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平原地带上有一个不大的小镇,名字叫:“新安镇”。
镇子小到只有一条东西大街,而这东西大街也不足二里地。
虽然镇子不大,但周围村子里需要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的到。
就像王先生开的五金店,从来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王先生很会做生意,不管客户需要什么,有时候店里并没有的东西,王先生会让客户等上一个上午,等到下午再来,准能买到想要的东西。王先生人好,从来都是客户至上,不曾冷落过来店里的每一位顾客。
镇子上还有几家卖农资的,不过都是各自卖着自己代理的品牌。
镇子上有个叫“阿燕”的农资女老板,在这附近很是有名气。生意自然做的很红火,也惹得其他老板很大的羡慕。
这天早晨,苏月起的很早。心情自然很好,想到出去外面走走。
简单的梳洗之后,吃了两嘴的早饭,苏月就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出去了。
这个“小毛驴”,是苏月初中时候的陪伴者,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苏月之所以叫它为“小毛驴”,是因为,整个初中三年时间都是由它和自己一起度过的。是它陪着苏月一起经历了三年的风风雨雨,度过多少难忘的时光。
苏月骑着自己心爱的“小毛驴”出了村子,走在村子南边的小土路上。
有些年月的自行车,现在是除了车铃不响,其他什么部件都是“叮当,叮当”的乱响。不过,骑着它,苏月并不觉得有什么,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小毛驴”有什么不好。
乡间的小路上,坑坑洼洼的。如果遇到雨季,这里的路是没法骑车的。雨后的小路,才是真正的水泥路,有水和粘泥混杂一起,车子是没法不被滑倒的。也就是这样的道路,每逢雨季,村子里的人们是很少出去的。
苏月现在走着的路,之前几天下过的雨水,已经基本的被太阳蒸发掉了。只有少许大点的坑里,还有一点留存。
苏月骑着车子慢悠悠的走着,熟练的躲避这路上的坑洼。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只是九点钟左右,太阳就高高的想要挂在正南方的上空。碧蓝的天空中,几朵雪白的云彩在飘动着,显得有些懒散。几只麻雀从苏月头顶上空飞过,叽叽喳喳的叫着。
走着走着,苏月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爷爷,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从对面像苏月行驶过来。
苏月开始有意的给老爷爷让路。苏月向左边靠着路边走,那老爷爷也向左边靠着,苏月就又向右边靠,可老爷爷也开始向右边靠着他的二八大杠。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苏月开始左右的躲避,生怕碰着老爷爷。
两个人的想法却想得一致,都想着为对方让路。
最终还是撞到了一起。
索性的是,在他们相撞的地方,路的旁边有个麦秸垛,老爷爷不偏不倚的将车子躺靠在上面,没有倒在地上。
苏月坐在被撞翻的车子旁边,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磕到土地上,秃噜了层皮。“老爷爷,您没事吧?”,膝盖还有些疼痛,坐在地上的她没有起来。“嗯,没事,妞儿,看你,是不是磕着腿了?严重不严重啊?”,老爷爷还骑在自行车上,只是依靠在麦秸垛上,身体显然没有被磕碰着。
“您没事就好,你先走吧,我这也不碍事,我坐会儿就走。”还有些疼的腿,不能使苏月立马站立起来。
“嗯”,了一声,老爷爷胯下自行车,推着走了。
苏月看着老爷爷推着自行车慢慢的走近土岗,慢慢的土岗挡住了苏月的视线。
坐在地上的苏月,用手在揉着膝盖,揉了一会儿,缓解了很多。苏月慢慢的卷起裤管,膝盖上以开始向外渗血,有槐树叶子大小的伤口,通红通红的。苏月从上衣左边的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慢的擦拭膝盖上槐叶大小伤口上渗出的血,这血红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苏月的膝盖没那么疼了。
苏月推着自己扶起的自行车,走起路来有些不自然。显然膝盖的疼痛不能完全停止。
虽然,和这老爷爷撞了车,但并没有太多影响苏月的心情,推着车子的苏月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推着车子,虽然速度很慢。苏月一面走着,嘴里哼唱起愉快的歌曲。
这样走着。不知不觉间,苏月来到了新安镇的东头。
恰巧今天有集会,也是这镇子上热闹的时候。
路过一个水果摊,苏月看到一个框里的香蕉,已经是熟透了的发黄,而且还有一些斑点,显然不是很新鲜的那种。
从小到大,苏月很少来赶集。而每次赶集,也只是看看热闹,很少买些什么东西,只是逛上一圈就走了。很少拎着很多东西回去。
逢年过节的时候,苏月会跟父母一起,来到这新安镇。一起置办新年所需的东西。
苏月依稀记得,在九岁那年。和父母一起在这新安镇上,置办年货。同村的好多邻居们,一同坐在拖拉机前来镇上置办年货。苏月还是个孩子,就和其他孩子一起领取任务,就是一起坐在车上“看车”。而大人们都去买年货。坐在车上的他们很是无聊,很想下车,跑向集会上玩耍,可又怕大人们回来责备,索性就老实的坐着等候。
苏月的母亲怕苏月等的着急,一般会先买些点心回来。把点心放在车上,随后打开箱子,拿一些点心出来,发放给“看车”的孩子们。
孩子们吃着手中的点心,自然就安稳了许多。
这时走着走着,苏月看到对面不远的地方。一个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眶。一米七几的身高的男孩,有着宽阔肩膀,眼前的头发正好映着右边的眼睛,脸庞很是帅气,只有年轻人的那种少许的胡须长在嘴巴上面。
男孩走的很慢,苏月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就是韩剑。
虽然,已有大半年没有相见。但是,他的模样早就刻在了苏月的脑子里。
苏月停下脚步,扭头侧过身子。想要逃避,不愿再这样的情形遇到他。
之所以韩剑也在镇子的集会上,是因为,韩剑的堂哥过几天要举办婚礼。
正好也是假期,赶巧就回来了。
在家中闲着无事的韩剑,自然就想到来镇子上来赶集。
“嗨,美女”,走到苏月旁边的韩剑拍了下苏月的肩膀,只是一个背影,韩剑就能准确认出是苏月。
被这一巴掌拍的苏月连忙转过身子,“嗯,是你呀。”,苏月的脸上带着少许的微笑,也表现的很是惊讶!
“来买些什么吗?”,韩剑看着苏月推着的自行车,上面并没有挂着任何买到的东西。
“没有,瞎转悠呗!”,苏月的眼睛有些害怕,不敢看着韩剑。微微的低着头,看着车把上的锈迹。
韩剑从手提袋里取出一瓶果汁,“给,果汁”,语气很温柔的,伸手递到苏月的眼前。苏月的手在扣着车把上有锈迹的地方,没有接过韩剑递来的果汁。“怎么,这就生疏了?”,韩剑把果汁放回袋子里,伸手将整个袋子挂在苏月的车把上面。
“你这是干嘛?我自己会买的。”,苏月取下袋子,将自行车的支架支好,双手拎起装有果汁的袋子,伸直了手臂,将东西推送到韩剑的胸膛之上。
“你弄那么客气干嘛,像是我什么都不会买似的。”,苏月的语气有一些僵硬。
“看你说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啊,这不是好久没见,见到你太激动了吗。”,韩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说话小心的很,生怕这样的相遇给苏月造成不好的印象。
“见到我,你激动个啥?弄的跟不认识似的。”,苏月的语气不再那么僵硬。害羞的脸蛋儿上开始有些泛红,同时也有了笑容挂在脸上。
“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能不激动吗?”,说过这话,韩剑扭头看了看四周。
“嗯,那么你就接着激动,我可没把你怎样啊。”
“那我就多激动一会儿,再说了,你毕竟是我的初恋,我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嘛。”,韩剑夺过苏月手中的车把,“我来推车,一起去转转吧?”,苏月没有反对,韩剑顺利的推着车子。
苏月和韩剑并肩走着,很少看路两侧摆放在摊位上的东西,都是些卖什么的摊子。
向西走了没多远,他们的右侧正是镇子上的粮库。
放下脚步,停留在粮库的大门口。
韩剑把自行车放在粮库门口的一颗大桐树下面。
放好自行车,韩剑走到苏月的旁边,和苏月一同坐在马路边的大石头上面。
“马上就是大二下学期了,你不准备回去吗?”,坐下后的韩剑问着。
“嗯,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听到这样的问题,苏月的脸上就开始有些忧愁。
“那你说,好好的学习机会,你就这样的放弃,你甘心吗?“。
韩剑越是这样的问,苏月的心里越是忧愁。
苏月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离开学校,是不是,只是简单的失恋。或许,并不是失恋的问题。但,苏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更重一些。
“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吗?”,韩剑还是很想弄清其中的疑惑的。
“没什么”,苏月低着头。左手扣着右手的指甲,发出的声音,坐在旁边的韩剑听得很是清晰。
“你确定?”
“嗯,不确定。”
“那你·····”,韩剑好像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
韩剑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巴掌,放在苏月的眼前。“看看,看我的手指,有什么不同吗?”。
看着手掌的声音苏月,迟迟没有说话。
韩剑收回手掌,“从表面看,我的手也就是一个简单而又普通的手,没有什么不同。但,有些事情和这手指一样,总是有长有短的,不可能一样的。”。
“你不用和我说什么道理,道理我懂。”苏月并不愿听韩剑摆出的任何道理。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有方向了吗?”
“没有,还不想去想这些问题。”
“那,以后可以经常联系吗?“,韩剑不想失去苏月这样的朋友,想着能和苏月一直能够保持联系。
“可以”,苏月的头好像沉重的很,坐在石头上,头低的不能再低。
“那就好。”韩剑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表,刚过十一点钟。
苏月弯腰系着鞋带,那是一双白色的板鞋,白的是一尘不染,并没有被乡村的土路上的尘土所污染。
“还是那么喜欢白色的板鞋啊?”,看着在系鞋带的苏月,韩剑问着。
“是的,我会永远喜欢白色的。”,苏月没有抬头,回着韩剑的疑问。
的确是这样的,自打高中认识苏月以来,韩剑很少看到苏月穿其他颜色的鞋子。见到的最多的就是现在苏月脚上的这种板鞋,而且,苏月很喜欢穿的就是板鞋。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从来就没有少过白色的板鞋。
“快中午了,请你吃个饭呗?”,韩剑右手搭在苏月的肩上,而苏月抬起头,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看向韩剑。
“不好吧,我还是要回家的。”,苏月有些不太同意韩剑的邀请。
“怎么,回家不是一样,饭总是要吃的吗。”
“还是不了,回家吧,我还有事情要做。”,苏月的眼睛不再看着韩剑,生怕自己的拒绝太冷漠了,让曾经的追求者心里太过难受。
“既然这样,我送送你总是可以的吧?”,韩剑只是想和苏月多点时间相处,生怕这样的机会以后就不会再有。
苏月和韩剑所在的村子,都是在新安镇的管辖范围。
但,两个村子却隔着十几里路。
苏月的家在一个叫“高安地”村,坐落新安镇的东北方向,距离镇子有五里多地。
虽然只有五里多地,只是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只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土路。
正是这样的一条弯曲的小土路,却承载着苏月从小到大的很多记忆。童年时的一些记忆,将永远记忆在苏月的脑海。
推着自行车走出镇子。
韩剑骑上车,苏月很悠闲的坐在后座上。
向东走出大概三百多米远,途径镇子上的中学。
这也是他们一起上学的地方。只是中学时候的他们并不认识,彼此见过很多面,但终究是没有相识。
韩剑载着苏月走到高安地村的村口,“就在这停下吧”,坐在后座的苏月说着。
韩剑停下车子,然后双腿支着地,前后车闸被韩剑握的死死的,车子停的很稳。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韩剑没有回头的问着苏月。
车子上托着这样两个年轻人,停在高安地的村口。
“可能还会有吧”,苏月回答的语气显得很没有自信,自己并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再见。
这时苏月从后座上下来,站在车子前面。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不能请你到我家吃饭”,苏月显然有些不自在,如果带着韩剑到家里去,很难跟父母解释清楚的。
韩剑将车子支好,面对面的和苏月站在这村口。
韩剑有很多的心里话,却在此时说不出口。心里急切,以至于站在苏月的面前,左手扣着右手。四目相对,有好一会儿,两个人就这样的站在那里,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走吧”,韩剑嘴里冒出这样三个字。
“嗯”
苏月用脚踢开自行车的支架,跨在车子上,左脚支着地,另一只脚踏在脚蹬上面。
“我会想你的”,这话是韩剑发自内心的说出来的。
“······”
苏月没有话可说,笑了笑。
等车子骑车两三米远,“苏月”,韩剑在后面叫着,声音很洪亮。
停下车子,苏月回头看向韩剑。
“如果两年后,你未嫁,我来娶你”,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自己的小心脏剧烈的跳着,像是想要从口中跑出来。
苏月的脸上刷的红了起来。
“那,两年后,再说吧”,说过话,苏月骑着车子快速行驶,转眼间消失不见。把韩剑一人晾在那里。
韩剑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
韩剑内心里面依然的还是爱着苏月的。
韩剑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苏月,就像现在的自己。
就像韩剑和现在王爽的关系,不再像开始时那么的甜蜜。
和王爽相处的几个月的时间里,韩剑慢慢的发现,王爽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要终身相伴的人选。
终于,韩剑和王爽的还是分手了,是在苏月走后,苏月回家后的一个月以后。
只因为韩剑总是在王爽面前提起苏月,时间一长,随为闺蜜的王爽心里慢慢的有些厌烦。
在分手前,最后几次和王爽相处的时间里,每当韩剑提起苏月,王爽就会和他狠狠的吵上一架,然后,就是王爽甩门而出,留下韩剑自己,在屋子里沉思。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走着,就像现在的韩剑。
依然是那么的爱着苏月,而这一切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然而,苏月这头很怕自己真的和韩剑成为恋人。很难接受和自己的前男友的弟弟,再次成为恋人的关系。更没有想过,两年后的那个日子里,能够或者可以成为夫妻关系。
快速的骑行,使得苏月很快就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的苏月,正好赶在母亲做好午饭。
苏月不用去厨房看,就能准确的猜测出母亲做的什么饭。
母亲做的是,北方人爱吃的西红柿鸡蛋卤的老面条。
这可是北方人的爱好,苏月却没有学会。
苏月是很不喜欢吃这种面条的,因为,即使母亲炒的西红柿鸡蛋卤在可口。吃起这样的捞面,苏月总能越吃越多,直到最后,面条还是要坨成一大碗。这也正是苏月不喜欢面条的缘故。
苏月坐在堂屋门口的小凳子上,手里端着碗,而碗里的面条已经坨成一团。
她用筷子一根一根的挑着面条,很是不喜欢这面条。
“好好吃你的饭”,从西屋走出来的母亲看到苏月的吃相,心里很是不顺畅。
“不用管她,饿的轻。”,苏月的父亲苏三坐在西屋的窗台下面,没好气的说着。
“那你也不说说她呀?”
苏月的母亲立在西屋门口,看着坐在那里的苏三,没给他一点好的脸色。
苏三大口的吸溜着面条,发出的声音很响亮。
苏三只是埋头吃着面条,不再理会没有好脸色的妻子。
“快点吃,锅里还给你留着嘞!”,苏月的母亲陈文香站在还是站在那里的,只是眼睛瞪得滚圆的,瞪的吃的很香的苏三。
“嗯”
苏三吃着面条的嘴巴停顿了一下,回答着妻子陈文香的语言。
村口的那个青年,站在那里许久。
头顶着硕大的太阳,直到“咕噜,咕噜”的响声,才把青年惊醒。
韩剑一路小跑的回了家。穿过高安地,又经过五堤村,大概十一里多地,到大自己的村子“后屯里村”。时间大概一个钟头不到,反正是累的够呛。
韩剑在家里的几天里,过的很高兴,也见到一些事情。
韩剑堂哥的婚礼举办的很顺利。同时韩剑的假期也过完了。
过了几天不同的生活,还是要回到之前的。
回到学校的他,还是过着很平常的生活。
自从和王爽分手之后,韩剑没有想过再交新的女朋友,心里却是一直想着苏月。
很多次没有课上的时候,韩剑很多时间是在图书馆呆着。除了翻看书籍以外,还是时常的在想着苏月。
这天。
上午只上了一节的语文课,其他时间没有事做。来到图书馆的韩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只是在书架上随便的拿了本书,他并没有看是什么书。坐在角落,双手拖着腮帮,胳膊肘支在桌子上,静静的在那里发呆。
“韩公子,这是在冥思啥呢?”。书架后面走来一个美女,正是韩剑同班的同学,平时和韩剑的关系也还算可以。
“没什么”,韩剑不想回答什么。
“看你这神态,可不像“没什么”啊?”,美女在韩剑的对面坐了下来。
美女用手在韩剑的眼前左右的挥了几下,“嘿,还发呆呢”,美女的手“啪”的拍在桌子上,响声把韩剑振醒。
“真的,真的,真的,没什么”,韩剑刻意的重复,已显示自己话说的真实性。
“呦呦”,美女很是不信,撇起嘴巴,一脸的不情愿。
坐在韩剑对面的美女左右晃动着身体,像是刻意的吸引着韩剑的注意。
可坐在那里的韩剑并没有看着她,托着腮帮的双手不肯放下。
晃了一会儿的美女,终于停下来了。她这样的举动并没有引起韩剑的关注。
“韩公子,你这就不好了哦,人家和你这热情的说着,你可倒好,还是那样一幅无动于衷的态度,嗯,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嗯,一定是的”,说过这些话语,美女趴在桌子上,大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韩剑。美女的声音很动听,像是枝头上的喜鹊美妙的叫声,声音连在一起,更像是美丽的乐章。只是话语中的意思,跟这美妙的乐章有些不大搭配。
“呦呦”,韩剑放下托着腮帮的双手,抬起头。看着对面坐着的美女,眯着眼睛撇着嘴,没意思的笑了笑。
笑过后,韩剑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哎哎”
美女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用手向上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儿,然后,右手捂在自己的脸蛋上。
“韩公子,这和你聊着天呢,你咋就能转身就走呢?”,看着走出几步的韩剑,美女在后边发着牢骚。
“莫非,嗯,韩公子是失恋了吧?”,美女起身跟在韩剑的屁股后面。
美女低着头,想着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而这时的韩剑停下了脚步,后面的美女只顾着想事情,却没能停住脚步,直接就撞到韩剑的后背上面。被撞到的韩剑快速的转过身来。
“我说齐大美女,咱能不管闲事吗?”
韩剑扶着齐大美女,以免撞了自己的美女跌倒在地。
齐大美女的名字叫“齐芳芳”,是韩剑的同班同学。
齐芳芳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不胖,也不是显得很瘦。长长的秀发披在她的肩头,更显得个子又低了许多。小圆脸,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很是惹得女生们的羡慕。总体来看,齐芳芳可以说长得很是秀气,很精致的那种。很像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打眼一看并不能看出她的芳龄。虽然她已有了二十一岁的年龄,可,长成这么娇小秀气,而又那么的可爱,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长得秀气可爱的齐芳芳,很是招人喜爱的。朋友们也总爱和她玩闹。和她玩耍的朋友们,总有一种和小女孩玩耍的感觉,却也让朋友们很是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一直领着个孩子在玩耍。
齐芳芳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干净,语气亲人,而且说话的音量从来都是控制的很合适。
就像现在这样。
“看,这不是,韩公子还是很心疼人的嘛?”,在韩剑的搀扶下,齐芳芳顺利的投入韩剑的怀抱。
故意的撒娇,施展着自己的小可爱。倚在韩剑的怀抱,大眼睛胡灵胡灵的看着韩剑。
“我说齐大美女,你这可爱的劲头可真大,到哪里都有你施展的机会啊?”,韩剑低着头看着齐芳芳,对她的这种撒娇很是无奈。
“有吗?”
“嗯”
“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因为你齐大美女习惯了啊,没感觉了吧?”,韩剑很自信的问着齐芳芳这样的问题。
“切,看你说的,我才不信你的话呢,好像我一直就是这样似的。难道不可爱吗?”,齐芳芳撇着嘴,很是不信韩剑的话。自己真的像韩剑说的吗。其实韩剑说的是对的,不只是韩剑一人有这样的体会,其他同学也都这么认为。平时的齐芳芳的确就是这个样子。
“可爱,可爱,可爱”,韩剑重复着这“可爱”,以显得是真可爱。
齐芳芳在韩剑的怀抱里很舒服,不想离开。
韩剑放开怀抱中的齐芳芳,转身向图书馆的门口走去。
“哎,韩公子,等等我嘛,你那么快”
“·······”
“真是的,像是听不到我说话似的”,跟在后面的齐芳芳嘟囔的说着话。
齐芳芳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好像韩剑能给她什么奖励似的,一直不肯离开韩剑半步。很像是一个小妹妹一样,一直的跟在自己哥哥的屁股后面,像是这,哥哥可以给自己带来多的安全感。
走到图书馆的门口,韩剑停下了。转身立在那里,而齐芳芳正好走到跟前。
“你不用上课吗?齐大美女”,韩剑问着齐芳芳。
“不用呀,今天上午就没有课呀”,齐芳芳歪着头,犟犟嘴。
“那你自学不行吗?”,韩剑美好气的说着。
“不行,不行”
“不行拉倒”
“哼”,齐芳芳一甩头,用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韩剑。
对于这样的齐芳芳,韩剑很是没有办法。明明她很讨厌,却又表现的那么可爱。
是讨厌的可爱吗?
还是可爱的讨厌呢?
很不好说
齐芳芳为什么这样的爱和韩剑说话,其实上也是因为韩剑。
像韩剑这样的人,一米七八的身高,长着一张帅气的脸蛋儿,咧起嘴笑一下啊,就能使得美女们心房一阵骚乱。
虽然韩剑的头发不长,但,刘海总能遮住他的左眼,时不时,韩剑总是爱向左上方吹一口气,使得刘海向上方飘动一下。
就像同学们听到的一句话一样,“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就像韩剑的发型,从来没有乱过。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里,早起没有热水,冷水也要洗洗自己的头发。这样的习惯韩剑保持了很长的时间。初中时期就有了这样的好习惯。初中时候,条件很一般,站在外面,冬天的早晨那么的干冷,即使没有一点的风。韩剑就能用水龙头中的凉水洗头,洗好之后,快速的跑回教室,速度就是在快,也不能消除寒冷。回到教室里,头发上未干的水珠,结成了冰珠。韩剑用手打去冰珠,毛巾快速的在头上揉搓,让头发能够快速的变干。
韩剑就是这样的习惯。没有哪位同学见过韩剑的发型变过样子。
就像现在的齐芳芳,一直内心里,默默的喜欢着这样的韩剑。
只是一直没有想要表达出来。只是在自己心里喜欢。
无奈的韩剑,推着齐芳芳的双肩,把她向图书馆里面推去。
被推着的齐芳芳,扭过头来:“你刚在不是还要走么,为啥又将我往图书馆里面推呀“,齐芳芳很是不了解韩剑的心思。
韩剑爬在齐芳芳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话,齐芳芳点点头不再有疑问。
苏月一直待在家中,一直的没有再去学校,学业可能就这样的结束了,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至于以后,后不后悔没人知晓。
在家中,吃了睡,睡了吃,没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去做。
这样的时光渐渐的久了,开始有媒婆上家里提亲来了。
媒婆们的来来去去,让苏月的生活有些不一样。但是,苏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而对于热心肠的媒婆们,苏月也很是没有办法。
身为农村的孩子,一没有上学,二没有在外面打工,一直待在在家中,不由的让媒婆们会联想到:“这不是在家等着让找婆家的吗,”,所以,一来二去的来的媒婆就多了。
即使苏月的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能阻挡媒婆的脚步。
苏月是在等着什么,等到秋风吹,树叶落成堆,也没有等来自己的其他想法。还只是一直过在自己的愁绪生活里。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一个糊里糊涂的结局,让苏月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看似表面活泼可爱,性格开朗的她,内心却是很的内向,这活泼可爱的外表正好掩盖着她内心的思绪。在这失恋的境遇里,怎么也没有走出来。
另一边。
一直想着苏月的韩剑,并不知道,苏月不再来学校的原因是多么的简单。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韩枫造成的,也不知道苏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的思愁万千。
如果没有韩枫,苏月可能会和韩剑成为恋人。只怨韩枫在中间这么插了一杠,致使苏月没有了更好的选择。可这现实生活里,就真有真么一个人,而且是韩剑同父异母的哥哥。在韩剑的心里,韩枫永远的只是个“哥哥”,一个不别认可的哥哥。
秋风徐徐的刮着,地面上的落叶也渐渐的掉落成堆。
这是个有阳光的午后。
有着八百多口人的高安地的村子,生活状态依然的一如常态,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油绿油绿的庄稼,还在高安地村子周围的天地疯狂的长着,诠释着这后秋里最后的生长阶段。
村子后面被村民们称之为“后山”的大土岗上,南面的一颗八九米高的棠梨树,长卵形的叶片也开始渐渐的掉落,棠梨果却还结实的挂在枝条上。酸甜可口的野生酸枣,没有人们的采摘,掉落在酸枣树的树干下面,红腾腾的洒满整片土地,看着这些丰硕的果实趴在地上,属实让人感到可惜。最为耐寒的野生枸杞,还在继续的发着嫩绿的枝叶,红的绿的枸杞果子从枝条半腰一直延伸到末梢,夹杂着浓绿的叶子,甚是好看。还有一颗满身长着脓包的楝树长在棠梨树的左后方,大概三四米的距离。脓包从楝树离地一米多高的主干上,大大小小的脓包缠绕着主干一直到四五米高分叉的地方。黄腾腾的楝豆爬满整个枝头。
“后山”并不大。站在上顶上的苏月,望向四周,看到的是绿油油的是庄稼地,还有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土路,横七竖八的穿插在田地中间。
“后山”上面没有新奇的东西,除了长满整个山坡的枸杞和酸枣树,和围腰在山脚下的几颗大树,就只有几条被孩子们脚下踏明的小道,小道被玩耍的孩子们无数次的踩踏,变得清晰可见。
站在棠梨树的下面,苏月想起孩童时候。自个同伴一起来这里,摘几个棠梨果放在嘴里,有的酸甜,有的却涩的让人拔不出舌头。
一次很清晰的画面在苏月的脑海里浮现。
蟋蟀和蝈蝈的叫声响彻整个田野。
苏月和山花开心的在田野里跑着,一起摘着路边的小喇叭花,互相的卡在对方的耳朵上,她们为这迷人的小花,“咯咯”的笑着,笑着自己,笑着对方,笑着卡在耳朵上的小花。
揪几只兔儿草,做成兔儿耳朵的形状,扦插在小马尾辫上。然后走起路来,左右的晃着脑袋,这也只是为了显摆鞭梢上的兔耳朵,是多美,是多漂亮。
在这“后山”晃来晃去的苏月,实在还是没有任何意思。
下了山,苏月向镇子的方向慢慢走去。
“呦,这不是苏家的闺女吗?”,一个中年妇女,一扭一扭的拽着她那硕大的臀,和苏月打了个对面。
“嗯,王婶,你···”,苏月没有什么话和王婶说,又被王婶的话打断。
“闺女,这是干嘛去啊?”
“没什么,想到镇子上看看”
“哦,前两天,给你说的油沟地村的小伙子咋样,行不行,你给婶子个话”
这王婶前两天,还真的给苏月说过一个什么地村的小伙子,被王婶这么一问,苏月忽然明白了。“······”
站在王婶的对面,苏月迟迟没有回答。
“呦,这是不行啊,看看,你看看,这闺女咋就不言语了”,站在苏月面前的王婶甩了甩两个臂膀说着这话。
“不是”,苏月的脸上开始有些泛红,不想自己还会这样的害羞。
“不是,那是什么?”,王婶向上抬了抬头,“哦”,笑了笑,像是明白了苏月的意思。
“那就是还行了哦”,王婶搓了搓手,看着有些泛红脸蛋儿的苏月。
“也不是”,苏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咋又不是了?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王婶撇着嘴,头不停地点着,好像明白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苏月低着头说出这样的话。
“看你说的,你咋能不知道呢?你不知道,还能是婶子我知道啊?”
这时一阵小旋风从她们身边挂过,“呸呸”,王婶扭头向小旋风吐了两口的口水。
苏月趁着王婶吐口水的时间,“再说吧,王婶,我先走了”,说过就一路小跑的向镇子的方向跑去。
王婶转过身子时,苏月已经跑出很远。
“这孩子,真是琢磨不透,这给说个婆家吧,还这般的让人为难”,王婶心里这样想着。
还真是好事不好办啊!
硕大的臀部在王婶的身上格外的明显,特别是这样扭动起来,左一下,右一下的来回交替着,更是显得明显。
扭动着臀部的王婶,走在回高安地的路上,渐行渐远。
睡梦中的她
王婶给苏月介绍的相亲小伙子,有好几个呢。
媒婆们中间,还数王婶给苏月介绍的小伙子最多。大多的都是新安镇附近村子的。
苏月见相亲对象最多的一次,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有三个小伙子前来和苏月见面,最快的一个见面是,苏月从一个胡同走出来,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相亲的小伙子,远远的在另一个胡同看着,相亲的小伙子就这样,远远的望了一眼,或许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许看到什么,只是远远的望见一个女孩从胡同中穿过。就连苏月的长相,身材,五官面貌,都不能看的真切。同样,穿过十字路口的苏月,向男孩望去,确实不能看清什么,只能确定,站在那里的是个男孩,不能看出其他什么。这样的相亲想法,就是王婶想出来的,王婶说:“闺女,咱就从路口走过去,大概看那么一眼,如果说,还行的话,咱在约个地方,走近了见面。”,这样的想法只是王婶的想法,苏月觉得,“这离那么远能看到什么啊”,不过苏月还是照办了,想着,毕竟大人们经历的事情多,肯定有她的道理。
“怎么样?”,走过路红的苏月来到王婶的跟前。王婶急切的问着。
“不怎么样”,的确,苏月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
“没关系,不行咱就不再去看他。”,王婶拍拍苏月的肩头说着话。
“嗯,听王婶的”,苏月低着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哦,对了,还有一个”,王婶向天空望了一眼,好像想起写什么事情。
“还有一个什么啊?”,苏月看着王婶问着。
“一个人呗,还能是什么,给你找的对象呗。”,王婶边说边笑,笑的露出她那发黄的大门牙,笑的起劲时,苏月清楚的看到王婶的后槽牙,比门牙黄的厉害。
“是现在吗?”,苏月问着。
听到苏月这样问着,王婶更是笑的厉害。
心想:“这闺女,现在咋这么猴急呢”,想想,王婶就站在那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似的,再也不能停止自己的笑声。
站在王婶身边的苏月,不能体会王婶为什么这样的开心,到底是笑个什么,有什么事情值得王婶这样开怀大笑的。
而王婶只是一味的笑着,好像忘却身边的苏月。
苏月用手推了推王婶,示意王婶,停止她那笑声。
“哦“,王婶停止了笑声,“哈哈”,又笑了几声,好像还意犹未尽似的。
“嗯嗯”,王婶清了清嗓子,彻底的停止笑声。
“啊,闺女,看你身子我,竟会瞎笑,还笑起来没有头绪,让你见笑了”,王婶用手抹去,笑声带出的喷在嘴唇上的口水,没好意思的将口水抹在大腿上面。
“怎么会呢,苏月再不会笑话王婶呢”,苏月看着王婶抹着口水的手,还在大腿上面揉搓。心里暗暗的想笑,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那,”,王婶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想明白,“一会儿,咱去新安镇上,见杏兰里村的那个小伙子,那个比这个强多了。”,王婶说过话,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在地上,让后用脚在吐沫上面使劲的搓了几下,像是脚下是个自己踩死的苍蝇似的,这样的举动,像是很令王婶心里痛快,才使得王婶很用力的搓它几下。
“啊?”,听到王婶这一连串的话,苏月很是吃惊。
“还有啊?”,苏月很没意思的问着。
“嗯,对啊,见过这个,今天就剩一个了”,王婶回到着苏月的疑问。
“哎呀呀,怎么?见过这个,怎么还有一个?”,苏月更是疑问起来,怎么啦,没完了是吗?
“哎呀什么,这才哪到哪,给你找老公呢,你还不耐烦啦?”,王婶虽然话难听,但语气很是亲切。
苏月看看身旁的二大爷家的堂嫂史玉芬,爬在堂嫂的耳朵边:“玉芬嫂子,是王婶说的这样子吗?”,苏月的声音很小,王婶不能听到。
“嗯”,史玉芬嗯的一身,回答这苏月的疑问。
看在眼里的王婶,自然知道苏月的心思。不过没有再说什么。
史玉芬骑车载着苏月,王婶自己骑了自行车,一同赶去镇子,见杏兰里的那个小伙子。
像这样的相亲,持续的大概一个月的时间,苏月从来没有吐口任何一个人。致使媒婆们有些丧失信心,只觉得苏月这孩子,真的很挑剔。
没事的时候,苏月也会想想哪些个相过亲的小伙子。
而对油于沟地村那个相亲小伙,苏月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依稀记得,中等的身高,长着一张圆圆的大脸,身体胖的有发福的感觉。圆圆的大脸黑黑的,像是糊了似的。笑起来,口中露出他那洁白的大门牙,眼睛却眯成一条极小的缝隙。对于这个小伙子的记忆只有这些了,苏月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可以想到。
那个大黑脸小伙子居住在,一个叫油沟地的村子里。
油沟地是一个只有二百多口人的小村落。村子很小,一条三百米的东西大街就是村子的主街道。主街道的南面没有几户人家,约莫着只有五六家的住户,其余的几十户人家的房屋都坐落在大街的北面。三条南北街道,也只有不足百米。透过大街向北望去,只有三排房屋,再向北看,就是绿油油的庄稼地了。
油沟地的村子,坐落在新安镇的西北方向,距离镇子不过三里地左右的样子。
和王婶打过照面的苏月,已经来到镇子上。
今天镇子上没有集会,显得很冷清,没有太多的人穿梭在这不到二里地的东西大街。
苏月闲散的在这大街上逛着,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左右的环顾着四周,很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向西望去,苏月看到几间坐北朝南的大瓦房,前脸上面,用水泥砂浆雕刻着“供销社”三个大字。
苏月向着“供销社”,这几个大字迈开步伐。
走到供销社的门口,苏月停下了脚步。
走进供销社的大门,苏月想到记忆中,有一个角落里还有买书的摊位。向里面拐了个小弯儿,苏月看到了那个有一个书架的极小的摊位。站在书架跟前,《十大元帅》、《***》、《草房子》、《打赤脚的童年》、《五年级作文》,之类的一些书籍,展现在苏月的眼前。还有一些孩子们爱看的《米小圈上学记》等等的,少儿读物。
伸手从书架上拿起《草房子》这本书,苏月疑问着,“草房子,为什么,还有草做的房子吗?”,带着疑问,苏月拿着这本书坐在书架旁的小凳子上,开始翻看起来。
“也许,我们谁也无法走出自己的童年······”,打开书本,这几个字映在苏月的眼眶。确实,苏月是没能走出自己的童年。
“秃鹤与桑桑从一年级开始,一直到六年级,都是同班同学。
秃鹤应该叫陆鹤,但因为他是一个十足的小秃子,油麻地的孩子,就都叫他为秃鹤。秃鹤所在的那个小村子,是个种了很多枫树的小村子。每到秋后,那枫树一树一树地红起来,红的很耐看。”
只是看个开头,这个光头的秃鹤,吸引着了苏月。坐在那里,苏月埋头将第一章讲到的秃鹤看完。等到看到第二章的时候,“纸月”,看到“纸月”,这两个字的时候,苏月的嘴里嘟囔着“纸月”,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合上书将书放在自己的胸前,迟疑了一下。不再打开,她要将书买下来,回到家中再去欣赏书中的“纸月”。
结过书钱,苏月抱着书从供销社走了出来。
刚走出供销社的大门,正巧碰上那个大黑圆脸。
他们碰了个对面。
“嗨,你好”,大黑圆脸说了话。
“嗯”,苏月没想过会碰到他。
“你买什么东西吗?”,大黑圆脸好像并不会说什么话,黑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嗯,刚买了本书,现在回家去。”,苏月不想和大黑圆脸说太多的话。
一米六三身高的苏月,站在大黑圆脸一米七高的眼前,显得苏月的个子很修长的。高挑的马尾辫在苏月的头上,更显的个子高了许多。
大黑圆脸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工装,显然是从工地出来的,身上布满了灰尘,黑黑的圆脸上也沾了几点泥灰。看样子,大黑圆脸并不是个爱干净的人,出门前也没照照镜子。
看到大黑圆脸脸上沾的泥灰,“噗嗤”的,苏月笑出声音。
“你脸上”,苏月用手指着大黑圆脸的黑脸。
大黑圆脸连忙的用手在脸上操作,想要打去脸上的泥灰。
“不是左边,右边一点”,苏月纠正这他的动作。
“哦,”,他在像右脸挥去。
“还有吗?”,放下手的的他问着苏月。
“嗯,基本没有了”,苏月用眼仔细的打量着,确实,还是张很黑的脸。
“哎,你等一下,你有眼眼角好像还有个黑点”,苏月看着他的右眼,外眼角确实还有一个黑点。
他又用手指搓了搓眼角,黑点还是在那里,像是没有一点移动。
“你眼角的黑点好像没有动啊?”,苏月很疑惑的看着他的右眼。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他用手指指在黑点上。
“嗯,就是那个黑点”。
“呵呵”,大黑圆脸的他笑了笑。
“你笑什么”,苏月问着他。
“你看到的这个黑点不是泥灰,是个黑痣”,他解释这那个黑点。被苏月指来指去,他也忘却了,自己眼角长着的那颗黑痣。
“哦,原来是颗黑痣啊,那不好意思啊。”,苏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觉很尴尬。
站在这里和苏月正在说话的大黑圆脸,是王婶给说的一个相亲对象。和苏月同岁。
张伟栋是他的名字,不过苏月内心一直愿意叫他“大黑圆脸”,开始并没有记清他的名字。
当张伟栋说出,眼角的是颗黑痣的时候,苏月确实感到有些尴尬,只能笑一笑,来缓解眼前的尴尬。
“那,”苏月没好意思说出到嘴边的话。只是傻傻的立在张伟栋的眼前。
“怎么,还有什么吗?”,张伟栋以为脸上还有什么东西,没趣的,黑脸上有些红晕。
“没什么,只是好奇”,苏月向张伟栋使了个微笑。
“有什么就说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张伟栋看到苏月的笑容,心里美滋滋的,像是见了天使一样。
“就是好奇,黑痣怎么就,怎么就偏偏长在眼角。”,苏月上下的又开始打量,张伟栋虽是穿着工装,上面有些灰尘吧,属实干活儿的,难免会是这样,但,工装却也很是整齐,没有邋里邋遢的样子,很是能看过眼的。
张伟栋看着眼前的美女在打量着自己,张伟栋挺起胸膛,像是“来吧,敬请欣赏”,做出挺胸收腹的姿态,认苏月在眼前,尽情的打量自己。
“看够了没有?”,张伟栋换了个姿势,问着盯着自己的苏月。
“看你说的,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还有黑痣长在什么特殊的地方。”,苏月收回自己的眼睛。
“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那样看的更仔细。”,张伟栋暗暗的笑着。
“干嘛,耍流氓啊,那,在这大街上,你也得敢啊?”。苏月有些害羞的说着话。
“你只要敢看,我就敢脱”,张伟栋说的很自信。
“买东西啊?伟栋”,一个中年男人,从供销社里走了出来,从张伟栋的身后走过。
张伟栋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回答着中年男人的搭讪话。
“那,你脱吧,我倒要看看”,苏月装着胆子说出这样的话。
张伟栋开始脱下外套,正准备去脱裤子。“嘿,你还真脱啊?”,苏月惊讶的怀中的书掉落到地上,嘴里却阻止这张伟栋的举动。
张伟栋并没有脱下裤子,只不过是想斗苏月吃惊一下,没有真的要脱裤子的想法。
“你不是好奇嘛”,张伟栋黑脸上露出些笑,笑的很自然。
“人家好奇怎么了,你也不能这样啊。”,苏月这次是真的尴尬了,不敢再看张伟栋的脸。
“那黑痣长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能左右啊,你说是不是?”,张伟栋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月。
听到这话,苏月才抬起头看着张伟栋。
“这不是也会好好说话嘛,干嘛,弄得那么尴尬”,苏月舒缓了好多。
张伟栋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看了看。
“草房子”,嘴里念着。
“看来你也认的几个字啊?”,苏月打趣的说着张伟栋。
“你很爱看书吗?”,张伟栋问起苏月。
“嗯”
“那,叔,也爱看你”,张伟栋故意的将“叔”字说的跟亲叔一样。
“看把你能的,竟爱占人家的便宜了”,苏月很明了的听懂张伟栋话中的意思。
“叔,确实爱看你”,张伟栋再次的调皮着。
“那你,以后就当大叔好了”,苏月并没有生气,毕竟都是年轻人,打趣总是不能避免的。
“好啊,大叔就大叔,谁让大叔爱看你呢”
张伟栋只顾这和苏月在这里瞎聊,把买工具的事情忘得,是一干二净的。
“你来干嘛的啊?”,苏月问着张伟栋。
张伟栋忽然惊醒,自己是要买东西的,这怎么就只顾着聊天了呢。
“看看,只顾着和你说话了,正事都忘了。”,张伟栋甩了甩两个臂膀。
“忘就忘吧,我看你也不是很着急”,苏月自己反正是没事,一点也不着急。
张伟栋拍拍自己的脑门,“看吧,和美女这么一说话,买什么东西都忘咯”,拍脑门的手又捏了捏溜黑的鼻子。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我就不陪你站在这里想了。”,苏月拿过张伟栋手中的书本,就要向一边走出。
“别走啊,再聊会儿呗。”,张伟栋上前去,想要拉住苏月的衣角,苏月的快速脚步,没能使张伟栋拉倒衣角。
“你自己慢慢想吧。”,苏月头也不回的,向后方的张伟栋挥了挥手,向家的方向走出。
张伟栋也不再立在那里想,直接进入了供销社的大门。
这个张伟栋就是前几天,那个下午苏月见过的三个对象中的一个。也是苏月认为最老实的一个。长相一般,苏月没怎么看的上他,不过,苏月感觉的到,张伟栋不是有坏心眼的那种人。
那天下午,苏月和王婶还有堂嫂史玉芬一起,见到的那个杏兰里的小伙,属实没有得到苏月的好感。
杏兰里的那个小伙叫“班清祥”,长得很瘦,而且个子很高,像是有一米九几的样子。苏月和他站在一起,说话是要向上仰着头的。苏月实在不愿多看他几眼,他的脸上的脸面胡让苏月觉得恶心。尖尖的鼻子,好像长歪了似的,明显的鼻尖靠向左脸那边。厚厚的大嘴唇向前撅着,像是睡欠他点什么,没有还他。说起话来,贱里贱气的。苏月总共和他说了没有五句话,还都是,“嗯,是,没有,还好,可能吧”,简单的回答对方的问题。这也是苏月相亲以来,最不愿回想的一个人。致使以后的时光里面,苏月很快的忘却这个人。就连当时的见面场景,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另一个就是苏月在胡同口见得那个。他们彼此没有任何的了解,没有看清对方的苏月,不再想去再次见面。也许就是这样的错过了缘分,错过的那个,也可能是对的人。苏月不再留恋,没有觉得惋惜,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刻,抱着书走着的苏月,已回到村子里面。一时间,苏月不想立刻的回到自己的家中。想要去二大爷家去,看看堂嫂史玉芬在家没有,好找堂嫂聊聊天。
穿过中心大街,苏月向北走去。这条向北的街道,一直通往后山,出了村子就是苏月和山花一起去后山经过的那个打麦场。
从中心大街向北,总共有三排房子。苏月二大爷家就在最后面的那排,靠近后面的打麦场。
离着大远的距离,苏月就看到二大爷站在门口。二大爷仰脸的看着门口的那颗大枣树。
苏月小跑几步,很快的来到二大爷的跟前。
“二大爷,看什么呢?”,苏月的声音很大,因为,二大爷有些耳背。
听到苏月的声音,二大爷不再看那枣树。
“呦,是小月啊,没看什么。”,二大爷的声音也很大,他自己耳朵不好使,却总感觉别人也一样,所以,二大爷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宏亮,认为只有声音大了,别人才能听得他说的话。其实,二大爷并不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大。
“玉芬嫂子在家吗?二大爷。”,苏月问着。
“嗯,好像在家吧,你去家里看看吧?”,二大爷不确定史玉芬在不在家里。
“那我看看去,您还接着看吧。”,苏月大声的说着,觉得每次和二大爷说话,很是费劲,所以并不愿和二大爷多说什么。
和二大爷说过话,苏月转身进了院子。
“玉芬嫂子在家吗?”,刚进院门的苏月就开始喊着史玉芬。见没有人出来回应自己,苏月再次的声音很大的喊着,“嫂子,嫂子,你在家吗?“,苏月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即使躲在最里面屋里的人,也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喊叫声。
“在呢,是小月吗?,你自己先去屋里吧,等我会儿。”,这声音是史玉芬的,从堂屋的东北角传出的。
听得史玉芬的声音,苏月“哦”的一声回应着,知道东北角那里是厕所,不变在和玉芬嫂子再说什么。
苏月直接走向东屋。一进门东屋靠南的这间是玉芬嫂子的小客厅,靠北的那间是玉芬嫂子的卧室,中间的山墙上面留有一个小门。
苏月很是不客气的一屁股的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苏月将手中的书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下一杯的凉白开。放下杯子,苏月回味这这杯子里的水,好像有些姜水的味道,不过很甜,应该是糖水吧,反正很甜的。茶几上还放着瓜子和水果糖,等着玉芬嫂子的苏月,很悠闲的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显得悠闲自在的很。
不一会,史玉芬从外面进来屋子。看着坐着的苏月,没说话,先是笑了笑。
“玉芬嫂子,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啊?”,苏月问着坐下来的史玉芬。
“没有啊,你叫我的时候,我才去的厕所。”,史玉芬伸手去端茶几上的水杯。
“我来的时候?那时间也不少啊。”,苏月将一把瓜子皮扔到茶几旁的垃圾桶里。
这时端起杯子的史玉芬正要放在嘴边,才发现杯子是空的。
“这杯子里的水?”,史玉芬举起杯子,晃了晃,问着坐在对面的苏月。
“哦,我实在是口渴,就···”,苏月说着笑着。
“啊,你喝了?”,史玉芬很惊讶的,“咦”。
“怎么,玉芬嫂子,水里有毒啊?”,苏月连忙用手指像咽喉里掏,想要将刚才喝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咯咯咯”,的笑声从史玉芬的嘴里响出,脸上也挂满了坏笑。
“玉芬嫂子,你又耍我”,看到坏笑的史玉芬,苏月知道自己被嫂子耍了。
“怎么会呢,嫂子什么时候耍过你。”,史玉芬停下坏笑,很正经的说着。
“不对,看你坏坏的笑,准没好事。”,苏月站起身来,向史玉芬这边走来。
“真的,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玉芬嫂子用手指着茶几上的杯子说着。
苏月蒙的一下,坐在玉芬嫂子的腿上,笑个小孩子似的。
史玉芬用力的将苏月推开,“想干嘛,想和你侄子争饭吃啊?”。
“不行啊,我侄子也没有不同意呀。”,苏月依靠着玉芬嫂子坐在沙发的里面,伸手在茶几上拿了个水果糖,剥开来放在嘴里。
“真不害臊,多大了你,和你侄子还争。”,史玉芬站起来,拿起水壶将水杯倒满。
这时里屋传来孩子的啼哭声,“看看,把你侄子吵醒了不是。”,史玉芬放下水壶,向里屋走去。
“切,才不是呢,一定是我侄子饿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月又伸了个懒腰,直刷刷的躺在了沙发上。
“小月,你来一下”,玉芬嫂子在里屋叫着苏月。
“哦,就去”,苏月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里屋走去。
来到里屋的苏月,正好看到史玉芬正在给大侄子换尿布。尿布上沾满侄子的粑粑,橙黄橙黄的,就像玉米的颜色,黄的耀眼。
“怎么了?玉芬嫂子。”,苏月站在玉芬嫂子的身体后面。
“床头柜上有卷纸,你去拿来。”
“哦”,苏月走向左边的床头柜,去拿纸巾。
当苏月来到这里,很显眼的看到,“杜蕾斯”三个字,映入苏月的眼睛。
“玉芬嫂子,这就用上‘杜蕾斯’了”,虽然,杜蕾斯三个大字很显眼,苏月并不能看到下面的小字,不过正直青春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杜蕾斯’牌子的避孕套。
“让你拿纸呢,瞎看什么?”,玉芬嫂子嚷嚷着,左手提着大侄子的双脚,右手在托着侄子拉了粑粑的纸尿裤。
“没看什么。”,苏月伸手拿起纸巾,回头看向玉芬嫂子。
苏月将纸巾递到史玉芬的手中,史玉芬接过纸巾,撕下有一尺长短,擦拭着孩子的屁股。站在跟前的苏月直觉的恶心,看到侄子的屁股上面沾满橙黄色的粑粑,心里直觉的不舒服,即使恶心,苏月还是看的新奇,侄子真是粘的满满的,没有一点裸露的肌肤。
苏月捂着鼻子,“看大侄子办的事,真臭啊。”。
“嫌臭啊,一边呆着去”,玉芬嫂子没好气的说着。
“难道嫂子闻到的是香味吗?”,苏月嬉笑着。
“那当然了,你不想想,哪有嫌弃自己孩子的。”,玉芬嫂子这时,已将苏月侄子的屁股擦拭干净。
“玉芬嫂子,床头柜上的‘杜蕾斯’是干嘛的啊?”,苏月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别在哪明知故问啊,我就不信,你没有见过”,玉芬嫂子把孩子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给孩子穿了纸尿裤,用毯子包裹好抱在怀中。
“那到底是什么啊?嫂子”,苏月坐在床上看着抱着孩子的史玉芬。
“呵呵”
“那我去看看?”,苏月站起来,看向左边的床头柜。
史玉芬的脸上开始有些泛红,直觉的羞涩。
苏月还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去拿床头柜上所说的那个东西。
“知道你喝的是什么水吗?”,玉芬嫂子问着。
苏月不再看那床头柜,转头看向史玉芬。
“是什么水啊?”,苏月很想知道。
“你来”,史玉芬抱着孩子向客厅走去。
很想知道疑问的苏月跟着向客厅走去。
“你坐在那里,我一会儿给你说。”,史玉芬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指着苏月,让她坐在左侧中间夹墙一侧的沙发。
苏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嫂子说话。
史玉芬坐在沙发上,给孩子喂奶。
坐在沙发上的苏月,静静的等待着嫂子说出那杯不是白开水的水,到底是什么水。
史玉芬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嘴里不停的哄着孩子。“哦,哦哦”,的哄着孩子,想让孩子更安稳一些。
苏月的侄子好像并不听他母亲的安哄,还是“哇哇”的哭喊着,虽然嘴里吃着奶,还是不能停止哭泣。吃了几嘴的奶,他闭着小眼睛,开始张大嘴巴,“哇哇哇”的哭着,哭的很是用力。史玉芬没有办法,只好站起来,抱着小子,走着晃着,极力的哄着孩子。
“这小家伙还挺厉害呦”,苏月站起来,来到史玉芬的跟前。
“可能是像你这个姑姑吧。”,史玉芬嘴里嘟囔着,用眼睛看了一下苏月。
苏月听得玉芬嫂子的话,撇撇嘴,很是不乐意的表情在苏月的脸上出现。
“才不是呢,他姑姑我还是很听话的哦。”,苏月伸手抚摸着小侄子稚嫩的脸蛋儿,感觉这爽滑的肌肤,太让大人们羡慕了。又摸摸自己的脸蛋儿,“哎”,手感差多了。
“玉芬嫂子,你看,这小家伙的脸蛋儿,太好玩了,皮肤还是那么的细嫩,真好。”,苏月一边抹着小侄子的脸蛋儿,一边的用眼睛看着史玉芬。
“一边儿去”,史玉芬用肩膀把苏月撞向一边,苏月被史玉芬撞出一米左右的距离,而且打了个咧贴,差一个倒在茶几上面,幸亏自己年轻,反应灵敏,不然会直接倒在茶几上面。
“你侄子的脸蛋儿可不是让你玩的,你还怪会想呢。”,史玉芬怀中的孩子安稳了些,不再大声的哭闹。史玉芬转身回到沙发上,掀开没有系上扣子的衣角,继续给孩子喂奶。
苏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坐在了史玉芬的旁边。
“一边儿去,一会儿你侄子又该闹腾了。”,史玉芬推着苏月想让她离孩子远些。
苏月却右手挎着史玉芬的脖子,脸伸到小侄子的脸庞边,大眼直盯盯的盯着正在吃奶的孩子,不肯离开孩子远一些。
“小孩子吃奶真有意思,嫂子你看,看他那劲头,真让人稀罕。”,苏月的手不能老实,摸摸孩子的脸蛋儿,挠挠鼻子,手指轻轻的敲在孩子的脑门上。吃奶吃的尽兴的孩子,没有理会苏月的打扰,还是不停的吃着奶。
“玉芬嫂子你真会照顾孩子”,苏月夸着史玉芬。
“以后啊,等你成家了,有了孩子,你也会和嫂子的一样。”,史玉芬说过话,撇着嘴,双眼瞪着苏月。
“看看,嫂子这表情,好像我欠你钱似的。”,苏月的手摸向史玉芬的脸庞。
“你不是欠我钱,你是手欠,竟在这摸来摸去,难道不烦人吗?”。
被孩子闹腾的史玉芬,没有太多的兴致。
每天照看着孩子,孩子的淘气,磨得史玉芬有些脾气。只是苏月的眼里还是之前的史玉芬,还是那么的好脾气,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的那种,也很会和人聊天的那种,从来说话都是很和气,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玉芬嫂子,你变了。”,苏月说着话,放下摸在史玉芬脸庞的手。“嗯,玉芬嫂子是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好脾气了。”,苏月的心里想着,没敢说出这些,以免惹得现在的史玉芬。
“看你说的,我变什么了。”,史玉芬怀中的孩子吃奶吃到再次的熟睡,只是小嘴儿时不时的还会动几下。
史玉芬没有将孩子放下,只是想让孩子睡得更安稳些。
史玉芬的孩子快三个月了,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照看。
苏月的二大娘没有替儿媳照看孩子的习惯。只是在史玉芬真的忙不开的时候,史玉芬才会让她的婆婆照看一会儿孩子,自己一忙完就赶忙从婆婆怀中接回孩子。
史玉芬的婆婆很少替儿媳们照看孩子的,只是想着孩子就该儿媳照看。即使现在,有了三个儿媳的婆婆,更是不去管儿媳们的事情。
虽然,婆婆很少给儿媳们照看孩子。但是,三个儿子带着儿媳们,一直还是在一起,并没有分家,一直就是吃在婆婆的家里。婆婆每天做饭佷应时,这一点儿媳们很是开心,儿媳们都不爱做饭,能吃到婆婆做好的饭菜,很是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史玉芬嫁的是老二。大哥和三弟已经在村子里另盖房子,村子不大,所以离得都不算太远。只是老二这两口子,还没有另盖新房,一直跟着老人坐在老的院子里。
史玉芬很喜欢苏月的,跟这个小姑子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苏月很愿意常来和史玉芬聊天。即使现在的史玉芬是这个样子的,苏月还是很愿意和玉芬嫂子待在一起的。
史玉芬从来没有令苏月伤心过。很会疼爱这个小姑子。有什么好吃的,时常会想起苏月。
史玉芬看着怀中的孩子,很确定的,孩子已经熟睡。
史玉芬抱着慢悠悠的向卧室方向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苏月,看着玉芬嫂子慢慢的脚步。
史玉芬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的棉拖,裸漏的脚后跟肉色的丝袜,显得跟真肌肤一样。因为是在家的缘故,史玉芬没有穿外面的裤子,只是穿着一条秋裤。腿很细,很长,上面驮着的却是肥大而又圆润的大屁股。走起路来,左一下右一下的,特别是现在穿着花秋裤,更显眼了。苏月一直看在眼里,没有叫住史玉芬。只是内心想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一会儿,史玉芬从卧室出来了。苏月没有再看到花秋裤,而是一条看似很宽松的牛仔裤套在史玉芬的腿上。
“玉芬嫂子”,苏月叫着史玉芬,并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
“嗯”,史玉芬将卧室的门关上。关上前,还不忘从门缝里看看熟睡的孩子。
史玉芬回过头来,“怎么,小月”,史玉芬向苏月走来。
“你的花秋裤呢?”,苏月问着。
史玉芬向上拉开裤腿,里面漏出她的花秋裤。“这不”,史玉芬向上拉了一下,就又放下。
“怎么,看上嫂子的花秋裤了?”,说着话,史玉芬站在茶几旁边。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下一小口的水。“凉了”,史玉芬自己嘴里嘟囔着。
“什么凉了啊”,坐在沙发上的苏月没有听清史玉芬的话,以为是玉芬嫂子和自己说话呢。
“′你的心呗!”,史玉芬故意的装出很严肃的表情。
史玉芬推开客厅的大门,伸手将杯子里的水泼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干渴的土地极快的将水吃完。
史玉芬又从保温壶倒出水来,杯子里倒有半杯的水,杯口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你刚说谁的心凉了啊?”,沙发上的苏月很好奇,两次都没有听清玉芬嫂子的话。
“你的呗。”,史玉芬端起刚倒的热水,慢慢的晃着,嘴里吹着风,杯口的热水被吹的四处飘散。
“我的心?”,苏月很纳闷。
“对,你的”,史玉芬又吹了口气,然后水杯放在嘴边,慢慢的轻轻的吸溜着杯子里的热水。
“嗯?玉芬嫂子说的什么啊?”,苏月越听越糊涂,更是不能理解史玉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心凉了呗”,史玉芬又吸溜了一口热水,然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面。
“怎么,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什么啊”,苏月向史玉芬靠过来,坐在了史玉芬的左侧。
“嫂子,你慢慢说,从头说”,苏月依靠在史玉芬的怀里,就像个孩子一样。
“你说吧,你和那没多的男孩子都见过面了,咋就没有一个相中的嘞”,史玉芬抚摸着苏月的长发,就像哄孩子一样,用手轻轻的怕打着苏月的肩膀。
“嗯”,苏月嗯了一声。
“真的,一个也没有?”,史玉芬再次的追问。
“嗯”
“哎”,史玉芬叹息一声。
“……”
“看来我小姑子心里是装着其他人啊,说说看,嫂子给你把把关”,史玉芬这时的语气比刚才孩子醒着的时候,缓和了很多,声音很温柔,音量也小了很多。
苏月的脸靠在史玉芬的怀里,鼻子很自然的,嗅着史玉芬怀里的奶香味。
“……”,苏月没有回答。
“看来被嫂子猜到了呀”
“什么啊,”,苏月不想回答。因为当史玉芬问道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苏月的脑袋里,第一时间显现出来的却是和韩剑在一起的画面。苏月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韩剑。所以,现在的苏月很难回答史玉芬的问题。
“还不好意思呀,小月”,史玉芬还在轻轻的拍打着苏月的肩膀。
苏月被史玉芬这样的拍着,再问着这奶香味,顿时让苏月有了睡意。
又过了一小会儿。
“小月,小月”,史玉芬轻声的叫着,而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
这样轻声地叫声,已不能唤醒进入梦乡的苏月。
看着自己怀中的苏月,让史玉芬想起还为出嫁时的自己。就像现在这样,史玉芬也和苏月一样,在娘家嫂子的怀抱里,嗅着娘家嫂子怀中的奶香味。娘家嫂子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轻轻地拍打着怀中的大小孩。史玉芬眼睛看着墙上的那副山水画,脑海里想着未出嫁时的的自己。想着想着,眼睛里有些湿润。一颗水滴大小的泪珠,从史玉芬的脸庞划过,滴落在怀抱中苏月的脸上。史玉芬麻利的,用手轻轻地将掉落在苏月脸庞上的泪珠,抹去。史玉芬闭上眼睛,用大拇指轻轻地揉搓眼皮,揉去眼中的泪滴。
史玉芬想家了,她是真的想家了。
远嫁的史玉芬从来没有这样过。如果不是现在怀中的苏月,很难让史玉芬的心里有这样的感触。史玉芬的娘家很远,就像墙上的山水画一样,和现在的家,隔着千山万水。没有嫁过来之前,史玉芬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自己,竟会突然的害怕自己的远嫁。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年长了几岁的缘故,还只是现在遇到的这种场景,深深地触碰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泪滴。
“远嫁的姑娘,随着时间的变迁,慢慢的就会想起家乡的事物。就会开始不断的,由内心深处慢慢的,体会到,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那种感悟”。
这是史玉芬出嫁前,娘家嫂子的说的一段话,现在的史玉芬可能体会到了其中的一些道理。
史玉芬没有叫醒怀里的苏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像当年的自己,几次这样的在娘家嫂子的怀里,就这样静静的熟睡,而从来没有叫醒过自己。
越是这样的想,史玉芬的眼睛越是湿润的模糊不清,墙上画中的山水风景,不能被这模糊的眼睛看清。史玉芬已不能分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只是很模糊的混为一谈。
几滴眼泪连在一起滴落,就像雨滴落在了苏月的脸上。睡梦中的苏月被这雨滴惊醒。她起来,抹去脸上的雨滴,看着玉芬嫂子。
史玉芬的湿润的眼睛,现在已有些红润,脸庞上的泪痕好几条,苏月还能看的很清晰。
“怎么了?玉芬嫂子”,苏月双手拽着史玉芬的衣袖,看着她那红润的眼睛。
史玉芬连忙用手捂住眼睛,使劲的揉搓着。
“没事,眯着眼睛了”,史玉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在这屋子里面,你说眯着眼睛了?”,苏月不相信史玉芬的话。
“就是,真的眯着眼睛了”,史玉芬揉搓眼睛的手放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了客厅的大门口。依着门框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的无花果树。
苏月从来没有见过,像现在这样的史玉芬。没有见过史玉芬这样无声的落泪。“玉芬嫂子遇到什么事了呢”,苏月心里想着,来到史玉芬的身旁。
“玉芬嫂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啊?说说看,我能帮你不?”,苏月很想帮助史玉芬,她觉得她很好,最起码是对自己很好。
“没有”,依着门框的史玉芬还想着和娘家嫂子一起时的时候,一起过得那些个日子,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显在史玉芬的脑海里。
“真的没事吗?”,苏月再次的问着。
“真的没事”,史玉芬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好”,苏月心里知道,玉芬嫂子一定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是不方便和自己说罢了。所以,苏月也不便问那么多。
“时候不早了,我回家了哦”,苏月走出东屋。这是的天气已是傍晚,太阳已经平西。
“你留下来吃晚饭呗。”,史玉芬挽留苏月。
此时的苏月已经走到院子的大门口,回过头说着“不了”,就又转身走出大门。
苏月才不愿留在这里吃饭的。留在这里吃饭,二大娘又该说自己了。
史玉芬走出院子大门,想送送苏月,出了大门的她,左右的看看两边,已经没有苏月的身影。
开心的漏出天真的笑容
苏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看到山花还在捂着盒子,没有放开手。
“山花啊、山花,你呀可真行”,苏月喝了口水,又将水瓶扔到床上。
“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后悔,现在想要后悔,晚了”,山花将盒子拿在手里,并没有打开看看。
“谁说我后悔了,我才没有呢,”,苏月转过身去,给了山花一个后背。
“那我就要打开看了哦,你看吗?苏月”,山花拿着盒子,走到苏月的跟前,将苏月拉转过来,让苏月能够看清自己手里拿的盒子,正是韩剑给她的那个盒子。
“不行,不能让你看。”,苏月说过就要将盒子夺走,山花灵敏的将手放在身后。
“看看,你还是喜欢他的,被我看准了吧?”,山花说着。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
“早这么说不就对了嘛,在我面前还不好不好意思说呀!”山花将盒子递在苏月的眼前,将盒子物归原主。
被山花这么一折腾,自己好像现在不那么讨厌韩剑了,好像开始慢慢的变成了喜欢,也好像不想和他人分享自己的感情。
难道自己就这样变了,变得开始接受韩剑了吗?
不知道,苏月有点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
哎!干脆不想好了。
“打开看看呗。”山花说着。
“不看”
苏月将盒子放在怀里,握着盒子的手握的很紧。
“怎么?不想让我看到呦”
“就是”
“那你可得拿好了,别丢了”,山花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水瓶喝水,“咕咚”的喝水声,从山花的喉咙里面传出来。
“不用你操心”。苏月将盒子握的更紧,生怕山花抢了去。
“你们好多久了?”,山花并不了解她们的关系。
“没多久”
“那是多久?”
“就是没多久嘛。”
“哎!真的没法和你交流,有啥不能说的”。山花越是问不出来越是好奇,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月打内心来说,还不想告诉山花太多,关于自己和韩剑的事情。
苏月:“天色已晚,你别走了,和我睡在一起算了”。
山花:“那感情好啊,我正有此意,我现在如果走了,不是更问不出什么了吗?”
苏月:“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啊?净想没用的”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许的凉意,苏月还盖着轻薄的棉被。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没有再聊几句,就一觉睡到自然醒。
史玉芬回到家里,孩子在哇哇大哭,醒来没有母亲的陪伴,孩子哭的厉害。
史玉芬推开客厅的大门,真切的感受到,孩子哭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听得这哭声史玉芬的心里很是难受,自己责备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早点回来的话,孩子也不至于这样的伤心哭泣。也正赶巧,史玉芬的丈夫今天晚上加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然丈夫还能替自己照看一会儿孩子。
史玉芬进到客厅,灯都没有来得及打开,摸索着,直接去向卧室。
“妈妈”,大儿子叫着,只是在漆黑的房间里,孩子只能知道进来一个人,心里反正是想着妈妈,就叫出了口。
史玉芬打开卧室的灯,大儿子坐在床上,小儿子的旁边,像是在哄弟弟。
史玉芬走去找苏月的时候,大小儿子,都睡得很香。她想着一时半会儿孩子不会醒来,所以才敢去找苏月。
“我的傻儿子啊,你怎么不知道开灯啊”,史玉芬抱起小儿子,极力的晃悠,快速的哄着孩子。
“屋里很黑,我不敢去开灯。”,大儿子说着,眼里也挂着泪滴,只是没有流出来,在眼里打转。
“好了,儿子,都怨妈妈了,你快躺下睡吧”,她怀中的小儿子现在,得到母亲的温暖,不再哭泣,只是刚才哭的太厉害,还不能停止身体的抽怵。鼻子里发出粗壮的喘息声,这声音另史玉芬的心里难受。
大儿子还是很听话的,躺下没一会儿就又睡着,史玉芬将大儿子的被子盖好,四周都围严实,确认没有留下缝隙,心里才踏实。抱在怀里的小儿子,也睡着了,只是史玉芬还一直抱在怀里,走在卧室的地垫上,来回的走着。孩子他爸咋还没有回来,这是要忙到什么时候啊。史玉芬看看表,已近十点,心里担心着丈夫。平时加班,到这个点都回来了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史玉芬将小儿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来到客厅。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打开电视,看着没有意思的节目,声音调的很小。
又过去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盹,眯着眼,看看墙上的表,已经临近午夜十一点钟,她开始困得不能够支撑那沉重的眼皮,只是一直在用力的睁着。时不时的揉揉她那发酸的眼睛,打着长长的哈欠。
又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没有能够支撑困倦,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醒,玉芬,玉芬,醒醒”
她听到有个声音叫着熟睡的自己,只是身体好像不听自己支配,没有做出动作。
是她的丈夫加班回来了,趴在她的耳边,想要叫醒她。
“玉芬,玉芬,起来,去屋里睡”,她丈夫又叫了几声,她还是没有动作。
苏老二洗了把脸,将一身灰尘的衣服脱去。
他抱起睡在沙发上的史玉芬,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苏老二脱去一身的疲惫,躺在大床旁边放着的小床上,此起彼伏的打起鼾声。
一天的疲惫,本来就够他受的了,这又加班干到半夜,实在令他感到劳累。几次都是这样,回到家中的他,简单的洗漱,就躺在这小床上面,没有几分钟,就能呼呼的大睡起来。
这间小小的卧室里,出去苏老二的鼾声,就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春天的夜晚,没有雨的夜里,很是寂静。只有忙碌在路上的汽车传来声音,呼啸而过,就又呈现这寂静的夜。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星星的点缀,月亮也像是在给自己放假,没有出来站在夜空中。
一切的事物,都在等待着黎明时的昏亮。
——今天早上,苏月起的很早。
昨夜里,史玉芬和她说的事情,她很上心,老在就起来准备。
山花还在苏月的床上睡着。
山花算是那种赖床族,早上醒来,上个厕所,回来之后,躺下,不超过一分钟,就能继续的睡着。那种有一分钟就睡一分钟的姑娘,从来是不愿早起的。
苏月则和山花相反,她只要是早上醒来,就不会再接着睡。大脑会想着一天里,需要干的事情。
苏月起来时,没有叫醒山花,自己跑去洗手间,洗漱,装扮着自己。
过去半个多小时,苏月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准备着上午的出行。
苏月她回到卧室,看到山花还在床上躺着,蒙着头,睡着她那甜美的觉。
“起来了,大美女”,苏月叫着山花,山花没有回答,还是窝在被窝里。
苏月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漏出山花的头。山花一脸的无精打采,直盯盯的看着苏月。
“这才几点,你咋起那么早,赶着相亲啊?”,山花揉揉眼睛,看起来,还是困意十足。
“是啊,你不是让我给你介绍他吗?不起的早点怎么能行,不是吗?”,苏月还记得山花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想要和分享自己和韩剑的故事。
“好的,小美女,这就起来,你的那个东西还有么?”,山花指着自己的肚子,很不凑巧的是,山花正好今天来了大姨妈,总觉得肚子疼的难受。
山花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脸庞上流出痛苦的神情。
“好的,大美女,我这就给你拿去”,苏月转身,走到床尾那里放着的衣柜,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姨妈巾,随手甩给山花。
“快点吧,起来洗洗,你不去见韩剑了吗?还是那么的无动于衷的。”,苏月关上柜门,走到山花的跟前。
苏月的房装扮的很简单,出去她的床已外,靠南面的窗台下放着一个简单的衣架,床是东西放着的,床的西面是一个衣柜,距离床有着五六十的距离,其他的地方没有再放什么东西。
山花穿好衣服,站在这房间,看看四周,看看墙上的钟摆,已经七点有余。
“我去洗洗。”山花说着走出苏月的闺房。
苏月坐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
昨天韩剑的表白是真的吗?
他为什么还一直想着自己?
他真的很喜欢自己吗?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韩枫?
他们的差距也不大啊!是自己迷住了心吗?
想想这些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不过,自打山花在中间这么一搅和,好像现在的自己,更关注韩剑了,不再顾忌那么多了。
虽说韩剑和韩枫关系是那么的近,但是,毕竟还是自己和韩剑离得比较近。
想想玉芬嫂子,苏月知道远嫁的姑娘没有不后悔的,所以,苏月想到很现实的一些问题,只想着就算自己要嫁人,离自己的父母近些,总是好的。
“回来了,喜好了吗?”。
“好了,我这还是简单的很,好赖洗洗就行。”,山花走着说着,来到苏月的跟前。
“一会儿去镇子上,你去吗?”,苏月坐在床上没有移动,问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山花。
“去呀,-怎么不去,我还想见他嘞”,山花用辩卡将刘海儿安抚好,抚摸着自己的马尾辫。
“看你那样,想的还很美的,想他,想吧!”
“就想了,你还能怎样?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出来”,山花梳妆好了,装扮的很朴素,就很像那种农村小过娘,朴素却不失优雅,简单而不失大方秀气,好一副农民子女那种简单大方,秀气,伶俐,惹人爱,好一副小姑娘能够秀出的那种气质,简单的漂亮的可爱。
“我想想啊”,苏月说着,这话让山花很疑惑,想什么呢?
“几点去啊?”,山花问着苏月,什么时间去镇子上,今天镇子上有集会没有?山花想着。
“我一会儿吧,问问玉芬嫂子,看什么时间去,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早点晚点都没什么。”
“说的也是,只是吧,”
“怎么?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我等着见他呢。”
“那你啊,再等会儿吧”,苏月知道,山花说的这些,只是想着想要让自己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要缓和自己和韩剑的关系,让她们的关系能够好些,虽然山花不知道自己和韩剑的关系。
“这个韩公子是怎么回事?”,山花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疑问,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很想知道?”,苏月回道。
“肯能是吧,想了解一点”
“你想的还挺美的,我就不告诉你”
“呦呦呦,看把你能的,你不说我就问不出来了?”
“那你问去,看你能问出来。“,苏月站起来,拿下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怎么,这就走啊?”。坐在床上的山花看着苏月,自己却没有起来。
“走吧,去早玉芬嫂子,一会儿晚了怎么办。”,苏月将外套穿好,立在门口的地方。
“好的,小美女,听从你的安排”。
山花将拖鞋脱去,穿上自己的鞋,那双白色的平底板鞋。
苏月和山花一同走出苏月家的院子,去向史玉芬的住处。
今天天气不错,老早太阳就挂在了天空,照着大地,显现出明媚的阳光。
苏月和山花走在街上,走在高安地的村子街道上。
时间还尚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只有忙着工作的人,匆匆的赶着路,去向工作的地方。
她们很快的来到史玉芬的家,大门还关着,“玉芬嫂子”,苏月喊叫着,院子里没有回应。
她们站在门口,互相的看着对方。
“看看,是不是起早了。”。山花说着,嘴里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等一会儿吧,这又等不不上了,我一会儿给你说说,说说我和韩剑的事情。”
“还一会儿个啥,现在说,不正好嘛!”,山花一听苏月要说和韩剑的事情,顿时有了兴致,脸上的倦意立刻的消散。
“好吧,这就给你说说,坐下吧”,苏月指着门口的台阶,示意山花坐下来。
山花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等待着苏月说出她们的故事。
苏月趴在大门上,透过门缝,想要看看史玉芬起来没有。院子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
苏月没有再叫她玉芬嫂子,和山花坐在了台阶上。
——
苏月坐了下来,看看山花,山花盯着自己,像是等待着什么。
山花等待这苏月说她们的故事,像是等待着一部新电影上映影院。
“赶紧说吧,我都等一个晚上了。”坐在石阶上的山花,看着大门口立着的石狮子,左右各一个坐落在大门两侧,很是庄严,也显得这户人家建房时的经济状况。普通的村户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石狮子的,虽然石狮子只有三十见方大小,却不是普通农户能够请的起的,这样有气势的把门狮。
“怎么和你说呢,很不好说呀”,坐在石阶上的苏月,抱着双腿,下巴放在腿上。
“哪有什么,从头说呗”,山花觉得事情很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
“他叫韩剑”
“嗯,我听着呢。”,山花坐在石阶上面,看着苏月,像是一下就记住‘韩剑’这个名字。
“接着说啊”,山花见苏月停下嘴里的话,马上催着她接着往下说。
“我和他哥哥,以前是朋友关系。”,苏月说的很忧愁,像是不想提起,不想提起往事。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朋友怎么了,谁还没个朋友咋地,快说啊”,山花越听越起劲,一句接着一句的不停问着。
“我说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苏月说出她和韩枫真正的关系。
“他哥哥长得帅吗?”,山花好像对男人都很感性趣,就不能听见说男人的事。
“那是当然,不帅我能看的上吗?”
“那不就结了,帅不就行了,你还想咋地?”,山花的手摸在石阶上面,石阶上面有几个小的坑洞,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就像北斗七星,分布在石阶的平面上面。
“其实他弟弟,一直在追求我的,只是我一直没有答应,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他弟弟?谁啊?”,山花好像听糊涂了,一时间忘了说的是谁。
“你说呢?是谁?看你听得这么的入神,我也不知道是谁。”,苏月这边说着,山花在一旁打岔,像是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能听明白似的。
“哦,我知道了,刚才还说呢,他弟弟‘韩剑’啊,差点让我给整岔劈咯”
“看着挺聪明的,竟在这装糊涂了”,苏月用眼睛瞪了山花一眼,像是传达着什么不满。
苏月站起来,透过门缝,看到院子里还是没有人出现,就又回来坐在山花的旁边。
“然后呢?”,山花看着坐下来的苏月,觉得这事情还有很多故事在里面。
“然后啊,就分手了呀”
“还没有说什么,咋就分手了呀,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苏月她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总感觉,想起来自己就很伤心。
她们坐在石阶上面,等待这史玉芬出来。
三月的春色里。
史玉芬家门口,山楂树开满乳白色的小花,铺满整个枝头。
又过去十几分钟,史玉芬还没有出来。苏月等的有些烦躁,这干嘛呢,都快八点了,咋还没有起床,不是说好去给孩子打预防针吗?咋就没个时间观念呢?
苏月在这门口,来回的走动,山花看在眼里,却也能感受到苏月的情绪,有些不耐烦了。
“你再去叫叫,看是不是不去了。”,山花站在山楂树的跟前,用手摸着白色的花朵,鼻子嗅着花香。
“玉芬嫂子,玉芬嫂子”,苏月趴在门缝上喊着。
“哎”
终于有了回音。
听得这声‘哎’的回音,苏月的心里才些许的安定。
史玉芬慢悠悠的从东屋走出来,手里端着洗脸盆,‘哗’的一声,将洗脸水泼在院子里。
史玉芬将脸盆顺手放在东屋门口旁边的石凳上面。拖拉着她那粉色的棉拖,走向大门口。
‘吱’的一声,史玉芬打开大门。
“你可总算是起来了”,苏月擦着史玉芬的肩膀就进了院子,“玉芬嫂子,你叫下山花,她还在外面”,苏月头也没回的就进入东屋。
“山花,来,屋里坐”,史玉芬站在门口叫着赏花的山花。
“哎,就来”,山花三两步就走进大门。
史玉芬跟在山花的后面,一同的又走进东屋。
苏月进到屋里,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面,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
像这样的时光,苏月已经过了不知多久。和玉芬在一起的时光里,苏月过得很舒心,玉芬总是什么事情都想着苏月,不管是好坏事情,都愿意和苏月说说,从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山花也跟着苏月一样,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面。
玉芬在里屋忙着呢。
孩子还没有起床。不过,玉芬的大儿子已近醒来,听到苏月在客厅说话。
“妈妈,快给我穿衣服”,大儿子坐在床上,催着母亲给自己穿衣。虽然,大儿子已近快三岁,但是,春天的天气还有些凉意,没有太多的晴天,暖意还不是很足。穿的衣服还有些厚实,孩子还不能将衣服自己穿好。
玉芬从衣柜里挑选着孩子的衣服。太厚了的衣服,怕孩子热了,如果太单薄了,又怕孩子着凉。玉芬精心的给孩子找着衣服,选来选去,就那么几身的衣服。孩子长得比较快,好一些衣服已近小的不能穿了。但衣服都不舍得扔掉,想着还能让小儿子长大穿,索性就放在柜子的深处。
玉芬给大儿子穿好衣服,找了个半夹半棉的鞋子,穿好之后。
孩子欢快的跑出卧室,去客厅找他姑姑去了。
忙完孩子的衣服,玉芬回到衣柜前,上下扒拉着,想找一件自己的衣服。一件可以出门的衣服,最起码穿出去,不那么寒掺的衣服。找了一会儿,就像给孩子找衣服一样。平时一直在家里,好些衣服都没有穿过,总感觉自己的衣服很多的,这么一找,衣柜里却也空落落的,想着以前自己买的衣服很多呀,这怎么就没个合适的呢?
想是这么想的,玉芬却忘记。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好像没有再添过什么衣服。整日的出去看孩子,还是看孩子,没有去过什么地方,那里来的为自己增添衣服。
找来找去,玉芬也没能找到什么合适的衣服。
玉芬的日子过得好很紧凑,没有太多的闲钱来装扮自己。丈夫自从和自己结婚以来,一直忙着工作,很少有时间陪自己一起去逛街。夫妻俩的日子,只能说过得还算可以,玉芬也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和玉芬丈夫年岁相仿的,大多都有了一些成就,有极个别的,已经在村子里盖起了小楼。她们夫妻看在眼里,心里却给自己一些鼓舞,生活开始过得拮据,能省的就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衣服是否跟不跟得上潮流。想着能过早一点,攒下钱来,给自己盖上几间像样的房子,也能在同龄人那里有些颜面,不至于太落后。
玉芬好容易找了一身,自己觉得还很合适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来到客厅。
“你这穿的什么啊?我的好嫂子”
苏月将大侄子从怀里放下,孩子坐在沙发上面。
玉芬站在卧室的门口,没有再向客厅走近。
玉芬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苏月和山花,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啊,
红色的呢子大衣,之前和丈夫结婚的时候买的,很时兴的嘛!在这个季节里,穿着这个正合适啊,这有什么,我觉得挺好看的,苏月这是看到什么有不妥的地方吗?玉芬的心里在打着疑问,这也没几年的光景,这就跟不上潮流了。
玉芬不顾苏月说的这些,走到客厅脸盆架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的打量着,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转身就坐在沙发上面。
“山花,你说说,嫂子穿的衣服怎么了?”
山花只顾着看茶几上面的东西,没有看到玉芬穿的什么衣服。听得玉芬这样问自己,山花立刻站起来,上下的打量着玉芬身上穿的衣服。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直至玉芬的小腿肚下面,快要盖到脚脖上面。大衣的扣子没有系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登在玉芬的腿上,裹得紧紧的,显现出玉芬的腿还是很修长的,而且显得退很细。一双小皮鞋,擦得锃亮,很是耀阳。
看来看去,山花迟迟没有说话,这让玉芬感到很不好。
“怎么,你也觉得不行啊?有什么说啊”,玉芬不明白,自己和她们有什么不同。但她们都不再说话,这另玉芬不能明白,究竟自己不好在哪里。
苏月看着玉芬没有再说话,好像明白什么。想着,可能嫂子近几年都没有买过衣服,平时的嫂子很少出门,竟在家看孩子了,这些苏月是知道的,所以苏月没有再说嫂子什么不好的地方。
玉芬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忽然想起来,今天要干什么事情。刚才苏月和山花来到家里,玉芬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玩呢,这才想起,是自己今天要让苏月和自己一起去镇子上,去给孩子打预防针的。‘看看’,玉芬的嘴里嘟囔着,这都忙些啥,竟把正事差点忘了。
玉芬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脑门儿,“你俩再等会儿啊,我这就去给小儿子穿起来”,说着,不等她俩回应,就走进卧室。
苏月和山花互相看着对方,眼神里传达着‘等呗’的意思。
······
春的季节里,‘雨水’这个节气,已经过去好几天。
很让人们高兴的是,在‘雨水’这个节气的几天里,天气一直是阴雨连绵。滴答滴答的,下了有三四天。这雨水正好的结了眼下庄稼的饥渴,也给农民一些休息的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
玉芬骑着电三轮,苏月和山花坐在后面,看着两个孩子。
她们走在去新安镇的路上,还是那条通往镇子的小土路。
‘雨水’时节的雨水,还多少的有些,残留在这泥泞的小路上。
幸亏她们开的是辆三轮车,如是开着两轮车子,这路是不好走的。
苏月抱着玉芬的小儿子,孩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怕孩子出门受了风寒。
自从有了这个电三轮子,她们去镇子上,省去了太多的时间。从前骑着自行车,走在这泥泞的小路,很是怕摔在这泥泞之中。
“嫂子,你慢点开,这路也太坏了,坐在后面颠簸的很难受的”。
“嗯,知道了”,玉芬将车开的慢了些。
向高安地出村的这样的小土路,还数这条最坏。但是这条路是通往镇子最近的路,很少有人因为路烂,去走更远的路。
玉芬嫁给苏老二的时候,当时并没没有走这条路。
不过,现在的她们,只要是去镇子上,就会选择这条较近的路。
山花看着玉芬的大孩子,孩子站在山花的怀里,山花将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这拦路上的颠簸,给孩子磕到哪里。
很快的。
玉芬载着她们来到镇子上。
车子停在镇子上的卫生院门口。玉芬接过苏月怀中的孩子,山花也下了车,站在车旁,将玉芬的大孩子报下车。
卫生院的门口,已经摆满各种车子。两轮的、三轮的、还有几辆自行车,条件稍好的,已经开上小汽车。小汽车停在这门口,很是眨眼,一眼就能让人看到。
镇子上今天正好有集会,不过想在才九点多钟,赶会头的摊主们,有好些还在忙着支起自己的摊位。只是这赶会的人没有几个,还没有前来给孩子打预防针的人多。
镇子上的卫生院,是坐南朝北的房子。
给孩子打预防针的房子,是一件一层的小瓦房,就在卫生院大门的东侧。
一进大门,东面已近排起长长的队伍。
镇子上打预防针一般只给一天的时间,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要在今天来这里接种疫苗。因为,镇子的卫生院的医生还是比较缺的,总是抽出这一天的时间,来为孩子们接种疫苗。
玉芬将孩子递在苏月的怀里,“我去把医疗本递进去”,苏月接过孩子,站在队伍中间等待着。
因为孩子大小年龄不同,所要接种的疫苗也不同,史玉芬将医疗本递到里面。医生会为节约时间,就紧着一种疫苗给孩子接种,然后在选择其他接种的疫苗。
像今天这种事情,苏月和山花都是第一次接触。平时,只是听听村里一些人说起过,不曾想过会有这么多的人。看着这长长的队伍,苏月心里想着,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开始有些担心。
山花带着玉芬的大孩子,在队伍的后面和孩子玩耍。
苏月抱着小的孩子,站在队伍中间,跟着队伍向屋里涌动着。
一会儿的时间,队伍消去大半,这让苏月的心里轻松许多。看着这队伍很长,其实有的是一个孩子,带孩子的人多了。有的孩子奶奶和孩子的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却都在队伍中,这样就加长了队伍的长度。很少有一个母亲自己带着孩子来的。就像想在的苏月她们,一个孩子接种,来了三个大人,像她们这样的还很多,自然会看起来人会很多。
“小月,来来,进来”,玉芬站在屋门口叫着苏月。
苏月抱着孩子,穿过前面的人们,挤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一个护士翻看着递过来的医疗本,一个医生在给孩子接种疫苗。
屋子里,孩子的哭声不断,每挨得这一针的孩子,总是要哭上一阵子的,只有极个别的孩子还是比较皮实的,能过接受这针尖上的疼痛。
苏月抱着孩子,看着医生为其他孩子打针。
一位稍胖的母亲抱着孩子,为孩子解开衣扣,露出孩子的肩膀。医生手中的针管还在吸着玻璃瓶中的药水,胖妇女怀中的孩子,就开始‘哇哇哇’的哭喊起来,这胖妇女没有了办法,只能几开怀中的衣扣,让孩子吃起奶来,以便哄孩子。
这胖女人的孩子,是个小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细皮嫩肉的,却也怕这小小的针头。
孩子一边吃奶,一边接受着臂膀上的针扎带来的刺痛。
当医生将药液注射完毕,拔下针管的那一刻,孩子停止吃奶,又开始‘哇哇哇哇’的哭个不停,胖女人怕打扰别人,抱着孩子就走出屋子。
护士熟练的在医疗本上用笔划着,翻看着每个孩子接下来该接种的疫苗是什么。
“苏从,谁是苏从的家长”,护士手里拿着医疗本,举得高高的,嘴里喊着孩子的名字。
“哎,在这呢”,玉芬接过护士手中的医疗本,一面向苏月招手。
“孩子呢”,护士问着,医生准备着,针管在医生的手里,很老练的吸着药液。
“在呢”
苏月将孩子递在玉芬的怀里,玉芬给孩子的衣扣解开。
孩子好像已经有些经验,之前的几次打针,孩子还有些印象。
当玉芬将孩子的肩膀脱落出来时,孩子已经意识到,开始‘哎哎’的哭了几声,很抵触这样的事情。
在外面领着玉芬大孩子的山花,已经开始极力的哄着孩子。
山花带着孩子到卫生院对过的商店去,给孩子买下棒棒糖,孩子得到好处,自然听话了很多。屁颠屁颠的跟在山花的屁股后面,高兴的跳动着,一脸的高兴劲。
“苏然,来来,快点,跟近姑姑”,山花转过身来,看着走在后面的苏然,玉芬的大儿子。
孩子一扭一扭的来到山花的身旁,山花蹲了下来,伸开双臂将孩子抱起。
苏然在山花的怀里,手里拿着从里拿出的棒棒糖,拿着糖就要往山花的嘴里放。
“好苏然,姑姑不吃,你好好吃”
山花想着,这孩子真没白疼,虽说这糖是自己刚买给孩子的,但孩子这样知道回报,还是另山花很欣慰的。
“走,咱们去看看,你弟弟苏从打好针没有”
苏然这孩子,在山花的怀里,不停地点头,“去看看,弟弟,打针呢,疼呢”,苏然快三岁了,自然记得打针给自己带来的刺痛,还在心疼着他弟弟。
山花怀中抱着苏然,走向卫生院的大门。
山花抱着小苏然走进卫生院的大门,进了大门正好撞见苏月她们。
玉芬抱着小儿子苏从,苏从还在玉芬怀里哭着。
小苏然看到弟弟在哭,“弟弟,打针,怕了,弟弟,哭了”,苏然在山花的怀里,小手指着玉芬怀里的弟弟苏从,嘴里嘟囔着。
“呦呦,小苏然啊,你小家伙知道的还不少呀。”,山花左手环抱着苏然,右手摸着苏然的额头,漏出一脸的笑容。
“苏然啊,你又粘着你山花姑姑给你买东西了”,玉芬说着,一脸的不好意思。
“没有了,嫂子,是我自己要带孩子去的”,山花笑着说给玉芬这些。
山花抱着苏然走在前面,苏月和玉芬带着苏从在后面跟着,她们一行人快步走出卫生院的大门。
这时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多了。卖东西的摊位也都摆好。
山花抱着苏然,苏然在山花的怀抱中,来回的扭动着,看着街上新奇的东西。
在农村,像新安镇这样的机会,不止镇子上有。
一些大一点的村子里,也会有这样的集会。
可以说,在农村,每天都有集会的,只是日子不同罢了。
所有的集会日,都是按照中国的传统农历时间来的,也就是阴历,不管是初一还是三十,都会有集会的。
就像现在的新安镇一样,每逢阴历的,初九、十九、二十九,都是镇子集会的日子。
今天正是三月初九,新安镇三月里的第一个集会日子。
苏月小的时候,从他大哥那里听得。镇子上成集会,当时晚上还搞晚会活动,好像还请来省城的人,唱当时很惹得农民们喜欢的戏曲,周围村子好些村民慕名前来,听省城来的名家唱戏。
苏月的大哥和同村的一些老少爷们儿,开着三轮奔马,大晚上的车上坐满人。奔马车停在镇子的中央,苏月大哥的少年同伴,张山的一句话,惹得大人们一阵嬉笑。
张山站在奔马车上:“这得有二百人吧”,左右前后的观看着人群。
对于只有五六岁的张山,还不知道怎么形容,占满整个镇子的人群。看着占满人群的镇子,在黑暗的夜色里,张山再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了。
最后,苏月还是从大人口中得知,当时的那个晚上,整个前来看戏的村民,大概有三千人左右,附近村子都是满满一车接着一车,来了好多的人。
自此,新安镇的集会,就正式的成立,一直延续至今。
山花抱着苏然,玉芬抱着苏从,苏月跟在她们后面。
在这不冷不热的季节里,在这有集会的街头上转悠,还是很让人舒服的。
玉芬是很少带着孩子赶会的,特别是现在的她,两个孩子都够她忙活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实在的不方便。就像现在,她们带着孩子,在这集会的街上,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带着孩子实在是累人。像小苏然吧,两岁多大,实在抱的累了,还可以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小手,让他跟着自己走上一走。可,像苏从这样的,就只能抱在怀里。不过今天她们人多,可以轮换着抱一会儿,减轻玉芬的压力。
自从有了苏从,玉芬花钱的时候更加的会算计,恨不得一块钱掰碎了,一点一点的都能花到正地方。
山花抱着苏然走在前面。她的心里还在想着,想着苏月说起的韩枫的事情。苏月和韩枫到底是什么原因分手的,山花想不出来,再说,山花并没有见过韩枫,并不能知道韩枫到底有多帅。会不会比昨天见到的韩剑还要帅。山花走着想着,完全忘记还在这集会上。
“姑姑,我要那个”,苏然的话,惊醒想事情的山花。
小苏然的小手指着的地方,一个不大的摊位上,摆放着小男孩们喜欢的玩具。一个小型的玩具铲车,映在苏然的眼里。他挣扎着从山花的怀抱里下来,站在卖玩具的摊位,小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个小玩具,嘴里嚷嚷着:“我要,我要”。
“要这个吗?小朋友”,摊主将玩具铲车拿在手里,在苏然的眼前晃动着。这卖玩具的是个年轻的妇女,在山花看来,年龄顶多比玉芬大不了几岁。打扮的很漂亮,穿得很得体,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说话的语气很可爱,就像幼儿园里的幼师,很会哄小孩子开心。
“这个怎么卖?”,山花指着苏然手里的玩具。
“卖八块的,看孩子这么喜欢,要你七块算了。”,这年轻摊主很会说话,总是围绕在孩子身上,总要先拿住小孩子的心,这才好卖自己的东西。
“五块吧,行的话就买个。”,山花在试着讲价钱,看能不能行。
“看孩子爱不释手的,再给你便宜一块,六块拿走吧”,女摊主也不急,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很干脆的说着,也很爽快的想要做成这笔小生意。
“那好吧,六块就六块,应你的话,孩子喜欢”
“看看,孩子多开心呐”,女摊主接过山花递的钱。
苏然将小玩具抱在怀里,开心的漏出天真的笑容,看着山花,一直点着头。像是谢他山花姑姑似的。
玉芬和苏月在后面,虽说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可她们没有看到山花给孩子卖玩具的情形,玉芬和苏月抱着孩子,在一个卖衣服的摊位。
小苏然高兴的抱着玩具,转身跑到玉芬的跟前,开心的说着:“妈妈,你看”,苏然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玉芬看着孩子手中的玩具,脸上有些生气的表情,心里虽然很不满意,却也没有完全的表在脸上。“又不听话了不是?”,苏然很调皮的吐着舌头,小苏然嘴里说着:“姑姑给买的”,高兴的是不亦乐乎。
玉芬看着孩子的高兴劲,不再生气,反正买都买了,索性就让孩子高兴一会。
平时孩子都是看着别的孩子玩,从来也没给苏然买过玩具。每次和其他小朋友们玩,苏然也只能眼巴巴看着,玉芬看在眼里,也总会觉得,太亏欠孩子。
别的孩子什么玩具都有,自己的苏然什么都没有。怕是会影响孩子幼小的心灵。
“好好”,玉芬笑了,苏然也跟着笑。
玉芬笑着,心里念着:“总算是让孩子高兴一会”。
玉芬抬头,看着山花走到跟前。
简单的平凡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春的季节,万物复苏的季节。
农村的景象自然和人城市不同。田间的油绿自然好的不行,绿油油的,大片大片的,铺满整个田野。
身为农村的孩子,韩剑还是难舍在农村的光景,最终还是回到了农村的地方。
这不,现在的韩剑就是这样的。
韩剑还像之前一样,每天早上上班,傍晚下班,来回的走在镇子和后屯里村之间。
他心里,现在一直想的都是苏月,从早上一直到晚上,苏月美丽脸庞,一直放在韩剑的心里。
韩剑的心里越是想苏月,就越觉得苏月哪里都好。
从高二认识苏月以来,现在大学已经毕业。算下来,今年已是第六个年头。
像韩剑这样比较内向的性格,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只有王爽是最和苏月相近的人,也正是王爽和苏月相近,才让韩剑接受她。只是慢慢的,韩剑觉察出来,王爽还是和苏月有着很大区别的。虽然,相貌、身材、以及性格接触之前有很多想似,但大概一年左右的相处,慢慢的体会出来,没个人都有独有的气质,决然不曾相似。韩剑简单的和王爽分手了。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因为平常的一些小摩擦,一些琐碎的事情,他们开始有很大的异议,越来这样的问题越严重,致使最后的分手。这次的恋爱,是韩剑的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现在的韩剑,心里只有苏月,一心想着苏月就是和自己一生相伴的那个人。其他的,即使长得再漂亮,韩剑也只是看上那么一眼,绝不看第二眼。因为他的心,现在都是苏月的。
昨天韩剑的表白,还不算很失败。最后山花去了之后,还是给个他很大的鼓舞的,虽然他并不认识山花,但他能感受的到,她一定看好自己和苏月的关系,韩剑和欣赏山花的态度。
自从毕业以来,韩剑还是昨天终于鼓足勇气,像苏月再次表白的。
回到镇子上上班的时候,韩剑就很清晰的想起,两年前,自己在高安地的村头,和苏月许下的承诺。这两年的时间,韩剑过得有喜有悲。不过,给苏月许下的承诺一直记在心里。
如果说,谁对谁有这样的一如既往的话,韩剑绝对的算上一个。
大学毕业以来,韩剑试着去找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苏月在他的心里,实在是占据太大的空间,实在不能在去容下任何一个人。出去苏月的容颜,再也没有可以令他心动的人。
今天正好休息,韩剑很想去镇子上转转,但走到镇子的东头,他还是转身回去后屯里村。他怕在镇子上面,碰到苏月,怕自己再次见到她不好面对。
他正好没有走到镇子上的集会,不然他一定能够碰上苏月,碰上和苏月一同的山花。
不过,韩剑回到家中也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他看到母亲在自己家房子东边,他走过去,对着母亲说:“妈你干啥呢?”。韩剑的母亲手里拿着锄头,像是要翻地。母亲回着:“该种豆角了,我把地翻翻,好下种子”。韩剑很主动的将母亲手中的锄头要过来,“我来吧”,母亲没有拒绝。韩剑用力的翻着土,翻开这房子旁边仅有的一片土地。
镇子上,玉芬在追问着:“山花,你给孩子买的玩具到底多少钱,嫂子给你,不能让你再破费了。”玉芬拽这山花的胳膊,右手在自己的衣兜里面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玉芬从口袋里找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就要往山花的衣服口袋里塞。山花用力的想要挣扎出玉芬的有力的手,极快的推着玉芬拿着钱的手,“嫂子,你这是干啥,不就是给孩子买个玩具吗?我这个当姑姑的还是买的起的,再说了,谁让我就喜欢小苏然呢。”,说过这些,山花拉着苏然的手说:“是不是?苏然,姑姑说的对吧。”,孩子自然不懂这些,“嗯嗯嗯”的点着头,表达着赞同山花的意思。
玉芬:“你看看,这让你跟着帮忙来,还让你破费,嫂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啦”。
山花:“好了,嫂子,干嘛呢,弄得这么客气,好了,好了,我要带着苏然去前面转转,你们在这里看吧”
玉芬放开拽着山花的手,山花抱起苏然转身又去向前方。
玉芬的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这怎么能行,帮着带孩子不说,这还给孩子买这买哪,实在让人难为情的。
玉芬和苏月抱着孩子苏从,在这集会上面。穿梭在一个又一个撑满红蓝相间,用这布面搭起的卖衣服的棚子里。每个棚子大小都不一样,而且撑起碰面的布料也不一致,不只又哪红蓝相间的,还有其他颜色的铺面。其主要目的大概一样,都是要把棚子里挂着的衣服衬托的更鲜亮一些,让人看起来更能入眼,产生更多的购买欲望。
玉芬和苏月转来转去,就给苏从买了件衣服。玉芬还看上一件衣服,看大小苏然穿着应该合适,玉芬拿在手里,嘴里在和老板谈着价钱,想着要把价钱压倒最低,这样自己才能下的买下的决心。
卖衣服的摊主看着玉芬,玉芬拿在手里的衣服,一脸的满意,却又因为价钱的原因,迟迟的不能下定买下的决心。摊主看在眼里,心里却也很是难受,想要去同情这样一位母亲。最后,还是摊主的让步,才使得玉芬买下那喜欢的衣服。
当苏月和嫂子走到另一个买衣服的摊位时,玉芬一眼就喜欢上一件衣服。玉芬打心眼里喜欢,可最终还是没有再看那衣服,只因兜里没有太多的闲钱,去为自己买下衣服。
当玉芬抱着孩子走出那个买衣服的摊子之后,苏月下定决心,将玉芬看上的衣服买下。苏月将衣服拿在手里,静静的跟在玉芬的身后。苏月一直将装衣服的袋子藏在身后,深怕嫂子看见,问起自己,那又该如何和嫂子说,她没有想好怎么说才好。
玉芬和苏月带着小苏从一直忙着看这看那,好像忘却还有山花和苏然。
苏月她们赶在晌午之前回了高安地村。玉芬也没有发现苏月为她买下的衣服,苏月也没有立即的将衣服送给玉芬。
韩剑这边,也赶在晌午之前,将房子边儿上的土地翻完。韩剑她们娘俩正坐在厨房里,母亲做好的鸡蛋面,韩剑吃的很是香啊,他心里很是满意,母亲为自己做的可口的午餐。
礼物
当下时节,正直三月过半。还是在春季里变换多端的时候。
天气忽好忽坏,忽冷忽热。前几天的大风,像是还在冬天,而这两天太阳一出来,又立刻热的暖意十足。
老话说的好,二八月乱穿衣。可现在气候的变化,变得三月半的天气,还是忽冷忽热,让人始料未及的,再也不知道穿什么衣服才好。总是时刻要关心着天气的变化,才能更好的来选择该穿什么衣服。
这些天里。天阴时,街上可以看到穿着棉袄的人们,像是还活在冬天的季节里。
这不,这几天太阳又出来了,它又像是很正常的上下班。一早的从东边升起,傍晚就像工人下班一样,慢慢的落在西山。
这样的天气实在不知道穿什么才好,天气一热,一些稍微胖一点的年轻人,在这眼光明媚的太阳下,及早的穿上了短袖。像是比瘦子们都怕热,而且怕的厉害。不过,这穿短袖的人,自然是在晴朗天气的中午时候,当下,还只有午后最温暖。
高安地的街面上,人们都在这晴朗的天气里,晒被子褥子。晒着孩子春暖脱下的冬日里的棉衣,借着这个晴朗明媚的烈日,给这些衣物杀菌消毒,也赶走好些潮湿。晒过太阳之后,也能让这些衣物更好的保存,不至于在柜子里发霉。也能在下一个冬日来临时,更舒服的使用它们。
村子里人们的生活还像往常一样,各自过着自己简单的生活。
玉芬的日子过得越是拮据,越是容易出问题。不过,她的这日子还算是正常。
自打上次和玉芬一起去镇子上,苏月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去找玉芬了。
就在今天,正好礼拜天。闲着没事的苏月,想着去找玉芬闲聊天。
想着想着,苏月起身离开了她的家。
苏月闲散的走在去找玉芬的路上。
街面上没有什么人,因为今天外面的天气不是太好。虽然天气很晴朗,风却刮的很大。没有水泥路面的街道上面,就不能有这样的大风,不然就像现在,苏月顶着大风闲散的走着,刮起的沙土打在苏月的脸上。一会儿又刮来一阵稍大的风,沙土铺天盖地的卷来。苏月不再闲散的走,小跑着躲避那卷来的风沙。
“苏月啊,这么大的风干嘛去啊?”
这声音是村子里赵三旺的山西媳妇嘴里喊出来的,一嘴的山西口音,而且说话还是有那种吐字不清的毛病。苏月将些能够听懂一些,如果赵三旺的妻子说的太快了,苏月就完全不能听懂,哪怕是话中的一字一句,都不能听明白。赵三旺的山西妻子叫秀娥,名字挺好听的,虽说是一口的山西口音,只是她说话吐字不清这毛病,引得很多村民都不能听懂的太多的话。不过,现在和苏月的打招呼,苏月稍微明白一些。苏月很多时候,和秀娥打招呼都是简单的理解一些,大多的还是靠猜测的。就像刚才秀娥的问话,苏月还是有多半时自己猜测出来的,反正大概意思差不多,也错不到哪里去的。
“我去找我玉芬嫂子,你忙什么呢?婶子”。苏月回着秀娥的话,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还是小跑着向前跑着。苏月不想和秀娥有太多的交流,因为话说多的,只会让自己尴尬,说多了,就只能胡乱猜测秀娥的话了,听懂的就更少了。
“啊、啊、我去那边”,秀娥说的有些结巴,就像她平时说话一样,有时也有些结巴的。
“那我走了啊,婶子,你忙去吧。”。苏月说着就跑远了。
秀娥也很快的消失在风沙中。
苏月现在心里还是一直想着找玉芬,好和嫂子聊一聊天。这没有工作的礼拜天,实在是闲的没事。
苏月她顶着风,却不知道现在的玉芬在干啥,如果知道在干嘛,她一定换个日子再去。
现在,玉芬的东屋客厅里。
玉芬的丈夫苏有分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面,玉芬站在他的身边。玉芬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心里有好些不痛快,想要诉说给自己的丈夫。这不,话头就来了。
“有你这样的吗?每天工作到半夜,老板是不是给你钱太多了啊?”,玉芬有些生气的说着话。
苏有分低着头坐在沙发上面,一动不动的,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不想和妻子去争吵。像是这样的话,苏有分不知听了多少遍了,都不用玉芬再说,他就能知道她想接下来说些什么。老人们的话也真对,结了婚的女人,这样的妇女真可谓是“嘟噜妇女”,真是很会碎嘴。嘟噜起来,总是没完没了的。不过现在的玉芬好了很多,孩子整天都够自己忙活了,现在也没有太多的闲心来嘟噜嘴了。
玉芬的丈夫苏有分一米八几的身高,很瘦,身体显得很修长。玉芬几次嘲笑他,说如果他是个女的就好了,这身材没谁了。
自打和玉芬结婚以来,苏有分一直很勤奋,干起活来也很卖力。如果少些劳累,他可能会发些福的。那样玉芬总不会再嘲笑自己,嘲笑自己长了个女人身材。
苏有分:“多干些咋了,老板也不傻,还能亏了咱吗?”。
玉芬:“是啊,那每次发工资咋没见多给你些钱呢?”。
苏有分:“那,有些事情也不能都用钱来衡量啊”。
玉芬:“嗯,你说的很对,不和你挣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苏有分想事情有时很简单,想着:自己年轻,多干些又有什么,也不会少些什么。其实他想的也对,有时候的人们就应该这样,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跟金钱绑在一起。早些年间,村子里的人们还都很和谐,没有打工的烦恼,总是在互相的帮衬着对方。高安地村子里,早年间。农村里兴起的打胚烧窑,为着自己烧砖建房。村子里从来都是相互的帮衬着,不管是谁家要烧砖,都是街坊四邻的,人们走到一起,高兴的将活事干下。有时,家境稍差的请来街坊四邻帮忙,大家知道家境的贫寒,都是干完活事,赶在饭点,都会去自己的家里吃饭。但是,虽然是这样,都不能影响大家的心情,都是笑声笑语的赶着手中的活事,不曾争竞什么。
现在想想,好像这样的事情很难再发生了。金钱改变了人的思想,改变了人生活的方向。更拉远了人与人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不再有,什么都开始复杂起来。
苏月赶在玉芬和苏有分不再争吵的时候,来到了玉芬家的小院里。
苏月:“玉芬嫂子,在家吗?”
风还是刮的很大,像是这风不要钱似的,还在使劲的继续刮着。
“啊,小月啊,快来屋里,外面风大“,玉芬的声音是从东屋卧室传出来的。刚才玉芬和苏有分争执几句之后,就回到卧室去照看小儿子苏从了。
苏月推门进去客厅,看到沙发上的苏有分。
苏月:“二哥今天在家啊?没去上班啊?”。
苏有分:“嗯,今天风大工地停工一天”。
苏月的这个二哥就是这样,总显得他的话很金贵似的。和自己的妹子也是一样,很少有太多的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苏月:“嫂子呢?”,她这样的问着她二哥。
苏有分右手指着卧室的门:“里屋呢”,还是这样,像是个结巴似的。
苏月向里屋走去,她的手推在里屋的门上,门却锁着。
苏月:“嫂子,你咋还锁着门呢?这大白天的”。
玉芬打开了门,苏月侧身走进里屋。
玉芬刚才和丈夫争执了几句,现在见到苏月,她的脸上有些红晕了。庆幸的是,苏月并没有看到,不然的话,苏月也会跟着忧愁起来的。
苏月:“嫂子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红呢?”,苏月走到床边,坐在苏从的旁边,小苏从现在还睡的很香。他的小脸蛋儿上,时不时的还会漏出一些笑容,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似的。
苏月的这句话问的真不巧,玉芬就怕苏月知道自己和她二哥有什么争执。可,这时的苏月又问到这些,说实在话,玉芬很难回答她的问题。玉芬心里知道,自己和丈夫之间感情上的问题,最好还是不要让苏月知道的好,毕竟苏月还没有嫁人,不然会使得小姑子对夫妻感情上的问题带给她不好的影响。本来就是这样的,已经二十五岁的苏月,现在还是不想自己的问题,到底是没有相中的对象,还是真的就有自己喜欢的人,玉芬还是不清楚的。苏月也没有和她说过太多,关于她内心对于结婚对象的想法。
玉芬没有回答苏月的问题,苏月坐在床上看着小苏从,看着孩子可爱的脸蛋儿,一时间也不再想玉芬的脸上为什么那么红了。她看着孩子,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都是那么的让人稀罕。一时间的苏月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不知道这感觉怎么形容,这感觉使她的心跳加速,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静下心来,忽然发现自己心里现在在想着一个人,她很确定,这个人就是韩剑。她不明白这时的自己怎么会想起他来。和看到孩子有什么关系吗?心想:“这和孩子可能有些关系存在吧”。其实苏月心里这样想,只是在慢慢的接受韩剑罢了。
现在的苏月其实很正常,一个大龄剩女,说的直白一点,在农村这片天地。女孩子到这个年龄段,如果还没有嫁人,总能让人联想到一些东西。
“苏家那个闺女很挑剔的”
“嗯,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了”
“难道长的是真好看?”
这些质疑声,有时也会传到苏月的耳朵里,但苏月从来没有当回事,也不去辩论自己的是非。
她如果不是现在看着苏从这孩子,她不会有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令苏月想起韩剑,自己这辈子可能会一直和他有些关系,不过不是现在的这种关系。她没想过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只想着不是现在这样的。
苏月坐在床上看着苏从这孩子,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期间,玉芬没有打扰苏月,只是忙碌的安顿着自己的事情。
苏月的哥哥没有停下休息的时间,好不容易今天不上班,却被同村的同龄人叫去帮忙干些什么。玉芬没有阻止丈夫出去帮忙,毕竟同龄人的忙还是要帮的,想着: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能自己把路堵死了。
屋外的风现在小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这时的苏月坐在沙发上,好像又没有什么话和玉芬说了。今天一见到玉芬,苏月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不好多问什么,反正就是不正常。
忽然,苏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苏月:“嫂子你哪里也不要去,在家等着我”,说过这些,她快步的走出客厅,一转眼的功夫就走出了苏有分家的院子。
苏月已经走远,坐在床上的玉芬还没有缓过神来。
玉芬心里说着:“这个小月,又有什么事啦?看着这一着急忙慌的样子”,玉芬再也想不出苏月到底干嘛去了,而且还让自己在家等她,她会有什么事啊?玉芬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想明白。
苏月从她二哥家出来,就是一路的小跑,赶着回自己的家里。她刚才忽然想起来,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和玉芬还有山花一起去的镇子上,想起了在镇子上面,玉芬喜欢上的一件衣服,自己买到家里,过去这些天,差点忘了。这想了起来,就想着趁今天休息,赶忙给嫂子拿过来,也让嫂子心里欢喜欢喜。
苏月很快的从家里取来衣服,来到玉芬家的客厅,苏月将装有衣服的纸袋子放在茶几上面。自己嘴里却喘起粗气,用手当做扇子,在脸庞前上下的忽闪着,赶着身体里的热气。
玉芬:“你这是干什么呢?一会儿就又跑回来了”,玉芬坐在沙发上,没有看苏月放在茶几上面的纸袋子,只是看着苏月现在的样子。
“看看吧”,苏月指着茶几上的纸袋子,示意玉芬打开看看。
玉芬不明白苏月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看这袋子有什么意思。
玉芬站起来,拿起茶几上的袋子,打开来。玉芬将衣服拿在手中,一眼就看了出来。前几天在新安镇的集会上,自己相中的不就是这件衣服吗?怎么,苏月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问问我这衣服她穿起来好不好看?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玉芬拿着衣服,将衣服比在自己的身上,想要看看什么效果,是不是和集会上的感觉一样。
苏月也站了起来,立在玉芬的身旁。看着玉芬这样的比着衣服,说:“别在这比了,去,穿上我看看”,苏月想着玉芬快些的将衣服穿在身上。这样就能将衣服送给玉芬,也让她快速的接受这礼物。
玉芬:“我试试?”,她一脸的笑模样看着苏月,心里感觉很美。
“嗯,快些吧”。
苏月知道,如果买下的时候直接送给玉芬的话,玉芬肯定不会同意的,现在让她试穿后,再送给她,再说也买下了,她可能会接受这礼物。
苏月在客厅等着玉芬,玉芬在卧室还没出来。
过了一小会儿,玉芬穿着新衣服出来了。苏月看着玉芬嫂子穿在身上的衣服,“哇塞”,嘴里喊着,这衣服是那么的合适,简直就是给玉芬定做的,穿在她身上好看,很得体大方。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玉芬穿着这衣服,简直是漂亮极了,活生生的又一个大美女,站在苏月的面前。
苏月:“怎么样?嫂子”
玉芬:“嗯嗯”,她的脸上乐开了花,开心的合不拢嘴,一副满意的不得了的样子。
苏月:“看来这衣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嘛,果然是美女陪好衣服啊”
玉芬:“是真的吗?别在这哄嫂子开心啊”。玉芬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扭着身子,上下打量着身上的衣服,心里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苏月看着玉芬满意的表情,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对了。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为嫂子买下礼物,还是嫂子喜欢的礼物,苏月感到自己这次是真的做了件好的事情。
苏月:“嫂子看来是真的喜欢啦,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可不能拒绝啊。”
苏月坐在沙发上面开心的说着,生怕玉芬因为花钱的缘故不接受自己的礼物。这些年来,嫂子一直拿自己当亲妹妹看待,她也一直记在心里,今天终于办了件自己觉得漂亮的事情,可不心里美滋滋的。苏月的脸上也挂满笑容。
玉芬能够体会的到,苏月这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自己了,看来这妹子是没白疼啊?
看来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往好的去做,总归还是越走越好的。好的起点,也总会有好的结果的。
玉芬很感谢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苏月的回报,她打心眼里高兴,心里也就很欢喜的接受这礼物。
高安地的村头这几天一直有个人,一到傍晚的时候就会站在那里。玉芬接连几天一直没有出过村子,自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苏月知道,因为每次下班,还总是那个时间点,那个在那等待的人,等的就是她。这个人就是韩剑,每次下班就会出现在高安地的村头,等上苏月之后,和她简单的说那么几句话,转身离开。韩剑觉得,每天能够和苏月哪怕就这样简单的说上那么几句话,自己心里也是满足的。他们有时在村头说话,村里的人也会看到。慢慢的说话次数多了,村子里传出了一些声音。
“苏月的对象每天都来和苏月见面”
“哎,你别说啊,那小伙子长得真不错勒”
“看,那小子就是苏月的男朋友”。
说这话的,有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也有刚上小学的娃娃们。最能议论的还是苏月的同龄人,男的多半是想着:本村的美女将要嫁到哪个地方。而女的关心的就比较多了,议论的也比较多,大多的意思还是:苏月这是要嫁到哪个有钱人家,以后要吃香的喝辣的咯。
玉芬忽然的想起来,最近村子里传来的说苏月的事情的声音。她也开始怀疑起来,之前苏月见过好几个相亲对象为什么一直没有相中的,感情是她早就心里有人了呀,怪不得,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心仪的人。看来这个问题,她要好好的问问苏月了,也能给她把把关嘛。
又过了几天,玉芬在白天的时候,去了苏月家里一趟,和她婶子陈文香说下让苏月下班去找她,说是有要紧的事要说。说下这话,陈文香也没问什么,只是:“知道了,我给她说,让她一定去找你”,这样回着玉芬的话。
苏月还像往常一样,下班之后,高安地的村头就对了一对男女。有说有笑的站在村头,引得大家胡思乱想起来。
回到家里的苏月,听的母亲的话,就直接又出了门,去找玉芬去了,晚饭都没有来的急吃。
玉芬现在还抱着孩子再喂奶,不想苏月咋么早就来着自己。
苏月站在玉芬家的客厅,看着玉芬再给孩子喂奶,心里再也想不到玉芬着自己究竟是什么事情。这又好几天没有见到玉芬嫂子,难道她想自己啦?之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感情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想和自己分享吗?苏月到底不能想到是什么。只好一问究竟了。
“怎么?嫂子有什么高兴的是与我分享吗?”,苏月站在玉芬的跟前,玉芬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面。
玉芬在给孩子喂奶,眼下还没来的及招呼苏月。迟迟没有做出呼应。
苏月站在那里,等着玉芬的回应。想着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她不能想的出来,玉芬找她是因为韩剑的原因,玉芬想要问问她,究竟韩剑是谁?又和他是什么关系,苏月到了这个年纪还为出嫁,属实玉芬的心里也很着急的,如果真的像村里人传的那样,何不说说苏月,只要是韩剑这个人还行的话,玉芬愿意替苏月多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只是现在的玉芬还不是很了解情况,这不就叫苏月前来,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玉芬将孩子放在床上,孩子睡得已经很熟了。玉芬想着如果现在还不在苏月的身上下些功夫是不行了,可能会直接影响下一代的。像苏月这般年纪,如果再没个着落的话,是很难撵得上同龄人的,像她这个年纪的,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早些结婚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她却还是单身一个,不行,不能再等啦,要想想办法了。
玉芬回来客厅,和苏月静坐在沙发上面。
当玉芬问起韩剑时,苏月再也不能隐瞒什么。苏月前前后后的将自己和韩剑的事情,一一的说给了玉芬听。
当玉芬听的这些,心里是感慨的很。没想到自己的妹子还有这般事情,自己却不能提前知道。那这该如何还好呢?玉芬也开始犯愁,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这般模样。年纪轻轻的苏月竟能被第三者插足,搞得想在不想恋爱了,好不容易现在缓和了许多,却不想又有这般的让人难以抉择。究竟事情该如何选择,玉芬和苏月现在都很迷惑。难道就这样的接受韩剑,那可是自己初恋的亲弟弟啊,虽然他是一直喜欢自己的,但是,现在很难抉择啊。究竟如何是好,苏月和玉芬想不出来。
苏月和玉芬就这样的坐在沙发上面,内向的思绪再也不能平复。
“难道我接受他的表白?”,苏月说出这样的话。
玉芬不知道该如何回到苏月的话。怕是以后再有什么变化,这样的感情,该让苏月接受吗?玉芬想着自己,虽说自己比苏月大几岁,却也没有经历过这些啊,想想就让人犯愁。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又能不犯愁啊?想想现在,苏月已经和韩剑几年不怎么联系,现在的韩剑却还是依依不舍的再追求这自己,如果换成别人,又会是什么情况,又会发生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又会是怎样。这些问题苏月和玉芬都再想着,却不能在现在做出什么决定。
想想的确是这样。苏月和韩枫自打分手之后,韩剑就从来没有忘记过苏月,可想而知,韩剑对苏月的感情是真挚的,是牢固的,是能被时间冲垮的。她们自打认识以来,现在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这些个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玉芬她们在沙发上面一直坐到晚上十点,只是没有说太多的话。
春的夜色中,显然十点多钟,还是很哟黑的,特别是过了月圆之后。苏月趁着昏黄的月色,想要自己走回家去。玉芬实在是不放心,正好玉芬的丈夫,就是苏月的二哥苏有分加班回来,玉芬督促苏有分去送送苏月。苏有分直到把苏月送回家里,才放心的转身回家。
回来之后的苏有分听了玉芬的几句嘟噜后,没和她说什么,就洗洗躺下睡了。
早晨醒来的韩剑,还想往常一样,随便吃点东西,就直奔工作的地方去了。
他和村子里其他的同龄人有些不同,虽说是个大学生,但,直到现在还未成家,也实在是让父母担心。韩剑的母亲也是一直为韩剑的事情犯愁,特别是走在村子里面的时候,看着别人都在抱着孙子时,韩剑的母亲心里更是着急。自己的儿子,一是大学生,而有是找了份安稳的工作,怎么就是在婚姻上不行呢?难道还是婚姻不透,还没到时候吗?在这些问题上面,韩剑的母亲一直犯愁的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的孩子不比别的人差啊,怎么就是婚姻不透呢?看来啊,还是要多加努力啊。不然自己的孩子就真的在婚姻方面落后于别人了。
在韩剑的心里一直的有个一问就是,苏月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难道还是因为自己的哥哥的缘故吗?韩剑不能确定是不是,如果真的是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从不能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毁掉自己的终身幸福吧,也许不是他的问题呢,总之,自己还需更加的努力,毕竟苏月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不能就这样的放弃。
苏月和韩剑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现在双方的父母还是不知道的。如果他们的父母直到的话,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大千世界里面,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嘛!就像高安地村的这个相亲的故事。
张志远、张志平是亲哥儿俩儿。张志远是大哥,张志平是兄弟。大哥的相亲对象,在来和张志远见面的时候,却一眼就相中了弟弟张志平。看着事情整的尴尬不?可这又能怎样,人家张志平现在还不是和他哥的相亲对象过的很好,夫妻关系也很是和谐,不也过的很幸福嘛。
所以说嘛,像现在的苏月和韩剑完全是可以在一起的嘛,为什么不呢?人家张志远兄弟俩儿不也过的很好,而且还是一直在一个家里。苏月完全可以把这些顾虑放下的,毕竟韩剑的哥哥韩枫不和他们在一起,其实是很像是远方亲戚一样。即使苏月和韩剑真的走到一起,苏月也完全不用担心,以后见到韩枫会有多尴尬,像他们这样的关系,是很少见面的,苏月这些担心有些多余了。
如果韩剑知道苏月担心的问题是这,韩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好的。毕竟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哥哥,也从来也没有将韩枫真正的当过哥哥,就当他是自己从来都不认得的陌生人吧。
苏月和韩剑的关系之所以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主要还是韩剑,他太喜欢苏月了。再说了,他们的家又是里的那么的近,如果相隔千里的话,他们的联系可能会在中间隔断,将他们隔绝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里。可事情偏偏就是这样,老天给他们安排的距离很合适,不远不近,刚刚好,就像是一个很完美的距离。只是这些他们还不知道珍惜罢了。
高安地这个村子里,苏月和韩剑的事情现在是传遍了。而且越传越离谱。
“前几天在县城里,我还看见他俩手拉手的走在县城的街上,走起路来还很暧昧的说笑着。”,这话是村子里的人传出的,很不巧的是,玉芬也听到了这些声音。
“嗯,我还看到他俩一起进了县宾馆勒。”,这话说的更离谱,如果是真的,苏月和韩剑他们自己会不知道?
不过玉芬还是不相信这些的,毕竟她还是了解苏月的,苏月怎么能够干出那些事情。想着这些话,一定是村子里的那些妇女瞎想的,整天没事就爱在村子里的闲话中心瞎说,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搞的跟真的似的。但,玉芬心里转念一想,和不凑着这个机会,说说苏月,看她到底对韩剑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愿意接受韩剑。
玉芬想着这些,还是拿不到最终的决定。就抱起孩子走出了家门,她想问问她婶子,问问苏月她妈,看看她是怎么想的,毕竟苏月是她的孩子,她还是比自己了解的多的。
玉芬走在街道上,想要去苏月家就必须经过闲话中心的。玉芬是很少去闲话中心的,因为总觉得那些人说话就不着边际,说说这说说那,没有一点正经的。
当玉芬快要走到闲话中心的时候,她看到那些爱说闲话的妇女们,围坐在闲话中心的石桌旁边,说的那是有说有笑的。可玉芬走近时,她们就立刻的停止议论了。玉芬看到这些妇女,心里知道了,她们一定还是在议论着苏月的事情,不过她不知道,她们又会说出什么添油加醋的话来。看到她们立刻停止的议论,玉芬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
来到她们跟前,玉芬又不能不和她们打招呼,不然,下一个议论的对象,很可能就是自己啦。
“说什么呢?看你们个个都是那么高兴的。”,玉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干脆说些她们爱听的话。
玉芬抱着孩子站在她们跟前,看着这些个妇女围坐在石桌边。
这石桌就按在一颗老槐树的下面,从天气慢慢的暖起来,一直到冬日里,都不缺少这些碎嘴妇女的陪伴。就像现在这个时节,坐在石桌旁,头顶上面的老槐树槐花开满整个枝头,坐在树下,一种槐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也实在让人心里舒服。可这些个碎嘴妇女说的事情,跟着清香的槐花却一点也不搭调,还真的可惜了这美好的风景。
一个平时爱豆孩子开心的妇女站了起来,哄着玉芬怀里的孩子。大家都没有说刚才说的什么,这让玉芬更加确定,刚才她们的言语一定和自己有些关系。
见大家都不说话,玉芬觉得很尴尬,想着这就走。
“玉芬在这玩会儿呗?”,爱豆孩子的妇女说着,挽留这玉芬。
“你们在这闲聊吧,我还有事。”,说着玉芬就走开了。
经过这闲话中心,玉芬心里一直在想着,她们一定是在说苏月的事情。不然怎么会一见到自己来到,大家就都不言语了,她们心里也不知憋着什么坏呢?
玉芬在苏月家里,和她三婶陈文香说了大半个下午,还是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最让她们发愁的还是苏月的终身大事,究竟苏月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们开始有些琢磨不透。她们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来只能等着苏月自己的意见了。
今天下班,苏月没有直接的回家。六点下班,现在这天气,得七点左右天才黑的。苏月骑着车子,穿过新安镇的街道,直接去向三支河河畔那里。三支河的河道跟着国内的地形走势一样,从西向东流着。这河道并不是大自然形成的,这是早些年间,挖的人工河,水是取自我们的母亲河,引得黄河水。至于现在田间都打上了机井,现在的用处苏月也不知道了。
苏月她就静静的坐在北面的河坡上面,看着河道里像静止不动的河水,开始发呆。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子坐在这里,是在干什么,可能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傍晚的春风又开始刮了起来,河坡上的油菜花释放出的独有的清香,深深的被苏月享受着。苏月坐在这里,一直到傍晚天有些黑了,才起身会的家。
苏月回家有些比平常晚些。韩剑在高安地的村头没有等到苏月,很失望的骑着车子回家去了。
村子里那些爱说闲话的人,这几天有些纳闷起来。苏月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了,这可不是她们能够忍受的了的,不行,还得又人去找些新的信息,这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结束、
闲话中心的她们开始行动了,轮流的开始在街里寻找着新的信息。还每天傍晚来到村头,看看苏月和韩剑是不是又在一起说话。可,她们一连几天时间,都扑了空。苏月像是知道她们的阴谋,这几天总是在天黑以后才回来,自然这个时候韩剑等不上直接就会走的。这些个闲人找不来新的信息,渐渐的开始转移方向。看看村子里谁家的小媳妇长的漂亮,会打扮,穿的衣服洋气。这些又成了她们消磨时间的乐趣。
韩剑一连几天都没有等到苏月,心里开始有些发毛。自打那次表白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一直还算可以啊,这怎么突然就不见自己了呢?不会是苏月的家人又给她找了相亲对象了吧?不行,我的把这事情弄明白,韩剑心里这样想着。可又不好直接去苏月的家里,这,唉,这可咋办,思来想去,韩剑想到了山花,想着山花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对,去找山花问问清楚。他想着山花一定能帮自己的忙的,因为那次表白的时候,山花就暗地里帮过自己。韩剑在家里想着这些,可又该怎么找山花呢?直接去找一个女孩的话,好像很不方便,在说他和山花并不认识,只是见过一面,名字还是在苏月那里得知的。想着想着韩剑又开始发愁起来。干脆不想了,以后再说,总会有机会的。
请跟着时光的脚步慢慢体会
大学马上毕业了,韩剑在发愁以后怎么办。
一起大学几年时光里,和自己一起经历风雨的齐芳芳还在,没有离开自己,只是关系发生了些变化。
这是韩剑大学就要毕业的时候,一直为了今后的生活,开始发愁一些事情。
眼看着就要毕业,自己现在又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又该如何的踏入这现实而又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去呢?以后自己和齐芳芳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一直被自己喜欢的苏月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家人,如果没有家人的话,自己又该咋办?
没有苏月的陪伴,韩剑的大学生活真的很没意思,整天都很乏味。虽然现在有齐芳芳这个可爱的姑娘在,可总不能代替苏月的。每天的韩剑出去上课,其他时间都是闲逛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已经被韩剑逛遍,只是再看看哪里却都不属于自己。
自打上次在图书馆里和齐芳芳的说过些话后,‘韩公子’这个昵称就成了齐芳芳的专用的啦,除去在公共场合之外,齐芳芳总是这样的称呼韩剑。而韩剑却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哪方面的感情,一直就觉得她像个妹妹,他也总是拿她当妹妹看待。权当是自己多出个妹妹,虽然自己真正的生活里没有妹妹,多出个这样可爱的妹妹还是不错的嘛!
可是,齐芳芳的心里却不是这样子想的。可从来没有拿他当过哥哥。齐芳芳一直没有对韩剑表白出来,一方面是自己是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另一方面是得知韩剑和王爽的分手事情,在就是从一些方面得知,韩剑和苏月的关系,知道了他们是从高中是就一起的,而且韩剑也一直喜欢着苏月。这些事情让齐芳芳明白了什么,想到韩剑不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所以内心的喜欢被自己一直压在心里。闲下来的韩剑有时还是会去图书馆的,可每次在看书时,齐芳芳也总能找到他,一次也没落下过。不管时什么时候,只要韩剑坐在那里看书,她总是会来到他的身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慢慢的长了,韩剑不再像第一次时的冷落啦,开始真正的将她看成妹妹了。
韩剑对齐芳芳的这种关系一直的保持不变,齐芳芳也慢慢的感受出来了,干脆就让这种关系一直下去好了。她也能从韩剑对自己的态度中领会到,恋人关系是不可能了。这样的关系也不错。本来生活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就让人有些迷茫,再去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齐芳芳知道,这陌生的城市自己和韩剑终究是要离开的。能在这学习的重要时刻,尽量的在以后的日子里过的开心些,也为将来能够留得美好的回忆。
生活简单,日子温暖,他们都奔赴在更美好的未来。
他们的这种简单的友谊的感情,在韩剑前女友眼里变得不在那么简单。王爽心里开始更加的反感韩剑,她和他分手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找了新女友,王爽心里觉得很不痛快,想要找找他们的事。虽然事实上并不是王爽想的那样,但是王爽心里却是那样想的。王爽真的要想些办法,看他们怎么应对。
这天,韩剑在图书馆里看书,齐芳芳在他身边陪着他。王爽的机会来了。
王爽在校园里转来转去,一直没有见到韩剑,也没有见到齐芳芳,想着:他们一定是又在哪里幽会,不行,今天一定要找到他们。看看他们还要脸不要,整天还是不是肆无忌惮的秀恩爱了。
转了半天的王爽,还是没有找到他们。和韩剑相处的日子里,王爽并不在乎韩剑的一些爱好,就像现在她找不到他一样。如果王爽还能记得韩剑的这个爱好的话,一定会让她迅速的找到他们。这样好的机会,王爽还是没有把握住,气急败坏的她,有气无力的回了寝室,因为她再也不能想得出来,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韩剑和齐芳芳也并不知道王爽找他们的事情。分手之后的他们,一般见面都没话说的,只是眼神交流。
一次齐芳芳在校门口碰见王爽,王爽的眼神里发出的不友好的眼色,让齐芳芳知道一定和韩剑有关系。可能是我和她的前男友走的太近了吧,她有些羡慕嫉妒恨啦!自打校门口的那次,之后每次见到王爽,王爽的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着齐芳芳看,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看得齐芳芳心里发毛。这女子不会干出什么傻事吧?如果真想干什么傻事,岂不是这学白上了吗?齐芳芳的心里开始暗暗的揣测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里,齐芳芳确实和韩剑走得很近。如果有人善于观察的话,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的,也总能让人看到的。
韩剑心里开始有些不安,因为这样对于别人眼里的不明不白的关系,很难去解释清楚的。想着干脆认下这个妹妹,然后再在外面公开这种关系。可事情没有来的急这样办呢,就被王爽又给打乱了。
王爽也终于在图书馆里堵上了他们,也想起了韩剑的这个爱好。
王爽满脸生气的样子,快步的走到韩剑和齐芳芳坐的桌子跟前。
王爽:“好啊,可让我逮到你们了”。
韩剑和齐芳芳只顾着坐在那里看书,没有发现王爽的到来。听得王爽的这话,齐芳芳心里很是来气。
齐芳芳:“你这话说的,我们挨着你什么啦?”。
王爽:“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最好闭嘴”。这话说的很生硬,听起来很难听进耳朵里。
齐芳芳:“这是这么啦?你不能什么事都大度些吗?”
王爽:“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就不要劝我大度”。的确,齐芳芳没有经历过王爽经历的事情,但她也不能这样否定别人的劝说啊。
韩剑:“王爽你干嘛呢?不要在这里胡闹好吗?”。
韩剑站起来,想要将王爽推到图书馆的外面。
王爽挣扎着不让韩剑推她,眼睛不看韩剑,怒气冲冲的看向齐芳芳。
王爽:“是不是你这个骚货勾引的他,不然他不会喜欢你的”。
齐芳芳:“你这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哼,不和你这种人说话了”
齐芳芳生气的走了。韩剑看形式不妙,也转身走了。
齐芳芳不想和王爽争吵,因为在感情上发怒的女人是不讲理的。
最终只剩下王爽自己,她站在图书馆里,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就得自己做的那里不对,好像本应该就这样干这事情。她的的怒视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人,人们见她发出这眼神,都不在看她,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王爽心里不悦,快步的走出图书馆,她还要接着去找他们,这事还不能就这么结束。
王爽又开始像之前那次一样,满学校的开始找齐芳芳和韩剑他们。她穿梭在教室、寝室以及各种公共场合的地方,跑的她是满头大汗的,她的察汗的衣袖已经湿透。一直找到傍晚的她,再也没有找到他们。
韩剑对于王爽这样的举动很同情,毕竟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对。如果不是自己太喜欢苏月的话,韩剑可能会一直和王爽好的。王爽是一直不敢再欺骗自己了,才做出和韩剑分手的。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心里却一直装着另外一个人,她不能这样下去。但和韩剑分手以后,她觉得这样是个错误。如果自己再对韩剑好些,可能韩剑会慢慢的忘记苏月的,那样和韩剑继续下去,或许会更好些。
齐芳芳心里明白,因为她也是个女生,还是比较懂女人的。王爽做出那样的事情,表明她的心里还有韩剑,不然她不会在图书馆里说出那样的话。其实这是真的,如果女人不在对一个男人还有心思,她是不会关心这个男人的。韩剑也看透了王爽的心思,只是自己心里已经装不下她了,因为苏月已经将他的心里空间占满了,没有留下一点缝隙。她王爽心里现在是后悔的,不该在当时一时生气就提出分手的,虽然当时她的提出,韩剑没有反对,这让她的心里现在想想更加的悔恨,如果当时的韩剑稍微的阻止一下,王爽还是会和他继续下去的。
她的这样一闹,致使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大家的相伴。就好像自己就像一个独立的个体一样,大家都不在和她有什么来往。整天都是她自己一人独来独往的,走在校园里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其实也不是大家不想和她说话,只是知道她还处在失恋的阴影里没有走出来。
这段时间里,齐芳芳看的出来,王爽的心里又很多事情。她看在心里,却也很难受。难道这样一个简单的韩剑就能惹得一个可爱的女生这样心事重重吗?齐芳芳准备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诉说出来,她要找个合适的诉说对象。想来想去,好像眼下的王爽正合适。只是现在还不能找王爽,她觉得还不是时候。那就等上一些时间。
时光的脚步从未停歇,不紧不慢的游走着。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互相交替着。
又过了些日子,王爽的心里也不在那没难受了。齐芳芳觉得她的心里话可以和她诉说了,她不能再等了,因为时间是不等人的。
现实中的大学校园,还是很有生机的,那些可爱又有朝气的青年男女们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齐芳芳走在这校园之中,思绪万千。再这样美好的大学生涯里,她们却做着不美好的事情。如果单从生活的角度去想,她们的生活却也简单。一群可爱的年轻人,有欢喜,有忧愁,也有学不完的课程。
这季节,已经立夏。天气好像一下子就进入夏天,白天的温度增长的很快,不过还是没有入伏的天气那样,燥热的让人难以接受的。学生们都很开心的就进入了这夏天,欢呼的接受着这‘漏肉’的季节。
齐芳芳坐在学校里的小凉亭里。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配了一件粉黄色的长裙,踩着一双雪白的平板鞋。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四周枝繁叶茂的各种植物。凉亭旁栽满月季花,红的、白的、粉红的各种颜色,围绕着这凉亭挣分斗艳。她转过身,看着眼睛的这月季花朵,轻轻的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上尽情的呼吸着,花朵给她带来的芬香。
齐芳芳无意间看到花丛下面有一个东西,处于好奇,她立刻走出亭子,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折转过身,她坐在长椅上,看着手里捡到的东西。这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女孩子应有的钱包。她没有迟疑,立刻打开看了看。钱包里面的夹层里好像还有东西,她轻轻的将夹层里的东西取出来。这是一张笑得很甜的女孩的脸,不错,这是王爽翻了很久的相册,终于翻了一张笑得很甜的照片。她一直将这张照片放在钱包里,因为这是她就得自己笑得最开心,而且也是最甜的一张笑脸。齐芳芳看的都有些喜欢这张照片了,看着这甜甜的笑脸,她的心里也跟着甜了好一阵子。她左手拿着照片,眼睛看的入神,右手中的钱包自己就掉落在这凉亭里的地砖上面。她赶忙弯腰捡起它,另一张照片从钱包里滑溜出来,背面朝上对着她的脸。她没有立刻的捡起来,心里在琢磨着,这手里的笑容都这样让人心情舒畅了,感情还有更灿烂的笑容?齐芳芳将那张笑得很甜的照片放回钱包,捡起地砖上的另一张。照片翻转过来。照片上是两个人,还有王爽的笑脸在上面,还有另外一个笑脸,嗯,是韩剑,她看的很清楚,的确是她们,她们在照片里侧身举手在她们的头顶比着一个大大的心,这心下面是她们充满青春气息的甜美的笑容。如果她们不是已经分手,只看这张照片的话,有谁看到,不会觉得这是多么好的一对,好似天作之合。但是,她们都将那些好的过去给遗忘了。如果不是世事弄人,这张照片上的她们将会怎样,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去琢磨这些,可能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吧!齐芳芳将照片收好,握着钱包的双手放在膝盖上面。看着花朵上的蜜蜂飞来飞去,心里再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齐芳芳将捡到的王爽的钱包,没有立刻的将它还给王爽,只是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晌午上完课的齐芳芳,约下了王爽,只是没有说什么事情。王爽没有完全的答应下来,也没有直接的拒绝。
过了这些日子,王爽心里也明白很多,不再用异样的目光去看齐芳芳了。只是她约下自己会有什么事情,王爽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的,所以她就在午后时候,来到齐芳芳之前捡到钱包的凉亭里,她看到齐芳芳已将坐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来了,坐吧”,齐芳芳坐在那里说。
“嗯”,王爽回答着。
她坐在齐芳芳的对面,没有看齐芳芳的脸。她想:齐芳芳突然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平时没有和她有太多的交流啊。再一个是齐芳芳和韩剑到底是什么关系,平时看到她们并肩走在校园里也不像是恋人模样啊?这究竟是为什么?感情她们还有比恋人更高的情感所在,也许自己知道的还远远不够吧。是的,齐芳芳和韩剑的关系,却是让王爽难以琢磨,换做是别人也一样,很难看的出来她们的关系,究竟好在哪里,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还在记恨韩剑吗?”,齐芳芳这样的问着王爽。
“你觉得呢?”,王爽抬头看着齐芳芳,脸上漏出了笑容。
齐芳芳看着王爽给自己的笑容,很确定的知道,她已经不再狠他了。王爽知道即使自己和韩剑分手了,毕竟还有做朋友的机会,总不至于连朋友也做不成吧?这样想过事情的王爽,本着自己宽慰自己的想法,日子总归是还要继续过下去的。不能以为自己不和他好了,就拿自己的心态去干扰他的事情。她也不能真正的去阻止他寻找自己的幸福,那样的话,自己不真的和那泼妇没有区别了吗?仔细想想,王爽有了很深刻的体会,两个人在一起往好的地方发展,是好的兆头。但现实的社会生活,总是会产生很多的人摩擦的,磕磕绊绊总是不能避免的。
人嘛,就是这个样子的。在一起好的时候,什么都会迁就着对方,即使有些不愉快,也会很快的被高兴事给冲淡的。但,一有争执的矛盾出现,那些被高兴事冲淡的事情,就会另人再次想起,这想起来也就好再次的拿出来继续的争吵起来,为着争执添枝加叶,使得争吵更加的有嚼头。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她们都有着自己的思绪。时光的变迁,给她们带来了太多的忧虑。繁琐的现实生活磨炼着她们,使她们在这种环境里成熟起来。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忧愁,都让时间带走吧,可能也只有时间才能证明这一切吧!
“你和他······”,王爽没有立刻将话说出来,她仰头看着凉亭外的天空,一会儿有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砖,“在一起啦?”,她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齐芳芳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长椅上用手指敲打着身旁的木头柱子。
时间过的很快,齐芳芳和韩剑在一起的机会很多,如果王爽细心观察的话,一定能看出什么的。齐芳芳没有回答,只是内心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即便说出事实来,她王爽也未必能够立刻的相信自己的话。是的,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看到的很多东西大致一样。她们看到的只是表面,很少人知道齐芳芳和韩剑真实的现状。
人这种高级的动物怎么这么复杂,而他们又都不能逃避这复杂。这样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又都有着各自的思想,而且又各不相同。虽然有时她们接受着一样的东西,学下的又是一样的知识,但,通过每一个个体的加工之后,又会有着各种各样的结果出来。
就像现在齐芳芳和韩剑的关系,虽然大多数人看到的一样,却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会又不一样的想法,或好或坏,一定又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存在。只单单王爽这一个个体来说,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看到了事物的表面,没有领会得到她们真实的关系所在。
齐芳芳的不回答,王爽心里只当是她就这样的默认了。
“他还在你的心里,是吗?”,齐芳芳还是将内心的真实想法问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这样问王爽是不是有些不妥。
“嗯”,王爽这是‘嗯’的回应了一声,不再去看齐芳芳的脸。
这一声‘嗯’的回答,齐芳芳立刻的断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他的话,那天在图书馆里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王爽也不会像个泼妇那样,在那里使劲的嚷嚷的。
如果现在的王爽没有后悔的话,她也不会来这里和齐芳芳面对面的坐着的。
生活啊!
难道就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吗?永远是得不到的最珍贵吗?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怕失去,这样纠结的事情,谁又能处理的更好呢?她齐芳芳算是领会到了这珍贵,也像是抓住了这珍贵。明知道得不到他,就想着用另一种方式把他留住。总不至于得不到他的爱情,再把真挚的友情丧失了。
这种没有语音的坐在这里,她们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如果不是时间的脚步一直不停地向前走,她们不知会这样的走到什么时候。
齐芳芳站了起来,将放在长椅上的一本书拿起来,翻开书本将里面的钱包拿出来。她把钱包递在王爽的面前,她想这应该有王爽值得珍惜的东西。
接过钱包的王爽,迅速的打开来,当她拿出那张有着韩剑和自己的那张照片,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泪珠开始在眼里打转,只是在齐芳芳的面前,她还是极力的控制住了泪滴。
“谢谢”,王爽拿有照片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没有什么语音能够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能把那张笑得很甜的照片送给我吗?”,齐芳芳问着王爽。
是的,她狠喜欢王爽的那张笑得很甜的脸庞,即使她是个女生,但还是不能阻止她的喜欢。
“嗯,可以”,王爽很爽快的答应着她。
只是她的微微颤抖的手不能被自己再次控制似的。她也终于没有再次的失去这珍贵,有着自己美好记忆的相片。
此刻的王爽,内心是多么的复杂,多么的思绪万千。她不能想到,她齐芳芳会这样不计前嫌的将这珍贵的照片给自己,如果像之前自己做的那样的无理取闹事情,她稍微有些记恨的话,又怎会将照片送回给自己呢?
齐芳芳拿着王爽送给她的那张笑得很甜的照片,走了。她给王爽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相信的话,请让时间慢慢的将它表达出来,我想你王爽和我的关系会和现在不同的,请跟着时光的脚步慢慢体会。”。
王爽一人坐在凉亭里,想了好久的事情,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应该改变一些,至于怎么改变,该改变些什么,现在的她还没有想到。是的,就像齐芳芳的话,“请跟着时光的脚步慢慢体会”。也许以后的生活里,会有她们一生都值得回忆的东西。
很多的事情本质就是这样的,即使你有着一张伶俐的嘴,说出事实的真相又如何,能够相信你的人又有几个,所以嘛!有些个事情还是要用时间来证明的勒。也只有在时光的脚步里深深的体会出来,才是事物的真正的正确答案。
临近毕业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王爽终于知道了韩剑和齐芳芳的确切关系。生活其实就是这样,她之前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恋人的关系,直到现在她真正的知道了,那种超乎恋人关系的感情是怎样存在的。这点也正是王爽佩服她齐芳芳的地方。
来自四面八方的男男女女,一起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学习、玩乐,过着他们并不认为幸福的生活。
在齐芳芳的心里,她真正的想得到,韩剑心里苏月的位置,她齐芳芳不能改变什么,所以最终的她想到了一种幸福的关系。韩剑心里苏月占据了他所有的空间,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可爱的姑娘。齐芳芳把韩剑一直装在心里,以一种她认为合适的情绪去处理好她和他的感情。表面上的她,在大家的眼睛慢慢让人看得出来,她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围绕在他的身边,可她的内心里却一直把他当做她的男朋友。只是他的心里一直很真切的拿她当亲妹妹看待,这一点他自己深信不疑。
看出事态真相的王爽内心变得复杂起来,虽然说是思绪万千,但这种别样的感情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她也在试着参与进去。这也许就是缘分没尽,这种关系只要存在,她们就永远不会失去他的。时间在不停的向前走着,只是他们的这种关系不知会保持多久,会不会因为现实中的种种事情而改变,或许会吧!
眼下的时间里,他们的这种关系还继续的保持着。韩剑回到家乡工作了,这一点王爽和齐芳芳都有些不太赞同,可又不能去改变他,只能随着他的意思去了。她们两个女孩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毕业之后就留在了上大学的这座城市,各自寻得了自己看好的工作。除去刚毕业的那段时间工作还不太适应,现在的她们慢慢的习惯下来,虽说工资不高,但也总算是自己挣得的第一份工资,不再给家里要钱,算是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了。闲暇时间里,她们几乎一直待在一起,这也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探讨他的事情。她们思索着现在的他,在家乡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以及工作状态。
工作之余的她们终于约下时间,赶在这个礼拜六的晴朗的天气里一起来到新安镇,前来找韩剑升华她们之间更好的友谊。
出发前,齐芳芳打通了韩剑的电话:“最近怎样?”,电话那头的韩剑:“嗯·····”的一声,没有接着说什么。
“看来是不怎么好啦?”,站在齐芳芳身边的王爽插着话。
“今天上班吗?”,齐芳芳问着韩剑。
“正好今天休息”,电话那头的韩剑回答着齐芳芳的问话。
“那就好,我们去找你,你在你们镇子上等我们吧,见面再说”,齐芳芳没等电话那头做出回应就挂了电话。
“路上小····”,还没说完嘱咐的话,韩剑就听到手机里嘟嘟的响了起来,对方已经挂断电话,“这个呢子啊”,韩剑的心里埋怨着齐芳芳,他这个可爱的妹妹。
她们现在已经站在开往津乡县的长途客车旁边,王爽在齐芳芳快要挂掉电话的时间跑去买来了车票。车票在王爽的手里攥着,她没有背她的枣红色的小包,她的手机也是像车票一样攥着的。
“几点发车?”,齐芳芳将她的手机放进牛仔裤右边的口袋里问着王爽。
“好像快了吧,我再去问问?”,王爽说着。
她们来的太早了,现在才早上七点半,这发往津乡县的客车要八点十分才发车。看来她们要等上一会儿啦。
晌午十点左右的时间,新安镇的街头停下一辆出租车,上面下来两位美女。赶在周末和玉芬来镇子上买东西的苏月离得老远就看到了这两位美女,虽然隔着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面,苏月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个美女正是王爽,看来她的这个闺蜜还是在她的心里被深深的记着呢。
“嫂子,你先去供销社里面转转,我有点小事。”,说过这些,苏月快步的离开了。
史玉芬看了看苏月走出去的身影,她也转身走进了供销社的大门。
不一会儿的时间,苏月就从侧面走到了王爽她们的身后,苏月没想立刻的和王爽打上照面,想着看看她们来这里干嘛。
下了车的王爽和齐芳芳,走的很慢,她们都很好奇的在看着这个陌生镇子上的一些陌生的东西。她们没有说话,就这样慢走着,看着街道两旁的各种门店。跟在后面的苏月加快了脚步,她要上前和她的闺蜜见上面,至于她闺蜜来干嘛的,等一会儿自然能问的出来。
“嗨,美女”,苏月已经从王爽的后面一直手扒在王爽的肩头。
“呀!哎呀呀!”,转过身的王爽惊喜的很,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现在的心情。没想到过去那么长的时间,她可以在这里再次见到学生时代的好闺蜜。
“哎呀呀,怎么?不认识了?”,苏月满脸的笑意,说着这样的话。
“看你说的,怎么能够忘记你呢,心里想着你呢。”,王爽心里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出来,也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她们身边的齐芳芳感到很疑惑,她自然是不认识苏月啦,只是一时间她还插不上话,也不想去打扰这多年不见的老相识之间的这种激动心情。
“这位是?”,苏月感觉到站在她们身边的齐芳芳有些不自在了,问起王爽她是谁。
“嗯,她是韩剑的妹妹,叫齐芳芳”,王爽说着怕怕齐芳芳的肩头有说:“这就是我们的老情敌‘苏月’啦,看看长的漂亮吧。”,说着她们都眼神看向苏月,这使苏月好像不自在了。
“韩剑的妹妹?姓齐?“,苏月疑惑着,嘴里嘟囔着。
“怎么?不行啊?看来你的意识里韩剑的妹妹只能姓韩咯。“,王爽看苏月的一脸疑惑,知道了现在的苏月和韩剑一定还有联系的。
“看你说的,就好像我是个农家妇女似的”。苏月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真的感觉自己很像,很像一个很淳朴的妇女了。
“你这个老相好的妹妹今天是来看你的老相好的,你一起去吗?”。王爽这样问着苏月,可苏月的反应令王爽有些疑惑。苏月没有点头确定,也没有语言上的回答。
“看来我又说多啦?你们两个不会还没在一起吧?”。
“我哥还不够好吗?”。齐芳芳在一旁问起了苏月。
苏月:“没有啦,看你们说的,我和他的关系吧……”,苏月欲言又止,好像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王爽:“看来啊,还有些事情在里面啊,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对于王爽说的话,苏月心里有些内疚,一个前女友能够这样理解她的前男友,这样的境界属实不简单,也很让苏月佩服。
苏月提议一起到镇上的一个较大的生活超市去,一边逛超市一边聊聊人生。王爽和齐芳芳自然的跟着苏月一起走向超市的方向。
——
超市里闲逛的她们懒散的在超市里面走着,她们都没有想买的东西。
“叮铃铃、叮铃铃”,很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嗯,玉芬嫂子”,苏月接通了史玉芬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玉芬在电话那头问着苏月。
“哦,我在和两个同学逛超市呢,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回头自己回去。”
“嗯,知道了,那你自己回去的话,路上小心啊。”
简单的几句,苏月挂断了玉芬打来的电话。这里有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自己自然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就走的。
“怎么?你嫂子打电话有事?”。王爽站在苏月的身旁,电话那头玉芬的声音王爽听得很清楚。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就偶然的遇到自己多年前的闺蜜,她自然是不知道现在苏月的任何情况的。
“没有,我是和我嫂子一同来的镇上,也没有想着买什么,只想着没事,想来这里闲逛嘞”。
“哦,那就好,如果你真的有事,一定不能耽搁的。没有事自然更好啦。”。
王爽拉起苏月的手,向前面卖水果的地方走去,齐芳芳一直紧跟这她们,却也看起来很没意思。这自己和她王爽来找韩剑,恰巧碰上苏月,怎么搞得现在自己跟个路人似的,实在是无聊。
她们很快就来到卖水果的摊位旁,王爽提议要苏月领着她和齐芳芳去找韩剑,王爽看了看齐芳芳,齐芳芳点头表示愿意这样,毕竟她们都不知道韩剑的家在哪?
苏月一时间的有些犹豫,不过很快打消了内心的顾虑。
她知道即使她不和她们一同去找韩剑的话,就凭王爽的聪明劲,她还能找不到他的家?这好像在王爽的脑子里就不算个事的。只是她想到,如果自己和她们去到他家的话,又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出现呢?
不管了,去了再说。
她们互相商量着买下了一些水果。虽说是去同学的家里,总是会见到长辈的,两手空空的去,显得着几个美女太没有礼貌啦。
她们每人手中各自提着一种水果,这样以来,虽说三人买的有些多吧,但又品种多了,也就不显得又多到那里去了。
结过水果钱的她们,并排的向超市门口走去。
苏月的心里这时有些问题了,这玉芬嫂子可能已经回家了,这该如何带着她们去韩剑的家呢?总不能就这样两条腿走着去吧,再说从这里到后里屯村有十多里的路了,显然走着去是不行的,不然给玉芬嫂子打个电话看看她走没走?如果她没有回家自然正好。
想着想着,苏月掏出手机,拨打了史玉芬的号码,她站在了超市的大门口,等待着史玉芬接通电话。
王爽:“给谁打电话呢?”。
苏月:“我打给我嫂子,看她走没走”。
王爽:“哦,我还以为打给韩剑的呢”。
苏月:“看你说的,好像跟你自己一样,我着急给她打电话好让她骑车带我们去找你的老相好嘞,看看你不也等不急了吗?”
王爽没有再接苏月的话,她拉着齐芳芳走到离苏月有两三米的地方。看着她们的苏月没能听到她们说的什么,只看到王爽嘴里不停的在叨叨着什么,一旁的齐芳芳一直点着头,像是什么都听王爽的。
在等不到韩剑的爱的她们,现在站在这里,王爽提出要在这次见到韩剑时,又她和齐芳芳一同再来撮合苏月和韩剑的事情。听到这些建议的齐芳芳自然是同意的,她很认同王爽的想法,就觉得可以试试,反正她和王爽今生是没有机会了,何不让这美好的姻缘建立在他们身上,王爽和苏月又是很好的闺蜜,王爽都提出来了,她齐芳芳这样一个暗恋的姑娘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还是直接支持的好,毕竟人的一生很短暂,能够结交几个友好的知音是有必要的。
电话没有接通,苏月很失望的将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面。
只能先走去街上看看有没有熟人可以趁趁车了,兴许正好能遇见呢,走着。
苏月走在前面,齐芳芳和王爽想跟在她的后面。
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看来只有苏月在前面指引她们才能够更放心。
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这些怀揣着梦想的人的,总是会指引她们向好的地方发展的。
正在她们一筹莫展的走在着街道上,像是机缘巧合似的。
她们的迎面一个骑着三轮电动车的男孩儿向她们走来,第一眼看清是谁的人是王爽,虽然她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但是,韩剑在她的心里始终保持着那种风度翩翩的美好形象,以至于她能够迅速的认出他来。
看到他骑着车子走来,苏月忽然意识到,这好像她们提前商量好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和她们在超市里逛了那么久,怎么就刚好在这出来后,在这街道上就正好的遇见呢?
其实这一切也并非苏月所想,事先王爽是准备给韩剑打电话,让他来这里接她们的。只是就在刚到镇子上不一会儿的时间,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陌生的小镇,就被苏月这个老同学给接待上了,这也正好,她想,也可以让苏月带着她们去找韩剑,这样还可以给韩剑一个惊喜。
在这期间,齐芳芳真的和这陌生的小镇一样,被她们当做陌生的人,冷落在她们的身边。这陌生的人走在这陌生的小镇,还真有点很凄凉的感觉。
“最近好吗?芳芳”
他迎面来到她们的跟前,第一句话就是问齐芳芳的,这让这位被冷落的陌生人立刻的觉得,心里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他的这句关心的问话立刻让苏月感到有些不适,他不是应该先和自己说话吗?为什么在今天好像自己在他这里不重要了呢?那这个齐芳芳到底和他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呢?此刻,她的心里开始有着各种抱怨,不过这些抱怨都是建立在她已经慢慢的接受他了,证明她现在的心里已经装着韩剑了,只是表面上不愿表现出来罢了。
齐芳芳没有语言回答,只是在那里点了点头,像是表达着一切都还很好的意思。
王爽是个旁观的人,自然的看出事端来了。她看着苏月一脸很不友好的表情,她的心里大概的有些明白。看来苏月心里已经默认了韩剑,不然她不会吃齐芳芳的醋的。
王爽是个善于打开尴尬局面的人,本身也是她最先感到尴尬的嘛。
向韩剑这种什么事情上面都比别人慢一拍的人,有怎么会感觉的出来,他现在处在的尴尬局面呢?
王爽:“韩大公子呀,你就骑个这个来接我们啊,我吧,就不说什么了。”王爽向韩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看看苏月,只怕苏月有意见的,接着有说:“这芳芳吧,我们一起来的,总不能对你有什么意见,你说是吧?”。说着王爽看看齐芳芳,齐芳芳还是一个点头,就有像是表达了一切。
韩剑:“那我·····”。
的确,一个女孩这样的说着这些,也真让韩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苏月:“感情你说的是我呗,我有像个娇气的人吗?你这个王爽啊,小心我用眼神鄙视你啊。”
这样的场景,现在尴尬的只剩韩剑一人,她们有说有笑的,像是又把他当成了局外人一样。
苏月:“正好,现在韩剑也来了,我就不用去送你们了,我还有事,你们坐车走吧”。
苏月在有意的在找客观理由,只是不想和她们去韩剑的家罢了。其实现在的她是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忽然又感觉去韩剑的家里很不好意思了。
王爽上前拉起苏月的手就向一旁走去,她不管苏月跟不跟自己走,只是拉上就走,苏月并没有面包王爽什么意思,就被她拉到十米开外。
情这东西
拉着苏月的王爽停下之后,她没有言语,她看着苏月,她在用眼神和苏月交流。
她知道眼神有时最会出卖心灵的。
苏月此刻内心的想法,自然被她的眼神给出卖了。
她还没有学会用眼神说话,更不会用眼神欺骗什么。
王爽她知道,我就不用张嘴说话,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爱情这东西,不是你嘴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爱情这东西,只要你沾上了,你就别想用眼神去欺骗什么。
爱情这东西,有事,自然谁也抹不掉的。
爱情这东西,得不到的,也许永远得不到。
爱情这东西,也不是你想买就买,想卖就卖的。
爱情这东西,是两个人的,是互相的,是应该被体谅的。
就像现在的苏月,在她的眼神里面,已经很清晰的看得出来,她已经沾上了这东西。
她嘴上的不情愿,已经在王爽这里行不通了。
“今天无论如何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他的家,就当是陪我了”。王爽说的很肯定,是的,她要带她去的,因为她们的爱情来了,她要为她们的爱情加油,在她们身后为她们给予最大的支持。
这种眼神交流之后的苏月没有再次的拒绝王爽的要求,她如果再次的坚持不去的话,王爽想好了,她会极力的央告她去的。只要她愿意和她们去的话,就很明显的能够表明,她很快就会和韩剑好上的,这也是王爽心里想得问题。看来这事情还是靠谱的,至少苏月现在没有拒绝。
王爽在前面走着,向韩剑和齐芳芳站着的地方走去,苏月相跟在她的后面。
是的,如果苏月心里没有韩剑的话,她就会像那个装睡的人一样,即使王爽在央告也无济于事的。
站在车子旁边的韩剑和齐芳芳在这短暂的时间空间里,互相的对对方现在的生活有了大概的了解。
“你还是一直在追求苏月吗?”,齐芳芳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是的”。
站在原地的韩剑一脸的狰狞。
“很难吗?”
“的确是”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齐芳芳慢慢的将身体靠在车子的站箱上,满脸的表现这很为韩剑担忧的表情。她或许不知道,不知道韩剑回到家乡工作,多半原因就是因为苏月,因为今生的他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姑娘的。
“不用,哪能再麻烦你呢!”。韩剑转身坐在三轮车的驾驶坐上,背对着齐芳芳。
“看你说的,这是不把我当妹妹了是吧?”。
今生的齐芳芳不再有机会和韩剑好了,她只想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关系。
她要永远的记住,记住她是怎样喜欢韩剑的。
她的这种爱情,被自己和他用这种兄妹关系替代了。
此刻的齐芳芳看着韩剑的脊背,看着这熟悉又感到陌生的他,再也不知道表达什么才好。
曾经的她,多么的喜欢他呀。
她有是如何的将自己的感情压抑再自己的内心的,她的暗恋,她的表白,她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现在都消失在时间的复杂空间里。
人活在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一帆风顺的,也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就能促成美好爱情的。
她们想在过着很像的生活,她还是在她的心里想着,她要以这种兄妹关系,来弥补她爱情的缺憾。可韩剑却是一直向往着得到苏月的爱情,他不想一直一厢情愿的欺骗自己,他要勇敢的面对他的爱情,他要努力的去寻找它,寻找他的爱情。
“私聊什么呢?”,来到她们跟前的王爽调侃着。
“没什么?”,韩剑回答着。
“那就好,走吧,还愣着干嘛?”,王爽的话明显是说个苏月说的。
王爽一迈腿就上了三轮电车,齐芳芳和苏月也不再傻站着,也先后的坐上了车。
根据苏月的意思,韩剑骑着车子绕道走,没有从高安地的村子经过。
她苏月心里还是很犹豫,她怕如果途径高安地村子时,被自己村子里的人看见,又该说长道短的了。
当车子停在韩剑的家门口时,韩剑的母亲像是接待自己的儿媳似的,高兴的再也不能再高兴了。
她们被韩剑的母亲让到他家的客厅里。
这个单亲的家庭里,今天是多么让人高兴啊。
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儿子的几个“女朋友”,坐在自家的客厅,互相的有说有笑的,多么美好而又令人羡慕的场景。
这位母亲又是水果,又是饮料的,一直摆的客厅的这个不大的茶几上面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像是永久的长在了脸上,实在是让她太兴奋了。
她就像照顾自己亲闺女似的,只是王爽她们一时间很难接受她的这种关照,越是这样她们反而越是拘束的很。
幸亏韩剑也没有个姐姐或妹妹,不然这位母亲又该多会疼爱自己的闺女啊。
她们几个坐在着客厅里,没有谁提起苏月和韩剑的任何话题,她们开心的回忆着在学校时的事情,那些令他们值得回忆的事情。
这位母亲为他们准备的还有很多,现在的她已经高兴的走进了厨房。
自打韩剑和母亲说过他的同学要来看他时,他以为她们不会愿意来到他的家里,看他的这个普通的家庭。但他的母亲听说后,立刻的让他骑车去镇子上面买些好的吃食,而且交代韩剑,一定把同学请到家里来。不料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他没有想到她们会满脸笑容的坐在他家的客厅里。
“我去厨房帮帮阿姨打个下手”,齐芳芳说过话,快速的站起来走向厨房。
其实现在齐芳芳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她想趁这个机会和韩剑的母亲说说苏月的事。虽然说现在的科技突飞猛进发展的很快,交通也很便利了,但她和王爽能够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来到韩剑的家里也是不容易的,她还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的。如果以后的她和王爽都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再像现在这样来韩剑的家的话,可能不再是简单的事情了。她现在的想法不知以后会不会觉得不妥,只是现在的她总觉得苏月如果能够和韩剑结合的话,她的心里会像解决了一个让自己高兴的难题。如果不是韩剑的拒绝,她很乐意,哪怕是想在就取代苏月的位置,和韩剑这个自己心目中的男生结为夫妻。也许现在的她思想单纯,还没有经历过生活中的琐碎,但此刻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阿姨,我来帮你”,她已经走进韩剑的母亲身旁,他的母亲正站在洗菜池的旁边,她手里嫩绿的黄瓜被她在水龙头下面洗的很是干净。如果不是得知她们来看自己的儿子,而且还可能来家里做客,像当下这个时节,蔬菜贵的要命,她是不忍心买的。平时拮据的生活已经过惯了,她很少卖贵的东西,特别是蔬菜瓜果之类的东西。她愿意在自己家房子的周围,亲自种上些杂七杂八的蔬菜,这样以来就能减少去卖那些贵的要命的蔬菜了。
“闺女啊,你去客厅和她们歇着去,婶子这里不用怎能让你帮忙”,说着她将洗好的一根黄瓜放在案板上面,有说:“看看婶子家里乱的很,别再弄脏你嘞衣服”。她心里想着:这要是自己的闺女该多好啊,这么懂事。她用她的胳膊肘推着齐芳芳:“快,客厅玩去,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多说说话”,她满脸的笑容再也不能平复内心的喜悦,推着齐芳芳的胳膊肘还戳着齐芳芳,一直将齐芳芳推到厨房的门口。
“阿姨,阿姨”,齐芳芳被推得实在不再好意思提帮忙的事情,她右手扶着门框站着了脚,向前一倾身将头伸向韩剑母亲的耳朵旁,声音极小的:“我有好事要讲给您听,您让我进去”,说着她双手推着韩剑的母亲又像厨房里面走去。听了齐芳芳要给自己说好事,韩剑的母亲脸上又增添了不少喜悦的神情。
日子
立夏之后,时间很快的就临近六月份了。
“热”是夏天给人们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
在这个炎热季节的开始,却是这些劳苦农民的人的丰收的季节。农民们有这样的一句话:“越热越干,趁热干”,不错,现实就是这样的,那些庄稼它就是在这炎热季节的开始,慢慢的成熟的。
在当下这个时代里,也是在党的正确的领导下,科技突飞猛进的在发展,也给人们带来了幸福的生活。农业机械化的推进,给忙碌在田间的人们省去了大半的体力劳动。虽说是减少了体力上的一些劳动,但粮食永远是来之不易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岂敢被人们忘记?
在科技的带动下,现在的农民们不再畏惧夏收这个季节。七八十年代的那种弯腰拿着镰刀割麦子的情形已经确确实实的过去了,被当下的大型联合式的小麦收割机完全的取代,人们再也不用弯着腰拿着镰刀挥着汗水干那些卖力气的活事了。
后屯里村子的光景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人们也都在努力的过好自己的光景,向着更好的光景奔赴前进着。
村子里,韩剑的家里,一件事的到来,给这位母亲太多的心灵上的满足。
自前些日子苏月她们一同去过韩剑家以后,韩剑和苏月的关系有了质一样的变化。齐芳芳给韩剑母亲从头到尾讲了韩剑和苏月的事情,这让这位母亲更是喜出望外,赶忙去高安地打探苏月的家庭情况。不说别的,单单说韩剑是个在农村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她的母亲就想着为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经过一番打探,韩剑的母亲心里就更加的看好这个苏月,也就在心里默默的定下了这个未来的儿媳。
当事实走到现在的这种程度,苏月和韩剑的关系就差那层窗户纸了,这样就好办了,韩剑的母亲心里这样想着。还是要有个中间人在里面,她们的事情才好再进一步。
韩剑的母亲想到了前几年里,她后屯里村嫁到高安地的闺女原若云,她要找原若云帮忙,让原若云充当中间的那个人,也就是农村人常提起的“媒婆”。
她早早的将夏收工作安排妥当,就开始了为她的儿子忙婚事。
她前前后后的跑在后屯里和高安地两个村子。光是原若云的家,她去了三次,前两次说起让她帮着韩剑和苏月的婚事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就在第三次的交谈之中她才应下帮忙办着这个事情。虽说牵线搭桥是件多么好的事情,只是原若云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就一再拒绝韩剑母亲的请求。这第三次去原若云的家里,韩剑的母亲也是很是央告的求着原若云,这才答应下来。
原若云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想让她办些什么事情很难。如果不是韩剑母亲再三的央告着求她,这事她还真不愿意管呢,如果原若云不是后屯里嫁出去的闺女,她会管这闲事?恐怕很难吧?她人是很好的,不能说人家不爱管闲事就说人家不好。她是那种谁见了都会觉得很友好的那种人,单从面向上就能看的出来,她总是保持着满脸的微笑,就好像个会一直微笑的天使。
“儿子,我已经打听好了,苏月这闺女家庭条件可以,人也长的秀气,你咋一直没有给我说起过勒?”,韩剑的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着韩剑,韩剑只顾着看手机一时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
“对了,按辈分原若云你还是得叫姑姑勒,以后见了面的话,可不能不说话啊。”,韩剑的母亲说着韩剑都不熟悉的,可以说是陌生的那位姑姑。韩剑的印象里好像有这么个姑姑,但在年龄上也大不了他几岁。
“嗯,知道了”。
“别光嘴上说的挺好,哪天我带你去她家,说说你和苏月的事,看看能不能往前走一步。”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确定勒”。
“怎么啦?听你的?傻孩子,你不去人家家,还等着人家来找你呀,听妈的没错的”。
“嗯,听您的”。
“如果不是你的那位同学齐芳芳说起你和苏月的事,你小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说嘞,竟知道瞎玩”。
韩剑的母亲说过话,站了起来,漫步的走向厨房。
“没有啦,就说要给您说的”。韩剑放下手机,看着母亲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的,像韩剑现在的年龄的同村小伙子多半已经成家,有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他呢?虽然比别人多读几年的书,可生活上好像有些落后于同龄人了。
曾经的他,内心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琢磨一个问题。“我比别人差在哪里”,是的,他比别人差在哪里呢?仔细揣摩之后,他也没能能明白什么,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时间过得很快,韩剑的母亲忙着在夏收之前,想要通过原若云在中间说和,让两边的孩子和大人见上一面。
原若云在一个多云天气的午后,大概三四点的时候,她走进了苏月的家里。
“有人在家吗?”,原若云站在苏月的家里,呼喊着,等待着有人出来应声。
“谁呀”,苏月一边询问着,一边从屋里走出来。苏月看到这是张学兵的小儿子张小东的媳妇儿,现在正站在她家院子中间。虽然平时的苏月很少见这个不熟悉的嫂子,但她还是知道辈分在那里,知道是该叫嫂子的。
“哦,是云嫂啊”,苏月上前站在了原若云的跟前,街里的小辈也总是“云嫂,云嫂”的这样称呼她。
“云嫂,是有什么事吗?”,苏月问着原若云。
“哦,好事”,原若云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
“什么高兴事啊?讲给我听听”,苏月很好奇的问着。
“这么热的天,你就不叫嫂子去屋里凉快凉快,就让站在这闷热的院子里?”
“啊,不是的”,苏月赶忙将原若云向屋里情。
“看我,只顾着问你什么好事了,咋能把嫂子晾在这闷热的院子呢,嫂子,快,屋里请”,苏月前面带路,将原若云带到自己的闺房。
苏月从冰箱里取来冰凉的矿泉水,伸手递给坐在床上的原若云,原若云不客气的接过。
一口冰凉的水,经过喉咙,一直到达胃里。
“啊”
一种冰凉的感觉,立刻在原若云的肚子里打转。
“爽吧?”
“嗯,的确,很透彻”
原若云还沉浸在冰凉的感觉里,一下子忘记来找苏月要说的事情。
“咕咚”
又是一大口,冰凉的水,灌进原若云的肚子。
冰凉的感觉,让她太喜欢在这炎热的季节里,享受这种舒爽的感觉了。
站在一旁的苏月,看着原若云坐在床上,喝着冰凉的水,那种满意的表情,在原若云的脸上被表达的淋漓极致。
苏月又走出去,拿来两个雪糕。
“嗯,给嫂子”
苏月将雪糕递在原若云的手里。
“我们边吃边聊,看,今天的天气还就真是热的要命”。
苏月在抱怨着这炎热的天气。
“谁说不是呢?现在是除去热,就又只剩下‘热’了。”
原若云只顾只享受雪糕带来的爽口了,一直不再提起来干嘛了。
苏月天生就爱听新奇的事情,可原若云就是不往话题上说。
苏月也坐了下来,大大的眼睛,盯着原若云在看。
原若云看着苏月圆圆的眼睛,像是在等待这什么。
此刻的她,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种为年轻人牵线搭桥的事,她还真的没有干过。一时不知该,该如何开口。
“嗯,苏月呀·······”
一开口,她心里的话,一时又被卡在喉咙里。
“怎么,你说,这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吗?”
“不是”
“那你说呀”
苏月明显的有些着急,她就怕这种情况,越是想听,她原若云越是开不了口。
“叮铃铃,叮铃铃”
原若云的手机响了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一响,又打断了她们说事的进程。
“苏月,你稍等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说着,原若云拿着手机走出屋子。
苏月透过窗子,看着院子里的原若云,她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一边不停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
她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坐在屋子里的苏月不能听得清楚,她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的什么事情。
她眼睛看着外面,坐在床上,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过去五分钟的时间,原若云还在外面说着,电话还没有挂断。
“这是谁的电话呀,她们还真能说呀”。苏月嘴里嘟囔着,心里有了些不悦的感觉。
院子里。
原若云的额头上热的有了汗珠。
她用手擦着汗珠,“好了,以后再说吧”,她催着电话那头,电话那头又说了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屋里的她,又是一脸的汗珠。
苏月心里虽然有些等待着急,但,看到进来的原若云,赶忙站起来,拿了毛巾,递给了原若云。
原若云将脸上的汗珠擦净,坐在了苏月的旁边。
一身的热气,立刻向苏月身边扑来。
“快,喝口水”。苏月将之前原若云喝剩下的水,从桌子上取来,再次的递给原若云。
“呵呵”,原若云感到很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呵呵的笑着,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缓解了一点尴尬,她忽然想起来这里的事情。
她来这里是有要紧是的,忙活了一晌,正事还为提一个字嘞。
“苏月”
“嗯”
原若云叫着苏月,苏月快速的回答着。
“你大概知道我来找你,是为的什么事吧”。
原若云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总想着,能够在拐弯抹角的话语间,苏月能明白她的来意。
原若云的话,本来就没有在她说的事上,提的一字一句。这让坐在她旁边的苏月,现在更是被弄得一头的雾水。
“云嫂,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嘛”。苏月听不得这种拐弯抹角的话,有什么就直接说嘛。
“好,那嫂子就不啰嗦了·······”
在这炎热的午后,苏月的闺房里,原若云将韩剑母亲委托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苏月说完。
听得这些,苏月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说的事情。
她和韩剑的事情,她还未在父母那里提起过。
就连她玉芬嫂子那里,也不是很清楚她们现在的确切关系。
“怎么?有什么疑虑吗?”,原若云说话了。
坐在那里的原若云,瓶子里的水已经喝完,空水瓶却攥在她的手里,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苏月看着原若云,她的脸上莫名的有些红晕起来。
“看来你是有些问题啊?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看着苏月红晕的脸,原若云再次的问着苏月。
“嗯,是有些问题·····”
苏月还是有些顾虑的,她不知道,她的问题讲给原若云听,是否有什么解决方法。
“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呀?你嫂子我不是女人呀?别不好意思了。”
“没有啦”
“那还不快说,嫂子给你解忧”
原若云说话的语气很坚定,像是什么问题她都能解决似的。
苏月坐在床上,一口起说出了问题的根源。
她是如何和韩剑的哥哥韩枫开始恋爱的,又是怎么分手的。
她又是如何的多次的拒绝韩剑的。
然而现在的韩剑,又再次的追求自己。
这之间的思想困惑,在苏月的心里,一直不能被她解开其中的疙瘩。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果和韩剑真的走在一起了,这种做法是不是对的。如果是错的,那事情又错在那里。
她一直还是很纠结的。
她很确定的是,眼下的她,不能完全的独自处理这样的问题。
身为过来人的原若云,坐在那里表情显得很自然。
对于苏月经历的这些问题,虽说她并未亲身经历过。
但身为过来人的她,在生活中见到的这类问题,还是比苏月听说的还要多的。
“你现在觉得韩剑怎么样?”,原若云问着。
“嗯,还行”。
苏月的回答显然有些不自在。
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好像并不能用‘还行’这两个字,来完全取代她的真实感想。
“那不就结了,你只要觉得还行就好,事在人为嘛”。
原若云心里明白,像苏月现在的这种情况,其实就很明确了。
原若云这样的认为,她觉得:现在的苏月和韩剑的关系,就差那层窗户纸了,而她就是那个,前去为他们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人。
“抛开你和韩枫之前有过的恋爱关系,咱先忘了之前的事情。”,说着这些,原若云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水瓶放在了窗台边的桌子上面。转身:“你就当从来就没有见过韩枫,也从来不认识有这么个人。你再想想韩剑,应该是种不一样的感想,你试试?”。说着原若云又坐了回去。
“看嫂子你说的,跟玩似的”。
“咋了,很难吗?”。
“我觉得很难,咋能不去想以前有过的事情呢?”
“哦,这不是你也知道嘛,以前的事情嘛,过去就让它过去了,你再想它又有什么意思。你呀,就该好好的想想以后的道路,该由谁陪你一起前行,一起陪你奔赴美好的未来。”
原若云的一席话说的,坐在她身旁聆听的苏月,像是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似的,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她俩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原若云也不再问什么问题。
苏月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的事情。
一个电话打来,原若云借着这个及时的电话,告别了苏月。
这闺房里现在只剩下苏月独自一人。
她再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大脑里究竟该想些什么才好。
学生时代的一些影像,一幕一幕的像是演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停止。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知道韩剑的内心世界了,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内心世界里,究竟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或许现在的他要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嗯,好像是吧,她不敢肯定,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
她就这样思索着,静静的坐在那里,独自度过了她那个漫长的下午。
原若云的话虽然很平常,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有什么深远意思,但,听者不同,所表达出来的深远意义自然也不同。就像苏月的耳朵,听到的自然意义不同。
不过,苏月并不能从中领会什么深远意义。
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一些过来人说的话,她还是不能体会的。
虽说之前的一些往事,她不能够完全的忘记,但,现在的她也想要从中走出来,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活在之前世界的阴影里面,是的,她想努力的爬出之前的牢笼。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自己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总不能一直活在之前的牢笼里。
人生路长,放下前面走过的路,勇敢的去走后面的路。
她在给她自己打气,她要鼓足勇气,向未来出发。
她要为之后要走的路,努力奋斗下去。
想了太多的事情,一时的她躺在床上,开始辗转反侧再也不能入眠。
以前没有想过太多的一些事情,总是迷迷糊糊的过着每一天,也总能稀里糊涂的埋头大睡起来。
反倒现在想的多了,却又有些失眠的症状了。
思来想去的她,再也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解决一切麻烦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月和韩剑之间的这层窗户纸,或许就会被原若云这个简单又大方的村妇,婉转而又不失情感的,有力的用简单的话语将它捅破。
身为过来人的原若云,并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们这些年轻的一代,究竟想要去过怎样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或许所谓年轻人的真实想法,她们自己现在也很迷茫。
一些生活的琐碎,一些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往往会被她们复杂化。
也不是说,每个人都愿意活在复杂的世界里,只是当下的她们很难从自己的琐碎生活里真正的走出来。
所以,这简单的生活的由来,还是要有时间为她们,为她们指引正确的道路。
时节不等人。
再不抓紧,这个季节就又过去了。
原若云就像个使者一样,将她和苏月之间谈话中自己领会的意义,稍加修饰,又用委婉的语言,传达给了韩剑一种美好的,也是韩剑最愿意听得东西。
韩剑得到这位使者的话,内心像是真正的知道。
现在的苏月,已经不比以往的她。
已经不像以前,像是再慢慢的接受自己。
这也使得韩剑更加的信心百倍,也更加的确信,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
原若云这个指引道路的使者,在此时韩剑的心里被他美化了不少。
所有美好的东西,在韩剑的心里想到,好像都和现在的原若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也是时间的产物,所有的一切决然也摆脱不了时间给它带来的演变。
如果不是时间的演变,韩剑和苏月之间的窗户纸,也不会正好的由美丽的使者捅破。
虽然说,现在的这层窗户纸还未被捅破。
但站在屋里窗台下的人,和站在屋外窗台下的人,好像都在等待着使者的到来。
等着使者伸出她灵巧的小手,轻轻的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通向美好生活的光明道路。
此刻的美丽乡村,望眼看去,田间地头,那些长了大半年的麦子,渐渐的都由之前的油绿,变成黄腾腾的,硕果压满麦穗。
韩剑这个从小在乡村长大的孩子,现在也成了很壮实的大小伙子。
农田里的各种活儿,在他的手里都被干的很熟练。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干了多年农活的老把式,已经没有他干不好的活儿了。
眼看就到了麦收时节,他和母亲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同。
都想在这个麦收的时节,让韩剑这个苏家未来的女婿,好好的在他老岳父面前,尽情的展示一番。
也好在苏家人面前,好好的争取一些好的印象。
现在的韩剑不敢再有任何犹豫,他和母亲商量了一下,说自己要在这丰收的季节,独自一人前去苏家提亲。
和母亲一番的商量之后,母亲答应了他的意思。不过,他的母亲心里还是很担心的,毕竟这种事情她也为经历过,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新郎官自己前去提亲,这还是个很新奇的想法。所以,在她们母子心里还都是有些忐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现在的韩剑内心还是信心满满的,任何事情只要往好的地方去想,努力的寻求美好,也总不至于会有坏的结果吧!
在原若云和苏月见面后的第三天的一个早晨,天空是格外的蓝,碧蓝碧蓝的天空中,几朵雪白的云彩,漂浮在浩瀚的宇宙里。
韩剑在这个晴朗的早晨,趁着前两天的到的信心,鼓足了勇气。
他不想再这么的沉沦下去,要勇敢的走出不一样的生活,就要努力的走出现状。
站在院子里的韩剑,仰面望着天空,思索着眼前的事情。
三两步的距离,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客厅大门前的石阶前。回转过身,一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面就坐了下来,静坐在石阶的第二个台阶上面。
打开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还在响着,只是对方还未接通。
此刻的韩剑心里很激动,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话和对方说,又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就连用什么音色才好,他都在脑海里,都想了一遍。
“嘟·····”
“喂”
对方接通了电话。
“是我,嗯·····”,一时间,韩剑好像还不好开口了。
“嗯,听出来了,怎么?有事?”,对方的话语倒是很清脆,没有半点犹豫。
听得这些的问话,韩剑又不争气的犹豫了一会儿。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声音:“怎么?没事吗?那我挂了哦”。
“别挂,我说”。
韩剑站了起来,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里,快速的又贴在耳朵上,生怕对方说什么自己不能听到。
“今天中午我要去你家”。这话终于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一时间他的内心轻松了许多。
“干嘛?”。
电话那头的这个“干嘛”说的也有些犹豫,她听得他说去她家,意味着什么意思。
只是听得他的声音,她的眼睛开始有些湿润,好像现在的眼睛并不受她控制。
“我要将我追求你的事情,当着你的家人,亲口讲给她们听。我不想再这么等下去了,我要走出之前的世界,我要我们一起走以后的路。我坚信,只要我继续努力奋斗的话,我们会有幸福的生活的。我想,我不能就这样一直活在之前的世界里了,之前的道路里,不管好的坏的事情,那都是之前的事儿了,人不能总是迷茫的活在之前的牢笼里。生活嘛,总是寻求好的东西吧,我想我们会一起走好以后的路的。你愿意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努力的奔赴向美好的未来,你愿意吗?”。韩剑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此时内心轻松舒爽了很多。
“我······”。电话那头,韩剑听声音,体会的到,她再犹豫。
她的犹豫也正说明一个问题,她没有立刻的拒绝,就说明自己成功了一大半。
“我知道,你不会立刻的答应我们的事情,但,请你给我个机会,好让我可以成为你的一个追求者,一个对你由始至终的追求者。我坚信,我会当好这个勇敢的追求者。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你自己来吗?”
“嗯,我自己去,我想我会做好这一切的。”
“那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说的这一切啊,你能缓缓再说吗?”
缓缓再说?此刻的他好像已经不能再等了,他不能就这样再次的以失败而告终,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不容易了,他已经等不了了。
“我已经再也等不了了,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机会啊,倒是可以给你,只是······,你自己来我家,这样合适吗?”
“合适,很合适,请相信我,我会做好的”。
此刻的他,左手伸展五指,伸向天空,满脸的笑容再也没有什么时刻可以和现在相比,仰面看着天空,看着那硕大的手掌。
恐怕这也将是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时刻。
机会
在这炎炎夏日里。
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给韩剑高兴的像是忘记自己是谁了。
漫步的徘徊在雪白的云朵下面,兴奋的再也不能自拔。
时不时的嘴里哼起了小曲。
韩剑的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满脸洋溢着笑容的儿子,她的心里也莫名的跟着高兴,虽让她还不知道儿子是为什么事情高兴,但,看儿子满脸的笑容,很肯定,一定是好事来了。
看到母亲从屋里出来的韩剑,他快步的走到母亲的跟前。
他要将这个喜讯,马上告诉他的母亲,好让母亲也跟着乐呵乐呵。
“她同意了”。
“什么啊?”。母亲显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那方面的事情。
“苏月”
“苏月怎么了?“,母亲问道。
“苏月同意我去她家了。”
韩剑说出这话,高兴的再也合不拢嘴了。
“真的?”。
母亲好像还不太相信,怕是儿子只是想哄自己开心。
“嗯,真的”。
“哦,那·····太好了”。
他的母亲听得这个好消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了,脸上的笑容再也盖不住咯。
“真的,是真的,就在刚才,我们通了电话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一会儿就早早的准备,先到镇子上一趟,再说去她家,我要准备充分了,不能有任何马虎,不然就对不起这个难得的机会了”。
“好好,你想去镇子上看看,一会儿你在回家一趟,我也给你想想,咱不能马虎了。”
“是的,我的妈妈”。
他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大不的迈进屋中,院子里剩下了欣喜万分的母亲,独自站在那里,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他骑着电动车来到新安镇上时,时间还早。
如果现在不是夏天的话,就会有很多的店铺不开门做生意的。
夏天白天时间长,而且天明的也早。
有些做百货的超市,已经早早的开门营业了。
他还是选择了,镇子上那家比较大的生活超市,骑着车子直接就到了超市的大门口。
毕竟中午是去苏月的家里,他要准备些好的东西,不然会有失脸面的。
逛了一会儿的超市,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该买些什么才好。
悠悠晃晃的他,来到一个摆着各种白酒的展柜。
虽然他还不知道苏月的父亲是否喝酒,但,看了一会儿的他,还是决定买上一箱。
挑来挑去,最终选择了一种中等价位的,因为高档的白酒在乡下也会给人一种奢侈的感觉。
好吧,这也算是给未来老岳父的一个简单的见面礼吧!
离开酒柜的他,又转了一会儿,又买了一箱看起来很不错的点心。
这第一次去她家,好像就买这两箱东西,会不会让人就得佷寒掺啊。
虽然说两箱东西不多,但也花费了他好几百元钱了。
在多买几件吧,他又觉得第一次上她家,又会不会让她的家人就得很虚伪呢!
他推着载有酒水和点心的购物车想着这些,毕竟现在只有他自己,这样的事他也没个商量的人,他也不好意思和朋友寻求意见。
想着想着,他走到了摆满水果的柜台。
哎!
“这不就有了吗?”。看着柜台上的水果,自己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就话。
看来多转转是有好处的。
水果
这真是个好东西。
选吧!
一样,放在购物车里。
又一样,又放在购物车里。
没走几步,他就选了好几样水果。
这是再看看购物车,嗯,像样了。
推着满载的购物车,水果通过幺称,已经贴上了价签。
结过账之后,载着这满心挑选的礼物,行驶在去苏月家的路上。
只要是心情好的人,看看哪都觉得是好的,就像现在骑着电动车的他。
满眼看到的什么都是好的,就连长在路边的荒草,在此刻他的眼里,也变的犹如玫瑰花的枝叶。
走出新安镇不远,他忽然想起出门前妈妈的交代,让他再回家一趟。
回家
他车子骑得相当平稳,比平时稳当了不少。
可能现在满车载的都是他的希望,而绝不是简单的一些水果和礼物。
此时的苏月,独自坐在她的闺房里,看起来满脸的忧愁。
这可怎么办呢?
“他说来就会来的,我还为和爸妈说起过我们的事情啊,这可真让人头疼。”。发愁的她,不知自己现在该准备些什么,又该怎么和爸妈开口说呢。
“有了”。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站起身就往外面跑。
出街门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她的妈妈。
“妈,我出去一趟”。
说完不等她妈说话,就跑向街中。
“哼,这个妮子,吓跑个啥”。她的妈妈嘴里嘟囔着进了家门,看也没看跑去街中的闺女。
一路小跑的她,没有停歇,一股气的跑到了她二哥的家门口。
“玉芬嫂,你在家吗?”。
苏月站在大门口,呼喊着她二嫂子史玉芬。
气喘吁吁的她,此时已忘记直接进到她二哥家的院子里,只是一味的站在门口呼喊。
是的
她一有什么麻烦的事情,第一时间总会想起她的玉芬嫂子。
此时的史玉芬正好带着小苏然在她家的院子里,苏月的呼喊声,她听得很清晰。
史玉芬看着门口的苏月,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连忙向苏月招手,叫她来院子里。
“咋了,苏月,快来,来来来,别站在门口不动呀。”
这一声叫的,苏月忽然想从梦中惊醒似的,好些缓过神来。
“哦”
这哦的一声,苏月的小碎步,敢三连四的就进了院子。
看到小苏然在院子里,蹲在地上玩沙土,苏月高兴的走到他的身边,一把将小苏然抱起来,搂在怀里,那叫一个亲啊!
“姑姑好“
苏然很会来事,嘴里喊着姑姑好,还不忘给他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姑一个吻。
“想姑姑了吗?”
“想了”
小苏然回答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姑姑一会儿带你买好吃的,好吗?”
“嗯,好好,谢谢姑姑”
小家伙的嘴还真甜。
“好吧,下来接着玩吧?”。说着苏月将孩子放在地上,苏然高兴的接着玩起他的沙土。
站在一旁的史玉芬,没有立刻的打扰苏月和孩子的亲近。
像这种简单的亲近举动,对于史玉芬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能从小就给孩子一个爱的氛围。
放下孩子的苏月,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史玉芬看,现在的她,又立刻的忧愁起来。
看在眼里的史玉芬,马上就知道,苏月又是有什么麻烦的事了。
“咋了?”,史玉芬问了起来。
“嫂子·····”
她嘴里叫着嫂子,却又欲言又止。
“咋了,你说啊,别让嫂子在这瞎着急。”
“嫂子,他要来了”
史玉芬自然不知道苏月说的他是谁,苏月说起的他,来干嘛。
“谁要来了?来干嘛?”
“就是那个他呀,来咱家”
苏月这说的不清不混的,使得史玉芬一头的雾水。
“看你说的,好了,你稍等一会儿,我先给苏从做点吃的去,你就在院子里看会苏然吧。”
没等苏月答应,史玉芬转身就走向了厨房。
苏月想叫着她玉芬嫂子,却又没有张口。
只是看着史玉芬快步的走进厨房。
苏月找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了苏然的旁边。
看着无忧无虑的孩子,她的内心好像唤起一些什么东西。
苏然手中的沙土,就像城里孩子在商场买的高级玩具一样,小手抓起一把,沙土从指缝之间留到地上苏然隆起的小土堆上。
看似简单的小土堆,但在孩子的眼里,这已经是他亲手,创造出的小山了。
孩子玩的很有兴致。
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了好几个,像大人拳头大小的小山,摆在孩子的面前,就像群山。
在苏月的眼里看来,苏然的小山群,现在只差一条小河来点缀这群山的壮阔了。
此时
虽说只是早上九点钟左右,盛夏的酷热,还是很厉害的。
看着苏然额头上的小汗珠,就能证明这盛夏的酷热。
小汗珠从苏然的额头低落在,他用小手堆起的小山上面,小汗珠就快速的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史玉芬端着一碗鸡蛋羹从厨房走了出来。
“苏然,快来,吃鸡蛋羹了”
听到妈妈的叫喊,苏然快速的用小手将他的群山抹平。
站起来,就向他妈妈跑去。
苏月还是坐在那里,眼看着地上被苏然抹平的群山。
“小月,你还愣着干嘛?快,屋里请吧”。
说着史玉芬就拉着苏然的小手,先行的走进东屋。
苏月搬起小板凳,小跑着也进了东屋。
“嫂子”
走进屋里,苏月叫了一声嫂子。
“嗯”
史玉芬只顾着喂孩子吃的,只是嗯的一声答应这苏月。
没有顾得上看苏月,如果她稍加的看一眼苏月,就会知道苏月现在为她自己的事情,是有多么的着急。
“嫂子”
苏月拉长了声音,叫着嫂子这两个字。
“嗯?”
史玉芬听着苏月的叫声,听得出来,苏月着急了。
着急了。
这才让史玉芬忽然想起来,苏月找她一定是又什么麻烦的事。
“哦,对了,小月,你刚才说的,谁要来了?”
“就那个人人,你见过的,你在这打啥哈哈啊?”
看给苏月着急的,就是愣没有直接说出是谁。
这也给史玉芬更迷惑了。
这究竟是谁呢?
又和小月是什么关系呢?
思来想去,史玉芬还是一头的雾水。
“快说吧,别让嫂子在这里瞎想了,好吗?”
这一说,苏月忽然明白,说了一大晌了,还真是没有提他的名字,这让嫂子能怎么会立刻知道是谁呢。
“哦,是韩剑,他要来咱家”
说着苏月站了起来,着急的直跺脚。
“他来,就让他来呗!你看你,怕个啥,他来咱家,你慌个啥,来坐下慢慢说。”
史玉芬一面给还喂鸡蛋羹,一面示意苏月坐下来。
“看嫂子你说的,感情这事没在你身上,你倒是没觉得又什么。”
“呵呵”,史玉芬笑了。
“看来我家小月有对象了咯,说说看,看嫂子能不能帮帮你。“
听了史玉芬的这话,苏月心里好像有些轻巧了。
“嫂子,他来,要当着咱家人的面,说我和他的事情,你说我能不着急吗?再说了,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呢,你说咋办啊?”。
此时苏月心里虽说有些寄托,但还是觉得很着急,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急促的。
“看看,小月呀,你怕个啥,感情他来了还能把你吃了不是?”
生活的各种琐碎已经将史玉芬磨炼的,像是个经历多年的老江湖了。
对于苏月说的这些问题,在她这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来就来呗!
这有什么可害怕的,俗话说的好,‘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
更何况,现在是他韩剑要来她家,她没理由有什么害怕的。
但,说归说,事情没在谁身上,那感情还就真觉得没什么。
至少现在落在苏月的身上,她还是有些怕的。
“别怕,一会儿嫂子去给你说,也好让我叔婶也跟着高兴高兴。嗯,行不?”
“这就对了嘛,就等着嫂子你出面,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看你说的,你嫂子我成了万能的了,汉能治你这害怕的毛病了?”
“呵呵,呵呵”
这是苏月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也就是她的玉芬嫂子,这才打开她的忧虑。
也怨不得,她一有麻烦的事情,总能想起她玉芬嫂子。
这也使得她和史玉芬的关系更加的亲近。
史玉芬将孩子的吃食喂完了,起身去厨房送碗筷。
经过苏月的腿边儿,看着苏月脸上的笑容,她的心里放心了不少。
走到门口的史玉芬停下了脚步,会转过身。
“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去你家找你,有什么事嫂子给你说。”
“我·····不会去,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这样我才不怕。”
说过话,苏月将身子躺着沙发上,像是赖着不走似的。
“好吧,看看,小孩子脾气又耍出来了不是?”
“那,等着吧”
史玉芬转身走出了屋门,留下苏月躺在沙发上面,还有吃饱的小苏然趴在茶几上面玩。
时间在今天好像过得很快似的,苏月担心的问题马上就要面对了。
现在的她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好好学习,也没有好好的在和韩剑多沟通沟通。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的固执己见,好早些理解韩剑的难处,也不至于现在他一说要来,心里就怕的要命。
可这些问题好好想想吧,也不完全是苏月一个人的问题。
韩剑要是早些这样果断的话,也不至于给苏月搞得这样窘迫。
可,这一切。
这一切,是他们某一个人的问题吗?
不是的
什么事情,对人来说,都不是绝对的。
这就需要“时间”这个好东西了,它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问题。
任何事情,只要经过时间的磨炼,经过时间的洗礼,不管结果好坏,总会通过它给出答案的。
对于苏月来说,虽说已有二十多年的阅历,但,在社会上得到的经历还是很有限的。
之后要走的路,绝让不会像之前的路那样好走。
各种坎坷是一定有的。
各种美好也一定有的。
各种哭脸的激励会很多。
各种幸福时刻也会不断涌来。
喜由心生
韩剑骑车经过高安地的时候,故意的将车速放慢,他要提前好好的熟悉熟悉这里的一切。
好让以后的路,走起来更加的舒心。
高安地村子的街道不长,东西主街道也不足八百米。他韩剑的电动车骑得就是再慢,也总是要走出这八百米左右的路程的。
他边走边想,如果现在是在学校就好了。
大学时代的那些个好哥们儿,想到他现在的困惑,一定会给他很多的帮助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呢?
大学毕业以后,来到家乡,好像一下又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
大学前,那些一起玩耍长大的伙伴们,现在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每天忙碌的他们已经忘记了孩童时的玩伴。
他们为生活忙碌着,谁又能想得起现在的韩剑呢?
谁还能知道现在的他还为成家呢?
谁不都是在为自己的生计,忙前忙后的奔波着呢?
可能就只有他自己,他自己在想着这些问题。
想着想着,他想起一个大学时的的好哥们儿,他想给他打个电话,但看着小路两旁的荒草,长的快有一人高了,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时间没有再联系,他怕打扰到他的好哥们儿。或许他的哥们儿早已成家,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嫂子也是个长的特漂亮的美女。
或许吧!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呗!
走一步说一步吧!
他想着想着,又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面。
不一会儿,加快的车速已经能够看到他家的村子。这时的母亲在家里准备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想着,却不知道他的母亲会为自己准备些什么。这些年也真的辛苦他母亲了,独自一人还供应出他这个大学生,真是难为她了。
他不在胡思乱想了,专心的骑车回家,回他那幸福的家。
随着时间的洗礼,生活的磨炼,让想着的他更加的坚信,他要勇敢的走以后的路。
以后的路,也肯定是一条幸福路。
这不幸福的路上,他还就看见了他幸福的家了。
“妈,妈,我回来了。”。他电动车停止大门口,将向院子里喊。只是他妈没有听见他的叫声,没有做出回应。
进入院子,他看到一辆红色电动车停在他家的院子里,只是他不知道是谁的。
“妈,妈”,他又接着喊了两声。
“哎,听到了,我和你姑在屋里呢?”
和姑在屋里,他还不知道说的是哪个姑姑,这让他有些迷惑了。
难不成姑姑家又有什么事情,来通知他妈妈了。
他不在想这些,就直接进了屋里。
他一眼看到是原若云和他妈妈在屋里,她们对坐在沙发上面,像是在说着什么事情。
他这才明白,原来是他的街坊辈的这位姑姑。
“回来了”,他的母亲随口问了这句话。
“嗯,回来了”
说罢,走到母亲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姑姑来了,你咋不会说句话呢,他姑姑孩子不会说话,你这个当姑姑的可不要争礼啊。”,她说着看向原若云,搞得这位母亲很不好意思的。
“怎么会呢,看看你老嫂子说的,呵呵”,坐对面的原若云满脸的喜悦。
她觉得她在办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牵线搭桥本来就是个高兴的是嘛!有这样的喜事,她可不满脸喜悦。
她们说着话,韩剑还是没有和原若云说什么。
他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他们年龄相仿,也差不了几岁,他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真就是那种,不熟悉的人话少的可怜,如果成为朋友的话,他又是那样的话语连篇。
感情他要是和他的这位姑姑真的成为朋友的话,他一定会喋喋不休的,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话唠子的。
她们现在说的话,韩剑好像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现在一心的想着,一会儿去了苏月的家里该怎么说,怎么办。
“儿啊,你都在镇子上买了些什么啊?”
想的入迷的他,像是没有听见他妈的话。
他的母亲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这次回过神来。
“额,怎么了?妈”
坐在对面的原若云跟着搭话了。
“你妈问你在镇子上都买了些什么?”
原若云这一开口,韩剑搜的一下脸就红了。
“啊,买了箱就,还有点心,哦,对了,还有些水果。”
说这些话,韩剑都有些磕巴了。
“买喜糖了吗?”原若云问着。
她不愧是个过来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问出这问题。这倒把韩剑又给问住了,他红润的脸蛋上,那红红的羞涩再也不能消散。
“哦,喜糖啊,没买”。他呵呵的笑了,这一笑好像缓解了不少紧张。
他的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快去村里的小卖部看看,买上些喜糖,快去。”
韩剑马上起身,就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是他的母亲有叫住了他。
“傻孩子,叫你买喜糖,你可不要只买些糖回来,记得也买些葵瓜子回来”。
“哦,知道了”
韩剑走出了屋子,屋里的他俩却在屋里呵呵的笑了起来。走到院子的韩剑,听到他们的笑声,让他很不理解。
韩剑和苏月的这件事上,身为韩剑的母亲,考虑的问题还是很多的,毕竟她是个有生活阅历的人。
在韩剑说过要在今天去苏月家的时候,一开始她还没有想的太多,可她还是又想起了原若云,毕竟之前是她去求得人家,这现在韩剑一时兴起,也总不能任由他想干嘛就干嘛。人家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总不能就这样还没开始,就把这个媒人给晾一边吧。想着她就叫来了原若云,好让原若云和韩剑一起去苏月的家,这样总好些,总不至于到了苏月家里,那那都让人尴尬。
韩剑不一会儿买来了喜糖和葵花籽,他特意的多买了些。一进屋,就打开了喜糖袋子,抓出一把,递到原若云的眼前。
“姑,你吃糖”,他没有太多的话,总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
原若云从韩剑的手里拿出一颗喜糖。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喜糖我总是要吃的,如果不吃,那才不好意思呢。”
原若云将喜糖剥开放入口中,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原若云开始给韩剑交代一些问题,好到了苏月的家里,不给大家带去太多的尴尬。
忙碌了一早上了,史玉芬总算安顿了下来。
现在却又还得给苏月出谋划策,小月的爸妈还不知道这事,她得早些和小月回去,好早些告知她的爸妈,也能早些有个准备啥的。不能什么事都弄得一塌糊涂,那样就不好了。
少晚些的话,她也不好和她叔婶说啊!
也不能因为这事,搞得自家人尴尬不是。
想着这些,史玉芬叫上苏月,领着苏然这就出了家门,直奔苏月的家。
自打从学校回来以后,这恐怕是苏月做的第一件大事,而且关乎她的终身幸福。
之前,村里的大姨们给她介绍的对象,在现在她的心里想起了,都觉得太可笑了。社会上的各色各样的人才,还真就让她给遇见了。只是那些人才,好像都对不了苏月的心意,也都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另一半。
另一方面,苏月的哥哥还在部队上,还没有成家,像是要等等她的哥哥,好像有点这方面的意思吧,她自己好像也不是太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她们走在高安地的街道上面,忙碌的村民门,已经开始为夏收做着准备了。眼看地里的庄稼一天一个样,马上就到了收割的季节,人们都不敢又任何怠慢的。
而苏月和韩剑的爱情也有些眉目,只是收获成熟的爱情会早。她们的幸福生活还只是个小小的开头,之后的路程还是要她们继续努力的。
街道上,苏月和史玉芬并肩走在路上,小苏然小跑着在她们的前面。
迎面走来的秀娥看到她们,说:“呦,干啥去咧。”她的声音还是很熟悉,还是那样让人难以听懂。
苏月没有回应她的问话,因为苏月还是没听太明白,她说的是些什么。
“没事,瞎转转呗!”史玉芬接着她的话茬,虽然她也不是太理解秀娥的话,但街面上的简单打招呼,她还是要应付的。
“嗯嗯·····”秀娥也没在说什么,就提着手里的小篮子向一旁走去。
“嫂子,秀娥婶子说的啥啊?”苏月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问着史玉芬。
“啊,你没听出来呀?问咱干嘛去咧。”
“哦”
苏月还在继续踢着她的小石子,踢着走着,低头向前走着。
史玉芬毕竟这年一直在村子里,和秀娥见面的次数还是多的。又是也会在村子里的闲话中心,听听那些上了年纪的叔婶们唠家常,慢慢的也能够听懂一些秀娥的话。只要秀娥说话不快的话,还是能够听懂的。
关于苏三,也就是苏月的父亲,在街面上是个很友善的人吧,很少有人会看到他生气的样子。这个人很随和,虽然话不多,但在大道理上还是很念整理的。也绝不会向不再理的事情妥协,永远都站在真理这一边的。
只是这些年,大儿子在部队上给自己争了不少脸面,也让他在街面上总能高人一等。给儿子送入部队,也是他做的很正确的决定。孩子争气,在部队上一直都做的很好,也总能得到领导的夸奖。
就是现在苏月成了大姑娘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能不让他有些担心。都说女大不愁嫁,但也总得遇到合适的呀?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给闺女嫁了吧?
虽说苏月之前见得几个他苏三没有见过,但他还是从侧方都做了打听,也都没有随了他的心意。
这不苏三也跟着发愁的事情,这不就来了吗?
史玉芬和苏月带着孩子,悠悠转转的来到了苏月的家。
苏月推开大门,走进院子,家里这是没有人,她的爸妈还想出去了。史玉芬也进了院子,院子里堂屋的门口旁放着一把镰刀,还有一块磨刀石,看样子镰刀还为磨好。
史玉芬走进堂屋看了看,婶子是不在家。这得赶紧通知他们,让他们回来解决眼前的事情。
“小月,给你妈打电话,看他们在哪,让他们现在就回家啊。”
站在院子里的苏月答应着嫂子:“嗯,好,我这就打电话。”
苏月一面打着电话,一面说:“苏然你来。”
小苏然很听话,很快就跑到他姑姑的面前。
“姑姑”他的小眼睛可爱极了,眼珠盯着苏月直打转。
苏月蹲了下来:“小苏然,你去姑姑那屋看看。桌子上有什么?”
“是的,姑姑”他像是得到命令似的,突突突的跑去了。
她打给他妈妈的电话一直没有接听,不过站在堂屋门口的史玉芬却听到了手机铃声,好像就在堂屋里面响着。
“小月,别打了,我好想听到你妈的手机铃声了,好像就在堂屋里呢。”
“哦,我看看去。”苏月走进堂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你看看,我妈总是出面不带手机,真让人着急。”说着拿着她妈妈的手机在史玉芬的眼前晃了晃。
“嗯,还真是啊。那你给你爸打呀?”
“哦,是啊。”看把苏月出的,只想着她妈妈了,都没想起还能给他爸爸打电话。
接着拨打电话,“嘟···嘟···嘟···”还真是的,也没接。
哎!
苏月着急的直打转,这小院都被她转遍了。她爸爸还是没有接电话。
“该不会叔叔的电话也在家吧?”史玉芬问着苏月。
苏月拿着手机继续拨打,这时小苏然从西屋拿着个手机跑了出来。
“妈妈,爷爷的电话响了。”
“这不,还真在家呢。”史玉芬接过小苏然手里的手机。
“他们可能去地里面了,这可咋办?”记得苏月直跺脚。
“凉拌呗!”史玉芬开玩笑的说。
“嫂子你快向办法吧,别在这逗笑了,人家着急着呢。”
“好好,那你在家看着苏然,我去地里看看。”说着史玉芬推起了苏月的电动车,坐上电动车骑着就出了苏月家的大门。
这可怎么办?
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人。
史玉芬骑着车子很快就到了村东的那块地,可望眼看去,这一大方地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骑车车子走在路上,向前走了没多远,路边的大树下有个乘凉的人。想着问问去吧。
她走到更前,看到乘凉的人,正是之前在村子里碰见的秀娥婶子的丈夫。五十多岁的德旺叔,他坐在大叔下,手里拿着个破烂的芭蕉扇,在忽闪忽闪的摇着。他就坐在树下的杂草上面,左腿边放着一把镰刀。
“德旺叔,你见我三叔和三婶了妈?他们咋没在这块地呢?”
德旺停止摇他那个破烂芭蕉扇,看着史玉芬像是在想什么。
“哦,你三叔啊,刚才从这里走,走时我们说话,他好像说是要去西地看看,说西地的麦子差不多能收了,你去西地看看吧。”说过话,他又接着摇起了他的破芭蕉扇。
“哦,谢谢德旺叔,那我去西地看看。”说罢,她骑着车子就走了。
“这闺女,还谢谢”德旺坐在那里嘴里嘟囔着。
好像这声“谢谢”在农村里面还真不适应。
苏家的院子里,盛夏的大太阳晒在院子里。
地面上的沙土都被晒得热乎乎的,院墙边的杂草也被晒得像是蔫了似的。
苏月领着苏然在西屋的沙发旁玩,小苏然玩的倒是很尽兴的,可苏月心里现在可愁的不轻。
韩剑突然的打电话给她,本来就让她觉得很突然,这有说要来,这可难为死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来的那么的突然,给她搞得没有一点的准备。乱的的让她没有一点思绪,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
他来就来呗?干嘛弄得这么紧张,给她搞得手忙脚乱的,再也不知道如何才好。
苏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这玉芬嫂子咋还没回来,就是把所有的地都去一遍的话,时间也是够用的呀,都走了大半个钟头了,也该回来了吧?
愁的她是没着没落的。手机不想看,电视就更别提了。幸亏又小苏然在,要不然只有她自己坐在这里,她会更着急的。孩子玩的很开心,前几天苏月正好给小苏然买了个玩具,现在玩具在孩子的手里被玩的翻来覆去的,可把苏然高兴坏了。
她看着苏然这个小家伙无忧无虑的真可爱,莫名的她有些羡慕了。孩子是多么的单纯啊,不用想现在的她似的,为眼前的事情愁的不行不行的。可她又何曾想过十年、二十年后,那时的苏然不也要经历她现在要面对的事情呢。
她就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趴在茶几上玩耍的孩子。再看看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他们回来。如果这个时候他来了可咋办。
嗯!
索性她闭上眼睛,就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面,像是在精心养神似的。
来之前他会打电话通知一声吗?
或许会吧!
她想,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晚些想在来?看看手机,她又打消了念头,她不敢打这个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索性不打了,任由他吧,想啥时候来,随他的便。
这些事,就像是时间故意给人安排的似的。不是什么事情都会让人有所准备的,虽说是事在人为,但也还是有很多的不可抗拒的因素。
这三年多的时间,韩剑也变化了不少,她苏月也在社会上学习了不少的东西。
这个时间对于普通人的意念,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还能一直的想着对方,没有忘记对方。他们这样的记着对方,也绝对不是什么巧合的事情。如果但凡他们中的一个不把对方放在心上,也不会有现在的任何事情。
时间
时间
这个时候的时间,咋过的那么快啊?
忧愁的人,还在接着忧愁。
心动的心,还是在颤抖的厉害。
这时间已临近中午了,西地的麦田低头的地方。
风吹着麦田,滚滚的麦浪此起彼伏的。一股小麦的清香,飘进每个人的心间。
史玉芬此时站在这麦田前,一些关于苏月的事情,她已经和她的叔婶讲的很清楚了。
“哦,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苏月在家又该着急了。”史玉芬推上电动车说着。
苏月的父亲苏三这时,骑着电动三轮车,向着前方走去,去前面路较宽的地方掉头。
史玉芬看着婶子站在那里,还一直只顾着看她家的麦田呢。麦隆间,地头较稀疏的地方,前几天种下的花生种子已经发芽,早些的已经长出小苗。这让看在眼里的庄稼人欣喜的事情。只要有苗就不愁长出果实。
“婶子”忽然史玉芬叫了一声。
“嗯”她的婶子陈文香下了一跳,她看那花生苗看的太入迷了。
“要不我带着你,咱俩先走呗?”她将电动车调转过头。
“嗯,中,那看看你三叔真墨迹,这才刚掉过头来,好,咱先走,不等他了。”两步的距离,陈文香上了电动车,史玉芬骑起来就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苏三看着玉芬她们在前面现在,他也加快了速度。
玉芬给她的叔婶说了苏月的事情,她们心里还是很乐意的,只是她们还不知道韩剑这个小伙子怎么样。小伙子人长的咋样,又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情况。这些问题她们还都一无所知,看来现在要好好的了解了解了。
西地离村子不是太远,很快她们骑着车子已经进了村子。
陈文香想的很简单,不管那个小伙子怎样,既让人家要到家里来,这又马上晌午了,饭还是要准备的。不管孩子们成不成,人情世故这块还是要做好的。
进了村子,陈文香让玉芬将车子直接骑到村里的小卖铺那里。玉芬没有进去小卖铺,她站在外面等着陈文香。这临近中午了,来小卖铺的人还真不少。多半都是前来买些青菜的,馒头现在也都是买的,很少有闲工夫自己动手去蒸馒头了。
小卖铺不大,正在街中交通较方便的地方。一间临街二十平米大小的房子离,摆着各种大小的东西,油、盐、酱、醋、米呀面呀,各种生活用品还都有。朱艳是这个小卖铺的经营者。朱艳就像是个天生做生意的人才,服务那叫一个好啊,这个‘好’啊,还真是村子里的人一直都认可了的。在七八年前,朱艳还未嫁来王家的时候,小卖铺一直有老王经营着,只是老王那人有些固执,不太会做着村子里的声音。经营的一直都不是太好,只是有些村民想买的东西大多数都没有。不像现在,只要是村民需要的东西,朱艳都想尽一切办法给弄过来。
之前这个小卖铺是个小瓦房,朱艳嫁过来以后,她和丈夫一直都很努力,她的丈夫王伟也很支持她,除去忙工作以外,多半时间都会帮助她的。没几年的功夫,通过她们夫妻的共同努力,现在已经盖上了这新的房子。屋里面被朱艳整理的有模有样的,看起来绝不比城里的超市差好些。
这些看得见得变化,史玉芬看的最真切。因为她和朱艳是在同一年嫁到高安地的,作为同龄人的她们,时刻都会关心着同龄人的变化的。
史玉芬站在外面看着这小卖铺,想到的还不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些东西。
她们这些年轻的一代人,还有很多的变化在呢,这些也只是最表面的一些罢了。
这晌午的太阳还真是热的厉害。
史玉芬等在门口,头上的汗珠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滑落了。
这一阵过去,买东西的人少了不少。
朱艳也能腾出空闲站在门口向外面看看了,她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满头是汗的史玉芬。
“玉芬嫂,这么热的天,你咋不进屋嘞,快,进屋里来凉快凉快呗!”朱艳说着就要将门帘撩开,让史玉芬进来。
“朱艳,我不进去了,我婶子应该快买好了吧?我再等会儿就该走了。”史玉芬没有想要买什么,就不想去屋里了。
“你来一下呗?来看看,给我参谋一些意见呗?”朱艳掏出手机,用手指着手机屏幕,像是说的事情就在手机里。
这么一说,史玉芬就不好意思再不去了。
年轻一代的她们,在一些事情上面还是有很多共同的想法的。
上前走到朱艳的跟前,看了看朱艳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一条很漂亮的红色长裙映入史玉芬的眼眶。
“好漂亮呀!”
“真的吗?”朱艳惊喜的说着。
“当然,你朱艳的眼光还能差了?”史玉芬说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谢谢嫂子的夸奖,我已经看了好几天了,就还一直拿不定主意,现在嫂子都说好了,那我就将它买下,再次谢谢嫂子的宝贵意见。”这个朱艳可高兴坏了,她没想到,史玉芬这样的赞同自己的眼光。
“看你说的,嫂子这也是实话实说啦,还只能说你有眼光罢了。”史玉芬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恭维朱艳,但事实绝对不是这样。
“呦,都十一点多了呀?婶子你买好了吗?”史玉芬看着朱艳手机上的时间,向里面在选东西的婶子喊道。
“哦,快了,马上。”说着陈文香提着一些蔬菜和肉食向门口柜台走来。
“呦,婶子,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啊?”朱艳看着陈文香手里提的东西,问着她自己疑问。
“嘿嘿”陈文香笑着来到了收银台的跟前。
“没什么,就是苏月的朋友一会儿要来,咱不得给人家准备些饭菜不是?”史玉芬接了朱艳的话。
“哦,这样啊,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朱艳一面接过陈文香手中的东西,开始算着各种东西的价钱。
她算着账,然后身子向前一倾,嘴巴附在史玉芬的耳边:“是男朋友吗?”
史玉芬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哦!
朱艳立刻的也就明白了。
“呵呵”朱艳笑了。
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再张嘴。
不一会儿,账算好了,也都从新装入袋子。
陈文香付过账,就推着史玉芬向门外走。
“婶子,我可等着吃喜糖了哦?”朱艳嘴里喊着,陈文香和史玉芬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史玉芬右手掀开了门帘。
“一定,婶子不会把你忘了的。呵呵”陈文香说着和史玉芬出了门。
这还正好碰见秀娥,她们互相笑了笑,就算是打了招呼。
秀娥走进屋里,看了看。
“买点啥,秀娥婶”朱艳招呼着秀娥。
“买袋盐”秀娥说着。
“我去给您拿。”朱艳快速的走出柜台。
“小艳啊,你们刚才说啥好事呢?”秀娥的这句话说出来,朱艳没太听懂。
“没什么·····”朱艳说着将手里的盐递给了秀娥。
付了钱秀娥就走了,没再问什么。
朱艳家的小卖铺地里位置是真的好啊!
每每朱艳闲下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就能望见对面的闲话中心。而且在她的小卖铺里,人员流动也是比较大的,所以朱艳对高安地的村民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她每天都要接触村子里多半的人。
和闲话中心就隔着那条村里唯一的一条水泥路,闲的时候,她会走出来,跨过那条水泥路面,坐在闲话中心,聆听村民门的家长里短。
关于今天听得苏月的事情,朱艳心里也有些自己的想法。
虽然她和苏月并不熟悉,但,她从史玉芬那里也总能听得苏月的一些事情。
她觉得苏月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的确。
又是她会很确定自己的这种想法。
一个人的品行怎样,就看在别人的眼里怎么样。所谓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点都不错。从听、看、问、见、说、论这些字眼里,可以让人领会,有时候评论一个人的品行,要从各方面都要了解到的,不然有失真理的。
现在的苏月,她的品行怎样,还需要一个人亲自去慢慢的了解,哪个人就是韩剑的母亲。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韩剑,苏家人出去苏月还都没有人对他有所了解的。
也只有让时间给他们答案了。
史玉芬她们一会到家就一头的扎进厨房了。
苏月这时也没闲着,和嫂子一起开始摘青菜,都在未陈文香打下手,都为了中午的那顿饭而准备着。
只有苏三现在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面,在看着玩耍的苏然。
苏三坐在藤椅上,仰面看着凉亭上爬满的葡萄藤蔓,弯弯曲曲的爬满整个凉亭。这也让人现在能够在这盛夏炎热的天气里,坐在这里可以有一些凉意。他在欣慰着,为前几年自己为建这么一个小凉亭而欣慰。记得当时他提议要建小凉亭的时候,她的妻子还一直埋怨他,说:“这老院子了,还有啥瞎折腾嘞,别瞎捣鼓了。”这话还真是当时在气头上的陈文香说的,想想咋会不生气呢?人家都在盖新房子,他苏三却还在这老院子里想要盖个凉亭啥的。反正,不管咋说,当时的陈文香一直是不支持他的,也不理解他的这个举动。
“苏然,来”苏三躺在藤椅上面叫着苏然。
“来了,咋了爷爷?”小苏然站在他爷爷的藤椅边。
苏然调皮的拿着他姑姑给他买的玩具手枪,“突突突”的嘴里开着枪,枪口指在他爷爷的腿上。
“奶奶个腿儿了,还朝你爷爷开枪嘞,去,到西屋茶几上给爷爷的芭蕉扇拿来。”
“好的,得令。”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得令就向西屋跑去了。
这时厨房里,苏月的手机响了。
苏月将手机逃出来看了看。
“嫂子,是原若云嫂子打来的。接吗?”拿着手机的苏月在问着史玉芬。
“接呀,咋能不接啊。”史玉芬将掰好的的一把豆角放在洗菜框里。
“我不知道·····我咋说啊?”苏月想到,现在原若云打来电话一定和韩剑有关系。
“接了再说,怕个啥,接。”史玉芬给苏月鼓着气,要勇敢嘛!
苏月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划:“喂”,她直说了这一个字。
电话那头:“在家吗?”,原若云问着。
“在呢。”
说着苏月打开了免提,以便她玉芬嫂子也可以听听说些什么。
“在家就好,那一会儿见。”原若云也不给苏月解释什么,直接就说了这话。
“若云啊,你一会儿也得一起来啊,我们都在家等着呢啊。”史玉芬大着声音,故意的说给原若云听。
“哦,好好,是玉芬嫂子吧,知道了,我一定去。那就先这样,我挂了哦。”说罢,她就挂了电话。
这时厨房里,几对眼睛互相的看着,像是在传达着什么。
后屯里村,韩剑家的小院子里。
原若云从屋子里出来了,韩剑和他母亲紧跟在她的后面。
这坐在屋里不觉得,一出门,“哎!”这屋外的热气扑面而来。
虽说麦收前的天气还不是太热,那也就是在屋里还觉得挺凉快,这屋外和屋里还真是两重天啊。
“那咱就准备走吧,苏家人都在家等着咱呢?”原若云说着就走向她的电动车跟前。
“嗯,你们赶紧去吧,时间也不早了。”韩剑的母亲说着又拍了拍韩剑的肩膀:“到了苏家,学得懂事些,有事多问问你姑姑啊。”
“知道了,妈。”说着韩剑就向大门口走去。
“若云啊,你可多操心啊,啥事可都麻烦你了。”她走到原若云的身边,客气的和原若云说着。
“放心吧,你就在家等着好消息吧。”原若云脸上带着笑容,骑着车子出了韩家的院子。
院子里。
韩剑的母亲站在那里,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不太放心。
虽说不放心吧!
现在也只能等着了,只又往好的方面去向了。
原若云和韩剑的车子并排的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从后屯里村出发,她们要经过一个村子。她们要向东南走,经过五堤村然后再向西北方向,就可以直达高安地村。看着小路两旁的麦田,她们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五堤村,虽然距离后屯里有着六里路,没有语言交流的她们,车子骑得还是很快的。
她们出了五堤村向高安地村走去,还有五里路。
这段路上,让平时就爱说话的原若云实在忍不住了,这一路要是一句话都不说的话,可不得给她憋坏了啊。
原若云将车子的速度稍微的放慢了一些。
“哎,韩剑说说你和苏月的一些事情呗?”
原若云这一问算是问的正是时候,韩剑也不好不说。只是他还未在任何人那里讲过他和苏月的事情,只是现在原若云问起来,他又不好不说。
“我和苏月算着有四五年的感情了的,只是这几年不怎么联系罢了。如果苏月能够和我一起念完大学的话,我想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我在学校里就一直的追求着她,只是一直没有将她追到手罢了。她苏月也不是讨厌我的,这些我是知道的。”说着韩剑停了一下。
“那之后呢?”原若云好奇的问着。
“后来,苏月从学校回来,我们就很少联系了。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对她的感情。”
“看来苏月说的是真的啊。”原若云想起苏月前几天说过的话。
“若云姑,你看我和苏月合适吗?”韩剑问着。
听了这样的称呼,原若云还是很不适应的,毕竟她和韩剑岁数差不了几岁。
咋感觉听着那么别扭呢?
原若云心里反正就是觉得别扭,但辈分在那搁着呢,她也没有办法。
别扭就别扭点吧。
虽说她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里说的话就又变了。
原若云说:“韩剑啊,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叫我姑了,听着别扭。”
“嗯,知道了,若云姑。”这韩剑一说话还是叫了姑。
“看看,刚给你说过,你咋又叫了呢?”原若云笑着纠正着韩剑的话。
“那我咋称呼你嘞,别的我也不好意思叫啊。”韩剑心里想着,就是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
“你就叫若云好了,反正也没外人,有人的时候你不想叫姑,就学着大哑谜好了。”说着原若云将车子停了下来。她的裤腿上面被风挂上了一些灰尘,她在用手打着那灰尘。
跟着停下的韩剑心里想着,啥叫‘打哑谜’啊?这个词什么意思啊?
心里这样想着,却又不好问原若云,不然闲的他好像啥都不知道似的。
可这又成了他心里的一个谜团。
她将裤腿上的灰尘打干净了。
向前方望去,高安地已经在她们的眼前。
像韩剑这样的农村孩子,这样的到女方见面的事情是常有的事。
很多的时候,一般媒婆都会想着女方,给女方想的还是很周到的。这样以来女方也不用跑来跑去,就在自己的家门口,就能相到要见的人。
不过,身为农村长大的韩剑,这样的相亲还真的是第一次。
这里面好些事情还都是不知道的,到了女方之后,男的究竟该怎么做怎么说。
这些在韩剑的心里,都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就要快到苏月家门口的时候。
韩剑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的手放在胸口上面,他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样的跳的这么快,就感觉要爆炸了。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这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看着韩剑此时紧张的样子,原若云好像又有些担心了。
“这么个大小伙子了,看把你紧张的,放松点·····”她在为韩剑一些精神上的鼓励。
“我也不想啊,可····我好像控制不了啊?”韩剑颤抖的说着话。
像是他的嘴就不是他的似的,语气都不怎么连贯了,还有些结巴了。
不难想像,那种激动是不被人所控制的。
他平时做事的勇敢劲,在现在好像被紧张的一点都没有了。
他在努力的想要控制这紧张的身体。
可是,他越努力身体就越不听他自己指挥,越是紧张的厉害。
当她们的车子停在苏月家门口时,韩剑那不争气的双腿开始抖的厉害。
此时他的双腿抖的,就和前年的一个人一样。就在前年他的同村的一个人,在考驾照的时候,出现过那种激动的双腿抖动的比较厉害的事前。但是说什么韩剑都不相信,说:“那有啥可激动的。”。在那个同村人考试的时候,他坐在考试的车上,激动的难以控制,不过最后还是考过了。考试通过之后,那个他坐在车上,双手用力的按着他那双激动的双腿,那真叫按也按不住了,足足又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双腿才稍稍的缓和一些。哪叫一个激动啊,感情那成了‘激动的新,颤抖的腿’了。
现在的韩剑终于明白什么叫激动了,什么叫做不受控制。
对于人的一生来说,这样激动的时刻又有几次。
在人生大事的面前,又有是能不激动呢?
再怎么说,韩剑现在面临也真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呀。
虽然只是给开始,但毕竟是要往喜事上发展的嘛。
韩剑嘛!
在这四大喜的方面来说,他这也算第二喜了。
当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那算是一喜。
可他的印象里,可没有现在这样的激动。
也可能是那时的他还小,还没有经历过生活上的大喜大忧吧。
往前走吧。
时间给证明着任何的事情呢。
眼看着苏月家的大门,他那激动的心更加激动了,就像那翻江倒海的波浪一样,久久不能平息。
情到苏月的心
在这夏日的中午时分,苏家的客厅里。
这将是苏家人和韩剑人的第一次会面。
在苏家西屋这个不大的客厅里,后墙摆着一组简单的屏柜,屏柜的上面摆着一个老式的座钟,看上面的时间就能知道,已经成了一个简单的摆设了。这西屋的客厅,一进门右手边摆着一套沙发,沙发也正好的靠在那个老式木质的窗户下面。沙发前面的茶几旁,此刻小苏然孩子那里玩着玩具手枪,像是还没有玩厌倦似的。
苏三坐在北边的那个独坐沙发上面,面朝南面,看着屋里的一切。
在看房屋的上方,两架粗大的松木梁安稳的坐落在前后墙的上面,大梁的上面还拖着小梁,这也是所谓的梁上梁吧。正中的嵌椽的上面清晰的可以看到,‘一九九二年农历九月二十日’这是这座房子的建造日期,后面个还记录着当时的木工、泥瓦工他们的名字。这也是早些年,古人留下的方法,虽然有些老旧,但它能有效的记录下房子的建造年份,和在这里施工的工匠们。
苏家的这座叫做‘明三暗五’的大瓦房,在现在飞速发展的新时代里,已经算是九十年代的老产物了。虽说现在看起来已经显得很老旧,但在那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决然不同了。
在九十年代的那个时间里,如果谁家能够盖得起这样的大瓦房的话,那这家人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明三暗五’顾名思义,就是这座大瓦房,你从它的正前面看的话,明面上看它是三间房的结构,只有进到屋内,才能够看到那在暗处的两间房子的。只是从字面上就可以想象的出来的,明的的三间,也就是从外面的结构能够看的到的是三间,进了屋内才能看到暗处的另两间房。如果能够在二楼再盖上一间平房,那这房子就漂亮极了。
苏三当年能够盖得了这样的房子,也很能说明当时他的能力有多强。
这西屋门口屋檐下面,用红砖砌的两个方柱的上面粘着当时很流行的琉璃瓷砖。青山绿水都显现在这琉璃瓷砖的上面,那时的青山绿水也就是现在的金山银山。
这九十年代的建房风格表现着当时的生活态度,红砖红瓦结构简单大方,别有一番风趣。不像现在的房屋来的那么的干脆,钢筋水泥成了当下建筑不可或缺的必要材料。
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新时代里,那些老的东西已经不能被年轻一代所欣赏了,他们都在追寻着新的事物。
随着时代的发展,苏家的这座九十年代的老房子,已经相当的落后了。
当韩剑走入苏家的这所院子里,看到这老瓦房的院落,他是很了解这样的房子的,因为他家的房子和苏月家的一样。只不过他家的房子建在一九九六年,比苏月家的少晚些。也要比苏家的房子显得新一些。
当他站在苏家院子里来后,苏月的嫂子史玉芬很是客气的将他引进西屋的客厅里。
站在史玉芬旁边的苏月,在此时就像个小姑娘似的,像是还不认识韩剑似的,像是有些害羞。
韩剑和苏月自然不像其他的相亲对象一样,在给他们独立的空间去了解对方。如若他们是一对不曾像是的相亲对象的话,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说媒的人会单独给他们一个私人空间,让他们互相的谈谈话,互相有个简单了解。这里这些好像都能取消了,因为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史玉芬和原若云都有所了解的,就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韩剑,像是一个木头人似的。
刚坐到苏月的家,就出现了这一尴尬的瞬间。
他们将韩剑让进这客厅之后,她们都去了厨房忙中午饭去了。
苏月的爸爸这时领着小苏然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韩剑的第一眼。
“来了?”就这样一句问话。
他拉着虽然的手就向里面沙发的位置走去。
韩剑连忙的站了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确实不只说什么。
他将口袋里之前准备好的香烟拿在手里,走到苏三的面前。
“叔,您抽烟。”他抽出一根烟递在苏三的面前。
苏三很自然的接过香烟说:“坐,别客气。”
“嗯,好的。”韩剑接着回到之前坐的地方。
坐下的韩剑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这样她们坐在那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却都在看着玩耍的苏然。如果不是有苏然在这里,韩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在那里坐下去。
此时厨房里。
史玉芬在问着原若云一些问题,说是史玉芬再问,原若云想想就知道,这只不过是找了个好说话的人。她问的一些问题,身为苏月母亲的陈文香是没法张嘴去问的。
这样的事情由史玉芬这个当嫂子的去问,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原若云谈到韩剑家的条件,还是有一些问题让陈文香担心的。
“韩剑从小就没有父亲。”原若云说出这样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史玉芬听了这话很惊讶。
“什么?”这是史玉芬惊讶后的疑问。
“怎么回事?你快讲讲。”史玉芬急切的问着。
原若云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怎么感觉像是说错话了呢?
错?
好像也不完全是错啊,这些事情不是早晚都要知道的吗?
原若云开始解释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韩剑吧,我印象里记得,好像是还不到三岁的时候,他爸爸被一个所谓的漂亮小三私奔去了。之后就丢下韩剑和她母亲,一直相依为命的直到现在。”
“那他妈妈就没有再改嫁啊?那时他妈妈应该很年轻啊?”史玉芬问的很着急。
说着话,史玉芬就走到原若云的身边。原若云想要站起来,又被史玉芬用手按着肩膀,就有坐了下来。
“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若云你慢慢的讲,讲的越细越好。”史玉芬想的还是很多的,这些问题以后苏月都要面对的,知道的越早越好,也好在将来遇到一些别的问题时候,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现在史玉芬想要了解的这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对于苏月来说,她还是不能理解中间的一些后续问题的。
如果苏月嫁进韩剑的话,第一个就要面对的就是,她是一个没有公公的儿媳。一切之后生活里面遇到的任何问题,她都要和她的婆婆面对。还有就是要有韩剑主持大的事情,由他当这个家中的主心骨。
陈文香想到苏月要面对这样的一个家庭,心里有些犹豫了。虽然在韩剑一进家门的时候,陈文香看到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可现在听到这个敏感的问题,她也有些静不下心来。
这忙忙活活的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陈文香她们这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上桌了。
原若云走出厨房,站在院子里喊着韩剑,她要韩剑过来一起端菜。
这让听到喊话的苏三也听到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从西屋走了出来。小苏然一听到大人的话,也急忙的跑了出来。
这时史玉芬和苏月已经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韩剑看到赶忙上前,接过苏月手中端着的菜。
“苏月她妈哎,你看看这这····咋能让小韩端菜呢?”苏三喊着屋里的陈文香,说着这些客气的话。
“看您说的,谁端菜还不一样啊?他又不是个小孩子,不用惯着他。”原若云赶忙搭话,好缓解再次出现尴尬的事情。
原若云说过话就又钻进厨房。
这时陈文香走到厨房的门口,她招手叫着苏三。
苏三走到陈文香的跟前,陈文香附耳说了句什么,之后他们就像院门口走去。
“怎么了?有事吗?”端着菜的原若云站在厨房门口问着就要走到院门口的苏三夫妇。
“没啥事,你们屋里先坐,别客气啊。”陈文香说着就推着苏三走出了院门。
原若云看到他们的举动,心里有些犯怵了。
她能想到,一定是他们要商量韩剑父亲的事情。
出了院门。
陈文香心里的疑惑立刻的想要爆发出来。
“老苏,这个孩子没父亲,你到别处打听打听,看看他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着话的陈文香,双手攥拳耷拉在腿边儿。
“还又这事?那我以后还咋和咱亲家喝酒呢?”苏三这时还想着开玩笑。
“想想真是吧你。你是说他没有父亲,只是孩子小的时候他爸爸就被小三给勾走了。”陈文香有些着急的说。
“哦,原来是个这啊?那他和咱小月的事看来得从长计议了。”苏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点燃一只仰面看着天空开始沉思起来。
陈文香还不理解苏三说的从长计议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她的心里想的很简单,首先这事还是要孩子们自己愿意才行。即使大人们都愿意了他们的事情,苏月和韩剑他们又一个不同意的话,这事就等于零了。
“那今天怎么办呢?”陈文香问着丈夫苏三。
“今天嘛!走着看着吧。车道山前必有路嘛!”苏三竟说点陈文香听不得的话。
“那好吧。回去吧,别让孩子们等着咱俩了。”
“走,吃饭去。”
苏三和陈文香肩并着肩回到了院子里。
原若云这时正好从西屋的客厅走了出来。
“叔婶,你们快点吧。都等着你们呢。”原若云说着话就又走进厨房。
厨房里。史玉芬正忙活着准备筷子,还有一些碗碟。
原若云快步的上前,接过史玉芬洗好的碗筷。
原若云看着史玉芬笑了笑。
史玉芬也相视的笑了笑。
她们都面带笑容的一起走进西屋的客厅里面。
西屋客厅里。
大家都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坐在餐桌旁的韩剑,此刻他那颤抖的双腿像是有些缓和,抖的已经没有那么的厉害了。
“来来来,都别客气,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吃了这顿饭。都别过于拘谨啊。”苏三客气的说着。
史玉芬还是很会办事的。她赶忙将韩剑买来的酒打开了。
她走到苏三的旁边。
“叔,这是小韩给您买的酒,您尝尝。”史玉芬将酒杯满上,放在她叔叔的面前。
“嗯,叔,您尝尝,看合不合您的口味。”原若云连忙接着话茬,好说些好听的话。
“那个···玉芬你给小韩也倒上,我们爷俩一起喝上一杯。”苏三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他这还是没有喝酒之前的说话音量,但凡喝过酒以后,三两酒下肚,那再说话,声音那才叫个‘洪亮’呢。
听到这话,韩剑立刻站了起来。
“叔,我还不会喝酒,怕是难陪的好您呐。”
的确,自打结束了校园生活以后,韩剑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真正的社会生活。平时朋友不多的他,很少有太多的应酬,或者是一些聚餐什么的。自然酒量是没有锻炼出来,更别提能够在这种场合陪他的未来老岳父了。
“客气个啥,小韩你坐下,咱们爷俩少喝一点嘛,这样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韩剑只有硬着头皮接受着这一切。
原若云眼看着韩剑像是真的不能喝酒,坐在那里的她,心里开始想着如何的转移现在的话题。
原若云说了:“叔,你看今天韩剑也算是来到咱家了,你看以后有什么交代的事情,你尽管说出来,可不用客气,也让他好好的锻炼锻炼,总不能以后来到咱家什么都不会干,像个贵族公子似的。”
史玉芬忙接着话说:“若云。看你说的,这韩剑第一次上家里来,这就让叔安排事情,这样不好吧?”
“没事的。”原若云说着,像韩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在这个时候说话。
看到原若云的眼色,韩剑也并不傻,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他赶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叔,我虽然还不会喝酒,但,今天的这杯酒,我敬您。”说罢,韩剑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进。
看着这个韩剑如此的喝酒,苏三想起当年年轻时的自己,年轻人嘛,总是要有一些任性的,这也真够爽快的。
看样子,这小子以后会不一般的,像是个干大事的材料。
苏三端起酒杯,笑了笑,然后抿了一口,又将酒杯放下。
现在的苏三已经不比当年,不敢再有那种喝酒的勇猛劲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大,苏三他的酒量倒是有减无增,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岁数不饶人吗?’,或许吧?这些也只是现在苏三的感受最为真切。
韩剑喝完这杯酒,已经开始慢慢的有些眩晕了。
是喝蒙了吗?
这咋头有些沉了呢?
可能是他喝的太猛了吧?
坐在饭桌上的他开始有些不自在,也不敢伸手夹菜。
虽然史玉芬不停的嚷着:“别停下,吃菜。”
可有些蒙了的韩剑再也拿不起筷子来了。
喝过一杯的苏三此刻觉得,这才刚刚开始,再喝上一杯才过瘾呢。索性就像史玉芬要来酒瓶,像是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有个韩剑到了一杯。
这未来老岳父倒酒,韩剑怎敢不喝。
趁着蒙劲不大。
韩剑想着,赶快结束这个饭局。
只是现在晕晕乎乎的他,开始坐立不稳了。
这一杯。
这一杯酒啊。
未来老岳父斟满的酒,韩剑无论如何是不能不喝的。
这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如果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听说了,新姑爷没喝老岳父倒满的酒。那该多丢人啊?
晕晕乎乎的韩剑,意识已经没有那么的清醒。
之前的那杯酒已经有二两左右,而且他又是一口喝下,没有喝过酒的人,谁又能这样喝酒不醉呢?反正现在的韩剑是已经醉了。
还好有一样,韩剑没有那没爱说话,在这种情况之下,最起码他不乱说话,这是值得让人欣慰的。
如果真遇到个醉酒之后爱胡咧咧的,还不真叫这一桌子人感到尴尬不是?
原若云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出去了。在她经过韩剑身边的时候,她用手拍了拍韩剑的肩膀。
势必,韩剑现在有些醉酒的状态,她已经看的很清楚。
原若云站在院子里,炎热的烈日照在她的脸上。出屋里出来后的她,脸上立刻的出现了小小的汗珠,已经开始顺着脸颊向下流动。幸亏她今天出来化的是淡妆,不然的话,这汗珠滑落出的痕迹会很明显的落在脸上。
站在院子里的她,走到了凉亭下面,想着是不是现在给韩剑打个电话,让他出来说说他,这是怕他再喝酒,再喝就真的醉的不像样子了。
想着这些的她,转身一看,史玉芬从屋里出来,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若云,怎么了?有事?”史玉芬掏出一张纸巾递到原若云的眼前。
原若云接过史玉芬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
“哦,没有,就是怕韩剑再喝的话,醉的不像样子。”原若云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哎,我还以为什么是呢。这男人嘛。刚开始学喝酒,哪能不真正醉上几次啊。没事的,以后就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史玉芬宽慰着原若云。
“那好吧。”原若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辛亏现在还没有到真正的麦收时候,不然那可怎么办。
看来这顿饭是吃不到好上了,因为原若云看着韩剑,眼看就要醉的不行了。这一会儿可咋办,他还能骑车回去吗?如果不能,哪又该咋办呢?
坐在韩剑身边的原若云此刻头疼极了。
大家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动筷子,陈文香坐的这一桌好菜,看来都要剩下了。
原若云出去的那几分钟里,苏三已经又多喝了一杯,也像是有些醉意了。
再看韩剑,刚才到的那一杯酒,此刻已经剩下少半杯了。
他又喝了。
原若云还在接着担心,这样下去,怕是他不能回去了。
史玉芬也看出了原若云的担心。
她说:“三叔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咱吃饭吧?”
“嗯,行吃饭,来小韩咱爷俩把酒干了。”苏三的声音更加的响亮,怕是站在他家院门口的人都能听到。
“哦,好,喝。”韩剑已经说不了囫囵话了,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不想没有醉酒经验的他那里知道,这醉酒之后坐在那里不动才是最好的。他颤颤巍巍的站立着,还差点就倒在原若云的身上。幸亏原若云反映即使,赶忙站了起来将他扶助,不然他还就真的倒下不可。
扶着韩剑的原若云说话了。“要不这就你就别喝了,你有不会喝酒,就别逞能了。”韩剑此时两个圆滚滚的眼珠看着原若云,他只是这样的看着。
史玉芬赶忙上前,想要将酒杯从韩剑的手里接过去。可韩剑没有一点要撒手的意思。
“那不行,叔给我倒的酒,那咋能不喝了呢?要喝的。”韩剑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的醉了。
“喝不了酒不要喝了,这有不是非喝不可。”史玉芬说着,还要去要酒杯。
韩剑怕是她将酒杯要走,这又是一仰脖“咕咚”一声下了肚。
这可倒好,别挣了。
看来今天他是非醉不可了。
“好,像个爷们儿。”苏三说罢,也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韩剑坐了下来。史玉芬和原若云也都又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看着这一切的苏月一直没有言语,她这是第一次看到韩剑喝酒。
第一次啊。
这家伙看来真的不会喝酒,以后不知道还会是个什么样子,苏月的心里这样想着。
记得大学时,她们第一次在校外聚餐,那时的韩剑好像并没有喝酒,只是其他的几个同学喝的还是很尽兴的。想想,苏月印象里,那次他还真的没有喝酒。
那这次呢?
他第一次来她家,就喝酒喝醉。这让苏月感到很意外。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苏月的心里在埋怨着韩剑。
这样的画面,又勾起了苏月的一些回忆。
人嘛。
一旦想起之前的一些记忆,也总是会有些后悔的事情被勾出来的。想想当年的苏月,是那样的孩子气,只是因为简单的一次失恋,就终止了学习的大好机会。每次想起这些,最后悔的莫过于苏月了。现在想想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一场不美好的恋爱毁了她的一切,但凡她当时能够继续的学习下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跑到一个工厂里面,当一个小小的流水线工人。
不像现在的韩剑,大学毕业之后,不到年的时间,已经在公司里做到了高管的位置上了。
这就是苏月和韩剑差距,学习上带来的生活上的差距。
——
四两白酒下肚,韩剑已经醉的趴在了餐桌上面。
陈文香还想着给她们做会面吃呢,看来现在不要做了。
原若云看着趴在桌子上面的韩剑,不只如何才好。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原若云说着推了推趴着的韩剑。
可韩剑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看来已经叫不醒他了。
陈文香说:“歇会儿再走吧,我去那个西瓜,吃了瓜再走。”说着她走出客厅,向厨房走去。
“看着韩剑这个样子啊,怕是他很难骑车了,要不就多歇会儿再走吧?”史玉芬站起来,走到苏月的身边,叫起苏月让她去厨房,一会儿她有话和她说。
苏月很自然的走去厨房。
“三叔,要不您去午休吧,我们年轻人在一起说说话。”史玉芬叫着她三叔。
喝了半斤酒的苏三脸上已经困意十足了,像他现在这个年纪的人,酒后困意自然多了不少。这也是他多年喝酒养成的习惯,但凡喝点小酒,他就会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史玉芬这样一说,也正好合了他的意思。
“那你们好好聊。”他说着话,向着西屋北间的卧室走去。
多年的劳作,已经将这位父亲累的满身毛病,特别是喝过酒的时候,更显得这满身的毛病更加明显。走起路来的他,步履沉重,不再像四十岁左右的轻松。脊背也有些弯曲,已经不能完全的站直。
桌子旁的原若云还在推着韩剑,可他还是没有反映。
这可让原若云心里犯难了。
看看这是办的。
真糟糕。
糟糕?
这咋第一次给人说媒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原若云有些后悔了,不该自找麻烦的。
可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
桌子上面趴着的韩剑还是没有叫醒。
原若云算是没有了办法。
史玉芬说让原若云等一下,她就出去走去了厨房。
厨房里。
陈文香在切着刚洗的西瓜。
史玉芬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瓜来,吃了起来。
“嫂子,这怎么办呢?你还又闲心在这吃瓜。”苏月站在橱柜边看着史玉芬。
史玉芬看看苏月笑了笑。
这算怎么回事。
“咋就遇到个酒蒙子呢?”苏月嘴里抱怨着。
史玉芬转身来到苏月的跟前:“小月,不然的话,你让韩剑先到你的屋里睡会儿,等他酒醒了再让他走。”
“你说什么呢?嫂子,他第一次来,不行。”苏月拒绝着。
她还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怎么了,你还是对他有成见啊?那就是你不愿意接受他呗。”
“那倒不是,只是·····,反正我觉得不行。”苏月还是很难的接受这样的事情。
可,这事情却又偏偏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走吧,他确定是走不了,可让他在她的闺房睡觉吧,苏月还是难以接受。
“那好,就让他还趴在餐桌上算了,反正没人心疼。”史玉芬故意这样说,看看苏月心里会是怎样想的。
苏月攥着手,走出厨房的她,漫步的走到西屋客厅的窗户下面。
隔着窗户上的玻璃,向里面看去,韩剑还趴在餐桌上面。原若云像是没有了任何办法,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在看着趴着的韩剑。
苏月用手擦去窗户玻璃上的尘土,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别别人发现。
她的心里在犹豫着,是不是让他去她的屋里,这样老是趴在那也不是个办法啊。
苏月一面想着,一面挪动着双脚。
“当啷·····”的一声响动,苏月立刻站住了脚步。
只顾着看客厅里了,她挪动脚步的时候,不小心将窗台下的花盆踢翻。
听到响声的原若云立刻转身看向外面,苏月看到原若云要转身时,她也慌忙的转过身来。
厨房门口,史玉芬在看着苏月。
这时苏月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史玉芬。
史玉芬笑了笑。
苏月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也更不知道玉芬嫂子笑什么。
玉芬嫂子向苏月走来。
客厅里,听着响声的原若云也走出了客厅。
“看来还是有人心疼了啊?”玉芬嫂子说着这话,站在了苏月的面前。
“谁心疼谁啊?”原若云也来到了苏月的身边。
站着的苏月,脸上立刻的红晕起来。
她还真的害羞了。
玉芬嫂子和若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她们都笑了。
“是苏月吗?”若云故意的这样说。
玉芬嫂子心里自然明白,若云说的话,是话中有话。
“可能是吧。要不····”玉芬嫂子没有将嘴里的话全部说完,只是看着眼前的苏月。
“你们真讨厌。”苏月说着这话,推开玉芬嫂子就像厨房跑去。
她要找她的妈妈寻求办法,她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妈”苏月是进门就喊。
“咋了。”她妈妈回答着。
她将切好的西瓜放在了一个打托盘里,正准备端去客厅里。
这苏月忽然跑来,听叫妈的这叫声,像是有些委屈似的。
“怎么了,我的大闺女,又被谁欺负了?”陈文香在心疼这自己的姑娘。
“都是玉芬嫂子,是她。”苏月很不客气的在母亲面前告她嫂子的状。
“她?谁信呢?你和你嫂子处的那么好,你告她的状,怎么让妈相信呢。”
“妈”苏月有些急了。
这状算是白告了。
没有在她妈妈这里奏效。
“这就把我给告了啊。”史玉芬站在厨房门口说话,身体就靠在门框上面。
原若云也跟着站在门口,在看着屋里的苏月和她母亲。
“三婶啊,我这也是好心啊,我想着他韩剑总不能一直趴在餐桌上面,想着让他到苏月的屋里,让他睡上一觉,好醒醒酒劲。看看····”史玉芬摊开双手,像是要从她三婶那里要说法。
“哦,原来这就是你告你嫂子的事情啊?我看这事行。”陈文香对着苏月说这话。
这可倒好,她妈妈居然也愿意。
“妈,你怎么也这样啊?”
“我咋样了啊?难不成还就真的让他一直趴在那啊?”
听了这话,苏月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她很难在这件事上妥协。
“那你们看着办吧。”苏月的话语显得她很生气。
“这就对了嘛。走小月,去给你的那个他扶进你屋里,走吧。”史玉芬说着就要拉着苏月走。
苏月挣扎着,说什么她是不会去的。跟何况还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想想她都来气。
“你不去,那我和你若云嫂子去好了,这可是你默许的啊,别一会儿再搞我的状了哦。”
史玉芬撒开拉着苏月的手,推着若云走去了客厅。
当若云拉起韩剑的时候,史玉芬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韩剑流的口水。这一趟口水再向着桌边流动,已经开始向地上滑落。若云搀着韩剑,史玉芬赶忙找来抹布,快速的将那不文明的口水擦去。
她们搀着他来到苏月的房间,将韩剑摆在床上。自始至终他韩剑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一点反映。
这也算是安排好了。
苏月就站在门口,亲眼看着这两位嫂子,在这里忙前忙后,她没有一点插手的意思。
史玉芬看着门口的苏月,她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就又笑了。
“感情他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怕他不成?”史玉芬说着推着苏月向客厅走去。
苏月心里很惆怅,当年自己在韩枫家住的时候,她也啥都没有怕过。然而,现在在自己的家里,她又是在担心什么,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了。
来到客厅里。
陈文香准备的西瓜,已经放在茶几上面。
陈文香在收拾这餐桌上的碗筷,史玉芬上前帮着收拾。若云也要插手帮忙,陈文香说啥也不让,若云就之后陪着苏月坐会沙发上面。
收拾完的史玉芬从厨房回来。
她们三个坐在客厅里,聊着一些家长里短。
苏月却是一直心不在焉似的。
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在这个农村的大环境里。
苏月和韩剑也算是经历了婚姻上的一件小小的事情。
韩剑去了她家里,算是她们的一次小见面的。
虽然她们之间早就认识,也都对对方有所了解。
但从农村的一些习俗上面来说,一些必要的过程还是要有的。
有过这个简单的小见面之后,接下来就是双方父母再找机会,坐在一起说说以后的一些事情。
这第一次的见面,韩剑醉酒的事情,给苏月留在了很不好的印象。
这也是韩剑很懊恼的事情,自己怎么能把事情做到那种地步。
至于最后他是如何骑着车子会的家,他都不知道了。
这酒喝的,他是第一次喝酒断片。
在之后的几天里,他的工作被那次醉酒搞得头疼。每天的工作让他有点心不在焉了,净想着和苏月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向着如何更好的和苏月处好关系。
站在办公室的他,看着窗外的风景。
晴朗的天空里,没有云朵。
窗外的白杨树上,喜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给站在窗边的他道喜。
他转身离开窗台,坐在办公桌前,伸手拿来一只笔,一张雪白的纸张上,‘苏月,我的爱人’被他书写的清晰而又漂亮。他的一手好字,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一个习惯锻炼出来的。
平时工作至于,笔杆子总是握在他的手里。
‘苏月,我的爱人’这几个简单的字。
已经被他书写过不只多少遍。
一时兴起的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拍下了刚才写的几个字。
点开手机,他将拍下的带着爱意的几个字,发到了苏月的手机上。
附带的添个‘我的爱人,我想守护一生的人’。
“叮铃”的一声,苏月的手机响了,接受着韩剑发的爱意。
打开手机的苏月,看到‘我的爱人,我想守护一生的人’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字,意义又是那么的不同。
苏月的心里被这几个字触动了,像是被融化了。
“怎么了?”苏月给韩剑回了话。
“想你了。”
“想我?”
“对,想你。”
“你呀,也就嘴上说说吧,我可没觉得你有多想我啊?”
她们没有发送语音,而是都在发着文字。
最近几天里,韩剑的工作还是很忙的。每天都要加班,致使这几天都在公司住着。
村里不只是不是已经开始忙麦收了。
他要回去。
这几天工作之后,他能休息几天。
“明天我回家,你等着我啊,给你个惊喜。”
他要给苏月个惊喜。
“好啊,我等着你。”苏月回着等待的话语。
放下手机的韩剑,再次的走到窗前,开始考虑给苏月一个怎样的惊喜。
想了一会儿的他,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就走了出去。
他打车去到县里的一个首饰店。
下了车,看着眼前的首饰店。
虽然津乡县的县城很小,但这个首饰店还真的很不错。
站在门口的他,在下着决心,决定他一生幸福的一次决定。
他轻快的迈着步伐,走进首饰店。
“先生,欢迎光临。”
一个女店员面带微笑的上前迎着他,将他引导摆满首饰店的专柜。
“先生,喜欢哪种款式的呢?”女店员语气很甜美,笑容也更是甜美。
他盯着专柜里,摆满的各种首饰,不只怎么选择。
“我先随便看看。”
“先生,先生”女店员叫着他。
“嗯,呵呵。”他笑了笑。
他不知道苏月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更不知道她喜欢带哪种首饰。
“先生,是送女朋友吗?“
听了女店员这话,他才正面的看了看女店员。女店员一看就是个大姑娘,看年龄也就二十五岁左右。因为他觉得女店员和苏月很像,圆圆的脸蛋儿上面没有一点褶皱。看身材应该是个没有出嫁的姑娘。他心里这样想着。只是他的判断并不准确。
女店员:“先生,哦,不对,应该是帅哥,第一次给女朋友买首饰吧?”
“嗯”他应声的又点了点头。
“这第一次买的话,帅哥这边请。”说着女店员伸出手臂,像里面请着他。
他跟着女店员像里面走去。
女店员进到柜台里面,从专柜里拿出一款项链。
女店员熟练的将项链放在专柜上面一个红色的摊子上。
伸展开来的项链,一颗心形吊住挂在项链上面,那个心上还镶着两颗钻石。
这咋一看。
还真的吸引着了他。
“帅哥你看,这一颗心,象征着你们的爱情永远是在一条心上,这两颗钻,会闪耀出你们幸福的未来。您说是吗?”
女店员话中的寓意多么美好。
也正可了他的心。
这恋爱给他带来的幸福感,让他时刻的想着未来幸福的生活。
听了女店员的介绍,他买下了这条项链。
这条项链花去了他大半个月的工资。
虽然他的心里很心疼,但想想要给苏月一个惊喜,心疼劲又小了很多。
他想着苏月收到这份惊喜后的表情,或许是开心的满脸笑容吧。
走出首饰店,他走在街道上。
没有思绪的向着前方走去。
夏天的落日很晚,晚的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天空却还是那么的明朗。
兜兜转转的他,像是在找着什么。
他向不远处看去,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一个鲜花店。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花店。
为着明天可以给苏月一个惊喜,他定下象征爱情的玫瑰花,他明早一早就来取。
美好的事情在等待着发生。
他今天准备的一切,也都是为他未来的那位爱人。
定好鲜花的他,继续的行走在这城市的街道上。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天色已近昏黄,有些黑暗下来的景色。
街道上的店铺有的已经点亮明灯。
路边的一些烧烤摊上,冒着味道浓郁味道的白烟。各种味道交错在一起,让人闻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坐在路边烧烤摊上的男男女女,开始陆续的多了起来。他也想参与进去。
小凉菜,冰镇啤酒,坐在小桌子旁,再撸上几串孜然羊肉,那就真是美极了。
不会喝酒的他,要了一个凉菜拼盘,五个羊肉串,坐在小桌上,喝着饮料,到也是歉意的很。
事情总是不尽人意
津乡县麦收的季节到了。
真正的农忙时节开始了。
韩剑手捧着玫瑰花,一大早就站在了苏月家的门口。
“叮铃”一声,还在屋里没有起床的苏月,她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苏月开门。”这是韩剑发来的消息。
看到信息的苏月,一时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真的不知道他已经站在她家的门口。
“你在哪?”苏月问着。
“你出来,开开门就知道了。”回过信息的他,手捧着鲜花等着苏月来开门。
迷迷糊糊的苏月穿了个睡衣,打开了大门。
一捧美丽的玫瑰立刻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美丽的玫瑰正好当着苏月的视线,她看不到捧着鲜花的人。
“亲爱的,早上好。”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入苏月的耳朵。
她接过玫瑰花,放在鼻子上闻着:“真香”。
“这一大早,特意给你准备的,喜欢吗?”韩剑问着。
“嗯”苏月脸上露出了笑容。
玫瑰的芳香,已经迷倒了苏月。
她站在门口,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这玫瑰陪佳人,真好。”
“嗯,真好。”苏月也跟着说好。
“你就让你的客人一直就这么站在门口吗?不让去屋里坐坐吗?”他深情的看着她。心里也高兴极了,毕竟鲜花得到了佳人的赞赏。
“额。”苏月忽然打了个冷禅。这一大早的,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她忽然感觉还真有些凉意。
“进来吧。”苏月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韩剑拎起地上放着的两件礼物,再次的走进了苏家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人,可能是天太早吧。
他经过厨房门口时,听到厨房里有声响。
是苏月的母亲,已经开始做早饭。
陈文香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走出了厨房。
“小韩来了。”陈文香看到韩剑问道。
“婶子好。”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他不只该多说些什么话才好,索性就不要讲太多吧。
陈文香将手抱在围裙里,擦着手上洗菜时沾上的水珠。
看着韩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韩剑也跟着笑了笑。
之后他跟着苏月进了屋子。
陈文香站在厨房的门口,脸上还挂着笑容。
她没曾想韩剑来怎么早,究竟是为什么。也或许年轻人的事情,她根本就搞不懂了。
她不在思索。
转身回去,继续做她的早饭。
不一会儿。
苏三起床之后,先是习惯性的上了趟厕所。让后从院子里径直的走去厨房。
和陈文香打了个照面之后。
苏三问:“刚才谁来了啊?咋么早。”
陈文香一面搅着锅里的稀饭,嘴里回答着:“哦,是小韩。”
“哪个小韩?”苏三疑惑着问。
“还又哪个,就是和咱家小月见面的那个,和你喝醉的那个,知道了吧。”陈文香不耐烦的说着。
“哦”苏三哦的一声不在问了。洗漱去了。
苏三再洗着脸,陈文香来到他的身边,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只顾着洗脸的苏三,头也不回的问:“又咋了?”又洗了几下,伸手将毛巾拿在手里,开始擦脸。
“哎,老苏,我刚才在厨房里看的很清楚,小月还捧着一大捧的花嘞。”她说着,脸上又显现出了笑容。
“看看,瞎乐呵个啥,年轻人的事你又搞不懂。”
“哎,老苏,你说话这大清早就送花,这是啥意思啊?”陈文香好奇的问着。
“想干嘛,想早些认下你这个岳母呗?嘿嘿”
苏三将毛巾放下,用手怕了陈文香的屁股一下。
“滚,你个老瘪一····”陈文香说着用手打了苏三的不正经的手。
“看看,他的岳母还不高兴了?我说啊,你这个岳母竟爱瞎操心。你就没看到小韩手里拿什么了没有?”苏三走到灶台前,看了看锅里的稀饭,已经熟了,他将锅端起来放在橱柜上。转身又看着陈文香,陈文香还在向着韩剑刚才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一时糊涂的她,再也想不起来,韩剑提的什么东西了。
“又在哪瞎想个啥,赶紧炒菜吧,我到门口转转。”说着苏三走出了厨房。
陈文香愣在那里,伸手在头上挠着,思来想去,像是真的糊涂了。
———
回到卧室的苏月,将手里的鲜花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将跟着她的韩剑推出她的房间,说自己要换衣服,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还未真正的到婚嫁的时候,苏月自然不会太随便的。
毕竟这大姑娘换衣服,他男的就是不能在边上看着。
苏月想着:“即使真成了夫妻,那也是以后的事。”
韩剑识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等着苏月。
转眼之间。
低着头的韩剑,一双白色的板鞋映在他的眼眶。
顺着板鞋向上看,一条蓝色的运动裤,显得是那么的自然,红色的短袖上面还印着卡通玩具。这样的装扮立刻引入韩剑的心里。
可能是恋人的关系吧。
这些简单的穿着,吸引着了韩剑。
“好看吗?”站在韩剑面前的苏月问着。
已经入迷的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月,像是见着仙女了。迷得的他已经不能自拔。
“哎哎···”苏月用脚踢了一下韩剑。
他这才从失迷中走出来。
他还真是愣了一大阵子。
“小月,你坐下。”韩剑向一边儿靠了靠,想让苏月坐在自己的身边。
“干嘛?”
“你先坐下,好吗?”他站了起来,要拉苏月坐下。
“小月”这样的叫法,他是第一次,苏月听到的也是第一次。苏月没有惊讶,这让韩剑觉得,她们之间好像近了很多。
她是默认了他的这种叫法。
毕竟她的小名,从来都是和她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
他并不知道还又这些说法。
他推着她,她顺势的坐了下来。
他蹲在她的面前说:“请你先闭上眼睛,好吗?”
“你到底要干嘛啊?”苏月很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你就照着做好吗?这在你的家里,更何况又是大白天的,你怕啥,怕我吃了你吗?”他开玩笑的说着。
苏月照他说的,微微的闭上了双眼。
美丽的脸庞。
此刻的苏月,在韩剑的心里就像一朵还未盛开的花朵,美丽极了。
这盛夏的季节里。
苏家的客厅里。
韩剑此时单膝跪地。他从口袋掏出那条寓意美好的项链。
他要亲自给她带在脖子上面。
当他那拿着项链的手触碰到她的脖子时,她下意识的向后靠去。
“别怕,请你闭好眼睛,可不要偷看啊。相信我,不会胡来的。”他安慰着她。
“嗯,好吧,就信你一次。”她又试着将身子向前倾。
拿着项链的手,颤颤巍巍的,不受控制。
他心里真的很激动。
因为总算要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幸福”的项链。
他控制着内心的激动,终于将项链戴好。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的她,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他,他又是满脸的笑容看着她,
看着面前的画面,她有些愣着了。
当低下头的她。
一颗象征着未来“幸福”生活的心,映在她的眼眶。
“喜欢吗?”
她没有回答。
只是她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
是那种迷人的笑容。
可能这辈子,这‘迷人的笑容’只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能得到这个笑容,也实属不易啊。
“你起来吧,本姑娘现在请你坐下来。”苏月说着,声音很甜。
看来他选的项链,真是可了她的心了。
“好好”
他赶忙站起来,坐在了苏月的身边。
“喜欢吗?”他又问了一遍。
“嗯”
她站起来,伸手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喝水”
“好”
她还就是不回答他的问话,虽然心里是一百个喜欢,就是嘴上不说。
这是他第一次送出的被她接受的礼物,还是她喜欢的礼物。
“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如何?”韩剑趁着苏月还沉浸在喜悦里,提出这样的请求。
“你想的美,说走就走,你以为演电影啊?”
显然苏月没有同意他的这个想法。
生活哪有那么简单的。
说走就走?
好像很不贴合实际吧?
她也不是不想去,可眼前的生活,好像不允许她那样做。
她在摸着胸前韩剑给他戴上的那颗“幸福”的心。这是今天他给她的第二个惊喜。
就连鲜花,她都没有想过,她不认为他还会这样浪漫。
更何况,他又买了她喜欢的项链。
时间过得很快。
陈文香已经忙活了一个早上,早饭也做好了。
走出厨房的她,向院门口走去。
站在院门口的她,没有看到她的丈夫,也并不知道他一大早又去了哪里。
她转身回了院子,想着一会儿让苏月给她爸打电话,该吃早饭了。
村子里,时不时的会传来拖拉机的响声,哪种单杠柴油机独有的“突突”声。声音很快的又消失不见。
院子里就又恢复宁静。
“这老天爷,哎····”院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像是经过她家院墙根,发出了对天气的不满。
她此时看看天空,哦,忽然明白院外人埋怨的意思了。
她一大早在厨房做饭,没有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居然还没有见到太阳。
看来今天又是个阴天了。
对于人们来说,阴天是挺好的。总不至于,在这炎热的夏天,在晒那不要钱的太阳。
可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地里的小麦这时可正需要那烈日啊。
她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就是还不见苏三回来。
犹豫了一下的她,向西屋门口走进了几步。
“小月,迟早饭了。”她叫着屋里的苏月。
像是已经忘了,韩剑也跟苏月在屋里。
她们听到院子里,陈文香的叫声,互相的愣了一下。
哦!
现在还是早上。
“看来我也该走了。”韩剑说着站了起来。
“吃了早饭再走吧?”苏月客气的说着。
“还是算了吧。”他像是很不好意思的说出这话。
虽然她们的关系现在好了很多,但他就下吃饭的这种想法还是没有的。他还是觉得很拘谨,没有在他自己家里随便。他试着学得放松一些,但还是不行。可能以后时间长了,会好些吧。
她们并肩的走出西屋客厅,来到院子里。
看到韩剑,陈文香这才想起,他一大早就来的,一直和苏月在屋里。
她还真的把这些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韩啊,在家里一起吃早饭吧。”陈文香笑容满满,很诚恳的要留下这未来的女婿。
他不知道怎样拒绝才好,只是看着苏月的母亲笑了笑。
“他说回家还有事,我们就不要留他在家里吃饭了。”苏月说。
苏月走进厨房,看了看,她没有见到她爸。
就又来到院子问:“妈,我爸呢?”
“哦,就说让你给他打电话呢。他说到门口转转的,这时也不见他的人了。”
说话间,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
韩剑还在犹豫,是不是真的留来不走。
可犹豫中,雨丝中夹杂着打的雨滴从空中落下。一颗大雨滴滴在他的额头上,他用手揩去。他抬头看向天空,这时雨滴已经变得更大,而且还夹杂和些绿豆大小的冰雹,也正好砸在他的脸上。高空的坠落,绿豆大小的冰雹砸在脸上,还是有些疼的。
苏月走近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还傻愣着干嘛?走,快进屋。”她拉着他,他此刻像个孩子似的,跟在她的后面。
这鬼天气。
此时的小雨夹杂着冰雹,正是刚才院墙根下那个中年男人,埋怨天气的缘由。
眼看地里的麦穗已经熟透,这样的冰雹下的,真叫人心里没底。
这忽然来到的冰雹,又不知要打落多少的麦粒。
又该会伤了多少农民的心!
可大自然的腥风血雨,谁又能阻止的了。
陈文香此时站在厨房的门口,怕是现在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看着院子里,天空中,雨滴还没有停止,豆大的冰雹像是已经不在下了。这让她的心里少许的有些安稳,粮食算是能暂时的幸存下来。
她转过身来,看了看苏月和韩剑。
他俩站在橱柜前面,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的雨滴。
顷刻间。
窗外的雨滴立刻的停止了,而且是一星半点的细丝也没有了。
陈文香看着外面停止了雨滴,走出了厨房。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阴云密布的天空,虽然没有了雨滴,但看着这样的天空,不像停雨的征兆。
一阵狂风刮起。
她快步的向院门走去,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
天空中瞬间落在的鸡蛋大小的冰雹,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她忍着冰雹砸在身上的剧痛,加快脚步,可没曾想,“啪”的一声,她被脚下的冰雹滑倒,仰面朝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屋里的她们听到“啪”的一声,赶忙向外面跑来。
“妈”苏月嘴里叫着。
她散步并做两步的跑到她妈妈的跟前,用她的身体挡在她妈妈的头部。
鸡蛋大的冰雹砸在苏月的后背上,可看着眼前的母亲,她似乎忘记了冰雹给她带来的后背剧痛。韩剑一时间像是爆发出了无穷了力量。他推开苏月,一手托着苏月母亲的后背,一手抱着双腿。有力的将他的未来岳母抱了起来,顶着冰雹砸在他脸上的疼痛,快速的向西屋客厅跑去。苏月看着他这样抱着母亲,她也快步的跑到客厅门口,双手掀起了门帘。
陈文香身上的剧痛,让她暂时的昏迷了过去。
趴在床前的苏月,细声的哭泣着,她眼里的泪珠不停的打转着向脸颊滑落。
她拉着母亲的手。慌乱的她,不只该怎么办。
此刻的苏月,嘴里“妈,妈”喊着,却停止不了细声的哭泣。
韩剑将陈文香放在床上时,他想到了母亲以前的一次昏迷,也是因为身上的剧痛造成的。
他知道怎么做了。
他立刻行动起来,不敢再犹豫。
隔着苏月趴在床前的身体,他上身向前倾,伸出双手,他左手捂着苏月母亲的脸,右手伸出拇指,用拇指的指甲准确的掐着苏月母亲的人中上面。
他用力的掐着,六秒钟的时间过去,她终于醒了。
他用力的拇指,在他的人中上面留在了红红的印记。
“妈,你终于醒了。”苏月哭泣的叫着醒来的母亲。
苏月看着母亲的脸庞,看着那通红的人中。她眼里的泪珠更是像流水似的,划过她的脸颊。
她放开母亲的手,转身面向身后的韩剑,拉起他的手:“谢谢你”。
这声‘谢谢你’不只是她嘴上说的,更是她此时内心最真挚的感谢。
韩剑将苏月抱在怀里,接受着她的真挚的谢意。
他拍拍苏月的后背说:“好了,不要哭了,婶子也醒了。不要难过了。”
躺在床上的母亲,看着眼前的她们,此时的这种幸福画面,让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韩剑放开环抱里的苏月,苏月转身坐在了床上。
“妈”苏月叫着。
母亲点点头,算是回答女儿的叫声。
“婶子,你身上哪里疼,你就说出来,我们好想办法带你去看医生。”韩剑关切的问着躺在床上的这位母亲。
陈文香昏迷后的大脑,还有些迷糊。她抬了抬两个胳膊,虽然有些疼痛,但还能活动。就又想着抬起双腿,但当她想要抬起右腿的时候,刚动了轻轻的一下,腰间剧烈的疼痛起来。
韩剑立刻看出苏月母亲脸上的疼痛表情,确认了,她摔伤的地方一定很严重。
“好了,婶子,不能动,咱就先不动。您先好好的躺着,别的了。”韩剑说着拉起苏月。
躺在床上的她,还在忍受着腰间带给她的剧烈疼痛。
韩剑将苏月拉到客厅里。
“快打电话。”韩剑说着,苏月掏出手机,开始翻着通话记录。
这时站在一旁的韩剑也掏出手机。
“喂,兰文吗?我现在给你发个位置,你开车赶紧来,又要紧事。”
“嗯,知道了,我马上去。”电话里的声音传进韩剑的耳朵里。
“好的,那挂了,给你发位置。”
韩剑挂断电话,打开微信将位置发给了兰文。
韩剑走到沙发前做了下来。
没有了主心骨的苏月,看着沙发上的韩剑,心里默默的承认了他。他在大事面前的临危不乱,使她的心里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苏月坐在韩剑的身边,看着面前的韩剑。
以前总觉得很熟悉的他,在想着苏月的心里,像是变得陌生。
看来之前的了解,都是表面上的简单了解。
这件事的发生,让苏月大内心里想到,她要更深刻的去了解他。
她们坐在沙发上,互相的都没有说话。
她们都在等待着,眼前的事情会好的方向发展。
院子里面,天空中砸落的冰雹蛋子躺在地上,在慢慢的消融。天空中站在变成了单纯的雨滴,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
苏月给她父亲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此时,院子里传来响声。
是苏三来了。
他拿着一把破雨伞,慌忙的向西屋客厅走来。
“爸”
苏月叫着。
此刻他已经走近客厅。
“你妈咋样了?”苏三问着,就向卧室走去。
苏月赶忙跟着也走去。
此时,躺在床上的陈文香闭着眼睛,看来身上的疼痛加剧了。
“咋就这么不小心呢?”苏三嘴里的话,像是在埋怨陈文香。
躺着的她,听到丈夫的说话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身上哪里最疼,我给你看看。”苏三躲在床上,趴在陈文香的耳朵边问着。
陈文香没有说话,她的手指着她的腰间,算是用肢体语言告诉他哪里最疼。
苏三伸手轻轻的顺着床单向她的腰部抹去。
“啊”
陈文香像是被他的手碰到腰部,更加的疼了。
这么“啊”的一声,苏月看向她母亲的眼睛,她的眼睛已经滚落出了圆圆的泪珠。
一定是太疼了,使她控制不住了眼泪。
是的。
看在眼里的苏月,心都碎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担心过,生活中也都是母亲一直为她担心。
苏三将手慢慢的拿了出来。
她的腰部出了血,热血染红了苏三的手。
他看着手上的血迹,想到,事情不妙。
他转身向外面客厅走,顺便将苏月也叫了出来。
他来到客厅坐了下来,问起苏月,她妈是怎么摔的。
苏月给她妈摔倒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听了这些,苏三心里算是了解了怎么回事。
陈文香摔倒,腰上是最严重,而且刚才发现腰部有血流出,看来腰部的皮肤也磕破了。只是骨头怎样,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不清楚。
当时,慌忙中的陈文香,被天空中掉落的冰雹砸在头上的疼痛,已经顾不了脚下了。
如果不是踩在冰雹上面,也不至于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的腰部最先着的地。地上的冰雹正好的在她腰部着地的地方。如果没有鸡蛋大的冰雹,她的腰部不会这么严重。
韩剑看着一头雾水的苏三,心里也是莫名的跟着难受。
“叔,别着急上火了,我已经叫了我朋友过来,这会儿鼓励快到了。”他宽慰着他的未来岳父。
苏三明显还在想着陈文香的腰部,到底会有多严重。他越想越怕,就不敢再去多想。
“小月,你找找雨伞,我们去外边迎迎我朋友,应该快到了。”韩剑叫着苏月,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客厅门口,等着苏月。
苏月走去她的卧室那边,找了一会儿,在后墙的柜子旁边找到一把沾满灰尘的雨伞。
她走的韩剑的跟前,将雨伞递到他的手里。
他走出客厅大门,拍了拍雨伞上沾满的灰尘,将伞撑开,在屋檐下抖了抖。
“走吧,我们院门口去,迎迎兰文。”
他们两个撑着同一把雨伞,向院门口走去。
雨滴还在接着稀稀拉拉的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苏家门口的水泥地面,已经被这细雨浸湿,没有一点干的地方,就连门庭的瓦檐下面的地面,也已经没了干地。
苏月靠着韩剑的肩膀,他们此时站在这门庭的瓦檐之下。望着街道的尽头,村口的方向。他们都着急的在等待着,等待着兰文开的车,赶快停在她家的门口。
兰文开着车一路狂奔,急速的来到高安地这个小村落的村口。
仪表盘上放着的手机,在报着语音。
“前方一百米到达目的地附近,目的地在您左侧,本次导航结束。”导航刚一报完,兰文的车就从村头,驶进苏月家的附近。
这时站在门庭下的韩剑,已经确认是兰文的车。
打着雨伞的他,向前走出几步,站在路上像兰文招手。
兰文也正好看到前面的韩剑,他一脚油门,“吱嘎”的一声急刹车,车子停在韩剑的左边。轮胎和路面的摩擦,溅起的水花差点溅到韩剑的身上。
兰文落下车窗:“及时不?哥们儿今个是带女朋友去哪里玩吗?叫的这么着急。”落下车窗的兰文已经看到门庭下站着的苏月。这第一眼的印象,就印刻在了兰文的脑海里。
“这美女真漂亮。”这时此刻兰文内心真是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口。
韩剑顺着落下的车窗,将头伸进的车里。
“哥们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岳母刚才摔伤了,要马上去医院。”韩剑将叫兰文来的意图说给了车里的兰文。
看着一脸正经的韩剑,兰文立刻也跟着严肃起来。
“哦,那快让阿姨上车吧。”
兰文下了车。
他们一同走到门庭下面。
看着眼前的苏月,兰文用手戳了戳韩剑的后背。
韩剑自然明白兰文的意思。
这是兰文默认他找的女朋友漂亮呗!
“苏月,这时我朋友兼同事,他叫兰文。”
韩剑像苏月介绍着兰文。
兰文很不客气的伸出右手,要和苏月握手。
“啪”的一声,兰文的手被韩剑打了回去。
“握手就免了吧。这是我女朋友,苏月。”他介绍着。
兰文再次伸出手,“嫂子好,你就叫我文就行。”
苏月礼貌的伸出手,和兰文握了握手。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看,还是嫂子打气,那像你和嫂子握个手你都不让,真小气。”兰文说着话,眼神犀利的看着韩剑。像是要把韩剑吃了似的。
韩剑没接他的话茬,只是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狠狠的瞪了兰文一眼。
此时的雨滴,已经小的多了,也少了很多。让人不能明显的感觉还在下雨。
他们快步的走向客厅门口。
苏月走的靠前些,她将门帘掀了起来。后面的他俩看着苏月掀起了门帘,就快速的走进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苏三看到进屋的他俩,赶忙站了起来。
“这位是?”苏三问着韩剑。
“我朋友。”韩剑没有做太多介绍,因为没必要。
后面的苏月放在门帘,转身走向她妈妈的房间。
兰文问:“阿姨在哪呢?赶紧吧。”
“哦,这屋。”韩剑回着话。指着里面的卧室,像前走去。
兰文和苏三相跟着,他们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的陈文香此时大脑清醒了很多,在和坐在她旁边的苏月在说着什么。
陈文香此时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不像昏迷那会儿,一脸雪白的面容,让人看着既害怕又担心的不行。
韩剑走到苏月的身旁,将苏月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月,你赶快找几件婶子平时穿的衣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苏月听了韩剑的话,麻利的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开始翻找她母亲长穿的一些衣服。
韩剑转过身又对苏月说:“也不要拿太多,两三身就行。”
回过身的他,看着一旁站着的未来岳父。“叔,看婶子的情况,怕是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我们想想,还有什么需要现在准备的,一并带去。”
“嗯。”苏三应声的答应着。
“婶子,你现在自己试着动动,看看身上哪里最疼。”
听了韩剑的话,陈文香努力的再次想要抬起双腿。她的右腿抬起一点,又慢慢的放下。看来伤的的是左边的腰部,左腿她也试着想要抬起一点,但左腿一动腰部就会剧烈的疼痛。她就又放弃了。
“是腰部最疼吗?”
“嗯。”陈文香咬着牙,忍受着腰部神经传入大脑剧烈疼痛的信号。
“好了,你就不要再动了。”
韩剑转身推着兰文走出卧室。
站在客厅的他,四处的看着,像是在找什么大小。
“文儿,我看婶子怕是腰伤的不轻,不敢再有二次的创伤。”
“嗯,看的出来,阿姨痛的已经咬牙坚持了。”
“怎么办?想想办法。”
兰文开始思索,什么办法最合适。
“哦,阿姨是腰伤,那腰部不动不就行了吗?”
“嗯,文儿,你说的对。”
意见和想法统一了。
他们两个开始找东西,可以固定住腰部不受挤压的东西。
他们看遍这个客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苏月从卧室走了出来,看着客厅的他俩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干嘛呢?”
“哦,我们在找一个可以固定着人体腰部的东西。”韩剑说着,眼睛却还在四处的看着。
“大概十个什么样子的东西才可以啊?我也去找找。”
“大概啊,就是有身体那么宽,手臂那么长,就差不多了。哦,不过得是硬质的东西。”
韩剑描述着,左手握拳,右手给苏月比着需要的长短。
苏月站在那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赶忙跑出客厅。
不一会儿的她,手里拿着个案板,就又跑回客厅。
韩剑看着苏月手中的案板,尺寸大小刚合适。
这是个切水果的小案板,是两个月前,苏月去新安镇逛游的时候买下的。是个很精美的小型案板,不然苏月当时也不会喜欢的买回家来。
现在倒派上大用场了。
苏家卧室里。
苏月抱着那个小巧的案板,韩剑脱下鞋站在床上,他站在床上靠墙的一侧。
“文儿,你和叔叔抬着外边。”
韩剑说着卷起床里侧的床单。他们要直接用床单兜着陈文香,将她抬起来。站在一侧的苏月等待着,在他们将母亲抬起来时,她快速的将小案板放在母亲的腰部,还要在小案板上面放上一个较软的枕头。
“文儿,准备好了吗?”
兰文和苏叔已经将床单紧紧的抓在手里,准备就绪了。
“嗯。”文儿回答着,一面点头再次确认。
“那好,我们先慢慢的试试,我们先不要抬得太高了。”
“好”
“好,听我指挥,来,用力。”
此时的韩剑很用力,却憋得满脸通红。
他们抬起又二十多公分的高度,苏月勉强的将松软的枕头放在陈文香的腰下面。
放下来之后,他们都送了一口气。
韩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开始交代她未来的岳母。
“婶子,我们用力抬起你的时候,你可一定不要看着我们吃力的样子,就想着跟着用力啊。你放松些,尽量还是不要动最好。”
“让你操心了孩子。”陈文香忍着身上的疼痛,感谢着韩剑。
“说啥呢,婶子,您的身体才是重要的。”
“是的,阿姨,身体重要。”文儿也跟着说道。
“谢谢两个孩子了。”苏三说着。他想表达此刻心里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在年轻人的面前,如何表达才好,怎样才能适应年轻人的心里。
“好了,我们都不要再说了,要紧得是赶紧送婶子去医院。”
文儿的手抓着床单还未松手,再准备着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再来一次,大家都小心一点,都多用把力,这次要抬得更高一些,好吗?”
“嗯”
“好,我们用力坚持一下。”
此时,躺在床上的陈文香看着眼前的他们,内心的谢意拥满心头。短暂的昏迷,使得她的大脑还未完全的清晰。这些表达谢意的词语,她还不能通过自己的言语表达出来。也不知如何表达,才能抒发此时她的内心感动。
苏月还抱着那个精巧而又精美的小案板,等待着。
他们三个互相的示意,准备就绪。
“起”
他们三个咬紧牙关,使出无穷的力量,将床上的陈文香高高的再次抬起。苏月手很灵巧的将小案板放在床上陈文香腰部的下方。已经使出全身力气的兰文,此时他的脸上,通红通红的这些词汇用在他的脸上一点也不为过。
自打毕业参加工作以来,兰文是没有出过这样的力气的。
不是夸张的说。
有时候在抬这种受伤的病人时,不单单是靠蛮力的。
一定要做到,稳,准,狠,等待一些必要的要求的。
就想现在,他们抬起陈文香一样。
首先要稳。
病人是骨头有了伤痛,稳,这个字就重要多了。
不能一味的将病人迅速的抬了起来,就算回事了。
一定要,稳稳的。
而且,准确的,不敢有半点马虎。
“狠”就是要在“准”的的前提下进行的。
抬送病人,难免会引起病人身上的疼痛,就要发下眼前的情亲关系,狠下心来,去做这些。但,前提还有一样,就是在病人能够短暂的接受这种疼痛时,人们才能狠下心来。如果中间出了任何的差错的话,都可能给病人带来再次的创伤。
最终还是要记得“稳”是最重要的。
就像想着他们稳稳的将陈文香抬了起来,他们都在坚持着,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苏月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将小案板放在她母亲的腰下面。她将案板松软的枕头,有调整好角度,这才算是做好了。
“好了。”苏月站了起来说着。
“好。”韩剑吃力的说着。
大家互相用眼神交流,准备慢慢的将陈文香放下。
他们慢慢的将陈文香放了下来。
陈文香的腰部接触到硬质的小案板时,避免不了的疼痛,再次的涌上心头,但是她坚持住了疼痛。
虽然她的脸部表情并不能欺骗大家,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放下陈文香的他们,算是些许的喘了一口气。
些许的喘气之后,韩剑又有些担心。
接下他们要将小案板绑在陈文香的身上,以便好固定着她的腰部不动。
韩剑和兰文一圈一圈的将绳子缠在陈文香的腰间,由着劲,轻轻的将绳子紧上。
苏月在床头边和她母亲在窃窃私语,在帮着陈文香转移身上带给她的痛苦。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要赶紧去医院。
“快”
“苏月你走在前面,一会儿准备着开开车门。”韩剑说着。
他又看着兰文:“我们俩抬着婶子吧。”
兰文点了点头。
他们将陈文香一点一点的移到床边,又互相的商量了一下。
韩剑扶着陈文香让她慢慢的坐起来。
“婶子,慢点,如果受不了了您就说话,可不要强忍着啊。”韩剑关心的说着。
“嗯,知道了。”她小声的回答着。
韩剑转到陈文香的身后,抱着她的上身,兰文快速的抱着她的双腿。兰文在前,韩剑在后,抱着这位受伤的母亲走出苏家的卧室。走在前面的苏三,快速的将客厅的门帘卷了起来。苏月跑出去,将手里提的衣服放在车上,就又回来。她拉着母亲的手,一起和他们走出了她家的院门口。
苏三先上到车上,韩剑和兰文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来到车前,韩剑向后退着走了几步。苏三在车上,等着接过陈文香。
“来叔,您慢点。”韩剑说着,将怀抱中的陈文香慢慢的移交到苏三的怀里。
苏三接过,抱着她的妻子像车里面慢慢的移到,兰文抱着的双腿慢慢的放在车上。
陈文香慢慢的坐在车座上面,因为固定着的腰部,她做的很直。苏三坐在她的后面,牢靠的抱着她的腰。
兰文从车头转到驾驶室那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外,只剩下苏月和韩剑站在地上。
苏月转身回去,她要将院门锁上。
走到院门的她,又被身后的韩剑叫住。
“小月,农村合作医疗本你拿了吗?”韩剑问着。
苏月转身回来,趴在车上看着她的父亲,意思像是要问她的父亲。
车里的苏三立刻想了起来,还真没想起合作医疗本。
“小月,你快点去拿。”苏三说着。
“在哪放着呢?爸。”
“就在我和你妈睡得那屋,在右边的床头柜里。”
“哦”
苏月转身快速的跑进院子。
韩剑转身看着坐在驾驶室的兰文,会意的笑了笑,兰文回应的笑了笑。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脸,落在他俩的脸上。
苏月倒是很快的就找来了合作医疗本,出来锁上院门,就坐上了车。
韩剑也快速的做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车子发动了。
慢慢的驶出了高安地的村子。
刘海儿的发梢搭在她的耳畔
时间已经是九点多钟。
兰文开着车,今天的他算是耐着性子开了一次慢车。
因为坐在副驾的韩剑,时刻的嘴里讲着“慢点开”。
这样慢车开的也算是在磨兰文的性子。
他们驱车经过新安镇,辗转向津乡县的县城方向驶去。
韩剑特意交代兰文,哪怕多走几公里的路,也要选择最好的路,所以他们避开了通往县城最破的那条路,也是最近的一条路。
坐在副驾的韩剑,时不时的看看后面,看看他的婶子身体情况,这种担心时刻的记在他的心里。
兰文还真是尽量的将车子开的平稳一些,也想着尽可能的开快些。
时间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流逝。
一些意料的事情,或是意外的事情,都要在不经意的流逝时光里,一次次的经历着。同样,人们在不断的从各种经历中学习了更多的生活经验。各种生活阅历,在慢慢的积累中,不断的变多。慢慢的变成经历沧桑的世人。
时间在人的意识里,它就像个一直不停运转的机器。看似不用任何燃料的它,却能无时无刻的运转着。
它也不会因为生活中的任何事情,停止又或者稍微停顿一下它的脚步。
无论生活中的,喜、悲、都无法影响它的脚步。
它又像一个从来不用保养,和任何维修的机器,经历了几亿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状况。
同时,它又被忙碌的人们淡忘着,又或者忽视它的存在。
就像现在坐在车里的他们,谁也没有关心过现在的时间,它在他们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时间它不计较人们的忽视,或看不起,它包容着世间的一切。
在这个不停运转的时间机器的推动下,人们生活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却过着越来越复杂的日子。
当下的人们,简单的日子里都在用复杂的思想过着烦心的生活。
如果不是复杂的思想在大脑中作祟,韩剑和苏月也不会一直停留在婚姻的这道坎上,始终无法迈过去。
在人们还活在极寒交迫的岁月的时候,好像不会有现在的这种复杂思想吧?
反倒是现在的衣食无忧,让人们的大脑开始慢慢的错综复杂起来。
———
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的一直走着。
他们坐着的车子就是开的再慢,也总是要走到目的地的。
津乡县第一人民医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兰文直接将车子开进医院的院内,慢慢的停在急诊室的门口。
韩剑快速的下来车,先跑进急诊室,去找医生说明病人的情况。
很快,医生护士出来好几个,他们推着担架快速的停在车子旁边。
苏月下了车,将准备好的衣服提在手里,站在车边,看着来到车旁的医生和护士。
兰文没有下车,等着他们都下了车,他将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去。
要说哪还是专业人士。
在医生和护士的工作之下,很快的陈文香被抬到担架上。
在车上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医生交代着护士和陈文香的家人,先去拍个腰部的x光片。其他的等到看了片在做接下来的治疗。
护士推着担架,苏月和她的父亲跟在后面。
韩剑和兰文又拉在最后面。
韩剑叫住了苏月。
“小月,我和文儿去医院外面一会回来,你和叔先带着婶子去检查。”
“你去干嘛?”苏月有些担心的问。
“一会儿就回来,你放心好了,时间不会太长。”
“好吧,那你可快点。”
此时此刻的苏月像是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在她心里就放心的多,他一离开,她又心里慌乱起来。
韩剑交代好之后,苏月小跑着向前面的护士赶去。
韩剑和文儿快速的调转方向,向医院的大门方向走去。
跟在韩剑屁股后面的文儿这时心里有些疑惑,这到了医院了,他为什么又要到外面去呢?
疑惑中的文儿脚步加紧了几步,和韩剑算起肩并肩一起走在一起。文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满脸愁绪的他,不知现在还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助他的。
早上高安地下的小雨和冰雹,没有下到津乡县的县城里面。还是干燥的柏油路面上像是在冒着热气,很明显路边的花池里面,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草都有些倦意,枝叶也都向下耷拉着。
走在这柏油路上的他们,眉头上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他们停下脚步,互相的看看对方,又不约而同的楷去脸上的汗珠。
又接着走了没多远,韩剑要找到地方到了。
他们来的一家银行的门口,韩剑走了进去。文儿没有进去,他又不取钱,所以他在门口等着韩剑。
文儿走到银行门口路边的一颗绿化树的前,转过身靠在了绿化树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时的吸着香烟的他,已经明白韩剑出来的原因了。
一支烟的功夫,靠在树上的文儿看到韩剑从银行出来了。
韩剑走下银行门口的三步台阶,站在了文儿的面前。他此时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是什么,他眼前的文儿是知道的。
“走吧”
韩剑说着,右手拍在文儿的肩膀上。
文儿将将要燃尽的香烟,丢尽垃圾桶上面一个专门放烟头的茶缸里面。拍拍手,同韩剑往回走。
天空中在肆意的飘散着扑脸的热气,就好像高安地那里下过雨后,把周围的热气都送到了这县城里面了。
他们从医院出来,走到银行已经走出五六百米的距离,而且还是一口气走过去的。
平时做办公室的他们,很难受得了这样急促的行走的。眉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掉,特别是文儿的眉头上,更加的显得夸张。
很明显的可以看的出来,韩剑平时还是有些锻炼的,没有文儿来的那么夸张。文儿的眉头上,包括他的整张脸上,满满的全是汗珠,就连不停擦汗的手上,也满满的全是汗珠子了。
韩剑看着满脸是汗的文儿,脚步稍微的放缓了一些。
经过一家超市,他去买来了两点雪糕。
伸手递到文儿的面前:“降降温吧。”
“这天,真他妈的太热了。”文儿嘴里抱怨着天气,伸手接过韩剑递的雪糕。
他们的脚步没有停止,一边吃一边走,很快的就回到了医院。
走进医院韩剑给苏月打了电话,问清了她们在什么位置。
就没在有任何忧郁的走起来,去找苏月。
当他们走进苏月他们所在的医生办公室时,医生已经在看着拍出的片子了。
看着医生看片子的表情很复杂,韩剑觉得婶子的腰部可能会比想象的严重。
苏月走出医生办公室,在走廊里母亲的担架旁,陪着已经有些睡意的母亲。
韩剑和文儿还有苏三,在听着医生怎么说。
韩剑他们进去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
医生讲的很明确,还要在做个更清晰的检查。
核磁共振检查。
他们又赶忙的推着陈文香,走去检查的地方。
医院的走廊里。
陈文香有些睡意,却又迷迷糊糊的不能入睡。医院里的空气里弥漫的一些气味是她不能接受的,就连消毒水的气味,她都觉得难闻。
模糊中的她,听着苏月他们的谈话,却听不清楚谈的什么内容。
韩剑叫停苏月,文儿接过苏月手中推的担架,接着向前推着。
“户口本带了吧?”韩剑站住脚步问。
苏月肯定的点了点头。
翻开她身上挎着的小包,将户口本拿了出来。
韩剑接过户口本,转身回去医生办公室。
他找到那位接诊医生,问了一些问题,医生给他开了住院手续。
拿着这住院手续,他下楼,在一楼的大厅里,开始办理住院。
他现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柜台前,打开了手中的户口本。
户主:苏三。
陈文香,妻子。
苏有志,长子。
苏月,女儿。
一个简单的四口之家。
他们的名字,他快速的记在了大脑里面了。
他将户口本和医生开的单子递进柜台里面。
工作人员开始着手办理。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是苏月来的电话,他询问着。
“嗯,我在一楼大厅,你来吧。”韩剑给苏月说着自己的位置。
苏月很快的来的了他的跟前。
做核磁共振检查的科室里,有人在里面在做检查,苏三在外面陪着陈文香等待着。
苏三让苏月去找韩剑,看要不要用合作医疗本。
苏月这才来找的韩剑。
工作人员很快的办好了住院的手续,将材料递了出来,让去旁边缴费。
苏月拿起递在柜台上的材料。
韩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们走到缴费的地方。
“交多少?”缴费处的工作人员问着。
“五千”韩剑说着话,从口袋里将那个黑色的袋子掏了出来。
他将黑色袋子里面装着的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钱,拿出一沓,随意的拿出一部分,递到柜台里面。工作人员用点钞机点了一遍又一遍,将多余的钱又递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呢?我有钱。”苏月看着韩剑说着。
“没事,一样的。”韩剑回答着她。
她不好让他拿钱。这让她很为难,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真正的确定下来。
不过他的这些行为,让她很感激。也让她确定他是个不错的人。
或许可以许配一生的人。
她的心里默默的接受着这现实。
目前来看,陈文香的病情还需要核磁共振的检查结果。
苏月和韩剑办好手续,已经站在陈文香的床边。护士也站在给陈文香刚办好的病房里。他们都在等待着,医生看到检查结果后,给出最终的结论。
身上的疼痛使陈文香昏昏沉沉的大脑不能清醒。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也不像睡着的样子。
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苏月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她强忍着没有让泪珠流出眼眶。
一脸的忧愁,伤心和无助也都表现在她的脸上。
生活中的变故,使她不得不接受这现实。
眼前除去自己的父亲和她陪着母亲,就只剩下韩剑和刚认识的兰文。
苏月掏出手机,想要给哥哥大哥电话,但她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相隔千里,如果告诉哥哥,不是让哥哥跟着担心吗?
韩剑看着满脸惆怅的苏月,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病房。
他轻轻的将病房的门关上。
他们走到病房走廊的尽头,站在那里互相的看着对方。
她的心里在担心着病床上的母亲。
他又在担心着她的担心。
不一会儿兰文也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的他左右的看着,像是在找他们。
看向走廊尽头的兰文,看到了他们站在那里。
兰文带着为他们担心的心情,向他们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苏月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苏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玉芬嫂子”几个字,她不知接了电话怎么说。
韩剑看着苏月的犹豫,指着她手中的手机,示意苏月接电话。
苏月接听电话,将手机附在耳朵上。
“喂,小月在哪呢?”电话那头史玉芬的声音传入苏月的耳朵里。
在她无助的这个时候,她听到亲人那熟悉的声音,又立刻的让她伤心起来。
无力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泪珠,此时的泪珠就像雨滴一颗颗的从脸颊划过。
她喉咙里涩涩的,不能言语,她又开始了哭泣。
“小月,小月,咋了,你在哪?”电话那头史玉芬还不停的叫着苏月。
苏月的哭泣劲越来也大。
韩剑赶忙拿过苏月耳旁的手机,为电话那头的人叙述苏月的眼前事情。
“喂,我是韩剑,婶子刚才在她家院子里摔了一跤,我和小月陪她在接受治疗。”韩剑叙述着眼前的一些简单的情况。
“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史玉芬慌忙的问着。
“还在等待检查结果,在县医院。”韩剑回答着。
“好,我这就去。”史玉芬着急的挂断电话。
她此刻正站在苏月家的门口,本想着去找苏月商量一下一些事情。可当她走到苏月家门口时,看着紧闭的院门。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担心与疑惑,平时她家很少有人不在的时候。她这才给苏月打去了电话。
看来史玉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亲人直接的心灵感应是有的,也就是时刻的想着对方的。
挂断电话的史玉芬没有做太多停留,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眼看着就是麦收时节,史玉芬的丈夫苏有分的工作也停了下来,准备着在家收麦子。
史玉芬慌忙的跑到自己的院子里。
“有分,有分,在哪呢?”站在院子里的她嘴里喘着粗气,着急的叫着她的丈夫。
苏有分听着妻子着急的叫声赶忙的从东屋跑了出来,来到妻子的面前。
“咋了亲?这么慌张的。”苏有分问着眼前着急的妻子。他双手放在史玉芬的肩膀上,面对面的看着她。
“婶子,她·····”史玉芬嘴里还在接着喘着粗气,一时的她话又说不囫囵了。
“咋了?婶子咋了?”苏有分一听妻子着急的语无伦次的,他也立刻的跟着着急起来。
“你快说,婶子咋了?”苏有分的手焦急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你别拍了,容我喘口气再说。”她捂着肚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她这气喘的,一定是刚才一口气从苏月就就跑了回来。
“婶子刚才在她家院子里,不小心踩到冰雹蛋子滑到了。”史玉芬的喘息稍微轻了一些说着。
“那人呢?咋样了?”苏有分着急的问着。
“在医院呢。”
“快,你赶紧给孩子送到咱妈那屋,咱俩马上去医院。”
“嗯。”
苏有分问明事情情况,他们立刻的走进了东屋。
医院的走廊尽头。
兰文从病房那里,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苏月哭泣着。
韩剑在试着安慰眼前的苏月。
看着眼前的一切,兰文也跟着担心起来。
本来韩剑还想着,赶在麦收还没开始,想着带苏月到外面转转。去市里面逛逛商场,转转公园。
哎!
本想着苏月不同意就算了,现在倒成了这样,谁也没有了任何心情。
他们都一时间的沉浸在为陈文香担心的境遇里了。
时间向着中午前进着,已经十一点整。
兰文接到公司来的电话,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他和韩剑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医院。
走廊里,又剩下了他俩。
走廊里走着的人,脸上多半是带着忧伤的神情。在这种地方很少不让人不忧伤。除非是走到妇产科的楼层,迎接新生命是件让人开心高兴的事。除去迎接新生命,怕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这个病房楼里,再也没有让人值得高兴的事了。
在这个外科病房的楼层里,多半是伤筋动骨的病人。
走廊尽头的左边的病房里此时走出一对中年男女,看梳妆打扮,应该是一对夫妇。那男的脸上表情阴韵,女的哭丧着脸。
“哭,就会哭,好了,既然这样了,就好好在这看病吧。”
中年男人说着站在病房门口哭丧着脸的女人,抱怨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想必病房里住着的是他们的子女,一定也是受了意外,伤着筋骨了。
中年男女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里面,女人的脸上还是挂满泪珠。
不一会儿,他们离开了病房门口,女人跟着男人向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经过韩剑这一会儿的安慰,苏月已经不在哭泣。
只是她内心的伤心和忧愁,还一直挂在她的脸上。
接到陈文香受伤信息的苏有分夫妻俩,此时开车奔走在通往县医院的道路上。
慌张的他们,什么都顾不得想了,就想着赶快的走到医院里。
苏月转身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沉重的心情使她看不进任何事物。只能看到那些为病人忙碌奔波的人们,或是亲人,或是朋友,也或是有着真挚关系的同事。
很快的时间,苏有分的车子就停在了住院楼的停车场里。
史玉芬快速的下了车,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询问苏月他们在几楼什么地方。
一边打着电话,她和她丈夫一边向住院楼大门口走去。
走进一楼的大厅,史玉芬打的电话接通了。
“你们在几楼呢?是住院楼吗?”史玉芬站在咨询台的旁边。
“我们在五楼,508病房。”走廊里的苏月回答着。
史玉芬挂断电话,和她丈夫快步的走向电梯口。
“叮”的一声响。
电梯停在五楼。
他们走出电梯,顺着走廊开始找508病房。
向着走廊里面没走多远,他们来的了508病房。
史玉芬推开门,他们相跟着进了病房里面。
史玉芬走的靠前,已经看到病床上的陈文香。陈文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她的脸部表情,像是已经睡着。史玉芬没敢打扰床上的婶子,慢慢的走到她三叔的更前。
“怎么样了?三叔。”史玉芬问着。
苏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外面说吧。”说着他向门口走去。
史玉芬和苏有分相跟着向门口走去。
他们走出病房没有走太远,就站在508病房的附近。
走廊尽头的苏月和韩剑看到病房门口的他们,开始向病房这边走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是上了年纪的认了。看来以后你们要多加注意了。”苏有分看着身边的三叔说着这话。
“你说啥呢?谁又不是故意的。”史玉芬瞥了一眼丈夫,抱怨着丈夫不会说话。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还抱怨着不小心,又能怎么呢?
“三叔,现在什么情况了?”史玉芬询问着他三叔。
“嗯,等着检查结果嘞。”
“哥嫂,你们来了。”苏月他们也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嗯,小月,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史玉芬再次的问着。
苏月低下头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
“我去看看吧。”韩剑说着走开他们的身边。
史玉芬见韩剑要去拿检查结果,看了看身边的丈夫说:“你也去,别让人家自己在哪跑。”
“嗯”
苏有分向韩剑走到方向撵去。
他们来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停在五楼,门很快的开了。
他们前后走着进了电梯。
他们互相的看了看对方,没有言语。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虽然韩剑还未曾见过苏有分,但在刚才的他和苏有分的妆容和说话语气与态度可以看的出来,这就是史玉芬的丈夫,苏月的二哥。
苏有分眼睛盯着电梯门上面显示楼层的数字。
“叮”
数字显示着3。
电梯门开了,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进了电梯。
虽说医院的电梯很大,但护士推着的担架摆在电梯的正中间,其他的人都被挤在两侧,瞬间显得电梯里拥挤了很多。
又是“叮”的一声。
电梯停在一楼,护士推着病人先走出了电梯。
韩剑走在前面已经走出电梯,苏有分还没从电梯里面出来。
韩剑望着一楼的咨询台,同时也等着苏有分。
“走吧。”苏有分走到韩剑的身边说。
“我们去那里问问吧?”韩剑手指着咨询台,想着问问做核磁共振的科室在哪里。
苏有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毕竟他们还都不知道核磁共振的科室在哪。
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亲人住进医院,谁又会跑来这种地方。
再说,已经医院还未等待了解情况,韩剑就急着拉着兰文去外面取钱去了。自然还不知道他们做检查的地方。
三两步的距离,他们走到了咨询台前。
“你好,麻烦问下,在哪里拿做核磁共振的结果?”
“出门左拐,向南走第一个路口再左拐,走二十米左右,就可以看的了。”护士笑脸相迎的说着,手也不停的给他们比划着科室的大致方向。
“好,谢谢。”韩剑微笑着表达着他的谢意。
“不客气。”
站在韩剑身边的苏有分也看着护士,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表示着他的谢意。
得到了护士的指引,他们大步的走出了病房楼。
出门左拐,向南边走去。
508病房的门口。
这几年都没有的复杂表情,此刻却凝聚在站在病房门口的他们的脸上。
遇到亲人伤痛在身,又有谁不为之动容?
又有谁不为此伤心哭泣?
看着苏月脸上的泪痕,史玉芬的喉管里立刻的涌上一股酸水。苏月脸上的伤心表情,已经那复杂的面容,使得史玉芬的眼眶里的泪珠,开始不停的打转。她转过身,背对着苏月和三叔,快速的用手擦去眼眶里的泪珠。
她不敢让三叔和苏月再看到她的眼泪,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伤心。
她擦干眼泪会过身来,眼睛已经口。
这几年都没有的复杂表情,此刻却凝聚在站在病房门口的他们的脸上。
遇到亲人伤痛在身,又有谁不为之动容?
又有谁不为此伤心哭泣?
看着苏月脸上的泪痕,史玉芬的喉管里立刻的涌上一股酸水。苏月脸上的伤心表情,已经那复杂的面容,使得史玉芬的眼眶里的泪珠,开始不停的打转。她转过身,背对着苏月和三叔,快速的用手擦去眼眶里的泪珠。
她不敢让三叔和苏月再看到她的眼泪,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伤心。
她擦干眼泪回过身来,此时她的眼睛已经红红的了。
“我们进去看看婶子吧。”史玉芬的嗓子里干涩的发出这句话。
他们带着一脸的忧愁走进了508病房。
此时病床上的陈文香从她那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片刻的休息,大脑清醒了很多。
史玉芬他们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她,他们心里都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婶子。”史玉芬坐在了陈文香的病床上,叫着眼前的婶子。
“哎,玉芬你还跑来干啥,我这没事。这会儿也不咋疼了。”陈文香嘴上这样的说,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病痛带给她的折磨。
史玉芬没有再讲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病床上的婶子。
苏月坐在病床的另一侧,抚摸着她母亲的手。苏月眼中的热泪再次涌出,致使她快速的将头扭转过去,生怕母亲看到她为母亲担心的落泪画面。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护士推着装满药品的小车,来到陈文香的病床前。
“是陈文香吧。”护士手里拿着输液线,将另一只手中的一瓶药水挂在床头的输液架上面。
“是。”史玉芬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护士。
“护士,这输的是什么药啊?”史玉芬问着护士。
“哦,消炎止痛药。”
“哦。”
护士很快又很熟练的操作着手里的工作,没两分钟的时间,药水就顺着输液线流进了陈文香的身体。
护士调好药水的流速,看了看时间,转身走出了病房。
二十多分钟后,护士前来换上一瓶药水。
这一瓶液体药水注入陈文香的身体里,已经让她明显的轻巧了许多。身上已经没有之前疼的那么厉害了,她也试着轻轻的活动着身体。
“爸,你看,我妈动了。”苏月喊着站着的父亲。
苏三赶忙蹲在陈文香的床头前。
“好些了吗?”苏三问着。
“嗯,已经轻快多了,也不怎么疼了。”陈文香小声的说着。
坐在床边的史玉芬看着此时的陈文香,她的脸上也算是表现出了微微的笑容。
苏月看到玉芬嫂子脸上的笑容,她的心里也跟着有了一些笑容。
“好些就好。”苏三没有太多的话语。他不会用太多的语言来宽慰病床上的妻子,只是用眼神默默的给妻子传送心里的意愿。
病房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们都看着眼前的事物,沉浸在这寂静的病房里。
“叮铃铃,叮铃铃。”苏月的手里响了起来。
苏月站起身走出了病房,史玉芬也跟着出去了。病房里剩下了苏三和躺在床上的陈文香。
陈文香眼睛盯着输液架上的液体,一滴一滴的递进输液线中。她眨眨眼还是接着看,眼神徘徊在输液瓶与输液线之间。苏三坐在了床边,看着他的妻子在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输液瓶。
“喂。”
“嗯,结果出来了,我们这就回去。”
“结果怎么样啊?”苏月问着。
“我也看不懂啊,等会还是去找医生吧。”韩剑回答着。
“嗯,好吧,我在门口等你。”苏月挂断了电话。
史玉芬站在她的身后,感受着苏月内心的难过。
“怎么样了?”史玉芬走到苏月的面前问着。
“他们拿到了检查结果,现在正往这来呢。”
“哦,那我们等着吧。”
苏月点点头,不再说话。
史玉芬转身背靠在走廊的白墙上,仰面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开始沉思什么。
很快的时间又过去几分钟。
韩剑和苏有分来到了苏月的面前。
碰面之后的他们立刻的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透过长长的走廊,他们经过护士站,看到了医生办公室。
韩剑在最前面,他推开了门,让苏月和苏有分夫妇先走了进去,他跟着也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韩剑将手里的检查结果递在医生的办公桌上。
医生一张一张的看着,又将片子拿起来仔细的看着。X光片和核磁共振的片子放在一起,医生揣测着再做比较。
“问题不大。”
医生嘴里说出的这四个字,立刻让站着的几位算是心里放心了许多。
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大家紧张的心里,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医生。”韩剑问着。
“哦,虽说问题不大,但,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先一面治疗吧。”
“那医生,伤着骨头了吗?”苏月担心的问着。
“哦,看片子上显示,骨头有些轻微的骨折,其他的都还正常。你们先回病房吧。”
听了医生说的结果,他们走了出去。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真是个让人受罪的折磨。
他们回到病房,时间已近接近中午十二点钟。
护士拿来了第四瓶的液体,熟练的换下了输液架上的空药瓶。
护士换好液体之后,站在病床的前面,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东西。
“护士,还有吗?”史玉芬问。
“哦,这是最后一瓶。”
“哦。”
护士写好本子上的东西,又给液体低落的速度调了一下。
“这瓶药输进去回疼一些,你们不要动开关,下的慢点会好点。好了,有什么事可以再叫我。”护士交代好了,推着车子出去了。
几瓶的液体输进身体,陈文香明显的好了许多。
“小月,你带着你哥嫂还有小韩,你们到街上吃饭去吧。”病床上的陈文香说着。她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也清楚了许多。
“不急,等会儿再说。”史玉芬说着。
韩剑和苏有分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快去吧。”陈文香急切的说。
“嗯,好吧。”史玉芬答应着。
“妈,你想吃点啥。”苏月问着身边的母亲。
“什么都行。”
大家也不好再做停留。
苏三陪着妻子。
他们几个走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的大门,他们顶着烈日,行走在县城噪杂的街道上。
很庆幸的是,他们送陈文香来医院比较及时,也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大家也都能够放心下来。
太阳晒在县城街道的柏油路面,扑脸的热气向路人们的脸上扑来,使得每个走在街道上的人一脸无奈。
苏有分走在他们前面,寻找着比较合适的饭店。他身边有韩剑的存在,不好找到合适的饭店。身为农民工出身的他,不清楚找个什么样的地方才好。毕竟今天韩剑是他们出来吃饭的主角。
他不敢有怠慢。
跟在他后面的韩剑像是看出来他的疑虑。因为平时同事还有朋友们一起出去,也总会遇到新朋友,就要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好给新朋友留下好的印象。
苏月和史玉芬跟在他们的后面,脚步跟的很紧。史玉芬眼神扫射着街道两旁的大小门店,她没有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丈夫出什么意见。或是就近找个地方算了,她没有说。
苏月还是一脸的忧愁,她脸上的泪痕还挂在脸上。
史玉芬走着从包里掏出湿巾,递到苏月的手里:“给脸上的泪痕擦擦吧。”
苏月没有立刻的去做。
苏月手中的湿巾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她没有想过脸上伤心时留下的泪痕。
几行泪痕,几行伤心的印记。
时间已是中午十分,红红的太阳像是停止在了县城的上空。
街道边上的绿化树像是也受不了这红红的太阳,绿叶也舒展的没那么利索了。
可能是之前的雨水没能落在这里吧?路旁的树木野草也像是干旱的不轻。已经没有茂绿植物给人的清新感觉了。
他们此时已经走出离医院有一定远的距离了,苏有分走在前面还未找到合适的地方。
本来这医院附近人员流动就大,吃饭的地方也很多,左顾右看的他还就真拿不出来和注意了。
他们又走了十多米的路,苏有分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门面不大不小的“好再来”招牌,像是心中有了方向。
“我们这里看看?”苏有分站定脚步看着韩剑问。
韩剑心里到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简单吃点东西就行。
“行”韩剑点头回应着。
走了饭店的屋里,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一切。大概三十平米左右的一个大厅,里面摆满桌子,有三排餐桌,两侧的靠墙摆着,中间孤立的摆着几张稍大的圆形餐桌。
他们人不多,四个人,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苏月和史玉芬先做了下来。
苏有分礼貌的叫着韩剑,说啥都要让韩剑点菜。可韩剑此时感觉到不好意思。毕竟除去苏月,他跟苏有分夫妇还不太熟悉。
可,苏有分的极力邀请,他又不好再推辞,只好随苏有分前去柜台,看看有什么菜,又该点什么菜。他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随便下点什么饭都行,只要填饱肚子就好。可苏有分不这么想,再怎么说,他韩剑在,这以后妹夫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太寒颤了。
他想的怕是,怕是丢他苏家人的脸面吧?
韩剑嘴上说着随便点点什么都行,心里其实是不知道点点什么才好。
简单的下碗面吃其实都很好了。
可苏有分实在是不愿意,他觉得那样太简单了,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再三的推脱之下,他们两个共同点好了两荤两素四个主菜,另外还又一个甜汤。这样苏有分才算罢休。
他俩点好菜,回到了餐桌旁坐了下来。
此时。
虽说是正中午,但这个餐厅里没有几桌的客人。也不算大的餐厅里,但是也显得很冷清。
他们坐的这张餐桌是个长方形的,顺长着摆在窗台的下面。苏月和史玉芬坐在窗户的对面,正好可以看到街上的风景。她们还就真的在看着街上的人群流动,人群中流动的人们还都在用急切的脚步向前行走着,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路上的行人和坐在屋里的他们一样,都在为眼前的事情操着心。
韩剑和苏有分坐在桌子的两端,也扭着头看着窗外,看那窗外忙碌的行人。
餐桌的桌面像是打了蜡似的,窗外的阳光正好的照在桌子上,反射出的光照正好的打在苏月的脸上。反射光的照耀,从侧面看,很清楚的看清她脸上热泪遗留下痕迹,清晰无比。
借着阳光的照耀,史玉芬掏出湿巾轻轻的为苏月擦去脸上的泪痕。
人的伤心事总是有的,但总不能一直留着那伤心遗留下的印记。
她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她又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个刚和小伙伴打闹哭泣回来的孩子,要又母亲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一样。
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后,用手轻轻的将她那飘逸的刘海儿向上一撩,刘海儿的发梢搭在她的耳畔上面。
这才又显出她圆润的脸蛋儿。
史玉芬心疼着苏月,因为她那圆润的脸蛋儿实在不该被弄花了,那样就真的不好看了。
史玉芬心里其实一直都很羡慕苏月的脸蛋儿,没有一点杂质。她开心时,两颗绿豆大的酒窝窝在脸上,那叫一个精致。也真的有时不由得让史玉芬羡慕。
其实,美从来都不缺少。
只是缺少发现美的人。
苏月的美也不是完全的没有缺憾。她的美中不足就是,圆圆的脸蛋儿没有一点缺陷,只是弯弯的眉梢上面有一块小小的胎记,红色的,很是明显,像极了一颗红色的红心。而且就印在她右眼的眉梢之上。
但多数人眼里看到这可红心,都会觉得长得太不是地方了。像是这颗红心毁了她的一张好漂亮的脸蛋儿。
不过,这些在韩剑的眼里,是再好不过的了。
每次他欣赏她的那可红心时,也总是被她的那双带着双眼皮的眼睛所吸引。她的眼珠胡玲胡玲的总是不停的转动,两层薄薄的眼皮就像蜻铤点水似的不停的跳动,也真是吸引韩剑的心。
她俊俏的马尾辫始终如一的立在她的后脑勺上面,那也是韩剑最喜欢的。
自从他们相识到现在的相恋,俊俏的马尾辫始终印在韩剑的心里。
——
时间在走着,阳光也开始慢慢的移动。
桌子上的阳光已经从苏月的脸上移走,打在她旁边史玉芬的脸颊上面。
默默的牵绊
夏日的午后,是最热的一个时间段。
人们选择在最热的时候作为午休时间,多半可能是想着避开这最酷热的时间段吧。
春困秋乏,只是说的春秋的时节,并不能影响夏的闷热。
人们生活着的思想又很奇怪,明明过着夏天的生活,却又向往冬日的寒冷。有的怕热的人会说,还不如过冬天呢,热的要命。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等到真正的进入冬季的时候,人们又会从新的想起夏的温暖。
这就是在中华大地上,不同地区、不同纬度,给人们带来的客观感受。
韩剑的家乡给人的感受就是,四季分明,冷暖差异大。
是的。
在这个中原地带,他们所在的津乡县,地处黄河流域。前些年间黄河改道,留下现在的大面积的沙地,形成了现在的黄河故道沙滩区域。
身处在此区域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地区里的气候变化。
夏日里的酷热虽说很明显,但和南方相比又稍逊一头。
冬日的寒冷,在和东北的严寒天气相比,这里到成了温暖地带了。
韩剑从小感受着这里的气候变化,就像感受农村的现实生活一样,早已经接受了他感知到的一切。
炎热的夏天里,他总是喜欢走在村头的大树下,感受那自然风带给他的思思凉意。
寒冷的冬日里,伙同几个伙伴围坐在热气腾腾的柴火堆旁,嬉笑着,谈论着,互相讨论当下的生活。
就像高安地的村民们一样,每逢夏日午后,一觉午睡醒来之后。村中的闲话中心,那颗大槐树的下面,总能坐满喷闲空的村民。
而到了冬天的寒冷季节,那颗大槐树的下面,柴火堆上红红的火焰,就是村民们最热爱的。
冬日里的大槐树下,也成了村民们最愿意去的地方了。
自打苏月返回家乡以后,就近的参加了工作后。
每逢冬日里的假期时候,她和史玉芬的身影也总会出现在闲话中心的那颗大槐树下面。
大家围坐在火堆的四周,谈论着家长里短,趣闻趣事。人们围着火堆总能从下午一直坐到天黑,才想起回家。
像现在这个时节,酷热也没能影响村民们的闲心。
大家围坐在大槐树下的石磨周围,熙熙攘攘的闲聊着。
最让村民们懊恼的是,他们当下正在讨论的话题。
就是天空忽然落下的冰雹,已经影响了他们的眼下生活。
金黄的麦田,经受不住这样的恶劣天气。
农民更是最怕这样的天气。
眼看着就要入仓的粮食,眼巴巴的看着被冰雹打落在地上。
真是捡都捡不起来了。
看着地上那个掉落的一颗一颗的麦粒,心疼的泪水没人能忍着不让它落下。
“我们东地的麦地里,打落的一地都是麦籽。”一个中年妇女说着话,语言表示着她家麦田的此次受灾情况。
“哎!你可别说了,西地的那一大方地才叫可怜呢。”人群中有人这样说着。
看来这次冰雹的严重程度已经影响了整个高安地的眼下生活了。
大家围坐在槐树下,你一言,她一语的,讨论着刚才冰雹落下之后,他们走去田间地头看到的实际情况。
越说大伙们的心里越难受。
从上一年的十月份种下的麦子,好不容易经历了大半年的光景,经历了各种气候下的风霜雨雪,却还要在此经受这夏日里的突如其来的冰雹。
无奈的人们在心里各自祈祷。
谁都不愿意再让那坏天气的到来。再来毁坏这来之不易的麦粒。
现在想起经过苏月家院墙根的那个人,嘴里抱怨的鬼天气,是多么的让人害怕啊。
农民们时刻期盼的丰收季节,就是天再热,人们都能忍受的了,只要不来恶劣的坏天气。
即便真的有那样的坏天气要到来,人们也真正的希望它来的稍晚一些。
别总是给人们一种措不及防的,难以预防的境地。
可,真正的想起来,这样的自然灾害,又有谁又能阻挡的了?
在此次冰雹的自然灾害中,还要数苏月家受灾最为严重。
整个高安地的村子里,她母亲是唯一一个在冰雹下受伤的人。
村民们都赶在冰雹落下之前,躲在了各家的屋中。
都在屋里亲眼目睹,呼啸过来的狂风,又夹杂着冰雹的到来。
村子里所有的用铁皮搭起的简易棚子,在狂风呼啸中,有极个别的受不住狂风的巨力忽来,被整块的吹走,刮向村头的空地上。
其他比较坚固的铁皮棚子,虽未刮走,但狂风夹杂着的冰雹蛋子,砸在铁皮上面,大大小小的坑洞印满整个铁皮棚顶。
近几十年的时光里,这是唯一一次的大冰雹。
就在前几年的几次里,下过几次很小的冰雹,从来没有这次的严重。
此时冰雹过后,除去闲话中心的那些个人们以外。
高安地的街道上,人们在收拾着被风刮走的瓶瓶罐罐。
苏有分的父亲,他收拾好自家的院子,走去他三弟的院落。
苏有分和妻子去医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的妻子在家里照看着苏然和苏从。他心里担心着他三弟家的院子,大风之后,他们又都在医院里,家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他双手背在身后,迈着他那不算轻巧的步伐,走在去苏月家的街道上。
天空虽然没有下多少的雨水,但掉落的冰雹融化之后,还是土路的街道上,低洼的地方还是有了积水。
他漫步的走在土路上面,绕开没一个坑洼的地方,尽量的走着没有黏土的地方。
因为他在多年前,曾被脚下的黏土滑倒过。
他时刻的记忆犹新,他们这里的黏土到底有多滑。
他小心的走到路口的拐角出,双手扶着拐角出一家院落的院墙,踩着脚下的野草,慢慢的向前走。
它扶着院墙慢慢的走到了另一条土路上。
迎面走来一个比他年纪稍微年轻的中年男人,站住脚步,要和他说话。
“二哥,这么烂的路你不在家待着,这是要干嘛去啊?”
“我到老三家。”他回答着,但他的手还扶在墙上。
“那你可当心点啊,走的慢点。”
“嗯。”
哪个中年男人看着扶着墙的苏月的二大爷,看着他单手扶墙,另一只手摆在胸前像是在掌握着方向。看着他扶着墙慢慢的向前走动,中年男人才放心的离开。
苏月的二大爷就这样慢慢吞吞的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苏月家的门口。
他推了推大门,门未动,他没有看到门锁是锁着的。
他将眼睛贴在门缝上,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回转过身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面。
院子里,没有什么东倒西歪的东西,他这才放心下来。
苏月的二大爷坐下她家门口的石阶上,心里在担心着苏月家出现的遭遇。
他脑海里想的很简单,想着人应该没多大问题,可能一会儿就会从医院回来。
他想着,就坐在石阶上静静的等待着。
比苏月父亲年长几岁的二大爷,已是两鬓斑白,胡子拉碴的,满脸的皱纹,显得他是那么的显老。
他就这样没事的坐着,坐到日头偏西了都,还不见他们回来。
幸亏啊,上午的狂风带走了许多的炎热,不然他不会坐在苏月家的门口那么长的时间。
他眼看着太阳偏西不少,他们还没有回来的踪影。
他又迈开他那不太利索的脚步,慢慢的像自己的家中走去。
高安地的街道都不长,大多的都是一百多米的街道。
他悠悠散散的脚步一直再走着,还像之前来苏月家时一样,遇到难走的地方,他还是溜着墙根扶着墙壁慢慢的走。
等不到他们回来,他索性就回家,和妻子一起照看两个孙子。也好让有分他们好好的在医院好好照顾他婶子,不用再担心家里。
他迈着不太利索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了他家的门口。
妻子在院子里照看着两个孙子,孩子到很听话,只是在院子里玩耍,也不胡闹,让人安心许多。
他推门进入院子,看着跑在院子的大孙子和抱在妻子怀里的小孙子,心情放松了很多。
“怎么样了?”妻子问着。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妻子的问话,走去大孙子的身边,抱起孙子:“走,跟爷爷屋里看电视去。”孩子很听爷爷的话,被抱在怀里不打不闹的,只是他的小手就爱揪爷爷的胡子。
看着爷孙两个进去屋里,妻子抱着小孙子也向屋里走去。
客厅里,爷孙俩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节目自然是孩子爱看的动画片了,不过这个爷爷老了老了倒是和他的孙子一样,跟着孙子几次看电视,还就真的也喜欢上了动画片了。
爷孙俩盯着动画片中的羊啊、牛啊、会跑会说话的火车啊、欣喜的目不转睛的,爷俩总能哈哈大笑的看看对方,再就是孙子趴在爷爷的身上,揪着爷爷的胡子玩。也总是玩的不亦说乎的。
妻子抱着小孙子走进他们身边,将小孙子递在爷爷的怀里。
“你没有打个电话问问吗?”显然她问的是医院那边的事情,可他坐在苏月家的门口多时,却没有想起电话可以问。看看,这个爷爷的脑瓜是真的迟钝了。
爷爷抱着小孙子,又陪着大孙子接着看起了动画片。
他妻子的问话他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全然不予理会,只顾着和孙子欣赏故事里会说话的兔子了。
孩子给到爷爷之后,她走出了客厅。
站在院子里的她,想着给自己的儿媳史玉芬打个电话问问。
她走到东屋的前墙边,依靠在前墙的窗户边上。
手中的电话拨打着史玉芬的号码。
抬眼望着西方的落日,之前刺眼的光芒已经变成橘红色的,随着地球的自转,慢慢的淡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消息,不好但也算是好的。
史玉芬他们要等到天黑以前赶回到家,因为家里的孩子还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说是天黑前回来,但眼看着橘红色越来越淡了,他们回来还是要些时间的。
他们赶在天黑前回来,她望着西方的落日,现在是落得最快的时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了大半个圆了。
再等一会儿估计她站在院子里都不能看到了,房顶的瓦脊怕是也要将那橘红色的落日挡的干干净净了。
不过,现在的时节里,落日入山之后,高安地的大地上,还是要等上一些时间才会真正的天黑。
她不在顾得上日头的落山,一家人的肚子还等着她做饭填饱呢。
她已经无暇顾及太多,眼前的生火做饭才是她当下要立刻解决的事前。
背着那西落的红日,她迈着踌躇的脚步走去了厨房。
——
史玉芬挂断她婆婆来的电话之后,就开始准备着起身回家。
大家从中午饭之后,一直又在医院里陪着陈文香。
一下午的时间,有做了各种检查,大家才算放心下来。
出去腰上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医生也通过一个下午出来的检查结果,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治疗。
陈文香的腰部被贴了一张大而厚的膏药,这是眼下最好的治疗方法,药效可以直达病痛位置。
住院是不可避免的,以为她还不能自理。需要人一直守在床前照料着。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史玉芬提出了回家。
家里还有要她照顾的孩子,她不得不回去,如果不是有孩子需要照顾,她也一定愿意留下来陪苏月守护着她的婶子。
按之前苏三的意思是,要大家都回去,留下他自己晚上在医院照料妻子。
大家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年龄上他不占优势,做事没有年轻人敏捷,来得速度。
再一个,家里还是要有人看守的,他回家是最为合适的。
最终大家商量之后,留下苏月在这里守护着她的母亲。韩剑放心不下,他愿意在这里和苏月再做个伴。
苏有分开着车子,载着他的妻子还有三叔一同回家去了。
——
病房里。
苏月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床上的母亲,她的脸上已经红润了不少。气色好的不是一点了,说起话来,感觉就像完全恢复好的正常人一样。
她的治疗效果是真的很明显,以为从中午输完几瓶液体之后。中间停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检查了各项指标,之后又接着输了三瓶的液体。算是药效完全的发挥出来了,也算是吸收的比较好。人自然就显得有精神不少。
苏月看着母亲的红润的脸,她的眼中不在会有热泪,即使有的话,也是在为母亲欣慰的泪水。
留下来陪苏月的韩剑也没停下来,坐在床边的他,手里在削苹果,而且马上就削好了。
他很快的将削好的苹果递到苏月母亲的眼前,“婶子,您吃点水果吧。”他说着,心里也想着,从家来到医院,她还未喝一口水。
“孩子你吃吧,婶子这会儿啥都不想吃。”
“那,小月给你。”韩剑隔着床伸手将苹果递在苏月的眼前。
苏月接过苹果,拿在手中,心里感谢着眼前的他。
——
史玉芬他们走后,西方的落日就进了山。
苏月和韩剑站在医院五楼的窗台旁,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的昏黄,又慢慢的变成昏黄后的黑暗。
“谢谢。”苏月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很清晰,很坚定,很有感情。
“谢什么。”韩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并不认为此时的自己,有什么是值得苏月感谢的。
他今天的所有举动,都印证着他是个内心极其善良的人。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他们的眼神在互相的交流着信息。
苏月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前。平时里,简单的生活里,过的日子可能太安逸了。一些生活中意外总是让人始料未及,意外的到来,从来不会管你接受的了,或是接受不了。该来的,或是不该来的,都无法让人所能接受的。
窗台下的苏月,她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市,脑海里再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了。
韩剑看着她思索的神态,默默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双肩之上。
他这样做,只是想替她分担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带给她的复杂情绪。
雪白色的方格天花板上吊着的白炽灯光下,他伫立在她的身后,她又很自然的涌进他的怀抱。
依偎在怀抱里的她,今天的这些事前一下落在她的头上,显得她立刻的消瘦了许多。
“你真的就一直很喜欢我吗?”怀抱里的她问着。
“那当然,对你的爱,一直在我心里从未变过。”
“说的跟真的似的,谁信呢?”
“真的,千真万确,这份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一厢情愿是很痛苦的事情,待到两情相悦时,才是真正的幸福所在。
也正有他的始终如一的坚持着这份爱,在心里长存,才能换来如今的温暖怀抱。
这幸福的时刻。
他们向往的生活。
——
近几日韩剑一直在公司上班,还从未回过家。
他的母亲在家里担心着,想着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媳妇儿的婚事。
毕竟近几日,他很少给母亲打电话,说明这几天都在干嘛。
不由得坐在家中的她,开始想着联系原若云,怕是这样的事情,再不赶紧解决,托的时间越长越不好,还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坐在家里的她,给原若云打去了询问的电话。
原若云这几日里,一直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还真的把他们的事情给忘了。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一些情况,她还需要赶紧去了解一下。
韩剑的母亲得知这些后,此事开始在她的心里打转。
身为人母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儿子沟通,也可怜了这个从小缺少父爱的孩子。
这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遗憾。不想自己一个人,竟给儿子带大,直接的各种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就不说什么了,可孩子怎么办,孩子心里从小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现在孩子又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她心里高兴着,同时也苦恼着。
别人家孩子娶妻生子,看起来是多么的简单而美好的事情,可她的孩子却感觉很难。
这些事情怕是她一直最搁心了,就像个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她的心上,使她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
可眼下终于她的孩子有了对象,而且他们又是认识几年的朋友。这让她心里的石头慢慢的向下滑动,如果他们的婚事能够早早的定下来,怕是她心中的石头才会落地吧。
她是什么事都要放在心上,又从来不会轻易讲给她人听,她怕讲给她人后,使得也会像她一样,担心起每一件事情。
但好的事情,她还是愿意和别人分享的。她愿意让别人和她一起开心。
就像她的丈夫抛弃他们母子一样,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却从来不说出口,哪怕自己心里再难受,她都默默的承受着。
丈夫抛弃她时,她要不是好强,就不会一个人一直带着孩子生活下去。在她的心里还就真的没有想过,年轻的时候带着孩子改嫁,没有,她从来没想过。
她想得很简单,她有能力将孩子抚养成人。
这不,老天从愿意照顾善良的人,眷顾她。
如今的她,经历了生活中各种事情的,慢慢的习惯了独处。
想想她的前半生,就像电视剧演的一样。年轻时,丈夫的抛弃,对她是个多么大的打击。还有之后的日子里,多少人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指使她变得沉默寡言。
心亏有善良的街坊四邻,那些个善解人意的妇女们,成了她生活中的精神支柱。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孩子。为了孩子,她愿意努力的面对生活带给她的酸甜苦辣。
有时她也会想,和丈夫一起的一些事情。
或是开心的时候。
或是争吵的时候。
不过这都成了她的过往。再也没有了对丈夫的抱怨,再也没有了可以听她唠叨的人。
从那时起,只有孩子的陪伴。从小不点的哭闹,到现在的谈婚论嫁的成熟稳重。这一直离不开她的辛勤,她的多少泪水才换来孩子的成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当下最让她上心的事,又来到了她的心里。
如果能够再点将儿媳妇取回家来,她心里该是多么的开心。
儿媳妇一进门,她会用她的真心对待,就像这么多年带儿子一样。把儿媳妇看成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同时也了了今生没有闺女的真实命运。
这是多么年来,最让她开心的事情。
自打韩剑去了苏家,又喝醉在苏月家待了大半天的时间。他们的事情,很明显的有进一步的可能。
想想,能不开心吗?
反正她是开心了好几天了。
在这几天里,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忘记孩子的事情。也总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村子里,街坊四邻她们给孩子办喜事,她们是怎么办的呢?
她想想,就是不知道,该去找谁说才好。谁又是哪个愿意真心帮助她的人?
让时间来做决定吧?
或许,什么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的,不然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的总会好的,好的它坏不了,坏的它也休想充好。
好在现在天黑的晚了,她独自一人,晚饭倒是做的挺早的。才六点多钟,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阳光散下的光线,还是那么炙热。
老早就做好饭的她,静静的呆坐在院子里。
想给儿子打个电话,但又怕影响他。
如果他正在开会,那该多不好啊!
哎!
还是不打吧。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从来都是这样,一心为儿子着想。她真的遇到什么委屈时,也总是自己将委屈烂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坐在院子里的她,又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又过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她一个人的晚饭,反正做好了,早晚都是这一顿。
她走去吃饭去了,让大脑清净一会儿吧。
——
苏月和韩剑的事情,还有一位母亲在心里想着,不过她想得和韩剑妈妈的想法还真就一样嘞。
这位母亲就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苏月的妈妈,她也在想着这些事情。
经历了这个意外,身为人母的她,很看好韩剑这个孩子。韩剑的那种没有任何犹豫的善良,已经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她在心里默默祝福。她的女儿能够遇到这样的人,一个心底善良的男人。如果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一定会幸福的。
她心里默默的接受了这个女婿,认定了,就是他。
她现在就看闺女的想法了。她是从小都很疼爱自己的女儿的,不由得惯出很多毛病,不过这些毛病不大,能想开的话,也就不算什么毛病了。
说到底,她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意见的。光她看的上,还真就不行嘞。
她躺在病床上想的这些,陪在她身边的女儿苏月,也想着这些。苏月也被韩剑的善良打动了。
在苏月现在的心里,她想着,韩剑像是一个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之前的印象里,这些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还有这样善良的一面。
还真的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会看出一个人的好坏。
苏月她看出来了。
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愿意接受这样的人。
她心里在腾着地方,一个能够将他放进去的,一个永远能够让他呆的地方。
从现在起,他要住进她的心里。她为他准备的宽敞心房。
——如若不是生活中琐碎事情给他们的磨炼,她们不会成长的这么快。
就像还是学生时代的她们,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成熟。
那时单纯的他们,还真就不为经历生活的酸甜苦辣苦闷心思,只是一为的投身在学习中。
现在倒好,活在生活中的他们,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
就像现在苏月母亲的这场意外,她又从中学习到很多东西,也看清了韩剑的真心所在。
她庆幸着,多次相亲没有成功。
更庆幸的是,韩剑一直将她放在心里,从未动摇过。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本该如此吗?
她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是她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生活嘛!
在不知不觉中,撮合着她俩,为她俩铺路,一条幸福的带有感情的路。
她们已经站在了路的开端,接下来就要看看,她们如何将幸福的、有感情的路,走的如何的漂亮、如何的让人羡慕了。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能像生活低头呢?
苏月母亲陈文香的这次意外,还就真的给苏月和韩剑的感情递进了一步。
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他们的关系会走的更近。
这算是,非常有意义的一次意外。
苏月没有想过会对韩剑的感觉会有太大的变化,在这场意外之前。
只是,现在的她,内心的想法却有着天壤之别。
年轻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就这样的将自己许配终身的。
只是生活中的这些有没有的事情,它总在发生着,她又在这些事情中过着这简单的生活。
每个年龄断里,都有不一样的思想,想的问题又都不一样,还是要又时间来调节的。
生活的千变万化,有谁不是再竭尽所能的在迎合着?
又有谁?能躲过生活的磨练?
怕是,谁也没有这种能力吧?
生活,就该有生活的样子。
都去想想吧。
反正,现在的他们,还真的活在生活的漩涡中。
——
夏收马上就要进行。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天空中还未升起太阳,就已经明亮的很了。
高安地的上空已经升起来明媚的太阳,街道上弥漫着早饭散发出的菜香味,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香气很诱人。
忙活一个早上的史玉芬已经安排还眼前的事情,她丈夫却还在院子里,忙着收拾农用器具。
他们在准备着,迎接夏收带给他们的硕果累累,粒粒饱满的麦粒。
现在的陈文香已经住院第三天了,她的家里只剩下苏三在家忙活着,准备着。
大家都在忙活着,准备抢收麦子。
史玉芬的丈夫忙活了一个上午,才把需要用的工具准备好。
下午的苏有分,去了他三叔那里,帮着他三叔收拾要准备的东西。
史玉芬也抽出时间,去了趟县城,看望了她婶子陈文香。
陈文香在医院的状况很不错,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现在已经能够下地,也算是伤势好转了大半吧。
她看到婶子恢复的这样的好,苏月也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放心的又回到了家里。
来到家里,寻去她三叔家。苏有分还和三叔在忙活着。她的丈夫苏有分手里拿着焊把,在三叔家的拖拉机上焊着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史玉芬问着身边的丈夫。
“回家看孩子吧,你搭不上手。”苏有分停了一下手里的活,对妻子说着,说过话就又接着电焊起来。
“回家忙活你的事吧,有分在就行了。”三叔说着话。
“嗯,那行,哎那个,我刚才去了一趟医院,婶子的状态挺好的,大家放心好了。”说罢,史玉芬向门外走去,她的步伐迈的挺轻巧的,心里也愉悦了不少。
三叔和有分虽然没有回答史玉芬说的话,但他们心里也都在窃喜,婶子那边也总让人放心了好些。
史玉芬走出院门,径直的向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
后屯里村子里,忙碌的村民们算是忙的不可开交的,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庄稼忙着收拾家伙事儿。
韩剑在医院陪着苏月和婶子待了两天,也回到家里,忙活起他家的事情。
他家的地不算多,又六亩地,出去上一年丢下的半亩春地,剩下的五亩五分地,种的都是小麦。
他在他家的院子里,正在磨镰刀。
他手中的镰刀在他左右的摆动下,镰刀和磨刀石“莎莎”作响。
镰刀被磨得锃亮锃亮的,在阳光的照耀下,还真的很晃眼。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镰刀的刀刃,手指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已经是非常的锋利了。
想着能够在地头“唰唰”的锋利无比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快速的顺利的作业,此刻他站在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容。
这笑容,也算是对自己下的功夫的肯定吧。
他将镰刀磨好之后,放在东屋的窗台下面,走去拖拉机前。
看了看油箱,有还是年前用过之后的老样子,不多不少,还有半箱的油,暂时还不用将油加满,用用再说吧。
他走到东屋里面,找出了拖拉机上的钥匙。启动了三次,算是给机器启动着了。挂上一档向院子中央走去,哎!这方向盘可真会沉啊!他坐在车上,心里抱怨着车子,显然车子在车棚里闲置了大半年的时间,像是已经生锈了似的,哪哪都是轴的不轻。不过,开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半圈之后,各项零部件一旦运转,还就没啥大毛病,还是挺好用的嘛!
走走倒倒几番,方向也不那么的沉了,轻巧了很多。以他每年用车的习惯,已经完全熟悉了车子的基本情况了。他将车子停稳在院中央,只身一人又将车棚里的车斗子用力的拉车车棚,又将车子倒过来,很快的他将它们组装到了一起。
这些已准备好了,就等着收麦子了。
想着地里的麦子还得等上两天的时间,他走到了堂屋里。
母亲坐在堂屋里的一张小板凳上,她的腿上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有半篮子的花生米。她在分拣着花生米中坏的、或是半拉的米粒。因为她家的那半亩的春地里,还未种下种子。本来是可以早些就种下的,母亲想到早些种的话就要早些出花生,还不如稍晚些,也能和秋庄稼一起收获嘛。
她一面忙着手里的活,看了看走进窝里的儿子,忽然又想起几天来,儿子一直没回家,有没来电话,她不由得问出了口:“这几天里,是不是工作很忙啊?一直没有回家。”
韩剑来到母亲的跟前,蹲了下来,将手伸在篮子里,也扒拉了起来。
“工作没那么的忙,就是前几天里,我去苏月家的时候,哦对了。”
“怎么了?”母亲眼光直视着她的儿子询问。
“就是那天下冰雹的那天,你知道那天吧?”
“嗯。”母亲肯定的回答着。
“那天,我正好休息,本想着和苏月一起去外面玩一天的,可突如其来的冰雹坏了事,我们去玩的事也泡汤了。而且,苏月她妈妈又出了意外,更别提出去玩了。”
“怎么?她妈妈怎么了?”母亲立刻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儿子急切的问着。
“就是,她妈妈当时正好在院子里,忽然下起的冰雹没能使她来得及躲避,慌忙中的她不慎被脚下的冰雹给滑倒在地,重重的摔了一跤。”
“那,现在咋样了?”
“现在还在医院呢,不过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
“哦,那就好。”母亲思索了一会儿,有说:“儿子,你明天带妈去。”
“干嘛?”儿子很疑惑的问着母亲。
“傻儿子,去看看你未来的丈母娘呗。”
“哦·····”儿子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没有再问母亲。
“忙完了?儿子。”母亲问着眼前的儿子。
“嗯,咱家的那些····好收拾,拿起来就能用,放心。”儿子在母亲面前得意的笑着。这几年,儿子大了,所有的活儿又都能拿的下来,着实让母亲省心了不少。
母亲将篮子提起放在地上,走到堂屋的门口,撩起门帘,看了看外面。
“儿子,看天色还早,你到苏家去看看,有啥要咱帮忙的没有?也是个大小伙了,学得勤快点。”
“那我···现在就去,现在只剩下苏月她爸爸在家,苏月在医院里陪着她妈妈呢。”儿子对站在门口的母亲说着,情况他还是了解的,他说给了母亲听。
“哦,你就更应该去了,现在就去,一定勤快点,知道吗?”母亲再次的嘱咐着。
儿子像是得了命令似的,快步的走出了堂屋。
骑上他的小电动车,飞驶在通往高安地的道路上。他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着实让人看起来欣喜有度。
时刻的牵绊,围绕在他的心里
带着微风的吹拂,韩剑的短发向着天空漂浮着。
以他骑行的速度,很快的他就站在了苏家的门口。
母亲交待让来帮忙的,他自己也就没那么的扭扭捏捏的了。
很大方的,他将车子直接骑到了苏家的院子里。
看着韩剑的到来,忙活中的有分感觉很新奇,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这小子,倒是很积极的嘛,想必···像是来帮忙的吧?”有分在心里嘀咕着,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小韩来了。”苏月的父亲上前打着招呼。
“嗯,叔,我来帮忙干点什么,哥也在啊,(他看着忙着的苏有分,算是打招呼了。)。叔有啥活儿,您就让我干,可别客气。”韩剑这会儿话说的,倒是挺利索的。看着他的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倒是很自然的。
“嗯,中。”他叔中肯的应声。
苏有分:“会开拖拉机吗?”,他在又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韩剑质疑的问着。
“会,开的还算可以吧。”韩剑回答着。
感情有分是觉得,韩剑一个刚大学毕业回家乡的大学生,肯定还不太会开这种拖拉机的。
可他不曾想过,韩剑从初中时期时就开始了接触拖拉机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很熟练的驾驭起来了。
只是现在的苏有分还是不够了解韩剑的。
想想也不多,像韩剑的这种大学毕业的年轻一代,虽说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但多半是不能驾驭拖拉机的。别看有的年轻人开起小轿车,跑在路上很利索,但在农村的这种小型拖拉机,有的还真是整不了嘞。
农村的这种拖拉机,十台车有九台半都是没有刹车的,就是稍微有点刹车的,又不能和小轿车相比较的,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还有就是,多半的拖拉机的离合器都是有毛病的,各种各样的不好用。
“是不是一去档车就停下了?”这个疑问是几年前,一个大学毕业后的年轻人问苏有分的。虽然这个问题问得很可笑,但苏有分并不这样认为。“那没有刹车,又该怎样将车子停下呢?”年轻人接着询问答案。苏有分很有心的讲解,“一般都是靠减档来进行驻车的,因为多半的车是没有刹车的,就是真的遇到有点刹车的拖拉机的话,跑起来的拖拉机刹车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像这种‘东方红’牌子的拖拉机的话,跑起来之后,驻车就要做到,先松油门,摘去四挡,再快速的将三挡挂上去,轻轻的松一点离合器,然后完全的将离合器松开,车速会明显的降下来很多。如果车子稳定性好的话,就可以直接的再减到一档上面,还是之前的操作,车速基本就慢下来。至于如何的将拖拉机停下来,就要看这个拖拉机的各项机械部位的配合情况的。好点的驾驶者会这样操作,减去一档,‘吱吱吱’的几声车轮摩擦的声音,快速的再挂入倒挡,轻松离合器,车轮立刻的向后转动,达到快速的停车制动。不过这些操作,首先不说多车子的变速箱有多大的危害,很重要的一点是要驾驶者的对拖拉机的熟悉程度。一般的初学者的话,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是需要在多次的驾驶中去掌握要领的。也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掌握的了的技术的。再一点就是,遇事不要慌,慢慢的从中掌握要领。还有就是在还不熟练的情况下,在道路上行驶还是要慢些的。懂了吗?”
苏有分一连串的给那个年轻人讲了这些,看来是有心帮忙的。
“嗯嗯···”年轻人连连点头。虽是像是明白的年轻人,但还是要在之后的驾驶中慢慢的学习的。因为话说的总是让人感觉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很多的一些问题的。
这些就是在眼下苏有分的疑虑,怕是韩剑还不会开这种拖拉机。如果韩剑想要来帮忙收麦子的话,他再不会开拖拉机的话,这个收麦子的忙,他苏有分想到: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的。
听了韩剑的回答,苏有分心里算是放心了一些。不过还是要是要看之后他的表现的,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如果他韩剑能够开起拖拉机在田间地头,“突突突”的眼看着跑的啥有劲,那就能让苏有分另眼相看了。
殊不知,他韩剑从初中时,那时才十几岁的他,已经开始驾着拖拉机在田间地头行驶。收麦子的季节,拉着满车的麦粒,穿过泥泞的小路,又通过狭窄的小桥,安全的将麦粒拉到家中,已将算是很熟练的一个拖拉机手了。
在韩剑的心里,他还真的一直在不停的学习。从之前开始的不会倒车,也就是拖拉机带着有着两个轮子的车斗,但他愿意学习,也能听得大家的意见。很快的在没几年的时间里,挂有两轮车斗的拖拉机,他就能够很熟练的将装有一满车斗的粮食,游刃有余的倒进不宽敞的院子里。在村子里,有的上了年纪的大爷叔叔们,有时还会将他找去帮忙。他也就会,驾驶起来各家的拖拉机,很流利的将车子倒进每个需要的小院落里。
有时,大爷叔叔们也会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他也总是笑笑就将这事过去了。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就是帮忙将载满粮食的车子倒进院子吗。就当时练手了,反正别人不会说坏话的。
但说归说,虽说他的这些能力算是很好了。可那种四个轮子的车斗,就是后面两个轮子,前面两个轮子,前面的两个轮子上面还有一个转向的转盘的那种车斗,他一直还是学不会,也可能是农村的拖拉机都不好开吧。基本的要领他是很清楚的,但实际操作起来,他有很难做到。有的人说过,这种四轮的拖车,操作起来很难得。有的又说,就连会开半挂的司机,有的也不见得会到这种拖车。
不会就不会吧,毕竟村子里四轮的拖车很少,再说现在,两个轮的拖车,是用起来更方便,很多的也将四轮拖车弃之不用了。大家都在寻求方便,哪种好用自然就愿意用哪种了。
特别是这几年里,有了先进机械化了。麦粒从田间直接的脱离成型,就更需要这种用起来比较方便的两轮拖车了。早些年的那种不带自卸功能的拖车,也慢慢的被无形的淘汰了。韩剑家也是在前几年里,将之前的哪种不带自卸功能的拖车当废品卖掉之后,花了大概三千元的价钱,又置办了一个新的拖车。经过将拖拉机的液压系统的改造,挂上新的拖车,就能很简单的将整车的粮食卸载。也减少了很多的不必要的人工,不够只有的还是人省劲了。
机械化的实现,也让人们慢慢的丧失了劳动能力。从前的粮食,特别是小麦,这种老人们常说的“脚沉”粮食作物。早些年,人们都是将麦子灌装在化肥袋子里,扎上口袋,然后扛在肩上,一代一代的扛到屋里储存。待价钱合适时再卖掉。这些都是很重的体力劳动,韩剑想想前几年哪种扛着整袋整袋的麦子,向屋里走着沉重的步伐,每每都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想想他现在都腿软。
现在好了。如果小麦在田间能够晒去多余水分的话,他就可以将收割起来的麦粒,直接的拉到收粮食的仓库去。开起他的拖拉机,拉着载满的麦子,已过地磅,直接的卸载到收粮人的仓库,省时又省力。
这不就在当下,苏家的院子里。韩剑所说过来帮忙,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忙需要帮。苏有分过来是帮着他三叔将拖车改造一下,马上就要收麦子,现在收麦子的联合收割机的储存麦子的粮仓都比较大。像他三叔家的这种前几年买的拖车,车斗太浅了,每次在地里接收麦子就显得很费劲了。他在帮着三叔将车斗加深。
“扶好了啊,我要焊了了哦。”苏有分手里拿着焊把,准备着。
韩剑和三叔站在拖车的两端,双手扶着愣在车斗站箱上的方钢。苏有分蹲在车斗里面,准备随时开焊。他们扶着的是一根截好的和车斗一边儿长的,四分乘十分的方钢。车斗能够加高这十分的高度,自然到了地里,接收粮食时就省心多了。
“扶好了,开焊吧,哥”韩剑说着,话语间,他的话语后面带的这声‘哥’叫的,显然还不是很自然。或许以后时间长了,才会叫出来显得自然吧。
村子里,不时能够传来切割机切铁的声音,“刺刺拉拉”的响声,很快就又停止。韩剑想到:怕是,村子里的人们都在忙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吧。
韩剑家的拖车买的应该比苏家的晚些,因为韩剑可以看的出来。早几年的拖车车斗大多都很浅,不像韩剑家买时,制造商已经考虑到,将车斗从厂子里都做好了加深。用起来省劲多了,也不用像现在苏家这样,麻烦着自己改来改去的。
炎热的午后时光过的也算是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近七点钟了。
史玉芬从家里来到苏月的家,他来叫苏有分吃饭,顺便也叫上三叔。三叔家现在就剩下他自己,今天她婆婆特意多做了些饭菜,想着就是要叫三叔一起来吃,剩他一人也不用在麻烦做饭了。
史玉芬走进苏月家的院子,她不知道那里还有韩剑在。站在院子里的她,还就真的没有看见韩剑,他正好在拖车的另一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还没有弄好吗?”史玉芬问着苏有分。
“马上。”
“三叔就不要在自己做饭了,我妈已经将饭做好,现在就是要我来叫你们吃饭呢。”
“哎,麻烦啥,我自己一会儿对付一口就行了,不用管我,你和有分回去吧。”
“那那行啊,都做好了。”
说着话,史玉芬走到了拖车的另一侧,正好看到韩剑。
“小韩也在呀?”
“嗯,嫂子,我来了一会儿了。”
“那正好,一会儿一起到我家吃饭去。”
“还是不了吧,我骑车费不了几分钟就到家了。”
“咋了,怕啥,怕你哥让你喝酒呀?”她故意提起酒来,看看韩剑是个啥反映。
“那倒不是。”
“主要是离家近,我就不在这麻烦大家了。”
“麻烦个啥,你一起去吧。”
史玉芬再次的邀请韩剑,说啥都要他在家里吃过饭再走。
可,有了上次喝醉的事情,韩剑心里还真的有些害怕。但究竟怕个啥嘛,他心里也不是太清楚。
他站在那里,修拖车的活马上就要干完,他又不好意思提出先走,只好等好了之后再走。等着他们去苏有分家去的时候,他也正好的骑车会自己的家。
傍晚时分,西方的落日红红的,照的云彩也是红红的。
他们手里的活很快的干好了。三叔从厨房端出一脸盆的水,放在院子里,让他们洗手,准备去苏有分家吃饭去。
有分:“小韩,来···洗手吧。”
“好的,你先洗呗?”韩剑让着有分先洗。
苏有分蹲在地上,双手抄起水盆里的水,向盆外搓洗着。因为忙活了一个下午,还就真的数他的手最脏了。
韩剑也走到脸盆前,蹲下来,将手洗干净。
史玉芬看着韩剑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像个大姑娘的手似的,不由得想说些什么。
“有分,看看,小韩的手,细细长长的,一看都是个知识分子,不是个掏苦力的命。哪像你,你再看看你的那手,一看就是干活的手。看,对不对?”
史玉芬这样一说,韩剑洗净的手赶忙放在背后,显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苏有分看看自己的手,常年的体力劳动,看上去所说很有力的双手,但也显得很臃肿。和韩剑的手比起来还真的就差了不少。可虽说韩剑的手,很修长吧,但他也时常在家里劳动,可能天生就是这样吧。他的手就是在干什么活,也不会像有分的手那样,看起来有力而结实。只是时间的变化中,只会变得更大罢了。
他们俩洗好之后,三叔弯着腰粘着脸盆里的水,洗了两下,就将水泼了出去。三叔显然没有两个年轻人那么干净,活了大半辈子的他,还就真的习惯了。说他邋遢吧,也不算邋遢,说干净规矩吧,又差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
“走吧?”史玉芬叫着。
“走。”
苏有分说着,去拉韩剑。
韩剑就站在电车的旁边,本就计划着,他们一走,他也就骑着电车回家去了。
可没曾想,苏有分拉着他的衣服,嘴上说啥也不让他就这样走了。
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哪算怎么回事。
老苏家管不起饭吗?
还是不认同这个未来的女婿?
哥哥说啥都不松开手,还就连拉带抱的,推起韩剑就要往院外走。
他还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哥哥还是个这样热情的人。早知道是个这,他老早就会提出先走了。看看现在给他弄得,真被动,不去的话,真的属实不好看。
“玉芬,你给小韩的电动车骑到咱家。”
史玉芬赶忙去推电动车,三叔这时从厨房出来。三叔手里拿来一瓶酒,看上去是光光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连个标签都没有。
“玉芬,把这个放在电动车上,你骑着车前面先走,我们走着去。”
“三叔,我家有酒,你就把这个放家里吧。”
“不行,拿着吧。”
说着玉芬接过三叔手中的酒,将酒放在车上,车子在院子里转过圈来,慢慢的出了院子。
玉芬骑着车子,走到街里时,有分推着韩剑也走在街里。远远的看去,还真的像亲哥俩嘞。玉芬经过他俩身边,不由得笑了笑。
“哥,你就别推我啦,我去不就是了。”
“行行,不推你了,以后来了,可不敢在拘束了啊。就当是自己家,咱们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弄得还这么客气。”
“哪有,还不是哥太客气了。”
说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笑容也都落在脸上。
——
玉芬骑车就要走到她家门口时,忽然想到:这小韩到家里吃饭,还是应该准备的充分些才好。她立刻的调转方向,一路向着朱艳的小卖铺驶去。
她家里这边,她婆婆已经做了四个菜,两个凉菜,又有两个热菜。她想着到朱艳那里,在买上两个肉菜,才会显得有些面子吧。
很快,她就将车子停在了朱艳的小卖铺的门口。
和朱艳打了照面之后,说明意图。
朱艳很快的忙活起来,给玉芬准备着两个像样的肉菜。
朱艳有头很麻利,不一会儿功夫,齐活,两个硬菜装入袋子。
玉芬付了帐,快速的骑车回家。她怕赶在他们坐在饭桌上面,她再将这两个菜端上去,会显得像是故意给韩剑看的。像是因为韩剑在,她故意的又多买来这两个菜的。
好在他们俩走的倒不是很快,她骑车到家时,他们还未来到。
她将车子停好在院子里,提着菜和那瓶酒直接奔厨房去了。
厨房里婆婆还在忙活着,将香菜和切好的小葱撒在装有两个凉菜的盘子里。
婆婆看到进来的玉芬,手里还提着东西问:“你又买啥了?”
“哦,妈,小韩一会儿和有分都来了,三叔也来了。我刚才到朱艳那里了,这是刚才在朱艳那里买来的菜。妈还有洗好的盘子吗?”
“有,在你腿边的橱柜里。”
玉芬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盘子,盘子很干净,是婆婆刚洗过放进去的,盘子里还有水珠。
玉芬将买来的菜,倒进盘子。买的菜可能是太多了,盘在已经盛满,袋子里还剩有一些。
“妈,那个碗呗。”
“哦”
婆婆拿来碗,放在玉芬的面前。
“刚才你说小韩来了,哪个小韩啊?”
“就是前几天,苏月见得那个对象。你还没有见过吧,你一会儿看看。”
“人长得咋样?”
“一会儿你好好看看呗。反正我觉得很不错。”
她娘俩还在厨房说着,院子里传来了有分的叫声:“玉芬,菜准备好了吗?”
闻声,玉芬麻利的又将另一个菜快速的装进盘子里。
转身走出厨房。
“你带小韩去餐厅吧,这就好。”
说过话,玉芬转身又回了厨房。
婆婆听见叫声,站在厨房的门口透过门帘的缝隙,向外面张望着,像是看看韩剑长什么样。
玉芬准备将菜端到餐厅,看着门口的婆婆:“妈,端菜,去小韩身边再让你好好看。你看你,透过门帘你能看清吗?”
“好好。”
婆婆转身走到橱柜跟前,和玉芬一人端起两个菜,她们相跟着走出厨房。
他娘俩将菜放在餐桌上。玉芬趴在婆婆的耳边说:“我的妈妈,您好好看看,我去厨房端菜。”玉芬嬉笑着走出餐厅。
这话说的,婆婆也不好意思真的就站在那里看。婆婆麻溜的也走去了厨房。
“玉芬,哪有你这样的,给你妈我丢在那里,我咋好意思在哪看呢。”
“咋不行了?妈妈,我的好妈妈,你还怕见个生人?”
“你就贫吧,竟逗妈开心嘞。”
“那可不妈,不哄妈开心,感情去哄大街上的老太太开心?”
呵呵呵·······
娘俩站在厨房笑了起来,还真就差点忘记端菜了。
玉芬再次趴在婆婆的耳边:“妈妈,说实话,比起当年你儿子,小韩帅多了。”
“咋了?敢不成你还想把我儿子撂了?”
“那可不敢,我还心疼你这个好妈妈嘞。是不,妈?”
儿媳开玩笑的,再哄着婆婆开心。她心里想过:我嫁这么远的地方,啥事都得想着婆婆,不能总惹她生气。要拿出平常人的心态,和婆婆相处。因为这个婆婆妈,是她人生中一起生活最久的妈。虽说自己的亲娘生养了自己,但出嫁后,还是在婆婆家时间最长的,哦,不对,成家后就该称之为自己的家了。
娘俩不一会儿就将餐桌归置好了。
六个菜摆在桌子中央,碗、筷、碟子、酒杯都摆放好了。
这是三叔慢慢悠悠的走进了苏有分家的院子,正巧有分出来要去厨房拿东西。
“三叔,快,屋里坐。”
“嗯”
三叔答应着,走向屋里。
有分走进厨房,正好看到玉芬和妈妈不停的在笑,至于笑什么,他也不知道。
“玉芬,你和妈也一起坐餐桌上吃吧。”有分叫着眼前的妻子。
“算了吧。”
“就是,算了吧,我们娘俩儿就在厨房吃,这不菜还多着呢。”婆婆也接着儿子的话。
“再说了,你们大老爷们一起喝酒呢,我和妈就在这吃点就行,不去跟你们掺和了。”
其实玉芬还好点,主要是婆婆她,她不习惯有生人在,吃饭她觉得会很拘束的,哪怕是在自己的家里。
有分找好东西临到门口时,玉芬叫住了她:“可别让小韩喝酒啊,他不会喝酒。”妻子故意的叫住丈夫,算是特意的交代吧。
因为之前那次在苏月家,有分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韩剑不会喝酒。
可这样的交代又会其多大效果呢?
玉芬想想,总比不知声好吧。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黄昏的天空很浑浊,像是要起风的样子。不过很快,天空就有清晰起来,只是剩下黑黑的夜空。
这个时候,院子里还是有些凉快的,是个休息的好时间段。
玉芬和婆婆很快的吃过晚饭。
她们已经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乘凉。玉芬的两个孩子都很听话,在东屋的客厅里看动画片。
玉芬将手机放进口袋,这段时间老是看手机,现在她的眼睛时不时的会感觉很迷糊。看着婆婆手里摇着蒲扇,玉芬搬起凳子,坐在婆婆的身边。
“妈,我来趁点凉风哈,嘻嘻····”
婆婆不做声,还接着摇她手中的蒲扇。
玉芬的这一举动,实际就是拉近了她们婆媳的友谊关系。
她像亲妈一样看待婆婆,而婆婆又像宠闺女一样宠着媳妇儿。
想想,她们娘俩的关系会不好吗?
餐厅里,他们嚷嚷着,让着喝酒的声音传到院子里。
她娘俩坐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忽高忽低的,一会儿是三叔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她公公的声音,不过,还就数有分的声音大嘞,感觉像是在打雷似的。听起来,还真的挺热闹的。
又过去半个多小时,他们的热闹劲下了很多。看来酒是不再喝了。
玉芬站起来,趴在门口向里看。他们已经不再喝酒,但说话的劲头还是挺大的,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看情形,玉芬麻利的走去厨房。
为他们盛去了小米粥,还有吃饭时特意做的饭菜。
韩剑有了上次在苏月家的经验,这次在有分家,说啥都不喝酒了。可在哥哥的热情款待之下,属实没有一点办法的他,最终还是喝了酒的,就喝了有半杯吧,大概一两酒。
他此刻头脑还算清晰,喝了小米粥之后,肚里有了吃食后,脑子就更加清晰了。
虽然现在很清晰,但他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怕待得时间长了,这一两的白酒一起劲,他在受不住。感情还是再点回去吧,免得一会儿再丢人,那样不就更尴尬了。
为了不再让大家总是因为自己,总是客客气气的,他没说几句话,就提出要感觉回去。
大家也不再挽留,毕竟天黑,路上还是让人担心的。
“行吗?你骑车行吗?不行,就让你哥送你。”
“啊,就是,干脆让哥送你好了。”
玉芬和丈夫关心的都说着话。
“没事的,哥嫂就别担心了。叔、大爷、大娘你们就放心吧,都别送了,我走了啊。”他推着车子,走出院子,大家都跟着在他的身后。
“那行,你路上小心啊。”
“骑车慢点。”
“到家里了,给个信儿啊。”
“嗯,好的,大家都回家吧。”
他骑着车子,很快的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外。
他们也都回去院子里。
——
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他将电动车骑得很慢。不会喝酒的他,这次还真的再次没有把握着自己。辛亏离家近。走在路上的他,还真就后悔着,自己还要骑车,干嘛喝酒,真想好好的揍自己一顿。
他骑着电动车缓慢的行驶着,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
没有路灯照明,天越来越黑,却又显得电动车的灯光亮了不少。
车灯照在水泥路面,昏昏黄黄的。虽然不能完全看清路面,但已经能够完全的照亮回家的路。
一面走,他心里一面的想。
小月在医院里,这会儿她在干嘛?吃饭了吗?还是已经准备好了,睡觉?又或者没什么事的她,去县城的街道上走一走?
他只是这样的想着,却没有想过给苏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他的心里在想着她,不由自主的想,想了之后,还一直再想的想着。
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虽说他现在心里不知道,但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想着她。
他要叫她成为他的心中永远都在想着的人。哪个时刻牵绊她的人,永远不会改变,他要坚守自己的信念。永远对她好,永远守护着她。
在他的心里,“爱”这个字很重要。稍显内向的他,没有花言巧语,浪漫主义也没有。简单的承诺还是有的,为了“爱”,他愿意信守承诺。
为了“爱”,他愿意努力的改变自己。
为了“爱”,他愿意放弃一切。
为了“爱”,他愿意和她,天长地久。
为了将来更好的对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吃一点的苦,他愿意像头老牛一样,为她做任何事情。
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我愿意”,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反正,现在的他,什么都愿意。
看来恋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是无限大的。
爱情的力量,驱使着人们向往美好未来。
他走着,想着,笑着。
他不觉得,高安地多他这样一个女婿会怎样,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些只是他自己的一些想法。
如果他们真的成为一家人的话,那他再次走在高安地的街道上时,“苏家女婿”将是高安地村民对他的准称呼。
“看,苏家女婿又来帮忙了。”
“哎,苏家这女婿啊,还真不赖。”
“就是,苏家女婿,不仅人长得精神,还干啥啥行,真是个不错的好女婿嘞。”
这些议论的话语,将是以后高安地村民对他的赞许。
他只要够努力,这些将成为现实。
只是现在的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些。他只是一心的想着苏月,想着他的心上人罢了。
另一方面,就是苏月一旦嫁到后屯里村的话。
第一就是韩家该是如何的欢喜。
韩剑该是怎样的开心、高兴。
韩妈妈又该是怎样的开心、高兴。
韩妈妈的心,韩妈妈的爱,韩妈妈的情,都会时刻的记挂着苏月的。
——
又过去两天的时间。
高安地的村民,后屯里的村民,还有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所有的村民们。都开始了真正的忙碌起来。
村子里、田地里、河流边、到处都能听到“突突突”的声音,那是拖拉机的响声,是农民收获的响声。
真正抢收粮食的时节已经到来。
黎明前、半晌午、午后的烈日、傍晚的闷热、凌晨微凉时,各种时段,村民们没有能够停下休息的时间。村民们都在无时无刻的做着、看着、奔走着。为着能够将麦穗上的麦粒,用最短时间抢收到自己家的仓库里。
裹在麦穗上的粮食,如果不能做到快速的颗粒归仓的话,一旦天有不测风云的话,那些粮食将不属于你、我、他。
高安地村子在粮食抢收这块,是附近几个村子里面最积极的。
前两年里,他们吃了很大的亏。
那一年,因为没有及时的抢收。粮食在经历两次的冰雹袭击后,多半的粮食多少损失三分之一的收成。还有极个别的村民,损失将近总产量的一半。那是村民们痛心的一年。眼看着满地掉落的粮食,却都无能为力。因为麦子这种粮食作物,麦粒就是再饱满,一旦掉落再地里,是很难再拾起来的。只有眼看着、心疼着、接受着没能及时抢收带个大家的损失。
经历了那年的教训后,这几年的时间里,“抢收”这个词,真正的印在了高安地村子里,每个村民的心里。
在一个晴朗无比的午后,天气非常的炎热。
韩剑家的地里的麦子熟透了。经过他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收割完毕。
他开着拖拉机,满头是汗的,行驶在他家麦田和他家院子之间。
虽说收下的粮食是熟透的粮食,但还是需要将最后多余的那点水分晒去的。接着烈日的爆晒,清风的吹须,还有不停的翻弄,他家的粮食会很快的晒去多余水分的。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劳作。不停的翻弄着水泥路面上的、还有院子里的麦子。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停息下来。
他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一院落的麦子,心里却又想起了苏月。
一忙起来的他,已经是好几天都没有见苏月了。忙的还就真的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此刻静下来的他,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的想想了。
韩妈妈做好晚饭,走出厨房,将院子里的灯点亮。
韩妈妈看着坐在院子里想事情的儿子,慢慢的像儿子走来。
“咋了?”妈妈问着儿子。
“没什么。”
他没有过多的话给妈妈说。
妈妈不用咋想就知道了儿子心里,他是在想什么。
知道儿子不愿说,她也就不再多问。
妈妈向着厨房再次走去。
独坐在院子里的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他时刻牵绊的人。
吃过晚饭的他,早早的洗漱之后,躺在了床上。
翻来复的的他,怎么也无法入睡。大脑里他牵绊的人,一直在脑海里不停游走。他竟然失眠了,这是他第一次失眠,而且还是为他爱的人,是苏月让他失眠的。
看了一会儿的手机的他,将手机放下。屋里的灯也关上了。
看着漆黑的屋子,不停想象的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各种美好的画面。
直到夜深了,整个后屯里村子里都安静下来,他才渐渐的入睡。
——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早早的洗漱,早早的吃过早饭,那是天还未真正的亮起来。
麦子已经收割完毕,他要到医院看看。
婶子这几天恢复的咋样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是不是还需要钱呢?
这些都是他现在想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苏月。
到今天为止,他们已经有五天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他心里想着,他要马上去见见她。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他给妈妈说了要干嘛去。
韩妈妈听了儿子的话,立刻的想到:这一忙起来,还就真的忘记了,忘记了说去看看苏月的妈妈了。
“你稍等一会儿,妈今天和你一起去。”妈妈说着走进屋里,她要准备些什么。
不一会儿的时间,妈妈准备好了。
他骑着电动车载着妈妈,很快的行驶在通往县城得道路上面。
进了县城之后,妈妈说着话,让儿子找个超市,好买些营养品。
虽然他妈妈,还未准备好,见了苏月妈妈之后,究竟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事情总会有办法处理的,只要她心里时刻的想着好的事情,总会什么事都会好的。
韩妈妈这是第一次见苏月的妈妈,这也是苏月妈妈的第一次见韩妈妈。
当他们母子提着手中的营养品走进苏月妈妈病房时,苏月表现的很惊讶,她感到很吃惊。
韩妈妈来看自己妈妈了。
因为苏月去过韩剑的家里,她还是认得韩妈妈的。
她只是笑着,看看韩剑,看看韩妈妈,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韩剑看出了苏月的这种心情,他开始说话,来解开大家不说话的尴尬情形。
“婶子,这是我妈,她来看您来了。”
“哎呀,婶子现在都没事了,还劳烦你妈妈也跑来看我。”婶子说着话,眼神在示意韩妈妈坐下。
“你生养了这么好的一个闺女,这你身体不舒服,我还不该来看看吗?”韩妈妈说着坐在苏妈妈的床前。
两个妈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聊了起来。
韩剑看着这种情形,走到苏月的身边,推着苏月走出了病房。
走向了,那条长长走廊的尽头。
回家···
还是那个走廊的尽头。
韩剑陪着苏月现在走廊尽头的窗台前。
“有几天没回来了啊?”他问着。
“五六天了吧”她回答着。
虽然在这里有空调吹,但几天没回家的她,明显感觉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馊了。
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不只是衣服有些异味,她身上还真的很刺挠。
“我一会要去你家,你和我一起回去吧?”他要过去苏月家帮忙,抢收粮食。
“我妈还在医院,我咋回去?”她在担心着妈妈没人照顾。
“那我妈妈,她不是也来了吗?让她……”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由他的妈妈,留在医院照顾她的妈妈。
“不太合适吧?”
“哪有啥,我去说,你在这里等着我。”
“哎……”
苏月迟疑着,还想呼唤他,但他心里已经决定,快步的他,走向了苏妈妈所在的病房。
苏月站在原地,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但如果不是这样,她又不能抽出身回去。
等着吧。
韩剑走到很快。
他推开门,走进了病房里。
“两位妈妈,家里这会儿忙着抢收地里的粮食。我不能呆太久,要不我先回去,看三叔在家准备的咋样了?”他的这声两个妈妈叫的,两个妈妈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嗯,行吧”韩妈妈回答着。
“好吧”苏妈妈也赶忙回应。
“哦,对了,苏月也好了天没回来了,我带她回家吧,也好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妈你今天留下来陪着婶子吧?”他说着看向自己的妈妈,眼神里像是在再次祈求妈妈。
“可以啊,我在这陪着你婶子,你和她回家吧”韩妈妈爽快的答应。
“这怎么能麻烦你呢!我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就行。”苏妈妈对着韩妈妈说,让韩妈妈留下陪她,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婶子,你就别争了,我家的粮食都收到家里了,在院子里晒着,不用管了。我妈在家也没啥事,就让她陪您吧”
“就是,你们走吧,我和你婶子唠唠家常。”韩妈妈站起来,推着儿子向门外推去。
“那……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苏妈妈躺在床上看着门前的母子,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好的,婶子。”韩剑走出去,将门关上。
很快的,他又回到苏月的身边。
“走吧?”
“去哪里?”苏月疑惑的问着。
“回家啊。”
“哦”
一说回家,苏月这才又明白过来。
“我去问问我妈,看要不要回来时,捎着什么东西。”
说罢,她前头走着。韩剑跟在后面。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向病房那边。
“我就不进去了,你去问问吧。”韩剑站在门口,等着苏月。
“嗯”
她推门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她手里提着东西出来了。
他们俩眼神交流了一下。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走向电梯那里。
来到楼下,他们走到他电动车停在的地方。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电动车上面。将车子推出车棚,跨了上去。骑行到苏月的身边。
他车停在苏月的身边,左手怕怕车后座:“上马吧?苏女士。”
苏月笑笑,用手扶着韩剑坐在了车子后座上了。
“苏女士,请抱紧。”韩剑目光转向前方,说着这样的话。
“这大热的天,你想让别人说咱俩是傻子呀?”
苏月坐在后面,和韩剑还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谁爱说就让她说呗!反正我是不在乎。”
“我在乎,哪有你这样的。”
“我哪样?我愿意让我心爱的人抱着,就是天再热,我也不怕。”
“啧啧,哎,韩剑,我发现你现在好像会耍嘴皮子了啊。”
“有吗?”
“就是,我说有就是有。”
“嗯,好了好了,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当真了?”
“哼,耍嘴皮就耍吧,还狡辩。”
坐在后面的苏月用手拧了一下韩剑腰间的一下。
“哎呦,媳妇儿,我错了。”
“瞎叫啥?”苏月在后面嘴上这样说着,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咋了,我还不能提前的顺顺嘴啊。我怕以后猛地以改口,你不适应不是。”
“好了,别说废话了。好好骑你的车吧。”
“好好,媳妇儿不让说话,在下闭嘴就是了。”
苏月坐在后面,脸上忍不住的在暗暗偷笑。
韩剑骑着车子,看着反光镜中的苏月脸上的笑容,他心里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间走的很快,他们骑车走的也挺快。
他们骑着电动车已经离开县城很远的距离,正向着高安地的村子驶去。
今天早上他五点半就起了床,和妈妈吃过早饭时间还很早。
他们忙活了一个早上,从后屯里到县城,再由县城到高安地的村子,这时,时间走到了上午的八点中。
韩剑将电动车停在苏月家的门口。
苏月走着进了院子,赶巧的是,她爸爸这会儿还没有去地里忙活嘞。
“小月?你咋来了?”她爸爸疑惑的问着。
“啊,韩剑去了医院,我和他一起回来的。”
“哦”
她爸爸站在院子里,好像一时间有什么问题要问苏月,却忽然的忘记了。
韩剑这是从外边走进院子,来到苏月爸爸的跟前。
“三叔,一会儿去收麦子吗?”他很自然的掏出一颗烟,伸手递到三叔的面前。
三叔接过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没有立刻的将烟点燃。
“哦,上午就收,一会儿我再去地里看看,看还得多久才能轮到收割。”
“那好,我待会儿回家,把车开过来。”他想着,一会儿自己骑着电动车回家,然后将拖拉机开过来,帮忙收麦子。
“嗯,中。小韩屋里坐会儿,茶几上有水,你自己倒着喝,别客气。我到地里看看去。”
“行,三叔,你骑着我的电动车去吧,就在门口停着。我等你回来再回家。”
“好”
三叔慢悠悠的向院门走去。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了起来,他想到,苏月回来了,她妈妈在医院里,是谁在陪着她的妈妈。他一时间想不到会是谁陪在医院里。想着、想着,他骑上电动车向村子的西面走去。
“小月,小月。”
韩剑一面向着西屋客厅走去,嘴里一面的叫着苏月。
“叫啥?我在屋里呢。”
韩剑听着苏月的声音,向着苏月的房间走去。
将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苏月看到韩剑的到来,快速的走到门前,有力的将门又关上了。
“我换衣服呢,你外面等会儿。”
韩剑被关起的门挡在外面,他们只有眼前的一门之隔。
“咋了媳妇儿?害怕我看到什么吗?”
“你就老实的在客厅等着我。我们还没有领证,你休想瞎看。”
苏月嘴里说着,将门反锁起来。开始快速的换起衣服。
不让看就不看呗!
他转身走到客厅的茶几前,坐在沙发上面,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
然后,瘫坐在沙发上,将腿伸了伸,算是稍作休息了吧。
他们现在处的境地,是每一对恋人都会经历过得事情。
有多少的恋人不是,有他们独处在女孩家里的时候。
在女孩的家中的独处,又是有多少不一样的经历。
或是亲近的感觉。
或是激动的感觉。
或是欣喜的感觉。
每个人的感受,大多都是不一样的。都有着各自的亲身感受。
就像现在的韩剑,他心里的感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欣喜?是激动?还是亲近?他忽然迷糊起来,弄不太明白了。
坐在沙发上的韩剑,此时是他独自和苏月待在家里。她回去哪种感受。
是欣喜?
是亲近?
怕是她也会激动吧?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吧,也或者她也会像韩剑一样,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吧?
他在等着她,她在屋里换着衣服。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不太熟悉的一切,还有些陌生的一切。
他心里在努力的将眼前看到的,将这一切慢慢的变成熟悉的一切。
因为,他们也是从陌生开始的,慢慢的走到现在的,那种相濡以沫的恋人。
他在思索着,怎样才能将这陌生的一切,赶快的变得熟悉起来。
——
苏月换好衣服,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韩剑的身边。
“哟哟哟·····”韩剑看着眼前的苏月,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
“咋了?”苏月看着坐着的韩剑,不由得心中有一点点的‘烦’。
“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的好看。”韩剑看着苏月不一样的表情,赶忙用言语夸奖起眼前的苏月。
“呵呵”苏月没有说话,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爸呢?”苏月透过窗台看着院子里,问着韩剑。
“哦,你是说我的老岳父吗?”
“别瞎叫。”苏月明显的还不愿意韩剑就这样的叫自己的父亲。
“哦,他去地里看看,说一会儿就该割麦子了。”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苏月看着眼前的韩剑,他这是已经坐的笔直起来。
“咱爸说让我来屋里歇会儿,喝口水。”说着他用手指着茶几上的水杯,水杯里还有少半杯的水。
“你就会瞎叫,以后不要瞎叫,好吗?”
“会的。”
他们说着话,他站了起来。
他们并肩的走到了院子里。
“要不,你骑车送我回家,我给拖拉机开过来,一会儿就该收麦子了。”
“你的车不是在这吗?还要我送你?”
苏月他们站在院子里,她看不到院门口已经没有电动车了。
“你爸将我的车骑去麦地了,估计还得一会儿才回来。”
“哦····”
苏月明白了。
她转身走向车棚那里,一会儿她将电动车推出了院子。
韩剑却还在院子里站着,傻傻的站着。
“走吧?”苏月在外边叫着。
“哦,好嘞。”
院子里的韩剑这才忽然的明白过来。
现在换成她骑车,他乘坐在后面。
电动车慢悠悠的行驶在高安地的街道上。
一对恋人就那样慢悠悠的走着,引来无数高安地村民的各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