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五溪蛮的信仰
马良听蒋琬如此说,即刻喜道:“妙哉,妙哉。敢问先生,如何假借蚩尤化身之名?!”
蒋琬继续说道:“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又有记载:兵主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
“先生所言,良素有耳闻。不知先生何意?!”马良问道。
蒋琬说道:“四先生,若将沙摩柯扮成蚩尤模样,如何?!”
“哦?!大善矣!若能如此,五溪五部定然归心呐!”马良大喜道。
蒋琬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道:“在下不才,自制盔甲图样一张,敢请四先生指教!”
潘濬此时对马良说道:“大人,我兄长平日里无甚爱好,唯独喜欢这铸甲之术,我平日也时常取笑于他,说此乃奇淫巧技,难等大雅之堂。”
“承明呐,你也是文曲郎出身,怎么不知凉王殿下的取材之道呢?!”马良有些不悦,质问潘濬。
潘濬恍然大悟,即刻想起了韩炜喜欢什么样的人才。
马良看着铠甲图样,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继续说道:“承明,如今乃战时,像公琰这样的铸甲大师,凉王殿下可是会格外青睐的呀!难不成你怕公琰独得凉王殿下赏识,抢了你的风头,故而压下,并无逐级上报?!”
嗬!马良这话说的可真是挑拨离间了。
不过蒋琬知道,这是故意打趣潘濬,潘濬亦是知道,故而三人相视大笑起来。
言归正传,这张蚩尤铠的图样可谓巧夺天工,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完工。
蒋琬却保证,只要金铁材料足够,他三日便可做出一个只为装神弄鬼使用的装饰品。
马良想了想,这就足够了,即刻上报了郭嘉知晓。
郭嘉看到了马良呈报的公文与蚩尤铠图纸,不由得对蒋琬来了兴趣,即刻下令,拜蒋琬为司空府从事,一跃成了马谡的同僚。
三日之后,五溪蛮领地内,马氏兄弟、潘濬、蒋琬等人再次返回。
沙摩柯已然成了五溪蛮的千古罪人,屠杀大巫,冲撞兵主,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五溪五部蛮兵将其团团围住,势要当场格杀这个离经叛道之人。
沙摩柯浑身浴血,不知杀了多少蛮兵,自己的亲信已然被堵在了王帐外。
“哇呀呀,今日本王要大开杀戒!”
沙摩柯手持铁蒺藜骨朶,威风抖擞。这重器在他手中涮曳挂砸,盖擂云冲好似活了一般,但凡近其身者,皆逃不过粉身碎骨的下场。一时间五溪蛮王帐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五溪五部的蛮族无人敢在接近沙摩柯半步。
良久,帐中沙摩柯在王座之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帐外喊杀声四起,他提着铁蒺藜便出了王帐。
只见汉军大批上了山,自己的血枫营、刑天营、夸父营、共工营也纷纷杀了回来。沙摩柯仰天大笑,再次沉浸在杀戮之中。五溪五部的蛮兵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重归沙摩柯麾下。
最终,一切归于平静。王帐之内,沙摩柯设宴庆功,款待众人。
马良率先开口:“大王,如今各部已归,但恐多有不服之众。”
“大人此言甚是,本王也正为此事发愁呢!”沙摩柯挠挠硕大的脑袋,表情困惑。
沙摩柯虽然智短,但绝不是傻子,否则也不会做的上五溪蛮王的位置。他明白,五溪五部的信仰被自己一手摧毁,若想再重新建立以往的信仰,何其难哉?!
马良笑了笑,言道:“呵呵,大王不必忧虑,在下自有办法。”
“还请大人教我!”沙摩柯闻言,竟朝马良下跪。
“大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马良急忙相搀。而后,但见马良三击掌,自有汉家兵卒抬着数个大箱子进了王帐。
箱子被一个个逐一打开,内中正是一副副战铠甲胄。
沙摩柯不解问道:“大人,这些盔甲拿来作甚?!”
马良指了指中间的箱子说道:“还请大王披甲!”
沙摩柯虽然不解,但他明白马良肯定有下文。随之一挥手,自有亲兵为其披甲。
传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
身高丈二的沙摩柯顶盔掼甲之后,活脱脱蚩尤重生!这蚩尤盔甲穿戴整齐,果然如蚩尤模样一般。头盔之上有三张脸,牛角四眼,皆是面目狰狞;左右肩甲分别有三支铁铸的胳膊,掌中各持刀斧;战靴乃是铜制的牛蹄,裹挟在脚踝之上固定紧实,根本不影响正常行动。整套盔甲做工不敢称精良,但足矣让这些蛮兵相信了。
另有八十一副铠甲,分别为八十一种不同的飞禽走兽,乃为蚩尤八十一众。
沙摩柯再傻,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即刻说道:“大人,这蚩尤重生之计,甚好,甚好啊!”
沙摩柯在血枫营精挑细选八十一人,分发了八十一众铠,如此一来,蚩尤重生的假象可谓天衣无缝了。
又三日,马良、马谡、潘濬、蒋琬与沙摩柯定商议完毕,今夜便是五溪蛮重拾信仰之时。
“不好了,王帐大火……”
“快,快去救火……”
这些五溪蛮哪里知道,这火乃是沙摩柯亲手点燃。而在王帐之后的树林里,马良等人吩咐将士把蚩尤旗挂满了树梢,而后吩咐不停的擂鼓,再找了不少声音嘹亮的沙摩柯亲兵用五溪蛮语高喊:“兵主降世,惠泽五溪。”
火光照映在摇摆的蚩尤旗上,震天的战鼓响彻云霄,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庄严肃穆的呐喊。沙摩柯领衔主演蚩尤与蚩尤八十一众闪亮登场,他们也是拼了,硬生生从大火中走了过去。
“蚩尤大神降世……快跪下,跪下啊!”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蛮兵,高呼道。
一时间五溪五部的蛮兵,纷纷下跪,叩拜蚩尤大神。
沙摩柯故意将声音拉的老长,用五溪语说道:“九黎的子民啊,今后这具肉身便是本神的化身,尔等莫要心存不轨之念,否则将难逃天谴!”
“我们知道了,一切都听从大王的吩咐……”
“请大神回归神位,我们绝不会再有异心。”
“请大神归位……请大神归位……”
沙摩柯见状,口中言道:“尔等好自为之,本神去也!”
第522章 韩炜总攻青州
沙摩柯获得了高官厚禄,带着五溪蛮兵驻扎洞庭湖,郭嘉亲自前来与其会面,并表示会在武陵为沙摩柯修建王府。反正该给的都要兑现,金银财宝,娇妻美眷。这些现实的福利,比起守在深山老林之中当个什么劳什子精夫可是天壤之别。按照沙摩柯的想法,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还有仗打,再也不用担心被朝廷剿灭,真的是善莫大焉。
总之,沙摩柯贪婪的欲望误打误撞的成就了五溪蛮的改革。
五溪蛮兵编入了洞庭湖水师,这对于整个荆州水师的战力提升有了质的飞跃。也因为如此,郭嘉才能在三江口与周瑜的江东精锐对峙,不相上下。
战局上来说,也是平分秋色。周瑜夺了鄱阳湖,韩治拿下了濡须口,相互拉扯以后,双方都谈不上有什么巨大的优势。
周瑜本以为有了鄱阳湖水寨为基础,进攻荆州的胜算会很大。结果他发现不光濡须口丢了,荆州水师的战斗力也变得强横起来,再经过解烦军的深入刺探之后,他才知道五溪蛮兵已然尽数归入了郭嘉麾下。
大江之上,周瑜亲自出阵,要来看看荆州水师的实力。
“大都督,那身高丈二,手持铁蒺藜的便是五溪蛮王沙摩柯!”周泰指着大杀四方的沙摩柯对周瑜说道。
周瑜俊美的脸上表情凝重,一挥令旗说道:“传令,撤退!”
周瑜的船阵后队改前队,离开三江口返回了鄱阳湖水寨。
鄱阳湖大寨内,周瑜聚将军议。
蒋钦多与沙摩柯的部下对战,总结道:“如今荆州有了这些蛮夷助力,已然不是以前孱弱的荆州水师了。”
周瑜无奈的说道:“然也,五溪蛮的出现对荆州战局的影响颇大,对于我军来说,宛若鱼刺一般哽咽在喉。再想取江夏,怕是万难矣。”
周泰出列说道:“大都督,事到如今,这鄱阳湖水寨是否可以弃之?眼下应该配合吴侯所部先把濡须口拿回来!”
周瑜断然拒绝道:“不可,鄱阳湖水寨乃我军唯一可以对荆州形成威胁之所在,一旦还给郭嘉,那江东从此再无法染指荆州。更有甚者,若丢了鄱阳湖水寨,那豫章郡便也面临危险。为今之计,我等只有牢牢扼守柴桑、九江、彭泽、湖口等地,才能让郭嘉无暇他顾。”
自此,郭嘉跟周瑜便在长江之上苦苦对峙,逢战双方忽悠伤亡,谁也占不得便宜。而鄱阳湖水寨与濡须坞亦是异曲同工之妙,周瑜可以威胁江夏,韩治能随时渡江攻打秣陵。
总体来说,周瑜这一次搞事情,不算成功,也未失败。但韩、孙两家的联盟算是撕破脸了,韩炜对此很愤怒,下书责问孙策,周瑜为何偷袭了鄱阳湖水寨。孙策的回信也是丝毫不让步,并声称是韩治率先攻打的濡须坞。
韩炜也不再过多的将心思放在荆、扬二州,眼下要先把曹操解决掉。比起江东弄出的小插曲,曹操才是正剧。
诸葛亮进言道:“凉王殿下,目下曹操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那周公瑾动兵倒显得不值一提了。如今曹操已经立了曹植为魏公世子,曹丕惶惶不可终日,多次来书询问殿下何日发兵?还请殿下早做打算。”
韩炜点了点头,言道:“既然如此,给吕虔去个消息,让他帮助曹丕起兵,这曹家越乱,方才对孤最为有利。至于荆州方面,有奉孝,孤可高枕无忧。”
“启禀凉王,大公子来书。”王双从门外进来。
韩炜拿过书信,频频点头,说道:“嗯,伯凊已然将兖州各郡县安置妥当,现如今的兖州,可不再姓曹了。通知伯凊,孤拜他为兖州牧,好生治理兖州,大小事务不必报孤,他可自行便宜之权。让糜竺、糜芳带领徐州人马兵驻琅琊,随时准备进攻昌邑;太史慈所部也可以登陆了,直接进攻东莱;臧霸部攻泰安、马超部攻博阳、赵云部攻章丘;其余诸将随孤直攻临淄。各部快去准备,明日出发,散了吧!”
韩炜终于发起总攻,各路人马势如破竹,一日之内,青州境内连破数城,急报传至临淄魏公府。
曹操看过军报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咳嗽:“咳咳咳……韩孟炎此次雷厉风行,不同以往那般谨慎,看来是获悉了孤时日无多啦!仲德,传孤将令,让元让、妙才、子孝、子廉都撤回来吧,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
程昱老泪纵横,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转身而走。
“子建……我儿……”曹操呼唤一旁落泪的曹植。
曹植跪在曹操病榻之前,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唉……有何悲伤?!孤还没死呢!你若这般……如何承继魏公大位呢?你兄长岂会饶你?!”曹操看着曹植,万分的无奈。
曹植抽泣着说道:“父亲……儿愿将世子之位让与兄长!”
曹操声嘶力竭的呵斥道:“逆子,不可胡言!!你若如此,更无生还的可能。继承了魏公之位,你那些叔伯还会辅助于你,若让子桓得势,他定然不会饶你!切记,断然不能让步……下去吧……去吧。”
曹植退出之后,曹操的妻妾们又来到切近,曹操命侍者分发钱财,而后言道:“孤死之后,汝等勤学女工,多造丝缕,卖掉换钱以自给。汝等依旧居住魏公府中。每日设祭祀,以令女伎奏乐上食。”
妻妾们哭哭啼啼,退至内府中。
是夜,魏公寝殿。
谯楼上鼓打三更,曹操只觉头目昏眩,乃起身,伏几而坐。忽闻殿中声如裂帛,曹操震惊无比,忽见韩炜率众剑拔弩张,立于愁云之内,隐隐闻索命之声。曹操急拔剑望空砍去,忽然一声响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曹操惊倒,昏迷不醒。
待近侍前来,将其救起,遂迁于别宫养病。
次夜,又闻殿外男女哭声不绝。至破晓时分,曹操召群臣议事:“孤在戎马之中三十余年,未尝信怪异之事。今日为何如此?”
程昱奏道:“魏公当命道士设醮修禳。”
曹操感叹道:“圣人云:‘获罪于天,无可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遂不允设醮。
翌日,曹操只觉气冲上焦,目不见物,急召夏侯惇商议。夏侯惇至殿门前,忽见典韦、马超等将立在阴云之中。夏侯惇大惊昏倒,左右扶出,自此得病。
曹操仰天长啸:“天亡孤也!天亡孤也!”
第523章 曹操之死
曹操本就病入膏肓,如今又遭噩梦缠身,在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之下,奄奄一息。
曹操召程昱、曹洪、曹仁等同至卧榻前,嘱咐后事托孤。
程昱等顿首曰:“魏公当善保玉体,不日定当霍然。”
曹操释然微笑,言道:“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唯有韩炜可与孤匹敌。孤今病危,不能再与卿等相叙。孤死之后,设立疑冢七十二,勿令后人知吾葬处,恐为人所发掘故也。”
言毕,长叹一声,泪如雨下。须臾,气绝而死,寿六十六岁。
“魏公……魏公……”
大殿内顿时泣不成声,程昱即刻安排丧事,且按下不表。
次日,灵台之上,曹丕持剑而来,环视众人之后,拿出诏书,高声朗诵道:“魏公遗诏,诸公且静听: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保。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
曹丕的夙愿终于要达成了,魏公之位近在咫尺,父亲曹操的死彷佛与他无关。
曹植听闻,愤然而起,怒指曹丕道:“曹子桓,你竟敢假传父亲遗诏?!”
曹丕冷哼一声,呵斥道:“哼,是真是假,由不得你!来人,拿下曹植!”
吕虔早已在殿外等候,听闻曹丕呼唤,急忙带兵进了灵台,将服丧的众人纷纷围住。
曹仁、曹洪大惊失色,二人对视之后,曹仁先质问道:“子桓意欲何为?!”
曹丕气焰嚣张,丝毫没有半点退缩之意,言道:“意欲何为?!二位叔父乃我曹氏肱骨之臣,何须多问!?曹植这世子哪里及我名正言顺?!此乃父亲遗诏,请二位叔父验看!”
曹仁与曹洪传阅之后,纷纷点头。
曹植见状,急忙开口:“二位叔父怎能如此?!这遗诏绝非父亲真迹!”
曹洪走到曹植面前,低声说道:“子建呐,不管是真是假,如今刀斧加身,一步走错便身首异处,更何况那诏书上所言你为人虚华、嗜酒放纵,也不无道理嘛。”
曹仁也说道:“子建贤侄,那吟诗作赋的日子不甚逍遥,何苦争这魏公的虚名呢!?”
面对曹仁、曹洪的反水,程昱惊愕万分,他虽掌握校事府,但眼前的乱局校事府怕是帮不上忙了。唯有以退为进,先保全曹植为重。
“老臣拜见魏公!”程昱隐忍下来,俯首拜向曹丕。
灵堂之内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曹植是大势已去,纷纷叩拜曹丕。
正在这时,夏侯惇被人搀扶着与夏侯渊带着百余人同时赶到,对着曹丕就是破口大骂:“曹丕……曹子桓,你大逆不道……竟敢篡改孟德遗诏,罪不容诛!”
“曹丕,你安敢如此放肆?!我夏侯氏绝不容你!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夏侯渊即刻下令。
吕虔见状,也是大喝一声:“保护魏公!拿下这两个乱贼!”
夏侯家的族兵与吕虔的军卒大打出手,双方皆是以命相搏,非死即伤。
曹丕在吕虔等人的保护下,退之内府。大殿灵堂之上,俨然变成了兵戈之地,曹操即便在天有灵,也是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临淄城破,韩炜在典韦、王双的保护下直奔魏公府大殿而来。
韩炜见大闹灵堂之状,不由得有些嗔怒,毕竟曹操是个可敬的对手,旋即下令道:“典韦、王双,将这些人拿下!”
夏侯家族兵能有多少战力?!怎能与龙骧虎翼抗衡?!须臾间,便被制服。
典韦与王双押住夏侯兄弟,韩炜径直走向灵堂之上,先给曹操上香:“孟德兄,一路走好!”而后高声喝到:“曹丕何在?!”
曹丕闻声而至,下拜道:“参见凉王!”
韩炜冷笑道:“呵呵,曹子桓呐曹子桓,你可真是大孝子!你父亲尸骨未寒,竟然大闹灵堂?!也不怕今晚你父亲将你一并带走吗?!”
“殿下教训的是,丕知罪!”曹丕还能如何?只能顺着韩炜的话说。
韩炜看着眼前的曹丕,心中无尽的厌恶,又看看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曹植,不住的摇头。
曹丕接着说道:“还望凉王殿下信守诺言,不伤我曹家分毫!”
韩炜根本不想再看曹丕一眼,眯着眼说道:“你且放心,孤向来信守承诺。更何况你献城有功,乃是功臣,眼下你要好生的将你父亲的后事安排妥当,让他风光大葬,懂否?!”
“谨遵殿下之命!”曹丕说道。
韩炜不再言语,大袖一甩,带人离开了魏公府。刚踏出魏公府的大门,心中杀意骤起,曹丕不除,韩炜岂能心安?!留下曹丕无异于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想到此处,便对典韦说道:“曹丕,留不得,待安葬曹操之后……”韩炜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典韦点了点头,说道:“请凉王放心!”
“做的干净些,别留下口实。”韩炜又补充道。
“喏。”典韦插手应命。
自此,曹操身死,青州平定。韩炜如愿以偿的统一了整个北方,接下来便要挥师汉中,进取川蜀之地。
一代枭雄曹操于青州临淄逝世,享年六十六岁,韩炜追谥其为“魏王”,同年杀曹丕、软禁曹植、曹彰等曹氏一族。
曹操字孟德,小名阿瞒、吉利,沛国谯人。东汉末年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诗人。其在青、兖二州屯田,兴修水利,解决了军粮缺乏的问题,对农业生产的恢复有一定作用;用人唯才,罗致地主阶级中下层人物,抑制豪强,加强集权。所统治的地区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精兵法,著《孙子略解》、《兵书接要》、《孟德新书》等书。善诗歌,《蒿里行》、《观沧海》等诗篇,抒发自己的政治抱负,并反映汉末人民的苦难生活,气魄雄伟,慷慨悲凉。
第524章 临淄侯曹植
青州虽然平定,但曹丕的离奇死亡依旧让曹操旧部感到恐慌。特别是曹仁、曹洪等曹氏将领。
程昱以年纪过大,身体不适为由在韩炜面前告老还乡。
韩炜体恤老程昱一生为曹家鞠躬尽瘁,拜起为辅国将军,受爵安乡侯,在临淄赐侯府良田,颐养天年。
“昱,谢凉王恩典!”程昱跪谢韩炜,起身欲走。
韩炜见程昱下跪起身如此从容,便知道他身体无恙。嘴角上扬,浮现一丝冷笑,问道:“呵呵,老君侯,打算何时解散校事府啊?”
“殿下明鉴,校事府上下人等早在魏王下葬之后就已散去,当时诸葛大人也在场……”程昱望向诸葛亮。
韩炜看着诸葛亮,问道:“孔明,老君侯所言可属实否?”
诸葛亮羽扇轻摇,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回禀殿下,校事府一干人等具被遣散,遣散费用开支不菲,臣已记录在案,殿下可随时查阅。”
“哦?既然如此,孤就不看了,还望老君侯以身体为重,莫要再生闲心,管些闲事呐!”韩炜凝视着程昱,目不转睛。
程昱被盯得发毛,急忙叩头道:“请凉王殿下放心,老臣绝不会再生异心!”
“嗯,孔明,替孤送送老君侯吧!”韩炜对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搀扶着程昱出了大殿,之后返回,对韩炜说道:“殿下,亮以为这程昱执掌校事府多年,是绝无可能说遣散就遣散的。校事府中随便一个校官,都是武艺不凡的游侠剑客,大多都是幼时被校事府收养的孤儿,对曹家的忠心也不会轻易磨灭,程昱依旧可以一呼百应。如此一来,这便是个祸根,还望殿下早做打算。”
“孔明所言正是孤所虑也。今日放了程昱,就是要看看他下一步会有何动向,一旦图谋不轨,必杀之!”韩炜看了看架子上的倚天、青釭二剑,拿起倚天剑,抽离了剑鞘说道。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说道:“这程昱今日被殿下提醒,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动作了。”
韩炜将倚天剑还至鞘中,挂在了腰间,接着说道:“不妨事,这老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哦,对了,虎豹骑的余孽是否查清了?!”
“曹纯死后,其亲卫营是最早离开军中的,居于淄水渔猎,已经形成了声势,多有商贾采买河鲜。其余诸部具羁押在大牢之中,倒也安生。”诸葛亮说道。
韩炜点了点头说道:“嗯,典韦,你去一趟吧,曹纯的亲卫一个都不能留!至于大牢内的,看看愿不愿编入青州骑兵营,若不愿,也杀了吧。”
典韦插手应命:“喏。”
“殿下……毕竟是精锐……是不是……?”诸葛亮有些不解。
韩炜淡定的说道:“孔明呐,孤如今可不缺所谓的精锐,虎豹骑虽然厉害,但毕竟是曹操的亲军。忠诚度姑且不说,养着这么精锐的一批骑兵,孤可花不起这个钱。”
典韦听完,没有犹豫,径直离去了。
韩炜突然想起了曹植,便说道:“孔明,咱们去看看八斗才子?”
诸葛亮笑了笑,想起了韩炜还未攻入临淄之时,看了曹植所作的《七启》,大加赞赏,并说:“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
此话让诸葛亮听了,确实不会往心里去,因为他认为曹植担不起这样的称赞。诸葛亮觉得虽然《七启》写的好,但毕竟是杂文。诸葛亮自比管、乐,定然也有自己的风骨,显然是文人相轻之举。
“殿下既有此雅兴,亮自当奉陪。”诸葛亮恭敬不如从命,伴着韩炜。
对于曹植,韩炜并没有刁难,受其临淄侯之爵位,并且还把雪宫赐给他了。不过说到底,还是软禁。
所谓雪宫,乃战国时齐宣王所建。雪宫,离宫之名也。宫中有苑囿台池之饰,禽兽之饶。
宣王遂自恃其强,耽于酒色,筑雪宫于城内,以备宴乐。辟郊外四十里为苑囿,以备狩猎。又听信文学游说之士,于稷门立左右讲室,聚游客数千人,内如驺衍、田骈、接舆、环渊等七十六人,皆赐列第,为上大夫,日事议论,不修实政。
雪宫门外当值的正是韩德,见凉王车驾到了,急忙率众迎接。
韩炜示意众将士平身,问道:“临淄侯今日可清醒?!”
“回禀殿下,临淄侯昨夜未醉,但不知现在如何了!”韩德如是回答。
“罢了,孤亲自去看他。”韩炜带着诸葛亮径直朝雪宫内走去。
韩炜二人径直往正殿而去,果不其然,殿中美女如云,琴音袅袅,曹植醉态横生,与她们翩翩起舞。
“临淄侯,好雅兴!”韩炜笑道。
曹植见韩炜到来,大惊失色,即刻跪拜:“罪臣曹植,参见凉王!”
“免礼,免礼。”韩炜将他搀起来。
曹植又见诸葛亮,亦是不敢怠慢,施礼道:“见过凉国相!”
“临淄侯多礼,亮不敢当。”诸葛亮道。
曹植呵斥美婢们:“还不速速退下?!惊了王驾,罪不容诛!”
“哎?!临淄侯这是为何?!留下,统统留下。”韩炜笑着说道。
“凉王殿下乐理精深,此等粗浅之声,难免污了耳音。”曹植解释道。
在曹植看来,韩炜来者不善。毕竟临淄城破近半月有余,这是韩炜头一次来找自己,他很难想象韩炜不是来杀自己的。
韩炜也看出曹植的忧虑,也是说道:“临淄侯不必多虑,孤此来只为一睹临淄侯风采,不为其他,最近可有新作啊?!”
曹植听后,依旧不太相信,不过还是说道:“植前日作了一篇乐府,斗胆请殿下赐教。”
“哦?!快快道来!孤洗耳恭听。”韩炜微笑看着曹植。
曹植起身,来回踱步,琅琅上口的诵道:“门有万里客,问君何乡人。褰裳起从之,果得心所亲。挽裳对我泣,太息前自陈。本是朔方士,今为吴越民。行行将复行,去去适西秦。”
“曹子建,你这是在埋怨自己被囚禁了吗?!”诸葛亮拍案而起,质问曹植。
韩炜脸色一变,曹植顿时吓得跪伏于地。
第525章 旷世奇才曹子建
韩炜毕竟对曹植的才华有所仰慕,见曹植如此,便言道:“子建,你不必惊慌,孤知你心,并非冲撞于孤,乃是有感而发。”
曹植听后,难以置信的看着韩炜,问道:“凉王殿下当真不予追究?!”
“然也,子建请起。不管如何,你囚于雪宫,乃孤所为。”韩炜并不想难为曹植。
曹植这才起身,但依旧瑟瑟发抖。
韩炜实在看不惯一代才子如此不堪,遂言道:“曹子建,你还有些风骨吗?横竖不过一死,何苦自辱之?!”
曹植听后,又言道:“殿下,既然植方才出言不逊,便再赋诗一首,权作谢罪。”
“哦?!速速道来!”韩炜任由他施展才华。
曹植站定,酝酿好了情绪,琅琅上口道:“太极定二仪。清浊如以形。三光照八极。天道甚着明。为人立君长。欲以遂其生。行仁章以瑞。变故诫骄盈。神高而听卑。报若响应声。明主敬细微。三季瞢天经。二皇称至化。盛哉唐虞庭。禹汤继厥德。周亦致太平。在昔怀临淄。日昃不敢宁。济济在公朝。万载驰其名。”
一首《惟汉行》出口成章,话里话外都想让韩炜以后做个好帝王。虽然“在昔怀临淄”这一句是怀念曹操,但根本还是希望韩炜能做个流芳百世的君主。
韩炜岂不知《惟汉行》?这内中虽改了一处,但韩炜还是佩服曹植的才华。
韩炜遂说道:“子建才华横溢,名不虚传。孤已知你心意,请子建放心,孤不会绝不会让你失望。”
曹植见韩炜不悦之色尽褪,这才又说道:“凉王殿下继往开来,他日必建不世之功!”
“子建,你本为魏公世子,奈何你兄长……也罢,你且说说,你兄长曹丕如何?!”韩炜再次戳了曹植的痛楚。
提起曹丕,曹植自然是悲愤不已,张口便来:“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韩炜听到第一句之时,便默默看着曹植来回踱步,来来回回一共七步!当真是传世之作的七步诗!
“子建才高,天下无双,竟能七步成诗?!”作为穿越者,韩炜对七步诗再熟悉不过,可这是曹植当面所作,不由得赞叹不已。
曹植从表情到语气都是沉郁愤激:“兄不容弟,如之奈何?!若不是凉王殿下及时赶到,恐怕世上再也没有曹子建啦!”
“子建……是孤唐突了,还请见谅!”韩炜着实有些动容了。
就连旁边的诸葛亮,也不由得佩服起曹植的才华。由于自己的身份缘故,自然也不能过多言语,只能默默静观其变。
韩炜只觉得席间气氛沉重,不由得指了指侍候的美婢,言道:“子建可以美女为题,再行赋诗!”
曹植岂能被难住?!遂吟诵起来:“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
又一首传世乐府《美女篇》,语言华丽、精炼,描写细致、生动,塑造了一个美丽而又娴静的姑娘,写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此诗以绝代美人比喻有理想有抱负的志士,以美女不嫁,比喻志士的怀才不遇。含蓄委婉,意味深长。
韩炜听后,酣畅淋漓,神情激动的赞叹道:“曹子建啊曹子建,真乃‘仙才’也!”
“仙才”这样的评价,实乃至高评价。自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堪称“仙才”者,曹植、李白、苏轼三人耳。
当面听曹植赋诗,那可真是此诗只能天上有,这种文学冲击是无法描述的。
韩炜又指了指拨弄箜篌的美人儿,言道:“子建,你当以箜篌为题,再赋诗一首!”
曹植也是到了赋诗的兴头上,少时踱步,即刻婉婉道来:“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韩炜兴高采烈,拍案而起,赞曰:“妙哉,妙哉!曹子建,孤本欲杀你,现如今却不忍下手啦!”之后,韩炜按耐不住心情,遂说道:“曹子建,且听孤与你赋来!”
韩炜一字一句的念叨:“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曹植神情哑然,看着韩炜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他言道:“狂夫不顾河水汹涌只身过河,有人再其身后呼喊着却不能阻止,狂夫坠河溺水而死,表现出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悲情。此诗气势磅礴,浓郁悲壮。真乃狂放而怫郁的悲歌!凉王乃天下雄主,名副其实,植,钦佩非常!”
韩炜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曹子建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旷世奇才,旷世奇才矣!”
注(选看):曹植的创作以建安二十五年为界,分前后两期。前期诗歌主要是歌唱他的理想和抱负,洋溢着乐观、浪漫的情调,对前途充满信心;后期的诗歌则主要表达由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所激起的悲愤。他的诗歌,既体现了《诗经》“哀而不伤”的庄雅,又蕴含着《楚辞》窈窕深邃的奇谲;既继承了汉乐府反应现实的笔力,又保留了《古诗十九首》温丽悲远的情调。曹植的诗又有自己鲜明独特的风格,完成了乐府民歌向文人诗的转变。
曹植的作品收录在《曹子建集》中。《曹子建集》共十卷,收录了曹植的诗文辞赋。其中收录较完整的诗歌有八十余首,一半以上为乐府诗体。其代表作有《七哀诗》、《白马篇》、《赠白马王彪》、《门有万里客》等。其中《洛神赋》写洛川女神的仙姿美态,是文苑奇葩。
第526章 拜访曹洪
曹植以绝对的才华横溢征服了韩炜,致使韩炜无法对其痛下杀手。而韩炜的雪宫之行,也让程昱捏了一把冷汗,他差一点召集校事府集结,若是如此那后果可想而知,不但救不了曹植,自己的老命也要搭进去。可以说,只要韩炜不对曹操的子嗣们下手,程昱也绝不会轻举妄动。
话说到底,程昱不过是为个心安理得,当时自己在曹操面前起誓要保护除了曹丕以外的诸家公子。现在的局势来说,纵使程昱让校事府全部投入,也不过是为曹家殉葬罢了,虽然于事无补,但不代表程昱不会这么做。
韩炜当众宣布了自己绝不会杀曹植,这边曹植获得赦免的消息刚刚传遍临淄城,曹洪也面临了韩炜的拜访。
曹洪可是十足的大户!那可是曹操的财政部长。面对一笔巨大的财富,韩炜是绝不会放过的。连曹操在世之时都时常对麾下众文武说:我家赀那得如子廉耶!
曹丕身死,曹洪是曹氏家族之中第一个投降韩炜的,韩炜为了让其他人也积极的纳降,便欣然接受了曹洪的投降,并封其为乐城侯,只是府邸要建在临淄,方便被监视。
韩炜此番只带了王双与几个虎翼卫,毕竟是觊觎人家曹洪的钱财,还是不宜动兵的好。
乐城侯府内歌舞升平,这景致热闹非凡,相比之下,曹植的雪宫可冷清多了。
韩炜一进乐城侯府,心中就充满了厌恶,暗骂道:娘的,曹洪这老混蛋,心可真大啊!
进了大殿,韩炜更是瞠目结舌。殿中暖玉生香,琴瑟和鸣之下,众舞女在鼓上起舞,煞是美艳动人。这都不是算什么,更为惊艳的是这些舞女身姿曼妙,皆穿蝉衣,可以说只要你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薄如蝉翼的轻纱之后的诱人**。
韩炜看曹洪那一副猥琐的模样,垂涎三尺,望眼欲穿。惹得在场之人哈哈大笑,若是没有曹仁、曹休等曹氏将领在场,他真能当场跟这些舞女干起来。
“诸位曹将军,孤不请自来,搅扰了各位雅兴,得罪啦!”韩炜笑盈盈的迈着大步进殿。
曹洪见状,急忙呵斥了众舞女,急忙下拜:“洪,拜见凉王殿下!”
曹仁、曹休、曹真等众家曹将纷纷下拜:“我等拜见凉王!”
韩炜一伸手,指着这些意欲退下的舞女们说道:“哎哎哎,这些美人儿要往何处啊!?孤还没一饱眼福呢!”
曹洪即刻喊道:“快滚回来,给殿下请安!”
莺莺燕燕复还殿上,齐齐下拜,参见凉王:“奴婢见过凉王殿下!”
“免礼免礼,尔等继续起舞,若是跳的好,重重有赏!!”韩炜大袖一挥,显得慷慨无比。
曹洪等人跪着,也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直到韩炜坐在主位之上,王双立于一旁站定后,才开口:“诸位将军,都起来吧!”
曹洪等人这才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的坐回了原位,无人敢怠慢。
韩炜谁都没搭理,只是默默看着鼓上舞。雕龙大鼓之上,柔荑凝脂的玉臂轻盈而有力的挥动着,极具观赏价值。鼓声隆隆,舞蹈气势磅礴、汹涌浩荡,仿佛千军万马尽在眼前。真可谓刚柔并济,玉体的跳动与阵阵的鼓声格外挑动心弦,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唉,还真是比不了曹洪这老混蛋会享受啊!有钱就是不一样!韩炜暗暗说道。
待一整支舞蹈完毕,舞姬们纷纷离去。韩炜这才开口:“乐城侯还真是会享受啊!此等美艳绝伦的舞蹈,真是别出心裁!”
曹洪看韩炜心情极佳,便说道:“臣粗鄙,哪里会有此等绝妙主意,此舞乃何平叔排演。”
“何平叔可是何宴呀?”韩炜问道。
此刻何宴离席,跪拜于地道:“小人何宴,参拜凉王殿下!”
“嗯,好生俊俏的小郎!”韩炜端详着何宴说道。
这何宴男生女相,生的是俊美非常,甚至于说是妖艳。若不细看,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女子。
何晏字平叔,南阳宛人。乃大将军何进之孙。何晏之父早逝,曹操纳其母尹氏为妾,他因而被收养,为曹操所宠爱。少年时以才秀知名,喜好老、庄之言,娶曹操之女为妻。当时秦宜禄之子阿苏(即秦朗)也随母亲在公家,与何晏都被曹操宠爱待他们如同公子。秦朗性格谨慎,而何晏却无所顾忌,所穿的服饰与世子相类似,所以曹丕非常厌恶他,每次都不叫他的姓名或字,曾经称它为“假子”。但他又十分好色,为曹氏诸人所不喜,故而一直没有任官。
何晏容貌俊美,而且喜欢修饰打扮,面容细腻洁白,无与伦比。喜五石散,好女色,如今曹家落败,他以取乐最有财势的曹洪为己任。
今番何宴见韩炜,又想讨得韩炜欢心。遂言道:“殿下,小人手中这舞姬还会失传已久的“踽步”及“掌上舞”,敢请为殿下舞上一曲!”
韩炜听后,十分感兴趣,便言道:“如此甚好!”
这两项舞蹈绝技乃赵飞燕所创,故“赵后腰骨纤细,善踽步而行,若人手持花枝,颤颤然,他人莫可学也”。
“踽步”其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可见其舞蹈功底深厚。赵飞燕还自创“掌上舞”,“掌上舞”又称“掌中舞”因舞蹈体态轻盈,仿佛可以置于掌中,故得名。此舞后成了赵飞燕的一个独有标志,亦可比喻女子舞姿轻盈。但学会之人,少之又少,何宴为了排练此舞,可没少下功夫。
众舞姬复回殿间起舞,着实叫人看得赏心悦目。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妙态绝伦,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韩炜看过之后,心中暗道:此等舞姿,不知我家秀儿跳来,会如何呢?!
思量间,韩炜喜色拂面,鼓掌击节道:“赏!”
曹洪听罢,急忙吩咐家奴:“快,赏,统统有赏!”
第527章 摸金校尉
韩炜看着曹洪出钱,当真是财大气粗,旋即说道:“诸公,孤此来实为有要事与乐城侯商议,还请诸公移步吧?”
众人见状,纷纷退走,唯有何宴依依不舍的看向韩炜。韩炜本就有意收了这个奇葩,也好以后为自己排练舞蹈。
“孤倒是忘却了,来啊,重赏何平叔!”韩炜笑眯眯的看向曹洪。
曹洪心领神会,即刻说道:“贤侄,可速去管家处领赏!”
韩炜又道:“平叔,你可携众舞姬前往孤府中,将这飞燕舞献于几位王妃观赏!王双,你带他们回府吧!”
王双插手应命,言道:“喏!”
曹仁等人也是恭敬施礼道:“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退去,只有韩炜与曹洪二人留在殿内。
曹洪战战兢兢地的低着头,他不知道韩炜此来何意,就这么等着韩炜开口。
韩炜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言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此乃上好的杜康美酒呐!”
“早就听闻殿下善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乃魏王生前最爱之酒……”
不等曹洪说完,韩炜把脸一拉,沉声问道:“魏王之所爱,恐怕不止这些吧?!”
曹洪陡然下跪,开口道:“臣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曹子廉呐,你不觉得你愧对这个‘廉’字吗?!青州财政,你掌握多少?从实招来!”韩炜声色俱厉,质问曹洪。
曹洪连连叩头道:“望凉王殿下开恩,罪臣可一并交付于殿下!”
“哼,这些钱只有青州税收吗?!”韩炜继续问道。
“这……这……”曹洪支支吾吾。
“盗取大汉诸多王室陵墓以敛财,难道你真以为本王不知吗?!”韩炜不想再跟曹洪绕弯子,径直问道。
曹洪听后,顿时瘫坐于地,不知如何回答。
韩炜却知道,在群雄争霸初期,曹操的势力范围仍然很小。有些时候,打下的城池往往还没来得及休整,就已经换了新的主人。地盘“朝秦暮楚”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领的地盘上盘踞多久。于是,打下的城池经常被洗劫一空。
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很难实现休养生息的目的。
军阀混战使曹操的大军无法长时间休整,也使流离失所的农民看到春种却等不到秋收。这好比刚刚做好的一锅饭,转眼间却变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于是,在短时间内筹到军饷成了诸侯们四处杀伐攻战的先决条件。
为了解决自己的粮饷问题,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盗墓这个古老的行当上。众所周知,西汉中期,经历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之后,社会生产力得到充分发挥,经济的繁荣使得当时厚葬成风。这也就为曹操偷坟掘墓,盗取金银财宝以充军饷提供了条件。
“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这类专司盗墓的官职在曹操的军队里便应运而生。而这些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的顶头上司正是曹洪曹子廉。
曹洪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殿……殿下,洪这就召集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也一并交由殿下处置。只是殿下可否留我一命?!”
“哦?!还跟孤讲起条件了?!也罢,给你三日时间,将你所有的财产与人手统统交出来,孤便留你一命,并且保证你衣食无忧!”韩炜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曹洪听后,磕头如捣蒜,连连谢恩。韩炜冷哼一声,一甩大袖,离开了乐城侯府。随即,龙骧卫便包围了乐城侯府。
三日后,曹洪将所有资产集中在府中,只等韩炜前来验看了。
韩炜带着典韦、王双、诸葛亮等一众文武前来,说白了,就是来看抄家的。
曹洪的家资,着实让韩炜众人吓了一跳,这可不光金银之物了,各种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罗列在眼前,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当真是富可敌国。
注(选看):到底有没有摸金校尉?!
按常理来说,这不是一个光彩的行当,但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胸怀天下的曹孟德,只要军队能吃上饭、打胜仗,哪里还在乎背上骂名。
鲁迅曾经说,“曹操设了‘摸金校尉’之类的职员,专门盗墓”。更为确切的记录是,当时袁绍手下的名士、列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在为袁绍攻伐曹操前发布的檄文中说:“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这篇文字成为古今檄文的名篇。据说正犯头风病的曹操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头立刻就不疼了。
根据陈琳的这篇檄文,曹操盗的应该是位于永城芒砀山的汉梁孝王墓群。
三国时代曹操的兵卒,应该是第一批走进汉梁王墓葬的盗墓者。
汉梁王墓葬群的每一座墓都用大量上千公斤重的塞石封死了墓道,所以普通的盗墓贼就算找到墓葬的准确方位,也很难进入墓室。
为了取得墓葬里的宝物,曹操动用了庞大的军事力量。但即便如此,进入墓室也不是件易事,士兵们要一锤锤地凿,一点点地清理。
陈琳在檄文中具体描绘了曹操亲自指挥将士盗掘梁孝王陵墓的情景。文中说:“(曹)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水经注疏》中说:“操引兵入砀,发梁孝王冢,破棺,收金宝数万斤。”
曹操的部下进入墓室后看到了什么,现已很难想象。
据史料记载,曹操用从墓葬里盗得的宝物,养活了手下的军队年。西汉盛行厚葬之风,但凡家境殷实的,少不得带些财宝到另一个世界,何况坐拥三百里江山、富可敌国的梁孝王等八代九王!
据传陈琳在袁绍失败后,归附曹操集团。曹操曾经对陈琳在此文中揭露他祖上的行为表示不满,对盗掘陵墓的批评却似乎持默认态度。
所谓“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的设置,或许确有其事。由此看来,曹操盗墓是个不争的事实。
盗墓盗得多了,曹操就悟出了厚葬容易招来盗墓者这个道理。于是,曹操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提倡“薄葬”的统治者。
公元18年,他颁布了一道《终令》,提出死后不要厚葬,要将自己埋葬在贫瘠的土地上,依照地面原有的高度作为圹基,陵上不封土,不植树。金玉、珠宝、铜器等物,一概不要随葬。
要知道,当时曹操虽未称帝,但权力与地位不亚于帝王,为什么他不但提倡“薄葬”,而且身体力行呢?推想原因有二:
其一,他一生主张节俭。据说,他对家人和官吏要求极严。他的儿子曹植的妻子因为身穿绫罗,被他按家规下诏“自缢”。宫廷中的帷帐屏风,破旧之后缝补一下再用,不可换新的。
其二,为了防止盗墓。大概是因为自己早年曾干过盗墓的勾当,也曾亲眼目睹了许多坟墓被盗后尸骨纵横,什物狼藉的场面,他不愿重蹈覆辙,所以一再要求“薄葬”。这个说法比较可信,他的儿子曹丕就曾分析过诸侯墓被盗的原因:“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祸由乎厚葬封树。”郭太后也说:“自丧乱以来,坟墓无不发掘,皆由厚葬也。”
第528章 杀曹洪,诛何宴
韩炜命人查点这些奇珍异宝,时不时地拿在手中把玩各式各样的物件儿。
“曹洪啊曹洪,孤还真小觑你了,本以为你能有多少斤两?今日一看,还真是富可敌国呀!你放心,就冲这些家当,孤保你不死!”韩炜拍了拍跪在地上的曹洪说道。
“多谢凉王,多谢凉王,殿下待洪恩同再造……”
韩炜一脸嫌弃的说道:“快闭嘴,别说些无用之言。孤让你带的人呢?”自然是指摸金校尉。
“人手虽然不齐,但绝非罪臣之过啊!不少校尉皆在千里之外,一时间也无法赶回呐!”曹洪连忙解释道。
韩炜也相信他的话,但依旧佯装愤怒的质问:“曹洪!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还真敢不交人?”
“有人……请殿下放心,绝对有人!”曹洪急忙三击掌,后院之中急匆匆来了身材短小精悍的四人。
韩炜看着这四人,问道:“尔等皆是摸金校尉嘛?”
曹洪急忙解释道:“这四人乃四个发丘中郎将,分别管辖天下四方之事。又以东、西、南、北四天官所称。”
韩炜看了看这四人,问道:“那摸金校尉呢?”毕竟韩炜还是更想知道摸金校尉的情况。
东天官率先开口:“启禀凉王殿下,其实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而我等四人皆为中郎将,自然管辖麾下校尉,而摸金校尉则是一个统称,殿下要见确实不是几日之内就能见到的。”
韩炜一听,原来发丘中郎将就是摸金校尉的上司,这才没了兴趣,便道:“尔等四人,报上名来!”
“末将东中郎将柳百。”
“南中郎将柳无。”
“西中郎将柳禁。”
“北中郎将柳忌。”
韩炜一听,点点头言道:“嗯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你们兄弟四人之名倒也妥帖。从今以后,尔等归入钦天监,从事些堪舆之事,就莫要再去倒斗探穴了,伤天害理的,孤最为厌恶!”
这也就是一说,掩人耳目罢了。韩炜岂能放过盗墓这样的营生?
曹洪见韩炜要解散摸金校尉,急忙劝阻:“凉王殿下,如此可观的敛财手段,岂能弃之呀?”
“混账!你以为孤与你一般视财如命吗?这挖坟掘墓之事丧尽天良,天地不容!孤绝不允许?”韩炜正气凛然的说道。
曹洪吓的不敢接腔,只好退至一旁。
一切尘埃落定,韩炜就这么将曹洪搜刮成了穷光蛋。不出五日,曹洪死在了小妾床上,据说是因为阳元耗损过度而亡。
这谁信啊?任谁都知道是韩炜下的手,毕竟曹洪已经完全没了利用价值。其子曹馥承继爵位,终此纨绔一生。
韩炜不为别的,摸金校尉这个庞大而诡谲的集体,绝不能有另一个所谓的上司存在,即使他被软禁,所以曹洪非死不可。
至于摸金校尉们,自然成了韩炜继军械局之后第二个官方的秘密机构:考古局。主要工作便是负责解开韩炜心头一直以来的疑惑,光武遗宝。
临淄凉王行宫是旧的魏公府改的,内中住着韩炜的王妃们。
何宴现如今可是王府的红人,他十**岁正当年,又俊美非常,当真是个女见女爱的小白脸。
他排演的舞蹈也深受王妃们追捧,可只有中山然一人学会了,其他人自幼都是习武,哪里习过舞啊!
韩炜这么多天料理曹洪的财产以及考古局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身心俱疲之下返回了王府。
中山然因为要给韩炜献舞的缘故早就在门前接驾了。
“然儿,孤听说你已然会了那飞燕舞,便匆匆赶回来了。怎么不见你的那些姐姐们呢?”韩炜顺口一问。
中山然尴尬一笑,也不多言。韩炜也习惯了她腼腆的样子,故而也没多问。
入后宫经过花苑之时,韩炜赫然看着何宴正在与诸位王妃说笑,不由得就无名火起。他此刻也明白中山然那尴尬一笑的意思了。
“傅粉何郎比玉树啊!哼,王异何在?”韩炜沉声呼唤道。
王异不知从院中何处出现,她现在的隐匿功夫可是登峰造极,连韩炜都不太好判断她来的方向。
“主上有何吩咐?”王异容颜不改,依旧靓丽,那标志性无情的面容冷艳无比。
“那小白脸儿,杀了吧!”韩炜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异又问道:“万一惊动王妃们……?”
“怎么?还要孤亲自动手吗?”韩炜眯缝着双眼问道。
王异纵身一跃的同时,月刃已然哗楞楞作响,陡然间锁链绷直,刀刃便从何宴后心穿胸而过,鲜血崩显。
毕竟是偷袭,纵然是云贵霜、吕雯、张宁、孙尚香这些练家子也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惊的众家王妃花容失色。
“王异,你放肆!眼中还有众家娘娘吗?”还是武学造诣最高的云贵霜先恢复过来。
“属下不敢,只是奉了凉王殿下旨意诛杀此宵小之辈!”王异收拢兵刃,单膝跪地道。
众妃听后,急忙朝韩炜方向看过去。云贵霜旋即明白何宴为何会死了,众家妃子平日里与韩炜相处任谁也没有今日笑的开心。
几人意欲前去跟韩炜解释,云贵霜劝阻道:“姐妹们,且慢!大王恐怕是今日都不会再见我等了,各位妹妹还是等明日与我一同去向大王请罪吧!”
经云贵霜这么一说,众女才反应过来,何宴的死因为什么。
虽说何宴是韩炜给她们找来的一个玩物,他自然也不敢对王妃们有任何非分之想,何宴不过要搏王妃们一笑,但笑也要必须藏着掖着笑,怎么能当着韩炜的面呢?
当然,这跟中山然故意不说有关,女人嘛,争宠之心谁还没有?中山然大小是个女王,心机还是有的。
就在完完整整的献舞之后,韩炜老怀大慰,将其拥入怀中问道:“没想到然儿的身姿可是比她们都好啊!”
“她们?可是各位王妃姐姐们?”中山然故意道。
韩炜一听叹了一口气道:“别提她们,孤只想看你跳舞,来来来,掌上舞。”
但见韩炜伸两只手掌,这中山然还真就在两掌之内来去自如的翩翩起舞。
第529章 密谋
临淄城,程昱府邸。
是夜,曹仁、曹休、曹真等一干曹氏宗族前来见程昱。
“诸位将军怎敢结党而来?就不怕凉王治罪吗?快快离去,以免连累老朽。”程昱丝毫不给情面,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
曹仁率先开口:“仲德公呐,难道您老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子廉已经死了,下一人不知道会是我等之中的谁?韩贼是不会放过曹氏一族的啊!也绝非我等贪生怕死,实乃不愿如此屈辱的死去!”
曹休也说道:“老君侯,横竖都是死,不如跟韩贼拼了!”
程昱听闻这句话,才转身道:“果然要拉老朽下水啊!实话告诉尔等,校事府已然解散,你们以为韩炜为何留我一命?”
曹仁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相信,七嘴八舌起来,都在说奉曹彰为魏王,加之程昱的威望一定能一呼百应,重建校事府。
程昱听后,忽然有些动心,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即刻拒绝:“尔等居心叵测,这是想害了曹子文呐!老朽绝不答应!”
“仲德……你可是在先王面前立过誓的啊!”
程昱听闻声音再熟悉不过,即刻望去,果然是夏侯惇。可在曹操面前立誓,当时只有他二人啊!
难道?夏侯元让也在……嘶……
程昱倒抽一口气,浑身冰凉。
病体沉疴的夏侯惇被人抬着,后面跟着夏侯渊,面无表情。
夏侯惇苦笑着看向程昱,为他解释道:“实不相瞒!当日我就在偏殿,若仲德胆敢言降韩,亦或有一丝不臣之心,我都会立即冲出将你斩了!”
“这可是先王之意……”
“不错,正是孟德特意安排……”
二人四目对视,都很镇定。
程昱又说道:“那两位夏侯将军也会加入此次起事之中吗?”
夏侯渊斩钉截铁的说道:“不错!夏侯氏与曹氏本就是一家,若曹氏被灭,唇亡齿寒,韩贼岂会放过我夏侯家?”
夏侯惇也说道:“想我夏侯惇一生戎马,驰骋疆场,可如今老夫这残躯还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鼓舞夏侯家的儿郎们拼死一搏!可仲德却不一样,威信尚在,若召集校事府重建,我等直杀韩贼行宫,定可以一举得手!”
曹仁急忙附和:“不错,元让兄长言之有理,那韩贼谁都不会放过,倒不如与他拼了,九泉之下也好面对先王!”
一时间这些人沸腾了,纷纷喊打喊杀,势必要与韩炜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程昱却已然看清了起事的结局,可谓必败无疑。本来韩炜前往雪宫一行,惜曹植之才,不忍杀之。程昱认为如此一来这已经为曹家保下血脉了,何苦来哉还要再作无谓的牺牲?
可现在,曹仁、夏侯惇等众咄咄逼人,势要将曹植也搭进去。程昱又处于尴尬境地,不能不答应。
“尔等真的决定了?”程昱最后又问了一次。
众人的回答依旧那么坚决,让程昱无法理解。
他不相信眼前这些人会想不到这么做的后果,曹操在世时且忌惮韩炜三分,如今这些人当真可以成事吗?答案显而易见,可他们还是要殊死一搏,还是要不计后果的送死。
程昱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他若不点头,自会有莽夫前来以命相挟,定是跪伏余地,做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到那时不答应也得答应。故而程昱不愿多此一举。
“老朽最后再说一次,你们之中一定有凉王赏识的青年才俊,故而可以不用急着来送死!”程昱还是不忍曹氏真的惨遭灭族。
曹真此时顿觉自己不用被裹挟在这场毁灭之旅中了,追本溯源的话,他本就不是曹家的人。可程昱让他失望啦!
程昱看了看夏侯惇、夏侯渊身后的子侄们,开口道:“夏侯尚、夏侯衡、夏侯称、夏侯霸、夏侯威尔等并未参与青、兖之战,况尔等多有允文允武之辈,依照凉王的脾性是绝不会妄加残害的。故而你等需安分守己,切不可卷入其中。陈群、吴质、朱铄、蒋济、郭淮一干人等,既然凉王未曾追究,尔等且深居简出,不可造次,他日定会受凉王重用。至于其他曹氏宗族之外的人,自然也不必冒死而为,大可闭门不出,今日之事也与尔等无关!”
程昱口中多以夏侯渊家的子侄为主,夏侯渊虽然“白地”,但他能明白程昱之心,故而也感念无比。至于夏侯惇则很清楚,他家的那些子嗣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对韩炜根本无法造成威胁,所以也就不担心了。曹仁的几个儿子亦与夏侯惇相同,也不再多言。剩下的人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诚如曹休,他明白韩炜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唯有曹真,他是最不能容忍这样的结果的。他暗道:本来就不是曹家之人,还要跟着一起送死吗?
当他意欲跟随那些被点名之人离去之时,曹仁一把攥紧了他的手腕,冷笑道:“哟,子丹贤侄,何往啊?!”
“我……我……腹中饥饿难耐,故而想……”
不等曹真解释,曹仁却说道:“哎……既如此,咱们也该饱餐战饭啦!以免明日赴死,做个饿死鬼啊!”而后,曹仁看向程昱道:“老君侯,您说是也不是?!”
程昱抚须而笑,吩咐侍者:“速速准备酒肉便饭,让诸位将军饱食。”
曹真奋力挣脱曹仁的手,眼见自己无法逃脱之时,夏侯渊与曹休来到他身后,分列左右,拉肩头,拢二臂,寒鸦凫水的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你们……你们安敢如此?!就不怕我禀告凉王吗?!你们……唔……唔……”曹仁撕下曹真的衣襟,塞住了他的嘴。
夏侯渊扯住曹真衣领,怒道:“此等小人,不配姓曹!当活剐之,方消心头之恨!”
曹仁拉住夏侯渊道:“妙才不必如此,待我等取了韩贼首级,再杀他不迟。”
夏侯渊想了想,权且作罢。
程昱最后又问道:“诸位将军,当真心意已决?!”
“老君侯不必再劝,我等皆愿追随先王而去,岂可苟延残喘?!”夏侯惇依旧坚持道。
曹仁、夏侯渊一干人等皆用力的点了点头,再一次确认了眼神。
第530章 杀人
韩炜杀曹洪,为的就是让整个曹氏深陷恐惧,只有恐惧才能让他们暴漏原始的自我保护欲望。这样一来,他们定然会抱团,而后密谋起事。韩炜就可以更好的将他们连根拔起,还是那句话,韩炜从不相信姓曹的,即使曹操已经死了,他依旧放心不下。
凉王行宫,韩炜正痴迷于中山然的舞姿,云贵霜等一众王妃从旁作陪,对于何宴事件,韩炜并没有过多的追究。
此时,典韦匆匆而来,也不管起舞的中山然,径直来到韩炜身旁耳语道:“大王,昨晚程昱府中……”
韩炜点了点头,朝中山然一挥手,又对众女说道:“尔等且退至后宫吧!”
待众女散去,韩炜这才说道:“传贾穆、胡车前来。”
“喏!”典韦插手应命,扬长而去。
少时,贾穆、胡车二人便来参王拜驾:“参见凉王殿下!”
“起来吧!校事府的旧人处理的如何了?!”韩炜问道。
胡车先开口道:“启禀大王,已然处理干净,并且遮云众已然尽数假扮成功,只等程昱召令了。”
韩炜又问道:“程昱如今在作甚?!”
贾穆施礼开口:“回大王,他还在府上与孔明对弈。”
“他没有任何异动吗?!”韩炜接着问道。
“哦,昨日便是如此,与孔明下了一天的棋,今晨一早便又邀请孔明过府,着实令人猜不透啊。”贾穆不解道。
韩炜笑了笑了说道:“不妨事,等孔明回来,便会水落石出。”
安乡侯府,程昱家中。
诸葛亮与程昱对弈,只赢不输,显得颇为无趣。
“老君侯,今日还有公务缠身,晚辈便先行告辞了。”诸葛亮再一次赢了程昱,起身施礼说道。
程昱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频频点头:“诸葛大人棋道精深,老朽佩服!既然如此,老朽便不留大人用膳了。来人啊,送客。”
诸葛亮再行施礼,这才离开。
曹仁与夏侯渊突然出现,目露杀机的看着诸葛亮的背影。
夏侯渊面容阴沉,问道:“为何不擒下诸葛亮?!”
不等程昱解释,曹仁说道:“妙才糊涂,擒了诸葛亮,我等岂不是败露了行踪?!”
程昱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二人说道:“二位将军呐,还是尽早准备,校事府来报,说韩炜近日以来沉迷飞燕舞不可自拔,防范之心定然有所松懈,如此一来正是绝佳的好时机。”
曹仁听后,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也听说了,这多亏了那‘傅粉何郎’呐!不成想这酒囊饭袋还算死的有些价值。”
夏侯渊听闻,说道:“如此说来,起事就在今日啦?!”
“然也!正值今日!”曹仁信心满满的说道。而后再问程昱:“老君侯,这校事府旧部可曾召集完毕?!”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早在诸葛亮来之前,召令便已经放出去了。”
夏侯渊兴奋握拳道:“好,我这就通知兄长,让他召集虎豹骑旧部!如今这些人皆在青州骁骑营,共计千人有余,装备虽不似从前,但战力与忠心却丝毫没有动摇,如旧如故。加之我夏侯家的五百族兵,这一千五百人佯攻凉王行宫,校事府趁乱潜入,定能将韩贼成功杀死!”
程昱又说道:“嗯,如今临淄城中守卫森严,可在今夜动手。老朽会让一小部分人手攻打太守府,诸葛亮定然会调兵前往,你等可趁机起事。”
曹仁、夏侯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各自准备去了。
程昱看着他们,暗道:尔等莽夫,老朽岂会葬送了先王的子嗣?!你等要送死,便去吧!
同一时间,诸葛亮也返回凉王行宫觐见韩炜。
“大王,此乃安乡侯密信,藏在棋盘之中被亮带回,还请大王过目。”诸葛亮呈上密函。
韩炜阅览之后,冷笑着点了点头。信中将一切说的明明白白,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密谋之事尽数相告,还将如何布局的情况也一并告知。最后,程昱希望韩炜能自此不再刁难曹植众弟兄,名单上的青年才俊也希望韩炜可以善加利用,别到时让这些人转投江东,或是自此归隐山林。
韩炜将名单递给诸葛亮,说道:“此乃程昱这个老家伙送的一份大礼!”
诸葛亮一目十行,看过之后言道:“大王此乃好礼啊!程仲德将这些人的优劣解析的一清二楚,好让大王择优取材。不过亮以为,青、兖二州遭逢战火之厄,这些人正可排上用场,对于二州各方面的恢复有着奇效。”
韩炜思索着,又道:“若真是如此,还真不能再杀曹植、曹彰等人了!以免寒了众人之心。”
诸葛亮羽扇轻摇,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因为他知道,韩炜若是兵发汉中,这青州牧一职自己是逃不掉的。有了这些人才的帮衬,对于青州的恢复至关重要。
“孔明啊,走吧,该去看看老君侯准备的怎么样了!”韩炜起身摘下天龙破城戟,又将倚天剑挎在腰间,说道。
一边朝行宫外走,韩炜一边下令:“王双,去通知臧霸,让他把青州营内的所有虎豹骑统统缉拿!典韦跟孤去杀人,孤好久没杀人啦!孔明,你坐镇太守府运筹帷幄,权当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贾穆、胡车,即刻通知下去,让遮云众做好准备。”
众人各司其职,只有韩炜与典韦直奔安乡侯府。
安乡侯府正殿,程昱一众人坐得整整齐齐正在商议夜间的行动。
突然,两扇门碎裂开来,门前站着的守卫飞入正殿,二人重伤倒地不起。
“韩炜?!”
“韩贼?!你竟敢?”
“仓朗朗……仓朗朗……”
一时间曹仁、夏侯惇等人剑拔弩张,惊愕万分,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曹仁临危不乱,剑指韩炜道:“韩贼,你来此作甚?!”
“孤来杀人。”韩炜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的说道。
夏侯惇见只有典韦一人,便道:“众家兄弟,区区两人便敢大言不惭?!只可惜我重病不起,谁愿亲斩韩贼狗头祭奠先王在天之灵?!”
夏侯渊也说道:“仲德公,校事府何在?!还不速速擒拿韩贼?!”
韩炜嗤之以鼻的看着夏侯弟兄,而后对典韦说道:“他们俩,要活的!”
“请大王放心!”典韦摘下背后双戟,缓缓朝夏侯兄弟而去。
第531章 夏侯渊之死
一时间,殿内乱作一团,曹仁、曹休二人直奔典韦,而夏侯渊则想擒贼先擒王,面对韩炜,长枪一抖,分心便刺。
夏侯惇见状,急对程昱道:“仲德公,快快叫校事府现身吧!”
程昱悠扬的打了一声口哨,安乡侯府内各处开始出现校事府的校官、校士。
夏侯渊与韩炜已然战至院中,夏侯渊收了招式,单手持长枪负于背后,脸上露出笑意来,讥笑道:“韩贼,事到如今,看你往哪里走?今日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乱箭齐发,射死韩贼!”
这些墙头房顶之上的强弓硬弩纹丝不动。
“放箭!射死韩贼者,赏千金,封侯爵!速速射死他……尔等……尔等这是何故?”夏侯渊彻底蒙了,慌忙之下,又喊道:“仲德公,还请速速下令,射杀韩贼呀!”
程昱也不管屋内如何打斗,自顾自闲庭漫步来到院中,喊道:“放箭!”
结果依旧不变,夏侯渊并没有如愿的看见韩炜万箭穿心的场景。
夏侯渊再傻,也明白过来了,意欲将程昱一枪毙命,他声色俱厉的怒吼道:“老匹夫,纳命来!”
程昱坦然赴死,没有丝毫畏惧,毕竟,他自己还是愧对了曹操,唯有以死谢罪了。
韩炜天龙戟破空而去,挑开了夏侯渊长枪,微笑着望着他,言道:“夏侯渊,你的对手是孤!”
夏侯渊被阻止之后,此刻几近疯狂,势要将韩炜格杀。然而,他已然不是韩炜的对手了。
上次二人交手之时,韩炜受伤还不落下风,更何况此次?
夏侯渊刺一枪,韩炜挡开一枪,无论他如何变招,韩炜都可以从容应对。
但见戟上的月牙儿化作龙口,咬住了夏侯渊的枪尖,夏侯渊再想撤回掌中枪,已然晚了。
韩炜用力一扯,夏侯渊的长枪便脱了手,紧接着韩炜再将长戟往前一送,命中夏侯渊咽喉,血光四溅,韩炜撤戟一脚踢翻了尸首。
“大王,老典不辱使命,哈哈。”
韩炜转过身来,就看见典韦浑身浴血,手里提着俩脑袋,咧着大嘴正笑呢。
赫然是曹仁、曹休的头颅!
韩炜紧走几步来到屋里,彷佛置身炼狱之中,整个屋里再无半点生机,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血腥味格外刺鼻,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更是让人汗毛倒竖。
“罢了罢了,活口亦无用矣。”韩炜拍着脑门说道。
程昱此刻亦是万念俱灰,怅然若失的对韩炜说道:“大王,但愿您能信守诺言,保得曹氏宗族一点血脉。昱,多谢了。”说完便拔剑自刎,想要一死了之。
韩炜一晃天龙戟,直打在他肩头,程昱手中剑顿时落地。
“这是何苦来哉?老君侯若不想为孤效力,可回家将养天年。”韩炜发自内心的不想让程昱死。
程昱一阵摇头,言道:“既然如此,老臣愿去为孟德守陵,还请大王恩准。”
“也好,若不如此想必你难以释怀。”韩炜点了点头道。
韩炜又指了指屋内,吩咐道:“将这里打扫干净,典韦,把夏侯惇、夏侯渊二人的尸首送至夏侯府。告诉夏侯家的人,孤随时欢迎他们来报仇。至于曹家人,将首级悬于临淄城楼上示众,再有图谋不轨者,定斩不饶。”
翌日,韩炜追谥夏侯渊为愍侯,并亲自前去吊唁。封夏侯渊长子夏侯衡为博昌侯,其余诸子皆为关内侯。若不是夏侯渊这些子侄皆是可用之才,韩炜绝不会如此对待夏侯渊。
灵堂之上,韩炜祭拜之时,披麻戴孝的子女中突然冲出一女,手持短剑,直刺韩炜。
韩炜不慌不忙,不躲不闪的一探手,便攥住了此女手腕,稍一用力,利剑落地。
接着,韩炜肃声道:“尔等听着,孤与妙才乃生死决斗,绝非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夏侯衡也知道当时的情况,韩炜并未虚言,若是韩炜一声令下,他父亲夏侯渊绝对被射成刺猬,然而韩炜却是公平与其对决。
夏侯衡惊慌失措,生怕韩炜一气之下屠了夏侯家满门,故而连忙带着众弟兄跪伏余地:“大王,请饶小妹一命吧!她年少无知,冲撞了大王……”
夏侯衡话还没说完,典韦在一旁厉声呵斥道:“刺王杀驾,当诛九族。”说着,便要擒下这女子。
“典韦退下。”韩炜喝退了他之后,又问这女子:“丫头,报上名来!”
“夏侯涓!”这女子是夏侯渊的侄女,自幼被夏侯渊养大,视如己出。
韩炜点点头说道:“孤说了,你若想报仇,等练好了本领再来不迟嘛!”
“你放开……”
韩炜松开她说道:“好生为你叔父守孝吧!别再胡思乱想。”
夏侯衡拉住妹妹说道:“涓儿,快谢过凉王殿下不杀之恩。”
“欺人太甚……”夏侯涓眼含热泪,负气而走。
夏侯衡继续央求:“请大王息怒……息怒呀!”
韩炜搀扶起夏侯衡,嘱咐道:“好生为你父亲守孝,孤不会怪她的。”
言毕,韩炜转身离去,典韦亦紧随其后。
韩炜前脚走,后脚程昱就来了。夏侯衡、夏侯尚急忙迎了出来。
“仲德公……”
“快快起来,节哀顺变。”程昱将夏侯衡搀起来。
夏侯衡道:“仲德公,适方才凉王来过了。”
程昱道:“嗯,老朽看见了。”
“还请仲德公救我夏侯家!”这一次夏侯衡与夏侯尚双双跪倒。
“两位少将军,此乃何意?”程昱不解,问道。
夏侯衡把妹妹夏侯涓企图行刺韩炜的事情如此这般的讲了一遍。
程昱听后,正色道:“伯权(夏侯衡表字),大可不必担忧,凉王虽在临淄城大杀四方,但却并不是残暴嗜傻之君。你们夏侯家人才辈出,凉王他舍不得。若要铲除夏侯家,你们弟兄岂会皆受爵位?老朽敢断言,不但你们夏侯家安然无恙,而且日后少不了州府内任职。”
夏侯衡相信程昱的话,连连道谢:“多想仲德公指教。”
第532章 又见天子刘协
韩炜将临淄城内该做的事都料理妥当,决定班师回朝,而后挥师汉中了。
临行前,要将该留的人留下,该带走的带走。
韩炜打开册封诏书,念诵道:“孤意,由韩凉为兖州牧、许褚为兖州兵马大都督、李通为副都督、辛毗为兖州别驾、吕虔为兖州治中;诸葛亮任青州牧,臧霸为青州兵马大都督、夏侯衡为青州别驾、夏侯尚为青州治中。其余人等各司其职,确保青、兖二州能早日恢复元气。”
众文武齐声喊道:“臣等谨遵王命!”
此次班师回长安,韩炜特地带上了高顺的陷阵营与乐进的折冲营,这两营精锐在平定青、兖二州的战役里都有着不俗的表现,况且这样的精锐之师,必须以战养战,不能让他们歇着,一旦歇息,那盎然的战意必然会下降,倒不如让他们继续征战,以确保不失战心。
大将方面有典韦、赵云、马超、黄忠、甘宁随行,这阵容华丽到无与伦比。
起初众将还都看不上老将黄汉升,黄忠以天下无双的射术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纵观整个大凉谁的弓马本事能高过黄老爷子呢?
韩炜也毫不吝啬的拜黄忠为镇西将军,赐爵南阳侯,随行王驾左右,免跪拜礼。
黄忠没想到韩炜能如此重用自己,他万分感激韩炜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不光如此,儿子黄叙在长安医学院就诊几乎完全康复,这也是黄忠感恩韩炜的另一层重要因素。
一路无书,韩炜的凯旋之师终抵长安。
凉王班师回朝,这可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事!天子刘协,丞相贾诩,尚书令董昭率领文武百官早早等候。
龙骧卫头前开路,紧随其后的便是大凉的王旗,那旗上两条栩栩如生飞龙盘旋在九曲黄河之上,正中间铁画银钩一般写着一个斗大的“凉”字。
“凉”字旗之后紧跟着的是虎翼卫,与龙骧卫呼应。再来便是凉王韩炜的车驾,万胜战车之上端坐着一身戎装的韩炜,苍猊卧在侧,金雕斡旋于头顶,时不时便传来阵阵鹰击长空之声。之后是诸位王妃们的车驾,凯茂女骑拱卫两厢,亦是巾帼不让须眉。
再往后是各营将领的旗号,典、赵、马、黄、甘等等。又有破军营、白马义从、车下虎士(锦帆)、陷阵营、折冲营等等精锐之师。
大军浩浩荡荡,排场可谓空前绝后。
天子刘协见状,心中不由得再一次胆战心惊,自从郿坞之变以后,他便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今见韩炜归来,这阵仗如此浩大,自觉韩炜不会放过自己。
马蹄声越来越近,刘协额头上的汗也是越流越多,身子也越发抖动的厉害。看着韩炜离自己越来越近,刘协觉得每看一眼这种阵仗都有万年之久,恐惧感笼罩着他。
此时,文武百官中,不知是谁开的头儿,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一发不可收拾:“恭迎凉王殿下凯旋归来……恭迎凉王殿下凯旋归来……”
这无疑不是对天子刘协的一种折磨,如此场景不是正是:天下人皆知有凉王,不知有天子吗?
就这么折磨着,刘协眼看韩炜下了车驾,朝自己走来。
“臣,韩炜,见过陛下,万岁,万万岁!”韩炜随意拱手,施了个礼。
刘协险些站不稳,还好贾诩一把扶住了他。可此时的刘协好像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
贾诩提醒道:“陛下……陛下,凉王给陛下行礼呢。”
刘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凉王凯旋归来,还请受朕一拜。”
韩炜用手托住了刘协的肘关节,笑道:“呵呵,陛下这是何意啊?哪里有君拜臣之理呢?”
“凉王文治武功,功震寰宇,理应受这一拜!”刘协求生欲望极其强大,硬是身躬九十度,给韩炜施礼。
韩炜也不再多言,顺其自然的受了刘协一拜。而后,转身上了车驾,高声大喊:“进城!”
在东汉年间最后的几任皇帝中,刘协的聪明睿智,是别的皇帝不能比的。
他从小就失去母亲,由董太后养大,对宫廷中的刀光剑影你争我夺,比别的皇子龙孙要懂得早,懂得多,自然也要出人头地一些。在逃难之中遇到韩炜,并且能够从容应对,不失皇家威严,就显露了少年老成的性格,那时候他才九岁。
当年长安发生饥荒,谷一斛卖到五十万钱,易子相食屡见不鲜。
刘协命令侍御史侯汶开仓济民,用米豆为饥民作糜粥,但饿死者并没减少。刘协怀疑所发米豆不实,亲自于御前量试,证实发放中确有克扣现象,于是下诏杖责侯汶。
从此以后,米豆得以如实发放,使饥民们切实受到赈济,救活了不少人的命,不能不说是做了件好事。这一年他只有十四岁,在这么小的年龄,能有如此作为,是很不简单的。
后来又多次与韩炜周旋,利用王允,拉拢刘备,到血诏盟成立,再到发动郿坞之变,不得不说刘协做的足够优秀了,他心心念念匡扶汉室,除去韩炜。只可惜,他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每每以失败而告终。
东汉在经过桓帝、灵帝的肆意挥霍,根基已经不稳,朝政大乱,至刘协继位时,大汉天下已经是群雄割据,谁手上有兵,谁就可以左右朝廷。
可叹刘协空有一身智谋,却逃不脱任人摆布的下场,要做一辈子子的傀儡,最后也不会摆脱被取代的命运。
所谓:“传称鼎之为器,虽小而重,故神之所宝,不可夺移。至令负而趋者,此亦穷运之归乎!天厌汉德久矣,山阳其何诛焉!”
这是史书对刘协的评价。
诚然,天命如此,人力实难违之,刘协可悲可叹,却也无奈了。
天时、地利、人和,刘协不占其一,想成就千秋大业,可谓万难矣。他虽聪明,但在政治斗争中还是显得稚嫩,时机、保密、方法都不够深思熟虑,注定他只能为一生傀儡,为亡国之君。
第533章 改元:青平
郿坞,凉王宫,龙骧殿。
丞相贾诩、上将军赵云二人联袂,携文武百官前来参见。
韩炜意气风发,面沉似水,睥睨顾盼,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
头顶九旒紫金冕冠,上贯五彩美玉,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上穿玄衣,下罩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内衬素纱中单衣,一尘不染。腰系白罗大带,身形紧趁利落。黄蔽膝,金辂樊缨,双璜鸣错。足蹬一双赤舄盛履。
王者衣饰果真不同凡响,好一个威风八面的凉王韩炜!
中国历史上进入帝制时期的异姓王,是指当朝皇族以外的、因功而受封王爵的人。最初封异姓王的是大汉高祖皇帝刘邦。
之后的朝代也有封异姓王,但是是在皇帝势弱的时候才会封,一旦封异姓王,就意味着一个朝代由盛转衰或即将灭亡。
乱世时的异姓王最多。
秦统一中国后,废除分封制,设立郡县。秦末,抗秦起义风起云涌,各地封建纷纷恢复。西汉重新统一后,一方面继续推行郡县制,同时保留了一部分封国,大者为王,小者为侯,分封给异姓功臣。
主要的有七人:即齐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赵王张耳、燕王臧荼、后燕王卢绾、长沙王吴芮。
这七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汉初异姓王的封地总面积超过了汉郡,他们拥有武装,行政自主,名为汉臣,实为汉廷不能控制的独立王国。汉高祖及其统治集团先后铲灭韩信、彭越、英布,其他几个异姓王也相继被杀、被废,仅存势力最小的长沙王吴芮,解除了异姓王对汉朝的威胁。
自汉景帝中元五年起,对封王之权进行了很多方面的限制。
首先受封的王国重要官吏不得自置,只有两千石以下级别的官员王国才可以自置;
诸侯王无朝廷虎符不得发兵,这样限制了诸侯王之军权;
山海湖泽之利归朝廷,王国不得擅自开发利用;
诸侯王必须定期朝觐,平时不准私自出国境;
诸侯王不得爵人赦死罪,亦不能收纳亡人藏若亡命;
诸侯王不得私交外戚,不得对朝廷大臣私行赏赐,不得与其他诸侯王私下交往。
自此,诸侯王国问题便慢慢不再成为大汉的主要威胁。
而今的凉王韩炜,以上六则禁令无一不违反。当然,这也与他的实力息息相关。换句话说,如今凉王韩炜就是东汉朝廷最大的威胁。
可刘协又能如何?现如今能依靠的还有谁?刘璋吗?自从刘焉死后,刘璋承继益州牧,自此,便与刘协再无半点往来。
而刘璋暗弱无能,毫无进取之心,更惧怕韩炜挥师挺进川蜀之地。他表面上看来与张鲁是联盟,但实际已经将西川兵马撤出了汉中,如此一来就是把汉中拱手相让于张鲁。张鲁欣然接受,巴不得刘璋赶紧走呢。
当刘协知道刘璋已然退兵,他就万念俱灰了,他明白汉室倾颓,不可匡扶。就等着韩炜什么时候一高兴,把自己取而代之。
龙骧殿前,丞相贾诩上奏:“大王,老臣以为,青州平定,曹操败亡,此战实乃旷古大捷。故而可改年号,以保国运昌盛!还请大王斟酌之。”这里的“国运”一词,可谓一语双关,既是大汉的国运,也是大凉的国运。
更改年号,叫作:“改元”。原因不外乎两种:其一,新皇帝登基要改年号。登基时改,次年新年使用。其二,为了纪念某件大事。就像汉元帝时因为边关无战事,遂改年号为“竟宁”;再有汉灵帝刘宏因为黄巾军被平定,改年号为“中平”。
当然了,擅自篡改年号显然是对当朝天子的不敬。贾诩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改元之后昭告天下,以彰显韩炜之王权。同时,也就预示着汉室即将覆灭。
韩炜岂能不知贾诩的想法?即刻问道:“改元之事,兹事体大!诸公以为如何啊?”
话音刚落,尚书令董昭出班道:“臣,尚书令董昭,附议。”
再来是赵云:“臣,上将军赵云附议!”
“中军大将军典韦附议!”
“末将,抚军大将军马超,附议!”
“老臣镇西将军黄忠附议!”
“臣,虎翼将军王双附议!”
“幽州兵马副都督高顺附议!”
“折冲将军乐进附议!”
“臣附议……”
…………
最后文武百官齐声道:“丞相言之有理!臣等皆附议!”
韩炜点了点头,言道:“既然众望所归,不可逆之。便依丞相之谏,改元青平,如何啊?”
贾诩点了点头道:“青州大捷,平靖寰宇。大王英明,妥帖之极!”
众文武齐声附和:“大王英明!”
翌日朝会,天子刘协起诏书昭告天下,改元青平,以彰显凉王韩炜之战功卓著!
此天子诏颁布之后,鸿都门学的门下学子皆为天子门生,纷纷再一次对韩炜口诛笔伐。卢植还特地写文章大骂韩炜一通,大理寺刑狱中被囚禁的孔融得知此讯,更是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这一次改元风波,再一次将韩炜推至风口浪尖。刘璋、张鲁二人更是借题发挥,联名写下讨贼檄文,诚邀天下英雄诛灭韩贼,匡扶汉室。
不过,不管这些人怎么闹,对韩炜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无伤大雅。
韩炜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便是要尽快的了解汉中之战的情势。
因为吕布患病,并且一病不起。这对三军士气可是严重的影响,吕布在将士们的心中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他倒下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军师荀攸在吕布还未病倒之时已经联系了医学院的华佗等人,将吕布的病情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
随行的军医确诊吕布症状为:头目眩晕、胀痛,头重脚轻,腰膝酸软,舌红少津,脉弦或弦细数。
而后头晕目眩越来越严重,终于卧床不起。
第534章 求医问药
获悉了吕布的病症,韩炜急忙去医学院见华佗,询问是否有医治之法。
韩炜急道:“先生,温侯这病因何而患……?”
华佗抚须,看着来信说道:“回禀大王,温侯此疾乃恼怒所伤,气郁化火,火热耗伤肝肾之阴,或因房劳所伤、年老肾阴亏虚,水不涵木,肝木失荣。应是汉中久战不胜之故,积郁成疾,又多与女子合欢**,伤了阳元。”
“可有诊治之法?”韩炜问道。
华佗侃侃而谈道:“自有诊疗之法,此疾多因肝肾阴虚,阴不涵阳,以致肝阳升动太过;或因郁怒焦虑,气郁化火,耗伤阴血,阴不制阳而成。必须平肝潜阳,滋阴清火,慢慢调理,方可治愈。”
韩炜哪里听得懂这些病因病机?只急切问道:“先生,孤可不要什么慢慢调理,只问有那速成之医法吗?”
“大王,实不相瞒,所谓欲速而不达!但这难不倒老朽,老朽自有速成之法……”
“哦?那还请先生随孤亲赴汉中一趟……”
二人相互打断之后,华佗又说道:“速成之法唯恐伤及温侯身子,日后留下病根……”
韩炜正色肃声言道:“事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孤相信丈人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战胜与病倒,他定会选择一战到底。他戎马一生,岂能败于疾病?若不能马革裹尸,便对不起吕奉先这三个字!还请先生相告,这速成之法!”
韩炜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华佗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医者仁心,老朽医人救人,绝不伤人害人,今番为了军国大事,也只好破例一次啦!”
“先生高义,孤多谢先生,请受孤一拜!”韩炜插手便拜。
华佗赶紧搀扶,言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王折煞老朽啦!”
“请先生赐教。”韩炜已然很恭谦有礼。
华佗这才说道:“老朽去了汉中也于事无补……”
韩炜听罢有些气愤,暗道:这他娘的不是耍我吗?合着容易就是让吕布等死吗?
也是韩炜心急,华佗语速缓慢。华佗见韩炜面沉似水,颇为不悦,便说道:“大王莫急,且听老朽说完。并非是老朽不肯前去,而是老朽针灸之术可比不上张王妃!此去汉中,非张王妃不可!”
针灸、张王妃,无疑说的便是张宁。
“哦?不错,魅娘的太阴针确实独步天下。”韩炜这才又露出笑意。
华佗接着说道:“银针取穴风池、百会、内关、太冲、行间、侠溪、太溪、悬钟,便可使温侯恢复如初。只不过……”
“先生但说无妨!”韩炜示意华佗继续说。
华佗眉头紧皱,说道:“只是这些穴位皆是习武之人的紧要穴道,用银针强行催之,必伤经脉。大王武学造诣不低,想必也知晓内中厉害关系!切不可让温侯动武,不然轻则经脉大损,武学境界一落千丈;重则命不久矣!”
韩炜慎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孤会与温侯诉说清楚的,请先生放心,若温侯不愿,孤岂会强行为之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朽这就书写图形,大王予王妃后,她一观便知。”华佗一边说,一边笔走龙蛇,很快便画好并且标注了穴位图,之后交给韩炜。
韩炜拿在手里,再次施礼,便与华佗告别。
临行前,华佗又道:“大王可带上玲珑儿,也好让她照料温侯病情,确保温侯可以昼夜进药,以保全身体不损耗那么严重。”
韩炜郑重的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医学院。
回到王宫之后,韩炜径直去寻张宁,把华佗的穴位图交与她,并将吕布的状况告知。
张宁看后,有些担忧的说道:“医者仁心,如此凶险之事,还是告诉绮玲妹妹一声吧!毕竟温侯是她的父亲。”
韩炜必然不同意,遂言:“不可,若绮玲儿知道了,那定然劝阻。纵使丈人愿意,这丫头也会千方百计说服,总之,此事关系汉中守军士气,若汉中丢了,再想夺回,势比登天还难。魅娘,你可要明白轻重缓急。”
张宁也不再相劝,只是说道:“那九哥儿一定要带着绮玲儿,不能把她丢在王宫中。”
“放心吧!孤已经答应过她了,岂会反悔呢?”韩炜于公于私都不想带着吕雯,可也没办法,谁让他是温侯吕布的爱女呢?
商量完毕,张宁为韩炜宽衣解带,侍奉他就寝。按下二人颠鸾倒凤,一夜春宵不提。
翌日,韩炜与众王妃用早膳,赵雨突然问韩炜道:“大王,臣妾听闻当年仲家伪帝袁术有一皇后,生的是倾国倾城之貌,不知大王当年伐袁可曾一睹芳容啊?”
韩炜听后,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王后怎地提起陈年旧事?当年兵荒马乱的,孤哪有心思去看什么伪帝皇后呢?”
由于心虚,韩炜故意与韩凛、韩沣两个小家伙逗着玩儿。
蔡琰蔡文姬何等聪明?显然看出来韩炜这是在遮掩什么,便打圆场道:“王后怎么就提起此事来了?”
“姐姐不必为大王解围啦!人,本宫都给大王接回来啦!来人,请冯姑娘见驾。”赵雨脸色不好看,直接道出了真相。
韩炜听罢,既开心又不知所措,他实在不知赵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雨看懂了韩炜心之所愿,便说道:“这便是大王的不对啦!既然有了夫妻之实,为何不给名分?大王也是大凉国的一国之君,还怕委屈了冯姑娘?”
“这……”正在韩炜无语之时,冯娉婷已然被带了进来。
冯娉婷见到韩炜,款款拜下:“妾,拜见凉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唉……快起来吧,不必多礼。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孤的王妃,孤会尽快安排你的一应所需。”韩炜抬手示意她平身。
冯娉婷起身,袅娜曼妙的身姿径直坐在了韩炜怀里,缠绵悱恻,并亲吻了韩炜。
这调教的多好啊!韩炜暗暗说道。
要是周围没人,他们俩必定当场就干起来了。
这一下子可激怒了众王妃。
第535章 凉王家事
冯娉婷放荡不羁,这可让众妃难以接受。
本来作为凉王后的赵雨接回冯娉婷乃是王后指责之内的事,因为冯娉婷是凉王的女人,本就应该纳入后宫,扔在外面置之不理,岂不是让人耻笑?
本来于公于私都是好事,现在看来岂不是再给众王妃再找了一个争宠的对手?况且这个对手实力不可小觑。
“放肆!你现在还不是王妃,就如此不成体统了吗?”说话的是孙尚香,她脾气像极了其兄孙策,暴烈如火。
这一句话可是说出了众王妃的心里话。
就连平日里端庄贤淑、从不动气的蔡文姬也面色不悦的瞪着韩炜。吕雯亦是拍案而起,意欲发怒。还好被云贵霜、张宁及时劝阻。黄月英跟糜桢一人抱起一个,带着韩凛与韩沣匆匆忙忙离去,打算远离硝烟战火。
唯有任秀儿与中山然陪在韩炜身边,看那意思是唯凉王之命是从。
赵雨率众起身:“大王,臣妾带众姐妹先行告退了。毕竟娉婷封妃,此乃大事,后宫诸妃还要议一议。”
韩炜还能说什么?唯有点点头道:“王后请自便。”
“妾等告退。”众妃齐声道。
这冯娉婷跟孙尚香可大不一样,一个曾经是久居深宫的皇后,一个则是毫无心机、性情冲动的小丫头。众妃能接受孙尚香那是因为没有威胁,而冯娉婷则不同,风情万种,一入凉王宫便给众人一个下马威,竟敢当众争宠?而且关键是韩炜很吃她这一套。
当然了,那是无忧公主刘忧儿未至。刘公主若也入后宫,那凉王宫非上演一出宫斗大戏不可。
韩炜示意怀里的冯娉婷起身,而后对任秀儿说道:“秀儿,你且带娉婷先在你拜月宫住下,何时新宫落成,娉婷何时搬走。”
“臣妾谨遵王命!”任秀儿欠身下拜。
韩炜看了看中山然,又道:“阿然,你教教她们飞燕舞,尔等三人舞技旗鼓相当,到时让孤看看,去吧!”
“遵命,臣妾告退。”
“妾等告退。”
终于,只剩下韩炜独自一人,他拍了拍脑门,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唉,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争一身。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韩炜改了一个“争”字,还真就展现出了自己的无奈。然则,自古后宫焉能不争?
“来人。”韩炜喊道。
“老奴在。”两鬓斑白的任昂从殿外进来。
韩炜看看任昂,也是感慨良多,遂言道:“风叔,你追随孤了一辈子,如今秀儿封妃,你也算是凉国国丈了,说说吧,想要个什么官职。”
“老奴不敢妄想,只求能服侍大王。”任昂从来都没有仗着自己女儿得宠而跋扈,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韩炜摇了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是孤的丈人,又看着孤长大,是孤的长辈,不可在留在王府做管家啦。否则,凉王府恐为外人耻笑。”
“这……这……唉,也罢,全凭大王吩咐吧!凉王府绝不能因老奴蒙羞。”任昂无奈说道。
韩炜想了想,说道:“孤便封你为新兴郡侯,可在长安开府,颐养天年。”
“谢大王恩典……”任昂热泪盈眶,跪地谢恩。
韩炜急忙搀扶起他说道:“风叔、风叔这么叫了许久,孤也改不了口。”
任昂擦擦老泪,继续说道:“全凭大王尊意……这不过一种称谓罢了。老奴倒也无所谓,不过还真别说,就是叫风叔觉得亲些呢!”
韩炜又说道:“这以后风叔便不能以‘老奴’自称了,你可是朝廷堂堂郡侯,不可自轻。”
“老臣遵命!遵命!”任昂施礼道。
韩炜看着任昂,想起了父亲韩遂,禁不住黯然泪下。
“大王何故悲伤?莫不是想起了老王爷?”任昂问道。
老王爷是对韩遂的尊称,韩遂现在也只是个侯爵。
韩炜听罢,点点头说道:“是啊!父亲这个老王爷,也该实至名归啦!风叔,备马。”
“哎!哎!老奴……老臣这就去。”任昂离去,吩咐马厩安置墨狮子。
韩炜出了府门,翻身上马,直奔大鸿胪寺,他要去询问册封韩遂王爵之事。
墨狮子如今虽老迈,但却依旧可以飞奔如风。不多时,便来在了大鸿胪寺门前。
门前两个守卫一见王驾到了,一个急忙牵马,另一个飞奔而走,通报大鸿胪卿卫觊。
“不必了,孤这就进去,不必接驾。”韩炜龙行虎步,径直往寺里走。
走了没几步,但见卫觊跟王璨二人已然率领众官吏来迎接千岁王驾。
“臣等拜见大王!”
韩炜一挥手道:“诸公免礼,平身。”
卫觊起身便问:“不知大王造访鸿胪寺,有何贵干?”
平日里都是尚书台通传,今日韩炜亲至,不带仪仗,在卫觊眼中看来,定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哦,让他们散了吧,别耽搁鸿胪寺公务。”韩炜说道。
王璨插手应命,即刻让众官吏各司其职。
卫觊接着说道:“大王,可是有何要紧之大事?”
“也无甚大事,孤想问问若册封家父为王,可合乎礼法?”韩炜郑重其事的问道。
此言一出,卫觊心中暗道:啧啧,礼法?凉王殿下何时在意起礼法了?
思量间,卫觊才说道:“自古有之,始皇帝嬴政在位时便封其父秦庄襄王嬴楚,为太上皇帝;而第二位太上皇帝是高祖皇帝刘邦之父刘太公。故此,大王可效法先贤。”
“既然如此,依二位之见,可封何号?”韩炜又问道。
“老王爷道德博厚,安乐抚民,可以文康二字为号!”王璨说道。
韩炜听罢,点点头道:“那便封凉文康王!明日尚书台便会来文书,卿便可准备王爵之礼啦!”
“请大王放心,下官定会好生将册封大典安排妥当!”卫觊插手应命。
韩炜道:“如此,孤便先走了,不必相送啦!”
卫觊、王璨躬身施礼,目送韩炜离去。
回到郿坞,韩炜即刻命王双带虎翼卫返回西凉接韩遂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