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顺利
天保来电话说,畜牧公司注册好了,所有手续也办完了,那封白罗区政府办公室出具的公文已弄好,又知道云风家人与龙门在川府,便决定后天他亲自带资料飞过来。
这边秦月找了个中介公司,出了点钱让他们办分公司的手续,自己根据表哥的指示,去跟当地火车货运站与铁路运输公司接洽业务,让云风去租办公场地,云风看了几家都不合适,他想找离油脂厂近点的地方,就找到曾致一,想他是当地人应该熟悉点,曾致一就说他这个当铺可以不,云风以为他开玩笑的,曾致一说是真的,随着网贷公司的兴起,都到网上去贷款了,他的当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要是可以的话,他真心租给云风,云风大喜,从这里走侧门进厂到仓库月台,几分钟就到了,曾致一的房子是自建三层楼房,又有门脸,后面几间库房现在都基本空着,完全能做单独的办公室用,曾致一还说,要是他们要住这里二楼也能全给他们。他儿子结婚后早搬走了,因之前做当铺,不方便出租一直空着,又带云风到二楼去看了看,都是前几年装修好了一直没住过人,只稍稍清洁下买些床铺等生活用品即可住人,云风甚是满意。
回去后跟秦月说了,秦月说表哥下午就到,等表哥到了一起过去看看,行就定下来。
下午马端午带了个业务员到了,云风秦月从机场接他们,路上就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与铁路部门对接很顺利,马端午就骄傲的说那还用说,总局直接下达的任务他们谁敢不遵啊,秦月又说了分公司手续下周就能办好,云风又说了曾致一房子的事,马端午就说那就直接去看房子。
到了曾致一处一看,都很满意,想着这个分公司还要个人才行,云风就问曾致一可以不,他与油脂厂的人都熟,就负责对油脂厂对接发货一事,让马端午带来的业务员负责车皮调度协调,马端午秦月都说很好,当下就定下来了,预支了几万块钱给曾致一,让曾致立马就请人装修买办公用品及制作招牌等。曾致一明白云风是在报答他,心里甚是感激。
第二天正是周末,天保也到了,晚上云风就把陈科长也请来了,还是在川渝酒店,三家坐到一起,基本上就把所有的事全敲定了,只等周一时让天保云风带着资料走下程序就行了。
云霄木欣木兰几个这几天都在王姐家,王姐自女儿出嫁后,家里便很冷清了,加上陈科长经常出差就更寂静了,现在突然来了三个金童玉女般的义子义女,家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她对三个孩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特意请了假,天天陪着他们到处玩耍,又每餐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三个孩子也很喜欢义母,一时就乐不思蜀,接连几天,竟连云风秦月的面都没见。
周一天保云风带着资料到油脂厂,在陈科长的帮助下,果然一路绿灯,陈科长是油脂厂的老人,那几个厂长副厂长都曾经是他的徒弟,见师父亲自领着云风天保来的,不但全部照批,还特别多批了每月三千吨,并且表示往后要是不够还能增量,并全部优先发货,天保云风不胜感激陈科长。
曾致一办事神速,二天就把办公室及各类用品置办妥当,秦马公司驻川府分公司的手续也下来了,云风告诉马端午,运量增大一事,马端午高兴不已,怕分公司将来人少又让秦月还请个会计兼内勤,另外再请个出纳,见曾致一办事利落,就让曾致任分公司经理。
第二天,天保带上龙门回兰市,马端午本要秦月去兰市接洽当地铁路事宜,见秦月云风刚重逢,木欣木兰也在这里就自己随天保一起去了兰市。
忙了几天诸事顺利,只等车皮到后发货了,众人一走就只剩云风秦月二人了,曾致一已把二楼住房也收拾好了让他们搬过去住,秦月见车皮还要二天才能到,想跟云风过二人世界便说过几天再搬过去。
这天晚上果月见云风几天没打电话她,只在微信上回过几句话,说这几天很忙,也就没缠着云风,今天见已是晚上八九点了,想着应该忙完了就又给他发微信,刚好云风在洗澡,半天也没见云风回,就给他发来视频,秦月正在吹头发也没听见,果月就有点担心云风,不停的发来视频电话,秦月吹完头发听见,拿过云风手机一看是个叫果月的打来的,这么晚打视频电话的不是熟人就是有急事吧,就叫了几声云风接电话,云风没听见,秦月心想云风从没提个这个什么果月且看看是谁吧,就接了,却看见是个年轻貌美的美女,顿时感觉不爽,那边果月突然看见是一个中年美妇接电话,还穿着睡衣,也是一楞,二人就在电话中二目相向半天,又几乎同时问你是谁?
正在这时,云风洗完澡也没穿衣服,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还以为秦月在跟吴芳或唐诗视频,就过来搂着秦月笑嘻嘻的说:“你又在跟谁汇报工作啊!”待看清是果月时不由得呆住了。
那边果月见了气的一把就将电话摔了,趴在床上呜呜痛哭起来,心想原来云风总不理她,原来是在外找人了啊。偏偏手机结实,并未摔坏,视频电话仍在接通中。
秦月的反应与果月如出一辙,也是随手将电话朝床上一扔,转身对着云风怒目圆睁,大声说:“云风你个伪君子,你说说这个女人是谁?你今天不说出个子卯出来,我秦月可饶不了你。”
云风见此状况,心想坏了,这下跳进黄河怕是也洗不清了,但他毕竟没做亏心事,虽惊而不乱,就从容的把与果月认识的经过及后来果月夫妇遭人追杀,别熊身亡果月重伤等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只隐去了在医院照顾果月为她擦身换衣一事,秦月先是生气,后来听说到果月重伤别熊身亡时已是震惊,接着听到云风照顾果月时便觉得云风做的有情有义,到后来云风说自己故意疏远果月时反倒怪云风太过拘泥无情,之前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那边果月哭了一阵,隐约听到云风说话,仔细一看原来手机没被摔坏,还开着视频电话,便拿起来看,却只见天花板上的一盏顶灯,原来秦月也没挂机随手扔在床上,镜头向上正对着房顶,果月只听得见语音却看不到人,就把手机靠近耳根,屏声静气的听着。
只听云风说:“我并不是要瞒着你们,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对你们说,再说你来之前我什么处境你也看到了,我又如何顾得上这些呢。”
秦月就说:“这些都不说了,我俩一起二十多年了,我信你!只是现在的果月孤苦伶仃一个人,你总不能就此撒手不管啊,我看这丫头比当初的吴芳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云风说:“这就是我苦恼的地方啊!并且她比吴芳更甚,又父母都不在了,唯一的叔叔也为了她身亡,又曾帮我很多,你看我该怎么办啊?”
秦月就笑着说:“还能怎么办呢,又收了呗!”
云风就瞪她一眼说:“瞎说,这怎么可以,慢说有你与唐诗吴芳,我自己都过不了这坎。云霄几个孩子知道了会怎么想?再说了,以我的经验看,果月甚至没谈过恋爱,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云风在医院照顾果月多日,每天替她擦洗身体,又见果月的反应,自是知道黄花大闺女与女人的区别。
秦月就笑问:“哟哟哟,还经验都出来了,你有过多少黄花闺女啊?”
云风正色说:“我活四十多了,这还看不出来吗?你别打岔,快帮我出出主意吧。”
那边果月听到这里就更是竖着耳朵,想看看他俩如何安排自己。
秦月见云风焦燥,也就收起玩笑说:“这事还真是难办呢,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谁让你那么多女人缘啊!总之我可以表明态度,我个人是可以接受她的,至于唐诗与吴芳我也可以帮你做做工作。”
云风就说:“你又没正形了,即使你们都能接受,甚至几个孩子们也没意见!”
云风就说:“饱暖思**嘛,现在事事顺利,当然就不同了啊!果月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着扯下浴巾就过去抱着秦月又亲热起来,秦月就笑着故意挣扎。
果月在电话那头把这些听的明明白白,见云风说到自己是黄花闺女时不由得满脸羞涩,又听到说起唐诗吴芳,加上这个秦月,那云风就有三个女人了,后来又听到说起怎么处理自己时他们竟然没什么结果,赶紧挂了电话。
四姨太太
第二天云风当着秦月的面跟果月打了电话,解释了他与秦月几个的事,又说过不久就会去看她,让她好好的养息身体。云风哪里想到昨晚电话未挂,他与秦月谈话内容甚至亲热的声音已被果月全听到了,见果月在电话里反应还算平静,遂放下心来,又发信刘洋与曹磊石让他们好生照顾好果月。
第一批五车厢豆粕棉菜粕如期发货,云风秦月也就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将一应事项全交给曾致一处理,署期临近结束,云霄木欣木兰也要开学,便准备归程。云风之意想去东北把玉米一事弄妥,待到牧野有起色后再跟天保说明黑名单一事,到时拿点钱再风光回去,奈何秦月与几个孩子死活不依,自己也离家久了思念唐诗吴芳还有父母,便允了随秦月回去。王姐夫妇与几个孩子共处了数天,感情日深,如何舍得?但又没法,买了一堆土特产,临上车时又每个孩子给了一个大红包,不受不行,嘱咐明年署期一定再来,这些钱当是明年来的机票钱。还要把云朵也带来,到时带她们去内蒙看草原,在一片保重顺风的祝福声中,与他们洒泪而别。车行了好远,云风在后视镜中看到王姐夫妇还站在路边遥望,不由感动的热泪盈眶,自己的转机全来自王姐夫妇,否则怕是此时仍在装缷队做清扫工,想着将来该如何报答才是。
路上孩子们拆开红包一看不由惊呆,竟然是每人一万美金。云风秦月知道红包不菲但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可此时又不能退回去。只好让秦月先收好了,待回去后替他们存上,作为他们的教育基金。知道王姐夫妇是见他现在艰难,特意帮他的,感激更深。回程不比来时急急忙忙,路上走走停停的,三日方才到了东陵,正好周末唐诗休息,就先带了榴莲与吴芳约好云风几个先到乡下看父母,近半年未见,与父母哥嫂相见自是一番喜极而泣,云风见父母尚还健朗,也是心慰,拿了好些土特产给父母,让他们分发哥嫂与乡亲。又见唐诗瘦了点,吴芳挺着大大的肚子,云风是又喜又心疼,云朵几月未见云风,从云风下车就缠在他身上不下来了。
乡邻族人见云风又合家归来,以为云风又发达了,一改之前云风落魄向他们借钱时的冷嘲热讽,全来祝贺围观,云风面上微笑着发烟发特产,心里想着这群小人嘴脸,也懒得计较。
离开学还有三天,云霄提出他们几个孩子在乡下还住一二天,陪陪爷爷奶奶,云风父母自是巴不得,云风不得不依,便把吴芳的车留下,以便他们回去,自己与唐诗秦月吴芳驾车回城里。
进城后驾着车的云风却犯难了,三个家该去哪一个呢?副驾驶座的秦月看出来了,就笑着说:“你是不是不知往哪里去了吧?”
云风就尬笑,吴芳在后座听到就笑说:“你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肯定是先去我那里啊!”
众人皆愕然,因吴芳从不争宠的,不仅吴芳,唐诗秦月亦然,但现在听吴芳如此直说如何不奇怪?何况吴芳现已七八个月身孕,也不宜接待云风啊!
吴芳见众人皆不说话,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不由哈哈大笑说:“怨我把话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让他先把我送回家,他今晚当然是住唐姐家啦,秦姐姐陪着他这么些天了,想是也累了要休息下,我就更不用说了嘛,所以我说的是先把我送回家再送秦姐姐回去,最后与唐姐姐回家去住,你们都想歪了吧。哈哈哈!”
听完吴芳解释,几人方明白过来,不然还以为吴芳真是孕傻了呢。唐诗就笑着说:“你这丫头,说话不分档。”
秦月就笑着说:“你这个安排倒是不错,只是人家可对我说过,想看看胎儿什么样子呢!”
吴芳一时不解,云风就拿眼瞪秦月,秦月也就闭嘴暗笑,唐诗是过来人,自是一听便知,见吴芳不明所以也就打茬引开话题说:“那行吧,就照咱们现在的国宝安排,只是你这么高的孕期了,可不能独处了,还是秦月陪你住吧,也省得又多跑一趟。”木欣木兰在乡下,秦月无牵无挂自是听从唐诗安排。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唐诗早上班去了,正思量着去吴芳那里却接到了张开印的电话,约云风坐坐,云风本不想见人,又想起张开印给他的二十万便答应了晚上一起吃饭。放下电话心里奇怪他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刚到家他就知道了。
秦月知道唐诗上班,就来电让云风过去午饭,来到吴芳家,进门就弯腰抱起大着肚子开门的吴芳,吴芳就笑的花枝招展,两手搂着云风的脖子由他抱着,秦月从厨房伸出头来说让云风小心,云风将吴芳平放在沙发上,蹲下身子附在她肚子侧耳倾听,吴芳一脸幸福,也伸手抚摸着云风的头。有倾,云风抬头肯定的说是个儿子。吴芳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就娇笑着说他瞎掰,云风见吴芳笑的可爱,不禁情动,低头用嘴便䨱住她的香唇,吴芳受到感染,也抱着云风的头热吻起来,,,,,,
午饭后休息时云风说了张开印约晚饭的事,问秦月吴芳怎么看。又说不知张开印如何得知他回来了的消息的。秦月就说:“除了龙门再无他人知道,肯定是龙门无疑。”
云风也觉得是龙门,只是不知道张开印怎么突然找上龙门的,便给龙门打电话想问清楚张开印的目的是什么。龙门说:“确实是张开印找他的,张开印前一阵子一直在找云风,太岳公司快坚持不住了,想找云风回去,偏偏云风手机打不通,知道我与你关系好,前几天就找到龙门问你的联系方式。我本来不想理他的,但见他态度诚恳,又向我道歉,又是太岳的事,便告诉了你的近况,说你刚回东陵,毕竟我们对太岳还是有感情的。”
云风说:“没关系,我也确实对太岳有感情,约了今天晚饭,且看他怎么说。”
龙门就说:“你可别轻易就答应他哦,到时你不回兰市倒把我一个人撂这里了。”又说:“我现在住你之前的旅馆,老板果月见我是你兄弟,对我好好的,我看她蛮关心你呢,常常找借口跟我说话打听你的一切呢,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到哪里都能发芽呢,还都是一些极品呢,我看这女人怕是要成你的四姨太了哈哈哈哈,,,,”
云风之前难得拿电话手机就开着免提放在桌子上与龙门打电话,也让秦月吴芳听听好一起帮忙看怎么对待张开印,谁知龙门突然就说到了果月,这下可是大写的尴尬啊,虽说他早对秦月表明了对果月的态度,相信秦月也跟吴芳唐诗说过,但此时听龙门讲出来还是急的不行,一时看下秦月一时又看下吴芳,真有点手足无措了,秦月吴芳看他那局促不安的样子,都一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云风就打断龙门的嘻笑说:“你别瞎说,你要喜欢她我回去替你当红娘就是。”为了引开龙门的谑笑便不待龙门回答,紧接着问他:“天保对你还可以吧?那五个车皮的豆粕棉菜粕到了没有?你有没有根据这些原料调整配方?”
理工男龙门一听云风说到工作立马进入状态开始汇报:“天总对我不错,天天派司机接我上下班,那五厢。车皮已到车站了,应该是明天推过来缷货,我已让人取样化验了,还有蛋白含量与尿素酶活性二个指标没出来,但从你上次寄我的样品看,应该是一致的。配方我早就调整好了,得益马总的功劳运价低廉,价格比同类产品还要低,故用这个原料生产能减少全价料成本130每吨,但效果应该比之前的配方还要好。”
龙门说到本业,如数家珍,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云风早就在意料之中,他也只是问问,目的是转移话题罢了,见已经生效,也就嗯嗯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秦月吴芳随他多年,岂不知他用意?只是不好当龙门说而已。见云风挂了电话,笑嘻嘻的望着她俩,秦月朝吴芳使了个眼色,吴芳会意,故意的板起脸瞪着云风。云风见状心里暗暗发毛,陪着笑脸对吴芳说:“你别听龙门瞎说,他一个理工男,怎么懂得这些男女情感之事啊。”
吴芳尚未说话,秦月在旁叹了口气说:“唉!连龙工这样的理工男都能看出来,你这个四姨太怕是娶定了啊。”
吴芳本来只想捉弄云风玩的,果月的事她们三个曾经讨论过,也了解云风的性格,并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但也知道云风重感情又喜欢怜香惜玉,自己当年都是经历过的,这样的男人女人是最喜欢的。云风同情果月,照顾她也未必全是报恩与怜悯,果月肯定也有让云风心动或者是怜爱的地方,男人如果完全不喜欢一个女人,即便再同情再报恩也不会那样去照顾她的。何况听秦月讲果月很是漂亮,还有巨财,云风难免不会心动啊,怕是迟早真成四姨太的。自己当年也是那么走过来的。想到这些,吴芳不由真的忧虑起来,孕妇情绪最易波动,一下子便悲从中来,泪水便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了。
云风本想笑嘻嘻蒙混过关,也知道秦月肯定帮他解释过果月的事了,只怪龙门提到果月,又让她俩听到,如何不给他意思下,可突然间吴芳双泪横流的,一下就让云风乱了方寸,忙从茶几上抽了二张纸巾就去替吴芳揩泪,又双膝跪地,抱住吴芳说:“小祖宗,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一哭说不定把我儿子吓出来呢。”又假装伏在她肚子上侧耳倾听样说:“你们听,我儿子也吓哭了呢!”
一番话差点让吴芳逗的破涕为笑,秦月见吴芳流泪,怕影响胎儿,也坐过来搂着她说:“别哭了妹妹,果月的事云风会处理的,别担心了。”
又用脚轻触云风,示意他继续哄吴芳。云风就笑着说:“为表诚意,我今天豁出去了,咱仨又来一个混战罢!”
秦月也娇笑着说:“我没意见,只是芳妹已经快八个月了,你可要小心点哦。”
吴芳知他俩逗她玩呢,便边擦泪边站起身说:“你们算了吧,我现在可做不了什么混战,你们自己玩吧,我去休息下。”说着顾自进房去了。
见吴芳没事睡去了,云风顺势往地上一坐,仰头靠着秦月大腿说:“那就听吴芳的,我们来玩吧。”
秦月轻弹了他额头一下,笑着说:“你算了吧,这一段时间你也够了,昨晚唐诗怕是又没放过你,我也没那精神头,快起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去对付张开印吧。”
云风就笑了,说:“好吧,谢谢你的体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就起身往沙发上一躺,头枕头秦月大腿,不一会就酣声雷动起来。
以德服人
“赊月亭”茶酒楼的“月圆”包间是整个茶酒楼最大也是赏月最好的包间。四面都是巨幕玻璃墙,连顶上也是一块直径约二米的玻璃镶嵌的,上面贴着一盏隐形的圆灯,圆灯有十五组开灯方式,或圆或半圆或弯月,总之随着月亮的圆缺时间同步,如此即便阴天下雨,坐在包间,也象是身在月光之下,如月明时则可关掉顶灯,让月光从玻璃上倾泄进来,别有一番情致,凡在此包间呆过人均对设计者的智慧敬佩不已,也感叹科技之力量无穷尽。
此时,“月圆”包间里坐着太岳公司的全体股东,自张开印下是肖恩施、方能、白天、王凯旋,原来,从非洲猪瘟至今,太岳公司是每况愈下,亏损愈来愈多,现已接近资不抵债了,欠银行贷款已逾五千多万了,之前的公司加农户的养猪项目也早就黄了,后来又改搞公司加农户的养鸡,又因没有相关技术支撑,也亏损了,现在唯一的赢利还有一个自营猪场,因地处大山深处,又经云风当时提醒,做好了相关防疫就没感染非瘟,但因该场地处偏辟交通不便,也仅有几十头母猪,年产也就一二千头肥猪,虽说现在猪价在历史顶峰,毕竟数量有限,一年也就几百万赢利,与太岳公司其他的亏损无异于杯水车薪。余下的三个自营猪场已贱价卖了一个,还有二个现在闲置着。而销售方面也几近瘫痪,剩下的几个业务员也是划底价销售,生产方面由之前的三班改为现在的一班,即便如此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整个猪料从之前的近万吨跌到了现在的五六百吨。而禽料则因自身技术缺乏无任何优势可言,仅有一二百吨。公司也做了些开源节流措施,裁撤了大量员工,但仍然是每月入不敷出,随着亏损积累,公司经营已是举步维艰了。前几个月几次请云风回来也是张开印与众股东共同商讨过的,这次是已接到银行的催款通知了,责令太岳公司如三个月后经营还不能赢利,银行就要采取措施了。众人思之再三,觉得还是只能请回云风才能扭转局面,于是才又找到云风,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云风重回太岳。
张开印的目的云风心知肚明,但当他与秦月进到“月圆”包厢看到其他人时还是有些始料未及。自从离开太岳公司,他仅见过张开印几面,肖恩施与方能倒是见过但每次都是很不愉快,而白天与王凯旋二个老兄弟可是一直未见。当年愤而离开太岳,白天与王凯旋的表现也是令他心寒原因之一。
见云风携秦月到来,张开印等忙齐刷刷起身。张开印抢前几步伸手握住云风的手,笑着说:“老弟终于来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老弟受苦了啊!清瘦了不少哦,皆因我等之过,惭愧惭愧!”
说着,真掉了几滴泪水。
云风哈哈一笑说:“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肖恩施也走上前来,先是深鞠一躬,又伸手握住张开印刚放开的手,饱含深情的说:“兄弟,我更是惭愧啊!一念之差,致使生出如许风波,我是罪人啊!还望兄弟原谅。”说罢,也是低头涰泣,深情款款
云风尚未来得及回答,却见一旁的方能,对着他双膝跪地,伏于脚下,以头磕地。口里不停的说着:“感谢云总!感谢云总!”
云风忙松开肖恩施的手,府下身扶起方能,笑着说:“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与老肖之事,那天我就说过一笔勾销的,你们现在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那次温泉事件,云风以德报怨,方能免受牢狱之灾,云风的大度自那时便把肖恩施与方能折服,发誓往后重新做人,也一直想跟云风当面道歉道谢,今天当众下跪道歉,也足以表明心迹了。
安慰罢肖恩施方能,云风又向站在张开印后白天与王凯旋伸出双手,握住二人的手用力摇了几下说:“二位老弟好啊,一别经日,云风可是经常想念与二位当初一起创业的时光呢。”
白天王凯旋一脸尬笑,齐声说:“谢云总不计前嫌!我们也是后悔的很啊!”
云风爽朗一笑,大声说:“好啦,都过去了,往事都勿再提起,咱们入席吧!”
于是众人纷纷落坐,云风秦月自是被奉为上位,张开印为云风秦月倒上特意为他准备的温牛奶,自己与众人举起早已倒满的酒杯,齐向云风秦月敬酒。
秦月见众人用心诚恳,也替云风高兴,她与众人原本也熟悉,也就于其中调节气氛,众人情绪渐渐浓烈,张开印把握机会,就把众人要请云风重掌太岳的请求说出,云风秦月早知他们用意,也不意外,但云风明白此一时彼一时,怎肯轻易表态?先是推辞,后见众人一再苦求,遂答应说考虑考虑。众人也不好强逼,虽略失望但见云风没有完全拒绝,就又高兴起来。便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一时杯筹交错,喝的好不热闹。
酒宴正酣,“赊月亭”老板战权利进来了,他直奔云风,抓住云风双手直摇,笑说:“云老弟!你来了怎么不说声呢?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呢。我外出刚回,一听说你来了就赶紧过来了。”
云风也笑着说:“战老板,久违了。云风何德何能,劳战老板牵挂,感谢感谢!”
张开印就在旁说:“云老弟,战总确实找过你呢!”
云风又谢过战权利,就问找他何事。战权利说今天你们老朋友相聚,暂且先不说,明天中午请云风过来午饭时再说。说罢又跟众人打了招呼后离去。
又闹了一阵,云风担心吴芳一个人在家,就与秦月起身告辞。孩子们今晚都回来,唐诗要做饭就没去吴芳那里。张开印等见云风要走,也不好多留,只一再叮嘱云风尽快回太岳公司。
云风秦月在途中又替吴芳买了份酸辣粉,因孩子们回来了,就让云风单独去陪吴芳,秦月把云风送到吴芳处,就去接木欣木兰了。
很久没有单独与吴芳相处了,云风坐在沙发上看着吴芳吃酸辣粉,一副痴迷的样子,吴芳边吃边笑着说:“我脸上又没有花,你这么盯着看我怎么吃嘛。”
云风说:“你比花还好看的多。”
吴芳说:“瞎说,就你一张甜嘴。对了,那个果月也是被你这样甜言蜜语的弄上手的吧。”
云风见吴芳提起果月,就讪讪的说:“你别乱讲,我与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我仅仅看她可怜,把她当妹妹来看的。”
吴芳吃完了粉,又端起来喝了一口汤,又酸又辣,哈着气笑说:“你之前拿我也是当妹妹来着的哦,现在呢?”说完又朝云风调皮一伸舌头,又去喝汤。
云风说:“你跟果月不一样嘛,你别喝了,又酸又辣的,对胃刺激太大了不好。”说着起身从吴芳手中抢过打包碗,闻着那股酸辣味,却自己忍不住也喝了二口,确实鲜美无比。
吴芳看他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云风喝了二口还是丢在垃圾桶了,又替吴芳泡了杯红茶,说是暖胃。
两人依偎着在沙发上看电视,吴芳半躺在云风怀里,伸手抚摸着云风的脸说:“你瘦了,这几个月受苦了吧?”
云风故意说:“是啊,你们也不管我。”
吴芳就笑着说:“谁让你自己提出来的啊。其实那时我也还没发现自己怀孕了,见你成天忧闷,也曾与秦姐商量过如何助你一臂之力,我俩甚至都商量过把咱俩唯一的房子车子都卖了,可你突然要跟我们分手,刚好我又发现怀孕了,如果那时告诉你,岂不是更让你心烦吗?又想你想分手未必是真心,只不过是逼自己一把罢,如是才顺水推舟了。但那次你搞什么遗书可把我们吓坏了哦。”
想起那封遗书的事,吴芳就问云风到底怎么回事?云风就敷衍说是见你与秦月绝情,故意试探的。吴芳也就没有深究。
又聊了一阵,吴芳睡意上来,就催云风睡觉。云风让她上床去睡,自己就睡沙发。吴芳哪里肯依,说是大半年没抱着他睡了,非要云风陪着她睡。云风无奈只好依她。可被吴芳抱着云风怎么睡的着,又不敢乱动,吴芳倒是睡的甜蜜,可怜云风一夜既不敢动弹,简直是活受了一夜的罪。
第二天响午,秦月到公司处理完了公务,又驾车来接云风去“赊月亭”。路上笑问云风睡的如何,云风也不避讳,直言受了一夜大罪。秦月笑的花枝乱颤。云笑闹了一阵秦月又告诉云风说,她表哥看这次云风弄的铁路运输一事,可以为秦马公司带来不菲的收入,答应再次无偿分秦月15%的股份,让她多操心这一块。云风就说这是好事,这样到年终分红后,秦月替云风借的钱就能还清了。
来到“赊月亭”,战权利已在二楼一个小包间等候多时了。都是熟人也没太多客套,待上完菜就开吃,吃到一半云风忍不住就问战权利到底怎么回事。
战权利说:“近几年来,随着国家反腐倡廉力度加大,餐饮生意也不好做了,他想跨界转行,现在饲料界与养殖业正在经历大洗牌,他想趁机进入,年初就听说了云风的事,本想找云风谈谈,却不料云风那么快就远遁他乡了,二月前,他把经营的几家酒店都盘出去了,仅留下这个“赊月亭”,就想着再找云风谈,谁知电话总打不通,直到昨晚才刚好碰上云风,所以今天特意请教。”
听战权利说完,云风不由对战权利刮目相看,原以为他只会做餐饮,谁知他竟有独到的眼光,见战权利说到请教,忙说:“不敢当,再说我已是败军之将,哪能说什么请教呢。”
战权利正色说:“云老弟!我认识的东陵商界中人不少,但你是我欣赏的为数不多中的一个,别看你现在走下坡路,我还是看好你,并且我不仅仅是口内说说而已,这样吧,我给你二千万,具体怎么投资我不管,赚了平分,亏了也不用你赔,你看怎么样?”
见战权利说的认真,云风秦月都吃惊不小。秦月就笑笑试探说:“战总如此大手笔,实在是豪爽,只是你就不怕我们卷款跑了或者做假账欺骗你吗?”
战权利说:“秦美女说笑了,云总岂是这样的人。云总这二年遭难并非是不善经营,更不是人品不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不想连累别人才致如此。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万一发生你刚说的情况,我战权利认了,并且承诺绝不追究。而且我说的这些都可以写入合作协议。”
听到战权给自己如此高的评价,云风内心深处泛起阵阵暖流。一个平时相交并不太深的朋友竟然如此信任自己,这份信任比这二千万更令云风感动。云风心头一热,举起半杯饮料对着战权说:“战大哥,不多说了,就凭您刚才的话,我云风答应您,虽说我还没什么计划,但我相信您今天给我的二千万,我必定双倍奉还。”
听云风说的豪气,战权利大说:“好!就凭你这份豪情,我战权利绝对没看错人。”说着也举起饮料与云风秦月重重一碰,一口干了。
卷土重来
当时饭罢,战权利就写了一份合作协议,完全与刚才所说的无异,签字前云风又把自己上了征信黑名单一事说了,战权利就笑着说这些他都知道的,这钱都先汇到秦月帐上,往后该怎么操作,也相信云风有办法的。秦月就开玩笑说那她待钱一到帐可就要移民,秦月的玩笑提醒了云风,就让战权利在协议上加上秦月的名字,秦月也说是要加才行。战权利见二人认真,也就依了他们。
签完协议,战权利又拉着二人去银行转账,直到秦月确认到帐后才与云风秦月道别,临走时又提醒云风,最好先把黑名单事了结,以免日后不便。
待战权利走后,秦月又在手机上查看帐单,望着余额上那一长串零,二人真如在梦里般,这个战权利凭什么就如此相信他俩呢?很久以后云风又问过战权利到底为什么那么相信他,战权利说,凭直觉,他当这是一种投资。
一下子云风忽然之间又有钱了,想着战权利说的黑名单一事,第二天就去了那几家银行咨询,统计过后云风吓了一跳,当时逾期时才欠款一百五十多万,现在什么逾期费,利息,诉讼费等七七八八加一起竟然快四百多万了。云风就耐心给各家银行打电话,希望能申请减免,但都不接受。一气之下云风索性懒得还了,大不了从此不与银行发生关系罢。仅把之前从亲戚朋友凑来的一百多万先还了,唐诗姐弟与胡君熙云风也分别打了电话,说缓一阵再给他们,他们也不急用钱也就都没还,但承诺都按银行最高利息返还。
云风确实还没想好怎么用这笔巨款,张开印又来电问云风考虑的怎么样了。云风说还等几天再说。秦月就说:“你有没有想过把太岳全盘接下来呢?”
云风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二千万也接不了啊,再者那帮老兄弟也不能踢开啊!”
吴芳就说:“你也太仁慈了吧,他们当初把你赶出太岳时何曾念过半点兄弟之情?”
唐诗也说:“就是,就你一个人是救世主。”
云风说:“你们不能这么说,太岳公司当时是众人齐心协力的成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也是我那次私自抵押股权在先,不能全怪他们。现在我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就要改正错误。即使现在我能盘下太岳,我一个人能撑起来吗?又或者是靠你们几位夫人呢?”
云风一席话入情入理,三女不由得词穷。
云风又说:“我是想着回太岳的,一则他们现在确实需要我,二则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但我现在是黑名单了,不能担任法人高管什么的,因此我要先与你们一起成立个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后,再以这公司的名义进入太岳,我需要个影子挡在我前面。”
三女都觉得云风说的在理,均点头同意,于是就注册了一个云氏投资有限公司,又特别在经营范围内备注了饲料生产,畜牧养殖,饲料原料及农副产品销售贸易。本来秦月吴芳都力推唐诗任董事长法人,但唐诗身在公职不能担任法人,还是让秦月当了,唐诗吴芳都是董事。
诸事妥当,又与张开印等约见了一回,谈妥由云氏投资有限公司注资八百万入主太岳,占股51%,云风将以影子身份操控。余下的49%股份由张开印与龙门等自行分配,张开印等见云风不仅答应去掌舵还带去八百万资金,自是喜出望外,至于龙门加入进来也是理所应当,于是毫不犹豫的与云氏签了协议,又到工商部门更新,忙了几天全办好了,就请云风上任。
云风与秦月如约来到太岳公司。张开印等及全体员工在太岳大门口站立迎候。云风一下车立即掌声雷动,云风抬手半响止住。心说张开印就是喜欢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又仔细看了下人群,多了好些生面孔,人数也才区区几十人了。张开印就请云风致词,云风就说:“大家好!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人群就轰然而笑,云风接着说:“大家都知道,太岳公司是我与这几位老兄弟一起创办的,从默默无闻到如日中天,又沦落到今天的凋零困境,其间经历了许多坎坷许多风雨,其中是非恩怨,功过曲直也跟往日的辉煌一样成了历史。今天,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云风,重担大任,我将带领大家披荆斩棘,重铸辉煌,大家有没有信心。”
一番简短有力言简意赅的演说,让在场的所有员工热血沸腾,张开印带头大喊:“有信心,必胜!”于是都跟着喊:“必胜!必胜!必胜!”
待喊声甫定,云风适时的把秦月拉到前面,介绍说:“这位秦总想必很多人都认识,但她现在有另一个身份,她是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也是现在的太岳饲料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根据云氏投资有限公司与太岳饲料有限公司董事会的协议,太岳饲料有限公司现在已经是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控股公司,我云风因为一些原因只能成为影子,我往后在太岳饲料有限公司的签字盖章等都是在秦董事长的授权行为。下面请秦董事长讲话。”
太岳公司一众人除几名董事外,听云风说完都是一遍懵圈,虽跟着张开印等几个董事鼓掌欢迎秦月讲话但个个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秦月轻咳了嗓子说:“各位,刚才云总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往后云总在太岳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我授权之下,请各位谨记。相信云总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创造美好的明天!下面请张开印肖恩施等几位董事上来说明情况。”说完又是在张开印几个带头下一阵鼓掌。然后就是张开印几个把公司的困境如何,为什么引资云氏投资有限公司控股等等一一说明了,众员工方清楚了来笼去脉,都说只要能领着大家赚钱管他是谁都可以,更别说是曾经的云总了,又说云风这是杀了个回马枪等等不一而足。
云风秦月此时早就上楼来到之前的办公室里。因为早就知道云风要回来,办公室已打扫的一尘不染了,还几乎是以前的格局未做变动。自云风走后这办公室就锁起来了,张开印等本就有自己的办公室,云风的离开张开印几人其实内心也是不舍的,后来肖恩施要用这个办公室,都被张开印否了,是以一直保留到现在。
见到办公室几乎与离开时一个样,云风百感交集。这里有过荣耀也经历过屈辱,有过欢欣也度过痛苦,现如今站在巨大的墙幕玻璃后,望着已显颓废的工厂,感受压力山大的云风心里也涌动着那股挑战自我的豪情。秦月从云风身后搂着他,脸贴着云风不算宽大但坚实的后背,她感受到心爱的男人内心澎湃,轻说了二个字:“加油!”
云风抓住秦月的手,转过身来,低头凝视着秦月,也轻说了句:“谢谢你!”
二人正在你侬我侬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二人连忙分开,云风说:“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个帅气小伙,他朝云风秦月笑了笑说:“云总好!秦总您好!我是李智峰,是公司的内勤组长也是云总的秘书。往后还请云总多多关照。”
云风见他相貌堂堂,言辞不卑不亢,先自喜欢了几分。就问他多大了,来公司多久了,哪个学校毕业的。
李智峰说:“我今年二十六了,毕业于二湖学院中文系。是今年四月份来的公司,来时张总就说是为您特招的,可我直到今天才见到您!”
云甚是意外,想起四月份时张开印就找过自己,看来李智峰所言非虚,又见他说毕业学校是二湖学院,不正是云霄现在就读的学校吗!就转过头准备跟秦月说,谁知却看到秦月怔怔的望着李智峰出神,甚是奇怪,便轻扯了她下。秦月回过神来朝云风一笑,问李智峰道:“小李是吧,听你口音,是东陵县人吧,老家是哪里啊。”
李智峰说:“秦总好眼力,我是东陵县赣中人。”
秦月闻言又是一怔,呆了下又说:“赣中有个李白坡,你家是哪里的吗?”
李智峰点头说是,秦月急问:“那里有个叫李贤宰的你认识吗?”
李智峰楞了下说:“那是先父。”
秦月闻言“啊”了一声,忙说:“你是李贤宰的儿子?你刚说先父,你父亲,,,,,,”
李智峰低头说:“是,家父已经走了七八年了。”又抬头说:“秦总您认识家父?”
秦月闻言一晃,云风连忙抓住,秦月一阵头昏,以手抚头,云风扶着她到沙发上躺下,李智峰也赶紧上前帮忙,待秦月躺下后又去烧水,说先喝杯热水看看,又问云风要不要打120,云风未及回答就被秦月摇手制止。秦月就让李智峰站到跟前来,说:“我与你父亲是同班同学,你把你父亲的事给我说说吧。”
云风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八九分,原来这个李智峰的父亲李贤宰就是秦月的初恋。心想着这事也太巧了吧!
棒打鸳鸯
二十多年前,正念初三的秦月认识了大她三岁的李贤宰,李贤宰是留级生,长的相貌堂堂,英俊洒脱,但成绩却是一般,李贤宰的父亲是赣中乡的党高官,母亲是村里的妇女主任,良好家境出身的李贤宰却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不良习气,他待老师同学都彬彬有礼,人又生的俊雅,是整个赣中中学那些情窦初开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只是那个年代可没有女生敢向他表达爱意。李贤宰样样都好,就是与读书无缘,没事在家就爱摆弄鼓捣收音机钟表,已留级一届的李贤宰这已经是第二次留级了,父母也拿他没办法。
秦月刚进初中就认识了已经在读初三的李贤宰,但李贤宰却不认识她,是啊,李贤宰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刚进初中的黄毛丫头呢!可到秦月读初三时李贤宰还在初三,当初三开课时秦月发现李贤宰成了她同班同学时心里一乐,心想这个成天在绝大多数同学靠双腿走路上学他却骑永久自行车的官家子弟可真够笨的,竟然读了三个初三了。李贤宰也发现了班里长相出众的秦月,虽然衣着普通,但却有着一般乡下女孩没有的气质,他不知其实秦月这二年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也是,女大十八变嘛,何况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女孩。
同班同学的男生女生在那时一个学期都说不上几句话的,秦月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夹在中间的她永远是只能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还好秦月的父母对子女还不错,没有象别的人家那样重男轻女,只是家境贫寒,无力给予他们太多物质上的需求,秦月从小就长的漂亮可爱,又生的乖巧,一直在人们夸赞中长大,是以养成了心高气傲的个性。进入初三,男生女生已步入青春期,虽然那时观念还很古板,但仍有小部分学生偷偷的在谈情说爱,可见再严格的世俗道德校规校纪也难阻挡萌动的青春。也有几个胆大的男生喜欢秦月,偷偷的往她书包里塞纸条示爱,却都被秦月上交给老师挨了一顿臭骂,自此再无人敢惹秦月,背后都呼之为秦冰,意为冰美人。
与李贤宰正式认识应该是那天放学后在镇上的包子铺,正长身体的秦月每天都感到肚子饿,尤其是放学时,上了一下午课后肚子饿的呱呱叫,偶尔的会从爷爷奶奶或父母那里要来几毛钱便在放学后到镇上的包子铺花一角钱买一个包子充饥。这天早上出门时奶奶又偷偷的给了她五毛钱,秦月高兴极了,整个下午上课时都在想着放学后可以买一二个包子吃了,想着那一口下去满嘴流油的大包子,秦月几次都差点流口水。好容易捱到放学了便匆匆的赶到包子铺,却发现包子卖完了,老板说刚才有个人把剩下的二十多个包子全买走了,望着还冒着热气却空空如也的包子蒸笼,秦月失望极了,心里恨极那个把包子全买走了的人。秦月忍着失落与饥饿走出包子铺却发现李贤宰在路边倚着单车望着她,单车龙头把手上一边挂着一大袋包子,是住在隔壁的王爷爷让他帮忙买几十个包子要请客。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开学至今二人都没单独说过话。望着那二袋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秦月不觉咽了下口水,心想原来是他把包子全买了,不知道他干嘛买这么多包子,真是可恶。正准备离开李贤宰叫住了她,问她是不是要买包子,秦月懒得搭理他,顾自要走,李贤宰却伸手拦住她,从书包里扯出一张白纸,用白纸包了二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了过去,秦月望着李贤宰手上的包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不想接却又抵不住包子的诱惑,便从书包里翻出那五毛钱递给李贤宰,边说:“谢谢你匀二个给我。”
李贤宰笑着说:“二个包子而已,不要钱。”
秦月却认真的说:“你不要钱我就不要包子了。”
看秦月说的认真,李贤宰就接了那五毛钱,秦月也接过那二个包子,李贤宰就说:“我没有零钱找你,这样吧,你先收着,明天再给我吧。”说完把钱往秦月书包里一塞,转身跨上单车就走了。
秦月反应不及李贤宰已绝尘而去,看着手里的包子,秦月想着明天给他钱就是,便大口吃起来。
第二天秦月趁着课间休息,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包子钱,谢谢!”把找开的二毛钱包在纸条里,偷偷的塞到李贤宰的书本里了,谁知道偏偏被之前给他写纸条求爱的一个男生看到,等秦月一离开就过去拿起那本书,举在头顶大声嚷着说:“大家快来看啊,冰美人给李贤宰写情书了。”
这一嚷立马把所有同学吸引过来了,秦月又气又急,就跑过去抢那本书,可哪里能抢的到,众同学就都起哄,李贤宰去厕所了也不在教室里,闹轰轰的老师过来了,就问怎么回事,那个同学就说秦月与李贤宰谈恋爱,给李贤宰写情书了。秦月大声说他血口喷人,老师就拿过书取出纸条,却哪里见什么情书,只有那二毛钱与几个字而已,就批评了那个男同学,又让他跟秦月道歉了事。
但自那以后,李贤宰与秦月就被同学背地里说是一对了,秦月百口莫辩,李贤宰反倒被同学们的玩笑引发了,经常私下找秦月接触,秦月开始是拒绝的,后来见李贤宰诚心,常给她带些糖果饼干,也就慢慢的接受了,只是二人做的隐秘,同学老师并无觉察。如此到了初三下学期结束,秦月考上高中,李贤宰仍是落榜,他父母还想让他复读,但李贤宰死也不去了,他父母没法,依他所愿送他去了一个修无线电的速成班培训了二个月,便回镇上开了个无线电修理店,秦月已上高一了,也在镇上,仍旧每日饿的饥肠辘辘,便不时的到李贤宰的无线电修理店玩,顺便填下肚子,少男少女在一起时间久了,加上当时风气渐变,人们对自由恋爱已是见怪不怪了,时间一长,双方父母也都知道了,秦月父母世代农民,见世风如此,也只是说了秦月几句,让她好生读书,但李贤宰父母知道秦月家穷便极力反对,李贤宰的母亲甚至找到秦月学校领导,说秦月勾引他儿子,让学校开除秦月,虽然学校领导顶住了压力但也闹的沸沸扬扬了,秦月本就心高气傲的,便仅念了高一上学期就赌气退学了。
李贤宰与父母据理力争,但如何拗得过,也赌气关了修理店,找上秦月要一起私奔去南下广东,但二人却在火车站被李父派人截住了,李贤宰直接被押送到远在北京的姑妈家里,秦月也只好一个人回家了。初涉世事的秦月想不明白,为什么二个相爱的人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那时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秦月李贤宰音讯不通,秦月仅知道李贤宰在北京,其余一概不知,在家忧闷了几个月后,恰逢美康公司招工便去报名了,长相甜美又念了高中的秦月自是轻易就进了美康公司,李贤宰在北京被关了几个月后又被父母想法送到了澳大利亚留学,自此与秦月就断了联系。
李贤宰父亲后来又调职到了邻县,再后来也不知道调去哪里了,在美康的秦月打听不到李贤宰的任何消息,二年后随着木业的出现,又因哥哥的婚事,最后被迫嫁给了木业。
自跟云风好后,秦月也曾跟云风说过初恋的事,时过境迁,几十年没有消息的李贤宰的儿子李智峰却突然出现在面前,而刚知道李贤宰的消息却被李智峰告知李贤宰已经亡故,毕竟是秦月的初恋,当初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毕竟李贤宰是她第一个男人,秦月如何能忘却?得知李贤宰故去的消息又如何不惊?
认缴欠款
云风看秦月听闻李贤宰死讯后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既为她用情之深感动,心里又不禁泛起酸味,想着自己若那次真死了她肯定更会痛不欲生,一时走神就楞在哪里了。
秦月又问李智峰他爸爸是怎么走的,李智峰说:“我爸爸在澳大利亚呆了二年后渐渐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后来又遵爷爷奶奶的命与同在那里留学的我妈妈结婚了,但我妈妈在我二岁时就跟我爸离婚了,是我爸爸一个把我拉扯大的,不知什么原因,我爷爷奶奶无论怎么劝我爸回国他总是不回,说是对不起一个人,无脸回来。在我上大一那年,他遇上车祸,一个醉驾的货车司机迷糊中越过高速隔离带,与我爸爸的车正面相撞,,,,,后来我爷爷奶奶就过去把我接回国了。”
听李智峰说完,秦月已是泣不成声了,李智峰不明所以,忙扯了纸巾递给他,云风呆立一旁也不劝说,心想让她发泄一下,也会把压在心头多年的牵挂一并渲泄。
待秦月情绪缓了下后李智峰就问:“秦总您与我爸爸是同学,知道我爸爸当年做了什么对不起哪个人的事吗?”
秦月也不想隐瞒,就把自己与李贤宰的往事大略说了一遍,又说:“你爸爸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是你爷爷奶奶的原因,我从没怪过他。他不回来肯定是恨你爷爷奶奶当年强行拆散我们。”
李智峰听后也激动不已,但他没资格指责任何人,只能为命运多舛的父亲默默流泪。
从哀伤中缓过来的秦月见李智峰悲痛流泪,便坐起身来拉着他的手安慰他说:“孩子!一切都过去了,你爷爷奶奶在那个年代那么做也可以理解,只是苦了你了孩子,你跟你爸那时真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妈妈现在哪里呢?”
李智峰涰泣着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小时候她还经常来看我的,从我高中时起就再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
听李智峰说的酸楚,云风也替他可怜,心说那个年代造的孽却让李智峰来承受,真是命苦的孩子啊!
秦月就说:“孩子,往后在这里跟着云总好好干,你要不嫌弃我往后就叫我阿姨吧,阿姨会尽力照顾你的。”
李智峰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口叫了声:“阿姨!”叫完不由又悲从中来,咬住唇咽呜不已。
云风抽了二张纸巾给李智峰擦泪,也劝慰他说:“好啦,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过去的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往后跟我好好干,我相信你会有美好前景的。”
在云风秦月轮番劝慰中,李智峰止住悲伤,到外面卫生间洗脸去了。秦月还在暗自神伤中,云风又劝慰她一阵。
不几天,太岳公司在云风的主持下面貌就焕然一新,人事上张开印仍旧管行政,白天管财务,王励勤管生产,肖恩施管销售,方能管采购,龙门仍任太岳的技术总监,又与天保商议自己暂时不能去东北了,天保说没关系,让他把这里的事捋顺了再说。
云风又跟陈科长联系,说明了太岳现在的情况,希望增加豆粕棉菜粕的供应量,发货到东陵来,陈科长与他结了干亲,自是满口答应,说没问题的,只让他把运输通路协调好,要多少发多少。云风大喜,要是太岳也能如牧野公司一样用上质优价廉的粕类原料,全价料成本可下调十分之一左右,那样在市场的优势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要知道几乎所有的饲料厂家在全价料上的利润每吨大多在三五十元以内,现在太岳能降一百多,而且质量比他们还要好,优势不言而喻,他们怕是要头大了。
肖恩施之前利用哥哥的方便盘下的贸易公司早就黄了,本指望太岳这里能赚点钱的,谁知自接手后便一日不如一日,非洲猪瘟一来更是大踏步进入亏损,如果不是云风现在来接盘,怕是年底就会破产了。年初的温泉事件他与方能幸免于难与云风的大度不无关系,现在的云风又不计前嫌仍让他主管销售,肖恩施从内心深处折服云风,发誓要在销售上让太岳起死回生,一则报答云风,二则为自己正名,他使尽浑身解数,找到之前做销售的一班兄弟,自费重金挖来了一批有良好客户资源的精英,人才有了又正愁着如何突破现在的困境时,云风告诉他每吨全价料前三个月可以多让利二百多一吨,并且重新调整了设备,禽料工艺也将得到改善,这下可是如鱼得水,遂摩拳擦掌,制定了对市场极具冲击力的销售方案,只待新原料到后大干一场,来个一鸣惊人。
秦月向表哥通报了要大量从川府发粕类原料来东陵一事,让马端午协铁路运输,马端午笑说:“你呀真是喜傻了,从川府到东陵要是发铁路,太岳还不亏死啊,放着便宜的水运不走还发什么铁路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月一下子反应过来,稍微测算一下,水运可比铁运便宜多了,光运费就能省下一二百一吨,折到全价料内又是大几十的利润啊!
秦月把这事告诉了云风,云风也是大喜,就让秦月抓紧办理,尽快发货,又让方能去川府督办。
趁新原料未到,云风让王励勤抓紧时间检修设备,准备迎接生产高峰。
趁着空档期,云风除了周末回家陪陪唐诗与孩子其余时间就陪着快临产的吴芳,以弥补近一年来的亏欠。唐诗秦月也抽空来服侍她饮食起居,一时吴芳幸福无比。
这天云风正与吴芳腻着,二人商量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为孩子姓什么争执不下,吴芳要让孩子随自己姓吴,云风不同意,说是云氏的血脉必须要姓云,吴芳就笑他说要姓云就要云风把自己与孩子一起上到户口本上去,云风直接哑火。吴芳就温言说,自己家也就自己一个,父母之前一直反对她与云风的事,说是无名无份的,自从有了孩子态度才好了点,现在隔三差五的来看她,如果孩子姓吴,二老也会很高兴的。又搂住云风撒娇,云风就依了她。
李智峰打来电话让云风去公司一下,说是法院有人找他,云风不知何事,忙开着吴芳的车来到公司。
原来是法院执行庭的人,不知他们从哪得到云风回来并重掌太岳的消息,便过来找云风让他还钱,云风对法院的人解释说:“首先自己现在并没有钱,不信法院可以去调查,自己现在只是替人打工而已,其次他对银行这种高利贷式的罚息也甚是不满,即便是银行也不能如此霸道,自己还准备起诉银行这种违法行为。”
执行庭的人来前已做过了调查,云氏投资有限公司与现在的太岳公司股东里都没有云风的名字,再说云风现在是黑名单也不能担任任何公司的法人或股东,他们也找到关键投资人战权利及太岳公司的其他股东了解过,确实如此,因此面对云风的解释及对银行的指责,执行庭的人说,起诉是云风的权利,但还是要低调行事的好,银行也是看到云风现在的情况才请执行庭的人过来的,望云风理解。
送走执行庭的人,云风想起银行的可恶,便给何律师打了个电话,咨询起诉银行事宜。何律师听了银行巨额罚息的事,表示确实可以起诉,但建议跟银行再沟通一下,毕竟银行有着专业的律师团队,又与法院有着良好的业务关系,起诉会旷日持久,对云风不利,云风就委托何律师去跟银行谈。
有云风的授权,何律师就跟几家银行约谈了一次,开始时几家银行的人态度坚决,坚持不让步,何律师便指出银行的罚息等完全有悖相关法律法规,如果云风真的起诉银行,银行不一定能赢,再者云风现在名下确实是没有任何资产,即便再多的罚息银行也拿不到,坚持下去除了让云风长期处于黑名单,银行也没有任何好处。经何律师晓以利害,几家银行催收的终于松口,答应减免罚息,只收起本金与正常利息,这样算下来,云风只需要付一百六十多万就可以了。
听何律师说完与银行的磋商结果,云风很是高兴,就让秦月把钱交了,只是征信黑名单一旦上了,还款后还是要五年后才能消失,因此还款后云风的银行卡等虽然可以解禁,但五年内仍旧要受到不能高消费,不能乘飞机等限制,云风深为烦恼,觉得这法律定的太过死板,既然还款了不说立马解禁等个一年半载也就行了,却还要等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啊。有几个人不是万不得已的会让自己上这个黑名单呢?只是国家法律如此,又岂是他云风一人之力能够解决的事。好在银行卡支付宝微信等都解禁了,总算是方便了不少。
喜得贵子
龙门回来了,云风让他把牧野的事安排妥当后就赶在新原料来到之前回来安排新配方生产。岂知果月知道龙门要回来就死缠烂打的非跟着回来不可,还不准龙门告诉云风。自龙门住到她旅馆后,果月仿佛变了个人,成天龙哥长龙哥短的叫,生活起居更是照顾的妥妥当当,龙门受宠若惊,也知道果月是因为云风的原故,也就投桃报李,对果月询问云风的事知无不言。果月原以为云风把新原料的事弄妥了很快就会回去的,谁知他又回东陵去了,初得知云风回东陵的信息果月失望极了,以为云风再不会见她了,一度又陷入萎靡不振中后来见云风还是隔三差五的问候她,慢慢的又恢复了企望,只是他从龙门口中知道了云风的一切,知道他回东陵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又有三个女人几个孩子,还有那个吴芳还马上要生小孩了,自是没空顾及她的,也就不再象以前那样缠着云风了,偶尔发个信息或视频电话,聊解相思之苦。这次龙门要回东陵,她岂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在打听到了龙门航班时间后,在网上也订了同一航班,然后借口送龙门就一起到了机场,刘洋哪里想得到她会如此,又没见她拿行李自是不防,待到了机场她再跟龙门说了要一起回东陵的事,还把龙门的手机找机会没收了,龙门也就无可奈何,只能带她来了。
云风让李智峰接的机,见面后却见龙门带着一位美女,且这个美女并未带行李,仅拿个手包,虽然惊奇也不便多言。龙门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只介绍说果月是云总的一个朋友,随他一起来看云总的,李智峰心下更是奇怪,只是这个女孩生的明眸皓齿,实在惹人看,在路上他便不时从后视镜中偷瞄了果月几眼。
来到云风办公室龙门推门而入,云风正在看资产报表,抬头见是龙门来了,笑容满面,待看到后面跟着果月不由一呆,笑容便僵住了,果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几月未见云风,三步并着二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便扑过去搂住云风脖子,这一幕被后面拿着行李的李智峰看的目瞪口呆,早就听说云总风流倜傥,有三个老婆,但他还仅见到秦月一人,这位父亲的初恋情人虽然徐娘半老又岂止是风韵犹存,简直是天仙般的人物,如不是知道她跟父亲同学,年龄已过四十多了,说她三十出头也没人不信的,可惜父亲没有这个艳福。李智峰虽然很是佩服云风,但见他除了秦月这样的美人外竟然还有二个女人已是不解,今天又见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见云风却如此亲热,更是从内心深出升起对云风生活作风的不耻来,当下把龙门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出来了,因心里有气,顺手关门时便不觉中使上了力气,门“砰”的一声重响。
这一声响把室内三人吓了一跳,果月也不由起身,云风趁机站起来,瞪着犹自在一旁窃笑的龙门,绕过办公桌出来作势要打龙门,龙门忙向桌子另一头避去,嘴里说:“你别怪我啊,我也是被她逼的。”又对果月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救我啊!”
果月就抢前几步,一把拽住云风说:“云哥你别怪龙哥了,是我缠着他来的。”
龙门又说:“她把我手机都给没收了,我也没办法啊。”又对果月说“你再该把我手机还我了吧!”
果月就从手包里拿出龙门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往那头的龙门用力一推,龙慌忙伸手捉住手机。
云风见事已至此,只好对果月说:“好吧,你既然来了就先住下来吧。我让智峰安排你住宿,然后让他带你到处逛逛吧。我与龙工还有事要办。”
果月既然来了也不怕云风再避她了,也知道云风跟龙门有事要谈,就说:“那你忙完了可要去陪我哦!”
云风就应付着说行行行,接着就对着外面说:“阿峰,你进来一下。”
喊了几声没人应,云风以为李智峰不在,打开门一看,却见他仰躺在转椅上,双腿翘在办公桌上,戴着耳机正摇头晃脑的听音乐,近一月接触来,云风对李智峰印象越来越好,李智峰人长的帅气,又没有什么坏毛病,随叫随到,干工作勤勤恳恳,什么事都替云风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云风很是满意他,从未见他如此放浪形骸过,云风很是奇怪,几步过去拔了他的耳机,李智峰猛然被人拔了耳机,睁眼一看是云风,本能的立马站起来,云风看了他一会也没责备他,只说:“你替我好好招待下果月,先替她找个酒店住下,这几天你不用来上班了,你就陪着果月带她到处逛逛,我有事给你打电话。”
听云风如此一说,李智峰不由一楞,发现自己可能有点误会云风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头不已。
云风就向果月招手,让她过来随李智峰出去,果月依依不舍,但又没有办法,只好随着李智峰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云风进得办公室,用手遥点着龙门,却又说不上什么来,龙门就笑着说:“好啦好啦,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给你把四姨太带回来了不说感谢还要骂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果月一走龙门倒轻松不少,还开起云风的玩笑来了。
云风就叹了口气说:“你呀,还说风凉话,你这是给我弄来了个活祖宗,还四姨太。吴芳马上就要生了,新原料一到我也要盯着,我哪有心情管果月啊!算了算了,不说她了,让李智峰去对付她吧,我们来说说新配方的事吧。”
龙门一听要聊工作,精神倍增,就把在牧野的经验说了,新配方效果很好,猪料的料肉比能降低0.2到0.5,蛋机的产蛋率也能提升0.1到1个点,肉鸡出栏时间数据还没出来,不过看现在的长势,应该可以提前一星期左右。性价比超高的,用户反响热烈,这个月已经为牧野增加了一倍用户了。云风听着高兴不已。正聊的高兴,唐诗来电话说吴芳发动了,已送到妇幼保健院准备生产。云风便中断了与龙门谈话,嘱咐龙门先休息二天,待新原料一到就按新配方生产,自己驱车直奔医院。
到了市妇幼保健院,吴芳已进了产房,唐诗秦月及吴芳父母都在。吴芳父母第一次与云风秦月唐诗共处,难免觉得尴尬,还是秦月乖巧,不时用话岔开二老注意力,渐渐的二位老人也就适应了。
过了约摸一个小时。护士抱了个婴儿出来。问吴芳的家人在哪,众人忙围了过去,护士说是个男孩,重八斤八两,母子平安,只是因孩子大了,产妇有伤口需要缝合下。众人都欢呼雀跃。现在的孩子也是奇怪,刚出生就睁着眼四处张望,那眉目活脱脱的一个小云风模样,吴芳父母双手合十,口里念叨着祖宗保佑,吴家有后了,喜的合不拢嘴。云风也是高兴,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但这孩子是吴芳所生,又是个男孩,自是不同。唐诗秦月也替吴芳高兴,护士让他们看了一会就把孩子抱进去了。
待得吴芳从产房出来,众人又忙了一阵,直到吴芳睡了,当晚由吴芳父母陪侍,嘱咐一番吴芳好生养息后,云风唐诗秦月一起出了医院,云风就嗫嚅着把果月来了的事说出来了,唐诗秦月皆说刚好吴芳生产,她这是来补空档的,肯定是云风招来的。云风就赌咒发誓的说不是,已经安排了让李智峰去陪她,奈何秦月唐诗都佯装不相信,唐诗顾自上了秦月的车离去了,撇下云风独自不知道该去哪里,想着无趣,自回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一夜。
因嘱咐了李智峰招待果月,李智峰自是没来上班,其他人也不知云风在办公室,因此云风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了,到卫生间简单梳洗了就坐下继续看昨天的财务报表。
太岳公司现欠贷款四千八百万,应收账款一千二百多万大多已成死帐,其中主要是去年非洲猪瘟影响下破产的养殖场主,有好几个人云风都很熟悉的,都是合作多年信誉良好的客户,看到这里,云风突然有了主意,便随口叫了声:“阿峰。”叫过之后又想起他在陪果月,想到果月觉得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自己还是要尽尽地主之谊才好,便给李智峰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在哪里玩,李智峰说在湖畔公园,正参观杜甫江阁呢,云风就让他转告果月,中午一起吃个饭,让他们自己找好地方后发信告诉自己。
刚挂了电话,张开印又打进来了,问云风在哪里,有事情要汇报给他。云风说在办公室让他上来。
张开印进来就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看到呢?还以为你在医院呢。”又恭喜他当爹了。
云风就含糊其辞说自己来的早,又问他有什么事。
张开印就又说出一桩陈事来。
乐极生悲
张开印说:“去年爆发非瘟时期,太岳公司的四个自营猪场有三个场感染了,因疫情来的太快,当时死了二千多头猪来不及处理,都埋在猪场附近的山上,因事发仓促,掩埋的很浅,又被一些野狗野兽刨出了不少,加上当时天气炎热,便对当地的居民造成了环境污染,当地居民自是不依,幸好太岳公司与当地政府关系融洽,适当性的给了点补偿,又承诺待风头过后重新处理或补偿,可后来公司就一路滑坡,还哪里有钱去处理呢。居民们也又来闹过几次,可那三个猪场自非瘟后也几近废弃,他们也没办法,可前一阵子不是卖了一个场子吗?这个老板接手后当然还是要做养殖场,当地居民知道后就找上了他,他把与我们公司签的买卖合同给了他们看,可他们才不管这些,反正不给补偿就不让他投产,当地政府因这一年多我们疏于联系,且又换届了,也倾向当地居民,这个老板没法,只好找我们要求退掉,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呢?”
听张开印哆里哆嗦的说完一大堆,云风思索了一阵说:“我看这样吧,那个场子价格卖的也太低了,既然他要退就给退了吧。”
张开印就说:“退倒是可以,只是咱们帐上的现金可不多了啊,再说他还修复增添了一些设备也花了点钱又该怎么办呢?”
云风沉吟了下说:“你跟他说我们同意退,他花的钱我们也可以如实补给他,但退款要三个月后一次付清。”
张开印就说:“三个月后付清你有把握吗?”
云风微笑着说:“放心吧,没问题的。”
见云风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张开印也就吃了定心丸。云风又跟他说让他通知下午开会,中层管理人员都参加会议。张开印不知云风要干嘛,见云风不说也就没问,答应着去了。
张开印走后,云风看看离午饭尚早,想起在医院的吴芳跟孩子来,就去了医院。只有吴母陪着吴芳,产后的吴芳还很虚弱,见到云风又喜又悲。云风甚是怜惜,攥着她的手好一番安慰。吴芳羞涩的告诉云风说没有奶水,医生让用吸奶器,但效果甚微,便让云风帮忙。吴母其实就在门口听着,一见出奶了立即进来,见状也是眠着嘴笑,又赶紧抓了条毛巾给云风擦,孩子在婴儿床睡的正香,云风擦完脸对着孩子又亲又啃,直说孩子有饭吃了要好好感谢爸爸,吴芳见他胡子拉碴的,怕他把孩子弄醒,笑着把他扯开了,又问他怎么没刮脸,恰好唐诗溜班与秦月进来,秦月就笑着说他怕是喜的忘形了,吴芳以为秦月是指自己生孩子的事,云风自是听出弦外之音了,便讪讪的笑了笑,正好来了微信,一看是李智峰发来的位置,就说中午约了客户吃饭,府身亲了下吴芳额头,也不跟秦月唐诗打招呼就出去了。吴芳看出了异样就问秦月怎么回事,秦月直说没事。又听吴芳告诉说奶通了,是云风吸通的,秦月也高兴不已,又说真是怪事,被他一吸就通了,云风可以去当专业催乳师了,一番话把吴母与吴芳又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唐诗却跟着云风出来,在走廊上叫住了云风,云风以为她要说果月的事便板着个脸。谁知唐诗却是说吴芳的事。原来昨医生晚缝合吴芳伤口时,意外的发现吴芳软产道损伤,这种情况产后有大出血的可能性,医生让她们家属小心侍候。这些话都是吴芳母亲听医生说的,昨晚她们回去后吴芳母亲打电话告诉她的。云风听后就笑着说这些医生说的话都是吓唬人的,他们往往把一分可能性说成九分,现在都快二十小时了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你少担心了。
唐诗也觉得医生说的有点危言耸听,又听到孩子在哭,她还不知道云风替吴芳吸通奶水的事,就让云风走了自己忙进去照料孩子。
李智峰与果月选在美食街一家烤肉店吃午饭,云风到时二人正有说有笑的,许是李智峰头发上粘了什么草屑,果月很自然的伸手替他掸了,见到云风来了,李智峰忙站起来,脸上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果月见云风来了也起身相迎,云风怕她又象昨天那样搂住自己,忙坐下也让果月坐下。果月坐下就笑着说:“恭喜云哥啊,听说你又当爸爸啦!”李智峰也跟着说恭喜云总。
云风就尴尬笑说:“同喜同喜,所以我今天请你们吃饭啊,哈哈哈!”
见果月并无半点不高兴,云风心里奇怪,便问她东陵怎么样,好玩不?比兰市如何。果月便神彩飞扬的说这里比兰市好多了,空气也好的多,气温也适宜,现在的兰市早晚已经差不多要穿棉袄了,这里却还能穿夏装,仅这点就比兰市强好多。一时滔滔不绝的,却全无个人对云风的什么情感流露了。
一时服务员上来了烤肉盘具,菜肴就是烤肉为主,辅以一些时令蔬菜,这样的韩式吃法云风很不习惯,但看李智峰与果月吃的津津有味,也佯装好吃随便吃了一点。
本来云风打算要好好劝劝果月,自己与她不可能的事,让她好好玩玩就回兰市的,岂知才隔半天,果月似乎换了个人,除了当他哥哥外竟完全不提及儿女私情了,又见她跟李智峰时而朗声娇笑时而窃窃私语,自己竟成了个局外之人,完全就是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朋友,也就什么都不说了,饭毕又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好好玩玩之类的话就回公司了。临别时也看不到半点果月昨天那种依依不舍的神情,心里甚是诧异,不知李智峰用了什么法术,但只要果月不再缠着他也就是好事,也懒得去多想了。
下午的会议上云风先让大家集思广益,提出公司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建议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半天也没个人提出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张开印几个知道云风有了主意就让云风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
云风就说:“我其实也没什么新的东西,还是老瓶装陈酒,就是公司加农户,不过不是养猪也不是养鸡,而是养肉牛。也许在坐的有人知道养牛的周期长,但我想从西北引进一批中期肉牛,起码是六到八百斤的,这样的青年肉牛成本是高点,但这期间的肉牛生长速度快,抗疾病能力强,如果我们动作快的话,还能抢在春节期间上市。以目前公司的财力目前还不能全面推广,但我上午仔细看了下财务报表,现在应收款中有十来个我们以前合作多年的养殖场主,他们因为非瘟的事至今没有复产,也就没有能力偿还我们的债务,我想的就是先从这批人及我们自己的几个养殖场入手,模式与之前的养猪养鸡一样,公司提供肉牛及饲料药品等,养殖户提供场地,利润按比例分。我这个想法是上午临时想到的,肯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补充的,大家议一议吧。”
众人一听说要养牛,都没有经验,只有龙门还略知一二,他也被临时请来参加会议,这一个多月在牧野接触过不少养牛场,但也是个半瓶子醋。见无人发表意见就笑着说:“云总你是想打牧野天保的主意吧。”
云风含笑点头,龙门说:“我想天保应该会给你这个面子,再说这也是双赢的事嘛。”
云风说:“是啊,不过我还未跟他通气呢。”又对众人说:“既然大家都说不出来什么,那就先暂时休会,待我跟牧野公司的天总商量一下。”说着叫上龙门,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云风拔通天保的电话,寒喧过会把自己的想法跟天保说了,天保爽快的答应了,前期提供一千头青年肉牛,六百头幼牛,并可派二名技术人员提前过来协助。知道太岳公司现在资金困难,只要太岳付十分之一的定金即可,余款待肉牛出栏后再结。云风龙门大喜,实在想不到天保会如此痛快,天保又让云风抓紧时间把场地弄妥,他马上就组织货源。
挂了电话后,云风与龙门击掌相庆,立刻回到会议室,把刚才与天保通话内容大略说了一遍,让人联系那十几个养殖场主,又让张开印把自家的三个养殖场每个场派一个人去负责,其余人员均从当地村民中招募,张开印打心里佩服云风筹划得当,如此一来当地村民自是不会再找麻烦了。众人群情激昂,都摩拳擦掌,准备随云风大干一场,各自忙去了。
看见自己把众人激情点燃,云风高兴不已,正在为自己的妙招洋洋自得时,接到唐诗的电话,唐诗带着哭音让他赶紧的到医院去,吴芳大出血正在抢救,怕是不行了。云风一听吓的魂飞魄散,忙着下楼去开车,见电楼还在往下走便等不及从楼梯间飞奔而下,跑到停车场,脚底一软摔了个跟头,肖恩施正准备驾车出去,见状忙上前扶起,云风说:“老肖,快点送我去妇幼保健院。吴芳不行了。”肖恩施见云风急成这样,不敢怠慢,忙扶云风上车后驾车往妇幼保健院风驰电掣的赶去。
到了医院终究还是迟了,抢救室内唐诗秦月吴芳父母围着吴芳的病床都哭成泪人了,旁边还有几个医生护士,吴芳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气若游丝,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似在等云风的到来,床上被单都被鲜血染红了。云风一见肝肠寸断,扑过去一把抓住吴芳的冰凉的手,大声叫着:“芳芳!芳芳!”吴芳见云风来了,凄惨一笑,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风,照顾,,,,好,,,,孩子,照,,,,顾好,,,,爸,,,妈,照顾,,,好,,,,你自,,,,,,”
最后一个己字都未说完,便头一歪,瞌然而去,一双眼仍睁的大大的,带着对世间无限的留恋不舍,云风大声叫:“医生,医生,,,,”一把揪着站在最近的一个医生吼叫道:“你为什么不救她,赶紧给我抢救!”那个医生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云风把他用力一推又抓住另一个医生声嘶力竭的吼叫:“你快救她啊!”那个医生也不做声,任云风推搡。叫了一阵云风又跪下来抱着那个医生的腿,撕声哭着说:“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救她啊!”
吴母也哭昏过去了,被二个护士扶到旁边的抢救室输液去了。
秦月唐诗见云风几近崩溃,过去一左一右把他拉扯开来,云风又跪伏在吴芳床前抱着吴芳尚有余温的躯体,嚎啕大哭起来,,,,,
痛定思痛
吴芳的丧事都是秦月唐诗操办,云风沉浸在巨大的自责与悲痛之中。他责备自己没听唐诗的提醒,对医生的警告没引起重视,虽然后来了解到了吴芳的产道软创伤性引起的大出血并非抢救不及时,实在是因为她的出血量太大且是多处血管崩裂所致,但云风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吴芳的事天保也听说了,他知道云风重情义,肯定会悲伤暂时无法工作,第二天便带着畜牧兽医专业毕业的石垒与另一个资深养肉牛技术员飞过来了。在云风不能理事的几天,天保与龙门一起把那些养殖场改造完毕了,那些欠债的养殖场主除了几个对养殖彻底死心的已低价盘让了养殖场,余下的九家欣然接受了太岳的方案,异常积极的配合对场地的改造。又让秦月联系了马端午安排了二个专列发运那些青年肉牛与幼牛,此时新原料也已到在方能的押运下顺利到货,龙门又按早就调好的配方让王励勤安排生产发货,肖恩施也按着早已拟定的营销方案,大张旗鼓的开始促销,抢占市场。不几天,那些肉牛也全部运到了,龙门让那九个养殖场主按场地大小分别领养了八百头青年肉牛与三百头幼牛。余下的公司的三个场自养,饲料也早准备妥当,在石垒与另一个技术员的指导下,全部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了,因天保龙门指导得当,公司上下同心,一切工作都很顺利,忙而不乱。
这些事忙完已距吴芳过世十来天了,天保不能久待要回兰市,龙门与秦月都劝云风要为天保饯行才好。云风也渐渐接受了吴芳离开的事实,自己不理事这些天,天保确实是帮了大忙,是应该为他饯行才好,遂强打精神到“赊月亭”为天保饯别。
果月在李智峰陪同下也来了,她亦将随天保一起回兰市。自打来东陵后,第二天便遇上吴芳的事,果月这些天就几乎天天跟李智峰在一起,她在来东陵第一晚便把云风与她之间的事及自己的身世毫无保留的全告诉了李智峰,甚至在她医院的那些天云风替她擦洗身子换衣服的事都说了,李智峰听完方明白她与云风的关系,原来一直只是果月的一厢情愿,果月对云风的感情并不是出于爱情,更多的只是感恩与依赖,除云风外这世上已没有更亲近的人了。二人都没有父母了,不由得惺惺相惜。果月实际上至今都没有谈过恋爱,那晚李智峰听完她与云风的事后指出她并不是爱云风而是出于本能对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的一种依恋,她一下子就醒悟了,之所以第二天云风请她吃饭时她见了云风的反应与前一天判若两人就是情感的觉醒。而这些天与李智峰呆的多了已然日久生情,李智峰其实从见果第一眼就已经爱上她了,这也是为什么见果月对云风亲热他却反应巨大的根由,只是自己当时没有发觉或是不愿也不敢承认罢。而现在二人互相爱慕却又都不去捅那层窗户纸,可能双方都碍于云风吧。自吴芳离世的这些天,二人也帮着忙内忙外,于云风及太岳公司的公事私事果月也了解的更多了,也就更不敢在此时去捅那层窗户纸。
这些天云风浑浑噩噩的,哪里还去关注果月与李智峰,那天午饭看到了一些端倪也没往多处想,他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今天到场的有天保、龙门、石垒、郭技术员、战权利,再就是秦月与果月李智峰。云风望着这些亲密的朋友同事亲人,又想了起吴芳,,,,,但此时此地他不能不说几句话,于是端起一杯牛奶说:“云风感谢各位,不多说了,我替吴芳先饮了这杯,诸位随意吧。”
众人齐举杯,战权利说:“我们遥祝吴芳在天之灵安息吧!”说完把那杯酒朝地上洒了半圈,众人都默然随他也洒了半圈。
战权利又说:“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包括云总还是节哀,往后尽量在工作上多花点精力,这样既能代表一种哀悼,也是对死者的一份敬意!”
战权利现在算是云风的老板,听他如此说云风自是不能不表示下,于是他接口说:“战总说的极是,我也是悲伤过度,这一段时间荒废工作了,在此道歉,也向天总及各位再次致谢。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啊。”
天保就说:“云总别这么说了,都是自己人别总一个谢字,这么说就见外了。你也是看到有我们在所以才懒得理事,要是没这些人你也许早就上班了,这就是所谓的有山靠山啊,哈哈哈!”
一番话把众人都说笑了,都应声说是这么回事。于是气氛渐暖,天保又说:“养肉牛一事已基本步入正轨了,石垒就留在这里协助你们,遇上什么处理不了我们保证马上支持你们,如无意外的话,春节前这一千头肉牛就可以上市了。”
秦月又不失时机的向天保敬酒致谢。又说果月妹妹还要拜托天总多多照顾。她这些天与果月接触较多,除了对果月的身世同情外更打内心喜欢这个漂亮又天真的孩子,已与果月结为姐妹了。
天保爽朗一笑:“这个自然,你秦总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别的不敢说,在兰市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今天在这里立个军令状,如果果月在兰市少了一根头发,我将以死谢罪。”
云风听天保说的太重,忙说:“天总言重了!哪敢让天总领罪啊!果月快快谢谢天总。”
果月忙起身向天保敬酒,笑说:“有天总保护,果月自是无虞了,感谢感谢!我干了,您随意。”
谈笑间,席间渐扫之前的悲穆,又谈到明年的远景,饲料界的发展方向等,临近天保到机场时间方散席,云风坚持要送天保果月到机场,便与李智峰各开一辆车送到机场,临别时云风又与天保谈一些新原料之事,一旁果月与李智峰默然相对,又不好明言,但二人眼神中那份不舍岂能逃过秦月的眼睛,她见二人如此心下甚是高兴,果月与李智峰可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只是吴芳新逝,此时不便当云风面挑明罢,日后自当撮合。
天保走后,云风自是责无旁贷的要上班理事了,他也需要繁冗的工作来驱逐对吴芳的思念。从情感上秦月有着无人能替的地位,唐诗则是家庭中不可或缺的,而吴芳更多的是带给云风生活中的情趣。当初秦月与唐诗一力撮合也是两人自感身体不支,担心满足不了云风影响感情,又见吴芳对云风用情至深,自从吴芳的加入,云风无论生活上还是精神上都几乎达到人生快乐的顶峰,但难能可贵是吴芳并未忘记秦月唐诗二人,极力促使云风雨露均沾,四人相处和谐有加,吴芳功不可没。可如今这么一个可人突然而去,叫云风如何不思念无期?只是逝者如斯,生者须生,悲伤颓废了一段时间后,云风又咬紧牙关,把悲伤思念埋在心底,成天沉浸在一副忘我的工作状态中。但秦月唐诗均知道,吴芳的离世对云风的打击有多大,思念有多深,仅从他每天紧绷的脸上都能见一斑,不仅仅是唐诗秦月,云风身边的人也都能感受的到,是以自李智峰以下所有人工作都尽心尽力,生怕惹着云风,引发雷霆巨震,伤了自己就算了,要伤了云风,刚有起色的太岳公司就会又陷入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之中,那样麻烦就大了。
吴芳生的男孩吴母亲自带着,二老垂暮之年痛失唯一的爱女,悲痛之情无法言表,依二老说要不是因为有这个孩子,他们也就随吴芳去了。也是啊,吴芳不在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可吴芳留下了这个孩子,他们必须好好的把他抚养成人。于是二老便把对吴芳的思念全部转化为对孩子未来的憧憬中,给孩子取名吴念,又请了个专职月嫂来照顾,唐诗秦月也时常来照看,倒是云风来的少,不是不喜欢吴念,只是每次见他便想到吴芳,他实在无法忍受。
除了周末回家呆二天,与云霄云朵聚聚,云风每晚都睡办公室里,秦月唐诗劝慰多次他也不听,只好吩咐李智峰尽心照料,如此不及一月云风便瘦了一圈。秦月唐诗也只能干着急。
重整旗鼓
新原料新配方终于产生效益,便宜二百一吨的全价料且饲喂效果远超同行,尤如在行业中投入一枚核弹,不到一个月,客户竟成倍增长,生产部已经从之前的一班都开不足改为天天加班,后来又扩招工人改为二班生产了,来拉成品的车一天比一天多,有时都排到大门外面了,在行业统一低迷的情况下,太岳公司凭新原料创造了奇迹。有同行甚至造谣说太岳的全价料内加了国家明令禁止添加的激素,引得饲料工业办带人来公司做了调查,却哪里发现什么激素,不过是新原料的原因罢了,可如此一来不但为太岳公司避谣了反而帮太岳公司打了广告,连远在平时全价料辐射范围外一二百公里的客户也来加盟销售,因为即便多上几十百把块钱的运费,但较其他公司的产品仍有百十元差价,关键是效果还特别明显,料肉比提高,出栏时间提前,养殖户也纷纷弃用之前的产品改用太岳公司的料,于是一时盛况空前。
新原料一炮而红,太岳公司一举扭亏为盈,当看到当月财务报表上财务特意用红笔注明的一大笔盈余时,云风紧绷的弦终于缓下来了。他让李智峰叫来龙门与张开印肖恩施还有白天,看到云风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几人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云风把报表先递给张开印看,微笑着说:“老张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有了这个银行是暂时不会来催还贷了。”
张开印看到那笔盈余后,喜不自胜,高兴的连声说:“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肖恩施也凑过去看了看,兴奋的说:“还是云总历害啊,这下我们终于可以翻身了。我提议公司应该给云总及龙工予以重奖,这场翻身仗你们二位可是居功至伟啊!”
云风摆给摆手说:“别提什么奖励了,现在难关还没过去,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才算是起步,什么时候把所有的债务还清了再说奖励的事吧。我把你们几个叫来主要是想与你们探讨下接下来怎么走。”
肖恩施就说:“这个新配方的效果大超之前的预期,我觉得我们之前定的三个月的促销可以缩短为二个月或一个半月,这样仅以目前三千吨量计能省下几十上百万来。”
云风就问他:“你们之前跟客户怎么承诺的,促销方案的时间有没有公布?”
肖恩施就老实回答说:“跟之前的一些老客户是说的三个月,但后来新发展的客户我让业务经理没有说过促销时期,等候通知。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随时调整的,毕竟我们有最终解释权。”
云风就说:“老肖啊!我们做企业最重要的是做诚信,怎么能随便反悔呢!确实接下来的近二个月在促销方面公司会损失不小,尤其是后期随着销量的不断扩大,我们也确实有最终解释权,如果我们此时终止从法理上讲客户们也是无话可说,但是我们反过来想想,首先我们现在让利二百多促销但我们还是有正常的五十块左右每吨的利润是吧,我们继续按承诺做促销,会少赚一二百万,但并非是亏损一二百万,这是个不同的概念。而这一二百万将来给我们带来的无形效益可是无法估量的啊。因此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不仅不中止促销而且还要加大宣传力度,扩大影响力,所有客户都一视同仁做满三个月的促销。”
一番剖析把众人说的心悦诚服的,云风又说:“我还有一个计划,我想收购西陵市我原先的那个养殖场,你们不要误会我是为了什么个人目的,主要是为那个养殖场我与龙门前年在那里建的饲料设备。这个龙总最清楚的,那套设备与我们太岳现在的设备产能不相上下,我们原先就是本着做养殖兼饲料加工销售设定的,听说现在一直闲置,而我们现在的新原料优势至少还能保持一二年之久,以现在的势头,不出三个月,我们现在的产能就会跟不上了。而如果我们现在把那个养殖场收购了,稍加整理就能生产,也就成了太岳在西陵的分厂,如此不但能缓解这里的生产压力,还可以把产品投射能力再扩展一二百公里,”
听云风如此说,几人都为云风的气魄折服。云风深谋远虑,不计眼前得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岳离开了云风就一落千丈了,云风才是太岳不可或缺的灵魂。
见众人都无异议,云风又说:“现在面临着的难题还是资金,那个养殖场产权目前仍在银行,去年郑行长代表银行把产权从我手上收回后就转包给了他亲戚经营,可他这个亲戚对养殖是个门外汉,在去年那个养鸡的黄金期竟然还亏损严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经营的,个中原由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我打听到那个郑行长六月份被查了,那个亲戚也卷款跑了,现在养殖场处于闲置中,银行正打算处理,但无人问津。我们这个时候去接盘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就能搞定。只是公司现在账上也就一千多万的流动资金,要付所有的原料供应商,我估计那个养殖场二千多万就能盘下,大家想想怎么筹措这笔资金吧。”
一说到钱,众人又面面相觑了,正在这时方能进来了,云风就笑着说:“你又来要钱的吧!”
方能也笑着说:“我找你就只会要钱,那个赖氨酸与蛋氨酸的款期到了哦。”说着把付款单递给云风让他签字。
云风接过来一看,共五十多万,白天已经签过字了,就问方能:“现在这些原料的款期都是多久?”
方能说:“这些小原料款期有长有短,也有货到付款的,最长也就一个月。大料则都是票到或货到付款。”
云风突生灵感,又问方能:“方总我问你,如果我们跟所有的原料供应商商量一下,把小料款期临时调整为六个月,大料则为二个月,半年后恢复现在的付款方式,你觉得他们能接受吗?”
方能一楞,不明白云风何有此问。白天毕竟是老财务,见云风这么问就明白了云风的意图,就跟方能解释了一番,说公司正筹谋扩张,正缺钱呢。方能方明白过来,稍作思虑后说:“小料供应商应该可以,但大料供应商就不一定了,毕竟他们本大利薄,款期一长,他们资金压力也大啊。”
云风说:“嗯,这也是实情,但事在人为嘛,你可以多找几个供应商,分担一下压力嘛。这样,你先与他们谈下,实在有困难再来找我吧。这笔款还是先付,签了合同的事不能失信。”说着签完了字后递给方能。又说:“方总啊,现在这个情况特殊,你可要为公司出力哦,你尽快办理,明天给我回复啊。”
方能连声答应着出去了,心里叫苦不迭,悔自己为什么刚好这时撞枪口上了,但又想要是这事办成了,自己的形象在云风心里在公司里可就彻底扭转了,于是马上边走就边掏出手机去安排了。
方能出去后白天就朝云风竖起大拇指说:“云总你好算盘啊!只是我们下月还要还贷款一千多万,我估算了一下,就算你刚说的方案行的通,也还有近千万缺口啊。我可是没办法筹到钱的哦。”
云风胸有成竹的说:“你勿急,我不会逼你的,只要方能摆平了那些供应商,这一千万我来想办法就是。”
张开印就说:“要不我们几个把那几幢别墅卖了吧,反正你也不住那里了,我们几个住着也没意思。那四幢房子即使现在房价降了,但一起卖个二千万多万还是不成问题的,那房子本来就是你带着我们赚的,取之于公司,用之于公司,权当我们从头干起就是,龙工白总你们觉得怎么样?”
龙门白天点头说没意见,想必王励勤也不会有意见的。云风见他们情真意切,甚是感动,心里涌上一阵久违的温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齐心协力的创业时代。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摇手说:“几位兄弟的心意令我感动,但今非昔比了,我自己现在落得租房住可不能让你们也陷入这样的境地,当然我也知道这笔投资很稳妥,但一则这事你们几个同意未必几位嫂子弟妹子女会同意,二则卖房子非一朝一夕的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者咱们现在有法子可想,何必去卖房子呢。各位切勿再提了。”
其实云风心里已有打算了,战权利的二千万还有一千万在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帐上趴着没动呢。如果二千多万能盘下养殖场,他这一千万又能在养殖场占上不少股份。但心里对张开印龙门白天几个刚才的表现还是很感动的。
喜添强援
方能自从温泉事后,痛定思痛发誓重新做人,此次领到云风交待的重任后便雷历风行,当晚就召集了所有的供应商,说有重大消息要发布。一众供应商不敢怠慢,准时到达了太岳的会议室。待方能宣布了公司的临时采购政策后便一片哗然,方能又晓以利害,说公司现在要扩张,让他们多多支持工作,同时声明,如果各供应商帮太岳度过难关,将来的采购一定优先,这点可以写入合同。于是有一部分小料供应商就当场表态可以接受,其他的小料供应商在犹豫一番后也接受了。方能知道小料供应商容易搞定,毕竟他们的货款不是太多且利润也高一些,难就难在那些大料供应商,尤其是玉米供应商,玉米是第一大原料,在猪鸡全价料中占比达百分之五六十以上,而玉米的利润又很微薄,方能之前的贸易公司也是供应商,对此很是了解,有时一吨玉米的利润才几块钱,现在让他们把款期调整为二月,也是难为他们了。
但任务必须完成,方能又鼓动如簧巧舌,终于把一些鱼粉麦麸油糠等占比小点的大料供应商说服,最后仅剩下几个玉米供应商了,方能知道玉米这块是最难啃的,特意把他能联络到的玉米供应商都请来了,但这几个人谁都不先表态。方能又软磨硬泡,直到近午夜了,才有二个私人的供应商答应每月供一千吨,再多他们也承受不起。但这二千吨玉米仅目前的产能几乎都不够,往后几个月产量还会大幅度上升,保守估计每月都要近万吨吨玉米才行,必须还要有个大的玉米供应商托底才行。方能把目标难准了国资贸易商华粮与另一家邻省的集团公司旗下的昆山贸易公司,这两家公司是在本地玉米供应商中做的最大的,华粮是国企,实力自不必说了,昆山背靠集团公司,也是财力雄厚,高峰时期在东陵市月销玉米曾达到过五万多吨。但现在这二家公司的贸易代表都不表态,互相观望,一直拖到散会都没定下来。方能没法,只好约了他们明天接着谈。
第二天方能向云风汇报了昨晚的情况,云风也知道这二家公司,便让方能中午约他们吃饭,他去跟他们谈。方能又说再就是新原料豆粕菜粕厂家,也需要云风亲自与川府的油脂厂去谈,云风说这个他昨晚已给陈科长打过电话了,问题不大。
中午的饭局上云风跟华粮与昆山的两个省区经理磨破了嘴皮子,他们终于做了点让步,各给太岳公司二千吨额度,但款期只能是一个月,都说自己只有这点权限。这距云风的要求仍然很远,云风从长远打算,他估计三个月后太岳的产品至少要突破二万吨。因此他要求至少要二家有一万二千吨二个月的款期才行。如此一来谈判便陷入僵局了,云风愤而离席,临走却撂下了一句话:烦二位带话给你们老总,我们太岳在需要你们帮忙时你们不帮,往后可别怪我们抢了你们生意哦!
云风并非虚言恐吓。他昨天自想到这个主意后就预料到玉米供应商的二家大公司怕是难得配合,晚上在办公室也在琢磨这事,秦月唐诗见他一直宿在办公室不回,见天气渐凉便相约过来给他送秋衣秋裤,闲聊中又说起这事。秦月就提醒说你要玉米何不找罗建华?罗建华也是当年美康的同事,他是东北人,当年大学毕业后被美康招聘到了化验室,专门负责原料抽样检测,当时与秦月同在化验室,也曾暗暗追求过秦月,只是没有云风那么痴情,被秦月拒绝后就断了念想,这些都是秦月后来告诉他的,肖建华的叔叔在东北一个港口当局长,他自到美康后接触到了来自家乡的玉米,发现其中差价不少,便与他叔叔一起做起了玉米贸易,开始还是小打小闹,刚好又追求秦月被拒,虽然无人知晓但自尊心遭到了打击,便激而辞职回到家乡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专做东北玉米。当时南方饲料厂正在大规模扩张,需求量巨大,罗建华的贸易公司也扩张的很快,不到二年就成了有名的大粮商。他跟云风也熟,之前还来参加过一次美康同事的聚会,也是在那次聚会中才知道秦月跟云风好了,私下还开玩笑问过秦月为什么选云风不选他。当时也跟云风聊过想染指东陵的玉米生意,云风告诉他东陵的饲料业务早就是超饱和了,玉米贸易商也是成堆,他一个外地公司收款怕会有麻烦,听云风这么说他也就打消了进军东陵的念头。
现在听秦月提到罗建华,云风不由眼前一亮,便对着秦月似笑非笑的说:“要找他帮忙也只能是由你出面才好啊!”
秦月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脸上一红,轻捶了他一下说:“你与他关系也挺好的,干嘛要我出面!”
唐诗见二人推来推去的,不明所以便问怎么回事。云风就笑说:“这还不明白吗,又一个当年的追求者啊!”
唐诗就“哦”了一声,也笑着说:“那秦月还是你打这个电话合适些。”见秦月张口欲辩,唐诗又摇手说:“你莫急着辩别,我知道这个罗建华当年是单相思,否则也就没云风的事了嘛。但这事你打电话给他确实比云风打更好,毕竟涉及几千万的生意,他可以找各种借口拒绝云风,但对你,他肯定不好拒绝,除了当年他追求过你,内心深处有一份依恋在之外,还因为你是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法人,你可以用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名义与罗建华的公司签合同后再跟太岳公司签,并且我认为,如果有差价咱们也别客气,虽然太岳由我们控股,但这毕竟是二个公司之间的生意往来,该赚还是得赚,并且同时也可充实我们公司业绩与现金流,将来要贷款什么的也挺有利啊。”
唐诗一番话云风听的频频点头,心道近朱者赤,看来唐诗也跟着秦月学了不少啊。
听唐诗说的入情入理,秦月也就不再推脱,一力应承打电话,只是不知道罗建华会不会答应她可没底。云风就让秦月等他信再说。今天与华粮与昆山二个公司谈判下来,见二家公司完全不讲情谊,他气不过才撂下那句话,如果罗建华答应了的话,那云氏投资有限公司货源有了保障,又怎么会仅供自家公司而不对外销售,也就会抢夺华粮与昆山二家公司的市场份额。
从酒店出来,云风就给秦月打电话让她联系罗建华,秦月忐忑中拔通了罗建华的电话,接通后罗建华一阵惊喜,毕竟当初的女神会始终在男人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当听秦月说完后,现在已是亿万富豪的罗建华毫不犹豫的就一口答应了,并且给了秦月五万吨三个月的授信,让秦月把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发给他,他马上让人做合同。秦月喜出望外,连声感谢!
当秦月告诉云风这个意外的惊喜时,云风也是高兴,如此一来,不仅仅是盘活了资金,对云氏投资有限公司来说也是一次发展的良机啊。但高兴之余,心里还是冒出一丝酸味来。
资金问题基本解决了,云风就让张开印去跟银行接触,张开印反馈过来的信息是银行巴不得快点甩掉养殖场这个包袱,不过要走程序请评估公司来做评估,说是怕国有资产流失。也就一星期左右会有信的。云风让张开印跟踪交涉他不宜出面,并让张开印着手准备在西陵建太岳分公司的手续事宜,齐头并进。
第二天,秦月喜笑颜开的拿着罗建华让人传来的合同找云风,她不仅仅是因为罗建华给她面子,更因为罗建华传来的合同内容,合同中的款期数量授信都是按昨天应承的写的,让秦月惊喜的是合同里的有关玉米质量标准全是超二等粮的标准,容重695g/L以上,黄曲霉毒素6---10ppd,呕吐霉素10000ppd--2000ppd,其他的指标也都是很好,某些标准几乎就是一等粮,但罗建华却都是按二等粮的价格给她,而且因为是大批量发货,他知道东陵有五千吨级码头,每次可以找五千吨的小海船直接发送到东陵码头,这样运费又能省下不少,如此他这个超二等粮比现在东陵市场上的二等粮还要便宜。再加上秦月的秦马公司专做运输的,如果所有的水运汽运运全交由秦马公司操作,成本又能省下不少来,对秦马公司也有大利,整个是一箭数雕的大好事。叫秦月如何不喜!
云风看完合同后也是高兴不已,他想的更加深远,这样不仅能解决太岳的资金问题,甚至可以利用这些优势把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的原料贸易业务触角沿长洞庭湖水道向内拓展,形成庞大的玉米贸易体系。高兴之余,云风也暗自惊叹罗建华的实力及商业眼光。表面看罗建华是在帮他,可实际上又岂止如此,不用罗建华指点,他知道云风也会利用这些优势扩大玉米贸易的。真的好手段,大手笔啊!但云风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只是对秦月说,罗建华如此给力帮忙,我可不能装不知道,我还是亲自给他打个电话致谢吧。
云风便当秦月的面给罗建华打电话,除了致谢外,又表示将不负所望,一定会干出成绩来报答老同事的,双方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心照不宣。罗建华见云风上道也说将来有需要随时资助。
欲速不达
忘却悲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工作。当云风每天被工作忙到精疲力竭后,晚上躺在办公室沙发上脑中还是想着明天的工作,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从睡梦中醒来,在无边黑暗中就会又想起吴芳,心里便会撕裂般疼,往往要抽几支烟后才能逐渐平息。
资金的事已筹划妥当,趁着养殖场那边银行的评估报告没出来,云风又到几个养牛场转了一圈,情况非常不错,这得益于天保的支持,也因石垒的工作勤恳,石垒每天都要在这几个养牛场来回巡查,发现问题及时处理,云风对石垒异常满意,打算让他担任养牛部主管,直接对董事会负责。
这天才早上六点云风就醒了,在公司里转了一圈感觉肚子饿了,食堂的早餐还没到点,他近来也吃腻了,突然想吃老街的蔡记豆皮,便驾车到了老街蔡记豆皮店,点了二个豆皮一碗豆浆,吃完付款时却看到旁边有个五十多的男人蹲在地上抽泣,云风便问店老板怎么回事。店老板叹了口气说:“说来可怜,这位赵总是这里的常客了,之前是一个国营企业的领导,改制后下海承包了这个厂子,可由于被骗破产了,由于他是法人被判要负担好几百万债务,他哪里有还的呢,自己现在这码头上打零工,前几天还让远在深圳上班的儿子给他转了五百块做生活费,可刚才吃完早点后用微信付款时却发现帐户被冻结了,查询之下才知道昨天被法院执行局给上了征信黑名单,所有的银行卡支付宝微信等全被封了,他不知该怎么办了所以才痛哭的,真是可怜啊,这法院也是,这么做不是要逼死人吗?”
云风听完,不由对这个赵总打心里泛起深深的同情来,他也有过类似经历,更知道那份深深的无助是何感受。他就问老板赵总多少钱的早餐他替赵总付,老板说不用了,都是熟客了。
云风就抽了二张纸巾走到赵总身边,把纸巾递给他,赵总见了忙接过纸巾把泪擦了,云风又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又替赵总点上,赵总忙在迭的点烟说谢谢。云风就问他说:“赵总是吧?我叫云风,认识一下吧。”说着向他伸出右手。
赵总忙握住云风的手,点头说:“不敢,我叫赵云,您叫我老赵吧。”
云风说:“也行,就先叫你老赵吧,我刚才听店老板说了你的事,你现在在码头事多吗?”
老赵就叹了口气说:“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哪里有多少事啊!云老板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云风就笑笑说:“你要没固定工作就到太岳公司去吧,那里正招聘人呢。”
老赵就说:“我五十多岁了,之前去过几家厂子,都嫌我年龄大了都不用我哦。”
云风说:“没事,你去太岳公司吧,到门卫就说是我亲戚,到门卫室等我回去再说吧。”
老赵似信非信的看着云风,见他衣着虽是名牌但又皱巴巴的,看不出云风到底什么身份,但又不象说笑的,心道管他呢,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就答应了,云风就告诉他怎么去,坐什么车,又想起他身无分文,微信也扫不了,就对店老板说让他给老板十元钱坐车,店老板忙拿了十元钱过来给了老赵,老赵见云风如此心细,对云风又多了份信任。接下钱谢过后就竟自去了。
待老赵走后云风想起刚才老赵瞄他的神情,也自顾了下,这几天忙晕了,也没洗澡换衣,想起秦月住处离这不远,还是去她那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公司。这个点肯定还没吃早点,便又点了一个豆皮一根油条,外加一碗豆腐脑一起打包,付钱时连刚给老赵的又一共多付了三十元给老板,说是替老赵付的早餐钱,老板连声称谢。
来到秦月家,秦月还没起床,睡眼惺忪中见云风这么早来了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待弄清了云风是来送温暖牌早餐,幸福感瞬间爆炸了,搂着云风就亲,云风自吴芳走后一个多月未曾亲热了,荷尔蒙也一刹那被秦月点燃,也激情回应,边亲吻边抱起秦月就往睡房走去,,,,,,
云风回到公司已是九点多了,门卫跑过来告诉云风说一个自称是他亲戚的人在门卫室等待多时了,云风就让门卫告诉老赵,等下到他办公室去找自己。
不一会,李智峰领着老赵进来了,老赵从门卫口中知道了云风就是太岳公司的董事长,进门就叫了声:“云总好!”
云风让他坐下,直言不讳的说:“老赵,你也知道我身份了,肯定在奇怪我让你来干什么,其实我只是想帮你,因为我也是上了征信黑名单的人,现在虽然解禁了但征信报告上还是黑名单,听说要五年后才能消除,深知其中的苦处。我也听说你之前当过厂长,一定懂管理,我公司正准备在西陵建个分公司,正缺少象你这样懂管理的人,你愿意吗?”
老赵望着现在已换装后衣鮮光丽气宇轩昂,激动之情无法言表,强自忍着没让泪水掉下来,哽咽着说:“承蒙云总看的起,这也是我命不该绝遇上贵人了,实不相瞒,今早上得知我微信都被封后我真的绝望了,正准备去寻短见的,,,,,只要您不嫌弃,这辈子都交给您了,当死而后已!”
云风也深受感动,想起自己那次的骗保,更是惺惺相惜,也动情的说:“赵老兄!千万勿提死字了。好好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一切。这几天你先休息下,分公司事一办妥你就过去上任。我让阿峰先带你去办手续入职吧。”
云风叫过李智峰,嘱咐他带赵总去行政部办手续,按副总待遇。又叮嘱李智峰,让他替赵总弄个新号码微信及银行卡,工资将来也汇到这个银行卡里。另外让财务先支五千块钱给赵总。
赵云在旁听云风替他安排的妥妥贴贴的,更是感激不尽,但他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常言道大恩不言谢,他都记在心里,暗暗发誓,惟愿哪天有机会报答,哪怕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天张开印打来电话说银行评估报告出来了,估价三千六百万,他跟银行谈到了二千八百万,问云风怎么办?云风让他再压压价,又让他带上赵云一起去办分公司手续的事。
秦月自跟罗建华公司签约后,忙的不可开交,既要协助马端午安排玉米运输的事,又要为云氏投资有限公司扩充人员招兵买马,还要与码头协调,太岳分公司云氏投资有限公司投资一千万,占股百分之四十一,也有手续要她到场办理,因此一连几天都没跟云风见面,有什么事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云风心疼秦月,就叫李智峰过去帮忙。
李智峰自从知道秦月就是父亲当年的初恋情人后,对秦月自然更觉亲近。便在工作之余主动与秦月谈起了果月。果月自回兰市后每天都与他视频,有时候晚上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反而跟云风渐觉疏远了,只偶尔问候下。这次从李智峰口中听说云风想扩张却缺资金,就跟云风打电话说可以借几千万给他,却被云风拒绝了,因此更是觉得云风不可理喻。李智峰把这事告诉秦月,秦月就说云风是不想让果月动这笔钱,怕果月又被牵连。那笔巨款果月父亲家人肯定一直在盯着的,一旦动用就会顺藤摸瓜找到果月,果月就会又有危险。听了李智峰转述秦月的解释,果月方释怀。
云风果然没看错赵云,跟银行及政府部门打交道,赵云比张开印更有经验,在他的协助下,不到一星期,分公司所有手续都办妥了,银行那里也降了四百五,养殖场以二千四百万成交了,张开印直夸赵云能干。
接下来云风就让龙门过去调试设备,又把之前的员工找回来一些,准备重新养鸡。正忙的如火如荼时,秦月却打来电话说,第一船玉米在长江口被人扣了,云风只好放下手头工作,与秦月一道驱车去长江口。
原来是华粮公司搞的鬼。他们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知道云风从东北罗建华那里得到了数万吨授信,想着太岳公司也消化不了这么多,那云风肯定要外销一部分,原来那次云风临走时说的话并非是无敌放矢啊。但这样就会挤占华粮在东陵的销量,又得知他们做的是超二等粮,比自家的是质优价廉,长此以往肯定要被云风挤垮,就想先下手为强,华粮公司在南方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就联合了粮食局说是这船玉米是陈粮,不能流入内地,在长江口就把船给扣下了。秦月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罗建华,因为按合同,船要到了东陵码头验收合格了才能交货,但他们之间并非简单的供应关系,这船玉米对云氏投资有限公司对太岳对云风都具有重要意义,好了就一顺百顺,否则就有可能就满盘皆输。养殖场那里已经付款了,太岳现在的产能已经达到五千多吨,之前谈判时只有二家本地小公司承诺各供玉米一千吨共二千吨,只够半月的量,而华粮与昆山因为没谈好已经断供了。太岳公司就等这五千吨玉米下锅,现在被莫名其妙的扣了,云风等又如何不急呢?
善因善果
南山港是长江口众多港口群中的一个,主要有从北方海运过来的玉米在这里驳运,罗建华发来的五千吨玉米船正被扣在九号深水码头。云风与秦月马不停蹄的驱车八九个小时,当晚深夜赶到了南山港区,找了个宾馆草草休息了几小时,第二天一上班就来到港务局办公室,一位主管副局长接待了他们,告知他们港口也是接到了省粮食厅的协查通知后才扣的船,并拿出协查通告给他们看,云风看到上面写着接华粮公司南方分公司的举报,弦号某某某的五千吨玉米可能糸东北某国储粮陈粮,请港口暂予扣留,待查清货物来源及去向再行处置。看罢通告,云风与秦月面面相觑,昨天接到船被扣留的消息后云风就第一时间跟罗建华联系了,罗建华赌咒发誓说自己都是发的最好的新粮,绝对不存在所谓的陈粮,他可以把相关手续派人送过来。可现在这个通告却又摆在眼前,秦月就问那个副局长说能不能让他们上船去看看,那个副局长沉吟了下还是同意了,秦月云风登上船,向船主出示了证明后来到船舱,多年跟玉米打交道的云风一进船舱凭气味就知道罗建华所言非虚,不用看就知道是一船新粮,什么所谓的陈粮完全是一派胡言。
返回那个副局长办公室,云风就说了这要么是个误会,要么就是有人陷害,那个副局长说,这个没办法啊,只能公事公办,让省粮食厅派人过来核查无误并开具相关文件后才能放行。云风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便与秦月出了港口再想办法。
秦月分析说十有八九是华粮南方分公司捣的鬼,云风说是又能怎样,大不了查个十天半个月后就是一场误会罢,可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拖时间。二人商量半天后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去省粮食厅去申辩的好,又把情况跟罗建华通报了,罗建华说他下午就飞过来,遂约好下午在省粮食厅会面。
二人又驱车几小时来到省城,罗建华的飞机还有几小时才到,让他们在省粮宾馆先住下来的,他从机场直接来宾馆与他们会合。
在宾馆前台开房时云风让秦月开二间房,秦月不解,云风笑着说顾及下罗总的感受,秦月就红了脸,但还是依了云风的开了二个单间。
饭后休息了一下,罗建华来电说到了宾馆大堂,让他们下来,云风先下楼,在宾馆大堂会客区见罗建华正与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相谈甚欢,那个男人背朝云风,罗建华见云风过来忙站起来,向云风伸手握手,笑着说:“唉呀,云总,咱俩可是几年不见了啊,你可是越来越年轻哦!”
云风也笑着说:“罗总谬赞了,你才是越来越年轻呢。”
罗建华又说:“来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位是中粮的刘总,我们恰好在宾馆门口碰到的。”
云风转过身来不由一楞,那个刘总见到云风也是一楞,二人异口同声的说:“是你!”
原来这个刘总就是之前中粮驻东北分公司总经理,那次与方能一起坑害太岳被云风抓了现行的。
刘总忙伸手握住云风,哈哈大笑说:“云总啊,一别几年,我可是常想念你呢!”
云风想不到会遇上他,便也客套了几句,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同这些贪腐之辈打交道。
罗建华见二人竟然是老相识,不由也哈哈大笑说:“这可真是缘分啊!”
三人便都坐下,罗建华又问云风:“秦大美女怎么没下来啊?”
云风笑说:“我打电话她了,说是就下来的。可能在梳妆打扮来见你罗大贵人吧。”轻松一句就告诉罗建华二人并非住一间房,罗建华就暖昧朝他笑了笑。
刘总就问云风来这里有何贵干,云风尚未及回答罗建华就说:“唉,一言难尽啊!我与云总是多年前的同事了,前不久我想进军东陵市场就找到他,让他帮忙代理我在东陵的玉米销售,本来蛮顺利的,谁知道第一船货在这里的南山港口给省粮食厅给扣了,莫须有的说我的货是陈粮,不能流入南方销售,这不,就约了云总还有另一个秦总一起来粮食厅讨说法。”
刘总一听就笑着说“这可真是巧了,我这个月才调到南方分公司来,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拜码头的,云总,你知道这里的厅长是谁吗?”
云风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刘总就说:“就是之前与我一起的国储粮东北办的黄主任啊!你们这事只要他一句话的事就行了,还去找什么人呀!”
见刘总如此说,罗建华高兴不已,笑着说:“那可太好了,虽然我们这事正大光明的,但就是拖不起啊,那正好,晚上我做东,刘总把这个黄主任,哦不不现在是黄厅长约约吧。”
刘总笑着说:“不用约了,我本来晚上就约了他的,到时一起就是了。黄主任也一直对云总念念不忘的。今天正好一了心愿!”
云风闻言,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刚好在这里碰上了,而那个黄主任又是关键人物,看来事情更难了结了,又不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时秦月下来了,她还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人未到一阵香风就扑鼻而来。罗建华连忙起身相迎,大笑着说:“秦大美女越来越漂亮了啊,这要是在大街上,我可不敢相认了。”秦月大方的伸手与他相握,娇笑着说:“罗大老板说笑了,我这个老美女自是入不了您的法眼了啊!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罗建华就一语双关的笑着说:“没关系,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嘛!”
云风就又替秦月介绍了刘总,二人又互相交换名片,又闲聊了会秦月就催着云风罗建华去粮食厅,云风就说不用去了,这位刘总约了黄厅长一起晚饭的,我们到时也一起去叨光。秦月不知所以就哦了一声。
当下四人无事又到大堂的茶室点了壶龙井,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罗建华与刘总都是做玉米贸易,一个是国企,一个是私企,按说同行是冤家,偏偏罗建华把关系处理的好,二家互通有无,之前刘总在北方时就跟他合作的很好,这回刘总调到南方,刚好罗建华也进入南方市场,也就不再对刘总隐瞒与云风秦月之间的合作关系,刘总对云风的为人很是佩服,也把自己当年与黄主任一起同方能坑太岳的事说出来了,并一再感谢云风手下留情,他与黄主任自那次被云风放了一马之后,便痛改前非,各自向组织坦白交待了一些违纪行为,谁知组织上非但没处理他俩反而把他们的自悔行为作为单位的反腐积极分子宣传,因此,他与黄主任真心发自内心的感谢云风,请云风罗建华还有秦月放宽心,今晚他必定说服黄主任,让他明天就给港务局去公文放行船只。
听刘总说的如此言辞垦切,云风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当晚在朝阳楼,黄主任见到云风果然如见到亲人一般,很是热情。得知他与秦月住在他粮食厅辖下的省粮宾馆,马上掏出手机让宾馆给他们换成了豪华套间。云风直说太客气了。黄主任比之前瘦了点,看来真没再沾民脂民膏了。黄主任跟罗建华也是业务上的老熟人了,待刘总把事情说开了黄主任一拍脑袋说,早知道是他们的船就不会下文让港务局扣船了,事情确如云风估计的一样,是华粮公司南方分公司捣的鬼,他们的分公司老总给粮食厅稽查大队打电话举报,稽查大队长向他请示行文,他就批了,想着查清楚也好,谁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黄主任连着自罚三杯说算是陪罪,罗建华与秦月也忙着回敬。只云风以水相陪。
当下黄主任让罗建华直接把带来的证明文件交给他,说明天上班就处理,上午就能发船。又一再对云风道歉并致谢!说要不是云风当年棒喝让他与刘总醒悟,说不定二人现在牢狱中呢。
当下皆大欢喜,散席后罗建华说定了晚上回去的航班,有事要赶回去处理,云风驾车送他到机场,罗建华让云风放开手脚干,他在后面替他撑腰。华粮方面有中粮刘总关照,二家应该不会再找麻烦了,又夸云风为人仗义,若不是当年种下善因哪来今日善果!
云风秦月回到省粮宾馆,发现行李都被服务员拿到了豪华套间,甚至连二间单间的房钱都退回了连发票一起放在书桌上。秦月就笑说这个黄主任真是太客气了,又说这是叨了云风的光。云风又想起当年与吴芳一起巧施妙计,搞定黄主任与刘总,将太岳公司的弥天大祸消除,也间接的帮黄主任刘总二人从违法违纪泥潭中拉起来了,可如今的吴芳却香消玉殒,不由又怔怔流下眼泪。秦月好一阵劝慰,云风也不想太过悲伤了影响秦月,须知秦月之对吴芳的姐妹之情并不亚于云风,遂强颜欢笑,因这次事情处理的尽善尽美,二人心情大好,自吴芳殁后二人还未真正放松相处。
摧枯拉朽
第二天早上才八点半,黄主任来电把云风吵醒,黄主任说已经派人送公文去南山码头放行了,又说请云风秦月一起午饭,云风感激不已,说上午就要赶回去,不麻烦他了,下次有机会再聚。黄主任失望不已,请云风有机会一定再来。云风也感其真挚,欣然应允。
既然玉米船已放行,二人也不急于回去,直到快中午了才起床梳洗,在宾馆餐厅吃过午餐才开车返回。路上秦月说要给云风买台新车才行,云风不同意,说自己现在债务都没还清,哪有买车的道理,又说开着吴芳的车也挺好的,可以常怀念吴芳。倒在劝秦月换一台车,说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至少要换台奔驰s级才好。
一星期后,那船玉米到了东陵深水码头,龙门又去了兰市,技术部派人检测,与罗建华的合同标准除水份外,全部达标,水份也仅超了0.1,并不影响质量。云风信心大定,营销部的订货计划与日俱增,王凯旋说二班也忙不赢了,就又招兵买马开了三班,满负荷生产,拉货的货车每天都排长龙。太岳公司迎来了又一次颠峰。分公司也开始全力生产仍然供不应求,也准备开二班了。鸡场也清理消毒完毕,马上要进苗了,云风让龙门赶紧回来去分公司主挂工作,龙门只好又飞回来了,果月也又随龙门一起过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偷来的,刘洋给云风打电话请示,云风笑着说由她来就是。
各项工作如期进行,云风反倒闲了些,这天周末,云风与唐诗带着云朵,又让李智峰约上果月一起去逛公园。果月与李智峰的事经秦月挑明后,二人开始还有点扭捏,云风又找李智峰谈话后才渐渐放开。已上二年级的云朵在果月第一次来时就混熟了,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姐姐阿姨,今天见果月也来了更是高兴,便随着果月李智峰一下子就跑远玩去了,剩下云风与唐诗夫妇就在湖边漫步,唐诗挽着云风的手臂感慨万千,说难得这么闲情逸致的过个周末。云风也说是的,这段时间忙晕了都,也让唐诗受苦了。二人就说些家长里短的,唐诗又说很久没去乡下看父母了,要不下午带果月李智峰去乡下晚饭吧,云风就说由她。
二人走的乏力就在一长椅上歇息,云风一眼瞥见回东饲料公司的老板连刚正挽着一年轻貌美的女人朝他们走来,连刚妻子他认识,那女人明显是连刚找的小三,云风怕连刚不便忙别过头去,谁知连刚却看到云风了,就松开那女人让她等着,自己快步来到云风跟前说:“云总啊,真是巧了,我正要找你呢。”又对唐诗点头致意。唐诗跟他打个招呼后就起身让他坐,自己过去靠在湖边栏杆上看风景。
云风就说:“连总也来逛公园啊,连总找我何事呢?”
连刚说:“云总啊!你重返太岳这二个多月可是玩的风生水起啊!我们这些公司可快被你挤的没饭吃了,我受协会的几个老总所托,想与你商量一下,听说你有超好的粕料,不知你能不能也给我们这些公司供点?”
回东公司也是个大的集团公司,有好几个分公司,在本土饲料业中算得上是老大,老板连刚也是个手眼通天的主,听说是混黑道出身,现在还担任着东陵饲料协会的会长,他之前可没少抢太岳的客户,但听说近年来连刚在转型做房地产开发,饲料公司倒成了回东的副业。只是好象房地产也做的不太顺,听说赔了不少钱。云风蒙难时也曾找过连刚,想让他以协会的名义帮一把,周转下资金,但连刚非但不帮他,甚至还趁机要打秦月吴芳的主意,当时把云风气的不行。今天巧遇他却如此低声下气的,云风不觉好笑,便说:“连总财大气粗,怎么也看的起这样的小生意呢,您是我的前辈,按说您开口了云风不能说不,但现在油脂厂到了淡季,产能不足,那些产品我们公司自用才刚刚够,实在是没有多的给您及那些公司啊。”
其实云风说的是实话,临近冬季所有的油脂厂都在减产,甚至有停产的,但连刚哪里肯信?认定云风在报复他当年未曾助力之仇。遂干笑着说:“看来云总这次是挖到金矿了,只是你现在降价可太恨了,方圆二三百公里的客户都被你们抢光了,你好歹也给我们这些公司一点活路嘛。我可是听说好几家公司要联合对付你,你要小心点才是,既然你不愿分享你的好原料,那你的促销可以停下来了吧,你们也做了二个月了,客户也抢的差不多了啊。”
云风笑说:“您说别家公司我倒是信,但您的回东可是把饲料当副业在做,您干嘛也跟我这样啊。再说了,我这可是公平竟争,又没用什么歪门邪道,我有什么可怕的?想之前他们抢太岳的客户挖太岳的人才时可没人对太岳客气过。至于促销一事我们当时宣布的是三个月,可不能出尔反尔啊,您是咱们东陵市饲料界老大又是会长,当年我落难时记得您可是以会长身份教训过我,我是一直铭记于心。您可不能偏听偏信,要秉公而断哦!”
连刚的房地产开发做的不好,目前还指着回东赚钱输血呢,见云风软硬不吃,又提及他落难时众人袖手旁观之事,想是无转圜余地了,连刚就起身,对云风竖起大拇指说:“云总好胆魄!那咱们就走着瞧,江湖见!”说着就气哼哼的走了。
唐诗见连刚悻悻而去,就过来问云风怎么回事。云风说这些小人眼红太岳现在的生意呢,竟然让我分点亲家那里的粕料给他,真亏他想得出来。唐诗说他是黑道出身的,你得罪了他怕是麻烦呢!云风笑说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当晚唐诗又叫上秦月,带着云朵木兰及李智峰果月回到乡下,云风父母喜的合不拢嘴,把唐诗秦月平时买给他们吃的零食又搬出来给孩子们吃,云风等看着直摇头。
太岳公司干的热火朝天的,东陵的其他公司可就难熬了。本来自非洲猪瘟以来,猪料锐减,众多公司的销量也是猛降,只好一边大幅裁员自保一边向禽料水产料转移,刚刚熬过寒冬,眼看着猪料有所回升,岂知半道杀出来个程咬金,太岳推出的新产品不仅质优价廉还有大幅度的促销,一下几乎把所有的养殖户与经销商吸引过去了,也有几个大公司咬牙亏本跟太岳做同样的促销,但质量却比太岳差远了,客户还是留不住,坚持了一阵只好放弃了。水产料已进入淡季,猪料鸡料除了这些公司自有的养殖场外,基本上没有外销的,很多公司只能停产放假以待来年的水产料。因此,这些公司对太岳是又妒又恨,但云风是公平竟争,他有独门偏方众人也拿他没法。
连刚那天吃了闭门羹,心下怀恨不已,便召集了几个手下商量对策,要给云风一个教训。
太岳公司以摧枯拉朽之势成了东陵市饲料业的黑马,云风入驻太岳三个月后,公司的营业额翻了十番都不止,除了收购那个养殖场建立分公司外,还还了到期的二千万银行贷款,并且这还是每吨全价料让利促销二百元每吨的情况下完成的,这简直是奇迹。太岳从一个频临破产了的公司一跃成了东陵饲料界的老大,连老牌外资康美也只能望其项背了。太岳二个公司的总月销量已经破二万吨了,还在不断增加中,可以设想,下个月促销结束后的利润将是多么惊人,财务总监白天在董事会上说,不说多了,这势头维持到春节前,太岳公司在还掉所有的债务后,至少每月有一到二千万的纯利润。白天的话引得除云风外所有的董事一阵惊喜。都知道公司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但都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不由人人得喜形于色。云风却适时给他们降温,他说:“我要更正一下白总的说法,不错,现在的帐面显示确实是如此,但是你们别忘了,我们这一二个月几乎没有付任何原料款,我大概估算了下,到目前为止,我们欠的原料款约有六千万左右了,而且我们还欠银行三千多万,还有牧野公司的肉牛货款,算下来我们还要付一亿出去,这还不算我们的人员工资税务等开支,但是,我们从下月开始也结束促销了,确实如白总说的,每月会有一二千万纯利润,还有再过一个多月,肉牛也能出售了,这块也有一千多万的进项。因此,白总说的对也不对,对的是利润等没错,不对的是时间要往后推推,当然,我们现在还在享受原料超长款期,所以白总说春节前把所有的债务还清并非虚言,待明年恢复正常款期后,我们产生的利润也足以䨱盖这些货款,我们今年可以过一个热闹丰富的春节了。我补充啰嗦说这些其实只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咱们近来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我们要保持清醒,戒骄戒躁,继续稳步前进。”
知恩图报
新年元旦过后,随着促销期结束,非但没有出现销量下滑反而增长的更快了,二个厂全部开足三班生产仍然是供不应求。以回东集团连刚为首的其他厂家见太岳恢复原价了,就串通其他厂家集体降价一百元每吨销售,企图把近来被太岳抢走的客户重新抢回去,这些厂本来利润就只有一百左右,有的甚至才几十元,如此一降价销售就基本上是零利润甚至亏本,但他们为了抢回客户对付太岳也不管不顾了,谁知道这样做收效甚微,那些养殖户与经销商早就拿太岳的饲料与这些厂家做过对比,即使在这些厂家便宜一百元每吨的情况下,太岳公的饲料性价比同样高出不少,他们还是选择太岳的饲料。连刚见没有效果又发狠要再降一百,但其他公司都不愿跟了,他一个人孤掌难鸣,只得作罢,由是心里更恨云风。
看产品销售如此火爆,张开印方能等几个股东乐开了花,就想着到邻市再开分公司,在一次早会上张开印就代表他们向云风提出来要办分公司的建议,原以为云风也会利用这大好机会大肆扩张,谁知云风断然否决了,张开印等均不解,云风就耐心的解释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想趁机做大做强,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开一家分公司要多少资金吗?至少二三千万吧?是的,二三千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算什么,可我们目前还在负债经营中,现在是顺风顺水但谁能保证能这么一直顺下去?你们没看到好些集团公司就是因为扩张太快了跨掉的吗?回东公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再者,你们也看到了,近来东陵的饲料厂家都在围剿我们,虽然失败了但难保他们会就此罢手,我们当然不是怕他们,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要是我们去邻市也引起邻市的同行围攻,你们自信能如在东陵一样应付自如吗?各位都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应该知道我国的饲料行业早就是超饱和状态,既然如此,我们干嘛还要趟这浑水呢?当然,我也不是就说这行业就不能发展了,我只是认为在饲料行业中再去扩张意义不大了。我们要发展也只能是另辟蹊径才行。”
听云风一番话分析的透彻,众人皆折服。
云风又说:“我们继续保持目前的状况,尽快积累一批资金,到时候有钱了就好办事了。在此期间,大家可以再想想别的途径,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发展方向。”
张开印等就说:“听云总的就是。”
天保来电话要云风与秦月过去兰市,说有要事相商,云风就发愁说:“我去倒是可以,只是我不能坐飞机,高铁又没有直达兰市的要转几趟车,开车要二十多个小时太不方便了。”
天保就说:“你勿推脱,我早替你想好了,我找朋友借了一架私人飞机,明天就去接你。”
云风的征信黑名单事,天保在那次注册畜牧公司时就查清楚了,暗道难怪当时让云风当法人云风说不行的。但他也一直未说,所以这次借私人飞机接他过去。
云风见天保如此郑重其事就答应了,当下就通知了秦月,又让李智峰问果月回去不,果月见竟然有顺风飞机当然说回去,云风又让李智峰也一起过去。
秦月前段时间忙着为云氏投资有限公司招兵买马等事,着实忙了一阵子,现在事情一理顺也闲了点,听云风说天保点名让她也过去兰市却不知是何事,甚是纳闷,云风说:“你想那么多干嘛,未必天保还能当着我的面把你卖了不成!”
一番话把秦月逗笑了,便笑着说:“我都快成老太婆了,即便他真想卖也得有人买啊!”
“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你年龄是大了点但不显老啊,说你三十出头没人会不信的,你可是女人中的精品呢,要不信的话我把你挂到淘宝京东上去卖下试试吧。”云风调侃秦月。
自吴芳走后几个月来,直到现在云风才稍微适应,加上近来诸事顺利,云风心情大好,是以跟秦月开起玩笑来。
第二天,天保如约派来了飞机,云风临时想起石垒也来了好一阵子了,便打电话把石垒也叫过来随着一起去兰市,虽然知道石垒并非是兰市人,但他在兰市生活了好几年,必定也有朋友要见或有事要办,让他同去实则是变相的让石垒休息几天。
当他们五人从特别通道进入候机坪登上这驾美国产湾流G550后,立刻就被机舱里的豪华征服了。
五人中包括云风秦月也都是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整个机舱约五六十平米,却只有十几个坐位,一水的真皮包裏的商务座椅,另有二张长沙发,电视吧台等一应俱全,宽敞舒适。引得石垒“哇哇”连声惊叹不已,直夸有钱人真会享受。
漂亮迷人的空姐见怪不怪,微笑着引他们入座,又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待起飞平稳后便给他们端来饮料食品。
云风秦月内心也是惊叹不已,云风轻声对秦月说,过几年有钱了也买一架给秦月当生日礼物。秦月就轻捶他,但心里甜蜜,幸福感爆棚。
湾流G550巡航时速也有九百多,才二小时不到就降落到了兰市机场,天保与高中国各开一台车接机,临下飞机时石垒还依依不舍的,不知是留恋美丽的空姐还是豪华的机舱。
云风秦月上了天保的车,石垒果月和李智峰上了高中国的车,云风就问天保究竟何事非让他携秦月过来,还整个私人飞机也太高调了。
天保说:“一点也不高调,你云总当之无愧的。”
云风不明所以,天保却说:“先不说这个,下午自然就知道了。”
又问云风:“你是住兰市国际酒店还是住果月那里?”
云风就不自然的望了望秦月,秦月笑着说:“你看我干什么,你肯定是想住果月那里吧,那就去吧,我也很想去那里看看。”
天保闻言就哈哈大笑,开车直奔果月的旅馆。
从云风离开兰市算,已近小半年了,阔别多日再次来到旅馆,云风既高兴又悲伤。虽然才小半年时间,但云风却经历了万苦千辛,从落魄到做装缷工,再到现在盛装归来,时间虽才短短几个月,云风却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境遇,这个旅馆也算得上是他的人生转折点之一,然而别老板却不在了,宽敞的大堂中再也听不到别老板爽朗的笑声了,又想起了吴芳也舍他而去,云风不由悲从中来,站在大堂中潸然泪下。
果月被云风感染想起别叔来,也自流泪不已。还好天保李智峰等百般劝慰,好一阵才好。
云风等放下行李,顾不上午饭,执意要去别老板墓地致哀,众人无奈,又陪着一起到了墓地祭奠一番方回。
饭后回房休息,云风之前的行李还在二楼果月的套间。秦月见当时云风与果月竟如此毗邻而居,本想笑话他下见云风情绪低落也就没说。果月倒还大方,说秦姐来了这房间小了,给他们在三楼安排了一间大单间,云风就让李智峰石垒帮忙把行李搬到了三楼,与秦月稍事休息后就下楼随天保到牧野去了。
来到牧野的会议室,云风一进门掌声雷动,牧野的全体员工几乎都到了,一百多人把这个大会议室挤的满满当当,秦月看见主席台上方挂“热烈欢迎云总秦总来牧野集团指导”,不由一阵讶异,云风也不知道天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云风一脸懵逼,天保笑着把他俩请到主席台中间就坐,然后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说:“今天是我们牧野公司成立十周年的庆典,我们有幸请到了云总秦总来参加,大家都知道,云总是我们牧野公司的大恩人,要不是云总给我们弄来新原料,又请来龙总更改配方,我们牧野说不定已经倒闭了,自调整新配方以来,公司不仅扭亏为盈,今年一举突破净利润三千万元,因此,我提请牧野全体员工向云总表示由衷的感谢!”
说罢转向云风,深深的躹了一躬,云风想要抯拦已是不及,忙起身回礼,天保又请云风就坐,继续说:“因云总的特别贡献,经董事会商议,决定奖励云总人民币一千万元。”
云风一听奖励金这么多,忙起身推辞,天保摇手止住,又接着说:“云总一直挂着牧野公司的临时采购经理,今天起我们牧野集团公司正式聘请云总为我们的采购总监,同时董事会决定授予云总牧野集团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因特殊原因,暂由云氏投资有限公司秦总代理董事之一切权利,现在请财务部与行政部派人与秦月一起去工商局办理相关手续。”
说罢抬手请秦月,秦月望了望云风,云风见盛意难却便点了点头。见云风点头,秦月便起身随财务部的人一起去工商局了。云风想难怪天保一定要请秦月过去的,原来是这样啊。
散会后云风直埋怨天保,又说奖励金可不能要,太多了。天保就笑着说:“就这还多啊,过几个月后可比这个多多了哦。”
云风不解,天保也就不再卖关子了,笑着说:“还有一个天大的喜事,你可要坐稳了哦。”
云风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更大的喜事,便一付洗耳恭听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