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个也跑不了
天愈来愈冷了,是入冬的前兆。
真也不由多添了件衣服,尤为可惜的是绫理不再穿裙子了,便看不见她那双大长腿了。
两人正在一起逛着菜市场,真跟在她身后提着袋子心生感慨。
“真,茄子你会做吗?”
“会。”
“鱼呢?”
“会。”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前面的绫理突然转过身,一手拿了根茄子,另一手提着条不停在扭动的鱼。
“那今天晚饭吃这两个吧?”她笑着问道。
“好啊。”真淡笑。
鱼让摊主简单处理了下,装进袋子和别的食材、调料一起全部都由真提在手里。
绫理倒十分惬意,她还跑到街边去买了两罐汽水,自己打开喝了口,发出十分畅快的声音。
她将另外一罐扔给了真,却忘了真现在根本没有手去接,意识到此时汽水已经脱手而出了。
“真,小心!”
那汽水精准地砸向真的脑袋,这装满液体的金属罐砸在头上搞不好就是一个大包。
而汽水却在飞至真的额前时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径直往下方落了下去,掉进他手提的袋子里。
绫理见状大为惊奇:“发生什么了?”
真说道:“一些查克拉的控制手段,你想学叫声老师我可以教你。”
绫理却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说罢又转过身走在了前面,一手还拿着汽水十分惬意,时而认真地踩着脚下的地砖,时而又蹦蹦跳跳,嘴里哼着曲子,做出原地跳舞般地旋转动作。
可惜没穿裙子,不然那姿态一定很美。
“真。”
“嗯?”
“你知道结婚会是什么感觉吗?”
“柴米油盐,一地鸡毛。”
绫理嗤笑出声:“你个小屁孩,不懂装懂。”
真没反驳,只是道:“知道我不懂还问我做什么。”
绫理笑了笑没再说话,眼神远远天际,脚下缓步走着。
真思虑了下问道:“你想结婚了?”
绫理又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快结婚了。”
“和日差大人吗?”
绫理好笑道:“不然还能有谁啊,和你啊?”
真点了点头:“好啊,我也不嫌弃。”
绫理却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就你一个小屁孩还想娶我。”
真又说道:“日足大人和绫乃大人不还没结婚呢。”
绫理则道:“所以我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才行,这样我和日差的孩子才能保护未来的宗家。”
她说罢,目光又看向了前方,似是有些怅然。
真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里日差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日差兄弟和绫理姐妹四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彼此命运不同,但这份感情理应十
分深厚才是。
“你想结婚吗?”
“怎么又问一遍?”绫理失笑。
“你刚才也没回答。”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这本是早就定下的事。”
绫理一边走一边说着,“泰圭大人昨天突然告诉我和日差,该筹备我们的婚事了。”
在日向,为了维持血统的纯正,向来都是族内通婚,若是身份地位特殊些,那自己的婚事将由族里直接做主了。
况且目前日向人丁凋零,更需要繁衍生息。
绫理突然扭头看向侧后方的真,见他也在看着自己,她笑道:“怎么了?”
真说道:“没什么,不想你结婚而已。”
绫理失笑了声,随后一阵缄默,复又轻笑着说:“我看夏对火门也没什么意思,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自己可要把握住啊。”
“对了,那些书你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再去帮你找些来。”
“好。”
“快回家吧,我都有点饿了,再尝尝你的手艺。”
“好。”
汽水喝完空罐子被丢进了路旁的垃圾桶,绫理走在前面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总觉得真在后面注视自己,刚才还没这种感觉。
可当她每每用余光回瞥时,却发现真的眼神只是在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落日。
入夜。
吃过晚饭的真已经准备休息了,日差却在这时突然主动上门。
“日差大人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
自那日在医院同日差说过那些话之后,私下里真也懒得再对日差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了。
沙发上的斯比也在看着这位不常见的男人。
“我和绫理快要结婚了。”日差说道。
“我知道。”
“我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也不是我能够操控的。”日差继续道。
“日差大人是特意来向我解释什么来了吗?”真淡笑道,“真让人受宠若惊啊。”
日差轻轻蹙眉道:“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的确很感激。”
“感激我让你继续待在笼子吗?”
“待在这笼子里……也比做一只野狗好。”日差缓缓说道,如此自降身份的姿态还是让真稍感意外。
真走到沙发前坐下,并示意了下旁边的位置。
日差走过去坐下,看着眼前的少年给自己倒水。
他忍不住询问:“真,你痛恨这制度吗?”
真将茶水端到日差面前,不咸不淡地说道:“我说过吗?”
日差皱眉道:“你难道不想摆脱这枷锁?”
“我已经摆脱了。”
“你摆脱的只是一个咒印而已,但宗家还存在,他迟早还会在你的身上烙下笼中鸟的!”
“那时我自有我的办法。”
“你……”
真看着他欲张口却无言的模样,反问起来:“日差大人痛恨这制度吗?”
日差不假思索道:“我当然……”
但这话刚吐出几个字却戛然而止,他若痛恨这制度,又怎会在之前对宗家的身份趋之若鹜。
再在真的面前说这种话不显得过于可笑吗。
他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起来,静默了许久蓦地端起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日差重重出了口气,说道:“真,你看透我了。”
“我痛恨的是我父亲,明明我和大哥一母同胞,却把一切都给了我大哥。”
“我痛恨我大哥,他心中没有一点的兄弟情谊!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将我当作他的奴仆!”
“我并不痛恨这制度,我只是痛恨自己没有自由而已!若将我摆在宗家的位置上,我的确是不会去改变这一切。”
“可现实是我不是宗家,我是分家,所以我就要想发设法地改变这一切!”
日差说道最后,脸色隐隐有些狰狞。
真听后却是神色平静:“日差大人的回答真是让人意外啊。”
能这么毫无负担地把自己的阴暗和欲望说出来,这是向自己投诚来了。
或者说,是向自己身后即将继任火影的大蛇丸投诚。
日差却不愿和他扯这些无用的话,而是直接了当地说:“真,我知道你所图甚大,你肯定想改变这一切吧,你肯定想重整这个家族吧。”
“真,让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无论你和大蛇丸大人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们”
“只要能让我摆脱这枷锁,无论是绫理还是夏,还是宗家的身份,一切都是你的!”
真对此却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日差有些蠢。
即便不需要他来说,该是他的东西,一个也跑不了。
“日差大人既然这么有诚意,不如立个投名状如何?”
32,线索
和岩隐村的战争结束之后,木叶和岩隐双方都没有主动递和平条约的意思。
岩隐如今忙着应付不安分的云隐。
木叶也需要腾出工夫来解决东边不停骚扰他们的雾隐这个麻烦。
谈和这种事只能交由两国大名去做。
两国之间互通信函、议谈条件,然后彼此派人在草之国境内签署协议,并由木叶和岩隐分别派出代表以作见证。
而后火之国为了感谢风之国的援助,特意为其送去了厚礼以示心意。
虽然这一战使得木叶村衰弱不堪,但这并不妨碍火之国的地大物博、财大气粗。
大名还为木叶给予了各方面的支持,出资雇佣了境内的一些知名忍者势力来帮忙对付雾隐。
在这个武力由忍者主导的世界,忍村的实力也是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名也盼望着木叶早日能恢复元气。
而眼下让猿飞头痛的除了雾隐的问题之外,还有木叶内部的事,自回到村子之后,累积的许多政务全部需要他来处理,堆在办公桌上要将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忽有忍者突然敲门进来。
“火影大人。”
“嗯。”猿飞头也不抬地回应。
“日向仁雄的死,有进展了。”
正埋头批阅公务的猿飞不由一愣,这件事他早已将其抛之脑后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从眼前堆积的诸多资料文件中看向那名忍者,是自己当初派去日向家调查此事的人,不过后来也随他一起去了前线。
“什么进展?”
这忍者主动上前递交了个册子。
猿飞接过,打开认真翻阅了下,面露思索。
“你做得很好,先退下吧。”
“是。”
这忍者退去之后,猿飞没再继续审理公务,而是坐在那儿若有所思起来。
不多时,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团藏。
猿飞随手将这册子合上放在一旁,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问一下,雾隐那边总要有个主将。”
猿飞脸上不动声色:“你觉得谁去合适?”
团藏不假思索:“大蛇丸。”
“你就这么看好自己曾经的下属?”
“不是我看好他,大蛇丸现在就是民心所向,你也明白吧,猿飞。”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就无需过问了。”猿飞平静地说道。
团藏对于猿飞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发作,而是转而问:“内鬼的事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陡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猿飞坐在那儿双眼死死注视着团藏,许久才道:“还没找到。”
团藏便道:“需要我帮忙吗?”
猿飞说:“你若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
团藏转身离去时,又蓦地听见猿飞冰冷的声音。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内鬼活在这世上的。”
团藏离开火影大楼之后,在外静候的根忍主动跟上前来。
“大蛇丸呢?”团藏问。
“大蛇丸大人在和自来也大人、纲手大人在一起。”根忍回答道。
团藏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倒是一点也不急。”
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再去找他,等他出来之后让他来找我。”
“是。”
#
日向族地。
日足也正在书房案前处理族内事务。
自族人的数量锐减之后,许多族里的产业无人打理,处在停滞阶段。
这些产业有村子内部的,也有村子外的。
否则一个偌大家族的奢侈开销,仅靠族内忍者的薪酬也完全支撑不起。
一些地方可以让族里的老人前去,一些地方就只能雇一些专业人员帮忙照看了。
现在的日向需要走过一段时间很长的恢复阶段。
绫乃这时突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动作很轻地放在他的桌案上。
“日足,你已经忙很久了,休息一下吧。”
日足并不理会,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日足……”绫乃轻声开口。
日足这才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绫乃还想说的话被噎了回去,站在那儿欲言又止。
“日足,我……”
“你还待在这而做什么?”
听着日足冷漠的驱赶话语,更是让绫乃面露失落。
她只得拿起托盘默默地走了出去。
绫乃也曾向日足解释过当时是泰圭大人的命令,她没有办法。
但日足却仿佛认定了一些事,对她的态度直接转为了冷淡。
她走出客厅,在庭院里正遇上走进来的日差。
“绫乃大人。”日差行礼道。
绫乃的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是日差啊,找日足的吗?”
日差垂首应道:“是的,有些事要向日足大人禀报。”
绫乃点了点头:“他正在书房里。”
日差又施了一礼,准备走进客厅,忽又听见绫乃叫住了他。
“日差,你要和绫理结婚了啊。”
“是的。”
“绫理虽然也成年了,但很多时候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要多包容她才是。”
“日差明白。”
日差走进了客厅。
绫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目露复杂之色。
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亲近,小时候日差总是更爱和她在一起玩。
可自从日足被立为宗家,她和日足定下了婚事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日差和自己妹妹额头上多了个难看的咒印,父母也告诉了她许多事。
以后她会是日足的妻子,日向一族的族长夫人,身份地位远高于其他人,要让她和日差保持距离,和日足多亲近。
十几年来她的确这么做了,直到前一段时间泰圭大人告诉她那五人名单的事。
她一下子慌了,若是真的随日差离开了村子那自己要如何自处。
而且泰圭大人的意思是把自己和妹妹一起全部许给了日差,这让她感到耻辱。
但当时好像又只有那一条出路,不走的话只能留在村子里等死,去黄泉路上找日足继续为伴。
她不想死。
而让人更没想到的是,村子竟然打赢了,日足他们又回来了,大喜大悲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日足的书房内,日足正消化着日差刚才所说的信息。
“你是说,仁雄的死,可能和内鬼有关?”
“没错,那些失窃的白眼很有可能就是内鬼所为!”
33,震动
“垫子垫子!”
绫理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个锅嘴里急匆匆地说道。
真见状拿来一块布垫放在桌子上,让绫理放锅。
“呼……”绫理长舒口气,搓了搓手。
斯比这时也跳上桌子,看看锅里是什么,却被真给赶了下去。
绫理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泡面香气扑面而来。
“看起来很不错啊。”她十分满意地说道。
一旁拿来碗筷的真颇为无语,绫理在厨房忙活半天还不让他凑近去看,本以为会弄什么好吃的。
“你那什么眼神啊?”绫理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让我过来说做饭给我吃,就让我吃泡面吗?”真不由问道。
“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别人想吃还没这待遇呢。”
“……”
真无奈地落座,放下碗筷。
“快尝尝吧,我还煎了三个蛋。”
“干嘛煎三个?”
“还有斯比一个啊!”
“汪!”
煮的泡面也就是寻常的味道,只是绫理煎蛋时放了盐,而且没放匀摊开,一口差点没把真齁死。
绫理吃煎蛋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那儿小口品尝了半天,随后将自己的煎蛋放到了斯比的碗里。
“斯比,我的也给你吃吧。”
“汪~”
真:“……”
吃过泡面,绫理到沙发上陪斯比去玩了,刷锅刷碗的工作直接甩给了真。
一点也不顾及他是客人这一点。
真收拾好这些,也没客套直接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喝。
“给我也拿一罐。”沙发上躺着的绫理说道。
真丢了一罐过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茶几桌上,连发出的声音都很轻。
绫理见状不由愣了下:“好神奇啊,你怎么做到的?”
真走到他对面坐下,说道:“一些查克拉控制的技巧。”
绫理思虑了下,想到先前两人一起买东西时也发生过相似的一幕。
她坐起身来,将那罐饮料拿在手里,随后猛地甩手朝着真的方向扔了过去。
真似乎预料到了一样,那罐饮料飞至他面前时在半空中竟是生生止住了身形,而后落在了他手里。
绫理吃惊不已,又问了遍:“你怎么做到的!”
真随手将那罐饮料丢至茶几桌上,倚坐在沙发上很随意地说道:“叫声老师听听。”
绫理闻言撇嘴道:“爱说不说!”
她转身又抱起了斯比,并对着斯比说道:“有的人就是不知道感恩啊,也不知是谁给他找了那么多书让他看得。”
真闻言无奈道:“是震动。”
绫理闻言微怔:“什么?”
“查克拉的震动。”
真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绫理眼中看到他指尖处蓦地有一小簇蓝色的查克拉,如火苗一般跳动而出。
绫理不由往真这边凑近了些,想看清楚。
真又闻到她身上飘出的那缕香气。
他将手指放在茶几桌上的那罐饮料旁边,指尖和饮料之间尚留有1厘米的距离。
那簇火苗般的蓝色查克拉再次出现,而饮料竟是在桌面上被推出了1米之远。
绫理便问:“是用查克拉把它弹开吗?”
真说道:“不是,那太低级了。”
绫理则有些发懵。
真觉得和绫理解释一些物理知识有些麻烦,便说道:“通俗来讲,我能用查克拉的震动改变许多物体的运动状态。”
绫理继续发懵。
真这时则突然又摊开了手掌,茶几桌上那罐距离他两米多远的饮料竟是自行地往他这边滑了过来,到了茶几桌的边缘还自行地跳起稳稳落在真的掌心之中。
绫理惊呼出声,忍不住说道:“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真:“……我刚才不说过了吗?”
绫理这才尴尬道:“啊,我是说……什么震动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我给你的那些书里有讲吗?”
真说:“没有,自己琢磨的。”
这世界的科技树点歪了,即便有钻研物理的人也到不了他这九年义务教育的层次。
绫理愣愣道:“真你……好厉害啊。”
真:“我也这么觉得。”
绫理:“……”
绫理心里刚树立起一点的形象瞬间又破碎了。
她又问道:“你这个震动,都有什么用啊?”
“挺多用处的。”
“像我刚才朝你丢东西,如果是苦无和手里剑能挡下吗?”
“能。”
“忍术能挡吗?”
“理论上能。”
绫理思虑了下又问:“除了能挡东西,和控制东西之外呢?”
真说道:“你用白眼来看一下。”
绫理点了点头,依言开启了自己的白眼,随后视界内的东西全变了模样。
而真举起的那只手臂内正有一股查克拉在不停地涌动着,且他的手掌之上依附着一层薄薄的查克拉。
啪!
真打了个响指,一瞬间绫理发现依附在真手掌上的那层查克拉瞬间聚拢在了一起。
火光一闪。
将绫理吓了一跳。
“火……火遁吗?”她惊魂未定道。
“只是摩擦产生的高温生火而已,没有可燃物又灭了。”真说道,看着绫理的表情便知她什么也没看到。
查克拉震动的频率极高,她根本看不见。
而且也看不见除人体内部的查克拉之外的东西。
绫理说:“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真说:“白眼只能看到人体内部的查克拉,却看不到人体之外的东西。”
绫理疑惑:“人体之外……什么东西?”
“你给我的将感知的书籍上有叙述,在人体之外还存在着人力无法驭使的能量,飘荡在这天地间,叫做自然能量。”
“自然能量无处不在,人从一出生到死亡都被自然能量环绕着,但也只有水准极高的感知型的忍者才能够感受到它。”
“传说,掌握自然能量就会成为仙人,拥有移山填海,改变世界的力量。”
绫理立即忍不住问:“你能掌握它们?”
真说道:“不能,我只是让它们动起来而已,就像是你挥动手臂,能扇出一阵风一样。”
绫理似懂非懂。
真则继续说道:“人在施术时,都会无法避免的消耗一部分查克拉,这些查克拉其实是在外界自行转化为自然能量,才造成了消失不见的假象。”
“所谓的感知忍术,也即是在查克拉在变成自然能量之前察觉到它,你可以将自然能量看做传递查克拉的介质。”
“释放的查克拉过多,转换成自然能量的时间会更长,届时不需要感知能力也能够察觉到,反之则更短。”
“这就是你察觉到查克拉大小的原因,这就如同你倒一杯水在地面上浸湿的面积,和一盆水倒在地面上浸湿面积的差别一般。”
绫理挠了挠头,也不知听懂没听懂:“感觉好乱,不是在说震动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感知忍术上去了。”
真这才说道:“我释放到人体之外的查克拉会变成自然能量,但它的运动状态并没有改变,所以我可以通过自己的查克拉来让自然能量动起来。”
他看着绫理仍然一副发懵的样子,便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能操控空气,操控风。”
他轻轻挥手,绫理猛地感到一股强力的风吹袭而来。
这风顿时让绫理清醒不少,也使得她的长发散乱不已。
“我好像……懂了点。”
“我也不指望你能懂。”
“那你能教我吗?”
“可以,你把你给我找的那些书自己先看一遍。”
“那还是算了。”
34,替死鬼
绫乃来到绫理家时,正见到客厅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两人。
而房间也随着她的到来,短暂地安静了两秒。
“绫乃姐。”真从沙发上起身问候。
“真也在这里啊。”绫乃当即笑道。
“正准备走呢。”真说道,“绫乃姐是找绫理姐有事情谈吧,我就不打扰了。”
绫理见状略觉扫兴地撇了撇嘴,也没和真说什么道别的话,看着他抱起斯比离开了自己家。
她才拿起茶几桌上的那罐饮料打开喝了口。
“你怎么来了?”绫理向绫乃问。
“来看看你”绫乃说道。
“我又不是病人,有什么值得看得。”
绫理不大喜欢和自己的姐姐待在一起,特别是私下只有两人的时候,对方总是自持姐姐的身份和她说一些说教的话。
“他经常来你这儿吗?”绫乃到沙发上坐下,而后问道。
“真吗?”
“嗯。”
“我也会去他那里。”绫理说道。
绫乃不由道:“绫理,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绫理一脸无所谓:“我知道。”
绫乃轻轻蹙眉:“真再怎样也是个男性。”
绫理觉得好笑,更觉得绫乃小题大做:“他?一个小屁孩而已。”
她仔细回想和真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真这家伙倒是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他已经不小了!”绫乃说,“你要明白你的身份。”
绫理却道:“我什么身份,不和他一样都是分家的人吗。”
绫乃立即道:“你当然不一样,你即将是日差的妻子,日差又是日足的弟弟。”
绫理嗤笑:“那不还是分家。”
绫乃有些生气:“绫理,你……”
绫理不想和她争论这些,略觉烦躁地打断了她:“你来找我,就是想和我说这种事的吗?”
绫乃生气之余又觉得无奈,绫理不喜听她的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我来找你商量你和日差的婚事的,婚期我找人选了几个吉日。”
绫理侧躺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中的饮料。
“我无所谓,你看着选就行,日差有意见的话听他的好了。”
“婚服呢,你喜欢的白无垢款式我让人去订做。”
“都可以。”
“绫理。”
绫理的态度让绫乃无奈地又唤了声。
绫理却突然朝她笑了笑,说道:“反正是和日差结婚,又不是什么外人,无所谓的,流程啊、婚服啊这些麻烦的东西就不用问我了,你们看着定就好。”
绫乃闻言沉默了会儿,忽问道:“你不想结婚吗?”
绫理却歪了歪头:“我有说吗?”
绫乃继续问道:“你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日差结婚?”
绫理却是说道:“想的话是怎样,不想又怎样,结局有区别吗?”
她将喝完的饮料罐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结局有区别吗?
绫理的问题让绫乃无从回答,族里的决定又怎么可能是绫理她能够反抗的。
“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嫁给日差的吧,我又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我,要结婚的话就结婚呗。”
“族里比日差更优秀的也没有了。”绫乃只能说道。
绫理却是狡黠一笑:“怎么,日足大人不是吗?”
绫乃也失笑,知道她在开玩笑,当即道:“你要是想嫁给他,我去找他传达你的意思好了。”
绫理果然撇了撇嘴,两手枕在头下面说道:“算了吧,相比日足大人的话,我还是宁愿嫁给日差。”
她说着,目光又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结婚啊……
原本觉得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一下子到了眼前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现实也不给她准备的时间。
可即便准备好了又能怎样呢,不还是嫁给日差吗?
“你刚才说婚服的款式是吗?”
“嗯。”
“带图了吗,让我看看都有哪些。”
#
昏暗的地下密室。
这是一处位于木叶之外的隐秘研究所,房间里放置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仪器。
团藏来到这里时,瞧见大蛇丸正在鼓捣着什么东西。
“你倒是挺有闲心。”团藏在他身后开口道。
手里拿着一支试管的大蛇丸闻言说道:“团藏大人是指什么?”
团藏道:“猿飞正要揪出先前和岩忍通风报信的人来,你不怕事情败露吗?”
大蛇丸淡笑道:“我怕什么,这一切不都是团藏大人手下的根做的吗?”
团藏冷笑:“怎么,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大蛇丸将手中的试管放回金属架上,转过身看向团藏淡笑道:“团藏大人说笑了,我现在可是和团藏大人同处一条船,怎么可能弃您于不顾呢?而且,我也离不开您啊。”
团藏皱眉道:“你能明白最好,接下来作何打算?”
大蛇丸却是反过来询问:“不知团藏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团藏道:“找个替死鬼,把一切责任全部推给他,我已经有了人选。”
大蛇丸又笑了起来:“团藏大人所想的和我不谋而合啊,等这件事了结,你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团藏看着大蛇丸这副真伪难辨的笑容,思虑了下又道:“这件事你我都不宜出面,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将此人捅出去。”
“那就劳烦团藏大人了。”
“不过,雾隐那边你也要主动去争取一下,击退了雾忍能让你更顺利地登上火影之位。”
大蛇丸闻言后却是没接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其实,我对火影的位子并不热衷。”
团藏闻言一怔,而后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将眼前整个人推上火影的位置。
只听大蛇丸缓缓说道:“我在想,或许我并不是这块料,若是由团藏大人出任火影的话,会不会做的比猿飞老师还要好呢?”
静默。
两人都在注视着彼此,只是大蛇丸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实在让老谋深算的团藏也看不出什么。
他淡淡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岔子,大蛇丸,火影之位非你莫属。”
35,大蛇丸的谦让
火影大楼的会议室,汇聚了村子内一众高层。
各大家族的当家,譬如日向日足、宇智波富岳、奈良鹿久。
和一些知名上忍,大蛇丸、自来也、波风水门等。
而在火影的左右两边,还分别坐着两位火影顾问与志村团藏。
这些人坐在这里,是为了商议不断骚扰他们边境的雾隐忍者一事。
这一场忍界大战并没有结束,只是进入了一个平缓期,木叶和岩隐双方皆是元气大伤,但五大忍村的其余三方尚存余力,未来走向会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诸位觉得雾忍那边由谁负责比较好?”猿飞居于首席,看着左右两侧的众人。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竟是无一人主动开口。
这所谓的主将也只有两个人选而已,水门和大蛇丸,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此刻却没有人第一个开口选择自己支持的对象。
猿飞见没人开口,便看向自己右手边仍用绷带吊着手臂的自来也。
“自来也,你觉得呢?”
自来也闻言却是有些尴尬,要他说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弟子。
但此刻大蛇丸就坐在他对面,之前的事又让他心怀愧疚,眼下对于猿飞的询问他也不好回答。
“要不……我,我去?”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猿飞颇为无语:“行了,你这副样子别再死在那里了。”
自来也当即干笑两声:“我说想去,你又不让我去。”
猿飞懒得理他这副逃避问题的样子,又将目光看向外人。
富岳和日足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闭目养神,似乎对周边的一切充耳不闻。
“我推举水门。”鹿久这时突然说道。
“在和岩忍的战斗中,水门的表现如何大家应该也清楚,正是因为有水门在,我们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获胜,这次和雾忍的战争水门也必定能成功带领击败敌人。”
猿飞欣慰地点头,目光又扫过其余人:“还有人有其他想法吗?”
有鹿久起头,在场又有不少人纷纷出言支持水门。
大蛇丸对此神色如常,只是每有一个人开口时,便扫去一眼。
“我觉得应该由大蛇丸大人担任。”
终于,房间内也有了不同的声音。
这人的理由便是先前和岩忍的战斗中大蛇丸带来了援军一事,还声称若是大蛇丸大人一开始就领导他们的话,和岩忍的战斗肯定早就胜利了。
他的话也得来了不少的拥护者。
听着房间里支持大蛇丸的声音,团藏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但好在支持水门的人和支持大蛇丸的人彼此并没有起什么争执,只是单纯地阐述自己的想法,他们虽有各自的拥护者,但对两人中的另外一位也很尊重。
猿飞见状心里暗暗叹气,他对这场面也早有预料。
他自是有心让水门去做这个主将,但也清楚这么做恐遭来一些人的不满,大蛇丸拯救了木叶,所有人可都承着他的恩情。
他将目光看向大蛇丸,发现他同样也在注视着自己。
稍作思虑,猿飞开口:“大蛇丸,你觉得……”
“我觉得,还是由水门带领我们去打这一仗比较好。”大蛇丸打断了猿飞想说的话。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瞬时哗然一片,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这该是从大蛇丸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团藏瞬间皱紧了眉头,目光变得阴沉,他在之前还特意提醒大蛇丸去争取这个位子,眼下大蛇丸竟是要把它拱手让出!
水门坐在那儿愣了半晌,回神之后也连忙开口:“不,我和大蛇丸前辈比起来还是差的……”
“水门,你就不用谦让了。”大蛇丸淡笑着说道。
“你一直在前线和大家并肩作战,村子里的同伴们也都更信任你,相信你肯定能带领大家击退雾忍的。”
猿飞、自来也这些和大蛇丸相熟的人都仿佛是重新认识了大蛇丸一般,一个个眼神惊异无比。
猿飞思虑许久,仍想不出大蛇丸能密谋什么事。
大蛇丸这时看向自来也问道:“自来也,你觉得呢?”
自来也从愣神中反应了过来:“我……赞同你的想法。”
大蛇丸的目光又扫过在场众人:“和水门相比,我并不适合这个位置,诸位就不必推举我了,相信水门能做的比我更好。”
所有人面面相觑,若非场合不允许,他们都忍不住要窃窃私语一番。
猿飞轻咳了声,随即也做了决定。
“既然大蛇丸都这么说了,雾隐那边就麻烦水门了。”
水门闻言起身躬身道:“自当竭尽全力!”
等到会议散去,大蛇丸直接无视了团藏阴冷无比的目光离开了。
看着三两聚堆小声议论着什么的众人,大蛇丸心里充满了不屑,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猜到他会做什么。
一个个身居高位,但他们的政治头脑在大蛇丸看来却低的可怜。
这一方面,真完全碾压他们。
有这种想法时,他已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大蛇丸自认自己只是不屑于去考虑这种事并与他们为伍罢了,而且现在有真来为自己出谋划策足够了。
水门这边,他同猪鹿蝶三人一同离开的火影大楼。
鹿久还在皱眉苦思着今日大蛇丸让人捉摸不透的行径。
大蛇丸也觊觎火影之位,这是人尽皆知的,是什么让他转了性子。
“难不成……”鹿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起来。
“怎么了?”水门问。
鹿久脸色变幻,低声与水门说道:“你忘了和岩忍作战时,我们为何会节节败退了吗?”
这话一出,让其余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水门轻轻蹙眉道:“鹿久,你若是这么想,就是认定了内鬼一事和大蛇丸前辈有牵扯。”
鹿久的意思很清楚,大蛇丸之所以会把这个位置让给水门,是打算暗地里在后方搞一些小动作来让水门在前线栽跟头。
届时他再去扮演一次救世主的角色,收揽所有果实。
鹿久说道:“水门,兹事体大,容不得我们不谨慎。”
水门却是说道:“若真是大蛇丸前辈所为,也要拿出证据来,届时自有火影大人和木叶的所有同胞们去审判这个罪人,若没有证据,一切就只是我们的胡乱臆想,不能以此作为事实去揣度别人的想法,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村子带来胜利!”
鹿久闻言只是苦笑,漂亮话只能水门说,别的事还是要他们来做。
36,杀机
木叶现在的兵力极少,派往和雾忍作战的共有五百多人,直接分走了木叶三分之一的忍者数量。
但加上一些雇佣忍者,总的来说木叶这方的兵力还过得去。
而在水门率领着部队离开村子之后,真却找了个由头,让大蛇丸留下了琳在村子里,大蛇丸问其缘由,真只说是琳救过他一命,不愿让自己的恩人去战场犯险。
大蛇丸得知后还揶揄真,说你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知恩图报。
这种事完全不需要他们出面,大蛇丸只是和木叶医院打了个招呼,那边如今也正缺人手,便以此为由让琳留下帮忙。
琳的队友卡卡西在得知此事后欣然同意,他也不想再让琳上战场,并且也劝了劝自己的老师。
琳虽然起初不愿,但在卡卡西和木叶医院那边的劝说之下还是同意了,有医院那边出面,这种正经的理由也没让水门为难。
雾隐跨海而来的部队并不多,看得出他们和木叶的作战欲望并不强烈,和木叶的摩擦也尽是些小规模的遭遇战,远没有对付岩忍那时那样惨烈。
后勤的物资军备方面有大名源源不断地支应,也完全不需要木叶费心。
这一场仗胜算极大,否则团藏也不会想让大蛇丸去做主将的位置了。
但大蛇丸的行径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那场会议之后他曾去找大蛇丸质问,但得来的回应只有大蛇丸简单一句:自有打算,请团藏大人放心。
团藏觉得大蛇丸在敷衍自己,但之后他又猛地惊醒过来。
自己这位曾经的下属心智远比自己想的更深沉。
大家都想做黄雀,团藏现在知道大蛇丸是看清了这一点,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掌控了。
他对此感到十分愤怒,他觉得是他给了大蛇丸这一切,是他将大蛇丸推到这个位置的。
在此之前的,大蛇丸有什么?
仅有一个三忍的名号而已,在被猿飞抛弃只会每天只会鼓捣一些秘术实验。
找人伪装成岩忍袭击大名、在村子里制造舆论、派人私下里和岩忍传递情报……哪一个不是他派人去帮大蛇丸做的!
现在是打算踩到自己头上去了吗?
倘若此人不是大蛇丸的话,团藏有一万种方法现在就将他置于死地,并能将先前的一切罪责丢在他身上而自己脱身事外。
但他偏偏是那位实力强到在整个忍界都极具威名的三忍之一!
团藏杀不了他,与之翻脸只会把自己也牵扯出去,到时候便是玉石俱焚。
这让团藏明白,自己打算扶持一个傀儡上位而后自己掌控木叶的计划就此泡汤了。
大蛇丸是团藏从小看着成长起来的,团藏本以为看透了对方能轻易掌控此人,但没想到最终还是小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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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突然接到了日向泰圭的邀请,由仆从传讯给他。
而等他来到泰圭的住所时,却发现眼前这个老人比以往憔悴了许多。
往日见他时,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昔日一族之长的气场,但现在他拄着拐杖站在那儿只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泰圭大人。”真朝他行礼问候。
对于他这副模样仔细想的话也能够明白,当时那份五人名单就是眼前这个老人下的命令。
这样的事被日足知晓后,那么父子两人之间必定会产生隔阂。
“真来了啊。”泰圭睁开他那双白眼看向真,声音却苍老而疲惫。
“我先前曾和你说的,你可以来我这里看书,怎么一直没有来啊?”
真闻言不由一怔,当即道:“泰圭大人,这几日我一直在忙着修炼,所以没抽出时间来。”
泰圭点了点头,而后说了句“跟我来”,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向着书房走去。
这书房里的藏书的确很多,陈列在书架上,桌子上还摆着几幅字,这父子俩的业余爱好似乎一样,真仔细打量了下,见泰圭的书法功底要比日足强上不少。
泰圭没去坐主位,而是就近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两手还拄着拐杖。
“你可以看看,有你想看的书吗?”泰圭缓缓说道。
“多谢泰圭大人。”
真的心里也在思索着,对方叫自己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下来一本,是讲柔拳的。
将其放回去又拿下来一本,是白眼的一些使用技巧。
真用余光瞥了眼泰圭,发现他坐在那儿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一般。
真在书房的这些藏书之中还是发现了一些值得一看的书籍,只是现在的场合他静不下心去阅读。
“真啊。”泰圭这时突然开口了。
“在的,泰圭大人。”
“你是怎么看待家族的呢?”泰圭没由来地问道。
“家族……不就是我的家吗?”真愣愣地说道。
这种问题扯起来没有意义,真直接装傻充愣。
“那村子呢?”
“村子就是大家各自的家聚在一起,是很多人的家。”
泰圭只是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真:“找到想看的书了吗?”
他可能是觉得不该问真这种话,便直接揭了过去。
“找到了,泰圭大人!”真示意了下手里的书籍,面露欣喜之色。
泰圭颔首道:“你可以带回家里去看,以后还想找什么书的话,可以直接来我这里。”
“知道了,谢谢泰圭大人!”
泰圭这时忽又问道:“真,你的眼睛。”
真立即目露黯然之色,勉强笑道:“我知道,现在日足大人很忙,族里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没必要因为我的事而耽搁,我可以等到日足大人不忙了的时候。”
泰圭看着真失落的样子眼神微动。
这样子完全不像是作伪。
这个孩子,如果所说的这些都是假的、是伪装出来的话,那心机就太可怕了。
但显然不是如此。
族里是有一些老人,对宗家怀着不轨之心。
但那些老家伙也不蠢,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真,这孩子的这双黑色的眼睛就像是一盏聚光灯,在族里无论做什么都分外的受人瞩目,想通过这孩子做文章只会是死路一条。
只要笼中鸟还在,宗家就能永远控制分家,等给这孩子换上新的眼睛,这一场闹剧就结束了。
日足,可以继续带领日向一族走向复兴。
日足啊……
泰圭仰起头来,无声地叹气。
他现在孤立了,是日足这么做的,而他也没抵抗和表露什么不满,当初做的事,落得现在这个结局也是活该。
只是到头来自己两个儿子都在痛恨自己。
“真,日足肯定会给你换上新的白眼的,你放心吧。”
“我知道的,泰圭大人。”
真从泰圭住处走出来后,紧接着便被叫到了日足的住处。
“你去泰圭大人那里,只是为了看书吗?”日足面无表情地看着真。
他知道泰圭的名单里,就有眼前这个少年,这让日足的心里对于真多了几分厌恶。
“泰圭大人还问了我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真便将在泰圭住处发生的一切如数告知,这些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若是泰圭那里再有日足的眼线的话,就更不能隐瞒了。
听完真所说的话,日足突然沉默了起来,随后语气平淡地对真说道:“泰圭大人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需要静养,以后就不要去他那里打扰他了。”
“知道了,日足大人。”
真转身离开后,日足看着他的背影却是目露冷意。
真去泰圭那里地却是没发生什么可疑的事。
但仔细想想,这小子带给自己的只有麻烦,现在还要等自己父亲死了去给他换眼,在此之前还必须警惕着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们有何异常举动。
一个资质、实力都十分平庸的家伙,一个险些背叛自己的家伙……
活着与否,重要吗?
37,大名到来
“已经到了吗。”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显出里面坐着的一位华裳贵气的中年。
这是一支极尽奢华的车队,前后几百余人侍应,而在那辆最为华贵的车辇周围,有十二名忍者打扮的人,腰间各自系着“火”字腰布。
这中年从马车上踩着人凳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木叶大门,和一般的乡镇相比果真是气派不少。
“源大人。”
三代火影带领着一众忍者早已在此等候了,见到这名中年后猿飞立即上前问候。
“三代火影啊,许久不见了。”中年淡笑着开口。
“大名亲临木叶,让木叶蓬荜生辉。”
这中年便是火之国当今的大名。
大名要造访木叶的消息,猿飞得知后也十分意外,但也立即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不用这么客套了。”源大人摆手道,手里还握着一柄折扇。
他转身看向身后随自己一同来的队伍,“木叶现在财政紧张,就不招待你们了,去附近的镇子歇息吧。”
这样的话听得猿飞有些尴尬。
除了守护十二士之外,随行而来的车队就这么改变了方向,离开了这里。
“走吧,三代目,你可要带我好好参观一下木叶啊。”
“这是自然。”
火之国大名来木叶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木叶,这让不少人心生疑惑。
以大名的尊贵之躯,为何会到木叶这种犄角旮旯地方来,还说什么想要拜祭一下为国捐躯的英雄,这样的情况实属首次。
除了火影以及少部分的木叶高层之外,木叶各大家族的人很少能与大名近距离接触,他们对大名的感情也很微妙,只当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国家君主,统治着偌大一个火之国,也治理着这样一个国家。
但能够得到大名的亲近,对木叶而来自然是好事,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期。
在大名的要求之下,三代火影直接带着他去了慰灵碑那里。
看着周围的墓群和慰灵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也让这位源大人感慨不已,他静静地负手站在那而,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
“三代目。”
“源大人。”
“我听说,木叶在和岩忍的战争中,原本是占了优势的。”
猿飞闻言蓦地一惊,心里生出一分不好的预感。
他只得说道:“源大人应该也明白,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一时的胜败代表不了什么。”
“是吗?”源大人转过身看向猿飞,嘴角的笑意意味难明。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内鬼作祟,才导致木叶吃了这么多次败仗的。”
猿飞已经感受不到这话语中的善意,他硬着头皮回应:“源大人真是洞若观火。”
源大人继续追问:“三代目啊,你说这些牺牲了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是因此而死的话,会有何感受呢,该由谁来负这个责?”
猿飞心下一沉,随后道:“是我治下不严,自当是由我负责,等到击退雾隐之后我将卸去火影之位,届时再有源大人惩处。”
源大人就这么看着猿飞将一切罪责拦下,注视了有一会儿他又蓦地笑道:“三代目太过言重了,出现内鬼这种事是谁也不愿看到的,我们怎么能用别人的诡计来惩罚自己呢,这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木叶村还需要你来领导,和雾隐的战争也要仰仗你才行,三代目。”
“多谢源大人体谅。”猿飞躬身道。
源大人走到猿飞近前,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这内鬼一事还是要尽早了结为好,不然再影响到同雾隐的战争的话,可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源大人放心,内鬼一事我们已在全力彻查了。”
“这样就好。”源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在那儿观望了下四下的景色,这片墓群的周围被茂密葱郁的森林环绕着,往后方望去穿过红色鸟居便是木叶的主干道。
“三代目,我准备在木叶住上几日,你觉得如何?”
“源大人说笑了,木叶也是您的治下,您想住多久都可以,不用问我的意见,我是怕我们这种小地方让您屈尊了。”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
木叶村来了尊大佛,这让猿飞的心里有着浓烈的不安,他不知道大名为何要撇开自己的国事不管,而来他这一个小村子里,他又不能有丝毫的怠慢,眼下和雾隐的战争可全靠这位源大人在后方支应。
而有关内鬼一事,猿飞的线索也并无多少,可以确定的便是此人在村子里的地位不低,且一切痕迹都处理得很干净,让他无从下手。
村子里高层的名单在他的脑海里筛选过无数遍,一些人的名字在怀疑的位置上被他放上去又拿下来。
也有人曾在私下里暗示过他,此事和哪些人有牵扯,但没有丝毫的证据他也不愿去相信。
如今大名都来因这事给他施加压力了,他也必须要尽快拿出结果来才行。
前线传回消息,水门的部队已经遭遇了雾忍,但只是小撮部队,很轻易地便将其击溃了。
水门主动带人出击寻找敌人,但雾忍却和他绕起了圈子,一直避免和木叶正面开战。
和岩忍不同,雾忍的身后就是大海,这也让水门他们无法深入,在自己边境和雾忍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雾隐忍者虽然一直在东躲XZ,但也不是好对付的,闻名忍界的雾隐七刀给木叶忍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许多次水门都没能碰上他们。
而普通的小队遇上他们就惨了,完全不是这七人的对手。
这样的局面让水门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他写信回村子,称打算在边境建立一个临时营地,让村子给予支持。
这信传到了大名的手里,源大人二话不说直接差人让大臣们去筹备物资去了。
这也让猿飞有些感慨,或许大名来了是件好事,以前给他要东西时在信里都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则是能直接与他说明情况了。
大名也不参与猿飞对战事的指挥和村子的内政,在木叶只做一个钱袋子和吉祥物。
只是他无聊时会不时地叫来一些剧团、艺伎舞女之类的人进村。
有时还喊上猿飞一起欣赏这莺歌燕舞,让猿飞有时不由感叹统治者的腐败。
真好。
38,真的任务
“怎么突然要出任务了?”
绫乃看着换上了一身忍者作战服的日差不由问道。
“一些物资需要运送到前线去,事关重大,火影指派了我们日向。”日足只是淡淡地说道。
仆人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东西,日差正在外面等候着他。
“这次去要多久?”
“顺利的话两三日便回来了。”
绫乃站在一旁面露忧色,但碍于日足淡漠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
日足走至客厅时,见到了庭院里的日差和火门。
眼下日向一族人丁凋零,成年忍者寥寥无几,年轻一辈比较出色的也只有火门一人。
日足停下脚步静立了片刻,忽向身旁的绫乃问道:“真在家吗?”
绫乃闻言不由一愣,随后道:“现在……应该在家。”
“把他也喊来吧。”
“诶?”
“去把真喊过来。”
“噢!好!”
绫乃匆匆离开了,一路向着真的住处走去。
真此时正在家里看书,听见敲门声原以为是绫理。
“绫乃姐?”
“真,日足喊你过去。”绫乃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真闻言也有些意外:“现在吗?”
绫乃说:“日足正在等你。”
真若有所思了会儿,随即对绫乃说道:“绫乃姐请等我几分钟。”
“等……”绫乃还来不及说什么,真便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让绫乃不由眉头轻蹙,她想要敲门,但抬起手又放下了。
凝眉思虑之下她开启了白眼想查看真在房间里干什么,但首先入目的一幕便是真正在脱衣服的场景。
吓得她连忙收起了白眼。
真说的几分钟也的确是几分钟,再推开门时绫乃发现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木叶制式的绿色忍者作战服,额间上系着护额,绑腿、忍具袋什么的一应俱全。
绫乃不由怔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只和他说了日足找他吧,怎地收拾成这一副模样出来了?
她仔细揣摩日足的意思,这时候喊真过去不就是要带他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吗。
这家伙怎么会猜得到?
“走吧,绫乃姐。”
“……”
两人赶到众人所在的地方,日差和火门见到这一身装束的真都颇为惊讶。
尤其是日差,他万没想到真也要参与此次任务。
这是日足的意思吗……
先前木叶生死危亡之刻真都没有上战场,怎地现在日足要带他去战场了,这是什么意思?
日差苦思许久也没能想明白,现在日足身侧只能默默地看着真。
“日足大人。”真行礼道。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日足说道,他以为是绫乃告诉了他自己准备带他一起执行任务的事。
真说道:“我一直想着能为族里、为村子做些事,日足大人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只希望自己在这次任务中不拖后腿。”
日足颔首:“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他又看向日差和火门。
“出发吧。”
#
大蛇丸从大名那里回到家,发现团藏正坐在自家客厅里。
“团藏大人,私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大蛇丸,被大名特意召见,你很受器重啊。”
听着团藏不咸不淡的话语,大蛇丸淡笑着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他说道:“毕竟曾经救过他一命,团藏大人忘了吗,当时的一切还是您帮忙安排的。”
团藏哂笑:“我以为你忘了呢,我还以为你大蛇丸是仅靠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呢。”
大蛇丸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沙哑且低沉,听起来有些诡异。
他说:“团藏大人好像对我很不满啊。”
团藏冷笑:“我怎么敢对未来的火影不满。”
大蛇丸这时却是叹了口气:“看来团藏大人是误会我了,我的一切都是团藏大人给予的,可从来没有过河拆桥的心思。”
团藏对此话无动于衷。
大蛇丸继续说道:“团藏大人还不知道,猿飞老师好像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了。”
团藏闻言眼神微动:“什么线索?”
“自然是我们曾经所做的那些事。”
团藏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和猿飞老师交谈时,他曾不止一次地试探我,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了。”
团藏闻言眉头紧锁,开始仔细思虑起自己和猿飞最近的谈话,蓦地想起自己在向猿飞推荐大蛇丸为雾隐主将时,他所说的那句不会容许内鬼活在世上,莫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样想来的话,倒也真有可能。
大蛇丸叹气道:“团藏大人,我们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急流勇方能退明哲保身。”
“我们现在首先应当做的是处理好内鬼的事宜,将一切遗漏的尾巴和马脚全部撇净,然后推出替死鬼来,我若此刻去了前线,那村子里的一切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到时候你我联系不便,一人出事那么我们两人都是死路一条。”
“一场雾忍战争的胜利而已,让给水门也无妨,团藏大人觉得呢?”
团藏的目光连连闪动,在思虑着大蛇丸的话语有几分可信度。
大蛇丸又淡笑着说道:“团藏大人,我们两个现在可是谁都离不开谁啊,我是绝对不可能抛开您的,毕竟我的所有‘把柄’都攥在您的手里不是吗?”
团藏这才淡淡开口:“你知道最好。”
大蛇丸见状嘴角的笑容又盛了几分,毒蛇一样眼神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他笑道:“团藏大人也清楚我的为人,我只对一些秘术的研究感兴趣,政事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即便做了火影。以后可还要仰仗团藏大人帮忙治理村子呢!”
团藏也不知对这种话信没信,只是说道:“内鬼的事是需要尽快了结,这段时间我会将替死鬼推出去的。”
大蛇丸面上附和,心里却在冷笑。
这样一个特殊敏感的时期,一个肯主动露头的内鬼能有多少可信度?搞不好非但不会消除那些人的怀疑,还很有可能成为被火影攥住的引线!
团藏啊团藏,怪不得会被猿飞老师压一辈子,自诩老谋深算把别人当傻子吗?你的目光也只能看这么远了。
39,内鬼现身,雾忍袭击
新的营地建在了距海不远的位置,比真印象中的和岩忍作战时所建的营地要小许多。
毕竟总共也只有五百多人而已,刨去外出执行任务的队伍人数就更少了,那些雇佣兵们并不在营地内。
真他们护送着辎重队伍抵达这里时,感到了和之前不同的气氛,此处的忍者们明显要轻松许多。
来迎接他们的是鹿久,水门又主动带队出任务去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日足向鹿久问道。
鹿久当即叹气道:“敌人一直在东躲XZ,忍刀七人众也给我们部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怀疑敌人的营地是在海上,但那里是雾忍的主场,我们也不敢轻易冒进。”
且不说他们木叶没多少战力,在海上那种地方和一群擅使水遁的人作战,想来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
日足和日差随着鹿久一同进了主帐,而真和火门则是留在了外面。
火门见真的目光在营地内来回巡视,不由淡笑着问:“看什么呢?”
真说道:“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火门便想说直接用白眼找不就好了,但看到真那漆黑的双眼意识到这将是句很愚蠢的话。
他便说道:“四下转转吧。”
营地内闲余的人不少,三两聚堆在一起聊天解闷,也有人脚步匆匆忙着自己的工作。
可惜真也并没见到什么认识的人,动漫和现实是有很大差别的,除了卡卡西亦或是凯这种外貌、衣服有极具标识性的人物,别的人即便站在真的面前真也不一定能看出对方是谁。
他们在营地也只是短暂地停留,执行完任务便可以直接返回村子了。
而就在两人闲逛时,从营地外飞速返回一名忍者,一路不停地直冲主帐。
这惹得了不少人的瞩目。
片刻后,便见主帐内鹿久和日足等人全部出来了。
火门和真见状便凑了过来。
日足则是对他们说了声你们先待在这而,而后便同鹿久、亥一一同走出了营地。
“发生什么事了,日差大人?”火门不由问道。
日差面露沉吟之色:“那人说抓到了可疑的人物。”
他说着不由看了眼一旁的真,见他神色平静。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鹿久他们带着一个全身被下了封印咒术、并紧紧捆缚着的人回来了。
火门不由惊疑道:“这人……”
他发现此人身上穿得竟然是木叶的作战服。
日差言简意赅:“内鬼。”
周围的人想要凑上去观看,但被鹿久下令散开了。
亥一说道:“这人的脑海里有精神防壁术,想要突破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好交给火影大人让拷问部的人处理。”
要突破这种防壁术的话他也完全可以做到,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人背后有人,最好让火影去处理此事。
鹿久的心里此刻却感到十分意外,刚才的返回报信的忍者禀报说发现这人独自一人到海边不知要做什么,问其缘由支支吾吾,仔细搜查之下在海边发现一封密信,上面记录着木叶营地的详细信息!
这人见事情败露还想逃跑,却被当场制服。
毫无疑问他便是内鬼!
但鹿久本能地觉得事情有蹊跷,怪!太怪了!
原先让他们毫无头绪的内鬼如今竟是主动漏出了马脚!
亥一说可以从此人脑海中搜查情报出来,但被鹿久制止了,说将其押送回村子交由火影大人处理就好。
“日足,就麻烦你们了。”鹿久同日足说道,他是想让回村的日足顺道押送此人回去。
“放心吧,我会亲自将这人交给火影大人的。”
到此运送物资的十几人队伍重新整顿好,由日足带领着原路返回,还带上了这名内鬼。
等他们走后,亥一同鹿久说道:“这样一来,内鬼的事是不是就能彻底查清了。”
鹿久只是说:“但愿吧。”
亥一又问:“你觉得背后是谁?”
鹿久凝眉不语,脑海里闪过一个自己一直怀疑的身影。
“不好说。”
日足他们来时一路坦途,没有遇见什么敌人。
返回的途中也相差不多,没有了运送物资的车辆只多带一个犯人,要更轻松许多,在森林中行进的速度也快不少。
但这平静的一路,却让一开始怀揣有特殊目的的日足略有失望,他余光看了眼后方的真,真的速度不紧不慢跟在队伍中间。
行至一处河流时,日足让众人停下歇息一番,进食补充体力。
火门在外围警戒,真没有白眼,只是一人坐在树下吃着东西。
“要给他些吃的吗,别让他饿死了。”日差向日足问,话里说的是那名内鬼。
“这才多久,饿不死的。”
“那给些水喝吧。”日差解下水壶向着全身被束缚禁锢的那人走了过去。
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昏死了过去一般,他手脚被捆、身上下着封印咒术、双眼和嘴巴皆被黑色的胶袋缠着,只留出鼻子呼吸。
火门这时突然飞速返回:“日足大人,有一支雾忍部队正向这里赶来,共有二十四人。”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日足当即开启了白眼探查,脸色变得凝重。
“消除痕迹,迅速撤离!”
众人顾不得再休息,纷纷起身撤离开,而日差则是将内鬼背在了自己身上,跟在队伍后面。
然而这些雾忍仿佛长了天眼一般,一直死死地跟在木叶众人的身后,且距离愈来愈近。
“他们锁定我们了,应该有感知型忍者。”火门同日足说道。
日足目光闪动,思虑着接下来的策略。
敌人二十四人,他们十七人。
若是与之交战还是有胜算的,只是他们眼下有使命在身……
正思虑间森林里突然升起了雾,时间正值下午,这景象太过反常。
一旁蜿蜒的河流传出巨大的响声,是一条水龙在上面奔腾着,速度奇快无比。
日足当即反手一记八卦空掌,径直击向不远处那条水龙,巨大的气震直接将其击溃成水花四溅。
“远离河流,准备作战!”日足沉喝一声,警醒着队伍。
雾气越来越浓,日差来到真的身侧,低声道:“真。”
“做好你该做的事,不用管我。”真只是平静道。
有手里剑从后方飞袭而来,近乎贴着真的侧脸飞过,他却面不改色,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
日差背着那名内鬼,身影缓缓消失在了浓雾中。
40,迷雾
狂风吹得树木枝干摇晃不已,入目已然尽是一片白雾,就在这白茫茫之中似乎藏匿着致命的危险正在临近。
木叶这边有人使用风遁想要吹散浓雾,但雾气很快又再次聚拢,显然不是普通风遁能够驱散的。
嗖!
是利物划过空气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飞袭而来的苦无,精准地射向真的后脑。
而就在这苦无即将击中真的瞬间,苦无竟是自行偏离了路线,在真的周身四侧绕了一个大圈,仿佛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而后稳稳落在他的手里。
浓雾中不远处隐隐响起惊疑的声音。
苦无在手中轻轻旋转,下一秒真的身形骤停,眼前飞掠的景色也在这刹那间定格。
他落在高处的枝杈之上,手中苦无瞬间疾射而出,刺穿浓雾,响起一阵短促的破空声。
噗通!
随后便听见有人摔落地面的闷响。
身处这浓雾中,没有白眼的真能见度极低,但周围所有人的位置,他却一清二楚。
那一股股熟悉、亦或是陌生的查克拉,仿佛是在黑夜中不停跳动的火焰,分外的显眼!
那些感知类的书籍他早已看了无数遍,也一直从未停止过修行。
真又听见吵闹的噪音,像是水流声。
却是一道湍急的水流从浓雾中冲袭而来,急速旋转着仿佛一杆锐利的长枪,直朝他所在的位置刺来。
这水遁的声势并不如刚才所见的水龙弹壮观,真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闪躲的意思,那水流在冲击至真眼前咫尺,骤地被一道道无形的屏障所抵挡!
水势湍急,却只能向着一旁四溅而去。
真神色平静看着眼前的水流,身上不见一丝的湿迹,他默默感受着自己体内查克拉的消耗程度。
真猛地飞身跃起,直朝着这水流冲来的方向冲去,他身前似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抵开了所有水流的攻击。
敌人没想到真竟能用这种方法来找出自己的位置,看着自己的水遁全然无效,他的心里不由一阵惊惶,而在这短暂分神过后便再来不及逃离。
这名雾忍在这浓雾中恍惚间只瞧见一张淡漠清冷的面孔,随后自己的脖颈便被其死死扣住。
他奋力反抗,脸色涨红却只发出一阵“嗬嗬”声,而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开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冲击着他的经络内脏。
终于,一声沉闷的声音过后,眼前人没了一点动静,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真看了眼脚下的尸体,不由轻轻蹙眉,而后挪开视线。
真惨。
下次不用这招了。
森林中有人施展火遁,强烈的高温蒸发着这雾气,但很快被水遁扑灭。
兵器碰撞金戈激鸣、起爆符爆炸、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真继续在浓雾中奔行,进行与下一个敌人的战斗。
但这遭遇战并未持续太久,浓雾很快便有消散的趋势,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楚。
日足和日差展现出的实力有些超出这些雾忍的想象,这雾隐之术对他们而言如若无物一般,没有造成丝毫的阻碍,而且麻痹了雾忍自己。
许多雾忍的合力进攻非但未能生效,反倒是被他们二人全部斩杀。
等到一切声响止歇,这雾气也终于消散。
这森林中多了几分冷意。
二十四名雾忍全部变成了地上躺着、树杈上挂着的尸体。
这片区域尽是被忍术和起爆符摧残过的痕迹,地上还积了不少浅水滩,有施展土遁而造成的深坑。
木叶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许多人都受了重伤,正接受着队中医疗忍者的救治。
还牺牲了一人,不少人围在他的尸首前默哀着。
运送物资的队伍都是些经验丰富优秀忍者,在面对这种遭遇战才展现出极强的应变能力。
日足将目光看向完好无损、身上只沾了些血渍的真,目光微动。
按理来说,没了白眼的真,应该是这群人中实力最弱的那个……
真感受到日足的注视,便向他轻轻躬身示意。
日足收回目光,便打算向那名死去的同伴尸体处走去。
“日足大人!”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日差交集的呼喊声,他此刻正在那名由它们押送的内鬼身旁。
日足心里猛地一咯噔,当即一个瞬身来到了日差身侧。
地上仍被五花大绑那名内鬼已经没了生息,身上插着许多枚苦无,鲜血流了一地。
日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日差闻声也立即跪伏认罪:“对不起,日足大人,是我的错,原本是我背着他的,但我见您当时被许多人围攻……”
日足面沉如水,莹白的眸子里冷光闪了又闪。
日差是他的护卫,日足无论出什么任务日差都跟会在身边,对日差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保护日足这件事。
日足很清楚这一点,保护自己是日差的使命和职责,他不能因此而指责日差。
周围无人做声,他们此行返回的临时任务就是为了押送这个内鬼,但眼下却是死在了路途中。
这名内鬼意味着什么,日足很清楚。
这人的幕后指使是木叶一位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将他押送回木叶为的就是要将此人揪出来!
要如何向火影大人交代,如何向鹿久和水门交代……
他走时还曾信誓旦旦地向鹿久许诺。
日足站在原地静立了许久,直到火门犹豫着主动上前轻唤,“日足大人?”
日足重重出了口气,而后对日差道:“你起来吧。”
“发生这种事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路途中遭遇了敌人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任务失败了是我这个队长的责任。”
日差连忙道:“怎么能让日足大人您一个人承担呢?!明明是我的错!”
旁边的众人也纷纷说道是大家共同的责任,不该由日足队长一人承担。
日足心下烦躁,说道:“行了,处理一下战场,带上莲次的尸体,先回村子吧。”
他又瞥见不远处站着的真,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是在那静静地看着内鬼的尸体。
41,真相迫近
根部。
“你说戊死了?”
团藏听见属下禀报上来的消息颇为吃惊。
戊便是那名被鹿久抓到的内鬼,也即是他推出去的幌子,这是一个身世清白的人,和他们没有一点的牵扯。
“谁杀的?”
“日向日足他们回来时遭遇了雾忍的袭击,乱战中被雾忍所杀。”
团藏眉头紧皱,此事完全出乎于他的意料。
戊的脑海中设有精神防壁术,而擅长精神入侵的人破开这防壁术之后便会再次中一个幻术,看到一个他所捏造的信息。
而这个虚假的信息,才是团藏想要传递给三代火影、以及水门鹿久他们的东西。
仅是一个往外传递情报的内鬼有多少可信度团藏很清楚。
他在听到戊身死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被鹿久他们杀了,若真是如此的话还好,他便可以直接向猿飞说是鹿久他们想要销毁证据、包藏祸心。
无论猿飞信与不信,总归是将矛头转移了。
但事实却是戊死在了雾忍的手里。
那自己的谋划岂不是全部泡汤了……
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
#
火影办公室内。
猿飞嘴里正噙着烟杆,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容遮蔽。
日足站在那儿继续说道:“这趟任务失败责任在我,请火影大人处罚。”
猿飞轻轻磕了磕烟枪,缓缓道:“不必这么说,你们也是遭遇了敌人的袭击才致使了这样的结果。”
而后他又问道:“你刚才说,当时在抓到这名内鬼时,亥一并没有从他身上审出什么情报对吗?”
日足思虑了下回道:“亥一说,他脑海里设有精神防壁术,需要让拷问部的人来审讯。”
猿飞听得眸光微动,这种事拷问部的人可未必有山中家的人做的好,亥一也完全可以先审出结果再交给自己,不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鹿久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猿飞思虑了许久,脑海里多了许多的念头,却也不敢轻易定论。
他说道:“这一趟也辛苦你们了,你们原本的任务只是运送物资而已,那内鬼作为村子的罪人死了便死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日足躬身道:“多谢火影大人体谅,我们日向一族也想为村子铲除内鬼,有任务的时候还请火影大人务必传唤。”
等他离开后,猿飞才露出一脸的愁容。
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这些雾忍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这些雾忍莫不是冲着这名内鬼去的,有人想把他杀人灭口?
正在猿飞思绪飞转之际,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
走进来的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疗班的人。
“火影大人。”
“什么事?”
“尸体有问题!”
#
真刚回到家没多久,绫理便匆匆上门了。
“你这小子,为什么出任务也不和我说一声!”绫理满脸不悦地质问道。
“当时也是日足大人突然传唤,来不及和你说。”
绫理又走到真的面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怎么样,听说你们遭遇敌人了,受伤了吗?”
真说道:“我没事,只是死了个同伴。”
“真的没事吗?”绫理仍有些担忧,疑虑着真是不是在骗自己,而对真的后半句却根本不在意。
“要脱光衣服给你看吗?”
绫理闻言不由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轻啐道:“真是没个正经!”
她复又问道:“任务危险吗?”
真道:“都死人了,你说呢?”
绫理这才又想起真刚才所说的死了个同伴那句。
“那你怎么没事啊?”
“我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
“很厉害那种厉害。”
绫理见真在桌子上收拾一些忍具,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真说:“昨天走的时候太匆忙,很多东西来不及带,现在仔细整理一下,下次用得上。”
“你还要出任务吗?”
“都出过一次任务了,村子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再去执行任务。”
绫理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印象中自从真失去白眼之后就没再外出执行过任务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险些忘了真还是个忍者这种事。
他和从前相比变化很大,只是这变化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让绫理习惯了。
真突然丢来一样东西,绫理坐在沙发上见状连忙伸手接过,发现是一柄造型精致的短刀。
“从那些雾忍尸体上发现的,觉得还挺好看就带回来了,送给你。”
绫理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刀,拔出鞘来便见明亮的刀身映着寒光。
她失笑道:“你倒真会送东西,把死人的东西送给我,而且哪有送女孩子刀的?”
“摆在桌子上也好看,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绫理却将刀放在自己怀里:“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就勉强收下了。”
说着她又在手里不停地把玩起了这柄刀。
下午,夏也来了。
还是绫理开的门,她见到门外站着的夏时颇为意外,夏的反应也和她差不多。
“夏啊,你来找真是吗?”绫理立即笑意盈盈地说道。
她心里同时在想着真这小子可以啊,都能让女孩子主动上门了。
夏神色而有些尴尬:“绫理姐,我听说真出任务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绫理便笑道:“那你们聊吧,我正要走。”
她转头对真说了声自己走了,而后拿起沙发的短刀离开了。
真起身走到门口,将夏迎了进来。
夏还是第一次来真的家里,目光快速地四下打量之后发现比预想中的要干净整洁。
她做到沙发上后问了和先前绫理一样的问题。
“我听说你们回来路上遭遇了雾忍,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有。”
“任务一定很危险吧,我听说牺牲了一名同伴。”
“嗯,回来的任务也失败了。”
“你人没事就好了。”
夏表现得有些拘谨不自然,和以往落落大方的样子有些不同,这只是细小的差别,但真还是看出来了。
这女孩来看自己未必是出于本意。
两人只是闲聊几句,没过多久夏便提出了告辞。
翌日清晨。
日足突然受到一个神秘的包裹,是仆人在庭院里找到后交予他的。
打开里面是一柄沾血的苦无,以及一双装在玻璃器皿中的白眼!
这让日足的内心大为震动,使用白眼探查整个日向族地,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他惊醒过来,这带血的苦无和白眼,不就代表着仁雄之死和失窃的白眼吗?
是谁留下的?!
什么人竟敢如此挑衅他!
日足心里震怒无比,包裹之中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时间与地点,约他今晚至村外的某处见面。
42,风波不止
同木叶相距十多公里的阿多福街。
一间会馆之中,几名艺伎正在为在座的众人表演者歌舞,乐师坐在一旁演奏着悠扬婉转的曲调,坐在首位的那人十分惬意地欣赏着节目。
“怎么了三代目,看上去闷闷不乐啊,是节目不合心意吗?”
“源大人误会了,只是突然想起村中尚有公务还未处理,一时出神而已。”猿飞回应道,他现在觉得有些不适,大名不是第一次邀请他来玩乐了,起初还觉得新鲜,但次数多了便觉得这样太过于堕落。
大名的邀请他又不好回绝,每次也只能硬着头皮赴约,痛苦并快乐着。
“三代目真是敬业啊,木叶村由你治理相信很快便可以恢复往日的强盛。”源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源大人过誉了。”
在座的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水户门炎、志村团藏、宇智波富岳、日向日足等人。
守护十二士并不在房间中,而是隐于别处,暗中保护。
源大人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是出来放松的时间,就不要再为工作这种事烦恼了,你看水户门就很懂得享受。”
正专心欣赏舞乐的水户门炎听见大名突然提及自己,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暗讽自己。
源大人这时突然挥了挥手,示意那几名艺伎停下,他道:“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节目,也好让三代目开心一下。”
众人退去,没过多久走进来几位穿着暴露、明艳动人的女性,身段姿色俱是上乘。
猿飞看得心里连连叫苦,这场景若是让琵琶湖知道了,免不了又要挨骂。
日足和富岳在一旁也是面露尴尬与为难之色。
他们是忍者,在村子虽是名门望族,但又不真的是达官贵人,这种场合实在是应付不来。
源大人看着众人的表情却是觉得有趣。
猿飞这时说道:“源大人,我们忍者有戒律需要遵守,还请源大人就不要让我们难堪了。”
源大人闻言不由一愣,随后才想起有忍者三禁这一说法。
这三禁指的是财、色、酒三样腐蚀人心的东西。
源大人顿觉无趣,扫兴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这些女子中猛地冲出一人,手持一柄利刃直刺向大名!
“源大人!”
源大人见状大惊失色,好在有两道身影更快,挡在了他的身前,那名女子被富岳和日足瞬间制服。
唰唰唰唰!
守护十二士闻声也是急速赶来,就在场的所有女人全部摁倒在地,有人惊叫起来但被一下击晕过去,同时有一半人离开此处封锁了这间会馆
“源大人,您怎么样?”
富岳向身后的大名询问,但被他和日足摁在地上的这名女子突然口吐鲜血,全身猛颤一下,没了生息。
他俯身检查发现她是服毒死了,这让富岳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源大人此刻也是惊魂未定,他目光扫了眼房间内的众人,以及那名死去的女子。
他起身勃然大怒:“这人是谁?!”
十二士中有人检查这女人的尸体,找出了一个雾隐村的护额。
这让在场的木叶众人齐齐色变。
这女人该有多蠢,会在刺杀的时候带着自己村子的护额,现在木叶和雾隐之间正值战时,用得着她来嫁祸吗?
而且这女人的身手虽然算是敏捷,但根本算不上忍者,所在在场的众人一开始才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刺杀大名,而后服毒自尽,分明是冲着他们木叶来的!
猿飞现在只觉心底发寒,这手段太过狠毒。
他转头去看大名,正遇上他那冰冷的双眼。
“源大人……”
源大人冷笑:“三代目,这是哪一出啊?”
猿飞连忙说道:“是我等失责,才让源大人受惊了!”
源大人讥讽道:“怎么,三代目原来不知道这件事吗?”
猿飞只觉头皮发麻:“不知源大人是什么意思……”
一旁守护十二士中的一人质问道:“源大人在这里的消息,雾忍是怎么知道的?”
猿飞答不上来,这女人绝非雾忍,而是由他人假扮的,但这种事要怎么和大名说?
即便把这一点挑明,但在外人听起来也极为荒诞,而且只会显得他在为木叶自己开脱而已。
水户门炎这时说道:“源大人误会了,我们木叶向来对火之国忠心耿耿,绝对……”
源大人打断了他:“那是有不忠心的人了?”
猿飞听见水户门炎的话心里便是暗叹了口气,大名等得就他这句话。
只听源大人向猿飞质问:“那个内鬼找出来了吗?”
“……没有。”
源大人继续冷笑:“猿飞日斩,你这个火影做的真不错啊,是觉得我这个大名碍你事了吗?”
“不敢。”
源大人走到猿飞的近前,目光扫过房间内的所有人,包括被制伏的那些女人。
他下令道:“所有人全部抓起来,严加审讯,这个镇子一切可疑的人物直接逮捕!”
守护十二士中有人接受命令,随后离开这间会馆去找此地的官员传令。
这些女人被带了下去,猿飞这时说道:“木叶会协助调查的,必定要找出幕后真凶,还请源大人现在移步木叶村内,我们也好加强对您的保护。”
源大人则是讥笑道:“保护?这个阿多福街,距离木叶也不远吧,雾忍都能横穿火之国来到这里了,我还能相信木叶的能力吗?”
猿飞立即保证道:“我们木叶忍者定会誓死保护源大人,绝不会让源大人受一点伤害!”
源大人只是冷哼一声,负手离开了房间。
十二士的忍者也跟在他身后,十二士中也有木叶出身的人,见此情形也很纠结,但也只能跟着大名一同离开了房间。
水户门炎这时侧近过来:“猿飞,我们……”
他也是欲言又止。
团藏这时也说道:“内鬼不除,木叶永无宁日,此事交给根部来做吧。”
猿飞沉默许久,才开口:“风不止啊。”
这人再不铲除,迟早要将整个木叶倾覆!
43,日足之死
日差缓步走出火影大楼,忽觉眼前的光线太过刺眼,晃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随后视线慢慢恢复,像是浓重的彩墨在一块黑布上晕染开来。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伫立良久,脑海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呦,日差啊。”
不远处有人在喊他,扭头看去见是个村子里相熟的人。
他脸色闪过一分不自然,深吸口气面露微笑:“是晴隆啊。”
晴隆走到他近前闲聊起来:“听说你昨天出任务时,遭遇了敌人。”
日差说:“啊,回来的路上是遇见了一些雾忍,莲次也牺牲了。”
提及死亡,话题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晴隆叹了口气,而后轻拍了下日差的肩膀。
“莲次不会白死的,我们要为他报仇。”
“一定会的。”
随后日差转而问道:“你来这里有事吗?”
晴隆笑道:“我来向火影大人述职。”
“那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好,回见。”
与晴隆分别之后,日差又忍不住回望了眼火影大楼的方向,高处的办公室中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日差没用白眼去看,默默转过身离开了。
而没走多少步,又遇上一个熟悉的人。
他立即上前行礼:“大蛇丸大人。”
“日差啊。”
日差的心绪起了波澜,又强作镇定地问:“大蛇丸大人来找火影大人吗?”
大蛇丸嘴角带着意味难明的一缕笑意,说:“内鬼的事,我好像有了些眉目,来找猿飞老师商议一下。”
日差道:“是大事啊。”
大蛇丸说:“是大事啊,是关乎村子未来的大事呢,日差,你准备好了吗?”
日差闻言微怔,一时没明白大蛇丸口中的准备是指什么。
但短暂的思虑过后,他便回答道:“大蛇丸大人,我一直都准备着。”
大蛇丸淡笑了声,没再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日差觉得自己心跳动得厉害,他又朝大蛇丸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
阴沉夜。
日足如约来到了木叶十公里外的森林之内。
旁边有河流的哗哗声,日足的白眼一直处在开启的状态,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蓦地,一簇火光乍现。
有人举着火把从森林伸出走来,这让日足微微色变,因为在这火光出现之前,他的白眼什么也没能看到。
忍界中能够遮蔽白眼视觉的能力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日足,你在等谁?”对方缓缓开口,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面孔让日足瞳孔急剧收缩,
大蛇丸!
他的手里还拖着一个没有动静的人,像是尸体,额头上系着岩隐的护额。
日足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他本能地觉得不对。
“大蛇丸大人……”他想要开口。
“日足,你为什么要背叛木叶?”大蛇丸这时问道,说这话时嘴角还带着笑意。
哗—
冷风扑面,在这寂静的森林里带着刺骨寒意。
日足瞬间变色:“大蛇丸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他的内心开始感到恐慌,他甚至想现在扭头就走,回到村子里去,但眼前的人可是大蛇丸!
“哦?”大蛇丸脸上笑意更盛。
“你到此不就是为了和这名岩忍密谋通讯吗,好在被我给抓到了,你们见事情败露还想反抗,不得已我只好杀了你们了。”
日足失声惊道:“我来这里……”
但话出一半便戛然而止,日足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他想起那张字条、那枚苦无、那双白眼……
是陷阱,是陷阱!
日足眼角的青筋又凸起了几根,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白眼的视线运用到了极致,在这黑夜中飞速地环视四周。
“别费工夫了,这里的空气中有我制作的特殊查克拉粉尘,白眼的视觉无效的。”
大蛇丸又说出了让他感到绝望的话语。
怎么逃离这里,对方是大蛇丸……
日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蛇丸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蛇丸不疾不徐道:“因为我要做的事,需要你的命来铺路。”
日足问:“村子里的那个内鬼,便是您吗?”
“啊呀,被你猜到了啊。”大蛇丸语气惊讶地说道,而后便是一阵沙哑阴冷的笑声。
“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
日足连忙说道:“大蛇丸大人,我可以保守这个秘密!”
大蛇丸阴鸷地笑道:“你当然会保守这个秘密,世界上除了我应该还没人能让死人开口。”
日足的心又沉了几分,他仍不放弃地说道:“大蛇丸大人想要什么,那些白眼就当是送您的礼物,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开口,我们日向一族都会尽力满足您,而且会全力支持您继任四代目火影!”
他自知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逃离这里的可能也低的可怜,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和对方交换条件。
他的话却招来大蛇丸更加肆意的笑声。
“无论谁果然都一样啊,日足。”大蛇丸声音沙哑,“何必这么怕死呢,你不要把死亡看成终点,你以后会活在我的影子里,说不定未来我还会把你从净土里召回现世呢。”
日足听着大蛇丸疯子一般的言语,只清楚了一个意思,对方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有必要和他说这么多吗?”
就在日足思绪急转之际,森林里又蓦地响起一个声音来。
那是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借着大蛇丸手中火把的亮光日足才看清。
真。
日向真!
日足目眦尽裂,无尽的懊恼填满心胸。
他一瞬间想过发动笼中鸟,但看着真今日没戴护额而裸露出来的额头,心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变数,变数!这就是那个变数!
自己早该杀了他的!
先前的任务中他本以为对方会死在雾忍的手里就没出手,现在他心里只有数不尽的后悔。
大蛇丸又是一阵低沉地笑声:“你就不想和自己曾经的族长大人说些话吗?”
真漠然道:“我没兴趣和死人说话。”
他仰首看了眼夜空上的月色。
冷月孤悬。
“村子里的人应该快到了。”
他接过大蛇丸递来的火把,撑着这火光转身又走进了那来时的黑暗之中。
日足当即不再犹豫,转过身飞速向着村子的方向逃窜。
大蛇丸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身形也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树影横斜。
夜更浓,林更静,风更冷。
44,三代目,你该让位了
天蒙蒙亮。
会议室坐满了人,木叶村内所有的高层和上忍全部汇聚于此。
猿飞的桌前摆着三份文件。
一份是尸检报告,从前线押送回来的那名内鬼忍者,身上除了手里剑刺中的伤之外,心脏部位还中了一记致命伤,手法正是日向家的柔拳。
另一份是几封书信,上面记录的都是些木叶的重要机密,和如今雾隐作战前线的兵力部署信息,还有和一些豪商的往来的信,大致内容是木叶灭村后对方将会出资支持日向一族建村。
更有一封写着大名近日的详细动向。
最后一份文件则是日向仁雄留下的绝命书,称日向日足和岩隐村忍者密谋倾覆木叶,他想要劝阻却被日足使用咒印狠狠折磨了一番。
日向仁雄已经死了。
在场的众人哑口无声,会议室内死寂一片。
猿飞左右坐着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和大蛇丸。
所有人都是一大早被暗部通知到此了,在得知了日向日足是内鬼,并且已经身死的消息之后,全部都沉浸在了难以言喻的震惊之中。
那位日向一族的族长,这里的人都接触过,平日里待人还算和善。
他竟然是内鬼?!还密谋了这么多危害村子的事!
每一个人都觉得荒唐,就连宇智波富岳、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也是如此。
但猿飞身前摆着的一份份证据,其中的任意一项罪名都够日向日足死一万次了!
但在震惊之后,便是强烈的愤怒与恼恨。
在和岩忍的战争中,木叶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死去了那么多的同伴,这日向日足一条命要怎么能够偿还!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猿飞觉得疑惑,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
而推门进来的竟是火之国的大名,源大人,身后还跟着守护十二士。
“源大人!”猿飞见状立即起身。
大名怎么来了……
猿飞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场的所有忍者见来人是大名,也纷纷同猿飞一起起身行礼。
“打扰你们开会了吗?”源大人说道。
“没有,只是没想到源大人您会来。”猿飞说道,“您提前派人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准备接待。”
源大人没接这句客套的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听说内鬼的事已经查清了。”
猿飞的余光迅速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回应道:“是的。”
源大人又道:“那介意我在这里听听吗?”
猿飞立即说道:“木叶是您的治下,我们都是您的臣民,源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让开了首位,源大人也没客气直接在那儿坐了下来。
左手边的众人见状同时向末位挪了一个位置,供猿飞坐下。
“昨晚日向日足行踪诡异地出村,被大蛇丸发觉,跟上去发现了他竟和一名岩忍在一起密谋什么,大蛇丸上前质问,却遭到了两人的反抗,激斗之中将这二人全部杀死。”猿飞再次向大名叙述了下昨夜发生的事。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日向日足,日向日足却是个死人。
死人不会说话,一切的信息都是由活人说的,是真是假谁又能分辨得清。
一个人知道这信息心里信与不信全凭自己,但这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你一个人信与不信也就无所谓了,并不影响它成为既定事实。
猿飞又将那三份文件所蕴含的事说给了大名听。
源大人听完后说道:“这么说来,昨天刺杀我的那名雾忍,也是日向日足策划的了?”
猿飞点头道:“是的。”
源大人冷笑起来:“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还妄想倾覆木叶自立!”
他说罢,目光转向猿飞。
“三代目,日向是木叶的名门吧?”
这语气中已有质问的意思,让猿飞内心的不安之感愈加强烈。
“日向一族自木叶建村以来就在木叶了,其一族独有的血继瞳术白眼也是忍界知名,是木叶的元老。”
源大人又问:“那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还是这一族的问题?”
“源大人!”
下方的坐席中突然站起个人来,是日向日差。
猿飞向源大人介绍道:“这人是日向日足的胞弟,日向日差,在昨夜事发之前他就曾主动找到了我,向我坦白了日向日足的一切罪行。”
源大人双眼微眯:“大义灭亲啊。”
日向日差垂首说道:“源大人,我们日向一族不同于其他的家族,有着宗家与分家之别,所有的分家成员自小便会被打上一个名为笼中鸟的咒印,名为保护自家血继瞳术不被他人窃取,但实则分家人的生死自此之后全部掌握在宗家的手中!”
他开始陈诉日向日足一直都握着他的生死,不得不受他奴役驱使,他也曾想向火影大人坦白一切但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今日日向日足又在和雾隐村密谋,想再让木叶历经一次和岩忍战争时的惨状,他才冒死找到三代火影坦白了一切。
他还提及整个日向一族中知晓此事的人只有他和仁雄而已,其余人都是不知情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保护木叶牺牲了大半的族人了。
在场的众人听得俱是默不作声。
源大人听得冷笑连连:“这个日向日足真是了不起啊,木叶真是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忍者啊。”
猿飞心中暗叹,低头说道:“源大人,罪责在我,怪我识人不明。”
源大人这时眼神扫过席间众人,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刚来木叶时,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慰灵碑,去了那片英雄安眠之地。”
“看着慰灵碑上的名字,和周围的那些墓碑,我心里无比悲愤,也有着诸多感慨,你们与岩忍们的战斗有多惨烈我都听说了,有那么多的为了保护家园而不惜生命,能有这样的臣民这让我感到无比的自豪!我也自此坚信,无论遇到什么敌人我们都必将战胜他们!”
“但现在,让我再去一趟那里,让我再一次站在慰灵碑之前,我却只会感到羞愧,扪心自问,被自己身边的人害死、被自己无比信任的同伴害死,他们的死真的死得其所吗?!”
“是谁让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誉蒙受了屈辱?!”
“该由谁,该来为这件事负责!”
说到最后,源大人声色俱厉。
猿飞则是一脸平静,他已经知道大名到此是为了什么了。
看着席间面露悲戚之色的众人,猿飞心里暗叹,他自问也的确对不起白白死去的几千同伴。
猿飞站起身来,说:“我。”
“我来负责!”
源大人声音也平静下来:“三代目,那可是几千条生命,你怎么负责?”
猿飞缓缓说道:“我将卸去火影之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三代大人!”
“火影大人!”
不有人忍不住出声轻唤,三代目对此无动于衷。
大名淡淡说道:“三代目,你老了,也该为年轻人让位了。”
年轻人啊……
猿飞心里感慨,脑海里闪过水门的样子。
水门……
水门……
水门?!
猿飞猛地怒目圆睁,心里察觉到了不对劲。
水门现在不在村子里!
不止水门不在,鹿久、亥一等水门的一众支持者也全都不在!
他们此刻都在前线和雾忍们拼死战斗!
他眼神再次扫过在座的众人,志村团藏,大蛇丸……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都是支持大蛇丸的人在这里……
水门的支持者呢?自来也呢?
猿飞想起那日决定雾隐作战主将时的场景,大蛇丸说得那些谦让话语,那一瞬间真的让猿飞觉得大蛇丸是想开了。
源大人这时平静地开口询问:“四代目,有合适的人选吗?”
团藏终于睁开了那只一直闭着的眼睛:“我推举大蛇丸。”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附议声不断。
猿飞将目光转向了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但这两人却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自始至终从未开口的大蛇丸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猿飞看着这笑容,心却如坠冰窟。
完了!
全完了……
45,新的族长
秋雨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绢如雾如烟。
有冷风袭入客厅,吹得人心生凉意。
绫乃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垂首看着矮案上冒着白气的茶杯。
右手侧的绫理目光在议事厅内来回巡视,疑惑着真怎么还没来,自己明明通知过他了。
有族人匆匆走进来,称泰圭大人生病了来不了。
众人哗然,吵闹声在人耳边嗡嗡作响。
“今日的会议,宗家怎么能不来人呢!”
“绫乃小姐也算是宗家吧?”
“还没成婚,怎么能算!”
“这没有宗家,会议要如何进行?”
“还是等日差回来吧。”
绫理朝一旁站着的德间招了招手,小男孩立即来到他近前。
她小声对他说道:“你去看看真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来?”
今日的族会规模汇聚了日向一族的所有族人,一些颇有威望的老人们都坐于两侧,已经为数不多的青壮族人则是站着,还有火门、夏这样年轻的后辈。
首位之上却空无一人,那是给日向泰圭留的位子,但他至今没来,派人去请也无功而返。
而除却主位的空缺,左侧的首位亦是无人,那是日差的位子。
往日的族会,泰圭不出席都是绫乃居于左侧首位,而现在则是坐在了日差的后面。
不多时,刚才受绫理所托出去的德间突然匆匆跑了回来。
进门直接大喊:“日差大人回来了!”
噪杂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德间又快步走至了绫理身侧小声说道:“真……也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了门口的位置,安静的房间衬得外面的雨声大了起来。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正是日向日差。
绫理目光往日差身后看去,却不见真的身影,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
日差这时开口:“四代火影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
满座皆惊,他们此前只知道日差是去火影大楼开会了。
日差继续说道:“罪人日向日足已经定罪伏诛,火影大人和大名念在我们日向一族曾拼死与敌人作战的份上,就日向日足一事对我们并不予追究。”
人群中的绫乃听闻此言,不由闭上了双眼。
许多事,他们昨日半夜都已经知道了,为此很多人彻夜未眠。
她也惊惶无助过,想了许多办法,去找过日向泰圭。
但到了现在,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
有老人出声询问:“日差,既然日足大……罪人已经死了,那我们日向一族将何去何从啊?”
随后又有人接话:“是啊日差,该由谁来带领我们日向一族啊?”
日差神色平静:“族长已死,我们日向一族需要一位新的族长。”
听他口中说的是“族长”而非“宗家”,在场的老人们俱是面露喜色,他们都觉得是看到了曙光,能够改变日向一族现状、能够带他们打破牢笼的曙光!
“泰圭大人年事已高,宗家一脉又无后嗣,我觉得应当由日差来担任此位。”
“日差不本就属宗家一脉!此位非日差莫属!”
“对!日差应该做我们的新族长!”
有人感到大事可成情绪激动之下甚至于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
日差在日向一族中有着不低的威望,曾身为族长的兄弟,实力又是族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在曾经真换眼的事刚发生时,族中就有人暗示过日差是否可以趁此谋事。
听着周围的拥护之声,日差却是面不改色。
他往绫乃的位置看了眼,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不,我不是新族长。”日差却突然矢口否决了众人的提议。
大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而后便是一片更为激烈的声潮。
“日差,你就不用推辞了!”
“族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日差,你要挑起这个担子!站出来带领我们!”
都说众意难违,众意不可违。
日差对耳边群情激奋的声音恍若未闻,径自向着议事厅的空位走了过去。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做到主位之上时,日差却在绫乃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日差不做族长,还有谁能做?
日向泰圭吗?
刚才去请他来就闭门不出,不就是感到事态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吗?
日向绫乃?
只要不承认她的宗家身份,她一个没有掌握笼中鸟的女人能翻起什么水花?
真此刻正站在屋外的走廊下看雨。
他想起一两个月前,也曾参加过这样的一场族会,也是差不多的天气,庭院里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树还在风雨中飘摇。
那时候是由房间里面的人在商议决定着他的命运。
今后不同了。
真缓步转过身,走进了客厅之中。
“真?”
绫理瞧见门口出现的那人蓦地一怔,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黑发黑眸,站在日向族人面前仿佛是个异类。
她想到刚才日差所说的话语,瞳孔微张。
不会吧……
一旁的绫乃听见绫理的低呼声也是睁开双眼看去,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荒诞之感。
他?
腾的一下,有老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向日差质问道:“日差,你不要和大家开玩笑!”
“你是要让真来做我们族长吗?”
“他一个小孩子?”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除了那几名德高望重的老人之外并没人开口。
“万藏大人是吗?”
日差没理他,开口的是站在门口的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老人:“你觉得我不够格?”
日向万藏眉头紧皱,脸上隐露怒色:“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却见真蓦地单手捏成剑指,结出了个让在场所有分家都感到恐惧的印势。
日向万藏全身一僵,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面上,猛地双手抱头怒目圆睁,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钻心之痛,整个人跪倒地面哀嚎起来。
“啊——”
惨叫声听得所有人心底发寒。
真撤去印势,看着瘫倒在地面上已然被痛苦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日向万藏,在场之中也没人敢去扶他。
宗家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了众人心头。
那一点曙光被掐灭。
真神色平静地走过众人面前,在主位上缓缓坐下。
他说道:“不用这么怕我。”
无人敢发一言,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笼中鸟的威慑让他们不敢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为何日差会拥护真出任族长,也是因笼中鸟而受人控制了吗?
这个日向真为什么拥有着控制笼中鸟的手段,是泰圭给予他的吗!
真这时又道:“日差,让大家看一下。”
旁边的日差闻言会意,当即伸手解去了自己额间的护额,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
原先该烙印在那儿的绿色咒印,此刻却是消失不见了!
“自今日起,三岁以下及以后出生的孩子不会再烙下笼中鸟咒印。”
“至于你们,看以后的表现可以酌情将咒印去除。”
这话一出,瞬间又让在场的众人眼里燃起了希望,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族人们,纷纷看到了自由在向他们招手。
真淡笑了声:“放心,我的脾气很好的,也很好说话。”
地面上躺着的日向万藏还在无意识地发出哀嚎声,有人已经识趣地将他抬了出去。
族人们面面相觑,纷纷跪伏于地行礼山呼。
“族长大人!”
左手侧的绫乃与绫理姐妹二人,在犹豫过后也随着众人一起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