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梳妆
林风桐看到刘长煜明显是处于下风的,她看着四周,寻找有没有能帮助到他的。
“走啊!”刘长煜只有一些三脚猫功夫,抵挡住那人已经很是吃力,还要分心去叫林风桐跑,根本不敌那人,被他一掌拍在树干上,立时喷涌出了一口鲜血。
“喂!”
那人听到林风桐的喊叫,他回过身,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林风桐向他袭来的一棍子。
还借着力道将林风桐反推了回去。
林风桐被推的踉跄了几步,才险险的站稳脚跟,“你是什么人?”
那人却完全不多废话,径直就要朝她抓来,但当他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的姜曷却拉住了他,不让他在上前。
“快跑啊!你是傻吗!”刘长煜紧紧的箍着那人的小腿,怒视着林风桐。
林风桐也知道这次来的不是善茬,她咬咬牙,又看了眼刘长煜,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那人见到林风桐跑走了,嘴角勾起了一个讽笑,跑,跑得掉么。
他二话不说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刘长煜背上,刘长煜当场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手上松了力道,他挣脱开,三两下就跑到了林风桐身边,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揪着,将她扔进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中,还将她双手双脚全都绑住。
男子做完这一系列,男子下了马车,走到了刘长煜身前。
刘长煜已经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的,他抬手,手中的刀剑闪着寒芒。
林风桐挪到车窗边看到的就是刺眼的刀光,她着急大喊:“他是世子,你要是敢动他,可就是与整个护国公府为敌,他们为追杀你直到天涯海角。”
那人听到了她的喊叫,这才回过头来看一眼林风桐,又重新看向躺在地上的刘长煜,最终还是收起了手中的刀,也将刘长煜带到了马车上。
马车里顿时一股血,腥,味,林风桐下意识的皱着眉,她挪到刘长煜身旁,查看着他的伤势。
她用胳膊肘碰碰他,他却像是睡死了一样,毫无反应,只是嘴边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呜呜。”林风桐的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给我老实点。”
驾着马车的那样说了第一句话,虽然他在驾着马,但他就像是能看到马车里的情况一样。
山路颠簸,林风桐一路颠簸下去,好几次她险些就蹦的摔了出去。
她想让那个人给刘长煜看一看,但是她说不出话来,更何况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不会给他看的。
刘长煜身躯在马车中颠簸,来来晃晃。
最终总算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林风桐只觉得胃里翻涌,可嘴巴被堵着,胃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只能干呕。
那人将车帘掀开,看了看车厢里的情况,随后又将车帘放下,对他们的状况视若无睹。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林风桐无从得知,但看来,至少目前他们还是安全的。
“人带来了吗?”林风桐听见了一个略带阴柔的男声。
“回禀主子,人已经带来了。”这是驾马之人说的,看来他的主子才是背后的主谋。
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太有特点了,如果林风桐听过,一定不会忘记。
这就表示,这个人并不是他所知道的人,或者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是佯装的。
但他们都已经把它们掳到了这里,而且行事果决,一点儿也不躲躲藏藏的样子,想来也不会特意伪装。
“好。”那阴柔的男声响起,随后,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指撩开了车帘。
林风桐死死地盯着车外,车帘掀开,露出了那人的面孔。
林风桐确定,这个人她确实不认识。
“呜呜呜。”她想开口,但是布帛束缚着她。
那纤细的手指的主人看了一眼驾马之人,又将车帘放下。
随后,那人将他们从马车里待了出来。
男子似乎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他指着地上的人问道:“不是只让带一个女人吗,这是谁?”
“回禀主子,这女人说他是世子,若是主子不喜,小的这就把他带回去。”
“世子?呵,有趣,也罢,既然已经带来了,那便带着就是,是时候该给我那好弟弟一份大礼了。”
“是。”
之后的事情,林风桐就不知道了。
她被人带着,去到了一间厢房中,随后,一堆人上来给她梳妆打扮。
搞什么东西?
林风桐被人按着,双手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是谁?知道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那些给她梳妆打扮的仕女,全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就要褪去她的衣裳。
她使劲挣扎,双手却还是敌不过这么多双手,她被扒了个干净,然后扔进了浴桶中。
从前她洗澡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如今周围这么多人,而且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林风桐四处看看,她揪着一个人的衣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还有这是哪儿?”
被她揪着衣领的侍女还是无动于衷,衣领被她揪着手上,却还是继续为她洗漱,整个人呈现一种很怪异的姿势。
而且他们身上的服饰有些怪异,不像是炎国的服饰。
林风桐蓦地睁大眼睛,“这到底是哪儿?你们要把我带到那儿去!”
这种桥段在电视剧里也有演过,一般会这样被梳洗打扮的,都是要进献给皇帝或者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的暖床人。
她怒不可遏,使劲挣扎着。
在浴桶中溅起了无数的水花,那些人将她按住。
她一点儿也动弹不得,还因为刚才的动静搞得周围的这些事你浑身都湿漉漉的。
但她们还是一言不发。
这些人,好像都不会说话。
“喂,你们说话啊!到底要怎么样啊你们?”她怒视着其中的一个侍女。
结果正如她所料,那人确实稍稍有了动作,确是微微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看来她们真的不会说话,林风桐懊恼的坐在浴桶中。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着她们给她漱洗。
梳洗完毕之后,这些侍女又给她各种焚香抹胭脂,她很不习惯,但是身不由己。
最终,林风桐看着镜中妖艳的自己,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难不成她真的要被献给某位位高权重之人?
有没有搞错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见之时
林风桐和姜曷都没想到的是,彼此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曾经,林风桐想过,她总会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她一定要姜曷亲口告诉她,曾经他为她做过的那一切一切,全部都是假象。
可后来,林风桐想着,又何必呢?既然彼此已经错过,那就这么错下去,彼此形同陌路,往后余生不再相见,不是也不错么。
可是啊,天意弄人,她居然就这样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宴会场上笙歌艳舞,一群舞姬在舞池中摇曳着身姿,她们身姿曼妙,窈窕轻盈。
透过一片轻纱曼舞,她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他。
他正与身旁几个人言笑晏晏,看得出来,他颇受身边几个人的青睐。
与她比起来,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看着倒精神了很多。
从前他总是一副温温吞吞的模样,如今整个人看着就爽朗了很多,正是年轻小伙子该有的状态。
原来,他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所有的,全都是欺骗人的把戏。
像这般,才是他吧。
似乎注意到了视线,姜曷执着酒盏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后向林风桐所在的方向看来。
林风桐垂眸,她很庆幸,如今她面上戴着面纱,妆容艳丽的她自己也看不出来。
她捏紧了拳心,咬紧了牙关。
她怕她再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冲上前去大声的质问他。
质问他为何要骗她,可是又能如何呢?
答案她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听不听他亲口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何苦又去作践自己,就为了那虚妄的一句诺言,何必呢。
她垂眸,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拖延时间的罢了,那个人将她带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吧。
听他说该给他弟弟一份大礼,原来她就是那一份大礼,只不知道,她对于姜曷来说,是不是一场灾祸。
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林风桐朝那手看去,是一双素白的过分的手,还带着阴柔之气。
不用再看,林风桐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
是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苍楚国的某位皇子。
至于带她来的目的,想来等会儿就能知道了。
但是林风桐不想知道,她转身就要离开。
肩膀上那只看似柔弱无骨的手却牢牢的将她禁锢住,不能逃脱。
“我的小美人,你要到哪儿去?”
他靠她极近,近的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姜成鸣嫌弃的撇了撇嘴,没等林风桐离开,他自己倒是先退开了半步。
他微微捂着鼻子,难掩脸上的嫌弃,“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难闻。”
林风桐:……
拜托,这位大哥,明明他身上的味道比她的还要浓郁,他竟然还嫌弃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林风桐是一点儿开玩笑的心思也没有,“你带我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别着急嘛,好戏还在后头,最佳观台,难道你要就这么走了吗?”
姜成鸣离她远了些,但是抓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半分。
“跟我一起被带来的人呢,他怎么样了?”
“哟,你竟然还关心你的小情郎呢,说起来,他好像还是你的前夫吧,怎么,现在是要旧情复燃了?”
“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你没必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姜成鸣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声音,“看来你倒好挺关心他的嘛,你放心,只要你待会儿乖乖配合我,他就绝对没事。”
随后他就半拖半拽的强行将林风桐拉进了宴会场中。
“哟,这是在干什么呢,弟弟,你可真不厚道,有这么好玩的也不叫上你三哥,可真是与我见外了。”
宴会场上因为姜成鸣的加入,一时有些尴尬气氛,但很快,大家的脸色就稍稍松缓了下来。
还有人笑意盈盈的于他打招呼,姜成鸣好脾气的一一应过,似乎先前说的那些话只是开玩笑一样。
“三皇兄大驾,臣弟有失远迎,还请皇兄莫要见怪。”姜曷面上微微笑着。
林风桐似乎又看到了以往的那个姜曷,总是这样带着笑容。
那时候觉得他温文尔雅,如今只觉的这个笑容看着是在太假,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那边两人还在寒暄着,这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林风桐。
毕竟她今日的穿着打扮是在是太亮眼,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苍楚国的人与皇室之间的距离感并没有大炎来的远,至少在私下里,像这般随意的询问一个被三皇子带来的侍女也是常有的事,他们并不是很见外。
“哈,近日得来的一位美人,可是花城中新来的花魁娘子呢,刘大人可是好眼光啊。”
林风桐咬牙,谁是花魁娘子!
她也不客气,在长袖的掩盖下,狠狠地掐了一把姜成鸣的腰肢。
姜成鸣收到了剧痛,但是面上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若无其事的跟那些人寒暄,说着他是怎么寻到她的。
口若悬河,真怀疑他是不是个说书先生。
还什么“廊桥下一见钟情”,他是话本子看多了吧,简直就是神经病。
林风桐不想理他,但是他已经将她推到了众人面前,“……对了,还能请教美人儿的大名呢。”
林风桐不回答,当做没听见。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姜成鸣握在林风桐肩膀上的手默默用力了几分,那意思显而易见,如果她在不配合的话,刘长煜可能就会遭殃。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现在,刘长煜的死活还真的跟她有关。
她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想着要来救她,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林风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他确实是因为想要救她而现在生死未卜,她至少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她做不到对刘长煜不闻不问。
林风桐闭了闭眼,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林风桐。”
原本还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的姜曷,在听到林风桐的自报姓名的时候,手中的酒杯猛然的停住。
他抬起头,视线慢慢定格在林风桐脸上。
她的脸上覆着薄纱,看不真切她的面容,露出来的眼睛还点缀着闪烁的繁星,眼妆画的特别的浓郁,与他心中的那人相差太多。
但姜曷确信,这是她。
是他魂牵梦绕,一时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她。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敬酒
姜成鸣闭起眼睛,像是在仔细回味林风桐刚才的回答,半晌才幽幽说道:“真是个好名字,美人儿,快去给各位大人敬酒。”
说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猛然用力,将她推了出去,差点儿就撞进一个大臣的怀里去了。
那大臣的眼神都直了,不过这毕竟是三皇子带来的,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只小小的摸了一下林风桐的手。
手背上传来颤栗,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她抽回手,愤怒的瞪了一眼那人,转而又看向姜成鸣。
“美人儿,知晓你舍不得我,又不是让你去就不回来了,只是去给这些大臣倒酒,等会儿再回到我身边,知道看吗?”他的眼神看着温柔,但林风桐能看出他眼神中的狠厉,带着阴冷。
和他一样,一家子全是笑面虎。
让人恶心。
林风桐直到他后面那句是对她的警告,要是她敢轻举妄定,惨的可就会是刘长煜了。
大臣黏腻的视线焦灼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一步两步的走上前去。
等走到一个大臣面前,她蹲下身,给那人倒了一壶酒。
“美人儿,你就是这么倒酒的,看看鸨娘还是没怎么教过你啊,还是你没学会,又或是不给我面子?”
他这语气轻飘飘的,但是林风桐知道,他这句话中满满的威胁之意。
林风桐握紧拳头,等救出了刘长煜,她一定要好好找这个狗屁三皇子算账!
“大人慢用。”林风桐将酒杯端在一个大臣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
“多谢林姑娘。”大臣接过酒,岬了一口,只是眼神还焦灼在林风桐身上。
给这个大臣倒完了酒,林风桐起身,再去给其他人倒酒,一圈酒倒下来,林风桐只觉得今天的晚饭她也不必吃了,估计会吐出来。
她重新回到了姜成鸣身边,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林风桐是个小鸟依人的。
先前姜成鸣说的没错,她还真是舍不得他。
“大人,我给你倒酒。”林风桐笑眯眯的,就要给姜成鸣倒酒,喝,最好喝死他,喝不死也给她醉成烂泥。
姜成鸣却挡住了林风桐要给他斟酒的举动,他有些不满“都斟完了?”
“是啊,大人,我来给你倒酒吧。”
林风桐这幅样子,看在别人的眼中就是林风桐迫不及待要伺候姜成鸣的样子。
“看来三爷确实将这美人调教的很好。”说着还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来。
姜成鸣面色淡淡,他对着林风桐说道:“你还忘了一个没有斟酒呢,我那五弟平日里最是不爱吃酒的,今天难得高兴,在这摆上宴席,做为东道主,你怎么能不去招待呢?”
林风桐执酒的手顿在半空,手指微微蜷曲,握紧了把手,一言不发。
姜成鸣随即笑了起来,似乎很是无奈“你们看,这才刚夸她两句,就又使唤不动了,让她去给我五弟斟酒又不乐意了。”
大臣们都哄笑起来,场面上一度热闹起来。
唯独除了林风桐和姜曷。
林风桐手指紧紧的握着酒壶的把手,指节都有些泛白,她咬着牙,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的了。
那还有什么拖延的必要。
姜成鸣带她来此,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在一片哄笑中,姜曷却是格外的安静,似乎从一开始,姜曷就已经没怎么说过话了。
林风桐再怎么不情愿,在姜成鸣的威逼之下,还是站起了身,慢慢的朝他一步一步走去。
离他越来越近,她似乎又闻到了那阵香味,在这样的酒池肉林下,是那么的不显著。
但是它还是存在着的。
她蹲下身,蹲在他旁边,手执酒壶就要往他的酒盏里倒酒。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酒液倒入酒盏的声音。
他眸光微动,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身边之人。
林风桐也是心绪不宁的,她倒着酒,思绪又不知飞去了哪儿?
还是在旁边人的提醒之下,林风桐才知道自己将酒都倒出了酒盏外。
“林姑娘!”
林风桐回神,连忙收起了酒壶,后退了半步,垂着头一言不发。
“还傻站在那做什么,做了错事别以为就能轻易逃脱,还不向我五弟认个错,你不用怕,我五弟向来是个心善的,他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赔罪。
她有什么罪。
她还没让他给她赔罪呢,他有什么资格接受她的道歉。
“不过是小事罢了,不碍事。”姜曷开口,总算是说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你看,我五弟就是心善,还不快过来。”姜成鸣一面笑着,一面佯装微怒,对着林风桐说道。
林风桐端着酒壶,往姜成鸣身旁走去。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姜成鸣一把将她拉下,随后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膀。
外人看着就是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虽然我五弟不计较,但是你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来,先罚你三杯。”
在外人看来,他们此时亲密无间。
但是只有林风桐知道,那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差点儿就要把她的肩膀给碾碎了。
林风桐露在外面的眼睛怒视着他,她想挣脱但是完全挣脱不开,而且他也不允许她挣脱。
落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两人一副小打小闹的样子。
“三爷,林姑娘这娇滴滴的身子,三杯怕是熬不住吧,不,若由我来代她受过如何?”先前目光一直焦灼在林风桐身上的那位大臣率先开口,就要代她受过。
姜成鸣听了这话,又带着深意的看了一眼林风桐,“你倒是会寻主子,这么一会儿就给你找到靠山了。”
林风桐被他半禁锢在怀中,只有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你可真是一只小野猫,怎么都驯服不了你。”说着,姜成鸣还特别亲密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好在隔着轻纱,林风桐内心的反感减少了不少,但她还是觉得特别恶心。
她别过脸去,却正好看见了姜曷,他那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正看着他们的方向。
在和林风桐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林风桐眨眼,姜曷哪里还在看着她呢?
明明就是在看着她身后的那群舞女。
林风桐咬牙,想要挣脱开姜成鸣,但姜成鸣哪里给她机会,他看了一眼姜曷。
随后俯下身,凑到林风桐耳边,看着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阴鸷,“你给我老实点儿。”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刺杀
“你是想要那个男人死是吗?”
想到刘长煜,林风桐还是选择了安静下来,没办法,她现在算是有把柄在他手中,必须听从他的指令。
虽然她也不知道,刘长煜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把柄?
虽然她不应该这么想,但是要是刘长煜现在没有追来的话,她至少还能反抗一二。
啧,她暗叹一声,又安安分分了下来。
姜成鸣见她老实了,嘴角才又勾起了一抹弧度,“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那些大臣自然是各种说笑,什么郎有情妾有意,什么郎才女貌。
反正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说了个遍。
林风桐有些无语,怎么不祝他们寿比南山呢!
宴会一直到后半节,姜成鸣才想着要离开。
离开之时,他带着林风桐,走到了姜曷面前,带着两分醉意,轻描淡写的说道:“五弟,三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说完也不等姜曷的反应,搂着林风桐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说起来,他也算是搂了她一晚上,她不知道他累了没有,反正她是累了,肩膀那处酸痛的厉害。
姜曷一直将视线定格在那被人搂在怀中的身影上,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目光还久久不能收回。
他咬着牙,手上青筋毕显,他知道,那就是她,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姜成鸣纠缠不清。
他不敢问,更不敢提。
终究是他负了她,他又何来的颜面去质问她。
出了宴会,林风桐一把甩开姜成鸣,没好气的说道,“够了没有,都已经出来了,不必再装了。”
姜成鸣也很嫌弃的拍拍手,像是要拍去手上的污渍,“你倒是胆子挺大,难不成你不想要你那情郎好过了?”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的情郎,你也不必一直试探于我,我对姜曷没有任何感情,他对我亦是如此,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欺骗利用我,你觉得我对他能有什么威胁?你费尽千辛万苦的把我绑来,估计你的计划要泡汤了。”林风桐揉着肩膀,肩膀处的骨头像是要碎开了一样,酸胀的厉害。
姜成鸣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表现的很是诧异,在听到林风桐说姜曷对她没有感情的时候,他很是不以为意。
“你还是太不懂男人了,你都没看到,他刚才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吃了你一样,太可怕了,我把你画成这样,他居然都能认出你,由此可见,他对你实在是不一般啊。”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说明,你能成为他的软肋啊,我是不会看错的,他对你,一定还有情。”
林风桐却是笑了,笑得很是无奈,“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能去看看刘长煜了吗,我需要确保她现在平安无事,否则,别以为你能一直掌控我。”
姜成鸣微微努着下唇,他点点头,表示赞同,“行,我带你去看他。”
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屋内隐隐约约传来咳嗽声。
林风桐点燃一根蜡烛,将室内又照的透亮了些。
透过光亮,林风桐看到了躺在一个小塌上的刘长煜,他看着很是痛苦,正在急剧的咳嗽者。
他的身旁,还有着一滩滩的血迹。
“你们没给他请大夫吗!”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姜成鸣把不要脸的模式开到最大,将他的意图展现的毫不掩饰。
“我要姜曷死,你能做到么?”
林风桐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缩,“你要杀他?”
姜成鸣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向她,纠正道,“是你要杀他。”
“你想让我去杀他?”林风桐反问。
“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姜成鸣饶有兴致的点点头,“只要你杀了他,我可以让你做我的王后。”
在接收到林风桐的眼神后,他又改口,“哈哈哈,开玩笑的,凭你,还成不了我的王后,不过要是事成,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小情郎能安然无虞。”
林风桐已经懒得去纠正他了,她沉吟片刻,“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能杀他,你不会不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个本事。”
“你有。”姜成鸣大声肯定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可是能近他的身的人,你的美色,就是你最好的武器。”
他轻轻抚在林风桐的脸上,林风桐别过脸去,嫌恶的拍来他的手。
姜成鸣也不介意,他继续鼓舞道:“他不是欺骗你,一直在利用你吗,难道你不恨他吗,你就甘心看着他过得这般风生水起?这可都是踩在你身上换来的,你只是要取回而已,你可是最有资格的人了。”
是啊,曾经他欺他,瞒她,骗她,她为什么不能讨回一个公道。
“我不杀人。”这是她的坚持,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该杀人,她做不到。
姜成鸣微眯着眼睛,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好,但是你必须要听我的指示,否则,你杀的,可就是他了。”他手一指,指向那还在咳嗽着的刘长煜。
“既然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也该给他找个大夫了吧,在这样拖下去,他会死的。”
“放心,他死不了。”姜成鸣漫不经心说道,但看到林风桐一直盯着她的眼神,他还是做出了妥协,“我让人去给他找个大夫,这总行了吧。”
“现在。”
姜成鸣无语的看了眼林风桐,还是做出了妥协,“行行行,我这就让人去。”随后,还真就去叫了大夫来。
在亲耳听到大夫诊完脉后,得知刘长煜伤的虽然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需要好好调理后,林风桐心中的大石才稍稍安下心来。
这一次,无疑是她拖累了他,不管怎么样,她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今夜月色隐藏在层层乌云之下,夜空无星,看来明天会是一个雨天。
而且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是最让烦心的时节。
林风桐看着窗外的天气,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夜里的寒凉。
也不知道侯爷和侯夫人在得知她失踪后会如何担心,仔细想来,她似乎就没让他们放心过,真是一个失败的女儿,而且这一次。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刘长煜,心中感叹,这一次,还拖累了刘长煜。
第二百三十章 我是来害你的
虽然已经答应了姜成鸣,但是林风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实施。
姜成鸣的计划,是由他将她送给姜曷,就是他先前所说的“大礼”。
但是林风桐一想到她要当成礼物一样被送给姜曷,她就坚决反对。
首先她不是货物,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她已经答应了他,与虎谋皮,但这并不表示她可以放下她自己的尊严。
是可杀不可辱。
就算是用刘长煜的命威胁她,也是无用的。
她连她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去,关键时刻谁还顾得上别人。
于是,姜成鸣就没有再提这个方案。
可是,这个方案虽然损一点,但确实是一个最方便接近姜曷的方法,除了这个,姜成鸣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不如这样吧,不是由你送给他,而是我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一来由你出面的话,他心中难免会有些防范,二来,这样也好让他少一些警惕心。”
“你能保证不背叛我吗?”姜成鸣却突然问道。
林风桐歪头笑了笑,“不是有刘长煜在你手中吗?你还担心什么?”
姜成鸣挑眉,“虽然你的旧情郎在我手中,但是,你和我五弟都是快要成婚的人了,孰轻孰重我又怎么知晓?”
林风桐笑的毫不避讳,“不是你说的么,他欺我,骗我,难道我还会为他卖命吗?我,没有这么贱。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送我过去,我就一定不会背叛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怀疑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你还找我来做什么?”
姜成鸣坐在桌前,手指点在桌面上,半晌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好,你只管等着,万事由我来安排。”
林风桐没再反驳。
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后,林风桐再次去看了一眼刘长煜。
他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气色要好了很多,也没有在一直咳嗽了。
姜成鸣看了一眼林风桐,打趣道:“你这么担心他,还说不是情郎呢。”
林风桐不吃他这一套,“不必总是如此暗示我,你放心,我会给你办妥的,不会跑的,你慌什么呢?”
姜成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看着像是慌了吗?”
林风桐点头,“都快把慌张写在脸上了是。”
姜成鸣眯起眼睛,随即又笑开,“你倒是还有心情与我玩笑。”
林风桐转身,不再与他多说废话,离开了这里。
按照先前给她的地图,虽然有些苦难,但林风桐还是找到了胤王府,姜曷所住的府邸。
“什么人?”
还没等林风桐上前去敲门,横里跳出了两个人,拦住了林风桐的去路。
曾经,她敲过无数次他家的门,结果,现在竟然连门环也触碰不到,多么可笑。
“大炎的怀安郡主,找你们家主子。”
“郡主?”那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怀疑和戒备。
“去通报一声就成了,你们家主子若是不肯见我,告诉他,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林风桐理理衣摆,神态很是悠闲。
“王府门前岂容你放肆,还不速速离去。”两个侍卫驱赶着林风桐,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是不是放肆你们去通报一声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又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更何况,这个本来就是你们的本职工作。”
那两人中的额一人被林风桐说动,他挠着头,对另一个人说道:“要不你在这守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那人见林风桐神态自若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捣乱的,还是答应了下来,“行,那你速去速回。”
侍卫原本以为还要一些时间,没想到从府里出来的,却是他们家王爷。
他忙跪下,“参见王爷。”
姜曷却是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林风桐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似乎什么都没变,但是又似乎变了很多,瘦了,脸颊都消瘦了下去,下巴也变得尖尖的。
上次的宴会上,她还带着面纱,看不出来,这次却能看的很明显。
“真的……是你吗?”他有些不敢置信,他想伸手触碰,但是还没伸出去的手,在袖子中就收回了。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才这么一两个月就把我忘了。”林风桐笑眯眯的,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又或者是她的笑带着嘲讽的意味。
怎么会忘呢,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日思夜想的全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音容笑貌就全都会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亦不舍的挥去。
他一直不敢去想,也一直不敢去找她。
他不知道,当她发现他在婚礼现场失踪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额,更是不敢去想,她会不会恨她。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恨她,他的心就如刀绞一般。
可是,比起这些,他更想能见到她,哪怕只是一面。
昨天的宴会之上,起先的一瞥,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没有看错,真的是那个他日夜思念的她。
可是,她的身旁,站着的,不是他。
她还给他倒酒,他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纵使知道事情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当他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他还是想将她抢过来,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可是,抢过来以后呢,她会汝辈看他,是嫌恶,是憎恨,还是悲戚。
这些他一点儿也不想在她脸上看到,一点儿也不想。
他宁愿她咒骂他,打他,只要她能出气。
可是,今天,她就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虽然眼中带着嘲讽的笑,但是确实还是带着笑的。
“桐桐,我……”他觉得他得说一点儿什么,不该让空气这么沉闷下去。
可他刚说出半句话的时候,林风桐打断了他,带着足以伤透人心的话。
“我是来害你的,你会让我进你的府邸吗?”
姜曷皱着眉,原本因为见到林风桐的喜悦之色一下子消失不见,他喃喃的说道:“桐桐,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来害你的,联合了你的三皇兄一起来害你,你会如何?我可不像某些人,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接近别人,要么就堂堂正正的,别像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偷偷摸摸的,只会暗地里干一些坏事,你说对不对?”
姜曷知道她在说什么,却又无法辩驳,他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失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来的目的,那你会如何,放我进去,还是将我拦在门外……”
话没说完,她就没拥进一个怀抱之中。
这个怀抱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林风桐微怔,等回过神来,她使劲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姜曷紧紧的将她抱住,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还有那温度,那身上传来的芬芳,都让他流连忘返。
如果说昨天夜里,是一场美梦,那今天就是美梦醒了,现实中,她真的再次到了他身边来。
昨天他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追出去,花了多大的劲才劝服自己。
可是今天,她就这么站在他眼前。
不管她说了什么,只要她在,在就好。
“你放开!”林风桐还在犹自挣扎着,手被他捆着,脚上就用力的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但姜曷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仍然紧紧的抱着她。
“姜曷!你给我放开,别碰我!”林风桐大声反抗,她实在是厌恶至极。
厌恶这个还抱有希望的她自己。
她怎么就总是不长记性呢,明明受伤的那么深,明明受到的惨痛经历那么大。
为什么她还在抱着莫须有的幻想。
滚!都给她滚!
她使出了全力,一把将他推开,“我是来害你的,你听到了吗!”
姜曷被她推开,往后踉跄了几步,随后又紧紧的拽着林风桐的手腕,像是怕她会跑掉一样。
她的手腕纤细,柔弱无骨,又是瘦了一大圈。
他心疼的看着她,眼中像是隔了一层薄雾。
林风桐最是看不得这样的眼神,他曾经那么的欺骗她,如今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你放开!”她甩了甩了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是的,怎么也甩不掉了。
因为他们此时是在胤王府大门口,他们这样引来了不少的围观群众。
但他们只是远观着,还不敢轻易上前。
姜曷拉着林风桐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拽进了王府里头。
林风桐使劲挣脱着,但姜曷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挫骨扬灰一般,“你给我放开!姜曷!”
姜曷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仍然固执的拉着林风桐的手腕。
行至一处花园间,花开了满园,空气中都是馥郁的花香。
林风桐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甩手,她用的力道太大,手臂差点儿就脱臼了。
“你够了没有!我是来害你的,你没听见吗!还是如何?你要把我带去毁尸灭迹么!”
姜曷也终于回归了一些理智,他看着站在她面前比这些花儿还要鲜活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桐桐,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怎么,还真的是打算杀了我?那你动手啊!”
“桐桐,我怎么会杀你呢。”
“别叫我这个名字,你嘴里还有什么话是真的!我已经羊入虎口了,你大可以不必再伪装下去,装出这幅痴情模样给谁看呢,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么!”
“桐桐,别这样。”姜曷摇摇头,眉头微皱,他看着眼中含着泪花的林风桐,心尖只觉得有什么刺痛。
林风桐轻笑了出声,“既然你觉得我对你没有威胁放我进来,那就请你做好准备,我随时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所欺骗我的,我都会一一还回来。”
“对不起,桐桐,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对不起。”
“对不起?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两清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曾经我想过彼此再也不想见,形同陌路也不错,只是既然我已经来了,那我一定会为自己所遭受的蒙骗全都讨回来。”
“桐桐……”
“你闭嘴!不准叫这个名字!”
“好,好,我不叫这个名字,郡主,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确实有目的,但是,你深深的吸引了我,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刻在这里。”
姜曷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说:“你曾经说,你的心里全是我,我又何尝不是?我的这整颗心脏,都是为你在跳动!”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触碰她的手,带领着她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在手掌碰到她的那一刹那,林风桐蓦地收回了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曷,“你到现在还在骗我?又有什么意义?”
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化成了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口,让她呼吸不能。
而如今,他还在说着这些绵里藏针的甜言蜜语。
她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那些过往,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她闭眼,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了下来,挂在了她刀削般的下巴上,砸在了地上,随之消失不见。
“不是的,不是的,桐桐……”
“住口!”她猛然睁开眼睛,手中的匕首划了出去,一把捅在了姜曷的腰腹上。
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襟。
鲜艳的红刺伤了她的眼睛,她怔怔的看着她的手,还握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正插在他的腰间。
耳边嗡嗡的,她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双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她慢慢的放下手,那匕首还插在他的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襟,晕染开来。
她似乎看到姜曷还在笑着,明明有血从他嘴角溢出,但是他的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笑。
她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再说这什么,可是她听不清,耳边嗡嗡的,过往的一切过眼云烟,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他似乎……还是在安抚着她。
她浑身都在微微发着抖,手掌不听使唤的在颤抖着。
姜曷的身躯在她眼前慢慢的倒了下来,倒在了她的脚边,“砰”的一声,直直的砸在她的心里。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知道,她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姜曷。
周围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一堆人围了过来,她被人束缚住,那原本就被姜曷抓的疼的要命的手腕被人捆了起来。
随后,她被不知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四周很安静。
这下是真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想闭眼,可是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是她杀了姜曷的样子。
那匕首几乎刺穿了他,他……会死……
只要想到姜曷会死,还是她害死的,她就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
第二百三十二章 改过自新
姜曷躺在床上,大夫来急急的给他看诊,匕首横贯了他的腰腹,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流,看着就十分吓人。
姜曷也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指只口中一直在呢喃着什么。
大夫处理好了他的伤势后,直到后半夜,他才悠悠转醒。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
耳边传来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姜曷将手覆在腰上,感受着那处的疼痛。
“她呢?”
身旁的侍卫知晓了姜曷说的她是指的谁,“爷,是她把您害成这样的。”
“我问她人呢?”姜曷隐忍着,稍一用力,腰上就巨疼。
侍卫见到自家王爷这般,看着像是很痛苦,才不情不愿的回答,“回主子,人关在后院柴房了。”
姜曷二话不说掀开了被子,挣扎着就要下床去。
“爷,您伤的这么重是要去哪儿啊?”
“王爷,您还是好好歇息吧。”
“都不许跟来!”姜曷捂着腰上,头也不回的对他们说道。
身后的人得到了姜曷的指令,虽然担心着他,但是却也不敢上前去。
姜曷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腰上就穿了一阵剧痛。
他咬着牙,最终还是来到了后院的那一间柴房面前。
“王爷。”守着门的一个小厮见到自家王爷来了,而且腰上缠着的绷带上又渗出了血迹,吓得连忙过去迎接,“爷,您怎么过来了?”
“开门。”
姜曷的目光紧紧的盯在那紧锁的大门上,门的背后,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这……”小厮很是为难,毕竟,王爷身上的伤,还是关在柴房里的那个女人做的。
要是再让那个女人出来,伤了王爷那可怎么办?
“我让你开门。”
小厮很是为难,但见到自家王爷,好像自己要上前开门去,还是迈开了脚步,走到门前,将锁解开了。
门刚一打开,姜曷就迫不及待的朝里走去。
他刚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林风桐双手抱膝,团成一团,缩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是那样的无助。
他慢慢走过去,她似乎注意到了他,她抬起眼来,与他视线相交。
她的眼睛哭的通红,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惹人怜惜。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前。
小厮见状,连忙想上前阻拦,但是姜曷一点儿也不理他。
他的目光一瞬不顺的落在林风桐身上,眼中带着怜惜。
他竭力的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桐桐,没事了,我没事。”
林风桐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她眼眶通红,鼻子也是红彤彤的。
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脸颊上。
林风桐并没有做出反抗,他心中呼了一口气,尝试着替她擦去脸上的还未干的泪痕。
只是擦着擦着,她的眼泪却汹涌而下,怎么也擦不干。
他心疼的望着她,有些手足无措,“桐桐,别哭。”
他会心疼。
林风桐却哭得更凶,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吸着鼻子,伸出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一下,两下。
像是发泄一般。
姜曷腰上很疼,肩膀上也很疼,但他硬是扛着林风桐的一拳又一拳,哼也不哼一声。
反而还伸出手来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像是一个父亲在哄着不听话的孩子。
直到林风桐打的累了,也哭累了。
她才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
姜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只定定地望着林风桐,祈求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解恨。
“我恨你!”林风桐哽咽着说道,“姜曷,我恨你!”
身上中了一刀,肩膀上还挨了那么多记拳头,姜曷都不觉得疼,但听到林风桐这么说,他心中就像是被活活剜了一刀,疼的生猛。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桐桐,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别恨我,别恨我好不好,我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欺骗你,是我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婚礼……”林风桐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
“呵。”她猛然的笑了出来,又笑出了两行眼泪。
“婚礼。”眼前模糊一片,她想尽力看清他,却又不想看见他。
她闭上眼睛,他带给她的羞辱又一一的浮现在眼前。
“姜曷,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我差点杀了你,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吗?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你难道还会对一颗棋子动心吗?”
“不是的,你不是棋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打我,只要你能消气,你怎么打我都可以,甚至拿刀捅我,都可以。”
“你住口!”林风桐猛然的将他推开。
姜曷本就身受重伤,刚才也挨了那么多记拳头,身上早就没有了什么力气。
被她这么一推,身体猛然的向后倒去,栽在了身后的一捆柴垛子耍。
柴上的倒刺刺进了他的手臂,他眉头微皱,却还是一言不发。
他挣扎着站起来,又重新蹲在林风桐面前,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林风桐。
但看到自己手上因为刚才倒在柴垛子上而交错的磊磊伤痕,他又缩回了手。
林风桐也注意到了,她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说:“桐桐,只要你能消气,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不会有怨言,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苍楚的好吃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说着就要去拉起来她来。
林风桐无情的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你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风桐从下往上的看着姜曷,嘴角渗出了一丝苦笑,“姜曷,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懂你,若是你根本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摆出这幅姿态来,若是你哪怕有一丁半点儿的喜欢我,你为何还要在我们大婚之夜,用一个替身来侮辱我。”
姜曷原本被硬挤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像是没有听懂一般,重新蹲了下去。
他可置信的看着林风桐,“什么替身?”
“什么替身?”林风桐哂笑,“你又装模作样做什么呢,你做的出来,还怕我说吗?”
姜曷摇着头,似乎听不明白林风桐说的话,“桐桐,你到底在说什么?”
第二百三十三章 替身
窗外夜风呼啸,阴沉了几日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
姜曷听着屋外的雨声,一滴一滴的像是砸在他的心上,从头到脚都让他凉透了个遍。
“桐桐,什么替身?”
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林风桐看着他,只觉得她不能再与他这般纠缠下去了。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姜成鸣来这么一遭。
可是,就算她不答应,恐怕也是由不得她的。
她烦躁的闭了闭眼,随意的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可哭的,实在是太脆弱了,怪不得别人总是拿她当枪使。
“算了,我不想再与你多说什么,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曷怎么可能会离开,他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也从林风桐的话语中猜到了一个大概。
他不敢去想,她口中的替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竭力的安抚着她,“桐桐,你听我说,什么替身,我真的不知道,我……”
“够了,你烦不烦,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你给我滚!”
姜曷见她真的已经生气了,也不想再多打扰她,“好,我不打扰你,但是这里太冷了,我带你去屋子里好不好?”
“滚啊,我让你滚,你听不明白吗!”
“好,我走,你别生气,我马上走。”姜曷再也不敢惹她,捂着已经渗出大片血迹的伤口出了这间柴房。
雨势很大,大滴大滴的雨水砸落下来,拍打的人心烦意乱。
姜曷再回头看了一眼柴房,有小厮见他腰上的血迹一大片,慌慌张张的就要请他回去歇息。
“把她带去我的主院,给她送些热水喝热食,别叫我发现你们亏待了她。”
小厮很是不解,柴房里的人可是将自己王爷伤成这幅样子的人。
姜曷现在脸色惨败的吓人,嘴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甚至手臂上还多出很多道划痕,丝丝血迹隐在其中。
但是王爷下的命令,他一个小厮怎么好反抗,还是应声了下来,就要先扶着姜曷回去休息。
姜曷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柴房,“罢了,给她安排到听雨轩吧。”随后便抬脚踏出了这边。
他还有事情需要搞清楚,“去把他给我叫来。”
这个他,小厮揣度了一番,不确定的问道:“可是陆先生?”
“还不快去。”
“是。”小厮又泛起难来,这都多晚了,陆先生想必早就睡下了,但是主子下了命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叫陆易言。
陆易言被叫醒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看到姜曷的伤势吓一跳,还以为受了很严重的伤,才急急把他叫过来,“曷儿,你这伤是从何而来,如今谁还敢这样伤你。”
姜曷对他腰上的伤,却是毫不在意,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陆易言,“你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陆易言被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搞得有些一头雾水。
“在炎国之时,你都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当然是帮你逃出来了,如今我不是帮你做到了么。”陆易言慢慢的从她不对劲的神色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不过他没有多想。
“那我再问的详细一些,你在我大婚之日,都做了什么?”
此时,陆易言也揣摩到了一些他的心思,他面上不显,任然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自然是带你逃出炎国了,我这不是都做到了么。”
姜曷再不跟他打哑谜,“我问你,替身是怎么回事?”
陆易言早有准备,猜到他问的也会是这件事,但是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问了,“曷儿,是谁告诉你的?”
“我只问你,替身是怎么回事?”姜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易言,甚至有一丝杀机。
陆易言知晓不好拖延下去,何况这确实也隐瞒不下去了,他昂起头,一副没有做错事的表情,“我这都是为了曷儿你,送去一个替身,才能为我们逃离脱离了那么长的时间,否则,我们还没出城,可能就会被抓回去。”
“为了我?”姜曷从喉咙里发出呵的一声,他踉跄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陆易言面前。
伸手就要给陆易言一拳,但是陆易言早有所准备,而且姜曷的武功,还是他教的,更何况,姜曷现在深受重伤,远远不敌陆易言。
陆易言轻易的接下他这一拳,脸上还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要为一个不想干的女人对我拳脚相向,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住口!”
每次姜曷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会觉得无比的讽刺。
他的儿子,呵。
“曷儿,爹希望你能好好振作起来,不要再去想那个女人了,根本就不值得,你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眼看这江山就快要是你的了,你怎么能半途而废!”
陆易言重复着以前无数遍用来给他洗脑的话语。
口中说着多么大义凛然的话。
姜曷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虽然他从未听进去过。
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在大婚之夜,一个替身代替他去见了林风桐。
难怪,难怪他会这么顺利的逃出炎国。
难怪,林风桐见到他的时候,会是那么的恨他。
他这是都做了什么!
他真是一个该死的人我。
不行,他一定要去,他要去解释清楚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替身的事。
他踉跄的走了两步,身后的陆易言出声叫住了他,“曷儿,你要去哪?”
姜曷恍若未闻,腰上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疼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要去,要去见她,向她解释清楚,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替身的事。
可是走了两步,他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去见她了之后呢,向她解释清楚了之后呢。
告诉她替身并不是他的安排,然后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再挽回了。
纵使他再如何认错,曾经犯下的错误还是存在着。
林风桐说的没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又有是那么用呢,又能唤回些什么。
可是如果一直不说的话,那她就会一直以为,替身是他的主意,他不想,再让她误会他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解释
林风桐被人从柴房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侍女给她端来了热水热食,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吃,什么胃口都没有,甚至觉得反胃。
大门猛然被打开,姜曷急匆匆的跑进来。
林风桐就那样看着他。
姜曷急匆匆跑进来,在看到林风桐冷漠的眼神后,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看到她面前的食盒,里面的东西一动未动。
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的桌前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这些你都不喜欢吗?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去重新给你弄。”
林风桐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姜曷。
姜曷几次想鼓起勇气,最终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桐桐,你听我说,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替身的事,那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然后呢?”林风桐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呢,就算不是他的主意又能怎么样呢?
“桐桐,你别生我的气了,你消消气,吃点东西。”说着,他伸手将食盒里的东西往她面前推了推,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个情绪失控。
林风桐还是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她说:“你知道吗?我有多期盼我们的大婚,可是你呢?是你亲手毁了它。我还曾经异想天开想给你生一个孩子,皇上都答应我了,只要我生了孩子,将孩子放在大炎,你就可以回苍楚看看。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没用了,你早就将事情都办妥了,所有的东西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包括我,你真的很厉害,熟练的掌控人心,将我的一颗真心随意践踏。也对,在你看来,什么真心都不过是被你利用的工具罢了。我真是蠢,竟然会被你骗,我真是蠢!”
说到后面,林风桐就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她怎么会这么蠢,居然会被书中的一个人物给欺骗,而且还是一个炮灰。
说来也搞笑,她一个炮灰,被另一个炮灰给欺骗了。
说出去都丢人。
姜曷还在震撼之中,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林风桐说,她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只要把孩子放在大炎,他就能回苍楚。
眼前这个女孩儿,是真的把一颗真心都捧给了他。
而他呢?欺骗,隐瞒。
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他再也忍不住,走到林风桐面前蹲下,他抬首看着林风桐,看见她消瘦的下巴,内心的自责就更深一分。
“桐桐,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没用,但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一生一世,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林风桐俯看着他,她张了张口,“再也不分开?这句话你不是第一次说了吧?你这副样子,只让我觉得恶心作呕。”
姜曷极力隐忍着,他伸出手,不顾林风桐的反抗,硬是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处。
“桐桐,你听,我的整颗心都是为你而跳,我的整颗心里,装的满满都是你。”
林风桐挣扎不开,被迫被他拉着,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手掌上传来冰冷的温度,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凉。
她感受着时候手下跳动的心脏,却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视线落在了他的腰间,那腰上的伤口处,浸染出了一大片血迹。
鲜艳的红,刺目的红,能灼伤人眼睛的红。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啊!”
林风桐甩开他,不再去看他。
这回姜曷没有在上前,他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林风桐,“我走,你要记得吃饭。”
说着便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又只剩下林风桐一人。
她对着空旷的屋子,只觉得身体疲惫异常。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快要睁不开了。
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屋外的雨声嘈杂,啪啪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她用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别的。
他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她可不能再相信他了,对,她绝对不能再相信他。
可是只要这么一想,姜曷那带着痛心疾首的眼神,还有那腰上的伤口,就会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醒来,天空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样有些闷的天空,让人透不过气来。
林风桐觉得身上很是疲惫,似乎怎么也使不出劲来,手上绵软无力。
那被姜曷抓过的手腕,已经是淤青一片,摸上去就有一些疼。
她不甚在意,昨夜是和衣而眠的,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冷。
刚这么想着,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几名侍女拎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来了。
最前头是漱洗的,随后,各种珠钗手势,绫罗绸缎,胭脂水粉,排着队的往里进。
那架势,就跟皇帝上朝前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奴婢们奉王爷之命前来侍奉郡主。”最前排的一个侍女端庄有礼,向着林风桐行礼,随后她身后的那些侍女也都向她一一行礼。
林风桐还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的,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对于这些,她也不是很在意。
她也知道是谁让她们来的,自然就更是不想理会。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林风桐随意的摆摆手,想打发她们下去。
但这些都是胤王府的人,奉命来服侍林风桐,怎么好被林风桐给打发了去。
于是一堆人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行了,下去吧,我这不需要人伺候。”
丫鬟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退去。
正在纠结之时,姜曷来了,看到面前是这样一副场景,看到林风桐明显有些不悦的表情,还是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了。
他走过去,在林风桐面前坐下,带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是这些人服侍的不好吗,我去重新给你换一些来。”
“姜曷,你这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杀你了,你放我回去吧。”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了。
姜曷勉强笑着,“还是这里的饭菜不和你的口味,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不好!你要我说几遍,我不想见到你,一点儿也不想,你为什么总是来烦我,我不想杀你了,管刘长煜如何,我都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牵扯。”
“刘长煜?”姜曷脸上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脸上,“为何与世子有关?”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囚禁
“总之,我就是一点儿也不想见你了。”林风桐站起身,就要往屋子外走去。
手腕却被姜曷拉住,还是在昨天那个位置,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姜曷也注意到了林风桐手上的不对劲,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撩开她的袖子,露出了一截皓腕,而那皓腕之上,是一圈明显的紫青色。
“你的手怎么了?”
他居然还有脸问她怎么了?
她不说话,姜曷也想到了昨天将她带进来时,他抓着她的手腕,莫非是在哪个时候。
可是他那个时候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她真的很脆弱,这么一截雪白的手臂上,多了这么一道丑陋的青紫。
“你看够了没有。”林风桐抽回手,将袖子放下,随后又要往外走。
姜曷出手如电,又飞快的拉住了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拉着重新坐在椅子上,按住她不能动弹。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林风桐挣扎着,奈何两边肩膀都被他按着,根本起不来,只能用眼神怒视着他。
姜曷将她按着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又轻轻的拿起来林风桐那只青紫的手腕。
起先林风桐还在挣扎,但是姜曷这次完全不给林风桐反抗的机会,强硬的拉起了她那只手,随后在药瓶中抹了些药,极其轻柔的抹在林风桐那淤青的一圈手腕上。
手腕上传来冰凉的感觉,既有那药物带来的,又有他带来的。
他总是那样的冰凉,仿佛是个怎么也捂不热的人。
但他此刻的神情却是十分的认真,捧着她的手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指腹轻柔的将药膏均匀的抹在她的手腕上,时不时还会吹一吹。
他抬起头,眼神是无比的认真,“还疼吗?”
疼啊,好疼,心口处,真的好疼,疼得她不能呼吸。
她将手抽回,用袖子盖好,双手慢慢的圈了起来,将自己半抱住。
“你先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先走了,等晚上我再来给你上药。”姜曷的眼神都黏在林风桐身上,依依不舍的起身,最后离开。
如果一切都还没有变该有多好啊,她还是从前的她。
可是,时间是回不去的,他,已经不在是从前的他了。
等到姜曷已经完全出去了,林风桐站起身来,也想要出去,但是门口的人却将她拦住了。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听雨轩。”
任何人?
说的就是她吧。
她还真应该感谢姜曷,她才刚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他迎面就给她当头一棒。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困死在这吗?”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听雨轩。”
门口的侍卫像机器一样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林风桐想要硬闯,但还是没能成功,门口的那两个侍卫,坚如磐石,一点儿也不动摇。
姜曷这个王八蛋!
居然真的想困死她!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姜曷呢!他去哪了,去把他叫来。”
门口的侍卫却是一动不动,真的就是“站如松”了。
林风桐知道跟这些人也说不通,她懊恼的揪着衣袖,还是选择了进来屋子。
推开窗,窗外居然还有人看着,而且个个看着都不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
看来,除非姜曷开口,否则她是别想着出去的。
她倒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居然想将她困在这里。
等到晚上的时候,姜曷果然来了。
他的面上带着笑容,一如从前那样。
林风桐想,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装习惯了,现在才回总是习惯性的带着这样的笑。
这就是装的太过了,也是,能一直潜伏在大炎的,面上功夫一定做的很好。
“手上的伤如何了?”
“你为什么要关着我?”林风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姜曷面不改色,“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而已,我想能时时刻刻见到你,答应我,陪在我身边好吗?”
“不好,你少恶心我,赶紧把我放了。”
姜曷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他笑着,托起了林风桐那只手腕放在手中细细打量,“确实好多了,看来这药还有有效的,我在给你擦一些,明天就会好的。”
“你别转移注意力,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姜曷又沾了一点药膏到指腹上,替她轻轻的按揉起来。
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在这个时节,还算是有些冷的了,但是林风桐却不排斥这样的温度。
夹着细雨的春风一般,冰凉而舒适。
林风桐觉得,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么多。
但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她听到姜曷说:“桐桐,今晚我在这里留宿好吗?”
林风桐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意识到什么,立马温旭的笑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想时时刻刻看着你,看着你的睡颜,我应当也能睡个好觉了。”
听他这么说,林风桐才看出他眼下的乌青其实很重,即使是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
察觉到她在观察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也就是这两天没有睡好而已。”
林风桐眨巴了下眼睛,随后不甚在意的撇过脑袋去,“与我何干?”
恶人就是睡不好觉,这是他自找的,“你休想。”
姜曷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随即又慢慢笑开,“没事,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相处,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不是吗?”
“谁要和你一辈子!”林风桐大吼,他从头到尾都在自说自话,她可从来没答应过。
姜曷看她这样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终归是慢慢的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在她雪白纤细又带着一些淤青的手腕上落下轻轻一吻。
林风桐抽回手,将手护在袖子中,她有些恼怒,“你干什么!”
姜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我只是……”
林风桐却是站起身来,“我要睡了,你出去!”
她不想听他说的话了,就算明知道这些是假的,她心中可耻的还是会有悸动。
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愤恨,可是她确实忍不住,看到那样凑到她跟前,说着好话,柔柔的笑着的姜曷,她心中还是会不可控制的牵动。
事实上,当她昨天晚上看到姜曷没有死的时候,她完全只剩下了后怕,怕他真的死了。
所以当他受着伤,却还在安抚着她的时候,她心中竟还有着可悲的欢喜。
无比的庆幸他还活着,可这并不表,她愿意一直被他囚禁起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偷亲
在林风桐的极力拒绝下,姜曷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出了屋子。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姜曷走到门口,目光还黏在林风桐身上。
“慢着。”
姜曷关上门的手停顿住,眼中一瞬闪过光亮。
“让你外面那些人都撤了。”她才不要被禁锢着。
姜曷却没有看她,他的手还放在放在门框上,他垂眸,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里不太安全,我派些人保护你,你早点睡。”说着就要关门了。
林风桐冲到门口,质问他,“什么叫保护?你这就是在监禁我。”
姜曷勉强笑着,“我只是害怕看不到你,你不让我留在这儿,我只能出此下策,你放心,他们不会来打扰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就是。”
林风桐目瞪口呆,简直了,他这是在威胁她么,不让他留在这,就派人把手看着她,还美其名曰保护,她不由的冒了脏话,“我可去你的吧!王八蛋!”
姜曷听到这话微怔,反应过来后却是笑了起来,不像是以往的那种含蓄的,只在嘴角挂着笑的,而是有些开怀大笑。
甚至还因此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又皱起眉来,按住腰间。
“你笑什么?”林风桐不解,他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她在骂他呢。
“桐桐,你没变,真好,你知道吗,我喜欢你鲜活的样子,你就像是我的太阳,你就该一直发光发亮。”
林风桐一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怎么变得这么肉麻兮兮的了。
“你……你,别想转移话题,快把那些人撤了。”
姜曷面上还带着笑,他不舍的摸了摸林风桐的脑袋,被她躲过,他却飞快的在她脸上落在一吻,然后快速的关上门跑开了。
活像个偷,腥,的毛头小子。
林风桐下意识的捂住脸,她拉开门,门口哪还有姜曷的身影,早就跑的没影了。
屋外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林风桐站在门口,气的跺脚,这个姜曷,下次别再让她看见他!
她愤恨的啪的关上了门,气的钻进了被子里,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姜曷从听雨轩中跑出来,原本还洋溢着的笑容,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捂着腰间,伤口处剧烈疼痛,刚换上的纱布又染上了血迹。
“王爷,您的伤口……”女子款款走来,想要搀扶起他。
没等她的搀扶,他自己就扶着廊柱站了起来。
“不碍事。”他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然后扶着走廊慢慢的走远了。
女子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姜曷远去的背影。
……
林风桐是被冷醒的。
最近天气也不是很冷,但是她感觉身上像是有这寒冰一样。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越发地感觉到身上的寒冷。
似乎有人在抱着她。
她的意识渐渐的清晰,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曷竟然睡在了她旁边,还抱着她。
寒冷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他又像前几次那样,浑身冰冷,就像一个冰柜一样。
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竟然趁她不备,偷溜进来睡在她旁边。
简直是太可恶了。
窗外雨声哗哗,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林风桐伸出脚,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姜曷的身上,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就算是这样的重击,姜曷也还是没有清醒。
他缩着身子,蜷成一团。
她刚才那一脚,似乎碰到了他的伤口,此刻他的腰上的纱布,透着血色来。
林风桐把头撇向一边,脑袋朝里望去,不再去看地上的那人。
她没把他赶出去,已经算她仁慈了,别以为她真的那么好说话。
就算毒发了又怎么样,这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跟又她没有关系。
林风桐将脸埋进被子,不打算去管地上那人。
但是脚上一凉,冰冷的东西触碰在她的脚上,她掀开被子。
却看到姜曷爬上床尾,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脚踝。
“别走。”她听到他在细细呢喃,“别走。”
林风桐盯着床尾的人有一会儿,随后伸出脚毫不留情地将他踩了出去。
“别碰我!”
别以为她真的一点儿也不计前嫌了。
姜曷浑身打着颤,眉毛上都结了一层寒霜,嘴唇也冻得发紫。
就算这样,林风桐也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她将脚收回,重新用被子将自己蒙好。
脚边传来冷气,但是他没有在抓着她的脚了。
就这样吧。
她不去管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再去想。
收起她那泛滥而无用的同情心,就是这同情心害了她,才会变成如此局面。
姜曷没有再攀上她,这一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稳,空气中似乎都是寒冷的,室内的温度也特别冷。
但是她什么也没去管。
翌日醒来,天空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这雨不会停一样,确实让人够烦闷的。
屋子里已经没有姜曷的踪迹,似乎昨天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
在那空气中含着的存在着的若有若无的冷气,又证明着这不是一个梦。
姜曷确实来过,只是又走了。
推开门想要出去,结果还是一样,在要出院子的时候又被人给拦了下来。
硬闯肯定是闯不过的,林风桐只能乖乖的回到屋子里。
她一定要好好和姜曷说一说,凭什么一直把她关在这儿。
他是什么人!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她必须得想想办法。
如果她这边一直没有消息的话,姜成鸣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刘长煜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姜成鸣有没有给他好好找找大夫。
可她现在确实有心也无力,姜曷成天将她关在这里,她要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呢。
正在思索间,姜曷又来了。
他拎着一个食盒,面上笑着,就像是从前,每次她去他的那间小破屋子的时候,他笑着给她开门一样。
“桐桐,你醒啦,知道你吃不惯这边的东西,所以我去做了一些糕点来,都是你爱吃的,你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林风桐看着姜曷提着食盒,忙忙碌碌的将食盒里的糕点摆在桌案上。
那些糕点,他从前确实做过,她从前虽然吃的多,可是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吃,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是只是因为是他做的而已。
而如今,就算是他做的又怎么样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逃跑
“拿走,我不要。”林风桐只看了一眼那些糕点,又将视线离移开。
“桐桐,多少吃一点吧,你都瘦了,我看着……心疼。”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你这么叫只会让我觉得,当初的我有多蠢。”
“桐桐,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姜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可以任凭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的,贱?”
“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利用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想好好改正,既然你已经来了,重新来到了我身边,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重新开始呢?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我会爱你,敬重你。”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把东西拿上,滚!”
“桐桐。”
“我让你滚啊,你没听见吗,除非你让我出去,否则就别来烦我。”
姜曷最终还是出去了,但是他带来的糕点并没有拿出去。
林风桐也不去管他,等他走了以后,她又独自在屋中想着办法。
外面的那些事为只是在门屋院子外面守着,到并不会进来。
她想了想,晚上姜曷肯定会来,如果她想要找机会出去的话,那必须是在白天。
趁着他刚走的这个机会,她必须得想想办法。
她先是在这个院子里逛了逛,这个院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雨点稍稍小了些,变成了蒙蒙细雨,点在人身上有些痒痒的。
她借着逛园子的时候,一边观察着这个院子,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出去的。
最终,她看到了一处比较隐秘的角落。
打发走了跟着她的丫鬟,她找了一张凳子,放在那隐蔽的角落的墙根。
四处看了看,这边并没有人把守。
于是她将凳子放好,脚踩上凳子。
但是尴尬的就是,就算她踩在凳子上,也不够围墙高的。
还是凳子太矮了些,但是大件的她自己又搬不动,而且会很引人注目。
万一到时候被发现了,那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她四处张望着,被她找到了一颗树,树枝连着外墙,要是能爬树的话,还可以顺着树枝翻出去。
但是那树根很粗壮,而且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枝丫,很难能攀爬上去,更何况如今最近的阴雨天气,树干上湿哒哒的,就更是难爬了。
但是就算再难爬,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出去的办法了,她总得试一试。
把丫鬟门支开的时间有些长了,要是再晚的话估计她们会找过来,要是再找过来的话,下次机会又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将小凳子放在那根树干下,想了想,还是将小凳子隐藏在花园之中。
随后,她脱了鞋,赤脚的往那树上爬去。
最近下了雨,树干上都是湿漉漉的,特别不好爬。
她觉得她现在的动作一定特别不雅观,但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
她艰难的攀爬着,感觉像是快到了,但是一抬头发现,枝丫距离她还很远,仿佛她就在原地没动过一样。
她不气馁的继续往上爬着。
“需要我帮你吗?”
底下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林风桐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载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睁开眼,对上姜曷的眼睛。
他将他打横抱着,也许是因为她高空坠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他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细小细小的水珠沾在他的发丝上——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放我下来。”林风桐见他还没有想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挣扎了两下,想要自己站好。
但是姜曷却还是没有松开她,他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问道:“你想做什么?想去哪儿?”
“你先放我下来。”林风桐挣扎着,但是姜曷还是纹丝不动。
她仰面,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她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索性不再挣扎,“我当然是想出去,你凭什么困住我?”
“你要出去做什么?”
“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林风桐没好气的说道。
“桐桐,回答我,你要去做什么?”
林风桐索性摊开了跟他讲,“我要去救人。”
“救人?”
“刘长煜还在他的手上,我不能弃他不顾。”虽然刘长煜这个人很烦,但是平心而论,他从来没做过伤害她的事,而且这次还是她连累的他。
之前说的她不想救他了,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她过不了良心那道坎啊。
“世子?他在苍楚?”
“是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不快放我出去。”
姜曷眼中含着某种情绪,他抱着林风桐,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将她放下,随后坐在她对面,面上竭力表现的很平淡,“世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被你那好哥哥给抓来的,他现在身受重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林风桐是真的挺担心的,出来的时候,刘长煜看着就特别的脆弱。
那个时候,那个把他们绑来之人下手,可是一点儿轻重都没有。
大夫还说他身上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易言有没有好好让大夫给他医治。
姜曷看着林风桐面带忧愁的神色,眼眸不禁暗了几分。
身受重伤么。
可是如今他也身受重伤啊。
为什么她宁愿担心他,也不肯把担忧分给他一丁点儿。
他竭力隐忍着,面上挤出一丝笑来,“别担心,桐桐,我一定会找到世子,将他平安带出来的。”
“你?”林风桐很是不信,“且不说你现在跟大炎势不两立,他身为大炎的世子,你会为了他,去跟你哥哥,明面上作对吗?”
她这是……不信任他。
也对,他曾经欺骗了她,所以她不信他也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因为怕他不去救刘长煜。
一定是这样。
姜曷心中自我安慰道。
他还出言安抚着林风桐,“你放心,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林风桐想,如果他能救的话那自然是最好,毕竟也不能随意的把刘长煜命拿来赌气。
“行,你要是能救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妃
姜曷见她真的答应了,也没在说什么,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心中却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了。
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刺进他心中,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他甚至还能笑出来,“那今天,能让我留在这里吗?”
“休想,不可能!”林风桐不理他,转身回了卧房里,“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姜曷透过层层的薄纱,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林风桐的背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房门。
等到人走了,林风桐才坐在床上看着已经没有人在的屋子里,门窗紧闭着,只剩她一个人。
她甩甩脑袋,如果姜曷愿意去救刘长煜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至少刘长煜的命有保障。
就是也不知道姜曷什么时候会放他走,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算了,还是先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她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入睡。
翌日,天空没有再下雨了,只是天上还是乌云密布,天空阴沉沉的。
林风桐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子里,以手托腮,另一只手无聊的点在桌子上。
刚才她又出去过了,毫无意外的又被人给拦了下来。
她一定得想个办法,要不到晚上或者是什么时候,再去那边那棵树上看一下吧。
或许真的能爬出去也不一定,总之,她不要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她这边正在想着事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来了。
过一会儿,两个人影就出现在她门口,因为现在天气也不算冷,而且本来光线就很暗,所以她是开着大门的。
这会儿门口处的俩人背着光,她看不清楚她们,但是能感觉到应当是两个女人。
还没有得到她的应允,那两个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眉头微皱。
“你就是郡主吧,一直没有过来看望你,还望不要见怪。”其中一个女人款款的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女人衣着不凡,一看就不是婢女。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她试探着开口,“你是?”
“见到我们王妃还不请安。”
那衣着华贵的女子还没开口,她身后的小丫鬟倒先开口了,语气还有些不善。
“王妃?”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林风桐想抓住,但却又抓不住。
“春兰,这位是贵客,不得无礼。”女子声音柔柔的,她微微侧着头,警告着身后的那婢女。
“是,王妃,奴婢知错。”名叫春兰的丫鬟,得到了她的指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垂手站立。
那女子又看向林风桐,面上柔柔的笑着,“郡主莫怪,是我管教不严,回去我一定好好罚她。”
“王妃……”林风桐只喃喃的念着。
这里是胤王府,府里只有一个王爷,就是姜曷,那么,她这个王妃……
林风桐慢慢地收回了托着腮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这个自称是王妃的女人。
“郡主?我叫祁凝,是这胤王府的王妃,我见你甚是亲切,若是郡主不嫌弃,我可否唤你一声妹妹?”
林风桐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嘴唇一张一合,但是声音好像飘渺在远方一样。
她说,她要认她做妹妹?
林风桐蓦地站起身来,因为一下子太快,而打翻了桌上的茶盏,茶盏应声而落,摔在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溅在裙摆上。
她没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祁凝乍然听到了茶杯应声而落的声音,随后又被她这样怔怔的盯着,面上倒也没有不高兴,还是如之前那样面带微笑。
倒是她身后的小丫鬟,还是改不了那个毛毛躁躁的性子,她微怒道:“我们王妃念你是炎国的郡主,对你礼让三分,你怎么还是如此态度,对我们家王妃如此怠慢!”
这回祁凝并没有再去责骂春兰,她看了看睡在一地的碎瓷片,又看了看林风桐,最终轻笑了一声,“妹妹,可要小心这些瓷片了,万一你不小心割伤了,王爷可要责怪我了,还是让人来收拾一下吧。”
林风桐呆站在原地,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祁凝等了一会儿,才又向身后的春兰招呼道:“还不快叫人来打扫,免得伤了郡主,虽然郡主刺伤了王爷,但既然王爷说无事,我们怎好违背王爷,王爷留郡主在这儿,郡主就是贵客。”
说完看着还怔愣着的林风桐,嘴角略带深意地勾起一个弧度。
“是。”名叫春兰的婢女下去叫人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林风桐和祁凝两个人。
祁凝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看上去总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她踏过一地的碎瓷片,慢慢的走到了林风桐身边。
她的脸上还带着温婉的笑,慢慢的凑到林风桐跟前,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说起来,本王妃还要多谢郡主呢,听说郡主在炎国时对王爷多加照拂,祁凝这厢谢过郡主了。”
她说着,倒还真的行了一个屈膝礼。
林风桐的视线慢慢的转到她的身上,祁凝已经站起了身来,视线与她平视。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自然了,不过,我见郡主甚是亲切,想认郡主做妹妹倒也不假。”
“不假?为什么我看着这么假呢?”
祁凝被她戳破,面上也不恼,仍然还挂着温温浅浅的笑容。
林风桐看到这样的笑容,就莫名的想起了他,他也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面上总是带着笑。
她现在看面前的这个人,和他一样,一样的假,一样的令人作呕。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林风桐轻轻说道。
祁凝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补充,“先前祁凝已经谢过郡主了,但一码归一码,郡主刺伤王爷的事,虽然王爷没有追究,但并不代表我就会善罢甘休。”
“你想怎么样?”
祁凝转过身去,慢悠悠的踏过一地的碎瓷片回到她对面的位置上,“不想怎么样,我当然也不能怎么样,你如今是贵客,我又怎么能动你半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应当是春兰叫了人过来打扫了。
祁凝端正的坐好,看着丫鬟将屋子里打扫的干净了,就要转身离开,不过离开前,她回过头来看着林风桐,缓慢的开口,“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第二百三十九章 骗子
等到人都走光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林风桐一个人。
她才猛然喘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座位上。
她看着那刚才被丫鬟清扫干净过的见面,碎瓷片和茶叶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上面依稀可见茶水的痕迹。
就像是刚才的祁凝,虽然人已经走了,但是她说过的话,仍然回荡在她耳边。
她说她是这个府上的王妃,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她凭什么赶她走?
是啊,凭什么呢?
她扶着脑袋,撑在桌沿上,脑钟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往事。
原来她以为已经过去了,可是并没有往事,想起来还依然历历在目。
喜房里燃烧的红烛,空中鸣想的鞭炮声,敲锣打鼓的声音,街上百姓的祝福,红喜带牵在她手上时的温度,高声响起的“一拜天地”,喜娘欢欢喜喜的祝福语……
这所有的一切,她原本以为她都能忘记,可是只要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到那天的阳光,温度。
仿佛她现在重新置身于那场婚礼之中。
不过她满心期待的那场婚礼,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场婚礼,两相重合了。
她原本以为,蒲芮是这个世界上最蠢最傻的女人,明明男人不爱她,非要用尽手段捆绑住他,就算嫁给他又如何,还不是独守空房,丈夫在另一个女人的房中。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蒲芮为了等待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在空旷的喜房中枯坐了一夜,最后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可是如今想来,她却是要比蒲芮还要悲惨。
她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原以为可以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从此幸福美满的过了一生。
可是啊,他不仅没有掀开她的盖头,逃出了他们的婚礼,还扔了一个替身给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起疑,可能到现在,她还在替身生活在一起。
可是事情远远不止如此,她原本的丈夫,再逃回了自己的国家以后,还娶了别的女人。
原来她和蒲芮,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的小名叫桐桐。”
“桐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桐桐,我要让你做我的王妃。”
“桐桐,我爱你。”
……
这些话此刻无数遍的在她脑中回放着,将她的心剥开,一点一寸的千刀万剐的凌辱。
就像是无情的嘲讽,嘲讽她的异想天开,嘲讽她的不知所谓,嘲讽她之前居然还对他抱有的可笑的期待。
如今看来,她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指不定姜曷背地里在如何笑话她蠢呢。
而她还傻傻的抱有着无望的幻想。
“呵呵。”她笑了两声,笑的眼泪流在了脸上。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有什么好哭的呢?明明是自己蠢啊!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谁一生中没遇到过个渣男,一定都会过去的。
她不能再执念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和蒲芮没什么两样了。
她不会去做拆散别人的第三者,更不会去作妖,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她想要离开,对,离开这里就好了。
离开这里,回到炎国去,那里才是她的家,无论她做了什么,她的父母都会原谅她,只有家人才会对他这么无私奉献,纵使她是一个外来客,但是在她的心中,侯爷和侯夫人已经是她的亲人了。
从小就没有什么人善待过她,侯爷和侯夫人是仅有的,也是唯一有的,她想回去,回到他们的怀抱中。
她已经出来的有些时日了,侯爷和侯夫人一定在担心她。
她必须要赶紧回去才行,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脚上被桌角绊了一下,险些摔在了桌子上。
她站稳身子,扶着门框就要出去,但是毫不意外的又被门口的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他们说着跟以前一样的话,让她不要到处走动。
“我要回去,你们让我出去,放我出去!”她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只想出去,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王爷!”
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姜曷从老远就看到林风桐在门口与侍卫争执着。
他走过去,想要握住林风桐的手腕,但是林风桐手劲特别的大,一下子就将他给甩开了。
“滚开!”
林风桐怒视着他,眼中是无比的愤恨。
姜曷有些迷茫,前几天林风桐的态度稍稍好了一些,今天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他们怠慢你了?”
林风桐不说话,只是瞪着他,那双眼明显就是哭过的眼框红肿,看着就让人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既然林风桐不回答他,那么他只好问守文的侍卫。
侍卫们也是一头雾水,“王爷,这位姑娘就是想要出去。”
听到这个回答,姜曷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他微微笑着继续安抚着她,“桐桐,我不是说了吗?你先安心在这里待着,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等过些时日我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本来想说刘长煜已经被他找到了,只要再花些时间就能够将他带出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
林风桐就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响彻天外。
大庭广众之下,侍卫们面面相觑,意识到了不好,连忙垂下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姜曷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林风桐完全没有留情面,几乎是用了全力打在了他的脸上,姜曷的脸上立马起了五个红指印。
姜曷的手慢半拍的抚上脸颊,那被她掌锢过的地方。
他眨着眼,嘴角却牵强起一丝微笑来,“桐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想故意关着你的,只是现在外面太危险了,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发誓等到外面都安定下来,我一定带你出去玩,我一定带你去游山玩水。”
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很是尴尬,他们虽然垂着脑袋,但是却堵不住耳朵,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印王竟然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就算被女人打了,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哄着,但主子的事情他们哪敢问,只希望主子事后想起来,不要发难他们才好。
林风桐看着他这样一副深情的模样,如今只觉得可笑,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了,他到现在还在骗着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第二百四十章 以死相逼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王八蛋!”林风桐看着姜曷,一字一句的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对她怎么了?”姜曷是对着身后的两个侍卫问的。
侍卫面露难色,“王爷,我们真的没有对郡主做什么,我们哪敢啊!”
姜曷换了一个问法,“谁来过?”
“是……王妃之前来过。”其中一个侍卫支支吾吾的说道。
“她来这做什么?”姜曷下意识地反问,“谁放她进来的?本王不是说过,这里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其中一个侍卫小声辩驳道:“王爷只说不许郡主出去,没有说不让人进来啊,更何况那人还是王妃,小的们也不敢拦啊!”
“给我滚下去!”
两个侍卫求之不得,连忙连滚带爬的滚下去了。
事到如今,姜曷哪里还不明白林风桐此次是为何这样。
他努力地组织着语言,想要向她说明,“桐桐,你听我说……”
林风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语气淡然,“你还想怎么骗我?你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不是这样的,桐桐,你听我解释……”
“解释,呵,你是不是想说,你娶她,都是被逼无奈的?”
姜曷点点头,配合着她,“桐桐,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林风桐慢慢的摇着头,脚上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姜曷,如果你不这么说,我还会高看你几分,原来你也跟其他男人没有不同,是我高估你,是我错看你了,是我不对。我不想在这里,更不想看到你,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放我离开,我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不,不,桐桐,你别这么说,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姜曷一边说着一边想上前抓着林风桐的手。
林风桐将手背到身后,又慢慢地往后退。
眼神戒备的看着姜曷。
她这样的眼神明显让姜曷感觉到难过,他舔了舔唇角,慢慢的试探着靠近她,“桐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发誓,只要等我坐稳这江山,你会是我的王后。”
林风桐捂住耳朵,不再去听这些,“别说了,你说这些话不觉得恶心吗?你曾经还说过让我做你的王妃,可是呢,你原来早就有了王妃,我告诉你,不管是你的王妃还是王后,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不,我不走,桐桐,我不能走,我不想失去你!”
林风桐确实已经抱膝蹲了下来,将自己蜷成一个团,紧闭双眼,捂住自己的耳朵,将自己封闭起来。
姜曷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林风桐像是触电了,推开他,一下跳了起来,“别过来!”
姜曷原本还想再上前,但是看到林风桐手中握着的匕首的时候,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你还想再刺我一刀吗?如果你能消气的话,就尽管来吧。”说着他的脚步毫不迟疑地向她靠近。
“你别过来!”林风桐双手举着匕首,但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举着匕首的双手却是在颤抖着。
他说的没错,她已经给过他一刀了,如今他虽然还生龙活虎的,那但那个时候确实险些要了他的命。
她调转刀头,将锋刃的刀刃对准自己的脖颈。
原本还脚步坚定的姜曷,再看到林风桐的动作的时候,猛然的停下了脚步。
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他不敢再上前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不能拿林风桐来赌。
“有话好好说,桐桐,先把刀放下,太危险了,会伤到你的。”
“我再说一遍,放我出去,否则,我宁愿死。”
“桐桐,有话好好说,你想出去,我可以带你出去玩,你先把刀放下。”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不是出去玩,我要出去,我要回到大炎,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你。”
姜曷强忍着心尖处的刺痛,想着一切办法,如何才能稳住她。
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人,他开口把先前没有讲完的话,讲了出来,“桐桐,你难道不管世子了吗?我已经找到他了,再过些时日,我就能将他救出来。”
“刘长煜……”林风桐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是了,她差点又把他给忘了。
她果然是一个混蛋,只光顾着自己,从来不为别人考虑。
她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好,你救他出来,等他出来,我会和他一起回去。”
姜曷看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但是心底里一个地方却是更加的刺痛。
他慢慢的走上前去,轻轻地从她手中夺过了匕首。
林风桐任凭他夺去了她手中的匕首,随后又颓然的靠在墙壁上。
姜曷想过去安慰她,最终还是停下了上前去的脚步,只敢在站这边的看着她。
林风桐靠在墙壁上深呼吸了一口,随后迈开脚步,径直的走到屋里去,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姜曷被关在门外,嘴角牵起自嘲的一抹笑。
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最终还是出了院子,又让人守好这里,不让任何人出去,更不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去。
在林风桐那边所受到的痛心,全部转化成了怒火,他一脚踹开祁凝的房门。
房中的祁凝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也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姜曷,她面上却还是微笑着,“王爷。”
姜曷径直走到她面前,春兰看见姜曷铁着脸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生怕他要对自家小姐做什么,忙出声提醒,“见过王爷,王妃正在等王爷用膳呢,王妃今日亲自下厨……”
“滚出去!”
没等她说完,姜曷不耐烦的说道,就连眼神也没扫给她一个。
春兰有点担心自家小姐,她看了看祁凝,祁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色,“出去吧。”
春兰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王爷这般气冲冲地找来,所谓何事?”祁凝看向坐在一边铁着脸的姜曷。
“明知故问,你找她都说了什么?”
“原来王爷是为了这事来的。”祁凝轻轻一笑,“贵客来访,我这个王妃好歹也该去看望一二,说说家常话罢了,怎么,王爷这是生气了?那我往后不去便是了,只是王爷可别忘了,你如今这地位,都是用什么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