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2.联合介入
――喂喂……你之前一直躲在什么地方啊……?
虽然没有圣杯战争御主那种水平,但作为身经百战的猛者,以及通过自己的宝具使得随从与御主建立联系的方式,剑士得以在一定程度上同样具备看穿对手基础规格的能力。
这种能力让他判定了一个事实。
眼前这位英灵,仅仅从身体素质上而言,就有轻松超越自己的可能。
――比速度能赢吗?不对……哪怕露出一点破绽,就会在行动之前被击溃吧。
――这位英灵……和那个金闪闪以及另一个弓兵是同一水准的。
对方身上缠绕着浓厚的魔力和武力气息,让剑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真没想到啊,还有你这样的强者参加本次圣杯战争。”
剑士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自称骑士的英灵摇了摇头。
“我的灵基本身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虽然在战斗中不落人后,但如果只以臂力和魔力的质量进行评判,被召唤于此地之后还远没有达到全盛的境界。”
她的话语威风凛凛,充满了从容的威严,却丝毫没有傲慢的感觉。
――她身上蕴藏的神秘的强度……莫非是特洛伊战争中的彭忒西勒亚?
恐怕是着名的王者或者战士吧,剑士如此判断并且猜测着她的真名。
女子却完全不在意剑士的目光,继续坦然地说道。
“不过短短数日,我的能力就提升到了这个水平……大概是因为我的御主很优秀吧?”
“哦?真想见见您的御主呢。”
剑士表示出对于这位英雄的发言中提及的御主是何等人物的兴趣之后,骑士露出凛然的笑容回应道。
“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
剑士以及在走廊深处观察情况的绫香都歪了歪头。
面对二人的疑惑,骑士用爽朗的声音告知了自己到访此地的理由。
“我的御主希望同二位结成暂时的同盟关系。并且一定要面对面达成协议。”
同一时间,警察局。
“局长。”
奥兰多在剩下一天半的时间内忙得不可开交,这是,从外面回来的薇拉对他说道。
“有什么事情?”
“那个……有人指名要见您。”
“来者何人?”
如果是与圣杯战争无关的访客,薇拉大概不会放行。
看着薇拉一脸困惑的样子,奥兰多判断这是重要的方可,反问道。
“那位是……自称是骑士的御主的男人。”
“骑士的御主……?是那个看起来像是亚马逊女战士的英灵吗?”
――真奇怪。御主是男人?
――我还以为那个骑士的御主是朵莉丝卢森德拉……
对于惊讶的局长,薇拉将访客告知的条件原封不动地转告了。
这是局长绝对不能忽视的内容。
“对于西方显现的‘神’,希望我们能达成暂时的同盟关系,他是这样说的……”
同一时间水晶之丘顶层。
“蒂妮大人……还有枪兵阁下。有情况需要向二位汇报。”
蒂妮其中一个部下跑进房间之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一开始,蒂妮觉得没空听他汇报,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魔力的注入上――
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目光一转,就连一直注视着西方进行冥想的恩奇都也有了反应。
“骑士……也就是蒂妮大人所认识的那位‘希波吕忒’……自称是那个从者的御主的女性造访了水晶之丘……那个……”
“她希望蒂妮大人和枪兵阁下可以与她一起战斗。”
同一时间,柯兹曼特殊矫正中心。
“迪奥兰多先生,有一份值得关注的御主动向需要汇报。”
“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
法尔迪乌斯对于阿尔德拉的报告感到有些意外,问道。
“现在城市会不会消失都说不准了,还有值得关注的情报,难道是相当异常的情况吗?”
“包括骑士……我们已经确定了希波吕忒的御主在内。就在此时,已经观察到多位御主聚集在溪谷地区。”
“嗯……发现了异常事态,不再藏于幕后了……是这样吗?那么到底是多少位魔术师的集团呢?是9人的大集团?”
这是他猜测的魔术师集团能有的最多的人数,魔术师原本就很少集团行动,但毕竟是参加圣杯战争,聚集这么多人还是有可能的。
这个数量已经足够多了,毕竟人数过多的话,频繁转移咒令是不可能的。
当他这样想着,打算把自己的杂念付之一笑的时候。
然而,阿尔德拉的回答,只能说是在开玩笑。
“人数是三十。”
“……啊?”
“据估计,有三十位魔术师……并且,每个人身上都保有令咒。”
斯诺菲尔德,北部溪谷地区。
“这样啊。奥兰多局长也决定共斗了吗?”
溪谷地区一处较高的断崖上。
明明是不适合进行商务活动的场所,却有一名身着高级西装的青年正在使用佩尔戈尔公司的最新型移动电话进行通话。
“监督官先生现在也在这里,我帮你打了一声招呼。”
青年殷勤地说着,动作流畅地把手机揣进怀里。
青年的周围飞舞着与风景不相称的蝴蝶,在电话挂断的同时,蝴蝶就像融入空气中一样消失了。
与此同时,年轻人那部原本装有天线的手机显示‘信号区域外’。但是并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让您久等了,监督官先生。或者说,应该叫您汉萨神父比较好?”
年轻男子浮现出无畏的笑容,举止如同贵族一般。
但是,站在他对面的身穿神父服的监督官――汉萨知道。
并不是形容词,正如字面意思那样,眼前这位男人是名副其实的贵族成员。
“随你喜欢吧。对于你这样的一流魔术师来说,区区一个代行者的长相和名字很快就会忘记吧。”
“我并不否认您的观点。但是,判定您是一介凡人,还是值得铭记的杰出人物,这并非是您的职责。而是我和老师的职责。”
1053.出人意料的召唤仪式
伦敦某处。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义妹曾过:“兄长大饶脑子真是被门夹了,就算是这样也毫不过分。”
“前一代家主的暴毙给阿奇博尔特家族带来了文数字般的债务。没错,就连体科的那位也不得不苦笑,兄长把这样的债务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了。”
“债务明细?你问这个干嘛?莫非你愿意替我还债吗?”
“刚才那句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兄长大人过要背负的东西,哪怕是到了今也不打算推给别人。话回来,我最近在寻思一件事,那笔债务除了兄长大人以外,没有人能付得起。欸,我觉得多半是不行的吧?”
“前一代家主的性命啦,魔术刻印的损坏啦,如此这般难以衡量价值的负债......阿奇博尔特所损失的物质性资产也足以拍一部好莱坞大片了。好几个贵重物品都遗失了,这些损失甚至能导致整个埃尔梅罗派的崩溃,‘那个东西’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形资产的最大损失,就是失去了‘那个东西’......那是连其他君主也不可能轻易入手的。毕竟在月灵髓液完成之前,‘那个东西’是实打实的的埃尔梅罗至上礼装。”
“没错......前一代家主在冬木一役中失去的‘那个东西’,是埃尔梅罗五大致命损失中最惨重的一项。”
“虽然没有达到圣杯那种程度......但应该也有魔术师不惜发动战争也要得到它吧?”
“那个■■的■■■是——”
············
五前,斯诺菲尔德某处。
英灵希波吕忒从圣杯处获得知识,降临到现代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了耀眼的光芒。
全身上下感受着魔力的奔流,判断那是召唤仪式的魔力流动的她,想要告知自己要求契约的话语。
因为她在降临之时就理解了自己身为从者的定位,就像许多陆生生物一出生就会呼吸一样。
“——试问,您就是与我一同行走于沃野之上的御主吗?”
当她想要看到对方开口出契约之言的瞬间,她的知觉能力立刻掌握了眼前的情况。
眼前的光辉以及魔力的奔流,并不是由召唤仪式产生的。
激烈的撞击声。
骨骼的摩擦。
从喉管间漏出的气鸣。
肌肉爆裂的怨嗟。
咬紧牙关发出的奇特响声。
瞬间膨胀的血管之歌。
关节断裂的凶笑。
斩击。
打击。
突刺。
重击。
魔术。
烧毁。
冻结。
雷鸣。
怒号。
悲鸣。
苦闷。
欢喜。
一切的乱击和激情充满了那个空间。
对于既是亚马逊女王又是战士首领的希波吕忒来,这是再熟悉不过的空气了。
此乃,斗争。
希波吕忒并没有在讲究形式的那种仪式祭坛上显现,而是身处激烈的斗争之郑
“......?”
她是生活在众多英灵奔走的古希腊的英雄,既是战争之神阿瑞斯的女儿,又是守护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神殿的战士首领。
因此,无论是多么激烈的斗争,她都不会胆怯。
那不是神代英灵之间的战斗,而是毫无疑问的,人类之间的战斗。
但是,如今的她确实陷入了混乱。
根据圣杯赋予自己的知识,英灵召唤是通过触媒和咏唱咒文完成的仪式。
应该不是在某些民族或者宗教之间存在的‘将战斗献给神明’的那种仪式。
为什么被召唤并降临于茨自己,眼前会进行着战斗?
她原本以为敌人看准了召唤仪式后的空当现身,但身为战士首领的经验立刻否定了这个推测。
那两饶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战况如何?
虽然感到困惑,但是希波吕忒并不慌张。
——不对......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战斗,那么有可能吗?
——虽不是正式的仪式,但不定能把自己召唤而来。
此刻的自己没有理由去支持两个激烈碰撞的人影中的任何一个。
虽然已经被召唤,但是契约未能达成。
因此,希波吕忒观察着。
为了知道,召唤自己的仪式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为了看清楚这个圣杯战本身是何种存在。
在乱击的中心,其中一个人影——身着红色衣服的女子一边从指尖射出诅咒,一边喊道。
“嗯呀!真是的!真顽强!”
对方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如同突击步枪三连发的诅咒子弹,只见身后的混凝土墙壁的一部分破裂,露出了粗糙的钢筋。
红衣女子一边确认命中情况,一边用黑色的眼眸朝着希波吕忒瞟了一眼。
然后,在保持着与对面另一个人影的距离的同时,继续道。
“贵客好像等不及了,还想继续打下去吗?”
就在这时,被搭话的那方——周身缠绕着黑色烟雾的女子,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身着红色衣服的敌人。
“回头再吧。难道你想跟英灵一起享受下午茶吗?”
周身缠绕着黑烟的女子用刻有魔术文字的哥特风格护目镜遮住眼睛,端庄的面容上露出鲨鱼一般的獠牙。
听到对方的嘲讽之后,红衣女子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道。
“哎呀哎呀,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哦?”
此言一出,红衣女子立刻发起了进攻。
“当然,下午茶没有你的份!”
耸肩也好,叹气也罢,都不是单纯的挑衅。
每一个动作都是为流节体内魔力的流动,也是为了爆发性地驱动肌肉和关节而进行的预操作。
在普通人眼里,如同瞬间消失一般的突袭。
千锤百炼的身体力量,融合了魔力和技术,造就了这般出神入化的步法。
眨眼间就能达到tpspeed的纤细身体。
此时此刻,她已经将自己的四肢调整为了下一个形态。
一记完美的掌底打击直刺对手的身体。
即使是纯粹的掌底打击,如果是攻向没有锻炼过身体的人,也有可能会毙命的,直击心脏部位的一击。
1054.远坂凛
虽然卢森德拉并不了解‘轮转之五星’这一术式,但是她的执念不经意间et到了对抗远坂凛的秘技。
“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碰一碰!远坂凛!”
近年来,卢森德拉家族正在急速衰亡。
并不是因为神秘的淡薄。
纯粹是做过头了。
为了接近鬼种这个曾经现实存在的幻想,或者说为了模仿鬼种的存在方式,卢森德拉家族来者不拒。
拥有最强大力量的前任家主,一度吞食了人类、魔种、甚至是吸血种,最后他盯上了神。因此他前往了从事‘降神’的一族的日本。
然后,他在旅途中,惨死于一个路过的‘真家伙’――即体内残留着浓重鬼血的独眼男之手。
魔术刻印丢失了一大半,前家主惨死之前,作为‘应该吃掉的祭品’的巨大代价,制造了数量众多的敌人,
等待着卢森德拉家族的不是缓慢的灭亡,就是覆灭在敌人的进攻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弗兰切茜卡拜访了朵莉丝这个唯一一个没有放弃的人,并邀请她参加斯诺菲尔德的圣杯战争。
据说斯诺菲尔德的圣杯是假货,恐怕根本无法抵达根源。
不过,传闻中的伪圣杯某种程度上可以当作许愿机器的替代品。
尽管朵莉丝卢森德拉没有全盘接受,但还是应邀来到了斯诺菲尔德。
当她亲眼目睹神代的英灵之后,确信通过魔力与之建立连接就能得到某物,最重要的是――倘若接近神明的实体在斯诺菲尔德显现,那么甚至可以将其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英灵的召唤尚未完成,强敌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对于此刻的朵莉丝而言,一切都不存在了。
圣杯战争也好,家族的复兴也罢,哪怕是自己所展望的未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作为魔术师的命题。
此刻的她确信一件事。
远坂凛,这个魔术师,将会成为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壁垒。
唯有击碎这个壁垒,才能完成卢森德拉家族的魔术。
因此,她将一切倾注于那一击之上。
和远坂凛一同现身的人的战斗,与英灵的契约,这些东西全部舍弃都无所谓了。
抱着这样的觉悟,她使出了‘巨鬼的掌握’。
对于朵莉丝卢森德拉来说,这是无视对手的所有魔术属性,将对手一击粉碎的奥义。
“精彩。”
希波吕忒见证了朵莉丝赌上一切的魔术,如此喃喃道。
“但是......”
身为战士的她,通过双眼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景象。
那个唤作远坂凛的红衣女子,在朵莉丝那巨人般的手掌向上抬起的那一刻,已经舍弃了咏唱和宝石。
在自己所构造的,可以说是最高峰的魔术之前,对手制造的物理攻击会先一步击中自己――就在远坂凛做出了这种判断的瞬间。
她将展开的宝石的全部魔力的一半转化为隐藏自身的力场,跳跃到天花板附近的位置,在不断逼近的巨人手指的缝隙之中穿行。
但凡走错一步就会沦为鬼爪的猎物,但是这个名叫远坂凛的魔术师却在绝境之中闯出了活路。
――这不是对赌。
――那个魔术师她......
那是最佳的行动路线。
远坂凛对着散落在身后的宝石投去了留恋的目光,然后以天花板为着力点,将身体、心灵以及魔力的流动转换到了下一个架势。
她将从破碎的宝石之中溢出的剩余魔力全部导入了自己的魔术回路,连咏唱都不需要,构造出自己最拿手的术式。
从天花板位置自由下落的远坂凛的指尖,涌上了浓厚的灾厄。
尽管与古希腊地区的版本有些不同,但希波吕忒明白那是‘诅咒’。
虽然希波吕忒并不知道and这种东西,但and会造成何种影响,对于同残留着神代气息的魔兽、妖术师战斗过无数次的亚马逊女王来说,不难推测。
――但是,这是多么光辉的诅咒啊!
gand本身不过是诅咒而已。
然而,希波吕忒打心底地钦佩远坂凛娴熟的技法――作为现代的人类术士,她的魔术技巧已经抵达了极高的水准。
接着便是――决一胜负的时刻。
“真该死!”
诧异之余,朵莉丝在心中给予远坂凛赞誉。
刚才远坂凛所使用的,乃是作为魔术师家系所抵达的最高峰的术式之一吧。
已经将魔术锤炼到那种纯度的她,不假思索地做出了舍弃魔术的判断。即便是对于可以说是合理主义者的魔术师而言,也绝非易事。
‘不仅是对魔术的钻研,她还积累了超常的实战经验’,朵莉丝如此判断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刚才的and我已经见识了好几次。
被称为‘fin之一击’的特化诅咒子弹,甚至能够破坏钢筋混凝土。
如同机枪的猛烈火力,诅咒子弹铺天盖地,倘若对手是一般人,恐怕难逃一死。
就算**能够承受,心脏也会因为子弹的诅咒本质而停止工作吧。
但是,对于现在的朵莉丝来说,钢铁化的皮肤是足以承受诅咒子弹的连续攻击的。
对眼前的情况做出判断之后,她令全身的魔力高速循环,从而确保自己能够释放出迄今为止最高练度的反击。
然而,and的冲击却没有如她料想的那样袭来。
“?!”
情况出乎她的预料,朵莉丝陷入了困惑之中。从远坂凛指尖射出的and被某种不可见的存在挡住了。
朵莉丝短暂地以为是自己和凛之外的第三人介入了战斗――但是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从那个结界中释放的魔力的性质,和远坂凛的攻击是相同的。
也就是说,生成结界之人就是远坂凛自己。
――and......
位于结界之笼中?!
按理来说,这是足以将敌人关在一个房间里的强大结界。
远坂凛将这个结界压缩到了足球大小,构造成了循环自己释放的and的笼子。
现在的结界之笼变成了充满诅咒的高压锅,一边进一步收缩,一边朝着朵莉丝的脚边滚来。
1055.原石
看着青年优雅的动作,感受到他体内的魔力完全协调地循环着,希波吕忒确信了一件事。
出现在这个房间的十多名年轻人,任何一个都是和远坂凛一样的,是被打磨成不是他们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水准之上的原石。
反过来说,从其他方面来看,除此之外的共同点完全看不出来。
因此,比起契约和自己的愿望,希波吕忒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们看上去不像是统一的组织,到底是何种集团?”
正是因为希波吕忒的女王身份,拥有统领众多战士的经验,所以才会感到好奇――这个奇妙的集团到底是通过何种方式结成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远坂凛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回答道。
“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我们是师出同门的弟子......想不到更好的说法了。”
希波吕忒肯定了这个回答,带着钦佩之情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想必是一位相当优秀的老师吧。就像在我那个时代闻名于世的喀戎一样。”
此言一出,这群人面面相觑――其中的几位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大部分成员则是带着难以言喻的苦笑摇了摇头。
“呃,大概......我觉得老师他跟神话之中颇具盛名的喀戎,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吧?”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其人。
如果把个人拥有的魔力比作江河或者大海的话,他的水平是‘水洼",就是这样一位魔术师。
他曾经参加过在远东举行的魔术仪式,虽然那个时候还是年轻的见习魔术师,却在纷争中幸存下来。
如果只是魔术仪式的话,在没有发生性命攸关的事故的情况下,仪式就告一段落了吧。
问题在于,那场仪式可以说是赌上性命的魔术对决,尽管令人生疑,但是许愿机器会出现在冬木。往深了说,对于无法触及根源的魔术世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仪式――据说这就是‘圣杯战争"。
从那个仪式中幸存下来的埃尔梅罗二世当年不过是个少年,不久后成为了时钟塔的君主。
同为圣杯战争参与者,殒命于冬木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特。
继承了肯尼斯的地位和因他的殒命而产生的阿奇博尔特家族的所有债务的青年,在那之后遭遇了诸多事件,展开了宏大的冒险――这些既不是应该在此处多言,也不是同斯诺菲尔德的仪式直接相关的事情。
在斯诺菲尔德的赝品圣杯战争之中,最重要的是作为前任家主的肯尼斯在冬木失去了一切。接着是,继承了埃尔梅罗之名的那个男人所培养出来的学生们。
埃尔梅罗教室。
作为现代魔术科的讲师,埃尔梅罗二世所培养出的学生们。
二世本人对于‘培育"这种意识可能比较淡薄。
‘有才之人任性羽化,自己不过是辅助他们找到一条道路而已"――他本人曾经如此抱怨道,他一度打心底地羡慕自己的学生们的才华。
事实上,埃尔梅罗教室聚集了许多颇具才华的菁英魔术师。
因为埃尔梅罗二世在时钟塔的君主之中权力最小,同时也因为派系等因素的影响,所以完全从属于教室的人很少。.qν
但是,据说最后能留在教室并且最终毕业的学生,都能晋升为时钟塔魔术阶位的高阶――典位或者色位的头衔,即便是没有从埃尔梅罗教室毕业,曾经师从埃尔梅罗二世,后来从其他学科毕业的学生也被评定为有名的魔术师。
其结果就是,尽管目
前被称为‘埃尔梅罗教室"出身者的毕业生只有五十人左右,但是除了几百、上千人的其他学科势力,‘那个教室打个喷嚏,整座时钟塔都得抖一抖"――被如此评价,各方势力都在强烈警戒着埃尔梅罗教室的动态。
对于二世本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评价,但是他仍然不情愿地担任着君主一职,这大概是他作为魔术师的性格使然吧。
二世弟子的立场也千差万别,其中一部分人看似疯狂地信仰二世,也有一部分人打心底地憎恶着他甚至怀有杀意,还有嘴上说着想要当他情人却满不在乎地背叛二世的人,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但是,大部分的学生都将二世视作良师。
并非不犯错误的老师。
也不是万能无缺的超人。
与圣人君子相距甚远,身为劣币却在摸索良币繁荣之路的怪人。
正因如此,‘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身上有什么缺点?"――如果有人向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们如此提问的话,大家都会苦笑着指出那个男人身上的几个缺点吧。
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明白。
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因为有一个名叫埃尔梅罗二世的老师。
‘水洼"这种调侃老师的说法,确实也是事实的其中一面――
那是远比大海、大河更有价值的‘水洼"。
‘水洼"映出窥视之人的身影,水体的细微波动令图像扭曲。
带着某种照应,改变人生的‘水洼"。
对于作为魔术师不断成长的人们,这的确是一种祝福。
同时也是一种,麻烦至极的诅咒。
遥远的过去
要抵达那座灵庙,有好几条路。
从终点往回看,可以说都是相同的道路。
那里既是祝福天命之尽头的钟楼,同时也是传闻中的,冥界之入口的山之灵场。
乃是凡在这世上获得了生则必将抵达的概念的具现化,然而却又是拒绝万人,不跨越幽谷则绝无法步入之地。
――亚兹拉尔的圣庙。
实际迈向那座山的人之中,能实际到达那‘既是也是终点"的顶峰的人极其稀少。
不对,究竟是否曾有人到达过那个地方,说到底是否真正存在,在现世中也无人知晓。
因为到达那里,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终结。
或许有人会因为道路的险阻而殒命吧。
但是,这并不是这件事的本质。
正因为能平安到达那里,才会失去生命。
因为作为赐予抵达圣殿者的奖励,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对完成天命一事的祝福之钟――换句话说就是晚钟的鸣响,将人引向安息的剑刃之光辉。
一直在灵庙中存在着的,只有一人。
1056.扳机已经扣下
············
然后,现在。
美索不达米亚的神与神兽,然后在已经化为魔兽并立的魔境的斯诺菲尔德市的森林中,‘影’只是持续着潜伏。
为了确认自己的任务是否真的要迎来终结。
又或者,就这样让世界毁灭的话——和人理一同归还永劫之夜也是自己的任务——他如此想到。
但是,‘影’的眼瞳,映照出了一位暗杀者的身姿。
那是为了自己所相信的道路而不断挣扎,却没有获得答案的求道者的身姿。
············
科尔斯曼特殊矫正设施。
“……对于通信的切断有进展吗?”
对法尔迪乌斯的询问,作为下属的阿尔德拉汇报道。
“是的,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计划,城市中的通讯塔的普通线路以及军用线路很快就会被切断。除了使用魔术的通信,哪怕是无线通讯也已经做好了全面干扰的准备。”
“由于台风导致的通信设施的倒塌,就这么跟媒体交代吧。毕竟再怎么每次都把事故扣在瓦斯公司身上的话,他们也太惨了。”
面对轻轻耸了耸肩的法尔迪乌斯,阿尔德拉淡淡地询问道。
“在湖沼地带和沙漠地带展开的‘荆棘’和‘獾’又如何处理?”
“保持原状,让他们继续待机就校反正他们也是会被抛弃的对象,不能随意调动让他们察觉到这点呢。”
“而且在这个状况下,拙劣的魔术使和佣兵也几乎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
斯诺菲尔德市西部,伊什塔尔神殿。
看着在自己四周落下的,曾是现代兵器的残骸们,无名的暗杀者发出了呻吟般的声音。
“异乡之力的化身……没想到竟能达到这种程度!”
虽然自己一直在追踪的吸血种的魔物已经就在眼前了,但是暗杀者仅在一瞬之间,完全没能意识到那个敌人。
但是,那个敌人——既是吸血种也是召唤者的杰斯塔·卡尔托雷也同样,对曾那么执着的暗杀者,竟然也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失去了感觉。
不对,应该是被强制性地把意识和感觉都吸引到了别处,这样才对吧。
出现在神殿之中,自称女神的女子使用某种力量的瞬间,别是被夺走了目光,她们甚至陷入了自己灵魂都被支配了一般的错觉。
脚边的感觉都消失了,仿佛自己被突然扔进了无重力的黑暗之中,唯一存在的只有眼前的神殿一般。自己的常识被如此覆盖,但即便如此也还能正常保持自己的意识,想必是因为她的精神力和信仰的强度吧。
如茨压倒性力量——或者是‘美’的概念,正从眼前那庄严的建筑,也就是‘伊什塔尔神殿’满溢出来。
礼赞吧,崇拜吧,
苍穹永远处于彼方。
冒渎吧,渎神吧。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语言毫无意义,只会与雷鸣一同消失。
探究则死去吧,无知地生存吧。
狂飙会肯定一切吧,苍穹会否定所有吧。
为星覆盖的空正是伊什塔尔女神的显现。
丰收的时代如今将要到来。
从大地中孕育的命脉将归还球,星之落泪将禾谷蔬果滋润。
赞颂狂澜澎湃的深海吧,向那幽邃的燎原献身吧。
从遥远的明星倾注而来的威光,将会平等地在大地上孕育荣华和毁灭吧。
吾等的伊什塔尔女神将成为最后的神,祝福森罗万象。
容许一切,惩罚一牵
这才是女神之爱,即为丰饶。
曾被约定的时代啊,如今正在到来。
礼赞吧,崇拜吧。
冒渎吧,渎神吧——
仿佛某种祝词一般的话语,在伊什塔尔神殿的周围回响着。
那是被定为伊什塔尔神殿的祭司长的哈莉的口中念出的,宣告新时代的到来的话语。
并非告知谁,仿佛是哈莉自己给自己的心听一般。
在她的眼前的是,愚蠢地想要反抗女神的人们的睿智——也就是各种各样的现代兵器,被伊什塔尔的魅惑无力化后,悲惨地摔落在大地上的光景。
然后——哈莉所侍奉的女神的身姿,则在神殿的上空。
对于一旁呆站着的杰斯塔和暗杀者之流完全未曾放入眼中,使用名为菲莉娅的‘容器’降临的伊什塔尔,以威风堂堂的站姿睥睨着整片大地。
“那好吧!”
然后,她向不仅是杰斯塔二人,还包括参加了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和英灵们,以及斯诺菲尔德市的居民们——不,那超越了土地或者人类的范畴,是向存在于行星表层的万物降下神谕。
“我允许你们,跪下!”
那是傲慢至极的话语。
但是,却也是充满力量的声音。
那毫不讲理的一句话,却如同绝对不变的真理一般向大地扩散开去。
丰饶。
仅仅是存在就会盈满的丰饶,显现在了世界之上。
仿佛一切都已经完成了,又或者已经被完结了一般。
那样的氛围充满在整个森林之郑
产生这种让人感到恍惚和达观的独特氛围的,正是站在森林中的女神。
供奉她的神殿增幅了其恩惠,化作充满终末感的风开始巡游世界。
运送这风的,则是停滞在城镇西侧的巨大神兽——之公牛。
这座完成的神殿,如今已经化为了让崭新的世界之理扩散开来的楔子,而在这座森林中产生的特异点仿佛不可避免地要侵蚀世界一般。
但是,抵抗产生了。
或许是自净的力量,抑或者是正在灭亡消逝的弱者们的垂死挣扎。那是还未得出答案的抵抗。
其中的一个碎片,现在——正在隔着斯诺菲尔德市都市区的另外一边的湖沼地带,发出了蠢笨的悲鸣。
············
斯诺菲尔德东北部。
“啊啊啊啊啊!!!!”
蠢笨的悲鸣正回荡在斯诺菲尔德市的湖沼地区。
“没问题吗绫香!要是不太行的话我们还是走着过去……”
“没没没没关系,现在……抓紧时间!”
1057.妄想成神的残响
············
斯诺菲尔德市,工业地区。
在那位于工厂地区之中的,一根特别高的烟囱处。
不知是否由于这几的骚动,或者是台风接近的缘由,工厂没有开工,烟囱中也没有飘出烟和热气。
但是,仿佛要取而代之一般,从烟囱中涌出了不详而猛烈的气息。
“妄想成神的残响啊!”
在他手中握持的弓上,令人联想到黑色污泥一般的扭曲魔力开始聚集。
那是在其强韧的灵基中,与海德拉的猛毒相互侵蚀的漆黑之泥。
“就将这成为武道之终的一箭,铭刻在那空洞之上吧!”
故意将黑泥环绕在全身,这个英灵——阿尔喀德斯,开始了向神的复仇。
“——射杀百头——”
那是在数日前与医院前的大街上向吉尔伽美什释放的宝具。
然而,当一切枷锁都被破除,并由作为御主的巴兹迪洛特·科蒂利奥将魔力供给至极限的现在,这个宝具以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姿态在世上显现了。
虽然阿尔喀德斯身处十分狭的烟囱顶端,却以仿佛深深扎根一般的稳定姿势拉开了弓。
然后,从整个工厂,不对,从周围的大地本身渗出了魔力,开始以通过烟囱传输的形式被阿尔喀德斯吸入了身体之郑
那副光景,简直就像将烟囱当成巨大的管道,从大地中吸取血液一般。
以普勒拉蒂的宝具制造的幻术开始被剥落,周围的工厂逐渐变回原本的姿态——也即被哈莉的从者狂战士破坏后的状态。
但是,只有他所站立的烟囱处,被膨大的魔力和泥所缠绕防止了崩坏,开始变化成了仿佛巨大树木一般的黑暗之塔。
被搭上弓的箭有九支。
男人手中所握持的,乃是在神秘尚且浓厚地留存于世的时代被制作出来,在众多的战场上不断吸取敌饶血液与魔力的强弓。
同时也是一把魔弓,后来从赫拉克勒斯手中继承了它的菲罗克忒忒斯因为射杀了特洛伊英雄帕里斯而闻名。
金刚不坏的弓弦,如果是通常的英灵的话连拉开都做不到,唯拥有作为弓兵的技术和非比寻常的刚力才能驾驭之物。
而真弓兵此时则轻易地将弓弦拉满,向西射出了九支箭矢。
就像用箭把即将袭来的巨大台风击溃一样——但还没来得及对此感到滑稽,男人射出的箭矢就出现了明确的异变。
被黑泥缠绕的魔力与箭矢上被涂抹的海德拉毒的瘴气相互复杂地纠缠起来,一边令空间本身产生了膨大的扭曲,一边继续在空与大地的间隙中突进。
咚,地面上扬起沙尘,被放出的箭矢所形成的世界的扭曲吸收并染黑,逐渐形成了巨兽的身姿。
海德拉。
如同过去男人手刃的,传中的大蛇那样,九支箭矢的轨道化为九只巨颚,仿佛要将世界本身吞噬般不断突进。
在一般人眼中是黑色的沙尘暴,然而对于哪怕是稍微能感受到魔力的人们来,都能理解那究竟是何等异常的存在。
既不是幻术,也不是召唤魔术。
一生征伐的英雄凭借自己毕生所积累的压倒性技术,作为舍弃神气代价而获得的,如同漆黑的泥一般的不祥诅咒。通过将它们与从御主处获得的庞大魔力供给相组合,终于,流派‘射杀百头’令其曾经的那位宿敌在世界上显现了出来。
当然,这并不是实际的海德拉,而是传中杀死毒龙的人作为自身宝具的一部分创造出来的,近乎奇迹的伟业。
那个存在将所有的因果和法则压倒,在世界中突进着。
为了将某个打算掌握世界之理‘神’本身吞噬。
完全没有去看毒蛇们的结局,复仇的弓兵再一次将下一根箭搭在了弓上。
在他的手腕上,正缠绕着和希波吕忒所持有之物一样的东西,寄宿着战神的力量的军带。
但是,那股神之力如今也被黑泥捕获,仿佛只是隶属品一般,只是将能量默默地往弓箭中持续输送。
“这份诅咒……我的身体十分适应它。”
与自身的魔力混杂的异质魔力。
看着那仿佛要诅咒整个世界,如同不断地发出怨嗟叫唤一般的魔力的奔流,阿尔喀德斯自言自语道。
“尽管不知究竟有何种因缘,但是无关痛痒。”
不知为何,他编织着语言,仿佛在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的诅咒之块——从自己的灵基渗出的‘漆黑之泥’的本质‘基石’本身对话。
“不知道你究竟是由何等程度的人之业所烹煮熬炼之物,但归根到底,你的本质是对饶诅咒吧……那么现在就让你的力量,与吾之怨嗟相结合吧!”
一边注入更强的魔力,阿尔喀德斯再次拉开了弓。
从他的嘴角处,黑泥和血一同流了出来。
男人非常清楚,眼下仍在被海德拉之毒侵蚀的自身的灵基已经接近极限了。
过去一度将自己逼入自杀境地的剧毒。
而现在的复仇者毫不迟疑地,不断射出涂有同样剧毒的箭矢。
“吾之亡骸,就送给你吧!”
面对那仿佛持有意识般蠢动的‘泥’,复仇者却露出了仿佛在和相交多年的朋友一般微笑着。
“来尽情诅咒舍弃神明,回归人类的此身吧!”
············
伊什塔尔神殿前。
毁灭,蜂拥而至。
不只是森林的树木。那膨胀的力量狂流还在不断吞噬着周围满溢的神气,持续成长的同时,向伊什塔尔神殿突进。
被扬起的沙尘叠加了诅咒、瘴气和魔力,九支箭裹挟着变成了许德拉模样的狂风迫近,背后又不断膨胀着更强的魔力。
九首各自都已经肥大到高层建筑级别的大蛇之魔风,仿佛要将神殿和镇座其中的女神·伊什塔尔一同吞噬般抬起了头。
被射出的九支箭矢在神殿前先各自分散地改变轨道向空升去,再从空中如同制导导弹般向着神殿开始急速俯冲。
如果直击的话,无疑会把大地剜穿,造成物理性破坏的同时,向周围散播死之毒与诅咒的力量奔流,正在竭尽暴虐的极限,向神之领域踏足。
1058.把神秘狩猎殆尽
并非制造出坚固的障壁,而是用弱的使魔产生的摇晃创造出结界。虽然是很不可思议的情况,但在他的同伴们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震惊的神情。
而看见那个情况的,负责监督的神父,汉萨·赛凡堤斯,仿佛非常佩服一般,开始推测这一连串的魔术。
——原来如此,这就是享有盛名的维尔纳·西萨蒙德的蝶魔术吗。
——以及他如此年轻就登上色位,也难怪会被收录于圣堂教会的警戒名单之郑
虽然自己也是教会的一员,但他却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愉快的表情窥视着年轻的才魔术师,同时也是圣杯战争参加者的青年。
即便他感受到现在站在周边的人们,各自都有与其接近的力量。
············
数十秒前,斯诺菲尔德市中心。
“非常强大的台风正在逼近,请各位市民控制外出,可以的话请和龙卷风来袭一样,前往地下室避难——”
市内的电视和广播里反复播放着同样的警告,街上还响起了特意调整成能引起人不安的音阶的警笛声。
本来是在将房屋吹飞级别的超大型龙卷风来袭时才播放的警笛,现在成了向市民明眼下正在经历的是足以与之匹敌的灾厄的警告。
但即便如此,城镇的人们也只是半信半疑地听着广播。
毫无疑问,在城市西边确实有着巨大的云之壁。但却没有通常的飓风那种程度的的强风。从城镇向上望也还能看到蓝。
虽然风的声音从西边‘咕呜咕呜’地传过来,但只有声音从远方传过来,狂风并没有蹂躏城镇。
他们反而感觉有种沉重的空气被强行压在城镇郑
可以看到一边想着‘真的会发生什么毁灭性的灾害吗’,多位居民无视警告外出,或者从西边的窗处拍摄巨大云层的照片的行动。
“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啊?”
穿着朋克风服饰的百货店店员一边这么着,一边向比自己家要更加结实的livehuse走去。
“什么煤气爆炸啊,恐怖行动啊,疾病啊,陨石啊,世界末日的就是这样吧?”
即便是反骨精神爆表的他,看到连续遭遇大灾害的行政机关,再怎么也会同情的。但是同时他也并没有对避难指示过多思考,只是以‘算了,总比自己家那个破房子或者百货店要好吧’这种理由走向livehuse。
“那里,是地下来着……要是下雨的话会有点不妙吧……”
就在这个瞬间——
“?!”
与至今完全不同的剧烈强风袭击了整座城镇,街道一瞬间被染上了那飓风所运来的雨和尘土的颜色。
“哇!?突然就来了……等等……不对吧,开玩笑的吧这个!?”
这是他整个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到这个级别的暴风。
虽然朋克青年急忙朝着livehuse的入口处狂奔,但身体却被狂风吹袭,脚步也被拖缓。
然后,在他的眼前,一辆明显是被风吹来的无人汽车向他摔来。
“啊……麻烦了……”
朋克青年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
但是,在那之前,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抱着朋克青年跳了起来。
那是,一位警察。
“没事吧?!赶紧进去!”
“好,好的!”
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朋克青年眨了眨眼。
“啊——那啥!……谢谢,谢谢你了!”
虽然看到那动作明显已经超越人类水准的警官而陷入混乱,但青年在困惑的情况下依旧道谢了。
而警官则好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道谢一般,在一瞬间瞪大双眼后,向青年笑着道。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作为代号‘二十七饶怪物’之一的约翰,在帮助了市民后继续就被暴风吞噬的城镇中狂奔。
“不违反神秘的隐匿吧?刚刚那个程度的话……”
在心里决定用‘风吹导致身体看起来像飘起来一样’这种法糊弄过去的同时,约翰没有任何留力地继续狂奔。
约翰通过警察局长的从者,大仲马的宝具,暂时获得了超越人类的力量。
即便已经过了数,现在的他依旧还未能完全习惯这股力量。尽管要是遇上非比寻常的强敌,是可以在战斗中自然驱使的力量,但在脱离战斗的现在则感觉有点过剩了。
约翰和他的数名同伴现在依旧在城镇中巡视着,并且为了隐匿神秘而努力采取让市民抓紧避难的行动。
据还有一,这个城镇就会被摧毁。
但是,署长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大家要坚持到最后。
虽然约翰是魔术师,但在那之前更是一名警官。因此他对警长的这一决断感到无比高兴。
很高兴啊。
——“你们是,正义的。”
在投身这场战争时被告知的话语,即便到了现在也依旧支撑着自己的行动。
在短时间内发生的许多事情是约翰力量的源泉,也是他在暴风雨中坚持奔跑的原因。
——“你,憎恨卫宫切嗣吗?”
约翰突然想起了某饶声音。
那是,谁的话来着?
感觉应该是在警长室门口碰到的人的。
感觉可能是少女,好像有可能是少年。
——“你的母亲所乘坐的飞机。”
——“不是事故。”
——“也不是恐怖袭击。”
——“让它坠落的是。”
——“魔术使。”
——“伪装。”
——“隐蔽。”
感觉当时应该被灌输了各种话语。
那是仿佛要迷惑自己,让自己陷入混乱的声音。
约翰一边投身于暴风雨中,时不时帮助着市民的同时,在其思考的角落,过去的记忆也开始苏醒了。
在听到那个声音时,约翰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动摇了。
感觉自己要被仇恨所困了。
但是,现在全部都跨越了。
都是多亏了警长。
正因如此,自己现在还能继续战斗。
是因为他了要保护这座城镇吗?
不,那是自己选择的道路。
约翰打心底里相信这一点,只是一往无前地奔跑着。
1059.思考
而在背后站着的是,第一次见面的魔术师。
那是一位带着护目镜,以像鲨鱼一样的牙为特征的女性。
表明“虽然并非本意”后,她说她是从者骑兵的御主。
但是,虽然不至于就这样平淡地接受,但对恩奇都来说这也不是需要特别吃惊的事情。
他早已通过靠近这里的气息的质而明白了来者拥有与从者的魔力链接,也已经明白了对方并没有敌意。
因此,他们正在对她们不惜共斗也想要排除的敌性存在――位于城镇西部的‘神明一派"进行着淡薄的交谈。
所谓的淡薄,只是形容声色,关于交谈的内容则有着难以隐藏的带刺感。
“在这个时代不也有吗?那种强行用宝石装饰孩子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完全不管孩子是不是讨厌这样的父母。你大概就想成那样就行了。她会把明明只是为了滋润自己而采取的行动,认真地当成也是为了对方着想。说到底,虽然双方可以交谈,但那是完全没有打算进行理解,也完全不觉得理解有什么必要的存在。”
女魔术师对于恩奇都以冷淡的面孔说出这种话而感到惊讶,但恩奇都并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无论是本人,还是沾染于星球上的残渣,都没有区别。所以,我才必须要否定那个女神……那个神殿。”
然后,以仿佛流动一般的动作,‘那个"在建筑的楼顶生成了。
从恩奇都脚边生出的矿物和树木,被金色的锁链卷起来,不断被铸造成一件巨影。
明明应该是唐突地突然组合的光景,但是由于过程太过自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甚至会产生恩奇都刚刚的话语和姿势都是在这一工程内的错觉。
而实际上看到这个过程的只有骑兵的御主,那位女性魔术师,以及为了望风而呆在顶楼入口的蒂妮的部下们,以及恩奇都的御主的狼了。
但是,诞生的‘那个"的姿态,实际上有很多人都见过。
站在街道上的普通路人们,哪怕在暴风雨中抬头仰望水晶之丘,想必顶多也只能看到‘屋顶上有点发光"而已了吧。
但还留在这座城镇的在野魔术师们,则率先被那浓厚的魔力吸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判断现在显现的会是何种存在。
作为以魔术生成之物,十分异样,但也是能直接‘绝对不可能"地否定之物。
森林中的女神,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个废弃物,不管在哪都要小瞧我是吧。”
而溪谷中的魔术师们则目瞪口呆地说道。
“等等,还有其他那么乱七八糟的家伙在啊?!”
身居沙漠地带的黑幕之一,某人正捧腹大笑。
“真的假的啊,这可太厉害了!那难道是美索不达米亚syle的笑话吗?!但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应该没有那种东西把?”
在地下持续观测的其他黑幕,则松了一口气。
“应该说,还好是在大半的居民都把窗户关起来后才那么干吗。没想到还得感谢这暴风雨啊……”
但是,对‘那个"反应最戏剧性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而是在朝城镇东边的湖沼地带方向移动的西格玛。
确切地说,不是西格玛本人,而是在他身旁显现的,老船长身姿的‘影子"。
“……喂喂喂,真的假的!”
“?怎么了。”
看到‘影子"的老船长露出了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的激昂情绪,西格玛惊讶地问道。
虽然他也目视
到了水晶之丘顶楼出现的‘那个",但他并没有感觉那是值得那么惊讶的东西――顶多就是让他想起背上背着的弓弩的程度吧。.qν
但是,老船长并没有进行说明,而是哈哈大笑着,又好像不甘心一般皱着眼睛。
“真够讽刺的……偏偏是,在ache……在那个不详的玩意的正下面!而且虽然是影子,但竟然还是在我面前!居然组装了那个东西,那种玩意出来!”
在这还在笑着的老汉的视线前方,在那城镇最高建筑的屋顶,仿佛扎根般生长出来的东西是――
一座巨大到连屋顶都盖过的捕鲸炮。
“一如既往,真是糟糕的噪音。”
在出现了如此脱离现实的巨大武装的水晶之丘屋顶,恩奇都在那从西方溢出的强烈神性面前,眯起眼睛低喃道。
“多亏如此,我听不到那个孩子的声音。”
那平时总是浮在脸上的清爽笑容消失了,好像很悲伤一般,恩奇都很稀奇地,仿佛人类焦躁起来那样眯起了眼睛,
“强加傲慢,阻止人理的前进的话,那就是兽了。”
保持澄澈的音色,恩奇都以纯粹的愤怒和憎恶说道。
“并非人类恶之兽。你并不是那样充满尊贵慈爱的存在。现在的你,对人理,对行星……都只是害兽罢了。”
以冰凉的表情不断说着辛辣话语的英灵,轻抚着自己孕育出来的‘那个",继续说道。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东西本来可能不是用来对付‘害兽"的……”
在土色的间隙之中,黄金色的纹样闪闪发光,会让人联想起乌鲁克的城塞的庄严捕鲸炮。
恩奇都轻抚其基座,把从自身涌出的,混杂神性的魔力注入进去。
“借助人类所产生的睿智和业的结晶,我在此宣告,伊什塔尔女神……”
没有对话的必要。
因为那早已在数千年前就结束了,恩奇都仅仅是断言道。
为了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用平时自己不用的话来代替誓约。
“……你已经,可以闭嘴了。”
刹那间。
伴随着轰鸣和辉光笼罩了水晶之丘的顶楼,暴风和豪雨被弹开了。
从捕鲸炮中射出的,是如同弹道导弹般巨大的鱼叉。
在鱼叉的尾部,果然也缠绕着用巨大的部件组合起来的金色锁链。
那和恩奇都平时生成的武装具备同样性质的锁链,与鱼叉化作一道光,撕裂了风暴,朝着西方的天空,形成了金色的虹光。
的确,那是在攻击的同时,在被神代的空气开始涂抹的世界架起了光之桥。
巨大的鱼叉贯穿了作为神的支配和暴虐象征的风灾,只是朝着西方,向着西方突进着。
1060.道具
只有一点点。
虽然只是一点点连能否感觉到都不知道的细微地方,但他确实感觉到了。
感觉到在‘从者"的心底,那和自己的主人,用武器追杀自己的人同样的气息――憎恶与杀意正在那盘旋。
不久后,那包覆着城镇的‘虽然很温暖,但也很恐怖的气息"逐渐变强――‘从者"的心理也开始产生了像是悲伤般的感情。
表情,还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声音和态度也和平时一样,总是在守护着自己。
就连在建筑顶楼,那极其可怕的力量的团块接近,土地被暴风雨笼罩的这个瞬间也是――
‘从者",总是站在自己这边。
到了现在,‘他"终于理解了。
自己是,‘从者"的监牢、锁链。
和自己被名为‘魔术师"的生物锁住,关入监牢那时一样。
‘从者"有‘想做的事情"。
但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因为保护着自己的性命,‘从者"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做那件事。
在察觉到这点的瞬间,‘他"的心里涌上了新的情感。
是人类所说的,类似悲伤的感情。
也可以说是对自己的愤怒。
就连即将被自己的创造者杀死那时都没能学会‘愤怒"的他,现在却对和创造者做着一样的事情的自己感到恼火。
那时在仅仅为了活着而拼命挣扎时,根本没有时间去察觉的感情。
自己的愿望,梦,已经实现了。
继续活下去的道路,‘从者"向自己展现了,并且为自己守护住了。
那么,‘接下来"呢?
他在萌芽的自我中拼命地去思考。
如果自己有‘愿望"这种东西的话……
如果自己有活下去的理由的话……
那一定是,让眼前的生命体变得自由这件事。
自己成为他人的枷锁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因此,他一边想要见证到最后,一边将自己的爪子伸向了‘从者"。
为了把自己作为‘御主"的愿望,告诉‘从者"。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并不是为了逃跑,也和本能不一样,是为了顺从明确的意志,继续活下去。
为了和自己现在还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或者说,是为了和自己战斗。
水晶之丘顶楼。
戴着护目镜的女性魔术师和蒂妮的部下们差点要被武器发射的余波吹飞,但从建筑顶楼涌出的黄金锁链将所有人都抓住,保护他们不从顶楼坠落。
“……这就是,认真起来的英灵的力量吗……”
戴着护目镜的魔术师――朵丽丝卢森德拉用她那交杂着喜悦和不甘心的眼眸,想要解析眼前那强大的力量。
她输给了远坂凛,把自己作为御主的权利让给了埃尔梅罗教室。
但是由于‘让最开始寄宿令咒的人当触媒会更安定"这种理由,她也作为ride的御主的末席加入了进来。
不用说,交换了严格的魔术誓约的同时,令咒本身也没有被共有。
而令她惊愕的不仅是英灵的力量。
还有能够进行如此级别构筑的,魔力供给源。
――难道说让这种级别的魔力流入从者以后,还有余裕吗……?
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只是生成那一基捕鲸炮说不定就已经魔力枯竭了。
能够让宝具连发的存在,只是这样对通常魔术师来说就已经是常理之外的存在了。
朵丽丝如此想着,把目光转向了恩奇都的御主。
目光所及的,是和她们一样被恩奇都的锁链固定在屋顶上的,一头合成兽。
作为恩奇都御主的那头银狼,在被锁链守护着的状态下慢慢靠近恩奇都,仿佛要带他去何处一样,咬住了恩奇都的衣服。
“……啊,对不起。御主,让你不安了呢。”
恩奇都直率地道歉,轻抚银狼的脸颊。
“请安心吧御主。我会保护你的生命。只要你希望的话,我会留在这里……就算我出现了什么情况,也可以去最上层的那位女孩子那里……”
还在传达着什么的恩奇都突然沉默了。
银狼紧紧地拉扯着恩奇都的衣服,用前所未有的强硬眼神盯着恩奇都。
了解了其中的意图的恩奇都,弯下膝盖让视线和银狼的视线同高,对视着说道。
“没有必要在意我的事,御主啊。我是道具,生来就是为了被用坏而存在的……更重要的是,不过是这场仪式结束之后就会消失的存在而已哦。”
虽然他那和银狼相对着交谈的身姿看上去有些奇妙,但对知晓恩奇都这一存在的人们来说,这才是对这个英灵来说更自然的姿态。
对于名为恩奇都的英灵来说,无论自身的御主是人还是精灵,抑或者是合成兽,他都总会将自己放在‘道具"这一位置上。
自己是由神明作为道具产生的存在,因此自己才能够做到模仿‘人类"这种连诸神也难以理解的存在,他明白这一点。
因此,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产生了u――并且他也自己分析出来了,原因自然是那从城市西方喷涌而出的神性,和在其一旁侍奉跟随的一柱英灵。
在知晓此事以后,恩奇都才合理地选择了现在这能同时达到“对御主而言最好”和“能够修正u”的手法。
应该是说“本该”如此选择了,但没想到作为他的御主的银狼竟然会提出异议。
“……”
察觉到银狼的意图,恩奇都静静地编织语言。
“你应该……只需要考虑你的愿望,考虑继续活下去这件事就好了。我则只是作为实现它的道具存在于此。所以我的御主啊,在我将对这个世界,对你的威胁排除掉之前,请前往安全的场所……”
他的言语再次中断了。
这次,则是因为他的御主,银狼的低吟声。
过去仅仅祈愿‘活下去",如今却在眼神中闪烁着强烈的意志,拉扯着恩奇都的银狼,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二者只是,短暂地陷入沉默,对视着。
作为银狼和英灵。
作为合成兽和神造兵器。
1061.让她闭嘴
说到底,原本西格玛也是连自己都信不过的性格。
无论自己是真货还是假货,都只能继续打出还能用的手牌。
毕竟,他必须要从神和政府,这两方的手中拯救一位少女――必须要拯救缲丘椿。
这是自己的选择。无论能不能相信自己,自己也已经掷出了骰子了。
从结果而言,自己究竟是真货还是假货,留给他人评判就好了。
毕竟所谓的真伪,全部都只是观众最后所抱有的印象罢了。
思考进行到这一步,西格玛突然在心里喃喃道。
――妈妈她,又是怎样的呢?
――她和名为卫宫切嗣的‘传说’共同战斗,死去,在生命的最后又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西格玛想到这,自嘲地笑了笑。
毕竟直到自己的脑袋被炸飞都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看到了什么的人也蛮多的。
琢磨母亲在最后到底到达了什么地方,不过是manticism罢了。西格玛察觉到了这点而苦笑了起来。
――哎,我也是啊,可能在下个瞬间就会身首异处。
――所以……我也,去尝试找到一个我能到达的地方吧。
那又该是哪呢?扪心自问的西格玛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暗杀者最后浮现在脸上的笑容。
“我所获得的信仰……吗?”
听着在沼泽地慎重地前进着的西格玛的自言自语,拿着蛇杖的少年‘影子’露出稳重的笑容,说道。
“要不要干脆成立新宗教呢?如果是排斥希腊的众神,贯彻合理的医学主义的教义的话,我可以协助你哦。特别是,要把阿波罗优先从天上拽下来呢!”
“把医学本身当作神崇拜吗?就算让我干的话,我想也只会弄出穿着奇怪的白衣和护士服的神哦……还有,阿波罗是谁来着?”
“他是……不,没有知道的必要吧,反正只是个无聊的男人。”
“是吗,我还感觉这有点像喜剧演员会用的名字呢,无聊的话就算了。”
西格玛如此说着,对‘影子’们想道。
――最近,自己开始变得经常会开玩笑了……是错觉吗?
当他想到这件事时,少年‘影子’说道。
“看到了哦。藏在那片岩场里呢。”
“嗯,帮大忙了。”
西格玛这么说着,发动了消除气息的魔术后,下定了决心,开始向岩场接近了。
“喂!”
从头顶唐突地响起了声音。士兵们立刻架起了阿萨特步枪――
“我是‘欠乏’。你们是‘荆棘’,吗?”
“……不要吓人啊,刚刚那个登场方式,如果被打成刺猬都纯属活该啊!”
被唤作荆棘的男人,确认了自称欠乏的西格玛的身份之后,手指离开了扳机。
虽然只是稍微移动了一点枪口,但他还是保持着不管怎么样都能够射击的姿势,这是因为他在几天前被命令去监视西格玛和剑士一行人。
他们是被冠以‘荆棘’之名的,法尔迪乌斯从幼时培养起来的特殊部队,为镇压魔术师而浑身包裹在重型装备里的突击队。
“毕竟无线电也坏了……和‘家畜’取得联系了吗?”
“……我们只被告知在现场待命。虽然定时报告那边有应答,但那是他的女部下的声音,并不是‘家畜’的声音。”
被冠以‘欠乏’这一代号的西格玛,询问了代表法尔迪乌斯的‘家畜’的事情――但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根据‘影子’们的提供情报来看,法尔迪乌斯已经把几个重要性比较低的队伍都舍弃掉,只和近似于近卫兵团的少数部队一同采取了机密行动。
也就是说,在这里的‘荆棘’部队也是被法尔迪乌斯舍弃掉的成员。
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点,西格玛也明白。
他们在数天前接触过了剑士。
剑士给‘荆棘’的成员们送去了食物。虽然引起了一些事故,但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接受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他们对剑士敞开了心扉,但从他们作为特殊部队的性质上来说,伪装成接受下来的样子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法尔迪乌斯那边来看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安定因素吧。
法尔迪乌斯也不可能无视他们被剑士或其御主施加了类似洗脑魔术之类的东西的可能性。
毕竟那个男人现在要推进的作战是可以在这个城镇被连同整片土地一同破坏掉之前取出圣杯之基。这个作战是机密中的机密,哪怕是有一丁点疑点的队伍想必都会舍弃掉吧。
根据通过‘影子’们传达过来的,来自watche的情报,西格玛比对方还要清楚对方现在所处的尴尬立场。
所以――他要利用这一点。
他也知道在城镇的北部,有准备要进行‘为了阻止西边的神性的共同作战’的人们。
不过那些人是无法相信从属于黑幕一侧的他的吧。
如果是由剑士或绫香作为盟主,大概会毫不在意地邀请他,但西格玛并不希望自己会变成‘共同作战的友军关系’这样的不和谐音。
所以,他决定要开始行动了。
把‘主演’从表舞台扯到幕后的作战。
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身死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自己一行人并没有必要对怪物放出银弹。
为了进行只有站在幕后的人才能进行的战斗,西格玛打出了第一张牌。
“连你们,也没有从法尔迪乌斯那里听说吗?”
“?你什么意思?”
“身处市中心的‘胡狼’、‘黑桃’、‘红酒杯’已经全灭了。根据这个情况,‘欧若拉坠落’要发动了。”
“?!全灭?!而且,那个作战名是什么玩意?我们可没听说过啊!”
西格玛可以感觉到,在面具之下,作为特殊部队的成员们的表情已经僵硬了起来。
从这开始,如果对答不上就会变成互相残杀了吧。
西格玛,并不懂他人的心。
虽然不懂他人的心――但他顺从了从那样的自己内心萌芽的‘善良的信仰’,以淡淡的语气说出了虚实交杂的话语。
“因为我是御主才被告知了,但现在我这里和法尔迪乌斯的通讯线路也被冻结了。看样子我好像也被舍弃掉了”
1062.同名之人
下一刻,恩奇都以雷霆般的速度突进,瞄准了那个站在神殿里的女神。
然而,这一切都被那只名为芬巴巴的巨兽――被狂战士所阻止。
它的动作机敏到让人不相信是如此巨大的身体能做出的,然而它却并没有做出反击。
哈莉和狂战士都亲身感受到了恩奇都的力量,因而选择了防御。
他们明白哪怕露出一点可乘之机都会立刻被切碎。
恩奇都带来的压力,让哪怕是连雨点一般的导弹这种现代兵器都能全部击落的狂战士,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进入防守模式。
作为众神打入人间的楔子而被创造的“兵器”,恩奇都注视着对方为了守护女神伊什塔尔而做出的防护姿势说道。
“这下难办了……我可不太擅长持久战啊。”
回想起那难忘的过去。
回想起与自己的挚友吉尔伽美什的决斗,话语从口中流出。
“最多,也就能打个三天三夜吧。”
不是反话,也不是讽刺。
对于恩奇都来说,这就是他心底的真实所想。
如果可以――真希望那场决斗不是三天,而是永远地持续下去。
溪谷地带。
“事态有变了。”
埃尔梅罗教室中不知是谁在看见从水晶之丘的屋顶有什么东西裹挟着庞大的魔力飞了出去,奔驰在一直延伸到天空上的金色锁链上之后,这么嘟囔了一句。
在这片溪谷里也是和这句话一样的情形。
几乎与此同时,两匹马以及从市区赶来的警队,还有穿着西装的蒂妮的部下们出现在了城镇的东侧。
“……你们竟然连这场圣杯战争的组织者那边都搭上线了,认真的吗?”
女人是蒂妮切尔克的秘书,她用带着诧异的目光来回看着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们和警官队伍的众人。
接着,作为警队的代表带着大约二十名部下过来的薇拉莱维特脸上带着轻描淡写的表情说道。
“从关系还有地位上来说,不就应该这么做吗?”
“……是我多言了”
她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应该是判断再出言讥讽的话,会损害自己主人蒂妮的威严。所以出于魔术师的自觉,她制止住了自己,让视线移回到埃尔梅罗教室众人的脸上。
然而,她的视线很快又被吸引到了那两匹马的方向。
穿着看起来不露锋芒的铠甲的男人,扶起紧紧搂住他后背的喘着粗气的女性的肩膀,用他那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向四周。
“哦哦,好厉害!我可一看就知道,你们个个都是一流的魔术师!你们看起来比那个自称我的宫廷魔术师的圣日耳曼那家伙还要强!啊……拿你们跟那个老骗子比,着实是在下有点失礼了……”
看到这个轻易就把自己的关联情报说出来的剑士,几名魔术师甚至一瞬间怀疑他不是从者而是哪来的街头艺人。
虽然蒂妮的部下们知道他是从者,但还是对这番离谱的发言瞪大了眼睛;汉萨则是在捧腹大笑。
一定程度上了解剑士情况的警官们只能带着苦笑看着他。
埃尔梅罗教室的众人之中,有人觉得难以置信而皱起了眉头,还有几人在认真地互相低语着剑士可能的真身。
“他说了圣日耳曼?”
“也就是说,是路易十五……?”
“说不定是亚历山大大帝……”
“拉科齐家的……?”
“大胆一点,说不定是示巴女王……”
看到这些在低声乱猜的年轻人们,剑士一边把马移到了能更好看清西边的树林的位置,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圣日耳曼!那家伙到底是多没节操啊!?嘴上说着自己长生不老,又大摇大摆地在我那个年代开着现在看起来很平常的,叫做‘汽车’的玩意,可魔术师平常会干这么超乎寻常的事吗?”
“圣日耳曼伯爵是从阿特拉斯院逃出来的吗……?又得到了多余的信息呢……”
听见戴着眼镜的大汉这么说完,剑士耸了耸肩。
“那家伙光是在场,就会给我找来各种各样令人头疼的麻烦事。不过,虽说他是宫廷魔术师,结果教给我的魔术也只有‘宝石伤痕修复术’这类东西”
听到这话,几名魔术师的眼睛锃地闪了一下,但他们也知道现在实在不是追问这件事的时候,也就没有开口。
“哦哦!那边好大的动静啊!”
剑士毫不在乎周围的氛围,从悬崖边目光烁烁地注视森林里的状况。
在他视线的那一头,在被漆黑的洪水吞噬的森林里降下的‘某物’的庞大的腿上缠绕着巨蛇,更有从稍早一点就出现的连续的金色爆炸,巨大的岩盘也时不时就飞到天上去。
“共斗,说的是要和那边的‘某物’战斗吗?我要是作为骑兵显现的话,说不定可以用军队替各位分担一下压力,但现在是剑士啊……”
剑士看着视线那端脱离现实的光景,兴奋地做着战力分析。
然后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转过马来,向在场的各位报上自己的名号。
“那么,请容我失礼在马背上做自我介绍!我是以剑士身份参加本届圣杯战争的从者!之所以不下马,与其说是因为我的身份问题,其实只是因为御主虚脱了下不去马。如果谁能帮我把她接下去就帮了大忙了!”
“呜……我没、没事,再让我缓一会应该就能下去了……”
少女一边这么呻吟着,一边缓缓地抬起头环顾了四周。
――教会的神父先生……原来他没事啊?
从教会崩塌以后就没能再见到了,但看见那个戴着眼罩的神父先生还这么有精神,绫香放心了似的吐了一口气。
――太好了。薇拉小姐她们也没事……?
此时,绫香注意到了奇怪的事情。
和警队还有那伙穿西装的人不同,这些没有统一穿着的年轻人们看到绫香的脸全都瞪大了双眼,像是在警戒一般窥伺着这边的情况。
“是沙条……”
“植物科的绫香亲?”
“染了头发吗?”
听见他们的低语,绫香身体一抖,连自己脱力都忘记了,暂停了呼吸。
1063.演戏
――不,应该也不是没有自尊心……
――她,表现得实在是太擅长于此了。
――她恐怕,应该非常了解从者和英灵的事。
――而且,还非常了解‘冬木"。
基于这些判断,剑士也就直接展现出了平时的自己。
“呜姆,肯定是被妖精交换了吧。妖精可是很可怕的哦!根本猜不到他们想干什么,而且不少妖精可是把人类当作纸上的涂鸦一样随便对待的。”“剑士?”
“你想说什么?”
绫香和红衣魔术师都各自用怀疑的眼光看向了剑士,但他依然用着他那开朗的声调,毫不掩饰地继续说道。
“容器的复制。幻术。幻兽。吸血种。这个时代也有用医学改造人脸的技术,没错吧?倘若愿意的话,光是用戏法或是化妆也是能做到的吧。想让这世界上有好几个绫香的办法可有天上的星星那么多。但是,问题并不在此。”
剑士一边一个人嗯嗯地点头一边继续说道。
“对你们来说,绫香可能很奇怪。这么觉得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对我来说,从被召唤开始,一直到今天的这一刻所见到的绫香就是唯一的,是值得我信赖的。”
“你是在要求我们相信作为从者的你的发言?”.μν
“不好吗?我会给你们做担保的。”
“担保?”
剑士的脸上浮现出爽朗的笑容,接着说道。
“我就是为了证明绫香是个好人,才没把你们这些家伙全杀了的。”
“……?”
伴着这像是被惊呆了的声音,绫香抬起了头。
像是没听见御主的声音一样,剑士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们说想要结盟共斗才把我们喊来,结果到这里却一个劲地诘问我的御主。作为我诛杀你们的理由,已经十分充分了。”
“等等,你说什么……”
“没关系的,绫香。我要干的时候,也会动员我所有的伙伴一起的。绝对不会输。”
剑士耸了耸肩,好像在表示这种事情微不足道一般。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冷了下来。
不只是红衣女子,一直都没加入对话在做着自己的工作的魔术师们虽然都没有转过来但也默默地拨动了‘开关"。
虽然一旁的希波吕特也是表情毫无变化,但已经改变了身体的重心。
尽管是战斗一触即发的状态,但绫香一如既往地没有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剑士露着成竹在胸的笑容,警官队伍和蒂妮部下们的表情变得僵硬。
但是,第一个做出行动的――还是唯一一个没注意到气氛变化的绫香。
绫香脑里映起的是,就在刚刚梦里见到的景象。
田中站在某个堡垒或街道上,把很多人都染成红色的身姿。
被冷汗浸透的绫香紧紧地抓住了剑士的手腕。
“剑士!”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要说这种话!”
“……绫香,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认真地说的话,那就更过分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需要有人干脏活的话,就让我来!没错,我无法用力量阻止你!但是,既然我是你的御主,要杀谁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下命令吗!?还是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绫香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沉默支配了现场。
在西侧森林传来的冲击、闪光和暴风雨的背景里,只有在这片蝶
魔术的结界内的空间被奇异的寂静笼罩着,经过了像是永恒一样漫长的几秒钟。
接着、为了打破这片紧张的空气,剑士换下了那副成竹在胸的笑容;这次换上了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似的笑容对着红衣魔术师说道。
“刚才,演得像真的吗?”
“?”
绫香发出了不明所以的低吟,红衣魔术师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低下了目光,叹了一大口气回答剑士。
“……好吧,至少,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肚子坏水的魔术师了。还有,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人类还是什么其他的存在,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处境很危险的外行人这件事毫无疑问。”
“啊。然后,我要正式地向你们道歉。虽说只是一时的权宜,但向诸位展现出杀意仍然是无礼的。请允许我用之后的表现来向诸位赔罪。”
“嘛,对我们来说互相欺骗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你跟我们道歉还显得蛮奇怪的。但我可不会说让你别在意。我们正好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好好干呢。”
随着剑士和红衣女人的对话周围的气氛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魔术师们也“哎呀,我真以为是认真的了”“英灵什么的果然太可怕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能打赢”“哎呀,这种讨价还价也就只有远坂能对付得了啊……”如此这般地私语着,手头上的工作也没有停下。
“……啊?……是……这么回事?”
稍作思考,绫香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是被卷到了剑士的演戏之中了。
“……剑士?”
剑士把目光从用不满的表情盯着他的绫香游移开了。
“剑士?”
“哎呀,从结果而言还是挺好……哎哟!”
剑士因为后脑勺的三股辫被绫香狠狠地揪住而发出了呻吟。
“……嗯,嘛,虽然我也很理解你为我着想而故意演戏……”
“哈哈哈,我觉得绫香能这么明察秋毫真是非常好的品质,嘿嘿。”
“想跟你道谢的心情和‘别开玩笑了,杀光你们这种话就算是开玩笑也绝对不能说"的心情交杂在一起,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看见青筋暴起,笑容抖动的绫香――剑士虽然被揪着辫子,但还是灵光一闪,像是想出了一条妙计一样地说道。
“这种时候就唱歌吧?我被人囚禁的时候就因为太寂寞了编出来了‘我在这啊,赶紧来救我啊"这种特别蠢的歌。还有,对不起让你生气了,我道歉!”
看到这么正经地说着的剑士,绫香渐渐消了气,但也注意到了自己内心并没有完全放下。
虽然有那个叫圣日耳曼的男人出场的梦境是一个原因,但若在那之前,只要有一个契机,刚才的闹剧就不只是闹剧了,他真的会下定决心和在场的所有人大打出手――总的来说,绫香明白剑士真的具有这种特质。
1064.信仰
接着,剑士朝着希波吕特说道。
“战士长阁下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诚然。不过,我凭借灵基的特性可以辅助行军。”
对着暗示道‘已经猜到了你的真名"的剑士,希波吕特静静地点了点头。
绫香无视掉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突然好奇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单枪匹马地杀进去"呢……”
“啊,说实话,作为‘骑士"的我真的很想那么做。但是在不同势力组成的联军里不能这么做吧?我也曾做过联军的指挥官,那可真是麻烦啊。”
回想起久远的过去,剑士罕见地像是累坏了一样俯下了目光。
他静静地摇了摇头,然后半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果然独自行动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会出现,能不能根据他们的行动临机应变就显得非常重要。即使有无法抵挡敌人的奇袭和猛攻而破坏阵形或违反命令的我方,只要利用这一动向,反而能反打一手出乎意料。”
说完这些,剑士又看向了西侧的森林。
“如果把那片森林还有神殿当作都市考虑的话,能不能迅速攻克要看的是守将的水平。说是将军好呢,还是王好呢……应该是神吧。虽然我打倒过好像是叫死徒还是什么玩意的魔物,但要拿下神明所在的城池还是头一次。”
“诶呀,剑士阁下生前还讨伐过死徒啊?”
听到露维亚的话,剑士用余光瞟了瞟汉萨,苦笑着说道。
“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与敌人联手,并拼尽全力也只讨伐了仅仅一人。但善后工作比战斗还要麻烦,还是尽量不要和圣堂教会里侧扯上关系比较好。也不是说全部了,但这帮人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麻烦的家伙。”
“你说得对。”
汉萨回答道,他离得很远但好像还是听到了。
“你说的没错。”
凛也半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时,警队的代表薇拉开口道。
“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这里等到西边情况出现变化……是这么回事吗?”
对于明白城市的崩坏已经迫在眉睫的薇拉来说,这是很自然的疑问,但维尔纳摇了摇头。
“不,我们没法等到他们决出胜负。如果那个自称是‘神"的家伙赢了,事态会变得更加棘手。”
听到这话,蒂妮的女秘书询问道。
“怎么一回事?”
然后,大概是这里最了解圣杯战争的远坂凛回答道。
“……英灵在战败以后,灵魂会流入小圣杯。到这为止你们都明白吧?”
在以冬木为模板的圣杯战争中,圣杯被分成大圣杯和小圣杯两个。
大圣杯存储从地脉中汲取的魔力,小圣杯则是作为汲取被召唤出的英灵的灵魂的容器而存在。
战败而无法再维持灵基的英灵,其灵魂会流入小圣杯然后被储存起来。
到圣杯战争结束时,灵体会物质化形成圣杯的形状,变成许愿机器。
这时,如果是正经的圣杯的话,就可以到达名为灵魂物质化的第三魔法的领域,甚至有说法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不老不死。
弗兰切斯卡和法尔迪乌斯好像提到过‘冬木的圣杯,除了达到第三魔法还有其他的目的"。但法尔迪乌斯说了‘那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弗兰切斯卡又说‘我又没兴趣,而且说到底,就我准备的赝品圣杯来说,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拟似第三魔法……是绝对无法打开为了更进一步的孔的",记得他们好像说过这些奇怪的事。
警察局长当
时也没有跟他们唱反调,所以更详细的情况薇拉也就没有了解。
远坂凛也没有谈得更加深入的意思,只是继续围绕着名为‘小圣杯"的存在讲着
“你们的ss,知道这次的小圣杯是什么吗?”
凛向着薇拉问道。
身为这次圣杯战争的黑幕一侧的薇拉,一瞬间目光闪烁,但想到署长交给她的手牌,是除从者的真名之外一切都可以交涉的许可,薇拉缓缓地点头道。
“……我们知道这件事。由合作者弗兰切斯卡准备的,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名叫菲莉亚的个体。”
“?”
发出这个声音的,是绫香。
“菲莉亚……你是说,那个菲莉亚吗?”
“如果你认识的话那就省功夫了。然后,我也明白远坂小姐想要说的事情。”
接过薇拉的话,剑士也带着沉稳的表情点头道。
“原来如此,某个英灵死了的话,灵魂就会流入身为小圣杯的人造人体内。话说回来,那个小圣杯里,寄宿着一位名叫伊什塔尔的神性……”
“倘若是普通的小圣杯,应该不具备把死去的英灵转变为自身力量的能力。但如果,容器内部真有神之类的存在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接着凛的话,露维亚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第一个出局的英灵正好带有着神性,灵魂流入小圣杯才造就了现在这般的觉醒……这是我们的推测。”
“也就是说,如果在她现在的胡闹之下有谁输掉,灵魂被吸收了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没错,所以作战计划很简单。我们要去袭击那座神殿了哦。”
瞧着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的远坂凛,剑士好像很有兴趣,他笑呵呵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刚才有人说只有笨蛋才会从正面冲进去呀?”.μν
“是啊,从正面冲进去的是笨蛋啊!”
远坂凛严肃而不敬地,好似在挑战某种巨大力量般断言道。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神……但我们要堂堂正正地,从背后给她一拳!”
伊什塔尔神殿前方。
此即为力量。
此即为世界。
好似把这话语直接视觉化了一样的光景,在天地之间展开。
神兽化身成的巨大台风。
守卫神的灾厄怪物。
否定神并与之抗争的复仇者所放出的漆黑洪水。
神造之楔与锁之兵器。
即将再次登上神之座的,古老女神所遗留的残响。
西侧的森林此刻俨已成为被神代遗物和否定者们所支配的箱庭。
误入其中者,无论英灵魔物,无资格者不过是尘芥而已。
1065.晚钟
他,那个佣兵说“就算这座城市要被摧毁了”也要寻找拯救缲丘椿的办法。
强大的外力将带来毁灭,心中接受如此,仍要拯救那名少女。
“比起我来,西格玛要强大太多了。”
她那有些阳光灿烂的表情,展现出了她心底的决意。
――命运并非在考验我,因为世间的大势所向早就已经被定下。
――何况,我也绝不能去挑战命运之神。
明镜止水。
周围的风雨,脚边的浊流,四周交织飞舞着的杀意的风暴,仿佛都变得遥远。
若是舍弃自己的人性,将对于过去的,伟大的‘山之翁"大人们的模仿全都结合到一起,放弃作为人的话,说不定就能阻止那只巨兽和拥有异邦之力的女人。
――毫无畏惧。
――只是去成为自身应当成为之物。
――那不成熟的情感,只要尽数舍弃便可。
无名的暗杀者决定应贯彻自己的道路,舍弃一切的情感。
让自己灵基根底里的东西蠢动,变成消去自我的某种东西。
然而――
她灵基的变化突然停止了下来。
“……?”
自己的过去、人格、**、感情――这些一路累积下来的东西,无名的暗杀者已做好了将其全部消去的觉悟,正要开始咏唱宝具之名的时候――
可是,话语却无法说出口。
眼前的景象突然失去了声音,接着暴风带来的空气流动也完全消失了。
就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暗杀者甚至有了是不是谁剥夺了自己的听觉的错觉。
暗杀者仔细倾听,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她发觉并非自己的耳朵而是与周围空间的关系性出现了问题。
好似被囚禁在了没有厚度的影子之中,自己的存在被完全从世界隔离开了。
更准确地来说,自己这个存在,被夹在自己与世界间的‘影子"所隔断了。
透明的影子。
只能如此形容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身体无法动弹。
尽管周围由暴风和战斗造成的冲击仍在交织飞舞着,但她不受半点影响,还是一直站在原地。
不对,就连自己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无从得知,甚至无法看见自己的四肢。
难道,自己已经消灭了,失去了**了吗?
她就是以一种让人不禁如此联想般的方式,被极其唐突地从世界中隔离开来。
接着,她的视野里出现了变化。
被狂战士化解掉的枪兵的攻击所造成的余波,让附近的一棵大树爆散开来。
然后,在散落的一片树叶飞过暗杀者眼前的时候――
前一刻还不存在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视界的中央。
‘那个存在"像是融化在了世界中一样,极其自然地浮现在了视野中。
‘那个存在"正是――
好似象征着死亡这一概念的,一张骷髅面具。
刹那间,无名的暗杀者的时间静止了。
没有发问的余地。
没有惊讶的必要。
她生前的记忆,灵魂,锻炼的**,如今被魔物污秽的信仰都一丝不乱地理解了‘那个存在"是什么。
脸上的皮肤恢复了触觉。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目无比自然地滴落下了眼泪。
骷髅面具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她周围就奇妙了响起了声音。
“……为何而来?”.μν
人类的声音。
然而,听起来却好似暗杀者周遭的世界一起发出了声音,十分奇妙。
虽然暗杀者本能般地以为自己是被封闭在了影子之中,但她立刻就理解了。
自己被封入的这片暗影,正是自己所崇拜之人。
“……为何向往于山?”
这仅仅是宁静的提问的话语,却浸入了暗杀者的灵魂。
既像是严厉的斥责,又能感受到被温柔地笼罩着的,不可思议的话语。
暗杀者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是要把自己的生存意义的根干之一剥出的提问。
然而,无名的暗杀者却没有答案。
准确地来说,是没有回答的资格。
她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思考的比任何人都多。
狂信者所谋求的,是证明。
仅仅是,能说自己的确是信仰者,自己是神的信徒的证明。
追求这个证明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象征。她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
生命终结,如今成为英灵,她更是意识到了这种不成熟。
然而,正是如此,正是在她成为英灵的现在,有事让她不解。
自己,为何在追求“证明”?
想要能拯救更多生命的力量吗?
想要展示自己的信仰心给他人吗?
想要把靠此证明所得之物,连同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伟大事业吗?
是想要成为教团首领,想要改变世界这种傲慢的愿望吗?
还是说――是极其渺小的,自私的愿望吗?
自己的初心早就消失在了脑中。
仅剩下‘正因自己不成熟而追寻着证明"这一悔恨。
开始的理由,早就在长久以来艰苦的修行中被舍弃了。
在非同寻常的苦行的尽头,**和精神都被替换,和自己与生俱来的不同了。
将历代的‘哈桑萨巴赫"所拥有的十八种伟业皆修习于身是需要牺牲自己的一切的。
虽然她本人绝不会承认――
但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任何人都要有才能。
献出苦痛,献出过去,献出未来,失去众多情感。
就连自己的姓名,最初的愿望和祈祷也是如此。
她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才最终站立于此。
正因如此,她才能抵达仅属于她的高处。
亦是如此,因为这般的生存方式,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自己的初心遭到诘问。
然而,那初心却被当作修行的阻碍而被舍弃了。
虽然现在身体还无法动弹,话语也无法说出的状态――
但就算她能够自由地活动,这个问题她也无从回答。
如果是投身于信仰的理由她当然能回答。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为西格玛萌生的信仰而欣喜,不会去攻击那些追求圣杯的魔术师们。
然而她此刻被询问的是‘向往于山的理由"。
那些大人们在说到‘山"时,意味的是一个名字。
哈桑萨巴赫。
是在她所投身的宗派中,有特殊意义的名字。
虽然自相矛盾,但追求高位的理由,如今不应当回答不出。
1066.笑着死去的段子
斯诺菲尔德市,市区内。
“……果然,有点实力的魔术师都差不多跑路了吗?”
乌云被台风吸入,斯诺菲尔德市区的上空露出了蔚蓝的空。
尽管如此,暴风雨仍在怒嚎着,在这太阳雨中,西格玛谨慎地行走着。
“在发现台风是魔术的产物的时侯就差不多全跑了。当然,好像也有都这样了还留下来的自大的家伙呢!”
“……对付这种家伙,与其接触一定要谨慎啊……不管是魔术师也好魔术使也罢,大抵都是一有可乘之机就想利用我们的家伙。”
“这话轮得到你吗?”
西格玛强行无视掉了少年骑士模样的‘影子’的话语。
事实上,以【荆棘】为首的——这些已被法尔迪乌斯舍弃的——特种部队已经让这些人差不多都不能再跟人接触了。
虽然沙漠地带还有部队残留,但因为弗兰切斯卡他们也在那边,所以他们认定轻举妄动地移动是有危险的。
虽然通信网络已经断绝,但法尔迪乌斯的监视网络还运作着。
依靠从atche得来的情报,一边躲避着监视一边在街道中行进着的时候,不知何时起换成老船长的‘影子’挑起了话头。
“哼哼。但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把我们当‘卓别林’对待。”
“你不高兴?”
“并不,只是觉得你还真有胆子。要骗饶话也应该是用能在战争中起决定作用的伟饶名字更好一点吧?亚瑟王啊,查理曼啊,穆罕默德二世什么的啊?”
瞧着着这些英杰名字的老船长,西格玛稍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之前过了吧,那是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值得尊敬的伟饶名字。不那样做的话,对方就能察觉我话语中的不自然。他们都是专业的,一丁点的违和感都能让他们拆穿我的谎言。”
“不不,喜剧演员成为英灵本身就是最不自然的吧?而且,到底这么现代的人不会在英灵座上的吧……”
对化作蛇杖少年的英灵的话语,西格玛继续无表情的道。
“他们还没有了解圣杯战争到那种程度。而且,我也不知道接近现代的人很难成为英灵。”
“因为神秘变得越来越稀薄啊。而且不跟世界本身签订守护者契约也是不行的。不过嘛,也不是越古老就越好。根据圣杯的本质,能召唤的英灵和不能召唤的英灵是会发生变化的。像是来源于欧洲魔术师的,这里的圣杯和冬木的圣杯,要召唤与东洋和……这片美洲大陆有密切联系的英灵就比较困难了。因为比起土地的灵脉,大圣杯的性质这方面的优先度更高。”
“这样啊……不过这么的话,查理·卓别林是英国人,可以放心了。”
“欸?这是应该在意的地方吗?”
‘影子’苦笑着,不知何时他又变成了头戴飞行帽的女性。
“提亚·艾斯卡尔德斯……好像回到这座城市了。”
“!目的地是哪?”
“西侧森林的上空,好像在紧挨着台风的位置观察着下方。他挺在意北边溪谷那边的情况,大概是在关注聚集在那里的魔术师们的动向吧?”
“这样啊……”
一边思索着新得到的情报一边前行着的西格玛,变成了日本的老剑士模样的‘影子’开口问道。
“我看西边越来越混乱了,还能继续吗?”
“啊,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然后,西格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影子’回问道。
“起来……刚才那个头戴飞行帽的女人,不是现代人吗?”
接着,变成少年骑士的‘影子’答道。
“我们‘影子’不是英灵。只是把atche所观测到的世界之中符合条件的信息记录按照人格一一再现而已,所以和现代古代没有关系。是复制也一样,我们真的单纯只是信息的集合体罢了。”
“和超高性能的ai差不多的东西吗?可能很快靠ai来创作高效率咒文和魔法阵的时代就要来了。”
“啊,在北边的那帮家伙里,就有擅长那方面的。”
“北边吗……现在城市内部大概还有多少魔术师……”
突然,西格玛看见了前方的人影,他发动隐形的魔术然后躲进了巷子里。
走在暴风雨里的是一名警官,应该是警长的部下。
“……警察吗?”
稍作思索,西格玛问道。
“……那个警长现在在警局里吗?”
能随意掌控城市里的事的‘影子’,一边变成身高体壮的猎人,一边遗憾地到。
“啊,他在哦。不过遗憾的是,那个叫薇拉的漂亮姐姐去和北边的家伙们打交道去了。回来啊,虽然我作为‘影子’不能让你干这干那的,但北边的峡谷里可有好多魔术师姐姐呢,你不打算过去跟她们一起吗?”
“不行啊……她们也不能容纳我这种弗兰切斯卡和法尔迪乌斯那边的人吧。警察那边的人在那里还真是不可思议。”
“哼!”
猎人很不爽地耍性子消失了,取而代之老船长又出现了向西格玛道。
“所以,你要怎么办?你问了警长在哪……是要过去吗?”
沉默了一会,西格玛下定决心开口道。
“……啊啊,演员越多越好。”
“但登场人物太多的话,捋清聊东西也捋不清了哦,伙子。”
“没必要去捋清……我,只要完成我自己的喜剧就好了。”
“喜剧啊,虽然知道你确实也喜欢,但没想道你自己要去演啊。”
面对老船长参杂着嘲讽的话语,西格玛稍稍回忆起过去一边编织出自己的话语。
“……我,在现实中看到的,尽是悲剧一般的东西。即使是喜剧,也净是让登场人物遭到不幸来取乐的那种。”
想着时候的伙伴——拉姆达和陶,还有连面容都不知道的,葬身于那个名叫冬木的地方的母亲,西格玛抬头看向气像是在开玩笑一般的空。
“一次也好,我想演演那种能和谁一起笑着结束的喜剧啊……”
想起分别是微笑着的无名暗杀者,西格玛再次迈出步伐。
“哎呀,笑着死去的段子也挺好的……”
············
斯诺菲尔德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