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怎么又反转了？
网上。
收看津门春晚直播的观众，实时评论着。
“哈哈，我已经猜到了，孙胖子肯定要被这师门三代戏耍！”
“我就说，怎么加了个孙胖子，还以为他也是石傅宽徒弟呢！后来想了半天，他不是呀！”
“这场就看秦默怎么发挥了，一个逗哏对仨捧哏，还都是师爷师父师叔！”
“越说越期待了！”
“……”
当然，也有观众比较不满。
因为四个人本来是很豪华的组合。
可是说的段子却么有那么密集的段子和包袱，搞笑程度不算高。
基本上前面的笑点，都靠三位捧哏在撑着，到秦默身上，反而没展现出什么来。
有粉丝开脱：
“电视相声，而且还是群口，能都有得说就不错了，中间再有点儿包袱，整个故事足够完整，那就算完美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相声本身就是有铺有垫，大家继续往下听吧！”
“我反正笑点低，觉得还可以，是不是你们的胃口太大了？”
“……”
借着网上的舆论，一名挂着曲协认证的青年相声演员，发博说道：“我们上电视晚会准备的相声作品，那都是几个月精炼出来的成果，不是靠一些碎包袱和零散的段子，随意发挥就能行的，毕竟这里跟小剧场不一样，更讲究主题和内涵，所以上电视晚会说相声，从来都不比在小剧场里轻松！”
还有一位曲协的理事，从事曲艺研究的编剧，站出来说道：“文艺事业的进步，就是在每一次剔除糟粕，取其精华中发展出来的，不是随随便便说几句，有观众捧场就能行的，卖得了票不算什么，那只能说明是用了手段吸引了观众，真正好的相声，应该让人们在含着眼泪的笑声中，得到教育和启迪。”
这番言论自然有网友去怼。
但是也同样招来不少人的簇拥和附和。
特别是这个编辑的微博，还引来本届曲协领导的转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这举动就说明了他支持的立场和观点。
……
津门电视台。
演播厅现场舞台上。
“精神点儿，注意点儿，开心点儿！”
孙玥一边跟秦默往后面走，一边提醒道，“好，来，来！”
“等一会儿！”
结果这时，余大爷又喊住了俩人。
搞得孙玥一脸懵：“怎么了？”
“你们俩都是演员！”
余大爷指着二人满脸严肃的说，“上台第一步，一秒钟，瞬间就应该进入角色知道吗？”
石傅宽跟着点头道：“对！”
秦默连连点头，瞅一眼孙玥，还给他划重点：“咱要进入人物！”
“我知道！”
孙玥瞪着他哼道，表情不太愉快。
结果，余大爷抓着他这脸色，蹙眉教训：“合着你连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啊？演员是让人见喜的吧？大家是来高兴的，你哪儿能就素着脸儿呢？你给谁看呢？”
“对！”
石傅宽也跟着批评道，“见了观众，仿佛见着亲人了！”
到这里，孙玥也算是明白了。
这俩人故意的，只能无奈的点头：“好的好的，一次成功！”
“开始，来！”
余大爷背着手点点头。
没想到秦默和孙玥刚一站直了。
余大爷又突然喊道：“停！”
孙玥已经很不开心了：“怎么了？怎么了又停？”
没想到，余大爷这次却是露出欣慰笑脸：“这回挺好的！”
“噗！”
“哈哈哈！”
观众忍不住笑出声。
刚才不好叫停也就罢了，现在表现好了还叫停？
这不是故意搞心态嘛！
“……”
孙玥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石傅宽。
刚要开口，石傅宽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转头冲余大爷质问道：“挺好你让停什么？这一趟一趟的。”
“我这点儿情绪都搅和了！”
孙玥很不满的嘟囔道。
“再来再来！”
余大爷打着哈哈，“就用刚才那状态啊！”
“保持！”
石傅宽拍了拍孙玥的胳膊，又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
孙玥接受到示意后，也同样眨眨眼。
一改刚才的颓丧和烦躁，脸上表情多了起来，还悄悄冲俩人比了个OK的手势。
仨人这番互动。
秦默根本没有去看，一直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儿，冲着观众练习笑的表情。
看到他那憨憨的模样，再看看旁边三个传递眼神的“老狐狸”，观众都忍俊不禁，越发期待下面的剧情。
这场相声的内核是传统相声《训徒》，但是做了很大程度的改编。
表演的成分也更多了一些。
当下，就见孙玥重新焕发斗志，转身一拍秦默肩膀：“来！”
秦默被拍的发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又不得不跟着孙玥再次重头开始。
俩人走上来，在各自位置站定后。
秦默喜气洋洋的说道：“很高兴来到津门卫视，这里是贝克房源冠名播出的……”
刚说这么两句，余大爷又跳出来打断了：“停停停，等会儿，等会儿！”
石傅宽也阴沉着脸：“你给我过来！”
“这孩子怎么了？”
孙玥此时变成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出言调侃。
这回变成秦默满脸发懵了。
观众当即发笑，他们还以为是师门仨人联手欺负孙玥呢！
怎么又反转成秦默被指导了？
“你说相声不说啊？”
余大爷不客气道。
“这不说了吗？”秦默小心翼翼的回话。
“你这叫说相声？上台怎么贝克房源都出来了？”余大爷训道。
石傅宽也搭腔：“就是！”
秦默苦着脸解释道：“人家给钱了，师父！”
“艺术的坚持，知道吗？”
余大爷一脸正气，严肃的批评道，“什么叫艺术的坚持？给钱了，贝克房源就能说吗？站在台上，大庭广众之下，贝克房源，贝克房源，贝克房源，就能这么坚持着说吗？”
“哈哈哈！”
“噫！”
观众哄笑一片，掌声四起。
好家伙，到底是余大爷，这一连说了四次，广告都打的没边儿了。
贝克房源那些来到现场的工作人员，更是乐开花了，鼓掌最卖力的就是他们。
还忍不住大喊着：“好！”
第527章 您徒弟怎么这样？
看着秦默一脸委屈的样子。
石傅宽有些心疼徒孙，赶紧劝道：“对，不能说！”
“你看你师父！”
孙玥表面像是在关心他，但自己也来了句广告，“那vr看房也不能说！”
下面的赞助商笑得脸都疼了。
又听石傅宽补了句：“对，真房源也不能说！”
“哈哈哈！”
三人成功将广告植入变成包袱，引得观众叫好连连，掌声雷动。
能把广告植入做到这个地步，也只有相声演员了。
秦默叹了口气：“好家伙，这可全说了，一点儿都没剩！”
“咱再来吧！”
孙玥出声打圆场。
秦默无奈道：“师叔，您接着来！”
孙玥点头：“行，赶快说相声，我这情绪还行。”
俩人再次重头开始。
秦默脸上挂起了笑容，但比前几次，明显僵硬了许多。
“很高兴来到津门卫视。”
“是！”
“贝克房源不能提！”
“对！”
“相声……”
没说两句，余大爷再度打断：“你等一会儿，你这有点儿吓人了，知道吗？”
秦默一脸迷茫：“怎么了？”
“你这个说话要有逻辑重音，懂不懂？”
余大爷问道，“第一句，你是不是说的很高兴？你是一般高兴吗？”
秦默说：“不是一般。”
“你是普通高兴吗？”
“不是！”
“你是什么？”
“很高兴！”
“对，逻辑重音，很高兴，你得把它强调出来！”
余大爷一甩手，“你这接着来。”
“比我打小学的时候累多了！”
吐槽归吐槽，秦默不得不再次朗声道，“很高兴来到津门卫视！”
这次，他把“很高兴”咬的特别重，极力突出喜悦感。
结果孙玥又跳出来纠错：“不是，津门卫视就不重要吗？你在哪儿演出你不知道？津门卫视，人家给钱了，重音！”
“好好！”
秦默领教了，又重新来了遍，“很高兴来到津门卫视。”
刚一说完。
石傅宽接着上来指正：“来到！来到也是重点！”
余大爷帮腔道：“你来到没来到？”
“来到了，来到了！”秦默连连说道。
“再来！”
这次是师父师爷同时开口。
孙玥趁机夸赞道：“还是你师爷一针见血！”
秦默深吸了一口气，张口大喊：“很高兴来门天津卫视！”
这下算是达到他们的要求了吧？
每一个字都是重音，每一个词都透露着高兴。
结果，把仨人都吓了一跳。
甚至观众都连忙向后靠，躲避这股声波。
余大爷蹙眉喝道：“你嚷嚷什么你？”
“不是，它就高兴地说！”秦默兴冲冲的解释道。
“高兴就是喊啊？”
余大爷斥责道，“你是相声演员，你要有语言艺术，抑扬顿挫你不知道吗？迟急顿挫，阴阳上去，咱们有上下句，高矮音，你不知道吗？”
石傅宽：“亲切点儿！”
孙玥：“不要嚷嚷！”
余谦耐心的解释：“你把这种迟急顿操，上下句高矮音的东西你给弄出来。”
看秦默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石傅宽点头宽慰道：“表情有了。”
秦默张了张嘴。
可半天没崩出一个字来。
余大爷有些急了：“说呀？”
还冲石傅宽叹气道：“您这孙子要死！”
石傅宽连忙关心秦默：“怎么了，这是？”
孙玥也催促：“倒是说话呀！”
秦默思考着抑扬顿挫、迟急顿挫、阴阳上去和高矮音，结果一开口说岔劈了：
“很高兴，来到高兴卫视！”
观众反应了一下，才醒悟过来。
顿时全场哄笑。
师父和师爷也急了。
余谦：“什么？”
石傅宽：“哪儿？”
余谦：“你这孩子……”
秦默连忙改正。
“很高兴，来到贝克卫视！”
没想到越改越错，还是不对。
孙玥摇摇头：“记不住词儿了！”
“津门！”
秦默的表情越发焦急，口舌打结一般，又来了一句：
“很津门来到津门卫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余谦气的甩手。
孙玥蹙眉：“这孩子怎么了？”
“很高兴来到津门房源！”
当秦默红着脸再一次改正。
孙玥已经听不下去了：“找什么房？来津门？”
“行了行了，别说了！”
“乱了乱了。”
三人连忙拦住秦默，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
看看下面观众。
已经笑得快抽过去了。
特别是秦默当前的表情和状态，就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学生，站在那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旁边三位不光是安慰他，还互相埋怨：
“咱别挤兑他了！”
“师哥，咱不说了，行不行？”
“主要就是你，这可是我亲徒孙！”
石傅宽心疼的拉着秦默，站在了他的身边，“你就别受罪了，这么办吧！爷爷我教你说段快板，快板行吗？”
“对，传统艺术！”
余大爷说道，“这个你师爷可拿手！”
“这是咱家看家的能耐！”孙玥跟道。
“行行行，您教我！”
秦默如获重释，看向石傅宽的表情瞬间喜悦。
“来来，打快板！”
余大爷从桌子地下掏出快板儿，递给秦默。
接过手来，秦默自己鼓捣，结果半天没弄明白，左右手都反了。
石傅宽只能帮着纠正：“拿反了，换一下，这样换换，行了行了，这什么脑子，这板换换！”
“好！”
秦默两块儿板儿换过来。
可还是不标准。
石傅宽又只能亲自上手调整：“这孩子怎么了这是，这只手往前点，这只往后点，分开了会不会？分开了！然后合，往一块儿合，一半。”
鼓捣了半天，旁边的孙玥都看不下去了：“改广播体操了！”
石傅宽纠正不过来，也忍不住吐槽：“这是谁带来的？”
孙玥不禁冲余大爷揶揄：“您徒弟怎么这样？”
秦默这边儿越是着急，手上越是慌乱。
他实际会快板儿，但这场相声有这个需要，所以装得很笨拙，故意怎么错就怎么来。
剩下的全凭师爷摆弄。
“来回扭，这手是一个高一个低，试试，拿板那手高点儿，这手低，你怎么比那手还高？这个，扭了腰你再！”
“哎呦，我的天！”
一旁的孙玥不忍直视，无奈一拍额头，也替这爷俩着急。
观众都快笑不动了。
这要不是春晚的录制现场，换做小园子的话，他们能比现在乐得更加放肆。
第528章 元宵晚会的邀约！
在师爷石傅宽不懈的努力下。
秦默终于东一块西一块的，拼凑着打了一段儿还算像样的快板儿。
但既然是《三爷教子》，那师叔孙玥也得上手，于是拽着秦默又教他唱。
秉承前面的风格。
唱这一块儿经过孙玥不懈的努力，也快让秦默学疯了。
最后下来，这段相声里是师父余谦教了说，师爷石傅宽教了打快板，师叔孙玥又教了唱，每个人都尽到了责任，完成了“三爷教子”。
可最后教出来的秦默，是打着快板儿胡说乱唱，笑料百出，俨然成了一出闹剧。
回到后台。
石傅宽很是高兴。
都一把年纪了，依然能每年上台说段儿相声，老爷子已经很知足了。
况且今天又跟徒弟徒孙进行了合作，并且圆满完成，心里是更加喜悦。
“小默啊！你的基本功还挺扎实，你师父没白教你东西，但是相声这门艺术，是学无止境的，作为捧哏演员，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回头来上家里来，我给你把把脉！”
听到师爷这话，秦默立即点头：“哎，谢谢师爷！”
“谦儿，把我的包拿来！”
石傅宽又一指旁边，他来时拿的那个手提袋儿，上面写着银行留念的字样。
坐在一旁的郭奇林不禁打趣：“银行拿来的？师爷这是要发钱了啊？”
“你猜得真准！”
石傅宽笑着接过手提袋儿，从里面拿出一叠红包，其中两份递给了秦默和郭奇林，“都拿着，希望你俩来年都能更好！”
“谢谢师爷！”
秦默和郭奇林立即点头，笑盈盈的接过手。
钱不在多少，就是个心意。
俩人同时揣进兜里，看都没看。
“哈哈，真是亲师兄弟，动作都一样！”
石傅宽不禁笑道，接着又将手里剩余的红包给了余大爷：“这俩你捎给小冯和小李，今儿没见着他们，不能当面给了！”
“我还以为是给我俩的呢！”
余大爷和孙玥对视一眼，开玩笑道，“人没来就算了，明天让他俩上家去，您当面给吧！”
“你是做师父的，你转交就行了！”
石傅宽摆摆手，“正月里别来打扰我，太闹腾，想看我等出了正月再说吧！”
“那行，我先替他们收下！”
眼瞅着余大爷塞进自己上衣口袋。
孙玥瞪着俩眼珠直溜溜的转：“真没我俩的啊？”
“你想什么呢！得咱给他们小辈儿！”
余大爷这边也准备了，掏出俩挺厚的红包，同样递给了秦默和郭奇林，“收着吧！”
“谢谢师父！”
俩人又是刚才同样的动作。
“每年都得发不少！”
余大爷感慨道，“德刚那边儿几十号人，也都得给！”
说着，又看向孙玥问道：“你今年给了多少啊？”
“我也一样！”
孙玥这边也是准备了红包的，不过刚进门的时候就给了。
“以后咱们定一个统一的数字，让德刚那边儿当年终奖直接发得了，省的出现这个给了，这个没给的。”
“郭老师要是能把钱也替咱们统一掏了，那就好了！”
“哈哈，你想得到没，他的性格，出门不捡钱就算丢，那可是老郭家的传统！”
这话音刚落。
就听到老郭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又说我什么呢？老远就听见念我名字了！”
“说你今年要发财呢！”
余大爷秒回道，“你不会不乐意吧？”
“乐意，发财谁不乐意？”
老郭笑道眼眯成一条缝儿了，冲秦默招了招手，“小默你来一下，聊两句！”
“哎！”
秦默立即站起身跟了出去。
到门口，也没走多远。
老郭停下来说道：“你回去和刘哲准备准备，央视那边下午就打电话了，元宵晚会让你俩出个相声，题材最好是贴近生活的，带点儿反讽的！”
“好！”
秦默没有推辞，因为老郭的语气就不容置疑，跟之前告诉他准备津门春晚的作品和表演一样，就是来通知他一声。
“行了，好好准备吧！”
老郭说着，又带他折回屋里。
进门后，直接走到石傅宽面前说道：“师叔，您要不去隔壁跟少马爷他们聊会儿？咱马上就结束了，后面有个聚餐，一起吃点儿！”
“聊就聊会儿吧！吃饭我就不了，坐一会儿安排个车送我回去吧！”
石傅宽站起身，“老了，熬不住困，我过去跟他们聊两句，你安排好了叫我，我也好脱身！”
“行嘞，那我让他们开车送您！”
老郭上前帮着搀扶了一把。
秦默几人也纷纷起身。
余大爷也要过去聊几句，孙玥则是去找小岳岳了。
转眼间，屋里就只剩下秦默和郭奇林俩人。
“睡会儿吧！今儿估计又得喝个通宵！”
郭奇林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然后闭起眼开始打起了盹儿。
秦默则毫无睡意。
脑海里开始想着出什么节目。
央视舞台上的相声？
得接地气，还得反讽？
能说什么呢？
……
隔日。
秦默昨天喝了不少，睡起来已经到下午了。
人还在津门的酒店里。
第一件事儿就是拿起手机，联系刘哲。
“喂？师叔，过年好啊！”
秦默笑盈盈道，“现在干嘛呢？”
“跟家人打两圈儿，你还在天津呢？”刘哲问道。
“是！”
秦默如实把老郭昨天说道，跟他说了一遍，“就是这么个情况，元宵晚会，我回头跟导演组的人碰碰，看具体让咱说什么题材的。”
“那行，你去聊吧！我反正怎么着都成！”
刘哲很平静，但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
秦默早都习惯了。
放下手机，他继续躺在床上，打算再眯一会儿。
而在另一头的京城。
刘哲放下手机后，继续专心致志的打牌。
旁边刘哲的母亲不禁好奇：“谁啊？小默打来的吗？”
“是！”
刘哲淡定道，“说是央视元宵晚会那边找我们出个相声！”
“央视？元宵晚会？”
对面刘哲的媳妇儿惊了，瞬间眼眶含泪，激动的捏着牌说道，“嫁给你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上央视的舞台了，不容易啊！”
“那还玩什么牌？快去跟小默商量说什么作品啊？”
“他在想了，我晚点儿再跟他联系吧！”
刘哲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兴奋和激动了。
第529章 来自内部的竞争压力！
回到京城。
秦默第一时间联系了元宵晚会的导演组。
还是春晚那拨人，总导演依然是陈导。
唯一不同的是，每年的元宵晚会都是录播，跟春晚的直播不一样。
因此，元宵晚会可以根据不同节目的分类，在不同的时间段进行录制，甚至可以在多个演播厅里，同时录制多个节目。
电话那头，负责语言类节目的，依然是赵导。
她上来直接提了要求：“注意尺度，其他没什么了，我希望能保持你在春晚的小品《投其所好》那样，质量和笑点俱全，不过这次也有不同，最好不要涉及的太多，但同时又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你明白吧？”
这要求突然感觉没那么高了。
本来秦默还想着，按老郭的说法，作品里得有反讽的段子，那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但现在听赵导这么一说。
秦默不得不多问一句：“那是更娱乐一些的好，还是像《投其所好》那样的题材好呢？”
“不要太娱乐，多元化一些！”
赵导说道，“央视的晚会相声向来要求高，但是我相信你能把立意做好，春晚的《投其所好》虽然是小品，但内核非常好，上面已经夸你了！”
“好，我明白了！”
秦默想让她放轻松，于是笑着说道，“赵导，相声可是我的老本行！您提要求，我这边就能照您要求出作品！”
“那成，你尽快弄出稿子发给我，我们这边儿也想尽快敲定！”
赵导说道，“最迟是初七以前把台词稿交给我，两天时间审核更改，初十正式验收，十一现场彩排，十二开始录制，可以说时间很紧张。”
秦默本想说，这还挺宽松的，而且又是录播，即使出错了也有重新改正的余地。
但人家既然说了紧张，那他也不适合把真实想法讲出来。
于是沉吟道：“确实是挺紧张！”
“那就不多聊了，你抓紧时间准备吧！”
“好的！”
挂了电话。
秦默就趴在了电脑桌前，开始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
适合上央视晚会的相声作品，他倒有几个。
经过一番筛选，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找出几个适合的作品，将文稿直接发给了赵导。
央视晚会的相声作品，要求跟一般电视相声还不太一样。
秦默选出来的这几个作品，那都是经过央视舞台和全国观众检验的，就算是曲协那些同行，听了这些相声作品也得闭嘴。
其中一些作品原稿有时代局限性，秦默也稍作了改动，融入了一些当下流行的特色。
这些改动不会触动内核，只是更能吸引年轻观众，更符合这个时代的流行元素。
又过了两天。
大年初五下午。
赵导那边传来了消息，经过导演组研究，选定了最终的作品。
秦默一听他们选好的作品名，却是有些意外。
跟他猜测的还是有些出入。
递交了那么多相声，这个还是临时补加的，因为它并不是出自春晚舞台，而且讽刺的挺厉害，就当前的社会环境，很有可能第一个被毙掉。
“没想到，居然是它啊！”
秦默接到电话的时候，刘哲就在跟前，忍不住冲他苦笑道。
“我也没想到，不过这个作品确实很好，也很有戏！”
刘哲高兴了，因为这个作品捧哏的词儿也不少，他作为捧哏演员，一般很难碰上这样的，特别是平时和秦默在小剧场里说相声，捧哏甚至在一些观点的眼里，有些边缘化。
“你也看好这个？”
秦默莞尔，“行吧！这几天你就别回去了，住我这儿得了，这个作品的话，咱俩得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演了，挺吃细节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俩人一拍即合，当即投入了忙碌的彩排当中。
这转眼间，就到了初十。
今天是节目验收。
所有节目按照类型分开进行。
央视四号厅。
这是一处小型的演播厅，平时都是央视做综艺节目的地方。
现在变成了元宵晚会语言类作品专门的验收舞台。
休息室。
“小默来了？”
秦默这刚进门，就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抬头一瞅，居然看到了孟鹤塘。
“孟哥？”
秦默十分的惊讶，“你也来了？”
“昂！你不知道吧？”
孟鹤塘也很是激动，“我也不知道你来，刚才看报道表，才发现有你和刘师叔的名字！”
“嘿嘿，那咱这是齐聚了！”
刘哲笑道，“九凉呢？能不能方便透露一下，你俩演什么？”
“九凉没来！”
孟鹤塘摇摇头，“我是演小品，跟蔡敏老师和潘常江老师，还有雪晴和王泞！”
“你是演小品啊？”
秦默挺惊讶，恍然间感觉这配置，怎么和春晚时候挺像。
只不过小岳岳和孙玥，变成了秦默和刘哲。
“能有这个机会肯定要珍惜嘛！”
孟鹤塘感慨道，“你挺好呀！能直接上台说相声了，导演组跟我说，今年发挥好了，明年就有机会和九凉一块儿上台！”
“都加油吧！说不定以后央视的晚会相声，就被咱们包圆儿了。”
秦默开玩笑道，但这不太现实，也最不可能。
除非总导演变成老郭。
突然间，他感觉挺有压力，以孟鹤塘和周九凉的实力和名气，登上央视大型晚会说相声，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但对于央视各大晚会的导演组来说，德谦相声社肯定只能留一对儿。
未来几年的春晚舞台，应该还是小岳岳和孙玥的天下。
可其他晚会，他们内部师兄弟们就有的竞争了。
就算他们再难以取舍，导演组也不能在一场晚会中，安排两组或三组都是德谦相声社的演员。
谁能胜任，那时候就得靠作品说话了。
此时。
孟鹤塘心里也挺羡慕的。
秦默无论是拜师入行，还是进入德谦相声社，都比他要晚。
甚至年龄也比他小。
如今都能上元宵晚会说相声了，而他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虽然是演小品，并且只是个配角，但这就是机会！
一个让央视接受他的机会！
把握好了，说不定明年上春晚说相声的就是他呢？
第530章 让人胆战心惊的相声！
聊了十来分钟。
期间陆续有其他演员到达后台。
突然，门口热闹起来。
孟鹤塘也突然起身，冲秦默和刘哲说道：“蔡敏老师和潘老师来了！我带你去见见！”
“嗯！”
秦默起身整理了一下服装，打起精神跟着孟鹤塘朝门口走去。
一些年轻小辈儿，也都跟着涌了上去，在门口分列两排。
“哈哈哈……”
人未见，笑声先传了进来，然后看到了蔡敏满面喜悦的走进来，后面跟着潘常江和王泞。
“蔡老师好！”
“潘老师好！”
大家纷纷喊着。
蔡敏看到这些人点点头：“干嘛呀？在这儿迎接我们？不用这么隆重吧！快回去！”
“老师，我是金飞，这是我搭档陈希！”
“哎，你们好！”
“蔡敏姐，好久不见了呀！还认得我吗？”
“我又没老糊涂，怎么认不得你？你是贾晶晶，对吧？”
“哎呦，蔡敏姐记性真好啊！是我，是我！”
“蔡姨潘叔！你们来了？”
孟鹤塘走上前，轻松的打了招呼，然后指着身后的秦默和刘哲，给二人介绍，“这是我师弟秦默，那个胖的是我师叔刘哲！”
“我知道，我知道！”
蔡敏笑眯眯的打量着秦默，直点头，“看过他表演，也早就听说了，很不错的年轻人！”
说罢，又看向刘哲，却是用另一种语气开玩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胖啊？这些年是一点儿没减啊？”
“哎呦，姐，我这不是心宽，所以才体胖嘛！”
刘哲也感觉很熟络的样子。
“就会找理由！”
“哈哈，在您面前，我可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行了！”
另一边，秦默也没被冷落，有潘常江上来拉着他，主动聊天。
“小伙子厉害，春晚那个小品我看了好几遍，本子写得是真好！”
“谢谢潘叔夸奖！”
“咱俩加个微讯吧！以后有需要请你帮忙的事儿，我也能直接联系你！”
“好！我扫您！”
加完了微讯，潘常江又说道：“叔现在主要弄直播间，有空来叔直播间玩儿，帮叔带带人气啥的，现在看直播的观众，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
潘常江倒是直言不讳，而且他在直播方面尝到甜头之后，走哪儿都拉人来上他的直播间。
人家带货主播是要给出场费的。
他这动动嘴皮，最后给一些产品就行。
即使要钱的，以他的面子，也能省不少。
“好！”
秦默面上答应着，话没有说太死，“等我有空了！”
潘常江也没有继续说这个事儿，只要有个口头应承，他就满意了。
随后。
后台进来的演员越来越多。
不乏郭东林、杨绍华和杨义父子这样的大前辈。
正式审核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开始。
第一组上台的，是金飞和陈希。
俩人和孟鹤塘、刘哲都是参加过相声有新人的。
而且都是张国力老师组的，所以非常熟悉。
看着二人在台上。
刘哲不禁冲孟鹤塘笑道：“瞧瞧，人家金飞陈希都说相声了，你这冠军气不气人啊？”
“气人，怎么不气人！”
孟鹤塘故作咬牙切齿，但随后哈哈一笑，“没事儿，这次没准备好作品，以后有得是机会！”
“瞧瞧这师叔当的，太损了！”
秦默帮腔道，“一会儿散了得让他请客，你说是不是！”
“对！”
孟鹤塘立即说道，“而且我得叫上九凉一起，他这不是损了我一个人，你瞧九凉都没来，对他来说更损！”
“行行行，我请我请！”
刘哲应承道，“下午一人一碗炸酱面，别说我抠搜啊！”
“炸酱面也行，有酒没有？”
“有！”
“那好嘞！”
几人乐呵呵的聊着。
台上的金飞陈希已经表演完了。
接下来，第二组上场的，正是杨绍华和杨义父子，以及相声演员郑剑和李维建带来的《猜灯谜》，与他们同台表演的，还有四位央视主持人。
这老演员看的，就是个精神头儿，至于能不能乐呵都无妨，况且他们说的这个作品，本身就是益智类相声。
第三组是个小品，由孙韬和邵烽领衔的，正儿八经官方出品，质量有保障。
不过，他们这个作品和金飞陈希那对儿一样，都是参与过春晚审核，但是被刷下来的。
听到这事儿，秦默不禁心想，春晚被骂的最惨的那个小品《阳台》如果换成这个，也不至于这样了。
“该咱们准备了！”
小品看到一半，刘哲起身催促秦默。
“走吧！”
跟演小品的比起来，他俩都属于亲自上阵了，就是这身衣服，也不需要换大褂什么的，直接上台就成。
“加油！”
孟鹤塘给俩人鼓了鼓劲儿，“我还没看过你们这个作品呢！听听怎么样！”
“行，有毛病下来您给指点指点！”
“没问题！”
孟鹤塘是一点儿不担心，秦默的相声作品向来很精，表演也稳当，况且都到了这一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然而，俩人接下来上场的这段儿相声，可是把他听得心惊肉跳，时不时观察导演组的表情，生怕秦默和刘哲说的那一句，触碰了红线，当场直接被毙掉。
其他演员也都一样。
甚至金飞陈希俩人不断发出：“卧槽！”
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央视晚会上，还能听到这么刺激的相声。
在秦默和刘哲表演结束，鞠躬下台后。
孟鹤塘方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胆战心惊道：“妈呀！要疯啊这是！”
“你这个师弟，可真是太大胆了！”
金飞说道，“我都不敢想象，这节目要真的播出，当天会是什么样的热议！”
陈希则表示：“这相声如果树立典型，都可以上春晚了，但是现在央视晚会相声又要求脱敏，不能太过火，现在真猜不透，他后面会是什么结果！”
后台。
秦默和刘哲一下来，也是松了口气。
他们也一直在观察导演组的表情，发现从始至终都是满意的点头，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返回观众席的时候。
赵导突然过来，叫住了俩人：“秦默刘哲！你俩等一下，有话跟你们说！”
第531章 观众笑得缓不过来！
“有什么指示？赵导？”
秦默立即跟了上去，刘哲也紧随其后。
“明天你俩能不能穿西装？”
赵导询问道。
“西装？”
秦默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后，又摇头说道，“我倒是可以，但他这个身形，不好弄啊！”
旁边刘哲也不禁苦笑：“我都好些年没穿西装了，如果是硬性要求的话，我现在去联系，看能不能赶在明天之前，做出一身来！”
“那就算了！”
赵导却是摆了摆手，“我们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也不强求，毕竟大褂还是你们的传统服装嘛！那就到这儿吧！明天下午三点，在一号演播厅正式录制，你俩最好提前一个小时来，分配休息室什么的！”
“行，那我们就先回了！”
秦默还得跟刘哲去准备明天的妆。
跟赵导告辞后，返回演播厅，去观众席跟孟鹤塘说了一声，俩人就先撤了。
他们还约了化妆师，依旧是上次春晚给秦默化妆那个，要研究一下，明天俩人的妆要怎么化。
这一套忙碌下来，就到晚上了。
隔天上午。
秦默起来已经不早了，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跟刘哲前往央视录制中心。
跟昨天相比，今天到场的明星艺人太多了。
光是歌手群体，估计就有五十多位。
还有一间休息室里，全都是戏剧表演艺术家，一个个带着妆容和造型全副武装，看着很是唬人。
秦默达到楼上综合休息室后，发现大部分语言类节目的演员都已经到了。
他居然算是晚来的那一拨。
融入大家的交流中，聊了一阵后，转眼就来到了三点，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一号演播厅已经被重新装潢过。
跟春晚时候完全换了副样子。
不得不感慨，这央视真是有钱，光是台上台下那些LED彩灯，就得大几十万的投入。
并且能在这么长时间，就配备这么弃权，看来准备的时间也挺长，并不是临时设计的。
节目的录制顺序，并不是按照节目单顺序来的，甚至现在的节目单都不是最终的，等全部录完后，还需要根据录制状况，以及剪辑效果，进行最终的节目排序。
首先录制的是戏曲类节目。
这些国粹艺术家们带妆不能等太久，早点录完可以早点去休息。
等他们录完，才是语言类节目。
人少的先上去录，所以金飞陈希和秦默刘哲的相声，就排在了第一第二位。
“到咱了！”
秦默和刘哲来到了后台。
此时，金飞和陈希已经上去了。
俩人带来的作品是传统相声《对坐数来宝》。
属于娱乐性比较强的相声，发挥挺不错，经过这两年的洗礼，已经是很成熟的艺人了。
十几分钟后。
俩人表演结束离场。
主持人任路豫和李丝丝上台介绍了接下来的节目。
然后舞台交给了已经站在台上的秦默和刘哲。
掌声响起。
灯光通亮。
刘哲第一次上央视晚会，站在桌子后面，笑得像个弥勒佛似得。
秦默同样满面笑容，看着台下鼓掌的观众：“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我知道你们这掌声是冲谁来的！”
“谁啊？”刘哲问了句。
“冲你呗！”
秦默一指他，“相声演员刘哲！”
“咳，客气了！”
刘哲笑笑，表情顿时腼腆起来了。
“我呀，真羡慕你的工作！”
秦默就跟唠嗑似得，语速缓缓，“说相声光动嘴，不用动手，说完相声这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
“啊？伤？”
刘哲愣了下，看了看自己身上，又问道，“你是打算让我们说完相声，就见血是吧？”
“所以说我的工作没法跟您比啊！”
秦默摊手，脸上表情无奈，还叹口气，“我们三天两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老要命了！”
“呦？”
刘哲十分惊讶，打量着秦默，“你参加的是拳击运动？”
秦默咂咂嘴：“经常玩命！”
刘哲说：“哦，那对抗性是强！”
秦默摊手：“风险太大！”
刘哲竖起大拇指：“那才见精神呐！”
秦默揉着心口，表情怯怯：“提心吊胆！”
刘哲安慰道：“习惯了就好！”
秦默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人逮着！”
刘哲给他拿主意：“你躲得快点儿啊！”
秦默苦着脸说：“让人逮着，就往死里打呀！”
刘哲顿时义正言辞：“那对方就犯规了！”
“他管你那个？”
秦默委屈巴巴的说道，“就前几天，六个小伙子把我吊起来打，一边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怎么骂的？”刘哲好奇道。
秦默捏起了拳头，凶神恶煞的朝着虚空一挥，骂道：“让你小子偷手机！”
观众瞬间笑了起来。
“哈哈哈！”
“贼啊？”
“我的妈呀，没想到居然有反转！”
“噗，乐死我了！”
“我就说，怎么秦默一直愁眉苦脸的，这职业确实高风险，一旦被逮着就得挨揍！”
更多的观众，直接发出嘘声：“噫！”
好家伙，刚才俩人这番对话，还以为秦默真是打拳击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贼！
这突然间的反转，让观众足足笑了半天都缓不过来。
真是太逗了。
刘哲一脸惊讶：“不是，你是小偷呀？”
“你看你！”
秦默指着他，点着手指头，“这么有文化的人，说出话来这么难听，什么叫小偷呀？”
刘哲问：“那应该叫你……”
“掏包儿的！”
秦默洋洋自得。
刘哲忍不住吐槽：“这不一样吗？这个？”
“我真是够了！”
秦默唉声叹气，“为了偷这点东西，整天窝窝囊囊、扣扣索索、战战兢兢、偷偷摸摸，活得一点都不潇洒。我真是够了，我后悔我怎么当上小偷呢？”
“明白了就好！”
刘哲用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眼神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欣慰。
结果，却听秦默下一句哼道：“还不如抢劫银行呢！真的，当个抢劫抓着就毙了，省得这么活受罪。”
观众们又忍不住笑喷了。
“噗！”
“什么玩意儿！”
“哈哈哈，那还不如小偷呢！”
“还以为他要洗心革面呢！”
欢笑之余，全场观众的魂也被这相声勾动了。
没有一个出神的，几百双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看着秦默，笑着听完上句，就等他说下句。
第532章 相声《小偷公司》！
微博上。
“看元宵晚会了吗？”
“我连春晚都不看的人，怎么可能看这个？”
“哈哈哈，秦默的相声太逗了！”
“是挺搞笑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东西了！”
“嗯嗯！”
“……”
老郭家里。
此时也是笑声一片。
“可以，小默这相声，无论是创作还是表演方面，都比之前斗笑社的时候，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老郭夸赞道。
家里除了他和王慧以外，还有好些个徒弟，其中包括周九凉。
“师父！”
周九凉试探着问道，“今年不是咱要启动一个相声剧吗？编辑定了没？我想能不能请秦师哥出马，哪怕他不全写，中间出点儿段子也行啊？”
“你说那个网剧啊？”
老郭想了想，“我回头问问他吧！”
“好嘞！”
周九凉笑着点头，这部网剧目前定了孟鹤塘和他主演，所以兄弟俩特别上心。
而且这又是个小成本制作，从里到外都很省，基本上全靠自己劳心劳力。
俩人作为主演，付出的就更多了。
不光是演绎人物角色，甚至连剧本和选景方面，都要自己把控。
这个已经作为他们明年的主要任务了。
压力很大，也很难！
……
央视现场。
舞台上。
刘哲好心好意的说道：“别这样，你只要下定决心改正，我们会全心全力帮助你的！”
“好心人！”
秦默朝他竖大拇指，“有您这句话全齐了！”
“是不是？”
“可让我彻底洗手不干，他们也不会饶了我的！”秦默无奈道。
刘哲一脸惊讶：“你参加流氓团伙了？”
“谁参加那个了？”
秦默说，“我参加的那叫小偷公司！”
刘哲蹙眉：“小偷还有公司？”
秦默详细介绍道：“全名是小偷金融股份有限公司！”
“嚯！”
观众一时间鼓起掌来。
好家伙，这小偷都公司化了！
刘哲盘问道：“你们这公司有多少人呀？”
秦默竖起一根指头：“一百多人！”
刘哲瞪眼：“一百多小偷？”
“不全是小偷。”
秦默摆手道，“真正坚持在第一线工作的就我们两人儿。”
“那其他人呢？”刘哲好奇道。
“都是领导干部！”
“你们小偷公司还有领导干部？”
刘哲有些哭笑不得。
“哎，你这话说的！”
秦默冲他看一眼，转头向观众说道，“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干部带了头，小偷有劲头。小偷没领导，肯定偷不好，不是偷得少，就是跑不了！”
“哈哈哈！”
观众不禁嗤笑，这还能编成打油诗的！
也太搞了吧！
刘哲无奈摇着头，继续问道：“那你们都有什么干部呀？”
“那干部多了！”
秦默数着指头介绍道，“一个总经理，四十八个副总经理！”
“嚯！”
刘哲笑了，“光副的就四十八个啊？”
“各管一摊呀！”
“都管些什么啊？”
秦默再次掰着指头如数家珍：“有管行政的，有管业务的，有管组织的，有管宣传的，有管后勤的，有管催生三胎的……”
“哈哈哈！”
“噫！”
观众笑喷了，上面刚宣布推进开放三胎。
多少80后、90后因为生存压力大，连二胎都不想生，就更别提三胎了！
这区区一个小偷公司，居然就响应号召了！
真牛批！
“不是，等会儿等会儿！”
刘哲急忙拉住秦默，“怎么你们小偷公司还管生三胎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
秦默笑说，“全国一盘棋，我们小偷也不能例外呀？要不人家都开放生三胎，我们小偷不跟着生，生产力怎么能跟得上？一旦好人越来越多，我们反而成了弱势，更容易鼻青脸肿！”
“哈哈！”
刘哲笑道，“你们这也是为了生态平衡！”
“当然了，这都是上一级的！”
秦默继续说道，“具体到下一级的的科室呀，分工就更细了！”
刘哲问：“都有什么科呀？”
“你就拿这个保卫科来说吧……”
秦默刚一开口。
刘哲就给他打断了：“不！你等会儿，你们小偷公司要保卫科干嘛？”
“太必要了！”
秦默反倒是一脸的义正言辞：“一百多号小偷儿聚在一块儿，要没有个保卫科，那公司有点什么东西，不转眼儿就没吗？我们公司贼发2021年一号文件，明确指出：越是贼窝，越要加强防盗工作！”
刘哲苦笑：“家贼难防呀！”
“当然了，这都是常设机构！”
秦默继而说道，“赶上有个中心任务的话，还得增加很多临时机构。”
刘哲好奇道：“都有什么机构呀？”
“那多了！”
秦默掰着指头再次数道，“你像这到了春节，得成立得春盗办吧？”
“什么？春盗办？”
刘哲还是头回听说。
现场观众也是闻所未闻，还以为秦默说的是真的，小偷团伙真有这种机构，不禁懵懵的点头。
结果，秦默给出了它的解释：“春节期间突击盗窃办公室，简称春盗办！”
“哈哈哈！”
观众笑喷了。
盗窃人家的办公室？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还突击？
可真有你的！
“哦……”
刘哲也是恍然大悟，缓缓点头间，继而问道，“那要是三八妇女节呢？”
“成立女盗办！”
“五四青年节？”
“青盗办！”
“六一儿童节？”
“儿盗办！”
“好嘛！”
刘哲苦笑摇头，“什么节日都不耽误！”
“你甭说逢年过节了，今天元宵晚会，我们就成立了一个元盗办！”
此言一出，刘哲大惊失色，拔高声音叫道：“偷这儿来了？”
秦默洋洋得意道：“我们副总经理亲临现场！”
一时间，台下不少观众互相看看。
突然觉得对方都像小偷。
刘哲不禁追问：“你们副总经理是谁呀？”
“嘘！”
秦默压低了声音，“千万别说！”
刘哲也配合的放轻了声音，并附耳上去：“就告我一人儿！”
“我们主任是——”
“谁？”
秦默目光在台下一扫，似笑非笑道：“尼格买提！”
“嚯！”
全场顿时爆笑如雷。
镜头也扫过了坐在第一排的小尼，只见他满脸通红，笑着摆手，还想要捂脸。
他旁边那几位，更是纷纷躲开，用异样的目光，笑盈盈的看着他。
第533章 这还是互联网办公啊？
“吁！”
场下观众嘘声连连。
“各位，都小心点儿啊！”
刘哲连忙冲他们说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手了这个！”
旁边几位主持人连连点头，扭头看着小尼，笑个不停。
李丝丝更是满脸的担惊受怕。
另一边的任路豫也配合着表演，直接往旁边拉开一个身位。
欢笑声中。
秦默却是一脸痛心疾首：“实际上啊，都是些虚设机构！无干之，这人浮于事，打头好几年就说要精简，头一回精简剩六十来人，第二回精简剩八十多人，第三回下来，一百二十人！
“好嘛，越精简人越多！”刘哲苦笑。
“没办法，都是拉关系走后门来的。”
秦默一摊手，皱着眉大倒苦水，“上级派来的，来了还得当个领导，其实我们这是个业务性很强的单位，它不能说是个人到我们这儿工作，就能当干部，外行领导内行，瞎指挥，没个不出事儿的，你说这人行吧？人家上头说不行！说这人儿不行吧？人家上头说行！你这气还生不来，我们那儿流传一副对联，太说明问题了！”
“什么对联？”刘哲好奇道。
“上联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下联？”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横批？”
“不服不行！”
秦默刚一说完。
台下立即响起了一片掌声。
这也算是个老楹联了。
甚至在很多职场的人事任用中，都会拿这副横联来调侃讽刺。
一些受过此类关照的观众，更是深有体会，不禁主动叫好。
同时，在大家欢笑之余，也听出点儿东西来。
前面讽刺一些单位机构臃肿。
现在又讽刺官僚主义？
不禁感慨，这段相声设计的极为精妙！
不只是单纯搞笑。
其中运用了很多针砭时弊的手段，呈现出一种高级的艺术表现手法。
这些段子就算放在一些普通行业里，也很适用。
只是换成了小偷公司，更显得搞笑和讥讽。
刘哲不禁感慨：“这还是一代有文化的小偷！”
“最要命的，是成立一个班子，就下达几千块钱的指标。”
“那就偷去吧！”
“谈何容易？”
秦默叹了口气道，“你最近是不偷了……”
“确实……”
刘哲下意识的接话。
但马上听到观众发出嗤嗤哄笑，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叫着解释道：“我就没偷过我就！”
“你就说呀，偷大件我们人手少，偷小件不值当的，偷了银行卡不敢取，偷了手机又没法快速变现，有时候儿累累巴巴，辛辛苦苦，一天下来偷不了几万块钱。”
看秦默这么唉声叹气的，还以为很难呢！
结果听到这个数字后，观众都惊了。
直接是以达不溜为单位啊？
刘哲更是说道：“那就不少了！”
“不是，关键是紧偷赶不上他慢花呀！”
“至于吗？”
“我给你算算！”
秦默再次掰着指头，掐算了起来，“我们公司一百多小偷儿吧？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这得花钱吧？”
“是得花钱！”刘哲点点头。
“没完没了地到旅游景点儿上学习开会，这得花钱吧？”
“哦……”
“这还不算，我们领导干部还要出国考察！”
秦默拍了拍手，连质疑带解答，“你说你一个小偷公司，出国考察什么呀？说是为了学习国外先进的偷盗技术！”
“嗐！”
刘哲笑道，“要说这也是为了冲出亚洲，偷向世界嘛，是不是？”
秦默也越说越气愤：“最让人不能容忍的，就是看见其他公司在网上做广告，我们公司也要做广告！”
“你们小偷公司也要做广告？”
刘哲不禁调侃道，“那估计找的都不是什么正规网站！”
秦默说：“连广告词儿都写好了！”
刘哲问道：“什么词儿呀？”
秦默抑扬顿挫的说道：“朋友，你想迅速发财致富吗？加入小偷公司，它可以使您一夜之间开上兰博基尼，本公司的联系人……”
“谁呀？”刘哲问道。
“不宜外传！”
“联系方式？”
“暂时保密！”
“公司网站？”
“无可奉告！”秦默摇摇头。
刘哲又问：“单位地址？”
秦默嘿嘿一笑，眨巴眼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那上哪儿找去？”刘哲蹙眉。
“你是找不着！”
秦默哼哼道，“警察可堵了我们好几回！”
……
后台。
语言类节目休息室里。
几位老艺术家对秦默也是赞不绝口。
“说得真好啊！”
蔡敏啧啧道，“这小伙儿嘴皮子真利索，他每一句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主要是这个作品也好！”
潘常江也夸赞道，“段子包袱什么的都很高级，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相声了，今年他拿出来的两个作品，一个春晚上那个小品，一个这个，都是顶级的！”
“我都不敢这么说！”
蔡敏笑笑，“你要开了这个口，我也就大胆的夸了，确实很高级！”
说着，又看向孟鹤塘：“小孟啊！回头录完了，你叫小秦一起，咱们吃顿饭，别着急走！”
“哎，好嘞！”
孟鹤塘点点头，笑着答应。
他还在等周九凉的消息，也不知道师父那边同意了没有。
同一个房间，另一个角落里。
杨绍华父子也在赞叹着秦默这个作品。
“德刚真是捡到宝了！”
“爸，他是余谦的徒弟！”
“我知道，我当然听说过，反正他们都捡到宝了！”
“您还别说，我都有点儿想跟这样的优秀晚辈合作一次的念头了！”
杨义啧啧的感慨，突然又想到什么，向父亲杨绍华问道，“爸，之前德刚不是说，想在津门弄园子吗？然后请咱过去站站台，您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去？”
“可以回头聊一下！”
杨绍华说，“你不是想跟这些晚辈合作吗？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好机会！”
“嗯！”
杨义点点头，目光又看向了前方大屏幕。
……
回到现场舞台。
表演还在继续着。
秦默挑了挑眉说道：“我一看这架式，赶紧写一报告！”
说着，双手做出在键盘上敲字的模样，“鉴于风声太紧，建议公司全体人员立即转移！可否？请批示！”
现场观众顿时笑翻了，这还是互联网办公啊？
【上一章失误了，元宵晚会是录播，不是直播，没有网络观众，已经及时修改！】
第534章 提心吊胆的小尼！
“递上去了吗？”刘哲问道。
秦默说：“发到副组长邮箱了！”
“噗！”
台下笑声再次响起，这才两句话，就又逗乐了观众。
报告还不是当面呈递，而是发邮箱？
这听着，还颇有些互联网大公司的范儿啊！
刘哲：“哦？副组长管这事儿？”
秦默：“副组长看完邮件后，直接转发！”
刘哲一愣：“转发？”
“对！”
秦默解释说，“经过他转发，就说明他看过了，也基本上同意了！”
“这就算拍板了！”刘哲点着头。
却听秦默又说：“转发到组长的邮箱，请组长斟酌！”
“还得组长管这事儿？”
“组长拿过来一看，他也点了转发！”
秦默那手好像捏着个鼠标似得，轻轻一点。
刘哲惊讶道：“还转发？”
秦默苦着脸说：“请副总监酌定！”
“诶呦呵！”刘哲忍俊不禁。
秦默说：“副总监看完也转发！”
刘哲点着头：“嗯嗯！”
“请总监酌定。”
“诶呦！”
“总监看完了继续转发，请副总经理酌定！”
“嘿！”
“副经理拿过来一看，又继续转发，请总经理酌定！”
“这都转发多少次了这个？”
刘哲听着都头大，眉头不禁又蹙了起来。
这还没完。
秦默继续道：“要说办事效率，还得说我们的总经理。”
“是吗？”
刘哲那表情略有不信。
前面这么坎坷，到总经理这儿能轻松决断？
“打开邮件这么一看，前面五个人转发！”
秦默说，“明白了！终于抚摸键盘，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
“好家伙！这怎么批的？”
刘哲无奈摇头，前面那些都是动动鼠标，终于有一个摸着键盘了。
“同意！”
秦默一挥手说道，“出国吧！今年不是召开奥运会吗？到那儿去偷！”
“那是奥运会吗？”
刘哲不禁叫道。
下面观众也是哭笑不得。
好家伙，那岂不成小偷运动会了？
“这还没写完，警察呼啦就把我们堵在屋里头了！”
秦默顿时如临大敌，整个人也头大起来。
刘哲乐了，狠狠说道：“该！”
“当我戴上冰凉的手铐，我想：完了，全完了！”
秦默表情难受至极，脸上写满了懊悔和紧张，“我绝望了，我是越绝望越悔恨，越悔恨越恼火。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我，都怨这报告，你说……”
结结巴巴了半天。
秦默叹了口气：“警察同志，这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哗啦啦……
台下掌声顿时雷鸣！
同时响起观众激动的喊叫。
“好！”
“太牛了！”
“讽刺的真到位！”
“旅游开会、出国考察、滥做广告、官僚主义……这特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社会上这种现象太多了！”
“多少年了，这些现象就没变过，多说咱是人情社会，别说那些大企业，就是一些小小的电子厂，都乱搞这一套，真是烂透了！”
“……”
秦默和刘哲退场。
主持人李丝丝和小尼俩人，同样是鼓着掌站起来的。
镜头切过来。
李丝丝笑着调侃道：“副总经理，刚才您员工这相声说的怎么样？”
“太好了！”
小尼笑着，但又马上摆手道，“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副总经理，我跟他们的小偷公司也没有关系！”
“哈哈哈哈……”
观众又发出了笑声。
看小尼这提心吊胆的表情，十分搞笑。
后台。
秦默和刘哲刚走下台，正迎上郭东林这一组上台。
他们这次的节目，不只是单纯的小品，而是情景音乐剧。
看到秦默，郭东林主动上来打招呼，并笑道：“真不错，你们这个作品太好了！”
“谢谢郭老师！”
秦默连忙道，“也祝您的节目表演成功，加油！”
“不客气，一会儿后台见吧！”
郭东林摆摆手说道，“得空了坐下来咱们一起交流交流！”
“好的！”
目送他们上台后。
秦默和刘哲继续返回休息室。
刚一进来。
就听到有人发出尖叫：
“哦呜！”
主要是以孟鹤塘和金飞陈希几个年轻演员。
而那些老艺术家们，除了鼓掌外，都也给与了善意的笑声。
“太棒了！”
孟鹤塘起身过来，拉着他往座位上走，“这个作品里的包袱太高级了，整体节奏非常好，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师哥过奖！”
秦默笑笑，“发挥还略有欠缺！”
“我看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孟鹤塘把秦默带到自己座位旁边后，又问道，“晚上不着急回吧？咱跟蔡姨和潘叔一起吃顿饭！”
“好啊！”
秦默现在表演完，也是一身轻松，当即兴致勃勃的说道，“我请客，地方二位老师定吧！”
“嗐，哪儿能让你请？”
蔡敏立即说道，“这个让你潘叔来，就去他那儿吃！”
“咱去吃火锅吧！”
潘常江投资的是面馆儿，但那地方他自己都不怎么去。
当下提议道：“我有个哥们儿，开了一家特别好的火锅店，我直接让他留个包厢，晚上咱边吃边聊！”
“我倒是无所谓，你定就好！”
蔡敏说道。
孟鹤塘也同意：“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您瞧我师叔这体格，绝对吃不少，潘叔您就放心吧！”
“哈哈，敞开了吃，别给潘叔面子！”
潘常江看一眼刘哲那身形，一点儿没计较。
……
舞台上的节目继续录制。
随着郭东林这一组表演结束，就到孟鹤塘他们。
秦默在休息区看了一会儿，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语言类节目的录制已经全部结束。
“走，吃饭去！”
孟鹤塘把他推醒的时候，屏幕上已经是录制歌舞类的节目了。
“都结束了？”
秦默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打着哈欠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们早就结束了！”
孟鹤塘说，“开车了吗？”
“开了！”
秦默坐起来，伸着懒腰活动着。
“那我坐你的车走！”
孟鹤塘整理着背包，“咱先过去，蔡姨和潘叔他们跟导演组聊一会儿就过来！”
“行，走吧！”
三人拿了东西，晃晃悠悠的离开。
第535章 一个绝妙的故事！
两天后。
京城，西土城路。
北影主校区。
今天是复试的日子，经过第一轮初试之后，依然留下了三千多名考生，顺利进入复试阶段。
操场2号等候区，备考导演系的学生们，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但任挡不住兴高采烈的聊天嬉笑。
看着他们，默默站在一角的秦默，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从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感受到的是青春的力量。
“哥们儿，你哪儿嘎达过来的？”
一个操着东北口音，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发现了秦默。
见他带着墨镜和口罩，羽绒服的连衣帽把拉绳拉的静静的，似乎很怕冻的样子，不禁笑道：“我猜你是南方人，对不对？北方的冬天就是这么冷，你要真来北方上学的话，每年冬天都得穿这么多！”
“是吗？”
秦默笑笑，小声支应了一句。
“是吗？把‘吗’字儿去掉！”
小哥乐呵呵道，“你瞧我这一身，在京城还抵点儿寒，要到我们东北，根本不够用！”
“嗯！”
秦默点点头，语气淡笑着。
“你不会冻得嘴都僵了吧？”
小哥惊讶道，“幸好复试是笔试，不用动嘴，但你要进了三试，可就得练练嘴皮子了，千万不能在这种天气冻了，不然说不利索，就跟刘能似得，你知道刘能吧？”
“你可真能说啊！”
“那可不，搞艺术的，不能说会道点儿，怎么推销自己？对不对？而且跟你说，这上了大学，首先要紧的是什么？搞对象啊！抓紧时间谈恋爱，你看表演系那么多美女，你要不会说，就被人家同系是帅哥抢走了，对不对？”
“呵呵，是！”
秦默也挺佩服的，这小子想的够远，这才复试，就想着找表演系的女朋友了？
就在俩人嘀咕的时候。
几名老师走了过来，高声宣布道：“开考了，表演系去表导楼一层，导演和剪辑、摄影去表导楼二楼，戏文系……”
依次宣布完每个院系的考试地点后，大家分头出发。
走在路上。
秦默的手机来电话了。
按下蓝牙耳机，听到了汪盛瑞的声音：“哈哈，小秦啊！到校了吗？”
“我到了！”
秦默说，“正在去导演系的考场！”
“好，考完导演系来找我，我带你去表演系的考场！”
“不是就在楼下吗？”
秦默的准考证可以直接参加两门考试，这就是绿色通道。
“对对，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嘛！好了，你就放心去考吧！”
挂上了电话。
秦默已经抵达了表导楼。
考表演系的帅哥靓女，直接把一楼和楼前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上二楼考试的三个专业的学生，挤了半天才杀出重围，来到了楼梯口。
就在秦默他们前脚刚准备上楼的时候。
后面响起一个拽拽的声音：“让一让，都给我让一让，我们可是考导演系的，你们让条路出来！”
表演系的学生看了一眼，纷纷退让。
有人小声嘀咕：“拽什么拽？”
结果，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他们听到了，换来一道道凶神恶煞的注视。
“这帮兔崽子！”
东北那小哥轻哼一声，“真以为自己是本地人，就拽的不得了了？要是敢惹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你认识？”
秦默不禁问道。
“认识，我们之前一个艺考辅导班的，仗势欺人，已经骗了好几个小姑娘了，呸！人渣！”
东北小哥狠狠的啐了一口，转瞬又拉着秦默往上走，“考试要紧，咱别看了，你一南方来的，以后遇着他们躲着点！”
秦默深深记住了这几张面孔，点了点头跟着上了楼。
二楼。
几间教室门上，分别写着不同的考试专业。
前面四间都是导演系的考场。
秦默看了眼准考证，找到了自己的考场，跟那东北小哥并不在一间。
过安检。
收手机。
摘掉口罩、墨镜和帽子，通过了面部识别测试。
然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秦默刚坐稳。
门口传来一阵喧嚣。
刚才那几个吆五喝六的京城考生，走了进来。
秦默蹙了蹙眉，没想到跟他们居然是一个考场的，真晦气！
好在他们坐下后还算安静，一行五人，还统一的坐在了后排，互相之间打着眼色，感觉挺有猫腻。
“考试了！”
两名老师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负责发卷子，另外一个在黑板上大大的写下两个字：奔跑！
将粉笔一丢，老师说的：“这就是我们复试第一项命题创作的题目！”
“奔跑？”
“这题目太简单了！”
“哈哈哈，我正好做过这个题目演练，写过这类故事！”
“……”
大家一边传试卷，一边交头接耳。
老师咚咚的敲了敲桌子：“好，别说话了，拿到卷子就开始写吧！考试时间限制在12点以前！”
秦默抚平考卷，静静的看着黑板上“奔跑”两字。
足足发了十分钟呆，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一个绝妙的故事！
提笔刷刷的开始写了起来。
“阿甘家很穷，小时候住临时公寓，隔壁叔叔经常过来逗他。
两人一个弹琴，一个跳舞，小孩儿扭得还挺有意思。
于是叔叔让他多跳几遍。
两个月后，妈妈跟他逛街，他发现这个叔叔出现在电视里，扭的正是他那段舞，叔叔现在出名了，大家都叫他猫王。
阿甘不但智障，腿脚也不太好，走路得踩个脚蹬，同学们总欺负他，除了一个叫小珍的女孩儿。
她很善良，只有她愿意陪阿甘玩。
有一次，同学又过来欺负阿甘，小珍也拦不住，就让阿甘快跑。
结果他越跑越快，把脚蹬都踩飞了。
后面追他那个同学都看傻了。
他们骑车都追不上，阿甘跑得实在太快。
他们慢慢长大，同学也越来越嚣张，他们买了辆车，这回看你怎么跑！
阿甘被追的实在没办法，他跑进一个小门，误打误撞的跑进了球场。
他也不管人家在比赛，一直往前跑，结果所有球员都跑不过他。
看到这个速度，教练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赶紧问助理这人叫什么？
然后，阿甘就被收编了……”
第536章 《阿甘正传》！
这个故事，正是电影《阿甘正传》。
秦默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跟奔跑有关，这个世界又不存在的成熟故事，直接跳出了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里有句话特别出名，绝大多数人肯定听过：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块什么味道。
主人公阿甘这一辈子都在奔跑。
这故事就是告诉人们，什么都别想，心无杂念的坚持，做好眼前的事儿，珍惜眼前人，剩下的交给天意，老天不亏待你的。
太符合主流的价值观了！
而且其中有些金句，那是一辈子都受用的。
当然，故事肯定不能原封不动的照搬，他得改一改，改成华夏背景的故事。
一个小时左右。
秦默就写完了这个故事。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手写这么多字儿了。
交卷的时候手都疼。
“嗯！”
看到秦默上来交卷儿，考官微微点头，冲他笑了笑。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秦默来考北影了。
他们这些当老师的，也很高兴。
特别是在秦默今年春晚演了小品《投其所好》后，更是把他当香饽饽看待。
能演，能写，还有名气，这样的学生怎么能不喜欢？
等秦默出门之后。
监考老师拿起了秦默那份试卷。
第一眼看上去，心里就不由得感叹：字儿写得真好啊！好像，他们德谦相声社的演员，写得字都很好！
再往下看这个故事，越看越发的入迷。
其中有一段儿，监考老师甚至看得笑了起来。
太能恶搞了！
主人公阿甘从战场上下来，受伤了于是只能去练乒乓球。
没想到越打越好，且正赶上了大洋彼岸的乒乓外交，于是派他上场，跟对方的球手比拼，最终推动了第二年的尼可森访华。
“噗嗤！”
监考老师乐呵呵的摇头，哎呦喂，这家伙也太有才了。
说相声培养出来的幽默感，居然都用到这上面来了。
再往下看。
监考老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后面的故事直接玩儿大了！
主角阿甘居然被尼可森请去了米国，受邀前去白宫打球，并被安排住在新开的水门酒店。
当晚，他发现对面楼一直有人在拿手电筒照，这也太晃眼睛了。
阿甘睡不着，于是他就给前台打电话，说这个对面停电了，赶紧派人过去修一下。
结果，第二天水门事件曝光，尼可森因此引咎辞职。
而这个阴差阳错的举报人，正是阿甘！
因为这件事，阿甘的受邀之旅中断，只好无奈回国，从船上下来后，还去战友家里走了一趟，请战友的母亲吃了顿好的。
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就是阿甘为了完成战友的遗愿出海了。
看到这儿的时候。
考官背后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抬头冲另一位监考老师说：“你看一下，我去找一下赵主任！”
说完，直接冲出了教室。
另一边。
楼下表演系考点。
秦默人已经在这儿了。
排了半小时队，终于轮到了自己。
表演系的复试也比较简单，第一项还是靠语言，朗诵或是读故事。
不同于上次初试，是自己准备的题材。
这次是现场抽取题目，抽到诗词或故事后直接开始。
秦默抽到的题目是朗读文言文《前赤壁赋》。
因为考生主要招的是应届高中生，所以选这种学生们都学过的古文，不至于一时啃啃巴巴念不出来。
秦默扫了一眼，直接开始朗诵：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念了几句，他便将手里的A4纸放下，开始投入而忘情的朗诵。
后面排队的学生，都忍不住向他投来目光。
“哇！”
“直接背啊？”
“《赤壁赋》嘛！我也能背，初中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可秦默朗诵出来，不知怎么，感觉就跟看央视那个《国家宝藏》一样，范儿太正了！”
“就是就是，而且这个声音好有魅力啊！”
“……”
秦默朗诵结束，目光从迷离状态，回过神来，看着几位老师微微欠身：“老师，我朗诵完了！”
“哦！”
老师们也被他这朗诵吸引了，连连点头道，“好，太好了！”
“我们打分吧！”
另一位老师提醒了一下其他考官，然后对秦默说道，“好的，你可以去隔壁教室，考下一项了！”
“谢谢老师！”
秦默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间教授。
隔壁。
教室内放着一台钢琴，几个考生正围在钢琴旁，考声乐项目。
秦默一看，心里放松了不少。
这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现在还要排队，里面的考生是八个人一组。
看看秦默的队伍，估计还得等半个小时。
……
另一边。
张书林风风火火的跑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喊道：“赵主任，赵主任……”
“咳咳！”
赵主任很是生气，蹙眉沉声道，“这么火急火燎干嘛？稍微注意下！”
说完，他朝着沙发上的人看了一眼，然后露出讪笑：“不好意思啊！李导！可能是他遇着什么激动的事儿了！”
这变脸之快，让张书林也很懵，立即转头看向了沙发。
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后，表情也是一惊，咋舌道：“李导……呃，不好意思，赵主任，我不知道您有客人！”
坐在沙发上这个人，正是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大导演——李鞍！
“没事儿！”
李鞍随和一笑，“可能真有什么急事儿吧！”
“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赵主任笑笑，转头看向了张书林，表情又严肃起来，“你有什么事？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监考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是，是……”
张书林想了想，现在要是说没事儿退出去，这事儿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了。
正好李鞍也在这儿，他手里卷子上的这个故事，正好可以让大导演分析分析！
当然，给不给他一个外人看，就要赵主任来抉择了！
“赵主任！”
张书林上前说道，并将试卷递上，“这是秦默写的故事，您要不看一眼？”
“怎么了？”
赵主任拿过试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粗略的扫着，表情没什么变化。
第537章 李鞍相中了《阿甘》！
“……阿甘以体育生身份进了校队，上了大学，并带领学校拿到了全国冠军。
再后来，教练把他推荐到了另一只球队，他也不太懂，只知道这个队的待遇不错，有吃有喝的。
唯一一点不好啊，就是要经常跟一个老头见面，这个老头是个神秘的大人物，而这支球队是全明星……”
看到这儿，赵主任眼神一屏，目光灼灼间，又产生了几分犹豫。
“怎么了？赵主任？”
见他表情不太对劲儿，坐在那儿喝茶的李鞍忍不住关心道。
“没事！”
赵主任生硬的挤出一丝笑意，看了眼李鞍。
正当他准备把目光重新看向试卷时，又秒速投向李鞍，愣愣的盯着他，心里突然想道：这故事万一被李鞍看中的话……
李鞍看他这个眼神盯着自己，不禁苦笑：“赵主任，您怎么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呢？讲座的事情，任何时间都可以安排，我这边也挺宽松的……”
“李导！”
赵主任却是失礼的打断了他，也不管这位大导演开不开心，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这里有份试卷，是一位考生命题创作的故事，我想让您帮忙参考参考！”
“哦？”
李鞍也没多想，直接伸手，“我看看！”
“可是……”
赵主任却又神秘的摇头，“我们有规定，您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说实话是是没资格看这份试卷的，否则就是泄露考卷，这可是重责！”
“唔！”
李鞍一时语塞，也搞不懂赵主任到底是什么态度。
“不过，在我们阅卷之后，我作为导演系主任，可以特批给您看！”
赵主任笑了，“现在就算是阅卷了，您得跟我们签个保密协议，出了这个门，只当是没看过这份考卷，而且考卷上的故事不能外泄，否则算侵权！”
“呃……”
李鞍有些无语，这犯不着吧？
大不了不看就是了，干嘛还搞一这套？
除非……
这个故事特别吸引人，甚至能吸引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著名导演！
本来李鞍都打算拒绝了。
可耐不住他自己发散的思维，这么一想，反倒是好奇了。
再考虑一番，觉得自己也不吃亏。
不就是签一份保密协议吗？
如果这故事跟狗屎一样，他犯得着泄露吗？
当下爽快的点头：“好吧！我可以签！”
“谢谢李导的理解！”
赵主任笑了笑，回身冲张书林说道，“把这份试卷复印一边，顺便叫小王弄一份保密协议，完后你就拿着原卷回去吧！”
“好的！”
张书林接过考卷儿，转头离开了。
李鞍看着离去的张书林，目光一直盯着他手里那份试卷儿。
心里越发的刺挠。
……
表导楼。
一层一间教室内。
“……骏马~啊~奔驰在辽阔的草原，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啊~决不容豺狼来侵犯！”
秦默用最专业的民族唱法，正演唱着这首《骏马奔驰保边疆》。
几位专业监考老师，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频频点头。
他们都知道，秦默唱流行歌厉害，还拿过正规音乐类综艺节目的歌王。
没想到，唱民族歌曲居然也这么专业。
有这个水平，去考央音都没问题，更何况他们电影学院考声乐，主要是为了考验一下学生的发音和共鸣，为将来学习台词课做参考。
一首唱完。
最左边的一位女考官，忍不住鼓掌：“好！”
她算是秦默的粉丝了。
今天以考官的身份见到她的偶像，很难掩盖心里的激动。
所以就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旁边几位老师当即转头朝她看了一眼，给予眼神暗示。
女考官这才收敛表情，歉意的笑笑。
“唱得不错！”
坐在中间的一位考官开口说道，“好了，可以去隔壁教室继续考试了，希望将来能在学校课堂上，再见到你！”
“谢谢老师！”
秦默莞尔，拿过考核成绩单，告辞离开。
出门，来到隔壁教室。
这边儿是考形体的。
里面有五位考生正在考试，基本上都是在跳舞，种类也繁多，有跳民族舞的，有跳现代舞的，还有跳街舞的。
旁边围观的考生不时给予掌声，激动的喊道：
“太厉害了！”
“加油，加油！”
“……”
秦默看了眼时间，距离十二点已经没多久了。
他下午还得参加导演系的影视作品分析，而且这边的监考老师也得吃饭休息，估计也快到时间了。
于是，秦默索性放弃等待，直接等下午考完导演系那边第二项，然后再来导演系考试。
……
中午时分。
秦默就在汪盛瑞的办公室休息了。
简单吃了点儿食堂打来的饭菜，然后和这位招生办的主任聊起了天。
他们正说着。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一名带着黑框眼镜儿，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头。
后面跟着张书林和赵主任。
“老赵？”
汪盛瑞看到他们，先看向了赵主任，“什么情况这是？”
“我带李导过来找人！”
赵主任笑说，然后径直走到秦默面前，“这位就是秦默同学吧？你好你好！”
秦默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人。
不过，也是在瞬间认出来了李鞍和张书林。
“李导？”
他也惊奇，李鞍不是在大洋彼岸的好莱坞发展吗？
怎么人跑电影学院来了？
“你就是秦默吧？”
李鞍温和的笑道，操着一口港台腔，向秦默伸出了手。
“是我！”
秦默点点头，“你找我？”
“对！”
李鞍索性自己来说，“我刚才看了你写得故事，虽然你虚化了社会背景，但我认为，你这个故事放在米国的话，非常合适拍成电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这个故事卖给我？”
“可以啊！”
秦默不假思索，这李鞍都站在他面前说出这话了，他有什么可反对的？
故事留着自己拍？
也不现实！
以他现在的能力肯定是完成不了的。
但有李鞍这样的国际著名大导演来张罗，说不定每年就能看到电影上映了。
“那太好了！”
李鞍没想到秦默答应这么快，这也算是他这次京城之行的重大收获了！
第538章 面见李鞍！
李鞍这次来电影学院，是为了开办讲座。
和上次受邀相比，这次完全是自费的，目的是为了推自己写得一本自传。
同时签一批小演员，为自己的新电影项目进行筹备。
没想到，居然收获了秦默的故事。
他也意识到，秦默应该是很了解米国约战前后的历史背景，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一眼就能识别，故事里有些事情放在那个年代的米国，是完全成立的。
“我可以提供剧本！”
秦默这时说道，“而且基本上不需要多做修改！”
“你是想做编剧？”
李鞍是这样的以为的，觉得秦默想要参与编写剧本。
“我是说，剧本已经完成了！”
秦默摇摇头说，“我可以直接提供给你！”
“完成了？那我能看看吗？”
李鞍很惊讶，如果这样的话，那可是事半功倍了。
众所周知，他的电影基本上自己就是编剧。
只有极少数是别人编剧，他来担纲导演。
旁边赵主任和张书林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但他们也不插话，这事儿得看俩人协商。
不过，这桥梁是他们搭建的，不能俩人痛痛快快的把事儿办了，电影学院什么都捞不着吧？
于是赵主任提议道：“这样吧！如果李导您真的有兴趣，那改天约个时间，让秦默带上完整剧本，咱一起坐下喝杯茶，好好聊聊，而且这个项目要真能成，我们电影学院是很感兴趣的，可以参与制作和投资！”
“那太好了！”
李鞍笑笑，他可不缺投资，现在放出话去说要拍电影，肯定一堆人上赶着给他来送钱。
而他缺的就是好剧本，好故事。
当下看向秦默：“那这位秦默同学，我们有空约个时间？”
“听您的！”
秦默很乐意，“我随时都行，但除了今天！”
“哦？为什么？”
李鞍意外道，他还想着，能的话下午就把这事儿办了！
“因为我今天要考试！”
秦默笑笑，“还有好几科没考呢！光是导演系，还差一科！”
“你想学导演？”
李鞍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他又想得多了些，不说他的剧本成不成熟。
如果这个电影项目真的能成，他不介意带一下这个年轻人，因为从秦默的剧本里，他看到了很多，甚至是电影行业的未来。
将来秦默若真从事导演行业，那他就可以自豪的说一声，是他的师父，这是自己的徒弟。
“当然！”
秦默摊手，“我这个年纪来报考电影学院，就是为了学习导演知识，将来当导演！”
“好，好样的！”
李鞍点头道，“你很年轻，年纪真不算什么，未来有很多的岁月，供你燃烧，加油！我看好你！”
说着，他又看了眼赵主任：“那这样吧，赵主任来定时间，他有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们一起面谈一下。”
“好的！”
秦默伸出手，跟李鞍短暂握手之后，送他们离去。
再回来。
一直没插上话的汪盛瑞，忍不住问道：“小秦同学，这什么情况？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哦，很简单，就是刚才考试，命题创作，我写了个故事，不知怎么就被这个李鞍给看中了！”
秦默说到这儿，突然一愣，转头向汪盛瑞问道，“诶？按理说，我的试卷不应该给外人看的吧？李鞍是你们学校的教授吗？”
“我，这我不知道啊！”
汪盛瑞结巴了一下，他知道点儿内情，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赵主任拍板的。
当下笑了笑：“其实没关系，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儿吗？赵主任也没说把你的故事悄悄卖了，一声不吭吧？”
“嗯，那倒是！”
秦默心里却是提起了几分小心。
从这件事来判断，以后不能就这样展现过多，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黑掉呢！
毕竟电影学院有些黑历史，都是印证过的。
下午。
一点半。
各个专业考试继续。
秦默先上了二楼，还是上午的教授，还是上午的考官，包括座位，也还是上午那个。
等所有考生到齐之后。
张书林在讲台上说：“现在考第二项，影视作品分析，我们会放出一个四十分钟的电影片段，需要大家从故事构思、镜头、美术、音乐等多方面分析，要求在120分钟内，写出1500字到2000字之间的影视作品评论。”
秦默深吸了一口气。
这可就是系统帮不上忙的了。
因为学校出什么题目，是无法预定的。
而且影评不能直接复述电影故事。
完整的把这40分钟的电影片段，以电影故事脚本的方式写下来，只能得六十五分左右。
还有一种，是有自己的思路，将电影的故事重新组织起来，也是一种复述，同样会给低分。
除了这一类，另外一类就是写成了观后感，这是很多考生会犯的错误，特别是没有经历过考前培训的，以自己写作文的方式，洋洋洒洒写个几千字，依然是得低分的。
做影评，首先得有自己分析的角度。
同时得学会舍弃，只要与众不同、合情合理，内部有逻辑，就能拿高分。
在谈及影视作品的风格时，如果不懂可以不写，不能牵强附会，或是凭空臆想，瞎联系，提了可能分不高，但提错了，一定会扣分。
台上的张书林刚说完。
窗帘就被拉上了。
电影投屏到白板上，直接开始播放。
刚一开始，大家都懵了一下。
因为这并不是一部国产片，也不是好莱坞或欧美电影。
但人物却又是亚洲人。
有看过这部电影的，立即惊喜起来，因为这是一部寒国电影，名叫《八月照相馆》。
说起霓虹国和寒国的电影，在亚太电影文化上，还真是领头羊的地位。
作为电影人，寒国电影有着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
秦默之前是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
一边看，脑海里一边分析着这部电影，先组织一下，把自己感受到的和看到的，大概罗列下，方便准备影评。
与此同时，考场内还有些学生，已经开始一边看一边动笔了。
特别是提前看过这个电影，甚至做过分析的，如今更是自信满满。
第539章 广播体操第一人！
“依据电影剧作大师罗伯特麦基的叙事理论，任何故事都逃不脱故事三角的五指山。”
“既在以‘经典设计——大情节’、‘最小主义——小情节’、‘反结构——反情节’为三个端点儿构成的三角图谱中，包含了一切的叙事可能性。”
“那么，从因果关系、时间结构、空间结构、冲突属性、主人公定位以及结局方式等几个基本指标进行衡量，《八月照相馆》在叙事上，应该定位于‘经典设计——大情节’……”
秦默从电影的叙述属性、事件分析、叙事视角三个方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千八百多字。
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后。
秦默拿起试卷端详了一边儿，看了眼卷面的整洁程度，然后起身交卷。
“我靠，又这么早交？”
后排有考生吃惊道。
秦默余光扫了眼，正是上午那几个拽轰轰的考生。
“写完了？”
坐在讲桌上的张书林，当即站起身，迎着秦默接过了他的考卷。
“嗯！”
秦默微笑着点点头，“那我先下去了！”
“好的！”
张书林目送秦默离开，然后迫不及待的看了眼他的试卷。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书卷气。
这气息源自那一手好字，以及工整的分段。
张书林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缓睁开眼继续看了起来。
他就是教影视作品分析的教授，大致看了下结构段落，特别是副标题和文中的小标题，不由得惊叹。
这功夫扎实啊！
就算是本校大三的学生，都未必能写出这个水平的分析文。
几个点，都抓住了。
而且给出了全面的分析和独到的见解。
实在是轮不到他判卷，否则现在就像给卷子上画个100分！
……
楼下。
秦默来到一楼考点，排队考试的学生一点儿不比上午少，反而更多了起来。
而且很多都是上午参加了其他专业考试，下午来考表演系的。
毕竟表演系的考试时间是最长的，要考整整七天。
其他系则根据不同要求，以及报考的人数，考试时间也各不相同。
来到考形体的教室。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秦默终于排到了候场区域。
又等了十分钟，里面考试的那一组退场，而新放进去的五个人正好到他前面结束。
“稍等一下！”
负责往里放人的老师看到他，说道，“十分钟左右就到你了！”
“不着急！”
秦默点点头。
进入考场那五个考生，递交了自己的考试表格后，回到位置就开始扭了起来。
其中除了有一个女生很专业以外，其他看着都是临时学的舞蹈，还有同手同脚的，惹得外面考生不禁嗤笑。
并同时对他们指指点点：
“这个太僵硬了！”
“是，一看平时也不怎么运动！”
“看他骨架挺大的，没想到居然是同手同脚！”
“还是这个女生的民族舞跳的专业，一看就是学过的！”
“确实！”
秦默站在门外第一个，跟那些胸有成竹的考生们比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跳什么。
毕竟在北音舞学习的时候，他只打算考导演系，没打算考表演，所以就没做这方面的准备。
闭上眼想了想，秦默临时有了决定。
就它了！
几分钟后，秦默进场。
径直走到考官面前，将自己的考试表格递上，然后退回到了最边上的位置。
等着后面四位考生递交完表格后。
考官在他们五人身上扫了眼，点头道：“开始吧！”
听到指令。
秦默当即动作起来，并且口中念念有词：“第九套广播体操，预备节，原地踏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几位考官也眼神发懵，愣愕的看着挑起广播体操的秦默。
门外那些考生们，瞬间看傻了。
“不是，这什么鬼？”
“广播体操？”
“我去，第九套广播体操？”
“不是吧？大哥？”
“人家都跳舞，你跳广播体操？”
“这，这，这……”
“我的天呐！”
“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跳广播体操？”
“对啊！形体形体，人家没说一定要跳舞啊！”
“……”
旁边四位考生，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扭头一看，直接把愣在原地，把自己准备的舞蹈节奏全忘了。
什么？
他们没看错吧？
几人揉了揉眼睛后，方才回过神，然后面面相觑。
“继续跳呀！别停下！”
一位考官忍不住说道。
在他的催促下，这四位考生又继续动了起来。
但动作已经不如刚开始那么优美了。
再看秦默。
虽说他跳的是广播体操，但是姿势格外的标准，肢体舒展的很开。
从这些细节里就可以判定，他的形体不错，是能给高分的。
可就是……
这样合适吗？
几位考官也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这行吗？”
“呃，广播体操，我来这儿当老师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也就是听说七十八十年代，那时候很多考生跳这个，但也是那时候了，你们明白的！”
“问题考这个形体，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比如说必须跳民族舞，或是必须跳什么什么，对不对？这可是秦默啊！我觉得该放水的时候，可以适当放放水！”
“这不是放水，人家跳的有板有眼，举手投足都干净利落，广播体操做得很好，从形体的角度，可以给予通过！”
“通过是能通过，但能不能给高分就……”
“这个再讨论吧！我们先把自己心里预期的分数给了就好！”
“对！”
“……”
一番讨论下，几位考官开始传递考试表格，并纷纷打上了自己的分数。
总分20，有人给了15分，有人给了满分20，还有人给了个17分，刚刚及格。
表格传递到最后一名考官手里。
他看着秦默凝视片刻，又看了看前面几位老师给的分数，斟酌了一番后，蹙着眉写了个8分。
然后将试卷递给了旁边的电脑记分员，冲他点了下头。
当看到几位考官的分差这么大后，记分员也不禁无奈苦笑，然后依次记录在了电脑里。
算算平均分，及格是及格了。
但这会影响秦默表演系复试的成绩，毕竟最后进入三试的考生，已经寥寥无几了。
第540章 中枪倒地！
形体考试结束。
秦默和另外四位考生领了自己的表格，转身出门。
“呼！”
刚松了口气，旁边一个同场的考生竖起大拇指，佩服道，“真牛哇！居然想到跳广播体操？早知道我也跳这个了，费劲心力学了半年的舞蹈，还跳成这样，唉！”
“就是！”
另一个女生啧啧道，“跳了六年的广播体操，简直不要太熟悉，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
听着他们聊天，秦默只是笑笑。
这还有一项考试呢！
得抓紧了！
出门走向最后一间排练厅，里面正在进行命题小品表演。
不同于初试的小品表演，那是集体性的。
这次是单人表演，每人有一个固定的角色和情景，5到10分钟左右的表演时间。
虽说这个表演时间全看导师，他们喊停就停。
但一般都会让考生演足十分钟时间，宽容度还是挺高的。
将考试表格递给门口的考官之后。
秦默拿到了自己的号码牌，然后蹲在门口外的围墙边，又是漫长的等待。
都快昏昏欲睡了，有同学好心过来叫他：“秦默，下一个就到你了！”
“嗯，谢谢！”
秦默站起身来，向对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不用不用！”
对方连忙摆手，笑眯眯道，“我是你粉丝，能跟你一起合张照吗？”
“可以！”
秦默一般都不拒绝这种事儿，跟他照了两张合影的功夫，就到自己进场了。
里面的考官看到了他刚才和考生合照。
于是在他进来后，不禁笑着说：“今天应该合了不少照吧？”
“没有吧？”
秦默说，“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
“行吧！”
考官没再多说，“开始吧！来抽取你的题目！”
秦默走上前。
有个电脑的显示屏，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题目，还有个键盘链出来，坐在电脑后面的老师，示意他按下空格键。
随着空格按下，屏幕上一阵滚动，然后出现了题目——中枪倒地！
“哦？这个可不好演！”
考官指了指旁边的垫子，“那儿有垫子，你随意发挥吧！可以自己加戏，但是要精简干练，让人一目了然你的表演意图！”
“好的！”
秦默走向那块儿超厚的舞蹈垫。
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快速闪过自己看过的中枪画面。
再睁开眼，一个转身，脸上浮现出毅然决然的神情，浑身那股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突然，他的身体剧烈一震，双目顿时瞪大，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啪叽摔在地毯上，目光从刚才的坚毅，一下子变得涣散。
双目渐渐失神，整个人躺在那儿，呈现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考官们全方位的盯着秦默。
特别是注意他的肚子，结果足足一分钟都没看到起伏。
几个考官不禁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许。
“差不多了吧？”
“看他能坚持多久！”
“正常人憋气到不行了的程度，脸色会涨红，尤其是在睁开眼的情况下，双目会突出，还会爆血丝，这种情况下，反而会让人识破是在演戏。横店那些专业演尸体的演员，会特别锻炼肺活量，至少憋气一分钟以上没有问题。”
“他已经超过这个度了呀！”
“难道他特别练过？”
“别忘了，他唱歌很强，肺活量肯定异于常人！”
“嗯！”
几位考官纷纷议论。
秦默已经憋气即将接近两分钟。
心里想着：怎么还不喊停？非得让他演够十分钟吗？
这也太不现实了！
唉，都怪自己，没有加前戏，直接就演中枪倒地的情景，才变成这样尴尬的局面。
又坚持了十几秒后。
秦默终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在哪儿躺尸。
“哈哈哈！”
一个考官忍不住笑了。
接着带动了其他几位考官，有得跟着笑出声，有得立即捂嘴憋着笑。
这样的场外因素，肯定会影响表演的考生。
但秦默却依旧纹丝未动。
几位考官立即收敛起了笑容，再度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这……不喊停吗？”
“没事儿，让他继续演！”
“我觉得没必要了吧？他演的很好了，倒地那一瞬间就很厉害了！”
“嗯，再坚持一分钟，咱就喊停！”
“……”
四十多秒之后。
其中一位考官就喊了：“好了，起来吧！”
秦默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然后开始大喘气。
“演得很好！”
坐在中间的考官，微笑着说道，“其实这个规定的情景，有些为难一般考生了，没有做过气息训练的，一般都很难完成，中间你虽然换了口气，但我们的笑声并没有影响你后续的表演，整个过程完成的很顺利，如果是在演舞台剧的话，其实可以偷偷换气，这个之后你要顺利入学的话，我们可以教教你！”
“谢谢老师！”
秦默点了点头。
几位考官在考试表格上给出了自己的分数。
然后还是中间那位老师，开口说道：“好了，复试全部结束了，回去等候通知吧！”
“嗯！”
秦默上去想拿自己的考试表格。
结果表格却是被最后一位老师收了起来，并且笑道：“不需要拿表格了，这个我们回去复判，你就等着短信通知吧！”
“好的好的！”
秦默挠挠头，讪讪一笑，转身离开了教室。
走出门。
还有很多考生在等待。
而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了夕阳。
秦默站在阳台的围栏边上，迎着夕阳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舒服极了。
……
“来了来了！”
表导楼下，汪盛瑞又在这儿等着了。
看到秦默出现，立即笑盈盈的走上去：“秦默同学，怎么样？考试顺利吗？”
“挺顺利的！”
秦默说，“都没什么难度！”
“那是，对你来说，肯定简单，毕竟你有一定的表演经验嘛！”
汪盛瑞说道，“要不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不用了！”
秦默摆摆手道，“我的经纪人已经到了，等全部考完，咱再聊吧！这么多学生看着，不太好！”
“哎，好嘞！”
汪盛瑞点了点头，送秦默走向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