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他背景比较大
寰羽王府，熬玉宸正与廖明喆下围棋，玉镜捏着信鸽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自然。
站在身侧半晌，也没发出个动静。
廖明喆率先出声，“怎么了？”
熬玉宸不是没看见，而是不愿意搭理。
这小子这几日一脸生无可恋，他已经给司空见惯了。
玉镜将信件递给熬玉宸，“爷，您不发话，我不敢放鸽子。”
熬玉宸淡然瞥去，落下一枚黑子，绝杀。
廖明喆啧了一声，不甘心将手中银票拿了出来，上面显示足足一千两白银。
熬玉宸也是没办法，钱都拿去做生意了，能周转的都给楚如萱买衣服，送礼物。
再不赚点就没钱花了，王爷也穷啊。
他老神在在接过信件，看见上面内容一口茶水喷涌而出，瞬间浑身透露浓烈的杀戮之气。
“查！”
玉镜颔首，重写了信件绑在鸽子腿上，没放走真是明智之举。
“楚如萱这么了？”廖明喆揶揄看去一眼。
现在能触怒熬玉宸的，怕是只有楚如萱的事情了，他一度以为整个师弟不开窍，开窍起来简直不是人。
“骁门传来消息，楚如萱买自己的命。”熬玉宸话音中听不出喜怒。
“啥？”廖明喆笑了，“楚如萱现在真是越来越能搞事。”
熬玉宸摇头，“骁门的规矩你懂，楚如萱应该也懂，不然怎能有这么一出？”
“有人要买楚如萱的命？”
熬玉宸颔首，“应当是。”
但不管是谁，既然让熬玉宸知道，就要做好吃不了兜着走的准备。
不多时玉镜回来，在熬玉宸身边待命。
“最近楚如萱在作何？”
“整日都在神医馆。”
“据说神医馆前身是肆酒，肆酒下方设有盘龙，亦是消息中转站，你们夫妻还正会玩，融到不起不行吗？”
廖明喆颇为有搞事的嫌疑。
熬玉宸冷眼瞪去，廖明喆又说了。“我可听闻近日神医馆没生意，楚如萱在神医馆做什么？莫不是在盘龙？呵，那里一般大老爷们……”
话音刚落，眼前哪还有熬玉宸的身影啊？
不多时又风风火火回来了，但又拽着轮椅出去了。
廖明喆无语望天，“妻奴是病，熬玉宸得治。”
玉镜撇了撇唇，“谁说不是呢。”
俩人虽然抱怨，但也不耽误看戏啊。
楚如萱这几天都没回去，想着唐文姝应该来见了，便往上去，刚出了盘龙就瞧见一身风尘的熬玉宸。
但他本就矜贵，气质不凡，光是往那一坐，便是一道风景。
但楚如萱看腻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熬玉宸说着眼神往楚如萱身后瞄了瞄，那正是盘龙的入口，当初被熬玉宸炸的粉碎。
“来看病？欢迎，前院移步吧。”
楚如萱一本正经，熬玉宸便也跟着装起来，一个敢说，一个敢看，也厉害的很。
坐在诊室内，楚如萱一本正经说出熬玉宸身上病症，随之开了一副上千量的药拿回去补补。
廖明喆和玉影正进屋，看到的就是楚如萱敲诈熬玉宸一幕。
“任姑娘！你这般抬价，我们可以去商部告你！”
玉镜虽然忌惮楚如萱现在的地位，但也不怕耍耍嘴皮子，但他一想王爷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越说越气愤。
楚如萱和熬玉宸同时抬眼看向玉镜，俩人目光均是冷冽。
一个表示瞎管闲事，一个表示敢管闲事？
“王爷！咱们王府都…你怎么能让任姑娘坑您银子呢？”
“你懂什么？”
“我乐意。”
俩人一起开口，倒是让廖明喆和玉镜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人俩玩好好的，他们非要凑什么热闹啊！
“你懂什么？这叫夫妻情趣。”廖明喆甩了甩红衫袖子就走了。
玉镜倒是走不了，推着熬玉宸回了王府，一路上熬玉宸都在拎着药包，看的出神。
回到王府，熬玉宸便拿出盒子，将药包全部装了进去。
玉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那里面有牙膏，玉簪，现在还多了药包，王爷这是百宝箱吗？
但玉镜一只汪，是不会懂熬玉宸的满心欢喜。
若说这药，不值1000两，那么值的，便是这份情。
熬玉宸现在十分后悔，没有将楚如萱给他的第一个汤药收集起来。
然而这1000两，让本就不富裕的王府雪上加霜。
当账房拿着账本来算账，王爷表示让骁门多杀几个人好了，大不了把皇上x裤丢了的消息卖出去。
钱嘛，花了才有价值。
当然，楚如萱这1000也不白赚，答应熬玉宸与盘龙内部人员交涉要保持三米开外。
但……口头答应，全看她心情。
回了皖笙苑，在慧月口中得知唐文姝正在大厅等候。
许久未瞧见唐文姝，更加有韵味了。
但楚如萱不希望是因为被破了身子。
唐文姝是为了小内内来，她有意制作，并且达成协议，经由白霜城贩卖到各国。
这可是大生意，之前楚如萱不愿意卖，是因为想要自己开店，但现在为了找亲娘，哪有那个时间？干脆当甩手掌柜好了。
跟他哥哥一样，只要二分利，毕竟出了个样子罢了，但是唐文姝不干，要给四成利，需要楚如萱每个季度设计出三套。
这些对楚如萱不难，就答应了。
隔日，熬玉宸刚醒来便得到消息，调查出买凶杀楚如萱的人。
这人着实惊奇，竟然是苍梦琪！
根据调查线索得知，苍梦琪在龙兆国，并且活的很滋润，不然哪有钱买凶杀人？
但又为什么不回来？
熬玉宸懒得想，一挥手，叫人将苍梦琪解决了，虽然是一国公主，但只要不打死了，残上加残还是可以的。
当初苍梦琪本就想去龙兆国，便设计让人劫走，在绝世观治疗了半月，倒是能下地走路了。
便想找人刺杀楚如萱，可奈何身上的钱都进了绝世观的金库，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找小杀手。
怎料，现在刚治好，又被暴打了一顿，然后苍梦琪苦苦哀求皇后拿钱，本来应该这些时日返程，愣是又耽误了一个月。
而此时楚如萱正在见客。
来者是一位体态丰润，嘴角留有两抹胡须的掌柜，据说是从白霜城来，之前那些要合作乌涅丸的人都被孙海打发走了。
为什么将这位掌柜留下？因为他背后的东家。
第198章 她病了
“任神医，老夫对您的‘乌涅丸’很感兴趣。”来者便是白霜城的天元的掌柜子，姓严。
楚如萱现在手上掌握的消息不少，之前唐鸿祯手上的乌涅丸便是径流天元发售，想来这老爷子可能就是当初救下唐鸿祯的人。
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今天能让严掌柜进来都是卖唐鸿祯面子。
“严掌柜，对乌涅丸感兴趣的人不少。”楚如萱执起茶杯，抚了抚白气，淡然喝下。
严掌柜闻言眼眸暗了暗，“相信任神医定然知道我今日前来的目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知这药方……”
楚如萱抬眼看去，歪着脑袋笑的狡猾，“严掌柜可知药方由来。”
严掌柜也是个人精，在来之前先在神医馆蹲守了好几天，想要药方的人多了去了，但就是没有一个能见到楚如萱。
今日进来八成是沾了唐鸿祯的光，虽然不知道俩人到底什么关系，但定然匪浅，不然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能让唐鸿祯卖。
思来想去严掌柜觉得还是老实交代，眼前小姑娘也不好糊弄。
“知道，乌涅丸原本是任神医想去与龙兆国切磋，却不曾想在白霜城出事，便将药给了唐鸿祯贩卖。”
严掌柜如是说，一边观察着楚如萱的神色。
毕竟这事明着看是无奈之举，背地却在打龙兆国的脸，尤其是乌涅丸药效一出，最吃亏的也是龙兆国。
而他，心中暗自苦笑，要不是见识到药效，主子也不会想要药方。
“你与唐鸿祯什么关系？”
严掌柜愣了一下，斟酌道：“唐少爷与本家少爷交情匪浅。”
嗯……本家少爷，没用‘少主’这严掌柜也是个谨慎的人。
“这药方……”严掌柜继续道，显然不愿多说。
楚如萱正了正身姿，道：“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以卖，但你们是店铺，难道要卖了我的药方？”
严掌柜起初听闻‘不是重要的东西’，顿然嘴角微抽，这东西还不重要，不出半月卖空了啊！现在寻找的人都能绕白霜城好几圈。
可一听楚如萱说卖？顿然来了兴致。
“这个任姑娘可以放心，天元虽然是店铺，但也设有药局，设备齐全，可以批量生产。”
一听有路子，直接从‘任神医’变成‘任姑娘’，称呼都变得亲切了。
楚如萱颔首，忽而满脸灿笑，“好啊，说说你们开出的条件。”
严掌柜瞬间正襟危坐，“一千两，如何？”
楚如萱啧了啧舌，若是以往兴许就答应了，但是她现在需要的可不少。
严掌柜一看，面色黑了黑，“两千两？”
楚如萱摇头，“药方，我可以卖，但是利润，我也要，五成。”
严掌柜被惊得都要说不出话了，不出力，不出资，张口就要一半，他若是答应，不就成了冤大头？
楚如萱起身，道：“严掌柜回去考虑考虑，想清楚再来找我，孙海，送客！”
严掌柜还想说什么，可一看孙海身前明晃晃的大刀，顿时咽了下去。
楚如萱回到空游园晒太阳，刚躺下眼前顿然一黑。
她虚了虚眼眸，瞧见熬玉宸正在跟前，瞧见她睁眼倒是自顾自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今日找你的人可知是谁？”
楚如萱闭眼道：“天元掌柜。”
见楚如萱如实回答，熬玉宸松出一口气，“可知天元背后东家是谁？”
“知道，所属龙兆国。”楚如萱依旧淡然道。
熬玉宸笑了，“那你还跟他们谈合作？”
楚如萱侧目瞥了熬玉宸一眼，心生不悦，“我跟谁合作用你管吗？”
熬玉宸眼眸微转，想起刚刚玉镜说严掌柜暴怒离开，想来是没谈成，“没谈成就好，不用搭理他们。”
熬玉宸起初是有些纳闷的，为什么楚如萱谁也不招待，唯独招待了天元的人，难不成是将人羞辱了？
依旧她的性格完全可能。
“谁说没谈成？”楚如萱瞪去一眼，“给我送钱的事，我为什么不干？”
她不仅要干，还要大干，并且，这活也只能天元的人接，五五分账，天元出一切劳力和药材，抛出这些也只剩下三成利润。
龙兆国的事她还记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楚如萱起身就走，也没管熬玉宸。
这些时日王爷太闲，总是往空游园跑，她得想想办法把拱门堵上。
——
楚如萱去了神医馆，扫视一圈知道熬玉宸不会蹦出来，才去了地下。
付十三一脸兴奋走来，手中正捏着一张信件，“买我命的人找到了？”
付十三颔首，本想让楚如萱猜猜，但看着她神色恹恹的模样还是直说了吧。
“苍梦琪，原来她在龙兆国被人救下，顺便在绝世观待了半个多月，现在能走会跳。”
然而盘龙的消息还是慢上一些，消息是三天前发回来的，现在的苍梦琪又躺尸了，被熬玉宸派去的人打得半死不活。
楚如萱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
“难道你一早就看出是苍梦琪？”付十三纳闷道。
楚如萱走到椅子上坐下，“我只是怀疑过，当初苍梦琪一个瘸子，明显不用参加，却依旧要去，并且上了我们的马车，我猜测她之前已经算计好。”
她在苍元基口中听闻已经与绝世观的人联系好，为什么没过苍英耀这关，楚如萱倒是不知。
他们皇家的事，楚如萱猜不透，也不愿多想。
付十三听完倒是点了点头，“有点道理，但是皇上那关说不过去，他女儿瘸了，想去救治，怎能阻拦？”
楚如萱耸肩，俩人算是想到一起去了。
但是对于这份八卦，俩人都不太想了解。
盘龙内各司其职，倒是不用楚如萱担心，打了个哈欠便向着上面走去。
“我还以为没人…你是，任神医？”声音倒是有些熟悉。
楚如萱转身看来，那小姑娘一脸惊喜，“真的是任神医。”
蒋莺羽？楚如萱眉心皱了皱，许久没见，她面色憔悴了不少。
“你是，蒋姑娘吧？”
蒋莺羽笑容更深了，本就可爱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
“上次我们在白霜城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我。”
楚如萱颔首，打量了蒋莺羽片刻，“你这是……”
蒋莺羽笑脸顿然落下，上前拽着楚如萱的衣袖，小声道：“任神医……我病了。”
第199章 妇科疾病
楚如萱看蒋莺羽的面色自然是生病了。
她将蒋莺羽带入诊室，小丫头一路欲哭无泪，而楚如萱也注意到她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劲。
楚如萱不动声色，摸上蒋莺羽的脉搏，虽然面色不显，但心中布满惊涛骇浪。
蒋莺羽的人品她是知道的，不可能跟野男人乱搞，但她的确得了妇科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得这样的病，的确难以启齿。
“任神医，我的身体……”蒋莺羽面色不好，双腿夹了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私处总是怪异，她知道这样的病对女子不友好，太医都是男的。
便让她想起‘任神医’是个女人，之所以前来，算是豪赌，若是任予妗道德败坏，将此事传扬，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她紧张看着楚如萱，半晌都没有答复。
楚如萱将手收起，笑了笑，道：“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楚如萱目光直视蒋莺羽，丝毫不错过她眼中异样。
蒋莺羽眉头紧皱，苍白的唇色抿成一条线，似乎在极力思索。
“前些时日我从凤临国回来，就一直在家中，从未出去……”
“可是与人共用手帕，棉巾之物？或是隐私物品？比如使用一盆水洗私处，本应擦拭私处的东西被人提前使用过？”楚如萱一本正经回答，丝毫看不出开车迹象。
蒋莺羽的面颊‘轰’的一下爆红，她咬住下唇瞪去，“这么隐秘的话题任神医怎能开的了口？”
但她依旧摇了摇头，“除了前去礼拜只有到城镇才能洗澡，其余的时候也不用洗……”
蒋莺羽咬了咬唇，终是没说下去。
楚如萱眨了眨眼眸，似乎明白了什么。
现在使用的还是月事带，就连那地方也是沐浴草草洗，也不见得细致，并且还是盆浴，什么细菌都有。
虽然找不到蒋莺羽的病端，但病症是确定了，只要日后注意便是。
“我现下写出一计方子，你回去让丫鬟一包药用五碗水煮沸，用药水清洗下体，过七日再来寻我。”
“煮沸？那不烫破皮了？”蒋莺羽皱眉道。
楚如萱抚了抚额头，“晾温热后清洗。”
但也不一定好使，那药不过是现代的妇炎洁，说来还是要脱了裤子检查，但蒋莺羽一定不干，就先这样吧。
蒋莺羽颔首，将丫鬟叫进来抓药，楚如萱交代注意事项，蒋莺羽给了一百两，道谢后便离开了。
楚如萱掂了掂，拍开手上草屑，这上面就她一个人，也得找个店小二和掌柜。
原本是想找唐鸿祯来着，但知道他与天元颇有交集，便不想动此人。
楚如萱在上面坐了一会，闻到阵阵饭香，付十三垂着胳膊走了过来。
“总是我一个人做饭也不行，几十张嘴等着吃饭呢。”
“一会去牙行买两个粗使婆子。”楚如萱起身去后面吃饭，吃完打道回府，刚上了马车却被另外一辆拦截住。
“主子……”孙海叫唤一声，楚如萱撩起车帘看来过去，正巧与对面之人撞了个正着。
“任姑娘……”
——
神医馆内，楚如萱为孙氏诊脉，身体健康，自知她此次前来目的不在看病。
但楚如萱还是写下一剂药方，“老妇人年岁稍微大了一些，这些药给您拿回去吃。”
孙氏用眼神示意身侧丫头，楚如萱笑着摇了摇头，“孙老夫人健在，乃仁安之幸，这钱就不收了。”
丫鬟顿了顿，在孙氏示意下将钱放在桌上，“任姑娘客气了，这钱本就该你收下。”
楚如萱亦是笑的得体，却并未动钱，见孙氏不走，楚如萱也不说话。
孙氏认真打量楚如萱面容，越看越吃惊，不管是眼眸还是轮廓，均有‘楚如萱’的痕迹。
正当楚如萱笑脸看去之时，孙氏忽而面带凶光，掌心呈现爪状向着楚如萱袭去。
楚如萱单脚踹向身后椅子快速起身，横空挥去一拳直照孙氏面门。
孙氏偏身躲过，弯身横扫腿踹向楚如萱下盘。
楚如萱支着桌子凌空跃起，踢向孙氏面颊。
两人你来我往看待了丫鬟，顿然惊叫出声，正巧门外带着粗使婆子的付十三回来，见状连忙上前。
刚要动手被楚如萱拦住，胸口被孙氏砸了一拳，向后退去。
“你这个老婆子，怎能动手打人！”付十三双手叉腰瞪去。
楚如萱摇了摇头，将付十三拉到身后，若不是她想，孙氏这一拳也砸不到。
孙氏收起拳脚，拍打着衣衫上的灰尘，双眼虚了虚瞪去，“任姑娘倒是让老身见识了回。”
楚如萱笑着摇头，“是夫人手下留情，身体健康的很，那些药能强身健体，日后夫人还是不要随意动手。”
孙氏面色闪现不自然，“老身没病，被你诊断出有病，自然气不过，这药当真强身健体，老身就拿回去了。”
楚如萱笑着应下，目送孙氏和丫鬟离开，孙氏站在门口，仰头望天，“任姑娘，你说，人死还能复生，是老天安排吗？”
楚如萱依旧笑盈盈，孙氏虽然是提问，但并没想让她回答，跨过门槛走了。
付十三瞪眼看去，气的直喘粗气，胸前一鼓一鼓的。
“仗着自己老就敢欺负你？什么人死还能复生？怕不是吃多了”翔……
“十三！”楚如萱呵斥，“你可知道她是谁？”
“一个老妇人罢了。”付十三不甚在意，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老者。
“她是将军遗孀，一品诰命夫人孙氏。”
付十三喘了口气，“那好吧，以后我看见她客气点。”
——
“夫人，您为什么对她那般客气？”丫鬟红岩颇为气恼，敢跟夫人过招的还没几个，除了当初的楚如萱。
孙氏低头轻笑，面颊染上喜悦，“自然要客气。”那可是救命恩人……
孙氏对楚如萱存在怀疑，只有动手验证，那孩子会特殊的招式，这也是唯一能试验出她身份的途径。
其实楚如萱要是不想让她知道，明明可以不使出跆拳道，但她用处了，那么就是让她放心，她……回来了。
却是有难言之隐，不能去见她。
但不管如何，她还活着，还活的这般精彩，那就是好的。
红岩看不懂，便也没再问，只要夫人开心就行。
“夫人，这药，咱们还吃吗？”
“吃……回去就熬了吧。”
第200章 身份被识破
晚间下过一场小雨，初春就这么来了。
孙氏喝过汤药掀开被子打算睡下，后方的窗户发出清脆声响。
她身子顿了顿，坐在床上等待来者。
楚如萱一身黑色包裹玲珑曲线，面上戴着薄纱，看不清表情，眼底浮现深意，还不待孙氏出声。
她便上前将被子盖子孙氏身上，“你咋不知道照顾自己？这天还冷，窗户都不知道关。”转身又去关了窗户。
“这茶水也凉了，下人就这么伺候的？连点甜点都没有，若是缺人我去给你买。”
“过来。”威严声响起。
楚如萱缩了缩脖子，是的，她有些心虚。
“进屋就忙忙叨叨，可是心中有鬼？”
楚如萱旋身坐在孙氏不远处，后背挺得溜直，手掌交叠侧在身旁，礼仪端庄。
许是在孙氏面前学习礼数多了，下意识就这般。
但这动作和一身黑衣还真是有些出戏。
孙氏下颚微垂，怒目瞪去，“我叫你过来！离我那么远作何！”
楚如萱干笑一身，坐到孙氏跟前。
“面罩摘下来。”
楚如萱听话摘下。
孙氏打量楚如萱片刻，“还是这模样好看，俊俏。”
楚如萱松出一口气，孙氏没责备她便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吃苦了？”孙氏语气颇为怨念，攥着楚如萱的手也用力了一些。
看着孙氏关切的眼神，楚如萱缓出一口气，将从君远侯府诈死离开，想要寻找亲娘，去了麻城崖得知没钱买文书又回来赚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孙氏拍了拍楚如萱的手，“你倒是寻找心切，你娘怎是那般好找？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一丝消息。”
楚如萱摇头，“我现在已经有线索，龙兆国的医药世家司家长女，还有麒麟国药毒蛊的长女，都可能是我的娘亲。”
孙氏沉思片刻，“这些都与医门有关，你顺着这个线索查倒是对的，但也要注重其余，毕竟你娘亲的身世复杂。”
楚如萱颔首，“我自然知晓，孙祖母，那些事您不要操心，你……近来可好？”
孙氏哼了哼，“你还记得白来吗？”
楚如萱颔首，“您的外孙。”那可是给了炸药的小东西。
“你倒是帮了老身一个大忙，白来手中有一物，将城池炸了个粉碎，被他老爹囚禁了，不然我这耳边指不定被他烦。”
楚如萱惊，孙氏没说出是哪个城池，定然不想让她知道白来的真实身份，能猜测出是她给的，自然是因为熬玉宸将炸药给了皇上，并且在白霜城那场偷袭中威慑了龙兆国。
此时楚如萱倒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虽然孙氏面上浮现幸灾乐祸，但到底是失落的，女儿不在身边，就连唯一的孙子都被软禁了。
她拍了拍孙氏的手，“你若是闲着，就去神医馆寻我。”
“自然。”孙氏瞥了楚如萱一眼，冷哼，随之叹息一声，看向远处，“熬玉宸倒是好，将你寻回把身份藏得滴水不漏。”
楚如萱撇了撇唇，那可不，跟熬玉宸不知道签下多少不平等条约，恩威并施才有的结果，还不知道那男人什么时候翻天。
楚如萱又跟孙氏说了一些贴己的话，便离开了，临走前叫孙氏吃了汤药，孙氏也应下了。
隔日一早，楚如萱刚要去神医馆，便被拦了下来，一看竟然是严掌柜。
楚如萱皮笑肉不笑，“严掌柜前来作何？”
严掌柜从怀中拿出一张信件，“还请任姑娘看看。”
楚如萱倒是扫了一眼，也没着急接过，“不管严掌柜找了谁当说客，这条款是不能变得，我任予妗虽然是医者，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钱自然赚钱。”
虽是初春，严掌柜额头却被楚如萱惊出汗水，他抬袖擦了擦，“不管如何，还请任姑娘看看。”
龙兆国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不管是威力猛烈的东西，还是楚如萱手中乌涅丸的药方，是一定要搞到手的。
然而那威力猛烈的东西，到现在还没调查出一点一滴，就算去‘空’买消息，也被告知没有答案。
严掌柜急啊，若是热闹上头那位，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楚如萱眉尾微调，将信件拿起，“若是今天严掌柜不能给结果，便离开吧。”
说完楚如萱上了马车，直奔神医馆而去。
路上她将信件打开，果不其然是唐鸿祯的信件。
开篇说了一些叙旧的话语，又表述牙膏和焕肌膏赚了几万两，还有那些乌涅丸赚取的钱财，等着他一月后回来一起给楚如萱。
最后才说到乌涅丸的方子，楚如萱想给就给，不想给也是她的自由，但表明天元是个大店，不会让她吃亏。
楚如萱看望便将信件销毁，起初对唐鸿祯那些好印象有些消失。
他就算不知道楚如萱跟龙兆国的仇，也应该知道这药方极其珍贵，他本应该避嫌，而不是当说客。
并且那自信满满的口气，好似肯定楚如萱会将药方给严掌柜是怎么回事？
反正让楚如萱不喜，加上一个男人就算再打拼，也应该注意父亲和妹妹的事情。
唐大磊已经压迫唐家庄三年之久，若是唐鸿祯早发现，唐文姝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唐鸿祯能为楚如萱赚钱，便先将心中的抱怨收起，日后看看再说。
可这一路上总感觉被人跟随，撩起车帘向外看去，视线倒是消失。
——
转眼间七日过去，期间孙氏每天都来，就算没病都能让她说出病。
楚如萱只好先诊脉再陪聊，总之时间都用在孙氏身上，只能趁着稍微空荡处理盘龙之事，但有付十三在，也算是轻松。
这天下着毛毛雨，空气十分寒冷。
楚如萱裹着厚重的毯子坐在诊室看账本。
皇上行动很快，象兽山的草药已经开始收了，但楚如萱更快，现在盘龙下不仅有消息，更是堆积了不少草药。
柜子的抽屉里也被摆满了，但流出一格，楚如萱准备卖特效药，但现在还没开始研制。
象兽山的百姓赚了不少，也算可喜可贺。
那些土豆玉米的种子，楚如萱已经准备开种，前提是需要有地，这些事都交给孙海打理。
楚如萱刚将账本收起揉了揉眉心，门口出现黑影，一把绿色绘有牡丹的油纸伞被收起。
蒋莺羽与丫鬟怕打着肩膀上的水滴走了进来。
第201章 石女
瞧着蒋莺羽的面色应该好了不少。
“任神医。”
互相打了招呼楚如萱示意蒋莺羽落座，后者将手腕打在诊台上，便瞧见蒋莺羽给丫鬟使了一抹颜色。
丫鬟退下不多时，蒋莺羽想说什么，就见楚如萱眉头紧皱。
“任神医，怎么样？我这几天感觉还不错。”
“是不错，但还是有炎症，你没好好洗？”
蒋莺羽脸上燥了燥，“我害怕娘亲发现，就洗了一天。”
楚如萱一听将蒋莺羽手往一旁甩去，“我可不会看不听话的病人，若是传出来，还以为我治不好。”
蒋莺羽一听急了，“别呀，任神医，我以为好了，我……”
“你什么你！若是严重了，你这辈子可就嫁不出去了！”楚如萱也不是吓唬她，妇科炎症若是治不好，可能危急到子宫。
古代最为重视子嗣，蒋莺羽还有身居高位的爹，日后自然联姻。
当初宫宴蒋莺羽帮助过楚如萱，早就将她当成知己，楚如萱能不气吗？
蒋莺羽一听就急了，“家里还有药，我回去肯定洗。”
楚如萱这才放心，又开出一计方子，“这药你拿回去吃，若是再不听话，下次来就动刀子了。”
蒋莺羽眉宇皱成麻花，但还是点了点头，楚如萱去抓药，蒋莺羽垂眸思索半天，原本还怀疑能不能将楚如萱糊弄过去，这下倒是知道了。
楚如萱将药递给蒋莺羽，她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走了思量片刻，道：“任神医能治疗疑难杂症吗？”
楚如萱挑了挑眉头，蒋莺羽咬住下唇，道：“就是女孩那方面的事情。”
见楚如萱还不理解，蒋莺羽凑向楚如萱耳边说了什么。
随之蒋莺羽坐回椅子上一脸担忧道：“就算任神医不知道也没关系……”
“我知道，石女，倒是能治，可我现在没有工具。”楚如萱如是道。
石女，简单来说就是先天性没Y道，也可能是C女丶膜太厚，严重的可能终生不孕，甚至切除子宫。
若是前者现在楚如萱没法子，也不像现代有人造Y道，后者倒是好说，但需要手术刀，她现在虽然有手术室，但是手术刀比较难搞。
仁安铁匠工艺比较差，做出来的手术刀不尽人意，跟水果刀差不多，也不薄。
做那样的手术需要薄如蝉翼的手术刀。
蒋莺羽一脸忧愁，“好吧，倒是叨扰了。”
蒋莺羽走后，楚如萱便将诊室的门关了，下去找付十三。
“查查今日谁跟蒋莺羽接触过近。”
石女，不可能是蒋莺羽，而看她的态度也不算是关心，不过是话赶话问问。
楚如萱回到上头雨停了，缓出气却形成白霜，她裹紧衣物向前面走去，刚到走廊瞧见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轮椅。
楚如萱目光微闪，已经记不得多久没看见熬玉宸了。
熬玉宸呲着一口大白牙看向楚如萱，“想本王都呆住了？”
楚如萱瞪眼看去，“你来作何？”
熬玉宸故作一脸忧伤，“腿疾不能行，本想跳湖自尽，奈何想起王妃，便不能不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来报答你。”
楚如萱笑出声，‘哦？’的一声来了兴致，“你要怎么报答？”
“以身相许。”熬玉宸目光灼灼，眼里只有楚如萱一人。
“咳咳咳！”玉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瞧见主子杀人一般的眼眸当即跑向门口，“爷您们聊着，我去…我去…”
去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反正人是没了。
楚如萱倒也不以为意，昂首点了点熬玉宸，“不能走？”
熬玉宸十分可怜，“不能走。”
楚如萱‘嗤’了一声，“到底来干啥的？”
“想你。”熬玉宸认真道。
“我怎么不知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不厚能骗来娘子吗？
熬玉宸倒是面色一缓，“龙兆国近日前来一匹暗卫，调查炸药之事，当初你手中有能起烟雾的，有心之人一查便能查出，你小心一些。”
楚如萱嗤笑，“王爷不是在我身边安插暗卫了？为何还要来说一遭？”
熬玉宸哀怨看去，“你知道就好。”
“把那些人手撤了吧，龙兆国之人三番五次触犯我，不是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怎么说也得还份大礼。
熬玉宸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但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
楚如萱皱眉看向熬玉宸，他面色不是太好，想来这些时日奔波了，身上还沾染着风尘。
难道是一回来就寻她？
熬玉宸从最初的偏执，到现在的臭不要脸，楚如萱很懵，为什么会这样？哪里吸引他了？
楚如萱叹息一声，绕着熬玉宸走了一圈，“收起你的心思，你要知道，有一个人会一直等着你，但注定……”这个人不是我。
“阎王爷吗？”熬玉宸歪头道。
得，楚如萱后半句说不下去了，“管你阎王爷还是皇帝老儿，走走走。”
楚如萱将熬玉宸推到门外，玉镜立马上前，熬玉宸不悦瞪去一眼，可楚如萱已经进去将大门关闭，玉镜只好推可怜的王爷回王府。
“爷，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玉镜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王爷多么冷傲的人，咋就变得这么不要脸？
“你想他了？把你跟他调换吧。”熬玉宸一脸阴沉，显然对刚刚发挥不满意。
“好啊！好啊！”玉镜沉浸在欢喜中，若是他知道玉影此时正在苦逼挖地道，肯定不会提出要求。
此时正在龙兆国的玉影，将炸药埋伏在城墙根的暗道里，上次炸的不尽兴，城墙并未坍塌。
而在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出，车上女主正对着铜镜搔首弄姿。
玉影正从地道爬出，扫了一眼周围，将导火线点燃，点燃的瞬间看见马车顿然一惊。
这可是一百个炸药捆绑在一起，定然炸的粉身碎骨。
本着心中仅有的善念，玉影抬起暗器射入马尾。
马匹受惊快速向前逃窜，车上女子被颠簸一阵尖叫。
随着马车越出城门，轰隆一声巨响将城门炸的七荤八素。
马儿嚎叫一声，前蹄扬起，整个马车被掀翻在地，女子也被射了出去。
玉影想要上前，一看……竟然是苍梦琪！算了，不救。
第202章 绵峰散
苍梦琪刚养好腿，现在又脸着地，她不断在地上打滚，招谁惹谁了这是？
——
这日清明，楚如萱收拾一番穿着素衣打算去荒郊祭拜红蔷。
虽然坟墓被夷为平地，但东西还在地下，在那处祭拜天地也是好的。
本来皇太后想要召见她参加祭拜，但皇家祭拜祖先，她去凑什么热闹？
马车晃晃悠悠来到荒郊，慧月在前方领路，孙海断后，楚如萱缓步前行。
到达坟墓跟前之时，周围已经长满杂草。
三人拔到晌午，风很大，阳光有些烤人，几人皆是虚着眼眸。
慧月看着跪地拜天的楚如萱叹息一声，亦是跟着跪了下去。
回去之时慧月颇为感触，“小姐，您……好像真的长大了。”
当初小姐还是怀乡郡主，不被待见，亦是丑女，现在要钱有钱，名利双收，完全没倚靠郡主的身份。
只要被老天选中，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能发光，这半年来慧月一直看在眼里，极为欣慰。
楚如萱没说话，谁还能停留在原地不成？
坐在马车上楚如萱一脸平静，她已经寻找娘亲半年，现在有两条路摆在跟前，然而调查起来极难。
都是当年的辛密之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也不知道现在娘亲过得好不好，可是……还活命？
正当楚如萱陷入沉思，忽而她目光浮现凌厉，将车帘打开，孙海亦是摆出防备之态。
“小姐，有杀气。”
“东侧一百米开外，大约三十人前行，调转马车，往山沟里跑。”
孙海颔首，那山沟他知道，周围杂草丛生，隐藏起来方便。
慧月浑身颤抖，却依旧挡在楚如萱面前，后者感动之余，将慧月拽到车内坐好。
楚如萱将怀中瓷瓶掏出，之前熬玉宸给过提示，她当然加倍小心，将药物混合在一起，便悠哉等着。
可对方比想象到来还要快，冲过来便向孙海刺去，马儿受惊开始狂奔，楚如萱带着慧月从车顶飞出，将慧月安置在隐蔽角落。
摸向藤戒化为梵梅鞭向着对面抽去。
来者约莫三十余人，武功参差不齐，但基本都是高手，楚如萱心知这些人是冲着炸药来的，所以并未使用炸弹珠。
三十人将楚如萱和孙海团团包围，楚如萱冷笑道：“你们以多欺少，实乃不义。”
“谁跟你将仁义？你就是任予妗？”
楚如萱一脸楚楚可怜，“我就是，你们要做什么？”那模样当真好怕极了，若不是她手中握着梵梅鞭，可能就信了。
“做什么？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楚如萱唇边泛起冷笑，“我倒是想跟你们走，就怕你们没有这个命。”
话音落下，距离楚如萱近的人已经倒下，原本在草丛中的暗卫均是面面相觑。
为首之人看去，顿然大惊，“上！”
楚如萱不急，早在刚刚下车与之交谈之时，楚如萱便下了药，药效因内力而断。
若是武功高一些，倒是药效发挥时间要慢上一点。
楚如萱甩动梵梅鞭，孙海作掩护，并且吸引火力。
有的起药效也就倒地了，本来应该是一场恶战，现在竟是变成楚如萱单方面吊打。
这群人来也没戴个面具什么的，看来是想当然能将楚如萱抓住。
楚如萱蹲在为首之人跟前，拍了拍他面颊，“没死就吱个声。”
“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他竟然不能动，并且全身开始发痒，那感觉极其不好，痒意从小到大，有几处皮肤好似从骨子里发痒。
楚如萱歪着脑袋笑的牲畜无害，“不过是绵峰散罢了。”
此毒还是在娘亲的书中记载，起初会让人麻痹，不能行动，随后身子发痒，虽然能抓挠，但是毫无力气。
痒意从骨子里渗出，越抓越痒，不抓硬生生扛着，反而会让毒素渗入五脏六腑化脓而死。
总之不是被自己抓死，就是毒死，下场极为惨烈。
那人顿然一惊，眼底浮现狠毒，“你这个毒妇！”
“彼此彼此，出来吧。”后面那句是对着草丛之人说出。
草丛里蹲着约莫十余人，闻声前后都跳了出来，楚如萱抱起手臂看去，“你们还真是有能耐，熬玉宸让你们来保护我，竟是看戏？”
为首的人楚如萱见过，当初混在蒋瀚宇的队伍中，一同前去白霜城，在任务中与玉影里外合作扔炸药来着。
其实这人是金翼军的首领，‘于高义’，不过楚如萱现在不知道他身份罢了。
于高义骚了骚后脑勺，面上浮现红晕，“这不是没来得及。”
他也想，谁知道楚如萱出手这么快？
楚如萱原本也没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回身一脚踩在为首之人胸前。
他本在强忍抓挠，现在毒素已经入体，楚如萱这一踹顿然吐出一口血水。
“毒妇！你在仁安境内用毒，就不怕被治罪？”男人捂住胸口，极尽全力控制手去抓挠面颊。
“你都要杀我，我还不用毒？用毒与他国细作杀人相比，你说皇上会在乎哪一条？”
“你……”男人显然没想到楚如萱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男人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甚至将眼球抓了出来，周围血腥味浓郁。
孙海几度想要呕吐，硬生生憋了回去，藏在树丛的慧月已经给吓晕过去。
倒是熬玉宸派来的人毫无表情。
楚如萱看了一眼月色，看向于高义，“你叫什么？”
“于高义。”
“好，这里交给你处理了，审问也好，杀了也好，或者让他们自生自灭。”天色已完，是时候该回去了。
楚如萱走到角落中，将慧月抱了起来，索性袭击之人骑马过来的。
楚如萱带着慧月骑一匹，孙海骑一匹，三人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今晚任一守夜，看见三人回来并且慧月晕倒有些着急。
“你们这是……”
“我们没受伤，慧月昏迷了，晚点会醒来。”楚如萱说完将慧月抱回屋内。
这些奴婢从城隍庙回来一直没取名字，楚如萱也懒得想。
便以岁数从大往小开始排，男的叫任一二三四五，女的叫起名任——歌韵雅诗。
相较于女眷的文雅，男人倒显得随意，不过倒是糙汉子，也不在意。
任歌今年十六，是这里最大的，跟慧月平时感情挺好，一见慧月晕过去当场就急了。
第203章 再炸一回
“小姐，任笙这是怎么了？”任歌叉腰叫喊，这小姑娘脾气有些暴躁，也不知道俩人怎么玩到一起的。
（任笙是慧月随着楚如萱改的名字。）
“没事，吓晕了，你好好照顾。”楚如萱说完就离开了。
任歌有些为慧月不值，都晕过去了，小姐也不说关心关心。
可刚吐槽完，楚如萱就折回了，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这东西她醒了给她喝下，镇静醒神的，一会让孙婶给她熬粥吃。”
“是……”
任歌接过，目送楚如萱离去。
也是与楚如萱接触的时间短，不知道楚如萱性子。
——
楚如萱回了房中倒头大睡，这一觉睡到日晒三杆，空游园是不许旁的婢女进入，但慧月还昏迷了，许是还没醒来。
楚如萱在院子里刷牙，孙海端着早膳进来汇报，这一上午不仅熬玉宸来了，就连严掌柜和孙氏还有蒋莺羽均来寻找。
楚如萱吐出一口，让孙海放下，询问那几人在哪。
熬玉宸是不想打扰楚如萱，也因为进，就先回去了，而严掌柜和孙氏在前院大眼瞪小眼。
蒋莺羽还带着一个女眷，因为那女眷态度不是很好，被孙海请出去了。
女眷？楚如萱思索应当是跟石女有关，这几天也没去盘龙，不知道付十三调查的结果如何。
想来应该与女眷有关系。
楚如萱到达暖枝院之时，熬玉宸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现在阳光不毒，正好补补钙。
熬玉宸睁眼看去，那双眼眸好似啐了火花。
楚如萱被看的有些不自然，“调查出了？”
熬玉宸斜睨过去，不悦道：“都被你毒死了，调查个屁。”
楚如萱摸了摸鼻子，“我可不信三十来个人都死了。”
熬玉宸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宅心仁厚，要起命来眼睛都不眨。”
楚如萱眨了眨眼眸，“谁说我不眨？我也的确宅心仁厚，却是对身边人，人家都要我命了，我还留着作何？”
熬玉宸倒是没有反驳。
“明喆救回一人，的确是冲着炸药而来，此次行动他们全军覆没，不会再来了。”
楚如萱有些纳闷，“你为何能如此断定？毕竟炸药还没浮出水面。”
熬玉宸目光暗了暗，“我送了龙兆国一份大礼。”也可以说是两份，毕竟炸了两次。
这次龙兆国国君再也忍不下去，调查出威力猛烈之物来自于仁安朝，当场就想发兵攻打。
但奈何收到熬玉宸秘密信函，龙兆国国君当场气笑了，派来使者。
楚如萱对大礼有些不解，但看熬玉宸最近操劳的面容，就知道与此事有关，便也没多说什么。
“我还有事，就……”话还没说完，熬玉宸起身将楚如萱拽入怀中。
“陪陪我。”熬玉宸好似小奶狗，楚如萱有片刻呆愣，随之快速将熬玉宸推开。
“找阎王爷陪你，那是你最终归宿。”
话音落下，楚如萱早已窜的没影。
楚如萱回到前院，孙氏和严掌柜正对立而坐，俩人喝茶吃瓜果，互相观察，就是没有交谈。
而孙氏眼底满是警惕。
严掌柜知道孙氏身份，倒是不敢造次。
俩人听闻声响看去，严掌柜立马起身冲着楚如萱行了个礼。
“任姑娘，老夫想明白了。”
楚如萱拍了拍孙氏的手，坐在她的身侧，笑呵呵看去，“哦？严掌柜想明白什么？”
严掌柜笑容微僵，“乌涅丸的方子一万两，并且红利五成，若是任姑娘感觉可以，咱们现在就签订契约。”说着严掌柜就要拿出。
却被楚如萱一手阻拦，“之前说好的，可你们耽误这么多天，我很不爽，我不爽的结果就是……我要六成！”
严掌柜面容龟裂，但还是咬了咬牙，“好！”
不管怎样，已经耽误这么多天，这次一定要将乌涅丸的药方拿下，主子已经发火了。
楚如萱颔首，严掌柜重新写了一份，在孙氏的见证下办成。
楚如萱写下药方，严掌柜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孙氏脸耷拉多长，“乌涅丸的药方就这么卖了？”
楚如萱颔首，“本来就是要与龙兆国争辩的东西，并且只要有心人研究，总能研究出结果，早晚不能卖钱，还不如现在卖出去。”
孙氏想来有点道理，楚如萱以为孙氏是来溜达，便邀请一起吃早饭，定制一天的计划，正说的兴起，孙氏拽住楚如萱。
孙氏趴在楚如萱耳边神神秘秘道：“我发现最近我身体有点问题。”
楚如萱一惊，连忙拿起孙氏的手腕把脉，然而并没有病，并且健康的很。
“您没事啊，您发现什么？”
孙氏皱眉，面色红了红，“我发现头发变黑了，并且……来月事了。”
楚如萱面色有些僵化，她知道乌涅丸能白发覆黑，却不知还能治绝经？
但孙氏本来就五十上下，绝经因人而异，可能闭经许久，近日又通畅了。
见楚如萱许久不说话，孙氏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你可得小心点了。”别怀孕。
孙氏被楚如萱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蒙，“什么意思？”
楚如萱连忙摇头，“您不必担心，是我给您吃的药起效果了，那是乌涅丸汤药药方，比药丸效果好。”
孙氏恍然大悟，面颊微微红了起来，“我说最近怎么好像年轻了。”就是这月事，着实囧了一把。
——
“给你消息。”楚如萱打了个哈欠从付十三手中结果，一看有些懵。
“蒋禾娇？”这女人楚如萱记得，当初蒋莺羽救她就是因为蒋禾娇搞事。
难道她是石女？
“嗯，都御史之女蒋禾娇，跟她娘亲近日在尚书府居住。”
那八成就是了，今早离开的女眷可能就是蒋禾娇的娘亲。
“怎么了？你查这个干嘛？”
楚如萱摇了摇头，“没事。”
付十三靠在楚如萱桌前，满脸揶揄，“听说你昨晚好威风？”
楚如萱面容微僵，“从哪听说的？”
付十三‘害’的一声，“你也别害怕，哪里都没出奸细，是我早上回皖笙苑取东西，听慧月说的。”
楚如萱‘哦’了一声，随后满脸忧愁，“好像我的无心之举引起两国斗争了。”
第204章 有点偏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
“熬玉宸说送了龙兆国礼物，能是什么？记得前些时日炸了城门……”
“是有这事，对了，暗线传回消息，苍梦琪正回来，留在绝世观的暗线看见苍梦琪出来了。”
楚如萱颔首，这段时间没被老皇帝烦就是因为他被皇后烦，四处找苍梦琪呢。
就连苍元基都在找，也没时间出现在她跟前蹦跶。
苍梦琪也不让人省心，治好腿也不告诉苍英耀。
付十三沉思片刻，面上浮现担忧，“我倒是觉得你惹上大麻烦了，最近找你的人可不少，若是苍梦琪回来知道你还活着，怕是……”
“龙兆国派来的暗卫我都不怕，我害怕一个丫头片子，还是你害怕盘龙的人保护不了我？”
“谁说保护不了！”徐老五和许墨走了过来。
俩人皆是一身汗臭，自从将锻炼任务给了他们，他们白天就没落下，一边处理消息一边锻炼。
徐老五将手中类似哑铃的东西丢到石桌上，“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加上消息充沛，有危险也能提前得知。”
楚如萱颔首，笑呵呵看去，“那两件事有消息了吗？”
值得自然是关于楚如萱娘亲的事，没有准确的消息，楚如萱不会擅自前去。
徐老五和许墨面色不好，“还没找出。”许墨摇头道。
楚如萱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本就许多年前的事，慢慢来。”
楚如萱回到神医馆，刚坐下便瞧见门口出现一堆人。
这堆…便是几个女子一起堵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皆是带着面纱。
瞧见楚如萱走来，一身粉嫩骑装的女子上前，将面纱摘去才知道是蒋莺羽。
“我们等了好久，你后面是什么？怎么总瞧见你从后面出来？”蒋莺羽蹦跳着来到楚如萱面前，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休息室罢了，作何？”
楚如萱坐下理了理裙摆，仰头淡然看去。
蒋莺羽将那几个小姐妹拽了过来，都是穿着骑装。
“我这些姐妹听闻你医术高明，就来看看。”说着蒋莺羽凑向楚如萱耳边，“多多少少都是女人病，你仔细着点。”
这几日蒋莺羽按照楚如萱的方法使用了药物，再也不敢含糊，倒是将病给治好了。
今日春游骑马，有个闺友小肚子疼，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几人关系颇为亲密，蒋莺羽虽然没说之前是什么病，但也说是那块疼，然后治好了。
肚子疼的小姑娘只知道是生病了，一听就想着来看看，但毕竟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多少有点不敢得罪。
楚如萱颔首，示意小姑娘上前，态度和蔼，那小姑娘胆子也大了一些。
搭脉，楚如萱道：“每次葵水来之前肚子疼，血液黑化，并且有血块，手脚发冷？”
小姑娘眨着一双星星眼点头，可肚子一疼面色瞬间苍白，“你这不是什么大病，吃些药就好了。”
总归是宫寒，注意保暖，交代完又看下一个。
都见楚如萱好说话，就叽叽喳喳开始说了起来。
“我下面时常痒……”
“近日我总是失眠多梦……”
“我……”
这几个女眷有十人，不是官家之女，就是商贵嫡女，总之地位都不浅。
有病的楚如萱开药治病，没病的心里开导，总归是都弄好了。
此时楚如萱的地位在蒋莺羽心中越发高大，然而她不知道，也无所谓。
几日过去，楚如萱都在家中研究药物，她发现古代对女人真是不友好，不管是葵水，还是房事，总归落下病根的都是女人。
月事带不是很卫生，这些事虽然有人教，但难免照顾不足，姨妈巾倒是个好东西。
她便在家中研制这个。
防漏是个关键，楚如萱想过用削薄的皮子，但再薄也闷，最终用带有粘性的草药液填充纱布，晒干后效果倒是可行，揉搓不变形，不闷也不漏。
虽然有些黏黏的，正好能粘住。
又在里面填充薄薄的棉花，加入用薄荷为主的药液，有消炎杀菌作用。
上面又粘上一层纱布，折腾了几天总算是弄出来一个。
虽然之前弄毁了不少药汁和棉布，但有成品总算是好的。
有了姨妈巾就要有**，楚如萱之前穿的都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尽人意，就叫唐文姝去做，两天就得到结果。
唐文姝又想卖**，反正内衣都给唐文姝拿去做了，也不差一个**，加上楚如萱虽然对唐鸿祯不喜，但对唐文姝印象还是不错的。
正巧这几日楚如萱来葵水，姨妈巾加上**便用上了，效果还不错。
这几天熬玉宸又失踪了，好像从白霜城回来后他就没闲着。
楚如萱越发觉得熬玉宸神秘，这样的男人不能碰。
楚如萱刚在茅房将一次性姨妈巾拿出，忽而觉得自己的路好像走偏了。
明明是个制毒高手，明明是个内外科医生，怎么变成妇科医生了？
不行……姨妈巾完事要制止住。
然而，让楚如萱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她正在前院听孙海汇报这几日府上日程。
前些时日楚如萱潜心制作药物的时候蒋莺羽协同好几个小姐妹前来送礼物，也没说是为什么，总之礼物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
熬玉宸昨晚来过，见楚如萱在药房，就没打扰。
楚如萱听闻面展狐疑，难道熬玉宸转性了？他的世界观可从来没有打扰不打扰。
孙海说完面色顿了顿，“我在寰羽王身上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好似受伤了。”
楚如萱心口紧了一下，但很快释然，还能来找他，一时半刻死不了。
“小姐！小姐！呜呜呜……”
俩人正说着，远处传来叫喊声，孙海已经快步冲了过去，叫喊的真是孙婶。
哭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
“小姐，你受伤了为何不跟奴婢说？”
楚如萱脚步微顿，有些疑惑，“我没受伤啊。”
“没受伤这是什么？好多血啊！小姐，我去给您找大夫。”
孙婶一着急连楚如萱是个医生都忘了，随手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孙海手中便往门外跑。
孙婶声音大，还是在前院，片刻间丫鬟全出来了。
慧月着急看向楚如萱，检查她身上，“小姐！您怎么了？”
楚如萱此时已经龟裂，面色爆炸红，孙婶拿的是她的姨妈巾啊！！
第205章 尚书府寿宴
楚如萱好说歹说算是将孙婶给劝回来了，原来她都已经藏好了，但是孙婶要倒垃圾的时候露出一角。
看见着急到天崩地裂的孙婶楚如萱一时间喜忧参半。
“小姐，这真的是月事带……姨妈巾？”慧月捏着还没用过的来回打量。
外面那些男眷不用说清，楚如萱找了个由子蒙混过去了。
但是剩下这些丫头肯定要调教一下。
楚如萱颔首，将作用和事项说了出来，小丫头各个面色爆红。
楚如萱无感，完全站在传授知识的角度上讲解。
任歌提出疑问，“这东西和月事带有什么不同？”
“它是一次性的，用过烧了就行，成本低。”其余的话楚如萱没多说。
这东西打算一包五个放在神医馆售卖。
现在看来，楚如萱对神医俩字有些愧疚。
楚如萱刚要回后院被孙海拦住了，因为突发事件俩人刚才倒是没说完。
孙海手中拿着一张邀请函，红绒棉，金色字迹，一看就出自大门大户。
“蒋姑娘随着礼物一同送来的。”
楚如萱接过看了看，三日后正是尚书府老爷子的寿宴，尚书府老爷子乃是前朝元老，退居后就将现在的职位给了蒋旭阳。
已经六十高寿。
楚如萱不想去，奈何第二天蒋莺羽亲自前来了。
“任神医，爷爷后日寿宴，莺羽诚邀任姑娘前去。”蒋莺羽对楚如萱还算客气。
按照来说虽然楚如萱被赐名，但毕竟还是个草民，见到蒋莺羽都应该行礼的。
但楚如萱毕竟在王爷面前野惯了，从不行礼也没被苛责。
既然蒋莺羽都亲自来了，楚如萱也不能赶人，随口便应了下来。
到了贺寿那天，要不是孙海提醒，她都没想起来，换上一身宴服，捏着精装的‘乌涅丸’就去了。
到皖笙苑门口之时正好有辆马车，看那模样却不是自家的。本来距离尚书府不远，楚如萱也没想动用马车。
玉影呲着一口白牙出现，邀请楚如萱上马车。
里面是谁不言而喻。
楚如萱抬脚就像绕走，忽而一道内力自马车内打出，将她拦截。
她有些恼火，熬玉宸脑袋从车内钻了出来。
“任姑娘，本王有事相告，关于……药毒谷长女。”
熬玉宸有‘空’，想要知道楚如萱调查了什么易如反掌。
楚如萱眼眸眯了眯，远处的百姓已经驻足观看。
楚如萱跳上马车坐的离熬玉宸颇远，“你知道什么了？”
熬玉宸摆出一脸受伤的模样，“几日不见，王妃难道不想本王？”
楚如萱厉眼瞪去，“若王爷是与民女拌嘴，这马车民女坐不起。”
熬玉宸听闻楚如萱自称‘民女’眼眸眯了眯，其实时日还让楚如萱不要自称‘予妗’现下可好，直接自称‘民女’了。
“前些时日传来消息，药毒谷谷主的长女尸骸刚被找到，就在谷内悬崖下，鉴定已经死了十多年。”
楚如萱心中微惊，若她真的是亲娘……
“可是还有其余线索？”楚如萱压下诧异，故作镇定道。
熬玉宸一双火眼看向楚如萱，清隽的面上看似邪魅又放荡不羁。
这样的熬玉宸足以让少女尖叫，但楚如萱显然不是花痴。
她抬起两指想要戳向熬玉宸眼眸，却瞬间被男人大掌包裹，向前一拉，冲着她耳边和气，轻声道：“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楚如萱眼眸瞪去，什么时候熬玉宸这么骚包？
她抬起腿脚踹向熬玉宸的腿弯，后者双腿一夹将楚如萱的小脚丫盘在腿中。
楚如萱用力挣脱却不急，不仅手被桎梏，腿脚亦是不能动，整个人暧昧的缩在熬玉宸还中。
他伸出空余的手，挑起楚如萱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嗅。
“真怀念你在麻城崖那晚的表现。”
熬玉宸的嗓音本就是个行走的低音炮，此时在耳边炸开十分悦耳。
而楚如萱想起当初在麻城崖，为了降低熬玉宸的警惕性，刻意勾引他。
现在被拆穿，反倒是不怕，这男人倒是来了兴致？
“你有病吧？”楚如萱咬牙切齿道。
低笑响起，熬玉宸将楚如萱松开，自嘲道：“可不是有病，相思病。”
楚如萱鸡皮疙瘩起来了，试问，当初一个活生生冷血王爷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得这般骚包？三观不忍啊！
索性马车停下，她快速溜走。
楚如萱整理好衣襟，才向着尚书府大门走去。
尚书府老爷子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便是蒋禾娇的父亲都御史，二儿子就是现如今的礼部尚书蒋旭阳。
都御史有三个女儿，小女儿便是蒋禾娇，蒋旭阳有一子一女，大儿子蒋瀚宇，小女蒋莺羽。
当年都御史蒋怀正为了娶现在的夫人闹得不愉快，老尚书就在二儿子家居住，蒋莺羽此时正在门口待客。
而不见其他人，可见蒋怀正的家人也不待见他这个弟弟。
蒋莺羽瞧见楚如萱从熬玉宸的马车上下来满脸狐疑。
为了不让蒋莺羽误会，楚如萱率先道：“我与王爷乃是邻居，路上碰见，便载我一程。”
蒋莺羽颔首，虽然熬玉宸不受宠，但毕竟是个王爷，尚书府自然会邀请。
可楚如萱刚说完，身后传来熬玉宸的叫喊声。
“妗儿，你的贺礼落下了。”
这一声‘妗儿’，瞬间吸引众人目光，这可是女子的闺蜜，竟是叫一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叫出！
原本绕城就传出楚如萱与熬玉宸有瓜葛，看来这瓜还挺大。
楚如萱暗自捏了捏拳头，上了马车拿取，下来之时还不忘踩了熬玉宸一脚。
若平时熬玉宸定然没事，出门没吃药，也就没有感觉，但是前不久…他受伤了。
尚书府是先皇赏赐下来的府苑，场地宽阔，内置人造湖和花园，种植皆是当季花草，风景秀丽雅致。
在蒋旭阳接任后将府苑修缮了一遍，建筑规整，楼阁交错。
进入府内便是一片小花园，树林后阁楼若隐若现，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贺礼之人四处走动。
尚书府的实力本不容小觑，前来巴结的商贵也不少。
楚如萱除了蒋莺羽不认识任何人，当然……熬玉宸不算人。
楚如萱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不管是身份，还是相貌，皆让人遐想。
第206章 再遇楚若莲
楚如萱目视前方，找到礼官，将贺礼送了上去。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低垂着眼眸吃着瓜果，对周边的议论充耳不闻。
虽然她刻意降低存在感，但本身就炫目，不管在何处都能被人发现。
“予妗。”
楚如萱寻声看去，蒋莺羽正快步跑来，“你一个人太无聊，我便来陪陪你。”
“门口不需要你了？”楚如萱瞥了一眼，发现正是蒋禾娇在门前，神色满是不厌。
蒋莺羽赌气嘴唇，抱怨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爷爷，没道理只我一人招待。”
楚如萱便没再说什么，当初知道蒋莺羽与蒋禾娇不对付，但现在看来关系也能说的过去。
中午饭席，男女不同桌，中间隔着一个大花园，倒是能听见那边传来细碎的声响。
这样的宴会本就是变相的相亲交流大会，蒋莺羽及簸之年，尚书府夫人怕是操碎了心。
直到午间楚如萱才看见尚书夫人燕氏，今日一身耦合色绣祥云长裙，清秀的面上妆容淡抹，头上玉簪点缀，倒是不浮夸。
燕氏三十来岁，一张娃娃脸丝毫不显老，蒋莺羽简直像是按照燕氏刻画出来的。
楚如萱本就是个平民，发了邀请函还是看在皇上的面子，她并不挑理，只简单的交谈两句便入席。
然而在席间让她意外的便是瞧见了楚若莲。
楚若莲对得起京城第一美人称号，今日穿着淡粉色襦裙，上身配有浆红色罩衣，垂鬟分肖髻，以红宝石点缀。
本就肌肤白皙，点了粉唇，妆容颇为心机，不仔细看好似没化。
此时低垂着眉眼，长睫微动，跟谁说话嘴角均是勾起，不失礼仪端庄大气。
楚如萱记得当初离开之时，她容貌尽毁，能恢复成这样废了不少心思。
这让楚如萱更加肯定白氏手中有制毒的人脉，并且还是个医毒双析的高手。
相较于楚若莲，楚如萱除了底子好，没什么看头，一身衣物随意穿搭，并且妆容化得也随意，不过点了朱唇。
但底子好，光是这样也比楚若莲略胜一筹，若不是察觉她若有若无怨毒的视线，楚如萱也没想搭理。
“你跟怀荣郡主可是有仇？”此话是蒋莺羽说的，正坐在楚如萱身边。
楚如萱摇了摇头，“我们并未接触过。”
若说接触，不过是苍梦琪去皖笙苑找产子之时，带着楚若莲，而楚如萱扇了楚若莲一巴掌。
在那之后真的没有见过。
“不像啊，我瞧她一直看你，目光不似善茬。”蒋莺羽分析的很对。
楚如萱笑了笑，“吃完我就走了。”善不善跟她毫无关系。
能待一上午也是给蒋莺羽面子，毕竟蒋莺羽介绍来不少小姐妹，这几个小姐妹算是大军，现在神医馆颇有起色。
楚如萱是懒得应酬这样的活动。
一听楚如萱要走蒋莺羽连忙放下筷子，“别着急啊，晚上还有一场宴会，你帮我看看……”
蒋莺羽面颊浮现红晕，看看？不言而喻，自然是看男人。
但楚如萱的印象里，俩人关系好似没熟到要办蒋莺羽选男人，加之婚娶是两个人的是，她又不能帮着蒋莺羽过日子。
“这种事还要你自己决定。”
见楚如萱不为所动，蒋莺羽一把抓住楚如萱的手，“今晚宴会皇上会来，据说会给爷爷一株千年的神草，你不是医生吗？帮我们看看也是好的。”
今日一上午都没见皇上，本以为苍英耀不会来，原来重头大戏在晚上。
虽说就算皇上给的是狗尾巴草，楚如萱都没有话语权，但千年的神草，楚如萱倒也想看看，便应了下来。
蒋莺羽难免喜形于色，美滋滋的为楚如萱布菜。
楚如萱推拖不得，一中午吃的倒是有些撑。
“本郡主以为任神医多么高风亮节，竟没想到照样是个见了美食走不动路的贱民。”
来者语气满是讥讽。
楚如萱此时正与蒋莺羽坐在凉亭看风景，一阵香风飘过，听完话倒是觉得比臭水沟还臭。
“你怎么说话呢？怀荣郡主说话这般粗鄙，不知君远侯夫人是如何教育你的？”蒋莺羽站起身瞪去，因为娇小，只到楚若莲耳根位置，气势上倒是输了一半。
楚如萱对楚若莲的敌意有些莫名，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任予妗，按道理不应该这般，难不成天生的敌人如何都看不对眼？
楚若莲单手执起长袖，光是站那就好似一道风景，美眸蓄满鄙夷垂眸瞪着楚如萱。
楚如萱将蒋莺羽拽到身边，“看，水里的鸳鸯。”
春季正是交配季节，两只毛色光洁的鸳鸯正在嬉戏打闹，交尾寻欢。
楚若莲一脸燥红，“没羞没臊！”
“据说任神医前往龙兆国之时与寰羽王共处一辆马车，可不就是没羞没臊。”
蒋禾娇拿起袖子掩住半边嬉笑。
楚如萱懒得搭理，走狗就是走狗，而楚若莲见说什么都好似打在棉花上，心中气焰更甚。
怎么觉得‘任予妗’和那人相似？当真贱人都是一个模样！
“瘸子配贱人倒是不错，一样低贱。”楚若莲说完，昂首看向远处。
楚如萱用余光瞥去，怪不得楚若莲会在此处，原来是她挡路了。
虽说与男眷那边有一园之隔，但也就一百来米，能将那边景色尽收眼底。
熬玉宸身侧围绕许多男眷，似乎在奚落他，他面上蓄满笑容，傻呵呵的。
其中一男子暗中踹向熬玉宸的轮椅，轮椅侧翻，他整个人从轮椅上掉了下来摔入花园，头上肩膀沾染了不少淤泥，看去颇为狼狈。
熬玉宸却不恼火，爬起来依旧谈笑风生，好似见惯了这种把戏。
楚如萱眉头紧拧，探寻到一抹炽热视线，侧目看去，与苍元基的目光撞在一起。
男子单手背后，笑的和煦，眼底讥讽毕现，好像在讥讽楚如萱与之亲密的男子并不如他。
瞧见这一幕，楚如萱还有什么不明白，苍元基再向熬玉宸示威。
“郡主！二皇子在看你呢！”
楚若莲面色羞红，“哪里，你看错了。”说完她瞥了楚如萱一眼，“咱们走吧，站在这里倒是显得咱们地位低廉。”
“予妗！你看她。”蒋莺羽想要上前，却被楚如萱拽回。
忽而空中浮现一抹气流，楚若莲刚跨出去的步子忽而偏转，身子向着湖中跌去。
第207章 她自己掉下去的
“啊！啊！救命！”
楚若莲挥舞着手臂怕打水面，瞬间花容失色，妆容尽毁，眉毛上的胭脂晕开，滑了满脸，好似恶鬼。
远处男眷听闻声响皆是看了过来，只听‘噗通’一声，一道身影向着楚若莲游了过来。
“快看啊！有人落水了！”周围响起尖叫声以及议论声，只见湖面不断飘动水花。
楚如萱坐在原地毫无动作，看去颇为冷血，然而眼底展现惊恐，不明真相的人看去倒是感觉她被吓傻了。
燕氏听闻声响过来的时候楚若莲已经喝饱肚子。
“怎么回事？谁落水了？侍卫！下去救人！”
燕氏对楚如萱还算客气，但眼底亦是带着谴责，听闻是怀荣郡主落水，而楚如萱在一边看着，怎么都不该。
侍卫刚想跳下去，楚如萱才站起身，疑惑开口，“这水也不深，刚到小腿肚呀。”
话音刚落，一个白面书生抱着楚若莲从湖中钻了出来。
楚若莲整个人挂在书生的胸前，她衣衫浸湿，贴在曲线上，身材一览无遗，今日她穿的并不多，乍一看能看到胸前红色的鸳鸯。
众人皆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楚若莲尖叫一声捂住胸前扬手便打了书生一巴掌。
书生被打蒙，周围顿然响起抽气声。
“还不快带怀荣郡主下去换衣服！”燕氏大喝一声，身侧婢女上前将哭啼啼的楚若莲拽了起来，护送着跑向后院。
周围满是议论声，楚如萱看着书生倒是面熟，这男人刚才并未在调戏熬玉宸一列，躲在远处想上还不敢上，救人倒是想都没想。
但苍元基在干嘛？楚如萱瞥去一眼顿然笑了，正跟哥们谈笑风生。
“羽儿！这是怎么回事？”燕氏怒目看去，娃娃脸凶起来也不是盖得。
蒋莺羽嘟囔一声‘真倒霉！’对着燕氏行礼，道：“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怀荣郡主过来便对予妗口出恶言，予妗一直没搭理她，我们连动都没动，谁知道她怎么坠下去的？”
湖边有到大腿位置的栅栏，五岁孩子都不一定能掉的下去。
“当真？”燕氏问向周围的婢女。
婢女皆是点了点头，“回夫人，小姐和任姑娘当真没动，是怀荣郡主自己滑倒的。”
燕氏颔首，面色松懈了不少，刚欲开口，吓傻的蒋禾娇呵斥道：“什么真的！明明是这个贱女动了手脚，婶母，您一定要为怀荣郡主主持公道。”
燕氏目光微瞪，“胡闹！现在人证皆在，休要胡言！”
今日是尚书老爷子的寿宴，燕氏可不想变成宅斗场地，有身份压制，任予妗斗不过怀荣，岂能招惹是非？
这女眷之事，燕氏自然有所听闻，当年怀乡郡主楚如萱被二皇子苍元基退婚，君远侯就一直想让皇上赐婚怀荣郡主楚若莲和苍元基。
奈何皇上无动于衷，去年还曾听闻苍元基轻薄了任予妗被关押在幽冥阁，这孩子之间的事虽乱，但掌管后宅的燕氏又怎能不知其中辛密？
八成是楚若莲嫉妒任予妗前来找事，被任予妗搞下水，也幸好任予妗机智，周围的人没看见她动手，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若是白氏为楚若莲讨要说法，她也能接着由子糊弄过去。
“婶母！”蒋禾娇不甘心啊！若不是刚刚没搀扶楚若莲，许是俩人一起落水了。
现在男眷这么多，楚若莲都被看光了，日后想要嫁人也难找到好人家。
燕氏狠狠瞪了蒋禾娇一眼，道：“可是要我将你父亲叫来？”
蒋禾娇瞬间白了脸色，她出身不好，娘亲虽然是头一个，多年未诞下孩子，也只有平妻的身份。
蒋禾娇她爹，蒋怀正现在的妻子是皇后的表妹，一进门就生了两个女儿，比蒋禾娇大上两岁，并且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听说是儿子。
都说男人有了权势忘了糟糠妻，蒋怀正便是表率，对蒋禾娇和她娘亲极为不喜。
更甚至怨恨当年被蒋禾娇的娘亲死缠烂打导致分家，不然这尚书怎么也是他继承，也不会还是个小小的都御史。
“跟我走，去看看怀荣郡主，羽儿，陪好任姑娘。”
这‘陪’字燕氏咬的死死，分明是让蒋莺羽看住楚如萱不要再搞事。
楚如萱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蒋莺羽像是没听出，乖巧应了一声，拽着楚如萱就跑了。
俩人来到林间，蒋莺羽嬉笑道：“楚若莲落水是你搞的吧？真是太好了，她不是想要嫁给苍元基？这下怕是没戏了。”
楚如萱眉头微挑，“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她说完看向男眷那边，救了楚若莲的书生正站在湖边拧着衣衫，周围男眷均在笑话他，没一人上前帮忙。
而熬玉宸已经处理干净，站在远处摸索下颚打量着男子，眼神晦暗，不知思索什么。
“那男人是谁？”
蒋莺羽看去，‘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户部侍郎的儿子，今年的状元爷，井骏茗。”
楚如萱认真打量，井骏茗肌肤白皙，衣服粘在身上多少能看出骨瘦如柴，似乎还有些病态。
但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小奶狗的典范。
楚如萱对这类型的男人不喜，喜欢八块腹肌的猛男，健硕，才能更好的保护女人，床上……
楚如萱强行将脑海中的熬玉宸甩开，那男人似乎玩的挺开心，又被人恶搞了。
楚如萱越过蒋莺羽，向着林边凑了凑，手腕翻转，一根银针置于掌心之上，飞速向着使坏的人射去。
那人正拿着姜汤在熬玉宸身后，似乎想要倒在他的脑袋上。
那姜汤还是燕氏叫人为井骏茗准备的，原本也叫井骏茗去换衣服，被拒绝了。
楚如萱那根银针刺入男人膝盖，从肌肉窜过，男人吃疼往后倒去，那一盆冒着热气的姜汤全扣脸上了。
男人啊啊大叫着，楚如萱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向着远处走去。
熬玉宸目光幽深看向楚如萱的方向，似是无意转动轮椅，趁人都去看男人将银针拿了起来收入袖中。
“二皇子，这里太邪性，我们还是走吧。”
男人面颊被烫红，已经被带下去等大夫，苍元基扫视一眼周围，颔首离开，湖边只剩下熬玉宸和井骏茗。
第208章 值得珍藏
“王爷。”井骏茗将半干的衣衫穿上，对着熬玉宸抱拳行礼，错开打算离开。
“敲定职位了吗？”熬玉宸淡然开口。
井骏茗脚下步伐微顿，转过身淡然回礼，“并未。”
他也很纳闷，这不受宠的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但毕竟是王爷，井骏茗得罪不起，也没有踩低的心，见熬玉宸没让离开，倒也没走，认真看向熬玉宸。
可他却发现熬玉宸不像刚刚被人戏弄的豁达，一双泼墨眼眸凝重锐利。
“你为何要救楚若莲？”
井骏茗没想到熬玉宸忽然问这个，面颊顿红，楚若莲那般娇柔的女子落水，是个男人都会心疼不是吗？
所以他不解的向着熬玉宸看去。
熬玉宸就好似看穿了他一般，转动这轮椅转身，井骏茗皱眉看向熬玉宸的背影，他怎么觉得……寰羽王并非传闻。
熬玉宸轮椅压在石头上，向旁栽倒，井骏茗几乎是下意识上前，将轮椅把稳。
“王爷，还是我推您吧。”
——
“腹黑！”楚如萱暗骂，将俩人动作看在眼中。
“你在说什么？”蒋莺羽听闻声响跑来，楚如萱摇头，“距离晚间还有些时日，我回府中一趟。”
“哎？你做什么去？我跟你一起。”
然而楚如萱没给蒋莺羽机会，看似脚步轻盈，蒋莺羽就是跟不上，七扭八拐就把人跟丢了。
楚如萱回到皖笙苑，便钻入药房制作毒药，她总觉得有些不安，按照楚若莲作死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约莫到了晚间，楚如萱从药房钻出，与慧月撞了个正着。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楚如萱摇头，刚走出两步又倒退回来，“什么意思？熬玉宸也回来了？”
慧月如小鸡啄米，“是啊，刚刚王爷的马车从门前过去了。”
楚如萱有些疑惑，熬玉宸回来干什么？
出门一看果然熬玉宸的马车在王府门口，并且自家门口停着尚书府的马车，蒋莺羽从上面跳了下来。
“我来抓你回去，马上寿宴要开始了。”她面色颇黑，心情不是很好。
楚如萱颔首上了马车，“发生何事？”
待马车走远，蒋莺羽才道：“悻然你走了，白氏大闹了一场，被爷爷压制了，又跟户部侍郎撕了一通，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楚如萱疑惑看去，蒋莺羽在她面前也瞒不住事，就一五一十说了。
话说，楚如萱走后不久，白氏要质问楚如萱，但燕氏岂能让事情闹大？找了几个证人，确定楚若莲是自己掉下去的。
本以为事情完了，但白氏不依不饶，指责井骏茗不应该救楚若莲，楚若莲本来能自己站起来，却被他抱了身子。
井骏茗想要负责，那意思是要过几日上门提亲，虽然井骏茗是个状元爷，但哪有苍元基好？
白氏不干，将户部侍郎一家子羞辱一番，户部侍郎一家子被气走了，白氏又怪燕氏处理不当。
燕氏也不是好欺负的，将白氏怼的面红耳赤，还是前尚书出面，才将此事压制住，燕氏答应修缮后院，并给白氏和楚若莲赔了不是，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楚若莲倒是楚楚可怜，一直拉扯白氏不让她说，倒是将自己变成受害者，吃瓜群众都跟着骂井骏茗。
虽然蒋莺羽将白氏说的好似泼妇，但楚如萱知道白氏端的住，言语犀利，颠倒黑白玩的贼好。
倒是苦了井骏茗，吃力不讨好。
不过蒋莺羽倒是有些疑惑，“井骏茗有点不对劲，走的时候脸特别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落水着凉。”
“可能两者都有吧。”楚如萱无奈。
蒋莺羽拍了拍楚如萱的手，“我来接你就是为了说这个，还有让你自己小心点，本来我不想让你去的，但白氏说你做贼心虚，这我就忍受不住了。
有我在你放心，治治她们！”
瞧着蒋莺羽一脸愤恨的模样，楚如萱笑了，“传闻怀荣郡主知书达理，温婉如兰，深闺典范，为何你对她这般不待见？”
“屁！”蒋莺羽忍不住爆粗口，连忙抬袖遮掩，这一看在马车，便也没顾忌，“那都是表面现象，你不知道，楚若莲是苍梦琪的走狗，他们那一派没一个好东西，虚伪的很。”
楚如萱了然颔首，便没再说什么。
此时，寰羽王府。
“都收好了，和那些放在一起。”熬玉宸语气满是珍重，倒是让玉影有些纳闷。
王爷回来交给他一根银针，让他拿锦盒装起来，并且跟其余两个锦盒放在一起？
这怎么回事？玉影很懵啊！他观察片刻，也没将银针盯出花。
主要是王爷什么都没说，然后就这么走了。
特意亲自回来……收藏一根针？
然而玉影不知道，那两个锦盒一个放着一根玉簪，一个放置牙膏。
这银针嘛……自然是楚如萱的，熬玉宸很欢喜，楚如萱出手救他的第一件信物，自然要收藏。
——
夜幕下的尚书府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日冷冷清清，此时石板路旁铺满花灯，头上悬挂彩带，奏乐自深宅悠扬传出，四处流淌娟娟笑意。
蒋莺羽兴致高昂带着楚如萱向远处走去，“怎么样？我置办的。”
楚如萱笑着颔首，“蒋小姐当真蕙质兰心。”
蒋莺羽不悦嘟起嘴巴，“叫我莺羽就好，现在我们是朋友。”
朋友？楚如萱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接触过这个字眼，虽然有干哥哥，有嫂嫂，有付十三，但真正表明是朋友的只有蒋莺羽一人。
楚如萱心中有些动容，蒋莺羽性子豪爽，丝毫不做作，倒是合她胃口，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虽然楚如萱本身就是个没规矩的人。
“多谢蒋小姐抬爱。”
“叫莺羽！”
楚如萱闭住嘴巴，当真险些用英语重说一遍。
——
宴会在府内深处举办，白日被封锁，一直都在准备着。
琉璃挂在树上，在灯火的映衬下，场地闪烁夺目光亮，场地内设有小溪，上面放置着荷花灯。
中央放置着桌席，还没上菜，酒水已经摆上了。
晚间倒是没分男女，一家子一家子坐在一起。
许是上午让少男少女自己寻找中意人，现下老爹老娘都在，倒是可说出看中的姑娘。
楚如萱自己，熬玉宸也是独身，但俩人没在一起，楚如萱与蒋莺羽待在一起，熬玉宸还没来。
第209章 晚宴风波
远处传来恭维声响，楚如萱侧目看去，入口正是君远侯一家三口，在这每家都有一男半女的家中。
君远侯却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楚若莲，一个楚如萱，但后者已经‘死’了，楚若莲便享受君远侯的独爱。
当然这是外界所知道的，其实不知楚如萱原本在君远侯府中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并且当初的楚如萱也是为了衬托楚若莲而生，死了倒是不足为奇。
楚若莲本就是君远侯唯一的希望，下午之事君远侯虽然没表明，但也不看待井骏茗。
白氏比楚如萱走的时候丰润了不少，红光满面，滋润的很。
在那之后楚如萱倒是在皇宫见过楚振阳几次，还是那德行。
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说不刺激是假的，楚如萱心口微微疼痛，那是原主留下的残念。
楚如萱回头不再看，将眼前酒水一饮而尽。
蒋莺羽瞪了瞪眼眸，一脸诧异，到底没说什么。
楚如萱背影被楚若莲瞪出个大窟窿，她在尚书府休息了一下午，晚间灯光暗，妆容比白日娇艳了不少，更为耀眼夺目。
能与之一较高低的也只有楚如萱，但后者懒得化妆，折腾一下午，嘴上那点红也被蹭没了。
蒋莺羽叹息一声，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将楚如萱打扮起来，让她夺下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许是楚若莲忌惮楚如萱，也没上前，乖巧站在白氏身侧，因君远侯的身份，也没人敢提白天的事情。
若是寻常身份，不嫁给井骏茗也没好果子吃。
舞姬在前方随着奏乐起舞，周围一片喜庆。
约莫过了半刻钟，月亮自云层展露头角，一声‘皇上驾到。’正式进入章程。
皇上苍英耀搀扶老尚书出来，身侧站着皇后和坐轮椅的熬玉宸。
当初苍英耀登基还是受了他老人家大力支持，不然也没这般排面。
楚如萱无感，跪地起身便又开始喝酒。
一番开场白，说的众人满怀激动，皇上仁善天下，体恤下属，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虽然熬玉宸不受宠，但总能在皇上身边出现也是神奇。
苍英耀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楚如萱，别人都恭敬听话，只有她低垂着眼眸似乎不耐烦。
但能怎么办？现在乌涅丸卖的好，传扬的还是‘仁安朝’任予妗的名声。
并且任予妗被皇上赐名神医，从哪方面都能看出苍英耀善于用良才。
但任予妗与尚书府走的近，对皇上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希望的是任予妗被孤立，只能为他所用。
所以在楚若莲刻意为难的时候，甚至助攻楚若莲。
苍英耀说完，叫李公公将贺礼展示出来，锦盒内是一根红到发紫，并且枝叶茂盛，类似于小树一般的东西。
楚如萱瞧见之时满脸愕然。
“此物为碧莹草，汇天地之精华，赐予老尚书，贺福寿延绵，与仁长在。”
苍英耀还真是……贺词还不忘憧憬未来。
楚如萱将灼热的视线收回，她将娘亲的医术翻遍，自然看见过这种草药，几乎已经绝迹，六国境内寻找极难。
而苍英耀这株还是千年，更是难求。
碧莹草，活血化瘀，更能增血益寿，是一位良性药，不管怎么吃都对身体好，光是这草的药方就有一百来个，不管是止血，还是保健，均有成效。
楚如萱馋，是真的馋，但是别人的贺礼，想想也就算了。
但这药，对微元入虚有效果，不知熬玉宸……
楚如萱看向苍英耀身侧，发现那男人正看着她，视线碰撞，男人下意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
瞬间楚如萱前方的女子低呼出声，熬玉宸本就俊逸，这邪魅的表情一出，简直迷倒一片。
楚如萱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将眼眸瞥向旁处，不急。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甘甜中充满果香，楚如萱十分喜欢，现在酿酒技术不好，没有酒精，倒像是水果饮料。
蒋莺羽眉头微皱，楚如萱今晚喝了不少，这酒后劲挺大。
宴会正式开始，相亲大会也开始了，若是搞得好，让皇上当场赐婚也是不错的。
众人蠢蠢欲动，纷纷上前展示才艺，说是贺寿，倒不如说是在皇上跟前卖弄，或是对喜悦的女子卖弄。
总之是一举多得。
楚如萱缩在角落里看戏，面颊有些红，她摇了摇脑袋，许是困了，眼前有些重影。
忽而周围响起喝彩，楚如萱抬眼看去，楚若莲霓裳飘荡，一身舞者装扮，面颊红润，从场上端庄下台。
“没想到楚若莲跳舞这么好看，你瞅瞅把场上男人迷得。”蒋莺羽酸溜溜道。
楚如萱不知道，她也没看，但眼前的景象倒是有些迷。
“臣女参见皇上，素闻任神医医术高强，想必才华横溢，不知可有才艺？”
楚若莲向着楚如萱看去，她猜想这般粗鄙的一个人，自然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
女子会医术有什么用，那些都是男人该干的事，女人只要琴棋书画皆通，识得大体，捆住男人心才是正道。
虽然楚若莲这么想，但也不妨碍她为难楚如萱。
“任姑娘的贺礼只送来一颗药丸，难免寒酸了些，不如展示才艺如何？”
礼单都在门口展示，楚若莲自然知道，但礼官不知道是什么药丸，也就没写。
见楚如萱不说话，楚若莲更加笃定。
苍英耀摸索着下巴，一脸沉思，“只送了药丸？似乎是寒酸了些，倒是不知任神医还准备了才艺，朕感兴趣的很。”
苍英耀知道‘任予妗’的出身，一个草民能有什么良好出身？可能连字都不认识。
正好让尚书府的人看清。
楚如萱摇晃脑袋，乍一听自己名字有些迷茫，蒋莺羽一看坏菜了，上头了！
她刚要站起来，肩头被一双炽热的小手压住。
“不知怀荣郡主想看什么？”楚如萱酒后面色更为白皙，只有面颊微红，双眸布满水雾，更为诱人。
楚若莲压下心头嫉妒，笑道：“不是若莲要看，而是皇上要看。”
楚如萱‘哦’了一声，歪头看向皇上，勾唇一笑，十分可爱，行了个礼，道：“不知皇上想看什么？”
这句可谓是大逆不道，众人一惊。
暗处传来低沉男声，“光是看任姑娘表演倒有些无趣，不如与怀荣郡主比试可好？”
第210章 比试作画
众人目光向着声源聚焦，熬玉宸自暗处推着轮椅走出。
楚如萱眉宇微皱，熬玉宸这是为何？
而苍英耀眼中展现精光，“寰羽王所言极是，表演才艺甚是乏味，不如比试来的精彩。”说完还不完示意尚书老爷子，听听他的意见。
尚书老爷子身形佝偻，但目光黝黑，是个睿智的老者。
“能有幸看见怀荣郡主展示，倒是老夫幸事。”压根没将楚如萱放在眼里啊！
让一个草包和才貌双全的郡主比试，怎么看都是故意为难楚如萱。
苍英耀自然知道楚如萱老底，想来是参加宴会碰触皇上底线，那么熬玉宸又为何？故意的？
可是为了下午他被人戏弄，她没说话之事？
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熬玉宸本就如此，故意为难她。
这些念头在楚如萱脑海中只是一瞬，她红唇勾起，颔首，“好啊！不知怀荣郡主何意？”
何意？她当然巴不得，不管楚如萱现在位置多么高大，只要能将她踩在淤泥中，元基哥哥一定会失望，她才是最好的，才是最适合元基哥哥的！
“不知任姑娘会什么？就挑你最擅长的便好，可不要闹得我欺负你。”
楚若莲高高在上道，眼底满是讥讽。
楚如萱笑了，“我最擅长的便是医术，可你……会吗？”
听闻这句，周围之人均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楚若莲根本就忘了这茬。
但她丝毫没有羞怯，“自然知晓，但现下乃是尚书老爷子寿宴，若是弄来病者难免冲破喜气，除了医术，什么都行。”
楚若莲并未说自己会不会医术，倒是将楚如萱说成居心叵测，巴不得尚书老爷子生病。
楚如萱低头轻笑，“民女自然没有要找病人的意思，好，不管郡主想要比什么，民女都可以奉陪。”
光是听这句话就让楚若莲直觉楚如萱认输了。
什么都行，可不就是什么都不会？
楚如萱眨了眨眼睛颔首，“不如让皇上决断。”
苍英耀昂首，楚如萱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看俩人争执，苍英耀多少带点脸黑。
他似乎沉思片刻，道：“今日寿宴上并未有字画，不如你们各自画作一副，如何？”
苍英耀看似以寿宴为准，但楚若莲琴棋书画皆会，十岁之时更因随口一句诗，获得才女名号，这简直就是为难楚如萱。
然而后者颔首，什么都没说。
楚若莲眼底浮现志在必得，余光扫了一眼苍元基。
苍元基目光皆在楚如萱的身上，因为在暗处，看不清眼底神色，楚若莲暗自捏了捏拳头。
笑着对苍英耀道：“皇上，不如我们一起比试，也好快点完成，让大家尽兴。”
要玩就玩大的，并且玩刺激的，丝毫不给楚如萱抄袭的机会，将她踩到底。
苍英耀自然没有意见，清场速度很快，台上放置两个画架，能将痕迹看的一览无遗。
楚如萱没意见，楚若莲倒是有些不悦，她是想比试，又不是教人，被学去怎么办？可还有不少女眷呢。
但皇上这么安排，楚若莲只有实行的份。
两人站在台上，就算不作画，光是看着就有一种仙境的感觉，楚若莲长相柔美，大家闺秀，温婉如诗。
楚如萱身上透露着慵懒随性，美艳不可方物。
随着奏乐响起，楚若莲不紧不慢站在花布跟前作画，执笔动作流产，每个动作都好似起舞一般。
楚如萱倒是没动，盯着画布上下看着，与楚若莲相比，倒像是个傻子，根本无从下手。
熬玉宸悠然站在一侧，余光却全在楚如萱的身上，不动声色注视着女子动作。
苍元基眉心紧皱，对今天楚若莲的行为很是不满，楚如萱医术高明，但不代表别的领域可行。
若是楚如萱没有好下场，对楚若莲又有什么好处？难免落人口舌，这般脑袋进水的女人也只适合闺房之乐。
尤其是楚如萱站着不动，苍元基越看越着急，都想替楚如萱上去作画。
时间不紧不慢过去，楚若莲已经给要收笔，她画了一副寿图。
不管楚若莲的人如何，但画境是真好，仙鹤惟妙惟肖，女子手持松柏踏浪而行，锦鲤跃门，水花点缀底蕴丰厚。
楚如萱瞥了一眼楚若莲的画布，自然知道楚若莲画意高超，白氏可是为她请了名师，而当时，楚如萱为那名师打下手，倒墨水罢了，什么也学不到。
下面已经开始揣测，认定楚如萱不动是不会，并且想要照抄楚若莲的画作，可就算照抄又如何？
一个没有画工的人不过是东施效颦，加之人家那么大的画都要画完了，马上时间到，就算起笔也追赶不上。
不会是画两个竹子吧？
嬉笑声越来越大，苍元基身上满是低气压。
就在楚若莲开始点睛修饰之时，楚如萱终于动了。
而这一动……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用手作画！”
“怕是不会胡乱来吧！”
“就是！不会直接认输，真是糟践了我们的期待。”
“没事，咱们不也有幸看见怀荣郡主作画吗？真好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苍英耀瞧见面上险些挂不住，这楚如萱是来搞笑的还是来搞笑的？
楚如萱对周身声音充耳不闻，目光时不时向尚书老爷子看去。
“放肆！比赛场地岂是尔等议论！”苍元基怒喝道，周围的声音虽然小了下去，但依旧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楚如萱。
楚若莲闻声手抖了一下，恨恨的看向楚如萱，连忙补救。
不远处香烛马上燃烧到底，楚若莲已经早早站在一侧，看着楚如萱随手乱花，她心中满是鄙夷。
随着灰烬落台，锣声响起，楚如萱将手收回，施施然站在一旁，对着远处的皇上行了个礼。
周围响起嗤笑声，只见楚如萱的花布只有一种黑色，而且还是随手胡乱画的，还不如三岁的小孩。
楚若莲正接受众人膜拜目光的洗礼，忽而远处传来诧异声响。
“妙啊！真妙！老夫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般画作！”
苍英耀亦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众人不解，妙？尚书老爷子不会是被傻了吧？还是被楚如萱下药了？
第211章 讨好皇上
楚若莲惊觉有问题，往楚如萱的画布上看去却并未发现，又伸手摸了两下，并未有出奇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英耀摸索着下巴，面色浮现喜气，“当真是妙，能利用距离和角度构成画作，天才啊！予妗，你是怎么想到的？”
唔……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了。
楚如萱行礼，笑道：“钻研医术之余，自是找些乐子，还望皇上与尚书老爷喜欢。”
周围几个雅客一听来了兴致，均是起身向着皇上的方位走去，这一看！
可不是！
楚如萱的画作虽然空，但是在皇上这边看去就是尚书老爷子的画像，那身骨，那面容，简直就跟真人似的。
明明楚如萱随便勾勒两笔，还是用手压出来的，黑色勾勒图形，留白给人看，竟然能有这般模样！
众人惊啊！这到底是什么脑袋，能想到这样的方式作画？
原本一边倒，嫌弃楚如萱的人瞬间炸了，输赢立见。
尚书老爷子极其喜欢，当即叫人摘了下来，拿到跟前没想到不仅是远处，只要俯瞰依旧能看出形态。
而令人惊奇的是，楚如萱的诗意也那么好。
“双燕归飞绕画堂，似留恋虹梁；清风明月好时光，更何况、绮筵张；
云衫侍女，频倾寿酒，加意动笙簧；人人心在玉炉香。庆佳会、祝延长；”
“好诗！好诗啊！”尚书老爷子将诗句说出来激动道。
楚如萱颔首并未表示，但心中默默对作者表示感谢。
借鉴先人智慧而已，毕竟她是一个现代人穿越过来，这点金手指还是有的。
皇上心里倒是有点不是滋味，这样的画作可谓是独一份，可主角不是他啊，心里也早就把要惩罚楚如萱的念头给忘了。
李公公看出皇上喜欢，刚要凑向楚如萱，便见楚如萱对着皇上施礼道：“皇上，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苍英耀颔首，能有什么不情？楚如萱爱钱，不过是赢了想要赏赐罢了，给了便是。
“说。”
“皇上英明神武，爱民如子，乃尧舜禹与，威仪天下，民女敬仰皇上许久，便想借着今日为皇上作画，以表敬畏之心，不知可否？”
“哈哈哈！”苍英耀开心啊，本就想让楚如萱画，但奈何开不了口，这小人精倒是好，马屁拍的舒坦，当即大手一挥，坐了下去。
“予妗，便开始吧。”
这周围的人均是愕然看着楚如萱，虽然皇上面色不显，但是都知道这好东西应该先可着皇上来。
倒没想到楚如萱这么会说话。
蒋旭阳叫人拿来纸张，触感顺滑，软硬适中，乃是最好的笔墨。
楚如萱看了苍英耀一眼便开始作画，这次极快，约莫半炷香就化完了，简单，却不失艺术的美感。
楚如萱画完便给了皇上，蒋旭阳也是个人精，说府上有框，裱起来给皇上送去。
苍英耀高兴，大手一挥赏赐楚如萱一颗夜明珠，剩下的赏赐叫人给送到皖笙苑。
楚若莲在台上被孤立许久，瞧着众星捧月的楚如萱恨不得将她撕碎，眼角含泪向着白氏跑去。
“娘！”
白氏一脸怨毒看向楚如萱，“她就是任予妗？是个人精，日后碰见她你小心一些。”
“可是……娘！今日她将孩儿推入湖中啊！险些……”楚若莲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氏心疼，抱着楚若莲，“娘会为你报仇。”但就是棘手了点，之前听闻楚振阳说起任予妗与皇上不合，但现下看来，哪里是不合？简直不能再合。
比试落幕，一行人高兴也忘了这茬，临近亥时初才散去。
蒋莺羽送楚如萱回去，明显是最高兴的，若不是蒋莺羽再三邀约，楚如萱都不会来，爷爷也不会这般高兴。
楚如萱吃下一颗药丸，道：“晚间怎么眉间蒋禾娇？”
蒋莺羽嫌弃道：“下午不是起了争吵？蒋禾娇站在楚若莲那边，被她娘教训了，回家闭门思过。哎，你吃的是什么？”
楚如萱颔首，想起前些时日蒋莺羽带着蒋禾娇的娘亲去找她，但转眼这小丫头就忘记跟她说这事。
定然是不上心，既如此，楚如萱也便算了。
“保养身子的药罢了。”
此时，君远侯府中，楚若莲不断抓挠着皮肤，疼痒好似从骨子里焕发，不多时皮肤被抓挠出一道道红痕。
惨叫声自唇边溢出。
白氏听到叫喊跑了过来，“若莲，你怎么了？！”
楚若莲头发松散，地上满是瓷器碎屑，她不断在床上翻滚，口中发出细碎叫喊。
“痒，我好痒，娘亲我好痒啊……呜呜，您杀了我吧！”
白氏心疼的落泪，叫人将楚若莲的手捆绑上，直到半刻钟后，楚若莲疼到晕了过去。
白氏叫丫鬟细心涂抹从白霜城买回来的焕肌膏，叫郎中检查楚若莲的身体。
楚如萱倒是没想到，楚若莲面上的疤痕是因为焕肌膏的作用。
“侯夫人，小姐触碰了毒药，导致皮肤瘙痒，但现下已经无事。”
“触碰？毒药？”白氏碎碎念，忽而想起在寿宴上楚若莲摸了任予妗的画作。
她现在满脑子仇恨，将一切赖在楚如萱的头上，根本没想当时有那么多人都碰了，为什么就楚若莲犯病。
——
官道上，忽而马匹发出嘶鸣，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有人找任姑娘。”
蒋莺羽皱眉，刚要去看，便被楚如萱制止，将车帘撩起，对面马上之人正是一身白衫笑的和煦的唐鸿祯。
“你先回去吧。”若不是今日尚书高兴，按照女子夜不出门的规矩，蒋莺羽也不能送楚如萱。
而楚如萱本就是独门独户，没人管，更没有那些规矩。
——
残月悬挂云端，倒影绽于微波荡漾的湖面。
小船顺着风向缓缓飘荡，楚如萱和唐鸿祯正坐在船头畅饮。
这酒比晚宴上的醇香，那时醉酒，但她在比试之时就醒了过来。
内力还是个好东西，能将酒劲逼散。
唐鸿祯命小厮将账本拿出，又给了楚如萱银票，厚厚一大，一百两一张，足有几万两。
卖的都是牙膏，焕肌膏和乌涅丸。
楚如萱掂了掂账本，收紧袖中。
“你不看？”唐鸿祯略微诧异，在外多年，他谁也不信任，只信这些数据。
楚如萱笑的坦荡，“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