭了一场,边哭还边问一旁的士兵:“你们是不是杀错人了?”
一士兵闻言,大声斥到:“大胆刁民!此乃太子亲自下令取的叛贼首级,并张榜告示的。尔等敢质疑太子,即视为同党,一律按叛党处理!”
袁昃旰闻言,快速擦干了眼泪,随即悻悻地站到了一边。
一会儿,周胜男冷着脸也来了。
她并不看铁架上的人头,只是在人群中扫了两遍,没见到陆小宝,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金紫晗一见周胜男这个样子,立即止住了哭声,神情渐渐高兴起来,拉着殷紫枫就走了。
直到中午,围观的人群才散开,晚上几个侍卫见四周无人,就靠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这时一个蒙面黑影,掠过菜市口,几步上到铁架上,摘下人头就跑。
可他没跑几步,就被一群侍卫截住了去路,他连忙挥剑相向。
这时他的同伙也赶来帮忙,三人甩出烟雾弹逃走了,但身上也受了几处剑伤。
原来这所谓的人头,是周靖轩的主意。
他让付开进宫向太子献出这个计策,并且如实告知:只是猜想李改天到了京城,并绑架了七公主。
至于李改天上不上当?就不知道了。
此时的太子,对于妹妹绑架一事,也没有主意,但是心里却是怜悯付开的。
等付开把想法一提出来,他立马就同意了,并派心腹去促成此事。
当晚,其实周靖轩就隐藏在别处,他看着蒙面人的同伙,赶来帮忙,又看着他们逃离现场。
这几人跑了半个京城,见摆脱追赶之人,这才跑进了一所宅院里。
暗暗跟在后面的周靖轩,认出此宅院,正是夏灿光的宅院。
他不动声|色,折返回去请付开。
不久,就有一队官兵包围了夏灿光宅院,又有几十人进去搜查,却一无所获。
周靖轩躲在暗处,见官兵们都垂头丧气地出来。
那个为他传信的人,来到他面前,向他汇报了搜查情况。
“难道是我把那几个蒙面人跟踪掉了?”周靖轩闷闷地想着,他挥手让对方先回去给付开送信,留下几个人,躲在暗处继续监视。
下达完命令后,他直接找付开去了。
付开身边的一名年轻人,一见到周靖轩就自报家门:“在下乃金牌捕头郑飞扬!“
“我是京城混混周靖轩!“周靖轩笑笑,随即还了一礼。
郑飞扬还从未见过把自己说成混混,还介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不禁对此人好奇起来。
下午,周靖轩装扮成一个老者,一副仆人打扮,满脸胡须,郑飞扬则扮作茶商。
两人一起来到夏宅,自报家门说是城外来的茶商,说要见夏老爷子。
对方见郑飞扬,皮肤黝黑,却一身的的锦衣华服,忙进去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夏灿光就派人,将他们请了进去。
郑飞扬告诉夏灿光,说自己有一批上好的茶叶,可是难找到买主,便找到这里来了。
为了装得更像,周靖轩在付开那里,拿了些宫里赏赐的好茶叶,给夏灿光过目。
这夏灿光对生意场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只因他父亲嫌他还太年轻,不愿将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他。
是以今天,见这个大老板不嫌弃自己,还一个劲儿地称赞自己是少年英雄。
他高兴得早已忘乎所以起来,忙命人献上好茶与糕点。
献茶毕,双方交谈中便谈到了价钱。
郑飞扬故意说到:“既然夏老爷不在家,夏公子肯定做不了主的,我看我还是去找别人吧?”他说完起身就要走。
夏灿光忙留到:“我父亲在不在家是一样的!”
“可是我们急等着银子花,所以想这批货尽快出手!而且这批货一定得夏老爷点头才行。”
第一百三十八章:妄抢现成的果实
郑飞扬装作着急的样子回答着,他知道夏灿光的父亲早已被刑同珅,叫去问话去了,估计没半个时辰回不来。
夏灿光一听忙劝道:“请郑老爷再等等,我父亲马上就回来了。”他说完就要出去。
郑飞扬又坐回椅子上,一边品着茶,一边慢慢地说到:“算了,看你这么有诚心,那我就再等等吧?”
周靖轩压着声音说到:“老爷,谁知道这夏府,买不买得起咱们的茶叶?我看咱们还是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周靖轩有意,让夏灿光听见此话。
郑飞扬闻言不满的瞪了周靖轩一眼。就听夏灿光说到:“要不,在下带你们在宅子里转转?”
郑飞扬放下茶杯,欣然应允:“也好!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随着夏公子,也领教领教这夏宅的风光。”
几个人就在夏府后花园里,边转边聊着天。
郑飞扬跟夏灿光,聊起了前两天,被砍头的周靖轩的事情。
说到周靖轩三个字时,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夏灿光还以为,这人对周靖轩感兴趣,就在那里,添油加醋地把周靖轩的事情,讲过对方听。
郑飞扬笑得特别大声,夏灿光一见,便越讲越带劲了。
而周靖轩则在旁边没做声,只是暗自观察着四周。
两注香后,周靖轩见假山旁边闪过一道身影,他连忙跟了过去,却发现原来是一名丫鬟。
那丫鬟盯着周靖轩看了片刻后,就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周靖轩脱口而出:“李改天!”
那丫鬟回头望了周靖轩一眼,又继续转身就走。
周靖轩抽出剑,就刺了过去。
这丫鬟正是李改天所扮,见被人拆穿身份,他也不恼。
只是侧身避开周靖轩的剑,随即快步消失在内宅。
这里郑飞扬抓住夏灿光的衣领,嚷道:“好小子,你竟敢私藏逆贼!”
“没,没有!”夏灿光既吃惊,又有些心虚的辩解着。
这里周靖轩没逮到对方,跑到郑飞扬面前,对着夏灿光恶狠狠的说到:“赶快交出李改天和他劫持的人质!”
夏灿光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抵赖:“我不认识什么李天?不信你们可以搜查!”
郑飞扬掏出令牌,在夏灿光眼前晃了晃,可夏灿光就是不愿意让他搜查府邸。
郑飞扬只好掏出一枚信号弹。
不一会儿就进来一队官兵,郑飞扬下令:“把这宅子里的人,都集中到一块儿,然后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人质来!”
这队官兵,连忙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正当夏宅里鸡飞狗跳之时,就见郦国公带着一群官兵,也来了。
一见到郦国公,郑飞扬连忙上前去见礼。
周靖轩则没搭理郦国公,直接去查看夏宅的下人去了。
郦国公一来,就让郑飞扬的人都停下,他要亲自搜查。
郑飞扬见此,只好让自己带过来的人,暂时退到了一边。
郦国公的人,里里外外地仔细搜查了半天,这才前来报说什么也没搜到。
郦国公闻言,有些尴尬,还有些气急败坏。
瞪着眼睛训到:“胡说!难道郑捕头还会做出如此扰民之事?实在是你们太过懒惰!搜!给我继续搜!”
那头领只好领命而去。
他去了半天,又回来报说:“兄弟们又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找了三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混账!”郦国公狠狠踢了他一脚:“明明是你办事不力,还敢冤枉郑捕头!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了,好以儆效尤!”
郑飞扬见此,只好向郦国公求情:“我看这位兄弟也是尽了力的,还请国公饶了他吧?”
郦国公这才顺势饶了那头领。
“既然搜不到人,说明人不再这里,还是别处去找找吧!”郦国公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缓慢拿开了步子,却看了郑飞扬一眼。
郑飞扬知道:这是郦国公让他走的意思。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周靖轩站出来,对郑飞扬说到:“郑捕头,你是皇上御赐的捕头,除了皇上外,不用受命于任何人!
既然我们刚才明明看到了逆贼,我看郑捕头,还是亲自再搜查一遍为好。”
郑飞扬还没作答,郦国公就站住插话斥到:“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怀疑本国公徇私?”
我堂堂国公府都没搜查出来的人,要是让你们搜查出来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周靖轩拱手答到:“在下不怀疑郦国公的办事能力!只是在下受太子之命追查此事,所以得亲自搜查一遍才好交差呀!”
郦国公却拦住了他:“小子!扰民的职责,你可担得起?”
周靖轩望着他,冷冷一笑:“怎么?郦国公想再次仗势欺人?”
他说完不待郦国公开口,直接喊到:“温侍卫何在?”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应声答到:“在!”
“温侍卫,你带人守在这里,谁要敢乱动,立刻杀无赦!”
周靖轩吩咐完,随即就拉着郑飞扬,押着夏灿光,带着几个人就进了内室。
郦国公见那温侍卫,对周靖轩毕恭毕敬的,便问到:“温侍卫!请问刚才给你下命令的是何人?”
温侍卫答到:“在下只管听命做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郦国公再问,温侍卫面无表情地将此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要是老夫命令你呢?”郦国公狡黠的问到。
温侍卫转过脸来,没有再做声。
他本是一实诚人,又是太子暂借给付尚书,付尚书又让他跟着周靖轩的人,那他现在自然要听命与周靖轩。
郦国公不甘心的问到:“你是谁的侍卫?怎么如此没有礼貌?”
他气愤不已,可得到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不管郦国公再问什么,温侍卫始终如木头人一般,不再开口。
郦国公害怕他身后的主人,不敢硬逼,见他不做声,只得作罢。
他此时又不想走了,继续坐回了太师椅上。
周靖轩和郑飞扬,经过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密室。
他们押着夏灿光前行。
在里面,果然见到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已经死去,另一个就是七公主,但她此时已经昏迷着。
周靖轩见那女子,却是经过伪装的男子,穿着打扮就是自己刚才在外面,见到的样子,但已经咬舌自尽。
他有些拿不准:此人是不是李改天?就叫郑飞扬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