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去棺材铺做什么?
(); 那名瘦弱的男子怯怯的看着宋瑞龙道:“小民柳大树,昨天晚上不曾看到曾强的老婆。”
曾强愤怒的说道:“你胡说,我老婆明明说要到你家门前上吊的,如今,我老婆人没了,你要负责任。肯定是你在开门的时候,看到我老婆吊死在了你家门前,你怕吃官司,所以就把我老婆给藏起来了,是不是?”
柳大树吓得双腿发软,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老婆,你让我到哪里去还你一个老婆?我要是看到你老婆上吊了,我肯定得到县衙报案呀。”
宋瑞龙瞪着柳大树道:“你没有见过曾强的老婆,那本差问你,你家横梁上的朱漆怎么会有被麻绳拉过的痕迹?”
柳大树的眼睛往上面一看,他看到那根横梁的中间,朱漆已经掉落了很多,确实是麻绳拉过的痕迹。
柳大树震惊道:“啊!大人,小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民也没有用麻绳在上面拴过。”
宋瑞龙指着门口的一块大石头,道:“你老实交代,那个大石头是怎么回事?”
柳大树看了一眼那块大石头,道:“哦,是这样的,小民的门前本来是没有那块大石头的,可是今天早上,小民把大门一开,就看到有一块大石头挡在了小民的大门口。小民当时还破口大骂说哪个王八蛋把一块大石头放到我家门口了。骂了好久,都没有人出来说话,最后,是小民自己把那块大石头给扔到了门对面的墙根处。”
宋瑞龙道:“你骂人的时候,有什么人听到没有?”
柳大树道:“小民当时非常的愤怒,所以骂的声音也很大,估计这条巷子里,十几家都听的到。”
宋瑞龙看着第十九号房,道:“那一家是谁家?”
柳大树也看了一眼道:“哦,是杨三拐家杨老汉家。”
宋瑞龙道:“去把杨三拐叫过来。”
柳大树很快就把杨三拐给叫到了宋瑞龙的面前。
杨三拐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走路是一步三拐,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拄过拐杖。
宋瑞龙看了一眼杨三拐,道:“杨三拐,早上的时候,柳大树在自己家门前都是因为什么大骂的?”
杨三拐的牙齿都掉了几颗,说话含糊不清,道:“老汉听到了。柳大树好像是在骂谁把一块大石头堵在了他家大门前,还是老汉出来劝说的,老汉说,不就是一块大石头吗,你自己把他移开就行了,骂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会认为你是小肚鸡肠的。柳大树听了老汉的话以后,就把石头给搬走了,也不再骂了。”
宋瑞龙道:“本差知道了。”
曾强看到宋瑞龙要走,他有点着急,道:“大人,不去柳大树家搜一搜吗?”
宋瑞龙道:“你觉得柳大树看到你的妻子吊死在了自己的家门前,他会把尸体藏在自己家里吗?”
苏仙容有些奇怪的看着曾强,道:“你凭什么认定你的妻子已经吊死了?”
曾强面带苦色道:“小民也是瞎猜的。”
宋瑞龙道:“你的案子,本县已经知道了。你的妻子又不是小孩子,她如果没有死,只是用绳子在柳大树家大门的横梁上拉了几下,又用石头放在了柳大树的门口,造成了一种她已经上过吊的假象,目的只怕是想吓唬你,所以,还是到你妻子的娘家看一看,说不定她真的在她的娘家。”
曾强好像有些不相信,道:“好的,小民这就到小民妻子的娘家看看。”
宋瑞龙和苏仙容走出青云巷来到了铁狮路。
铁狮路的两边到处是沿街叫卖的商贩,处处呈现着一副繁华的景象。
苏仙容和宋瑞龙买了十个包子,二人吃着向铁狮路的南边走去。
苏仙容说道:“宋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曾强有些怪怪的。”
宋瑞龙把包子咽下道:“也说不出来,不过他好像认定了他的妻子就是吊死在了柳大树家的门前的。”
宋瑞龙道:“这个曾强确实有些奇怪,不过,我们可以这样大胆的假设一下。假设这个曾强的妻子的确是吊死在了柳大树家的门前,那她的尸体会到什么地方呢?”
苏仙容吃惊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她的尸体应该是被别人移开了。移开的目的就不好说了。按照常理,别人发现有人吊死了第一反应就是惊恐,然后是报官。如果那个人没有报官的话,说不定他是别有用心。”
宋瑞龙轻轻点下头,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奇怪,首先是和尚穿着寿衣跑到了陈家村,之后不明原因的死在了枯井之中,其次是曾强妻子的失踪,也许这两个案子会有联系,我们到前方的棺材铺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苏仙容有些惊讶的说道:“棺材铺?去棺材铺做什么?”
宋瑞龙道:“我们知道那个和尚身上穿的是寿衣,这就说明是有人家要办丧事,不管哪家办成没有办成丧事,他总得要棺材吧?前方的牛记棺材铺是我们平安县最大的棺材铺,里面请的伙计就有十几个,他们用的棺木也是平安县最好的,出棺材也是最快的,所以,有人如果想要一口上等的棺材,他们必定会在牛记棺材铺预定。我们已经知道,清修和尚身上的寿衣和首饰都不是普通人家所有,他身上戴的一副金镯子就可以买十口上等的棺材了,所以,我断定那家要是用棺材的话,一定会在这里买。”
苏仙容笑笑道:“原来这查案还有这么多的路子可以查。以前,我总觉得查案子就是根据线索去寻根求底,没想到你还能从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入手。”
宋瑞龙有些激动道:“这世间万物都是普遍联系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某些事情,他做了某一件事,肯定需要做别的事情来配合。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宋瑞龙指着面前的牛记棺材铺说道。
牛记棺材铺里面停放着很多的木板,地面上有很多的木屑,木屑散发着一种木香。
;
第二百二十八章睡两个人的棺材
(); 在棺材铺的最中间停放着一口上了盖子的棺材。有几个伙计还在那里打磨木板。
那种香味虽然很好闻,可是很多人进到棺材铺就好像进到了死人堆里一样,心里并不好受。
宋瑞龙和苏仙容还没有走进棺材铺,棺材铺里面的一个伙计,歪嘴斜眼的走上前来,很恭敬的对宋瑞龙说道:“客官是要预定棺材吗?我们这的棺材保管客官满意。”
宋瑞龙苦笑着,还没有说话,那名伙计又说:“客官是要预定一口还是两口?您是要一口棺材睡两个人呢?还是要一口棺材睡一个人?”
宋瑞龙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做的管材可以睡两个人吗?”
那名伙计有些得意的说:“那当然了。只要客官喜欢,就是睡上十个人,我们都做的出来。”
宋瑞龙把扇子打开轻轻扇着,道:“在下想问问,你说这一口棺材里面睡两个人,如何解释?死人要那么大的棺材做什么?”
那名伙计把眼睛一斜,嘴巴吧唧吧唧几下道:“吆,我说客官,您可真是少见多怪,这一个人死了,要的肯定是一口棺材,可是如果两个人同时死了,这要的可不就是能睡两个人的棺材吗?”
苏仙容惊奇道:“您说的是夫妻棺吧?”
那名伙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仙容道:“还是这位姑娘聪明。”
宋瑞龙奇怪的说:“这夫妻二人在一天同时死去的只怕不多见,难道,一个人死了之后,就做一口可以睡两个人的管材,然后给那个没有死的人留着吗?”
那名伙计的嘴巴咧着,道:“这位客官可真没有见识,这夫妻棺,不是给成双成对的夫妻做的,它是给…”那名伙计的眼睛斜着看着苏仙容,“姑娘,您这么聪明,我想你一定知道这夫妻棺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仙容眼睛一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夫妻棺是活人给死人配冥婚的时候用的,对不对?”
那名伙计得意的说道:“对对对,就是给死人配冥婚用的。有的人一死就要找另外的一半。”
宋瑞龙吃惊的说:“找另外的一半?什么意思?”
那名伙计道:“就是给死人找个死人婚配。一般这种事都是男的死了,生前又没有来得及娶妻,死者的父母会花大价钱从别人的手中买来一名死亡的女子配成冥婚,所以就需要一口可以躺两个人的大棺材。”
宋瑞龙道:“可是,如果那家买不来死亡的女尸怎么办?”
那名伙计道:“这也难说。买不来就不好说了。”
宋瑞龙沉着脸道:“买不来不好说怎么讲?”
那名伙计有些生气了道:“哎,我说客官您到底是来定制棺材的还是来打听我们的内部消息的?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苏仙容把公差办案的腰牌给那名歪嘴的伙计看后,道:“我们是衙门的公差,叫你们的老板出来,我们有几句话要问他。”
那名斜眼的伙计语气很快就软了下来,道:“两位稍等,我这就叫我们老板出来。”
那名斜眼的伙计走到铺子中间的一口棺材旁边,敲了几声,道:“老板,有人找。”
苏仙容走到那口棺材旁边,道:“你家老板难道是个死人?”
棺材的盖子突然就被一个人推到了一边,然后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八字胡,非常生气的说道:“谁说我是个死人?”
苏仙容把公差办案的腰牌给那个人一看,道:“你就是牛记棺材铺的老板?出来,我们有几句话要问你。”
那名男子缓缓从棺材里下到地上,道:“我就是牛大壮,差人有什么事尽管问。”
苏仙容道:“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在你这里定了棺材,是昨天晚上要用的。”
牛大壮很老实的想了想,道:“哦,是有两家。”牛大壮伸出两根手指,“一家是铁狮路青云巷董运恒董员外家,定的是一口上等的棺材,是用檀香木做的。这第二个人是平运路幽兰巷的富商李振东家要的。”
牛大壮说着话把账本拿出来翻到董运恒和李振东这一页,给宋瑞龙和苏仙容看着,还用手指着李振东那一行,道:“两位差人请看这里,这是李振东定做的棺材,是双人棺,用楠木做成的。”
宋瑞龙道:“他们二人定做的棺材都是昨天晚上用的吗?”
牛大壮道:“这李振东是在昨天天刚亮的时候过来定做的,说非常的急,要在晚上掌灯时分用。这董员外家就更急了,他们是亥时过来定做,说要在子时前做好。”
宋瑞龙道:“那他们有没有说要用棺材的是什么人?”
牛大壮寻思着,道:“这董运恒家只有两个女儿,夫人是在去年的三月过世的,如果现在董运恒再定做棺材,那不是他的大女儿用,就是他的二女儿用。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还有这李振东定的这个双人棺倒是有些特别,不过,以我的推测,肯定是李振东的儿子死了。李振东的儿子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年纪轻轻还没有娶妻,可他的身子就好像是干柴一般,煞是吓人,上个月,有个郎中就说,李振东的儿子可能活不过一个月。真准,昨天那李振东就派人来定做棺材,我想肯定是李振东的儿子大限到了。”
宋瑞龙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激动的对苏仙容说道:“容容,我们走,去幽兰巷李振东家。”
苏仙容给牛大壮说声“多谢”之后,就和宋瑞龙来到了李振东的家中。
李振东家的朱漆大门前挂着白布,看来是真的死人了。
大门没有关,苏仙容和宋瑞龙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有一名头戴白布的男子把苏仙容和宋瑞龙引到了一间很华丽的屋子内。
屋子里有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看到宋瑞龙和苏仙容来了,他很恭敬的起身,有些难过的说道:“小民李振东,见过两位差人,不知道找小民有什么事?”
;
第二百二十九章得怪病而死的人
(); 苏仙容道:“我们想问下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牛大壮的棺材铺定做了一口双人棺?”
李振东有些惊讶,道:“哦,是在牛大壮那里定做了一口双人棺。小民的儿子李浩南,因为得了怪病,一直吃不下睡不安,在前天夜里去世了。小民给他定做了一口棺材,想在明天早上将其埋葬。”
宋瑞龙仔细的看着李振东的脸色变化,道:“能让我们看看你儿子的尸体吗?”
李振东点下头,道:“哦,可以!两位差人请。”
李振东把宋瑞龙和苏仙容带到了正房,宋瑞龙发现在正房里面有一口十分宽大的棺材,棺材的盖子还没有封上。棺材的下面摆放着四张板凳。
宋瑞龙看着棺材,又看看满脸憔悴的李振东,道:“能把棺材盖打开让我们看看吗?”
李振东有些不愿意,道:“小民的儿子已经死去两日有余,此时,只怕已经有异味了,而且小民的儿子在临死前已经是骨瘦如柴,小民每看一次,心都会揪一次。差人还是不要看了吧!”
宋瑞龙道:“本差明白你的感受,本差只是想知道你的儿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死去的。别无恶意。这种病有时候是会传染的,难道你就不怕自己也被传染上吗?”
李振东显然把自己的生命看的很重,道:“差人要看的话,小民答应就是。”
李振东看着门外四名穿着丧服的男子,道:“来人,开棺!”
棺材很快就被那四名壮汉给打开了。
宋瑞龙一看,心中一惊,道:“看来你儿子在临死前,一定受了不少的罪。”
宋瑞龙把眼光移到李振东的身上,道:“郎中说你的儿子得的是什么病?”
李振东有些难受的说道:“郎中只是说阴寒之症,具体的什么病倒没有诊断出来。”
宋瑞龙看到李浩楠的浑身都有肿块,瘦弱的骨头上,就好像长了很多的红枣。
宋瑞龙心想,难道这李浩南得的是尿毒症?不过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从李浩南的行为作风上看,得尿毒症的机会是比较大的。
宋瑞龙看着那口双人棺道:“这棺材如此的巨大,你的儿子睡在里面不寂寞吗?”
李振东道:“人都死了,那些寂寞他又怎么能够感受的到?”
宋瑞龙摇摇头道:“不对吧?李振东。如果你的儿子死了之后是没有感受的,你又何必给他配冥婚呢?”
李振东吃惊的说:“啊!差人,小民没有给儿子配冥婚呀!”
宋瑞龙道:“没有配冥婚你为何定制了一口双人棺?以你儿子的身材,一口普通的棺材就够了。还有,你看,你的儿子还在一边躺着,他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枕头,难道那枕头是为你做准备的吗?再说你儿子身上穿的寿衣也是绣的鸳鸯,这分明就是给死人办冥婚用的。赶紧从实招来,说完了,你知道自己的后果怎样?”
李振东吓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苏仙容道:“李振东,你最好想清楚了,说不说实话,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坐牢了。”
李振东把自己额头的汗珠用袖子擦擦道:“小民说。小民的确是想给小民的儿子配个冥婚的。因为小民的儿子太小了,他还没有十五岁,尚未成亲,就这样孤零零的走了,我这当父亲的心里确实不舒服,早在一个月前,小民就找了盗墓高手吴吞天,给他说,只要他能够找到一具刚刚入土的女尸,年龄在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那吴吞天当时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可是,要找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哪有那么容易的,等了一个月,昨天晚上总算有结果了,可那个女尸都三十五岁多了。不过是刚刚死去,小民就勉强接受了。”
宋瑞龙有些愤怒的说道:“死者在什么地方?”
李振东惊慌道:“死者长什么样,小民都没有见过。那女尸根本就没有送到我们这里来。吴吞天说,那女尸被青云巷董运恒给截去了,董运恒出价五千两,吴吞天当时想都没有想,就把尸体给送到了董运恒的家中。”
苏仙容迟疑道:“这就奇怪了,那董运恒家没有儿子,他要女尸做什么?”
李振东也很奇怪,道:“当时,小民也很纳闷,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瑞龙瞪着着李振东,缓缓道:“你知不知道吴吞天的尸体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
李振东道:“这个小民的确不知。不过,吴吞天是一个盗墓高手,他要是想盗谁的墓,那简直易如反掌。这附近的几个县要是哪家有年轻的女子死了,只要有人出价,他就可以把尸体盗出来。”
苏仙容有些惊喜道:“上个月有几家百姓报案说自己的女儿入土还不到三天就不见了尸体,让官府帮忙查看,可是,一直没有消息。现在只怕抓住了吴吞天,这个盗尸案就水落石出了。”
宋瑞龙看着李振东道:“吴吞天家住在何处?”
李振东摇摇头,道:“此人轻功极高,飘忽不定,只有他找你,你却找不到他。”
宋瑞龙道:“那你平时又是如何和他联系?”
李振东走出门外,看着房顶上的两个白色的三角旗子,道:“小民只用把那三角旗挂上,他就知道是我们家要高价收购女尸。他自然会来找小民的,”
宋瑞龙也出去看了看那两个白旗,道:“如果你今天晚上就想见他怎么办?”
李振东道:“只用把其中的一根白旗拔下,他就会知道事情紧急,会立刻赶来的。假如他不来的话,那么我们的交易也就算结束了。”
宋瑞龙道:“你现在就把其中的一根旗子拔下,今夜,本县会派人到你家埋伏,如果谁敢走露风声的话,与吴吞天同罪。”
李振东低头惊恐道:“哦,不敢,小民不敢。”
宋瑞龙警告他道:“不敢最好。你要记住,私自买卖尸体是犯法的,这砍头大罪非同儿戏,你要好自为之。假设你可以帮助我们抓获盗尸贼吴吞天的话,你的贼我们可以不用追究。”
李振东道:“小民知道。”
苏仙容和宋瑞龙走出幽兰巷的时候,苏仙容说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去铁狮路青云巷找董运恒呀?”
;
第二百三十章你女儿真的死了吗?
(); 宋瑞龙点头道:“当然,董运恒把一名女子的尸体买走了,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去查一查。民间私自买卖尸体,造成了很多百姓的不安,无心生活,这让活着的人心不静,就连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宁,你说我们能不管吗?”
苏仙容道:“偷盗尸体属于重罪,抓到的,要判死刑,对于买尸体的人也要判五到十年的牢狱。”
宋瑞龙和苏仙容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突然看到王宇和张顺向他们二人走了过来,说有情况汇报。
苏仙容和宋瑞龙把张顺和王宇带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后,王宇对宋瑞龙说道:“大人,我们在王老太寿衣店了解了一下,说昨天晚上将近子时的时候,董运恒家的管家让她做了一件寿衣,正是这件寿衣。王老太本来不想接活的,无奈,对方出钱十两银子,她才把活接下。”
宋瑞龙接过王宇手中的寿衣,道:“知道了。你们二人今晚到幽兰巷李振东家蹲守,务必把盗尸贼吴吞天给本县缉拿归案。”
王宇和张顺答应后就去了。
苏仙容和宋瑞龙来到青云巷董运恒的家中时,他家办丧事的白布刚刚扯下。
宋瑞龙和苏仙容直接亮明了身份,让董员外的管家刘旺带他们去见董运恒。
在董运恒的上房,董运恒跪在宋瑞龙的面前,道:“草民见过知县大人。”
宋瑞龙打量了一下董运恒,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太好,道:“你就是董运恒?”
董运恒低声道:“草民正是董运恒。不知知县大人到草民的家中有何贵干?”
宋瑞龙把一张椅子搬过来,缓缓坐下,道:“董运恒,你老实告诉本县,昨天晚上你家什么人过世了?”
董运恒道:“回知县大人的话,昨天晚上,草民的二女儿董秀红,因为一口饭没有咽下,噎死了。”
宋瑞龙看到董运恒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脸上的伤心之色非常的勉强,道:“你女儿昨夜死的,那什么时候下葬的?”
“是今天上午巳时时分下的葬。”
宋瑞龙沉着脸道:“你确定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董运恒有些惊讶的看着宋瑞龙道:“大人,小民的女儿是昨天晚上死的,小民请的郎中看过了,郎中也说没救了。”
宋瑞龙道:“那你女儿昨晚穿的是什么寿衣?”
董运恒道:“是一件红色的寿衣。”
宋瑞龙把黑色袋子中的寿衣取出来,在董运恒的面前,抖了一下,道:“董员外,你看看是不是这一件寿衣?”
董运恒看过以后,脸色大变,突然又很冷静的说:“小民的女儿身上穿的不是这件寿衣,而是一件绣着黑色和蓝色花朵的寿衣。”
宋瑞龙把寿衣收起,道:“不是这一件寿衣,你为何如此的惊恐?”
董运恒道:“小民以为是小女的寿衣被人扯了出来,所以惊恐,再细看,这寿衣并不是小民的女儿所有,所以心才平静下来。”
宋瑞龙瞪着董运恒,道:“本县再问你一句,你女儿真的死了吗?”
董运恒吃惊的看着宋瑞龙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是小女又活了不成?”
宋瑞龙愤怒的起身,道:“董运恒,本县给你机会,你不要。等到本县证实了你的女儿并未死去的时候,本县就不会和你这么客气了。”
苏仙容道:“做伪证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董运恒低着头道:“小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宋瑞龙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会明白的。我们只要把你女儿的坟墓挖开,就知道你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董运恒惊恐道:“大人,小女已经入土为安,还请大人看在小民爱女心切的份上,不要挖开小女的坟墓。”
宋瑞龙瞪着董运恒道:“你怕什么?你的女儿如果没有死的话,难道你不开心吗?你也说,你的女儿只不过是吃饭噎住了,也许等她好点之后,那口饭就下到了肚子里,然后她就活了。事不宜迟,我们恐怕得马上开棺解救你的女儿,否则,时间长了,你的女儿在棺材内憋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董运恒吓得坐在了地上。
苏仙容训斥道:“你还不赶紧起来,叫上几个家丁到你女儿的坟前去解救你的女儿去?”
董运恒无奈,只好起身,叫了几名家丁,带着铁锹,往城外的董家祖坟赶去。
宋瑞龙已经让苏仙容回衙门叫衙役去了,并且嘱咐他把曾强带到董运恒女儿的坟地。
董运恒把家里的四名家丁和宋瑞龙带到自家的祖坟之后,董运恒无奈的说道:“挖坟!”
宋瑞龙看着那些人在挖坟,他在董运恒的身边说道:“董员外,希望你不要见怪,这都是为了你女儿好。你女儿万一要是没有死的话,你说你高兴不高兴?”
董运恒的双手都在颤抖道:“大人,小民的女…女儿要是没有死的话,小…小民当然高兴。小民的大女儿嫁给了一名商人,商人重钱轻离别,去年在江南采购茶叶时,掉进江中淹死了。如今守寡。小民的二女儿至今未嫁,在家中十分的乖巧,就好像是宝贝一般。从小,小民就把他许配给了做生意的刘建民的儿子刘全富。然而,刘建民和刘全富也是忙着做生意的人,让小民的二女儿到了二十五岁,依然待嫁闺中。昨夜可能是她伤心劳累,思念自己的未婚夫过度,所以才在吃饭的时候噎死的。大人,小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宋瑞龙道:“你的命苦不苦等那些人把棺材挖出,打开棺材之后就知道了。本县可要提醒你一下,吴吞天你可认识?”
宋瑞龙此话一出,董运恒吓得面色苍白,道:“不…不,小民不认识。”
宋瑞龙瞪着董运恒道:“你不认识他,可是他却认识你。昨天晚上,他把一具女尸卖给了你。你出价一千两银子,有没有这回事?”
“啊!”董运恒吓得面色苍白道:“小民不知情呀。”
宋瑞龙道:“看来本县只有把吴吞天抓到你的面前,你才肯说出自己高价收购女尸的事实。可是到那个时候,你可以想一想自己是什么后果。”
第二百三十一章棺材中的人是谁
(); 棺材盖子快露出来的时候,苏仙容带着一干衙役已经到了董运恒女儿的坟地,苏仙容不但把曾强带来了,而且还把柳天雄和魏碧箫也带来了。
柳天雄和魏碧箫又带来了一名陌生的女子。
那些衙役有八个,他们拿着大刀,立刻就把那个坟地给包围了起来,眼睛盯着坟地里面的棺材,只等棺材出土。
柳天雄走到宋瑞龙的面前,道:“小龙虾,你这里查的怎么样了?”
宋瑞龙笑笑说:“狐狸的尾巴就要露出来了。你先说说,你在平运路平和巷查的怎么样?”
柳天雄看了一眼身后低着头的女子,道:“我在那条巷,查了很久,结果查到董秀珠的时候,他说自己的丈夫已经过世,自己守寡多年,没有和什么男人有来往。可是,我和碧箫又走访了几家,据那里的街坊邻居说,这董秀珠是一个非常不受妇道的女人,他的丈夫每次到外面做生意的时候,她就会和不同的男人上床。还说,有一名和尚经常在她家出入,别人问她和尚是怎么回事,她只说自己的丈夫死了,找和尚来超度一下亡魂。然而这些事情,董秀珠却极力反对,说自己的家中根本就没有去过和尚。”
宋瑞龙笑着说:“这次你和碧箫做的不错。那个董秀珠一定有问题。假如清修和尚昨天去见的人是董秀珠的话,那么董秀珠一定知道那个和尚接下来去了什么地方。”
棺材被那四名家丁用绳子系着,抬到了一块草地上。
此时,太阳的光芒已经很淡了,然而在绿色草地上的把那口黑色棺材却十分的显眼。
宋瑞龙派两名衙役上去把棺材盖子打开后,众人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寿衣的女子躺在了棺材之中。
宋瑞龙把董运恒叫过去,道:“你说棺材里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女儿?”
董运恒看都没有看,就说:“那里面躺的不是小民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女儿?”
宋瑞龙让柳天雄把董秀珠带过来,让她看了之后,宋瑞龙问道:“这棺材里的女子,你可认识?”
董秀珠摇摇头道:“这女人是谁?民妇不知,从来都没有见过。”
宋瑞龙看着董秀珠道:“你是董运恒的大女儿还是二女儿?”
董秀珠低头道:“民妇是大女儿。”
宋瑞龙有些愤怒的瞪着董运恒,道:“大胆董运恒,竟敢屡次三番的欺骗本县,你当本县是好欺负的吗?你自己看看,死者的年纪都快和你差不多大小了,你还敢说死者就是你的女儿?”
董运恒立刻就跪到了宋瑞龙的面前,道:“大人赎罪,小民知罪。那棺材里面躺着的女子的确不是小民的女儿董秀红。她是小民花了一千两银子从盗墓贼吴吞天的手上买来的。”
宋瑞龙沉着脸道:“老实告诉本县那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是谁?”
董运恒无奈的说道:“那女人是谁,小民真的不知道,那女人是小民从吴吞天的手中用一千两银子买来的。”
宋瑞龙往曾强的身上看了一眼,道:“曾强,过来,看看这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是谁?”
曾强一看,惊讶的说:“啊!大人,她正是小民的老婆段秀娥。可是她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宋瑞龙沉着脸道:“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楚,还需要把吴吞天给抓到。”
宋瑞龙吩咐柳天雄和魏碧箫,道:“师爷,碧箫,那吴吞天的轻功极高,身上只怕有些功夫,你二人在李振东家埋伏,帮着王宇和张顺把吴吞天给缉拿归案。”
魏碧箫爽快的答应着,道:“宋大哥,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宋瑞龙又吩咐那些衙役把段秀娥的尸体抬回衙门的停尸房,等待进一步的检验,然后又把那些涉案人员全部带回了衙门。
宋瑞龙穿上官服,走到公案后边,在一阵“威武”声过后,拿起惊堂木拍一下桌子,道:“带人犯董运恒上堂。”
有两名衙役把董运恒带到公堂之上,轻轻一送,董运恒向前一倾就跪到了宋瑞龙的面前,道:“罪民董运恒见过知县大人。”
宋瑞龙让苏仙容代替柳天雄的师爷之职,记录口供。
宋瑞龙瞪着董运恒,道:“老实交代棺材里躺着的女尸,究竟是怎么回事?”
董运恒战战兢兢道:“这……这小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民的女儿董秀红怎么会失踪的,小民真的不清楚呀!”
宋瑞龙道“好,你不清楚,那就让你的管家刘旺来帮你说清楚。”
刘旺跪在公堂之上,向宋瑞龙叩过头之后,宋瑞龙道:“刘旺,你家老爷私自买卖尸体,这犯得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要是不想和你老爷一起被判刑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小姐懂秀红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旺听了宋瑞龙的话之后,道:“大人,此事和小民无关,都是我家老爷的主意。”
宋瑞龙道:“只要你说出实情,本县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刘旺的心放松一点,道:“大人,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有一个女儿叫懂秀红,十年前许配给了家境殷实的平运路紫霞巷的刘全富为妻。那刘全富对董秀红是一片痴心,董秀红对刘全富也是非君不嫁。可是,两年前,刘全富跟着他的父亲刘建民在南方做生意的时候,生意赔了,刘建民也因此郁郁而终。我家老爷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没有告诉董秀红,并且还劝她改嫁。董秀红是重情重义之人,一直不肯改嫁他人。”“直到今年三月初,董秀红才同意改嫁风云百货铺的老板南宫翔。那南宫家家大业大,势力也大,我家老爷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可我家小姐董秀红却是一百个不愿意。今天本来是我家小姐嫁给南宫翔的大喜日子,可没想到昨天晚上那刘全富竟然回来了。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口袋里没有一文钱,我家老爷就把他赶了出去,可是谁知道这小子竟然翻墙到了我家小姐的屋子里,然后,我家小姐就跟着刘全富私奔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诈尸了
(); 刘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停顿了一下。
宋瑞龙大概也听出了其中的端倪,缓缓道:“你家小姐和刘全富私奔之后,你家老爷完全可以和南宫翔说明原因,把收下的彩礼退回就行了,为何还要谎称你家小姐已死,还要给她办丧事呢?”
刘旺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南宫翔在平安县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霸气的人,没有人敢和他作对。我家老爷也知道南宫翔不是一个好人,可为了金钱和地位,他还是愿意牺牲他女儿的幸福来为自己换来那种尊荣的。我家老爷得知小姐和刘全富私奔之后,是非常的愤怒,同时又非常的担心。他害怕第二天,南宫翔会来要人,如果南宫翔知道董秀红跟着一个落魄的男子跑了,他的面子会挂不住的,他一定会让我家老爷赔他们十倍的彩礼钱,那简直就是要了我家老爷的命了。无奈之下,我家老爷就把家里的十几名家丁全部派出去,举着火把四处寻找小姐。”
宋瑞龙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你家小姐是跟别人私奔了,可后来的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复杂?”
刘旺道:“我家老爷本来也没有打算给我家小姐办丧事的。可事情的转变就在我家老爷的大女儿董秀珠身上。我家老爷认定二小姐很可能会躲在大女儿那里,所以我家老爷就亲自带领五个人,举着火把直接到了董秀珠的家中要人。当我们把门敲开的时候,董秀珠有些不愿意我们进去搜,我家老爷就认定董秀珠一定是把董秀红还有刘全富给藏了起来,所以就带着我们闯了进去。”“我们大家在董秀珠的家中搜了个遍,结果也没有董秀红和刘全富的影子。等我们搜完了,来到客房的时候,那董秀珠就坐在一个大箱子上面,得意的说,我说没有吧,你们偏不信。我家老爷觉得董秀珠屁股下面的那口大箱子十分的可疑,当场就让董秀珠把大箱子打开,可董秀珠却说自己没有钥匙,箱子里面只不过是一些破烂衣服,没有藏人。我家老爷十分生气,一把把董秀珠拉起来,让我们找了棍子和绳子把那口大箱子给抬回了董府。等我们把箱子放到上屋的客房时,我家老爷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品着茶,让我们用大锤子把箱子上的铜锁砸开。可是,当箱子被打开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宋瑞龙缓缓道:“箱子里面躺的是不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和尚?”
刘旺吃惊的说:“啊!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宋瑞龙道:“你别管本县是怎么知道的,快说,你们把那名和尚怎么样了?”
刘旺道:“我们把箱子打开以后,老爷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和尚,他十分的震惊。等我们把那名和尚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宋瑞龙厉声道:“有人死了,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官?”
刘旺胆怯的说道:“当时我们是想报官的,可是老爷却说,小姐丢了,明天如何向南宫少爷交代?不如把这个死和尚扮成女子代替他的女儿埋葬,这样,那南宫翔也不能把责任怪在他的头上,到时只用退回部分彩礼钱就可以了。老爷打定主意以后,府上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等小民把棺材定好抬回,那和尚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寿衣。”“头戴假发银钗,金项链金镯子一戴,还真像个大姑娘。老爷吩咐我们把和尚的尸体放到棺材里面,没有盖棺材盖子,众人哭泣一番后,小民和另外一些人正要把棺材盖盖上,就在这时候,那和尚突然就坐了起来,我们都以为是诈尸了,所以,大家都吓得躲到了一边,等到我们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和尚从院子里跑出去了。众人害怕都不敢去追。”
宋瑞龙缓缓道:“本县明白了,那和尚跑了之后,你们因为没有了尸体,又怕南宫家的人起疑心,所以就四处打听有没有女尸?刚好,你碰到了吴吞天,看到吴吞天的背上背着一名女子,一打听方知她刚刚死去,于是你就让你家老爷把吴吞天身上的尸体给买了下来。花费一千两银子,对不对?”
刘旺低头道:“对!那个尸体倒是安静的很,到最后都没有跑。”
宋瑞龙看着苏仙容已经把口供写好了,道:“给他画押。”
刘旺画完押以后,宋瑞龙看着董运恒,道:“董运恒,你还有何话可说?”
董运恒面无表情,道:“无话可说。”
宋瑞龙对着堂下喊道:“带董秀珠上堂。”
董秀珠是一名二十七八十的妇女,她的脸上抹的脂粉很浓,味道很刺鼻,看上去十分的妖娆狐媚。
董秀珠向宋瑞龙叩完头之后,道:“大人,民妇知罪!请大人宽恕。”
宋瑞龙道:“既然知罪就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董秀珠道:“民妇不该和和尚有染。”
董秀珠的头低着。面色红的就好像是苹果一般。
宋瑞龙道:“说说吧,你和那清水和尚究竟是怎么回事?”
董秀珠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民妇的丈夫死了之后,民妇就到梦真寺请了那里的和尚为民妇的丈夫做了一场法事。等法事完了,民妇就单独留下了清修和尚,诉说了民妇的寂寞和痛苦,那清修和尚倒是善解人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民妇觉得很舒服。他每次都会在民妇最寂寞难受的时候出现,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月,民妇那天在家午睡,那清修和尚突然就出现在了民妇的面前,我们的眼神在对接的一瞬间……”
董秀珠竟然不知羞耻的把细节都说了出来,这让苏仙容都把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看着宋瑞龙不知道是该记还是不该记。
宋瑞龙打断了董秀珠的话,道:“这些情节不必细说,你就说说你和清修和尚昨天晚上的事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会会盗墓贼
(); 董秀珠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认为自己做的很伟大,道:“民妇也知道和一个和尚相好是不对的,民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昨天下午,清修和尚找到了民妇,我们在民妇的家中畅谈到了晚上,我们吃过饭以后,那清修和尚和民妇正谈得开心之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民妇的妹子秀红。秀红说她和她的未婚夫刘全富私奔了,没有地方去,想在民妇的家里躲一阵子,民妇当时就告诉他们,说家父知道这里,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人的。民妇的妹子就离开了。时间不长,果然,民妇的父亲前来要人。民妇无奈,只好把清修和尚藏到了大衣箱子里。谁知,民妇的父亲会认为民妇的妹子就在那个大箱子里,二话没说就把那口大箱子给抬走了。”
宋瑞龙听董秀珠讲完了,也画完押了,就瞪着董运恒,道:“你女儿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董运恒道:“听清楚了。”
宋瑞龙道:“也就是说你的女儿董秀红并没有死,而你却为了制造一种你女儿已死的假象,不惜重金把昏死过去的清修和尚假扮成一个大姑娘,穿上寿衣,就要下葬。可是那清修和尚并没有真正的死去,他在外面被你们穿寿衣的时候,折腾的渐渐有了呼吸,等他醒来之后一定非常的震惊,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就从棺材内跳了出来,逃出了你家。和尚逃走之后,你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然买了一个女尸来充当你的女儿下葬,在本县问你话时,你百般抵赖,冥顽不灵,本县判你十年牢狱,你没有怨言吧?”
董运恒当场就昏倒在了地上。
宋瑞龙让人把他锁上铁链脚镣,押进了大牢。
宋瑞龙看着堂下,厉声说道:“带曾强上堂问话!”
曾强走上大堂就给宋瑞龙跪下哭道:“大人,小民的妻子死的冤呀!你一定要为小民的妻子伸冤呀!一定是董员外为了找一名死人代替他的女儿死亡,所以,他就把小民的妻子给杀死了。”
宋瑞龙一拍惊堂木,瞪着曾强,道:“你说你的妻子是被董员外派人杀死的,可有证据?”
曾强摇摇头道:“没有!”
宋瑞龙缓缓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曾强又摇摇头,道:“不清楚。可是,小民的妻子死在了董运恒家的棺材里,这肯定和董运恒有直接的关系。”
宋瑞龙觉得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充实,于是对曾强说道:“曾强,你的意思本县明白了。可是据董运恒讲,他并没有派人杀死你的妻子,那具尸体是他从吴吞天的手中买来的,所以要想查清你的妻子究竟是不是被人杀死的,只有把吴吞天抓到,才能问明白。假如吴吞天是受董运恒的雇佣杀死了你的妻子,那么,本县会让董运恒赔你一定的银子的。今天的案子就先审到这里,退堂!”
宋瑞龙把案子审下来以后,天色已晚。他吩咐王宇和张顺两个人在衙门的后堂看着曾强,说等到把吴吞天抓到以后再审曾强。
宋瑞龙和苏仙容在大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直接让董秀珠带他们去了董运恒的家。
宋瑞龙在董运恒的家中搜到了段秀娥生前穿的衣服和鞋子,也看到了那个装清修和尚的大木箱,确定董秀珠没有说谎之后,他对董秀珠说道:“董秀珠,你不守妇道,道德败坏,与和尚私通,国法不容,本县本该重罚你的,但念在你坦白交代事情真相的份上,罚你白银五百两,你可服判?”
董秀珠痛哭流涕,道:“民妇做出这等事情,惭愧难当,大人肯给民妇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民妇感恩不尽。”
“多谢大人!”董秀珠又给宋瑞龙磕了三个响头。
宋瑞龙和苏仙容走出董运恒家的时候,宋瑞龙把段秀娥的衣服和鞋子给她说道:“你先把这些鞋子和衣服带回县衙,我去会会这个吴吞天。”
苏仙容接过衣服和鞋子,有些担心的说道:“千万小心。”
宋瑞龙点下头就向李振东的家走去。
宋瑞龙赶到李振东家的大门前的时候,柳天雄已经把吴吞天给抓住了。
柳天雄看到宋瑞龙到了,他笑着说:“这小子可真守信用,他看到李振东家的房顶上,白色的旗子少了一根的时候,天刚刚擦黑,他就过来向李振东询问还要不要女尸了。我和碧箫等人确定了吴吞天的身份以后,立刻行动,就把他给抓捕了。”
宋瑞龙看着身材高大,双脸狭长的吴吞天,道:“吴吞天,没想到你这么大的身材,竟然也会像老鼠一样去做贼。”
吴吞天不屑的看了一眼宋瑞龙,道:“难道只有身材瘦弱的人才会去做贼吗?”
宋瑞龙苦笑道:“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依你的武功你不该去盗取别人家的尸体。”
吴吞天不服气的说道:“有人做的是人间的媒人,给活人拉红线,我做的只不过是阴间的媒人,给死人拉红线。你可以看看李振东的儿子,他的儿子骨瘦如柴,就是活着都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死了,还要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棺材里,你说他寂寞不寂寞?我为他找一门阴亲,好让他们在阴间成家立业,这有什么不好?”
宋瑞龙道:“阳间的媒人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说合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你呢?你有没有问过死者愿不愿意和对方一起过日子?万一他们性格不合,在半路上打起来怎么办?”
吴吞天有些吃惊的说:“不至于吧,一口棺材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再打起来岂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宋瑞龙觉得这个吴吞天简直就是混账过头了,他把阴间的事和阳间的事,混为一谈,而且还坚信阴间和阳间是一样的。
宋瑞龙道:“阴阳有别,你自己身为阳间之人,怎么知道阴间的事情?看来本县得把你送到阴间去学习学习阴间的婚姻制度,然后你再回到阳间。”
第二百三十四章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 吴吞天惊恐道:“这人死不能复生,我要是去了阴间,岂不是就回不来了?”
宋瑞龙愤怒的说道:“你回不来更好,省的你在阳间再祸害那些死者的亡灵。”
宋瑞龙把吴吞天带回县衙之后,命人在公堂之上点上灯笼,就升堂问案了。
柳师爷等人就位后,宋瑞龙命人把吴吞天给带到了公堂之上。
魏碧箫瞪着吴吞天,道:“跪下!”
吴吞天的双手戴着铁链,脚上戴着铁镣,“哼”一声,道:“在下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跪?”
魏碧箫走到吴吞天的身后,用脚尖轻轻一点吴吞天的腿腕儿,吴吞天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宋瑞龙的面前。
吴吞天想起来,魏碧箫用箫打在吴吞天的肩膀上,道:“你应该叫小民。见了县令大人要下跪,这个道理如果你不懂的话,你和猪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吴吞天想用自己的内力把魏碧箫的箫给挡开,可是他越是用力,那把箫的压力就越大,最后压得吴吞天好像感觉自己的肩膀快断了一般,他才罢手。
魏碧箫笑笑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再用点力试试?看我不把你的肩膀打碎。”
吴吞天老实了很多,道:“没想到这平安县衙之中竟然到处都是高手。想当年,在下在川庆县盗尸体的时候,那里的县令拿在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瑞龙道:“碧箫,看来你还是没有教会他如何说话。”
魏碧箫用箫在吴吞天的肩膀上一用力,吴吞天的肩膀就好像掉了一般,痛得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道:“小民知错了。小民知错了。”
宋瑞龙看着魏碧箫笑笑道:“你知错就好。说说吧,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吴吞天叹息道:“小民不该去偷盗那些尸体。小民应该给那些尸体的家属商量商量,给些好处费,把那些尸体买了去,就没事了。”
宋瑞龙一拍惊堂木,怒道:“混账东西!尸体又不是物品可以让你随便的买卖,你自己对盗取尸体一事竟然毫无悔改之意,当真是可恶至极。”
苏仙容走到宋瑞龙的旁边给他说了几句话,宋瑞龙觉得很有道理,就带着微笑,道:“吴吞天,你刚刚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
吴吞天叹息道:“嗨!还不是因为那些家属的脑袋不开窍吗?你说,那人死了之后,你把他埋在地上,几年之后就变成黄土了,多可惜呀!要是卖上几两银子,这活着的人岂不是可以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大人,您说,对不对?”
宋瑞龙听了此话简直想把吴吞天给掐死,这么无耻的理由他竟然能够说的出口。
宋瑞龙道:“吴吞天,别的咱们先不说,你能不能告诉本县昨天晚上你是如何把段秀娥给杀死的。”
吴吞天瞪着大眼睛道:“什么?段秀娥是小民杀死的?小民干这一行是从来不杀人的。小民只盗取死去的尸体,对活人是从来不会动手的。”
宋瑞龙道:“那本县问你,段秀娥的尸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难道也是在坟墓之中不成?”
吴吞天得意的说道:“那倒不是。昨夜的那名女子是小民在柳大树家的大门口捡到的。昨天是小民和刘振东约好交货的时间,小民就想去城外张七的祖坟上把他的女儿给挖出来。可小民走到柳大树家门前时,发现他家的大门前挂着一个人。小民用手在那名女子的鼻子间摸了摸,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并且身子已经冰凉了,所以就把那根麻绳解下,把她扛在肩头就要去刘振东的家里交货。可没想到到了董运恒家门前时,那家的管家刘旺说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买下那具女尸。小民是做生意的自然是谁出价高,小民就把尸体卖给谁。至于刘振东那里,我本来想今天晚上去把张七的女儿挖出来交给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出买了小民,连累小民被你们捉了过来。”
宋瑞龙有些奇怪的说道:“你昨天夜里为什么不去挖?”
吴吞天道:“小民做生意是有规矩的。小民曾经在入这一行的时候,就给自己说,每天只做一单生意。多了不接。毕竟这偷坟掘墓的事不是什么好事,做多了,小民怕将来娶了媳妇生出来的孩子不正常。”
宋瑞龙道:“怪不得你今天晚上这么急着找刘振东,就是因为你手中已经有了目标,可是你要是错过了刘振东这个大买家,以后要想找买家只怕都不容易了。”
吴吞天点头道:“大人说的也对。可是小民做生意也是讲究原则的,你不能说今天要,明天就不要了,那小民已经把尸体挖出来了,难道还要小民给还回去不成?”
宋瑞龙道:“你算什么讲原则的人?你要是讲原则你就不该把那具尸体卖给董运恒。”
吴吞天狡辩道:“哎,大人,这怎么能算是违背原则呢?小民也没有打算把那具尸体卖给刘振东呀。小民的计划是把张七的女儿尸体卖给他的。”
宋瑞龙真的想现在就判吴吞天死罪,可是他还有很多话没有问完,于是他很客气的说道:“吴吞天,你既然是一个讲究原则的人,那么本县问你,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敢不敢承认?”
吴吞天笑着说:“大人是想查小民的账单吗?”
宋瑞龙更加的吃惊了,眼睛睁大一些道:“你还有账单?”
吴吞天道:“当然有账单,要不然我的账怎么算?您是不知道大人,有一些穷酸的儿子死了,也想给他的儿子配个冥婚,可是手中却没有多少钱,老是讨价还价不说,到最后还要小民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追着要债。你说这样的人烦不烦?哪像刘振东和董员外,这都是现钱呀!这样的买主可不好找。”
宋瑞龙心中窃喜道:“那你的账单都在什么地方藏着?”
吴吞天笑笑道:“小民的账单都在四方来大客栈的一间地下室内。那个房间十分的阴森可怖,据说那间房子里曾经吊死过一个人,小民就是选择那样的环境,想和阴间的鬼沟通沟通,以后在道上也好混一点。”
第二百三十五章杀死段秀娥的真凶
(); 宋瑞龙看着魏碧箫,道:“碧箫,你立刻带着两名衙役到四方来大客栈的那间地下室把吴吞天说的账单找出来。”
吴吞天把账单的具体位置给魏碧箫说了之后,魏碧箫就去了。
宋瑞龙只等魏碧箫把那本账单拿到之后,就判吴吞天死罪。
宋瑞龙让人把曾强带到公堂之上后,对曾强说道:“曾强,你认不认识你旁边跪着的那个人?”
曾强看了一眼吴吞天的侧面,摇摇头,道:“不认识!小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
吴吞天也看看曾强,一脸的迷糊,道:“小民也不认识他。他是何人?”
宋瑞龙道:“你们两个虽然都不认识对方,可是你们之间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
宋瑞龙用刀光一般的眼神看着吴吞天道:“吴吞天,你昨夜捡到的女尸就是你旁边跪着的那名男子的丈夫。”
曾强有些惊讶的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小民的妻子怎么会被他捡到呢?难道是他把小民的妻子给杀死了?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呀!”
吴吞天生气的瞪着曾强道:“你……你胡说,你的妻子是自己吊死在柳大树家的。我只是捡了个现成的。”
宋瑞龙一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不得吵闹!”
宋瑞龙瞪着曾强,道:“曾强,你是如何把你的妻子杀死之后,伪造成一种她是上吊自杀的假象的?”
曾强惊恐道:“大人,小民没有杀害小民的妻子呀!”
宋瑞龙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去柳大树家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十分宽的臭水坑?”
曾强不知道宋瑞龙问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道:“是有一个很宽的臭水沟,那是王柏家流出来的,小民当时就想骂他们家,怎么让那么多的臭水流到了路上,让人不踩一下臭水沟都过不去。”
宋瑞龙道:“你说对了,当时本县还踩了一下臭水沟,脚上沾了很多的泥土。本县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的妻子去柳大树家上吊,而她的双脚却是干干净净的,这是怎么回事?”
曾强吃惊的把大眼睛一瞪道:“这肯定是有人把我的老婆给杀死之后,挂在柳大树家的门前了。”
宋瑞龙道:“你说的不错。可是,究竟是谁把你的妻子杀死之后又吊在了柳大树家的门前呢?”
曾强摇摇头,道:“这个小民怎么知道?”
宋瑞龙道:“来人,把曾强的手给本县掰开看看!”
“是!”有一名衙役上去把曾强的双手掰开以后,对宋瑞龙说道:“大人,曾强的手上有被绳子勒过痕迹。”
宋瑞龙道:“曾强,说说吧,你的手上的勒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强看看自己的手,道:“这勒痕是小民杀猪的时候,猪要跑,小民就用手抓紧了绑猪腿的绳子,那猪为了活命就死命的跑,所以就把小民的手给勒伤了,望大人明查。”
宋瑞龙笑笑道:“带曾强的朋友曾小牛上堂作证。”
曾小牛的身材比曾强弱一点,他的头发很浓,给宋瑞龙叩过头之后,宋瑞龙问道:“曾小牛,你告诉本县,曾强这两天有没有杀猪?”
曾小牛摇摇头道:“这两天曾强说自己心情不好,没有心思去杀猪卖肉,肉铺已经停业两天了。他告诉小民说,他老婆和柳大树有奸情,他一定要把他老婆弄死,不然他出不来这口气。”
曾强愤怒的瞪着曾小牛道:“曾小牛,没想到你竟然会出卖我。”
曾小牛低声说道:“曾哥,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杀死你的老婆。”
宋瑞龙愤怒的看着曾强,道:“曾强,说吧,你手上的伤痕是从哪里来的?”
曾强不服气道:“就算小民没有杀猪,可这勒痕能说明什么呢?难道小民的妻子就不可能是他杀死的?”
曾强看着吴吞天说道。
宋瑞龙道:“让本县来告诉你,吴吞天为什么不可能杀死你的妻子。你妻子的脖子上有两道不同的勒痕,第一道勒痕靠下一点,第二道勒痕靠上一点。靠下的那一道勒痕应该是凶手在死者坐着或者站着的时候,绳子从后面紧紧套牢死者的脖子,用大力气勒死的。”
宋瑞龙慢慢的走到曾强的面前,把他的手拿出来,仔细看着他的手掌,道:“你手上的勒痕,在无名指和拇指之间的最明显,这说明你当时是把绳子套在你妻子的脖子上以后,是把绳子绕过你的肩膀把你的妻子给勒死的。”
宋瑞龙在曾强的肩膀上找到一根很细的麻绳碎末,道:“如果本县没有猜错的话,你当时就是用这个肩膀把你的妻子给勒死的。假设本县猜错了,本县这乌沙都可以摘下来。”
宋瑞龙把那根细小的麻绳毛给曾强看过之后,道:“你看这是什么?这是麻绳的细小绒毛,这种绒毛和柳大树家大门上的麻绳绒毛是一致的。本县可以这样说,你把你的妻子勒死以后,连衣服都没有换。”
宋瑞龙突然把曾强的肩头的衣服扯开,一看,道:“这里果然有勒痕,尽管这里的勒痕很浅,可是它足以证明你把你的妻子勒死的事实。”
宋瑞龙缓缓走到公案后边,一拍惊堂木道:“曾强,就凭这些证据就足够定你死罪,你说不说出事情真相都是一样的。”
曾强叹息道:“宋大人果然断案如神,小民佩服之至。不错,小民的妻子是被小民勒死的。她和柳大树之间的事,小民是越想越气,就想把她勒死,然后造成一种她是因为愧疚而吊死在柳大树家的假象。想嫁祸给柳大树,大人既然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小民认罪。”
等魏碧箫把吴吞天买卖尸体的账本拿到宋瑞龙的公案上时,宋瑞龙一看,愤怒的把手拍在了公案之上。
宋瑞龙一拍惊堂木,道:“吴吞天曾强听判,曾强你用绳子勒死你的妻子,犯故意杀人罪,本县判你死刑。之后,你又把你的妻子吊在了柳大树家的门前,企图栽赃嫁祸他人,本县判你十年牢狱,事后你不知悔改,企图隐藏杀妻真相,罪名重大,数罪并罚,本县判你死罪,等候刑部批文下达。拉下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斩杀吴吞天
(); 曾强吓得口吐白沫,被两名衙役戴上铁镣手索押进了死牢。
宋瑞龙看着吴吞天道:“吴吞天,你觉得自己犯的罪,本县该判你什么刑呢?”
吴吞天有点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宋瑞龙手中晃动的账单,道:“大人要罚多少银子,小民给就是了。只是别让小民坐牢。”
宋瑞龙笑着又拿出来一本册子,道:“吴吞天,在十年前的川庆县,因为买卖尸体,罪大恶极,被川庆县县令判处死刑,未等刑部公文批下,此人竟然在大牢之中挖开了一条地道,逃之夭夭。刑部的通缉重犯名单之中也有吴吞天的名字,你说本县抓到你之后该如何判刑?”
宋瑞龙看着吴吞天,像是在等待着吴吞天回话。
吴吞天苦笑道:“大人,就算你要判小民死罪,也应该把小民关在地牢之中等待刑部批文吧!”
宋瑞龙把一张纸拿出来,在自己的面前抖了一下,道:“刑部批文在此,你要看吗?”
吴吞天的脸一下就绿了,道:“大人,小民能吃最后一顿饭吗?”
宋瑞龙道:“当然,每一个犯人被押上断头台之前都可以吃一顿饱饭本县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根据刑部批文,只要抓住吴吞天的,可以当场就法,不必申报。”
宋瑞龙把手中的公文抖动两下,道:“公文在此,本县现在就要执行公务,来人,把吴吞天给锁了,吃完断头饭立刻执行死刑。”
有两名衙役知道吴吞天做的是买卖尸体的生意时,对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斩了吴吞天之后,苏仙容和宋瑞龙等人回到了县令办公房。
县令办公房内点着蜡烛,魏碧箫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道:“宋大哥,如今天色已晚,为何铁冲和沈静他们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宋瑞龙道:“这个和尚被杀的案子,我们还没有断完,要找出和尚被杀的真凶,还得去范家庄一趟,也许铁冲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一些好消息。”
魏碧箫道:“宋大哥,这个和尚被杀的案子如此的复杂,我倒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再把案情给我们大家说说,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帮你想想杀死和尚的真凶。”
宋瑞龙看看苏仙容道:“容容,你帮我说说吧,我审案审了将近两个时辰,现在是口干舌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仙容看了一眼宋瑞龙,然后很正经的说道:“好,那我就从清修和尚去找董秀珠说起。昨天,清修和尚和他的师弟清水和尚,二人本是梦真寺厨房的两名普通的采购蔬菜和粮食的僧人。他们二人昨天在风云百货铺采购完粮食和蔬菜以后,这清修和尚就去找了他的相好董秀珠快活。到了夜里这清修和尚也没有离开董秀珠的房间,恰好董秀珠的妹妹董秀红失踪一事,让董运恒找到了董秀珠家。最后阴错阳差的就把藏有和尚的大木箱给抬回了董运恒的家中。不料那清修和尚却因为在大木箱内不透气,被憋的晕死了过去,董运恒就认为和尚死了,于是就想用和尚假扮成失踪的董秀红来蒙蔽南宫翔。”
魏碧箫打断了苏仙容的话道:“这后来的故事我好像听明白了。那和尚因为是昏死,并未真正的死去,所以,他在被人折腾了一段时间以后,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当他知道自己是个死人的时候,就以为自己真的死了,而且还变成了一个女人所以他就更加的害怕了,从棺材里跳出来他就往董府外面跑。和尚的轻功不错,所以他越过了平安县的城墙,逃到了陈家村,在陈家村他向陈昌茂用银钗和金耳环换了一套男人的衣服,之后,他换上了陈昌茂的衣服,以后的行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他最后死在了枯井之中。”
宋瑞龙笑着说:“碧箫和仙容说的都很好,我们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所以大家要打起精神来,争取今夜把凶手缉拿归案。”
“行动,到范家庄!”
宋瑞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宋瑞龙带着苏仙容等四人,首先来到了陈家庄,他们在陈家庄清修和尚换掉身上的寿衣的地方停了下来。
柳天雄听着四周虫子的低鸣声,看着漆黑的夜道:“今天,大概是三更天的时候,清修和尚在这里换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套寿衣,那么,你们说这清修和尚之后会去什么地方呢?”
魏碧箫想都没有想道:“他还能去什么地方?他本来就是梦真寺的和尚,他当然要回梦真寺了。”
宋瑞龙点头道:“从这个路口看,这个清修和尚是回梦真寺的,因为正南是柳家屯。柳家屯离梦真寺就比较远了,正西也不可能,那里是县城,清修和尚就是从县衙城逃出来的。正北也不可能,正北是安定河。那里现在又没有船只,清修和尚去那里,只怕没有什么事要做。那么清修和尚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从我们面前的这条路穿过陈家庄,然后再过范家庄,最后从仙人山的山脚到达梦真寺。”
苏仙容道:“宋大哥分析的言之有理。我们现在就把清修和尚回梦真寺的路再走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他被害的地点。”
宋瑞龙道:“还有,大家记着,这清修和尚也是会武功的,拳脚功夫自然不错,别人要想杀他自然不容易。从验尸结果看,这清修和尚是被人用两刀砍死的,一刀在背部,另一刀在咽喉。这两刀是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说明杀人之人也是一名江湖好手。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久居村庄之人呢?他们必定是来此居住时间不长的人。柳师爷,我们现在就需要找陈家村和范家村的保长。问清楚每一家的情况,特别是那些离道路最近的人家,要特别留意。一旦发现有人在村庄里居住的时间不长,并且还会武功,就要重点盘查。”
第二百三十七章查找嫌疑人
(); 柳天雄点头道:“哎呀!我说小龙虾,你现在的几句话好像把案情全部看透了一般,我算是服了你了。假如我们找到的这个人真的会武功,而且在庄子上居住的时间又不太长,那小龙虾就成了小神虾了。”
宋瑞龙苦笑道:“好了师爷。你和碧箫就在陈家庄找陈家庄的保长。我和仙容到范家庄去找范家庄的保长。不管有没有结果,在子时时分必须到范家庄的保长家会合。”
柳天雄和魏碧箫领了任务之后留在了陈家庄,苏仙容和宋瑞龙穿过了陈家庄走了一段长满青草的小路之后就来到了范家庄的庄子前。
苏仙容看着那条路,道:“从这条路一直穿过范家庄就是上仙人山最近的路。那清修和尚不可能绕过这条路从别的地方去仙人山。”
宋瑞龙沉着脸道:“我是在想,那清修和尚并不是一个守清规的和尚,他可以在县城有一个相好的,他在这范家庄有没有一个相好的呢?”
苏仙容点头道:“这种花和尚可能会处处留情,很难说他在范家庄没有那样的女人。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做那种事。”
宋瑞龙道:“你说也有道理。那和尚昨天夜里差点就被人闷死了在了大木箱子里,他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他应该直接回梦真寺才对。”
苏仙容仔细的想想,突然她的眼前一亮,道:“宋大哥,我们现在的办案思路是不是应该再放宽一点?那和尚虽说是个花和尚,可是自从他从董运恒家跑出来以后,他就不再是一个花和尚了,他的身上还有金子,他就是一个腰缠万贯的花和尚,这些庄子的百姓一年都赚不了多少钱,他们要是看到了花和尚身上的金钱以后,说不定会见财起意,就把和尚给杀死了。”
宋瑞龙点头道:“我们不排除这种可能。四更时分,有很多起早的人都忙着干活了,那些人如果看到了清修和尚身上的金银,他们是会有想法的。”
苏仙容道:“不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因为那和尚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腰缠万贯的人了,所以他才会让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露在外面。”
宋瑞龙和苏仙容一路探讨着案情,顺着去梦真寺最近的路向村口走去。
宋瑞龙在快到村口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于是就问了一个村民,来到了范家庄的保长范大贵家。
苏仙容亮出了自己的公差身份之后,范大贵很客气的把宋瑞龙和苏仙容带到了自己家的上房客厅。
范大贵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的面容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苍老了。
各自坐定之后,范大贵看着苏仙容道:“姑娘,今天下午有两名公差已经过来问过话了。他们二人说,在仙人山的山脚下有一名和尚被人杀害了,凶手很可能就是我们范家庄的人。可是老汉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谁会把一名和尚给杀死。所以也没有帮到那两名公差什么忙,不过,老汉我说了,只要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亲自到县衙去说的。人命大案,岂能儿戏?”
苏仙容的脸上带着欣慰道:“非常感谢范保长能够帮助我们县衙破案。我们想问问,你们这村子里,有没有从别的地方搬进来的。就是他以前并不在本村住,是后才搬进来的。”
范大贵想了想道:“哦,我们范家庄的人一般都是本庄的。不是本庄的人,要想在这里住就必须得有亲戚介绍,或者有县令大人的批准,并且住到我们范家庄就必须得改姓。也就是得姓范。”
宋瑞龙想说话,可是他觉得在这种时候,让苏仙容表现表现会更好,于是他就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一个人。
苏仙容道:“那范保长能想起来这样的人家有几家呢?”
范大贵眉头皱着,仔细思考着道:“只有一个。因为很多人对自己的姓氏看的很重,所以,你让他们改姓,他们就说不来了。可是有一个叫范海阳的倒是个例外,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姓范,因此就不需要改姓,他有一个亲戚叫范海光。范海光是本村人,十七岁那年离家出走后,过了三年才回来,回来以后,他说自己在外面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范海阳,于是就把范海阳和范海阳的妻子徐红丽留在了自己家中。那范海阳为人和善,喜欢打抱不平,谁家要是受到外村人的欺负了,他都会出手相助的,所以这范海阳在我们范家庄倒是一个非常受尊重的人。”
苏仙容觉得这个范海阳的嫌疑很大,心中有些激动,道:“范保长,那范海阳是不是还会些拳脚功夫?”
范大贵道:“嗨!那叫什么功夫,也就是蛮力比一般人大,出手比别人快。有一次,我们村有一头牛发疯了,乱顶人,眼看着范程就要被牛顶死了,可着范海阳,拿起杀猪刀,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刀就刺中了那头牛的心脏,这才救了范程一命。”
苏仙容脸上带着微笑道:“看来这个范海阳还真有两下子。不知道这范海阳家住什么地方?”
范大贵用手指了指东北方向,道:“就在东北角,范海阳是杀猪的,在平安县城有一家自己的肉铺,每天晚上大概四更天左右的时候,他就会推着一辆独轮车把杀好的猪肉放在车上拉到县城。”
宋瑞龙听到这范海阳是在四更天的时候就起来干活了,心里对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苏仙容继续问道:“除了范海阳之外,咱们村还有没有别的人是从外地搬过来的?”
范大贵想了想,又摇摇头,道:“没有了。”
苏仙容正要起身,只听院子里,有一间偏房内发出了一阵响声。
苏仙容往发出响声的房间看了一眼,道:“什么声音?”
范大贵也看看那间屋子,屋子内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范大贵脸色骤变,继而又舒展开来,道:“哦,可能是老鼠把瓷杯碰掉了地上,我们不用管。”
宋瑞龙盯着那间屋子的窗户,道:“里面好像有两个人,他们是谁?”
第二百三十八章说谎的夫妻
(); 范大贵赔笑道:“是我的侄子和侄媳妇,今天上午才过来,说是来看我的。”
宋瑞龙道:“哦,既然是你的亲戚,也不算外人,范保长就请他们到上房来说说话怎么样?”
范大贵苦笑道:“只是我那侄子和侄媳妇比较胆小,见了公差,他们会害怕的。”
苏仙容笑笑道:“难道我们是老虎不成?又不会吃人,他们怕什么?范保长,你还是让他们出来和我们见见吧。”
范大贵低着头,皱着眉头在思索,突然他抬头道:“那好吧!”
范大贵冲那间屋子喊道:“红霞,黑土,你们两个要是没有睡觉的话就出来一下,两位差人想见见你们。”
屋子里有名女子说道:“大舅,等一下,我们穿了衣服就出去。”
宋瑞龙和苏仙容等了片刻,只见一男一女走进了客厅。
那名女子的耳朵上戴着一对金耳环,头上戴着银钗,相貌端庄美丽,说话大方,道:“民妇刘红霞见过两位差人。”
刘红霞只是给宋瑞龙和苏仙容行了一个见面礼,并没有跪下,因为宋瑞龙并未言明自己的知县身份,所以刘红霞和黑土自然不用下跪。
黑土看上去文文气气的,只是脸上很黑,像擦了一层锅烟灰一般。
宋瑞龙盯着刘红霞的耳朵看着,道:“红霞姑娘是什么地方的人?”
刘红霞有些惊慌,道:“回差人的话,民妇是柳家屯的,夫家也是柳家屯的,叫柳黑土。民妇的父亲和黑土的父亲是世交,我们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三天前才成亲,今天是来大舅家走个亲戚,也算是报喜吧!”
宋瑞龙觉得黑土和红霞的脸色并不是很自然,他们好像在极力的掩饰什么。
宋瑞龙看着刘红霞的金耳环,道:“红霞姑娘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范大贵插话道:“嗨!她的父亲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种点地,靠卖竹子为生。”
宋瑞龙笑着说:“这卖竹子也可以赚不少钱吧?”
范大贵点着头道:“嗯,是呀!我侄子家里种了十几亩竹子,今年的收成比往年要好多了。”
宋瑞龙看着刘红霞,道:“刘红霞,你是刚从柳家屯来吗?”
刘红霞低着头说道:“正是。”
宋瑞龙继续问道:“你家的竹子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刘红霞轻声说道:“家里的竹子长势很好,今年是个好收成。”
宋瑞龙正色道:“刘红霞,本差不想和你说笑,也不想听你说谎话,更不想派人去柳家屯看看你家的竹子怎么样,你老实告诉本差,为什么说谎话?你们根本就不是柳家屯的人。”
刘红霞狡辩道:“大人,民妇说的是实话,望大人明查。”
宋瑞龙道:“本差不用去查。因为本差知道在半个月前,本差审过一个案子,那里的百姓状告竹林里的撼天蚁太猖狂了,几乎把他们所有的竹子都吃光了,本差最后虽然请来了震地鸡将撼天蚁制住了,可那里的竹子却毁了大半,很多人都会亏损,你竟然说,你家的竹子长势很好,岂不是在欺骗本差无知吗?”
刘红霞跪在宋瑞龙的面前,道:“差人,民妇说的长势很好,并没有说就能卖个好价钱,差人误会民妇的意思了。”
宋瑞龙心中想着,好一张技巧善辩的嘴!
宋瑞龙看着刘红霞的金耳环道:“你的金耳环也是你的父亲给你买的吗?”
刘红霞看了一眼宋瑞龙,摇摇头,又把目光放到柳黑土的身上,道:“是他帮民妇买的定亲礼物。”
宋瑞龙缓缓道:“看来你是嫁给了一个有钱的人家。本差能不能到你住的那间房看看?”
刘红霞拒绝道:“差人,民妇的房中十分的乱,还未来得及收拾,差人就不要去了吧。”
宋瑞龙笑着说:“本差到过的地方,二位可能想都想不到,今天上午,有一名和尚死在了枯井中,他的后背被人用菜刀砍了一刀,脖子被砍断了。他被扔下枯井之后,又被凶手用大石头在他的身上砸了四五下,那种血腥的场面,本差都不怕,难道你们的屋子比那里还难看吗?”
刘红霞无奈的说:“差人要看,民妇哪敢不从?”
宋瑞龙和苏仙容在刘红霞的带领下,走到了那间偏房,在刘红霞把蜡烛点燃之后,宋瑞龙就走了进去。
宋瑞龙在刘红霞的房间内搜出来一个红色的铁箱子,铁箱子上锁着铜锁。
宋瑞龙把铁箱子放在桌子上,对刘红霞说道:“打开!”
刘红霞非常不情愿的说道:“差人,那铁箱子里面只不过放了一些金银细软,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差人还是不要看了吧。”
刘红霞越是不让宋瑞龙看,宋瑞龙就越想看,道:“这箱子里面难道装的是脏银不成?本差只是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本差绝不为难你们。”
刘红霞无奈,把箱子打开以后,苏仙容看到里面有半盒闪着金光的珠宝。
苏仙容吃惊的说:“你家只不过是种地的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珠宝?再者,你们走访亲戚用得着随身携带如此多的珠宝吗?你若是不说出这些珠宝的来历,我们就要把你们带回县衙。”
刘红霞和柳黑土立刻就给宋瑞龙和苏仙容跪了下来。
刘红霞道:“两位差人,求你们放过我们吧!这些珠宝都是民妇从小到大攒下的私房钱,昨夜为了和刘全富私奔,民妇就把这些私房钱全部拿了出来。请两位差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要是回去了,民妇的爹爹还会将民妇嫁给那个南宫翔的。要是那样民妇只有一死。”
宋瑞龙有些惊讶道:“原来你是董运恒的女儿,你就是董秀红吧?”
董秀红低着头,道:“民妇正是董秀红,只因民妇不想再做董秀红,所以就把自己的姓和名都改了。”
宋瑞龙道:“说说你和刘全富之间的关系吧!有很多人就是因为你们两个犯了重罪。”
第二百三十九章说谎的原因
(); 董秀红不知道宋瑞龙说的是哪些人犯了重罪,不过,她觉得那些人应该是和她认识的人。
董秀红有些痛苦的说道:“差人,民妇打小就被父亲许配给了刘建民的儿子刘全富。刘建民家做的是南来北往的生意,什么东西在南方买价低而在北方卖价高,他就会进那种东西,低价进高价出,几年的时间,让刘全富家成了平安县城的首富。刘建民在平安县还开了十几家绸缎庄和百货铺,生意做的在半个平安县城都能够看到刘建民家的铺子。刘建民还资助民妇的父亲开了一家运恒百货铺,民妇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发家的,后来,父亲为了感谢刘建民便让民妇和刘全富定了娃娃亲。”“可是,好景不长,刘建民家的百货铺内,有一天搜出了一条男人的手臂。知县大人把刘建民抓起来以后,重刑逼问刘建民手臂的来历,可刘建民始终没有招认自己杀了人。过了半年,当时的知县并没有接到有人失踪的案子,就把刘建民给放了。可是放出去的刘建民家中的积蓄都被刘全富拿去疏通关节了,百货铺也被南宫世家给收购了,家父看到刘建民家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了,就不同意民妇嫁给刘全富。”
宋瑞龙道:“后来,刘建民是不是带着他的儿子刘全富又去江南做生意了?”
董秀红点下头道:“刘全富的父亲本来就是在南方起家的,他想从头再来,可是到了那里他才知道,他以前的大客户知道他吃了官司,并且也明白他自己家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和刘建民继续合作,还有就是南方的那些货物,在风云百货铺都可以买到,他们再从南方进货,已经不能让他们东山再起了。刘建民后来就在南方痛心欲绝,就死在了南方。临死前,他告诉刘全富,要他回来和民妇完婚,这也是他临终的遗愿。”
这件事宋瑞龙倒是听刘旺讲起过,只不过没有那么的详细,现在从董秀红的口中说出,他才明白这董秀红离家出走的原因。
宋瑞龙道:“你和刘全富定了娃娃亲,可是后来你为什么和南宫翔定了亲?”
董秀红道:“差人,民妇本来就没有打算嫁给南宫翔,因为南宫翔已经有七个太太了,民妇到了他家,只能排第八,那种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所以民妇早就抱定了一死的决心。可是家父却一再的威逼,说他收了南宫翔家几万两银子,要是退亲,他就要赔十倍的价钱给南宫翔,所以,倘若民妇不嫁,他就去上吊。民妇无奈只好答应了家父的请求,民妇打定主意,与其让自己的父亲死,还不如民妇自己死。”
宋瑞龙道:“假设昨天晚上刘全富不出现的话,你是不是就会死在南宫翔的家中?”
董秀红肯定的说道:“假设民妇今天嫁了过去,那民妇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就在民妇绝望之时,突然刘全富就出现了。民妇当时就决定要和他远走高飞,于是就收拾了细软,在管家刘旺的帮助下,这才逃了出来。差人,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也不曾杀死人,望差人明查。”
宋瑞龙道:“你们是不曾杀人,可是你的父亲却因为你要坐十年的大牢。”
董秀红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道:“差人,民妇的父亲怎么会因为民妇而坐牢呢?”
苏仙容一五一十的把董运恒如何把和尚假扮成女尸,又如何从吴吞天的手中买了一具女尸的事情一讲,董秀红痛惜道:“爹爹怎么能够如此的糊涂?”
宋瑞龙道:“如今,董府无人接管,秀红姑娘倘若执意要走,那董员外府上的一切事务只怕就没有人管理了。”
董秀红有些为难的说道:“民妇倒是想回去,可是那那南宫翔那边该如何交代?十倍的彩礼钱,只怕把我们董府给卖了都不够。”
宋瑞龙有些生气的说道:“董姑娘只用把彩礼钱退回,至于十倍的赔偿,本差会出面帮你和南宫翔说清楚的。”
董秀红跪在地上向宋瑞龙磕了三个响头。
宋瑞龙和苏仙容觉得庄子东北角,靠近路边的范海阳的嫌疑最大,所以,他和苏仙容告别了范大贵就直接赶到了范海阳家。
在范海阳家的门前,宋瑞龙刚刚和铁冲沈静两个人碰到。
宋瑞龙等人来到一处荒坡的旁边,看着范海阳的家,向铁冲问道:“铁捕头,有什么新的发现?”
铁冲向宋瑞龙汇报道:“大人,我们在陈家庄和范家庄查了很久,也问了很多人,我们把狗叫的声音从大到小都查了一遍,最终确定从陈家庄到范家庄这条路上的狗叫的最凶。还有,大人您看。”铁冲指着前方的一处宅子,“那家人家的狗叫的是凶的,而且时间是最长的。我们去那家查了查,他们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我们断定凶手可能就在这附近的十几家,就想把每一家都查清楚。这不刚刚,我和沈静还商量着要到范海阳家查查。听说这范海阳家今天进行了大修,把屋子里面的床单和被子都洗了,还把家中的院子用黄土垫起来很高。”
宋瑞龙有些激动的说道:“沈捕头,铁捕头,你们辛苦了。还没有吃晚饭吧,等把这个案子破了,本县请你们吃顿好的。”
铁冲和沈静都有些惊喜,异口同声道:“不辛苦!”
宋瑞龙看着范海阳家道:“范海阳的身上有些功夫,大家到时候要小心一点。假如他真的是凶手的话,大家在抓捕的时候,要特别小心。”
宋瑞龙带着苏仙容等人把范海阳家的大门敲开之后,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满脸胡子,睁着大眼睛看着宋瑞龙道:“几位找谁?”
苏仙容把公差办案的牌子给那名大胡子看了之后,道:“我们是县衙的公差,找范海阳了解一点情况。”
第二百四十章妙计问案
(); 那名腰圆腿粗的男子点头道:“小民便是。几位公差请里面坐。”
宋瑞龙也没有给他客气,他们走过刚刚铺好的黄土,直接进了上房。
上房之中点着蜡烛,屋内的外门和内门都刷了一层朱漆,油漆味还很大。
苏仙容闻到那种味道之后还咳嗽了几声。
宋瑞龙看到范海阳坐下之后,他看着范海阳道:“范海阳,你不要紧张,本差只不过是想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范海阳好像很紧张,他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道:“不紧张,不紧张,差人有什么话尽管问。”
宋瑞龙道:“范海阳,本差问你今天四更天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范海阳的眉头一皱,想了想道:“差人,小民在去县城的路上。因为小民家的肉铺就在县城,所以,小民要在三更天的时候就把猪杀好,肉分好,四更天的时候把肉装车,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就推着独轮车去县城了。”
苏仙容的眼神凝视着范海阳道:“你说的这些谁可以作证?”
范海阳眼神闪烁两下道:“陈家庄的陈大牛可以作证。因为我们是一起推着车子去县城的。”
宋瑞龙怀疑道:“陈大牛家在什么地方?”
范海阳很爽快的说道:“他家在陈家庄三组三号房。”
宋瑞龙看着铁冲和沈静道:“你们二人立刻去陈家庄把陈大牛带过来。”
铁冲和沈静领了任务就去了陈家庄。
宋瑞龙的语气又变得很缓和,道:“范海阳,本差再问你,在你离开范家庄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一名和尚从陈家庄赶过来?”
范海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道:“没有看到什么和尚。”
宋瑞龙因为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所以,他这样问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和苏仙容就在范海阳的家中,拿着蜡烛四处看了看。
范海阳还没等宋瑞龙他们问自己家的大门为什么用朱漆重新刷了一遍,他就把答案给说了出来,“昨天二更天的时候,小民在自己的院子里,在一头猪的脖子上捅了一刀,按理说那头猪是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可是那头猪却十分的怪异,它的心脏竟然是在左侧长着的。所以,当小民把绑猪的绳子解开之后,那头猪因为疼痛,竟然想疯子一般在院子了乱跑,最后还跑到了上房,把正在卧室熟睡的老婆给惊醒了,那头猪的身上全是血,所以,它把卧室的被子和床单都弄脏了。小民最后虽说把那头猪给捅死了,可是小民家的院子也被那头猪弄得不成样子了。于是,小民今天就拉了几车黄土把院子给垫高了,又用朱漆把家中的大门给刷了一遍。”
范海阳解释的有理有据,这让宋瑞龙本来想从门上和衣服的血迹入手的想法彻底打消了。
那些血迹如果在宋瑞龙生活的那个时代,他很容易就能用最先进的技术查清楚那些血究竟是人血还是猪血,但是现在他不能。
宋瑞龙等到铁冲他们回来之后,他让铁冲把陈大牛给带到了一间偏房。苏仙容则在上房陪着范海阳和范海阳的妻子徐红丽聊些家常。
桌子上点着蜡烛。
宋瑞龙走进偏房之后,陈大牛很客气的对荣瑞龙说道:“差人,不知道差人唤小民来有什么事?”
宋瑞龙笑着坐到一张椅子上,道:“你就是陈大牛吧。不用紧张,本差想问问你,今天四更天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陈大牛想了想,道:“哦,小民在四更天的时候正和范海阳一起推着猪肉进城。我们两家在县城的肉铺离得并不远,所以每天都是一起进城的。”
宋瑞龙觉得陈大牛的话也没有问题,就问:“那你们二人昨天有没有在路上看到一名和尚?”
陈大牛摇摇头道:“什么和尚?不曾见到。”
铁冲以为这个案子并不好审,也许这陈大牛和范海**本就不是凶手。
宋瑞龙感觉这个范海阳有问题,他认为突破口就在陈大牛的身上,所以,他继续说道:“可是范海阳却不是这么说的。”
陈大牛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道:“那范海阳是如何说的?”
宋瑞龙缓缓道:“那范海阳说你不但见到了那名和尚,而且还把那名和尚给杀死了。他还说是你一刀把那名和尚的咽喉给割断了,要判死刑,也是你的事。他只是把刀砍在了那名和尚的背上。”
陈大牛惊恐道:“他胡说。那两刀都是范海阳砍的。”
宋瑞龙惊喜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话,本县会判你诬陷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陈大牛听说宋瑞龙自称本县,他吓得立刻给宋瑞龙跪下道:“啊!小民有眼无珠,竟然没有认出来是县令大人,真的是该死。”
宋瑞龙道:“好了,你现在就说说,范海阳究竟是如何杀死那名和尚的?他又是因为什么才把那名和尚给杀死的?”
陈大牛如释重负,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名和尚是梦真寺的清修和尚。那和尚不守清规,多次在陈家庄和范家庄犯案,祸害了很多名妇女。那些受了伤害的妇女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县衙报案的。他们怕日后没有办法在庄子上生活下去,所以就忍气吞声的这样活着。可是他们的不出声,却让那清修和尚更加的嚣张了。小民是前三天看到过清修和尚从范大哥的家中出来过,那时候,范大哥在县城卖猪肉。”“小民就猜测这清修和尚和范大哥的妻子肯定有问题。当时小民就把这件事给范大哥说了。可范大哥却说他不相信他的妻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把小民骂了一顿,说小民这是在挑拨他和他妻子之间的关系。小民的委屈是满肚子,就是没有地方发泄。今天一更天的时候,小民看到那清修和尚从陈昌茂家走了出来,当时身上还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小民当时就想,肯定是那名和尚把陈昌茂的女儿给糟蹋了。心里恨得是直咬牙。”
第二百四十一章奇怪的破案方法
(); 陈大牛缓口气接着说道:“当小民和范大哥推着满载猪肉的车,走出村口时,范大哥说,他的一把剔骨尖刀忘在了家中要去取一下。小民就想,这和尚也去了那个方向,说不定有热闹看。等小民走到范大哥的家时,小民听到在范大哥的卧室里有动静,小民本想去帮忙的,可是等小民走进卧室一看,那名和尚就已经死在了卧室里。范大哥当时用菜刀顶着小民的脖子说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他会杀死小民的。小民当时就说这和尚是祸害,你帮着大家把他杀死,那你做的是好事,我怎么会说出去呢?范大哥相信了我的话,就放了我。大人,小民是冤枉的。小民与那和尚无冤无仇,小民怎么会杀死他呢?请大人明察。”
陈大牛在说话之时,铁冲已经用事先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把口供给记下了。
陈大牛签字画押之后,宋瑞龙带着陈大牛到了厨房。
点上蜡烛之后,烛光照亮了整个厨房。
陈大牛指着案板上角落里的一把菜刀,说:“大人,范大哥用的就是这把刀把那名和尚给杀死了。小民当时还看到在菜刀上有很多的血迹呢。”
宋瑞龙拿起那把菜刀仔细看看,道:“刀锋果然很锋利。”
宋瑞龙让铁冲和沈静看好陈大牛,他自己拿着菜刀走进了上房。
宋瑞龙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掷,那把菜刀的刀尖就刺进了桌子上。菜刀的柄还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嗡嗡声。
刀柄斜向上,正对宋瑞龙坐下的方向。
宋瑞龙坐下之后,瞪着范海阳,道:“范海阳,事情的经过陈大牛已经给本县说了。”宋瑞龙把陈大牛的供词往桌子上使劲一拍,“这是陈大牛的口供,他已经签字画押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海阳果真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他看到那把刀刺进桌子里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当宋瑞龙把口供拍在桌子上的时候,他的妻子徐红丽吓得颤抖一下,身子猛地一缩,像要坐到地上。
范海阳淡定的说道:“差人这是何意?这把菜刀是小民家的不错,可是小民并没有拿这把菜刀去杀人,更不知道小民自己杀了谁了。”
宋瑞龙道:“你的嘴巴就算不开口,你以为本县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本县问你,你最后把那头猪杀死的时候,那头猪是死在什么地方的?”
范海阳面不改色道:“当然是院子里。小民把那头猪赶出卧室之后,在院子里一刀就把它杀死了。”
宋瑞龙正色道:“也就是说,你不曾用这把菜刀杀人,是不是?”
范海阳淡定的说道:“没有,连杀猪都不用这把菜刀。”
宋瑞龙把菜刀递给苏仙容,道:“容容,拿这把刀切一根黄瓜过来。要切成圆片”
苏仙容接过菜刀,有些吃惊的看着宋瑞龙道:“切黄瓜片做什么?”
宋瑞龙神秘的笑道:“我自有妙用。”
苏仙容到了厨房之后,把蜡烛点上,把案板上的一根黄瓜,用那把菜刀切成黄瓜片以后,放进盘子里,把那盘黄瓜片拿到了范海阳的面前。
宋瑞龙对范海阳和徐红丽说道:“这盘黄瓜片就是用那把菜刀切出来的。如果你们认为那把菜刀没有杀过人的话,就请你们把这些黄瓜片给吃下去。”
范海阳看着那盘黄瓜片,眼睛还是没有眨一下,但是他的手却抖动了一下。
徐红丽的身子都在颤抖,葱白般细嫩的双手抖得连衣服都好像被风吹到了似的。
苏仙容看到范海阳和徐红丽都不敢动手,她说道:“怎么了徐大姐?难道你们觉得本差切的黄瓜片不好看吗?”
范海阳拿起一片黄瓜片,在苏仙容的面前晃动两下道:“这黄瓜片切的可以说非常的薄,每一刀的力道都是一样的,这些黄瓜片看上去就好像和姑娘的人一般漂亮,小民这一辈子只怕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黄瓜片。别说吃一盘,就是吃十盘,小民也愿意,小民还害怕姑娘不肯切呢。”
范海阳说完那些话,他一张嘴,那片黄瓜片就从他的两根手指中间飞到了他的嘴巴里。
范海阳轻轻嚼着,嘴里还说着:“这黄瓜片不但切的好看,而且吃起来的味道更美。”
范海阳说着话,他又吃了三片。
范海阳在吃到第六片的时候,对徐红丽说道:“你尝尝,这黄瓜片比你切的要好吃多了,既然差人帮我们切了,我们要是不吃,岂不是不给差人面子?”
徐红丽的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黄瓜片,他竟然呕吐了出来。
徐红丽马上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吐了十几下,把胃里的黄水都吐出来了,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宋瑞龙拿着那盘黄瓜片走到徐红丽的面前,道:“徐大姐,如果吐完了,本县想徐大姐也饿了。就请徐大姐把这盘黄瓜片吃下去充充饥如何?”
徐红丽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她才站起身子,可是听到宋瑞龙说的那些话之后,她的胃立刻又翻江倒海的翻转起来,难受的她又想吐。
徐红丽什么也吐不出来,她使劲吐了几次只不过是一些酸水而已。
徐红丽难受的给宋瑞龙跪下,道:“大人,民妇真的吃不了那些黄瓜。民妇从小就对黄瓜过敏。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宋瑞龙道:“那你说一种你不过敏的东西,本县还用那把刀给你切好了送过来。”
徐红丽惊慌失色道:“大人,民妇说,那把菜刀就是民妇的丈夫用来杀死和尚的。请大人饶了民妇吧。”
宋瑞龙转身走进上房,坐在椅子上,对徐红丽说道:“进来说!”
苏仙容在注意着范海阳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有什么动作,她就会立刻出手。
徐红丽跪在宋瑞龙的面前道:“大人,民妇对不起民妇的丈夫。是民妇耐不住寂寞,所以才和那和尚来往的。民妇和那清修和尚是在梦真寺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