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看不见的敌人
火之国北部前线临时驻地。
历经了一场惨烈的伏击之后,这支部队的人员已所剩无几,还是在危机之刻水门赶到带他们突出重围,否则这些人要全部丧生于敌人的手中。
主帐之内,水门同猪鹿蝶三人坐在一起。
“你是说,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水门沉吟道。
“只是猜测。”鹿久说道。
“有什么依据吗?”
“我们的行军路线是由侦察部队仔细勘测过的,事属绝密,敌人若有远超我们的侦察手段的话应该在这场战争中早就取得先机了。”
水门只是凝眉不语。
鹿久继续道:“我知道这种事说起来有些勉强,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
水门问道:“你想怎么做?”
“需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测,若真的存在敌人的奸细,那对我们接下来的作战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鹿久说着,拿出了小型三个卷轴出来,这是他刚绘制的。
“这是三种不同的撤军路线,要把它们分别送往别的部队驻营那里,我已经在这三条路线上提前派去了一名侦察忍者。”
“卡卡西!”鹿久冲着账外喊了一声,随后便有一位白发面罩少年走了进来。
他就其中一枚卷轴交予卡卡西:“送去东边自来也大人的营地,速去速回即可。”
“明白。”卡卡西接过卷轴,简短的应了声便出了主帐。
鹿久将另外两枚卷轴给了水门。
“水门你辛苦些,这两份分别送往西边富岳的营地和西北方的前哨营地。”
水门轻轻颔首,又道:“还有什么嘱托的吗?”
鹿久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下午3点我们会出发。”
“来得及,我会赶回来的。”
不同的驻营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近,每次做出行动前都会派出传讯人员互相告知,以便彼此能掌握对方的动向。
水门走出主帐,便看到周围聚拢在一起的残部。
寥寥几百人,士气低迷,不少人身上还都带着伤,依靠在树干上、或是躺在地上休息着。
看到水门出来,还是有人站起身来问候着“水门大人”
水门的心情有些沉重,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两日前明明有更多人的。
他并没多说什么,直接瞬身离去了。
鹿久这时也从营地中走了出来。
“大家准备一下,一小时后出发,走晴云山撤离。”
一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水门也如约赶了回来。
部队整备过后也再次出发。
晴云山是横跨火之国与草之国的一座山,山势并不险峻,且景色迤逦秀美。
鹿久率领部队一路在山腰上前线,看着周围的葱郁植被,觉得若是在此发生一场血战的话,怕是要对这里的环境毁坏不少。
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
“走了多久了?”水门问道。
“40多分钟。”鹿久回应。
水门便说:“这么久还没有传回消息,应该是无事了。”
鹿久点头:“但愿吧。”
照顾到队伍中有伤员,所以行进的速度很慢,水门走在队伍的前列不时的回望,看着这些仅剩的同伴,他心里决心要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水门。”丁座扔来一个水袋。
水门打开仰首喝了口,远远望见天空如碧玉般澄澈湛蓝,白云几簇,这景色若是在山顶欣赏,怕是会更美。
但水门刚喝完水,鹿久先前派出的侦察忍者便回来了。
他的到来,让水门和猪鹿蝶三人的心里俱是一沉。
“怎么样?”鹿久皱眉问道。
“我所在的地点发现了一股岩忍,人数足有有五六百人之多!”
这人接过水门递去的水袋喝了口,微喘着气说道。
“这样啊。”鹿久面无表情地应了声,这人派去的地点是送去自来也大人那边的撤军路线。
“你先去歇息吧。”他对此人说道。
看来是自来也大人的营地之中被敌人渗透了。
“鹿久,看来你猜的没错。”亥一说道。
“需要提醒一下自来也老师才行。”水门说道。
鹿久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又有一名侦察忍者返回了。
这人所在地点,是送去富岳那里的撤军路线。
几人心中俱是咯噔一下。
片刻后,最后一名侦察忍者也回来了,他们带回的讯息都一样,所负责的地点发现了一股岩忍。
鹿久只觉有些头皮发麻,他扭头看向水门,见他凝重的脸色之下,带着一抹震惊。
所有营地,都有奸细!
这样的仗,该怎么打?
鹿久蓦地想起了什么,突然起声高喊:“停止前进!”
他环顾四周,冷汗瞬间下来了。
“亥一!”鹿久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而亥一在鹿久高喊之际已然开始施展感知忍术。
部队停了下来,警惕着四周,原本葱郁茂密的丛林,此刻却是危机四伏。
片刻后,亥一说道:“没发现什么异常……若是提前埋伏好的话,可能有隔绝感知的手段。”
鹿久说道:“这是冲我们这支队伍来的,他们决心要歼灭我们!。”
水门这时走上前去,神色平静地说道:“交给我吧。”
鹿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知道水门很强,强得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范畴,不是他这种忍者能够与之相比的,但敌人可是足有五六百人之众!
“可能有些麻烦,需要亥一来帮我。”水门说道。
“等敌人现身后,将他们所有人的位置传递给我。”
“好!”亥一应道。
“我们也一起去!”就在这时,队伍之中响起一阵声音。
几名忍者自发地上前,一脸坚毅地看着鹿久和水门。
“还有我!”
“还有我们!”
更多的人涌了上来,连带那些伤员们,一个个无人面露惧色。
“不能总让水门大人保护我们。”
“我等绝不做累赘,为村子而死毫无怨言。”
“对!我们也要一起去!”
鹿久心神大为触动,又不由苦笑道:“哪有明知是陷阱还要往前闯的。”
他又看向水门,心中感叹,这就是水门的人格魅力啊。
当即下令道:“改变路线,全员下山,由水门和亥一殿后,防止敌人察觉后追击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选择了遵守鹿久的命令。
队伍随即向着山下的方向前行,走出不远鹿久忍不住又回头忘了水门和亥一一眼。
岩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家内部的那些看不见的人。
17,猜想
日向一族的训练场。
“真大哥,不行了我认输。”日向铁瘫坐在地上,向着不远处的真摆手道。
与之切磋过后的真也是有些气喘。
“没想到真大哥没了白眼也能这么厉害。”一旁观战的日向德间不由说道。
“再怎样真也是中忍啊,打你们两个小屁孩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伊吕波则是嗤笑道。
真却没有伊吕波说的那般轻松,这算是重生过后第一次与人交手,以往的战斗经验对真而言只能算是记忆,若是原来的真的话,不用白眼与柔拳也能将日向铁瞬间放倒。
“那就歇息一下吧。”真揉着酸痛不已的小臂,刚才不小心受了一击,便感到自己手臂施展起来有种难言的阻塞感。
几人聚在一棵树下的荫凉处,真和日向铁各自拿起自己的水壶补充水分。
日向家的训练场足有三四个操场那么大,靠近村子边缘,紧挨着一片密林。
但这里除了他们几人之外便再无他人了,日向一族大半的忍者都去了前线,与真同龄的人只有伊吕波和夏还留在村子里。
伊吕波在一旁指导日向铁,讲述着刚才切磋中他所暴露出的不足。
真也在静静听着,倚在树干上。
天空飘着几片云,风吹来树叶婆娑作响,地上的尘土跟着旋转又垂落。
休息了有一会儿,真放下水壶,起身伸展了下四肢。
“德间要来试试吗?”他看向另一位秀气的小男生,德间留着长发,用发绳束在背后,两鬓各自垂落一绺。
“我吗?”德间惊讶道。
“怎么,你要我和伊吕波打吗?”真淡笑着反问道。
伊吕波如今重伤未愈,完全没有战斗的能力。
“只是切磋而已,你小子怕什么。”伊吕波拍了下德间的后背。
“好吧。”德间犹豫着起身应了下来,他自知不是真的对手,有些担心自己会输的很惨。
两人向外走出几步,于空地之处相对而立。
德间率先结出了对立之印,真觉得好笑,也同他一样结印示意,随后摆出架势。
小臂的痛感还未消退,但并不影响真想战斗的想法,和枯燥的体能训练不同,在与人对战时的拳脚碰撞、招式博弈要有意思的多了。
“真大哥一直都这么努力吗?”树下坐着的日向铁忍不住问道。
“他啊……应该是吧。”伊吕波有些说不上来,他和真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对真也不怎么了解,只是身为同族人才能在见面时聊得开。
先前发生的事让他对这个族里兄弟有了更深的印象。
真这边已经在和德间交手了,德间的路数和铁差不多,且他们的招式而已都是他所熟悉的,这让真在与之交手时越来越轻松自如,这感觉就仿佛是自己正在对脑海中的战斗记忆慢慢地融会贯通。
“啊!”一声惨呼,德间突然被击倒在了地上,抱着右手小臂面露痛苦之色。
真见状连忙上前去查探情况,伊吕波和日向铁闻声也迅速赶来。
“你怎么样?”
德间被扶着坐起身来,只见整个右手小臂通红一片,伊吕波看着这一幕不由面露惊疑之色。
“嘶……”德间只是抽着冷气,看样子是非常的疼。
真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指骨节处也是遍布红痕,有着锤在墙壁上的疼痛感。
“不好意思德间,刚才我想试试能不能点穴,没控制好下手的威力。”真向他致歉道。
“你怎么点的穴?”伊吕波问。
真举起攥着的拳头示意。
“……”伊吕波有些无语,柔拳中哪有用整个拳头点穴的,人体的查克拉经络那么细,错开一点都不行。
德间在那儿抿着嘴一声不吭。
“不就挨了一拳吗,怎么看上去要哭了一样。”伊吕波开口道,“你看真的手也受伤了。”
“为表歉意,中午我请吃饭吧。”真说道。
德间闻言立即抹了下快要掉下的泪花,问道:“吃烤肉吗?”
“拉面。”
“……”
德间闻言又默默地捂住了自己小臂,骤紧了眉头:“嘶……好疼啊!”
真觉得好笑,也没让他失望:“那就烤肉吧。”
德间当即站起了身来:“真大哥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正好有些饿了。”
伊吕波见状忍不住吐槽道:“真能演戏。”
日向铁也在一旁失笑了起来。
真又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背,柔拳的点穴原理是将查克拉打入对方的体内,从而达到损伤敌人体内查克拉的通路“经络系统”和内脏的效果。
这查克拉一般是有指尖释放出来,而他刚才出拳的一瞬却是让自己的整个拳头都释放了查克拉,他看不见查克拉经络,试着能不能“全方位打击”一下。
便造成了伤敌也伤己的效果。
“真大哥没事吗?”德间问道。
“没事,去吃饭吧。”
一行人谈笑着离开了训练场。
真觉得自己的一些猜想可以尝试一下,原著中雏田所使的柔步·双狮拳似乎是差不多的原理,由查克拉进行形态变化之后覆盖双手,从而增强打击和破坏范围。
但是日向一族所有的术,都是需要白眼来辅助的,有了白眼才能精准的投放查克拉,使自己每一招每一式达到最好的效果。
真的设想虽然有实现的可能,但难度要比普通的柔拳高得太多了。
和伊吕波他们吃过烤肉,真一人去市场买了些食材和调料,回到家里鼓捣了些小零食。
只是一些简单的炸土豆和炸薯片,这世界也有卖的。
用包装盒盛好,真送去了隔壁绫理家里。
“这是你做的?”绫理见了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尝尝味道如何。”
绫理略作犹豫,捏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只觉酥脆咸辣,十分入味。
“唔!还挺不错的!”她直接从真的手里接过食盒,坐在沙发上认真享用了起来。
她今日穿了条碎花半身裙,两条修长的白腿在真的眼前晃啊晃。
“看什么呢!”绫理瞪了他一眼说道。
“腿。”真直言不讳道。
绫理抄起一旁的靠枕丢了过去,被真接住楼在怀里。
“有什么事求我?”她随后问道。
“能再帮我找些书吗?”真也没客套什么,直接提出自己的请求。
“之前给你找的看完了吗?”绫理惊讶道。
“看完了。”
绫理在那儿若有所思,沉吟了番说道:“你若只是想随便看些书的话,我给你可以找些小说来打发时间。”
真摇了摇头:“我是认真地看完了,除了那些医学类的专业书籍,也都已经理解了。”
绫理颇为惊诧,那些书里的知识可并不浅薄,这小子哪能这么快就吃透。
“你还想看什么?”她问道。
“有关查克拉的书什么都可以,有多少可以来多少,除此之外我还想看一些感知和医疗忍术这两种入门的书籍。”真缓缓说道。
绫理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她上次给真找的书都是随便找的,否则也不会给他送去专业性那么强的书了,见真可能的确是想看书,绫理决定回头仔细为他挑选一番。
一盒薯片很快就吃完了,绫理十分满足,这和市面上卖的那些袋装薯片味道有很大的区别。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东西的?”
“先前看到一家卖炸薯片的小吃摊,觉得挺有意思就多看了几眼,回来后自己尝试做了下。”
“想不到你还挺有这方面的天分。”
真淡笑着说:“你若喜欢我可以经常给你做。”
绫理嗤笑起来:“那我不得天天给你跑腿?”
18,大厦将倾
有关感知忍术和医疗忍术的书籍对查克拉控制要求都极为严格,要做到细微之处不犯一点错误。
两种书上都有一些锻炼查克拉控制能力的小技巧。
这也是真想要看到的。
随后的生活便是每天看看书、锻炼查克拉控制能力,顺便在训练场揍揍同族的两个小弟弟。
德间和铁二人苦不堪言,有心拒绝,但被伊吕波告知说能和比自己强的人不停切磋的话,是对自己实力提升有很大帮助的。
前线这时再一次传回了噩耗,木叶的前哨营地被岩忍发现,遭遇了一场大规模的袭击,三千人的部队死伤惨重。
此战一经传回村子,使得整个木叶上下大为震动。
原先在神无毗桥作战中扳回了一成,眼下战争的天平开始往岩隐一边倒了过去。
没了前哨营地,木叶所有部队只能回撤,将整个草之国战场让了出去,收缩在了火之国边境之内。
这样的局势在外人看来,木叶已是必输之局了。
火影大楼之内,会议室的长桌上坐满了人,这些都是暂时留守在村子中的骨干。
这一场会议已经持续了数小时之久,仍未散去,期间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也曾十几分钟无一人发言。
不多时,敲门走入一人,将一封信放在了三代火影的身前。
猿飞拆开看了眼,神色愈发的烦躁。
一旁坐着的水户门炎接过一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真是岂有此理,这样的报价他们也叫得出口!”
这是一份汇聚了许多雇佣兵组织的报价单,但价格一个个却都高得离谱。
转寝小春也怒道:“往日他们都没少受过我火之国的恩惠,眼下竟然趁火打劫!”
猿飞并没说话,墙倒众人推,他知道这些雇佣兵组织并不想帮木叶去打仗,都害怕木叶战败后自己会遭到岩隐的报复。
又有一名忍者走进会议室,送来一封信。
这段时间,猿飞已经收到无数封来信的,各方的都有,火之国本地的商会、或是一些知名大族,都在信中表示愿意给予木叶各方面的支持。
眼下这封是大名府的来信,猿飞看过之后神色稍霁。
自家老板还是靠谱的,信里说新一批军备物资已经在路上了,有什么需求让他们立刻提出来。
大名府已经来信数封了,关心慰问木叶的详细情况,想来那里如今应该也不平静。
“补充兵力吧,不然的话前线只会一败再败。”
猿飞左手边首席坐着的团藏缓缓开口道。
“哪还有忍者能派去前线。”猿飞烦躁地说道,村子里留守的忍者已经少之又少了,若非自己坐镇于此,如今的木叶任何一场袭击都有可能动摇根本。
“不还有一批下忍吗。”团藏却道。
“不行!”猿飞立即否决了他的意见。
“那些下忍才刚毕业,送去战场上送死吗?”
团藏唯一露出的眼睛微阖,淡淡说道:“都是迟早要经历的事,早早去战场上磨砺一番也好。”
猿飞看了眼另一边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见两人都没说话,也知道他们都不反对。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猿飞,等待他的决定。
“不行!”猿飞坚守底线。
那些刚毕业的下忍有的从未实战过,送去战场只会成为炮灰,他们都是村子的未来,这么做无异于杀鸡取卵。
团藏冷笑道:“非要等岩忍打到村子门前了,才让他们去战斗吗?”
猿飞无言以对,他想继续开口拒绝,他无端想到在木叶建村之前的战国时期,忍者学校里那么大点的孩子的确都已经会战场上杀人了。
这想法一经出现便在他脑海中磨灭不掉。
猿飞重重地叹气,闭着双眼不作回应。
木叶建立的意义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这么做……
“猿飞,你在犹豫什么?”团藏开始逼问他。
“你是想将木叶置于死地吗!”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见状,两人都当起了哑巴。
“猿飞!”
“做决定吧猿飞!”
团藏的声音在会议室中不停地响起,如魔障一般在猿飞的耳边不停盘旋回荡。
“火影大人!”突然,有别的忍者开口了。
猿飞抬眼看向他,是一名年轻的男子,这是村子里的特别上忍。
只听他说道:“我弟弟虽然刚毕业,但我一直在亲自训练他,他是有不少实战经验的,可以把他送去战场。”
这人说完,也立即有别的声音接话:“火影大人,我儿子也是!”
他们的话却是让猿飞的心更为沉重。
这些人为了村子都不畏死,有不少人私下里请求过他想被调去前线。
但村子里总要有人留守,他便拒绝了这些请求。
突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在这安静的会议室中异常清晰。
压抑的气氛下让猿飞得以喘息,他沙哑着声音开口。
“进来。”
又是信吗,这次是谁的……
走进来的,却不是送信忍者,而是一位体型修长、黑发披肩的阴冷男子。
是大蛇丸。
猿飞见到他,眼里不由闪过一道亮光,但又很快暗淡下去。
会议室的众人见到大蛇丸进来,也不由发出一阵窸窣般地议论声。
团藏见到他进来,也是神色平静地阖上了眼睛。
“大蛇丸啊。”猿飞缓缓开口。
“是准备去前线吗……村子现在很需要你的力量。”
他收回了视线,微微低垂着头,自顾自地说着。
“猿飞老师。”
“……”
“我有能击退岩忍的办法。”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瞬间哗然。
猿飞也怔了怔,抬头去看大蛇丸,见他今日穿着作战服,还戴了护额。
“什么办法?”
“和砂隐结盟。”
猿飞闻言皱起眉头:“盟书早就送去了,我国大名也给风之国大名送去了一份,但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让我亲自去吧。”大蛇丸说道,“我会为木叶争取来这一位盟友的。”
“你……”猿飞目露诧色。
“我同意,眼下的情况让大蛇丸去试一下也无不可。”团藏这时开口道。
猿飞沉默了下来,他并非是犹豫不决,只是想起了很多事而已。
大蛇丸继续问:“猿飞老师,你觉得呢?”
猿飞闻声只觉有些恍神,眼前站着的那人影有些飘忽不定。
猿飞老师……
猿飞老师……
19,告白的雨天
天又在下雨,清冷的风不停地往屋内吹去。
真将桌子搬至门门口,自己坐在屋内看着雨水从门外扫进来,每扫入一滴自己则用手指释放一小簇查克拉将其弹开。
但这雨势密集,水珠也是又小又细,多半的雨还是淋在桌子上、打在他的身上。
真熟视无睹,心无旁骛地做着自己的事,一遍又一遍地调整着释放查克拉的数量。
控制查克拉的感觉十分奇特,如臂使指一般,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自己体内的流动,并能驱使它去往全身的任何部位,从任何地方释放出来,只是有些部位不能像手这样驾轻就熟。
直到自己全身的查克拉即将耗尽之际,才停了下来。
搬回桌子用抹布擦了擦,关上房门,去冲了个澡。
查克拉的恢复很慢,至少在真看来是这样的,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平均混合产物,查克拉耗尽之时体力也会大幅度锐减,想要增多查克拉储量唯有日复一日地刻苦修行。
有关查克拉的修行和练习要比枯燥的体能训练有趣多了,仿佛是在玩一个种田养成游戏,每天都能感受到进度的增长,对查克拉的控制水平日益加深,可能是因为真初窥门径,所以进步的空间才比较大。
在真洗过澡躺在沙发上一边听雨一边看书时,伊吕波突然冒着雨上门。
他说自己想约夏单独出去吃饭,但被夏拒绝了,希望真能给出些注意,真才不想理会小孩子谈恋爱这种事,当即表示自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爱莫能助。
也不知道这小子若是知道绫理曾撮合过自己和夏之后回事什么反应。
伊吕波倒是没多失望,随后在真这里吐了一番苦水,说夏对自己态度很微妙,他认为夏是喜欢自己的,但想进一步一直不得机会,可能是方法不对,才让夏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自己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传达心意才能被夏接受。
真闻言有些好笑,这孩子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他对伊吕波说了句:“不主动就是没感觉。”
伊吕波却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傻傻地看着真:“你是让我直接主动去告白吗?”
真:“……”
伊吕波喃喃自语起来:“说的也是啊,再怎样暗示也不如直接告白来的直接啊,夏是个女孩子即便知道的了我的心意,肯定会害羞的不敢回应啊。”
真:“……”
伊吕波开心道:“真,还是你聪明啊!”
真只能说道:“你可以去试试。”
伊吕波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当即站起身神色略有兴奋地说了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真不由道:“现在吗?可是在下雨啊。”
雨势还不小,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浅滩。
“在这大雨中告白不是更浪漫吗!”伊吕波却是一脸的向往之色,仿佛预见了自己甜蜜幸福的未来。
真:“……”
伊吕波又兴致冲冲地冒雨离开了,留下颇为无语的真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模糊在雨幕中。
这小子怎么门都不给我关。
小孩子之间熟络的很快,两人的关系在近日的接触之后要比以往亲近不少,族里的同龄人如今就真一个人在家,伊吕波是觉得和德间、铁两个小弟说这种事有损自己做大哥的尊严,便来找真倾诉了。
当天傍晚,雨还没停,伊吕波一脸颓丧地又来了。
真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也懒得问,而是说道:“别把我地板踩湿了。”
伊吕波脱了鞋子,坐在沙发上重重地叹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怨念不已地喃喃自语。
真还在自顾自地看书,眼皮也没抬一下。
“真啊……”伊吕波忍不住开口。
“嗯。”
“你说夏为什么不接受我啊?”
“我怎么知道。”
伊吕波一脸的苦恼,他在夏的家门前,顶着大雨向她说出那句话时,夏却是一脸平静地回了句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会不会是因为火门啊。”
日向火门?
真也记得此人,也是族中的同龄人,不过如今是在前线战场。
伊吕波拍手道:“我知道了,夏一定是怕和我在一起之后,会影响到我和火门的关系!”
真:“……”
听这意思,这个日向火门应该也喜欢夏。
伊吕波旋即又向真问道:“真,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中带着渴望,似乎是想得到真的认同。
真:“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伊吕波非常开心:“夏果然是又温柔又体贴啊。”
他随后又道:“等战争结束后,火门也回来了,我会好好和夏说清楚的,火门那家伙虽然也对夏有意思,但夏是肯定不会喜欢他的。”
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得出了这种结论,伊吕波对自己的想法十分满意,他看着一直在看书的真,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真啊,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女孩子给你认识啊?”
“不用了。”真拒绝道,心想你若是认识什么漂亮的大姐姐或许可以介绍给我认识。
小孩子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伊吕波当即一副自诩前辈的样子:“女孩子其实很好懂的,只要你肯花些心思和时间,总能追到手的。”
真斜瞥道:“你追到了?”
伊吕波被噎了下,当即道:“夏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而且我们两个也不急。”
真道:“青梅竹马啊。”
伊吕波连忙点头道:“没错没错!”
真在心里叹气,女孩子原本就男孩子懂事的早,尤其是夏这种长得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再来10个伊吕波也只会被其死死拿捏。
伊吕波又在真的家里和他闲扯了些没营养的话,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伊吕波见真没有管饭的意思,随即便走了。
窗外夜色深沉,大雨倾盆如注,不停地敲击着玻璃和窗棂。
看了一天书的真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在雨中摇晃不止的大树,风雨的侵打,使它好似随时就会倾倒断裂。
大蛇丸已经出发了吧……
这样的天气,又是夜袭的极佳时机。
这种情况下的,木叶会到哪一步呢……
20,惨案
雨天的路面满是泥泞,对忍者而言影响不大,但倘若是运送物资的马车在此时间行军的话,就会变得异常麻烦。
密林中正有一支队伍飞速前进,领首的是一位头戴木叶护额、身穿绿色作战服的中年男子。
而整支队伍除了他之外全部由半人高的忍犬组成,这些忍犬个个体型壮硕,面貌凶狠,身上各自背着巨大的包裹。
队伍到了一直分岔路口停下,领首的黑色忍犬低下头嗅了几下,随后口吐人言道:“雨天还真是让人讨厌。”
大雨冲刷掉了所有的气味,让它感到很不踏实。
犬冢颚回望了眼整个忍犬队伍,随后在岔路口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自己部队留下的隐秘标记。
他说道:“瓠丸,再辛苦一下我们就到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把物资送过去。”
瓠丸闻言向身后的忍犬队伍喊叫了几声,随后道:“快出发吧。”
忍犬并不以耐力见长,长时间的跋涉让它们已经感到十分疲惫了。
队伍再次出发,犬冢颚穿行在高处的树杈之上,鼻息间混合着各种气味,多是泥土和枯枝、花草的味道、只能保证自己视野足够开阔。
身旁的一切景象在眼前飞掠而过,下方领首在前的瓠丸却猛地踩进了一道陷阱之中,被雨水和落叶铺满的地面瞬间张开一道大网,瓠丸反应飞速,连忙加速躲开,但它身后的同伴就没那么幸运了,大网收缩直接将其吊了起来。
犬冢颚见状大惊,甩手掷出一枚苦无将大网割开。
忍犬队伍瞬间停下身形,收拢在一起警惕无比地四下掌握,它们尽力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但可惜的是仍然察觉不到什么异常。
犬冢颚并未下去地面,而是立在树杈之上巡视四周。
只听见灌木丛中传出阵阵细微的声响,却始终不见敌人现身。
终于响起一声惊恐地喊叫声,一名岩忍打扮的男子从灌丛中仓皇逃出,而未等犬冢颚和忍犬有何反应,又有一道身影紧随其后,手持利刃刹那间飞身而过,将这名岩忍当场割喉。
犬冢颚看清了此人容貌,一个戴面罩的白发少年,手里握着一柄制式短刀,上面沾着血迹又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他从树杈上跃下,来到瓠丸身侧。
“这不是那个天才儿童吗。”瓠丸开口道。
白牙之子、天才上忍、金色闪光的学生、拥有写轮眼的外姓人……卡卡西背负着各种称号,在前线以及村子里有着极高的名气,无人不识。
犬冢颚没接这话,而是向着对方开口:“这些岩忍像是长了天眼一眼,连我们的路线都能知道,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时又有一名金发男子瞬身出现,手中握着一枚苦无。
犬冢一看便知刚才在暗处伏击的岩忍小队是被眼前这人给解决了。
“水门大人。”犬冢颚当即恭敬地向他行礼问候。
水门说道:“大批岩忍已经渗入了我国境内,现在很多地方都不安全。”
犬冢颚感叹道:“战局愈发艰难了。”
水门看了眼整只忍犬队伍,也道:“你们一路辛苦了。”
犬冢颚摇头说道:“为了村子,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若非您来接应,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
一旁的卡卡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些零食放在手心喂着一只忍犬,这些面相凶狠的狗他毫不畏惧,反而很·亲近。
他语气平淡地说:“雨天对忍犬的嗅觉有很大影响,你们不该在这时候行军。”
“汪!”瓠丸没说人言,而是叫了一声。
犬冢颚听出了意思来,是在说卡卡西的语气很让人不爽。
他只是淡笑,道:“卡卡西说的是。”
水门则是道:“物资是重中之重,颚也是怕耽搁时间才冒险走这一趟的。”
“多谢水门大人体恤。”
“我们快走吧,很多伤员在等着我们呢,卡卡西,你处理一下尸体,然后跟上来。”
“好。”
水门同犬冢颚以及整支忍犬队伍率先离去,留下卡卡西一人清扫这里的战场。
他将所有的尸体搬至一处空地,简单在上面搜索了下,补充了下自己的忍具,而后又找出了一枚信号枪,以及三发颜色不同的弹丸。
卡卡西看着这信号枪若有所思,有信号枪便意味着附近不知哪里还存在着岩忍!
水门和犬冢颚这边,他们和己方营地已经相距不远,眼看着前方即将是密林的尽头,水门的心里却陡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情不自禁地提快了速度,犬冢颚见状不由出声:“水门大人?”
“颚!”瓠丸这时突然开口提醒他。
犬冢颚这才发现,周围的森林中竟是存在战斗过的痕迹。
一人加忍犬们终于抵达了营地外围,发现水门站在密林的边缘一动不动,眼前的一幕让犬冢颚瞪大了双眼。
大地龟裂、血流成河,残肢碎尸、惨不忍睹!
到处是被忍术摧残过后痕迹,还被大规模的土遁改变过地貌。
犬冢颚心头震撼,随后便是无尽的悲愤。
“水门大人。”他扭头看见水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他只离开了半个多小时而已,这里就发生了这样的惨案,这意味着敌人知道他离开才特意发起的进攻。
又是内鬼……
木叶已经因此栽了无数个跟头了,即便不再主动出击,但敌人总能掌握他们的所有动向。
水门实在想不出来,那些个生死与共的同伴,到底谁是叛徒。
雨还在下,淋在两人的身上。
“这些该死的岩忍!”犬冢颚一拳狠狠锤在一旁的树干上。
这时有忍犬传来叫声,瓠丸跑过去发现树干上有木叶忍者留下的记号。
“是撤离的信号。”它开口说道。
“看来大家还活着。”犬冢颚舒了口气说道。
活着,又还能活下多少……
此地是伤兵营,这一场战斗怕只是一边倒的屠杀。
水门仰着头深吸了口气,看不出喜怒地说道:“应该撤去最近的营地了,走吧,先和卡卡西会和,然后送你们过去。”
21,谁是内鬼
谁是内鬼?
猿飞看着奈良鹿久的亲笔信,皱眉苦思着。
敌人能对木叶忍者的动向了如指掌,必定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的不止一人,每个营地包括村子内部都有,幕后黑手是村子的一位高层。
猿飞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名单,又全部一一否决,他很难相信这些人能背叛村子。
可事实摆在眼前,木叶接连的失败盖因如此,如不将此人揪出来,那木叶的处境将只能是如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火影大人!这是前线送来的。”
一名忍者敲门进来,又送来一份紧急的信函。
里面写的是犬冢颚运送物资的途中遭遇了岩忍伏击,好在水门和卡卡西及时赶到。
但水门离开伤兵营去接应犬冢颚的途中,伤兵营遭遇了袭击。
这一则消息更是坐实了奈良鹿久那封密信的真实性。
在村子如此为难之际,竟还有人临阵倒戈,这让猿飞感到异常的愤怒。
水户门炎推门走进来,见到满眼血丝的猿飞,不由皱眉道:“日斩,你该休息了。”
猿飞声音沙哑地说道:“现在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他低头看着奈良鹿久那封信,这已经被他看过了无数遍。
“炎,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前线的事吗?”水户门炎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猿飞抬起头看向水户门炎。
“内鬼。”水户门炎面无表情地说道。
“岩忍不可能每次都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必有内鬼作祟。”
猿飞缓缓闭上双眼,鼻息间重重地出气。
“你觉得是谁?”
“谁都有可能,日斩,你是火影,现在不可有一分心软。”
“内鬼不除,木叶将就此走向灭亡。”
……
日差受伤了,从前线被送了回来。
听说是遭遇了岩忍主力部队,为了保护日足而受的伤。
真也简单买了些东西去医院看望,发现病房里绫理和绫乃都在这里,还有一位白发老朽。
日差躺在病床上,衣服下的绷带一直缠到了脖颈处,看样子伤的很重。
他没带护额,额间的绿色咒印就这么随意露了出来。
“真来了啊。”绫理看到门口站着的真,便走过来接过他买的东西。
“我来看望一下日差大人。”真说道,随后向房间里的另外二人行礼。
“泰圭大人,绫乃大人。”
房间的角落已经堆了很多礼品,真不是第一个来看望的。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真在走到门口时都没听见这间病房里有人说话。
“有心了。”泰圭目光注视着真,平静道。
“我就不打扰了……”真放下东西后便想告辞离去。
“没关系。”泰圭这时却喊住了他,“都是同族之人,不必这么拘谨见外。”
绫理给真搬来了一个椅子,让他坐下。
真也只得留下,随后发现自己一下子似乎成了焦点,稍作思虑便一脸担忧地问道:“日差大人身体怎么样了?”
日差平静回应:“放心吧,死不了。”
泰圭瞥去一眼:“既然这么想死还回来干嘛?”
日差冷笑:“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吗?”
泰圭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板,吹胡子瞪眼:“你死了好让我省心。”
绫乃见状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
这父子俩关系看起来很微妙,一点也不和谐,怪不得真会感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劲。
真也很无奈,心想你们父子俩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就这么吵架合适吗?
绫理坐在病床边缘削着苹果,真本以为是给日差削的,结果她自己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瞧见真在看自己,绫理还将苹果用刀分了一半递给他。
真“……”
他觉得有些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朝绫理悄悄使了个眼色,却见她一脸狡黠地看着自己,将那半块苹果放进嘴里咬了口。
果然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绫理怎么不给日差削一个。”绫乃这时说道。
“他不爱吃苹果。”绫理却道。
日差张了张嘴,随后无奈道:“我……确实不爱吃苹果。”
几人从小一块长大,对彼此的脾气秉性都很了解。
“真最近很喜欢看书吗。”泰圭这时忽然向真问道。
真闻言并不意外,面色恭敬地回应:“在修炼途中遇到颇多不解,便想从书中获取答案。”
泰圭颔首道:“少年人中像你这般勤奋的很少见。”
真说道:“伊吕波、德间和铁他们都很努力,火门也在前线为了村子而战斗,只有我在村子里闲着没事做。”
泰圭转而道:“不用这样谦逊,那几个孩子的禀性我还是清楚的。”
真转而向日差问:“日差大人,不知道火门在前线现在怎么样?”
日差思虑了下,说:“那小子跟在日足大人身边,表现还算不错。”
真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了。”
泰圭眼神微动:“你很担心他啊。”
真憨厚地笑了笑:“我和他是朋友,所以对他的近况有些在意。”
泰圭看着眼前少年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不由放心了不少,在族里有羁绊是好事,有羁绊的人最容易控制。
绫理坐在一旁闻言不由歪了歪头,纳闷这小子现在和火门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说起来,他以前和伊吕波他们关系也挺一般的,现在倒经常在一起。
果然小孩子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泰圭这时又说道:“真如是很喜欢看书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我还是有不少藏书的。”
绫乃闻言似乎有些吃惊,但并未说什么。
日差淡淡看来一样,又收回了目光。
真当即面露激动之色:“可以吗,泰圭大人?”
泰圭淡笑道:“书不就是让人拿来读的吗,你若不来它们也只会在那里积尘。”
“多谢泰圭大人!”
从医院出来,真没立即回家,在村子闲逛了会儿顺便买些东西,已经明显能感受到村民们的情绪有些低迷了,买食材称重时老板都心不在焉地算错了价钱,大家都在为前线的事而忧心。
接连不断的噩耗从前线传回来,让真都觉得大蛇丸已经有些过火了。
木叶高层现在可能已经在怀疑内鬼了,若是这件事不做个了结的话,即便到时候大蛇丸如愿成了木叶的救世主并打赢了战争,那么他这个最后的赢家肯定会被三代所怀疑。
这样的行径若一旦败露,整个木叶都将不会再容许他活在这世上。
22,穷途末路
晚上。
春茶回道家里,发现自己的妹妹还没睡去,整个人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穿着单薄的睡裙,两只白皙秀嫩的小脚在那儿翘着晃来晃去,似是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门口的声响,夏从沙发上坐起身。
“姐姐,你回来了。”
“嗯。”
春茶的脸上带着很深的疲惫,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你吃饭了吗,厨房我给你留了些。”夏看春茶这副模样便道。
“好,我知道了。”
春茶走到沙发上躺下,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再没动弹一下。
夏当即合上了书,起身走进厨房将自己留的饭菜端了出来。
“夏。”
夏正摆着碗筷,突然听见春茶的声音,扭头看去见她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啊?”
“今天有和伊吕波出去玩吗?”
夏不由愣了下,诧异于她会问自己这种问题,随后回应:“没有,他今天没来找我。”
“哦。”
本以为没了下文,过了一会儿却又听见春茶继续说道:“伊吕波我看着还挺耿直的,没一点心机。”
“嗯,算是吧。”夏语气淡淡地回应,好似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火门要沉稳不少,小小年纪心思缜密、遇事冷静,日足大人也常夸他,族里的同龄人中应该属他最优秀了。”
“可能吧。”
“夏。”
“……”
“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春茶这时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子,看着给自己盛饭的夏,眼神微微闪动着。
“你们算是青梅竹马吧,对他们就没一点感觉吗?”
夏眉头微蹙:“青梅竹马就非要在一起吗,只做好朋友不行?”
春茶干笑了声:“……当然可以。”
夏不由向她多看了眼,察觉到姐姐今天有些不对劲。
往日也偶尔会和自己开这方面的玩笑,但她现在的神态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春野没有就此结束话题,而是犹豫着继续开口:“那个真……最近也有接触吧。”
夏这时终于忍不住了,无奈道:“就这么想给我找个男朋友吗?你自己不也单身到现在,怎么不说先给我找个姐夫。”
春茶沉默下去。
夏这时又道:“快吃饭吧,还热着呢。”
她弄好了饭,又走向了沙发的位置,拿起自己那本书。
“你要不要……多试着和那个真多相处一下。”
“不要。”
“没有让你去和他在一起……”
夏蓦地一怔。
只听春茶低着头继续说道:“只是……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日向夏很聪明,看着自己姐姐的样子,她很快就想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姐姐会莫名其妙的和自己说这些话。
夏的脸色趋于平静:“我知道了。”
“夏,你……”
“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对不起,夏。”
夏神色平淡:“你不也说了又不需要和他谈恋爱。”
“只要和他关系亲近一些,就好了吧。”
……
在日差回村后的第二天,前线再次送回了一名伤员,同时木叶的又一处营地被敌人击破。
木叶医院。
看着病床上满是绷带的自来也,猿飞的脸上不悲不喜。
“撤走了多少人?”
“一半。”
“这样啊……”自来也自语着,声音有些沉重。
“也是意料之中了,若不是水门赶到,我也死在那里了。”
他们遭遇了几千名岩忍的袭击,领首的还是三代土影大野木。
仅是一个照面,自来也便看见一阵耀目白光穿过自家营地中央,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作齑粉。
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三倍以上,自来也选择了为同伴们断后争取时间,但无奈寡不敌众,幸亏水门神速赶来。
自来也问:“我们前线还有多少人?”
猿飞道:“四千……不到。”
这话引来了两人许久的沉默,曾经忍界第一大忍村,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
就连自来也也忍不住询问:“我们还能赢吗?”
猿飞没回答这个问题,刚才大名传来信函,暗示猿飞这场仗若是是在打不赢,可以考虑向岩隐投降,只要能就此止戈,火之国愿意多赔付物资钱款甚至土地。
但猿飞清楚大野木的禀性,若是神无毗桥之战刚结束那会儿,和岩隐议和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同意。
但现在岩隐眼见胜利在望,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穷途末路了……
自来也瞧见猿飞火影长袍下的叠甲,又问道:“现在村子怎么样?”
猿飞目光看向窗外:“……有些乱。”
这混乱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
村民们惊慌失措、大族们密谋退路……
原先初代火影所建立的牢不可破的纽带,在生死存亡面前,也终于松动了。
“听说大蛇丸去砂隐叫援军了。”
“木叶现在这种处境,已经不会有盟友了。”
“……说的也是。”
“我去前线之后,村子就交给你了。”
“我可不会处理那些政务。”
“没有政务,只有我们取胜或战死的消息。”
自来也苦笑了声,不再回应。
猿飞淡淡道:“若觉得是个烂摊子,就赶快养伤,然后到前线来赴死。”
穷途末路啊。
猿飞走后,自来也倚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默不作声。
树叶凋零,已是深秋。
他无端地想起和纲手、大蛇丸未成名前那会儿。
那时候只有做不完的任务,哪会像现在这样牵绊顾虑甚多。
成了三忍之后,在村子里地位越来越高,接触的事也越来越多,懂得也越来越多,三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自来也觉得大蛇丸暗藏的野心太大,自己的学生则是天生的火影。
在猿飞老师告诉他,会把这场战争当成给水门的舞台,并且雪藏大蛇丸时,他同意了。
神无毗桥作战之后的水门更是名声达到了顶峰,光芒盖过了曾经的自己,让自来也觉得事情就会这么顺利的发展下去……
现在想想,若是大蛇丸当时也在前线的话,或许战争早已经打赢了。
以水门的实力和为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和猿飞老师当初多此一举的行径,以致于酿成现在这样的悲剧。
大蛇丸的心里,对自己和猿飞老师失望透了吧。
23,日向的名单
上午。
伊吕波、德间和铁三人一同到真的家里来找上了他。
“你们要去前线?”真颇为惊诧地看着他们。
伊吕波的伤估计还未痊愈,德间和铁两人都是刚毕业的下忍,木叶连他们都用上了。
“啊,所以过来和你告个别。”伊吕波挠着头说道。
真看着他们突然也不知说些什么了,德间和铁两人满是稚气的脸估计还不明白战争有多残酷。
“什么时候出发?”真问。
“半小时后,我们也是才接到的通知,刚只在家里收拾了下。”伊吕波道。
真并没有接到任何的去战场的指示,也即是说日向一族还是把他留在了家里。
已经的木叶生死存亡之际了,日向却还做出这样的行径,真从其中看出一丝别的意味。
三人说了些话,也没怎么煽情,真只是嘱咐他们小心些,让德间和铁在前线多听伊吕波的话。
随后他们便离开了,伊吕波说还要去找夏道别。
夏也没去前线。
真发现日向族地又比以往冷清了许多,在此间逛了许久也没见一个人影。
走出日向族地后的木叶街道也是,路上散落着不少垃圾今日却没人清扫,行人寥寥几个,更是一个忍者也见不到了,许多商铺也都关着门没做生意,整个村子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真找了一家没关门的商店买了些东西去医院看望日差。
木叶医院算是村子里唯一还热闹的地方了,日差一人在病房里却显得有郁郁寡欢,见真来了也没和真说几句话。
只是莫名其妙地问了真一个问题。
“你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真思虑过后回答道:“幸运与不幸是判定过去的,我只会看未来的事。”
这话引起了日差的深思,他在那儿开始念叨起了一句话。
“过去已去,未来正来。”
真也不知他遇上了什么事,没多问什么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住处,绫理不知何时又来了,坐在沙发上抱着斯比满怀心事的样子。
木叶的存亡与每个人息息相关,前线战事让村子里大部分人脸上都没了笑容。
“怎么了?”真向她问。
绫理看向真却是欲言又止。
“在担心前线吗?”
“真,你觉得我们能打赢吗?”
真倒水的动作一顿,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能。”
绫理的表情却依然沉重,摇了摇头说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国家大事。”
她觉得真是对自家村子的盲目自信,眼下的局势木叶哪还有什么扭转乾坤的能力。
绫理重重叹了口气,对真说道:“今晚泰圭大人会召开一个族会,我是顺道过来通知一下,晚上9点记得去内院。”
她站起身来,怀里还抱着斯比:“今天让斯比多陪陪我吧……”
真闻言心绪千转,脑海里闪过今日所见日差的奇怪模样,他蓦地上前抓住了准备离开的绫理的胳膊。
“真?”
真目光紧紧注视着绫理,那漆黑如源的眼眸让绫理莫名有些犯怵,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斯比在绫理的怀里好奇地看着真。
“日向是准备离开木叶吗?”
震惊之色在绫理的脸上蔓延开来,她僵在了那里愣愣地看着真。
“真……你……你怎么会知道?”她有些结巴地说道。
“多少人?”真又问。
“什么?”
“是全部撤走吗?”
绫理闻言犹豫了下,随后说道:“泰圭大人定下的名单,有我和我姐、日差、你和夏,泰圭大人还说,在我们走之前他会把自己的双眼留给你。”
真追问:“日足大人他们呢?”
这话换来的却是沉默。
答案显而易见,被放弃了。
在一族的生存延续面前,一个宗家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火影都已经去了前线,村子里此刻乱作一团,日向这时想偷偷送几个人出去太过简单了。
估计不止日向,别的家族应该也做了类似的事。
真在原地脸色变幻,片刻后蓦地冲出了家门。
绫理见状连忙高喊:“真你去哪?你……别出去乱说!”
真又回到了木叶医院,他到此是为了找日差,如今也只有找日差,绫理在族里是个完全没什么话语权的。
他脚步匆忙,险些撞到了一名手里端着东西的过路人。
“你小心点!”这人惊呼出声,她手中托盘上尽是些输液用的玻璃瓶。
“不好意思。”真向她致歉,抬头却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这时过道的尽头一名医护人员朝这边喊。
“静音,快点,这边急着用呢。”
“来了。”
这女孩连忙应了声,旋即也不再理会真,扭头向着那医护人员快步走了过去。
静音……这个时间不该已经随着纲手离开村子了吗?
抛开这些无用的思绪,真又走到了日差的门前,却没有立即敲门进去。
伫立半晌,心绪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怎么不进来?”
病房里突然响起了日差的声音。
真开门时,发现日差曲膝坐在病床上,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
白色的窗纱在窗外吹入的风中飘着,地上一层薄薄的影子也随之晃动。
真关紧了房门,缓步走到日差的病床前。
先开口的是日差。
“真,你好像有些急躁,和之前的你有些不一样。”
“……”
“纲手大人回村子了,在自来也大人的病房里,那女孩是跟她一起回来的。”
他虽然一直待在病房里,却能用白眼看清整栋医院的一切事物,包括真险些撞到静音的事。
真低声开口:“日差大人,我们不能走。”
日差却是淡笑一声:“你知道得倒是挺快,是绫理告诉你的吗?”
他双眼注视着真,问道:“为什么不能走?”
真说:“我们如果这时候离开了木叶,就是叛逃的罪名。”
日差听见“叛逃”一词却是面不改色,他从病床上缓缓下来,关上了窗户,又拉上窗纱和窗帘,整个房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日差这才声音平淡地说道:“恰恰相反,木叶很快就要灭亡了,我们是承载着木叶希望的火种,肩负着重建和复兴木叶的重任。”
真眉头轻蹙:“就靠我们五个人?”
日差道:“怎么,你觉得不够?”
真说道:“不够,加上整个日向也不够。”
日差不由眯起了双眼,他一直觉得真很特别,只是善于隐藏罢了,这份特别很难看得出来,就连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也被蒙蔽了过去。
他却能感受到,真和他一样,对那枷锁牢笼的憎恶,对自由的渴望。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知你有多幸运才能在这五人名单之中吗?”日差继续说道。
“因为我的眼睛吗?”
“你倒是聪明。”日差嗤笑道,“夏在我们族中无论是性格、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多少同龄人倾心于她,她未来就是你的妻子,为此你还不满意吗?”
“还是说,你喜欢的是绫理呢?”
真闻言脸色不变,听着日差说出自己未婚妻的名字。
他看得出日差在压抑着什么,且这份压抑的东西很快就要喷薄而出了。
“你若真的这么喜欢绫理,我倒也可以……”
“日差大人得到了什么?”真这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泰圭大人许给了您什么?”
日差默不作声起来,两眼紧紧注视着真。
“解除笼中鸟咒印、宗家的身份、和日足大人一样的地位?”
日差沉默了许久,简短地应道:“不错。”
真心里十分失望,日差憎恶的不是笼中鸟,他只是憎恶被笼中鸟束缚的是自己罢了。
一旦自己成了规则的受益者,那他也会变得开始拥护规则。
24,飞鸟与野狗
一个人的理念是很难改变的,真没去和他理论这方面的事,而是转而平静地说道:“日差大人,这场战争我们木叶会赢的。”
日差看着真却目露失望之色,他觉得真的见识太过浅薄,这么明显的局面都看不清楚,还在盲目地相信着村子。
就连伊吕波、德间和铁都上了前线,木叶已经没有未来了。
日差淡淡地回了句:“是吗。”
“日差大人不信吗?”
“你知道岩隐村的兵力如今是我们木叶的多少倍吗?”
真则是反问:“加上砂隐呢?”
日差眼神微动:“砂隐是不会来帮我们木叶的,大蛇丸大人请不动他们。”
大蛇丸去风之国争取盟军的事村子里的不少人都知道,都多数人都对此并不看好,砂隐村自三代风影失踪后一直处在内乱之中,哪还有功夫管别人家的事。
真这时却又继续说道:“那再加上云隐、雨隐和草隐呢!”
日差怔了下:“你说什么?”
真说:“大蛇丸大人出去争取的不只是砂隐村一家,还有云隐村、雨隐村以及草隐村,如果他们一同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能为我们木叶挽回败局吗?”
日差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质问:“凭什么!这些村子凭什么会帮我们?”
真则是说道:“眼下的局势,只有一家的话或许是不愿去触岩隐的霉头,但只要让别家的人认为另外三家都已经同意对岩隐出手不就好了,大蛇丸大人很擅长做这种事。”
日差质疑道:“你当别的村子的人都是傻子?”
真缓缓摇头:“他们可能猜的到,但这四家之中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岩隐一家独大,他们反而会希望别家的人会相信自己会出手,大蛇丸大人在这之中就是一个纽带。”
日差在那儿皱眉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怀疑真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种事太过想当然了,那些村子的首领和影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趟这趟浑水。
真见状则是又给出了一则消息:“日差大人还不知道吗?四代风影已经继位了,是早早成名的磁遁罗砂,四代雷影也继位了,是三代雷影的儿子,”
日差的确不知道,这两个村子在退出这场战争之后就闭关锁国了,在这消息闭塞的忍界,外人很难知道里面的消息。
真是作为熟知原著的人才清楚这一点。
日差目光闪动了许久,最终又看着真问出一个问题:“倘若他们都没有出手,我们最后输了呢?”
真却道:“没有倘若!”
昏暗中,他直视着日差,那额头上的绿色印记依旧显眼。
“只是让日差大人您选择而已,离开还是留下。”
离开,带着寥寥几人离开去做自己的宗家梦。
木叶若真的赢了这场战争那他们就是叛忍,不仅是木叶的叛忍,还将被自家的人视作耻辱。
父亲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会对外宣传是自己主动叛逃的!
他这一个心里只有家族没有亲情的人,从小能狠心地把自己划为分家,给自己烙上这枷锁,到现在又来恳求自己担起延续家族的重任,转而把大哥随意抛弃。
可若是木叶最终还是输了,他们却可以活下来。
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延续家族、再想办法重建木叶,靠他们几人……就靠他和三个女人。
愿景很美好,当时他父亲和他说这些时就将未来描绘的十分美好。
而他却也在触摸道自由的边界时昏了头。
一个种马和三个生育工具而已。
就靠他们想重建木叶?
复兴日向一族都十分渺茫,他们这特殊的眼睛很容易就在这混乱的忍界中成为某股势力的目标,他会被杀死,绫理她们同样会沦为生育工具,白眼就这样落于外人之手。
这样的结果泰圭会想不到吗,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日向的命运一直和木叶绑在一起,现在想要脱离出去哪有这么容易。
亦或者,继续待在这牢笼之中,继续做这笼中之鸟。
木叶打了胜仗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木叶输了,他随同木叶一起消亡。
日向分家的人唯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能解脱,得到自由。
为村子而赴死,这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日差并没多少抗拒。
尽管是终点,但也总会得到自由不是吗?
日差也没在说什么话质问和反驳真,他明白这些消息的重要性,他沉思了许久,看着眼前的真,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孩子呢……
他的眼睛如墨一般漆黑,让人看不穿其中蕴含的东西。
也会有野心、会有执念吗?
日差突然向真问道:“仁雄的死……”
他们发现日向仁雄被杀的那天,他在仁雄的房间里看到了一道有蛇爬过的痕迹,经调查还发现真在前一天曾和大蛇丸的学生御手洗红豆在一起。
许多事似乎都说得清了,这孩子的背后是大蛇丸。
他当时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他故意没将此事捅出,那是宗家该考虑该忧心的事,他更想看到自己大哥为此怒不可遏的模样。
真淡淡回应:“仁雄前辈的死凶手不是至今还未查到吗,我对此感到痛心和愤怒。”
日差已然心知肚明,真现在表现出的和大蛇丸的关系,说仁雄的死和他没关系日差肯定是不信的。
大蛇丸要那些白眼做什么,日差不知道,他也不感兴趣。
他在意的是真为了躲开换眼而将日向所有的白眼库存全给了大蛇丸这件事。
日差看着窗帘缝隙中透出的那缕光芒,在这昏暗的病房中有些刺眼。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真直接提出了告辞。
在真临走之际日差又出声叫住了他。
“真。”
“你也想要自由吗?”
真平静回应:“我想做的是飞鸟,有食物可以果腹、有树木让我栖息、有天空任意驰骋、有同类知我心意。”
他复又反问:“日差大人想做什么,野狗吗?”
房间里死寂一片,没有声音。
25,狂澜既倒
黄土率领着一支岩忍部队绕开了正面战场,在这森林中飞速行军。
这片广袤的森林中汇聚了三四千名木叶忍者,这是木叶最后的抵抗,只要剿灭了这里的敌人,木叶将再无还手之力。
但这一次的战斗和以往不同,正面的进攻让他们遭遇了木叶最激烈顽强的抵抗,在损失了上千名先遣部队的同伴后,岩忍没能占到任何的便宜。
黄土眼下的任务便是在趁着父亲正面强攻、让木叶全力应对之际,自己率领着一支千人部队去袭击木叶的后方。
但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这是火之国境界最大的一片森林,又恰好挡在岩忍的进军路线上。
木叶忍者很擅长在森林里作战,而他们岩忍却在此屡屡受制。
到了一处岔路前,黄土暂且停下身形,在这密林中极意迷失方向,他向在此前侦查过路线忍者询问。
“还要多久?”
“很快了,再往前全速行军半小时就到了。”
黄土看着他所指的方向,那里树木幽深看不到尽头。
“这树好高啊!”身旁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几人围在一棵几人合抱、足有百米高的巨木之前惊叹不已。
这是只有火之国境内才能见到的参天巨木,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
不过很快就属于他们岩忍了,只要木叶一灭,他们土之国的军队就可以顺势攻入火之国,届时也必将势如破竹。
“继续前进。”黄土高喊了声,率先一步朝着岔路中的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身后的千人部队也纷纷跟上,在这密林中穿梭时仿佛是无数道黑影。
砰!
一声不知是什么的声响陡然响起,途径那棵巨木的岩忍发现,身旁哪还有什么参天大树,那分明是一位百米高的巨人!
手持一根巨型铁棍,矗立于此正俯瞰着他们,宛如魔神!
“什么东西?”
下方的岩忍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根铁棍便带着山岳之势横扫而来!
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无数的树木断裂,岩忍被铁棍击中瞬间在这恐怖的力道之下化成肉泥。
“啊!”
“怪物!
黄土见状立即高喊:“组织防御!是木叶忍者!快组织防御!”
但话音刚落,大地突然颤动了起来,带着巨大的声响,连带着一旁的树木都摇晃不止。
黄土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隐隐只瞧见一团黑影,而等它碾碎了前方拦路的树木才惊觉,那一个巨大的“轮子”,正急速转动着,裹挟着强劲无的风暴,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冲袭碾压而来。
那“轮子”冲进岩忍阵型之内,碾死岩忍无数,有人尝试使用忍术攻击但根本无法阻拦。
铁棍横扫、巨轮冲碾,一时间惨叫之声顿起,岩忍们在这突变的景象之下乱作了一团。
黄土看着这眼下景象,脑海也有些混乱。
多少在埋伏我们……
他环首四顾。
“不要慌!反击!快反击!”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
正面战场。
一场进攻过后,岩忍们暂时退去,周围的这片森林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到处是焦黑的断木、地面龟裂出许多道裂痕,而更触目惊心的是这遍地的死尸,鲜血淌入一旁的溪流将其整个都染红了。
木叶的忍者在清扫着战场,回收一些尚能使用的忍具,并检查这些尸体中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自家同伴的尸体搬至后方去,岩忍的则是堆积在一起等下直接烧了。
此刻木叶部队的几位高层正聚拢在一块空地,这里连帐篷都没有搭建,众人露天围在一起。
“伤亡多少?”猿飞向身旁的人问道。
“还在统计……估计不下于500。”
猿飞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此刻的他脸上已看不出有何愤怒或是悲痛,似乎没有什么事再能触动他一般。
“已经失去战斗力的,直接送回村子,不要在此给医疗人员增添压力。”
“明白了。”
“岩忍可能很快会再次发动一次进攻。”猿飞又说道。
“重新整编一下队伍,将队友全部牺牲了落单的人补进别的队伍中去。”
他又看向一旁的那个金发青年:“水门,等下你带一支队伍从一侧冲击一下敌人部队,如果能搅乱敌阵最好。”
水门思虑了下却道:“不用带什么队伍,我自己就行。”
猿飞没苛求,点头同意了:“好。”
“正面战场的话,继续由我和富岳两人统领。”
“鹿久你和亥一的感知班在一起,随时通知和指挥战场动向。”
高层们在商议着接下来的作战如何进行。
木叶的忍者们也都有自己的事在忙。
和火影相距不远的位置,以山中亥一为领首的几人坐在一起,各自头上都戴着个奇怪的仪器,这仪器还连接着一旁的巨大的电池。
这是木叶的感知班,在监测正片森林之内的所有事物,一旦有岩忍踏入便能立即察觉。
帮助将尸体搬运完成后,卡卡西只身走到了一棵大树下歇息,从包里拿出干粮默不作声地吃着。
琳这时也靠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并解下自己的水壶递给卡卡西。
“伤员太多了,要忙不来了。”她感叹道。
“现在没必要给他们治疗,不如保存好体力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卡卡西淡淡说道。
琳摇头道:“有的人伤势很重,不做处理的话会危及生命的。”
卡卡西却是平静地看着周围忙碌的人:“反正都是要死的。”
“那也不能因为我不救他们而死啊。”
“……”
树上缓缓飘落半片有着焦黑痕迹的树叶,被卡卡西接在了手里。
旁边的琳也吃起了东西,手里拿着个饭团,歇息的同时嘴里还不时地哼着曲子。
卡卡西听见一阵笑声,远处有两人并肩朝着森林深处走了进去,一路上嬉笑吵闹着。
这两人的体型都十分壮硕,属于在人群中很醒目的那种,是秋道家的。
“他们去干嘛了?”琳问道。
“……去伏击敌人吧。”卡卡西思虑道。
“去伏击这么高兴吗?”琳失笑道。
卡卡西也想不清楚,那几人之间说了什么笑话能这么开心。
“可能,是因为回不来了吧。”
“噢。”琳若有所思的点头。
两人吃完了干粮,继续倚着树歇息,琳突然说上学的时候卡卡西就总爱脱离人群一人到操场边缘的树下坐着。
卡卡西则是说那时候的同学一个个都太幼稚了,他才懒得陪他们去玩忍者游戏。
琳却说大家才不幼稚,都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想邀请卡卡西却总被卡卡西拒绝。
卡卡西说那时候自己只想修行,不想做除此之外的事。
他说完,却没得来琳的回应,他侧首去看,却发现琳坐在那儿疲惫地睡着了。
他犹豫着轻唤了句:“琳。”
“嗯……”
“……”
卡卡西没了下文,闭着眼睛的琳蓦地发出一声轻笑:“干嘛不说话了?”
“没什么……等下战斗的时候跟紧我。”
“我才不要拖你后腿,把你害死了怎么办。”
卡卡西沉默了会儿,说没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
琳则是说她不想看到卡卡西死,等下两个人还是分开比较好。
26,赴死之刻
狂风吹过整片森林,牵引着火遁朝着前方席卷而去。
富岳吐尽口中余烟,不由微微气喘。
敌人的数量远比想象的多,杀死一个之后很快又有新的岩忍冲上前来,不给他歇息的机会。
或者说自己身边的同伴太少了,这种对比之下才觉得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片森林的面积太过广袤,富岳远远望去,所见的视野之内被无数的岩忍充斥,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
脑海里突然响起个声音。
“富岳小心点,有一支几百人的岩忍队伍向你所在的位置去了,不要让敌人打开缺口。”
这是鹿久在警醒他。
富岳闻声不由神色一凛。
战场上各类忍术在相互碰撞,手里剑和飞石横飞,不时有爆炸声响起,不断地在有人死去。
很快富岳便见到了鹿久所说的那支岩忍队伍。
他飞身后撤,同族的几名忍者也纷纷与他并立。
“火!”
富岳低喝一声,身旁众人瞬间四散跃起,彼此印势成虎、同时结印施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几个巨型火球从高空遮天蔽日般地碾落下去,炽烈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了,热浪扑面,下方的一众岩忍刚赶至此地便遇上这滔天的火势,根本避无可避之下纷纷葬身火海。
但很快,便有许多岩忍们的纷纷施术抵挡,制造出一面面巨大的土墙,亦或是庞大的水遁。
水火碰撞,化成浓郁的白色的水汽遮蔽了视线。
宇智波几人身处水雾之中丝毫不慌,手持苦无或是短刀,睁着红色的双眼开始收割敌人的生命。
“西边有一拨岩忍突破了防线,明日间带队去抵御他们。”
“佐阵、堂东、紫,你们北面30米有个爆遁忍者,去解决掉他。”
“志微,小心地下!有敌人从地底潜入过来了!”
“艮马,带队去支援一下富岳。”
木叶部队后方,鹿久坐在亥一的身侧,全神贯注地指挥着战场。
森林里所有敌人和同伴的查克拉方位,在山中家的秘术之下全部在那脑海之中。
身前的地面上被他用树枝画出了许多简易的方位图,有的还被擦去半截。
这一场仗远比他想的要难打,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战斗至此双方已死伤无数,但岩忍仍在有源源不断的部队涌入森林之中。
他已经竭力地在避免己方人员的伤亡,合理地分配每一处战场。
但兵力的悬殊,不是做这些就能够弥补的,这些岩忍也都不是乌合之众,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精锐,木叶忍者很难做到双拳敌四手这种事。
“火影大人!您冲得太深入了!”
“水门,火影大人和你相距不远,往南去接应一下他。”
鹿久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这是长时间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他身旁的亥一也开始流起了鼻血。
其余的感知班人员也都显出体力不支的状况来。
鹿久有心关心一下,但看亥一咬牙坚持的模样,以及如今混乱的战场。
“富岳,又一支两百人队伍朝你的位置去了!不能让正面被打开缺口。”
他们身处在战场的最后方,远远也能听见忍者激战的声音。
有的岩忍绕开了正面战场,选择从两侧进攻。
鹿久看了眼手里的闹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木叶这边死伤惨重,虽然岩忍的损伤更大,但敌人的兵力远超于他们。
“火影大人,您往回……”
“富岳!敌人大部队来了!一千……不!两千人!”
“火影大人,您快往南回撤!”
“日足,带队去支援富岳!”
“丁座!丁座!你也去!”
正面战场。
富岳同自己手下残部聚拢在一起,加上自己的族人们,也不过寥寥几百人。
两千多名岩忍,要怎么抵挡?
他感到自己体内查克拉已经耗去多半,身心俱是疲惫不已。
敌人的攻势很快便来了,远处的森林仿佛决了堤一般,源源不断的岩忍奔袭而来。
富岳咬了咬牙,命令道:“稻火、八代,回撤!”
他选择避开锋芒,己方忍者纷纷后撤,然而刚刚赶至的岩忍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
漫天的手里剑与飞石狂风暴雨般袭来,脚下的大地也在忍术之下变得泥泞一片,周围的不时有树木倒塌。
富岳脑海里又响起鹿久急躁的声音。
“富岳,不能撤,你们撤了正面缺口一开我们就完了!”
这话语更是让富岳进退两难,他余光回望,黑压压数之不尽的岩忍正在飞速追击。
“队长小心!”
富岳猛地被一股力量拖拽走,是宇智波八代将他从下方探出的岩石尖刺中救下。
但这短暂的耽搁,无数的岩忍瞬间扑了上来,己方同伴誓死抵抗,但无奈敌人众多,很快又有人倒了下去。
“火遁·龙火之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富岳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赤红的火焰充斥在视野之内,这高温更是让接连生死大战精神紧绷的他产生了晕眩感,好在是族人们施的术,他们把富岳护在身后,抵御着岩忍的攻势。
“队长,你没事吗?”八代急切地问。
富岳大口喘着气,一阵耳鸣让同伴的呼唤有些模糊。
“火遁·灰尘隐!”
宇智波族人口中吐出一大股的灰色烟尘,瞬间在此地弥散开来,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灰尘酷热难当,空气中飘散的颗粒触及肌肤便觉灼痛无比。
岩忍们一时间被此挡住了前进的路线,却有领首的岩忍呼喊:“别让他们跑了!是宇智波的人!”
唰唰唰!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几百名身影悍不畏死地冲入这烟尘之中。
有狂风从岩忍的后方吹来,要吹散这股灰烟,但在这风势之下,身处灰烟中的岩忍更为痛苦,且无法睁开双眼。
好在这烟尘终于要被狂风吹散,领首的岩忍率先冲上去,要找出富岳所在。
但他没上前几步,便忽见将散未散的烟雾之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晃动。
什么东西,秋道一族的人吗……
这想法在这名岩忍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
他瞪大了双眼,僵着身子低头去看,这是一柄弯弯曲曲的巨大刀刃,上面跳动着肉眼可见的漆黑查克拉,仿佛是黑色的火焰一般!
那烟雾中的黑影亮起一对发光的双眼,随后不待那些岩忍作何反应,无数个漆黑查克拉勾玉从灰烟中飞袭而出,高速旋转着触及任何物体瞬间发生剧烈的爆炸。
“什么东西?!”
“啊!啊!”
“快躲开!”
“土遁——”
岩忍们惨叫不断,四散而逃,有人想施术抵挡,但寻常的土遁根本无法挡下那勾玉的爆炸威力。
这一击直接使得百余名岩忍命丧当场。
烟雾终于散去,富岳已经暂时撤至了别处,他由身旁的八代搀扶着,一手抹去双目淌下的血泪,看向因恐惧而不敢追击上来的岩忍,却发觉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事物出现了许多残影。
“队长?”
“没事。”富岳穿着粗气说道。
猿飞在此时也终于回来了,他一人一棒冲进敌阵,面对众多的敌人毫不畏惧,众多的岩忍在他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便被击杀。
他的到来给富岳他们缓解了极大的压力。
火影这样的战力,在战场上的效用是极大的,有着能扭转战局的能力。
所以水门才会一人前去搅乱岩忍的阵营,这便是为何岩忍的部队总是分批次进攻的缘由之一。
“富岳,你刚才那一招很有用,还能再使吗?”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鹿久的声音。
富岳苦涩一笑,在脑海里回应:“要不你来试试?”
他晃了晃头,凝神望着前方,但视线中仍有许多重影。
鹿久只能回应:“快去协助火影大人!”
日向日足和秋道丁座各自带人赶至,但加起来才不过100人不到。
战斗还在持续,死亡尚未终止,敌人仍不断上前,他们却无法后退,。
血腥气有些呛鼻,地上的尸体可能不少都是相熟的人。
远处的的激战声从未止歇过,有惨叫、有怒吼,有敌人的,有同伴的。
富岳深吸了口气,对身旁的人高喊:“诸君,做好战死的准备了吗?”
众人回应:“死战不负!”
27,风来了
一道耀目的白光穿过森林,途经之处所有物体尽数化成尘埃。
木叶忍者的防线在一点点地被缩小,岩忍大军压境,无论再怎么拼死抵抗也无济于事。
大野木身体悬于空中,俯瞰着下方节节败退的木叶忍者,不由一阵心潮澎湃。
曾经让他无比忌惮和恐惧的火之国木叶村,如今终于要倒在自己脚下了,真该让岩隐和木叶的先辈们都出来看看,看看眼下的忍界的局势由谁主导!
一根巨大的棍棒蓦地从地面冲出,直冲他所在位置。
猿飞日斩的身影出现在了树顶。
“还在负隅顽抗,猿飞日斩,非要我把木叶忍者全杀了吗?”大野木冷笑道。
回应他的只有一根伸长横扫而来的如意棒。
大野木神色冷然,单手挥出凭空出现无数岩石附在他的手臂之上,生生挡下了如意棒的一击。
“冥顽不灵!”
他的身体继续向上升去,达到了下方忍者难以企及的高度。
大野木双手合十,掌心间出现一个透明的白色正方能量体。
而就在他准备朝着下方的木叶忍者施术之际,一道流光却从下方猛地飞袭而来,这是一发苦无,大野木瞥见只是稍一挪移便躲开了这一击。
苦无继续向着上方飞去,大野木耳边蓦地响起了呼啸的风声。
一个金发青年不知为何竟凭空出现于此,手中还持有一个湛蓝色的查克拉球体。
大野木心神一惊,双手间的透明晶体瞬间朝向此人涌出一道白色的能量光柱。
这一记尘遁将天空上的云都冲散了,他不知击中了对方没有,但至少能将其逼退。
在大野木心下惊疑之际,一枚形状奇特的苦无竟是慢悠悠地朝他扔来,不知是刻意还是怎地,这苦无的飞行的速度太过缓慢,让人怀疑不禁它能否伤人。
大野木蓦地瞥见苦无上面的字眼。
忍爱之剑!
短暂的一瞬,大野木想到了什么,两手骤地变换印势。
“土遁·硬化术!”
“螺旋丸!”
蓝色的高密度查克拉球体狠狠击在了大野木后腰处,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从空中击落下去。
全身硬化使大野木在这一击下并未受伤,在空中下坠不久便稳住了身形,但这份冲击力却让原本腰部有旧疾的他感到阵阵不适。
时空间忍术吗……
他还是首次和这位金色闪光交手,只知道对方给己方忍者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一个猿飞日斩,一个波风水门,两个棘手的敌人。
大野木没和对方纠缠,径自落至地面,他要的是这场战争的胜利,没必要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后辈犯险厮杀。
水门这边,在给予了土影一击之后,便见对方落入森林不见了踪迹。
“鹿久,能告诉我土影的位置吗?”
“鹿久?亥一?”
得不到回应的水门不由皱紧了眉头,连忙向着感知班所在的位置冲去。
鹿久这边确实遭遇了敌人的袭击,他们身处后方,防御薄弱,虽然绕开正面进攻的敌人很少,但也远超他们的防御力量。
通讯设备的仪器被损毁,几块巨大的电池被石头砸中之后在滋滋冒着火花。
鹿久不得已也只能放下指挥起身迎敌。
但这让原本就处在劣势木叶忍者,突然之间慌了神,脑海里没了鹿久的指挥,面对的只有四面八方攻来的岩忍。
水门的身形在战场上飞掠,宛如一道金色的流光,途经之处诸多岩忍瞬间身首异处。
他很快便赶到了鹿久所在位置,瞧见他们几人被几十名岩忍团团包围,他从后腰勾出一枚手里剑,猛地甩手将其掷出。
“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仅是一枚苦无瞬间化成了漫天的手里剑雨,遮天蔽日朝着地方倾泻而去,避无可避,连施术的空隙都没有,众多岩忍便在这手里剑雨之中丧生。
水门同时身形未停,接连地高速移动,在此地留下无数金色残影,将周围遗留的所有岩忍悉数斩杀。
鹿久瘫坐在地上,他没怎么战斗,但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水门解决完敌人来到他们近前。
“鹿久,亥一,你们怎么样?”
鹿久听见水门轻微的气喘之声,是压抑之下仍止不住的。
“水门,你也累了。”鹿久轻声说着,看了眼一旁被损坏的仪器。
除了年少时,鹿久从未见到水门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多强的敌人,多难的任务在他手下总是游刃有余。
水门上前检查了下被打烂的大型电池,向鹿久和亥一问道:“还能用吗?”
亥一喃喃自语:“没了仪器,我的查克拉已经无法再使用通心术和感知相传了,完了,全完了……”
水门只是无声地站起,握紧了手中的苦无。
此地除了鹿久他们已经看不见同伴了,那别处的木叶忍者还剩多少。
到底怎样才能改变这一切?
水门的心里闪过一万个念头,说不出的滋味在那心中弥漫开来,像是悲伤、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了一起。
地面的鲜血流淌,浸湿了坐在那儿的鹿久的衣物。
“赴死,赴死……”他嘴里在不停念叨。
亥一的精神浑噩,眼神涣散,鼻子不停往外溢着血,怎么擦也擦不净。
又一波岩忍冲了过来,但看到遍地的岩忍尸体,以及在那站立着的水门之后俱是有些恐惧和畏缩。
远处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响,许多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有火焰在森林中蔓延开来,但很快被水遁扑灭,紧接着是密集的飞石击穿树木。
几名岩忍在追击着一名木叶忍者,后者只能在战场上惊惶逃窜,慌乱中甩出的苦无路线更是歪到了天上,最终被另外一波岩忍追上被利刃穿喉。
水门还看见一个年岁不过十二三左右的孩子,同伴估计已经全死了,手握着苦无神色茫然彷徨无助。
他想上前去救下这个孩子,但还没来得及行动,那孩子便被一块飞石击中了头部……
水门的心冷到了极点。
砰!
骤地一声巨响,森林上空不知为何炸裂出了一团红色的焰火。
这烟花爆炸的范围极广,崩裂出醒目的火星和光点,在这片末日余景中分外地惹眼。
哪来的烟花……是火遁吗?
水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砰!
又是一记,在另外一边直冲上了天际,这次他看清了的确是烟花,红色的光芒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就连一旁的岩忍也驻足观望。
“信号……”
“是信号弹!”
身旁忽响起鹿久的声音,他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遍布血丝的双眼闪着亮光。
水门闻言只觉心头一窒,不由瞪大了双眼,心里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来。
他问:“岩忍的信号弹吗?”
鹿久却是大喊着:“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我们的信号弹!”
“今天红色信号代表什么?亥一,红色信号的含义是什么?”
他声音沙哑着向身旁的亥一询问,一向冷静理智的他此刻却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亥一嘴里也在念叨着:“昨天红色是撤退、黄色是开始执行、绿色是任务完成,今天……今天……”
水门看着天空的红光喃喃自语:“任务完成。”
什么任务……谁的任务?
亥一混沌一片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个声音:“是亥一大人吗?”
听见这声音他瞬间失了神。
“风……”
“是……风吗?”
鹿久一旁闻言也忙问:“山中风?”
山中风是山中家的年轻后辈,当初跟在大蛇丸的队伍中一同去了风之国。
亥一脑海中那声音继续响起。
“亥一大人,我们来了,援军来了!”
“风……风……”
亥一的面容有些扭曲,说不清是喜是悲,是哭是笑。
他站起身来高喊嘶吼,几欲癫狂,要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风来了!风回来了!”
“大蛇丸大人回来了!”
28,山呼
接连不断的杀敌,已经让猿飞日斩感觉有些力竭,甚至于有种精神恍惚的感觉。
但敌人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
他不停地挥舞手中的如意棒,不停地施展忍术,仍有无穷无尽的岩忍向着他扑来。
他又一次将眼前的岩忍打死,忍不住转身回望,入目的只有清一色的敌人,不见一个木叶忍者。
木叶的绿色作战服只能在地面上的尸体上见到。
全死了吗……已经全死了吗……
原本猿飞已经有些冰冷麻木的心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发了疯一般地挥动手中棍棒,想要将周围的敌人全部斩杀,但这毫无章法的攻击破绽百出,他的求死之志招来更多的岩忍上前。
就在这危急之刻,不知从何处飞袭而来数道黑影,扑在这些岩忍的身上。
猿飞瞥见竟是一条条蟒蛇。
“已经想求死了吗,猿飞老师?”
身后蓦地响起个熟悉的身影来,让猿飞闻之身体骤地僵住。
他转身望去,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看着他。
铺天盖地的砂忍涌入战场,原本因久战而力疲的岩忍瞬间被冲散了阵型。
脚下的大地无故变成沙地,让人踩上去泥足深陷,更有数之不尽的蛇群从森林各处爬出,伺机撕咬周围的敌人。
“哪来的砂忍?!哪来的砂忍?!”
大野木气急攻心,变得有些癫狂,他双手挥动,无数岩石在他的操控之下朝着周围的所有敌人冲击而去。
但这些巨岩飞在半空却无端碎裂成了细砂,受着一股神奇力量的牵引聚拢在了一起。
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了大野木前方,这些沙子就漂浮着他的身侧,两手环抱于胸前平静地看着他。
“到此为止了,土影。”
援军的到来让木叶忍者精神大振,一个个都从这绝境之中看到了希望,协同砂忍一起拼死奋力反击,岩忍们一时间竟难以抵挡,节节败退。
“父亲!”黄土这时飞身来到大野木的身侧。
“砂忍来势凶猛,我们先撤吧!”
大野木目光充斥着恼恨与不甘,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明明他马上就要成功了!马上就能覆灭木叶,成就岩隐村大业!
“父亲!”黄土声音急切无比。
“父亲,您看看周围的同胞!”
这话听得大野木心神剧颤,他咬紧了牙关,蓦地双手结印,查克拉穿透黄沙涌入地底更深层。
“土遁·刚隶式之术!”
伴随着他的怒吼,大地与黄沙颤动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岩石巨人从沙地之下站起身。
“撤退!撤出森林!”
“撤退!撤退!”
岩忍们听见自家土影的声音瞬间一哄而散,纷纷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撤去。
砂忍和木叶忍者想要追击,却被这些岩石巨人挡住了身形,这巨人刀枪不入,一时间竟是无法击毁。
好在巨人的数量并不多,更多的砂忍和木叶忍者趁其慌乱逃窜之际追击杀敌,攻守易形,兵败如山倒。
这片森林很大,岩忍们在刚进入其中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想要逃离这里却感到前路是那么漫长。
“不要深追!不要深追!”鹿久在后方连连呼喊,现在的木叶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皆不能再轻易失去。
约莫过了半小时,岩忍们已经全部溃散逃离了此地。
新任的四代风影罗砂看着眼前仅剩的木叶残军,不由眼神微动。
地上堆积的无数尸体,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无不在凸显着先前的战斗有多惨烈。
众人为这难得的胜利欢呼起来,木叶忍者有的人手舞足蹈,有人抱起地上的尸体又哭又笑。
微风吹进这森林之中,拂弄着众人的衣衫。
水门也终于忍不住随便找了个地方,倚着树干坐下歇息。
卡卡西不知从哪走来,坐在他身侧。
“卡卡西,你还活着啊。”水门缓缓说道。
先前的战斗之中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这位学生。
“很多人都还活着。”卡卡西道。
水门仰着头,看着透过茂密枝叶照射下来的光线。
枝叶婆娑,树影横斜,更多的人死了,好在还有很多人都还活着。
战后,砂忍还好心地帮助木叶清理战场。
看着一排排陈列的木叶忍者的尸体,足有两千多具,让罗砂心头也不由为此感到震撼。
猿飞过来与罗砂当面说了很多的话,主要是感谢砂忍前来支援的这份情谊,木叶会将这份恩情永远铭记在心。
罗砂则是说是大蛇丸的诚意打动了他,并且砂隐和木叶利益相关理应休戚与共。
客套的话猿飞没说多少,他是心底里真的感谢砂隐能在这时候出兵。
罗砂还说继续战争给忍界带来的只有灾祸,当下所有人都需要和平,岩隐村竟还行此有悖天理之事,忍界所有人应当共讨之。
岩忍这边,砂忍们也并未过于深追,在他们离开那片森林之后便没了追兵。
大野木收拢了残部,发现己方亦是损失惨重,他心中虽然万分的愤恨与悲痛,但也清楚眼下无法再对木叶用兵,需要暂时休养……
而就在大野木思虑接下来的策略时,忽有传讯的忍者急速赶来,声称土之国东部边境遭遇了云隐村的袭击。
“你说什么?!”一旁的黄土大惊之色,拽起这人的衣领质问。
大野木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却变得冷静了下来,没有在刚才战场上的那番冲动易怒。
看着身旁几千人的部队,来时岩忍足有近万,已然折损大半,大野木深吸了口气。
“撤军,回家。”
岩忍们一个个士气低迷,来时他们本以为能将木叶轻易击溃,但没想到遭遇了敌人的拼死抵抗,让他们伤亡惨重的同时还打了败仗。
大野木最后回望了那片森林一眼,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
但经此一役,岩隐需要多久来恢复元气,自己还有机会踏足这片土地吗。
收起这番心思,大野木开始思考回村之后的后路。
越是这时候,就越需要军事威慑,雨之国一个新生的佣兵组织,可以雇来帮他们扩张军备。
而让大野木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国途中,经过草之国想要休整一番时,却遭到了草隐村的驱赶。
这让大野木再次震怒起来,原本能轻易捏死的蚂蚁如今也想来欺辱他们,可他如今也只能咽下这份怒火,继续带着岩忍们连夜返回土之国。
实际上是草隐村虽然明面上答应了大蛇丸,但还是没敢对岩忍们出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岩忍这只骆驼还没死呢。
战斗结束后,木叶第一时间将消息分别送回了村子和大名府。
不久又从附近的城镇上运来了诸多物资,让木叶忍者暂时休整。
砂忍们也十分懂规矩,没做任何让人多疑的事,帮助木叶清扫过战场之后就主动退去了,连一个苦无都没带走。
猿飞原本还怕岩忍会反扑,但罗砂告诉了他云隐、草隐和雨隐村的事之后才让这位火影安心下来。
大名府的动作飞快,当晚便有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赶到,送来了车辆和食物以及许多医用物品。
第二日清晨,将几千名同伴的尸体装上马车,木叶忍者载着这份惨烈的胜利,向家的方向返回。
途中有人恸哭不已,有人躺在同伴的尸体旁失了神一般。
猿飞和水门他们俱是心情沉重,虽然打赢了却没一丝的喜悦之情。
“大蛇丸大人万岁!”突然有人高喊起来,他们认为是大蛇丸带来的援军拯救了他们,拯救了村子。
随之便有人效仿起来,纷纷高喊“大蛇丸大人万岁”。
大蛇丸坐在车队的前列,听着周围的山呼神色如常,身后的马车上是数之不尽的同伴尸体,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分快意。
29,归
下午。
真与日向家的众人一同站在木叶的主干道上,和所有的村民一起等候着。
街道两侧站满了人,村民们自发性地挂起了横幅,写着欢迎英雄回家之类的标语。
有不懂事的孩童想到街道中央去,被自己的父母紧紧拽住。
一群忍者学校的孩子站在道路的中央,各自手捧着花束,小脸紧张,他们的老师则在一旁安抚着。
环境有些噪杂,真能听见有吵闹声、也有人在小声啜泣,更多的是欢声笑语,似乎都在为战争的胜利而感到开心。
静候了许久,终于远远听见村子大门返回的忍者高喊一声。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早就准备好的乐团闻声立即开始奏乐,声音喜庆而高亢。
但这音乐没响几秒却又被人给勒令制止了,这让不少民众感到奇怪。
有队伍走过了木叶正门,领首的不是三代火影,而是一辆马车,上面盖着黑布。
紧接着又是一辆马车,有人伸出脖子向村子外的远处看去,只看到一条长的望不见尽头的马车队伍,每一辆上面都载着许多具尸体,有黑布盖着。
整个街道变得死寂一片,那些原本压抑着的哭声却在此时分外的清晰。
有人疯了一般从街道两侧冲了出来,扑向车队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车队继续前行,走到那一队手捧花束的孩子面前。
这些忍者学校的孩子原本是想给火影大人献花的,连安排此项环节的负责人也没想到先进村子的竟然会是牺牲者的尸体。
老师连忙上前去叫回孩子们,不要给英雄们挡路。
却有一个小男孩主动走到马车前,将自己手里的花束放在了盖着黑布的尸体上面。
另外两个孩子见状也自发地效仿。
三束花,葵百合,菊,康乃馨。
胜利,家乡,感恩。
驱车前行的忍者见状也默默停下等孩子们放完花束。
这样的举动让周边的民众纷纷红了眼,哭泣声止不住地蔓延,悲伤的情绪如同墨水,一点点地晕染开来。
等所有的马车全部驶进了村子,才见到跟在后面的三代火影,以及一众木叶忍者。
只是他们一个个面色沉重,不少人身上还负者伤,看他们的面貌还以为是打了败仗回来。
木叶是胜利了,只是这份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烈。
“火影大人!”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
“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
更多的声音纷纷响起,众人翘首以盼地看着三代火影,都希望听他说些什么。
猿飞日斩不由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车队,又看了眼周围那些个期盼的眼神。
今日的天气很晴朗,远远望去不见一片云。
“诸位!”猿飞深吸口气,高声喊道。
“我们胜利了!”
此声一出,刹那间整片街道的情绪被点燃,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有人开心得手舞足蹈,有人疯了一样嘶吼呐喊,也有人捂着脸嚎啕大哭,气氛在这一瞬间抵达了最高潮。
真看见三代火影身后的大蛇丸和水门两人。
似乎感受到了真的注视,大蛇丸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目光意味难名。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真听见身旁绫理激动的声音,她是看见日足他们跟在队伍之中。
绫乃也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之色,倒是日差的眼神有些复杂。
队伍中的日足等一众日向成员也在向真这边的位置挥手示意,但人太少了,真记得日向一族近乎是举族去了前线,足有一百多人,眼下却只剩下了寥寥二三十人。
“真。”真又听见身旁夏的声音。
“你看见伊吕波了吗?”
真蓦地一怔,目光巡视了队伍中所有的日向成员。
他不由扭头看了夏一眼,却见她双眼通红,抿嘴不语。
真的脑海里想起那个性格耿直开朗的男孩,临走之际还特意来找他道别。
两人的关系在真看来算不上多亲近,可能是被周围人的情绪所影响,此刻真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等到整支队伍全部进了村子,在最后面的是一些运送物资的车队。
人群离开了街道,而是跟着火影去了火影大楼下的广场,在那里三代火影还会和村民们说一些话。
日向家的人也都去了,真却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却也不知想去哪儿,所有的街都空荡荡的,他漫无目的地独自游荡,最后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
远处突然传来村民们的欢呼声,隔了很远也清楚地听见,可能是广场那里火影讲了什么振奋人心的话。
真一人躺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
不知是过了多久,天际微微泛红,真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想来是人群散去了。
“你这样躺着,很没有素质。”
一旁突然响起个声音来。
躺在长椅上的真闻言立即坐了起来,旁边说话的人他认识,旗木卡卡西,当初在前线救下他那个人。
“不好意思。”真往旁边靠了靠,给卡卡西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他似乎有些累,坐在椅子上后拿起了水壶将脸撇下一边喝了起来。
真朝他那儿看去,见他是拉下口罩在喝水,但还没等他仔细看清侧脸,对方又将口罩拉上了。
“你怎么在这儿?”真思虑了下主动开口问道。
“那边散了。”卡卡西淡淡说道,坐在椅子上也没别的事,只是倚在那儿目光静静地看着远处。
真好奇的是卡卡西为何会特意这长椅的地方来,看他也完全没有和自己搭话的意思,要歇息的话回家不更好吗。
两人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就这么坐了半晌,卡卡西才起身离去了,连句告别的话也没说。
而在卡卡西走后不久,真也打算离开时,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里走了过来。
是琳。
“真君?”琳看见真后颇为意外。
“琳啊。”
真没带敬语,直呼其名的行为让琳更为意外,心想两人的关系应该没那么亲近才是。
“很巧啊。”
“是啊。”琳笑了笑。
“你来这有什么事吗?”真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来这里坐会儿。”
坐会儿……真看了眼旁边的长椅。
“这里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诶?”
“刚才卡卡西也来了。”
琳闻言一怔,旋即自语道:“他来过了啊。”
随后又见真在看着自己,犹豫了下才道:“……我之前的一个朋友喜欢来这里。”
真点了点头:“这样啊,我就不打扰你了。”
琳想说没有打搅,她觉得因为这种事让别人离开是件很失礼的事。
真则继续说道:“正好我也要走了。”
两人告别,真想到今日去慰灵碑的人应该不少,所以这两人才会来这里吧。
走得远了他又回头看了眼,琳一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夕日余晖正落在她的肩头,一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了很长。
30,漆黑
日向族地。
日足身穿着一身黑衣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庭院里是绫乃、日差、绫理、火门、夏、德间、铁以及一众日向家的忍者们。
还有真,全部身穿黑衣汇聚于此。
“族里冷清了许多。”日足说道。
在此的众人近乎已是日向家的全部成员了,除了泰圭和一些仆从之外。
木叶的古老名门,如今也随同木叶一起衰败到这种境地。
除了日向之外,木叶其他的家族的境遇也都相差不多。
“以后还会再热闹起来的。”绫乃说道。
一众人由日足领首,日差和绫乃跟在两侧向着族地正门处走了过去。
真则是和族里的小辈们跟在其身后的位置。
路途上,却听日足平静地问道:“我们回来之前,族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绫乃柔声回应:“没什么大事,大家在族里都在为你们祈福,希望你们能平安回来。”
日差神色如常,目视前方并未接话。
日足颔首道:“这样便好,昨日抓到一些叛忍,也不知火影大人会怎样处理。”
绫乃诧异道:“叛忍?”
日足淡淡道:“就是在和岩忍的战争结束之前,一些不信任村子的家伙逃离了村子,现在战争结束了又想偷偷回来。”
“这样啊……这些人的确很可恶。”
日足蓦地冷笑了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日差你觉得呢?”
日差目视着前方,闻声微微躬身回应:“日足大人说的是。”
真感到身旁的夏呼吸都急促了些。
已经是前线忍者返回的第三日,今日的木叶气氛有些肃穆。
日向一族的人赶到慰灵碑时,这里已有许多人在此等候了,清一色的黑色服饰。
其中比较醒目的几位,都聚在一起。
真也终于见到了三忍中的另外两位,自来也的手臂还由纱布吊在身前,伤势尚未痊愈。
而站在自来也和大蛇丸中间的那个金发女人,应该就是纲手了。
只可惜她背对着真,并不能看见正面。
三忍旁边是波风水门和一位红色长发的女子,身材高挑容貌靓丽,无疑是漩涡玖辛奈了。
旁边的绫理突然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真说:“三忍。”
绫理感叹:“纲手大人也回村子了啊。”
真将目光从那几人身上挪开,往别处看去,又瞧见一些俱是黑发黑眸的人聚在一起。
为首那人面色坚毅,脸上有明显的泪沟,左右分别是一位端庄秀美的黑色长发女人和一个年龄尚幼的男孩。
宇智波也只剩这么多人了吗……
真心里想着,情况比日向好不到哪去。
一众人在此地静候不久,便听见有人说火影大人来了。
众人为那缓步走来的四人主动让开位置,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有两位火影顾问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以及志村团藏。
这里的木叶英雄安眠之地,慰灵碑的周围便是大片的墓碑群,这里经历了紧急的扩建,又增加了两千多个位置。
真站在人群的第二列,目光在那慰灵碑上寻了许久,可上面的名字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他的位置也不算近,并没有找到伊吕波的名字。
三代火影说着悼词,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地小声啜泣,来此的多是和逝者有关系的人。
祭奠的仪式进行了近一个小时,可惜这阴着的天并没有应景的下起雨来。
等到祭礼结束,人群才缓缓散去。
真没有随日向的人一同离开,他看见大蛇丸仍独自一人站在墓碑群中。
“大蛇丸大人是感到内疚了吗?”
大蛇丸闻言余光向一旁瞥去,见来人是真,这片地带除了他们之外已再无外人。
他冷笑道:“为死者哀叹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于它可以利用的时候。”
“这些人的死为我铺平了道路,我自然也会回馈他们,会带领木叶走向更强盛。”
如此荒诞且冠冕堂皇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讽刺至极。
真反问道:“大蛇丸大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登上火影之位了?”
大蛇丸闻言不由双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眼下他被誉为木叶的救世主,在村子的名声一时无两,即便水门再受人尊崇,大蛇丸也不信对方能在这时候踩着自己上位。
即便猿飞老师仍一意孤行地要扶持水门,大蛇丸身后还有大名呢。
真说道:“木叶为什么会在和岩忍的战斗中输的那么惨,大蛇丸大人已经忘了吗?”
大蛇丸闻言微怔,而后悚然惊觉。
“火影大人在退位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内鬼揪出来,然后将其碎尸万段,此事不做了结,木叶将永无宁日!”
“大蛇丸大人,有句话叫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您现在风头正盛,难免会被一些有心人将矛头指向您也说不定。”
深秋的风有些冷,吹得大蛇丸身上衣衫猎猎作响。
真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本以为万事皆备,只需静候王冠加身即可。
倘若此事被揭穿,那他的下场无疑将是最凄惨的那一位。
眼前的这片墓群,是他登峰御极的阶梯,但稍有不慎也会是吞噬他的深渊!
大蛇丸心头思绪千转,思虑着破局之法。
他问道:“我该怎么做?”
真平静地说:“自然是除掉内鬼。”
大蛇丸眼神微动:“细说。”
只听真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内鬼是木叶所有人心头之恨,必杀不可,且必须以雷霆之势将其净除,不能给任何人在此间做文章的机会,这内鬼最好不能说话、没有牵扯。”
“最重要的一点,大蛇丸做了这件令人拍手称快的事之后,必须第一时间禀报大名大人才行,要让大名大人也为此开心一下。”
静默。
大蛇丸余光看向真,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那眼睛普通寻常,但此刻在大蛇丸看来却是暗藏了太多东西。
这小子太会隐藏了,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怕是再没有人知道他的另外一面。
“真。”大蛇丸缓缓说道。
“你比我想的要狠。”
“大蛇丸大人说笑了,这种事又不是我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