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算计天地会,毒计迭出!(二更)
四位辅政大臣连决求见,这在康熙登基以来也是不多见的。
到了御书房,四位辅政大臣早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一看到康熙到来,四位大臣行了礼,就开始了此次的商议。
果然,与孝庄猜测的事情是一样的。
平定浙江叛乱,鳌拜领兵,这中间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虽然康熙没有亲政,却对于康熙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从粮草供应,到兵员将领的选择,还有朝廷各部的配合,这里面可是有着大学问。
四位大臣自顾自的辩论,康熙则在一旁静静的聆听,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立刻发问,几位大臣也会做出详细的解答,告诉康熙这么做的理由,其中所要牵扯到那些部门。
而这种领兵出征的学问,在历史上,康熙还是在除三番的时候才得以真正接触到。
此时,却因为一只小小的蝴蝶儿提前了数年。
这一商议,知道了临近傍晚,太阳西落才停止,几位大臣也都各自散去。
而到了晚上,康熙立刻微服出宫,先后去了索尼和苏克萨哈的住所,也不知道康熙和两位大臣说了什么,只知道当康熙离去的时候,两位大臣的脸上也真是笑开了花。
而宫中,鳌拜的眼线也却是遍地,康熙微服出巡的事情虽然隐蔽,但是却也没有逃过鳌拜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到底是什么,但是鳌拜却也能够猜测几分。
鳌拜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任康熙拉拢两位大臣,连夜将遏必隆,班布尔善等一干党羽招到府中,连夜商讨对策。
次日一开朝,遏必隆和班布尔善就连决而出,提出大军出行,随时为国征战,但是却也是血腥之灾,皇帝的婚事当以延后。
鳌拜等人这一手,着实打了索尼,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迎娶索尼孙女的事情,早就已经敲定,连日子都已经选好,礼部也筹备了大半年。
不过遏必隆和班布尔善的提议,却令康熙没法拒绝,就连索尼都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大军出行,为国征战,平定天下,乃是一等一的大事,二人以这个做理由,无论是康熙还是索尼等人,即使有万般可以拒绝的理由,也不好多加反对,以免寒了将士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侍卫闯入朝堂之上,急报的声音就仿佛那点燃了的爆竹,从宫门一直想到了太和殿上。
“启禀皇上,刑部天牢,今日凌晨,突遭百名天地会匪徒袭击,救走了天牢中的天地会死囚!”
“什么!”
“实在大胆!”
“启用此理!”
顿时间,整个朝堂乱成一片。
反倒是索尼等四个辅政大臣和少数官员面无表情,好似没听到这个消息一般。
“肃静,这般吵闹成何体统!”终究还是老索尼发话,使之朝堂安静一片。
索尼走到那侍卫面前,说道:“此中详情你可知晓!”
“只知晓大概!”
于是这侍卫就将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事情看似极大,但是却也简单。
今日凌晨,刑部大牢的狱卒刚刚换班,就有百十名蒙面歹徒手持利器冲入了吏部之中,吏部的兵丁虽然全力死战,怎奈寡不敌众,被这群歹徒攻破了吏部大牢之中。
这群歹徒似乎为了混淆视听,放走了吏部大牢中关押的各路重犯,但是有几名大难不死的狱卒却是听到了反清复明,等天地会的口号,这才知道这群人的目的。
索额图心思急转,天地会乃是大清最为头疼的组织,只是仿佛草原的青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索额图苦熬多年,对于官位的渴求已经达到了极致,想到这乃是自己出人头地的最好机会,想着心中的计策,赶忙像康熙献计献策。
“皇上!”索额图眼神之中杀气凛然,说道:“皇上,刑部乃是六部之一,区区反贼就胆敢冲击我朝一部之所在,在天子脚下犯下磊磊杀劫,实在是罪该万死,此时城门未开,想来那些天地会贼子定然还在城中,还请皇上和四位辅政大臣下令,封锁城门,大索城内,定要让这些贼子绳之以法!”
苏克萨哈点了点头,说道:“皇上,索额图言之有理!”
其他三位大臣和满朝文武也是齐声应和。
康熙说道:“既然四位大臣和满朝文武皆以为可行,还请四位大臣代朕下旨。”
“臣等遵旨!”
索额图待四位大臣将旨意降下,然后再次出班说道:“皇上,那天地会贼子,组织松散,人员复杂,大索北京城,虽可捉拿到一部分人,但恐难全部捕获,臣思虑再三,有一计可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我朗朗乾坤!”
“哦,索额图,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康熙闻言,高兴的问道。
天地会自清朝建国始,就成为了清朝最为头痛的顽疾,因为组织松散,人员复杂,加之清朝上下,贪官庸吏过多,一直都对天地会毫无办法,即使多方打击,也只是伤及皮毛,未能动其根骨。
所以,一听索额图有计策可以打击天地会,别说是康熙皇帝了,就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都来了兴趣。
只听索额图说道:“臣之计策极为简单,乃是引蛇出洞,请君入瓮的计策。”
“此时,浙江孔家叛乱,定然使得各方反贼为之拥戴。此时我皇宫大牢之内,孔家门人尽数关押在内,想那天地会贼子定然想要施救。只是想他们就是有通天手段,也是无济于事。我等何不通告全城,近日将在城内将叛贼孔家门人斩杀与街,想那天地会贼子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也定然要自投罗网,我等只需在暗处派下重兵,待其出现之时,自可一网成擒!”
“好!”康熙激动的拍案而起,大声叫道。
鳌拜笑眯眯的站出来,说道:“皇上,索额图真乃智计百出,臣等附议,既然此计乃是索额图提出来的,这监斩之事,就交与索额图大人如何?”
正自得意的索额图闻言,瞬间坐蜡了!
第54章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三更)
上章思想打结了,把刑部写成了吏部,已经改过来了。出去吃口饭,回来继续更新。手残党,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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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世界历史,最容易坑到自己的都是什么人,自然是聪明人,像是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类的话,说的都是聪明人。
索额图显然就是这么一个被自己坑了的人。
在满是敌人的朝堂之上,愤怒的索额图只想着怎么报仇雪恨了,却没有想到,就这么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
孔家虽然在浙江反叛,但是杀孔家人同样也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
谁来杀,这是个问题。
要不然,以满清鞑子们的性格,早就将孔兴燫一行人拉出去千刀万剐了,还能等到这个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图掳圣人世家是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的,即使是鳌拜这等人,也都可以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就仿佛已经这他们都忘记了。
反正当初,孔家人只不过是康熙与鳌拜对弈的弃子,让他们在大牢中慢慢化作枯骨就好了,大家都选择了遗忘。
可是没有想到,被死亡的恐惧惊吓住的索额图,竟然又将这件事拉了出来,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历朝历代,朝堂之上,就如同荒古森林之中一般,遍地洪荒猛兽,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索额图是聪明,但是他却在这次的事件中暴露出了他的缺点,那就是新入官场,缺乏历练,虽然聪慧过人,但是却无碍和这些久经官场起伏的老怪物们相比。
看到索额图有些慌乱,索尼给了索额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慢慢的站起,说道:“鳌中堂所言奴才不敢苟同。孔家门人乃是汉人圣人后裔,虽已臣服我大清,但是自其传承脉络,却和我满人无甚联系,贸然让我满人进行监斩,定然会招来汉人学子的不满。名不正言不顺。以老奴之见,皇上可委派一位汉人官员进行监斩,一来表示我大清只是斩杀叛贼,非是对名教有恶意,二来,也表示了,这是汉人对他孔家门人的否定,可将影响最小化!”
苏克萨哈闻言眼前一亮,赶忙出班说道:“皇上,奴才附议!”
鳌拜也是叹服的看着索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即使鳌拜没有动作,朝堂之上的满大臣也是纷纷附议。
不过这可苦了大殿之上的汉大臣们。
试问,已经背弃祖宗,侍奉异族为主,这已经无颜面见祖先了,现在更要图掳圣人后裔,背负千载骂名,谁愿意啊。
一时之间,满朝汉大臣人人自危。
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但是清朝乃是满人掌权的清朝,平日里真正的实权都是握在满大臣的手中,他们即使反对,也无甚大作用。
康熙也是乐得如此,他也是明白了索尼的意思,让汉人杀孔家人,闹到最后,不过是汉人之间的内斗,和他们满人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不仅可以削弱汉人的势力,也可以更加稳固大清的政权,乃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康熙不理会大殿之中汉大臣的反对声,只是自顾自的问道:“诸位爱卿,哪位汉大臣可为朕分忧,诸位又觉得哪位汉大臣最为合适!”
“卫周祚,你来说说,谁比较合适!”
卫周祚顿时冷汗直流,作为刑部尚书,昨夜天地会攻破刑部,阵亡狱卒数十人,重伤数十人,并让天地会的贼人放空了整个刑部大牢。
这已然是卫周祚失职了,要不是现在因为事情紧急,还没有功夫对卫周祚进行处罚,恐怕这会已经被摘取顶戴花翎,等候发落了。
现在康熙突然向自己问起,说起来是问,还不如是在告诉卫周祚,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是要逼着卫周祚自行请旨,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只是卫周祚哪里敢担着这千古的骂名,即使丢官罢爵,这件事也是万万不能做的。
不过卫周祚混迹官场多年,心机臣服早就锻炼的如同那百炼金刚,急中生智之下,卫周祚不再装聋作哑,连忙跪下说道:“臣思来想去,倒是有三个人最为合适!”
康熙一皱眉头,没有想到这卫周祚竟然这么不知趣,还想着推诿,当下就赶到厌恶,语气也冷了下来,问道:“爱卿觉得谁最合适!”
卫周祚现在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哪里还管的上别人的死活,连忙说道:“微臣想,这大殿之上,虽然皆为三品以上大员,但是抡起资历名望,作为那监斩之人,皆不可为。”
“哦!那爱卿说,谁可担当此任!”
卫周祚看了一眼皇帝,然后赶忙给满大殿的汉大臣打眼色,自己可是承了这得罪人的活,你们可不能掉链子。
周围的汉大臣也是会以安心的表情。
卫周祚心下稍安,说道:“臣以为,太子太师范文程大学士,阿达哈哈番母洪承畴大学士,还有就是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此三人可担此大任!”
卫周祚话音刚落,顿时整个大殿的人都目瞪口呆。
就连已经做好准备的汉大臣们,也是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这卫周祚为了不背这个骂名,这是要连性命都不要了啊!
这洪承畴还好说,虽然名声响亮,但是官职地位,并且已经不理朝政多年。加之被康熙所厌恶,受到满朝文武的排挤,可以说到了人憎鬼厌的地步,你要坑他倒也还是情有可原。
但是另外两个可不一样啊。
范文程虽说已经老迈,但是乃是四朝元老,虽为汉人,但是却是备受历代满清皇帝所爱戴,你要坑他,这不用范文程动手,康熙都说不定要宰了你。
至于吴应熊,他爹乃是割据一方,手握重兵的藩王,你竟然敢坑他的儿子。
卫周祚自然知道自己两句话会引发多么大的轰动,但是想到月前碰到的那个神仙般的道人的话,卫周祚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康熙冰冷的看着卫周祚,虽然他给出了三个人,但是实际上就是在告诉康熙,这个重任,除了洪承畴以外,无人可担待。
看着卫周祚冷汗直流的样子,康熙突然笑了,说道:“朕觉得,这洪承畴最为合适,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吴乃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无意之举,竟然这么快,就能坑到洪承畴这个大汉奸了,此时接到系统奖励的吴乃华,还一脸懵逼呢!
第55章 苍天啊!(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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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乃华知道康熙退朝,都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得到的这个奖励是怎么来的,康熙就已经大笑着回到了御书房。
吴乃华看康熙如此高兴,就随口询问,但是康熙总是笑而不语。
直到吴乃华回到家中,从索额图口中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听到这件事,吴乃华心中甚是可惜,算算时间,范文程不过只有一年的寿元了,就这么让他这么舒服的死去,实在太过不甘心了。
就算这差事落在了吴应熊身上,也能让增加吴应熊对于满清朝廷的不满,让他在日后逃离北京的时候,不至于为了愚忠,而选择引颈就戮。
至于洪承畴,吴乃华倒是懒得去处理,虽说同样是汉奸,但是洪承畴的下场可是这三个人里面最惨的一个了。
早年因为叛明清,其母用其拐杖棒打洪承畴,痛骂一顿,其弟弟更是痛恨洪承畴降清,口称:“头不戴清朝天,脚不踏清朝地。”带着其母,泛舟江上,再无消息。
因为其背主求荣,更是遭受到心系明朝的士人所唾骂,洪承畴口中说着人言不可畏,却还是抓捕杀了许多诽谤他的人,当时更是有士子不怕死的,写了檄文痛骂洪承畴。
“舀三江之水不足以洗汝耻,焚万山之木不足以掩汝羞,士林众贤无不欲啖汝肉,庶民百姓无不欲碎汝骨,耻诟如此,罄竹难书,老贼,尚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耶!”
可见洪承畴多么的不得人心。
而满朝文武,无论满汉,受到儒家忠君思想的影响,对于洪承畴这种叛徒,更是心生厌恶,康熙也是因为自己皇祖母的原因,给予杀了洪承畴,只因为洪承畴功劳太大,不好动手,最终洪承畴致仕之时,得了一个三等的轻车都尉的官爵。
辞官后,洪承畴晚年双目失明,死后被列入《二臣传中》,遗臭万年。
清朝更是对于洪承畴的家人百般刁难,先是撤了洪承畴在北京的府邸,然后将洪承畴的家人丢到了南京。
哪里明朝的勋贵之后多如过江之卿,见满清朝廷对于洪承畴的后人不闻不问,于是开始了报复。
“借钱的”,“打秋风”的,各种刁难,勒索接连而至,没过多久,家中万金就散的干净,一家人躲在两个破屋子中苟活。
洪承畴的儿子也和洪承畴一个色样,即使没什么钱财了,依旧经常到娼妇哪里醉生梦死,随后得了性病,传给了妻子后,就嗝屁了。
最终,洪氏一门就剩下寡妇祖孙三个女人。
为了生存,洪承畴的媳妇只能卖身青楼,一时间恩客多如过江之卿,只是这女人本就有性病,顿时就传染给了许多人,许多有身份的倒也是罢了,那些泼皮无赖本就没什么脸皮,自然不会放过她。
一日,这些泼皮在秦淮河上找到了正在接客的她,被这些泼皮直接剥光了衣服,丢到了秦淮河中淹死了。
传说,秦淮河本是清澈见底,自从洪承畴的媳妇淹死之后,整条秦淮河就变得浑浊发绿,自那时起,秦淮河就没有干净过。
更有民谣相传。
“稀奇稀奇真稀奇,
宰相媳妇甘做妓。
汉奸余毒太厉害,
一河清水变做绿。”
可见当时人们对于洪承畴的痛恨之情。
所以,对于洪承畴,吴乃华真的提不起兴趣来收拾,天作孽由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这等汉奸走狗,自有天收。
吴乃华可不觉得,有自己插手,就真的能够比老天爷对付洪承畴的手段来的更好。
相比较之下,范文程却是吴乃华比较揪心的存在了,这货作为明末清初的第一汉奸,古来汉奸的第一走狗,吴乃华杀他之心从来不曾停止。
只是可惜的是,吴乃华此时手中无权无势,依靠的只是康熙的权利,最多不过是狐假虎威一番。
范文程在满清的地位,可谓无人可动,加上已然年迈,随时都可能死去,他的几个后人又都是碌碌无为之被,即使是鳌拜,都不会去招惹这个家伙。
这让吴乃华有种束手无策,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难不成就真么让这个狗汉奸如此逍遥的死去?
不甘心啊!
不过,这件事到不是最着急的,最令吴乃华着急的,就是天地会的事情。
索额图说的对,无论孔家门人有何等错误,作为圣人后裔,被人斩杀与街道,天地会的人一但知道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也会去劫法场的。
如果是与清兵厮杀,反抗清朝统治而死亡,吴乃华不会可惜这些英雄的死亡。
但是为了救这些N姓家奴而死,这绝对是吴乃华无法容忍的。
这让吴乃华急的直跺脚,好久才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系统空间中,还有一张纸。
洪承畴致仕之后,每日紧闭家门,谢绝访客,其实也没人会来搭理他们。
也就是洪承畴还没死,虎死威犹在,倒也没谁敢来招惹这个麻烦。
日子倒也过的清闲。
可是今日,洪府的大门被一群太监和御林军敲开了。
得知了有圣旨,几近失明的洪承畴赶忙让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摆上了香炉,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接旨。
那太监斜着眼睛看着洪承畴一家人忙活,轻蔑的样子丝毫不加掩饰。
在宫中待了久了,皇上与诸位朝公对于这个二臣是什么一个态度,他们这些做内侍的,又怎么会不清楚。
太监本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人,要不是洪承畴现在双目已经几乎不可目视,定然会怒火冲天的。
看着香案摆好,洪承畴一家子已经跪好,那宣旨太监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人前,打开圣旨,用他尖锐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今有孔家贼子假借圣人之名,与浙江等地行逆天之举……判决如下,孔兴燮,孔兴燫,伪造圣人后裔之身份,玷污圣人名声,企图折辱我大清皇帝,其族人更加以反叛,其心可诛,其罪不可免,孔兴燮,孔兴燫,处以腰斩,其余从犯,斩首传遍各州县,以儆效尤!洪承畴,开国之功臣,名教之大儒,特命爱卿以为监斩。接旨吧,洪大人!”
洪承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圣旨接到手中的,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月亮都应升起,只能仰天悲戚:“苍天啊!”
第56章 枭雄落幕!
投降满清的官员极多,即使没有立即投降服侍满清政府的,也在接下来的一二十间陆续投入了满清政府的怀抱。
只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和洪承畴相提并论,即使是范文程,在骂名之上,也要屈居在洪承畴之下。
对于明朝汉人的残害,洪承畴比不过随多铎残害中原百姓的汉人将领,论文化迫害,比不上阿谀奉承的明官清流,就是叛明,也是几经绝食,才决定投降的。
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人们认为是第一汉奸。
为什么?
很简单,洪承畴说到底还是武官,是将领而非文人。
反明降清的汉人武将,洪承畴就是官位最高,影响最大的一个。
屠戮中原百姓,害我汉家百姓的,可不是你们这些武将。
吾等读书人,虽亦投降满清,但是却没有手持利刃,杀害一个汉人百姓,你等武将自然最为可恨。
武将不过是草莽匹夫,吾等读书人投降满清,可以感化蛮夷,让他们接受圣人微言大义,善待我汉家百姓,你等武将只会屠戮百姓,手染鲜血,不骂你骂谁。
难不成让我等读书人来背这个黑锅!
千载悠悠历史,皆出名教之手,谁见过哪个武将记录历史的。
笔在谁的手中?
也很黑,月亮也很明亮,只是满天的乌云遮蔽了人世间的光明。
都门大街上,一个道人手持两瓶清酒缓步而行,最后停在了一座府门前。
此时,夜已深,除了风儿不时送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更夫声,就再无别的消息了。
吴乃华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疯,竟然想到来看一看这个在历史上褒贬不一的汉奸,看一看他最后的结局。
其实最主要的是,吴乃华突然想起,现在已经到了十月,按照历史记载,洪承畴应该在康熙四年四月就应该死掉了才对。
不知道是历史记录错误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洪承畴到现在竟然还活着。
这不得不令吴乃华十分好奇。
洪府之中,同样是漆黑一片,吴乃华翻墙而入,随意望去,就看到远处有些许微光。
提着酒瓶循着光亮走去,来到了一片花园之中。
一盏孤灯,一个苍老的老人,安静的坐在石椅之上。
吴乃华虽然没有见过洪承畴,但是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人就是洪承畴。
走到近前,吴乃华才发现,在洪承畴的手边,还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应当就是圣旨了。
“谁!”
“一道人!”吴乃华随口应道,来到洪承畴的身边,将一只酒瓶放在了洪承畴的手边。
对于吴乃华是如何进入洪府的,洪承畴丝毫没有惊讶,而是鼻子抽动了一番,随手就拿过酒瓶,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还是熟练的排掉封口,对着嘴巴就大口灌了起来。
只听“咕噜咕噜!”的声音,大半瓶酒就已经入腹!
“哈哈,痛快,痛快!”洪承畴大笑起来。
“多谢道长!”洪承畴向着吴乃华声音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
吴乃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谢,一代枭雄的从历史舞台的落幕,值得我这一瓶好酒!”
洪承畴脸色微红,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枭雄?这个词用得好!英雄,老朽还不配,狗熊,那是折辱了老朽。”
“将军可曾后悔!”吴乃华问道。
洪承畴一愣,随机竟然低声浅笑,最后放声大笑,最后才笑着说道:“不曾!”
“老夫纵横一世,精彩一生,何须后悔!”
“将军可有愧意?”
“更不曾!”
洪承畴想都没有想,回答的斩钉截铁。
与吴乃华大口对饮了一口,洪承畴站起身,身形虽然佝偻,却显得挺拔。
“为大明,老夫战至最后一刻,以然尽了大明臣子的本分,为大清,老夫助其定鼎天下,回报了对我的厚爱。对天下百姓,老夫竭尽所能,消除两族隔阂,保全我汉家苗裔。老夫有何可以后悔的,有什么可以羞愧的!”
吴乃华叹了一口气,终于对洪承畴有了几分了解,这是一个主父偃一般的人物。
丈夫生不五鼎食,死亦五鼎烹!日暮途远,故倒行暴施之!
“道长不是满清皇帝的人!”
“不是!”
洪承畴点了点头,抬起酒瓶,道:“饮胜!”
吴乃华有些惊异的问道:“将军信我?”
“为何不信?”
吴乃华沉默,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大汉奸心中升起无数的愤恨,但是短短几句话,吴乃华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感情来面对这个行将就木的人。
难怪在后来的历史中,对于洪承畴的评价大相径庭,这是一个充满了矛盾却又统一的人。
“今夜来此,贫道除了来送送将军,还有三问,求将军解惑!”
“请讲!”
“将军心中可还有大明?”
洪承畴呆愣了一会,似是缅怀,最终笑道:“蚁溃重楼,有何恋之!”
“那可有满清!”
“千恩以报,再无念之。”
“可有我万世华夏!”
洪承畴整个人顿住,酒瓶停在嘴边,没了动弹,良久才一口饮尽,说道:“吾为汉家子,流的是汉家的血,住的是汉家的魂,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不敢忘之!”
吴乃华深吸一口气,拿起酒瓶,说道:“敬将军,走好!”
洪承畴摸索着接过酒瓶,道:“种子已经种下,静待开花结果!”
只是此时花园之中,已经没了人影。
抚摸着酒瓶,独自一人的洪承畴轻声笑着,笑着,再也没有了声息。
次日,轻骑都尉洪承畴大学士,于昨夜寿元耗尽,油尽灯枯而亡,满清朝廷举朝哗然。
天下士子文人,听闻消息,万般喝彩,明朝遗老,焚香告祖,一时之间,炮竹之声,天下可闻。
云南,平西王府中,吴三桂独自坐在厅堂之中,桌子上放着一瓶清酒,一个牌位。
吴三桂举起酒杯,对着牌位轻声说道:“亨九先生,长伯定然不忘先生之托!你且慢些走,无论成败,兄弟也快要陪你去了,到时你我在黄泉路上,把酒言欢,笑入地府!”
第57章 街头(接头)
洪承畴的死亡,让满清朝廷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处斩孔家人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并且出具了官方的告示,自然不能因为洪承畴死了就不杀了。
所以,找一个代理洪承畴的人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多亏了之前的刑部尚书卫周祚的进言,要知道,当时他可是提了三个人呢。
既然有这么好的冤大头,满朝的满汉大臣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所以,最后这个锅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吴应熊的头上。
而卫周祚简直死了的心都有了,都怪自己嘴贱,当时干嘛要提出三个人。
现在洪承畴一死,虽说吴应熊负责监斩是满朝文武共同决议的,但是归根究底,还是他卫周祚的事。
就这么把手握重兵的吴三桂就这么得罪了,卫周祚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别看他现在在京城为官,有康熙护着,不用害怕远在天边的吴三桂。
但是自古伴君如伴虎,天心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虎屁股。
加上自己年时以高,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自己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吴三桂想要收拾自己,甚至报复自己的家人,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不管此时朝堂上是什么情况,吴乃华已经唤出了本尊,依照这系统奖励的纸张的内容来到了内容上所指的街道。
只是最近天地会在北京城极为活跃,满清官兵更是追查的十分严密。
接着天地会有夜袭刑部大牢,此时对于天地会的人来说,简直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
这个时候,接触天地会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
只不过,吴乃华总不能看着这些民族英雄们送死吧。
好在,当吴乃华看着门可罗雀的猪肉铺子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不过,吴乃华也是挺好奇的,这些天地会成员的额心脏难不成真的那么大吗?
又或者,这只是他们拍出来探听消息的。
径直走了过去,今日为了掩人耳目,吴乃华并没有穿道袍,而是一身寻常读书人穿的长衫,不过显得富贵些。
王屠夫好奇的看着来到自己猪肉摊的少爷,看吴乃华的穿衣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这等身份的人亲自来买肉,他王屠夫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王记肉铺!”看着吴乃华文绉绉的样子,对着摊位旁破木板上的字念叨。
然后看到吴乃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问道:“掌柜的姓王?”
王屠夫赶忙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公子严重了,小的小本买卖,那配称得上掌柜的,您叫我老王就好!”
“呵呵,客气了!”
“那公子想要多少,小的给您切上,不敢缺斤少两!”
吴乃华轻声一笑,说道:“那可要辛苦老板了,家里人多,需要三斤瘦肉,三斤肥肉,三斤排骨!”
吴乃华一手探出,诡异的是,无名指和小拇指蜷缩在掌心,示意哥要三斤!
那王屠夫一愣,随机不动声色的说道:“公子,咱这可都是好肉,可都不便宜!”
“什么价!”
“三两黄金,三两白
银,三枚大钱!”
吴乃华点了点头,手势一边,掌心朝上,食指却落在无名指下方,说道:“只要弄得好,本公子给你五两黄金,五两白银,五个大钱!”
“公子豪气,只是小的这里的货不够了,需要回家去取。”
吴乃华笑道:“不如通往!”
说着,王屠夫告了声罪,就开始收拾起铺子来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让旁边的小摊老板帮忙照看,就招呼吴乃华随自己回去。
周围几个小摊老板倒是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王屠夫。
虽然天下已定,但是此时百姓的生活可比不上前朝。
王屠夫这里卖的大多都是猪肉,虽然属于贱肉,但是除了一些财主,酒楼,几乎就没有什么生意了。
这年头,虽然地广人稀,不缺土地,但是满清贵族疯狂圈地,老百姓的日子反而更加难过,甚至连耕种的土地都没有。
每日也只能靠着土豆和玉米果腹,买肉?绝大部分的百姓几年吃不上一口荤腥都是正常事。
现在显然,王屠夫碰到了一个大主顾,怎么能够不羡慕呢。
北京城的主要街道十分宽阔,但是门家只见的胡同却是显得有些狭窄和拥挤。
突然,王屠夫就停下了脚步。
吴乃华不动声色的停下脚步,发现这里的胡同周围堆积了满满的杂物,也仅够一个人同行的。
王屠夫转过身子看向吴乃华。
吴乃华笑了,开口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王屠夫一听,紧绷的脸算是稍微放松,回应道:“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明大复心一!”
“怠慢兄弟了!”
吴乃华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天地会组织松散,会员遍布全国各地,什么人都有,王屠夫见吴乃华各种手势暗号接连对上,怀疑暂时退去。
“请!”
王屠夫说道。
这一次,王屠夫就不再带着吴乃华在胡同里乱钻了,不过吴乃华发现,王屠夫竟然真的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家中。
王屠夫家很是宽敞,只是显得十分落败,因为靠近城墙的关系,这里已经几乎远离的市场,所以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人往来。
吴乃华看这王屠夫该是个单身狗,院子里的东西杂乱不堪,甚至野草丛生。
跟随王屠夫的指引,吴乃华就跟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也没看王屠夫动了什么地方,一个黝黑的洞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地面上。
小心的跟随王屠夫走进了地道,没有吴乃华想像中的机关机括之术,王屠夫很是low的用手将地道的入口推了回去。
只听“咔嚓”一声,这地板就被王屠夫用手给推了回去,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王屠夫熟练从墙壁上摘下两个火把,递给了吴乃华一只,然后带着吴乃华向地道深处走去。
说实在的,这地道并不是有多么深,没过多久,二人就来到了一个地底洞穴前。
这个洞穴,甚至还特别安装了木门。
王屠夫率先推开房门,领着吴乃华走了进去。
只见这个不大的洞穴中,摆满了椅子,而在最前方,一个普通的道士手握一本道经,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读着。
第59章 不欢而散
“王山,收起刀!”终于,道士发话了。
虽然这里是屠户王山的家,但是做主的却是这个道士。
“贫道听松,敢问兄台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吴乃华笑眯眯的说道:“见过听松道长,在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孔家门人之事。现在满清朝廷公告天下,将在五日后,将孔家门人斩杀与街头。相比道长和众位天地会兄弟已经知晓!”
吴乃华毕竟是本尊来此,时间就是金钱,毕竟现在吴乃华的本尊使用,每一分钟可都是要钱的,并且死贵死贵的。
而且,若不是不忍心看着这些天地会好汉就这么白白丢掉了性命,吴乃华绝对不会这么唐突的和他们接触。
“这件事我等自然知晓,这并非什么秘密!”听松道长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句。
“道长何必左右而言他,满清朝廷将这件事布告天下,所为什么,难道道长不知道?”
和满清鞑子虚与委蛇自然没有什么,但是和自己的同胞,吴乃华真的挺讨厌这种感觉的。
不过,天地会乃是满清朝廷无论如何都想要除掉的秘结组织,他们会如此小心也不为过。
听松道长没有想到,吴乃华竟然这么直接,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看来兄台也是仁人义士,看来是要帮助我们营救孔家门人了。兄台既然说了,你以以身饲虎,潜伏在鳌拜府邸之中,想来是有了我等不知道的消息?”
吴乃华正色说道:“所谓的消息,即使在下不说,想必道长和诸位兄弟也已然猜到。
孔家人毕竟乃是孔圣后裔,即使要杀掉他们,也会不动声色,掩盖消息而除之,断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为什么?
即使在下不说,各位也应该想到,这是满清朝廷请君入瓮之计,到时周围英雄若是出现在法场,定然会被埋伏的满清官兵伏击。”
“这还用你说,吾等自然明白!”王屠夫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说道。
自己被吴乃华欺骗,竟然将一个外人带到了自家的密室之中,见到了天地会的主要人物,王屠夫就非常自责和不开心,怎么看吴乃华怎么不舒服。
听松道长也不阻拦,在他看来,王屠夫比吴乃华要重要的多。
不过不阻拦,听松道长还是要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
“那么兄台有何良策?”
“自然是有的!可保全诸位兄弟的性命!”
“何计?”听松道长虽然不会相信吴乃华,但是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怦然心动。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可能!”一直淡定的听松道长猛然站起身,呵斥道。
吴乃华顿感头疼,听松道长的反应其实吴乃华早就猜到,不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激烈。
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
也就是反应迟钝的王屠夫还在思考,这说的是啥。
吴乃华皱着眉头说道:“道长稍安,据我所知,诸位闯入刑部大牢,劫走放跑了大量的囚犯,这无疑是打了满清朝廷的耳光。现在满清朝廷上下一个个群情激愤,誓要剿灭天地会。这次处死孔家人,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让诸位自投罗网。”
看到听松道长脸上不悦的表情,吴乃华说道:“孔家诸子皆为卑劣之徒,如何配得上诸位英雄以命相救……”
“住口,竖子尔敢诋辱圣人后裔!”
“孔圣微言大义,教化无数人,祖祖辈辈,功德无量,其子孙因得罪了满清朝廷,被鞑子欺凌至此,我辈男儿岂能坐视圣人后裔受辱,看齐血洒长街!”原本一脸平静的听松道长听到吴乃华竟然这么说,顿时羞怒交加,脸红脖子粗的大声斥责道。
吴乃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够高估孔家人在古代的影响力了,但是到最后还是低估了。
对于孔家的半句不好,这些人都受不了。这还是一个道士,而非儒生。
若是此时坐在吴乃华对面的是为老儒生,吴乃华相信,他定然已经扑过来和自己拼命了。
吴乃华极为不甘心,说道:“道长,此次满清朝廷誓要诛杀尔等。已经策划在法场周围埋伏好了弓弩手,刀斧手,并且由鳌拜等一众悍将潜伏在周围,一但诸位现身,周围的军队将会迅速包围法场,诸位前去,已然是有去无回的死局,何苦枉送了性命。
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些卖国贼子。道长先不要生气。若是千年之前的孔家,自然需救,可是现在的孔家皆为懦夫,卖国贼尔。宋灭,孔家叛宋而侍元,元灭,叛元而降明。明灭,叛明而归顺,顺颓顷刻乞降于清,这等卖国求荣的贼子世家,如何能配得上诸位英雄为其送命,当真不值!”
听松道长张了张嘴,脸上依旧气愤,却是一时找不出话来辩驳。
倒是一旁的王屠夫目瞪口呆的说道:“堂堂圣人后裔,竟然这般贪生怕死,做出这等不堪丑事?真的假的!”
听松道长赶忙瞪向王屠夫。
王屠夫没读过书,自然对孔家缺少敬意,但是看到听松道长的警告的眼神,王屠夫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听松道长大袖一挥,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孔家子于浙江起兵,誓要驱逐鞑虏,我等岂能任由他的家人被满清鞑子肆意图掳,多谢兄台前来告知,请回吧!”
吴乃华着急的起身,还想劝说。
今日既然已经接触,但是看二人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如果无法把握今天的这个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接触到天地会。
颠覆满清,天地会是吴乃华重要的棋子,若是丢失甚至与其交恶,那么对于吴乃华来说,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还没等吴乃华张嘴,王屠夫的杀猪刀已经又架在了吴乃华的脖子上了,王屠夫冷笑一声说道:“没听见道长说了,让你回去。”
“不过道长,此子既然已经知晓了我等身份,何不直接杀了了事,何必放虎归山!”这句话是对听松道长说的,但是吴乃华却是内心崩溃的。
遇到这么一个混不吝,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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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吾在此
“他若是满清走狗,你我二人定然已经被满清官兵所包围,业已被擒,所以,放他离去吧!”
听松道长皱着眉头说道。
王屠夫还欲反驳,但是看到听松道长眉头紧皱,冷视自己,叹息一声,收起了杀猪刀,说道:“念道长仁慈,还不快走!”
吴乃华叹息一声,站起来拱手说道:“话已至此,既然道长不愿多听,在下就不再多言,但是在下还是要说一句。诸位都乃是我汉人驱除鞑虏,光复中华的希望,何必将诸位英雄宝贵的生命平白丢在这里,告辞!”
王屠夫冷哼一声,推搡着将吴乃华赶了出去。
看着吴乃华消失在街道尽头,王屠夫眉头紧锁,最后叹息一声,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
重新回到密室,此时的密室之中,除了那道长以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五六名孔武有力的大汗,只见他们人人身穿补了补丁的棉袄,背上背着一把钢刀,站在听松道长一旁。
看到王屠夫进来了,听松道长轻笑一声,说道:“那人已经走了?”
此时的王屠夫再也没有之前对听松道长的恭敬,而是冷冷的说道:“冯大人,那人跟脚不明,却深知我天地会的暗语,你这般放他离去,就不怕给我北京天地会分舵带来灭顶之灾。”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天地会暗哨,竟敢这般与大人说话。”一个大汉上前一步,呵斥道。
王屠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却根本就不搭理,气的大汉就想给王屠夫点教训。
听松道长连忙摆手,说道:“虽然在下并非天地会的,但是你们陈总舵主同样效命于郑王爷,你我虽非一门,却是一家。本官怎么会害你们。”
看王屠夫冷漠不语,听松道长接着说道:“王兄弟切莫生气,并非本官故意要放走对方。王兄弟好好想想,若是对方是清廷走狗,定然已经知晓了此处乃是我天地会聚点,必定在四周放置了暗哨,一但此人出现意外,定然立刻被官兵围剿,届时你我死了不要紧,不过是与那满清鞑子同归于尽,已尽我等忠义,但是却会延误了营救孔圣族人的大事,你我安能安心下黄泉?二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来此处警告我等,都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清廷鞑子确实是要用孔家族人的性命来当诱饵,设计伏杀我等,却让我等可以更加周密的安排,确保可以营救成功。”
听松道长顿了顿,说道:“三来,刚才我尽显强势,让对方确定本官就是这北京天地会的主事,刚才谈话之中,我已经处处表现出踌躇之意,这会让对方无法确定我等是否会营救孔家族人,到时候,那些埋伏的清廷官兵必然有所懈怠,更有利于我等的营救和逃生。所以,无论如何,这人必须要放走!”
王屠夫无言以对,他一个粗人,倒还真没看出来刚才听松道长有什么踌躇之意。冷哼一声,说道:“不管如何,此处已经不再安全,还请大人移驾别处聚点。”
听松道长一听,沉吟片刻,说道:“王兄弟说的极是,你可还有什么需要销毁和带走的东西,我等一起帮忙,赶快从密道离开。”
王屠夫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暴露,即便离开,对方也可以画影图形,捉拿与我,大人乃是乔装过的,没有这个担心,但是我却是不行,会为诸位引来层层杀机,所以,我必须留下。”
之前与王屠夫不对付的大汗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你留下作甚,留着被清廷走狗抓去领赏不成?”
“张超!”听松道长怒喝道:“闭嘴,还不像王兄弟道歉!”
“不必了!”王屠夫大手一挥,说道:“在下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戏文里有一句话说得好,那就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
“什么!”听松道长大惊,猛然站起身,就连其他几个大汉都吃惊的望着王屠夫。
自古如今,生死乃大事,这王屠夫不过区区一个屠户,尽然将生死看的如此淡然,轻描淡写之间,就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全自己的忠义。
所有人无不动容。
“休得胡言!本官怎么会弃手足于不顾,在下非陈总舵主,这就是兄弟轻视本官的原因。告诉你,今日你必须走,我等同生死,共进退,绝不会为了自己苟活,就弃兄弟与不顾!”
听松道长气的眉头直跳,厉声厉色的说道。
王屠夫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冯大人有此心,王某很是开心,自从王某祖上一家一把三十余口尽数死在扬州,当年若不是陈总舵主于路上相救,在下早就死了,今日能以区区苟命来还陈总舵主的恩德,在下死则死矣。况且,在下已经服下剧毒,不出两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听松道长张了张嘴,双手合十,郑重一拜。
“你等快走,一个时辰后我将点燃密道炸药,炸毁密道,烧了这间屋子。我虽要杀了那人,但是那人说的一句话很对,我等性命自然不能浪费,待炸掉密道之后,吾当手持三尺刃,与那清兵同归于尽!”
“王兄好豪气,在下为之前向你赔罪,这般豪事焉能少了张某,张某愿与王兄共赴黄泉!”刚才还欲与王屠夫拼斗一场的张超突然出声道。
“吾等亦往!”几个大汉脸红脖子粗的叫喊道。
“糊涂!你等身负营救圣人族人的重大责任,焉能与王某轻言赴死,诸位兄长之情义王某铭记于心,若有来世,十八年后,吾亦当手持三尺刃,为我华夏拼出一个太平盛世!”
听松道长和几位大汗眼中泛红,泪珠给予涌出。
“吾等送王兄!”
一个时辰后,北京城边,一声惊天巨响响彻北京城,火光冲天。
都察院兵马司官兵迅速赶来,甚至连紫禁城中的康熙都吓了一跳。
北京城边,王屠夫躲在小巷之中,看着周围的官兵将着火的小院团团围住,一双眼睛却冷得过分,终于王屠夫看到了坐在马上的满清官员。
清朝官员满汉皆有,王屠夫分不清谁是汉人,谁是满人,但是对于王屠夫来说,这又有什么区别,满人是屠夫,汉官是走狗,杀了错不了。
正在救火的满清官兵并没有注意从小巷中走出来的王屠夫,只听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王屠夫这里。
只见王屠夫手握他那把杀猪刀,站在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清朝兵丁身边,张狂大笑道:“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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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痛快,痛快!
丝丝缕缕的血线在刀尖处汇聚,化作一滴滴血珠自杀猪刀上掉落,没入黄土之间,变消失不见。
王屠夫双眼赤红一片,笑容狰狞好似魔鬼,腥臭的人血的气味让王屠夫好似字吸大麻一般,舒爽的好似无形的电流从身体划过。
穆克登布是兵马司的小小巡守,是正蓝旗旗人,年仅二十岁的穆克登布登上这个六品的小官还是因为他旗人的身份,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
城里死人自然是见过的,可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王屠夫这般嗜血的模样,立刻将穆克登布吓的肝胆距离,竟然一个不稳就从战马上跌落了下来。
王屠夫赤红的眼珠寻着声音看去,顿时大笑起来。
拖着手中的杀猪刀,好似没有看到周围的清兵一般,向着穆克登布走去。
王屠夫不知道穆克登布是旗人,是满洲鞑子,但是他知道,这是个官,是官就该死。
穆克登布望着王屠夫步步走来,竟然吓得失声了,只能不停的用双手拖拽着身子向后爬,两腿已经用不上了,因为软了。
“保护大人!”一声尖叫,立刻惊醒了发呆的清兵,一阵阵呼喝之下,十数名距离王屠夫最近的清兵冲了过去。
“大人!”听到巨响的听松道人等人停下了脚步,向着王屠夫家中的方向看去。
听松道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等如何看?”
此处乃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已经远离了王屠夫家中,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的谈话被旁人听到。
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一个说道:“草莽英雄!”
“血性汉子!”
“吾愧不如!”
几个汉子摇了摇头叹息道,为王屠夫可惜了。
听松道长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说道:“是可惜了,走吧,我们去与小公爷汇合!营救孔家门人才是大事!”
几个汉子点头称是。
但是,谁都没有看到听松道长那双眼睛中露出的一丝寒光。
没过多久,几个人就分批进入了一座茶楼,在小二的指引下,就避开了人们的耳目进入了茶楼密室之中。
此时的密室之中,一个年仅二十多岁,服饰华美的青年端坐在主位之上,脸上有些焦躁不安。
看到听松道长等人到来,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模样,就说道:“岳父,你们怎么来了,可是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满城的兵马司清兵四处而动,动静很大啊!”
听松道长点了点头,也不回话,而是对周围的人呢说道:“你等先退下,我与小公爷有要事相商!”
“诺!”
待人群散去,听松道长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说道:“小公爷不必担心,是天地会一个聚点被暴露,所以引爆了密道,这才引得兵马司闻声而动!”
这个青年竟然就是听松道长口中的小公爷!
“怎会暴露?”小公爷脸上一惊,连忙问道:“那此处?”
显然,这个小公爷在担心,自己的安慰。
既然别的聚点会暴露,那他们这个聚点也有被暴露的可能。
听松道长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小公爷一脸神往的说道:“英雄如斯,天地会若都是这般英雄,何愁我郑氏家族光复明朝的愿望不能达成!”
“糊涂!”听松道长听小公爷这般说,气的大叫道。
小公爷一脸的迷茫,看向听松道长。
“你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听松道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天地会乃是老国公命令陈永华建立,意在为我郑氏在天下遍布耳目,但是自从老国公先去,天地会已经全部掌握在陈永华的手中,可谓水泼不进。若是这样倒也罢了,陈永华手握大权,在台湾之上名声几近无两,众人皆知他陈永华,而不知有国公爷,这般下去,他陈永华早晚是那司马懿在世!”
小公爷脸色一变。
“我观这天地会诸人,桀骜不驯,轻生死,鲁莽至极,虽是一把利刃,却是双刃剑,即使我等身份,在这天地会之中也是处处掣肘,反观那陈永华,号令天下天地会成员,无所不顺,如此这般,这天地会岂不是他陈永华的,而非郑氏家族的。”
看到小公爷脸色极为难看,听松道长缓缓说道:“非我冯锡范进那陈永华的谗言,当年我与陈永华三人生死与共,拥护国公爷登临大宝,私人之爱恨早已没有,只是事关我郑氏家族存亡,我冯锡范定然不能坐视不理,装作那哑巴人。小公爷,这次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一定要营救出孔家族人,在天地会之中打响您的名声,为您接掌天地会切开切口。若不然,日后国公爷之位,与您是无缘了!”
“还请岳父救我!”小公爷站起身,深深一拜!
“轰隆隆!”巨雷震天,磅礴大雨瞬间而下,王屠夫无视身边的清兵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也看不下去了吗?”
雨水混合着学会自王屠夫身上流过,一把撕开厚重的棉衣,只见王屠夫身上新的,旧的刀疤遍布全身。
大雨之中,王屠夫似乎看到扬州城破之日,自己的母亲,父亲,兄长,嫂嫂,侄子……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的清兵,一边狰狞的笑着,一边享受着杀戮带给他们的快感。
王屠夫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那个他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恩人告诉自己,活下来,才能报仇!
王屠夫活下来了,他等着,忍受着每日烈火灼身的煎熬他忍着,忍着,只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下去了。
自己已经年近四十,已经到了不惑的年纪,再过几年,自己还如何能够拿得起刀?
他不怪陈近南让自己忍着,因为自己的忍耐换来了大批大批的清兵被清除,虽然无法手刃,但是王屠夫知道自己的忍耐是有意义的。
可是,还是好恨啊,恨不能手持钢刀,亲手宰了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今天,是个好机会!
“对不起了,总舵主,我已经等不下去了,也无法等下去了。就让王某任性一回吧!”
王屠夫大叫一声,吓的清兵四散退开。
但是王屠夫却不退,反而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无视刺在身上的长矛,劈在身上的钢刀。
兵铁撕裂身体的痛楚那里及得上心里的痛。
穆克登布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周围数十名清兵竟然无法阻拦王屠夫半步。
“死来!”杀猪刀这一刻就好似化为了世间最锋利的神兵,磕开阻拦的一道道拦截,劈在了穆克登布的脖子上,一刀而过,人头飞起。
一把抓住那人头的鞭子,王屠夫咬牙切齿拎到嘴边,一口咬下一块脸颊肉,大笑道:“痛快,痛快!”
第62章 屠杀
一手拎着人头,一边大口吞咽着鞑子的血肉,一边持着杀猪刀,丝毫不顾生死的与周围的清兵拼杀。
王屠夫勇猛无匹,二十多载的苦练在这个时候展现除了他的成果。
强壮的身体,巨大的力量,杀猪刀不但锋利,更却像一把锤子,百多号清兵竟然一时无法奈何了他。
快步疾走,王屠夫是要寻死的,自然哪里人多就冲向哪里。
战场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而胜之。
这王屠夫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无意间他竟然做对了。
这可苦了清兵。
拱卫京城的官兵,经过二十多载的腐朽腐蚀,早就失去了他往日的战斗力。
与王屠夫这种不要命狠人相比,他们就好像柔弱的羔羊,被王屠夫肆意砍杀。
什么战阵,什么配合,他们早就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此时聚在一起,不过是恐惧促使而成的罢了。
清兵胡乱的挥舞这兵器,王屠夫也抛弃了往日武功,每一刀劈下,都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熟悉的利刃入肉的感觉,让王屠夫无比畅快。
那压抑了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被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清兵退,王屠夫进。
钢刀长矛划过身体,带起死死血箭,却无法阻挡疯狂的王屠夫。
当几近疯狂的王屠夫终于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的时候,这群近乎疯了的清兵才发现,王屠夫手握杀猪刀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近乎突出了眼眶,不声不响。
剩下的清兵一个个哆哆嗦嗦,是雨水的寒冷冻的发抖,也是王屠夫的凶狠吓破了胆。
此时,见王屠夫不再来攻,这群清兵也都不安的围在他的周围。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对峙之中。
“哒哒哒!”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响起。
一队清兵快速赶来。
为首的将领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愣。
只见十几名清兵包围着一个袒胸露乳,满身伤痕的大汗不敢动弹,地面上躺了几十具清兵的尸体。
最刺眼的,还是那个无头尸体。
“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哪里还猜不到事情的经过。
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钢刀,来到王屠夫面前。
“大人小心,贼子武艺高强,凶狠异常!”一个清兵哆哆嗦嗦的说道。
已经有一个官员被王屠夫斩杀与刀下,要是再死一个,他们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那将官一巴掌搧在了好心提醒他的清兵脸上,骂了一句:“废物!”
就径直走到了王屠夫三步前。
这将官年仅半百,显然是经过战阵厮杀的将领,不是现在那些没见过血的绣花枕头。
大雨虽大,但是仅仅三步的距离,却还是无法阻拦老将官的视线。
“哎!”叹了口气,只见那将官收起了钢刀,走到王屠夫面前,轻轻一推,王屠夫就好似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直接摔倒在了地面上,将地面上的雨水溅起了大片的雨水。
原来,王屠夫已经死去多时了。
原本幸存的清兵顿时傻眼了。
他们哪里见到过如此勇猛的人,即使死了,也是手握钢刀,屹立在当场的。
“大,大,大人!这贼子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王屠夫死了,战事以毕,将官身边的亲信却是脸色极为难看的问道。
今天这场战斗,看似不大,只是一个贼人袭击官兵而已。
但是,却也是天大的事情。
要知道,贼人只是一个人,却在数十名官兵面前,斩杀了他们的上官,杀死了数十名清兵,这无疑是打了满清朝廷的脸。
这里有事京城,这件事定然会上报给皇帝和四大辅政大臣。
老将官真是后悔死了,直骂自己干嘛这么快的赶来。
若是不来,最多只是这群在场的兵马司的人倒霉,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可是,自己却来了,并且还来迟了。
那就干系大了,说不得一个援救不力的罪名就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虽说自己是旗人,可是现在朝中大佬互相倾轧,自己哪里敢说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况且,数十名官兵竟然被一个贼人就杀的溃不成军,死伤数十人,放在谁面前,谁都要大发雷霆,说不得就要对皇城各部清洗一遍,自己又哪能逃得了。
想到这里,老将官急的团团转,几个亲信也是不知所措。
“有了!”老将官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
想当年他跟着多铎南征北战,套取军功的事情做的多了。
这种情况,看似不妙,但是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以解决的事情,就看他们的胆子了。
“你过来!”老将官拉过亲信,在他耳边细细轻语,然后亲信就骑着快马离开。
很快,兵马司各城官兵就赶了过来,将这条街道封锁的水泄不通。
分管各方向的将官也都赶了过来。
只见此时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大雨过后的泥泞的街道上跪满了人。
这些都是这条街道上的老百姓。
此时他们瑟瑟发抖,不明所以。
虽说白日里发生了官兵与贼人的械斗,但是却都与他们无关。
官兵刚开始将他们撵出家门,来到街道上参见上官的时候,都以为是要询问消息。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却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人来询问他们半点消息。
这就让他们心中甚是惶恐了。
老将官和几个官员坐在一个桌子前随意的聊着,有说有笑,好像他们面前跪着的上百百姓都是猪狗一般,毫不在意。
“报!每个房子都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遗漏的人。”
老将官率先起身,意气风发的大笑道:“好,给我杀,鸡犬不留!”
跪在地上的百姓顿时都懵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老将官和一众官员。
直到钢刀落在脖子上,鲜血飚出,热血洒在脸上的时候,才如梦出醒。
只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惨叫声,求饶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老将官和一众兵马司的官员却好似吃了蜜糖一样,他们已经想好了明天的奏折。就等着升官发财了!
第63章 不放弃任何机会坑对手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最后一个百姓也倒在了清兵的屠刀之下。
老将官大笑着和几个官员走在层层叠叠的尸体之中。
深吸一口气,老将官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数道:“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满足的感觉了,想当年,老夫随着多铎贝勒征战沙场,屠城灭寨,何等的威风,可叹他老人家英年早逝。”
一个官员笑着说道:“纳总兵何必如此,您老人那是威风不减当年,吾等可是倾慕的很!”
“老了,老了,已经提不动刀了,不过这血腥的香气,还是让老夫为之陶醉!”
看着纳辛那老迈的脸上浮现的变态的满足表情,几个年轻的参将顿时心生寒意。
对这个往日里和颜悦色的总兵从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只是,总兵大人,今日之事需要严加保密,若是被那些汉大臣知晓,说不得又是一桩麻烦事!”
纳辛闻言,看了那参将一眼,不屑的说道:“怕什么,区区汉奴罢了,杀了就杀了,当年死在老夫手下的汉奴老夫都数不清了。不过你说得对,虽然不怕,但是若是被他们得知,少不得又是一桩麻烦事,若是被皇上和辅政大人知晓,定然会觉得本官办事不利。”
几个参将连忙称是。
不过看到他们脸上那惴惴不安的样子,纳辛总兵还是说道:“你等也不用担心,这条街道上的汉人都是无甚关系的,给他们扣上天地会反贼的帽子,即使有关系的,也恨不得撇的一干二净,若真有哪个不开眼的,就直接抓了,按照反贼奸细的罪名砍了就是。这件事就算皇上的朝堂诸公知晓也不会有什么,毕竟,天大地大,没有朝廷的颜面大。区区百十名汉奴,没有谁会当回事的。”
几个参将闻言对视一眼,顿时连声高呼大人英明。
纳辛总兵点了点头,说道:“将这些人区分一下,成年男子尽数枭首,送到都察院请功,其他女子和孩子,丢到乱葬岗去。”
“喳!”
纳辛骑马带兵赶回,连夜请了折子递了上去。
京城重地,竟然发现了大批天地会反贼,没有哪个人敢拦着。
奏折很快就送到了军机处。
这下,连整日以身体老迈,病重缠身的索尼也连夜赶到了宫中。
御书房中,康熙静静的看完奏折,一拍桌子,大笑道:“好!这个纳辛干的漂亮,不愧是我大清的能臣强将!”
索尼,鳌拜四人对视一眼,也都沉默不语。
他们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了,看了一眼奏章上的内容就看出了猫腻。
虽说清廷官员上下腐败,勾连一气,但是作为京城重地,还没有到让反贼聚集到了百多号人还没有察觉的地步。
虽说前两日,刑部被贼人袭击,但是那些贼人定然不敢聚集在一个地方,定然四散分部到了京城各地藏匿了起来。
即使那些反贼在蠢,也不可能藏在一起,让一个区区的总兵就带兵给剿了。
不过,看小皇帝高兴,这件事也关乎到了清朝朝廷的脸面,几个辅政大臣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默不作声,任由康熙小皇帝自己在那里傻乐呵。
“不过,可惜了!”康熙放下奏折,叹息了一声。
“不知皇上有何可惜的!”苏克萨哈不由的问道。
康熙苦笑一声,说道:“兵马司总兵穆克登布因为身先士卒,被众多反贼包围,战死,可叹我大清少了一位勇士!竟然折损在这些反贼手中,实在可惜!”
鳌拜闻言,站起来说道:“皇上,奴才等都是皇上的奴才,为了皇上,区区性命又有何可惜的,穆克登布乃是为了我大清社稷而亡,有此忠肝义胆的勇士,皇上应该高兴才对!”
康熙看了鳌拜一眼,笑着说道:“鳌拜你说得对,朕应当高兴,不知这穆克登布是哪家的子弟,定要好生嘉奖!不能让我八旗子弟寒了心!”
“奴才等记下了。”
“皇上,既然天地会反贼已经被诛,那么用孔家人设下的陷阱是否可以撤了!”
索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
几个人都疑惑的看向索尼。
只见索尼不露声色的说道:“现在天地会伏诛,再设陷阱已然无用,不如将这些孔家人留着,待鳌中堂领兵出征之时,拿这些孔家叛贼的头颅祭旗,岂不是更能增加我军军威。鳌中堂携气势如虹之士兵,定然攻城拔寨,无往不利,定可早日还朝,壮我大清国威!”
好家伙,鳌拜和遏必隆一听,脸都绿了。
鳌拜更是气的胡子都要跳起来了。
这个老东西,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鳌拜心道:“你这个老匹夫,你孙女还没成为皇后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老子挖坑,坑老夫。”
赶忙给遏必隆施了眼色,作为狗腿子的遏必隆赶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诛杀孔家人的事情,乃是以皇上之名颁布的旨意,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岂不闻金口玉言呼!索中堂之言,虽有道理,却没有考虑到,一但否决这件事,却是折损了皇上的威严,定然是不可为的。”
顿了一下,遏必隆接着说道:“况且,鳌中堂乃我大清朝的巴图鲁,天下第一勇士,征战沙场,无往不利,区区一群书生造反,鳌中堂定然一战定乾坤,何须以皇上的颜面为代价,坐那无用之事。难不成索中堂觉得鳌中堂这巴图鲁乃是虚有其表,若不然这清缴叛贼之事,就由索中堂代行?”
康熙顿时大感头疼,这四个人又开始内斗了起来。
简直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鳌拜笑呵呵的说道:“遏中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想当年索中堂也是我大清军中的一员悍将,你这般说可就是不对了。”
转头看向康熙,说道:“只是皇上,索中堂年事已高,还是不要听遏中堂的话,奴才身体康健,还能为皇上在征战个几十年,区区孔家几个头颅的事情,那真是不必了,皇上和诸公尽管在京城中看着,看看鳌拜是如何将那浙江的孔家灭了的,奴才定然让我大清国威,震慑天下!”
第64章 来晚了一步
康熙和索尼和苏克萨哈对视了一眼,这么一个坑鳌拜的好机会,他们三个自然不想就这么放弃。
不过,几个人的心思大家都知道,遏必隆根本不给他们三个机会,再次说道:“启禀皇上,虽然这次剿灭了一股天地会反贼,但是难保这北京城中是否还有,所以,刑场处决孔家人,这件事势在必行,一来可以试探一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二来,也可以将吴三桂等人紧紧的捆缚在我大清的战船之上。”
康熙还想说什么,鳌拜却是站出来大手一挥说道:“皇上,此事就这般定了,奴才今日正在准备军务,事务繁多,就先回去了!”
康熙脸色一变,鳌拜这是在警告他,现在鳌拜手握兵权,并且出征在即,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上眼药,要不然……
索尼也是人老成精,笑着说道:“既然几位是这个意思,就那么办吧!只是这穆克登布,还有几位功臣的赏赐!”
鳌拜心道,这兵马司重要官员大多都再自己门下,不好让索尼将这个恩情占了,所以说道:“奴才对此倒有几个看法!”
竟然也不走了,索尼无奈的摇了摇头。
吴乃华心中十分焦急,当日离开之后,吴乃华就直接在无人的地方,用系统将本尊的身体收回,毕竟每多一分钟,就是钱啊。
若不是自己成为康熙的伴读,京城权贵送来许多贵重的礼物,加上吴应熊送给自己那一书的金叶子,自己现在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所以,能节省吴乃华就尽力节省。
谁知道,刚回到阿尔图哈的身体没多久,就听见一声震天巨响。
仿佛是旱天巨雷。
来自后世的吴乃华自然与普通人不同,听到声音就立刻认出了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
只不过,吴乃华也并未在意,可第二天早晨到了皇宫之中,吴乃华就从康熙口中得知,清廷昨日在城中剿灭了一波天地会反贼,听那位置,正是王屠夫的家。
这下可是急坏了吴乃华。
他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从康熙口中得知了经过,但是吴乃华怎么也不相信,一群处心积虑想要营救孔家族人的天地会成员,会自己引爆炸药,吸引大批官兵过来后,和他们同归于尽。
这里面,一定有吴乃华和满清朝廷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
而后,康熙还愤愤不平的将昨夜和四大辅政大臣议事的事情和吴乃华说了一遍。
吴乃华听了又是高兴又是伤心。
高兴的是,这种大事康熙竟然也会毫不避讳的告诉自己,说明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康熙的信任,伤心的是,最终刑场处决孔家,为天地会设下陷阱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进行下去。
本以为,能够让天地会的人逃过一劫,但是没有想到,最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离开了皇宫,吴乃华也在考虑如何帮助天地会的兄弟。
他和康熙等人一个看法,绝对不会相信城中的天地会成员会在昨天被一网打尽了。
从他这次从王屠夫家中一行就可以看出,天地会要救孔家族人,是铁了心的。
无论中间有何困扰,他们都会一往无前的继续下去。
坐在马车中,吴乃华突然眉头一皱,因为一股恶臭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甚是恶心。让吴乃华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这里乃是京城大道,周围并没有鲍鱼之肆,怎么会有这种恶臭。
吴乃华掀开马车的窗帘,就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顿时整个人就惊呆了。
只见此时吴乃华的马车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这个往日宽阔的街道上,一个占地数十平方的木台子被立在这里,周围还有一队清朝官兵守卫。
在木台之上,立着十几个打木桩子,每一个木桩上面,丢悬挂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首。
看尸首上已经快要发黑的血迹,就知道这些人死了不短的时间了。
在大木桩下面,则是整齐的摆放这几十个成年男子的头颅。
这些头颅,一个个面目狰狞,极尽恐怖。
周围密密麻麻的百姓远远的站在街道的两则,指指点点,低声耳语,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吴乃华怔怔的站在马车上,看着最高的那个柱子,那个悬挂的尸首,袒胸露乳,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刀枪伤口让这具尸体呈现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只见他虽然被一根麻绳吊着,可是依旧双目怒症,一股子不甘的气息扑面而来。
吴乃华身体几近摇晃,用手扶着马车,才不至于让自己昏倒。
“少爷,您怎么了!”丁巳看到吴乃华的样子,顿时吓坏了,扶着吴乃华的手臂说道:“少爷从未见过这等场面,还是赶快进了车子,我们快些离开,莫要被惊到了。”
丁巳还以为吴乃华是被这些尸体的恐怖的样子吓到了,一边扶着吴乃华想车子中退去,一边劝说道。
吴乃华双眼发黑,连忙摆手,数道:“我不碍,你去问问,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回来禀告于我!”
丁巳还想说什么,却被吴乃华那双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忙跳下车子,向着高台走去。
没过多久,丁巳就回来了,连忙吩咐车夫催动马车离开,然后才进入车厢中对吴乃华道出了打听来的消息。
原来这些都是昨日被伏诛的天地会反贼,为了震慑天下,威慑宵小,这才决定,在这京城大道上暴尸十日,以儆效尤!
“你先退下!”吴乃华闭着眼睛,挥退了丁巳!
待丁巳离开了车厢,吴乃华的双手已经青筋暴露,指甲都已经刺入了手中,鲜血淋漓,却丝毫不觉痛楚。
吴乃华一眼就认出了那最高的木桩上面悬挂的尸首就是王屠夫。
吴乃华不知道王屠夫是如何暴露的,也不去想自己差点就被官兵一举成擒。
吴乃华只觉得,心中有一把烈火在灼烧着自己的心,痛彻心扉。
“狗鞑子,血债定当血来偿!”
而吴乃华不知道是,就在街道不远的茶楼之中,一个中年男子,一脸寒霜的盯着高台,沉默不语。
身旁一个书生轻声说道:“总舵主莫要伤心,王大哥不会白白牺牲的!”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说道:“数年前一别,竟成永别,可恨我等来晚了一步。”
第65章 没钱了就去找散财童子
吴乃华心中杀意沸腾,可是却有心无力,自己文论是阿尔图哈的身体还是本尊的身体,说白了都是文弱书生的身体。
虽然经过完成了系统的任务,有了一定的强化,但是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稍许罢了,一对一吴乃华还能用本尊的身体,靠力量打赢,但是如果上战场,吴乃华是没有一丁点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更别提什么纵横沙场了。
有道是,拼不过武技,拼科技。
虽然系统商场中没有杀伤性武器,但是防卫性的装备倒还是有的,只是价格是现在的吴乃华万万不能接受的。
看着那件全身性防弹衣,价格竟然要整整一千两白银,吴乃华就望之兴叹。
虽说防弹衣无法防刀剑,但是此时的清朝初期,火器依旧在满清军队中大行其道。
而且,这件全身性防弹衣,更是在头部,胸前背后和四肢重点部位假装了钢板防护,对于刀剑也有一定的防护能力。
这才是吴乃华看重的原因。
从王屠夫家中一行,吴乃华就确定,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天地会一定会去救孔家族人,吴乃华劝不了,也只能到时候想办法去救他们。
此时的吴乃华,不过孤家寡人一个,想要救他们,也只能自己前去。
吴乃华怕不怕死,作为一个现代人,吴乃华从来不否认自己怕死的心。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能去考虑值不值得,也不能考虑是生是死。
若是没有那些舍身取义的人,中华怎么可能会一次又一次的崛起。
义无返顾,并不代表着要愣头愣脑的往前冲,在去之前,吴乃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搞到一千两白银,将自己的安全尽到最大的保障。
没钱了怎么办,如果时间宽裕,吴乃华自然有许多办法去赚到钱,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吴乃华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好在自己是身在上下腐败一气的清朝,若是放在其他汉人政权的初期,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吴乃华也在深深后悔,自己之前一心想着怎么去坑康熙和鳌拜,将精力也都放在了这个上面,而忽略了金钱的作用。
按照原本吴乃华的想法,等到自己登临官场,钱还不是呼啦啦的流进自己的口袋。
“丁巳!”
吴乃华叫了一声。
管家赶忙掀开窗帘,将脑袋探了进来。
吴乃华面无表情的说道:“去给吴应熊送张请帖,就说我晚上在春风楼等着,与他共进晚餐!”
丁巳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主子!”
摆了摆手,挥退了丁巳,吴乃华就直接进入了系统空间中。
吴乃华要抓紧敲定采购的清单,时间已经不多了。
京城之中,满城勋贵有没有钱,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但是谁的钱最好拿,那他散财童子吴应熊排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从多尔衮死去,满清朝廷对于三藩的态度就是每日三变,作为质子的吴应熊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虽然各种赏赐不断,但是朝廷想要削弱三藩的态度却已经从越发的明显。
因为孔有德的原因,作为三藩之外的第四个藩王,他的态度使得三藩也是迫于压力,对于清廷的变向虚弱也只能忍气吞声。
吴应熊作为质子,自然不是真的来京城混吃等死的,吴三桂每年都会个吴应熊准备大批的银两,贿赂朝廷大员。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银子该怎么拿怎么拿,漂亮话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丝毫没有半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意思。
大家也都默认了吴应熊的事情,谁没银子了,总是第一个想到吴应熊。
虽说知道朝廷要削藩的意思,但是一但吴三桂真的被削了,吴应熊势必要离开京城,大家可就少了这么一个送财童子,所以,虽然忽悠着吴应熊,但是为了自己能够多那些银子,这些朝公大臣,倒也有意无意的帮助了吴三桂一把,使得这些年来的手段也都无关痛痒。
不过,这几天,吴三桂可是头发都快愁白了。
虽说自己老爹绞死了明朝名义上的最后一个皇帝,但是那也是各为其主的事情。
但是,自己现在却要被迫手提屠刀,去斩杀那万师之表的孔家族人,吴应熊知道,自己一但真的真么做了,定然要天下的读书人口诛笔伐,遗臭万年。
更甚者直接连累到自己的父亲,甚至让朝中文武百官中的汉大臣推倒力主削藩的一方去。
无数的银子向流水一般送了出去,可是最后,除了那些和这件事无关的官员,凡是说得上话的,银子怎么送出去的,都怎么退了回来。
这是吴应熊在京城多年所没有遇到的状况。
知道这件事极难改变。
本想让建宁公主走走太皇太后的路子,谁知道,随着旨意的颁布,建宁公主也被皇帝唤到了宫中,段时间内,吴应熊是见不到建宁公主了。
这可真的愁坏了吴应熊。
“老爷,有拜帖!”
就在吴应熊愁眉苦脸的时候,管家走了进来,递上了拜帖。
吴应熊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还有人会给自己拜帖?
连忙结果拜帖,吴应熊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立刻就吩咐管家准备银子。
太阳刚刚偏西,吴应熊就匆匆忙忙的带着手下向春风楼赶去,到了春风楼,得知房间已经订好,接待吴应熊的是吴乃华的管家丁巳。
丁巳也没有想到,吴应熊竟然会来这么早,这太阳还没下山呢!
吴应熊也不以为意,虽说这样会落入被动,但是此时的情况,也不由得吴应熊主动放低姿态。
吴应熊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房间中等待着,茶水一壶又换了一壶,终于,太阳西落,房间外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吴应熊转身望去,正好看到吴乃华推门而入的场景。
只见吴乃华一脸热切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笑着说道:“阿尔图哈见过世子,多日不见,甚为挂念!”
第66章 还是要坑啊!
PS:最近这星期天天加班,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理书评,所以暂时都未回复,等过了这段时间,公司的订单完成,就可以闲下来了,没有及时回复的,会尽快回复,老鬼只能说声抱歉。不是老鬼不理大家的。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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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吴乃华那张十二岁多的脸,吴应熊就有一种看小狐狸的感觉。
隐隐的,心中就是发寒。
只是现在吴应熊有事相求,只能硬着头皮一脸笑容的说道:“兄弟,为兄也是甚为想念啊,只是兄弟你整日陪伴在皇上身边,为兄虽然想念却也不敢和皇上抢兄弟你啊!”
一句漂亮话说完,就让吴乃华心中白眼狂翻,如果吴乃华真的是一个满族人,定然已经高兴的飞了。
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道尽了吴乃华圣宠不断,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这吴应熊好好一个军中汉子,放在这京城乌烟瘴气之地,别的吴乃华不好评价,但是这马匹功夫倒是练出个一等一的好来。
两人相互推让而座,酒菜更是流水一般的上来。
显然已经准备多时了,只等吴乃华一到,这厨子就加大了马力做了出来。
吴应熊心中焦急,却也不好直奔主题,随着吴乃华随意的聊着。
吴乃华敬了吴应熊一杯清酒,说道:“世子送我的诗集,在下日日研读,华美文字如若美酒,令在下每日沉醉其中。”
吴应熊:“哦,看来兄弟收获颇丰啊,不知道兄弟最喜那个句子!”
吴乃华笑了笑,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百姓,慢慢的念叨:“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真是道尽了人间的繁华啊!”
吴应熊心中咯噔一下,自己送的可是诗集,里面哪里来的词。
起身应和道:“原来兄弟和在下一般,竟然都喜欢辛弃疾的词。”
吴乃华淡淡一笑,说道:“人间繁华,身在其中,却无法如同诗词一般活着,想在这繁华之下活着,哪里是这般轻松自在,若无金银以支撑,只能如着碌碌百姓一般,为了那粗茶淡饭整日奔波,何来诗词的写意。”
吴应熊一听,顿时乐了,这是开口要钱了。
吴应熊不怕吴乃华要钱,就怕吴乃华不要钱,这几天,吴应熊可真的是想送钱都没有人敢要啊。
吴应熊再想,如何开口将这钱送出去,却只听吴乃华继续说道。
“世人皆迷恋繁华生活,纸醉金迷,高官达禄,却不知道这其中有大恐怖,乃是行走在无底深渊的边缘,稍有不慎就要坠落其中,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吴应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只见吴乃华转过头来看向吴应熊,笑着问道:“世子,你说是吗?这官场如暗流潮汐,我等行走官场,就如同那波涛里的独木船,若是形单只影最终还是要葬送在这片大海之中,想要乘风破浪,一个人终归是不行的。”
吴应熊连忙一拜,哭着说道:“还请兄弟救我!”
吴乃华赶忙将吴应熊扶起,说道:“世子哪里的话,我等在朝为官,自当鼎力扶持,才能更上一层楼。世子这般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吴应熊反手握住吴乃华的手说道:“兄弟真是说道为兄的心坎里了,你我二人定要相互扶持,只是为兄现在面临危难,还请兄弟救我一救。”
吴乃华脸上露出踌躇之色,在吴应熊不停的哀求之中,最终叹息一口气,说道:“罢了,自从在下第一次见到世子,就被世子的风度所折服,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世子且来。”
说着,吴乃华就与吴应熊手拉着手坐了下来。
吴乃华顿了顿说道:“世子现在所面临的困难已经无法更改,实不相瞒,昨日京城中有大批天地会反贼被诛杀,皇上龙颜大悦,连夜就招来了四位辅政大臣。”
吴应熊一惊,心道这吴乃华看样子是真心要与自己结交,看来定然要好好拉拢一番,与其交好,定然不能恶了这阿尔图哈。
只听吴乃华接着说道:“四位辅政大臣觉得,这般大批的天地会成员被伏诛,城中定然没有多少天地会反贼了,你也应当知道,令世子你监斩孔家族人,就是为了吸引天地会反贼,设下请君入瓮之计,四位辅政大臣觉得,天地会成员既然已经不多,这监斩之事就作罢了,留着那孔家人的人头用来给鳌中堂出征之时祭旗只用。”
“兄弟此言当真!”吴应熊一听,大喜之下竟然直接占了起来,就差手舞足蹈了。
看着吴应熊一个中年人如同小孩子一般兴奋的样子,吴乃华心中都有一丝不忍,不忍再坑这个短命的家伙了。
“我这是在保你的命啊,你应该感谢我。”
心里这么想,口中说道:“世子是否高兴的太早了!”
吴应熊一怔,看向吴乃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中慌乱,坐下问道:“四位辅政大臣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还有差池不成!”
吴乃华叹息一声,说道:“那是自然,虽然四大辅政大臣力请撤销此次行刑,但是皇上却是力排众议,说是要用这件事,看看您对大清的忠心有多少!”
吴应熊脸色惨白,说道:“我吴家一门对大清忠心耿耿,可鉴日月。皇上为何看不清楚。”
恍惚了一阵,吴应熊赶忙抓紧了吴乃华这个救命稻草,说道:“还请兄弟教我!”
吴乃华说道:“为今之计,躲是躲不过去了。从昨夜看来,皇上对你吴家一门似有不信任。今日我有一计,若成,世子大可放心,不用担心被天下士子所责骂,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那当如何……”吴应熊焦急的问道。
吴乃华伤感的说道:“若是不成,还请吴兄早做打算。”
“兄弟何意!”
吴乃华沉默半晌,说道:“我这一计虽是苦肉计,但是成败皆握在皇上一念之间。若是皇上还对你们吴家有半点信任,此计可成,若是皇上……”
“若是不成,那就说明,皇上对你已经起了杀心,还请吴兄早做打算!”
吴应熊一惊。
只听吴乃华宽慰的说道:“不过世子也不用太过担心,留给吴兄的时间还是有的,毕竟皇上还未亲政!”
“啪嗒!”听到吴乃华这句话,吴应熊的手中的杯子直接滑落,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