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在劫难逃
readx;刘老爷子现年六十八岁,身子骨还壮实的很,表面上看也不象那么大岁数的。
坤武拳是老爷子的父亲刘坤武传下来的,也就是刘坚的曾祖。
刘坤武是民国初人,他所学较杂,中年得子以后不在浪迹江湖,才融合众家之长独创出了一套拳法,取名叫坤武拳。
这坤武拳刚柔并兼,相当的厉害,但是刘坤武一生未授一徒,只是把拳法传给了自己独生子刘钦山。
八十年代后期,刘钦山因为参加一次省一级举办的武术会,才小小扬名,坤武拳才被一些人知道,后来几次省内的体育武术比赛都有叫他,到九十代中期,刘钦山更参加了一次全国比武,获得第七名,后来就被省特警校聘为临时的教练专教技击,不过他只教了两年,因老伴的过世,老爷子无心任教。
刘坚三岁就开始筑基练武,一直到十岁,才算把坤武拳都学会了,但他爷爷讲,坤武拳还算好学,想把坤武内劲修到一定程度就难了,没二十年苦功就别想大成。
老爷子膝下四子两女,刘家艺传子不传女,当然,这也不是死规矩,主要是怕女孩子吃不了练功的苦,她们非要学,自然也会教的。
刘坚的父亲刘弘义是老爷子的第二子,而刘坚也不是老爷子的长孙。
孙子辈的就刘坚和三叔家的小子刘韧学了坤武拳,其它人都没学,对此,老爷子也不强求,有一两个孙子学了就好,只要不叫坤武拳失传,至于说发扬光大,老爷子没指望那个。
刘爷子不是观念太传统的那种人,心胸也相当开阔,更认得清社会现实,武术这个东西是民族的精粹,但也仅仅就是个‘精粹’,其它作用是微乎其微的。
不过,老爷子对学了拳的子孙管的极严,就怕他们恃艺伤人,坤武拳的刚劲控制不好,一拳能把人砸死,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刘坚小时候因为打架伤了人,被老爷子吊树上用柳条子抽的遍体鳞伤,这么收拾他就是怕他再恃艺伤了人,嘴上说狠话,说再有一次就废了你的武功,其实心里哪舍得啊?
前世的刘坚的确没做过恃武伤人的事,即便和人起了口角甚至动了手,他也不会动真功夫伤人。
可重生回来第一天的刘坚就胆儿肥的打伤了人,还踢断了人家鼻梁骨,刘坚心里很虚。
这不,领着邢珂回来,他裆里两颗肉丸子都在抽搐呢。
“拜托了啊,姐……”
“叫我什么?”
“哦,姑,师姑!”
“哼。”
邢珂这下得意了,入了门就看见院子里穿着一身练功装的老爷子在揉太极。
坤武之柔正是从太极中蜕变出来的,老爷子对各门各派的拳法都精,一天到晚他都在琢磨这些。
“师傅!”
快两年没见着老爷子了,邢珂心里也想,在警校时,老爷子说她骨骼不错,习武天赋也强,邢珂就趁机要拜师,老爷子说什么也不收,说刘家坤武拳没传过外人,可架不住邢珂多次相救,不得已,收了这个记名弟子。
后来老爷子辞去教练回乡,再没和任何警校的人联系过,邢珂倒是想找个时间看看老爷子,可没联系方式,又因当时学业忙,这事就搁下了,回到市里实习了有半年多,她也忙的没时间,不想今天碰巧,碰上了师傅的孙子。
看来自己和师傅是有缘份的,和刘家人也是有缘的。
“你是,邢珂?哎唷,丫头,你这变的更漂亮了啊,师傅差点没认出你来。”
邢珂这时流露出少女的天真娇憨,跑过去抱着师傅的胳膊,亲热的不得了呢,看得刘坚牙酸,咋不抱抱我啊?就知拎我耳朵。
“师傅,你还好吧?”
说话功夫,邢珂两个眼就红了,在警校时,师傅给她开小灶,每天早晚都另授她功夫,这徒弟也不是白当的,邢珂心里能没数吗?
“好,丫头你也好吧?你怎么就能找到我呀?”
“师傅你放得下,想的开,说走就走了,也不顾徒弟的感受,还好意思说?我都不知师傅的联系方式……”
“唉,是师傅的不对,那年你师母去世,师傅心里不好受,几乎就与世隔绝了大半年,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见,就是这个小兔崽子老在我身边……”
刘老爷子说着,用手指了指孙子刘坚,然后又道:“你怎么认识这小子的?”
听到老爷子问这个话,刘坚差一点没扭头跑了,不过在爷爷面前,他是不敢。
不过他急中生智,想起爷爷家有一张和警校诸生的合影,那里应该有邢珂吧?
所以还没等邢珂说话,他就抢先道:“爷爷,你家里有张照片啊,我看了好多遍的,今儿正好碰见师姑,觉得眼熟,一聊就知道了嘛……”
邢珂狠瞄了刘坚一眼,见他心虚的样子,就知他的事若真给老爷子得知,怕是这小混帐有的苦受了。
再说,自己刚和师傅见面,也不能告他孙子的状,让他下不了台,那这小子指定要凄惨的。
“是这样的师傅,我正好去八中办点事,就遇到了刘坚。”
“哦,这样啊,对了,这才几点,学校下学了吗?”
刘坚再次抢答,“没下呢,我和师姑一聊,她就急着要来见爷爷你,我请了假赶紧带她来了。”
邢珂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打了架逃课,现在又推我头上了?
刘坚见邢珂瞪眼,忙递眼色给她。
好吧,这次就帮你一次,再白他一眼,邢珂就说,“是啊,师傅,我太想你了,才叫他带路的。”
刘老爷子总觉得哪不对劲,皱眉瞅了瞅孙子,“你小子好眼力,怎么就能认出你师姑的?”
“爷爷,我师姑多漂亮一个大美女,我又不是瞎子,正好她进了学校问我路,我就和她说,然后发现她长的与相片上一个人好象,就问她是不是认识您,她说当然认识了……”
这小子撒谎都不带喘气的,脸不红、心不跳,说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知道实情,邢珂感觉自己都得信了他,那表情,太自然太真实了。
“进屋,进屋,爷爷,你和师姑说话,我给你们倒点水……”
赶紧献殷情吧,这姑奶奶是惹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啊。”
刘老爷就信了,转头又问邢珂,“丫头你去八中干吗?”
“哦,师傅,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八中当老师呢,找她有点事,但不知她在哪个办公室,正好问人时就问到了刘坚。”
这谎圆的,绝了。
刘坚躲开老爷子的目光,直朝邢珂竖大拇指,又连连作揖。
爷爷和邢珂一入屋,刘坚长舒了一口气,这关算过了。
他忙着给倒水沏茶的,那叫一个懂礼。
邢珂和老爷子也聊的很不错,说您离开后如何如何,我怎么想您什么的,总之,就是叙述一下对师傅的思念之情,还说我现在哪哪哪工作之类的。
这边正聊着呢,门口闹轰轰的进来几个人。
“这是刘坚爷爷刘老爷子家吗?”
只见院子里男的女的进来七八个人。
刘坚转头看时,脸都绿了,这下完蛋了,魏宏军和赵刚的父母他们找来了。
要说刘老爷子远近闻名,管教子孙更是严苛,魏赵两家就住在坤武店西边的‘太元店’,当然是听说过老爷子的,今天他们儿子挨揍,是被刘老爷子的孙子打的,局子没给个结果,赵刚的肥母就出主意,说去坤武店找刘家老爷子,让刘老头儿收拾他家孙子,那老家伙铁面无情的,准保给咱们先出一口恶气。
就这么着,这一伙人就赶了过来,他们出了局子是步行,又没比刘坚邢珂早走几分钟,而邢珂是开车,肯定就比他们快。
这不,也基本是前后脚就进了门,刘坚差点没哭出来,我命歹啊。
“怎么回事?”
老爷子搞不清状况,起身就往外走,刘坚是不敢出去,邢珂是不能出去,也怕给认出来,让人家一说,哦,刘家人和警方有联系,怎么怎么样,不过门外的警车他们也看到了吧?
“我完蛋了,姑啊,你一定要救我……”
刘坚哭丧着脸,就差给邢珂下跪了。
邢珂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都给你害死了,一会师傅那里怎么说?”
刘坚也傻眼了,“要不,我先躲那屋去?”
他咽着唾沫,口干的难受,在爷爷家住的时候,他是睡西房的,老爷子睡东房,他躲那边去就是想逃了。
见他俩眼一转溜,就知这混帐想什么,邢珂哼了一声,“你逃的了?”
“我不逃咋弄?一会老爷子回来就该我烂屁股了。”
“活该。”
“师姑啊,你答应救我,我就不逃了,好不好?”
“我怎么救你?我和你一起骗老爷子,都不知怎么面对他……”
他们俩在屋里说话的同时。
外面两家人围着老爷子讲刘坚打断他们孩子鼻梁骨的事,老爷子听的面沉似水。
过了一会,也不知老爷子说了什么,魏赵两家人就离开了。
刘坚再想跑也没可能了,除非他先躲进西房,趁老爷子进了堂屋入东房时,自己从西厢的窗户跳出去逃走。
可是以老爷子的修为来说,自己若能逃走那是他故意放水,不然就算自己现在上了房顶,也不可能逃的了。
老爷子迈步进来时,目光冷冷盯着刘坚。
连邢珂都不敢说话了,神情颇为尴尬。
“小兔崽子,你做的好事,给我跪下。”
刘坚噗嗵就跪了,在爷爷面前,真没半点反抗的余地。
“我说你们俩怎么怪怪的,原来如此,是在局子里碰到的你师姑吧?嗯?”
“啊……也、也不是。”
刘坚的自信没了,说话也结巴了,心里琢磨怎么过这一关呢。
他想到见义勇为干翻歹徒的事,忙又道:“在街上,碰上师姑他们正在追两个歹徒,我忍不住就出了手,把其中一个持枪的歹徒放倒了,后来去局子里协助调查,才和师姑认识的,这个是真的,爷爷……”
“哼,丫头,你说不说实话,还要包庇他吗?”
邢珂脸红扑扑的,道:“师傅,你别气坏了身子,这次他说的是真的,另外他打架的事,怕给你知道了收拾他……”
“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纸里包得住火吗?”
老爷子怒道:“你,去搬长凳子到堂屋,还用我给你搬啊?惹事生非的小兔崽子。”
刘坚心说完了,也不敢说个什么,慌忙起身出去准备长凳子。
长凳子干么用的?挨打时的垫子,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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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7章 快跑,蠢蛋
readx;堂屋摆好了大长凳子,刘坚心不甘情不愿的趴了上去。
凳子比较窄,但刚刚好趴一个人。
刘坚咬了咬牙,今儿就是舌底烂莲也别想逃过屁股开花的结果了,爷爷是不会听那些的。
刘老爷子耿直,只要是你犯是错,他不问经过,只看结果,错就是错,不用解释。
所以说,今天这顿揍是挨定了,刘坚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邢珂身上了。
如果她也帮不了自己,那就肉疼吧,没第种选择。
要怪也只怪邢珂,非要把自己弄来爷爷家,更没想到的是魏赵两家的人会追到这里,这简直是天灾**啊。
这种事让爷爷知道,还不如让父母出面解决呢,也不至于给用了家法呀。
看来这一劫是命里注定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爷子走出来,看到已经乖乖趴在长凳子上的孙子,只是冷哼了一声。
跟出来的邢珂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要干什么了,她也有些着急。
看到刘坚给自己递眼色,那付紧张着慌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不忍。
老爷子已经从堂屋北面的墙下取下一条磨的光溜溜的竹板,大约有三指宽,两尺多长,把手处还缠着金丝亮线,这个不会是执行家法用来揍人的吧?看样子象。
“师傅……”
邢珂上前两步,拦住了老爷子,抓着他持竹板的手腕道:“您老可不能这么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古老的体罚方式早就废了,对孩子们还是要说服教育,打有什么用呀?”
“你丫头长成了是吧?教训起你师傅了?”
老爷子谁的面子也不给,反质问邢珂。
“我哪敢呀,师傅……”
“那就闭嘴,邢珂,我在管教我孙子,你再插手,现在就轰你走……”
老爷子那是翻脸不认人的,脾气上来,谁也不行。
“师傅,现在都**律……”
“法律哪条规定我不能打孙子的?放手,不然你给我出去。”
老爷子是一点不客气。
邢珂也没辙了,她也知老爷这脾气太倔,尤其在自己面前,他更不能护短,也许今天因为自己在场,刘坚挨的打会更重。
不管怎么说吧,遇上了这种事,自己站一旁不管也不是个事。
“这样,师傅,你消消气,我来打他成不成?”
“你?你想放水是吧?”
“看您说的,您在这监督着,我能放水吗?这小子的确需要管教管教。”
邢珂心想,我来的话就能掌握个分寸,至少不会象老爷子那样下不台非得用劲打,不然这家伙今天肯定屁股开花了。
的确,老爷子是骑虎难下,因为有‘外人’在场,不然他就算收拾孙子,下手也肯定有分寸。
“不行不行,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
老爷子嘴上说不行,却没有硬挣开被邢珂抓着的手腕,这说明他的拒绝不是很坚定。
邢珂多聪明啊,赶紧夺老爷子手里的竹板,“我来吧,师傅,你监督着,要是觉得我打的轻了,就吱声。”
果然,老爷子松了手,他重重哼了一声,“给我狠狠打,我说停再停。”
“啊……哦,好!”
接过竹板的邢珂直龇牙,这竹板一入手,她才感觉有点重量,细一看,竹板质量很好,无有裂纹,不说长短,只是厚度就和自己无名指差不多了,这要是狠抽皮肉,谁受得了?
尤其这天热的,人都只穿一条单裤子,里面就一小内内,能抵个什么用啊?
“动手啊?”
老爷了眼一瞪,催了。
“哦哦。”
邢珂心说,我也当一回刽子手,不过也是为了你这小混帐好,你忍着点啊。
她目光瞅了眼刘坚屁股,这家伙紧张的臀丘都凸了起来,明显在挟紧。
啪!
第一板子抽下去,邢珂看似用力,其实最多用六分劲,落板时也明显的收劲。
刘坚还是惨叫一声,虽没太夸张,也是真疼。
老爷子却不满了,“丫头,你没吃饭啊?”
“啊,师傅,我很用劲了吧?”
“我看你是给他挠痒呢。”
“怎么会?我再加点力吧……”
想走水也走不成,邢珂咬了咬,心说,刘坚,别怪我啊,我打的总比你爷爷轻,你不会叫惨点啊?
第二板子下去,最少是八分劲,抽的刘坚脑袋都仰起来了,嗷的一声惨叫。
邢珂都不忍目睹了,心说总得打几下应付嘛,不然老爷子也下不了台,她就咬着牙,半侧过头不去看,挥板抽打下去。
刘坚连声惨叫,在噼啪的声音中,疼的这小子眼泪都溢了出来。
邢珂打过五七下之后,明显就泄劲了,开始放水,一边道:“刘坚,你还不向你爷爷认错?想给打死吗?”
“爷啊,爷爷,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嗷,疼死了。”
老爷子没说停,邢珂就没停,但越打越轻了,不是她手没劲,是她狠不下心了,就刚才那五七下,也够这小子受得了。
“小兔崽子,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还不听,还打架?邢珂,你不用力,把竹板给我……”
老爷子一看不行,邢珂放水也放的太明显了嘛,你叫我老爷子脸面往哪搁?
邢珂一看老爷子抢竹板,急了,忙用力抽了两下,“我来,我真的用力……”
就这两下抽的刘坚鬼哭狼嗥了。
可老爷子还说不行,伸手过来要和邢珂抢竹板。
这一下邢珂也没辙了,干脆把竹板直接顺着堂门给扔院里去了,同时抱住了老爷子。
“刘坚,还不快跑?你个蠢蛋……”
刘坚早就想跑了,就是不敢,这时一见邢珂抱住了爷爷,跑吧,再不跑今儿屁股烂定了。
他一丝没犹豫,翻身跳下来就跑。
老爷子给邢珂拦着抱住,他也没有硬要抓刘坚的意思。
“小兔崽子,跑了今天你跑不了明天……”
“师傅,消消气,打也打了,差不多就行了呗,刘坚打架的事我也知道,那小子骂的他太脏,所以他才动手的,换了是我也会动手呀……”
为了给老爷子台阶下,邢珂也开始编瞎话了,其实她根本知道刘坚打架的实情是什么。
“气死我了,这个臭小子。”
“师傅,别气了,这样,我出去追他,再教育教育他,改天我来再看你……”
“嗯,你去吧。”
……
邢珂开着车出来,在大路边把手捂着屁股的刘坚接上,又上了坤武路朝南去。
刘坚没有坐,趴在后座上,哭丧着脸。
“送我去医院啊,哎唷,疼死我了,你咋那么狠?你要打死我吗?”
“活该啊你,要不是我,你今天会更惨,你应该感谢我。”
“我艹,我贱骨头啊?打成这样我还要感谢你?”
“你心里有数,换是你爷爷抽你,你现在怕都尿一裤子了吧?哼!”
刘坚脸一红,“我有那么不堪啊?你最后那两下打的最疼了,我是明白了,你是‘公报私仇’,故意的吧你?”
“是啊,我故意的,你怎么着?咬我啊你?”
邢珂发出银玲般的娇笑,气的刘坚没辙。
“唉,今儿算给你害惨了。”
“我才给你害惨了呢,让许多同事误会你是我表弟,算了,现在扯平。”
“误会只是之前,现在咱们总算有点关系了吧?这你是不是要承认?”
“嗯,我承认,师傅对我很好,我看他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了,不然我逮住机会往死了整你,敢冒充我亲戚,活的不耐烦了吧?”
刘坚趴那直翻白眼,“吹吧你,警察都象你这样,那老百姓还活不了?”
“那是你理解错误,警察不是用来对付老百姓的,我们是针对各类犯罪份子的,对犯罪份子的仁慈就是对社会秩序和人民财产的一种残忍,有些人不需要我们对他仁慈。”
“哦,慈不掌兵,善不从警,看来你很信奉这条规则?”
“你说对了,小屁孩儿,知道同事给我取个什么绰号吗?”
刘坚摇摇头,“不知道,什么?”
“美杜莎!”
“美女蛇?”
“嗯哼!”
“我艹,看来女人越漂亮就越恶毒,难怪刚才那么狠打我。”
邢珂从后视镜里白了他一眼,“你算命好的了,若不是本小姐对你心存同情怜悯,三板子下去就让你皮开肉绽,你信不?”
“信,我信,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嫁不出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想追本小姐的人能从坤武店排到火车站去。”
刘坚嘿嘿笑道:“拿你当幻想对象的那些人都是歪瓜裂枣,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邢珂哼了一声,“也包括你是吧?”
“下次我撸时,一定想着你,哈哈……”
邢珂俏面发红,冷冷哼了声,“你真是个欠收拾的贱骨头。”
“是啊,美杜莎,你能对我更狠点吗?能被你虐,我咋觉得这么幸福呢?”
“我会成全你的,医院就别去了,你那点小伤,好处理,去我同事那里,她是法医……”
“有没有搞错?法医是解剖死人的好吧?”
法医也能治伤吗?大该比不懂医术的人强点?
“还是去医院吧?求你了……”
刘坚有点肝儿颤。
“去医院,你有钱吗?”
“我、我没有,你先给垫付呗,我以后还你。”
“你有偿还能力吗?嗯?”
学生哪有偿还能力?
刘坚苦笑道:“大不了以身抵债,我这么帅……”
“我呸,你别恶心我了好不好?兜里揣着避孕套的小流氓,哼。”
“呃,你别误会,那个东西我真不知道是哪来的。”
“谁信?”
邢珂语气极为不屑。
刘坚也是急了,半撑起身子道:“我对天赌誓,我要不是处男,我将来生孩子没屁眼儿,你别诬陷好人,一个避孕套能说明什么啊?”
“说明你是个小流氓啊。”
“看来我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刘坚无力的趴展在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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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尴尬
readx;摩托罗拉998是个好东西,昂贵的奢侈品。
在1999年的福宁市,能用起‘998’的主儿,那绝对是令人侧目的存在。
福宁市邮电局和移动等都没有‘998’的货,据说去京里买都在15000元以上的。
邢珂就用一款黑色的998刚和她的同事联系过,这小巧玲珑的翻盖手机是如今最靓最扎眼的通信产品。
当然,就这个玩意儿,在刘坚眼里就不算什么了,蛋大的屏幕,还是黑白的,和后世的手机是没得一比的,而且这东西更新换代太快,追不住潮流,价格更是一个时期一跳水,比股市跌的惨的多,股市跌了还能涨回来,它跌了你就别指望涨了。
对于有钱人来说,玩的就是潮流,倒不在乎那几个钱。
99年的福宁虽然经济发展还很落后,但也不乏一些有钱的主儿。
邢珂是个警察,能用998这么奢侈的东西,说明她家里的背景是极深的,不然只从她职业的角度来看,她用998也不与身份相配。
刘坚在琢磨这个邢珂到底是什么背景来头。
因为前世他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所以这一世对邢珂是很陌生的,甚至他没关心过爷爷有什么记名弟子之类的。
未来不是都在掌握之中,倒是给了刘坚更期待的感觉。
一个人能接触的圈子并不大,除了亲戚朋友,就是曾经历过的环境,说起来真的很有限,本身感受最多的,还是大形势上的变化,比如国家有什么发展,城市有什么发展,更细微的变化就不在记忆中了。
这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足够成为其发达的筹码。
所有的事要是都知道,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对于刘坚来说,邢珂是他这一世接触的第一个女人,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要说他心里没点什么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因为他不是什么圣人。
再说了,刘坚的心理年龄很大,那一世他是有妻有子的人。
在他看来,邢珂是很嫩的那种。
但此时在邢珂眼里,刘坚却是小屁孩儿。
毕竟刘坚现在才15岁,而做为实习警的邢珂已经21了,比他要大6岁呢。
年龄就是心理上的优势,表面上看,邢珂是占优势的,所以她稳压刘坚一头。
车子晃晃悠悠不知往哪开,刘坚也懒得问,他现在做不了主。
屁股火辣辣的疼,用手摸上去,都能摸到浮起的肿棱子,虽然才挨了十几板子,邢珂也没都用力,至少半数没用五成劲,不过伤上加伤的作用还是起到了。
虽说刘坚是练家子,可屁股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挨板子肿起来很正常。
主要他的‘坤武内劲’比较差,起不到多少护皮护肉的功效。
邢珂的心情不错,不再纠结被刘坚拉假亲戚的事了,师傅的孙子,难道不算自己的亲人吗?过去有‘师为父’的说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国人的传统道德标准。
邢珂对师傅感恩,自然就会对刘坚好,嘴上喊的凶,也就是咋唬他而已,从心里说,她怎么可能对刘坚是恶劣态度?
大约二十分钟后,帕杰罗驶进了一个物业小区。
刘坚趴在后座上,也没心情看到了什么地方,手就捂着半个屁股在揉了。
邢珂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动作,心里暗笑,不叫你肉疼,不知道你姐姐的厉害吧?
当车停下的时候,刘坚才抬起头来。
“到了?”
“下车吧,领你来个免费治伤的地方,你要感谢我才对。”
“感谢你差点打烂我性感的臀部吗?我没病吧?”
噗,邢珂给他这句话逗笑了。
她白了眼刘坚,“其实,更肿高点,我看会更性感。”
刘坚下了车,腿一动,屁股蛋就疼,他龇牙咧嘴的,没好气的瞪了眼拿他开涮的美杜莎邢珂,拿这妞儿真没办法。
他看着眼前的家属楼,有六层高,小区很整洁,绿化也不错,不象是普通小区。
“你同事是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了,上楼,三楼。”
“呃,有电梯吗?”
“做梦呢你?六层居民楼哪来的电梯?你以为高层呢?快走。”
“那个,你背着我上成不成?”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出口。
“要不要我抱上你啊?”
邢珂手伸过来,一付要拎耳朵的架式。
刘坚赶紧躲开,“不用了,我自己走。”
“走快点,不然照你屁股补一脚。”
“美杜莎这个绰号给了你真没亏……”
刘坚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往楼道里钻,他还真怕给邢珂再踢一脚,这美杜莎能做出来。
咬牙切齿的上了三楼,刘坚头上微微见汗,伤处疼啊,上楼要迈腿,扯的就更疼。
跟在后面的邢珂悄悄吐舌,她也知自己最后那两板子用足了全力抽的,不保证会皮开肉绽,要怪就怪你爷爷吧,他要抢竹板,我急了嘛。
不过,邢珂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也怪自己打的狠了点,早知是让他跑的结果,不如早点就跑了呢,还不用挨板子。
看看现在把孩儿可怜的,走路腿都打颤,头上也见了汗。
邢珂在敲门前低声对刘坚道:“她要是问,不许说是我打的。”
刘坚嘴张了张,“说是我自己打的吗?”
“我来说好了,你不许给我乱说话,不然要你好看,嗯?”
“明白了,我现在哪敢不听你的?”
邢珂不由得意一笑,伸手敲了门。
功夫不大,里面传来女人娇脆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打开时,就见一美少妇当门而立,俏生生的,她穿着居家服,秀发盘起,女人味十足的说,和靓丽的邢珂比,她多了股‘熟’味。
“快进来,小珂,哟,这小帅哥咋了?脸色不太好看呀。”
刘坚还咬着牙呢,脸上见微汗,好看才怪。
邢珂道:“他受了一点小伤,我弄他来你这给他上点药,皮肉小伤,不值得去医院,省得去了给医院的医生们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医院不就是治病疗伤的吗?”
“他给他爷爷打的屁股烂了,去医院也不好看,这么大孩子了,还给打烂屁股,医生们会说他们家人太封建,还用这种早过时的体罚方式教育孩子,我跟着去了都要脸红……”
感情这才是邢珂拒绝去医院的原因,所以把刘坚给领这来了。
可刘坚也有点尴尬呀,让我光了腚趴在一美少妇面前治伤,我脸上就挂得住啊?
“先进屋,别在门口呀,这小帅哥犯了多大的错,给家人这么收拾?”
“这算轻的了,不是我拦住他爷爷让他跑,他今儿肯定变成烂臀,半个月也别想下床活动。”
“老爷子火气大也不能这样,六月份要中考了,让孩子趴在家里能考试啊?”
进了房,才发现这房子不小,光客厅也有二十几个平,放在99年这会儿的福宁,这算是不错的了,象刘坚他们家的客厅就十多个平左右,比人家这个快小一半了。
“先坐坐?”
美少妇倒是很客气的招呼他们。
可刘坚能坐吗?趴着倒是可以的,坐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邢珂道:“先给他上点药,你看他那个德性,怕是受不了啦……”
美少妇就领着他们进了里面的卧房。
“小珂,你让他趴床上去,把裤子脱了,我去拿药……”
“哦……”
邢珂伸手扶了一把刘坚,看他挺艰难的样子,心里越发怪自己下手有些狠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法挽回了呀。
到了床边,刘坚就犹豫了,他瞅了眼外面,低声道:“这、这不太合适吧,还要脱裤子?”
邢珂翻了个白眼,“不脱怎么弄?按你的意思,把药抹裤子上就行了吧?”
刘坚就无语了,憋的脸有点通红的道:“要不你去外边,我自己来……”
“怎么着?还害羞了啊?你在我眼里就一屁孩儿,你就算脱光了又怎么样?少废话,赶紧脱,光腚的成年人也见多了,你算什么呀?”
“呃!”
刘坚顿时就噎住了,不是吧你?
看到刘坚惊恐难以置信的眼神,就知这家伙误会了。
“我说真的呢,警方多次扫夜场,抓住的光腚男女数不过来,你以为我怎么见的呢?”
“哦哦,明白了……”
刘坚心说,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呢。
这时,美少妇进来了,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上面有各种药瓶什么的,看来这个法医的家里也有不少东西,处理个小问题应该是不在话下了。
“赶紧的呀?你到底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脱脱脱……”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做什么呢,这么催着人脱。
“害羞了呗,人家还让我出去呢。”
邢珂笑着道。
美少妇噗哧一笑,“小帅哥,和大姐说说,你多大了啊?看着也人高马大的,有没有16岁啊?”
刘坚那叫一个尴尬,“85年出生的我。”
“哦,才15虚岁啊,你说你害羞个什么啊?在我俩眼里,你不就是一毛孩子啊,对了,估计连毛也没有吧?”
呃,刘坚听了这话就更无语了,的确,有毛了吗?
他松开裤子,先跪在床边,顺着床边这么一趴,怎么也没好意思让脱子落下来。
实在是难堪的挺厉害,干脆把双臂一盘,把脸埋了进去,你们爱怎么折腾就随你们好了,少爷我是没勇气把裤子脱下去。
原来在两个女人面前脱掉裤子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以前,刘坚真没经历过,哪怕是上一世。
看他也是羞臊的不行,美少妇忍着没笑,朝邢珂呶呶了嘴。
“看啥呢,小珂,把他裤子连同小内内都撸下来。”
虽然邢珂嘴上说刘坚是小屁孩儿,没把他当回事,但这家伙毕竟人高马大的,一米七几的身高,比自己都高了,这时候让她扒掉他的裤子,她都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那小子自己肯定是下不了手,这阵儿羞的连脸都藏了起来。
邢珂咬咬牙,弯腰伸手顺着刘坚两个胯揪住他裤腰,先把已经松了裤带的单裤撸下来。
这时就看见刘坚的小内内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迹,果然是破了皮。
看到这一幕,邢珂再次龇牙,心说,我打的真有那么狠?
“出血了,肯定破皮,慢一点把小内内扒下来。”
美少妇吩咐着,手里准备着消毒液和绵球。
邢珂再一次伸双手揪住刘坚内内的两边裤腰,轻轻往下扯。
不过刘坚把前面裤腰压的够死,邢珂不太好扒,她道:“喂,你死人啊,不会欠欠身子吗?”
刘坚就腰部和膝部用力,把屁股微微拱了下,这样邢珂就很顺利的把他内内给扒下来了。
两个女人心情各异,邢珂有点紧张,毕竟这么近距离面对光腚男还是头一次,对方小内内又是自己扒掉的,她心里不由泛起很奇妙的感受。
美少妇就不同了,她见过的肉太多了,做为法医,解剖时不论男尸女尸,无一例外都寸缕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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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9章 这是俩女汉子
readx;刘坚度过了难熬的十分钟。
这十分钟,美少妇处理的很细致,手法也很轻柔,他基本没感觉到什么疼。
就是用碘伏消毒的时候有些疼。
“……谁下的手呀,打的这么狠?你看这块皮,都裂开了。”
这是真正的皮开肉绽。
邢珂也看的很无语,应该是最后两板子打出的效果吧,前面虽也狠打了五六下,但绝对没有用全力,不应该皮开的。
她听美少妇这么说,忙道:“你不知道,他爷爷是练家子,手劲能轻得了?这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要更惨。”
这倒好,全推老爷子头上了。
不过,不是老爷子非要执行家法,邢珂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她说的没错,她要不接过板子,刘坚这时还会走路才怪。
当然,这一点刘坚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怪怨邢珂,就算说她心狠手辣,也是调侃。
“皮开的地方,不用缝针吗?”
邢珂问。
“不用,还没到了要缝针的程度,但这两天他不能多走动了,不然要影响伤口的愈合,其它的没什么……”
“包扎吗?”
这阵儿邢珂看着刘坚的伤,是真有点心疼了。
“用不着,天这么热,包住就臭了,晾着就最好……”
晾着最好?
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腚趴着吧?
当然,刘坚这话也说不出口。
倒是邢珂替他说了,“总不能就这么晾着吧?多难看呀。”
“在自己家趴着,谁还管你穿不穿衣裳?”
这话说的没错,在自己家怎么着也行。
问题是刘坚没有‘自己’的家,家里还有父母和妹妹,他怎么能这么裸趴着?
“我们先出去坐坐,让他先在这趴着,先吸收吸收药效,等会再抹点消炎的……”
美少妇就和邢珂出了卧室。
刘坚这时才松了口气,总算过了最难尴尬的一关,这阵儿就这么趴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该曝光的都曝了,该看的也都被她们看了,他也没了最初的羞臊感觉。
很明显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大减,有一种清凉感正在渗入肌肤。
刘坚就乖乖趴着,侧着耳朵听客厅中两个女人的说话。
“卢姐,你什么时候再找一个?”
“找什么?单身挺好。”
这美少妇叫卢静,是特刑队两个法医之一,今年才二十四岁,结婚不到一年,她丈夫就因公殉职了。
卢静老公也是警察,不过是缉毒处那边的,年前一次执行任务中,因为罪犯手里也有枪,正好击中了他的要害,经抢救无效牺牲了。
大半年过去了,卢静也不再悲伤了,她本身也是美女,倒不愁再找一个,但是她现在没那个心思。
另外,丈夫牺牲,婆家那边也没放话呢,她急着再找对象,也交代不了。
这时,刘坚往卧室的墙上一瞅,有美少妇和一个男人的婚纱照,应该是他的丈夫吧?男的五官端正,算帅气的,果然是郎才女貌。
但听邢珂的说话,好象这美少妇现在没有男人?
外面又传来两个女人的交流声。
“是你婆婆家那边还没放话吧?你们之间主要没有孩子,婆家也不好让你守活寡呀。”
邢珂这话倒是大实话。
“小珂,《围城》这书你有没有看过?”
“没有,怎么了?”
“建议你可以看看,这本书对婚姻和爱情有一种诠释,围城讲一个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的故事,结了婚的人是城里的,没结婚的人是城外的,就是告诉我们,结婚有结婚的好处,不结婚有不结婚的好处,结了婚的并一定全幸福,不结婚的就不一定不幸福,很多时候,要看自己处在什么情况下,现在的我,就没想过再结婚,至少现在我不想。”
“哇,好深奥啊,卢姐,我看你这法医去搞哲学也不错。”
“什么呀,只是生活中真实经历有感而发吧。”
“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好象对这婚姻不太满意似的?”
卢静微微一叹,声音放低了许多,她道:“他当初追的我很紧,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有感觉,他又说能给我调动工作,我才勉为其难答应了,那时候就是想,差不多就行了,还要找个什么样的?十全十美的,能令我自己完全满意的,不是没有,但我未必能碰上,在这种心态下,又有想调动工作的心思,就答应了他。”
“哦,照你这么说,你们感情基础差些?”
卢静点点头,“是没那么坚实的基础,更没恋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小珂,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功利?”
邢珂笑道:“这很正常,方方面面的因素谁都会考虑,我个人认为婚姻不是简单的爱,没爱就更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是有爱的同时,咱们也要看看其它的条件吧?这一点谁也不要骗谁,谁也想嫁个条件好点的,对吧?穷光蛋的话,嫁过去不得挨饿呀?就算咱们比男人本事,让他也有了吃软饭的嫌疑,他难免要伤自尊,这矛盾就产生了。”
“看不出来,我们小珂年龄不大,考虑的问题很全面呀?”
“卢姐,我没那么蠢好不好?”
两个女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小珂,我说我现在还是处,你信不?”
这句话的声音就更低,但刘坚是练家子,还是给他偷听到了。
什么?已为人妇,怎么可能是处?
果然,邢珂也吃惊的问,“这怎么可能?你别说他是个在世柳下惠,我不信的,你这么大美女,都娶回家了,谁还能忍住呀?换我是男人也将你摁倒了。”
“你说的对,但摁倒需要具备某些条件,是他的问题,因为他不具备摁倒的条件,所以我们结婚一年,我都没破身。”
卢静结婚算早的,几乎是刚参加工作就结了婚,那年还不到23岁呢。
“什么?你不是说他天生不能那个吧?”
“不是先天的,是后天受创所致。”
“那他还追你?他什么意思啊?”
“他就是告诉别人,他还行,所以他要结婚。”
邢珂翻了个白眼,“自欺欺人吧,你怀不上孕,别人还是会知道的。”
“那就不一样了,怀不上孕未必是男人的问题,他可以全推我头上啊。”
“哦,也是。”
卢静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得知他牺牲,我真的没那么悲伤,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我心里怪他骗了我,实际上从我们结婚一开始,我们的情感就出了问题,抛开他行不行的问题,从德标准上讲,你认为他该骗我吗?既然他是一个活太监,还娶女人干什么?他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结婚不光是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重要的是繁衍后代,孩子才是能让情感沉淀到更深程度的扭带,多少婚姻的不幸结束都是从没有孩子开始的,我本来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基础,他再不给我一个孩子,我这婚结的那算彻底失败了,我为自己当初的小功利心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真的后悔死了,现在倒好了,还给婆家扣了个克死丈夫的大帽子……”
说着,卢静的眼泪就悄然滑落。
邢珂都不知劝她什么好了。
“他们说我一天和死人打交道,沾的晦身太重了,什么怨魂厉鬼都缠了我一身,他的死就是我害的,小珂,你说,这对我公平吗?早知我就是和尸体打交道的,为什么还选我当他们家媳妇呢?事先都干什么去了?出了问题才放马后炮?”
“是啊,都什么人呀,卢姐,你也别气了,以后自个儿过自个儿的,别理他们,他们要是欺负你,妹妹我帮你,咱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谢谢你,小珂。”
“对了,卢姐,你这工作也一直未调动过,他们失言了吧?”
“感情从开始就出了问题,他们谁还管我调不调动?”
“这家人怎么这样啊?”
“现在还说要我把房子让出来呢,让出来就还我自由之身,其实就是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听到这,刘坚都气愤的要爬起来了。
邢珂道:“凭什么呀?房子是你和丈夫的财产,他死了,你就是合法继承人,还轮到他爹妈来继承啊?没这个道理,不尿他们,大不了打官司。”
“买房子时,他说钱不够,先和我借点,我也没有私房钱,和我家人借了一些,但他也没说要还,一个大男人娶媳妇,连房钱都要媳妇拿一半出来,这些就不说了,现在他家人还说房子是他们儿子的,跟我没任何关系,真够无耻的,我算看透他们了,想叫我让出房子,门儿也没有。”
邢珂哼声道:“对付无耻的人就要更无耻点,别怕他们,有我呢,对了,卢姐,你不想呆在法医处,我叫我舅舅给你换个地儿。”
卢静知道邢珂舅舅是市局刘局长,她肯帮忙的话,那换个地方只是大局长一句话的事。
“小珂,姐可没有钱走你的后门,你肯帮我?”
“什么话?帮姐妹还要好处?我算不算人啊?”
“那姐要怎么感谢你?”
邢珂笑道:“以后做我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就ok啦。”
“嗯,那我可占便宜了,你不怕我身上的晦气牵累到你?”
卢静还是有一点自卑。
“姐,别看不起自己好吧?是那个人福薄命短享受不了你,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才不信这一套呢,结拜,就现在。”
好家伙,邢珂这是‘女汉子’个性,不过很对刘坚的胃口,说明她是真性情的人。
两个女人还真就结拜了,什么黄天在上,我们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听的刘坚那叫一个蛋疼,感情这是俩女汉子啊?
等她们再进来时,刘坚赶紧把脸再藏臂圈里。
二女相视一眼,无声笑了,到底是小屁孩儿,还害羞着呢。
其实刘坚不是害羞,是尴尬而已。
这时候,天都渐渐黑了。
卢静很快给他上好了药,一边问邢珂,“对了,小珂,你怎么认识他,什么关系?不会是你小男朋友吧?”
邢珂听的直翻白眼,“得了吧,我品味没那么低好不好?这家伙一看就是一小流氓,给我提鞋都不要他,要不是看他爷爷的面上,我才不尿他呢,问题他爷爷是我师傅。”
“哦哦,这样啊,你这丫头也别乱说话,我看小帅哥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怎么在你眼里就成小流氓了?”
“15岁就在兜里揣着避孕套,叫谁能信他是好孩子啊?”
“啊?这就用上避孕套了?”
刘坚此时就恨不进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真尼玛没脸见人了。
就这点底儿,全给兜了,唉!
第0020章 借宿
readx;“别装死了,穿脱子走吧?”
邢珂没好气的对趴在那还埋着脑袋的刘坚道。
刘坚就没动一下,装定了,我就不起来。
卢静看出刘坚大该面皮子薄,不好意思起来,揪了揪邢珂,示意先出去。
两个人朝外走,卢静在门口停下回身道:“你可以起来了,”
然后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她轻轻推了一下邢珂,低声道:“小孩子也要脸,你揭他底儿,他哪有脸起来,不带这么扒人家脸皮的。”
邢珂抿嘴一笑,“我故意的,被我发现他有避孕套在身上时,他还发誓说他是‘处’,你信啊?姐。”
卢静噗哧一笑,“那也不一定,15岁这个年龄是有可能开荤,但也看人。”
“他象个好孩子?那你说避孕套怎么解释?”
“是啊,这个我真解释不了,只有他知道吧?”
“那小猾头才不会讲实话,骗人编瞎话时,一套一套的,哄死鬼都不偿命,我可是亲身经历,我给你说说今天发生的事,你就知这家伙有多坏了……”
当邢珂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之后,卢静一边笑一边惊讶。
她最后给刘坚的评价是,这小子绝对是个聪明脑袋。
“我差点没给气死,分局郭局都相信他是我表弟了,你说我能解释吗?我就怕越描越黑,让郭局背地里说我‘小邢怎么这样’呢?”
“也是,不算什么大事,误就误会了吧,不过,你们现在不是有关系了吗?看你师傅的面子,你也不能亏了他不是?”
“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以为我会带他来你这里?我早回家了,才懒得管他死活呢。”
这么硬气的话,邢珂也是在嘴上说说,心里面还是挺牵挂给自己打伤的刘坚。
真的,不排除对这小子的好感,尤其下午他一书包放倒那个持枪匪时,制止了事态的扩大,也让当时的紧张局势得已缓解,刘坚当时的表现,深深的烙在邢珂心里,她总认为这不是一个15岁少年应有的表现,换过了她都未必能处理的更好,而那家伙当时真是太冷静了。
这时,卧室来传来刘坚的声音。
“美杜莎,能不能进来一下?”
这是叫邢珂呢。
“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邢珂就转身又往卧室去,这时刘坚已经穿好了裤子,站在那里精神多了,缓过了劲儿。
“好多了吧?”
在外面和卢静吹,进里和刘坚说话,却柔温了许多。
刘坚龇了龇牙,瞪她一眼,低声道:“把我打成这样,还敢说不管我?信不信我跟你去你家吃你一个星期啊?”
邢珂示威性的晃了晃拳头,一边较大声的问道:“什么事呀?”
“哦,那个什么,我今天不想回家去,这个德性回去还要让我父母再训我一顿,能帮我找个地方借宿吗?”
刘坚正说着,卢静就过来了,没等邢珂开口,她就先开了口。
“我一个人住,要不你就在这过一夜?晚上我还可以给你伤口上上药呢。”
哟,这服务太周到了吧,都赶上私人护理了。
邢珂蹙眉道:“小屁孩儿也学会夜不归宿了,在这里过一夜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你怎么和你父母讲?”
“打个电话回去呗,我就说和同学补习功课,晚上回的晚就去爷爷那边了,我爸我妈就不管。”
邢珂指着刘坚,对卢静道:“你看看,这家伙说谎时是不是和真的一样?”
卢静不由点点头,“还真是,随口就来,这脑袋怎么长的啊?”
她伸过手摸刘坚的后脑勺,弄的刘坚那叫一个郁闷。
借宿借到了美女家,刘坚心说,这感情不错,就这位好美的少妇,熟是看是去熟点,却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是‘处’吧?
她们在客厅的低声说话,刘坚可是全部收进耳了,半句没有漏掉。
邢珂也没有硬带他走的意思,“你先去打电话吧……”
“电话在客厅呢。”
卢静指了指客厅沙发那边的座机。
刘坚哦了声,就一瘸一拐的过去,好象左半边屁股比右半边要疼,所以他是拖着左腿走,不敢抬腿迈着走。
邢珂看了眼卢静,偏过头来,低声道:“我也留下吧,这小坏东西不是省油的灯。”
“看你说的,他还敢把我非礼了啊?嘻嘻……”
“那倒没什么,最多是嫩牛啃老草,我是怕你婆家人万一来找事,再撞见你家里藏一个男的,你还解释的清呀?”
这话让卢静一怔,不由点头,也是,真的撞见了,就没的解释。
“那你留下来吧,一会我做饭给你们吃。”
邢珂嗯了一声,掏出她的998也给家里打电话。
刘坚拿起电话给自己家拔号码时,心里就琢磨着怎么和老妈说。
“喂,谁呀?”
线端传来的赫然是老妈的声音。
刘坚稳了稳情绪,道:“妈,我是小坚。”
“你这个屁孩子,不回家打什么电话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妈,我是惹事的人吗?”
“也是,不怕你爷爷收拾你就去惹,咋?有话就说,”
老妈对儿子一惯就是这种口吻说话,而且她的声音很淡然,还有点不耐烦的味儿。
刘坚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习惯老妈这样对他了,当然,那也要找个比较适当的理由,才能叫老妈放心,省得她喋喋不休问个没完。
“妈,这不快中考了吗?我在我同学家补习补习,晚上可能回的晚一些,回来我就去爷爷那边了。”
“嗯,行吧,不过你记得早点回来,别太迟了,居然懂的学习了,真难得,没骗我吧?不是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又去看录相了吧?”
“怎么会呢,对了,妈,孟阳有没有去咱们家?”
“没有,等等……院子里进人了,好象是你同学孟阳……”
刘坚心说,我这个电话打的太及时了啊。
他忙道:“妈,你和孟阳说,明天让他自己去学校,别专程来找我了……”
“行,先挂了啊。”
这边刘坚直龇牙,千万别出了问题,只要老妈先开口说自己打了电话回来,孟阳就不会乱说什么了,他只会担心自己回不来,不会想其它的。
……
夜里,吃了卢静和邢珂两个大美女联合做的饭,刘坚还是觉得挺不错。
卢静的厨艺相当棒呢,刘坚吃了个肚儿圆,心说,这么好的‘媳妇’,有人没命享受,真不知此人的命有多歹?自己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饭后,卢静告诉刘坚,可以去另间卧室休室,最好是把裤子什么的都脱了,趴床上继续晾着好了,等她进去再抹药也方便。
刘坚一脸尴尬的搓着脸走了,把邢珂卢静逗的咯咯直笑。
就这么一天,刘坚也可能是折腾的累了,按照卢静说的,脱了裤子趴在床边上就打起了瞌睡,甚至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邢珂和卢静在外面客天聊天。
九点左右,邢珂说要给舅舅打电话,谈卢静工作调动的事。
“对了,静姐,你有没有想去的科室?”
法医职业,调动起来还不太好安排,业务不对口的话,去别的科室,别人会怎么看呢?
实际上在市局,法医职业除了呆在本职这里,能去的部门就剩一个,保健室。
保健是一个很闲的无所世事的小科室,挂在局办下面,但是说实话,没关系的人真进不了这地方,谁让你这么悠闲的坐着啊?
在大的城市,一般单位的保健科或医卫室都取消了,精简机构嘛,要它没多少用。
其实这一科室就是为领导和内部工作人员服务的,有个头疼脑热小感冒之类的,打个针,开点药都方便,还不用自己花钱,这也是一种较特殊化的待遇。
随着改革推进和机构精简大潮的到来,象这样的科室是第一个要被取消的。
当然,现在的邢珂和卢静都不知道这些东西。
邢珂问时,卢静能想到的也只有保健室。
“除了保健室我还能去哪?说实话,小珂,从实习到现在,也有三年多了,我经手的解剖几百次,都要麻木了,本来,热爱本职工作是职业标准,但是婚后闹心的太多,有几次解剖的结果都出了问题,不是我做不好这份工作,是我不能集中精神去应付,与其这样,不如把位置让出来,这和我最初调离的想法不同,当时是心里害怕,有时候一个人呆在解剖室工作,还是深更半夜,身边是尸体,我要说心里不怕是假的,那个阶段我压力很大……”
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害怕吧?
邢珂拍了拍卢静的手,“姐,我理解,我会和舅舅说清楚你的情况……”
“谢谢你,小珂,我去给刘坚上点药,你打你的电话吧。”
邢珂的舅舅会不会同意,邢珂会怎么说,卢静都有点紧张的不敢听,所以选择回避。
……
不过卢静进到卧室看见床边趴着的刘坚,赤着半截身子,居然连灯都没开。
她先是用脚后跟磕上了门,然后抬肘碰着了灯的开关,因为手里有托盘,只能用肘,这时灯光大亮,才看见窗帘没拉。
汗,这床上趴着个半精赤的人,给对面楼上的瞧见,成什么了?
卢静忙放下托盘先过去将窗帘给拉上,才舒了口气。
这时她发现刘坚,侧过来对着门这边的脸很静谧,小酣声均匀,感情是睡着了,嘴唇微微开着,嘴角有一丝哈喇子快出来了。
看样子还睡的蛮香呢。
不知为什么,卢静心里感到一片宁静,凝视着这张俊逸年轻的脸孔,一时看的怔了神儿。
在她眼里,别说是半赤,就是精赤的躯体都见的太多了,而且在解剖床上,翻过来掉过去,想怎么整弄就怎么整弄,想切下什么就切下来,想割开哪就割开哪。
恍惚之间,床上这个也是要被自己解剖的目标。
目光从头到脚掠过这半赤躯体,虽未完全成型,但也算男人了,毕竟也有一米七几的高度,刘坚宽腰乍背、窄臀长腿,体型那是没得说。
卢静眼里渐渐起了迷离色彩,直到目光从脚那里又回扫到刘坚臀上的伤,才微微一震清醒过来。
而清醒过来的卢静,骇然发现自己捏着锋利的手术刀。
天呐,我这精神有点异常吧?压力太大造成的恍惚,老是叫自己回到解剖人时的情景中,这要是一刀下去,还不把大活人给杀了啊?
之前她用手术刀,给刘坚割掉一些崩开的破皮,所以这刀一直在托盘中,刚才不知不觉就捏在了手中。
还好及时恢复了正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主要是刘坚睡着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卢静放下刀,调整了呼吸,才给刘坚上药,心想,这小帅哥要不是年龄和小珂有点差距,倒是很配的一对,不过,邢家的背景大,让女儿嫁给平民的儿子,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年龄和家势造成的差距,看来这俩人是没戏。
第0021章 梦里一只魔神
readx;刘坚在深沉的梦乡中,前世今世许多画面交织在一起。
他梦到自己的坤武拳打遍天下无敌手,梦到了爷爷刘钦山,梦到曾祖刘坤武,梦到……
梦回千年,梦见自己站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看到个魔神一样浑身浴血的将军。
当锋寒的剑刃横扫过来,刘坚本能的用坤武拳去防守。
那浴血浑身的魔神大将却一剑将刘坚削成了两段。
‘雕虫陋技,也敢拿来在战场上献丑?汝岂知吾之《大龙势》天下无敌’。
刘坚看到自己身首两断,临死前目光盯着那魔神一样的大将,画面又是一变,突见满天箭雨罩落,那魔神在瞬间给射成了剌猬。
这是只天下无敌的剌猬吧?
下一刻,魔神大将炸成满天的碎血渣子,而一股深红色的血正喷入刘坚因惊震张开的大嘴里。
梦里的世界是一片的血红,最后的炸尸让人恐惧无比,致使刘坚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的刘坚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脑袋和身体是连在一起的,说明梦中的身首异处就是个‘梦’。
此时的天际已放亮,墙上的石英钟指向零辰四点半。
夏季的四点半,天已经亮了。
卧室里的一切如常,那个放着碘伏绵球等物的托盘还在床头柜上。
这一下刘坚确定了自己没穿越去了某处,之前真是经历了一个奇异的梦,而这样的梦,自己从来就没梦过。
但是下一刻,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咽唾沫的时候嘴里腥咸味极浓。
这,好象是血的味道?
怎么回事?
嘴里怎么会有血?
这一下慌的他赶紧跳下地,对着镜子要看个究竟时,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
镜子里的刘坚面红如血,眼珠子血红,脸上狰狞的神情极为吓人,憋的脖子粗筋暴凸,好象到了某种极限。
一瞬间,刘坚心中升起了无名的恐惧,该不是要让我去‘穿越’了吧?天呐,我可不想折腾了。
突然想起梦中的画面,那魔神大将尸裂后把最浓的一股血喷进自己嘴里。
可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梦,那不过是个梦。
就是用比较玄的说法来解释,那也不过是魂游千年古战场吧?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嗡嗡的鸣震起来。
刘坚因压制不住恐惧,失声问道:“什么东西?你是鬼吗?”
“吾魂将散,汝受吾血,当传吾盖代绝技《大龙势》,吾血融于汝,汝必天下雄……”
“啊……”
你不是吧?我做个梦而已,你传什么《大龙势》给我?
“喂喂,你、你到底是谁?”
“吾只是汝在几千年前的前世,汝勿惊惧,吾为汝祖,汝为吾后,仅此而矣!”
“什么什么?这怎么可能啊,你、你、你还在不在?”
“……”
回荡在脑际那神秘的声音没有了,任刘坚叫了几次,都没反应。
镜子里的刘坚,赤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再憋下去非脑溢血不可。
与此同时,伴随着他周身骨骼一阵噼啪异响,一股神奇的难以言叙的力量在这一瞬间充溢全身。
下一刻,刘坚脑海里多了一块关于《大龙势》的详实记忆。
镜子中的刘坚终于恢复正常,而浑身上下充溢的力量却越来越澎湃,无有丝毫减弱迹象,反而还在积聚增强。
刘坚攥了攥拳,感觉这刻手里就是有一块铁也能捏碎它。
门在这时给推开,卢静只穿着睡裙的身影出现。
她半支着门,身子探半个进来,秀发蓬松,睡意朦胧,美目有点疑惑的盯着照镜子的刘坚。
“你没事吧?”
刘坚早在她从那边卧室出来就生出感应,只是没太在意。
“没,没事……”
“我刚听到你好象在和谁说话?”
“自言自语呢,做了个怪梦,我没事的,静姐。”
“哦,才四点半,早呢,你再睡会儿吧……”
卢静这才放下心来,可正巧刘坚把身子转过来,她啊的叫了一声,砰的关上门就消失了。
刘坚一愕,咋了?
回想她关上门前的眼神,好象是看了自己……低下头瞅时,小内内撑起老高的巨帐,我艹,糗大了啊,难怪会惊走她。
刘坚不由苦笑,全身力道充盈,连这个旮旯也没放过啊?还充的这么霸气?
反正也没什么,刘坚返身一屁股坐在床边,想起屁股上的伤,可坐这么实也一点没疼啊,咋回事?
他又站起来,走到镜子那里,背对着镜子揪下内内一瞅,臀上只留下一片淡红的伤痕印,怎么看也好了八成。
难道是那口血的神效?
不过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那股血是真的。
感受最真切的就是觉得此时的身体里荡漾着无比充盈的力道,平时自己卵足全身的力道都不及此刻的百分之一,这难道也是幻觉?
是不是应该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也难怪刘坚有这种难以信服和患得患失的心理,他既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梦,又希望这是真的,又害怕自己身体潜伏着危机,此时此刻的心境,那叫一个纠结。
此时,隔壁传来两个女人清晰的对话声,又一次证明刘坚的六识敏锐到了一个超越常人的境界。
隔着墙隔着房,她们俩又是极低的交流,都没能逃过刘坚的耳朵。
“姐,咋了?”
“你刚才也醒了?”
“嗯,听着好象有人说什么,然后就看见你出去了,又听到你和那小猾头说话,他没事吧?”
“没事,好象是做个梦,我过去时,他正在那里照镜子。”
“神经病,三更半夜照什么镜子?”
这是邢珂的声音。
卢静又道:“没啥事,不过,我总觉得他身有一些变化,但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真奇怪。”
“别管那个神精病,咱们继续睡,才四点半……”
就算七点起床,也还能睡俩半小时呢,邢珂打了个哈欠道。
卢静嗯了一声,脑海中却浮现出刘坚转过身的景象,他那小内内给撑高到要扯裂的程度,简直难以想象,至于憋成那样啊?
对于卢静来说,做为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却无缘那件事,一直叫她很纠结,结婚就意味着揭开男女之间那层最神秘的面纱,可那层东西对自己来说,仍旧存在,仍旧神秘。
大该是出于人的正常需求,卢静对某些方面的渴求已经快超越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一但失衡,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事来。
这种强烈渴望又难于启齿的折磨,也给卢静造成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力,有时候真想随便找一个情人发泄一下算了,不就那点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做了也不会少一块肉。
但准备付诸于实施时,她才知道有多难,倒不是她自己的要求有多高,但总得看着顺眼瞅着顺心吧?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真也提不起那种兴趣来。
即便在强烈渴望的驱使下,女人仍然是理性的,心里不能先接受,身体就更不可能考虑。
实际上做为法医,她经手解剖过的男男女女都有数百了,人的躯体不论男女,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秘密,真的就和看到一堆猪肉没什么不同,这就是法医的素质,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谈不上解剖,只会胃痉挛,吐的昏天黑地,那些站在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若没有这样的基本素质,还怎么给病人做手术?
可以说对人的躯体失去兴趣的卢静,从昨天到今天和刘坚的接触中,她却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少年的躯体勾动了她久压在心底的一种**。
为此,卢静也感到羞耻,暗骂自己不要脸,我怎么能对一个15岁的少年有这种荒诞的感觉?
可是深心中的那种渴望,和不断出现在脑海中刘坚要撑裂小内内的画面,怎么也挥不去,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东西,却又出现了刘坚趴在床边乖乖让自己擦碘伏的画面。
卢静正心烦之际,胸端却被邢珂的手攀上来。
“姐,你这个是g罩的吧?太夸张了哦,好象两只木瓜……”
邢珂还不老实,盖住了还捏,捏的卢静双腿骤挟,她都在崩溃的边缘挣扎了,哪受得了这种捏?
“做死呀,小珂,捏死我了……”
“嘻嘻,某些死鬼没命享受,暴殄天物呀,都不知要便宜了谁?”
卢静哼了一声,“还是操你的心吧,我这种不祥的女人,怕是没人要的……”
就因为丈夫的死,加上婆家那边的刻意宣扬,卢静克死丈夫的‘美名’早传遍了,尤其她是一个和死人打交道的法医,有人说她身上沾着怨魂无数,谁娶她谁接鬼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福宁市司法界就知道有这么个霉星女人。
正因为如此,卢静想调离原单位的想法越趋强烈,世人给她的压力太多,她甚至想放弃本职业,换个全新的环境,但她除了会解剖人体,别的都不会。
“什么祥不祥?那是他们眼瞎了,我要是个男的,我就要你,这么迷人加风骚,嘻嘻……”
“我哪有风骚?去死……”
两个女人睡不着了,开始说一些悄悄话。
刘坚听了一会就没兴趣了,他现在最想证实的是之前的这个梦的真实性到底存不存在?
于是,他拿起托盘里的手术刀,这是纯钢制的,我看看能否折断它。
就这么轻轻的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两端,用力一掰。
啪!
纯钢制的手术刀就从中而断,牙牙茬茬的断口清晰真实,刘坚在那一刻傻眼了。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就这么会儿时间,我就被那口血改造了?
天呐,这是不是真的啊?
看来这大龙势对自己的体质进行了一番神秘的改造啊。
第0022章 曾经那朵花
readx;清晨,七点左右,一缕浓郁的饭香从厨房飘进卧室。
邢珂和卢静聊到几点不知又睡着的,直到浓浓的饭香浸袭她们的嗅觉。
“呀,七点多了,快起床!”
二女起来后才发现,饭香味是自家厨房里的。
餐厅里有一些小菜、煎蛋、稀饭,可就不知咋能这么香?
稀饭和小菜上面明显飘着一层油。
二女对望了一眼,是那个小子给做的?同时,心里升起异样的感受。
卢静很快冲进另一间卧室,但已经人去房空。
“他不在了。”
邢珂也跟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便转身去卫生间,门是紧关着的。
咚咚咚,敲门。
“刘坚,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
扭开门推开一看,空无一人。
看来这小子走了。
邢珂忙将睡衣脱下来,跑过去套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
卢静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莫名泛酸。
“你不吃点他做的早餐再走?”
“你一个人享受吧,我去追他,他屁股上还有伤,走多路怎么行?”
邢珂想起昨天自己的‘恶毒’,就心里不得劲儿。
卢静抱臂环胸,把大木瓜挤的更的加波澜壮阔,几欲撑裂单薄的睡衣。
“小珂,别玩火哦,他和你合适吗?”
邢珂怔了一下,穿牛仔裤的动作明显一僵。
“静姐,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们不合适,抛开年龄上的差距,你是什么家世?他呢?平民子弟,你觉得你们会有结果?”
邢珂就翻白眼,“我说静姐,你想哪去了?最多我把他当弟弟而已。”
“你是这么想的,但当某种接触一开始,你会不知不觉的陷进去,有一天明白过来,却可能发现自己已身陷其中……”
“哟,**医,你以为你是恋爱专家呀?”
“小珂,姐只是提醒你,省得你们将来都痛苦。”
邢珂提起了牛仔裤,s曲线再现,她高佻婀娜的娇躯绝对是超级大杀器。
“你就别为我瞎操心了,真陷进去,我不在乎玩一玩,曾经拥有的感觉,可能比天长地久更叫人黯然**,我走了!”
象一阵风般的掠出房间,随即楼道中传来蹬蹬蹬极速下楼的脚步声。
那一刻,卢静的心突然空荡荡的,她知道邢珂是那种敢做敢为的个性,家里宠惯出来的天之娇女,任性、豪派、大胆;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倒不是卢静瞎操心,她的确是为邢珂着想,也是为了刘坚,一个平民家的儿子,真成为豪门的女婿,那要受多少白眼和鄙视?
没人比卢静更了解邢珂的家势,别说放在福宁市,就是在整个省城也是数得上号的豪门望族,邢家的权与刘家的钱相结合,成为无往而不利的发展基础,邢珂老爸现在是福宁二号,也就是市长大人,邢珂老妈是福逸投资总裁,‘福逸’的身家早已过亿,在省内,邢刘两家人遍及政商两界,影响力那是相当的大。
对于卢静来说,能和邢珂成为‘姐妹’真是幸运的,所以,从这一刻起,她开始为邢珂着想。
转过头,盯着厨厅里已摆好的早餐,卢静的眼里溢出笑,小男人,蛮会疼人的啊。
再想到自己不幸的遭遇,她的目光变的阴幽无比。
……
当邢珂驾着帕杰罗冲上大路的时候,刘坚早就混进清晨的滚滚人流往学校去了。
每一天的早晨,都是所有人‘一日之计’的开始,那匆匆来去的人群把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塞的生机无限。
刘坚屁股上的伤已无碍,那口血的改造让他有脱胎换骨的全新感觉。
无比敏锐的六识让他能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自如,十几丈方圆内的动静都能巨细无遗的反映在他心田脑海,任何突发变故来临之前,他自信都能应对。
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
《大龙势》的神奇让刘坚直接和普通人拉出了巨大的差距。
重生后获得的优势资本可以停止了,凭着对未来大势的熟知,和对自身应付各种突变的富裕能力,此时的刘坚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信。
人生在今天有了一个新的转折,一个崭新的开始。
不过,未来的路怎么走,刘坚现在还在琢磨,年仅15的少年,现在要缀学吗?显然,这是不被更多人看好的一种愚蠢行为。
但是《大龙势》对自己的学习成绩没有任何帮助,至少目前是这样。
以自己的学习水准来看,想要考上一个好的高中,几率低的可怜。
前世的刘坚学习也不咋样,坚持把高中念完之后,高考落榜就开始进入社会,后来凭着一点对金融经济发展的天赋,进入证券公司,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老天在帮忙,在投资理财方面颇有一点成绩,最终也就混成了一个小小的证券分析师,仅此而已。
这一世,刘坚是可以去股市里发点财,但不是眼下,他的证券分析师记忆在2006年以后,在这之前,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想要成为富家仔,甚至想在06年以后去股市投机,没有资本是不行的。
从眼下开始,让家先富起来才是最迫切的事,但这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事。
马上就要迎来99年的暑期长假,在它到来之前,自己要应付的就是‘中考’,过了这一关,甚至拿到一个可喜的成绩,才能在父母的面前说话更有风。
自己的学习是很一般,语术外勉强过关,政治历史问题不太大,但是物理化学那是一塌糊涂。
中考已临近,没几天时间了,拿不出成绩来,别说进‘福宁一中’,烂的出名的‘福宁十中’都不要你。
一想到考试,刘坚本来美好的心情就变的无比沮丧,要是能一拳打出个一百分来,这阵儿他会笑的尿一裤子。
中考是全市中学生面临的一次机遇,成绩好的话,就能进入本市排名前三的高中。
八中地处偏辟的城北,两年前撤了高中班,现在市里面开设了高中班的中学不超六所,更多想念高中的学生们得去眼下正流行的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的出现,也是公立中学撤消高中年级的主因,都说公立中学教师们应付差事,学生们教好教不好,也不影响他们拿工资,教得好是那么多,教不好还是那么多。
但是私立学校就不同了,升学率与教师的工资挂勾,周考、月考、季考的班成绩排名都会影响教师的效绩工资,排名越高你这个教师的效绩工资越高,这就极大的激发了教职员工们的积极性,反观公立校的老师们,对日常教课的态度就是应付,课外开补习班倒是不遗余力,说到底,就一个问题:钱!
别在这里扯什么职业道德,九十年代中后期,开窍的人太多了,该丢掉的传统观念早也丢掉了,各种改革下岗弄的人心慌慌,不自己想办法,生存都是大问题。
好多公立校的正式教工辞职,都去私立校应聘了,一样的教书育人,但是钱赚的更多。
福宁市教委针对这种泛滥难止的形势,也拿一二三中搞了试点,让教职员工的工资与班级成绩和升学率挂勾,这才刹住了大批老师们辞职的‘歪风’;
连续三年,福宁一中升学率稳排全市第一,而且只要你的中考成绩达到一中的录取线,免各种学杂费用、因为这一点,击中了好多家庭的软肋,自觉的好学生,都以考上一中而自豪,既能刷自己的存在感,又能为家里节省一笔开销,何乐不为?
谁家的孩子的要是考上一中,爹妈在外人面前那叫一个荣耀自豪,我家孩子考上一中了,说这句话时,嘴咧的快到耳朵根那边了。
刘坚心想,自己要是能考上一中,老爹老妈肯定喜欢的三天睡不着觉,父母无不望子成龙,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中,对于刘坚来说,无疑就是一道龙门。
如何跳过这道龙门?凭自己的真才实学,真是太有难度了。
……
一大早,进班的孟阳就给了好多同学一个惊震。
鼻青脸肿的猪头相,一看就是刚挨完打的,孟阳边走还在边擦鼻血。
但是孟阳眼神里没有惊慌和害怕,有的只是因愤恨而积聚的怒色。
“孟阳,你又打架了?刘坚呢?”
一个清秀素雅的女孩子和孟阳说话。
她衣着朴素,白衬衫配牛仔裤,这年头儿,哪个女孩子不穿条牛仔裤,都没脸上街,这已经是最基础的流行趋势了,这个都赶不上,会被同学们笑话死的。
实际上女孩子们普遍都是紧身裤,当然,进入炎热季节,是要晒美腿的,但一些保守的女孩子,宁可热一点穿牛仔裤,也不晒白腿。
不晒腿的另一个原因,是没一件值得夸耀的好裙子。
这个主动和孟阳说话的女孩子叫苏绚,梳着个马尾辫,把宽阔明净的额头充分暴露出来。
眉秀眸清,琼鼻樱口,俏脸凝着素韵,不愧是有班花和校花之称的苏美人。
因为一件小事,苏绚对刘坚生出好感,初二的时候,有一次放学,苏绚遭到校外混混渣子的拦劫调戏,如果不是刘坚挡在她身前,后果就不好预料。
坤武店刘家出来的刘坚,是有小名气的,没人主动去惹这个会点武术的少年,他护美坚决,几个混混之一也有个是坤武店人,就曝了刘坚的底儿,他们没准备激怒这少年,毕竟他们是普通人,打不过会武术的刘老爷子的亲孙子,后来就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苏绚就悄悄关注刘坚,本来她以为刘坚会借那次的事就主动接近自己,但是刘坚没有,他对男女间的那点事懂的很迟,真正明白和后悔是十九岁以后的事了。
但是女孩子们这方面开窍比较早,至少要比大多数男孩子们要早,一般来说十三四岁时肯定就懂了,早的十一二岁,迟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不过,少一部分男孩子,十多岁的时候就懂得祸害女孩子了,他们不学无术,与社会接触早,更可能受生活环境和身边人的影响,他们为填充‘少管所’的预备队。
进了少管所的少年们,不是偷抢伤人就是耍流氓,不一定都是偷的,不一定全是抢的,不一定都是混社会打群架的,但他们都有共同的流氓本性,因为他们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有人说好的女孩子都被‘狗’上了,这是无以计数的**丝们心中的呐喊。
还有人说,想找一个漂亮的‘处’,你得从幼儿园开始培养。
苏绚秀色已露,盯着她的眼睛都不知有多少,学校的,街道的,她生活圈周围的。
她的清纯能保存到哪一天,她自己肯定不知道。
前一段时间,学校有两三起女生被社会混混拖进巷子里非礼的事发生了。
现在不少家长都在学校门口接孩子放学。
这两天苏绚就感觉自己给人盯着,她心里很害怕。
父母工作忙,不可能来学校接她,危机迫近,她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出现。
她也不相信刘坚真的能护住自己,但至少是眼下唯一的指望,聊胜于无。
这也是她关心刘坚的原因之一,昨天下午刘坚没来,苏绚在最后一节课之前,找了个借口和老师请假先离校了,躲过了危险。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但她不想身陷险境,据同学们说,前段时间那个被堵在巷子里非礼的女生很凄惨,从医院出来后就退学了,可见女孩儿无论是生理或心理上遭受的伤害都是极大的。
做为八中初三年级前五名花之一的苏绚,她一直都非常低调,以朴素和学优称著,她从不涂脂抹粉,可谓丽色天生,但越是这样,越会叫人发现她的优秀。
在61班,苏绚以冷着名,男生们不怀好意的调逗之语,她都无视,甚至不和你接一句话,年级一些出名的渣生,在下课时候老等着苏绚出来搭个茬儿什么的,但是苏绚下课很少出来,除非要去厕所,也是拉两个要好的女生一起去。
总之她把自己保护的很严实很周密。
但她毕竟是个孩子,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有些突发情况是不以她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就象初二那次遭遇,她真的吓坏了,要不是刘坚站出来挡了她的灾,她敢说自己就是那个给拉进巷子里遭非礼的女主角,然后退学、消失;
1999年的福宁,处于很躁动不安的发展时期,为了发展,而对某些行业的监督管理极其松散,尤其隆庆街一带的治安堪忧,中兴商贸和长兴娱乐齐聚于此,社会闲散人员大量聚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街头打架流血这样的事,隆庆街派出所和城区分局都忙的焦头烂额了。
苏绚家的条件极度一般,父母不过是普通机械厂的工人,为了赚钱养家,不可能再天天接送她放学。
那么,苏绚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可她也知自己的能力有多脆弱。
但是刘坚呢,是个不开窍的家伙,压根没有护花的意愿,那次也是偶遇苏绚的事。
苏绚还以为这家伙用那个当借口要‘祸害’自己,还防着他呢,哪知却是想错了。
此后一段时间,苏绚就主动的和刘坚搭茬儿,但基本被这个愚蠢的少年忽略了。
为此,苏绚恨的牙痒痒,但要她再做的主动露骨一些,她宁可去死。
不过,苏绚还是极聪明的,每天放学都跟在刘坚前后,万一有什么情况,她就喊他,刘坚这个木头疙瘩完全不知道这些。
主要苏绚家住‘太元店’,和常去爷爷家的刘坚几乎一路。
今天,苏绚看到孟阳给揍的好象猪头一样进来,心里莫名提紧,她是担心刘坚也出事,因为刘坚和孟阳是铁子,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搞j呢。
孟阳倒是知道苏绚和刘坚那点事,因为刘坚替她出过一次头,背地里他也没少怂恿刘坚‘上’了苏绚,说咱们班的花,绝不能便宜了别人,苏绚又肯和你说话,你往上凑啊。
连孟阳这种楞头青都看出什么了,没想到刘坚就没看出来。
正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
实际上也不是刘坚完全没感觉,而是他面对漂亮女孩子心虚、害羞、不好意思。
尤其苏绚这个人很‘冷’,谁和她搭茬儿都得不到她的回应,那会很尴尬,久而久之,班里的男同学没谁敢找苏绚搭茬儿。
刘坚也是死要面子的人,怕与苏绚说话不理自己,让同学嘲笑了。
事实上,好多次都是苏绚先找他搭茬儿的,不过都是说学习上的事,这偏偏不是刘坚擅长的,他根本应付不了,怕露丑,只能嗯嗯哼哼几声,然后就赶紧逃掉。
“我没和坚子在一起,他可能一会来。”
这不,孟阳的话音刚落,刘坚就进班了。
一眼看见鼻青脸肿的孟阳,刘坚就瞪起了眼珠子。
“我艹,谁打的?”
不少同学被刘坚这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
看到刘坚完好无损的进来,苏绚的心蓦然放松,但怒目圆睁的刘坚好似怒了,又让苏绚的心揪紧。
孟阳在自己位置上坐下,苦笑道:“是魏宏军的堂哥,领了几个人在街口堵我。”
“太元店的魏宏涛?”
刘坚知道这个人,是魏宏军的堂哥,无所世事的混混一个,在隆庆街一带纠集几个哥们弟兄,一天就蹲在中兴商贸瞅空子,这些家伙都揣着捏子,挟人家钱包用的。
看到自己兄弟给揍成这样,刘坚怎么能忍。
他伸手揪住孟阳腕子,“走,找他们去……”
这一刻,刘坚身上溢出一股肃杀之气。
“不许去。”
苏绚直接站过来,拦住了课桌间的过道。
她秀目一眨不眨盯着刘坚。
近在咫尺的面对,那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美目,在下一个瞬间勾起了刘坚前世潮水般的回忆。
是她,苏绚,曾经那朵花,那个令自己几十年后还念念不忘的女人。
此时此刻,刘坚灵魂出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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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23章 挑衅会被人家揍
readx;前世的苏绚在刘坚心中留下很深很深的烙印,那时候的感觉就是想看到她,哪怕是远远的看见她也是一种幸福。
再后来,刘坚知道那种感觉叫爱,叫暗恋。
但他始终不敢主动接触这个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当年因为学习的好坏划分了大家的阶级,他感觉自己不配。
前一世中考之后,刘坚就再也没见过苏绚,她15岁的清靓倩影永远定格在刘坚灰色的记忆中。
再后来,刘坚每每想起苏绚,都要黯然神伤。
当有一天懂得爱是什么,想鼓起勇气去追求她时,千方百计打听她的消息,才知道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出国留学了。
那一刻,刘坚知道自己与苏绚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道鸿沟是他这辈子都难以逾越的。
心灰意冷的刘坚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他躲到没人的地方,哭了。
往事如风,片片都在心中。
这一刻,刘坚面对苏绚,深埋在心中的那道清靓倩影与此时的她重合在一起,灰色的记忆在一瞬间变的鲜活无比。
“苏绚。”
刘坚脱口叫出这名字,他的眼里有淡淡的泪光。
没有任何人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没有。
这种感受‘由死到生’,只用了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就照亮了他此后一生的光辉历程。
还好,刘坚的自制力算强,没有叫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不然很多同学会认为他有什么毛病吧?
听到刘坚叫自己的名字,苏绚的美目也亮起了一丝光采,在这之前,这个木头一样的少年,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
这一声呼唤给了苏绚心中巨大的震撼,能从他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似是一种奢求。
是的,他从来没喊过这个名字,自从那件事以后,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期待他喊自己,但他从来没有喊过。
今天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苏绚感觉自己足足等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这一刻,她心底的激动无以言叙,荷尔蒙迅速分泌,她感觉自己在颤抖。
对于刘坚来说,摆在他面前的是个一万年都不可能再获得的‘重来’机会,他要是放过这样的机会,那说明他前世记忆中的痛不够深刻。
对这个给他留下无限美好印记的清纯美少女,刘坚藏着刻骨铭心的思念的。
他为自己前世的懦弱、胆小、犹豫和缺乏勇气付出了心痛一生的代价。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还要继续懦弱胆小放弃追求吗?还要远远的看着她吗?心,为此能安逸吗?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再给自己犯错误的机会了。
事实上,刘坚后来回忆起与苏绚的点点滴滴,人家给过自己机会,从那次出头事件之后,苏绚甚至主动的和自己搭茬儿,可都是自己吓跑了,辜负了苏美人对自己的一片情意。
做为一个内心矜持,不可能主动告白的羞涩而清纯的女孩子,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刘坚还能期待苏绚倒追自己吗?
这无疑是一个**才能有的愚蠢想法。
嗯,前一世的刘坚就是个傻傻的**,装的很男人,还有一身不错的武术,单打独斗能赢了80%以上的男性,可是在某些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掉到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哭的地步,从来没有想过要鼓起勇气面对人生现实。
悔恨象一条毒蛇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刘坚的生存意志,直到他崩溃掉进下水道。
然后,一个崭新的世界从‘下水道’里冒出来。
一个崭新的刘坚从‘下水道’诞生了。
苏绚横在过道里,美目盯紧了眼前的高大少年,她没准备让开。
“我不让你去!”
这句话就象这个夏天里最凉爽的直沁心脾的一道清泉,瞬间浇灭了刘坚的火。
这一刹那,刘坚看见苏绚秀眉里凝着一股坚毅,而且她眼神里藏着一缕忧虑。
刘坚心里溢出暖洋洋的温流,她,是在关切自己。
“我……那个,阳子,要不等完了再说?”
刘坚没准备逆忤苏绚这一刻的坚持,这个面子必须给她,不然她的自尊会受打击,自己也不能践踏她的自信心,否则以后别指望她再‘关切’自己。
孟阳这时看到刘坚朝自己眨巴眼睛,就明白了什么,他也不是真的太蠢,只是反应比别人慢半拍而已。
“啊……我无所谓的,又不是没挨过打,家常便饭了。”
孟阳是极体谅老大的,在他看来,苏绚就是他老大的‘女人’,老大被‘妻管严’了,这是可以理解的。
刘坚微微颌首,伸手在他肩膀头上摁了一下,很有力,意思是告诉他,不用担心,老大我迟早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有这样一个理解自己的兄弟,刘坚心里默默流淌着感动,这一刻,他在心里发誓,兄弟,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你,跟着我,你准备吃香喝辣吧。
苏绚也没想到刘坚会听自己的话,但是刘坚的表态,让她心里瞬间对这家伙的‘妥协’产生了一种感激。
看来,我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些份量的,现在的男孩子都判逆,肯听弱女的话,这种人很少,他们为了表现自我的尊严,一般会凌驾女孩儿之上,听你的话?让别人怎么看我啊?
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正是自尊心很强的时候,而且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
你如果在一个女孩子们面前低头,或乖乖的被指使做这做那,那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懦夫,一个没骨头的应声虫。
一个没了骨头的男人,还叫男人吗?
所以,在这种时候,很少有男孩子会被女孩子改变他的决定,他丢不起那个脸,他要维护自己所谓的‘尊严’,这是千百年来的大男人主义在作崇。
但是刘坚不是男孩子,他是拥有成熟头脑智慧和思想的‘男人’;
向自己心仪已久的女神妥协,那是一种尊重。
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现在的他只在乎苏绚的感受,其它小屁孩儿的想法或看法,可以直接无视。
“哟,武术家,这么乖啊?你啥时候变成苏绚的‘小弟’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调在右侧传来。
说话的家伙是个衣着鲜亮的少年,身型瘦削,却很是油头粉面,一脸的倨傲之色,头仰着,乜斜着眼儿瞅着刘坚,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这个家伙叫严高,是61班的第一渣,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嚣张的不得了,他爸在‘中兴商贸’承包了一个铺面,据同学们说他家生意很火红,吹说是日进斗金。
就因为这家伙身上随时都有小钱,身边聚集着班里班外一些渣生,每天发烟发早点给这些人,一但有什么事,他吆喝一声,这些渣生一拥而上替他充打手,颇有点小老大的架式。
但是在刘坚眼里,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不比一陀臭狗屎更强多少。
就这个家伙,一天到晚有事没事爱和苏绚搭个茬儿,只是苏绚不爱理他,据同学们说,这家伙写给苏绚的情书没有一百封也有八十封了。
平时在班里,以严高为首的一拔渣生,经常嘲笑会武术却从不敢打架的刘坚,更嘲笑跟着刘坚的孟阳是个愚蠢的黑驴蛋,如果不是刘坚拦着,孟阳几次都要揍严高。
刘坚和孟阳也被归入在渣生一类,就因为他们不好好学习,还跟着同年级的魏宏军、赵刚、葛平东这些渣生混在一起。
不过,无论是魏宏军他们,还是刘坚和孟阳,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兜比脸干净’,什么意思?一个字总结:穷。
有点小钱的比如严高,就很容易收买一些渣生,这些家伙想抽烟想喝酒,自己没钱买就得沾别人的光,严高有啊,正好是瞌睡给个枕头的好事,自然就拥簇在严高的身边。
倒不是很实心实意的要奉严高为老大,真有起事来,估计一个个比谁都闪的快,这叫有福能共享,有难不同当。
主要这些家伙们也都是欺软怕硬,仗着人多势众,互壮胆气,经常是一拥而上的群殴你,实际上他们只是一堆乌合之众。
毕竟他们还是在读的学生,和社会上那些逞勇斗狠非要搏个‘名’出来的混混不同,论胆气、凶气都及不上人家。
学生们本来就都没见世面,一咋唬就乖乖的了,再动手打上两下,那就快尿一裤子了。
初中三年,严高早就看透了刘坚外强中干的本质,所以他一直都瞧不起刘坚。
此时,刘坚记忆中掠过了有关这个严高的信息,实际上他严父就是中兴商贸城的一个小商贩,下海做买卖是比一般工薪阶层有钱,但远远还谈不上富有。
而且严高这家伙也是个色厉胆薄的货色,后来出身社会没多久,就因为诱j妇女被弄了进去,他爸虽然花了一些钱,也没能把他弄出来,只是少判了两年而已。
记忆中有关严高的资料就这么多,至于他在学校里搔扰苏绚,一直没取得任何进展,但象一只苍蝇般惹人厌恶。
在刘坚享受苏绚‘关切’的这个时刻,这家伙突然蹦出来嘲讽讥笑,刘坚顿觉不爽。
本来就因为孟阳的事,刘坚只是把怒火压了下去,依着他现在的脾气,肯定领着孟阳去找那个魏宏军的堂兄魏宏涛讨个公道,不过苏绚的感受又必须照顾,才暂时压住。
总有些不知好歹的臭狗屎想要刷他的存在感,好吧,成全你。
刘坚转过脸,朝孟阳递了一个眼色,上吧。
孟阳虽然愚笨,反应也迟钝,但在领略老大意图这方面却是超人一等的灵敏,这是一个‘打手’应具备的最基本素质,孟阳他具备这个。
哗啦。
孟阳象一头发怒的老虎,推桌而起,直接朝严高扑过去。
“艹尼玛,粉面精,老子忍你很久了……”
“哎呀,你、你要做什么?”
对突然扑过来的孟阳,还真把严高吓了一跳,真动手的话,他三个也打不过孟阳一个。
但他知道孟阳从不敢真的向自己探爪子。
可是今天的孟阳拿到了老大的指令,又有昨天那事的发生,还有了一次进局子的经历,这对于孟阳的成长是个有力的催化剂。
好多渣生都为自己能有进过一次‘局子’的经历而‘自豪’的四处宣扬,这是混到某种高度的一种‘认可’,是拿出来能在其它渣生或混混面前炫耀的资本。
严高伸手招架时,一边还呼喊他的追随者们,“你们看啥,一起上啊……哦……”
话尾余音未消,孟阳的一拳已经实实砸在了严高右眼眶上。
和严高站在一起的三四个男生,开始是一惊,听到严高的吆喝,又见严高被真的揍了,他们就一拥而上包围了孟阳。
此时的孟阳是狰狞的,因为他已经鼻青脸肿。
女生们齐声惊呼,有的跑去找老师了。
第0024章 装的代价
readx;孟阳和严高揪扯在一起,下一刻被和严高一起的男生包围了。
其中有一个叫李新的,是严高的铁子,这时居然操起一个板凳,举过头顶朝孟阳脑袋后砸去。
看到这一幕的不少同学都尖叫起来。
刘坚眼里闪过凌厉的光芒,用手轻轻拔护着苏绚到自己身后,接着就闪电般的飞起一脚。
这一脚踢的正是直奔孟阳脑袋的板凳。
大龙势劲在脚与板凳接触的一瞬间崩发,发出喀嚓的一声巨响。
板凳给刘坚一脚踢的四分五裂,脚的去势不止,直接就在李野的脸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李野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摔了出去,身子砸倒两三个课桌,喷着鼻血晕厥过去。
他意识飞散的前一刻,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但他无力挽回这一切,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武术家发怒了。
刘坚在踢晕李野之后,没有停脚,左伸右撑,一连三脚,又是三个围攻孟阳的家伙飞了出去,砸倒一排排课桌,教室里顿时凌乱的如同战场。
血腥味弥漫,摔出去的都给磕碰的见了血,无一例外。
孟阳揪着严高的头发,钵大的拳头一记一记猛砸那张粉脸,血在溅,牙在飞,严高意识模糊。
在班里的同学们都吓坏了,一个个两股战战,女生们捂着脸,都傻呆了,忘了再尖叫。
苏绚双手紧紧包住刘坚的右臂,“刘坚,别打了,别打了,拦住孟阳,他疯了……”
刘坚被苏绚胸前的双耸狠狠挟着大臂,能清晰感觉到它们的柔韧和惊人弹性,同时也感受到了苏绚狂速的心跳。
他伸手把孟阳揪开,以孟阳敦实悍猛的体型,也经不住刘坚这一拽,顿时就和严高分开了。
“行啦,住手,再打死球了。”
刘坚这句话让孟阳清醒过来。
再看严高已经不是什么油头粉面了,而是比孟阳更猪头的猪头。
刘坚伸手揪住严高的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好似轻若无物,比拎一只小鸡还要轻松。
严高还好没有晕过去,但已经给揍的**了,尿了一裤子,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没被谁这么凶狠的揍过。
挨揍时巨大的恐惧和疼痛让他失去了对生理机能的控制,尿一裤子也不意外。
此时被刘坚提起来,以为还要揍他,双腿软的站都站不住,颤抖的双手搭在刘坚揪他衣领的手上,哭着求起饶来。
“哥,亲哥,哦不,亲爹,坚子,你就是我亲爹,你就饶了我吧,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呜……”
一脸血的可怜严高,哭的象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挑衅别人,要有资本,懂吗?”
“懂懂懂了,亲爹我懂了……”
“你这种稀泥软蛋没人想要来当儿子,你爸肯定都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把你‘射’墙上去?省得让你出来丢人现眼。”
噗噗噗。
本来惊呆的好多同学,都因为刘坚这句话忍俊不住笑喷出来。
连紧紧揪着刘坚胳膊的苏绚,都听的直翻白眼,腾出一只手攥着拳捶他的后背,她忘了这个动作有多亲昵。
“刘坚,你放了他吧,他都这样了……”
虽然这只苍蝇让苏绚无比厌恶,但看到他此时的惨状,苏绚也生出不忍,本来好好一个人,让揍成一头**的猪,但凡有点恻隐之心的都会生出怜悯的。
实际上,苏绚更关心刘坚会因此事遭受学校什么样的惩罚,她担心刘坚被学校开除掉。
这一次事件是学校里也很少发生的,情节算恶劣的,现在61班整个乱了套。
刘坚回过头,朝苏绚露出个微笑,“我不打他,我和他说说话。”
看到刘坚的笑,和之前他发威时踢烂板凳的那种霸气四溅简直不可同日同语,予人的反差太强烈。
“嗯,不能打了,你现在怎么办?”
刘坚也在琢磨怎么收场,剑眉微轩,对一边还一脸怒色的猪头孟阳道:“喂,别楞着,去把教室门关严了,任何人来了也不让他们进来。”
“好咧……那老师来了呢?”
“我说过,任何人,别说老师,校长也不行。”
“明白,老大。”
孟阳就喜欢老大的判逆,他敢吩咐,自己就敢做,怕个球啊,大不了被学校开除,原来还不想念这破书呢。
过去关上了门的孟阳,干脆把教室门从里面插上了,他象个门神守在那里。
刘坚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苏绚道:“苏绚,帮个忙。”
“什么?”
美目一眨不眨盯着这刚发过威的少年,苏绚承认,自己都被他刚才的发飙吓坏了,这阵儿小心肝还在激烈狂跳呢。
“发动同学们把倒了的桌椅板凳扶起来摆好,我来摆平严高他们几个人。”
“哦,好!”
苏绚极聪明,知道刘坚这是要善后,不管做到哪种程度,自己都要努力帮他。
她回转过身招呼几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女同学,一起去扶起倒了一地的桌椅板凳,大部分同学被刘坚震慑,自发的开始收拾战场,并扶起被踹倒的几个家伙。
除了被踢晕的李新,包括严高在内的另三个家伙,都很清醒,但已经心胆俱寒。
他们和严高聚到一起,一个个双腿抖着缩着脖子站在刘坚面前。
“严高,你是不是聪明人?”
“我、我……坚哥,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这样成不?”
艰难咽着唾沫的严高,强撑着身子,但还是制止不了躯体的抖颤,说实话,他胆儿都碎了。
“不想我见一次揍你一次吧?”
“不、不、不想。”
“那成,一会你去找老师承认个错误,就说你们几个非要和我学气功,结果把自己弄伤了,今天这事就算了结,嗯?”
“没、没问题,坚哥,我一定把这事揽过来……你们几个,去把李新弄过来。”
严高这小子也蛮上道的,但刘坚知道他在装,他心里肯定恨不能啃了自己的骨头。
不过这种让别人打掉牙还要和血吞的感觉不错,谁让你装逼来着?
这是装逼要付出的代价。
严高和另几个人过去把李新弄起来,刘坚也跟过去,踹了李新腿一下,一股大龙势劲从李新腿部涌入,瞬间激活他的生机,将这家伙从晕迷中震醒。
刚才刘坚那一脚,先是兜烂了板凳,等兜在李新脸上时,已经卸掉了大龙势劲,不然非把他的头爆掉。
在掌握力道的应运上,刘坚还是达到了运控自如的顺心由手之境。
所以李新伤的并不重,至少他鼻梁骨没有断,只是这一脚踢的他有点脑震荡,即便此时醒来,也迷迷瞪瞪搞不清状况。
在几分钟之内,班里凌乱如战场的状况就基本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就是有一个板凳四分五裂散了架,刘坚让那个失去板凳的同学搬自己的凳子去坐,总不能让人家站着吧?
看到苏绚和几个女同学为了恢复班里的乱象,忙的鼻子尖上都冒了汗,刘坚心里涌起一阵的温馨和感动。
回忆昔世的苏绚,因为那次替她挡灾的事件之后,即便这美女没有‘暗恋’自己,至少也对自己生出了好感,肯定的说,自己在她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非要等人家来暗恋你,那是有点奢望了。
事实上,女孩子对你的好感,就是你发动追求攻势的最佳良机和基础,把握的好十有**就能抱得美人儿归。
指望她哭着喊着来倒追你,那她不是和花痴也差不多了?
以苏绚的性子来看,她不可能就成没理智的花痴。
女人只有在身心完全失守之后,才会变成花痴,因为东方女性的传统贞操观念逼着她们去成为花痴,去痴恋那个夺去了她们身心的男人,尤其个性坚贞的那种,会至死不渝。
依据刘坚对苏绚的判断,她就是那种拥有坚贞个性的女孩子。
这种女孩子一但上了手,就不担心她会背判你,基本上她会用生命去维护这份坚贞不渝的感情。
61班很快恢复了早自习前的平静。
当严高李新几个人排着队往外走时,刘坚冲着孟阳招了招手,让他回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某位比较积极的女同学叫来了班主任高素秋。
高素秋的年龄应该有三十几,但表面上看还要显得更年轻一些,似二十七八的少妇,女人的年轻和衣着装扮有极大关系。
按照后世一些教育部门的规定,女教师不准穿的太特殊,凸显身材线条的衣裤很能分散同学的注意力。
但在99年的福宁,教育系统还没对此引起足够的重视,以致众多的女教师们衣着个性化,而且大多数跟着时髦穿紧身裤或牛仔裤。
高素秋也不例外,她可不仅仅是风姿卓越,浑身上下更透着一股熟的不能再熟的女人味。
可就这个高老师,偏偏也是学校老师里的一个异类,遭受到众多的质疑目光。
为什么呢?
就因为高老师的丈夫是被判了刑的囚徒,本来也是个人人羡慕的小官僚,但因贪污公款吃喝享受,生活**堕落不捡点,就被人家匿名举报给抓了典型,可谓悲催。
你说你留下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自己跑去蹲班房,那么多想替你‘照顾’她的y男们能错过这个机会吗?
据说,高素秋因为丈夫的事,也三番几次被请去协助调查,学校怕影响不好,要撤换她这个61班的班主任,但后来校长大人拍板,说高素秋是高素秋,她丈夫是她丈夫,我们不能因为她丈夫是**份子就认定她也不是好人,认识一个人要从本质上开始,不能只看表面的东西。
可事实上,学校不少老师在背后说,高素秋不是贴上了马校长,她是不可能保住61班这个班主任的,早八辈儿就换人了。
刘坚前一世的记忆中有关于高素秋的不少‘资料’,学校传散开的流言蜚语,在两年后被证实,校长马朝阳和高素秋的事曝光,成了福宁市教育界的丑闻,马朝阳被停职调查,他不光是耍流氓,还涉嫌贪污贿赂,而且是拿高素秋去贿赂上级局的一个副职,用这种方式换来了他的晋身,但这些最终还是曝了光。
后来在审讯高素秋时,她说自己是被马朝阳逼j的,这一点马朝阳也供认不讳。
高素秋承认自己因丈夫入狱而失去依靠,生活举步维艰,因为丈夫的霍挥,判刑时被没收了家产,她陷入了困境,还要支付给孩子抚养费,马大校长就趁虚而入,成功接收了这个女教员。
等他玩腻了这个女人,又把她当作贿赂品送出去,让她为自己的晋身之路扫平障碍,果然,在2000年某月,马朝阳成功调到福宁一中成了校长。
八中到一中,虽然都是校长,但发生了质的变化,因为教育局的副职可能会提拔一中的校长,但绝对不会提八中的校长。
又一片记忆在脑海中飞过,刘坚望着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高老师,一时之间不知是何滋味,至少他认为,女性的脆弱无助在高老师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未来的悲哀还要远胜于此刻,从目前马朝阳还窝在八中当校长的情况来看,他还没有成功的说服高素秋,把她‘荐’给能令马朝阳高升的那位上级。
这个遭受生活无情摧残的少妇,此时站在61班的门口,还保持着她‘为人师表’的自信和尊严,装也要装,因为她要生存。
不过,刘坚知道高老师的所谓尊严早就被马校长剥掉她裤子的那刻撕成了碎片。
但是女性天生的软弱叫她无力抗拒这悲催的命运安排,她指望自己茂盛的黑绒绒去挡住马朝阳罪恶又坚挺的屠戮是不可能,她能做的就是象征性的抗议式喘吟,但这只会使马大校长的掠夺兴趣更增。
“你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
高素秋声色俱厉,同时也被几个满脸血的学生吓的不轻。
她好不容易才度过了难关,坐稳了61班班主任这个位置,这就闹出了这么严重的流血事件,这一刻,她有一种心力焦瘁的无力感觉。
孟阳也没能逃回坐位,被高老师一起喊走了,就这几个人统统被领到了校医室做简单的处置。
很快,初三61班的流血事件就被捅到了政教处,政教处的主任王安民咆哮着要挖出事件的内幕,要严惩这堆渣生。
严高李新等人窜通好,说什么也不承认是和孟阳刘坚打了架,只说是要和‘武术家’学气功,被凳子弄伤了,凳子烂了说明他们的气功没练到家,所以‘两败俱伤’;
但是高素秋不是傻子,通过向其它同学了解情况,知道严高李新他们几个是被班里有‘武术家’绰号的刘坚和孟阳打伤的。
很快,政教处的王安民得知了详情,立即去向马校长汇报,并提出‘劝退’。
马大校长拍着桌子发怒,大笔一挥,在两个渣生刘坚孟阳的劝退通知书上签了字。
说‘劝退’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开除。
早自习课刚下,严高李新等人都回到了班里,没谁敢瞅一眼刘坚,他们的头都快钻进裤裆里了。
随后,班主任高素秋进来了,全班学生寂静。
“刘坚、孟阳,你们收拾一下书包,出来吧。”
高素秋面无表情,眼里是对这两个给她惹了祸的学生的厌恶,为了今早这件事,她不知自己要摆怎样的一个y贱姿式去应付马校长对她的刁难。
她几乎能肯定,姓马的绝对会拿这个事向自己施压,用更y猥的手段对付自己。
所以,这一刻高素秋想不恨刘坚孟阳都办不到。
苏绚的俏脸瞬间苍白,她知道自己的担心应验了,他,要被开除了。
那一瞬间,苏绚的心突然好疼,眼泪在眶里打转。
刘坚却一付若无其事的神态。
孟阳就更无所谓,念不念书对他来说真没什么,不念书倒是一种解脱。
两个人都迈着坚定坚决的步伐走出了教室,班里静悄悄的。
高素秋跟了出来,在班门口把两张劝退通知递给了刘坚和孟阳。
“你们可以叫你们的家长来一趟学校,现在你们回家去吧。”
说完,高素秋扭身就走了。
第0025章 下跪
readx;“我们终于被开除了。”
孟阳咧开肿着的嘴笑了,大该他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吧?
可是刘坚却没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伸手在孟阳脑门儿上敲了一记,疼的孟阳直咧嘴。
“咋了?老大。”
“咋你个头啊,被开除很开心吗?”
刘坚说着,伸手夺过了孟阳手里的劝退通知书,“回班等我。”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应付‘劝退’事件的办法,姓马的你非要逼本少爷撕破面皮是吧?行啊。
刘坚在孟阳目瞪口呆中直奔教工大楼而去。
高素秋前脚刚迈进校长办公室,刘坚后脚就到了。
门被刘坚咣的一脚踹开。
正面对面要交流的马大校长和高素秋吓了一跳,都惊夷的望着闯进来的刘坚。
“刘坚,你要干什么?”
高素秋知道他会武术,怕他一冲动打了校长,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厉声质问,也是想把这个学生震醒。
但是刘坚根本就好象没听见似的,大步就冲向了马朝阳。
马朝阳只是个中等身材的发福半小老头,年近五旬已然秃顶,看上去似乎有点‘学者’的儒雅风度,比怀胎三个月孕妇的肚子还要大的啤酒肚也颇有官僚范儿。
但他比一米七几的刘坚还要低半个额头,气势上更不用说,这时一见这学生似乎有点失控,他也慌神儿了。
“你、你要造反啊?”
刘坚过来一把就拎住了马朝阳的衣领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的眼睛。
“老流氓,你敢开除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在这间房里和这个女人做的好事捅出去?”
就这一句话,好似个惊雷,把马朝阳和高素秋两个人震的毛都竖了起来。
马朝阳好象看见鬼一样,满眼都是惊恐之色。
高素秋更惊的以手掩嘴,生怕自己失声叫出来,不能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学生,天呐,他怎么会知道?
刘坚揪紧马朝阳的衣领,让他那张老脸贴的很近,用低沉却毋庸置疑的声音道:“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开除我?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你也不查查我的家势?我有个四叔是隆庆街派出所的副所长,我有个姐是市局特刑处的,我被开除的话,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报复你吗?嗯?”
其实刘坚知道,自己还是个15岁的孩子,未必就能吓的住这个老流氓,所以他抬出了四叔和‘姐’,这是进一步威胁马朝阳的办法。
“尼玛的还有脸当校长?qj女教师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你配坐这个位置?披了一张禽兽皮坐在这装人呢?草尼玛的,给老子说清楚,凭啥开除老子?”
刘坚似凶神恶煞般的揪着马朝阳就要下拳头,其实是装样子给他看。
他暴怒的象一头失控的疯虎,随时可能做出没理智的事,就是要给马高二人造出这种假象,让他们更恐惧。
马朝阳从最初的心惊到更进一步的惊恐,同时也感受到了这个‘学生’手上的力量有多大,他整个人已经给拎离了地面,脚尖都探不到地了,这小子是神力啊?
衣领子给束紧,憋的马朝阳秃亮的脑门都成了红的。
“咳咳……”
马朝阳剧烈的咳嗽,“……同学,你、你松松手,有话好说,好说,不、不开除……”
他真怕刘坚那攥紧的青筋暴凸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更何况对方的‘威胁’已经叫他蛋根抽搐了,他不清楚自己qj高素秋的事咋就曝了光?
其实,刘坚压根不可能看到马高那次的事,他不过是有前世的记忆,马案公开后,细节他都自己交待了,几月几号几时在哪把高素秋qj的,都交代的很清楚呢。
而站在一旁的高素秋也不是完全就吓傻了,这时听到马朝阳妥协的声音,赶紧跑了两步过去把校长大人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实际上这边的动静不小,旁边政教处的王安民就听到了一些。
就在王安民过来要看看什么状况时,赶上高素秋把门磕上,差点没把王安民的鼻子拍扁。
不过王安民对高素秋是敢怒不敢言的,因为他猜测出了这个女人可能向马校长有所奉献,不然怎么可能得到马朝阳的‘照顾’?
有鉴于此,王安民也就忍了,但他还是推开了校长室的门,探头进来问了一声句。
“有事啊?马校长。”
“滚!”
刘坚回过头,怒瞪了一眼王安民。
王安民这时也算看清了什么状况,哟,校长被学生给揪了衣领子?这不正是我立功的机会吗?
“呀,你个小兔崽子,反了你啦?还不快点放开马校长?”
政教主任王安民象个傻**一样就冲了过来。
但是刘坚一抬腿就把他冲过来的肥体踹的倒摔出去,这家伙也是个大肚子,一肚的死肠子,给踹中的小腹一阵抽缩,巨大的力量差点没让他的肠子从屁眼儿里挤出来。
足有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砸在地上,发出轰隆的一声,楼板都震的一颤。
嗷……王安民惨叫失声。
这一次马朝阳是真的相信这个失控的学生会动手,快二百斤的王胖子都给一脚踹飞出去,简直不可思异,也吓坏了他。
“艹你大爷,王安民,快给老子滚出去,没见我和这位同学在谈话吗?你进来搅和个球?”
马朝阳急眼了大骂,瞪着摔翻在地正要爬起来的王安民,一付要吃了他的样子。
其实马朝阳是怕刘坚一激动把他和高素秋的事抖出来,那自己的把柄岂不是又多一个人知道?
也许在他看来,这个学生会比王安民好糊弄,反正绝不能再扩散范围了。
“呃,校长……”
王安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小腹,强忍着要呕吐的难受劲。
“滚,快滚,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听到了吗?”
“哦哦,我、我知道了。”
王安民完全搞不清状况了,怎么回事?我做错什么了?
但他没敢再置疑校长大人的吩咐,捂着小腹就走。
高素秋再一次把校长室的门关上。
此刻,高素秋也要崩溃了,真的把自己和马校长的事曝光出来,固然姓马的玩完了,自己也没脸再呆在八中了,甚至没脸再见人,除了去死。
所以,她比任何时候更紧张的盯着暴怒的少年,真没发现这个一直以来被同学们嘲讽为‘武术家’的刘坚,居然真有这么狂暴的一面。
刘坚见有了效果,‘硬戏’也该收场了,于是手臂一送手一松,就把马校长推的跌坐在了他校长大人的坐椅上。
“……说实话,老流氓,你们那点恶心事,老子不想管,但你它玛的非要逼老子站出来是不是?”
“啊……不是,不是,这位同学,你、你别激动,那个那个,小高,这位是……”
大约他想到了,之前签了劝退学生的通知单,正是高素秋班上的,应该就是这位了吧?
“他就是今天早晨事件中的刘坚,我班上的学生。”
“哦,刘坚同学是吧?那个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打个架嘛,多大点事?这完全不影响你在这里念书……”
这尼玛的变脸比脱裤子快多了啊。
马朝阳一张老脸挤出阿谀的笑,实际上他心里就恨不能把眼前这个小子剁成一块一块的撒进他的盆景里去当肥料。
但他实在是惧了这个刘坚的生猛,一脚能踹飞近二百斤的王安民,彻底叫马朝阳放弃了用‘武力’制服这位同学的愚蠢想法。
“书肯定要念,你个老流氓做你的校长,我做我的学生,咱们井河互不犯,这不挺好的吗?尼玛的非要来惹老子?”
“不不不,刘同学,不是我要惹你,你误会啦……”
马朝阳屁颠屁颠的过来,一边掏出手绢拭汗,一边又道:“来来,小刘同学,你请坐,千万不要生气,咱们有事好商量……那个,小高,别傻站着,小刘同学折腾累了,快给他倒点水喝啊。”
哎哟,这个死不要脸的老流氓,果然脸皮厚过北城墙,很会糊弄人呀。
不过高素秋还真的去给刘坚倒水了。
刘坚翻了个白眼,一手操着裤兜就在沙发上落坐了,二郎腿一架,一手支着下巴,用一种很阴郁的目光盯着马朝阳,看他怎么表演。
马朝阳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最要命的把柄给人家捏在了手里,他是可以不认帐,但刘坚报出的两个亲戚让他底虚不已,一但某些机关介入了这种事,即便翻不出实证,也足以搞的他马朝阳身败名裂,别说再忙活着去一中当校长了,能坐稳八中这个位置就是他祖宗八辈积了大德。
他老谋深算,心念电转之下,认为眼下要做的就是先稳住这个学生,然后慢慢筹谋。
“刘同学啊,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有些话不好乱说的是不是?”
“姓马的,你少给我来这套,以为我年幼好欺是吧?要不咱们试试?看我能不能搞臭你?”
“这、这是从何说起嘛,小刘同学,你有困难就和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你还可以向你们高老师说,让她转告给我,无论什么事,都是我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儿了?你算个球啊?”
刘坚一点不给他留脸,志在表示自己的愤怒,也在打击马朝阳的自信。
他瞪着眼又道:“老子昨天把魏宏军赵刚的鼻梁骨打断,给弄进分局也没过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你以为你能糊弄老子?你要是想玩,奉陪你到底!”
“不不不,不玩,不玩……”
马朝阳想起昨天下午两个学生的家长亲朋一大堆来学校闯腾,感情也是眼前这位惹的祸啊。
这时,高素秋端着水过来了,小心翼翼的弯腰递过杯。
“刘坚,你先喝点水?”
刘坚看了一眼满脸陪着小心的高老师,心中升起莫名的悲哀,一个女人为了生存几乎放弃了一切,尊严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接过她递来的这杯水,看到她眼底里藏着的惶慌无助之色,刘坚就涌起了愤恨。
手就这么一抖,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温水泼到了马朝阳的脸上去。
马朝阳猝不及防,啊的叫了声退开。
高素秋也吓的立身闪退两步,手做捧心状,惊疑不定的望着自己这个学生。
“你有b脸欺负一个丈夫被扔进监牢的可怜女人?你还算人吗?”
刘坚没给马朝阳辩解的机会,转向高素秋,“高老师,一会儿跟我走,局子里我有人,就去告这个老流氓qj你,整倒了他,我找人帮你换个工作环境,你不用再看他的脸色。”
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会说出这样的话,高素秋也曾想过去告发姓马的,但他警告过自己,事件一但曝光,他是好不了,可自己也没脸再活了。
怎么办?现在是脱离魔爪的好机会,高素秋犹豫着,刘坚靠得住吗?
马朝阳却吓的噗嗵一下给刘坚跪下了。
第0026章 吓坏的校长
readx;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刘坚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之前那两张‘劝退’通知书自然被马大校长收了回去,并撕了个粉碎。
又过了几分钟,马校长办公室里发出一声轻脆嘹亮,似乎还挟着一声闷哼呢。
刚走到校长办门口的王安民吓的一哆嗦,他又来探情况了。
之前被踹了一脚的王主任,缓过了劲儿,他总是不甘心,还想知道点什么,这不,又来了。
却正赶上听到那一声,以他的判断,应该是耳刮声。
这到底是谁打谁,还不清楚。
“老流氓,你还敢乱摸?”
高素秋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的外面的王安民张大了嘴,这两个人真的有一腿?
王安民不由咽了口唾沫,他也盯着高素秋好久了,可是他没校长下手快,也没马校长的大权在握。
“咳……咳,那个,小高,你千万要安抚好刘同学的情绪啊,还有,陪李副局长吃饭的事……”
“叫你老婆去陪,你老婆屁股比我的大,肯定能把姓李的伺候爽利……”
“你看你……”
蹬蹬蹬,高素秋很快出现在门口。
王安民听到脚步声,赶紧蹑手蹑脚回走了三几步,又转过来,假装我刚过来的样子。
这一下正和出来的高素秋照了面。
高素秋微微一怔,看王安民的样子象是刚过来的?
但她也没考虑更多,厌恶的瞅了一眼这个王主任就与之错身而过。
倒是王安民看到了高素秋脸上有明显哭过的痕迹,但却没有悲伤之色,反而有一抹找回自信的矜傲荡漾在脸上。
之前刘坚还在时,也不知三个人搭成了什么协议,反正从高素秋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再受制于马大校长了。
接着,王安民就看到马校长矮胖的身形堵在门口,感情他是追着高素秋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在门口撞见了王安民。
失态的马校长在眼神触及王安民时,立即刹住脚步,又装出一付‘威严’姿态来。
“安民,有事?”
其实他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呢,刚挨了高素秋一记耳刮子,还没完全消化。
马校长虽对王安民说话,但目光越过王安民追逐着高素秋窈窕的背影,心里那股强行压抑下去的怒焰不住翻腾,臭**你拽什么拽?等老子查清那个小王八旦的底子再收拾你们。
王安民却一眼看到马大校长左脸颊上清晰的巴掌印,结合之前听到的那一声脆响,他还不明白吗?
不过在大校长面前,王安民可不敢乱说话,假装没看见马校长脸上的红印子。
“哦,我,我是过来看看校长您有什么指示……”
马校长心说,指示尼玛勒格壁,不是你建议要开除那两个小子,老子何止于惹来这一身麻烦?最后还要象条狗一样跪在那个小王八旦面前说好话。
虽说马校长心里恨极了这个只会溜须马屁的王安民,但面子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来,要么往死里整,要么就捏在手里当工具,你要把他蹬开,他可能不顾一切的报复你。
眼下,马校长的麻烦已经叫他焦头烂额了,真顾不上再收拾这个王安民。
“安民啊,那两个学生的劝退就算了吧,我们学校还是要以育人为主,不能把孩子们就这么赶到社会上去,万一他们沦落成失足青年,咱们这良心上也不安呀!”
“呃,对对对,校长这话有道理,是我太过于严厉了,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我有欠考虑,请校长您批评。”
马校长伸手拍了拍王安民的肩膀,“政教方面的工作,你抓的还是不错的,对了,61班的事你们政教处就不要管了,让小高老师再教育教育他们就算了。”
“好的,校长,您,还有其它指示吗?”
这时马校长朝王安民偏了偏头,让他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才又道:“昨天魏赵两个学生的家长来闹腾,也是这个刘坚,这小子家里有什么背景,你知道吗?”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会调查一下。”
“那你去吧,尽快给我搞清楚。”
“成,我这就去。”
打发走了王安民,马大校长一张脸才变的阴沉无比,被刘坚威胁,这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麻烦,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麻烦,自己以后岂不是要看高素秋那**的臭脸?
刚才被她甩了耳刮子,马朝阳是又气又怒又不敢发作,他不是怕高素秋,是怕那个刘坚。
谁成想高素秋这个贱货,真的和她那个学生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尼玛的,老子白艹你了?
对于马朝阳来说,高素秋这条咸鱼大翻身,令他极度不爽,这不光是以后抱不到屁股的事,还坏了自己定下的晋身大计,这损失也太大了。
抛开这些不说,最令他头疼的是刘坚捏着他的把柄,这就象悬在头顶上的一口铡刀,哪天姓刘的小王八旦不想玩了,一松口,侧刀落下来自己就玩完。
他在办公桌前来来回回踱了数圈,最终决定还是向分局的郭长东探探风儿,那个刘坚不是说他打伤了人,也没在分局呆半个小时吗?分局大头儿不说话,他能那么快没事?
按照马校长的推测,如果刘坚没吹牛的话,那他的事肯定是郭长东放了话的结果。
思量再三,马校长决定给郭长东打个电话,虽然和郭长东不是太熟,但也是认识的,郭分局长多多少少也会给他一丁点面子吧?毕竟他也用过自己,在八中也排安过一些寄读生。
“郭局啊,我是八中的马朝阳,对对,是我……”
“哦,老马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吧?”
至少郭分局长这个态度让马朝阳有受宠若惊之感,和人家一比,他这个破烂中学的校长真不算什么,抛开级别不论,分局长手里抓着的权不是他这个校长能比的。
不过,马朝阳也知道对方只是敷衍式的客套,你真要找他办事,拿不出实际的东西来,那是门儿也没有的。
“马局啊,打扰你工作了,是有这么个事,我校有个叫刘坚的学生,听说昨天因为打伤人,给弄分局去了?”
“刘坚?嗯,对对,是有这么个事,不过是个小事,小孩子儿打架嘛,根本不值一提呀,马校长,你说我们分局要是一天就办小孩子们打架的事,我这脸上怎么挂得住?”
“那是,分局管着整个城区,郭局你也是日理万机,本来这点小事我不想打扰你,不过啊,今天这个刘坚又在学校打伤了几个孩子……”
“啊?又打伤了人?老马,你不是要叫我们分局出警吧?”
“不是不是,没那么严重,事件已经基本解决了,我批评了那个刘坚几句,不过这个学生很是与众不同,把我搞的下不了台,还嚷嚷说他姐是特刑处的,就算学校报了警他也不怕,现在的孩子都这个样子,我们学校也不好教育啊……”
马朝阳在套郭长东的话呢。
郭长东略一沉吟,然后道:“老马,孩子们的事,你也不要太上心,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也打过几次交道了,算是老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就说一句话,那个刘坚的事啊,你能不插手最好别插手,你是校长,让别去处理就行了,明白了吧?”
“啊……郭局,看来人家没吹牛,我也是这么琢磨的,明白,郭局,改天我坐东请你喝酒,还有市教育局的李副局长,这一中的校长不是还没定吗?我也有点想法……”
马朝阳不得不自抬身价,能不能坐到一中校长位置先不说,先造造势吹吹牛,也好让郭长东高看自己一眼。
果然,一提一中校长这个事,郭长东的笑声就传了过来,“一定,老马你请客,我郭长东肯定去捧场。”
郭长东心说,这姓马的真成了一中校长,那也不得了啊,这市里面想去一中念书的孩子可多了,这要是能提前和一中大校长把关系拉近了,对自身也是有好处的。
先不管这个姓马的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既然敢透风儿,多少是有些把握的吧?不然不是自抽嘴巴?
在郭长东看来,这种事没谁会吹牛,但他这次算走眼了。
一念及此,郭长东就对马朝阳又客套了几分,没看出来,窝在八中的土瘪校长能迈进一中去?这背后的关系够硬的呀?
郭长东眼窝子没那么浅薄,他不会看不起谁,逢人都留三分笑脸,日后也好见面,指不定谁哪天就发达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郭长东的处世原则。
“对了,郭局,我冒昧的再问一句,那个刘坚,根儿深吧?”
“老马,那不是深,是相当深,这话,我没说过,你没听过,明白了吧?”
“放心吧,郭局,我老马也五十岁人了,嘴里跑不出骆驼的。”
“好,没别的事,我先挂?”
“成,多谢郭局了,改日等我电话,我们一定聚一聚。”
“没问题,就这样。”
压下了电话的马朝阳,又掏出手绢开始抹汗了,天呐,幸亏自己聪明,从郭长东嘴里套出了话,不然要惹出多大的祸呢?
之前自己还以为刘坚在吹,没想到这小子只抬出两个小角色吓唬人,真正的大人物他都懒得露出口风儿,看来自己的‘份量’远远不够啊,难道他敢揪着自己准备动手。
这个刘坚,肯定是个纨绔子弟。
试想,连分局郭长东都说人家根儿深了,听那口气也是深深的敬畏,自己算个球啊?
马朝阳眼珠子忽啦忽啦的转悠,这根儿深的少年,既然惹不起,那能不能借到他的势呢?借到了,也许不用走李副局的路子,自己就能爬到一中校长那个位置上去。
下一刻,马朝阳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高素秋,对,就是这个女人。
想到了就做,马朝阳快步出来直奔高素秋所在的‘语文组’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上课时间,但是高素秋心情不美丽,就没有去班里上课,并且她在‘招待’一个学生。
当然,能被她招待的学生也只有刘坚了。
“高老师,我就一个要求。”
“你说,我尽力帮你。”
高素秋在刘坚面前失去了‘为人师表’的自信,反倒是一付受气小媳妇的姿态。
这少年的威势她算是亲眼见了,把压在自己头上的那座大山直接推翻掉,不但救自己出了困境,还反而骑到了姓马的头上,这简直不敢想象。
在高素秋眼里,刘坚不再是个学生了,而是个拥有强大能力的‘男人’。
“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马上要中考了,我这学习也比较差劲,能不能把苏绚同学调成我的同桌,让她帮帮我?”
“这个没问题,一会上课就调。”
“那谢谢高老师了。”
高素秋听罢,脸色一黯,“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高老师,你想拿回自己的尊严,就要鼓起勇气和坏人坏事做斗争,他们都是欺软碰硬……”
“刘坚,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反抗的了?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我还要陷多深,真的谢谢你。”
“我告诉你,马朝阳这种老流氓,你就得大耳刮子抽他,别怕,有我呢。”
这一刻,刘坚就好象是高素秋的大靠山,给了她十足的信心。
“刚才你走了,他又摸我,我就抽他了,他没敢动,我真的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你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怕极了……”
说着,高素秋捂着脸又哭了。
刘坚微微叹气,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时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坚侧头瞅向门口。
高素秋也听见了,忙抹干眼泪,拢了拢秀发,装若无其事的样,其实微微红肿的眼,谁一看都知道她刚哭过。
马朝阳冒冒失失的就闯了进来,“小高,那个……呃,刘坚同学也在啊,没、没打扰你们吧?”
看见刘坚在也坐,马朝阳的腿顿时就打弯儿了,还好手扶着门,不然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你来干么?准备白日逼j啊?”
刘坚这句话,把马朝阳呛的差点没摔倒,他赶紧进来把门关上,双手作揖,对这位张狂个性的少年,他是蛋颤的不行了。
高素秋也给臊的满脸通红,差点没把头垂到她丰硕的胸陀上去。
刘坚看了她一眼,自己逞口快,倒是没顾忌她的感受。
于是,对着正偷瞥自己的高素秋露出个歉意的笑。
高素秋看得懂刘坚笑里的那缕歉意,这个小男人真是太懂人的心了,和他的年龄真心不符啊,尤其他心里没有看低自己的意思,令高素秋十分感动。
马朝阳也是处世极圆滑的老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刘坚高素秋的状况,情形很微妙啊,不过,高素秋的确是惹人鸟涨的妖女,上至八十,下至十二,没男的能对她守住心魂。
如果高素秋能粘上这个根儿深的刘坚,自己抱抱这两条腿也能往上爬爬不是?
马朝阳想的是不错,但他根本不知这二人心中对他厌恶到了什么程度。
“小刘同学,我这不是过来,想要和高老师商量商量你中考的事,成绩差不就行,一中我不敢说,二中三中,随你挑……”
马朝阳赶紧先把自己的态度亮明,心说,人家根儿,还用我帮这点忙呀?我先吹吹牛逼。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过,孟阳的成绩的确不咋样,他需要你帮帮。”
“啊,孟阳,哦哦,没问题,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也是小高班上的吧?”
高素秋都不爱搭理他,直接把头扭一边去了,她现在真的不想看到这个老男人,看见他就手痒,就有抽他的冲动,实在是姓马的给了她很深的伤害。
马朝阳讨了个没趣,因为有刘坚在场,他想和高素秋说话也不行,还是先坐吧。
“那个,你们师生先聊,我还有事,我忙去。”
刘坚看到了马朝阳脸上的巴掌印子还没完全消失,心说,这姓马的给抽傻逼了?也不照照镜子,看能不能出门?
等马朝阳走了,刘坚才起身,说要回班上课去。
高素秋脸上有一些复杂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又犹豫不决。
刘坚看了她一眼,刚迈开的腿又停下来,“高老师想说什么?”
“我……你要是真需要补课,有不懂的可以找我,语文历史政治我都可以,我知道我不配为人师表,但是我……”
说着,她又哽咽了。
刘坚微微一叹,“我不是真的要补课,我是想和苏绚坐一起,等考试时能抄就抄点,抄不到就算了。”
“你和苏绚?刘坚,我认为你们现在还小……”
“高老师,你想歪了,我和苏绚还只是同学,我是有些想法,但我不会在这个年龄段去祸害她,十五岁的女孩儿还没有完全发育成型,我又不是牲口。”
高素秋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学生,真没想到,他的思想居然这么成熟。
“对不起,刘坚,我小瞧你了。”
“高老师,我是同情你的处境,今天才这么做的,你要没胆子反抗到底,你的命运就无法彻底改变,明白我说什么吧?”
高素秋怔怔望着刘坚,艰难的道:“我男人进狱后我就离婚了,孩子判给了他,由奶奶抚养,但我要支付生活费,我一个月才赚几个钱,还要付租房、水电各种费用,姓马的王八旦占了我的身子,也没想过要帮我,就是拿我当玩物来发泄的,说出来我是个教师,我也不想抹黑教师这个职业,但我过的这日子,还不如出去卖x呢,呜……”
“你家人呢?”
“我从小只是被人家收养的孩子,哪有脸回家诉苦求援?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刘坚张了张嘴,倒没想到外表坚强的高素秋原来这么苦逼。
“别自暴自弃,高老师……”
“我知道我从失去贞操那天开始,我就是一个贱货了,别人看我时的异样目光,我一直都忍受着,学校里好多老师背后里骂我什么,我都清楚,是的,我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就是个用屁股换荣华富贵的贱女人,但我是被qj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换来的只是他对我的蹂虐,前几天说把我介绍给李副局,我就是这样一件任人糟塌的玩偶,我真的好想去死。”
刘坚无语。
高素秋流着泪又道:“今天,是我的学生给了我尊严,老天有眼,帮我这个可怜的女人,所以老师要谢谢你,刘坚。”
这话说的刘坚心里也有些酸,高老师的遭遇也忒惨点。
都说红颜薄命,这句话就应在她身上了。
“老师,这样,我以后不止是你的学生,还是你的朋友,有任何困难,找我,成不成?直到你找到新的幸福。”
“幸福?你认为我还会有幸福吗?我自己都不信,我都三十了,出去卖x都不要我这么老的,我可能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这次中考之后,我就辞职离开。”
高素秋拿定了决心,眼里是坚定的神色。
刘坚现在有点后悔挑开了这事,这个女人真要寻了短见,这良心何安啊?
虽然救她出了苦海,却有可能送她入了地狱,无语呀。
第0027章 一个面包
readx;刘坚回到班里时,第一眼看的就是苏绚。
苏绚的目光也警觉得的盯着班门口,她就希望进来的人是刘坚。
当两个人的四目相接时,刘坚看到了苏绚一双哭红的眼,刹那间暖流电射全身,他知道她为了谁哭。
她眼里分明还溢满着紧张和怆慌。
刘坚微微低下头,把目光望向别处,手却举起来打出ok的手式,连晃了三下才放下。
这个动作很神经质,班里盯着他的目光太多,却不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刘坚是做出来给苏绚一个人看的。
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做完了手式,刘坚就在讲台面前停了一下脚步,轻咳一声才开腔。
“高老师让我给大家带个话,这节语文课改自习!”
哗一下,班里一片欢呼声,把刘坚还吓了一跳。
不是吧?这么多人不爱学习呀?
他惊愕的表情定格中在脸上,同学们都望着替老师传话的刘坚,被他脸上惊震的表情搞的很不安。
刘坚不由露出苦笑,扫了大家一眼,“唉……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不爱学习呢。”
噗噗噗!
一堆同学都在瞬间喷出了笑。
连眼眶红红的苏绚都为之莞尔,她赶忙攥着粉拳挡在琼鼻前,螓首扭开。
“老大,高老师不是说咱俩被开除了,现在咱们走不走啊?”
孟阳站起来冲刘坚说的一句话,再次让同学们惊呆。
刚才莞尔的苏绚如遭雷殛般的花容失色,秀眸再次被泪水聚满。
刘坚很不屑的撇了下嘴,朝孟阳甩出了中指。
“你安心参加中考吧,在我和马校长谈过话之后,你就是求着他开除你,他都不会了。”
本来严高等人听到孟阳的话,都窃喜不已。
可是听到刘坚的话之后,又全都傻眼了。
正好刘坚走到严高的身旁,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吓得严高一哆嗦。
“坚哥,不关我的事……是、是班长杨燕燕和老师说的。”
下一刻,同学们把目光都盯上了班长杨燕燕。
包括苏绚也盯了一眼杨燕燕,她秀眸一缩,眼神变冷了几许。
杨燕燕被全班同学盯着好不尴尬,猛的站了起来,“……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我做错了吗?”
说着话,杨燕燕的眼泪就流憋的溢出来了。
刘坚的手没有松开严高,却望着杨燕燕道:“班长,你做的对,我和孟阳都不会怪你,在你的诚实面前我无地自容,客观事实的存在是不容任何巧辩的,我以后会向学习,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当上班长。”
同学们被刘坚说的这段话弄糊涂了,你这是嘲讽班长呢还是嘲讽班长呢?
“你……”
杨燕燕终于哭了,猛的又坐下,伏桌呜咽起来。
刘坚无声的笑了一下,低过头对严高道:“我没有被开除,你是不是很失望?”
“啊……没没没有,坚哥,怎么会呢,我、我决定了,我们几个以后跟你混,成不?”
一堆同学们发出嘁声,这个软骨头,果然是稀泥般的软蛋啊。
刘坚又撇嘴了,“跟我混?说一句不怕伤你自尊的话,你不配,真的,你知道吗?你天生一付欠揍的长相,这么多年来,问问同学们,我刘坚动手打过谁?就你们几个歪瓜裂枣,居然能逼的我动手抽你们,就凭这一点,你们就足可引以为傲了……”
有些同学又笑了起来,这个刘坚太会挖苦人了。
“坚哥,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是眼不见,心不烦,最迟明天,你们就都滚到别的班去了,不过呢,别叫我知道你还给某些女生写情书,我会敲断你十根手指的,嗯?”
“我、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给苏绚写情书了。”
大该这小子吓傻了,居然在这时提苏绚的名。
苏绚顿时面红耳赤,也学杨燕燕伏桌,把脸埋到了双臂弯中去。
刘坚直翻白眼,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
啪的一声,严高鬼嗥起来,眼泪当场迸溅。
“坚哥,我……”
“你个**货,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猪屎吗?我说的是某些女生,你还指名道姓的?你能不能含蓄点?还尼玛的写情书呢,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象狗屙出来的一陀三打弯儿的屎一样恶心人?求求你以后别再写了,好不。”
“好、好的,坚哥,我以后再不乱写情书了。”
“这才是个好孩子嘛……”
刘坚手放在严高头顶上摸了摸,一付语重心长的道:“要好好学习,你爹还指望你将来养老送终呢,你要是瞎球混,可能会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
这看似一句笑话,其实是一句终告。
……
传纸条是一种早过时的和女生勾通的方式。
但凡接到男生要的女生,总免不了心头要狂跳一番,谁也知道传纸条被其它同学发现后会流传出什么样的谣言。
下课后的苏绚就接到了刘坚的纸条。
只是刘坚传纸的方式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偷偷摸摸生怕别人看到的传。
刘坚呢,大大方方把一个叠好的纸条递给了苏绚。
苏绚发楞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拿着呀’;
当时,苏美人的脖子都红透了。
但那一刻,她脑际一空白,眼里也只有刘坚一个人,忽略了其它所有的人。
于是,她伸手接住了那个纸条,并紧紧攥在手心里。
等她的紧张劲儿过去,视线也不再迷离,眼前刘坚的身影早没在了。
“快看看,写的啥?”
“是啊,绚绚,快打开来看看,让我们也见识见识猛男坚的情书是怎么写的?”
几个和苏绚要好的女同学全围了过来。
“还能写什么呀,就刘坚那点水平,也不比严高强多少,我看最多就是‘我爱你’呀,‘你是我梦了一千年的女神’‘我对你的爱永不变,海枯石烂’之类的老调子。”
“那可不一定哟,我觉得刘坚好有个性,写的也许可其它人不一样呢?”
“那是,我也觉得刘坚和别人不同,快打开看看呀。”
几个女生围着苏绚,弄得她俏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办了。
“绚绚,再不交出来,我们可抢了啊?”
苏绚被围死,至少七八手伸过来,让她招架不了。
没辙,这个纸条公布吧。
最终苏绚被逼着展开了纸条,其实她心慌的好厉害,但愿刘坚没有写什么让人‘恶心’的话。
纸条一展开,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包括苏绚。
纸条上写的什么呀?
‘苏绚,帮我买个面包吃,我忘带早餐了’。
围在苏绚身边的几个女生全崩溃了。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玩意儿?”
“迈高德,猛坚果然与众不同啊,我服了。”
苏绚也在怔了之后,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一刻她觉得刘坚好‘可爱’呢。
太厉害了,这个纸条,如此小小的要求,苏绚怎么也能满足他吧?
这要比说什么我爱你,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吧,这多让人难堪啊?这让苏美人怎么答应你?
刘坚这家伙多聪明,他的小要求是一个面包,也就一块钱而已,夹心面包才一块二毛钱,这多小的一件事呀?
但是,有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要求,却拉近了他与苏绚的关系,这叫循序渐进。
苏绚的好友陈梅很聪明,她就说,刘坚这家伙一点不心急呀,这泡妞儿的手段温和的很呢。
“喂,绚绚,武术家蛮讲究策略的,这是要慢慢的接近你,小心哦。”
陈梅如是说。
不过对于苏绚来说,她倒是喜欢刘坚的这种温和方式,不会叫自己措手不及感到难堪。
“小心什么?他还能吃了我?”
两个漂亮女生走出教师,也溜达着校门口的小卖部买点什么。
学生们一般不是在早自习之后吃东西,就是在第一节课下了去买着吃,现在已经是第一节课下了。
“你不会真给他买个面包吧?”
陈梅嘻嘻笑着,大该觉得蛮有趣。
弄得苏绚脸一红,她道:“买就买个面包,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苏绚的早点干粮钱也是有限的,老妈每天只给她一块钱买早点,苏绚有时候不吃早饭,就把钱攒下来,买一喜自己需要的学习用品之类。
早晨不吃东西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但对于苏绚来说,她也是没有办法,家里比较困难,老妈又是很仔细的个性,平时她哪来的零花钱?就只能自己从早点里面抠了。
苏绚是瘦一些,但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粗茶淡饭也不挑食,吃饱为原则。
想着要给刘坚买一个面包,她心里就有点慌,买了给他,他会要吗?
那个纸条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要说苏绚心里挺纠结的,真的买个面包给他,他万一不要,自己得多尴尬呀?
不过,最终苏绚还是决定买个面包给他。
回到班里时,就看到刘坚和孟阳坐一块在聊什么。
苏绚心慌慌的,自己又不好意思给刘坚送过去,在回来时就交给了陈梅,让她去完成这个任务。
陈梅和苏绚关系很好,个性爽朗,虽没苏绚那么灵静动人,但也是班里少有的美女。
啪,一个面包拍在刘坚课桌上,陈梅笑盈盈的俏立在旁边。
“武术家,苏大班花给你买的哦。”
这句话还没说完,刘坚就开始咽唾沫,倒不是没吃过一个面包,只是这个面包的意义特殊,是试探苏绚心理的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孟阳也在吧嗒嘴,瞅了眼面包,就对陈梅道:“你看人家苏美人给坚子买面包,你就不懂给我买个吃吃?”
平时,孟阳就爱调戏一下陈梅,他对班花级的苏绚没想法,知道自己也入不了人家法眼,但他就是瞅着开朗豪放的陈梅有感觉。
陈梅俏生生的一叉腰,一个兰花指就戳到了孟阳脑门上去。
“你说你个黑不溜球的东西,不给老娘买面包就算了,还指望老娘倒贴你?你头给门挤过了是吧?”
哗,一堆同学就笑翻了。
刘坚拿着面包朝苏绚那里望过去,她也在笑呢,看到刘坚望她,急忙转开头,心慌慌的不敢看他。
面包虽小,情意重啊。
扯开塑料袋,刘坚把面包取出来,掰了一半给孟阳。
孟阳倒是不会客套,拿过来几口就吃光了,好象饿了三年似的。
陈梅直翻白眼,瞅着刘坚道:“你倒是舍得给这个黑猪吃?苏绚自己都没舍得买个面包吃。”
刘坚正往嘴里塞面包,听陈梅这一说,他张开的嘴楞在那里。
是啊,苏绚家里困难,平时那是省吃减用,对她来说,这个面包就是一份情意。
塞进嘴嚼了两口,刘坚见陈梅要走,就叫住了她。
“陈梅……”
“咋了?”
刘坚朝她招招手,让她弯腰俯耳下来,小声道:“中午,我请你和苏绚吃饭,就去坤武路口的福来顺。”
“哟,那我不是要沾苏姐姐的光呀?”
陈梅倒是清楚刘坚的用心。
刘坚拿着面包抱拳朝她作揖,就是拜托你啦。
陈梅撇着嘴,露出无声的笑,也低声道:“我有什么好处啊?”
刘坚嘿嘿一笑,“这个黑不溜球的家伙,我介绍给你当男朋友?”
“去死!”
陈梅气的跳脚。
刘坚和孟阳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给面包噎的眼珠子直瞪的孟阳却道:“老大,我咋感谢你呀?哈哈。”
陈梅狠狠剜了一眼孟阳,就差抬脚踹他了。
“你做梦去吧你!”
孟阳接话道:“梅子,你咋知道我老梦到你呢?神了啊!”
“呸……”
陈梅弄了个大红脸,扭身就走开。
身后留下刘坚和孟阳夸张的笑声。
第三节课时,班主任高素秋来了,给苏绚调了位置,居然把她安排到了刘坚的同桌。
刘坚个头高,坐的比较靠后,苏绚之前在第四排,这下跑到第七排了。
哇,班里好多同学都吃惊不小。
刘坚这家伙桃花运来了吧?打了架没被惩罚,还被老师安排61班的第一美女坐在身边,狗尿头上了啊?
原来和苏绚同桌的眼镜男杜彪,脸色就无比难看,他学习是不错的,也为自己能和苏绚同桌感到无比的幸运,很多时候能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或偷偷瞥她,都是别的男生梦寐以求的享受,都不知多少男生羡慕他。
这下可好了,苏美人给老师调走了,杜彪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扑上去咬高素秋一口。
高素秋的说法是,苏绚学习很棒,中考临近,希望她能帮刘坚补习一下功课。
实际上,这中考一结束,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杜彪安慰自己,姓刘的也和苏美人坐不了几天的,没必要纠结。
苏绚倒是没想到老师会这样安排,她心慌的不知所措。
刘坚心里有数,自然是美的不得了。
第三节课时,刘坚是魂不守舍,就歪着头嗅苏绚身上的幽香了,同时他琢磨着要不要去揍那个杜彪一顿,这兔崽子和苏绚坐了一个学期,刚才还瞪眼呢,艹。
但想想还是算了,换过是自己,被老师把身边的美女调走,也会产生一种怨恨情绪吧?
苏绚给刘坚瞅的受不了,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记,小声提醒:听课。
刘坚给拧的腰身一挺,龇牙咧嘴的,忙扭头去听课。
实在是给他瞅的没辙才下手的,苏绚心撞如小鹿。
但效果不错,刘坚没再敢盯着她看了。
偷眼瞧他装模作样的听课,手却在搓揉给拧疼的大腿,苏绚不由无声的一笑。
不过想到即将结束的中学时期,苏绚心里升起莫名的惆怅。
第0028章 出头
readx;本来中午是要回家的,但是架不住陈梅的唆使,苏绚就同意了刘坚的邀请。
平时苏绚回家也是去奶奶那边,住就住在一个院子里,爸妈中午几乎不回家,如果苏绚不回去也没什么。
但又怕奶奶担心,她出来时就和一起住的不远的一个女生说,让她捎个话给奶奶,说自己中午去同学家了,就不回去了。
这样的话,苏绚才能安心去赴约。
这也就是刘坚的邀请,换了任何人也不想叫苏绚做出赴约的决定。
她都想不到,自己会和刘坚的关系在突如其来的这天,得到这么大的改变。
陈梅象个拉皮条的,开心的很,就好象她在搓合刘坚和苏绚似的。
孟阳这颗猪头,还是肥眉肿脸的,早晨给揍出的伤不会一下就好,他是一路的傻笑,因为有他心里喜欢的女生在一起呢,他就十分的兴奋。
换在前世,刘坚这个年龄就没想过请女孩子吃饭,他真的是比较腼腆,尤其是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子说个话都会脸红。
当然,对那些自己不存在幻想的女生就能随便去交流或开玩笑。
从这方面说,前世的刘坚就比不上孟阳,那小子是比较生猛的,喜欢就是喜欢,不会窝在心里的。
当初在学校,他就是喜欢陈梅,但是陈梅真看不上这个楞头青,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没问题,可谈真的感情,她不选择孟阳,因为孟阳家太穷,孟阳也不是有想法主见的,谁都说他是跟班小弟,有不了出息。
就说陈梅单纯,也容易相处,可她心里也有个底限的,再后来孟阳混成了二流子黑打手,陈梅对他更是敬而远之。
前一世,关于孟陈二人的事,刘坚也仅仅保留着他们在学校时的一些记忆片断,后来大家联系就少了。
这一世,刘坚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要改变身边人的命运,包括孟阳、陈梅,当然,令他最关注的就是苏绚。
福来顺的林铭,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刘坚的再次光顾。
小饭馆真是不大,是他和他马子一起开的,只顾了两个人,一个厨子,一个服务员。
另外就是林铭的弟弟林风也帮个忙,不能说他在这混饭吃,哥和弟弟的关系,就谈不上什么‘混’了,长兄有照顾弟弟的责任,何况林父去的早,林铭更肩负着‘父责’;
大约秒是二十来平米的饭馆,五六张小桌子,每桌挤满人也就坐六个人。
不过福来顺的小生意也可以的,没到十二点已经上了四桌人。
刘坚他们进来时,只剩下里面的两张桌子,因为天气比较热了,没人愿意坐里面,都捡门口和窗口的位置,就是为了凉快。
“哟……是坚子吧。”
上次林铭听弟弟说刘坚的事,对他也就留了点心,加上之前他打了魏宏军的事也发生在福来顺门外不远,给林铭留下的印象较深刻。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刘坚的四叔是隆庆街派出所的出所长,林铭也觉得可以和他套套近乎,自己弟弟林风不知哪时候又犯事,兴许能用上刘所也说不定。
“林哥,我和我同学吃点饭。”
“来来来,进里面这桌,我给你们打开电风扇……”
林铭还是比较热心的。
靠里面的墙角,秃着个脑壳子的林风就坐在柜台里面,装掌柜的呢,他哥的马子在后厨跟着忙。
林铭也系着围裙,忙起来时他也下厨,他的手艺是在劳改队食堂锻练出来的。
“老二,你招呼一下坚子,我去后厨炒菜。”
林铭朝弟弟递了个眼色。
小柜台里的林风就起身走出来,望着刘坚笑了笑,他心里在琢磨,那天是不是这小子和他四叔刘大狗说了什么,才放了自己的?
不管怎么说吧,对这个刘大狗的侄子,客气点总没错。
“坚子,还记得我吧?”
林风也挺热情的,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
刘坚和孟阳、苏绚、陈梅就在里面的桌子围坐下来。
林风拎了茶壶给各人倒水。
刘坚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你会开车不?”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把林风给问的楞住了。
林风倒水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就道:“会是会,没驾照。”
99年的时候,学个驾照要两千多块,林风哪有钱?
他哥管他吃喝,可没给他薪水的。
其实刘坚心里是对林氏兄弟‘未来’的命运感到可惜,但林风一天不做正事,就可能给人带到邪道上去。
他也不是能在小饭馆窝住的个性,以前混过的,见识过花花世界的,即便二进宫后,也不可能完全改邪归正,这不仅需要毅力和恒心,还要耐得住寂寞,就林风这么年轻,管不住自己,指不定哪天就给道上的人拉跑了。
当现实让他绝望的时候,他有可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混,反正没想法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可以学个本本。”
刘坚轻描淡写的道,他心里有他的想法,对于他来说,现在遍地黄金等他捡,用不了多久弄辆车玩玩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有了车总得有司机吧?刘坚就琢磨合适的人选,正经人谁信你呀?小孩子家家的,这个林风倒是合适。
“怎么着?坚子,你给我找个活儿?”
“一碟小菜。”
刘坚回答的很干脆呢。
怎么看他都不象个初中学生,林风想想人家四叔是副所长,兴许正有什么门路呢。
“成,坚子,我回头和我哥说说这事,你们点菜,这顿算我的。”
“小生意,这顿算你的,那顿算你的,你们赚什么钱?”
刘坚拿过菜谱,点了俩荤两素一个凉盘,主食要肉包子。
“来几瓶福啤?”
林风笑嘻嘻的说。
“酒就算了,上午还上学呢。”
现在的刘坚是烟酒都不馋,前世的他烟酒都少不了。
苏绚一直观察刘坚,陈梅也是,觉得刘坚有点小大人的模样,而且和福来顺的林氏兄弟挺熟似的。
她们都住这一块,对远近闻名的林氏哥俩也听说过,以前都是混社会的,在她们眼中,这样的人会令他们生出戒心。
好在是跟着刘坚来的,也不用太担心什么。
孟阳和林风也不熟,搭不上话,与陈梅有一句没一句的调笑。
苏绚挨着刘坚坐的,看也不敢看林风,被男同学领来吃饭,都不知别人怎么想,她心里很害羞,都后悔来了。
刘坚似看出了苏绚的局促,待林风去送菜单,就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太习惯。”
“以后就习惯了。”
苏绚白了他一眼,“你很多钱吗?那早上还要我给你买面包?”
感觉自己被骗了似的。
刘坚偏过头,小声道:“我签单成不成?嘿……”
其实刘坚身上也就几个零钱,面包是买得起的,只是早晨让苏绚给他买,是别有用心罢了。
“不着调。”
苏绚气呼呼的扭开头。
菜很快上齐,他们就吃了起来。
正吃的当间,馆子门口进来三四个人,都是年轻人,一个个横眉立目的,站在门口那里往里瞧,好象是在找什么人?
孟阳扭头看时,脸色一变,对刘坚道:“是魏宏涛他们。”
刘坚也看到了那三四个家伙,对孟阳道:“早上没堵到我,他们挺不甘心是吧?我出去看看。”
苏绚的手却猛的抓住刘坚的腕子,“不许你出去。”
早晨的时候,她也听到孟阳说是魏宏涛他们打的他,现在又来找刘坚了,这些家伙还没完没了啦?
给苏绚拉住手腕,看到她眼里有哀求的神色,便知她担心什么,刘坚心里一暖。
“没事的,就那几个歪瓜裂枣,我一个手就能放翻他们。”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打架呀?不叫你去。”
魏宏涛就是魏宏军的堂兄,他是替堂弟出头的,要找刘坚的麻烦。
此时这家伙也看到了孟阳,又瞅了一眼刘坚。
“你们俩出来一下……”
别看魏宏涛在这一带混的也可以,但他真没胆子在林铭开的馆子闹事。
此时,林风迎向了他们,面色不善的盯着魏宏涛。
“涛子,你找事找到福来顺了?”
“林风,我是找那俩小子,和你没关系,铭哥的馆子,我怎么会闹事?叫他们出来就成。”
比起林家兄弟,魏宏涛还是逊色不少,二进宫出来的林风在他面前都算‘前辈’,更不要说林老大林铭。
在林风面前,魏宏涛和他领的三个小瘪三根本就没放在林风眼中。
“少尼玛扯蛋,给老子滚出去,进了我福来顺的人就这的座上宾,你想找谁的麻烦,先过我这一关。”
林风是存心往身上揽心,之前刘坚说要找个活儿给他,就有点心动,另外刘坚是刘大狗的侄子,他要是在这给打了,福来顺不得被刘大狗整的歇业了啊?
所以,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林风都要替刘坚他们出这个头。
魏宏涛没想到林风这么不给他脸面,当下也一挺胸,瞪起了眼。
“林风,时代不同了,你还以为是几年前呢?老子现在跟强哥混的,你别自找麻烦。”
“长兴鬼强?”
“不错。”
“去尼玛的。”
林风火气大,撩手一巴掌就抽到了魏宏涛脸上去。
魏宏涛那鼻血当时就冒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小子都吓的后退,坤武林风是这条街有名号的人物,虽说进去几年又出来后名气不够大了,但虎死余威在,和林风站个面对面,他们还是底气不足。
说实话,林风混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在学校念书呢。
魏宏涛捂着脸,恶狠狠盯着林风。
林风一但发飙就没人拦得住,他抖揪住魏宏涛的头发,拉出了馆门去。
就听见他在骂,“你眼瞎了吧?搬出鬼强吓唬我?老子在隆庆街横着走的时候,鬼强还在长兴练地摊儿呢,他算个球啊?”
这时,林铭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呢。
饭馆里吃饭的几桌人都没有动,是没敢动,来这吃饭的,谁不知道林氏兄弟俩是什么出身?
苏绚和陈梅都吓傻了,刘坚也赶紧往外跑。
林家兄弟俩是为了他的事,他也不能坐稳在这里假装不知道。
等刘坚出来,魏宏涛已经给林风踹倒在上了。
这家伙也很光棍,正要爬起来时,看到林老大拎刀出来了,吓的一哆嗦,硬是没敢说句硬话,狼狈的爬起来就跑。
“……林风,你等着……”
跑出老远了,魏宏涛才交待场面话。
林风狠狠给了他一个中指,表示心中的不屑。
林铭也不是拎刀出来砍人的,只是一着急没放下手中的刀而已。
第0029章 黄雀在后
readx;一场风波看似过去,其实才刚刚开始。
回到馆子的林氏兄弟俩也笑不出来了,毕竟那个魏宏涛的背后站着长兴‘鬼强’;
以前的鬼强真不算什么,但这几年人家迅速崛起,名声显赫,那是跺跺脚能叫长兴隆庆一带地颤的人物。
长兴五虎之一啊,名不是假的。
饭馆的小柜台上有电话,平时联系送菜送料的什么,还能当公用电话让别人打,99年时的福宁,bb机还很留行,好多人用的都是摩托罗拉大汉版。
这时候的手机真是奢侈品,因为传呼机还没有完全淘汰,好多用手机的人都带着传呼机,有人呼就回电话。
刘坚没有直接回到饭桌去吃饭,他也看得出来林氏兄弟担心什么。
林风是有点激动,但他这个人讲义气,有一肩挑的勇气,闹出事来也不后悔。
林铭是点怪弟弟太鲁莽了,动不动就k人,你用用脑子成不?
但林铭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他不准备混了,也不想别人来破坏他现在辛辛苦苦创下的这份小家业。
当着刘坚的面,兄弟俩也不能说个什么,倒是林铭的马子在抹眼泪,她啥也没说,一边流泪一边收拾柜台,似乎预感到这事没个好了,长兴鬼强是谁能随便得罪的?
刘坚过来就抓起电话拔号。
“姐,我啊,坚子……有事,重要事,你赶紧的来,坤武路口,福来顺饭馆这,长兴鬼强要砍人呢……真的,骗你是小狗。”
说完他就挂了,把电话摁了之后。
刘坚看了眼林铭林风笑笑道,“二位林哥,啥事也没有,什么鬼强神强的,谁他也动不了福来顺一根毛,这话我说的。”
话罢,刘坚回到他桌子那里坐了下来,苏绚还正担心着呢。
陈梅和孟阳也没不再吃了,在关注着。
馆子里其它几桌人也没有要走的,都有留下来看闹的打算,此时他们都对刘坚投来诧异的一瞥。
林铭林风互望了一眼,不知要说啥,柜台里的林铭的马子倒是满含深意的瞅了眼刘坚。
她也知道这个刘坚是坤武店人,是刘大狗的侄子,别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听这少年说话很冲,也就暗自在想,刘家人很牛吗?
她跟着林铭这些年,也经历过社会上的事,长兴鬼强绝对不是好惹的,就算有老公家一时出头,但得罪了长兴,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江湖事江湖了,不然就没完没了。
这也是她落泪的原因,林铭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但这次因为得罪鬼强,搞不好要重入江湖。
她没奢求跟着林铭大富大贵,但求能平平安安就好,但现在看来,这个标准也达不到。
林铭之所以不混了,也是为了身边的女人,混下去没好下场,这他都懂,但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这事是弟弟先接下来的,后续发生什么,他能袖手旁观啊?
“吃吃吃……菜还热着呢。”
刘坚倒好象是个没事人,他才不担心呢,邢珂要是不过来,鬼强的人来了,那自己出手好解决。
现在重要的是先吃饱。
孟阳有点肝儿颤,听魏宏涛说鬼强时,他就底虚了,人的名,树的影,现在的鬼强太牛叉了,整个福宁市都知道这道上的长兴五虎是什么人物。
“老大,一会姓魏的肯定还来……”
“你操什么心啊?吃你的饭。”
刘坚压根没当回事,又看了眼苏绚,“吃好了吗?这五花肉炒的挺香,你再吃点。”
之前苏绚和陈梅已经吃了一些,这时因为又有了吓人的事,她们吃不下了。
“那些人是来找你和孟阳的,要不你们先跑吧?”
苏绚还是替刘坚找想,在她看来,刘坚会点武术又能厉害到哪去?等什么鬼强的人来了,七八个往上一拥,他还不吃亏呀?
而且都是些社会上的混子,打人怕没个深浅,想想都腿软呢。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鬼强他爹来了,今儿讨不了好去,嘿嘿。”
刘坚这话豪气干云,孟阳傻乎乎的,立即就道:“老大,就我这百八十斤,全交给你了,玛的,干翻一个够本,干两个还赚一个呢。”
这小子还是楞乎乎的,但这股劲儿很可爱。
陈梅就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你以为你是万人敌啊?看你个猪头样儿,逞什么能啊?”
孟阳顿时就是没气了,他那几下子的确也有限,不然今天就不会给魏宏涛的人揍成猪头了,早上堵他的时候,姓魏宏的领了**个人呢,一拥而上,他哪是对手?
林风这时走了过来,朝刘坚道:“要不你先走,魏宏涛的事,鬼强也不会把我如何的,我和他比较熟。”
的确,林风和鬼强是比较混,几年前林风是这条街的横行者,后来不是进去了吗?
但现在的林风虽不及以前了,手下也没跟班小弟了,但他昔日‘大哥’的威望还没全散尽,就算现在的鬼强是道上的大哥,也得给他林风留一份。
近一个时期,鬼强就想拉林风下水,他知道有武术底子的林风是员干将,冲锋陷阵绝对没得比,敢拼敢杀敢下手,这么个人放在身边做事,自己就更有老大的范儿了。
可是林风也抹不下这个脸儿,以前他混的时候,鬼强真的在长兴一带练地摊久呢,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的叫风哥,然后上烟什么的。
几年过去了,正如魏宏涛说的时代不同了,这江湖也不同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嘛。
鬼强现在是牛逼,但让林风跟着他混,他还真不想看鬼强的脸色,说心里话,鬼强他敢拼还是敢杀?不就是靠着玩心眼儿,讨好长兴某人上的位?现在人五人六的充老大,在林风眼里,真就看不起他。
但是现在的鬼强就是有嚣张的资本,他随便放句话,长兴那边就能集合几十号混混出来给他办事,现在有地位有钱,还怕没人卖力?
你都见不到人家的面,人家就能把你摆平,这就叫‘大佬’,你以为人家会过来和你单挑呀?你傻他也不傻啊。
事事都要‘大佬’亲力亲为,那要小弟干么呀?
当长兴街那边涌过来一堆人时,坤武街口也能看得到。
少说也有三十几号混子,都是时下流行的半秃头,就脑顶上留些头发茬子,看上去彪悍凶猛。
而且大多数都是小背心,光着两个膀子,把他们的纹身都暴露在外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干吗的。
这些人集在一起,脚步匆匆,带着一股子凶厉气息,有的人手里拎着钢管、棍子;
这要是放在几年后的福宁,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影响社会治安的情况。
但在99年的福宁,社会上这种情况还真的老见。
这伙人过马路时,都无视车流,倒是来往的车辆要避让他们。
偏在此时,几辆帕杰罗和中型面包车冲了过来。
轮胎磨擦地面的尖厉声让人心惊肉跳。
数辆车就在这伙人身边停下。
车里迅速下便衣,一个个手持六四枪。
“蹲下,全给我蹲下……”
几辆车似乎早在瞪着这一路段了,它们来的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及时。
面包车上鱼贯下来的是武装特警,都拎着微冲呢。
这场面把坤武街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吓坏了。
那伙混子有的撒丫子要跑,但给几辆车堵的不好跑,谁跑谁挨揍,场面混乱的不得了。
有的家伙见机的快,蹦上马路牙子顺着人行道往北窜了。
几分钟的混乱之后,三十多号混子给擒下二十多个,跑掉的也有**个。
被抓住的分成两拔,十个人一组拿铐子串了,分别押上了两辆面包车。
肿着半张脸的魏宏涛也在基中,他也没想到自己从鬼强那里请了令,准备带人砸了福来顺,让林氏兄弟知道现在是谁的时代。
可事还没办,就给一堆便衣加特警拿下了。
就这些家伙们,哪有一个屁股干净的?几乎都有前科,最好的也被拘留过。
远处,坐在一辆桑塔纳车里的鬼强,看到这场面也吓了一跳。
他赶紧叫车靠路边停,不要往前蹭了。
“玛勒格逼的,林风这狗日的,后面还有这么硬的靠?让公家出手对付长兴?”
车里,鬼强狠狠的骂着,他眼珠子都快红了,就这帮小弟们都是跟着他混的,这几乎给一网兜尽,真要弄他们出来,只怕要花一大笔钱啊。
想到这,鬼强就火儿的不得了,都怨魏宏涛那个王八旦,球大点事,你非要闹成这样?艹!
几分钟后,那几辆车来的快,去的也快,坤武街口就恢复了平静,路人也渐散。
有一辆帕杰罗没有走,车里下来一个穿牛仔裤的美女,她进了福来顺。
鬼强忙打发车里下去一个人,跟进福来顺看看啥情况。
总得搞清楚刚才这个事,是不是林氏兄弟俩在背后折腾,他们真就敢和长兴对着干?以前也没听说林氏哥俩有老公家的背景呀。
这边邢珂进了馆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大吃二喝的刘坚,就白了他一眼。
这次出动还好有些收获,不然她空跑一趟就没得交代了。
长兴五虎一直是特刑盯着的一个目标,但没有更多证据拿下五虎,另外长兴也是有背景的,市里面不是没人给他们说话,长兴集团的老总还是市政协的委员,是福宁市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家。
所谓的五虎是长兴集团老总的儿子搞出来的,但长兴是多元化发展的一个地方性民企,主要涉及餐饮娱乐、地产商场等行业,据说这几年又承包了大区的几个窑井,财力是相当雄厚的,市里面也很看重这个民企,所以长兴五虎在市里一些大员印象里就是长兴老总的儿子搞出来的过家家小玩意儿,不足以当个事去办。
但是有关部门对长兴的一些不法经营也在盯着,奈何长兴有关系,许多事就压了,甚至不了了之。
也正因如此,长兴的一些人就嚣张的不得了。
不过想动长兴的根本很难,皮毛外面的小事,总有替罪羊挡着,象今天这事,最多把鬼强扔出去,又伤不了长兴一根毛。
鬼强在长兴算什么呀?
如果长兴的老总来回答这个问题,他会说:鬼强他算一根鸟毛。
刘坚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根本不把什么鬼强神强放在心上,他不过是一只郁时给拉出来去替罪的羊,长兴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被拿下的不会是长兴内部的任何人,只会是五虎之一,他们就是长兴养的五条狗,有许多事长兴不好出面办,就是这几条狗去办的,有福,五虎只能后享,有难,五虎只能去挡。
之所以利用邢珂办这次的事,也是要震住对方,让他们不敢再找林家兄弟的麻烦。
事实上,刘坚的目的达到了。
第0030章 势
readx;就福来顺门口这一幕,也叫不少人吃惊。
林家兄弟两个就要对刘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了,他一个电话就摆平了一堆人。
可对于刘坚来说,他就是借了个势。
势,对于人的一生是非常关键的东西,懂得把握和应运‘势’的人无疑是一个优秀的能获得更多成功的人。
势,无处不在,看你能不能抓到它。
能把‘势’抓在手里的人才能活出人生的精彩。
重生后的刘坚就是一个懂‘势’的人。
势有穷时,就要顺势而为;
势可用时,那要借势而起;
势分强弱,要懂审时度势;
势可损益,那要因势利导;
势有成时,那是大势所趋;
势不可逆,那就势在必行;
势如破竹,那是势不可挡;
势若衰竭,那是大势已去;
狗仗人势,那是咱后台够硬;
趋炎附势,那未必是小人行径,也可能是形势所迫。
势倾天下,那是一种不可逆转的潮流,螳臂挡车,只会给碾的粉碎。
时势能造英雄,但要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这‘势’。
刘坚他不敢说能把这‘势’应运的炉火纯青,至少也能达到顺心由手的程度。
这和他只有15岁没多大关系,实际上他的心理年龄可不止15岁,至少要加上这重生的20年吧?
未来的‘大势’他都有个一定的把握,就这一点,谁人堪比?
当邢珂迈着长腿走到刘坚这时,他早就用一脸无害的笑容相迎着了。
虽然邢珂是便衣,但馆子里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刚才那热闹的场面上,直到热闹场面消失,大家的目光仍盯着未离去的那辆帕杰罗警车。
偏偏邢珂就是从帕杰罗下来的,她不吸引人的目光才怪。
连林铭林风都紧着这个美女,心里不无忐忑的说。
但邢珂根本无视他们,进来就奔刘坚过去了。
苏绚、陈梅、孟阳都望着走过来的邢珂。
邢珂过来就在刘坚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先敲他的脑壳。
“知不知道你打扰了我吃饭?”
邢珂就白了一眼拿手揉头的刘坚,回过头对柜台的林铭马子道:“老板娘,再上一套餐具。”
感情她这是要在吃东西。
老板娘有点口干舌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那群混混渣子过马路时,她就吓坏了,她知道这些人是冲着福来顺来的。
可谁也没想到,一分钟之后形势惊天大逆转,维护社会的正义警察出现了,瞬间翻盘,老板娘激动的差点没哭了。
这阵儿警车上下来的美女便衣喊说要套餐具,她立马给送过去。
“还要填点什么菜?您说!”
这可是免了福来顺一劫的警方代表,不热情招呼对得起谁呀?
“不用,这就够了。”
邢珂回答的也干脆,桌面上还有五六个盘子呢,两荤两素一凉盘,还有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本来就在刘坚和孟阳的中间空开一个位置,他们都选择挨着自己心仪的女生坐,所以有这个空位子。
邢珂就正好坐在他们俩中间去。
孟阳悄悄咽口气,嗓子眼儿有点干,因为他知道这母老虎女警不好惹,而他又不清楚这女警和刘坚是什么关系,还以为她又来找麻烦呢。
还好,看到刘坚笑咪咪的样子,应该不是坏情况吧?
苏绚也拿眼瞅刘坚,意思是问他,这位是谁呀?
主要是便装的邢珂太剌眼了,身段凸凹有致,脸蛋儿那么美,让苏绚心里产生了一种排斥,谁让她坐的和刘坚那么近啊?
还有,这女人过来就敲刘坚脑袋,他们好象很熟的样子。
刘坚看到苏绚的疑惑眼神,还有一丝戒备藏在她眼底呢。
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虽然苏绚才15岁,但不影响她这方面的天性。
“……我姐,哦,严格的说是我师姑,但她也没比我大几岁,就别指望我叫她姑了,最多叫个姐。”
刘坚是这样向苏绚解释的。
而邢珂也在坐下之后,就看清了这桌子上的其它三人,黑不溜球的孟阳上次见过,但这次这家伙青眉肿脸的,一看就是刚挨过揍的惨样。
再就是两个清纯女生了,陈梅还好,在邢珂看来,只算一般清秀的女孩儿吧,但是坐在刘坚身边的苏绚却让邢珂觉得不一般,这小美女有股子绝秀气质,似不染人间烟火,一双美眸清澈灵静,五官精致到无以言叙的一个完美程度,她都要心生嫉妒。
以邢珂的自负来说,她基本没对哪个女人生出过这样的情绪。
这时又听刘坚这么‘认真’的介绍,就有点明白刘坚和这女孩儿的关系了。
“你小女朋友呀?”
邢珂一边吃包子,一边就瞅苏绚,大有替刘坚把关审视这个小女朋友的架式。
刘坚一龇牙,“什么呀,我同学,苏绚,这是陈梅,那是孟阳。”
而苏绚已经脸红了,小女朋友这个身份让她羞涩难当。
邢珂哦了一声,然后又转头问刘坚,“你那个避孕套还装在兜里吗?”
噗!
刘坚正端起杯喝水呢,听到邢珂这句话,刚进口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不知道邢珂提那个避孕套是什么意思。
但突然看到苏绚的脸色变了,心里就有点明白邢珂的意思了,哦,你是故意破坏我在我小女朋友心目中的形象吧?
同时也看到邢珂美目中闪过的一丝狡黠之色,他就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苏绚带着更疑问的目光望过来时,刘坚就象把脑袋磕在桌子上磕晕算了,居然被邢珂暗算了,唉!
死不认帐,死不认帐。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刘坚就道:“避孕套?我怎么不知道?”
“你装什么呀?难道我会看错?”
“我要那个东西干吗?”
“耍流氓呗!”
邢珂那张嘴果然不是盖的,本来是刘坚在反击,但现在是越陷越深了,刘坚都后悔接这个茬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剌激,苏绚在桌子下面的手,悄悄就伸过去,拧刘坚的大腿。
即便他们没有确定关系,但女生对于男生某种越界的行为还是可以表示她们的愤慨和对其的鄙视。
这一拧大该也是苏绚对刘坚不满的体现。
刘坚吃疼,眼皮一翻,虎目圆睁,但没敢叫,也没敢挣扎,苏绚既然是悄悄的拧他,就不希望他叫或挣扎,他要是反应强烈,让苏绚下不了台,以后别想得到她的原谅。
那怎么办呢?
实在是很疼,刘坚故做从容,其实面部表情有点僵,倒没人怀疑什么,他趁机把手放下面去抓苏绚的手。
表面上看苏绚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目光已经扭开,不再看刘坚了,神情也冷了许多。
她的这种反应却正是邢珂想看到的,都不知为什么想破坏刘坚的形象,邢珂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这种行为,也在反省,我是怎么了?
刘坚这时候再解释就更没用了。
好吧,找个替罪羊。
“哦,我想起来了,那是上次孟阳塞给我的……”
刘坚的替罪羊也就是孟阳了,现在还找不到第二个。
孟阳看见老大丢过来的眼色,立即接话,“啊,就那个避孕套啊?那是我上次让老大你替我先装着的,回家怕我妈发现,嘿嘿……”
这话说完,孟阳就看见陈梅狠狠剜了他一眼。
孟阳心说,我是完了,在我喜欢的女孩子心目中,我的新流氓形象很难改变了吧?
邢珂却没有放过刘坚的意思,盯着孟阳道:“是你和你老大一起去泡妞时用的吧?”
孟阳就急了,分辩道:“怎么可能?我们穷的哪有钱泡妞儿?老大说,撸管时带个套,这样卫生!”
噗噗噗。
在座的三个女性都喷了。
别说苏绚陈梅她们不懂撸管是什么,女孩子在这方面比男孩子要早熟,耳喧目染也知道撸管是怎么回事。
邢珂就更不说了,她嘴的包子差点没吐出来。
刘坚一翻白眼,用脸捂着脸搓啊搓的。
关于避孕套的误会就到此打住了,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的,它的性质基本被三女定型了。
而且刘坚也知道,就这个污点,就算跳到菜盆子里也洗不掉了。
不过还好,撸管和泡妞,那完全是两个本质上完全不同的问题,她们可以原谅你撸管,但是拿着套套去泡妞那就没得救了。
能挽回部分形象,就不错了,毕竟这种事你指望孟阳那个蠢猪能做多好呀?
能有这样一个结果,刘坚想不‘满意’也不行了。
苏绚和陈梅的脸都红红的,两个女生头挨着头,一付很厌恶他们俩的样子。
邢珂故意提起的话头,这时也达到了她想看到的效果,就不再提了。
“你惹了长兴的鬼强?”
这时,她才问到今天的正事。
刘坚吧嗒着嘴,都没多少兴趣回答她,但她毕竟来了给摆平这个事,也不能不搭理她,惹恼了邢大警花,以后还尿你才怪。
不过这时候转移话题,也是刘坚愿意看到的。
“还是昨天的事引发的,今天是姓魏的叫了他堂兄报复我们,早晨时候堵住了孟阳,你看他能揍的,因为没堵到我,中午又追到这里来,福来顺的林家兄弟是我们一起住的邻居,不会看着我给人家欺负,林风出手揍了要拉我出去的魏宏涛,哪知魏宏涛的老大是长兴鬼强,他就跑去叫人,我才给你的电话嘛,姐,你不知道,我好怕呀,长兴鬼强,那是多牛逼一个人物啊?在这一带呼风唤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qj妇女无数,打伤打残路人更多,街霸啊那是,我怕小命不保,才给你打电话的。”
他倒是不忘了给长兴鬼强上眼药,还qj妇女无数呢,你看见了啊?
“警方办案是看证据的,不是人云亦云的凭空判断,你不用那么多废话。”
这时,在门口那里晃悠的一个家伙正往这边偷瞧,在邢珂进来没二分钟,这个家伙就出现在门口了,饭馆门口有人打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谁知他是找人还要吃饭?
但刘坚有注意这个家伙,只是刚才说到避孕套的事,让他没能集中注意力。
现在看到那个家伙还在偷瞅这边,尤其说到鬼强时,这家伙更是侧耳倾听,脸上的神色也在变化。
从这方面判断,这个家伙是鬼强派出探消息的。
刘坚陡然起身,抢了三个大步,就到了门口,在那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揪住了他。
那小子一惊,“喂,你干吗?”
“干你老母!”
刘坚可不会跟他客气,拧身一个背摔,把那小子直接摔的丢了两魂六魄。
身子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姐,手铐扔过来,先铐了这家伙。”
邢珂从后腰那里揪出手铐扔给了刘坚。
呼吸之间,刘坚就把人给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