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不告诉你
卢先生被魏将军的到来也是又惊又喜,他还不知道这位的背景么?没想到啊,钟家居然与这位认识,看起来还很熟悉的样子。
有点后悔当初收了钟家的钱,不过,这个想法也就一闪而逝,马上就摩拳擦掌的上前见礼。
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搁在以往,在京城,老魏都不带理的,虽然他的官职也没大的离谱,可他是权贵,皇太后是他姨母,皇帝是他表哥,试问整个京城还有多少个比他背景大的?
看看大驴牙,又看看钟家丫头,老魏还是给了卢先生一个笑脸。
老卢受宠若惊,这下竟然跟定远侯府搭上关系了,一路上鞍前马后。
他这副模样,钟小荷一点都不意外,不这样,还对得起那个看到银子,就变成化腐朽为神奇的夫子么?
一路车马劳顿,总算在年前赶到了京城。
在城门口,得知钟小荷早早在京城置办房产,且有姓卢的照看,老魏也没有特别邀请,深深看了大驴牙一眼,这才在众人的目送之下离去。
钟小荷早在两年前,就让大驴牙给她在京城置办了一处房产,依然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在京城北区,距离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可是不近。
就算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也是价钱不菲,买下来也花了三千五百两。
当时买下,也只是暂时找一个落脚点,自然也不能未卜先知后来会嫁给周二,自然也没考虑他就近赶考的事,所以这院落离春闱考场不是一般的远。
让钟小荷诧异的是卢老爷家也在北区,只是离城中心更近些,毕竟每日上衙近便些。
卢老爷此时已经不想从钟小荷这抠多少钱了,他只想把两家的关系搞的再贴些。得知周家在京城的住宅只留了一个看门的,便邀请道:
“我家留有仆人,应该收拾的还算齐整,你家既然只有一个看门的,怕是一时也住不了,不如先在我家歇一日。”
周二一想卢老爷说的也在理,就想答应,却看钟小荷摇头笑道:“无碍的,日头还早,简单打扫一下,今日能住就行,您和夫人一路也辛苦了,我们就不去打扰了,且先回去好好安歇便是。”
卢老爷见邀请不得,倒也没过于热情,留了地址,便告辞离去。
在大驴牙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僻静的住宅所在。
大门紧闭,门侧挂着牌子,上面写着钟宅二字。
周二心里唏嘘,他得啥时候赚钱,也买座宅子,上面肯定要写周宅二字。虽然他是实力吃软饭,到底心里也是要强些。
看门老头是真的老,不知叫了多少声,才从里面出来。
钟小荷不认识,一看大驴牙却惊喜道:“原来是男主子来了,怎得这么久才来,叫小老儿好个等。”
然后老眼就看向钟小荷,“这位就是女主子吧?”
周二脸瞬间黑了,看向大驴牙的眼神,就跟飞出的刀子一样,大驴牙觉着脖梗子冒凉气,缩缩脖斥道:“别瞎说话,老花眼了吧,这位是女主子,男主子却是那位。”
那老头一怔,再看看钟小荷和周二俩人,忙作势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刚没来得及仔细看,仔细一看,果然男主子和女主子才是夫妻相,饶了小老儿老眼昏花的罪过吧。”
“行了,别堵在门口了,先让我们进去安顿。”钟小荷累的要命,也不想在门口扯些没用的。
那老头赶紧侧身,看主家身后的车队,忙把大门完全打开,又卸下门槛。
这个二进小院,自然那比家里的小,住他们这些人,却也富富有余。
只是一直没人住,显得冷冷清清,更夸张的是内院每个房间连个家具都没有,一身疲惫的钟小荷哀怨的看了大驴牙一眼。
大驴牙讪讪道:“不知你啥时候过来,提早布置也是干放着。外院倒是收拾出两间房来。”
确实怪不得大驴牙,自己当初也没细问,想当然了。
周二却不在意,“小荷别急,等下我和阿前去置办东西,你先找地略歇一会。”
钟小荷一想,也只能这样,交待道:“叫老吴头带你去,该去哪里本地人比较门清。”老吴头就是看门的老头。
“行了,叫她们先打扫一下,你先歇歇。”
一通折腾,总算在傍晚来临前,把一些东西必需品买了回来,等安置好了,众人已是累到不行,晚饭还是让老吴头在外面定的。
不管如何累,睡觉前,钟小荷还是趁着周二不在,称了一下体重。
一看体重秤上的数字,心中大喜,哇哈哈,一个月的颠簸没白遭罪,竟然降到了一四零以下。
周二进来就看到喜滋滋的钟小荷,嘴里唱着什么“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真高兴”
“你又不累了?”周二笑道,“这一路走过来,小脸都有些瘦尖了。进门后,我看你累的都不想说话了。”
“嗯,累,可我也高兴。”
周二见自家娘子此时笑靥如花,不知为啥,周二就是觉着自家小娘子越来越漂亮了。
笑着伸手拧拧她的鼻子,“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我听听。”
“不告诉你,秘密。”
……
“咱家离考场太远了,要不在考场附近再买个院子。”
安顿下来之后,钟小荷就琢磨着,得买个离考场近些的院子,自家老公去考场方便不说,以后转手也容易。现在这个院子,周二得起多大早,才能赶上进考场哦。
周二闻言心中一暖,自家小娘子有时候真是细心的让人感动,只可惜,自己这水平。
“别折腾了,反正我也不抱什么信心,这回就趟个路子吧。”
“你也别没信心,有些个名次靠前的举人,有可能会在明年去考,所以这次保不齐咱也能中一个。”
周二笑笑:“也是有可能。我明天就去找卢先生,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看他那样子,也是抱着自己考不上的心理,“嗯,说不得你突然就爆发了,超长发挥。别忘了,你可是有个旺夫的娘子。”
周二哈哈大笑,倒是更加轻松了。
次日周二就去找卢先生,不管觉得如何,该使力气还是要不遗余力的去做。
而钟小荷则带人去看考场附近的房子,只让人失望的是,房产市场虽然火爆,只不过,卖房的一个没有,都是租房的。
第二一二章 大师
赶考的举子都赶在年前来到京城,免得年后错过了科考时间。很多举子不像钟小荷在京城有房子,有那活泛的,老早就跑来租房子,晚来的房子租不着,就得去客栈住。
住客栈的,一住就要一两个月,比租房子也没便宜什么,环境嘈杂反倒是落了下成。
钟小荷他们来的就晚,好不容易抢到了一间房。
一间房,没错,就是一个房间。
没得选择。
一个一进小院,每个房间都单独租了出去。
钟小荷过去一看,房主已经是很良心了,可能也是不大活泛,要是自己,无良点,能隔出三倍多的小房间出来。
无良商人钟小荷抢的是一间正房,带隔间的,考前收拾一下,等周二过来,带个随从住是足够了。
看完了房间,暂时落了锁,这就准备带人走。
这时,从一间像是柴房的屋子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穿着,应也是赶考的举子。
这人倒是让钟小荷多看了几眼,因为这家伙竟然带了一副眼镜。
这还是钟小荷自打穿过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带眼镜的人。
她心中失笑,不用说,眼镜这玩意,定然又是穿越前辈的手笔,她真是在各个领域都开花。
那人一出门看到钟小荷等人也愣了一下,看了几眼,忽然对着钟小荷笑道:“可是给家人在此租了房子?”
陌生人,钟小荷不欲多攀谈,礼貌性的笑着点点头,便带人往外走,只才走到门口,身后却有人喊道:“夫人请留步。”
钟小荷顿足转头看去,正是刚刚那个眼镜男。
看叫住了人,那人忙上前几步道:“这位夫人,我这有几个话本子,不是书铺子里那些烂大街的,保证都是全天下独一本,是大师出品哦,优惠价一本只卖二十两,您要不要?”
说完一脸希翼的看着钟小荷。
这是向我推销哇。
钟小荷表情怪异,“你觉得我傻么?”
那人有些讪讪,“你看了我的书,肯定就会觉得物有所值。”
钟小荷笑笑不语,转身欲走,又被那人叫住,“要不十八两?算了,十五两也行。”看钟小荷头也不回,又道:“行了,这位善心的夫人,十两我就卖了。”
钟小荷完全不理,继续往外走,那人竟然追了出来,“八两,八两行了不?好歹把我的纸墨香烛钱赚回来。”
“你的纸墨倒是挺贵的。”钟小荷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那人也停下脚步,闻言脸一红,支支吾吾道:“笔墨是不值钱,可我是耗费了无数心血推敲出来的。”
“不是大师出品么?”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我自觉比铺子里那些个话本子写的都要好,我就自封了大师。”
扑哧……
钟小荷几人都被逗笑了,这人还真不谦虚。
举人那可是高端人才了,居然会跟市井商人一般,放下脸面,卑微的跟陌生人推销东西,钟小荷心中好笑,却也有些佩服。
“你是赶考的举子?”
“正是,沧州卢文举,让夫人见笑了,实在是囊中羞涩,不得已为之。”
什么话本子,钟小荷一点兴趣都没有,网上海量的小说,随便自己选,想看什么没有?以前看盗版,现如今有钱了,不好意思看盗版了,专门豪爽的看正版。扯远了,反正还能稀罕看你古人写的话本子?
钟小荷打量了一下眼镜男身上的衣服,虽是儒衫,却不是什么好料子。怕是真的有些拮据,不然也不可能放着正房不租,去租柴房。
“大师作品是吧?且拿来我看看,不好是不会要的。”
那眼镜男原以为又是个没希望,谁承想人家要看货。他兴奋的“哎”了一声,转身往回跑,可能是太激动了,在门槛上还绊了一跤,自觉有些丢人,匆忙间还转头冲钟小荷笑了一下。
这一幕被耳房出来的一位书生看到,鄙夷的撇撇嘴,那人出得大门,嘴里还用钟小荷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见人就推销他的话本子,真是有辱斯文。”
钟小荷没有在意,斯文能值几个钱,吃饱穿暖才是正经。
不一会,那眼镜男从他的屋中快步走出,手里端着一大摞装订好的厚厚的册子。
钟小荷先接过一本,封面上面写着《钗环记》。
怕又是一本才子佳人的书,钟小荷顿时兴致缺缺,再看作者名——我不是大师。
噗~
真是笑喷了。
眼镜男讪笑道:“笔名、笔名,博人眼球用的。”
他倒是实诚。
钟小荷把书递给他,干脆那一摞书都拿过来。
那卢文举一看,钟小荷根本就不翻开看,怕是没兴趣,眼神一暗,怕又是个白耽误功的。
钟小荷没管他,只先翻看封面,呵,梦断沧州,剑胆奇情,最强仵作,沧州大侠传,修仙我为尊,
“呵,合着,你还是全才,言情破案武侠修仙统统都有。”
眼镜男心里想着怕是又没卖出去,倒是直接吐槽起来,“我以前酷爱话本子,只要没看过的,都要买回家,后来花销多了,就自己动笔写,赚口饭吃。”然后苦笑一声,“可惜,这口饭不好赚。”
怕是写一本推销不出去,就换另一个风格写,可见,都扑街了。
“五两。”
“啊?”卢文举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突然大喜,“好好好,这可是优惠的不能再优惠了,你要哪一本?”
“全要。”
“全……全要?”这家伙有些
“呵,合着,你还是全才,言情破案武侠修仙统统都有。”
眼镜男心里想着怕是又没卖出去,倒是直接吐槽起来,“我以前酷爱话本子,只要没看过的,都要买回家,后来花销多了,就自己动笔写,赚口饭吃。”然后苦笑一声,“可惜,这口饭不好赚。”
怕是写一本推销不出去,就换另一个风格写,可见,都扑街了。
“五两。”
“啊?”卢文举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突然大喜,“好好好,这可是优惠的不能再优惠了,你要哪一本?”
“全要。”
“全……全要?”这家伙有些
“五两。”
“啊?”卢文举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突然大喜,“好好好,这可是优惠的不能再优惠了,你要哪一本?”
“全要。”
“全……全要?”这家伙有些
第二一三章 她们的目标
钟小荷对“大师”卢文举没在意,对新买的话本子也没什么兴趣,随意丢给如意她们以后消遣的时候看。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熟悉京城。
她们这群人,当属大驴牙对京城还略微熟悉一些,可也有限度,还得是坐地户老吴头,推荐了他大孙子,给众人当带路党。
临近过年,再不办年货,这家人怕是年夜饭得吃喝西北风了。
所以一行人一边办年货,一边逛京城,除此之外,还要顺带着打听一些科考的情形,比如有没有什么权威押题机构之类的,又买了些历届优秀答题卷子给周二,好歹看看做的好的是什么样子。
钟小荷最想看的,当然是整个大周朝的最权利中心——正康帝工作和住的地方。
远远的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巍峨门楼,隐约可见重檐庑殿顶,如一头巨兽蹲伏在眼前。
在它面前,钟小荷就觉着自己如同一只弱小的蝼蚁,完全没有穿越者的优越感。
心中有点丧气,我果然不是大女主,住在里面的晶姐才是。
她要光辉万丈,风华绝代,而我,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的目标只是做个不愁吃穿的小地主。
钟小荷突然自嘲一笑,“果然,目标才能决定方向和高度。”
看到钟小荷先是怅然若失,后来又嘲讽的一笑,大驴牙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来了,可是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凉拌,且看且行吧。”钟小荷声音有点冷,转身也干脆。
……
在钟小荷往那座宫城遥望的时候,在金碧辉煌的一处宫殿内,安晶儿裹着一身白狐裘闲适的坐在贵妃塌上,正跟一个小儿在玩纸牌游戏。
眼神却透着心不在焉。
“母妃,你在想什么呢?又不专心了。”小儿用稚嫩的声音抱怨着,她娘今日总是失神。
“嗯,该我了。”安晶儿眼神聚焦了一下,赶紧抽出一张牌来。
那小儿鼓鼓嘴,好没意思,今日提醒母妃好些次了。
“不玩了,我要跟栖霞姑姑她们蹴鞠。”说罢丢下牌,小身子下了床榻。
不一会,小儿就跟宫女们开心的玩在一起。
手里还拿着牌的安晶儿,看着宫殿内奔跑的小身影,思绪飘远。
今日,皇太后的一个宫人偷偷塞给自己一张纸条,她知道那是魏将军让她转达的。
自己的“堂弟”和他的救命恩人到京城了。
今日,她心里不知叹息了多少次,
小荷,你终于找来了。
分别的那日,还恍如昨日,可境况却与她们当初的设想天差地别。
阴差阳错,或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如今她深陷这里,路怎么走,方向已经定了。
她势单力孤,急需帮手,还要特别信任的那种。她当然最信钟小荷,可她无权无势,而且,她是个向往最平凡幸福的姑娘,不喜欢争。
可现如今,为了自己,她走了出来,做起了生意,赚了大钱,虽然还无权无势,但每年送进宫里的银钱无数。
让原本只有皇帝宠爱的她,又多了一层保障。
她来了,为了我。
安晶儿心中有些愧疚。
可看着已经攥在手里的纸牌,再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神不再迷离,重新坚定起来。
她已毫无退路,只能往前。
她安晶儿,活在这个世上,必须要站C位,必须活得风华绝代。
……
钟小荷知道安晶儿应该已经从老魏那里,得知自己来京的消息。
她怎么想的,不知道,自己只需要做自己能做的。
……
钟小荷给家里写了一封平安信,这次是写了两封,娘家婆家各一封。
家里收到信,怕是要科考结束后了。连那个时空,到过年还有快递停运一说,何况是交通不便利,邮递机构不健全的古代。
所以,邮递信件,是急不来的一件事。等以后自己在这边的销售渠道都布置好,自己名下的商行来往,都可以给自己传信了。
做完这个,就开始和大驴牙商量,在京城建立个办事处,或者说,是个批发中心。专门批发荷记的牙粉和护肤品,这两样,就是在京城,也是畅销的东西。
零售的铺子,暂时还没想开,在其他府城开铺子,赚的银子就已经很多了,何必抢忙着在水特别深的京城没事找事。
就算是有魏将军当靠山,钟小荷还是不想激进,要知道老魏和他表哥可是情敌,他表哥大概率心里门清,保不齐还防着他。
而老魏的老婆要是知道老魏的心思,肯定恨着宫里的那位吧?后面要是知道自己和大驴牙跟那位有啥牵扯,说句实在话,自家的小命,怕就是人家一根指头的事。
一股冲劲来到京城,看到那高高的门楼,往来的权贵,是真的被泼了一盆凉水,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
不管想干什么,那都是年后的事。
一家人第一次在京城过了一个简单的年,倒是也温馨。
只是,周二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荷,我觉着咱俩得努努力,争取明年过年一家三口在这过年。”
钟小荷斜眼看他,“你想要孩子啦?”十六年八月成的亲,如今快有一年半了,一点动静没有,确实该想想了。
“嗯,”周二点点头,“看到卢先生的孙子我就突然想了,小荷,咱们平时不够努力。”说完就攥着钟小荷的手捏了捏,眼睛往床上直瞧。
钟小荷瞪了他一眼,没动地方,他啥心思还用猜?
周二又捏了捏,“来吧,多有意义的日子,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才行。”
伴随着有意义的活动,迎来了正康十八年。
距离科考倒计时,还有八天,这回卢先生更是毫无保留的倾心教授,对钟小荷收集那些,历届科考前三卷子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称赞。
俩人也没在课本上下苦工,就专门针对人家的卷子进行分析讲解。
也不知道周二学的怎么样,反正,时间飞快,七天已过。
正月初八,钟小荷收拾好东西,晚饭后,把周二送进租赁的那个院子,派了一个随从照顾。
年前已经完成了科考报名,就算是举子,也不是说考就考的,得提前报名。
那个叫卢文举的业余作家,一见到钟小荷送周二过来,把周二好一顿夸,怕是这家伙对钟小荷买书之恩的回报吧。
第二一四章 正合我意
正月初九,考试第一天。
“周二,努力!”钟小荷伸处拳头,给周二加油助威。
周二拍怕她的头,笑的阳光又灿烂,“嗯,尽可能发挥的最好。”
笑的这么晃眼,不是他信心百倍,而是没有任何心里包袱,因为他是抱着自己肯定考不上的心理去的。
看他一副轻松的模样走进贡院考场,钟小荷也不禁哑然失笑。
其实,周二和她很像,都不是那种喜欢力争上游的人,怕是用好逸恶劳这四个字,形容他俩最合适。
平凡人么。
周二只要能给自己赚个官身,给自己一个官家太太的名头,也不用做太大的官,钟小荷就满足了。
阶级社会,还是要有个官身当作护身符比较好。
若是当了大官……
钟小荷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宫里的安晶儿,或许对她更有帮助吧。
钟小荷摇摇头,想晃走那些摸不着边的事,太遥远了。
……
正月十四,周二完成了最后一科,随着乌泱泱一众考生,从贡院中走出,一脸的轻松。
远远的就看到跟他拼命挥手的娘子,这家伙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也使劲挥手呼应。
“你笑得这么轻松,莫非发挥的不错?”
“嗯,突然就文思泉涌,下笔千言,确实比平日发挥的好些,不过,娘子千万别报什么希望。”
钟小荷笑笑,“行了,考完一身轻,管他考上考不上,走,咱们先去吃个大餐,庆祝一下,苦难暂时告一段落。”
“好,正合我意,为夫已经饿的两腿发软了。”周二这个吃货,很少有胃口不佳的时候。
饿是一回事,怕是考试压力,也是占了大头。
俩人相携着往外走,惹得一众学子艳羡,有的羡慕周二有美眷过来亲迎,有的看周二笑的满脸花怕是考的很好,内心特别羡慕嫉妒恨的。
不管周围人如何想,他俩只看到彼此,只想着放松的享受一顿好吃的。
周二大睡了一晚,次日,趁着对考题还有印象,赶紧又默写了一份,写好了,就出门找卢先生确认答案。
因着过年期间,朝廷各部门封笔放假,卢先生也没活动他的官位,一时也急不来,倒是对周二格外上心。
卢先生是曾经他那届的进士第二十,算是排名二十,在北方众学子中排名却是第一。真实才学还是很有一把刷子。
他捻着胡子,看着周二的答题,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把个周二急的不行。
虽说他是抱着那个心思,可自己这场超常发挥,心底总是偷偷抱着一线希望。
等了好一会,卢先生在撂下所有答题,周二忙坐直身子,等待判决。
“要说你这次的发挥,倒是比平日作答还略胜了一二分,能不能中,这还真是不好说。毕竟恩科取士,按照传统,中者得官,一生再高不会超过二品。一些学问厉害的学子,等着明年正科,这次肯定是未参加。”
厉害的没来,就意味着,一堆矬子里拔大个。
当然矬子也是相对那些真正的天才而言。
而周二,是真正的矬子。
矬子周二瞬间心情就激动起来,他没想没中的事,这个不好说,就是说有中的可能。那能不激动么?
至于什么二品想都不用想,太高了。
“考不上,那就没得讲,再考就是,只是中了,反倒不是特别好。”
周二心砰砰跳,他知道考不好会怎样,前程不远大呗,就跟恩科和正科一样的差异,考的不好,那得了官起步点就比同科低,搞不好分到一个偏远地区当个基层官员。而且别说二品,能到个四品,那都是官运亨通了。
也就是考上了,也是进士里的矬子。
可四品,那也是他仰望的了。
能中,哪怕再一次成了孙山,他也要像娘子说的,要感谢诸天仙佛了。
卢先生突然笑了,“行了,多想无益,放榜之前轻松一下,有时间到亲戚朋友家串串门,还是有必要的。”
比如去定远侯府攀攀关系啥的,顺便提一下他卢先生正在待官的事。保不齐,魏将军看在一路他讨好的份上,帮衬那么一二呢。
……
周二一路心情激动的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却没有马上进去,平静了一下心情,脸上掩下了喜悦,这才如往常一样进门。
他不能让娘子抱着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回头真没中,那就白欢喜一场。
看周二没主动说在卢先生那的对题情况,钟小荷心中有数,怕是真没戏了。
遂笑道:“周二,今晚是元宵节,听说京城的元宵特别热闹,咱们干脆也去凑个热闹。”
“好,我也正有此意。”
……
“要说你这次的发挥,倒是比平日作答还略胜了一二分,能不能中,这还真是不好说。毕竟恩科取士,按照传统,中者得官,一生再高不会超过二品。一些学问厉害的学子,等着明年正科,这次肯定是未参加。”
厉害的没来,就意味着,一堆矬子里拔大个。
当然矬子也是相对那些真正的天才而言。
而周二,是真正的矬子。
矬子周二瞬间心情就激动起来,他没想没中的事,这个不好说,就是说有中的可能。那能不激动么?
至于什么二品想都不用想,太高了。
“考不上,那就没得讲,再考就是,只是中了,反倒不是特别好。”
周二心砰砰跳,他知道考不好会怎样,前程不远大呗,就跟恩科和正科一样的差异,考的不好,那得了官起步点就比同科低,搞不好分到一个偏远地区当个基层官员。而且别说二品,能到个四品,那都是官运亨通了。
也就是考上了,也是进士里的矬子。
可四品,那也是他仰望的了。
能中,哪怕再一次成了孙山,他也要像娘子说的,要感谢诸天仙佛了。
卢先生突然笑了,“行了,多想无益,放榜之前轻松一下,有时间到亲戚朋友家串串门,还是有必要的。”
比如去定远侯府攀攀关系啥的,顺便提一下他卢先生正在待官的事。保不齐,魏将军看在一路他讨好的份上,帮衬那么一二呢。
……
周二一路心情激动的回了家,到了家,脸上却掩下了喜悦,他不能让娘子抱着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回头真没中,那就白欢喜一场。
看周二没主动说在卢先生那的对题情况,钟小荷心中有数,怕是真没戏了。
第二一五章 美事再三
钟小荷二人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看过去,大笑说话的大约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笑呵呵的钟小荷二人,眼神里倒是没什么恶意。
看他面貌,不知为何,钟小荷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这人后侧方也站着一个中年人,身材消瘦干练,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之人。
钟小荷倒是没介意那人不礼貌的行为,笑着回了一句,“随口说说,讨自个开心,这你也信。”
周二也打趣的说了一句,“哈哈,科考前,我还想此次科举能一举夺魁呢。”
那中老年大叔表情一滞,“呵呵,倒是我唐突了。”
打量了一下周二,看他相貌俊美,风度儒雅,心中已然有猜测,再看周二眼神明亮温和,心中倒是莫名升起很大好感。
“你是应考的举子?”
“不才正是。”
那中年人点点头,嗯,这小伙子,谦逊有礼,不错。不像很多举子,学问一般,治世水平更没有,素日却高傲自负。
“看你们音容舒展,想必此次考的不错。”
钟小荷和周二俩人对视一眼,皆感觉此人有毛病。
小两口走路说个话他也旁听,搭了讪就没完没了。没看我俩正往外挤呢么?怎么就游兴正浓了。
周二本就是个性格温和之人,再看对方气度不凡,也不想平白得罪人,便笑道:“在下是初次应考,考的如何,还得等放榜之日。”
那人捋着胡须又大笑两声,惹得钟小荷多看两眼,这有什么好大笑的。却听那人又道:“听口音,你是北方人?”
“正是,在下家住营州府。”
周二这是要把天聊死,大冷天的,吃也吃够了,看也看够了,这么有意义的日子,不如赶紧回家和娘子厮守在一起。
“看你们游兴很浓,不如一起如何?”
“这,实在抱歉,我和娘子已经游好了,正准备回去。”
“这样啊,”那中年人有些失望,“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周二赶紧抬手施了一礼,这才错身离去。
那中年人转身看了她们的背影一眼,嗯,男的俊美儒雅,女的,甜美可人,丰腴了一点,不过看着倒是有福相。
“还不错,希望他能榜上有名。哎,刚刚那小娘子称呼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周二?”
身旁不苟言笑的那人,点头道:“对,叫周二。”
那中年人笑着摇摇头,“这小娘子不管男人叫夫君,叫什么周二,姓周行二,呵呵,好歹叫个二郎也成啊,有意思。”
……
“周二,有没觉着这人有些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钟小荷皱着眉头思索。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的,茫茫人海,长相相似的人很多,左右跟我们无关,别想了,想想今晚咱们怎么度过?”
钟小荷笑着剜了周二一眼,“怎么度过?不是才逛过花灯?”
周二嘿嘿的低笑,看向钟小荷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你懂的。
二人打情骂俏往家赶,与这人的一番对话,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元宵灯会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次日,周二写了一封信,喊了随从,交待了地址,让他晚些送一封信。
“你那位子睿兄现如今是做什么?”
“吏部下面的从六品属官,具体什么官职,我也不太清楚。”
“呦,那您也算是朝中有人。”
“那是。我们关系好的不得了。我这也考完了,得去看看他,子睿兄多次来信,关心我的情况。”
钟小荷经常听周二说起,他的子睿兄对他如何如何的热心帮助,“那回头带些厚礼再上门。”
周二点头称是。
……
等随从回来,却回禀,徐老爷也跟来了。
周二一惊,忙奔出去迎接。
俩人勾肩搭背的从外院进来,遇到钟小荷,那位徐子睿倒是忙整衣行礼,口中称呼弟妹。
看他的样子,已经从最初见到的那个有些矜持有些傲气的书生,变为如今圆滑世故的基层官员了。
当年好友再相逢,自然要边谈边小酌,等到酒过三巡,那子睿才摇摇晃晃要告辞,周二挽留不住,只好派车把他好好送回家。
原以为也就这样了,再相逢还不知何时,谁知,这位徐兄三天两头的上门,俩人好的让钟小荷嫉妒,那位子睿兄竟特别的健谈,总能找出话头来聊。
就这样,还抱怨他们怎滴买房在北区,害他来找周游兄要走半个京城。
……
有个朋友虽然略吵了些,可也有好处,因为有了希望,等待放榜而有些焦灼的周二,倒是缓和了很多紧张情绪。
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
一大早上,
“不用了吧,考不上,白跑一趟,考上了,自然有报喜讯的人到家。”周二很纠结,生怕到了现场看到落榜心情受打击,心底却又万分渴望能马上看到结果。
“走吧,你家娘子我要参观科举放榜场景。闲着也是闲着。”生拉硬拽,把周二弄上车。
他们出发够早,可等到了贡院门口,那里已经堵满了人。
只等的外面的人埋怨声四起,榜单才陆续贴出来。
搁钟小荷的性子,最好她挤进去,亲自看榜单才刺激,客气,一个个人头都是大男人,只得让周二自己去看。
周二挨挨挤挤的好不容易钻到前头,这时,看榜的已经有人喜有人悲了。
周二不想看什么前三,他要从三甲榜单的最后一个名字看起。
先闭上眼睛,嘴里不自觉的小声念叨着,“孙山这种美事,可一可二,还能来可三?”
真是期待又怕受伤害。
睁开眼睛看过去,嗯,最后一名的名字好熟悉。
周二此时好想打一下自己的脸,保持风度,不能,又使劲挤挤眼睛,再去看榜单。
三甲榜单第一百五十名,也是恩科取士的最后一名,
周游。
周二喃喃道:“是我吗?还是同名的?”赶紧往名字后边看,营州府柳县。
“是我,是我,真是我。”他站在三甲的榜单前,盯着那个名字,心中狂喜足有百息,完全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定下了心神,这才往回挤。
钟小荷正扯着脖子看呢,还奇怪怎么周二站在一个地方那么久,不像是看了整个榜单的样子。
等周二转过身来,形容恍惚,让钟小荷心头一跳。
待周二走到近前,忙拉住他的手关切的喊了声:“周二?”落榜了,这家伙受打击了。
“娘子?莫非你真有旺夫的命?”
啊?
钟小荷:……
第二一六章 有人要当小弟
“真的中了?”钟小荷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相信的的
周二拼命点头,脸上笑得灿烂。
“就是……就是只考了一个三甲最后一名。”说的勉强,脸上笑得一点也不勉强,看来周二很满足。
钟小荷也很满足,管他官职大小,先混到体制里再说。
她也咧着嘴笑,有种想抱抱他,奖励给他一个吻的冲动。算了,忍住,咱不能搞败坏风气的事情。
“不行,我要亲眼看看,见证这个幸福时刻。”
周二拉着她,不让她进,都是一堆臭男人,挤啥挤。
“哎,别拉着我,没看人少了么,我在外圈垫着脚,差不多也能看到。”
周二无法,只得陪着她再进去看一次,实际上他也没看够,那个榜单,对他现在来讲,就是世上最美的画。
在攒动的人头缝隙间,好不容易看到了周游的名字。
“周二,恭喜你。”
“小荷,同喜同喜。”
“恭喜你要当官了。”
“恭喜你要当官太太了。”
俩人手牵手,相视一笑,多温馨的时刻,突然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那个那个,这位周夫人。”
这声音有点熟悉,钟小荷侧头一看,一副眼镜,一张即失意又强扯出来的笑脸。
“哦,卢……卢先生?”卢什么来着?
“是我,沧州卢文举。”
“可中了?”
那卢文举低着头,摇了摇。
哎,这我正喜悦着呢,你说你非得过来碍眼。
平时分心不用功,非得走上邪道,写什么小说话本的,考不中怪谁?
卢文举突然抬头,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对周二道:“先恭喜周兄了。”
周二这回不能说同喜,只得还礼道:“谢谢。”可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周的?
卢文举摇了摇牙,道:“我知道突然请求,特别唐突,可我也是没办法了。我考举无望,待官也无望,家无余财,只得厚颜开口,兄台做官后,可否让我追随一二?”
周二一愣,心中警惕,面上却失笑道:“这位兄台,你我并不认识。”
“我知道,可我认识周夫人。”是,周夫人虽然没跟自己说姓什么,可这位兄台考前入住自己隔壁,跟他随从随便打听一声,也就是顺便的事。
周二看看钟小荷,一脸的疑问,啥时候认得这么个人?
钟小荷耸耸肩,谁知道这二货怎么这么自来熟,“这位卢先生,你说的情况却是让人同情,可咱们真的不熟。”
“夫人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我对周公子也是一见如故,请给我个报答的机会。”
钟小荷抽抽嘴,滚刀肉是吧。屁个知遇之恩,我就一时心软,买了你几本烂书,你就说知遇之恩,牛皮糖是吧。
只能给你呵呵了,周二俩人委婉拒绝,再纠缠,干脆上车走人。
只是让人非常晕的是,这家伙一路小跑跟在车后。
脸呢?丢不丢举人的脸?
周二在车上,也听自家娘子说了所谓“认识”的原委。是又笑又无奈。
中间下车好几次好言相劝,愣是劝不走。到最后周二也气了,“你要跟是吧,那你就跟。”一甩袖子,上车之后,一直到家,中间都没再下车。
到了家门口,那卢文举又要凑上来,却被周二冷着脸赶走。
大门一关,把个失望的卢文举关在了门外。
“好好的事,又有人横插一杠子过来扫兴。”周二嘟囔了一句,突然又道:“咦,我怎么说了个又?”
钟小荷捏着下巴道:“不对呀,纳头就拜的桥段,很熟悉呀?”
莫非,我又是天命之女了?
不对,他拜的对象是周二了。
“也许是因为我是女子,可他又想报答知遇之恩,才拜成了你,反正在他看来,咱俩是一体的。”
周二喷笑一声,拿手扯了扯钟小荷的小胖脸,“大白天的,别做梦了。很明显,他就是急需赚银子,恰好你烂施了好心,被他粘上了。”
钟小荷白了他一眼,这她当然知道。
……
俩人手牵手,相视一笑,多温馨的时刻,突然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那个那个,这位周夫人。”
这声音有点熟悉,钟小荷侧头一看,一副眼镜,一张即失意又强扯出来的笑脸。
“哦,卢……卢先生?”卢什么来着?
“是我,沧州卢文举。”
“可中了?”
那卢文举低着头,摇了摇。
哎,这我正喜悦着呢,你说你非得过来碍眼。
平时分心不用功,非得走上邪道,写什么小说话本的,考不中怪谁?
卢文举突然抬头,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对周二道:“先恭喜周兄了。”
周二这回不能说同喜,只得还礼道:“谢谢。”可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周的?
卢文举摇了摇牙,道:“我知道突然请求,特别唐突,可我也是没办法了。我考举无望,待官也无望,家无余财,只得厚颜开口,兄台做官后,可否让我追随一二?”
周二一愣,心中警惕,面上却失笑道:“这位兄台,你我并不认识。”
“我知道,可我认识周夫人。”是,周夫人虽然没跟自己说姓什么,可这位兄台考前入住自己隔壁,跟他随从随便打听一声,也就是顺便的事。
周二看看钟小荷,一脸的疑问,啥时候认得这么个人?
钟小荷耸耸肩,谁知道这二货怎么这么自来熟,“这位卢先生,你说的情况却是让人同情,可咱们真的不熟。”
“夫人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我对周公子也是一见如故,请给我个报答的机会。”
钟小荷抽抽嘴,滚刀肉是吧。屁个知遇之恩,我就一时心软,买了你几本烂书,你就说知遇之恩,牛皮糖是吧。
只能给你呵呵了,周二俩人委婉拒绝,再纠缠,干脆上车走人。
只是让人非常晕的是,这家伙一路小跑跟在车后。
脸呢?丢不丢举人的脸?
周二在车上,也听自家娘子说了所谓“认识”的原委。是又笑又无奈。
中间下车好几次好言相劝,愣是劝不走。到最后周二也气了,“你要跟是吧,那你就跟。”一甩袖子,上车之后,一直到家,中间都没再下车。
到了家门口,那卢文举又要凑上来,却被周二冷着脸赶走。
大门一关,把个失望的卢文举关在了门外。
“好好的事,又有人横插一杠子过来扫兴。”周二嘟囔了一句,突然又道:“咦,我怎么说了个又?”
第二一七章 大好事
等周二走了,钟小荷喊来大驴牙,
“咱们该拜访一下魏将军了。”
大驴牙现在是以荷记二东家的身份行走,以他和钟小荷的身份,拜帖都递不进侯府,好在大驴牙之前在侯府呆过几天。
侯府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家伙,跟魏将军关系匪浅。
年前就拜访过一次,还带了厚礼。
这回确实为了周二,无事不登们。
“嗯,我先投拜帖,要还等好几天,我就直接去堵他。”
侯府的门槛高,投拜帖的也多,往来都是权贵,像他们这样的地位地下的人,就算被老魏再看重几分,当家主母也会给他往后安排。
“你悠着点,咱们咋回事心里没谱吗?”这个大驴牙,还真当自己是安晶儿的堂哥了。
大驴牙讨好的笑了声道:“知道,知道,这不是着急二郎工作分配的事么。咱们要是说的完了,木已成舟,再改肯定就有些困难了。”
钟小荷叹口气,“你说的对,”随即又道,“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让二郎留在京城。”
……
虽然是恩科,也有夸官三日一说。
钟小荷早早前就在必经之路的沿街茶楼,高价预定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到花儿也谢了,才等到状元骑马游街,骑马是前三才有的特权,至于四以后的,只能不行。
人山人海,看中颜值的钟小荷对前三不大感冒,年龄大些不说,长相还平凡,偏偏还有人扔鲜花。
钟小荷嘴抽抽着赶紧往后找,一眼就看到自家风流倜傥的周二,意气风发的跟着一群同科,走在前三的后面吃土。
可惜不好拿相机拍下来,这一幕太值得纪念了。
钟小荷在窗口使劲的挥着手,周二早知娘子在此,远远的就看向这边,也使劲挥手呼应。
耳边传来很多女孩子的惊呼声。
“人家的老公,你们惊呼个屁。”哼,肯定是因为周二太帅了,才让这些女人放下了矜持。钟小荷心中不免又是骄傲,又是不满。
大驴牙呲牙一乐,“大姐,您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周二那鲜花都没几支,满脸都是土,还能看出帅来?再说那边一堆人,乌泱泱的,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钟小荷冷笑一声,“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嘿,还真没有,哪有我自在。”
钟小荷幽幽的看向他,“年已经过了,年轻人,该干活了。”
大驴牙脸上一僵,钟扒皮又开始催他干活了。要说他自在是自在,可头上还有一座大山压着他,就是眼前的钟扒皮。
眼见着游街队伍渐渐远离,“走吧,还看啥,回去赶紧干活。”
说完,钟小荷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走人,大驴牙唉声叹气的也只好赶紧追上。
……
在太阳落山前,周二意气风发的从宫里回来。
一进门就激动的抓着娘子的手道,“小荷,大好事。”
钟小荷赶紧追问,“什么好事?留在了京城?”
周二伸手拉了拉她的胖脸,“哪有那么快,还有三个月在各部学习实务,考评合格后,才会分派具体事务。你再猜?”
“莫非殿试策问答的好?”
周二激动的使劲点点头,“我的名次提前了。”
“真的?”
“嗯,二甲最后一名。”
呃,是惊喜,问题你强调最后一名干啥?
“二甲多少?”
“二十六,我是第三十名。”然后一脸求表扬的看着钟小荷。
“厉害呀我的周二哥。走,吃大餐去,哎呀,算了,太晚了,明天去吃。”
“先不急,今日殿试我碰到了认识的人,你猜是谁?”
“老魏?”
周二摇摇头,一副你万万没想到的样子。
钟小荷皱着眉头思索,除了老魏,他也不认识谁呀,“老卢?”
“老卢还在家呢,他那品级也去不了。”
“哎呀,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中秋那天晚上,跟咱们搭话的人。”说到这里,周二又激动起来,“你知道他谁吗?”
啊?能是谁?钟小荷会想起那人,好像在哪见过,可京城她只认得老魏和老陈。
老魏?
跟老魏很像,
电光火石间,钟小荷突然想了起来,“老魏的弟弟,不对不对,老魏是他们家老大,那人明显比老魏年龄大些。怕是她的表兄弟。”
周二的眼神鼓励了她继续往下猜。
突然,钟小荷尖叫一声,“表兄弟?”,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很小声的道:“皇上?”
周二笑眯眯的狂点头。
“亲娘哎,”钟小荷不敢置信的摇摇头,老渣男居然是长这个样子滴。“中秋节不在宫里跟老婆孩子一起过,自己跑出来潇洒。”难道是想出来猎艳?
“本来我是很紧张的,后来一看,皇上竟然是他,想想中秋节那天的谈话,不知怎么立刻就不那么紧张了,又发挥超常了一次。”
最后一名退无可退,光脚的突然发现跟皇帝还有一面之缘,再加上很多举子被皇家气势震慑,发挥失常一些。
有这三个原因,才让周二发挥超常了一次。
其实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缘故。
正康弟帝一时兴起,中秋出来闲逛,本是看他治下如何盛世太平,却碰到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在那大放厥词,一时搭了句话。
听说他是举子,就想着看他到底能考怎样,还跟随同的人说笑道:要是这个周二考了个状元,自己是不是要给他调成探花。
恰好殿试就这几天,正康帝他还没忘。
一眼看过去,最近的没有周二,正康帝有些失望,再往后看,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后一位的周二。
谁叫周二的长相和气度在一众学子中,如众星拱月,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当然,这个“月”太偏太靠后了些。
再看这个周二看到自己那一副“见了鬼”的……目瞪口呆的样子。
正康帝当尝就笑场了。
正常皇帝只要看前十的卷子就好了,偏他还要了周二的卷子,还点评了一番,底下人会看眼色,就给周二调到了二甲最末。
以周二超常发挥做出的卷子,调到二甲虽有些勉强,可也能说得过去。
周二不知道还有这个巧宗,只道全是自己发挥的好。
钟小荷也是喜形于色,一百五十名留在京城怕还有些难,可要是三十名,想必略疏通一下,留下不难。
第二一八章 我要收藏
次日,皇帝赐“恩荣宴”于礼部。
周二去赴宴,钟小荷跟大驴牙也堵到了老魏。
真被大驴牙说中了,不堵就有的拖了。
“魏将军,您看周游他得了二甲最后一名,能留在京城吗?”
老魏笑了笑,知道他们的来意,“我昨日就已经知道了,放心吧,肯定能留在京城。”
钟小荷闻言总算心定了,对老魏来说,周二毕竟是“自己人”。
“让魏将军多费心了。”
老魏摆摆手,并不在意,一句话的事。
周二的事解决了,钟小荷就看了一眼大驴牙,大驴牙会意,看向老魏,期期艾艾道:“我表姐她……?”
老魏看向大驴牙,脸色有些复杂,让身边的人离开,这才道:
“你表姐在宫里很好,六皇子也异常聪敏,很得皇上喜欢。”
说到这里,老魏心里发酸。
“不是说那个德妃……,还有什么赵美人的。”
老魏叹口气,“在深宫中,这些都是正常的,德妃有大皇子和五皇子,娘家又是国公府,跋扈些也是正常。
至于赵美人,现在是赵婕妤,生有七皇子,虽有皇子品级不如你表姐,但也不用在意。”
老魏心中很矛盾,既希望安昭容失宠,又怕她失宠。
钟小荷插话道:“她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老魏并没觉着钟小荷说的有多突兀,每年送进宫里很多银子和物件,以阿前的能力远远做不到,那自然是钟家给的。
钟家肯定是想把富贵压在美云身上,不然没可能为陌生人大把大把的掏银子。
一开始老魏也是起的利用的心理,毕竟自家虽富贵,能悄无声息的每年自由支配几千上万两银子,还是非常不容易,就算能,一旦暴露,怕是就要坏大事了,于己于美云都不好。
可钟家没选择阿前做女婿,又能几年如一日的不要任何回报的供应,连老魏都有点感动了。
雪中送炭,等哪天美云得了势,或是六皇子大些,总能报答一二,当然,等的有点久,问题这里不是还有自己么?
“暂时不需要,现如今我留在京城,消息来的快,有需要我会着人只会你们。”
见二人点头应是,老魏又对大驴牙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亲了,可你一无恒产,二无身份,哪家好小姐能嫁给你?”
大驴牙哀怨的看了一眼钟小荷,还不是钟扒皮害的。
这一眼却让老魏误会了,一脸同情的看着大驴牙,心中苦涩,看来我们兄弟俩同病相怜,苦呀。
“我之前说的还算数,五六品的虚职,七品的也行,纳捐一个。另外,既然在决定以后呆在京城,至少也要置办一处宅院,总住钟家不好。”
大驴牙嘴上称是,心里却计算自己的钱缺口有多大。
确实应该,再不找媳妇,他快成老剩男了。
看出他神色间的犹疑,老魏道:“银子不够可以从我的分成中扣。”这话却是对钟小荷说的。
如意工坊所得,就是老魏能自由支配的银子。
这份收入一开始他还看不上眼,可没多久,就让他荷包鼓鼓,这让他重视起来。
想到了美云,鬼使神差的,他便跟家里瞒下了这份收入。
那些银两,很多都用在了宫里……
钟小荷点点头,让老魏在大驴牙身上多花点心思只会有好处。
“正好我也要在京里置办产业,连同阿前的一起。只是京城不认得谁,怕是给他不好找人家。”
老魏摆摆手道:“先准备好,不急,等你家周二站稳了脚,让他看看,我这边也给找找。”
钟小荷可不是心血来潮说要置业,她是真要置业,明明自己有很多钱,该享受得享受了,这也关系到面子问题。周二的,也许以后还是安晶儿的。
大驴牙在一旁呲着牙笑的一脸春心荡漾,看的老魏心里发酸,看的周小荷鄙夷的不行,大驴牙要说也才二十五岁,咋就急成这样?
那个时空三十岁的剩男剩女都多的是,他怎么就熬不住?周二也是二十五才成的亲,好不?
……
周二参加完恩荣宴回来,浑身的酒气却不浓。
乐滋滋的从袖子里掏出三十两官银来,跟钟小荷显摆,
“看到没?礼部颁发的牌坊银三十两。”
“哇,还挺多。”
周二手一顿,假装苦笑道,“当然跟娘子赚的银子一比,九牛一毛。”
钟小荷一把将这三十两官银搂在自己身前,“意义知道不?看这上面有官铸记号,外面不流通的。现在都是我的了,我要收藏。”
周二哈哈大笑,伸手又揪了揪娘子脸蛋上的肉肉。
来而不往非礼也,钟小荷也伸手掐了掐周二的胳膊,“周二,你还有的练哦。”
周二又是一滞,不带这么扎心的。
婚后,周二才知道,自家娘子喜欢穿上衣服儒雅,脱了衣服健壮的那种男人。
可怜自己一个吃货,偏偏怎么吃都不长膘,这一年离开了书院,运动也少了,眼见着离健硕更是越来越远,被娘子偷偷嫌弃。
看来确实要多练。
“你先给家里报喜吧。”
“不急,等明日确定下来再写不迟。”
殿试后第三日,周二再回来,就是翰林从七品中书了,还得了五两安置银,外加一套基层官员的衣服。
这个中书只是临时的,当然,要是做的好,三个月后被留用的可能性很大。
一切尘埃落定,周二这才提笔,给家里报喜。钟小荷也同时写了一封信,是给自家爹娘的。
这让周二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到底在这件事上,娘子跟家里起了隔阂。
周二回来后,酒气却不浓。
乐滋滋的从袖子里掏出三十两官银来,跟钟小荷显摆。
“看到没?礼部颁发的牌坊银三十两。”
“哇,还挺多。”
周二手一顿,假装苦笑道,“当然跟娘子赚的银子一比,九牛一毛。”
钟小荷一把将这三十两官银搂在自己身前,“意义知道不?看这上面有官铸记号,外面不流通的。现在都是我的了,我要收藏。”
周二哈哈大笑,伸手又揪了揪娘子脸蛋上的肉肉。
来而不往非礼也,钟小荷也伸手掐了掐周二的胳膊,“周二,你还有的练哦。”
周二又是一滞,不带这么扎心的。
婚后,周二才知道,自家娘子喜欢穿上衣服儒雅
第二一九章 能做个账房
卢文举看大驴牙身后跟着几个人,大驴牙穿着也不错,不知是周家的谁。正要回礼说明来意,却听从周宅中跑出一人,一边跑还一边喊,
“裴二东家,大小姐吩咐说,让您早去早回,她下午还要带您去拜访德馨茶庄的陈东家,又要去看院子的,时间有点紧。”
大驴牙转身对来人道:“行,告诉她我保准中午前回来。”
卢文举支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想着莫非这家的夫人是商家出身?再看那来人,见过,正是那位周夫人的丫头,叫如意的。
“如意姑娘,在下卢文举应约来了。”
如意看着前面拱手施礼的男子,皱皱眉头,“啥时候有约了?我记得上次二郎不是说了不需要么?”
卢文举摇摇头,“有约的,我这不行礼都拿来了。”
大驴牙没见过卢文举,自然也不知道真假,“你回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如意也不确定,只好说了声,“你等着”,便转身跑回了内院。
卢文举忙朝大驴牙感激一笑。
大驴牙看他冻得抖抖索索的,便道,“你先在老吴头这呆会,”交代了老吴头招呼一下卢文举,自己带人却扬长而去。
且说,如意回到内院一禀告,周二和钟小荷就有些扶额,
“我要是去一地做县官,怕是真要带些人,可我极大可能留京,我还干给人跑腿打杂的活呢,还能要他?”
周二特别不能理解,都举人了,干啥不好,都能举官了,没举官,那怕到书院也能整个夫子当当,非得帖上他了。
“不是说行礼都带来了么,这是破釜沉舟,硬贴呀。”钟小荷抱着个小手炉笑道。
“算了,把他叫进来吧,再好好劝劝他。”
“我看没用,那天你劝一路还少了?别急,先冻冻他再说,”钟小荷有预感,这人怕是一时半会甩不掉。
两口子这样商量着,外面卢文举坐在老吴头屋子里,一边烤着炭火,一边跟老吴头聊天。
老吴头看出这人是想跟自己套个话,星星点点的自己也漏了一丢丢,反正这个落魄的举子啥情况,他也套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个不靠谱的举子,往上考考不上,找别的活又没人待见他,所以也找不到,就想在周家找找门路,挣口饭吃。
看他可怜兮兮的,随口也点拨了一句。
“老头子我虽然不懂你们读书人的事,不过,你若是只想赚点银子,与其找男主子,不如找女主子来的实在。”
人精似的老头,早看出来女主子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别看现如今有个小院,可他听的看的,还有大小子给他们带路听来的,女主子怕是个大大的女财主。
倒是男主人比较简单,偏远县城一个主簿家的二公子。
卢文举眨眨眼,再想细问,老吴头却再不肯透露。
又过了一阵,如意才过来叫人。
见到这个姓卢的竟然好好的在老吴头屋里烤火,一点没冻着,心里就是一乐,这回小姐可是算计差了,这老吴头,等着被斥责吧。
看着卢文举的背影,老吴头嘀咕道:“看来主家也不太待见这个人。”心里就有些后悔,刚刚就不应该嘴欠。
屋里,卢文举有点茫然,他没想到周二殿试竟然爆发了,三甲最后一名成了二甲最后一名,好运到令人发指。
“所以,我这情况,这位兄台觉着我需要幕僚吗?
卢文举有点怔怔,嘴里不自觉的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你不需要幕僚,那我怎么办?”
噗~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
把周二和钟小荷都逗笑了,这人脑袋不清楚吧。
结果下一秒,钟小荷笑不出来了,卢文举突然转向自己道:“原本我就是因为夫人的知遇之恩,才想追随周兄,现如今既然周兄不需要幕僚,还请夫人给在下一个机会报答你,我能做很多事情。”
卢文举这会也想明白了,自己就是要一份能赚钱的工作,原本以为周二要是外派到哪里做县令,他还可以蹭个师爷或者主簿啥的当当,谁承想人家殿试爆发了。
自家为了让他来京赶考,折腾了几回,把能卖的都卖了,虽然因着周家娘子大方,到如今自己还留了二十两。可二十两花完了怎么办?
自己在本县落了个不靠谱的名声,想应聘个书吏都难。回去日子难以为继,不如,先抱抱周夫人的粗大腿。
粗大腿周夫人的腿确实有些粗,但她似乎并不好说话。
“你是举子出身,就算考不上,也还有很多出路,比如做夫子,多体面的事情,干嘛想不开非得在我们这做事,跟我做事,就是做生意,你能吗?”
“能。”
“能不能可不是靠嘴。”
“我知道,我能写,能算,通音律。”
你能写的是小说话本,能算,至少能当个账房。
虽然钟小荷没看他的那几本话本,但是如意她们看了,还兴奋给她讲故事情节,好像还可以的样子,文笔不知道,至少能引着人往下看,而且,三观还是正的。
“还有吗?”
“这,没做我也不知道哇。”
钟小荷敲着桌子,她也在琢磨,要说她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那绝对是人才。摊子大了,总得需要很多管理者,尤其是现在到京城,需要的人肯定不少。
举子,出身太高了,而且这家伙看起来还有点不靠谱。
“先说说,你一个举子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
卢文举有些脸红,能说自己有个不靠谱的名声么?
周二也替他不好意思,你说说一个举子,愣是混到被娘子像审犯人一样。他小声唤了声,“娘子。”
看周二的眼神,钟小荷明白,就是给人留点面子。
读书人屁事真多,面试工作可不就是这样,你总得多了解了解这个人。
好在,这卢文举脸皮混的有点厚,既然问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听他讲,到不是什么大事,至少不是人品问题。
钟小荷沉默,卢文举面上忐忑。
周二等了一会儿,可能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便又出声提醒,“娘子?”那眼神,意思是该咋咋滴,好歹给人一个准话,
“行,我现在还没想好让你做什么,人先收下。”
卢文举闻言大喜,忙站起身来,弯腰行了大礼,谢谢夫人。”
“别急,先说说你每月想要多少工钱。”
“啊?”卢文举有些懵,“这我也没了解过,要不夫人说多少就是多少。”
第二二零章 安昭容的危机
钟小荷挑挑眉,“先试试看吧,一个月一贯钱,可以包吃住,试用期三个月,过了三个月,考核通过,就涨三到五倍工钱。”
卢文举不知道举子做事能拿多少银钱,但他知道维持一个好的生活,需要多少,给的并不多。不过,包吃住这点很诱人,尤其是在京城。就他租的那个破柴房,一个月都要五两银子。
看他思索,钟小荷又道,“也可能更多,我的掌柜,有人一年能拿到三百两以上的工钱,能力多大,工钱就有多豪,当然,若试用不行,那就只能另谋高就。”
“好”,一年三百两以上,这就太刺激人了。干了,卢文举不再犹豫,好字回的铿锵有力。
至于能力强弱这个问题,那还用说么,自己可是举人。
周二抽抽嘴,看一样娘子,她好像是给这个落魄的家伙,在画大饼。
“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钟小荷看了看他,这事都还没做,开始提条件了?遂慢悠悠道:“什么事?”
“我想先回沧州,接了妻儿过来。”
钟小荷挑挑眉,“你自己尚且不稳,你还要接你的妻儿过来?”
“夫人有所不知,我家独门独户,父母早亡,若我长期不归,我也担心妻儿受人欺负。”若是别的举人怕是不会,但他卢文举的,有可能。
谁叫自己有个不靠谱的名声呢。
“随你,你考虑好了就行。”至于路途费用,当然自理。
卢文举倒真没舔着脸借什么钱,手上的钱加上回家卖房的银子,足够他们到京城的。
打发走了卢文举,钟小荷就开始琢磨让着家伙要干点啥,可以先丢给大驴牙练练手,以后么?要不我开家戏院?
大周的娱乐中心通通建在瓦舍之内,演出场所就在勾栏之内。
不过都是些民间艺术表演,没有那种大型的人数众多的表演。
或许,自己能开个先河。
……
正康十九年三月,钟小荷在在京城比较中心的位置,买了一个三进院落,主要是方便周二上衙方便。
住在中心的,非富即贵。
所以房价非常贵。
果然,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
又在离自家略远些的地方,买了一个一进的院子,作为优秀人才的鼓励,送给了大驴牙。大驴牙的钱都用来纳捐买官了,就这还欠些,钟小荷又借了他一些,才捐了六品什么郎,反正比周二品级还高。
六月,她的戏院开建。
还养了一帮子的人,编剧加副导演卢文举,负责把市场上影响比较大的小说改成话本子,还有从勾栏瓦舍甚至红楼妓馆挖来的演员。当然正导演是大驴牙,她也经常提些意见。
这些人总要磨合好,还要排练,都需要时间。
目前这个完全处在投钱的状态,预计正康二十年,才能正式开放。
钟小荷虽然能挣,可她积累才多少钱,买了两个院子,还有戏院的投资,让她心疼的半死,好在仓库和办公场所早搞垫了,毕竟商品在京城已经有些名头,销售状况还算良好。
钟小荷是个拼命的倒爷,尤其是在高消费的刺激下,每日的倒腾,幸好现如今有大驴牙帮忙,要不然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周二在翰林实习三个月后,终于转正了,留在了京城,让钟小荷彻底放下心来。
二月份逛街碰到了原来德馨茶馆的陈东家,拜访了一次,自此和陈家联系起来,甚至合伙做了一些生意,当然,先期还是小打小闹,彼此还不是特别的信任。
正康十九年十一月。
一日,周二从衙上回来,面带忧色。
“怎么了?”
周二憋了一下,才道:“没事。”
俩人住了两年了,还能猜不出他有心事?当时也没多问。
晚上在床上,这才逼问出来。
“皇上家里出事了。”
“什么?”钟小荷腾的坐起,心脏砰砰跳,她特别怕皇宫出事,更怕出事的人是安晶儿。
周二诧异的看向娘子,伸手拉她躺下,“你这么激动干嘛,不会影响到我。”
“快说,什么事?”
周二不大理解娘子这么急吼吼的干嘛,不过也没大注意,便小声道:“听说七皇子没了。”
钟小荷又腾的坐起,心头剧跳,宫斗大戏开始了么?
“怎么没的?”
“谁知道呢,有人说好像是安昭容谋害的,我们翰林这边……”
钟小荷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周二再说什么已然是听不进去。
京城宵禁,她这时出不去。
睁大了眼睛,等到天明,随便跟周二说了个借口,就坐车走人。
周二也不奇怪,做生意很多事,娘子好忙的,肯定今天有紧要的生意要做。
钟小荷一边派人去找大驴牙,一边自己往定远侯府奔去。
万幸,老魏正出门,就被刚刚赶来的钟小荷堵了个正着。
老魏面带忧色,显然有急事,看到钟小荷,有些没耐性。
钟小荷顾不得了,上去硬是叫他屏退了下人。本来老魏是没心思听她说什么生意经,可钟小荷道:“十万火急,就给我三十息时间。”
老魏想了想,压住了火气,挥退了下人。
钟小荷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安昭容出事了,无论如何,能不能帮帮她?我……和阿前,一定厚礼相报。”
老魏一听是这事,神情缓和了下来,他也没问钟小荷怎么知道的,“我出来就为了这事,别急,美云,安昭容不是那样歹毒的人。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钟小荷忧心忡忡,但是老魏答应了,总有一线生机。
这时大驴牙也匆匆赶来。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告诉他,别急就是,有事,我会跟他说的。”说罢,老魏就带了人打马离开。
老魏一听是这事,神情缓和了下来,他也没问钟小荷怎么知道的,“我出来就为了这事,别急,美云,安昭容不是那样歹毒的人。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钟小荷忧心忡忡,但是老魏答应了,总有一线生机。
这时大驴牙也匆匆赶来。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告诉他,别急就是,有事,我会跟他说的。”说罢,老魏就带了人打马离开。
这时大驴牙也匆匆赶来。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告诉他,别急就是,有事,我会跟他说的。”说罢,老魏就带了人打马离开。
第二二一章 必须得懂得感恩
钟小荷这一等,直到太阳落山,直等到周二都下衙回来了,老魏也没来传个信。
周二一回来,钟小荷就把他拉到屋里,
“今天有没有宫里的消息。”
周二皱了下眉头,小声道:“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宫里的消息能随便听随便讲嘛。”
钟小荷掐了他一把,“赶紧说,我又不会乱讲,还不是担心你被波及。”
周二心中一暖,“我不是说没事么,宫里离我那远着呢。我也没见过安昭容还有几皇子的。”
“那今天没有传出消息么?”
看娘子仍一脸的忧色的望着自己,显然娘子还是担心,便又道:
“唉,听说皇上雷霆震怒,今儿都没上朝,有同僚说,宫里现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牵连上,好像,有好些人都被抓了,严刑逼供。啧啧,皇家太可怕了。”
“就这些?”
“我的娘子哎,这还是上官怕属下们在这时妄言妄行惹事,特意透露给我们的,让咱们夹着尾巴,小心谨慎做事就对了。”
最小的儿子没了,皇帝一怒,宫里宫外能不紧张么,肯定都要小心行事。
可她的消息呢?
“安昭容怎么样了?”
周二摇摇头,“那我哪知道,离咱们远着呢。”
没得到安晶儿的消息,钟小荷只得继续等着老魏的来信。
好在,戌时将过,等来了老魏的亲随。
钟小荷展开手上的纸条,上面写着:禁足,疑被陷害,追查中。
九个字,让钟小荷心安了不少,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怕就怕正康帝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处置了她。
至少还给分辩查证。
疑被陷害,证明还是有迹可循。
这么些年,她应该在宫里也收买了不少人了吧,还有,老魏,希望你也给力点。
……
皇宫,一处宫殿内,冷冷清清,烛光摇曳,安晶儿看着熟睡的儿子,脸上满是慈爱。
随后,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宫里的算计果然残酷,一个皇子说没就没了。
她在那个时空也参演过宫斗大戏,一波又一波,计谋百出。当时觉着,真实世界也许没那么夸张。
太幼稚了,白活了三十二年。
可正康十三年皇太后寿诞那一日,她被人故意绊倒差点小产就知道了,宫廷斗争,远比她认知的还要残酷的多。
这五年来,在她和儿子身上,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有些,皇上能护得,可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
皇上一共七个皇子,德妃生有大皇子和五皇子,贵妃有二皇子,贤妃有三皇子,刘婕妤的四皇子,还有赵美人的七皇子。
大皇子已年近三十,二皇子也小不了两岁。成亲的皇子全部出宫建府,宫里除了五皇子年底也要大婚出宫,就只剩下年幼的六、七皇子在宫里。
皇上如今已近知天命的年纪,他有这么多的儿子,太子却至今未立。
不立太子,那不就有的争了。
最近朝中立太子的呼声很高,有人拥立大皇子,有人拥立二皇子。
大皇子占长,二皇子占贵,两个皇子争的热闹,她乐得看热闹。要她说,这俩人谁都不可能,那么大的人了,皇上想立他们早立了,都是白费劲。
况且,她也不想让这俩人任何一个当太子,谁当了太子,自己都得不了好,尤其是大皇子。
自从自己进宫,德妃就明晃晃的跟自己做对,这个女人无脑又恶毒,整日里狐媚子三个字不离口。自从有了赵美人,才算是分了她一些锋芒。
贵妃看着大度,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却阴的很。
哼,这次,八九不离十,是德妃的手笔,可要说没有人推波助澜,自己决不相信。
“她想一石二鸟,怕是也有人想一箭三雕,坐收渔翁之利。”
安晶看着眼前稚嫩的睡颜,喃喃说道:“你还这么小,娘没准备这么早就掺和进去的。是她们逼的咱们。”
这么多年,撒出去那么多银子,总算让自己不是聋子瞎子,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思绪有些飘远。
……
第二日下午,钟小荷和大驴牙又堵到了刚回来的老魏。
老魏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却还好。
老魏声音里带着轻松和快意,“没事了,放心吧。”至于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又在里面用了多少心力,他无意多说,那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
钟小荷和大驴牙先是欢呼了一声,钟小荷还兴奋的连叫谢天谢地。
老魏看着他俩笑得温和,他自己也开心,得亏自己回来了,这要不然,没有自己,美云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毫发无伤的度过危机。
钟小荷兴奋了一阵,还等着老魏详说的,可见老魏不予多说,她就看了一眼大驴牙,大驴牙会意,忙道:
“魏将军,能不能让我知晓怎么回事,唉,一无所知,一点忙也帮不上,幸好这次没事,可,可有下次怎么办?我……我都要恨死我自己了。”
大驴牙越说越激动,拿拳头咣咣砸脑袋,“我就是个废物。”一副恨不得撞墙死了的样子。
看的钟小荷直咧嘴,刚还兴奋的笑,两句话就进入情绪表演,整的挺真实,挺感人。不会是最近大驴牙当导演当的,有些专业了吧?
果然,老魏对大驴牙感情那是不一般,忙拉住他一脸欣慰道:
“陷害你表姐的,比你姐位分高,娘家也权重,连我都要忌惮几分,你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还得把自己陷进去。如今已经查清了,皇帝也做了很重的惩罚,你表姐和六皇子什么事也没有,放心吧。”
大驴牙偷偷看了钟小荷一眼,看她点点头,这才带着哭腔道:“魏将军,我,我要怎么感谢你?你对我姐有救命之恩,对我也多有照顾,现如今我姐有事了,又麻烦了你,”
说到这里,大驴牙表情郑重,声音坚定道:“我大……阿前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老魏更欣慰了,看着大驴牙的眼神,跟看着懂事的儿子一样,钟小荷暗暗打了一个冷战。
对老魏不知是同情,还是同情好。
虽然老魏婚外恋了,可他救了晶姐,对她钟家也不错,更是她家的大靠山。当然后面有晶姐的缘故,可无论如何,没有老魏,相信晶姐和自家,都不会如现在这样过的好,自家必须得懂得感恩。
行了,戏院开张,多给老魏一成股份。
第二二二章 周明玉来了
“老大,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宫里收买个太监宫女啥的,时不时给咱送个消息,省的咱们这么被动。”
“不被动,咱们也帮不上忙。”
“那还有准儿,兴许就能帮上。”
钟小荷琢磨了一下,突然觉着大驴牙说的好有道理,忙兴奋道:
“还真行,但是不能刻意,否则一旦出事,咱们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我回头找些精品的牙膏和护肤品,看能不能卖到宫里,别人以为咱们是拉关系做生意,谁会知道咱们意在晶姐儿。”
“那要花的钱怕是海了去了,估计大部分都在打点上,保不齐还是亏本的买卖。”大驴牙只想花点小钱收买人,哪里想到老大想的却是跟皇宫做买卖。。
“亏就亏吧。卖给皇宫的东西,价格肯定要贵,就算亏,也有限度。”钟小荷突然就信心百倍,干劲十足。
到时候人脉铺垫一下,保不齐就能有点作用。
……
宫里到底是哪个位高的妃子还是皇后陷害了安晶儿,钟小荷没从老魏口中得知。
倒是从周二那里知道了,他知道,还是因为他的子睿师兄。
“子睿兄在这边呆的久,消息也多,听说,宫里的德妃娘娘被剥夺了位分,贬为宝林,还打进了冷宫。”
“原来是她?”
周二噗的笑了一声,“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我还真知道,大皇子、五皇子和三公主的娘。”
“还真是,听说皇上的后宫中,属德妃子女最多,谁知道,啧啧,最毒不过妇人心。”周二打了个冷战,然后瞄了一眼自家娘子,怎么看,自家小娘子都是个温润善良的女子。
果不其然,
只听钟小荷叹口气道,“只可惜了七皇子,孩子何其无辜,赵美人也成了可怜人。”若是这次没有查清楚,安晶儿和六皇子也成了可怜人。
周二正想抓着娘子的手,腻乎一下,却又见娘子突然瞪向自己,声音严厉道:“周二,你知道为什么宫里会有这种事么?”
周二眨眨呀,娘子有话说。
“因为,皇上娶的老婆多。”
嗝,皇上娶的老婆多,你眼神如刀的看着我,是个啥意思?
“都想当大老婆,都想儿子当皇帝,都想争一个男人,你说,能和谐的了吗?”
周二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道:“小荷,我是我,你忘了,我们有约定的。”
钟小荷冷笑一声,“呵,原来是因为有约定哈?”
“不是,那约定不是你要签的么,”看钟小荷要变脸,马上道:“就算不签,我周二是那样的人么?”
“嗤,男人没有好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周二苦笑,攥了攥娘子的手,“我想……”
“想也不能想。”
周二扶额,“我是说我想什么了我,只有你,一辈子只有你,行了吧?”
钟小荷哼了一声,不过心里却是想起了当初签约一事。
不说别的,距离那个五年之约可是不远了,她也没想到怀个孩子这么难,去大夫那看,说是正常,也拉着周二去了,也正常,人家大夫说了,就有人属于那种不易受孕体质。
这也真是醉了。
原本对周二没那么深的感情,对他家自然也没有归属心,可这几年下来,至少对周二已经难舍了。
看娘子突然不说话了,表情有点忧郁,周二怕她又多想,忙扯开话头道:“明玉和妹夫快到了吧?”
“应该吧。”明玉的老公马二郎在八月份的乡试中,中了举人,也打算参加明年初的春闱。
“明年是正考之年,题目肯定比今年我考的时候难。”
“他可能也只是熟悉熟悉院考流程。”
“那谁知道呢,也许是看我运气好,也来碰碰运气也说不定。”话语中颇有些得意。
“呵呵,马二郎可是你亲妹夫,你是在说风凉话吗?”
“嘿嘿,那怎么可能,不过真的没那么容易考,他的情况我问过卢先生了,他是说很难。”
“你考的时候,他也说难。”
“有几个人有我这运气。”
得,怕是三个倒数第一,成了周二一辈子的得意之作。人家有连中三元一说,放到周二身上就是连中三个孙山。
“孩子才七个月,她们也是放的了手,妹夫科考一个人来就是,她来能干什么?”钟小荷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事。
“我科考你不也来了。”
“哪能一样?咱们又没有小的牵挂,再说来这里又没人照顾你。马二不一样,过来还有我们。”
“小两口感情好,分不开吧。”
呵呵,也许吧。
“屋子收拾好了吗?”周二忙转移话题。
“嗯,就一个屋子,还有什么好收拾的,被褥都是新的,敞亮的东厢,炭盆烧的暖暖的,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小荷姑娘实在是太仔细了。”
钟小荷掐了掐他的嘴,为了让他妹子妹夫得到好的招待,小嘴甜的不行。
希望这回周明玉表现好点,考完了也赶紧滚蛋,和这人实在没法亲近的起来。
“先说好了,明玉要是对我这个二嫂出言不逊,别怪我到时候撵人。”
周二有些尴尬,明玉性格是有点独,“她还……”想说她还小来着,却突然想起小荷比明玉还小一岁,只得讪讪道:“她要是不尊重你,不用你撵,我就撵她。”
钟小荷并不在意他说的话,周二整日里上衙,在家也就是一早一晚的事。
唉,对呀,跟上次一样,我也可以继续躲,没空在家跟她闲磨牙。至于家里,安排个得力的人管家,她也休想指手画脚。
过了几日,周明玉跟他丈夫马二郎来了。
迎接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原以为就是小夫妻俩加个车夫,顶多加一个丫鬟和书童。毕竟,马家的情况,她了解,小地主之家而已。
还供着两个读书人,再宽裕,能宽裕到哪里去?
谁知道二人行李不多,人却带了不少。
三个丫鬟,一个书童。
而且三个妙龄年纪的丫头,长得个顶个的水灵好看。
钟小荷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嫌家里太和气了,不是想祸害自己家,就是想祸害我的家。
而且三个妙龄年纪的丫头,长得个顶个的水灵好看。
钟小荷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嫌家里太和气了,不是想祸害自己家,就是想祸害我的家。
第二二三章 此消彼长
一年未见,再见,周明玉和钟小荷都有些变化,主要在体型上此消彼长。
长的是前者,因为生了孩子不久,圆润了好些,消的是后者,事业忙碌,再有心节食,倒是比以往又瘦了好些。
见面简单寒暄过后,钟小荷就带着这夫妻俩去东厢,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问周明玉,老家怎么样?孩子如何等等。
周明玉跟在她身后,嘴上一边答着话,一边打量着二哥家的房子,眼里闪过羡慕。
她又不是无知妇人,在这里城中心附近的房价多少她不知道,但一定价格不菲。
看着在前面引路的便宜二嫂,嘴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倒是银子不少。”
虽然觉着这个女人配不上自己二哥,但的确,因为她,二哥才能不为银钱发愁,在这里快速安定下来。
钟小荷隐约听这女人嘀咕一句,嘀咕啥也没听清,“你说什么?”
“啊,没有,我就是嘀咕一下,你这院子挺大的,买下来挺贵的吧?”
钟小荷狐疑的看一眼周明玉,随口应了一声,“嗯,还行。”
除了刚刚小声嘀咕一声不礼貌,这回初见面,周明玉倒是表现的识趣一些,好歹见面二嫂都叫了好几次,也能好好的说话了,不像以往说个话含沙射影连讽带刺的。
想是当了娘成熟了一些。
马二郎读书还不错,言谈举止略微有点书呆子气,不像周二有些圆滑世故。不过心性还是不错的,至少懂得感谢。
“别怪你二哥没来接你们,实在是也不知你们具体哪日到。今日是正常上衙日,得太阳落山才能回来,等下我遣人过去跟他说声你们来了,要不然,下衙后,被同僚请去喝酒也是有可能的。”
下衙不能及时回,这事还真是经常有,尤其是那位子睿师兄,经常约走周二。
这对夫妻俩忙道,无碍,公事要紧。
来到东厢,对钟小荷准备的房间,他俩倒是没什么意见,
“这里安静又向阳,读书最好了。”
“让二嫂费心了。”马二郎感激的给钟小荷又施了一礼。
“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和你二哥说。”
马二郎忙应是。
如意正指挥着下人卸箱笼,来的那三个丫头一时也插不上手,却也不敢东张西望。
钟小荷商场得意,手下很多人,慢慢也养成了一种气势,虽然她笑得温和,几个丫头也被气势震住,只鹌鹑一样在后面低头跟着。
周明玉看了一眼她们,开口对钟小荷道:“二嫂,我带的三个丫头……”
“我是没想到你带了三个过来,就给丫头准备了一间房,等下叫如意再安排一间房,不是啥大事。”
周明玉表情有点讪讪,正常带三个丫头,明显不正常。她默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伸手指了指其中两个,“这两个丫头……”
马二郎突然插话,截断了她娘子的话,“娘子,箱笼里的东西先让丫头们拿出来放好,我这一路上没怎么看书,怕是荒废了很多,可算到家了,我也得赶紧捡起来。”
说罢马二郎跟钟小荷笑道:“不瞒二嫂,年后考试,我这心里有点急的慌,跟二嫂我就不外道了。”
周明玉看了丈夫一眼,没再多说。
钟小荷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就应该这样,要我说,你们洗漱一下,先去前厅略略用些吃食,再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读不迟。”
马二郎从善如流,“好,听二嫂的。”
钟小荷笑眯眯的点点头:“行了,我先走,你们洗漱,如意先留在这安排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如意安排。”
两人应下,钟小荷这才离去。
看着如意带着丫头们去看房子,马二郎看向周明玉,苦笑道:“娘子,咱们刚来,还要仰仗二嫂多多,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周明玉一屁股坐在床上,皱着眉头道:“你当我傻,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合适,怎么也要等你考完。可家里不是急么?”
马二郎一脸无奈,合着最终还是要这么做,“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说她们成亲也没多久。”
“两年多了,这还不久?”周明玉硬着头皮,还是要说,不然,岂不是她娘不通情理。
“也怪不得家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要是个懂事的,就该知道怎么做。其实我娘也没说怎样,家里听说她们跟前伺候的人比较少,白送她丫头,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马二郎有些头大,你当人家蠢吗?
周明玉当然知道钟小荷现在不蠢,可她娘行的是阳谋,就算俩丫头最后不能怎么样,能让二哥他俩离心也不错。
这次再见,周明玉发现这个便宜二嫂瘦了很多,痴肥二字已经不好用在她身上,虽然还是有些丰腴,但二哥以前就把她捧在手心上,更何况现在。
娘的心思怕是难以实现了。
“行了,就先当咱们丫头就是,我先不说。要是她能早点争气怀上,我也省的当坏人。”
马二郎一听,就有些来气,声音有点严厉道,“明玉,她是你二嫂,你是她小姑子,出嫁的姑娘,你还要掺和兄弟家的事么?我之前话里话外的劝你,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周明玉一愣,马二还是第一次跟她这么发脾气,反应过来后是又是气又是委屈,红着眼圈指着马二气道,“好你个马二,你凶我是吧。”
马二郎也是浑身无力,小声道:“我的好娘子,我凶你干嘛,你真要这样作,我还能安心备考吗?”他看周明玉要辩解,忙又道:“我知道,你说考完么,可我这次考不上,过三年还得来,那时我还有脸来吗?”
周明玉看他软和了一些,也收敛了脾气,听他说后句话,忙呸呸两声,“这次一定能考上,你瞎说什么。”
“要是考个三甲这辈子都赶不上二哥喽。”
“行了行了,别说丧气话,看看再说吧。”
……
钟小荷不知道小夫妻俩在东厢的谈话,她也不想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跟自己正在做的事业想比,不过疥癣之疾。
无论是建戏院,还是泰康造园子,前期都让她忙的不可开交,更何况,现在还要发展宫里的生意,还有那么多府城的生意要管理。
她现在有一种步子迈的太大,已经扯到蛋的感觉。
“还是缺人才呐。”
人才,找陈东家或者老魏,怕是马上就能得到,可钟小荷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培养人比较把握。
第二二三章 子睿师兄的怪异
在十一月底,钟小荷得了一个好管事,帮助管理内院,姓刘的女管事,是个犯官家的女眷,管理内院有一手。
刚好到了年底,认识的亲朋好友,同僚上司的,该要走礼的时候到了。
钟小荷对这里的弯弯绕绕,不是太明了,尤其是京城,说道更多。如意作为钟小荷的贴身大助理,虽然也帮助钟小荷做了很多事,人情世故上却更是缺少经验。
有了这么个人,让钟小荷省了不少心。
除此之外,钟小荷还特意交待了刘娘子一件事。
“东厢住着三个丫头,毕竟正是妙龄,注意尽量不要让她们到这个院子,瓜田李下的,不好。”
周二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三个丫头不说有没有得到指示,就是没有,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见到大帅哥,也难保起不该有的心思。
刘娘子秒懂,忙道:“奴婢一定看好了,没事不让她们过来,有事,也着人看着。若是明玉小姐请公子过去,奴婢也会安排人跟在身前伺候。”
钟小荷点点头,周二早出晚归,正常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偶尔自己不在,那还是要注意些。
毕竟,人心不能随意试探。
……
周明玉这回真是很老实,连钟小荷着人带她逛街都不去了,钟小荷还觉着有些奇怪,正常谁来了京城,多少有些好奇心,至少逛个街还是要的。
偏偏这回周明玉宅的很稳。
你当周明玉为什么能稳得住?
一来丈夫考前,她不能作事。二来钟小荷和周二日日早出晚归,没人陪她,整个仆妇陪她,她也不乐意,怕露怯,让下人看不起。三来,却是她的小心思了,有三个漂亮的小丫头在旁边伺候着,她也担心啊!
幸好,她还有个看书的爱好。
钟小荷不太爱读书,但作为一个自认有学识的有钱人,怎么也得整个满架子书装蒜。
但其实这间房,主要是周二用,周二如获至宝,她却没感觉。她自己办公用另外一个屋子,里面除了一些账本,一本书也找不到。
周明玉老老实实的,大家都好。
周二到底是更为妹夫着想,找了很多的资料回来,给妹夫恶补,要说让他指点学问,那是没可能的。
都是老二,可以周二的学问他还真不敢指点马二,只在休沐日,带着妹夫找卢老爷指点一番。
周二学问不太行,但他为人行事有一套,颇得上司赏识,尤其是隐约知道周二可能也是有些背景的,更是高看一眼。
刚开始一年,还没有太多利益之争,同僚之间相处也是融洽。
要说周明玉她们来京城唯一的好处,就是周二能每日准时回家了。
别说这让钟小荷满意,就是周二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
原因就出在他人缘好上,这也让周二有了烦恼。
他的子睿师兄以前对他有大的帮助,子睿师兄三天两头邀约他小酌,也不好拒绝。可最近,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
子睿师兄看他的眼神不对,子睿师兄现在还喜欢跟他勾肩搭背的。
周二人又不傻,发现苗头有点不对,吓出一身冷汗,这种猜测也不敢对别人讲,娘子也不行,太丢人了。
周二憋在心里,很是难受,只能尽量躲着他,可俩人办公的衙门离得很近,再躲也经常被徐子睿堵到。
幽怨的眼神让周二恨不得找个砖缝藏起来,可下妹子来了,至少有理由,缓和个一两个月。
这日,钟小荷递了两个礼单给周二,
“你看下,这是给老卢和你子睿师兄的年节礼,你看下。”
周二一听,就觉着手上的礼单有些烫手,别别扭扭的道:“以后叫徐郎官,别一整说什么你的子睿师兄,听着怪奇怪的。”
钟小荷奇怪的看他一眼,“以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呀,哎,说起来你好像好久没说你的……徐郎官了。”一看周二立眼睛,马上改口。
不怪钟小荷这样说,她对这个子睿师兄有些不感冒。
一开始是因为徐郎官的妻子——玉文师姐,但她发现徐郎官几乎从来不带周二去他家,她后来才放下了一点戒心。
可这个子睿师兄也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因为她总感觉这个徐郎官,对待自己,礼貌客气的外表下,眼神没什么温度,而且,没眼力价,经常在周二下衙后,或是休沐日,约周二出去,那她能没有意见么?
此时见周二如此作态,心下怀疑,“怎么,朋友之间不和了?”
周二脸一红,憋了一会儿才道:“也没有。”
钟小荷愈发狐疑,“不可能,指定有事。”
周二一看,娘子眼神犀利,怕是以后自己忍不住要露出马脚,只得交待道:“可能是我想错了,我就觉着吧,隔了几年再看子——徐郎官,他变得我不认识了。”
钟小荷皱皱眉,俩人所在部门基本没什么交叉,极少,至少目前没有利益关系,再看周二扭扭捏捏的样子,突然,钟小荷张着嘴,瞪大眼睛,指着周二惊呼道:“他、他不会是个G、AY吧?”
娘子的反应让周二吓一跳,忙道:“什么给吧?”
钟小荷急忙小声道:“他不会是好男风吧?”然后一脸八婆的样子,看着周二。
周二脸这回不红了,跟黑锅底似的,咬呀切齿道:“我也只是猜的,你很乐意见到是吗?”
被他这么一说钟小荷忙绷住脸,不过一想到,那人看中的是自家锅里的肉,也是真笑不出来了,看周二的眼神就有些怪异。
周二脸更黑了,“你那什么眼神,我现在都躲着他,我可不是那种人。”说到这,周二赶紧搓搓自己的两只胳膊。
看他那样子,钟小荷这才心安了些,这特么周二都是些什么烂桃花。
“你打算怎么办?”
“先尽量躲着吧,也许是我误会他呢。”
钟小荷皱皱眉,“这么被动可不行,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
“若他真是,我一个大男人自家行得正,又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心里很膈应。
钟小荷摇摇头,“若真是如此,必须得下狠招,一劳永逸才行。”
周二打了个哆嗦,“娘子,犯法的事儿,咱可不能做。”他想起以前大驴牙找人帮他给鲁淼套麻袋的事。
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财大气粗,就敢花钱找混混干这事,那现在呢?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是别的招。”
第二二五章 这合适吗
钟小荷对同性恋的人没什么歧视,但是一边同性恋还一边娶妻生子就让人不待见了,更讨厌的是,还特么想插足别人的婚姻,那就非常的可恶。
必须得尽快确定。
她想钓鱼执法,可看周二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愣是没敢说下去。
行吧,想别的招。
一日,周二手头有事,下衙出来晚一些,却在要上车时,“刚巧”又碰上走过来的徐子睿。
周二假装没看到,匆匆就要上车,才爬了一半,却听徐子睿急忙喊道,
“阿游,”
周二吓的一哆嗦,退下车来,硬扯了一个笑道:“徐兄啊。好巧。”
徐子睿皱了皱眉头,“阿游,你跟我外道了,以前叫我子睿师兄的。”
周二笑得有些不自然道,“以前是在书院,现如今都当官了,我应该称呼徐兄为徐郎官才对。”
徐子睿看周二表情不大自然,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面露不快道,“怎么,当官了,就不是师兄了?”
“那怎么可能,就是……”
“行了,不是咱俩今天就小聚一下,你妹妹来了好些日子,总不天天陪她们吧。”徐子睿看周二还想推拒,拉着他就直接上了周二的车。
不仅如此,还反客为主跟周二的车夫说,要去哪家酒肆。
周二这个别扭啊,以前没多想,多想了之后,就觉着这人哪哪儿不对劲。
屁股往旁边挪挪,尽量和这位老兄离的远一点。
“徐兄”周二一脸的为难,“你跟家里说过晚回了吗?”
“没事,玉文她能理解。”
周二一滞,说的好像小荷不理解就不对一样,语气“这是能理解的事么?没说就不对,京城就你和玉文师姐,又没别的亲人,她等你一天,结果下衙了你还在外边晃悠,不厚道。赶紧回去吧。”
徐子睿眼神沉沉,语调奇怪,“这么关心你的玉文师姐啊?”
听他说的有点阴阳怪气,周二也有些气,“我作为同窗关心一下师姐有啥问题?不说师姐,我还想回家陪我娘子呢。赶紧滴,各回各家,咱们改天再约。”
徐子睿眼神缓和了一下,却又道:“阿游,是不是钟氏对你晚归有意见?以前就伶牙俐齿不让人,想不到成了亲还这样,阿游,你要震夫纲啊!”
周二很是无奈,徐兄咋变这样,好赖话听不懂,“……跟她没关系,是我想早回家陪她。”
徐子睿幽幽道:“你喜欢她吗?”
“这不废话么,不喜欢能娶么。”
徐子睿半晌没说话,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周二,看的周二发毛。
“大男人有话说话,看的我毛毛的。”
徐子睿突然笑了,“阿游,你对我说话从不这个态度,你……是不是发现了。”
周二尬的不行,实在听不下去,掀帘子喊车夫停车。
“下车。”
徐子睿纹丝不动,“我有话要对你说。”
“那你就说,赶紧滴。”说完,周二又后悔了,真怕他说出啥奇怪的话来。
徐子睿笑了一下,“你确定在这里?”
“不说拉倒。”周二掀开车帘,直接下车,刚想说送徐子睿回家,却见徐子睿也跟来了。
徐子睿对车夫道:“你先回家,跟你家主母说声,他今日晚回。”
车夫哪里知道他俩有啥眉眼官司,素日俩人好的很,答应一声,便要打马走人。
“停下。”周二怒了,谁特么是你主子你不知道吗?这人不行,回头就得给换了。
“那行,那就跟我走,说完就各回各家。”
“好,你要说就说吧。”
徐子睿找了间食肆,寻了一个僻静的包厢,俩人刚坐定,周二叹了一口气,道,“徐兄有话就请说吧,愚弟听着就是。”
“阿游是个聪明的人,惯会猜别人的心思,愚兄的心思,你也猜出来了吧。”
周二皱着眉头道,“我哪里能猜出你的心思,我只知道徐兄跟以前不一样了。”
徐子睿苦笑道,“我的心从来没变过,只是以前为了科考,掩藏在心里罢了。”
周二动了动屁股,如坐针毡,他觉得他得走,就不应该来。
“阿游,你我当初一见如故,我对阿游……”
“哎哟,我肚子不舒服,我去更衣一下,徐兄稍等。”快速说完,怂货周二忙捂着肚子跑出包厢。
他一出来,差点撞到一个人,只是此时他只想逃离,就连余光觉着那身影有些熟悉,都没多想,直直冲出去,上了马车,就叫车夫赶紧走人。
屋里的人喊了伙计,要了些酒菜,只是等了好一会,不见周二回来。
徐子睿摸着酒壶,也不吃菜,就开始一杯杯给自己灌酒,喝着喝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喃喃道,“我对阿游,多有仰慕之意,有七年了。”
又喝了一口酒,神情苦闷道,“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躲着我?玉文不喜欢你,钟氏爱钱更不配你,世间只有我一心对你,为什么躲着我?”
说完又灌了一杯。
徐子睿一边喝一边喃喃自语,又哭又笑,渐渐的趴在桌子上,再无动静。
周二比昨日回来略晚一丢丢,钟小荷看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你的……咳咳……,又碰到徐郎官了?”
“嗯,不过就说了几句话,我就回来了。”
“哦,”钟小荷也没多问,过了一阵,大驴牙来了家里,便一起吃了晚食。
用过晚食,妹夫回房去温习,而大驴牙就说要报告生意上的事,跟着钟小荷去了办公的房间。
周明玉死死盯着大驴牙和她二嫂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她二哥,竟然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皱起眉头。
就算是做生意,有啥话不能当着大家面说,非得避着人进房间?瓜田李下的,这合适吗?
还有,一个手下,跟着一起吃饭,跟在自家一样,如此没规矩,这合适吗?
再看她二哥,此时好像有些心事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也不管管,这么没规矩,等着被人耻笑吗?”
“啊?”周二茫然的看一眼气吼吼的妹子,反应过来后,不快道,“说什么胡话呢!”
周明玉气的冷笑一声,“真是近墨者黑。”
说完甩着袖子就回了房。
周二看一眼莫名其妙暴走的妹子,不知她阴阳怪气的说啥,现在没心情安抚她的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