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官宴（二）
皇后也皱了皱眉头，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一旁的柳如萱看到曾小小拿出来的烤鸭，瞬间又换上了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皇后娘娘，小小她以前不会这么不懂事，这次肯定是粗心大意了。”柳如萱假装求情。
好一个白莲花，厉害。
曾小小见柳如萱这般，直接无视。因为她心里知道，柳如萱现在有多嚣张，等会就有多难堪。
皇后自然听出了柳如萱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连带着对曾小小。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宫女端下去。
此时，一旁的徐凤凝有点儿紧张地扯了扯曾小小的衣袖。
“皇后娘娘莫急。”曾小小看着皇后的操作，叫住了正欲起身的宫女，她摸了摸母亲徐凤凝的手，示意她不要慌。
另一边，曾小小让秋儿将事先准备好的热油端来，轻轻地淋在烤鸭的身上。
众人看曾小小的行为，不免有些好奇，怎么滴，加点东西还能让她弄出花来？烤鸭还能变凤凰？
只见刚才还是一只完整的烤鸭，经过热油的浇灌，居然散落成一片片，整齐地铺在盘子上，盘中慢慢形成了一副图案，正是一只凤凰在展翅飞翔。
而原本金黄的鸭皮，也因为热油的缘故，香气扑鼻，颜色更加耀眼，远远望去，就像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光彩照人。
本来还在议论纷纷，想看笑话的夫人小姐们，变得十分安静。她们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灼灼，充满期待，仿佛都想一尝究竟。
“好一个凤凰于飞！小小，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皇后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是大喜啊！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见状，纷纷下跪，跟着道贺。
“各位夫人小姐请起。”皇后十分高兴，吩咐道。
“我就说吧，小小一贯懂事！”柳如萱看到皇后朝着她警告的眼神，语气中透露着不自然。
随即为了掩饰难堪，柳如萱吃起了桌上的水果。
“装腔作势！”胡夫人见嘲讽失败，只能私底下小声说道。
虽然小声，但还是被皇后听到了。
“小小，这是你自己做的吗？”皇后意味深长地问道，她可是知道曾小小一直酷爱四书五经，可从不会下厨房。
“您先尝尝，吃了以后我再告诉您。”此时曾小小已经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单膝跪在以上。
谁知，下面的一众夫人小姐，听到曾小小这句话，又骚乱起来。他们有的是的惊讶，有的捂嘴偷笑，有的满脸担忧。
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有轻微的厌食症，在吃的这方面特别挑剔，经常因为东西不符合心意而大发雷霆，因而谁都不敢献吃食。
大家都以为曾小小不过是给皇后娘娘献一个好兆头，烤鸭是分给下面的夫人小姐们吃的，谁料她居然敢让皇后娘娘吃。
曾小小这行为，无异于虎嘴拔毛。皇后娘娘一旦发怒，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在大家以为皇后不会吃的时候，曾小小拿了一块饼皮，放了一点葱丝和黄瓜，再加了点鸭肉和酱，递给了皇后。令大家没想到的是，皇后居然真的吃了一口。
“嗯…这味道…有点…”皇后本来不抱什么期望，漫不经心地咀嚼着，嚼着嚼着，她突然停住了。
曾小小本来对皇城烤鸭有点信心，却因为皇后的停住，心揪了起来。
“属实有点好吃！”皇后说完，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外香里嫩，配上外面的这层皮，肥而不腻，满口留香。”一旁的侍女听到皇后说这么多字评价，吃惊不已。
曾小小擦了擦手心的汗，挠挠头嘿嘿地笑着。
“你们也尝尝吧。”皇后吩咐宫女拿了一半给各府夫人小姐们分。
“谢皇后娘娘赏赐。”夫人小姐们跪下谢恩。
“果然好吃！”那个身材高大的夫人说道。
看到大家吃得很开心，皇后十分满意，毕竟皇后都说好吃了，自然没有人敢说难吃。
“好吃吗？”皇后特意问了胡夫人。
“好…好吃。”胡夫人讪讪的回答。
“来，这剩下的留给娇娇和和顺公主。”皇后一边说，还一边又吃了几口。
“小小，你让本宫很开心，说吧！要什么赏赐？”皇后擦了擦手说。
“那臣女就不客气了！”曾小小开心地说道。
“有什么尽管说。”
“实不相瞒，皇后娘娘，这个烤鸭店是臣女一个远房亲戚开的，臣女一直仰慕皇后娘娘的书法，想请您为这家店提个匾额。”曾小小跪了下来，语气恢复了平静。
“你就不为自己求点什么？”皇后本以为曾小小会要什么金银，没想到只是自己的几个字，着实有些许意外。
“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墨宝，就是臣女为自己所求。”曾小小无懈可击的回答，哄得皇后十分开心。
“你倒是嘴甜，允了。”皇后把曾小小扶了起来，说道。
看到皇后与曾小小的亲昵互动，众人对曾小小刮目相看。
大家知道，以前皇后对忠王一家虽然不错，但是从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昵，因为皇后背后是褚家的财力和权势。
而这一切，大家都以为是曾小小马屁拍得好得到的。
“干娘，刚才她们说有好吃的给我们，是什么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褚娇娇的声音张扬而又洪亮。
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面容文静秀丽的少女，只见她眉眼微垂，朱唇轻启，皮肤白嫩，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就像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安静而又美好。
与褚娇娇不同的是，她并不张扬，从进来到现在，她先是向皇后简单地行了个礼，随后便一直冲着各位夫人小姐点头示意，非常有礼貌。
看到女儿与和顺公主的鲜明对比，柳如萱眉头微皱，起身去拉褚娇娇，还朝褚娇娇不断使眼色，示意她小声一点。
“呦，那个女扮男装的曾小小也在啊。”褚娇娇像是看不懂眼色一样，继续吆喝了起来。脸上的无知无畏一览无遗。
扑通一声，还没等曾小小出言回怼，柳如萱便拉着褚娇娇跪了下来。
众人摸不着头脑。褚娇娇作为内定太子妃，又是皇后的干女儿，怎么柳如萱还这么谨小慎微。
“皇后娘娘，娇娇不懂事，没规矩，臣妇回去一定好好教导。”柳如萱比曾小小聪明多了，她和皇后虽然结拜多年，但是她知道皇后是个等级规矩严明的人。自己的女儿大庭广众喊干娘，还不行礼，又高声喧哗，已经惹怒了皇后娘娘。
第十七章 官宴（三）
“无妨，娇娇是你的女儿，也便是我的女儿。”皇后微笑着说道，脸上看起来并无半点不悦。
“多谢皇后娘娘。”柳如萱拉着褚娇娇退下了。
然而，人群中时不时充斥着对褚娇娇的鄙夷和嘲讽。褚娇娇却不以为意，认为她们是嫉妒自己在皇后心中的地位。
“我不和你坐，我要和皇后干娘坐。”褚娇娇看着和顺公主坐在皇后的身边，居然也要凑上前去。
“娇娇，过来。”皇后说道。
看着褚娇娇一脸开心，柳如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个女儿，真的是没有一点点脑子，要不是皇后还要仪仗她家，褚娇娇早就因为没有规矩被打死了。
“小小你也来。”皇后看着曾小小，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曾小小不懂这里边的规矩，但是她之前看电视都知道，此刻应该谢恩。
“这是天启国的和顺公主，你平日在皇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该对她知之甚少。”皇后将曾小小的手搭在和顺公主手背上，说道。
和顺公主是皇上派去和亲的大臣之女，与天启国国君的孩子。因她的娘亲去世，天启国与云起国交恶，为了维护国家尊严，云起国将她秘密接回了她外祖家，而她的外祖，则是吏部尚书周天明。
为了安抚周天明丧女之痛，皇上不仅追封了周天明的女儿，还善待她的孙女，继续以公主之位待之。
“姐姐好。”和顺公主见状，颔首一笑，对着曾小小打招呼，眼里尽是温柔。
“你好。”曾小小对眼前的女子十分有好感，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见过最令她舒心的同龄人。
也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曾小小心里想道。
“皇后娘娘，小小还有东西送给您。”曾小小想，所幸把该做的都做了，省得麻烦。
“哦？小小还有东西送给我？一定又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好东西吧。”皇后今天心情十分好，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皇后一说完，曾小小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管状物品，正在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曾小小轻轻旋转，里面有红色的膏体出现。
“这是什么？”皇后摸不着头脑，模样很像玉米卷，只是颜色非常红，不像是能吃的样子。
“这是…什么？”一旁的和顺公主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停住了。
“这是口红。”曾小小说道。
“这口红是我自制的。大家平常用的唇脂以朱砂为原料，不仅伤害嘴唇，还容易中毒。我这个是纯天然的正红色，不仅颜色饱满艳丽，还有润唇的功效。”曾小小继续说道。
“还有这种好东西？说实话，再好的唇脂，我用了嘴唇都难受。”皇后听完曾小小的一番介绍，感觉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神里都是欣喜。
听到皇后的话，曾小小连忙说道：“我帮您上色，您先试试。”
曾小小手法轻柔，眼神非常认真，她一下下地勾勒着唇形，再轻轻涂满。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涂出来的样式也十分完美。
“果然好用！”曾小小给皇后使用以后，皇后连连称赞。她肯定的不仅是口红，更多的是曾小小那创新精神。
“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小小可以经常给皇后娘娘做了送来。”曾小小顺着皇后的意思说道，也顺带讨好了皇后。
此话一出，皇后十分受用，眼中的欣赏是再也藏不住。
“干娘，我也想要。”一旁的褚娇娇早就羡慕不已，她虽然不喜欢曾小小，可是她喜欢好东西啊。尤其是刚才看到皇后娘娘涂了以后，更加明艳动人了，她就更加想要。
她自小皇后就疼她，她要什么好东西，皇后都会尽量满足。
只是这次似乎与以前不同了，皇后听到褚娇娇又问自己要东西，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口红，她可舍不得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给褚娇娇。
“小小，还有吗？要不给娇娇与和顺两个人每人一支吧。”皇后眉头皱了皱，尽管她不喜褚娇娇的蛮横，但是现在如果公然拒绝，那么自己与褚家的关系势必会被人猜忌。
这种东西，如此稀罕，不伤嘴唇，颜色还好看，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皇后心里暗暗想着。她此刻非常希望曾小小说没有，这样她就能独霸这独一无二的口红。
“额…”曾小小迟疑了一会儿。有是有，只不过是死亡芭比粉，现代很多女生都接受不了的颜色。也是曾小小在调配颜色过程中的失败品。
“这个叫芭比粉。”曾小小没办法，皇后都问自己了，只能拿出两支失败品，默默祈祷大家千万不要嫌弃这个颜色，不然以后自己的口红店开不成了。
正想着，褚娇娇居然迅速抢过去，直接上嘴，还自恋地让宫女拿来铜镜，欣赏起自己来。
果然，这个颜色真的是巨丑。虽然褚娇娇长得还不错，但是仍然驾驭不了。
曾小小心里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成功一支送给皇后娘娘，打算借此开个口红店，没想到褚娇娇这个蠢货上来就捣乱。
“真好看，这个颜色太稀有了，用在娇娇妹妹身上，真是物有所值。”和顺公主认真看了看褚娇娇，阿谀奉承道。
“真的吗？我也觉得特别好看，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口红呢。”褚娇娇听到和顺公主的夸奖，更加得意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是一刻也挪不开。
和顺公主说完，凑近褚娇娇耳边，对褚娇娇耳语着什么。而褚娇娇听完后则是满脸娇羞的模样，不得不说，还挺赏心悦目。
看着这俩满意的样子，曾小小难受的心情稍微好了点，起码这褚娇娇没打破自己的招牌。虽然死亡芭比粉巨丑，但是这个颜色在古代的确比较稀有，有道是物以稀为贵。
看来死亡芭比粉，在古代还是有市场的。
“小小，没想到你真是无所不能啊。以后你们俩可要多向小小学习。”皇后对曾小小是愈发满意了，尽管她并没有觉得褚娇娇涂上粉色口红有多好看。
听到皇后的话，褚娇娇看了一眼曾小小，翻了个白眼，不予理睬，自己便一边欣赏起了口红。
“姐姐，还有别的颜色吗？死亡芭比粉给了娇娇妹妹，再给我同一个颜色就不太好了，我不和娇娇妹妹抢东西。”和顺公主温柔的嗓音，柔柔地问着。如果是个男的听到，别说是口红，就是性命给她也心甘情愿。
听到和顺公主的话。曾小小愣住了。
她怎么知道这个颜色全称是死亡芭比粉？
正在曾小小思考之际，和顺公主走了过来，指了指桌上的橙子，说了句：“姐姐，正橘色能弄吗？”
“能！”
“谢谢姐姐。”
曾小小打量着和顺公主，难道，眼前这个人也是穿越过来的？一边想，一边心里有点儿开心。
曾小小自从来到这里，一直没有说真心话的朋友。如果和顺公主也是从现代来的，那她们可以相互照应，共同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第十八章 慕楚琮哄褚娇娇
宴会很快结束，许多人夫人小姐十分羡慕，抱着试试的心态以每一支一百两的价格找曾小小预订了口红，还纷纷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拥有与皇后的同款。
受皇后邀约，曾小小与褚娇娇和和顺公主一同游玩御花园，而其他人则各自回家。
秋日御花园满地菊花，吸引了许多人驻足。
涂上正红色口红的皇后，在秋日中十分抚媚动人，褚娇娇也舍不得擦掉死亡芭比粉，还时不时拿出镜子检查死亡芭比粉是否完好。
几个人正欣赏着菊花，远处两名男子走了过来。
玉树临风，玉冠束发，精致的脸庞，时而浅笑，时而镇定思考。成为了秋日一道靓丽的风景。
和顺公主见状，赶紧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褚娇娇。褚娇娇眼神十分感激，连忙收起了手里的铜镜。
“我去去就来。”褚娇娇对和顺公主说道。
和顺公主微笑地点了点头。
还未等褚娇娇上前，两个男子便走上前来。
其中一个是慕楚谦，曾小小认识。因为上次的救命之恩，曾小小对他提升了不少好感。于是曾小小便礼貌地冲慕楚谦微笑。
谁料这一微笑，旁边的男子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愤怒。
“小小，你来了？”旁边的男子伸出双手，又讪讪地缩了回去。
“楚琮哥哥，我在这里呢！”褚娇娇嘴巴嘟嘟，撒着娇说道。她好生气，慕楚琮看到的第一个居然不是她，而是这个曾小小。
“原来他就是慕楚琮。”曾小小打量着这个男子，心里想着。原主的负心汉就是他，一想到这里，曾小小就对这个男的没了好脸色。
“慕楚谦，你也在啊！”曾小小没有理会慕楚琮的搭讪，和慕楚谦交谈起来。
慕楚琮看着这幅画面，直接忽略了褚娇娇故意嘟起来的嘴。愤怒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情绪随时要爆发。
“大哥，有什么话回去说。”慕楚谦拉了拉慕楚琮。
好一会儿，慕楚琮才冷静下来。
而此时褚娇娇咱就哭得梨花带雨，离开了御花园。
“还不快去追。”皇后瞪了瞪慕楚琮，示意道。
慕楚琮迟疑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地看着曾小小，还是去追了。
“呵，渣男，深情对你的皇位而言，无足轻重。”曾小小内心嘲讽着这个男人。
看着留在原地，有点儿不自然的慕楚谦，曾小小突然灵机一动。
“皇后娘娘，想不想我经常给您送凤凰于飞呀？一个星期就给您送一次口红呀？”曾小小感觉此刻与皇后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应该也没问题。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皇后对这个鬼丫头越来越喜欢了。
“…”曾小小凑在皇后耳边说。
皇后听了，对曾小小夸赞起来。一旁的和顺公主看着有点吃醋。
“慕楚谦，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曾小小拍了拍慕楚谦的肩膀，看起来姿势十分男人。
慕楚谦没有说话，而是跟着曾小小来到了一个位置比较偏僻的凉亭。
“你想赚钱不？”曾小小上来就问，也不管慕楚谦还没有坐下。
慕楚谦挑了挑眉，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想搞什么鬼。
看到慕楚谦不说话，曾小小就假装他同意了。
“我打算开个烤鸭店和口红店。”曾小小压低了生意，环顾四周。
曾小小见到和慕楚谦介绍了烤鸭和口红的事，继续说道。
“你别害怕，虽然云起国不允许士族经商，但是这件事皇后娘娘同意了，并且还入股了。以后宫里的口红都由我提供，娘娘们都从我这里买，我每个月给一成分红给皇后娘娘。”
慕楚谦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他发现她鬼点子真是多。
“本来这种只赚不亏的生意，我不想告诉你的。”曾小小一副我对你真好的表情。
“现在口红和烤鸭的知名度虽然是有了，但是我人手不够，而且对这边也不熟悉，无法大量生产。我也不想让我父亲知道，怕他担心我。口红和烤鸭这种东西很容易过时，要将口红和烤鸭长期定位在高端消费，还是需要你帮忙。”曾小小一口气说完，就到一旁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慕楚谦盯着曾小小，目光交汇之处，皆是暧昧。
只是曾小小她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想搞钱。
远处的和顺公主，手帕已经被她卷成了一个圈圈。
“凭你救了我，就不会让我死。”曾小小双手抱胸，自信地说。
“好。”在迟疑了一会儿以后，慕楚谦坚定且认真地吐出了这个字。
也许，自己的加入，能更好地保护她。
这次的慕楚谦，再也不会退缩。
“我需要怎么做？”慕楚谦问道。
“很简单，明天城西，皇城烤鸭开业。你带着你们那帮公子哥去高消费！另外，透露你们要光临皇城烤鸭的消息。”曾小小古灵精怪，美男计她要是使用好了，那赚钱不随手就来？
“我去了，你给我什么好处？”慕楚谦才想起，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贼船，还没问她要好处。
“我可以给你两成的分红，并且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不过分。哈哈。”曾小小回答。
“任何一件事都可以？”慕楚谦坏坏地笑着。
“你可别想太多哈！能力范围之内，不违背道德。”曾小小连忙用手抵住慕楚谦要靠过来的身体。
“等一下…这…这是…腹肌？”当曾小小摸到慕楚谦腹部硬邦邦的腹部，以及凹凸有致的肌肉，顿时精神抖擞，脸腾地一下羞红。
此刻时间静止，慕楚谦也呆住了，他没想到，曾小小居然用她小小的手掌在自己腹部开会乱摸。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在褚娇娇的大哭声中回过神来，曾小小松开了手，不敢看慕楚谦。
“你居然说我这个粉色不好看，呜呜呜呜。”褚娇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好看好看，我没说不好看。”慕楚琮难为情地说着。
“那你亲亲我。”褚娇娇不依不饶。
“这么多人看着呢？”慕楚琮有点发怒了，曾经曾小小何时让他哄过，这会儿褚娇娇是不是想作死？
感觉到慕楚琮有点生气，褚娇娇态度缓和了些，弱弱的说道：“不亲就不亲，等咱们成亲了，我亲个够。”
听到褚娇娇雷人的话语，未成婚的宫女们羞得面红耳赤，和顺公主则尴尬不已，那个表情巴不得自己不认识褚娇娇一样。
第十九章 慕楚谦起舞
在李管家的操持下，烤鸭店装修完毕，时隔多日，终于等到了烤鸭店开张。
一大早，曾小小就穿着男装，开始忙碌起来。随着曾小小将红布扯下，一块写着“皇城烤鸭”，右下角落着皇后金印的牌匾显现。
顿时鞭炮响起，锣鼓喧天，吸引了一大堆老百姓，热闹非凡。
大家纷纷在讨论着这块牌匾的来历以及皇城烤鸭背后的老板。
曾小小站在大门口，歪着脑袋看着街角，她在等慕楚谦过来捧场，给她的烤鸭店宣传上一个新台阶。
等了许久，曾小小还没等到慕楚谦。
正在她准备将宾客迎进门的时候，离皇城烤鸭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另一家店铺也开张了。
“皇城烤鸡开张了，你们快过来啊，这里有美女看，烤鸡味道也是一绝！”远处一个人朝着这边喊了一声，让本来想进来消费的百姓走了一大半。
眼见人还没进来，就要走得一个都不剩，曾小小着急了，她知道，如果此时失败了，她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去看看谁砸场子！”曾小小将红布条扔在一边，拍了拍手，气势汹汹地就过去了。
“我也去看看。”秋儿不放心曾小小一个人，也跟了过去。
穿过拥堵的人群，只见褚娇娇打扮得花枝招展，金钗满头地坐在大门口的贵妃椅上，一边悠闲地喝茶，一边颐指气使地让丫鬟给她捏着肩膀。
而店门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皇城烤鸡”四个字，故意挑事的意图是呼之欲出。
“给我卖力跳，跳好了统统有赏。”褚娇娇看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非常兴奋。
“跳得真不错啊，听说这些舞女是从整个皇城最大的青楼请过来的，果然褚家是财大气粗。”一男子说道。
“看来这舞蹈比隔壁的烤鸭好吃，嘿嘿。”另一位男子擦了擦猥琐的口水，附和道。
“看这么多美丽的女子起舞，这烤鸡买得值得。”最后面那名男子说。
一曲舞毕，舞女们纷纷化身为店小二，专门服侍前来消费的客人。一时间烤鸡店人潮涌动，一条街已经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毫无例外，光顾的人几乎都是男性。
“呵呵，有意思。”曾小小心里想着，这褚娇娇看着愚笨，想不到鬼点子还挺多，还知道这样去宣传，自己真是小看她了。
本以为皇城烤鸭营业事宜要告一段落，谁知慕楚谦居然在此刻姗姗来迟。
“小小，我来晚了。”慕楚谦气喘吁吁，连忙道歉。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戴着铁制面具的年轻男子。
他们分别两两提着一箩筐的东西，用布蒙着，也看不清是什么，只知道抬箩筐的手有红红的勒痕，东西很重。
“没事，我们过几天再营业，先过了这阵风头再说。”曾小小其实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她没有事先准备，当下实施不了。
“你可是在找这个？”慕楚谦拉住正要急着往回走的曾小小，神秘兮兮地拉她到箩筐面前，掀开布，让她偷偷看了一眼。
曾小小满脸不可置信，她惊讶的是慕楚谦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在曾小小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慕楚谦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今天很早就到了，稍微派人打探一下，那个褚娇娇的计划就暴露无遗。”
“另外，我们还可以…”慕楚谦凑着曾小小耳边一阵耳语，曾小小一边听得直点头，还对着慕楚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既然她要这样搞，那我们就玩死他。”慕楚谦邪魅一笑。
他可不像慕楚琮，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他杀人不见血。
“好家伙！我正有此意！”褚娇娇听到慕楚谦的话，立刻从惊讶切换到兴奋。
“来古代第一个游戏，开搞！奥利给！”褚娇娇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慕楚谦摸不着头脑，看着褚娇娇，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追问什么是奥利给。
咚咚咚，咚咚咚，曾小小敲着锣鼓，拿着自制的简易扩音器，发出平生最大的分贝大喊道：“兄弟姐妹们！来本店吃鸭子不仅免费，还可以欣赏云起国最英俊的男人舞剑，速度过来，仅此一天。”
曾小小话音刚落，原本喧闹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安静的街道只能听到远方叫卖的声音，只是在曾小小喊出第二遍免费吃鸭子，仅此一天的话后，远处的叫卖声也消失了，所有人纷纷朝着皇城烤鸭店飞奔而来。
就连褚娇娇的烤鸡店，也仅剩几个猥琐至极的人，正在抚摸着舞女端菜的手。
褚娇娇见到自己的客人都跑光了，气急败坏，难受得上去给了其中一个猥琐男几个耳光，其他人看到褚娇娇这副凶悍的模样，深知自己不是褚将军府的对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皇城烤鸡店。
这下烤鸡店一个客人也没有了。
皇城烤鸭店内，因为曾小小丝毫不顾念慕楚谦二皇子的身份，其实更多地是想欣赏美男舞剑，强行放话，让慕楚谦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慕楚谦帅气潇洒的身姿，不仅把烤鸭店内的妇女迷得直流口水，就连曾小小也露出了花痴一般的笑容。
“要是在现代，我肯定天天去打赏他。”曾小小抱着身旁的柱子，自言自语道。
慕楚谦一边舞剑，眼神时不时地看着曾小小，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又舍不得打，骂也不敢骂，生怕骂跑了。
而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手中的锦帕几乎要被撕碎。
“好！跳的好！”人群中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连连叫好。
紧接着，一锭银子投出，接着，两锭，三锭，四锭，一张张银票如同落花一般飘了过来。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钱堆积地越来越多，民声也越来越高涨，准确地来说，是妇女的声音。
曾小小见状，赶忙上台制止。玩笑开一次就够了，哪能让堂堂二皇子无休止地表演下去，等会结束还不得杀了她。
“够了？”慕楚谦和曾小小回到后台，略带戏谑地问道。
“我只是开玩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饶了我吧，我不也是为了让咱俩多赚点钱吗？”说着，曾小小还无辜地指了指前面的银票。
“哼！”
“真生气啦？”
“你说呢？”
“兄弟，挺住，就这一次，时候任打任骂，绝不还手。”曾小小拍了拍胸脯，模样十分搞笑。
第二十章 褚娇娇的骚操作
“你说的，任打任骂。”慕楚谦拿起旁边的棍子，像模像样地吓唬到。
“别打死就成。”曾小小朝着慕楚谦吐了吐舌头。
慕楚谦刚才的表演意犹未尽，不少妇人没有尽兴。当他们以为慕楚谦是这家烤鸭店最大的卖点的时候，顾文斌夫妇和一众店小二将做好的烤鸭端了上来。
顾不上回忆刚才的才艺，众人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那独特的吃法加上烤鸭的香气扑鼻，吧唧吧唧满嘴留香。
“真好吃，比刚才的烤鸡好吃。味道好，吃法也创新。”一位穿着绸缎，看起来十分精通品尝食物的员外说道。
“那当然了，看到门外的牌匾没有？那可是当今皇后亲笔提名的，右下角的大印正是皇后的大印。”以为留着长长的胡子，头发有些许花白的老者说道。
“我们这些粗人，今天可真是沾光了，哈哈哈。”一位光着膀子，头上裹着头巾，脸色黝黑的青年汉子说道。
正在这时，旁边烤鸡店又传来了动静。
一名身材瘦小，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一溜烟地跑了进来，看得出他五十米冲出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
来不及喘气，他便说：“皇城…皇城烤鸡店，进去吃东西，不仅不要钱，每人还赠送一两银子。”
这次不同，半秒的反应时间后，所有人全部冲了出去。就连嘴里还塞满烤鸭的人，也不等擦干净手上的油，急急忙忙就冲了出去。
“等等我…”一名杵着拐杖，衣着破烂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朝门外走。
“老人家，您就别去了，小心磕着碰着。”顾文斌连忙上前搀扶老人，劝说道。
“年轻人，看你这干干净净的模样，一看就不愁吃穿，一两银子对于我们穷人，可是两个月的生活费。”老人推开顾文斌，执着地往前走。
“我给您二两银子，你们就坐在这里，可以吗？”曾小小示意顾文斌上前拉住老人。
她不想在她店里发生什么不好的是，况且还是一个老人。
“多谢大善人，多谢大善人。”说着老人就要给曾小小跪下，被曾小小扶了起来。
曾小小一直都是这样，自己没有活得多好，但是却见不得人间疾苦。
“我季老头，曾经也是半生风光，家中人丁兴旺，却因为被人算计，导致家破人亡，老来穷困潦倒，孤身一人。”老人声泪俱下，用破烂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来，您坐。”曾小小给了老人二两银子，将老人扶在旁边。
“公子，现在怎么办？”顾文斌见到人都快跑光了，顿时有点儿心急。
“你等我想办法。”曾小小十分冷静，她知道，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我陪你一起想办法。”慕楚谦从后面走了进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曾小小十分想揍他。
“进来。”慕楚谦命令的声音传来。
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不快，但是足够有力。
“咚、咚、咚咚。”只见慕楚谦一个眼神，刚才带着铁制面具的年轻男子们，正搬着箩筐整齐有序地排成一排，放在地上。
“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慕楚谦邪魅一笑，神情若有所思。
“揭开，给这位公子看看。”
曾小小走了过去，面具男子们一个个揭开盖在箩筐上的布。
抬眼望去，银灿灿的东西，散发出悠悠的光芒，仔细数一数，足足有十二框。曾小小不禁心里感叹：“你怎么像及时雨一样，我手里缺的就是这些现银。”
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曾小小不想让慕楚谦看出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强装镇定，曾小小背过身去，偷偷笑了起来。
只是，曾小小因为过于兴奋而抖动的肩膀，让慕楚谦很难假装看不到。
“咳咳，既然你都带诚意来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曾小小转过身来，故作矜持。
“嗯…的确是给你的。你上次不是说分我一成利润吗？我总要投入点银两吧。”慕楚谦对这样脸皮厚的曾小小实在是无奈，只能随便找个理由给她台阶下，尽管这些钱是他这几年全部的俸禄，谁让他喜欢她呢。
“放心～银两我会还给你的，我虽然贪财，但是不会贪小便宜。”曾小小调皮一笑，赶紧结束话题。
“你给我过来一下。”曾小小对着门口正在向对面观望的小二招了招手。
“你去告诉皇城烤鸭的客人，我们这里今天进来吃烤鸭，就送白银二两。”曾小小不信，褚娇娇准备的银两会比慕楚谦多。
“等一下。”正坐在旁边休息喝茶的老人叫住了小二。
“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老人放下茶杯，拱着手恭敬地说道。
“请讲。”曾小小能看出，眼前的老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不如把每人二两银子，换成幸运者可获得二十两银子。”老人说道。
“就算我们钱多，每人二两，也经不起折腾，还不如设置幸运抽奖，幸运者可以一次性获得二十两。这样每人抱着侥幸，觉得自己能获奖，就都会来这里。”
听完老人的话，曾小小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她知道老人不简单，只是这一番话后，她对老人刮目相看。这放在现代，营销方式也不会过时。
“就按照季老说的去做。”曾小小吩咐道。
“我一定能中奖。”约莫一分钟以后，第一个客人进来了。第二个，第三个，陆陆续续。
只是这次和上次不同，进来的人纷纷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来。
“呦，你也来了。”刚进来的男子已经和身边的人唠嗑起来。
“我还算快的，吃完干净领钱就出来了。再慢点还不一定能赶上这里。”对方回答道。
“今天可真是奇了怪了，免费吃东西，还有钱拿。要是天天有这样的好事，我干脆不做工了。”男子又说到。
“想的美呢你。”
大约五分钟以后，皇城烤鸭店已经高朋满座了。
顾文斌的妻子正欲将刚刚做好的烤鸭端上来，门外就有声音传来。
“皇城烤鸡店加价了，每人二两。”
和上次不同，这次跑出去的就几个人。
看着大多数人纹丝不动，喊话的人迅速跑了回去，又跑了过来。
“我家小姐说了，吃烤鸡，每人五两。”
“…”
“每人十两。”
此刻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每人二十两。”
褚娇娇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竞争，而更多地是打曾小小的脸，她就是要和她过不去。
反正她有的是钱，她根本不在乎这几千几万两。
曾小小看着最后一部分人呼啸而过，嘴角一阵冷笑。
“呵呵，褚娇娇，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郭敏，烤鸭先拿回去。今天的量不够，以后每一天，都依次加量生产。”
郭敏怀疑，曾小小是不是被对面的金钱打傻了。人都走光了，还说大话。
“夫人，听公子的便是，他自然已经打算好了。”顾文斌已经看出来了，对手的这种行为，坚持不了太久。
第二十一章 褚娇娇放狠话
曾小小决定，给褚娇娇添一把火，让她赢得更彻底。
只见曾小小一个人走到皇城烤鸡店门口，热情地朝着里面大喊：“客官们，虽然今日大家没能光临，导致抽奖活动未能成功举行，但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皇城烤鸭以后每日都有消费抽奖活动。”
“等皇城烤鸡今日的活动过了，你们明日可以去皇城烤鸭店消费。”
“说什么呢？你以为这样，你就会有客人吗？”褚娇娇眼神轻蔑，下巴轻挑，捂嘴笑着。
“我褚家，家大业大，不只是今日，只要你开一天店，我就会让你一个客人也没有。”褚娇娇自信地说，眼神充满不服气。
不理会褚娇娇，曾小小让人将十二框白银搬了过来，整齐地摆在烤鸡店门口。
“开。”
曾小小一声令下，成功引起一阵扰乱。
本以为褚娇娇会有些慌乱，谁曾想褚娇娇直接开始现场发钱。
“你们放心，我褚将军府，养的起你们。”
“就这？还跟我斗？”
曾小小没想到的是，把她推向深渊，如此简单。
“行，斗不过你们，撤。”曾小小目的已经答到，她不在乎表面上的输赢。
“慕楚谦，走了。”看着慕楚谦过来，曾小小说道。
“我来可不是激怒她的。”慕楚谦停了下来，俯身说道。
“这些是我的至交。”
慕楚谦话音刚落，二十几匹骏马呼啸而来，马儿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浓密的鬃毛，气势雄壮，四蹄生风。
“殿下，我等兄弟来了。”说话的正是当今的武状元林宣儿。
“来得刚好！”慕楚谦扶起林宣儿，嘴角的笑意张扬。
“我们都是来烤鸭店吃东西的。”后面另一位穿着锦缎的男子说道。
“好兄弟们，随我来。”慕楚谦开心地哈哈大笑。
这一幕，自然不会被褚娇娇错过。
“我这里吃烤鸡，来者奖励二十两。”褚娇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本以为，以林宣儿为首的一众男子，会严词拒绝，坚定地支持烤鸭店。谁曾想，塑料兄弟情谊来得如此之外。林宣儿转头就朝着褚娇娇那里走去。
曾小小汗颜。
褚娇娇又赢了一回，下巴快要到天上去了。
大约五分钟，曾小小百无聊赖地趴在烤鸭店的桌子上，数着桌上的银两。
“嫂子，弟弟们给你挣钱来了。”一大袋银子被扔在桌上，林宣儿爽朗的声音传来。
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林宣儿还摆了个骚气的动作。
而慕楚谦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
不再纠结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曾小小只想让他们不要乱喊。
“早晚的事。”林宣儿说完，还用肩膀碰了碰慕楚谦，谁知慕楚谦竟然脸红了起来。
顾文斌夫妇通过多日的相处，其实早就看出来曾小小女儿身份。只是他们认定的不是性别，而是曾小小的人品与能力。
“嫂子，那褚娇娇人傻钱多，我们拿了钱就过来了，怎么样，够不够你今天的利润呢？”林宣儿调皮地说。
“够，够了，哈哈。”曾小小嘴上说着，脑袋瓜子又有了坏主意。
“嫂子，我们每人需要十只烤鸭，你就按照你定的价格卖。听说皇后娘娘吃了都连连夸赞，我们也想见识一下。”林宣儿嘴甜地说道。
曾小小暗暗想到，还好今天烤鸭没送出去多少，不然都不够卖。
不过她并不打算卖，在和林宣儿等人的推辞中，曾小小最终还是决定将烤鸭免费赠送给他们，送到他们府上，毕竟她今天准备这些，也是想免费推广。
众人看到曾小小的慷慨，与褚娇娇的头大无脑不同，他们对褚娇娇的评价十分高。
“吃白食是不是要帮忙做事啊？”慕楚谦看出曾小小有求于他们，率先开口。
“有求必应！”众人异口同声。
“桌子上的钱，拿走。”慕楚谦说。
“何意？”
“拿着去城东招摇，告诉他们城西皇城烤鸡，不仅可以吃白食，还每人赠送二十两。”曾小小和慕楚谦对视，头一次感觉心有灵犀，原来如此默契。
这放在现代，两个人一定能成为非常好的生意合作伙伴。
“得嘞。”林宣儿答应了，带着兄弟们乘上马儿，飞奔而去。
不久…皇城烤鸭外面聚集了一堆人，整个街道早已经是水泄不通。据别人说，褚娇娇刚开始还很得意，随着她家银号的钱一车一车运过去，她开始面露难色，肉疼的表情丝毫没有掩饰。
再到后来，她所幸直接装晕，关门半天。没领到钱的那批人，在外面吵吵嚷嚷，若不是官兵过来，皇城烤鸡店直接不保。
因为褚娇娇今日的行为，皇城中许多老百姓，有了一笔巨大的收入。
至于褚娇娇会不会营业第二天，曾小小不知道。
而褚娇娇，回家的当天，就听说被亲娘罚跪在祠堂，褚建国则是想帮女儿说话，却不敢吱声，导致褚娇娇跪了一夜，真的晕倒了。
第二天，曾小小照常开业，褚娇娇的店，依旧是人满为患。只是这次大家都在店门口排队，烤鸡店大门紧闭。
“开门，开门，开门！”众人举手呼喊。
“人心不足蛇吞象。”季老头倚靠在门前，感叹了起来。
曾小小昨日得知，季老头曾经是个商人，而且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因为被亲密好友所骗，沦落至今。
曾小小惜才，给季老头提供衣食住行，还让他帮忙一起经营皇城烤鸭店。
“看样子，不会开门咯。”季老头笑着说道。
“今日，皇城烤鸭继续营业，消费以后，每人可以抽取三次数字，抽到今日幸运数字666的，奖励二十两银子。”曾小小喊道。
已经等了许久的人，早已饥肠辘辘，现在已经顾不得能不能有二十两银子了，纷纷跑去皇城老鸭店。
只有极少一部分，还在坚持。
躲在对面楼上的褚娇娇，目光阴冷地看着曾小小。
若不是父亲偷偷把自己放出来，此刻自己还在被母亲禁足，这一切都是曾小小害的。
不仅勾引自己未来的夫君，还害自己受罚。一想到这里，褚娇娇几欲喷火，恨不得杀了曾小小。
感受到一阵寒意，曾小小抬头一看，精准对上褚娇娇的狠毒目光。
曾小小昂起头，挑了挑眉，歪着嘴角微笑，还竖起一根小拇指挑衅。
众人循着望去，却不见踪影。
“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看你还敢抢我的心上人！”褚娇娇迅速拉起帘子，咬牙切齿地说。
第二十二章 丰盛的牢饭
在慕楚谦的帮助下，烤鸭店终于是平稳地开张了。由于味道比较好，光顾的人也非常多。尤其是富贵人家，基本上是每天都来订货，让顾文斌夫妇忙得脚不沾地。
而曾小小也是个怪才，不仅设置每日抽奖活动，还现场开启了每日一次的大胃王挑战，每吃一只烤鸭奖励两百文，吸引了各地人纷纷前来挑战，烤鸭店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这一日，曾小小一如往常开门营业。
“公子，有人吃了我们的烤鸭，倒地不起。”一名店小二跑来报告。
“走，去看看。”正在后厨检查菜品的曾小小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立马赶过去。
穿过围观的人群，曾小小俯身查看。
倒地男子双眼发白，口吐白沫，身体还一直抽搐，模样十分吓人。
“爹，你别吓我啊。”一旁跪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双手擦着眼泪，眼眶通红，看起来十分伤心。
“天呐，都吃死人了。”
“这父子俩可真可怜，我认识他们，地上男的叫李大壮，他们两父子相依为命，一直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吃。也是听说皇城烤鸭特别好吃，碰巧今天孩子生日，孩子父亲特意带他来吃一顿肉。没想到就这样了。”
“哎呦，怕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恰好被他们吃到了。”
“恰好？不干净的东西？”
“赶紧报官，都闹出人命来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乱作一团。
“孩子别哭，过来。”曾小小看着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十分心疼。
“季老，麻烦您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如果他父亲去世，以后这个孩子就由我们照顾。”曾小小觉得孩子十分可怜，非常同情。
“我不要，我就要我爹。”孩子听到父亲会去世，哭得更大声了。
“爹，你不要丢下我啊。”孩子一边哭一边喊，眼泪已经打湿了身上的粗布衣服。
曾小小没有时间去和小孩子解释这么多，这明显就是癫痫病发作。她让店里的伙计将众人遣散开。把地上蜷缩着的男子翻至一侧，调整男子的头部使他仰起，开始进行抢救。
现代的曾小小身边就有个癫痫的朋友，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也被吓了一跳，后来便渐渐习惯。为了更好地照顾朋友，她自己也学会了癫痫发作时的抢救方法。
大约过了几分钟，男子不再抽搐，曾小小用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人群中又骚动了起来，大家看着不动弹的男子，以为他已经驾鹤西去。
这时候，门外传来官兵的声音，看着倒地男子，不由曾小小辩解，官兵就将曾小小抓了起来。
受到上次褚建国事件的教训，犯事的两名狱卒不仅受罚，还被免职。如今的狱卒都学聪明了，虽然他们不认识曾小小，但是态度比较客气，动作也没有很粗暴。
秋儿看到自家小姐被抓，十分担心，连忙跑回忠王府向曾楷之求救。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曾楷之担心曾小小害怕，前去牢房看望曾小小。
因为担心女儿晚上吃不好，曾楷之特意让厨房做了两道菜，一并带上。
牢中。
“爹，我都坐牢了，你就不能给我烧两个肉菜啊？”曾小小打开食盒，一边吃，还不忘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老爹。
“这不都是肉吗。”曾楷之指着里面的肉末星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来，多吃点，别饿瘦了。”曾楷之使劲往曾小小碗里夹菜，巴不得她一口气吃完。
曾楷之这两道菜，一个是肉沫茄子，一个是肉沫豆腐，曾楷之平日里都舍不得吃，毕竟这两道菜都沾了荤腥。
因为来的时候，曾楷之怕自己女儿在牢房受刑，特意告知了牢头自己的身份。
“忠王爷，咱们的牢饭都比您这个伙食好。”牢头凑了上来，打趣说道。
“你可别吹牛。”曾楷之才不信，牢房的饭菜能有这个好。
“您别不信。”
“你们，上菜。”牢头拍了拍手，示意狱卒端上菜来。
话音刚落，一个狱卒就端着两菜一汤，一碗米饭走了上来。
“红烧肉，清蒸鲫鱼，南瓜汤，香喷喷的大米饭。”牢头喜滋滋地介绍，满眼都是炫耀。
“咱们云起国政策好，有功之臣的亲眷入狱，都是这待遇。”牢头搓了搓手，更加看不起曾楷之的伙食了。
“这个您应该很清楚才是啊，您可是当朝一品，皇上亲封的忠义王。”牢头朝着东北方双手抱拳，越说越起劲。
曾楷之咳嗽了一声，试图打断他。
牢头听不懂曾楷之的意思，居然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云起国的历史。
“爹，我吃饱了。”曾小小摸了摸肚子，眼前丰盛的牢饭她是真的无福消受。
“吃饱了就好。那这牢饭，也不能浪费，爹就带回家和你娘一起享用吧。”曾楷之一副惋惜的样子，已经开始动手将牢饭装进自己的食盒里了。
“…”
“爹，你坑我。”曾小小一阵无语之后，只能默默看着老爹将这些带走。她现在严重怀疑，她爹是过来蹭牢饭的。
“哈哈哈。”曾楷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起来。
“爹，那个人没死。他们不听我解释就把我抓起来了。”曾小小看着老爹心情愉快，又想起自己白天被冤枉的事，一脸沮丧。
“爹知道，我的女儿不可能毒害别人。”曾楷之整了整曾小小的碎发，心疼地说道。
“他是癫痫症发作，并没有死，也不可能死的，病发的时候我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他不可能窒息。而且我被抓走的时候，他已经呼吸平稳了。”曾小小回忆着说道。
“你放心，爹一定帮你沉冤昭雪。”曾楷之抬了抬手，眼神坚定。
“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曾小小略作思考，说道。
“只有证明那个人没死，才能证明我没有毒害他。”曾小小继续说道。
“如果是别人有意而为之，恐怕那个人已经被灭口了。”曾楷之略有所思地说。
“没事，爹有办法，只要爹在一天，你就能安然无恙。”曾楷之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他就是为她倾尽全力，也在所不辞。
“爹。”曾小小眼眶湿润，再也控制不住。
“都是女儿不好，瞒着您乱蹦哒给您惹麻烦。”曾小小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做事不隐秘一点。
“你开烤鸭店我能不知道？”曾楷之刮了刮曾小小的鼻子，笑着说道。
此时曾小小十分吃惊，不是不允许官宦人家经商吗？自己父亲知道也不阻止？
不过想想也是，自家店铺的动静，父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总要有一个人打破这个规则。”曾楷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勾起了曾小小的好奇。
继续嘘寒问暖了一阵，天色渐晚，快到忠王府晚膳时间了，曾楷之准备离开。
“爹走了，明天再来给你送饭。”曾楷之起了起身，拿起刚装好的饭盒。
“给我好好照看我女儿！少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前一秒曾楷之还一副慈祥父亲的模样，后一秒就像个索命阎王。
曾小小感叹，自己老爹这警告人的时候还真是威武霸气。
看着自己美好的牢饭被老爹带走，曾小小内心升起一丝丝难受。
回到府上的曾楷之没有将饭菜拿出来给大家吃，而是将饭菜扔到一旁的草丛。
“看到没？我女儿挡住别人的路了。”曾楷之将徐凤凝头上的银簪拔下，插进菜里，看着发黑的银簪冷冷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 火中逃生
“有一就有二，这次没得手，下次怎么办？”徐凤凝急得团团转。
“夫人，你别担心。今日小小吃饱了，估计他们也没机会下手。”
“待到明日开堂审案，我去打点一番，相信很快就没事了。”曾楷之环着徐凤凝，轻声安抚。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悠悠地洒在地上，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秋风萧瑟，夜里十分寒冷。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曾小小双手抱膝，不停地嘴里哈着气，搓着手，嘴里念念有词。
“呵，挺有文化的嘛。”一个刚刚被抓进来的人面带嘲讽。
“你们这些人就是穷酸，天天之乎者也的，能当饭吃吗？”那人用脚尖将石块踢得老远，嘴里还吊着一根麦管，一副二流子长相。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曾小小将手塞进衣袖里，佝偻起腰背，学得像模像样。
“看到没？牙齿缝里的肉丝。”男子咧开大嘴，炫耀似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牙齿。
“偷吃？被抓住了？”
“嘿！猜对了！没想到你个读书人脑子也停活络的嘛！”男子一边说，还不忘拍了拍曾小小的后背，试图搂过来兄弟相称。
这可把曾小小吓坏了，对面是个帅哥曾小小还要考虑一下，可是对面是个邋遢男，还刚用手指甲剔过牙。
看着曾小小连连后退，男子有点好奇，眼前这个白面书生到底咋回事，一副摸不得的模样，于是他更加有兴趣起来，玩心更大。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牢头被曾小小的动作吵醒，大声呵斥住了男子。
“没，没事，官爷。我向他讨水喝呢，刚吃了一只烤鸭，现在口渴得很。”男子看到牢头拿着鞭子，顿时赔笑起来，眼神谄媚，说话声音充满讨好。
“少来，你个地痞无赖，谁见到你不害怕？”牢头并不买账。
“嘿嘿，是是是，官爷。”男子点头哈腰回应。
“你可惹不起她，离她远点！”牢头抽打了两下鞭子，警告似的说道。
“小的领命。”男子撇了眼角落的曾小小，疑惑的眼神充满打量，举止不再轻浮。
“要喝水我给你，刚才有人送了过来，看你识相，赏给你一点。”狱卒难得好脾气得说道。
男子此时已经十分口渴，听到有水喝，啥也不顾，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去讨要。
“谢谢我大老爷。”男子接过水，喝前嘴中还不忘客套，后面便是一饮而尽。
曾小小见到男子痛快的样子，舔了舔干干的嘴唇。
“能给我一碗吗？”曾小小走上前去询问。
“可以，给…”牢头给字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倒水，曾小小就听到咚地一声，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因为倒地扬起的灰尘。
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男子，此刻眼睛和鼻子正在冒着黑血，仔细看，耳朵里居然也有黑血流了出来，十分瘆人。
“啊！死…死人了。”没想到，惊叫声从牢头嘴里传了出来。
他吓得跌坐在地，眼睛里充满惶恐。
曾小小本来没有多害怕，倒是被眼前狱卒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本以为狱卒见惯了生死，没想到他也会害怕。
而她不知道的是，狱卒害怕，不是因为见到死人，而是因为他检查不仔细，将有毒的东西放了进来。
曾小小心里也有点害怕，但是她强装镇定，慌乱是最不可能解决问题的，还会让她错过很多线索。
因为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曾小小心里难免紧张，她长舒一口气，虽然惋惜，但还是有些许庆幸道：“还好没喝，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他七窍流血，一看就是中毒而死，这个水有毒。”曾小小眉头紧皱，说话的时候心跳还是加速。
像是想到什么的牢头，突然双眼睁大，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来人说是忠王府的，水是给你喝的，还说你喝不惯别的水，我见是你自家人，就没仔细检查，又发现水挺多，便给了他一些，谁知道喝死了。”
“忠王府？那人穿什么衣服？可有出示令牌？”曾小小单手撑着下巴，仔细地思考。
“天色太黑，没注意看，因为对方自称是你府上之人，我也就没让他出示令牌。”牢头说道，满眼都是后悔，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呵，看来是指名要我性命了。”曾小小冷哼一声，轻扬嘴角，嘲讽之意似有似无。
回想起自己来到云起国所经历的事，不难猜出凶手是谁，能害自己的也就她了。
只是如今敌人在明，自己在暗，曾小小有点头大。
“怎么办怎么办！一次没成功，还会有第二次！”曾小小拍着脑袋，急得直转圈。
“再这样下去，我肯定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曾小小心里想到。
“嗯？怎么一股烟味，咳咳咳。”曾小小这边焦头烂额，另一边却被呛出了眼泪。
“老大，不好了，入口处牢房着火了。”一名狱卒火急火燎地前来报告。
说话的功夫，浓烟已经弥漫了整个牢房。
“咳咳咳，咳咳咳。”不仅是曾小小，所有犯人都捂嘴鼻子嘴唇，难受地咳嗽。
“有了。”曾小小擦着眼泪，想到了办法。
“想烧死我？看我怎么绝处逢生。”曾小小灵机一动，就对牢头说道：“牢头大哥，火势太大，如果不及时灭火，整个牢房的犯人都会完蛋。”
“你有何办法啊？”牢头捂着鼻子，使劲眨了眨被烟熏得流泪的眼睛。
“咳咳…咳，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帮你灭火，还可以将功折罪。”曾小小已经快被浓密的烟雾熏得睁不开眼睛了。
“这…”牢头迟疑。
“你放心好了，我们脚铐不打开，跑不了多远的。”曾小小看出了牢头的顾虑，继续劝说道。
“别犹豫了，再犹豫都死在你手里，看你怎么交差。”曾小小的最后一击，彻底让牢头听从了自己的建议。
第二十四章 路遇黑衣人
“把他们放出来，去打水救火。”
“你就待在门口，千金之躯，就不用参与了，我怕有什么闪失。”牢头说完话，就带着人冲了出去。
“快点，快快快。”牢头催促着大家。
“你们几个人，在门外守着，不许让他们趁着救火的空隙逃跑。”
曾小小看着牢头在一旁指挥，几个狱卒虽然在看守，但是他们此刻却来回踱步，充满焦急。
“你们还不快去？等会损失大了，大人们怪罪起来，你们几个首当其冲。”看出了狱卒们的担忧与焦急，曾小小添油加醋地吓唬着他们。
“可是…可是老大让我们看着犯人别逃跑。”一名狱卒犹豫了起来，看得出他此刻已经被曾小小的言语所动摇。
正在这时，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许多人的衣服都被烧着了，而牢头带领众人将装来的水浇了下去，还不忘一边大声呵斥着旁边的犯人加快速度。
“看到没，他们脚上的脚镣锁住了，跑不掉的，如果牢房烧没了，你们也跑不掉。”曾小小趁势煽风点火。
几位狱卒犹豫再三，还是痛下决心，冲进去救火，反正现在犯人们也在忙前忙后，他们如果要逃跑，一下子就能抓住。
曾小小看着冲进去灭火的狱卒们，顿时心中窃喜。
“逃跑的机会来啦！”曾小小心里暗暗开心。
她强忍住想笑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躲在了墙角。
曾小小一步一步地挪动，不多会儿，已经挪到了拐角的地方，此时她后背紧贴着墙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凌乱的碎发和脏脏的小脸被汗水浸湿。镇定良久，她偷偷探出来暗中观察。
在确定大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她摸了摸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是因为太累，而且太紧张。
随后，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扭动了双脚，十分轻巧地就把套在脚踝上的铁链挣脱。
“就你这大粗链子，还想捆住我呢？”曾小小对着脚镣，就是一阵小声嘲讽。
如果牢头看到，肯定会当场后悔，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居然没把她的脚镣换成女款。不过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一、二、三。”曾小小在心中默念三声过后，接着，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到跑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她才蹲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好险，好险，还好逃出来了，不然早晚被害死在牢房里。”曾小小摸着胸口，擦着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
“我现在得赶紧回家。”曾小小打定主意以后，朝家中跑去。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不行，我如果跑回家，害我的人肯定会趁机抓住我爹的把柄，说我爹窝藏罪犯。搞不好牢房失火的事故，也会被扣在爹的头上。”曾小小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虽然不是自己亲爹，但是自从穿越以来，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自己不能做这种无情无义的蠢事。烤鸭店也不能去，很容易就被发现，这会连累顾文斌夫妇，搞不好还会因为窝藏犯人，丢掉考试资格。”曾小小思前想后，她现在不能拖累别人，便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她必须先尽快找个落脚之地，再找到白天那个癫痫病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为了不让人发现，曾小小只能尽可能地走那种隐秘的小道。
“这丫头怎么突然往回走了。”夜色下，一个黑衣人全副武装，他低着头，漆黑的双眼隐匿在月色中，正紧紧盯着曾小小的方向，十分疑惑。
“有意思，看来不是个蠢才。”黑衣人虽然蒙着黑色面巾，但是扬起的嘴角还是没有隐藏住。
深夜行走在街角小道，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来说，是十分恐怖的。
由于没有路灯，只有微微的月光，即使是过去已经习惯了在公司加班，独自回家的曾小小，此刻也已经是毛骨悚然。
一路走来，曾小小紧张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黑夜中的一举一动，让她觉得草木皆兵。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迅速转头朝身后望去。
“没有？”曾小小往后看了看。
“不应该啊，明明感觉有人的。”曾小小害怕之余不禁加快脚步。
猛地，她再次回头，依旧是没有发现。
“该不会是来追杀我的吧。”一想到这里，曾小小原本走得很快，直接变成了飞速奔跑。
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跑，而自己是逃犯，又不能大喊救命，崩溃至极的曾小小一边狂奔一边想大哭。
因为已经是深夜，城门关闭，无法出城，曾小小只能钻进小巷子里，试图甩掉后面的人。
“真是太能跑了。这年头，体力不行都没法干这行。”黑衣人一路紧追，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他现在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大约过了一会儿，黑衣人实在是跑不动了，他瘫坐在巷子的墙角，气喘吁吁地说，“人也跟丢了，爱咋地咋地吧，反正她不会回忠王府了。”
几分钟后，黑衣人整了整夜行服，重新调整了黑色面巾。已经很晚了，他现在要赶紧回去复命。
他起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他感觉头顶巨痛，接着眼前一黑，直接瘫软在地。
“叫你跟踪我。”曾小小手握青砖，洋洋得意。
她的力道并不大，刚好打晕。俯下身，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嗯，还好，没死。”
“出来吧！”曾小小声音响起。
“公…姑娘，咱们直接走了不行吗？你这要是弄出人命来可咋办。”黑暗中，一个消瘦的身子出现。慢慢走进，月光下人脸显现，居然是张方。
“那怎么行，我还要看看他的身份。”曾小小一副你不理解的样子，随即便动手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了起来。
果不其然，曾小小在黑衣人身上摸到了一块腰牌。
随后她用手擦了擦腰牌表面，借着月光端详了起来。腰牌在月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辉，上面还刻着独有的文字。
那文字弯弯绕绕，不似中文那样横竖分明，形状很像音符，形体又很像藏文。
尽管如何绞尽脑汁，她还是不认识。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曾小小深感此地不宜久留。在张方的催促下，曾小小将腰牌放入怀中，迅速地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曾小小成通缉犯
“你不是回老家谋生去了吗？”烛光下，曾小小问到正在为她忙前忙后的张方。
张方感谢曾小小的救命之恩，曾经写了一封信，告知曾小小他的去向。一来是为了让曾小小放心他的处境，二来表达自己准备随时报效曾小小的决心。
当时曾小小看到信以后，没当一回事，她以为从此天各一方，没机会再见，没想到再见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小姐，我回到老家后，谋得了一份差事，此次来皇城是将东家的货物卖出去，再进点货回去卖。”张方顺手给曾小小倒了一杯茶，掸了掸凳子上的灰尘，坐下说道。
“哦，拿了些什么货物？”曾小小随口问道。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买卖，就一些姑娘家的物件，说出来怕小姐笑话。”张方挠挠头，咧着大白牙，憨憨地笑了起来。
“小姐这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吗？怎么深夜在外，还被黑衣人追杀？”张方继续说道。
“嗐，一些小人而已。背了口黑锅，估计明天抓捕我的告示要贴满大街小巷了。”曾小小喝了一口茶，抿着嘴，表情无奈又苦涩。
张方听到后，没有震惊，反而是拍了拍桌子，气愤地说道：“谁若是动您，先从我张方的尸体上踏过去！”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曾小小有点儿愣神。
她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善举，居然让别人甘愿为自己牺牲生命。
“吵什么吵！大半夜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隔壁传来叫骂声，打破了曾小小的思绪。
“嘘。”曾小小见状，连忙示意张方别说话。
“张方，已经很晚了，客栈里的人都休息了，有什么咱们明天再说。”曾小小压低声音说道。
作为一个嗜睡症患者，她十分明白睡觉被人吵醒有多难受。
“好的，小姐，您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我就在您对面的客房。”张方有样学样，同样也小声地回应道。
他轻轻关上了房门，临了还不忘给曾小小的茶杯里添满茶水。
夜深人静，曾小小无比疲倦，简单洗漱一番后，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曾小小此刻已经醒了，但是她不敢出声，紧紧地抓住了被子的一脚。曾小小望了望窗户，又上下看了看有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她脑子里正在思考千万种逃跑方法。
“咚咚咚。”敲门声继续传来。
“不对，不可能是张方。他知道自己处境，一定会报上姓名。”曾小小心里这样想着。她举着花瓶，走到了房门旁边，目前自保最为重要。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曾小小双手举着花瓶，眼神略微有一丝慌乱，她准备随时就将对方砸晕。
“几位官爷，这里是在下的房间，请问您有何贵干？”门外传来张方的声音，带着些许客气。
“还好没开门。”曾小小往门口的角落里退了两步，心里想到，她将花瓶悄悄放下，猫着身子，尽量不发出声响。
“见过这个人没有？”
“我一个外地人，刚来皇城，哪认识什么人啊。”
“仔细看看！”
“额…这个人，好像是有点面熟。”
“嗯？”
“官爷，您松开，您揪着我的衣领，弄得我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外面的对话，曾小小惊出一身冷汗。“难道张方要出卖我了？昨晚还装成一副要报恩的样子，难道是个圈套？”一想到这，曾小小后悔不已，就不该轻信他人，让自己置身险境。
“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您拿去喝茶。”
“赶紧说，不然把你抓起来！”官爷见到张方递上来的银子，语气和缓了一些，他松开手，警告地说道。
“昨晚的确看到过这个人，当时这个人…”张方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这个人干什么！少给我卖关子！赶紧说！”官爷拔出长刀，架在张方的脖子上。
敢欺瞒官差，多少银子也不好使。
“这个人朝着城西门的方向跑了。都怪小人没有帮忙多留个心眼，帮官爷捉住，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张方声音颤抖，求饶的声音吸引来了许多人，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走！”官爷收刀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由近及远，慢慢消失不见。
“吱呀。”张方推门进来，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他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
出于对曾小小的担心，张方赶紧眼神巡视一周，然而，空荡荡的房间此时已没有曾小小的身影。
“完了！”他害怕得拍了拍大腿，双手握紧，转身便要出去寻找。
“小姐一定是出去了，这个时候外面很危险啊！”一想到这里，张方更加慌乱了。
“我在这里呢。”曾小小看着张方的模样，不由地笑出声来。
循声望去，曾小小居然坐在房门旁边的角落，还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哎呦，我的小姐啊，您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出去外面乱跑。现在到处张贴着抓捕你的告示，可千万要当心。”张方激动得就差哭出来了，还好曾小小没出去。
“放心，我不会乱跑的。”曾小小笑着说道。
其实张方根本没必要担心，曾小小肯定不会乱跑，因为她没时间乱跑。她一向贪睡，如果不是官兵敲门，她能睡到下午。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曾小小站起身，抖了抖后背的尘土，坐下来问道。
“果然不出您所料，今日我上街售卖芙蓉膏，看到大街小巷都张贴着您的告示，说您杀人畏罪潜逃，目前正全城缉拿。因为担心您，我就提前回来了，没想到刚好赶上官兵来查房，还好我回来得及时。”张方说完，仍然心有余悸，表情紧张而严肃。
“芙蓉膏？给我看看。”曾小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张方为之一振，“这个小姐心也太大了吧？这个时候还想着打扮自己？”
只是张方并没有将这些心里话说出口。
张方顿了顿，以为曾小小只是想给自己打扮一番，便将包袱里的芙蓉膏拿了出来，递给了曾小小。
第二十六章 忠王府的动静
张方给了曾小小一个白色雕花圆盒子，盒子上有芙蓉花，模样惟妙惟肖，精致小巧。
打开盖子，粉色的软膏质地细腻，做工精美，和现代的贵妇膏有点类似。
“小姐，这是芙蓉膏，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张方看到曾小小一副没见过的样子，就介绍道。
“这东西做得如此精巧，肯定十分好卖吧。”曾小小将芙蓉膏扣了一点出来，涂抹在手背上。
“小姐，这东西在我们那一带挺好卖的，专供一些达官贵人和富商，也是有钱人家才能用得起的玩意儿。”张方十分自豪，笑嘻嘻地说道。
“可是到了皇城，就不太好卖了。一来是大家没使用过这种东西，二来是此物制作不易，成本较高，所以价格也比较贵，一般老百姓也买不起。”一想到这里，张方就犯起了难。
东家吩咐他，让他将这些东西卖了，买些皇城特色回去。
自己来皇城已经五日了，还是没卖出几件。
“唉，这年头生意真难做。”张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卖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我可以顺带帮你解决。”她拍了拍张方，示意他不要过多担忧。
曾小小天生一副热心肠，而张方又救了她，无论如何曾小小都会帮张方。
“你帮我给忠王府的徐夫人送一封信，明日再到街上去卖这个东西，保证你一售而空，而且还会在皇城打响名号。”曾小小脑子一转，卖东西这种事她最在行了，只是张方不知道。
对于张方而言，曾小小只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在他的脑海里，这种娇贵的小姐，只会养在深闺之中。对于经商的买卖，那是绝对不可能懂的。
本着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张方对于曾小小的请求，有点儿怀疑。
让他送信没问题，毕竟曾小小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并不相信曾小小能如此轻易就帮他把货物清空，还能打响名号。
归期已近，明日就是启程之际。如果自己相信并接受曾小小的帮助，再拖延一天，东家一定会认为他做事惫懒，在路上耽搁。
像是看出了张方的犹豫，曾小小继续说道：“我虽是王府小姐，但母亲出自经商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学得了一些本事，你尽管放心。”
“明日便是归期，本已对此次贸易成果不抱希望，若再耽搁两日，货物还是没有卖出去，东家怕是难以再信任我。”张方解释着自己迟疑的原因。
他不想让自己的恩人误会，只能把心里的想法如实道来。
“你若是信我，此刻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曾小小继续说道，眼神坚定如磐石。
也许正是曾小小的诚心和坚持，张方才选择相信曾小小，答应她再多留几日试试。
“笔墨纸砚。”曾小小说道。
张方随即下楼，拿来了笔墨纸砚。
曾小小很快便写好了一封信。她将信封和胭脂放在了一起，装在了徐凤凝前段时间给她绣的荷包里面。
曾小小系紧荷包，吩咐张方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遗失。
出门之际，张方简单收拾了一下，并给曾小小准备了一些吃食。临走，他还不忘叮嘱曾小小注意安全，自己马上回来。
经过多方打听，张方来到了忠王府门口。
此刻忠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张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再次看了看门上的牌匾，“嗯，没错，肯定就是这里。”
张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他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回应。
“有人吗？”张方喊道。好奇心趋势他从门缝里望去，只是依旧没有看到有人来开门。
“奇怪，大白天没人开门，怎么回事？”他想进去一探究竟，既然正门走不通的话，自己可以翻墙，小时候这种事也没少干。
他望了望墙壁，略微比划了一下，“不高，嗯，可以翻过去。”
正在他打算跃跃欲试之际，大门突然吱呀一声。
有人来了。
“请问您找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他双眼泛红，头发有些许发白，脸上尽是疲倦之色。没错，开门的正是李管家。
“我找徐夫人。”张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如实说道。
“夫人和老爷正在休息，不便打扰。”李管家拒绝了眼前这个男子，并上下打量着，他试图从眼前男子找到来这里的目的。
只是，这个关节点，又会有什么事呢？
老爷夫人自从得知昨晚小姐在牢房失火后逃走，已经整夜没有合眼，这个时候，怕是不方便处理这些繁杂之事。
“怎么，夫人没在吗？”张方被李管家看得有些许不适，也有点儿着急。他现在出来有一会儿了，如果回去晚了，怕曾小小一个人在客栈有危险或者不方便。
“我有紧急事。”张方不知道眼前男子能否信任，因为曾小小告诉过他，一定要收好，可见里面这封信一定十分重要，不了轻易交给他人。
李管家看着张方着急的模样，半信半疑，还是将他放了进来。也许，他带来的是关于小姐的消息呢？那老爷夫人一定会有所宽慰的。
而事实证明，的确是关于曾小小的消息。
张方被带着来到徐凤凝面前，他看着气度不凡的妇人，想必她就是小姐嘴中的徐夫人了。
于是，他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递给了徐凤凝。
“这…”徐凤凝看到荷包，就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伏在桌案泣不成声。
曾楷之见状，像是明白什么，他连忙打开荷包，将里面的信件拿出来。
只听他念到：“爹，娘。女儿在牢中被人投毒，好在女儿福大命大，并未危及生命，后又遭遇牢中着火。由此看来，女儿若是不立刻逃出监牢，怕是不久便死于非命。为了保全性命，女儿趁乱逃出，却不想在路上被黑衣人追杀，后又遇张方，他救了女儿一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帮女儿找到在皇城烤鸭店发病的当事人，才能免除女儿的罪行。女儿怕连累父亲的官声，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女儿不便与你们相见。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女儿如今在悦来客栈，暂时安全，不用担心。荷包中还有一盒芙蓉膏，与娘平日所用脂粉不同，效果奇好，明日娘想办法带着各府的夫人小姐们，一同前来城东街头，帮助张方将胭脂卖出。女儿敬上。”
曾楷之读完信件，十分心疼，他捂着胸口，一副难受心疼的样子，“没想到我的女儿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
他知道牢房失火，因为是他派人放的。那天晚上带着被下毒的牢饭回家，他就开始担心女儿的人身安全。
嘴上说明日要去朝堂之上为女儿主持公道，实则半夜就开始按捺不住。
趁着半夜看守松懈，他命人火烧牢房，制造混乱，想趁机将女儿从牢房救出。结果不知为何，场面无法控制，火越来越大，自己派出去的人怕伤及无辜，便伪装成热心市民去救火去了。
火是熄灭了，女儿却消失不见。
第二十七章 曾楷之的托付
“这位公子，敢问如何称呼？”许久，曾楷之才缓过神来。
他突然想起，还没有问眼前男子姓甚名谁。
“忠王爷，在下张方。”张方拱了拱手，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好孩子！”曾楷之挂上和蔼的笑容，俨然一副慈祥的老者。
他轻扶起张方，又命人呈上最好的茶，待他如贵宾。
“这段日子，只能麻烦你照顾小小了。”曾楷之言语客气，举止有礼。
“曾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照顾她理所应当，忠王爷不必客气。”面对堂堂忠王爷的以礼相待，张方不卑不亢。
本已经止住伤心的徐凤凝，听到这话又抽噎了起来。
从小，她就将女儿捧在手心，如今却流落在外，吃着各种苦，生命安全还受到威胁。徐凤凝越想越难过，但是又怕在外人面前失礼，于是索性直接跑到偏房，伤心流泪。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告辞了。”看到徐夫人这般模样，张方感觉此刻不便打扰，准备匆匆离开。
“你去吧。”受到徐凤凝的影响，曾楷之神色忧伤，但又强装镇定。
临走之际，曾楷之给了张方一袋银子，让他照顾曾小小。然而，张方品行高洁，不肯接受，在他看来，照顾曾小小是他分内之事。但是耐不住曾楷之劝导，最后以曾小小花费用度的理由让张方收下了。
张方走后，曾楷之来到偏房，劝慰徐凤凝。
“好了，张方走了，别装了。”曾楷之轻轻搂过徐凤凝，在她耳边说道。
“我已经哭了一整天了，谁来我都要装作难过，人都老了好几岁。”徐凤凝轻锤曾楷之的胸口，撒娇似地说道。
“心疼死我了。”曾楷之将徐凤凝抱得很紧了，像哄宝宝一样安抚着她。
徐凤凝的确是伤心了一晚上，不过，在抓到躺在街头巷子的夜行衣男子后，她就不伤心了，因为她知道了女儿此刻很安全。
火烧牢房，是她和曾楷之的计划，本想借此机会，揪出下毒之人。只是曾小小成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现在只能改变计划。
于是他们准备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曾小小的去向，一来是摆脱忠王府将曾小小保护起来的嫌疑，二来也方便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你这次派去的心腹最好能成事，不然你看我怎么弄死你。”徐凤凝轻轻揪了曾楷之一把，假装嗔怒。
“遵命，夫人。”曾楷之嬉笑着，讨好似的语气有些许不正经。
悦来客栈。
“我是张方。”为了防止引起注意，张方轻轻地敲着房门，声音也很小。
没有人开门。
“我是张方。”张方以为曾小小没听到，声音稍微大了点。
只是，依旧是没人回应。
“咚咚咚，我是张方。”张方已经着急了，他害怕曾小小被抓走。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敲门声很大，声音也很大。
“嘘，小点声。”曾小小打开门，小心地看了看左右，没人，于是将张方拉了进来，迅速关上房门。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张方一副惊吓到的样子，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语气中带着责备。
“不小心睡着了。”曾小小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是张方敲门，不到天黑她是起不来。
张方看着桌上自己拿来的小吃空空如也，又看着曾小小此时容光焕发的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随后，张方拿出曾楷之的银子，递给了曾小小。又和她夸张地描述了一番曾楷之夫妇是如何伤心，如何重视她。
曾小小听了，内心十分自责。但是她很快收起了情绪，自责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先找到在烤鸭店发病的人。
“这些银两，你拿去付房费，这几日吃穿住行都要靠你了。”曾小小将银两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张方，一份留给自己。
“好。”张方没有客气，顺手接过来。
他不拿嗟来之食，但是如果合理，他也会接受。
“我要找到那个在烤鸭店发病的人，闲来无事还可以帮你把胭脂卖出去，也不耽误。”曾小小一边说，一边找起东西来。
“万一那个人死了呢？你怎么确定就是发病的？”张方也来皇城几日，他也听说过皇城烤鸭店的事情。
“绝对没死，那就是发病。而且他还有孩子，就算别人让他死，为了那个孩子，他也会逃命。”曾小小停下正在找东西的动作，努力回忆着那天的细节，她十分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虽然她被抓走的时候，男子还昏迷不醒，但是绝对没死。
别人看不出来，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在现代遇到这样的事好几次了。
“你看这个怎么样？”没多久，曾小小便拿了个盒子出来。
“这是我的新发明，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就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呢！”曾小小转动着灵动的双眼，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在这个时代，这姑且算是自己发明的吧。”
“这是？”张方看着曾小小拿出的方管状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这是口红，姑娘家的玩意儿，功能和口脂一样，但是携带方便，自然无害，关键是颜色饱满。”曾小小解释到。
张方一听，瞬间来了兴趣，心里想道，“还有这种好东西？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给你试试看。”曾小小看出了张方眼中的好奇与渴望，将口红打开，递给了张方。
张方也不客气，拿起来仔细研究一番。
“小姐，这东西你还有别的颜色吗？”张方问道。他现在很想多看看，这东西如此精美，如果能像口脂一样有很多颜色，那么以后完全可以代替口脂，成为大家争相抢购的东西。
“当然有的，就像这支口红吧，就是我前几日新研究出来的色号，本来是打算送给皇后娘娘的，但是突然就被抓了起来。”曾小小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很无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那太好了。”听到曾小小的话，张方喜笑颜开，眼神中都是光芒。
“这么好的东西，如果能卖到我们那边去，一定会大火的！”张方继续说道，激动得就要跳起来，仿佛已经在憧憬未来暴富的场面了。
第二十八章 街头叫卖
“可是我现在这个身份不方面露面，原材料也弄不到。”曾小小忍不住打断了张方。
她现在通缉犯的身份的确尴尬。
“这个简单！把真凶揪出来不就行了？”张方说道。
“揪出真凶？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曾小小站起来，来回踱步。
“官差不由我分说，就从皇后亲笔提名的皇城烤鸭店将我抓走，如此行事，这事一看就不简单。”曾小小回头一一思考起来，真的是疑点重重。
“与其毫无方向地找那个发病之人，还不如从源头入手！”曾小小双手一拍，心中生出了一个主意。
“自从我穿越过来，和我结仇的无非就是褚娇娇一家，从他们身上，肯定能找到线索。”曾小小心里想道。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与其坐以待毙，漫无目的地寻找，曾小小还是决定搏一搏。以褚娇娇骄奢的性子，明天肯定会过来。
“你就不怕刚出门就被抓起来吗？”张方有点儿无语，眼前的小姐怎么一副敢死队的行为。
好好地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往牢里钻？
牢房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真的觉得很恐怖。
“我自有办法。”曾小小得意地说道。
“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曾小小和张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
“曾兄，该出门了。”张方在门外敲门，表情严肃，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称呼是曾小小让他连夜改的，叫兄长也是为了迎合今日的打扮。
张方今天是提心吊胆出门。
若不是曾小小再三保证不会出事，而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张方是万万不可能陪着她演这出戏的。
搞不好，自己就要一起进牢房，继续挨打。
“好了好了。”听到张方的催促，曾小小很快就打开了房门。
“你是？”张方一个嘴巴两个大，本来还严肃的他，现在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眼前的曾小小一副小厮的模样，头戴小布帽，身穿粗布衣衫，袖子挽了起来，嘴角贴了小胡子，手上还拿着一块长长的抹布。
“我是曾小小啊！”曾小小拿起抹布打了打张方的脑袋，又将抹布放回了脖子上。
有什么奇怪的，曾小小一贯察言观色，皇城很多小厮都是这副打扮。
“走了走了。”曾小小拉着张方就往外走，也不管张方回没回神。
“你手上的东西我给你拿点。”曾小小将张方的东西抱了过去，也不管张方如何拒绝。
两个人就这样追追赶赶地来到了城东。
找好临街的一块空地，曾小小和张方就把摊位布置好了。
“卖芙蓉膏咯！越用越美，越用越年轻的芙蓉膏咯！”张方开始吆喝起来，声音洪亮，即使是在嘈杂的街头，也十分明朗，瞬间就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老板，你这叫芙蓉膏？”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打扮俏丽的妇女人问道。
张方看到有生意上门，马上就打开芙蓉膏的盒子，给大家展示。
“它怎么是粉红色的啊？”妇人指着盒子中的粉色膏体问道。
“这里面添加了芙蓉花，所以会带有粉红色。它和口脂功能不一样，主要是涂在脸上，别看它呈现粉红色，但是涂在脸上会成白色，而且还微微透着红润。是我们滁州最紧俏的货呢！”张方卖力地介绍着手中的东西，试图让客人买它。
“这么好吧，我要两盒，多少钱？”夫人拿出钱袋，准备掏钱。
“我也要一盒，我也要一盒。”人群中有人嚷嚷起来。
“一盒二十两，两盒四十两。”张方微笑着回答道。
正在掏钱的妇人听到张方的话，手瞬间就停住了。她震惊地抬起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虽然妇人家中条件尚可，吃穿不愁，但是二十两可是他们一家老小半年的生活费。
“怎么…怎么这么贵？”妇人久久都不能缓过神，她难以理解，就这么小小一盒，居然这么贵。
“没办法啊，我们制作成本就很贵。”张方并没有因为妇人的质疑而气愤，反而耐心地解释，态度十分好。
“要不你们这次就买一盒吧，三个月以后我们还会来这里。”张方试探性地说道，他十分希望眼前这个妇人能成为第一个购买者。
“不了，太贵了。”妇人没有丝毫犹豫，她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花半年生活费买了这个东西，自己的相公肯定会和她闹翻天。
说话的功夫，因为价格昂贵，围观的人已经走得一个都不剩了。
“看到没？这就是我为什么卖不出去的原因了。”张方对着坐在角落的曾小小说道。
“这种场景，我每天都要经历无数次。”张方无奈地笑笑，仿佛早已经习惯。
“你这个地方不对。”曾小小捋了捋头发，观望四周，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不会有能购买芙蓉膏的人。”曾小小继续说道。
“那怎么办？”张方问道。
张方非常好奇，曾小小和他说今天会全部卖出去，还会打响招牌。他很想知道怎么和打法。
“你等着，马上你就知道了。”曾小小站起了身，她已经看到有人朝着这儿来了，人还不少。
“徐夫人，今儿怎么带我们来这里啊？”一位夫人娇娇弱弱地问道。
“就是啊，这里没什么稀罕东西。”另一位夫人嫌弃地用手捏着鼻子，眉头紧皱。
其他夫人则是跟在后面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偶尔还会有几声嬉笑怒骂。
她们无一例外，衣着奢华，头饰精美，举手投足都是有钱人的气息。
曾小小数了数，起码二十多位夫人，她们在丫鬟小厮的簇拥下，下了轿子，慢悠悠地朝着曾小小这边走了过来。
“前面就是了。”徐凤凝捏着帕子，微笑着用食指指了指曾小小的方向。
“几位仙女姐姐们好。”张方见状，马上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一幕直接把曾小小看愣了，她没想到，张方居然还有这一面，真是个销售的可造之材。
“哎呦，你这小兄弟，小嘴儿真甜。”刚才还一脸嫌弃的夫人，此刻顿时喜笑颜开。
第二十九章 曾小小偷听
“仙女姐姐，需要芙蓉膏吗？用完又白又美哦！”张方也不含糊，直接就询问起来。
本以为被哄得开心的夫人会立马掏出银子光顾，谁知并没有。
“呦，虽然我的确是仙女，但是我可不会买你的地摊货。”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头饰，嘲讽地扫视了一周，随后又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点小伎俩，还想骗我的钱？”夫人讥讽道，眉宇间充斥着瞧不起的样子。
原本还是热闹的场面，此刻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诡异得有点可怕。
张方面露尴尬，整理货物的手突然停住了，但是没多久，他就调整了过来，继续摆弄摊上的货物。
曾小小见状，故意忽视刚才那位夫人的挑衅，赶紧拿着芙蓉膏走到了徐凤凝身旁。
“这位夫人，看您气质优雅，美丽大方，一定也是个识货之人。”
“我们这个芙蓉膏，入手凝润，自然好看，涂抹上脸，还有淡淡的芙蓉花香。”曾小小一边说着，还涂在手上，试用起来。
曾小小的举动，看得张方非常心疼，这么一小盒就要二十两，轻轻扣几下就扣没了。
“不错，真的隐隐有一股芙蓉花香。”徐凤凝朝着曾小小使了个颜色，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脸满意地说道。像是故意做给刚才那位夫人看的。
“马夫人，要不你试试再评论？”徐凤凝微笑着说道。
听到徐凤凝开口，马夫人高傲的神色有点儿缓和。毕竟徐凤凝是一品诰命，她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
“看在徐夫人的面子上，我就冒着风险试一试。”马夫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弄了点在手背上涂抹。
“这质地，也就一般般吧。”马夫人漫不经心地说。
她以为她已经掩饰得很好了，眼神中的欣喜别人应该发现不了，只是这一切都被曾小小尽收眼底。
“我觉得很好。”徐凤凝不理会那个夫人的话，示意身边的丫鬟买两盒回家。
“看到没，徐夫人都说好，那东西肯定不错。马夫人懂什么啊？”
“忠义王府一贯是把钱用在刀刃上的行家，徐夫人都说好了，那肯定没错。”
“酒香在深巷，这个道理没错。”
“看来好东西很多，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你们看，我涂在脸上，是不是皮肤更娇嫩了？”
各府夫人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还相互交流，打打闹闹，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有意挑衅马夫人。
尽管每一盒二十两，张方摊上的芙蓉膏还是很快一扫而光。
眼看着摊子上的芙蓉膏马上就要卖完，按耐许久的马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那，那我也买几盒吧，给我家那些穷亲戚们送去，地摊上的东西我可不用。”刚才挑事的马夫人悻悻地说。
“您需要多少？”张方仍旧笑脸相迎，仿佛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二十盒。”马夫人声音弱弱地，仿佛根本不想让人听到她的声音。
“好嘞，这位夫人二十盒。”张方声音非常嘹亮，像是故意的一样。
而曾小小此时内心偷笑，嘴角还止不住上扬。为了不让大家发现，她只能低着头默默打包。
“刚才还说东西差，这会儿却买得最多。”一位夫人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和旁边的夫人交头接耳，声音刚好大家都能听见。
“小点声，谁不知道马夫人见到好东西，就会拿去邀功呢。买这么多还不是一大半给柳如萱送去。”旁边的夫人应和道。
“那肯定吧，她不巴结褚将军，怎么能稳住自己相公在朝中的地位呢。”
“还好这女的家里有钱，不然可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如数都被大家听到了。
马夫人自然也听到她们俩的对话，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发脾气。
自己有钱，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更何况在马夫人眼里，这两个只是小角色，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和她们大吵一架，回去相公指不定说自己惹事。
“小兄弟，我多给你二两银子，这东西你给褚将军府送去十盒。”马夫人将曾小小拉到一旁，悄悄地说，还时不时地看着其他正在挑挑选选的夫人们，生怕她们在乱想。
“好嘞，一定准时送到。”曾小小内心窃喜，这不，机会就来了。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查探一番，看看褚建国一家子在搞什么名堂。
“那行，事情办好了，以后就经常光顾。”马夫人开心地说道，还不忘得意一笑，向刚才的窃窃私语的妇女眼神挑衅。
曾小小点点头，比划着手势，示意马夫人放心。
徐凤凝看着曾小小，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曾小小和旁边的张方交代了一会儿，就拿着东西朝着褚将军府去了。
街角处，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跟了过去。
褚将军府内。
“这是马夫人让我送来给柳夫人的。”曾小小抱着盒子，恭恭敬敬地在庭院等候。
今天柳如萱带着褚娇娇入宫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回来。
“你等着吧。我们夫人还没回来。”一个小厮打量着曾小小，看着她和自己打扮得差不多，服装也一模一样，所以态度也没有很客气。
“好的，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在这候着就行。”曾小小低眉顺眼，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感情。
“我们老爷在书房议事，你就在这里候着，夫人马上回来，你别乱跑。”小厮说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会儿以后，曾小小伸长脖子观望，发现小厮走远后，她赶紧寻找褚建国的书房。
如果她今天运气好，搞不好会有什么重大发现。
曾小小穿着小厮服，这一身是她特意按照褚建国府上小厮的服装定制的，所以哪怕是在褚将军府，别人最多以为她是新面孔，根本不会怀疑她。
终于，在长廊上弯弯绕绕很久以后，曾小小终于听到了褚建国的声音。
“想必这就是书房了。”曾小小心里想道。
于是她蹑手蹑脚在书房门外偷听起来。
第三十章 褚建国的阴谋
“你怎么办的事？曾家小姐跑了你还在这里推卸责任？”褚建国在书房大发脾气，声音很大，听起来随时要动手打人。
“……”房内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曾家小姐？跑了？说的不就是我么？”曾小小心里想到，她凑近了身子，贴着窗户听了起来。
“好你个褚建国，一天不和我作对你就不安心是不是？”曾小小气愤地想到，她实在不明白，褚建国为什么要将她一个弱女子置于死地。
“一定要找到她，不然我女儿未来的后位可坐不稳。”
“那对父子还没找到吗？找到就地杀了。”褚建国一句接一句地说着，仿佛杀人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大人，我已经查探到，曾家小姐在悦来客栈，为防止打草惊蛇，我正在派人监视她。”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沉闷有力。
听到这些话的曾小小瞬间愣住了，她心里非常紧张，身上还冒起了冷汗。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主要是怕张方有危险。自己会逃跑，就怕张方来不及知道这个消息。
“速去抓获。”褚建国的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样。
“遵命，要留活口吗？大人。”
“想办法偷偷杀了。”
“若是被杀，查到您头上怎么办？”
“不会查到我头上的。”褚建国突然笑了起来，阴森可怕。
曾小小被房内的对话吓到了。只听“咚”的一声，芙蓉膏掉了一个在地上。
本来微微的秋风，此刻突然变大了，吹得人异常寒冷。
“谁？”褚建国的声音传来，再熟悉不过了。
“完了完了，要被抓住了。古来偷听，十次被抓九次。”曾小小内心慌乱，赶紧跑，连芙蓉膏也来不及捡起来。
“站住。”还没跑几秒钟，房门就打开了。
“我的主角光环呢？我今天命丧于此了吗？”曾小小背对着曾楷之，僵硬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想着。
“转过身来。”褚建国命令道。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只能乞求自己这幅打扮不会被认出来吧，好歹还有两撇胡子呢！”曾小小慢慢转过身，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留下来。
无论再害怕，曾小小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被对面这个魔头发现，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你一个送芙蓉膏的在这里瞎跑什么？”褚建国弯腰将芙蓉膏捡了起来，语气责备，好像并没有认出她。
“太好了，古代的人果然好骗。”曾小小低着头，暗地里庆幸，非常高兴。就差跳起来比个耶。
“你，将她的芙蓉膏接过来，等会我亲自送给夫人。”褚建国命令刚才的男子。
“是。”阳光下，男子一脸的刀疤，一双眯眯眼，看起来十分瘆人。
“等会，芙蓉膏？他怎么知道叫芙蓉膏？”曾小小一万个疑惑，本来舒缓了的心情，直接坠入了万丈深渊。
“给我。”刀疤男看着曾小小抓着呈有芙蓉膏的托盘一动不动，有点儿恼怒。
“快给我！”刀疤男不耐烦起来。
“给……”曾小小缓过神来，也许是她想多了呢。
刀疤男接过托盘。将它呈给了褚建国。
褚建国端详是芙蓉膏，满嘴夸赞。
“好东西啊！”
“人也不错！”
“你，将她带出府再杀了，别让人知道，做得干净点。”褚建国突然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给曾小小判了死刑。
“大人，饶命。我不过一个送货的小厮，您何苦和我过不去呢？”曾小小没有下跪，而是弓下身子，弯腰行了个礼。
她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求情。
“送货的小厮？你确定吗？曾家大小姐。”褚建国直接就戳破了曾小小的伪装，笑了起来。
这一幕，真的阴森可怕。
“你怎么知道是我？”曾小小说道。反正马上死了，总要死个明白。
“呵呵，你这点装扮的伎俩，骗得过我，还骗得过马夫人？”褚建国一声冷笑，充满了轻蔑。
“早在你一进府，我就知道了。刚才的对话，也是为了让你死得明白。怎么样，够仁义吧？”褚建国摸了摸手里的芙蓉膏，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厉害。”曾小小此时无比懊恼，她早该发现的。为什么马夫人专门让她去送，而且偏偏还是送去褚建国这里。
只是懊恼已经没有用，自己太嫩了。玩不过这些老谋深算的人。
“过奖了。十盒芙蓉膏和你的人头，让我很满意，马夫人这次办事不错。”褚建国得意地笑着，还拿起芙蓉膏凑近闻起来。
随后，曾小小就被刀疤男套上了麻袋，拖上马车，前往乱葬岗。
她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在褚建国的府上，挣扎也无用。
乱葬岗距离褚建国的府上有一段距离，中间还要经过泥泞的山路。
“帅哥，呸，帅小伙，能不能把我脚脖子的绳子松一松。我有点痛。”曾小小试图说点好话，让自己在临死前好受一点。
刀疤男没说话，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真的松了点绳子，因为曾小小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曾小小挣扎着坐了起来，试图和刀疤男聊聊天。
在她眼里，刀疤男是可怜的，他在褚建国眼里，也就是一用就弃的棋子。说不定等会自己死后，他也会被褚建国杀害。
“你跟着褚建国，早晚死路一条。”曾小小试探性地说道，她想看看刀疤男会不会震惊，会不会后悔为褚建国卖命，说不好还有可能放过自己。
“我知道。”沉默将就，刀疤男淡淡的回答。
“什么？”曾小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知道。”刀疤男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曾小小没有怀疑自己听错了，而且变得很惊恐，“古代的人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吗？”
正想着，刀疤男将套在曾小小身上的麻袋拿了下来。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刀疤男温温柔柔的说。
“你也跑不掉，在马车里别人也发现不了。”刀疤男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理会曾小小脸上丰富的表情。
他偏过头，看着马车的一角，发起了呆。
“既然你知道你的结局，为什么还要为他卖命？”曾小小忍不住问道。
她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会甘愿做一步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