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乔乔乖,一点都不疼
“你个逆子,我让你混账,现在糟蹋了人家姑娘,你负责也得负责,不负责也得负责!”黎父声音陡然拔高,又朝他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这可跟在家里拿鸡毛掸子抽他不一样,黎父要给乔家一个交代,自然得动真格的,使出了浑身的劲儿。
黎宴后背瞬间发麻,额角隐现冷汗,英俊的脸上血色急速褪去,他闷哼一声,显然是在忍着痛。
长这么大,这还是老头子第一次对他下这么狠的手,但这都是他该的,他确实混账,其实那晚的酒根本不足以让他喝醉,在两人还没真正成事前,他早清醒了过来,但身下的女人妖娆妩媚,就跟深山老林里修炼千年的妖精一样。
更何况他本就对她感兴趣,睡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至于名分什么的,他当时精虫上脑,这些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就是个混账,父亲今天就是再怎么打他,也是他该的,他一点怨言都没有。
黎宴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此时后背已有血色渗出来,在白色的映衬下无比明显。
儿子从小就皮,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打,但这次绝对是他下手最狠的一次,他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从小养到大的,黎父心里哪能不疼。
但刚才乔父的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承认儿子的身份,甚至说出了孩子他们乔家自己养的话,言外之意不就是:这孩子跟他们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黎父盼孙子已经盼了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怎么能跟他们黎家没关系呢?
归根结底还是乔家人心里有气,想到此,他拧了拧眉,沉声问道:“逆子,你认不认错?”
后背上的血迹有轻微的干涸,此时黏在衣服上,黎宴稍微一动,便感到撕裂般的阵痛,他长呼出一口气,艰难的开口:“喜欢乔乔这件事我不认,我们两情相悦,我认为没什么不对的,其他的……其他的那些我都认。”
“好,你认错就好。”黎父震的手臂发麻,转了转手腕,抬手竟是又要抽他。
“老黎……”
“黎伯父……”
两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几乎是同时在客厅里响起。
“老黎,别打了,果果后背都渗出血了,再打下去非得进医院不可。”
黎母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再是嫌弃他不着调不争气,心里也总是为他着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心疼。
她眼角发红,泪水满面,眸子里充满了担忧。
“黎伯父,是我不让他说出去谈恋爱和怀孕的事,您就别怪他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事了。”乔若烟眼眶泛红,泪眼婆娑,一滴晶莹滚烫的泪珠落在了她手背上。
刚开始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响,她以为黎宴的性子,怎么会乖乖站在那里被打呢,谁知道他竟然一下都没动,硬生生挨了两下,还说出了那种话。
乔若烟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着红,至少现在,她愿意相信黎宴对她是真心的。
她起身,想过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
“嘶”黎宴痛的咧了咧嘴角,他艰难的朝后挪了两步,随即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柔声安慰乔若烟:“乔乔,别过来,一点都不疼,我身上有血腥味,你闻不得,再吐了怎么办?”
见她还要往前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忍着痛,着急的开口:“乔乔乖,坐回去,孕妇不能哭,我真的一点都不疼。”
这话自然是在扯淡,他身上疼的厉害,但心里却美滋滋的,一顿打换来乔若烟的心疼,真特么值啊!
乔母看黎宴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乔若烟,她觉得面前这小伙子观察观察,也是能当她女婿的,外界的传言也不能够全信。
况且女儿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含情脉脉,搞的她们这么多人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她当即反应过来,把乔若烟小心翼翼的扶着坐好,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语气心疼的说:“小黎说的对,孕妇不能哭,乔乔快把眼泪收回去,不然哭伤了眼睛怎么办?”
小黎?这就这么亲密的叫上了?
乔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年轻小子,挨两下打,能掉块肉还是咋的,他认为这全是黎家父子合伙演的苦肉计,一顿打就把家里两个女人的心给俘获了,世上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吗?
他不开口,就看这黎董事长还能不能下的了狠心再抽他几下。
乔父想的倒是好,奈何家里的女人不争气,净是给他拖后腿,乔母狠狠瞪了乔父一眼,随后往他腰上掐了一把,凑近他压低声音道:
“你看女儿哭成什么样子了,她还怀着身子呢,你要是忍心,就让黎董事长打死小黎好了。”
“你……”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乔父哪里忍心,他扭头看了乔若烟一眼,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未干的泪痕,鼻子通红,眼睛看起来都肿了不少。
他越发气的心肝疼,觉得黎家这混账就是来骗他女儿眼泪的,在哪打他不行,非得在他们家打,疼成那个样子了,还不忘撩骚他女儿几句。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现在甜言蜜语哄着乔乔,一头找不着北,谁知道他以后呢,他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呢?
这小子想娶他的宝贝女儿,他以为挨两下子打就能如愿了吗?他后面要是通不过他的考验,他就做梦去吧,他这辈子都不会同意的,他乔明达的女儿就是大着肚子也不愁嫁。
乔父甩了甩袖子,平复下来呼吸,沉声道:“黎董事长,你不用再打了,你就是把他打伤打残,我看不到他的诚意,照样不会同意的。”
黎父心里也有自己的心思,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把戒尺丢下扔到一旁,恭维着乔父:“乔老弟生了个好女儿,温婉知礼,是我们家这个混小子配不上,接下来的时间你慢慢考验他,一定能看到他的诚意。”
什么叫接下来的时间慢慢考验他?
乔父正呆愣着,就见黎父用力拍了拍黎宴的肩膀,疼的他又“嘶”了一声,他摸着下巴说:“逆子,这段时间你就在江城住着,好好照顾小乔,做事勤快点,让你乔伯父慢慢考验你。”
他凑近黎宴,压低声音道:“搞定不了你未来岳父,娶不上媳妇,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机会老子是给你制造了,过年也不用回来了。”
黎父说完,又朝乔父笑了笑:“乔老弟,这逆子我给你留下了,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年轻人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拉着黎母赶紧走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甜的很,不疼了
出了公寓,黎母埋怨黎父,微微抱怨道:“就这么把果果扔在乔家了,他后背上还有伤呢?”
“瞎担心个什么劲儿,我看乔家最难搞的就是乔明达,他心里有气,最主要的是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小子对人家小乔没有真心,让他们近距离接触一下,他总能发现果果的好。”
他顿了顿又说:“咱们儿子也没那么差的,机会都送到他嘴边了,他要是再把事情给搞砸,我真能打断他小子的腿。”
接着黎父细细给黎母分析着:“你想啊,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内他要是能把乔明达给哄好,说不定咱们年前就能上门提亲了,到时候儿媳妇孙子都有了,你出门做客,还用羡慕别的贵太太?”
“对啊,老黎,还是你有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黎母的眼睛突然雪亮起来,拍了拍大腿。
两人打车去了机场,没一会儿的功夫,又飞回了京都。
想到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还要有孙子了,黎母兴奋的很,刚回去没歇多久,就开始派人置办礼物,装修新房,还亲自去商场买了一大堆婴儿用的东西。
乔父看着独自留下的黎宴,抽了抽嘴角,心里气的要死,他分明是被黎父给套路了。
“爸,妈,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给黎宴上点药。”乔若烟不安的戳着手指,满脸讨好的看向父母。
“不行。”留他们两人在一块,这混小子占他女儿便宜怎么办,乔父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但见乔若烟扁了扁嘴角,一脸的难过,他又不忍心了,随即改口道:“我是说……他身上有血腥味,你闻不得,叫你哥哥去给他上药。”
乔景安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了,一脸的懵逼,他是打杂的吗?凭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让他干,干不好还要挨骂?他算是看清了,他现在是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了。
不情不愿的翻出医药箱,乔景安把黎宴带进了乔若烟的房间。
黎宴脱了染血的西装外套,他里面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强忍着痛,把衣服都给脱了下来,对乔景安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涂药。”
“呵呵哒,我现在出去不得被我妹给骂死,放心吧,黎公子,我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乔景安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黎宴懒得跟他计较,早晚是他大舅子,让他几句又如何。
“你转过身去,我给你处理伤口,不然你这血味呛着我妹怎么办?”乔景安翻了个白眼,取出棉签,沾了点止血药膏,用力往黎宴的伤口上按。
“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至于这么用力吗?”黎宴被打的皮开肉绽,稍稍动弹,都能牵扯到伤口,更别说直接往伤口上按了,顿时疼的黎宴龇牙咧嘴的。
“怎么?我看你皮肤比我白,我嫉妒不行吗?”乔景安这下没故意搞黎宴,安安分分的给他上药了。
弄完后,还用湿毛巾把他伤口旁边的血迹清理了一下。
乔若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她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父母给送走了,不过父亲给她下了令,让她从今天开始必须回家养胎,还不准私下偷偷跟黎宴见面。
“哥,你也走吧,我来照顾他就好。”乔若烟语气中透着心疼。
“好啊,觉得我没用了就赶我走,我是个无情的工具人吗?任你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乔景安双手环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爽两个字。
“哥,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最疼我,你就快点回去吧,说不定等会儿你那兄弟们就要来催你了。”
从小乔景安就受不了乔若烟跟他撒娇,现在还记得妹妹小小软软的一团,他冷哼一声:“你就知道我拒绝不了你,完全把我给拿捏了这是。”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吹着口哨出去了。
反正这黎宴已经伤成这样了,他就是想对妹妹做什么,也完全是有心无力,可乔景安是彻底低估黎宴了,这男人伤在背上,又没有伤在其他地方,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黎宴裸着后背,一条粗重的伤痕狰狞可怖,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仍旧红肿难消,看的人心惊肉跳。
“傻瓜,你平时不是很机灵吗?干嘛不躲?一定很疼吧?”乔若烟手指轻轻抚上黎宴的后背,轻咬着下唇,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的担忧。
女人的指尖冰凉,碰在他火热的肌肤上,黎宴身子一僵,尾椎骨涌上一股绵密的电流,直往他天灵盖上冲,后背上的疼都忘了大半。
他滚了滚喉头,嗓子眼里冒出一句安慰的话:“乔乔放心,不疼的,晚上照样能让你快乐。”
乔若烟又羞又气,俏脸上染了一层粉霞,下意识的朝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好不容易关心他一回,他还不忘调戏她几句。
“嘶,乔乔宝贝,你真的是谋杀亲夫啊,咱儿子还看着呢?”
“嗯?”
他没听见乔若烟说话,刚想扭头看一眼,谁知女人的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下一秒,他感觉女人柔软的唇瓣覆在了他的伤口上,顺着那道疤痕,从下往下落下了一连串轻柔的吻,温热的触感让黎宴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后脊椎一阵酥酥麻麻,黎宴身子紧绷,趁着乔若烟没注意,他动了动手指,两条大长腿悄悄交叠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乔若烟问:“还疼吗?”
“疼,乔乔,真的好疼。”黎宴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嗓音暗沉沙哑。
看起来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乔若烟立马便信了,她心揪成一团,着急的问他:“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我缓缓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别逞强?我现在就把你的保镖给叫回来。”
黎宴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里泛着细碎的笑意,长眉星眸,里面仿佛缀满了万千星辰,他语调无比的温柔,低声诱哄着:“乔乔,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啊?你是不是骗我?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乔若烟垂眸,白嫩的脖颈处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经过今天这件事,乔若烟总觉得黎宴又变了,变的越发勾人夺魄了。
黎宴看着面前羞涩的小女人,她终于在他面前退去了以往的疏离,他一手挑起乔若烟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轻轻吸吮,温柔摩挲。
过了一会儿,他大掌捧住乔若烟的小脸,在她柔软的唇角轻啄了几下,眉目间透着一股风流:“甜的很,果然不疼了。”
要不是顾忌黎宴的伤势,乔若烟真想给他一锤,说的什么孟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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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黎宴今后要开始讨好岳父之路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往后余生,皆是你与宝宝
黎宴的衣服沾了血,从里到外都不能穿了,乔若烟去隔壁找了件衬衫和大衣过来,让他披上,免得大冬天的着凉感冒,不可避免的又被他调侃了一番,说她死鸭子嘴硬,明明喜欢他却不承认自己动心了。
两人腻歪了一小会儿,他让人送了孕妇餐过来,分量很足,都是些补充营养的,乔若烟吃饱之后还剩下很多,本着不能浪费粮食,她逼着黎宴都吃了。
乔若烟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用胳膊肘推了推黎宴,想起黎母叫他果果,笑着调侃着说:“喂,果果?”
一听到这社死的名字,黎宴清隽的面容微微黑了一圈,他捏了捏乔若烟的脸蛋,鼻腔中哼了一声:“不许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
黎宴突然想起乔若烟以前不是叫他混蛋,就是骂他浪荡子,他舔了舔后槽牙,流里流气的说:“叫我老公,或者孩子他爹。”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如果你想叫我情哥哥,那也不是不行。”
呗,证都没领呢,就想让她叫老公,还情哥哥?果然还是原来那熟悉的配方,一如既往地厚脸皮加不要脸。
“我不,我就要叫果果。”
怀孕的女人比天大,乔若烟现在完全放飞自我了,反正黎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行,你要是想这么叫,那也行。”黎宴突然凑近乔若烟,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紧接着薄唇贴到她的耳根处,声音低沉又性感:“那乔乔晚上想吃果果吗?我让你吃个够。”
男人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直往乔若烟耳朵里钻,酥酥麻麻的,让人心神荡漾,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粉拳垂他胸口:“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嘴上非得占我几句便宜?”
“那可不吗?我晚上忍得辛苦,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只能嘴上占几句过过瘾了。”
话说回来,孩子虽是怀了,但他们也只有那一夜,前三个月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亲亲摸摸,所以黎宴已经禁欲很久了。
但他实在憋的厉害了,不是自己解决,就连哄带骗磨着乔若烟帮他,她虽嘴上骂他,但终究是心软,让他解了好几次馋。
“黎宴,我爸说晚上叫司机来接我回家养胎,还不许我私下跟你见面,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咱俩的事,一定得我爸点头。”
父亲疼宠了她这么多年,现在不同意他们俩的事也是为了她着想,所以父亲的想法和意见,她不能不管。
“这有什么难呢?包在我身上,从小到大,就没有我讨好不了的人,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定能让伯父改变主意。”黎宴拍着胸脯保证,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乔父是真的不待见他,硬生生折腾了他很久才松口。
两人聊了会儿天,乔若烟张了张口,困意来袭,怀了孕的身子总是疲乏,况且上午还参加了发布会。
黎宴小心把乔若烟扶到床边,让她躺进去,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在她粉嫩的唇上爱怜的吻了吻,他拍着乔若烟的后背,直到空气中传来她平稳绵长的呼吸,他才穿好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后脊椎那里仍旧生疼,稍微动弹便能牵扯到伤口,黎宴长呼出一口气,缓了缓开始上网,不止是微博,其他短视频之类的都在说乔若烟未婚先孕,私生活混乱,平时的清高都是她装出来的,私底下也跟其他的女星一样,玩的很开。
黎宴气的直抽嘴角,强忍住怒气才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这一群人早上是没刷牙还是吃大蒜了,嘴巴怎么就那么臭呢?别人倒霉他们就开心是吧?
他眉宇间凛着一团寒气,走到窗边开始给这边分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让公司最好的公关团队处理这件事,要是半天之内网上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让他们收拾东西混蛋。
挂断电话后,黎宴自己也没有闲着,他翻出自己许久不玩的微博账号,在上面发了一段话,并且@乔若烟。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爱上你,更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往后余生,皆是你与宝宝。】
下面还覆上了几张照片,他跟乔若烟手拉手的,他在厨房做饭的,还有他们一起去医院产检的,就差一张结婚证了。
黎宴是知名人物,微博即使平时不玩,也有许多人关注他,乔若烟就更不必说了,身为影后,自然有一大批粉丝追捧,于是这条微博刚发不到一个小时,点击率和转发率惊人的高,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是全民关注了,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评论区的评论也是如潮水般涌来,大家都神采奕奕的趴在屏幕前吃瓜,那心情也跟着网上的转变跌宕起伏。
黎氏分公司和乔若烟所在娱乐公司的公关部都相继公关,稿子最后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有人继续攻击乔若烟的人身和名誉,他们将会发出律师函,依法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短短半天的时间不到,网上的评论便发生了逆转,虽然还有几个喷子,但绝大多数都是祝福的声音。
【天哪,莫名有点酸是怎么回事?我吃瓜吃的好好的,竟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哈哈哈哈,看你们那些黑粉还有什么话说,我们家乔女神跟黎总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般配的很!】
【呜呜,这也太好磕了吧,浪子回头最是深情,这一对cp我决定粉了,不接受任何反驳!】
……
下面有好多附和的声音,无一不是祝福与羡慕,网上一片和谐,原来那乌七八糟的东西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乔若烟睡了一觉醒来,天色昏沉,斜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她撑起胳膊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纤细的手指来回上下滑动,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骂她的,清一色全是祝福她,说她跟黎宴般配的。
她以为自己没睡醒,眼睛花了,揉了揉眼角,低头再看,还是跟刚才一样,这不太正常啊,她是在做梦吗?
于是黎宴进来时,就见乔若烟一脸呆愣的抱着被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小脸红扑扑的,别提多可爱了,他阔步走过去,忍不住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随后撇了眼她的屏幕,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开始邀功:“怎么样,乔乔,我是不是很能干?快夸夸我。”
“你发微博了?”乔若烟低头刷着什么,突然双颊羞红,抬头飞快看了黎宴一眼。
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对他前仆后继,这男人的情话实在是让人拒绝不了,他要是存心撩拨你,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死守住心房。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到想以身相许了?”黎宴坐在床头,指尖挑起乔若烟的一缕发丝,不动声色的嗅了嗅,一股清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去你的,孩子都怀了,还以身相许呢?”乔若烟细长的眉眼一挑,水光浮动,轻轻瞪了他一眼。
黎宴摸了摸鼻子,一提到这事,他就心虚不已。
“我天……”乔若烟突然拽住黎宴的胳膊,雅黑如羽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随后闭眼拍了拍脑袋。
“怎么了,乔乔?是哪里不舒服吗?”黎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把我怀孕的事跟蕊蕊说,等会儿她打电话过来,请让我安静的装死吧!”乔若烟捂脸,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被乔若烟一提醒,黎宴也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对啊,他是不是被网上那群人给气糊涂了,他现在可终于能够扬眉吐气,在那三人面前疯狂的撒狗粮,秀恩爱,风光一回了。
如此的低调沉默,属实不是他的性格啊!
两人各有心思,坐在那里沉思着,乔家的司机和管家进来了,来接乔若烟回家去。
这事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黎宴没想到乔父这么不放心他,天色刚刚蒙黑,便派人来接了。
他把乔若烟送到门外,看她上了车子,直到车身彻底隐没在黑暗中,他才恋恋不舍的进了公寓,那副表情,活像刚刚陷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黎宴在江城也是有多处房产的,但住在乔若烟的房子里,仿佛周身都被她的气息萦绕着,烟火气满满。
谢老爷子的宴会一结束,第二天来灵犀画廊观画的人便多了起来,不管来人身份如何,温蕊都一视同仁,全部亲自招待作陪。
那些人哪里敢让她累着,都说让助理招待就行,但温蕊派叶知秋去做其他事情了,画廊其他方面的人员配置还不是很齐全,她便亲自讲解了,毕竟她是真心热爱画画的。
本以为没多少人,谁知道她一上午忙的团团转,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好不容易送走客户,才稍稍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中午叶知秋点了外卖,几人简单吃了点,又开工了。
温蕊都没来得及去休息室休息,叶知秋带了一波人进来,说都是来面试的。
这些人中有初入门的,有行内精英,好的画廊需要优秀的团队来经营,照这个火爆的趋势下去,灵犀画廊的名气会越来越大的,温蕊总不能都事事亲为,不然早晚有一天她会累死的。
她在工作室里坐了一下午,背都是酸的,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昏沉,才让叶知秋送走了最后一位面试者。
喝了杯茶,休息了一会儿,她才开始整理各位面试者的资料,把他们的信息全部输入了电脑,用u盘拷贝好,她回去后再慢慢考虑。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后,夜白和夜黑便一直跟着她,晚上再负责送她回家,可谓是尽职尽责。
谢砚卿在家里待了几天,公司的工作积压了一大堆,他开了一整天的会,又作了几个重要的指示。
两个人都忙了一天,脚不沾地的,手机是一下都没打开过,于是就这么华丽丽的错过网上说乔若烟怀孕的消息了。
温蕊披着夜色回到墨园的时候,谢砚卿还在书房里跟国外的一位合作伙伴交流项目,真是一下都不得闲。
“太太,您回来了?要不我上去叫先生,我们开饭吧?”张婶儿围着围裙,从厨房里端着一杯牛奶出来了。
她递给温蕊,又问了一声。
“我先上去洗个澡,等会儿再开吧!”温蕊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忙了一天,身上出了薄薄的细汗,不先洗澡总是难受。
她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后,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结果刚打开屏幕,就把她给吓了一跳,微博一直在给她推送消息,乔若烟怀孕仍旧居于热搜榜第一,但与刚爆出来的时候不同,都是祝福她跟黎宴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祝愿她平安生子的。
若烟她怀孕了?这两人速度这么快?
温蕊眨着眼睛,久久都回不过神来,愣了半响,才开始给乔若烟发消息。
那头乔若烟洗漱过后,刚躺在床上跟黎宴腻味完,正想着跟温蕊说这事呢,就收到了她的微信,她想了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直接给温蕊打了个视频。
“蕊蕊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乔若烟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把摄像头移向别处。
“你说呢?”温蕊气的咬牙问,这还是闺蜜吗?
谈个恋爱不说,怀个孕还不说?
“呜呜,蕊蕊,我错了,我主动认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我肚子这么大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乔若烟趴到镜头前,可怜兮兮的看着温蕊。
“撒娇啊?撒娇在我这里不管用,你留着跟黎宴撒吧!”温蕊挑挑眉,故意绷着一张脸调侃乔若烟。
还是二哥眼睛毒辣啊,早早就看出他俩有情况!
“好嘛,蕊蕊你学坏了,老实交代,是不是跟谢总学的?”
温蕊神情未动,一本正经的说:“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给你五分钟时间,从头到尾给我交代清楚,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乔若烟戳着手指,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把她跟黎宴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温蕊听完,沉默了几秒,对着屏幕说:“算了,看在你情有可原的份上,这次不跟你计较,不许再有下次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我保证。”乔若烟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刚挂断电话,谢砚卿面色不虞的进了卧室。
“二哥,怎么了?”
“刚刚是在跟乔小姐打电话吗?你知道她怀孕的事了?”谢砚卿挑眉,不答反问。
温蕊点点头,又跟谢砚卿抱怨这两人藏的太深了,竟然偷偷摸摸的谈恋爱。
谢砚卿的手机不停的响起,他翻过来用余光撇了一眼,黑色瞳孔骤然收缩,黎宴这小子是想引起公愤吗?就跟个花蝴蝶一样让人讨厌!
【哈哈哈哈,怎么样?】
【还是我厉害吧,一夜就中,你们有这枪法吗?】
【啧,没想到吧,我可是第一个结婚,第一个当爹的!】
【谢二,你要是不行,我给你寄点东西呗,保准你吃了威力大增!】
谢砚卿动了动手指,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你不是被黎叔打死,就是被乔小姐的父亲打死了,作为兄弟,我纸钱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你特么就是嫉妒,别以为我不知道。】
谢砚卿撇了一眼,收回了手机。
他目光含有深意,突然问了温蕊一句:“蕊蕊,现在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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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怎么这么坏?
“饿?还好吧!”温蕊下意识的摇摇头,她一般晚上都吃的不多,况且一下午都在坐着,没费什么力气。
“嗯,那等我洗了澡出来,一起吃吧!”谢砚卿摩挲着手指,神情淡然。
他意有所指,可惜温蕊没有听出来,还乖巧的应了声好,坐在床边等他。
不知是温蕊的错觉还是怎样,她总觉得谢砚卿这次洗澡比以往都快,他裸着上半身,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发梢还滴着水,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温蕊还是不禁面红。
谢砚卿目光微闪,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直接抗起温蕊把她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中央。
伴随着女孩的惊呼声,紧接着他俯身而下,毫无缝隙的贴紧了温蕊的身子,火热的唇吸吮着她水润的唇角,一步步席卷了她所有的芳甜。
他吻的又急又凶,不似以前温柔,还带了丝丝粗鲁,没一会儿的功夫,温蕊便感觉唇上一痛,她推了推谢砚卿的胸膛,含糊不清的说:“二……二哥,不是要吃饭吗?”
谢砚卿喘着性感的粗气,胸口不断上下起伏,薄唇贴到温蕊的耳根处呼气:“我不是正在吃吗?”
说完重新堵上了温蕊微张的嫣红小嘴,那双大手灵活的解开她的腰带,冰凉的指尖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上下游走,温蕊身子一颤,微微收缩,谢砚卿拉起她的小手,扯下了自己的浴巾,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彻底坦诚相见了。
他大掌随手拉过旁边的被子,严严实实的落在了两人身上,棉被鼓成一团,紧接着静谧的卧室里响起了女人似哭非哭的呜咽,床垫开始有规律的晃动。
张婶儿在下面等了许久,估摸着饭菜都快凉了,都不见两人下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上了楼,刚想敲门,便听到卧室里温蕊低低的呜咽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张婶儿是过来人,这动静大的,让她一张老脸顿时躁的羞红,她心里不禁默默感慨,这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身上有用不完的劲儿。
“你怎么这么坏?”温蕊一双美目雾蒙蒙的,似有水气,伸手气的在谢砚卿胸膛上抓了一把,这男人简直太过分了。
他是禽兽吗?差点没把她给折腾死。
谢砚卿捉起温蕊的小手,在她粉嫩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紧接着凑到她耳边低语:“憋的久了自然孟浪些,蕊蕊,我厉不厉害?”
温蕊气的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奈何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男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不说啊,不说我再来一次?”谢砚卿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温蕊腰间软肉,檀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点点,紧镬着她红润的俏脸。
突然,温蕊的肚子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叫声,她尴尬的红了红脸,控诉着谢砚卿:“都怪你。”
“嗯,都怪我,让我们蕊蕊饿肚子了。”
谢砚卿进了浴室冲澡,开始穿衣服,临走时对温蕊说:“乖,躺着吧,等会儿我给你送上来。”
吃饱喝足后的男人总是最好说话的,温蕊理直气壮的开口:“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面。”
“行,没问题,吃什么都依你。”谢砚卿笑了笑,语气无比宠溺。
身上黏糊糊的一片,还出了一层绵密的细汗,温蕊难受的厉害,撑起身子下床进了浴室清洗。
屋子里很热,她换了一身酒红色的丝质睡衣,开始换床单被罩,看到那皱巴巴的一大片,温蕊白嫩的脸上染了一层粉霞。
刚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干净,谢砚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上来了,空气中瞬间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两人默默吃了面,相拥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然而此时的谢家老宅,依旧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谢老爷子过寿,因着谢老夫人的关系,自然也邀请了江城的韩家。
韩母许久未跟谢老夫人见面,寿宴过后,谢老夫人让她多住几天,她们姐妹好好叙叙旧。
两人逛了一整天的街,回来吃过晚饭,可能是见到老朋友的缘故,谢老夫人精神奕奕,一点都不困。
期间谢老爷子出来催了好几遍,韩母笑着调侃道:“老姐姐,这么多年没见,您跟姐夫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好的羡慕啊!”
“你也还跟小时候一样,这张嘴最是能说会道。”谢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她吃过药,才回了房间。
谢老夫人早早的便吩咐佣人给韩家一家准备了上好的客房。
韩母路过韩思远的房间时,这么晚了,里面还亮着灯。
她轻轻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次到京都见儿子,他有哪里不一样了,不仅稳重了许多,还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犹豫了一小会儿,韩母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端起敲响了他的房门。
“妈,你怎么还没有睡?”韩思远一身白衣黑裤,他衬衫的袖子微微挽到小臂处,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讶。
“妈妈刚跟你姨妈聊完天,顺便给你送杯牛奶看看你。”韩母进去后,把牛奶放到了书桌上。
“谢谢妈,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思远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你姨妈跟我说,你早早就搬出了谢家老宅出去自己住,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韩母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我……”韩思远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他动了动手指,随后脸上扬起一抹笑:“妈,什么事都没有,为了方便工作,我便搬出去住了。”
“真的?”韩母的余光突然撇到桌子放的一张半成品画,她凑近一看,越看越加心惊,画作上的女孩眉目如画,俏脸如霞,身上的旗袍完全凸显出了她的好身材,虽未上色,但那勾勒的线条,她一眼便认出了画上的女孩。
韩思远没想到母亲眼睛这么尖,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火急火燎的开始收拾。
韩母双手撑在桌边,稳了稳心神,不可思议的问道:“思远,你是不是喜欢那位温小姐?”
“妈,我……”韩思远耳尖红的滴血,分明是被人戳破心思后的尴尬。
他缓缓收拢手指,随即声音坚定的说:“是,我喜欢她,喜欢她好几年了。”
“你来京都也是为了她?”韩母继续问着。
韩思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韩母叹了一口气道:“那温小姐是你谢二哥的女朋友,你……你还是早点断了那点心思吧!”
儿子在自己心里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但谢砚卿那般风采的男人又是少数,更何况人家两人两情相悦,韩母不想让自己儿子承受这种单恋的苦。
“妈,我知道我抢不过,我也没想抢,我只是忘不了她。”韩思远的笑容苦涩,他只是忘不了当年刚入校的时候,那个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明眸皓齿的女孩。
韩母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韩思远的肩膀:“思远,过几天跟妈一起回去吧!”
临走前说了一句:“你爸这两年也老了。”
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韩思远细细摩挲着那张画,黑瞳里闪过一丝挣扎,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黎宴是不是来过?
黎宴在乔若烟的房间里睡了一夜,鼻间到处都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简直快把他折磨疯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热汗,想起昨晚做的那种梦,他俊朗的脸上罕见的泛起了一丝粉色,果然是憋久了,他真是太丢人了!
从浴室冲澡出来,黎宴对着镜子开始打理自己,硬朗的短发被他梳的一丝不苟,还喷了一点点发胶,刮过胡须后,一张清隽的面容更显英气逼人。
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穿衬衫,打领带,最后选了一件枣红色的西装上身,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长身玉立,面容英挺的男人华丽丽的出炉了。
现在刚刚六点半,冬日的天亮的晚,黎宴出门后,天色仍旧黑乎乎的,夜空中隐约还闪烁着几颗星星,亮晶晶的。
外面冷风呼啸,寒气逼人,直往人骨头里钻,黎宴浑身冻的哆嗦了一下,他搓了搓手指,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去套件羽绒服。
但羽绒服穿着臃肿,再轻便也不如西装看着有精神气,为了给乔父留下一个好印象,黎宴咬咬牙,不就是冻一会儿吗?
只要能娶上媳妇,他豁出去了。
到地下车库,黎宴发动车子,一溜烟开去了城东一家早餐店。
乔若烟怀孕有一段时间,什么都吃不下,唯独爱那家的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她说那家的店味道好。
那家店在小吃街也很是出名,每天早上能排两行长长的队,店家的生意兴隆,爆火的厉害。
黎宴怕乔若烟在家里吃了早餐,所以早早就出发了。
他去的时候,天刚刚蒙亮,店家还没开门做生意,黎宴等了几分钟,点餐,做好之后他一口没吃,全部打包带走了。
七点二十,他准时按响了乔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乔家的阿姨,乔父昨晚说今天休息,不去公司上班了,阿姨便偷了个懒,刚刚起来做早饭。
“董妈,大清早的谁来了?快请进来,这么冷的天气!”乔父刚从楼上下来,洪亮深厚的声音便传到了门口。
“伯父,是我,我过来看看乔乔。”黎宴理了理领口,嗓音礼貌清冷。
乔父动了动手指,黎宴这混账东西怎么来了?
他不会以为昨天做了公关,把控了局势,他就会承认他吧,那都是他应该做的!
乔父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道:“董妈,不认识的人不要放进来。”
啊?不认识的人?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董妈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上网,她一眼便认出了黎宴,有很大可能是她们乔家未来的姑爷,但先生现在摆明了不承认他。
黎宴见董妈一脸为难,他极有风度的把手里买的早餐递给了她,唇角一弯,笑了笑说:“阿姨,这些都是乔乔爱吃的,等会儿她醒过来,如果冷了,还要麻烦您热一下。”
董妈心想这黎家公子也不像先生说的那样,对她们家小姐没有真心嘛?
她提着东西进去,刚放到餐桌上,乔父便沉声问道:“那是什么?”
“噢,是黎公子带来的早餐!”董妈不甚在意的说,她拍了拍衣服,正打算进厨房看看火候。
谁知就听乔父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气:“给我扔了。”
这些雕虫小技只能哄骗一下小女孩,乔父可不吃他这一套,花里胡哨的。
“啊?先生,可是黎公子说这些都是小姐爱吃的。”
乔父按了按眉心,长呼出一口气:“那……那算了,就先放那吧!”
这小子,是不是料定他会扔了他送来的东西?
乔父甩了甩袖子,戴上眼镜,开始坐到沙发上看报纸。
快八点的时候,乔母穿了一身深紫色的旗袍,肩上披了一件羊毛衫,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优雅又高贵的下了楼。
“乔乔还睡着呢?”乔父放下手中的报纸,扭头问了一句。
“起来了,现在洗漱呢,看起来面色红润,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乔母淡淡一笑,坐到乔父身旁。
董妈的早餐已经做好了,她估摸着等乔若烟下来的时候,黎宴带来的吃食也冷透了。
拿起东西正要进去热一热,乔母疑惑的问着:“大清早的有人来了?”
董妈低声又跟乔母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哎呦,你怎么没让他进来暖暖?这么冷的天,他定是大早上就去买了。”
“是我不让他进来的,不相干的人放进来干嘛?”乔父就不明白了,才见了一面,太太的心思怎么就变的这么快,那小子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好的?
“怎么就不相干了?那可是你未来女婿?”
“什么女婿?我不承认!”
“老乔?你不会真想再给女儿找一个吧?不是我说,考验的差不多点也就行了,这后爸哪里能比得过亲爸?”
……
乔若烟就是在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中下来的,她一头青丝用簪子随意挽在脑后,因为怀孕的缘故,怕对孩子不好,除了必要的护肤,其他的化妆品她一律不用。
但她肌肤水嫩光滑,胜过白雪,虽未施粉黛,面色却依旧红润,俏丽可人,看着精气神就很好。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乔若烟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款款坐到餐桌旁。
“没说什么,董妈,乔乔下来了,准备开饭吧!”乔父用胳膊肘推了推乔母,眼神示意她不许把黎宴来的事跟乔若烟说。
董妈哎了一声,把早餐一一摆上,黎宴带来的吃食她也热好,放在盘子里端上来了。
乔景安浪了一夜,昨晚根本没回家,所以餐桌前只坐了他们三人。
董妈做的饭,乔若烟是从小吃到大的,味道自然很好,但不知为何,怀了孕后,她竟然对这些早餐没了胃口。
乔母看她奄奄的,不动筷子,紧张的问着:“乔乔啊,怎么不吃?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不能饿着!”
“是没有胃口吗?还是不喜欢?”乔父也紧跟着问。
乔若烟不想让父母担心,她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没事,就是不太饿!”
她刚说完,肚子就不给力的咕咕叫了一声,乔若烟低垂下头,红了红脸。
鼻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香味,她轻轻嗅了嗅,目光锁定在最旁边的白玉盘子里,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轻咬了一口。
是她喜欢的味道,也是她喜欢的馅料。
乔若烟吃完,又夹了一个。
乔母见她喜欢,眼神示意董妈把黎宴带来的粥给乔若烟盛了一碗。
乔若烟用勺子搅了搅,突然抬头问道:“爸,妈,黎宴早上是不是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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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黎宴是心机boy?
乔母没想到女儿吃了几个包子就吃出味来了,她刚想开口说话,乔父桌子底下的手拉了拉她的衣服袖子,不许她多嘴。
接着他粗声粗气的说:“乔乔啊,你是不是没睡醒?这大清早的谁会上咱们家来?”
“爸,真的?那这包子和粥哪来的?”
怀孕过后,她只跟黎宴说过喜欢那家店的味道,董妈的手艺也好,但绝对不是这个味,所以这些吃食肯定是黎宴大清早送来的。
“这……这个,你董妈的手艺变了不行吗?”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说服力,乔父自己都觉得脸上躁的慌。
“是吗?”乔若烟喝了一口粥,抬头看了董妈一眼。
董妈是个老实人,撒不了慌,被乔若烟看似云淡风轻的眼神盯着,她马上就顶不住了,就在她快要破口而出的时候,乔父用力咳了一声。
“哎呀,老乔,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乔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放,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一股脑儿的把早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不是偏袒黎宴,就是觉得你总得给人家小伙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吧,以前发生的事谁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现在孩子都怀了,也只能摆好心态向前看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拿女婿的眼光来看黎宴了。
黎宴他竟然那么早就来了?就为了给她送早餐?
乔若烟低头喝粥,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泡在粉红色的蜜里,甜的腻人,越来越不受控制,她好像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屋内温度适人,一家人坐在一块吃早餐,好不惬意,然而屋外截然相反,北风凛冽,寒气逼人,呼呼的冷风直往人脸上刮。
黎宴冻的剁了剁脚,他双手环臂,接着又搓了搓手指,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本就穿的少,又站在别墅门口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黎宴想着乔父总会出门上班的吧,到时他再刷一波存在感,多说几句好听话,说不定能被允许进去看乔若烟一眼。
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大,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遭罪过,向来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乔乔要是再说他对她没有真心,他只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真真是比窦娥还冤!
乔景安跟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一夜,通宵过后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气,瞳孔里泛着微微红血丝,眼角周围发青,黑眼圈很严重,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开车,怕出人命,所以叫了助理来接他。
下车后,一股冷风袭来,直往人骨头里钻,乔景安把身上的白色长款羽绒服更加用力裹了裹,特么的,谁能告诉他今年的冬天为什么这么冷啊?
他吸了吸鼻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没精打采的往前走着,乔景安突然发现他们家别墅门口有一抹红色的身影,在这枯枝凋残的背景下更加明显,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凑近一看,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嘴欠的开口:“呦,黎公子,大清早搁这给我们家看门呢?”
若说以前他还对京都这位玩的花的黎公子有一丝敬畏,但在知道他把自己妹妹的肚子给搞大后,乔景安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他在京都再是呼风唤雨,回了家不还是得听乔乔的?
他抖了抖腿,他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以后有他讨好他的时候,他就是再怎么嘴欠,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黎宴双手环胸,斜靠在墙上,嗤笑一声:“呦,大舅子,瞧您这虚浮的脚步,身体还能扛得住吗?可别叫女人掏空了身子?”
“你……”乔景安气的咬牙切齿,他没想到黎宴一点都不任他拿捏,嘴巴还跟抹了砒霜一样,毒的厉害。
他冷笑一声:“谁是你大舅子?我爸承认了吗?瞧你这幅狼狈的模样,不是被我爸打出来就是连门都没进得去吧?”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身上一股乌七八糟的味道,伯父要打也是先打断你的腿!”
……
两个人的嘴巴一个比一个毒,谁也不饶谁,正在那里来回过招的时候,别墅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黎宴下意识的扭头,一见乔若烟出来,顿时喜上眉梢,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赶紧问道:“乔乔,你醒了?我给你带来的早餐,你吃了没?”
“黎宴,你不会一直在这等着,没回去吧?”乔若烟惊讶的张大了嘴。
刚刚吃过早饭,她们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只不过听不清是谁的,乔若烟下意识的觉得是他哥把自己的狐朋狗友给带来了。
她想走路消消食,就亲自过来开门了。
“乔乔,你个没良心的,我以前白疼你了是吧?你哥这么个大活人,站这你看不到吗?”
“咳,哥,不好意思啊,我还真没看到,主要是黎宴这张俊脸太有冲击力了,我一下没注意到你。”乔若烟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如花,丝毫没考虑乔景安的心情。
这话说的,乔景安气的嘴斜脖子歪,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好歹也是江城一枝花,没她说的那么差吧?
“乔乔,是不是你哥回来了?这么冷的天,你们俩别在门口站着,小心着凉,快点进来。”乔母手里给乔父织着围巾,头也没抬,朝门口喊了一声。
“妈,来了。”乔若烟轻应了一声。
“那个,乔乔,看过你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黎宴搓着手指,鼻子和耳朵都被冻的通红。
乔若烟看他这一身单薄的衣服,心里是又气又心疼,大冬天的穿这么花里胡哨做什么?她语气微微责备:“回什么回?你都冻成这样了,赶紧跟我进来暖一暖。”
“伯父他……”黎宴眸黑如墨,如水光浮动,语气可怜兮兮的。
乔若烟稍微一思索,什么都明白了,肯定是他爸不让他进来,这傻子就一直在这等。
她纤细白嫩的手扣住黎宴的手腕,什么都没说,直接拉着他往里走。
我靠?这是什么神操作?这就登堂入室了?
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黎宴他就是个戏精,瞧他那可怜的模样,绝对是心机个boy,他老爹那个直肠子,怎么可能干得过?
他气的剁了剁脚,也跟着进去了。
第二百五十章 秀恩爱,死得快!
“伯母好,不好意思,我来叨扰您了。”黎宴嗓音如泉水般清澈,礼貌客气。
听到声音,黎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了一眼,吃惊的问:“哎呀,小黎,你不会是一直没走,就在门外站着吧?”
面前的年轻男人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只不过身形削瘦,穿的也太过单薄了,那双大手,鼻尖,耳朵都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被冻了好久。
黎宴被乔母盯的有些不自在,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没有很久,看到乔乔好我便放心了。”
这话直说到乔母心里去了,一时间心里对黎宴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乔若烟让董妈去厨房泡杯热茶,她把黎宴拉到沙发上坐下,小声埋怨着:“你不放心我,给我打个电话或者视频不就行了吗?干嘛傻楞着在外面等?”
“我怕吵醒你睡觉。”黎宴下意识的回道。
乔若烟的眼睛突然有些涩涩的,她小手覆在黎宴的大掌上,给他暖手。
啧,乔景安一屁股坐到对面,朝黎宴翻了一个白眼,瞧瞧人家这甜言蜜语,简直就是张口就来,这撩妹子的手段就是高啊,她妹那个看脸的,不沦陷就有鬼了?
没几分钟,董妈上了一杯热茶,轻轻晾了一会儿,黎宴端起慢慢轻抿,半杯茶下肚,他身上暖和了不少,那股寒气才渐渐褪去。
乔母见乔景安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就来气,他没骨头似的随意躺在沙发上,衣服向肩膀一侧下滑,那脖子里印了个口红印,还有几道女人抓出来的红痕,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气的她直接拿起身旁的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抽,嘴里无奈的骂着:“昨晚又跟那些女人们鬼混去了?”
乔母抽了乔景安几下,心里又不忍心了,她边摇头边叹气:“安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省心一点,你妹妹都要成家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什么时候给她找个嫂子啊?”
“妈,我看悬,那些女人八成都是看上他的钱了。”
黎宴突然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这话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妈以前天天都在他耳边说,他都快听出茧子了。
乔景安觉得自己真冤,昨晚他喝酒喝的好好的,那小模特非要往他身边凑,他自认怜香惜玉,总不能直接推开她吧?
他刚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几下,楼上便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黎宴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乔父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面色严肃,双手背后从楼梯上往下走。
他顿时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稍微凌乱的发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讨好自己这位未来岳父,实在是难搞啊!
“爸,看你说的,这是我的家,我不回这还能回哪去?”乔景安端正姿势,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看向乔父。
乔父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翘班,从明天开始跟着我去公司。”
乔景安脸上僵了一瞬,随后笑着点头应道,现在这种情况,他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你还真是不死心,谁让你进来的?”乔父一扭头,就看见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黎宴,本就铁青的脸又黑了一圈。
“爸,是我让他进来的,这么冷的天气,他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乔若烟嘟着嘴,小手又碰了碰黎宴的额头。
乔父的狠是对儿子的,在柔软娇嫩的女儿面前他根本硬不起来,本想开口责备几句,顿时便泄了气。
算了算了,进来便进来吧,有他看着,料他也不能做什么!
呵,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看他怎么折磨收拾他?
乔父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道:“黎家小子,你来的刚好,我正愁下棋没人呢,上去书房跟我下一局?”
下棋?
黎宴清隽的面上僵了一瞬,他真想装死晕过去,这乔父就不能找个他擅长的吗?
下棋这玩意,只有谢二那厮和浔渊会啊,他跟池三多是吃喝玩乐居多,让他下棋,一坐就是坐那么多小时,简直能要了他的老命。
“怎么?这么点小事你都不会?”乔父粗眉一挑。
黎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他硬着头皮道:“伯父说笑了,晚辈棋艺不精,怕扰了您的兴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不精到什么程度?”乔父丢下一句话,率先上了楼。
“咳,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会啊?我爸棋艺很精湛的,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乔若烟凑到黎宴耳边,压低声音道。
“我行不行?你不清楚吗?”黎宴捏着乔若烟的小手,没有哪个男人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
然而等他上去坐在棋桌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手中捏着一颗白子,正犹豫不决的想着这该往哪下呢?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书房里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乔父也不催他,五分钟过去了,黎宴仍旧犹犹豫豫的,面上一片难色。
他再三思索,观察了半天,硬着头皮把手中捏出汗的白子落在了他自认为正确的某处,结果乔父想都没想,落下了一黑子,堵死了他所有的出路。
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因为黎宴不论走哪,都是被围的下场。
黎宴干笑两声,握拳咳嗽,试图掩饰他的尴尬:“那个……那个伯父,我父亲棋艺精湛,或许你们可以交流切磋一下。”
乔父重新布局,冷哼一声:“怎么?才三局就没有耐心了?那你以后有什么耐心对待乔乔?”
黎宴咽了咽口水,眉心突突直跳,这怎么扯到这来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他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有没有,伯父我们继续啊!”
顿了顿又说:“伯父,稍等我一会儿,我去个卫生间啊!”
黎宴一进卫生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开始拿出手机在群里求助@所有人。
【兄弟们,救命的时候到了。】
池嘉言最先回复他【咋了?】(看戏.jpg)
【乔伯父找我下棋,我一窍不通,半个小时内输了三局,这怎么破?】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还不如你呢!】
【我知道你不如我,原来就没在你身上抱期望!】
【特么的,乔小姐是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玩意的?】(怒火冲天.jpg)
谢砚卿撇了眼手机,动了动手指,神情淡然的打出一行字。
【我怀疑你在我面前秀恩爱,所以活该你死得快!】
什么鬼?黎宴快气炸了,直接一个电话给谢砚卿拨了过去。
------题外话------
感谢今天支持我的所有仙女们,笔芯~
我:谢二,最近票票怎么少了?
谢二:我怎么知道?
我:是不是你没魅力了?所以仙女们不爱你了?
谢二:……
黎宴:就是他没有魅力!!!
我:你闭嘴,说不定是你太花了?
黎宴:我……我现在可是深情人设好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生的,我都喜欢!
卧槽???
什么鬼?
谢二这厮竟然给他挂了?
黎宴嘴角抽搐,不死心的又拨了过去。
“给你一秒钟的时间,有事说事。”手机那头传来谢砚卿无比冷清的声音。
“我干,你还是个人吗?一秒钟能说个啥?”
“一秒钟到了。”
“别别别,我真有事。”
黎宴真怕他又给挂了,握住手机霹雳吧啦的说了一遍,几乎是连口气都没喘。
“所以?”
“所以你得帮帮我啊,兄弟大难临头,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黎宴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讨好。
谢砚卿挑眉,轻晒出声:“呵,是吗?你昨晚在群里不是挺风光的吗?”
这厮分明就是嫉妒加羡慕,听这酸的冒泡的语气,搁这报复我呢!
黎宴深呼吸一口气,我……我忍!!!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好声好气的说:“谢总,谢哥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昨晚手贱还不行吗?”
“不好意思啊,我没那么大度,咱这人……就是小气的很,听不得别人刺激我。”
得,说来说去,不就是酸自己当爹了吗?
“我嘴也贱,这总行了吧?我以后滚远远的,保证不在您面前碍眼!”
就在黎宴憋的快爆炸的时候,谢砚卿开口了:“你想我怎么帮你?电话保持通畅,你戴个蓝牙耳机,我在线指导你?”
黎宴不说话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看你跟池三比,这脑子蠢的也不遑多让,乔小姐的父亲跟你下棋,是想看看你的人品和性情如何,你要让我帮你,这种欺骗行为,被他发现,他直接就否定你这个人了。
谢砚卿顿了顿,继续道:“不会下棋,人家顶多觉得你脑子蠢,要让我帮你,那直接就上升到品性问题了,哪个后果更严重,你自己看着办吧!”
被谢砚卿说了一通,黎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霎时清醒了过来。
挂断电话,黎宴收到了谢砚卿的一条微信,上面罗列了乔父所有的喜好。
他脸上喜滋滋的,谢二这厮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不出来他背地里这么关心他吗?孰不知他现在欠的,以后都得还!
经过谢砚卿的一番点拨,黎宴顿时醍醐灌顶,他重新坐到棋桌前,整个人不再烦躁,一颗心也平静了下来,如水无波无澜,虽然棋艺不怎么精湛,每一步倒也走的稳稳当当。
又下了两局,黎宴长进了不少,这次时间久了点,佣人上来敲门喊吃饭了。
乔父没再为难黎宴,让他先下去,自己则鬼鬼祟祟的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黑色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他手握钢笔,视线停在棋艺那处,在不及格和及格那一栏来回不停犹豫,想到刚刚的棋局,那小子走的光明磊落,落落大方,棋艺虽不精湛,但也没有投机倒把,可见内里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他想了想,终是在及格那一栏打了一个对勾,算了,这关就算他过了。
乔家今天的午餐,格外的丰盛,乔父边吃边暗暗观察黎宴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全程对乔若烟体贴入微,照顾的很细心,还拍了太太几句马屁,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嘴上虽不说,觉得他花里胡哨,但乔父心里却是非常满意的。
乔若烟午睡起来,黎宴开车带她去医院做产检,医生说一切都好,让他们正常养着就行。
出来后,乔若烟突然扭头问他:“黎宴,你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多一点?”
黎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虽然知道他这话可能就是甜言蜜语,哄她高兴的,但乔若烟心里仍旧开心的很。
突如其来的孩子,打破了乔若烟的人生计划,她去公司走了一趟,让经纪人把她接下来的工作全部推掉,这两年她就不演戏了。
走的时候小梅哭的稀里哗啦的,乔若烟抱了抱她,笑着安慰说:“小梅,姐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还让你回来做我的助理。”
傍晚,乔父从公司回来,发现黎家那只花蝴蝶还在他们家赖着没走。
他冷哼一声,决定磨一磨这小子,慢悠悠的说:“黎家小子,蹭饭可不是个好习惯,今晚的老母鸡汤就交给你了。”
乔母没好气的瞪了乔父一眼,眼神示意他别太过分,这小黎一个大小伙子,金枝玉叶的长大,哪里会下厨?
黎宴脱下身上的外套,找董妈拿了条围裙戴上,二话不说的进了厨房,他全程都没让人帮他,利落的动手杀鸡,握刀的姿势也很标准,配料,火候,时间,他都把控的很好,董妈在一旁看的暗暗称奇,没想到这富家少爷还真会做饭。
没一会的功夫,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几人都闻到了那股子清淡的香味。
饭菜全部上桌,乔父又开始想着怎么挑刺,他率先盛了一碗,尝过一口后,不得不说,这鸡汤熬的真不错,一点腥味都没有。
但他仍旧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怎么尝着有点淡呢?是不是你没放盐啊?”
乔若烟闻言,喝了一小口,疑惑的抬头:“没有吧,爸,黎宴熬的鸡汤很好喝的。”
“咳,那可能是我口味重!”乔父握拳,清了清嗓子。
乔景安正吃的香,嘴里的话没过脑子,含糊不清的说:“爸,你什么时候口味重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一向口味清淡吗?”
“你给我闭嘴,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乔父没想到儿子竟然拆他的台,气的他直接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黎宴心里门清,他捂着嘴偷笑,这未来岳父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法子挑他的刺呢!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外面寒风刺骨,夜色浓稠的像染了墨一般,化都化不开。
乔母提议让黎宴留宿,她让佣人去打扫一楼的客房,乔父心里不爽,但想到自己的小本本,他只神情淡然的丢下一句话:“明天早点起来跟我去晨跑。”
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黎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他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讨好别人的一天,还讨好的甘之如饴。
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后便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从哪出来的?(甜)
黎宴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他屏息凝气,静静听着。
几乎一点犹豫都没有,他便知道来人是乔父,如果是乔若烟的话,不会这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而其他人就更不会大半夜十二点进他房间了。
他这未来岳父到底想干什么呢,黎宴一时竟也猜不透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身边凑了个人头过来,他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乔父低声自言自语道:“嗯,睡觉算老实,也不打呼噜,就是这警惕性未免太低了点,进了个人都没感觉。”
接下来不知道乔父在做什么,只听到了翻本和盖笔盖的声音。
黎宴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心里想着,我要是现在坐起来,不得把您老人家给吓得进医院?
乔父没有多留,观察完后,又蹑手蹑脚的给他带上了门。
估摸着过了半个小时,黎宴猜测乔父睡下了,他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给乔若烟发微信:“乔乔,睡了没?”
发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脑子傻掉了,这大半夜的肯定睡了啊。
结果那头简直就是秒回。
【正打算睡,你怎么还不睡觉?】
黎宴心里纳闷的很,这话我还想问你呢,孕妇不是嗜睡嘛,为毛她们家乔乔大半夜的这么有精神?
然而当他偷溜进乔若烟的房间,看到她手机上的小鲜肉的时候,他整张脸都黑了。
好的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看别的男人?
“哎,你干嘛呢?快把手机还给我!”乔若烟靠在床头,伸出一只手,意思很明显。
“你想的美,这电子产品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我知道,还差一点点就看完了,我以后一定少碰。”乔若烟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下午睡的太多了,晚上实在是睡不着。
她见黎宴神情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撇了撇嘴,开始胡搅蛮缠:“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我看你根本就不爱我,这么多天全是为了孩子委屈求全。”
女人声音娇嗔,那双媚眼里瞬间闪烁着点点泪花,黎宴马上就心软了,但一想到她大半夜竟然看别的男人,心肠又硬了起来,委委屈屈的说:“是我不好看吗?你为什么不看我?”
愣了半响,乔若烟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吃醋了!
她细长精致的眉毛一挑,朝黎宴勾了勾手指,笑的无比妖艳:“黎宴,你过来一下。”
“干嘛?手机我是不会给你的。”黎宴紧绷着下颚线,佯装生气,把手机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快点,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黎宴听话的往前走了几步,乔若烟两条水葱般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向前倾,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柔声细语道:“现在还吃醋吗?”
等待她的不是男人的回答,而是他滚烫炙热的吻,他真的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搅乱他的心神,黎宴大掌捧住乔若烟的小脸,动情的吻着,他的吻又急又凶,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乔若烟感觉唇上一痛,下意识的伸手推了推他,黎宴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女人水润红肿的唇角:“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只许看我一个人。”
“知道了,这下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你是不是嫌我烦?都赶我走了?”黎宴满脸都是怨气,就跟那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你要不走,明早被我爸看见怎么办?”
“天不亮,我就溜走,你爸肯定没醒。”黎宴语气笃定,没想到明早就啪啪打脸了。
说完,不等乔若烟反应过来,掀开被子一角,麻利的钻了进去。
周身全部都是女人身上的栀子花香,黎宴伸手,把乔若烟搂在了他怀里,她今晚穿了一件v领黑色吊带丝质睡裙,他若隐若现能看到一片美好。
黎宴呼吸渐渐急促,他吞了吞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乔若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白嫩的耳垂瞬间红的滴血,朝他腰上掐了一把:“看哪呢?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我哪不正经了?我自己的女人,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黎宴无比的理直气壮,呼吸更加粗重了,他真是禁欲太长时间了,稍微离乔若烟近点,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黎宴长呼出一口气,心里默念着清心咒,他大掌揽在乔若烟的腰间,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她的发香,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刚刚六点,黎宴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女人,凑过去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
他略微收拾了自己一会儿,轻轻的开门出去。
乔若烟的房间在三楼,乔父和乔母住在二楼,黎宴生怕吵醒他们,蹑手蹑脚的踮起脚尖往下走,结果就在他下二楼楼梯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寒气逼人,杀气腾腾的声音:“你从哪出来的?嗯?”
卧槽?为什么他会这么倒霉?
黎宴真想一头在楼梯上撞死,他这岳父怎么回事?昨晚睡的那么迟,今天竟然起的比他还早?
这上了年纪,身子骨怎么还这么硬朗?
背后的视线笔直冷厉,仿佛要把他戳出一个洞,黎宴不禁抖了抖身子,妈妈呀,这未来岳父不会想把他抹脖子吧?
“嗯?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乔父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整个人都快气炸了,这不要脸的厮定是从他女儿房间里出来的,昨天刚对他有点好感,今天便被他这种行为弄的荡然无存,果然是个登徒子。
“咳,那个……”黎宴缓缓转过身来,斟酌了一下语句,讨好的笑着:“那个伯父啊,我好像是有梦游症,我一觉起来,也很纳闷,怎么就跑乔乔房间去了?”
“呵,是吗?那你怎么没跑我房间里来,怎么没跑卫生间去?”乔父冷笑一声,压根不信黎宴的鬼话。
他一双浑厚的双眼犀利的盯着黎宴:“还梦游呢?你怎么不说你梦魇?你以为是学人家《甄嬛传》的祺嫔吗?用不用我让董妈给你熬点糙米薏仁汤治一治?”
什么鬼?《甄嬛传》?
为什么他未来岳父会看这种宫廷大戏?
他挠了挠头,干笑两声:“伯父,您说笑了,我这病不严重,天天都有吃药的。”
乔父听他越说越离谱,赖的理他,直接丢下一句话:“回房换衣服去,我在门口等你,跟我去晨跑。”
【不出意外,明天有男女主的剧情,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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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未来岳父是魔鬼?
乔家所在的这片别墅区各种基础设施都配备的很齐全,楼下便有一个宽敞的公园,因着冬季,寒意料峭,残枝枯败,公园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早起的老太太和大爷们在锻炼身体。
“老乔啊,这是你们家女婿吧,小伙子长的可真俊,跟你们家丫头正好般配。”
“就是啊,老乔,有这么好的女婿怎么不早点带出来。”
“乔乔的眼光可真好,一眼便相中了这么俊朗的小伙子。”
……
路边两旁打太极的富家老太太们你一嘴我一嘴,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
乔父缓缓的向前跑着,呼吸喘得稍急,他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黎宴,年轻人就是体力好,三圈过去了,每一步都跑的很稳,呼吸平缓,只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心里冷哼一声,体力还不错,但他半夜偷溜进女儿的房间,让他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女婿?
还早着呢?
求婚了吗?领证了吗?
于是吃早饭的时候,乔若烟发现他爸更加的看黎宴不顺眼了,她推了推他,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黎宴凑近乔若烟,压低声音道:“我早上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刚好被你爸撞上了。”
“噗……哈哈哈哈”乔若烟捂着嘴偷笑,心里骂黎宴活该,谁让他昨晚那么自信的?
乔母非常纳闷,她也不知道乔父脑袋里在想什么,他晚上下班回来,竟然开口让黎宴在家里住一段日子,这话一出,家里三双眼睛都盯着他看,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有黎宴突然抖了抖身子,感觉背后有一股冷风袭来,他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预感非常准确,接下来的几天乔父是变着法的折磨他。
每天晨跑五千米不说,竟然还让他在院子里扛大米和白面,说是考验他的体力和耐力。
第一天带他去了击剑馆和拳击馆,让他换上衣服跟那里专业选手切磋几局。
黎宴小时候学过几招,身手也算不错,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不知道是不是乔父吩咐过那里的人,那身强体壮的大汉简直就是一点水都不放,全都是来真的,他勉勉强强应付了下来,出了满头大汗,累的要死。
晚上回去后,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有精力偷溜进乔若烟的房间。
歇了一晚,第二天乔父又带他去酒店应酬,那些叔叔伯伯们一个比一个热情,灌了他不少酒,最后走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
第三天,乔父还有更过分的,竟然提议要带他去足疗按摩,黎宴以前最是会玩,他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妖娆妩媚的女技师,他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这地方打死他也不敢踏进去啊!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本周的最后一天,黎宴以为乔父良心发现了,竟然带他去泡澡,然而当他看到池子里那一群大老爷们时,黎宴脸上僵了一瞬,怎么都笑不出来。
“黎家小子,你快点,杵在那干嘛呢?磨磨唧唧的?”乔父裸着上半身在池子里泡着,扭头看了黎宴一眼。
“咳……那个……”黎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大池子里和这么多父亲辈的人一起泡澡,他心里莫名就有点怂。
一池子的人都在催他,他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脱掉了浴袍进了池子,解带子的时候手还一直在抖。
霎时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意味深长,盯的黎宴整个人都在发毛。
“呦,老乔,你这女婿咋生的这么白?”
“瞧瞧人家的身材,瘦胳膊瘦腿的,关键时候行不行啊?”
“这皮肤是又白又滑啊,身上连个疤痕都没有,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啊!”
……
周围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黎宴浑身僵硬,他怎么莫名觉得自己是个小媳妇,被人调戏了呢?
他这未来岳父是魔鬼吗?
被乔父整整折磨了一个星期,黎宴觉得自己表现还算良好,试探着说了说提亲的事,谁知乔父粗眉一挑,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就完了吗?黎家小子,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芜湖,黎宴觉得自己为了能娶上媳妇,真是拼了老命了。
他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终于能歇一会儿,拿出手机在群里求安慰。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我感觉我都爆瘦了。】
【呵,是吗?看来乔小姐的父亲还是手下留情了,你竟然还活着?】
【活该,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说婚姻是座坟墓?怎么?现在被啪啪打脸了吧?】
黎宴抽了抽嘴角,气的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谢二就算了,谁能告诉他为毛池三也在赶时髦,开始毒舌了?
算了,他还是找他们乔乔求安慰吧,这一群损友,根本就不靠谱。
京都某高档酒店
包厢内,寂寥无声,谢砚卿靠在躺椅上,微微闭目,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许林凑到许江身边,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压低声音道:“哥,刚才那生意不是谈的挺顺利的吗?谢总他怎么还这么阴晴不定?”
“离我远点。”
哈?什么鬼?
“我昨晚路过你房间时,听到你的呼噜声了。”
“声音有那么大吗?”许林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听到两人的声音,谢砚卿食指指腹轻轻在桌上敲着,慵懒的撩起眼皮:“嗯?我阴晴不定?”
“没有没有,您脾气最好了。”许林立马狗腿的笑着,心里却在不断吐槽。
您什么脾气您心里没点数吗?最近疯狂的开会加班,底下人都要熬不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失恋了呢?
不就是夫人最近忙着招人,经营团队,扩大画廊的规模,没空理你嘛?
您寂寞空虚冷了,为毛要把气撒在他们这些可怜人身上?
谢砚卿神情淡然,坐了一会儿,开始起身往门口走。
两人收拾好东西,加快脚步,赶紧跟上。
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他们跟唐曼刚好迎面撞了个正着。
唐曼约了客户过来谈案子,她也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了谢砚卿,她轻轻点头,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二爷,您过来谈生意?”
“嗯”谢砚卿低应了一声,随后撩了撩眼皮,漫不经心的说:“唐小姐,过几天元旦,我攒了个局,几个朋友一起聚一聚,父亲让我多照顾你,不知道你那天是否有时间?”
“朋友?您的朋友我都不太熟,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唐曼悻悻笑着,老一辈虽有点关系,但他们确是不熟的,她实在不懂这位谢二爷是什么意思?
“池三那小子你也不熟?”谢砚卿挑了挑眉,随后又丢下一句话便走了:“过几天我会让人去接你的。”
唐曼看着谢砚卿的背影,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
这谢二爷果然极擅观察人心,他肯定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往后余生,我都会陪着你!
温蕊最近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那天面试过后,经过她细细筛选,留下了几个人才,让他们分别负责媒体公关,展览执行,以及作品销售。
她成立了一个团队,虽然目前还不是很成熟,但已经初具规模了,后续还会不断完善,有专人负责画廊的行政,人事和财务工作。
等一切都步入正轨,她会慢慢扩大画廊的规模,考虑多开几家旗舰店。
晚上回到墨园的时候,时间还早,刚刚六点,温蕊和谢砚卿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吃过晚饭,温蕊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谢砚卿已经靠在床头看书了。
“蕊蕊,过来,我给你吹头发。”谢砚卿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插好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谢砚卿已经包揽了这项工作,他比温蕊还爱她这头青丝,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有人伺候当然好了,温蕊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坐到床头,任由谢砚卿摆弄。
男人的大手在她发间来回穿梭,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温蕊眯着眼睛,轻轻靠在谢砚卿的胸膛上,表情十分享受,就像一只黏人的小猫一样乖巧可爱。
没几分钟的时间,头发便吹干了,如瀑布般顺滑的披在温蕊肩上,谢砚卿一手捻起一缕发丝,不动神色的嗅了嗅,随后轻吻了一下。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灯,暖黄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子温馨。
两人躺在柔软的棉被里,谢砚卿伸手把温蕊揽到怀里,爱怜的吻了吻她薄薄的眼皮,随后捏着她的小手,幽怨的开口:“蕊蕊,你自己说,这段时间冷落我几天了?”
温蕊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凑过去在谢砚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语气无比讨好:“二哥,最近不是在忙吗?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都元旦了。”谢砚卿不满的轻哼一声。
“我知道是元旦啊,所以我有时间陪你了。”温蕊脱口而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对。
“哦,不过元旦,都没时间陪我啊?工作比我都重要吗?”
这幽怨又泛酸的语气,温蕊听了好笑不已,一口气差点没卡喉咙里,这台词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她晃了晃谢砚卿的胳膊,嗓音柔和甜腻,柔柔撒娇道:“好了,工作哪有你重要,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谢砚卿神情未变,唇角却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抹弧度,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心情不错。
“蕊蕊,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我带你去景城的一个著名小镇跨年,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二哥,是有惊喜吗?”温蕊眼睛亮了亮,一脸期待的看着谢砚卿。
自打她来了京都,两人好像只一起去过马场,其他时间他们各自都在忙,一点闲暇时间都没有。
谢砚卿刮了刮温蕊的鼻头,俊脸上挂着一抹浅笑,薄唇动了动:“你都说了是惊喜了,那自然得保密。”
说完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你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他大手一伸,关掉灯,房间里便陷入了黑暗。
以往跨年他们兄弟四个都是在一起的,一般是黎宴或者池嘉言攒局,毕竟这两人是最爱玩的,但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乔若烟怀孕了,黎宴自然得留在江城照顾她,她肚子又渐渐大了起来,路途遥远,不适合奔波。
所以只有他们一行人开车去了景城,唐曼还有一点工作要收尾,她跟谢砚卿说晚一天过来。
小镇是早些年保留下来的,古色古香,有许多景点,虽有地方破损,但谢伟茂上台后,政府拨了资金,派专人修缮,近几年又发展了旅游业,不管是淡季还是旺季,都有许多游客慕名前来。
谢砚卿想带温蕊多逛逛景点,是以他们二十六号下午就抵达了景城。
谢伟茂知道他们要过来,他抽不出空,让谢景辉把他们接到家里来,他做主,让一行人今晚都住家里。
他执政向来两袖清风,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办事的,大家都拥戴他。
所以当看到眼前的别墅中规中矩时,温蕊脸上没有一点惊讶。
景城比京都还要地处偏北,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
何雅一早便吩咐佣人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特意来招待他们。
等谢伟茂下班回来,他们便正式开饭了。
“老二啊,来了就多住几天,这几天张灯结彩的,带弟……蕊蕊多逛逛。”
温蕊只比他儿子大了两三岁,谢伟茂叫弟妹实在是觉得别扭,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直呼名字比较好,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想到,谢砚卿竟然给他自己找了个这么小的媳妇。
“是啊,蕊蕊别客气,咱们是一家人,来了就好好玩,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何雅笑着附和道。
温蕊优雅的向她点点头,笑着道谢。
何雅知道他们一行人明天要去小镇游玩,她转身拍了拍低头看手机的谢景辉,温温柔柔的道:“好不容易放假了,别就在家里待着,你明天也跟着你二叔他们出去玩几天,年轻人总有共同话题的。”
有个神的共同话题?
这一群人也只有温蕊跟他年龄差不多,但他哪里敢跟温蕊多说几句,他二叔那眼神不得射死他?
老男人醋劲儿大,他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谢景辉干笑两声:“妈,我就不去了吧,当个明晃晃的电灯泡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你是个电灯泡,你要窝在家里不出去,你永远就是个当电灯泡的份!”何雅不愧是亲妈,一点面子都不给儿子留。
池嘉言捂着嘴憋笑,咳了一声道:“景辉啊,一起去呗,说不定还能邂逅个女朋友回来。”
至于电灯泡吗?谢二这厮巴不得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喂他们狗粮呢?才不会有一点的羞耻之心。
晚饭过后,几人回了何雅安排的客房。
温蕊双手环臂,一头青丝散落下来,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静静凝思着,过了一会儿,又仰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几颗亮星。
突然,身后一双大手环在了她纤细的腰间,谢砚卿下巴搁在温蕊的肩上,薄唇贴紧她的耳根问道:“蕊蕊,想什么呢?”
“在想我的父母。”温蕊的声音清灵淡雅,还带着股淡淡的忧伤。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良久,谢砚卿把温蕊转过身来,眸黑如墨,里面仿佛缀满了万千星辰,他一字一句,缓缓开口:“蕊蕊别怕,往后余生,我都会陪着你的。”
温蕊点了点头,眼角泛红,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宝们,可以猜猜,惊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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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接个吻吗?(甜)
第二天一行人吃过早饭,便坐车赶往小镇,谢景辉拗不过何雅,他裹的厚厚实实,浑身上下只露了一双眼睛,也跟着去了。
小镇上最别具特色的景点就是滑雪场,坐落在海拔两千多米高的地方,因着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早早便飘着落雪,呈现出一片白雪皑皑的美景。
温蕊趴在缆车上,向下俯视,远处的山峦点缀着雪白,两侧大片的草甸上纷纷覆上了银色的素裹,天空碧蓝的如一望无际的大海,微光粼粼,她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旷神怡。
二哥说的对,这真是个好地方,她瞬间便喜欢上了,如果在这里采风画画,灵感一定会多如泉涌。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一行人下了缆车,徒步百米,到达了谢砚卿提前预订的民宿,小镇人们靠旅游业发展经济,这里几乎没有酒店,全部都是上下两层楼的民宿,风格布置的温馨典雅。
谢砚卿当初预订了四间房,他跟温蕊住一间,其余三人一人一间,当时根本没想到把他侄子也带过来玩。
“老板娘,麻烦再给我开一间房。”谢景辉把身份证放在柜台上,轻推到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是个老实憨厚的中年妇女,她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小伙子,我们家的房间都被预订满,没有空置的了。”
谢景辉想了想,扭头看向谢砚卿:“二叔,你们先上去安顿,我去别家开一间房,到时再跟你们汇合。”
“小伙子啊,你不用白跑一趟了,因着要过元旦,大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或者小情侣们出来游玩的,附近的民宿全被预订了。”老板娘见谢景辉生的清爽干净,挺俊朗的一小伙子,她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她们小镇不管什么时候都生意火爆,房间几乎是一抢而空,所以游客们大多都是早早预订,以免来了却没地方住。
“二叔,既然没房间了,那要不我回去吧?”谢景辉在景城长大,这些景点他以前几乎每年都来,现在都没多大兴趣了。
要不是被他妈逼着,这么冷的天,他宁愿在家里窝着。
“别呀,人多才玩的热闹,预订的不是还有一间房吗?你先住那个。”池嘉言搓了搓手,把脖子里的围巾又往上提了提。
“对了,谢二,你说那间房是留给朋友的,你还有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谢砚卿眯了眯眼,神情淡然道:“她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况且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真是的,那你搞这么神秘干嘛?”
池嘉言下意识的以为是傅家的哪个亲戚,他随意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我看过了,只有我那间是套房,等他来了,跟我住一间不就好了?”
“你确定要跟她住一间?”谢砚卿摩挲着手指,意味深长的看了池嘉言一眼。
“嗨,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浔渊,除了夏……谁都不让碰?”感受到来自季浔渊身上的刺骨寒气,池嘉言后半句话果断的咽进了肚子里。
他最近真的是飘了,竟然差点忘了季老狗的忌讳。
“行,既然你都愿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谢砚卿一锤定音,池嘉言这个二愣子,被他卖了还在那傻笑。
几人上去各自回房收拾,中午的时候老板娘给他们准备了这里的特色美食,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换顿清新可口的小菜,滋味甚好。
温蕊小时候学过滑雪,但她长大后好久没滑了,为了跟大家一起玩的尽兴,她下午磨着谢砚卿给她当陪练。
两人出去找了一块空旷的雪地,她练习了几个基本动作,掌握了要领,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熟练了起来。
在寒风中肆意的溜了几圈,温蕊感觉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不少,小镇的夜来得格外早,天色昏沉,斜阳西下,暖橙色的余晖撒在天边,落在山峦起伏的白雪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耀人又刺眼。
谢砚卿阔步走过去,伸手把温蕊脖子里的围巾裹的更严实了些,温热的大掌包住她冰凉的小手,热度顺着肌肤传了过去。
两人分别穿了黑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远远望过去,就跟情侣装差不多,那股子亲密劲儿,看的旁边的其他小情侣们羡艳不已。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一点都不体贴!”不远处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微微抱怨着身边的男人。
“祖宗,我哪里不体贴了?”
“哼,我说我手冷,你竟然大老远跑去给我买手套?”
“手冷……不应该带手套吗?”那年轻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
“你真是笨死了,哎呀,你怎么不学学别人?”那女孩剁了剁脚,朝温蕊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撒娇。
男人顺着女孩的视线看过去,随后耳尖泛红,大手拉起女朋友的手哈了口气,渐渐走远了。
“噗嗤……”温蕊抬起脚尖踢着脚下的碎雪,垂眸低笑,刚才那男孩明显是低情商。
“蕊蕊,笑什么?”
“不告诉你。”温蕊抽出手指,笑着跑出好远。
女孩很少这么调皮,谢砚卿看着温蕊纤细窈窕的背影,唇角勾了勾,脸上挂起一抹浅笑。
两人手牵着手,并排走在山道小路上,两边步满了细细密密的松林,上面裹了一层银霜,细雪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洋洋洒洒的落在两人的身上。
谢砚卿捏了捏温蕊的小手,突然转过身子,岑薄的唇微动,喊了她一声。
“嗯?”温蕊下意识的扭头。
“蕊蕊,接个吻吗?”说完不等她回答,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寻到她的红唇,铺天盖地的热吻落了下来。
男人的吻滚烫,炙热,周身都被他清冽的气息包围着,温蕊长睫微颤,缓缓闭上眼睛,她踮起脚尖,双手环在谢砚卿的脖子上,朱唇轻启,动情的回应他。
……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天色彻底暗淡下来,镇上华灯初上,灯光闪耀,浓稠的天幕中缀了几颗闪烁的亮星,微弱的月光照在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给他们蒙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画面浪漫又唯美。
第二百五十六章 梦游,磨牙,说梦话,打呼噜?
等两人裹着一身寒气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唐曼刚到没多久,此刻她正坐在一楼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跟池嘉言两人大眼瞪小眼。
哦,不对,是池嘉言单方面的瞪着她,他翘起二郎腿,手撑在桌子边,旁边还有一堆瓜子皮,人家淡定的坐在那里,轻抿着茶,看都没看他一眼。
“唐小姐,你来了?”谢砚卿松了松脖子里的围巾,剑眉一挑。
唐曼端正的坐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刚到没多久,二爷是出去跟温小姐约会了吗?”
她笑着说完,视线落在温蕊微肿水润的红唇上。
温蕊察觉到她的目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在里头,然而身边的男人是惯来厚脸皮的,他动了动眉心,旁若无人的凑过去在温蕊唇角吻了吻:“是去约会了,一时克制不住,让唐小姐见笑了。”
“哪里?二爷和温小姐的感情好的真让人羡慕。”唐曼笑的真心实意,她是真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情侣,这谢二爷眼里的爱意浓的化都化不开。
池嘉言抖着一条腿,嘴角抽搐着,满脸见鬼的表情:“谢二,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你不要告诉我,她就是你上午说的朋友?”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谢砚卿牵着温蕊坐到沙发上,云淡风轻的开口。
“你……你……”
池嘉言突然想起他上午说的话,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用余光撇了眼对面镇定的女人,一想到晚上要跟她睡一个房间,他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妈妈呀,太恐怖了,他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
他抖了抖身子,转身看着气定神闲的谢砚卿,简直恨不得把手边的瓜子皮扔他脸上去,心里不停的mmp,这腹黑的厮,上午是挖了坑让他往下跳啊,他竟然就这么把他给卖了,也不怕他清白不保?
“唐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过来的时候房间都被预订了,我侄子跟着过来了,他先住了你的房间。”
谢砚卿看着神情未变的唐曼,顿了顿继续道:“池三的房间是套房,所以……他自告奋勇,跟你住一间。”
“咳咳咳……”池嘉言差点没一骨碌从椅子上滚下来,什么叫他自告奋勇?明明是你没良心,把我给卖了好吧?
“二哥,他们两人这样男未婚,女未嫁的,同住一室,是不是对唐小姐的声誉不太好啊?”温蕊拉了拉谢砚卿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语:“不然我跟唐小姐睡一起?”
“不行,我晚上离开你睡不着。”谢砚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就这么大喇喇的说了出来。
一时间那两人朝他们看了过来,温蕊不禁面红,低低喃道:“这男人怎么尽说混话?”
“我不同意,我们俩又没有谈恋爱,睡一间屋子成什么样子?”池嘉言摸了摸发凉的手臂,瞬间跳了起来。
没有谈恋爱啊?
唐曼轻抿了口茶,睫毛颤动,垂眸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睡觉的事还没有解决,老板娘便从后厨出来,说是马上要开饭了。
她上去敲了那两人的房门,把谢景辉和季浔渊叫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粥和特色小菜端了上来,几人围了一个圆桌坐下。
看到多出来的唐曼,季浔渊不动声色的在她和池嘉言中间来回扫视,最后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谢砚卿一眼,两个老狐狸互相给了一个眼神,心里顿时门清。
谢景辉可没这么淡定,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二叔说的朋友竟然是唐曼,早知道这样,他便跟池哥住一间房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道:“那个……唐姐,我不知道你要来,不好意思啊,把你的房间给住了!不过你放心,我等会儿就上去收拾东西,搬去跟……”
谢景辉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小腿被人踢了一下,他抬头,就对上谢砚卿阴森森的眼神,吓得他浑身一激灵,连忙改口,张嘴编道:“呵呵,那个……池哥睡觉梦游,磨牙,说梦话,还打呼噜,我觉得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然……不然让他去季哥屋里打地铺?”
天杀的,这小子纯粹是满口胡言,他睡觉最老实不过了,这两人蛇鼠一窝,不愧是一家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往他身上泼脏水?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这些恶习,你锁个门不就行了,我还能半夜撬开锁爬进去不成?
“唐小姐,你是怎么想的?”谢砚卿放下手中的筷子,撩起眼皮看了唐曼一眼。
唐曼喝了一口汤,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这要看池公子怎么想了?他看起来很不想跟我住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强。”
“池三,人家姑娘都不在意,你怕什么?能不能有点做男人的担当?”
季浔渊也罕见的插了句嘴:“自己说过的话,能不能履行一次?失信于人,好像不是君子所为。”
我靠?特么的?
池嘉言心里一百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简直是集体对他进行道德绑架!
女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娴静淡雅的气息,脊背挺的很直,雅黑如羽的睫毛微微颤动,红唇紧抿,垂眸不语,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可怜。
鬼神神差的,池嘉言竟然点头说了声好。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现在再反悔,婆婆妈妈的,倒真跟个女人一样,他转念一想,反正是两个房间,两张床,他怕个毛线,干嘛要像个龟孙子一样?
他大手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决定了,然后发现其他人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一样。
小镇的狂欢还没正式开始,吃过饭后,几人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初来乍到,累了一天,温蕊早早便洗了澡躺在床上,她打开微信,跟乔若烟简单聊了几句,关心了关心她的肚子,嘱咐她平时做事小心点,别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刚放下手机,谢砚卿便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了,他擦干头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冬日严寒,谢砚卿体温高,就跟个行走的大火炉一样,温蕊往他那边挪了挪,钻进了他怀里,仰头看他:“二哥,这他俩住一起,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儿呢?”
“笨蛋,你难道看不出来唐小姐对池三那小子有意思吗?”
“啊?有吗?”温蕊呆愣呆愣的。
“算了,我下楼给你倒杯牛奶,我们早点休息吧!”谢砚卿捏了捏眉心,掀开被子下床。
女孩对这方面的反应是真的迟钝,不然也不会没有察觉出韩思远喜欢她了,嗯,这样挺好,能挡不少的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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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看上就撩他?
谢砚卿下楼去了后厨倒牛奶,唐曼站在饮水机旁接水。
“唐小姐,还没休息?”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唐曼转过身来,点点头道:“二爷,下来倒杯水喝。”
接下来空气中便是良久的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谢砚卿挑了挑眉:“唐小姐,你看上池三了?”
“咳……咳咳咳……”唐曼惊的直咳嗽,没想到这谢二爷说话这么直白。
“真心的?”谢砚卿又问了一句。
唐曼年纪轻轻独自打拼,不仅在京都站稳了脚跟,还是业内有名的金牌律师,最起码她的能力和智商是众人肯定的,这样的女强人,池三能拿捏的了吗?
他虽应了池父给池嘉言留意合适他的女朋友,但毕竟是兄弟,谢砚卿不可能真的坑了他。
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脑袋糊涂,但做生意的时候却精明的很,一点亏都不肯吃,用他的话来说,有了小钱钱就是有了全世界!
池三生的清隽白瘦,又长了一张巧嘴,再加上他有趣的灵魂,应是挺受这种类型的女人喜欢和追捧的。
谢砚卿端起牛奶,最后定睛看了唐曼一眼:“池三纯情,唐小姐若没有准备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要是真看上了,那就撩他啊!”
说完,转身上了楼。
直到完全看不到谢砚卿的身影,唐曼心下才松了一口气,这二爷实在是太精明了,稍微不注意,就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
真心?
她本来就是奔着结婚的打算去的,婚后也不可能出轨,再生个孩子给爸妈一个交代,这也算真心了吧?
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她打过太多的离婚官司了,双方当事人最后见面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目光无一不是愤恨,都在揭彼此的短,恨不得把对方的缺点全抖出来,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
谁能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不是深爱对方呢?但他们的爱意都在婚后柴米油盐,日常琐事,以及互相猜忌折磨中消散的干干净净,最后成了一对怨偶。
事实上像温蕊跟谢二爷那样的爱情,又有多少呢?
所以在她看来,找个顺眼合适的人搭伙过日子,过着细水长流的生活不比那情情爱爱的靠谱多了?最主要的是家里人不会再逼她去相亲了,她实在是怕了那家族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了,简直能把人逼疯。
怀着满肚子的思绪,唐曼喝完水,又倒了一杯,之后才慢悠悠的进了房间。
小镇自然不能跟大酒店比,说是套房,其实也就是两间简陋的房间,用蓝色印花的推拉门隔开了,对面有个几平方的小客厅,这么大点的地方,厕所和洗手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用了一层磨砂玻璃隔开。
这摆设其实适合夫妻,情侣还有同性朋友一起游玩时居住,不然人坐在客厅里,不仅能听到水声,一扭头还能隐约看到模糊的画面,这多尴尬啊!
池嘉言是个夜猫子,这么早他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趁着唐曼下去,他火速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后溜回了房间打游戏,奈何屋子里信号不好,他频繁掉线,不知道被组队的人骂了多少次猪队友了!
他气的要死,咬咬牙,趿拉着拖鞋,一骨碌滚到沙发上继续打,嘴里还不闲的搁那嗑瓜子。
直到听到锁门的声音,池嘉言才有空抬头看了一眼,靠,打游戏上头,他竟然忘了屋子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吓得他赶紧把嘴里的瓜子皮给吐了出来。
“你……你回来了?”不知为何,池嘉言就是紧张,说话时磕磕绊绊的。
“嗯,你洗过澡了?”唐曼把水杯放到小小的茶几上,挑眉看他。
“洗……洗了……”
“那我进去洗澡了。”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顿了顿说:“不许偷看啊!”
“咳……咳咳……”池嘉言嗓子眼呛的直咳嗽,这女人也太自恋了吧,谁会偷看她?
再说了,他是那种人吗?
静谧的房间里没一会儿便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搅和的池嘉言心神不宁,水蒸气在空气中蒸腾,他莫名有点热,松了松领口的衣服,嗓子眼不停的冒烟,他端起面前的水杯,仰头一仰而尽。
不行,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同处一室,还离得如此近,救命啊,他这个心总是静不下来。
池嘉言突然从沙发上爬起来,怕不小心看到什么,他背对着浴室,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正在里面冲泡沫的唐曼听到那重重的关门声,唇角微弯,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
就在池嘉言长呼出一口气,刚刚平复下心情的时候,浴室里水停了,传出一道惊呼的女声。
“怎……怎么了?唐小姐,你没事吧?”
“哎呀……我……我好像忘了拿换洗衣服了。”女人的语气颇为懊恼。
“那……那怎么办?”池嘉言身体抵在门板上,紧张到手心出汗。
“不然……不然我就这么出去?”
“不行,绝对不行。”一想到屋子里有个女人什么都没穿,池嘉言都怕自己的鼻血直接喷涌而出。
这女人怎么这么开放,竟然对他如此放心,是不把他当男人看吗?
池嘉言突然想到什么,拍了拍脑袋道:“你……你先凑合着穿脏衣服出来,回了房间再换。”
“全都湿透了,根本不能穿。”女人的声音无比幽怨,显然也是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律师不都很精明吗?这女人怎么回事,丢三落四,毛毛躁躁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收拢,过了几秒,喉咙里才发声:“你衣服放哪了,要不……要不我去给你送?”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呢,唐曼甩了甩搭在肩膀上的头发,慢悠悠说道:“就在床边上放着呢,你一进去就能看见。”
当池嘉言站在床边,看到那玫红色的丝质睡裙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就是那女人说的衣服?
还是镂空的,裙摆这么短,这……这能穿吗?要他说,她还不如裹张床单呢?
他严重怀疑这女人在耍他玩?就在他打算撂挑子不干的时候,那女人又在催促他:“池公子,你快点,不然我自己出来了。”
“你……你别出来,我给你送。”池嘉言硬着头皮,一手挑起那红的艳丽的裙子,整个手心都烫到发麻。
浴室是没有门的,他背着身,低头快速往前走,快到的时候,一只手摸到玻璃,另一只手往后伸,飞速说道:“给你,你快点接。”
“我眼睛近视,看不清,你再往后点。”
“近视?那怎么没见你戴眼镜?总觉得你是骗我的?”池嘉言自言自语道。
不过他仍旧听话的又往后挪了几步,胳膊伸的更长了,鼻间霎时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手指突然碰到了女人纤细的手腕,冰凉的指尖无意划过她的手心,柔软又滑嫩,又酥又麻,池嘉言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耳尖红的滴血,就跟那上等的红宝石一样,他把手里的睡裙扔到她怀里,慌里慌张的跑路了,结结巴巴的只丢下一句话:“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唐曼看着池嘉言惊慌失措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高声朝外面喊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
池嘉言听了,脚下一个踉跄。
他回到房间,一颗心砰砰直跳,久久都平复不下来,他别别扭扭的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人拉小手呢!
唐曼出来后,扫过桌上的水,一空而尽,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进了房间开始吹头发。
自打她回了房,池嘉言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紧张到浑身僵硬,这地方根本就不隔音,他先是听到了吹风机刷刷作响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头便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本身就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越想心里越痒痒的,几分钟后,缓缓转过身去,那头亮着灯,他竟然能看到女人模糊的身影,她侧坐在床头,穿着刚才那件裙摆极短的睡裙,身姿妙曼,伸手撩拨着发丝,池嘉言一时竟然看呆了。
直到女人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回过了神。
“池公子,外面那杯水你喝掉了?”
“对啊,怎么了,水放那不就是让人喝的吗?”
“嗯,你说的对,确实是让人喝的,只不过……那是我的杯子。”唐曼云淡风轻的说着,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头砰的一声巨响。
她关掉灯,捂着嘴憋笑,觉得这弟弟是真有意思。
池嘉言愣怔了三秒,才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黑暗中掩盖住了他憋的通红的面容,他竟然用了她的水杯,这算是间接接吻吗?又想到女人手心的热度,他指尖又烫又麻,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池嘉言仿佛进入了仙境,他抬手便触到了一片柔软的白云,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看到大片莲花丛在湖水中荡漾,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嫩生生的,偶有几条红鲤穿梭其间,玩的不亦乐乎。
空中飘起了细雨,滴滴答答的落在湖面上,微波粼粼,荡起层层涟漪,不久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雨过天晴,半空中雾气消散,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见那风中摇曳的莲花陡然变成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屋外大雪纷飞,寒风肆虐,用力抽打着窗户,池嘉言猛的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耳垂红的充血,心里的羞耻感一阵比一阵强烈。
初升的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打在几人的身上。
池嘉言现在根本不敢看唐曼,一想到昨晚上的事,他整个人就羞耻不已,怎么就……就做那种梦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粥,看起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谢砚卿眯了眯眼,在这两人身上来回穿梭,池三这小子怎么回事,耳朵红成那样?
反观对面的唐曼,身子挺的很直,优雅的喝着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难不成这唐小姐昨晚对他下手了?这么生猛速度的吗?然后成功把这小子吓傻了?
谢砚卿摩挲着手指,清了清嗓子道:“池三,昨晚睡的好吗?”
“啊……哦……叫我呢,挺好的,我睡的挺好的。”池嘉言说话颠三倒四的,看着就跟平常不一样,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是吗?可能是初来乍到不习惯,我后半夜才睡着。”唐曼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双明亮的杏眸微转,目光笔直大方的盯着池嘉言。
女人的眼神澄澈清明,仿佛能够看透他的内心,池嘉言跟他对视了一秒,瞬间便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这两人间的气氛总是透着一股古怪,一桌子的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儿,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换,带着满满的探究,毕竟吃瓜和八卦是人的本能。
早饭过后,几人相约去滑雪场滑雪。
为了玩的尽兴,他们打算去一处宽阔人少的雪场,因着它的地理位置,一行人需要乘坐高山缆车前往,再徒步百米。
缆车穿过绵延不断的雪山,一路向前,天空碧蓝如洗,仿佛与云与山相接,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场景之美丽,让人心生震撼。
两侧是细细密密的松林和草甸,上面落满了碎雪,光辉打在上面,折射出一缕金色的光芒,耀人又刺眼,向下俯视,就跟裹了一层银霜似的。
到了目的地,几人都是全副武装,防风衣,帽子围巾手套,还有护目镜。
谢砚卿给温蕊裹好围巾,直到她浑身上下都严严实实了,他才看向一旁的池嘉言,嘱咐道:“唐小姐不会滑雪,池三,你负责教会她。”
“哈?什么?让我教?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滑雪?”池嘉言瞬间便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除了你,你觉得这里还有谁能教?”谢砚卿不答反问。
池嘉言在几人身上环视了一圈,谢二是有主的,小嫂子刚学会没多久,季老狗对女人有洁癖,至于谢景辉,小孩子一个,哪里教得了这女人,他根本就没把他考虑再内。
于是排除了一圈,好吧,只剩他自己了,池嘉言深呼吸一口气,认命的领了这个任务,慢吞吞的走到了唐曼身边。
而其他几人已经带好护目镜,滑雪杖一抬,披着冷风,在雪中肆意穿扬了。
“蕊蕊,把手给我。”谢砚卿滑到温蕊身边,向她伸出一只手。
温蕊缓缓搭上去,一股力把她整个人都拽了过去,两人拉着手,另一边撑起滑雪杖,略微弯腰躬身,身体顺势向下倾斜,急速骋驰,滑过百米,转过几个弯道。
他们在寒风中快速穿梭,所过之处,溅起洋洋洒洒的飞雪,在空中盘旋飞舞,最后又缓缓落下。
白雪皑皑的雪地中,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相携,冷风鼓起他们的衣角,从远处看,飘逸洒脱,别具美感。
【4000+,未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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