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给武大郎娶媳妇
清河县今夜鸡狗狂吠,原本安睡的居民都被梁山贼寇来袭的消息惊醒,随即躲在家中胆战心惊,听着街上官兵们踩踏着激烈的脚步声来回奔走。
周秀家火光透亮半边天,不知被谁放了一把大火,火势熊熊,眼看整个周家都要化为灰烬。
百余官军衙役手持火把严阵以待,刚刚吃了酒在小妾肚皮上折腾了许久的宋知县老爷狼狈来了,他连奔带走,慌不择路,连头上的便帽都给甩丢了。
王霖浑身血迹杀气腾腾扛着长枪从周家走出,拖着只着内衣已被打晕的县尉周秀,还扛着一包鼓鼓囊囊的财物。
他将周秀狗一般丢在门口,向目瞪口呆的知县老爷及全县各位官人抱拳施礼道:“县尊,诸位大人,今夜梁山贼寇夜袭,来犯之贼已被我击杀,只有这私通梁山贼寇的罪魁祸首周秀,他是官身,小生不敢擅专,特捉了活口,交给县尊处置。”
“这些,是今晚梁山贼寇送给周秀的财物,请县尊老爷查验!”
王霖打开包裹,里面明晃晃一堆真金白银,是这些年周秀敲诈勒索本县大户敛财的积蓄。
宋知县哆嗦着嘴唇:“周秀……私通梁山贼寇?”
周平此时暗叹一声,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递过一封信函去:“县尊,有梁山水寨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写给周秀的信函,及这堆梁山贼人送来的珠宝一宗为证!”
王霖向宋知县投过意味深长的一瞥,凑过去低道:“县尊老爷,这些可都是赃银!”
……
一夜过去。
周家大火被扑灭,不至殃及周遭居民房屋。
周秀被打入大牢。
所有被王霖诛杀的“梁山贼寇”尸体,都被运到了县衙之后的义庄上,县内人心浮动。
关于县尉周秀勾结梁山贼人夜袭清河县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过去受过周秀欺压霸凌或强暴妻女的清河百姓,不约而同集聚在县衙门口,纷纷联名上书,要求县里严惩此贼。
王霖好整以暇在院中习练枪法如臂使指,自打意识到从杨志身上复制来的技能杨家枪神出鬼没,他就决定确定自己的武器为长枪,这杆枪是花了一百两银子请县内铁匠精心炼制的。
昨夜终派上用场。
周平匆匆而至,苦笑道:“贤弟,你这回真坑杀愚兄了。”
“梁山贼寇来袭,所幸悉数被剿灭,对于县里来说,这是大功一场,都头何来苦恼?”王霖收起长枪道。
“所谓周秀私通梁山贼寇,证据不足,单凭那封信函和一堆财货,岂能做成铁案?”
“还需要什么铁证呢?全县百姓均为梁山贼寇夜袭的人证,众目睽睽,众人指证,这周秀罪大恶极,此回难脱罪名。”
“贤弟哪知官场险恶,知府老爷多病不理事,政务悉数落在周秀娘舅通判孟久手上,这一年多,孟久在东平府近乎一手遮天,县尊岂敢得罪?”
“梁山贼寇在东平府和山东境内,都是心腹大患,击破剿灭梁山贼人夜袭清河县,何等泼天大的功劳,县尊老爷岂能放过?我听闻他在清河县多年不得升迁,这回若将此案办成铁案,功劳便跑不了,不日升迁走了,又何必畏惧一个区区东平府的通判?”
“县尊老爷若无此意,又何必任由那些告状的百姓集聚在县衙门口,早就驱散了吧。”
“还有,区区县尉竟能骑在县尊头上作威作福,县尊忍了这么久,还能顶着汹涌民意,冒着巨大风险,为那周秀开脱?”
王霖侃侃而谈,周平无言以对。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很快验证了王霖的话。
宋知县整整沉默了一日,这才开衙接受县中百姓告状,开始审理县尉周秀勾结梁山贼寇夜袭清河县案。
雪片般的状纸投进知县案头上。
而关乎周秀各项罪名的人证、物证、旁证及各方线索,很快在知县老爷的暗示下被挖掘炮制起来。
当夜,宋知县升堂。
周秀断然否认勾结梁山贼寇及其他各项指证,并在堂上咆哮谩骂,知县老爷勃然大怒,当堂动起酷刑,周秀被打成重伤昏迷。
随后被衙役捏起手指在供状上画押,坐实了呈堂证供。
因事关重大,清河县旋即同时向东平府和京东东路经略安抚使司提报了正式文书。这意味着周秀背后的孟久想要为这桩铁案翻案,无半点可能。
……
就在此时,清河县一家名为“聚义楼”的新酒楼宣告开业。
清河县人突然发现,经营酒楼的竟然是县里卖炊饼的武大。
聚义楼开业当天就非常火爆,食客络绎不绝,奔着王霖小官人的名头来的。
武大虽然还是那个武大,但精气神上好似换了个人。至少来吃饭的清河县人都觉得这三寸丁、谷树皮与过去截然迥异。
聚义楼的菜式与市面上的大不同,而口味就更鲜美。
武大躲在二楼一间雅间中,盯着案头上摆着的两个陶罐,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罐中的两样东西让他欣喜若狂,他不知王霖小官人从何得来,也不敢去寻根究底,但他知道有了这名叫雪花盐和味素的调味圣品,聚义楼的生意就火了。
就像他过去卖炊饼,为什么他敢卖这么高的价格,原因就在于他的炊饼口味别具一格,县里其他卖炊饼的很难模仿。
起早贪黑卖炊饼与躲在幕后当酒楼掌柜,这待遇可谓天差地别,关键慕白小官人还许了他月俸10贯钱,无论酒楼是否盈利。
所以武大感激涕零。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摊上王霖这么个好邻居,而最倒霉的就是爹妈在生他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吃错了药,凭什么兄弟武二就人高马大、仪表堂堂,而作为一母同胞的自己,却成了人见人笑、人见人欺的三寸丁。
王霖小官人这两日在帮他张罗媳妇。
从昨儿个夜里起,武大就兴奋得合不拢嘴。
虽然他这个形象肯定也不可能娶到美貌如花的娘子,不过他都快三十了,也没那么多讲究,能有个女人传宗接代就很好了。
王霖还真替武大找了一个女人孙氏。
寡妇,二十八岁,样貌还能说得过去。
其实就是朴实勤劳的底层妇女,丈夫患病死了一年多,还未生育。
孙氏带着瞎眼的婆母生活艰难,当薛婆受王霖之托开动三寸不烂之舌跑了两趟,得知武大有王霖小官人照应且衣食无忧,孙氏就点头同意了这么亲事。
条件是婆母一起嫁过去。
所以,武大要成亲娶媳妇了。
第017章 未见宋江遇惜娇
武大郎娶媳妇的事很快就成为清河县的最大热门新闻。
在王霖小官人的影响力下,来帮忙的街坊四邻很多。
所以这事王霖就不再管了,一切交给薛婆操持。
他自己则一人一马一枪,启程前往郓城县拜访晁盖和吴用。
他反复斟酌,决定还是不带俗礼了。
晁盖这种豪杰视金钱如粪土,送些黄白之物反而会引他不喜,落了俗套。
潘金莲带着庞春梅将他送到府门口。
“霖郎,奴从今往后若无紧要事,轻易不会出门,免得再招惹是非。只是盼霖郎早去早回,不要让奴等急了。”
潘金莲依依不舍。
王霖默然片刻,点点头:“这样也好。金莲,我此去长则七八日,短则两三日,不会耽搁太久。”
说着,他也不顾是否有人,直接拥抱了下小娘,又亲昵捏捏她的面颊,才上马驰去。
潘金莲俏面绯红。
她心中实际颇为受用,也早习惯了王霖这些看起来似有些惊世骇俗的小动作,以及各种表达亲密的肢体语言。
庞春梅在后看得心内羡慕。
她也想让官人抱一抱。
……
从清河县到郓城县其实也没多远。
若快马加鞭,顶多两个时辰的事。
可王霖却只能在马上晃晃荡荡、耐着性子悠闲慢行,倒也不为了赏玩沿途风景,主要因为他的骑术才刚入门,暂不熟练。
不过骑马没有太深技术含量,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
因此王霖赶到郓城县城时,已是黄昏日暮。
眼前一座古朴小城近在咫尺,城墙约七八米高,城池规模看起来与清河县差不多。
王霖在马上稍稍犹豫。
他感觉天色已晚,此时登门拜访似不太礼貌,就决定去郓城县里住一宿,明早再去西溪村。
县城虽小但五脏俱全,城中甚是繁华。
尤其这时节,正是贩夫走卒沿街叫卖正酣、各路商贾进城打尖或本县人外出归家最集中的时段,王霖牵着马缓步随人流进了城,他也不辨方向,完全随意而行,很快就找了间名唤“悦来”的客栈住下。
这年月,锦衣华服就是最好的身份证,店家自然为他安排了最上等的雅间。
只有单人间,没有大床房,更没有席梦思和乳胶垫。
当然也有妙处,可大摇大摆请小姐姐上门做客。
略洗把脸他便出门,在门口逮住店伙计笑问道:“小二,久闻本县宋押司大名,特意前去拜访,不知他家居何处?”
宋押司宋江在郓城县可是一号人物。
虽然只刀笔小吏,但知名度却远高于知县老爷。来县里寻访宋江的外地人颇多,所以小二也不觉奇怪。
小二上上下下打量着王霖,见他衣着气度均为不俗,也不敢怠慢,恭谨道:“小郎君,宋押司家在城西的宋家庄,不过他在城中也有下处,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柴火弄里,小郎君出了门照直去,若见门口悬挂两盏红色灯笼的便是了。”
“多谢多谢。”王霖拱手自去。
巴掌大的小城,纵横来去也就街巷三五条,人口不足万人,搁前世也就跟个小区差不多大。
王霖很快就找到了小二说的那处宋江的寓所,但敲半天门都无人应声。
来寻访宋江,也是临时起意,既然无缘相见,也就罢了。
王霖正待返回,却听柴火弄的尽头处传来低低哀泣声。
也是一时好奇就走去,见一个小院内有一老一少两名妇人全身披麻戴孝跪在地上,院中一张席上有具尸体,覆盖条白色被单。
门口有七八名邻人堵在那看热闹,窃窃私语。
原来这姓阎的一家三口本是东京人,两个月前来山东投亲不成流落郓城县,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阎某患急症前夜去世,母女俩无钱安葬所以哀呼求救不止。
王霖凑到近前,听闻姓阎,眸泛奇色。
他忍不住仔细望向那脸上泪痕斑驳的少女,果然风姿绰约,一身缟素不施脂粉反倒更显别样风情,尤其那酥胸真似截肪……好大。
纵是见多识广如王霖,都忍不住多瞄一眼。
那阎婆冲众人哀道:“央求各位高邻,帮小女惜娇寻个好人家嫁了,为婢为妾都可,只要能随便给些银钱,让奴葬了男人就好!”
卖女葬夫。
阎惜娇听闻如此,哭得更梨花带雨,那胸颤得人晃眼。
邻人皆低叹不语,却不曾有人站出来帮忙,只是侧目看到王霖,下意识纷纷避开。
王霖略一沉吟,就走了进去。
他心知肚明,这应不会是第二个阎惜娇。
只她娘俩时下明显还没遇上宋江,此番竟让自己给撞上,许是巧合、也许是剧情已经改变了吧。
管它呢。
突见院中走进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华美衣衫、又生的一幅好相貌,阎婆惊喜交加,认为老天爷开恩救星到了,赶紧膝行两步,扯住王霖的腿就哀呼起“求小郎君搭救则个”。
阎惜娇也边哭边偷摸打量王霖,心内居然生出几分窃喜。
这就是了,如果一定要卖,阎惜娇当然希望能卖给一个好主顾。
若是王霖这种看上去既有钱又有样貌还年纪相当的公子哥儿,当奴做妾也不算亏了。
王霖皱了皱眉,稍稍用力就甩开了阎婆。
他随意从怀中摸出10两银子,塞给阎婆。
“多谢恩人!”
阎婆千恩万谢,又唤过阎惜娇来给王霖不住叩头。
王霖淡然一笑,转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说白了吧,他不过是见娘俩可怜,几两银子想给就给了,也没想太多。至于由此她跟宋江还有没有缘分,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阎婆高呼道:“恩公留步,请问高姓大名?”
王霖脚步没停,径自朝后挥挥手道:“我姓王,名霖,清河县人。”
他心说,等哪天遇上宋江,可以说句“当年我曾救过你小老婆”,不知那厮作何感想。
诸人立时一惊,都望向王霖飘然而去的背影,惊呼起来:“难道是清河县的打虎英雄王霖?怎会出现在俺们郓城县这里?”
“好一个仗义疏财、英气勃勃的小官人!”
阎惜娇抬起头痴望片刻,再次低下头去却摸干泪没有再哭。
……
一夜无语。
早上起来,王霖随意吃了些早点,就离开郓城县赶往西溪村。
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王霖向村人问明方向,牵马到晁盖庄园门口,抱拳向守门的家仆笑道:“烦请通报晁大官人一声,清河县王霖来访!”
第018章 三英纵论天下势
此时王霖已非从前,名动周边各府县。
晁盖正在庄内与吴用饮酒作乐,闻王霖来访喜出望外,一路狂奔出府,略一打量便上前朗声笑道:“眼前就是清河县的打虎英雄、号称武曲星临凡、楚霸王再世的王霖小官人当面?果然见面犹胜传闻,端的是玉树临风的好人物!”
【晁盖—生命7,智力5,武力41,声望35,技能:托塔、气贯长虹。】
王霖顿肃然抱拳施礼:“小生王霖,拜见晁大官人,此来专程登门拜谢大官人前番搭救之恩!”
晁盖哈哈大笑:“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官人快请进!”
晁盖回头瞥见笑吟吟也迎出来的吴用,又笑道:“这位便是吴学究,他‘智多星’的雅号还是小官人所赠!”
【吴用—生命8,智力10,武力3,声望19,技能:谈兵、左右逢源。】
这是他迄今见过的智力值最高的人了,倒也符合吴用的人设。
王霖暗扫吴用一眼,赶紧一礼:“见过吴教授!”
吴用笑笑,束手让客。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庄子,入花厅分宾主坐定,晁盖另吩咐人起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极尽殷勤。
酒过三巡,吴用便有意无意率先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小官人年方弱冠,听闻自幼习文,不想竟勇猛若此,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大虫,实在是羞煞吾辈读书人了。”
问罢,吴用面带微笑目光紧盯着王霖。
这其实是很多人的疑问,包括晁盖。只是迄今只有吴用问出口来罢了。
王霖面色不变,他早心中有数,知道自己须得给外界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突然存在,否则时间久了,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正如先生所言,我自幼读书,手无缚鸡之力一穷酸书生,爹娘死后为谋生计,不得不入那张大户家教书……谁知灾祸从天而降,被主家栽赃陷害,深陷牢狱。”
王霖故作轻叹,又徐徐道:“狱中我反思前尘往事,才猛然醒悟,这世道天昏地暗,官人腐败,民不聊生,每日间像我这般冤屈乃至枉死者不知凡几……”
“我素闻晁大官人仗义疏财,吴教授文韬武略不亚三国武侯,故厚颜托人求救……其实存了侥幸之心。”
“然就在我托人捎信来郓城当日,那张大户勾结牢卒,买通狱中死囚,突下毒手。就在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生死关头,体内骤然横生一种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我也不知哪来的这股力量,反正由此侥幸逃生,尔后便似有明悟,好像我前生真的曾指挥过千军万马,征战疆场一般……”
吴用与晁盖飞快对视一眼,齐凛然道:“原来传言不虚,小官人果真是西楚霸王再世!”
王霖这般说辞,未必没有漏洞。
但非如此不足以解释一个软弱小书生突然变成打虎英雄这一节,而对未知事物,古人一向持敬畏态度,所以吴用和晁盖只能选择相信。
不信又能如何呢,自寻烦恼而已。
于是话题就很自然转到了世道昏暗、朝廷昏庸上。
晁盖对此颇多怨气,搁下酒盏就忿忿道:“这狗世道,百姓就没有活路!某看吾辈不如揭竿而起,聚集天下英雄,屠尽天下狗官!”
吴用默然不语。
不久后就要截取生辰纲上梁山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守法公民。
王霖心知肚明,就故意附和道:“大官人说的是,官逼民反自古以来寻常事,以大官人的名头,他日定能啸聚山林,引四方英雄来投,成就一番王图霸业!”
吴用咳咳插话进来:“小官人,保正说的是酒话,你莫要当真。朝廷官军一百多万,犹以山东境内为多,若真落草为寇,最多欢快于一时,迟早也是个被剿灭的下场。”
王霖轻笑,这吴用言不由衷,有点虚伪。
梁山这些人,如果论起虚伪,宋江排第一,吴用当属第二。
“教授这话某不爱听,官军虽多,却多是土鸡瓦狗之辈,何足道哉?”
吴用轻轻触碰晁盖手臂,示意他莫交浅言深。
毕竟两人跟王霖才一面之缘,纵然投机,也需防范一些。
晁盖不以为意、甩甩头道:“教授不必多心,某看王霖贤弟也是我辈豪爽侠义之人,你我兄弟叙话,何必遮三挡四!”
王霖也放声大笑,这才是真豪杰真性情。
他举杯邀饮并顺势改了称呼道:“晁大哥所言甚是,我与大哥和吴教授一见如故,若二位不以外人处之,当满饮此杯!”
王霖一饮而尽,晁盖也大笑如是,吴用轻笑,也举杯喝去。
晁盖态度越加热情,三人推杯换盏叙叙谈谈,随意说了些天下大事,又点评天下大势,王霖随意展露出来的才学见识,听得两人暗生赞叹钦佩。
借着酒劲,晁盖拖着王霖到演武场非要比试一番。
晁盖的武力值比他此刻略低一点,王霖知道晁盖非自己对手。而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晁盖名气大于实力,但他何等人情练达,只控制着与晁盖斗了个不分上下。
见王霖手中那杆长枪如蛟龙出海,又若毒蛇出洞,还似猛虎归山,枪法娴熟根本势不可挡,单是这气势就胜晁盖几分了,吴用在旁深吸气,心中再无半点存疑。
武力非一日之功,若非猛人转世、传承觉醒,王霖岂能力压晁盖一头!
要知道,晁盖练武数十年如一日,在山东境内也算头面人物了。
“王霖贤弟枪法如神,某不是对手。”
晁盖大笑着上前勾着王霖的肩膀,“某看在这山东境内,已无人是贤弟敌手!”
这是个心胸非常宽广敞亮的豪杰。
王霖笑自谦道:“晁大哥过奖,小弟这点微末功夫,实在不足为道!”
他心说在山东目前至少还有个刚上梁山的林冲,远非自己能敌。
“哎,贤弟不必过谦,以你武功、见识、才学,即便放眼天下,也属凤毛麟角的罕见人物。”晁盖认真道。
家仆为两人递过两块汗巾,两人各自擦拭汗珠,吴用在场外笑道:“贤弟文武双全,不知日后做何打算?”
王霖沉吟下道:“小弟准备下月便启程,赴东京汴梁参加武科会举。”
晁盖愕然:“贤弟这是有意做官么?这官场昏暗,都是些蝇营狗苟贪赃枉法之徒,贤弟何必与之同流合污?”
王霖叹口气,望着晁盖和若有所思的吴用道:“小弟想要谋个官身,并非贪恋富贵……”
“两位哥哥可知,如今大宋天下最大的祸患是什么?”
“难道不是贪官污吏导致民不聊生么?”晁盖挥挥手。
王霖摇头:“贪官污吏横行,固然破损大宋根基,但只是内忧。当今之势,让我汉人山河面临倒悬倾覆之危的,却是外敌!辽人先不必说,那关外女真对中原虎视眈眈,历次南侵,占我土地、屠我同胞,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朝廷之上,只知一味割地求和,夜夜笙歌,岂知亡国之危已在眼前?!”
“故,小弟愿倾尽个人之力,从军保家卫国,纵然身死而不惜!”
第019章 武松负气离沧州
王霖的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这是他的一种态度。
作为穿越者有别于这个时代人的态度。
晁盖生平结交的都是江湖草莽,讲究的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块称金,崇尚个人自由和富贵,其实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此般忧国忧民的言论,一时陷入沉吟。
“贤弟胸怀大志,在下甚是佩服。不过,朝廷昏庸无能,贤弟纵是得了官身,怕也未必能尽展胸中抱负。”吴用似笑非笑。
吴用觉王霖还是太书生意气。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唯尽心尽力,仅此而已!”王霖轻道。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晁盖不由拍掌赞道:“贤弟这番话说得某热血沸腾,都想随贤弟一道进京赶考了!”
吴用笑:“保正不通文韬,骑射,武举会科,怕是艰难!”
晁盖抚掌大笑。
他当然只是顺嘴说说而已。
晁大官人这小日子过得何等悠闲自在,没有混官场的心思。
三人继续开怀畅饮,一直饮到晚上才尽欢而散。
第二日上午,王霖提出告辞晁盖坚决不许,挽留王霖在庄上盘桓殷勤款待,王霖看得出晁盖是真好客且真情义的人,自然就不推辞。
三人在晁盖庄上相聚五日。中间去了趟隔壁村拜访前身娘舅张胜,之前也派人送来些财物。
除了饮酒作乐,就是切磋武功,再或者纵论天下人天下事或江湖人江湖事,甚是相笃。
那日晚间月下,晁盖提议三人结拜。
各有意愿,便起了香烛,朝天为盟,结为异姓兄弟。
关于此次结义,江湖人后赞誉称:“郓城县三英初相识,西溪村兄弟三结义”。
晁盖为大,吴用次之,王霖为小老弟。
从晁盖这边所获武力值提升比杨志更低一些,只有3。
至于技能,系统爸爸终于开放了选择权,考虑到按一般逻辑来说复制会有上限不宜浪费机会,而复制太多不实用的技能也无益处,就索性放弃对晁盖技能的复制。
吴用那边,当然不放过他的技能谈兵。
就相当于将吴用这些年所读兵书战策的积累及个人见解拷贝了一份,暂时还有待于进一步消化吸收。
【王霖—生命6.4,智力11,武力44,声望21,技能:……杨家枪/谈兵。】
到第六日早上,王霖终归还是担心家中娇娘再次告辞,晁盖这回不再挽留,只与吴用亲自将王霖送出西溪村,再三叮嘱日后时常过来团聚。
望着王霖手提长枪纵马驰去,晁盖叹息道:“三弟此去,不知何日方来与咱们相聚!”
吴用轻摇羽扇:“大哥且宽心,三弟下月赴京赶考,你我兄弟过几日便去清河县走一趟,再与他盘桓几日便是!”
晁盖颔首。
……
王霖离开郓城县时,有一人一骑飞驰进了河北沧州柴进大官人庄上。
柴进是沧州人氏,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
此人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绰号小旋风。
晁盖在山东,柴进在河北,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日柴进正与庄上各位江湖好汉喝酒谈天,突听下人报说山东清河县来人给庄上借住闲汉名为武松的送信,也不是太在意。
这武松倒也是条好汉。
不过这厮好酒,性气刚烈,每每吃醉酒,一言不合就会殴打庄上门客,众人嫌弃渐也为柴进不喜。
所以这些日子的招待其实就有些怠慢了,比如今日饮宴就没招呼武松。
武松窝在柴进庄上前院的一间柴房中,心中着实憋闷。
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会留在此地看人脸色。
“武二,你老家山东清河来人送家信至!”
门外传来柴进府上二管家柴福不耐烦的呼唤。
武二猛然跳起,匆匆出门,见门外站着个官差衙役打扮的人,顿面色骤变,顺手抄起一根哨棒作势欲打。
他还当是当年杀人事发,清河县派人拘捕到此。
送信衙役吓一跳,立即呼道:“武二莫乱来,在下送武大郎家信来!”
武松这才松口气,从衙役手上接过信仔细看了遍,迟疑道:“这位衙役大哥,我家兄长信中说让我速回清河,不知他时下境况如何?”
衙役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来塞给武松,笑道:“武二,这是给你回乡的盘缠。武大郎此刻真走了鸿运,他结交上咱们清河县打虎英雄王霖小官人,不但当了聚义楼的掌柜,这两日还要娶亲……”
衙役将武大郎的境况仔细一说,武松目瞪口呆。
他真没想到自家大哥竟有发达之日。
这清河县的打虎英雄王霖之名,他也是这一两日方听庄上门客说过,本还半信半疑,见武大的家信上对王霖赞誉推崇感激备至,又听送信人这般说,便暗动了一走了之的心思。
既无官司可吃,兄长那边又有前途,何必要留在柴进这边受这种窝囊气!
武二再三道谢送走送信衙役。
略一思忖,觉得还是要当面辞行,双方好聚好散,不告而别不是好汉行径。
柴进与众人吃酒正酣,听说武二来辞别,沉吟道:“也不必见了,既然要走,就赠他5两银子做盘缠吧。”
柴福取了5两银子,居高临下望着武松道:“武二,大官人正在宴请贵客,无暇见你,赠你5两纹银做盘缠,至于辞别之事就算了。”
武松没想到柴进竟如此小觑冷待自己,心中羞恼,却自一言不发,也不取银子,转身就去。
柴福撇了撇嘴,心道这厮好不识抬举、赶紧滚蛋,就随意将银子又揣进怀里。
武松收拾行囊,手提哨棒,昂昂然出了柴进庄上。
见庄上下人门客都像送瘟神一般起哄,他也不恼,只在出庄时猛回身深望眼前这座豪阔巨大的庄园,拱手大声道:“武二落难之时,多蒙柴大官人收留,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请诸位转呈大官人,他日武松但有寸进,必百倍回报大官人今日之恩!”
说完,武松转身大步流星走去,不多时就拐上官道,消失不见。
第020章 阎惜娇投府为婢
清河县,王府。
听家仆来报说有对母女来投,说是自家霖郎在郓城县花钱买的人,潘金莲有些惊讶,却还是见了忐忑不安的阎惜娇母女。
潘金莲坐在那仔细打量着袅袅婷婷的阎惜娇。
年纪与自己仿佛,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又似熟透了的红苹果,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庞春梅却望着阎惜娇皱着小眉头,她年纪虽小,警惕性却不小。
她犹豫会伏在潘金莲耳边小声道:“娘子,这女子如此狐媚,还是莫要留在府上的好,不然小官人一定会被她勾了魂去……”
她的意思是暗示潘金莲不要留一个竞争对手在身边,免得将来跟自己争宠。
潘金莲忍不住笑了,她顺手捏捏庞春梅的脸颊,轻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心思活络!不过,若真是霖郎买的人,奴又怎能撵出去。”
潘金莲最大的特点就是温柔大度且识时务,这可能与她的出身和成长经历有关。
她知道以自家霖郎这等身份、人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身边女人怎可能只自己一人,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只希望无论将来霖郎身边有多少女人,她都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她于是向跪在地上的阎惜娇母女轻笑道:“两位请起,我家霖郎去了郓城县拜访晁大官人,目下还没回来,留不留的奴也不能擅自做主,不如你们先住下,等霖郎回来再说?”
“喏。”阎惜娇飞快与阎婆对视一眼,应言起身。
母女一路从郓城县寻访至此,无非是听闻王霖名头、又亲眼见了那等俊秀人物,想给女儿找个终身归宿。
正在此处,却听王霖清朗的笑声从厅外传来:“金莲,我回来了!”
潘金莲俏面大喜,立即站起一阵风似跑过去,恰撞入王霖的怀中。
王霖大笑一把将小娘子抱起,这几日不见还真是甚思念。
他居然将潘金莲横抱着走进厅中,那神态之温柔、怜惜,看得一旁的阎惜娇面发红。
潘金莲羞不可抑,伏在王霖怀中道:“霖郎,有人呢。”
王霖这才看见已经跪下去的阎惜娇母女。
“阎姑娘?”
“是,是奴!”阎惜娇大着胆子抬头望着王霖,那水汪汪的眸光流转,情态更是妩媚。
不过王霖并没有放开潘金莲,照旧将她拥在怀中坐下,略一沉吟淡道:“你们来清河县,看来是想投进我府上了。既然你们无家可归,我这边倒也不差你们娘俩这两张嘴,但是呢……”
阎惜娇望望窝在王霖怀中的潘金莲,眸中掠过一丝艳羡,却低下头去。
“进我的门,便要守我的家规,不然一切免谈。”
王霖目光深沉:“听说阎姑娘唱得一手好曲儿,就在金莲身边做个使女吧,你可愿意?”
阎惜娇抬头嗯一声:“奴愿意伺候娘子!”
王霖这时才将潘金莲放开,让她端坐在侧,认真道:“我与金莲起于生死患难之中,我曾立誓,这一生她若不离我便不弃,所以我虽未与金莲成婚举行三媒六证的仪式,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娘子……你们懂么?”
阎惜娇默然点头道:“奴婢省得了。”
潘金莲在侧感动得泪流满面,无声哽咽。
“至于阎婆,我自安排人给你寻个住处,你去聚义楼帮武大哥做事,吃穿用度一概由府上支应吧,总亏待不了你。”
阎婆感激涕零,只是不明白王霖为啥要将她和女儿分开。
不过也无所谓,都在清河县,她常来常往探视就是了。
“好了,春梅,帮阎姑娘安排住处,去吧去吧。”
说罢,王霖即刻起身拉起潘金莲的手就走,径自拐入内室。
庞春梅小脸一红心跳加快,心说这大白日的官人和娘子又要做那羞人的事了……官人如此勇猛,得亏小娘子一人能受得住!
没有人比庞春梅更知晓官人的骁勇善战了。
可能因为饮过虎血、吃过数百斤虎肉还有大虫身上那不可言喻之物的缘故,王霖觉得自己气血旺盛到不可思议程度,就如与小娘子这房内的私密事上,他真真是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每每小娘最后都要哀呼求饶,这回自也不例外;她伏在霖郎怀中用纤纤玉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柔声道:“霖郎,等过几日你把春梅也收房吧,否则奴一个人真吃不住……”
王霖大笑,赶紧压制住再次蠢蠢欲动的心思,“娘子莫开玩笑,绝无可能!”
潘金莲眯着眼,她眼珠子一转:“霖郎莫非看上那阎姑娘了?那也是不错,奴……唔……”
王霖一口亲了上去。
……
第二日早上。
阎惜娇早早起身,正要去主人房问安,却见宽敞的内院中风声呼啸,枪影纵横,便拐过回廊去看,正是王霖在练枪。
王霖从不因为自己拥有系统金手指,就忽视了对武功的千锤百炼。五更起练武雷打不动,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
“难怪人说小官人文武双全,打虎英雄,天神临凡的人物……”阎惜娇心道。
王霖练完枪,庞春梅赶紧过来递过汗巾,又送来一杯茶。
王霖擦拭完脸上的汗珠这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娇娇柔柔的阎惜娇,便向她挥挥手,转身离去。
“春梅,别去打扰金莲,让她再好好睡一会。”
小娘还在沉睡不起,她可是累坏了。
庞春梅红脸应下,心说看来昨夜官人又把娘子折腾得不轻。想想也是,两人这般恩爱,骤一分别数日,小别胜新婚那还用多说。
庞春梅便扯着阎惜娇走了,去厨房照应饭食,她悄悄告诉阎惜娇,自家官人可是……非常能吃的人。
第021章 花蕊误伤潘金莲
清河、阳谷、郓城这三县,其实位于山东与河北、河南的交界处。
从河北进山东的官道上,一行数十人进了清河县的地界。
打头之人,武将打扮,骑在一匹青葱马上,手持长枪,背负弓箭。
他边上一名姿容秀美身段健美的女子胯一匹红马,手挽秀弓,英姿飒爽。
武将扬手指指道旁的清河县界碑,笑道:“此处就是那打虎英雄王霖所在的清河县了,咱们此去青州,此处是必经之地!”
女子撇嘴一笑:“什么打虎英雄,什么武曲星下凡,楚霸王再世,这吹得太玄乎,反正我是不信的。”
“花蕊,传言或有夸大,但打虎之事总做不得假。能孤身伏虎,足见本事,你可不能小觑人家。”
武将笑道:“还别说,某还真想进城去拜会下这打虎小英雄,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
女子突然猛夹马腹冲了出去,武将阻挡不及,不由恼火挥了挥手。
……
午后时分,有人来府上下战书,言辞轻蔑极尽挑衅之能事,约王霖城外紫阳山下比武,署名不具。
其时王霖正在闺房中教小娘子下自制的五子棋,正在兴致头上,哪里会理会这种无聊事。
实际这些日子也偶尔会有外地的江湖人主动登门挑战,无非是想踩在王霖的头上扬名立万,毕竟这是一条成名的捷径。
一开始王霖还被迫应战,到后来发现太扯淡,再有统统不接。
两人下着棋、拉着手,不一会王霖就发现小娘媚眼迷离,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了。
她红着脸声若蚊蝇道:“霖郎,奴想要个小孩了……”
这样明显的暗示王霖若还听不明白,他还是王霖么,当下将小娘横抱而起,掩门起幕,不管外边是什么时候。
屋外庞春梅俏面生春,急匆匆拉起阎惜娇的手速速走去。
阎惜娇不明所以道:“春梅妹子,咱们走了,万一小官人和娘子使唤人怎么办?”
庞春梅淬了口,道:“你不懂,他们这一关门就会一整天,也不会喊谁,就安心去歇着吧。”
阎惜娇毕竟这个年岁了也经过一些事,很快就醒悟过来,她也忍不住霞飞双颊,心艳羡说……这光天化日下都不忌讳,这小官人该是多宠爱这潘娘子!
傍晚时分,一身劲装的花蕊在城外紫阳山下等了一个下午都没见所谓打虎英雄的人影,她心下恼怒,就进城询问王家方向,准备夜探,看看这王霖到底何方神圣。
深夜,小城寂静无声,偶尔会有一两声犬吠。
花蕊一身黑衣覆盖蒙面巾蹿房越脊,很快就错入一座大宅。
这座大宅一片漆黑,只有内院一处还有烛光。
花蕊疾行过去,贴在窗下,又探手在口中沾了沾,捅破了窗户纸。
房中有个五旬妇人慈眉善目,她端坐在太师椅上,还有个身子单薄的青年书生来回踱步,冲妇人抱怨道:“姑母,侄儿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咱家就如此惧怕那王霖,凭空让他霸占了诺多家业去!”
妇人叹息:“那小厮手段狠毒,武功又高,连大虫都打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这番若不花钱买平安,他岂能放过咱们?”
窗外花蕊闻言,心说原来是个欺压乡里占人家业的恶霸,心头一怒,便起身推门而入。
房内妇人和青年书生大惊失色,刚要呼叫,却听黑衣蒙面人冷冷道:“不要嚷,否则杀了你们!”
花蕊手里的长剑直抵妇人颌下,那书生冷汗直流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好汉饶命!”
“给我好好说说这王霖,我不杀你!”
……
翌日上午。
王霖正在练武,家仆跌跌撞撞跑来惊呼道:“小官人,不得了了,有个黑衣女子明火执仗硬闯进府,还伤了好几个人!”
王霖皱眉,持枪而出。
眼前的黑衣女子手持长剑、背负秀弓,瓜子脸,五官精致,身材健美,英气勃勃。
王霖略一拱手:“在下王霖,请问姑娘,莫非我家有得罪之处?否则何至于手持兵器硬闯进来?你可知道,私闯民宅乃是重罪?”
这当然就是花蕊。
花蕊长剑一挑,柳眉倒竖道:“你这狗贼,欺世盗名,却是个夺人妻女、霸人家业的恶霸!既然让我遇上,就饶不过你这一遭!”
说罢,花蕊不由分说就身形跃起,人在半空中长剑狠狠刺来。
【花蕊—生命9,智力6,武力31,声望11,技能:挽弓。】
花蕊?
武力值31已算难得高手了。
从哪冒出来的女剑客,这是哪跟哪?
思量间,花蕊的剑锋已刺来,王霖长枪横挑,用上了大半气力,花蕊手中剑吃不住巨力竟被格飞脱手。
她面色一震,又羞怒交加,立时人刚落地就往远端接连弹跳开去。
这小娘们挺聪明啊,知道不是对手这就逃了?
然王霖心念刚起,就见花蕊在远处搭箭引弓,嗖一箭射来。
王霖刚避过,那边嗖嗖连续两箭,直接封住了他的左右两个方向退路。
王霖也暗惊,急切间只得原地腰身下弯使了个铁板桥,才避过那两箭。
后来却传来仓惶惊呼,王霖脸色骤变,立即转身望去。
潘金莲听闻有人闹事也带庞春梅出来查看,才刚进前院,两枚飞箭就呼啸而至,一支掠过她头顶,另一支擦着她的肩膀头过去射中旁边的拱门!
潘金莲手捂肩膀脸发白倒在庞春梅怀中,她哪受过这种惊吓!
王霖纵身越过,一把将潘金莲抱在怀中,俯身查看。
见她肩头衣衫被刮破,肌肤只略擦破一点皮,渗出些许血迹,倒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王霖立即让庞春梅将潘金莲带回去上药治伤,而自己径自倒提长枪怒气冲冲,飞奔过去,也不分说,兜头就是一枪。
这一枪使得刁钻,又速度急,花蕊躲避不及,身形猛往后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等她清醒过来,王霖的长枪已经抵住她的咽喉。
“狗贼,有种就杀了我!”
“你伤我娘子,私闯民宅,我便是取你性命又何妨?!”
王霖冷笑,耳边却传来风声密集,他头猛仰,一枝羽箭凭空射至,正中枪杆。
一股磅礴力量瞬时将他的长枪带离,而花蕊趁此一个鲤鱼打挺就跳将起来,拍手大笑道:“你这狗贼,我兄长来了,看你这回还敢嚣张!”
第022章 枪对枪来战花荣
一个二十来岁的高大青年缓步走来。
他一手提枪,一手执弓;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
王霖顿目光一凝。
【花荣—生命8,智力7,武力65,声望36,技能:百步穿杨、银枪。】
小李广花荣!
神箭无敌!
当世显赫有名人物!
青年将枪斜插入地,弓箭收背,抱拳道:“在下花荣,见过小官人!”
花蕊,花荣……莫非是花荣之妹?
王霖不知自己何时惹到了花荣兄妹,以至于这娘们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厮杀。
而这花荣武力值与杨志一个层次,比自个高出太多。
单以武力值来说,杨志花荣这些人实际都比景阳冈上那大虫都厉害太多,当然王霖也非昨日吴下阿蒙了。
况且他从来不是怕事之人,明知不敌,也不会坐以待毙。
王霖冷道:“我知道你,小李广花荣,青州清风寨副知寨!想你花将军乃是朝廷命官,当知大宋律法,尔兄妹私闯民宅、擅动刀兵、伤我娘子,是何缘故?”
花荣拱手:“花某官身,又与小官人无冤无仇,怎可能登门行凶?只是舍妹鲁莽,似与小官人有些误会,若有得罪之处,请多见谅!花某这就带舍妹离开!”
道个歉,这就完了?
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官人,真视百姓如草芥。
花蕊在旁斥道:“狗贼,你休要倒打一耙!你夺人妻女,霸人家财,我不过是为民除害!”
这屎盆子扣得……王霖真怒了。
“花姑娘,你血口喷人,可有证据?我何时夺人妻女、霸人家财?”王霖长枪一挺,“尔兄妹依仗官身,欺人太甚!”
花荣怒视花蕊一眼,示意她退后。
花荣提枪上前,笑道:“误会一场,小官人莫要动气。不过,某闻打虎英雄大名多时,此番不如也领教一番。”
打就是了,还说什么。
王霖冷笑咬牙,长枪直捣黄龙,刺向花荣。
花荣哈哈一笑,扭动长枪扫去。
两人都是长枪,枪法各自娴熟,只是功力有一定差距。
你来我往数个照面,王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但此时此刻又岂能示弱,他怒气盈胸,拼尽全身气力倒也与花荣斗了个暂时不相上下,只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处下风。
花荣也自心惊。
这少年果然不愧打虎英雄,一身神力惊人,若非他身具蛮力,枪法威猛,根本不可能在自己手上撑这么久。
花蕊似也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地一个少年,竟能与自家兄长斗个旗鼓相当,也就暗收起了对王霖的轻视之心。
花荣一枪荡开王霖的枪尖,大笑道:“果然打虎英雄,年少有为,这枪法着实不错,不知拳脚如何?”
花荣弃了长枪。
王霖也弃枪,更不废话,上前来就是一记黑虎掏心。
花荣本意是试探下王霖的功夫,所以处处闪避并没下狠手,而王霖的拳脚实话讲也没什么系统章法,完全靠力量和前世的擒拿格斗技巧撑起门面。
花荣试探已毕,实际已想就此罢手,然而王霖却纠缠不放,揉身逼近,拳脚齐上,也渐渐将花荣缠出些许怒火来。
花荣哪知王霖铁了心要复制他的百步穿杨技能,此刻时间还不到,咬牙也得硬撑着。
两人拳来脚往,转眼间就是十几个回合。
花荣越打越是心惊,这少年武功明明与自己差距甚大,但却越来越勇猛彪悍,光是这种气势其实就不输给自己了。
这时听后方传来朗笑声:“三弟,花将军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英雄人物,双方既有误会,又何必伤了和气?”
晁盖和吴用并肩走来,晁盖上前托住花荣拳势,双方自然趁机各退两步,罢手。
“大哥,二哥,你们咋来了?”王霖拱手见礼。
吴用向王霖点点头。
晁盖却向花荣抱拳道:“在下郓城县晁盖,见过花将军!”
花荣一惊,立即抱拳还礼:“莫非是托塔天王晁大官人当面?花荣有礼!”
……
晁盖相识满天下,花荣自然知晓他是何等样人,既然是晁盖的结拜兄弟,自然那些所谓夺人妻女的事纯属子虚乌有了。
听王霖解释清楚,花荣便怒道:“小妹,你好生鲁莽,竟误伤小官人亲眷,还不上前赔罪!”
花蕊也自知理亏,她性格豪爽又是行走江湖之人,知错认错倒也畅快。
便上前躬身行了个礼:“我误信奸人之言,得罪之处,请原谅则个!”
王霖犹自有些气不过。
小娘何等娇嫩受了这种惊吓,花蕊真是该打!若非花荣当面,他真想将花蕊屁股打肿,狠狠给她一个教训。
他甚至忍不住暗瞄了花蕊圆润的翘臀一眼。
潘金莲并无大碍,她略上了点金疮药,又换了身衣裙,这才在庞春梅搀扶下走出来笑道:“霖郎,奴没事,都是误会,这位花姑娘也非有意要伤奴的。”
王霖深吸口气,淡道:“既如此,此事便揭过不提了。不过,花姑娘这性情还是要改改,如此鲁莽,行走江湖,怕是要给花将军惹出不少事端来!”
花蕊本来还有些自责内疚,又瞥见王霖家这小娘子如此娇柔美貌惊为天人,突听王霖如此教训口气,就忍不住羞怒翻脸道:“狗贼,你莫以为我就怕你!什么打虎英雄,你这武功,我看也就稀松平常!”
花蕊随即眼珠子一转,晃了晃手中秀弓:“你若有种,我们不妨来比试一番!”
花蕊要跟王霖比试箭术。
花荣苦笑,心说妹子你真是……这王霖虽然武功也不弱,单就武功来说,肯定远胜妹子,唯独这花家家传箭术,堪称独步天下,她苦练箭术十年,王霖如何能是对手?
王霖却是心头一动,他刚复制了花荣的技能百步穿杨,不知效果如何?
连番对战花荣兄妹,所得武力值加成只有3,显然这日后的提升即便是再遇上花荣这等BOSS级人物,也将极为缓慢了。
【王霖—生命6.6,智力11,武力47,声望24,技能:……杨家枪/谈兵/百步穿杨。】
王霖内视下面板数据,不动声色道:“花姑娘这是准备以己之长,攻我之短了。”
花蕊撇撇嘴:“都是武功,何分短长,你到底敢不敢?你若输了,向我当面赔罪,以后见了我喊一声花姑奶奶,当退避三舍!”
在水浒传中,花荣的妹妹就露了一面,连名字都没留下,就被宋江忽悠得老老实实变成了某人的续弦,可现在看个性刁蛮跋扈,跟原著人设似有不符。
第023章 花将军借弓一用
“小妹,不要胡闹!”花荣只能出面斥责。
花蕊性格素来骄纵,属口硬心软之人,又好面子,刚才王霖一番教训言辞,让她下不了台,所以明知自己胡闹也不肯罢休。
“王霖,你到底比不比?不比也好,认输吧。”
潘金莲心思机巧,她见状便猜测自家霖郎射箭肯定不是花蕊对手,毕竟这姑娘据说是家传射箭的。
她缓步上前笑盈盈道:“花姑娘,若我家郎君若有得罪之处,看在奴的面上就算了吧,还比什么箭术,不如随我去后宅听听小曲如何?”
众人暗赞。
这王家潘娘子不但貌美如花,还善解人意,果然非比寻常,难怪王霖如此宠爱。
潘金莲拉起花蕊的手,她的人极具亲和力,让花蕊心生好感很难抗拒她的魅力。
所以花蕊此时就有些犹豫,也想借坡下驴了。
然却听王霖淡道:“既然花姑娘要比,那咱们就试试吧。”
花蕊明亮的眼睛顿时一瞪:“好啊,王霖,这可是你自己要比的,可怪不得我!”
“看在潘姐姐的面上,我也不难为你,你输了……”
花蕊被潘金莲拉着手,歪头道:“给我认个错就好啦。”
王霖轻笑:“若你输了呢?”
花蕊嗤之以鼻:“王霖,论枪法拳法我可能不如你,但这箭术,你要赢我比登天还难。”
“我若输了,为奴为婢任你处置便是。”花蕊大咧咧随口就道。
花荣闻言皱眉不语。
他虽然觉得小妹不可能输,但人一言九鼎,岂能将给人为奴做婢挂在嘴头上,万一……那还怎么得了?
王霖笑笑,这话无论输赢也就听听而已。
他岂敢将花荣之妹收为奴婢,况且她这性子太火爆还是算了。
……
后园。
两百步外,那棵垂杨柳树便是最好的靶子。
可花蕊还嫌不够,让人在树上用墨涂黑了约海碗大小的一块区域作为靶心。
也就是说,射中垂杨柳树算是中靶,但只有射中靶心才算完美。
看花蕊有恃无恐的样子,王霖心里突就有点打鼓。
毕竟这花家人以箭术在江湖上称雄。
自己一个外行甚至可说是射箭方面的菜鸟,全仗着系统辅助,这复制来的技能也不知好使不好使。
花蕊稳稳扎下马步,笑眯眯地引弓搭箭,这是她素日训练内容之一轻车熟路,她心道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些欺负这厮了?
花蕊忍不住目光投向王霖。
王霖照旧那身青色长衫,衣袖随风拂动,面色清宁,倒有几分泰山临头而不惊的气度。
花蕊定了定神,一箭射出。
箭去如电,她动作飞快一气呵成,接连又是两箭。
她这三箭干净利落,若流星赶月,几乎同一时间射中那黑色靶心的外圆。
众人齐声喝彩,花荣面含浅笑,颇有傲色。
花家箭术名动天下,堪称一绝。
花家这一辈只嫡传他兄妹二人,花蕊箭术虽略逊色他一筹,但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
花蕊轻描淡写拍拍手,“王霖,该你了。”
王霖突然向花荣道:“花将军,容借弓箭一用!”
他这一瞬间突发奇想,觉得自己用花荣的百步穿杨技,再配上花荣擅用的弓箭应最妥当。
花荣微一犹豫,便摘下自己弓箭递给王霖。
王霖在手上颠了颠觉得弓身略重,显然没把子力气是开不起这所谓震天弓的。
他深吸气、蹲下马步,尔后依样学样,旋即将花荣的震天弓拉了满弦,搭羽箭于其上勾住。
花荣暗惊,他这弓有两副,其一步下用为十二石弓,其二马上用为七石弓,此为步下弓,寻常人不要说射就是拉开都难,王霖能轻而易举拉成满月足见其神力何等惊人。
花蕊俏颜也是微变。她哥这弓,她是拉不开的。
王霖屏气凝神,默念“百步穿杨”和“快手”,手一松,弓上那支羽箭就飞射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他再次引弓搭箭,速度奇快,除了花荣和花蕊之外,晁盖吴用这些旁观者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两支羽箭电光石火间追去,三支羽箭虽先后而至,但却都攒射到靶心中心位置处!
虽同中靶心,但王霖此番明显比花蕊强上一筹了。
花蕊呆若木鸡。
花荣也觉匪夷所思。
即便是他,发挥最佳时也不过如此了。
吴用眸泛异色。他是书生,却也知这等箭术何其高明。
晁盖稍一愣神,旋即朗声大笑赞道:“我家兄弟果然是武曲星临凡,楚霸王再世,如此神射,怕是与花将军比都不输太多了!”
花荣默然良久。
才叹息道:“小官人果然名不虚传,这般箭术,颇有上古名将之风,花某钦佩!”
李家家仆婢女一干人自然闻言兴高采烈鼓掌叫好,花蕊郁闷垂下头去,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潘金莲知她尴尬,便朝庞春梅使了个眼色,上前去拖着花蕊去内宅说话去了。
……
王霖设宴招待花荣、晁盖和吴用三人,至于花蕊则与潘金莲盘桓在内宅,听阎惜娇唱曲儿。
王霖在花家人最擅长的地方赢了花家人,花荣嘴上不说心里极震动。
虽然王霖的武功还差自己一筹,但放眼江湖也绝对是响当当的好汉了,这枪法箭术纵横天下大可去得。
听闻王霖准备赴京赶考武举,花荣更赞不绝口道:“慕白贤弟这般武艺才学,正堪为国效力!以贤弟才能,怕是今年的武科状元非你莫属了!”
王霖只得抱拳谦虚:“岂敢,岂敢!”
晁盖举杯一饮而尽,大笑:“某与二弟一起,恭祝三弟早日旗开得胜,壮志得酬!”
四人论及天下大势,又说了些江湖上的闲话趣事,酒宴一直到晚间尽欢方散,各自就在王家安歇不提。
第二天一早,花荣着急去青州府上任就向王霖辞别,却不料花蕊不见了踪迹。
花荣知道妹子脾气,猜她是羞于见人先走了之,便也不在意,径自与王霖晁盖吴用告别。
“晁大哥,吴教授,慕白贤弟,花某职司在身,不可久留,此去一别,山高水长,改日相聚!”
“花贤弟好走!”
“花将军保重!”
“在下听闻那清风寨知寨刘高贪赃枉法,阴险歹毒,民怨沸腾,花将军此去清风山当小心谨慎些为好!”
王霖拱手道:“就此别过,来日再见!”
“小官人好说!”花荣深望王霖一眼,缓缓点头,翻身上马疾驰出城。
他在马上心道,这王霖虽年幼,但胸有乾坤、文武双全,假以时日,定是威震天下的大人物,此番结识倒也不虚此行了。
第024章 亿万富婆潘娘子
吴用望着花荣驰去背影,笑道:“三弟,花荣乃将门之后,在江湖上声名远播,也是一条好汉。我看他那妹子虽性格刁蛮泼辣些,却也不失为三弟良配。”
晁盖也附和起来:“那是,花小妹与三弟郎才女貌,堪可匹配。三弟,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这妻室人选,也当慎重些。”
王霖苦笑摇头,却没有再与两人辩驳。
他明白两位兄长的意思,觉得潘金莲出身低微,为妾自无问题,但做正妻就略显不足。
可他真不把这些当回事,他的老婆有没有资格自己说了算。至于那些世俗之见和流言蜚语,爱咋咋地。
他至今虽未给潘金莲一个正式的名分,但这不过是形式,也不急于一时。
王霖与晁盖二人自去饮酒作乐,间或与晁盖切磋武艺,直到晚间。
一觉醒来,听闻张家余氏侄儿余昭,昨夜被贼人闯进府去一箭射穿了心脏,还割下首级悬挂在张家府前,震动整个清河县。
王霖稍一盘算,便猜测是花蕊所为。
这小娘们嫉恶如仇,她被余昭蒙骗一场岂能善罢甘休,临走之前取了这厮性命宣泄怒气。
衙门的人在张家虚张声势白忙活一场,哪里去寻贼人的去向?
余氏心胆神丧。
她面色麻木坐在家中,眼前不断浮现起余昭首级那血淋淋的惨状,她浑身抖颤,生生吓晕过去。
潘金莲在内宅与庞春梅说起张家这事,也禁不住有些嗟叹。
虽然张家是她的噩梦,但终归在张家生活了数年,面上余氏本身对她还不错,至少保护了她这些年没被狗大户糟蹋。
婢女来报:“娘子,张家余氏夫人到访!”
余氏来了?她侄儿刚死,他来我家作甚?
潘金莲柳眉一挑,却还是带着庞春梅迎了出去。
余氏没有梳妆,头上随意挽了个簪子,那一头黑发竟一夜之间转为苍白,整个人老子至少十岁,活脱脱就像个苟延残喘的老妪了。
“夫人?!”潘金莲吓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余氏。
余氏看到潘金莲,哀呼痛哭不止。
“金莲,你我相处多年,名为主仆,实为母女,老身待你如何,你当心中有数。”
潘金莲默然一会,轻道:“夫人过去对金莲很好,金莲感念在心。”
“既然如此,求金莲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老身向小官人说个情,放过老身吧……老身目下已家破人亡,余昭侄儿一死,我将来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
“老身此刻万念俱灰,愿意将全部家资都转赠金莲,然后出家为尼,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余氏哀泣起来。
潘金莲迟疑一下道:“夫人,昨夜余家公子遇难,金莲也甚是意外,这绝非我家霖郎所为,还请夫人不要误会。”
昨夜她和王霖春风三回,后半夜才睡下,自家霖郎哪有时间去张家杀人。
余氏长眉一挑,突又垂头丧气道:“罢了,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老身只求了此残生,也就罢了。”
……
张家的事王霖懒得管,这张家上下就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心肠狠毒的余氏,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至于余氏出于畏惧、为苟全性命、愿意将张家亿万家财白手相送,他更不可能拒绝。
白捡的家资,为何不要呢。
就当是穿越的福利吧。
余氏看来是真的心灰意冷又胆战心惊,居然真的剃去三千烦恼丝披上僧衣,去城外清月庵出家为尼了。
至于张家的偌大产业家财,悉数经官转给潘金莲。
区区一个清河县地方乡绅竟拥有如此家业,连王霖都有些惊讶。
除田产、店铺、宅子这些分布在清河、阳谷、郓城及附近各府县的固定资产之外,现钱、金银之类储存至少价值十万贯以上。
这还是余氏明面上移交过来的家资。
至于余氏有没有暗地转移,譬如说向她娘家输送利益,王霖觉得难以避免,也懒得去寻根究底,毕竟人不能贪心不足。
王霖意外发现,在资产的经营和管理上,潘金莲居然很有天分,将之处置、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暗松口气,这是好事,否则他要抽出很大精力和时间去兼顾这些。
他心中又暗笑,谁说我家小娘出身低,现在可都是亿万富婆了。
王霖知道自己连番接受张家资产难免引人嫉妒,就通过周平给知县老爷等县里大大小小的官人,暗暗奉上一份厚礼,自然皆大欢喜。
日常的打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自此,王霖变成附近各府县出了名的大户。
除既有名头外,也渐传出仗义疏财的名声。家资殷实,盖过了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
在山东境内都首屈一指。
潘金莲也随之变成了“潘娘子”。
……
晁盖和吴用又在清河县王家盘桓了几日方去。
话说武松这日回到清河县却没抛头露面,他躲在暗处见自家兄长果真娶了个新婚婆娘,虽谈不上花容月貌但至少面容周正,尤其腚大腰圆,一看就好生养。
武大一般在早上告别新娘子,满面红光哼唱着小曲儿赶去聚义楼,在聚义楼一呆就是一整天,至晚间才返回住所。
月挂树梢,街面上行人稀疏,武大提了份酒楼新作的酱牛肉,准备回去跟婆娘小酌两杯尔后上床安歇。这新媳妇喝了酒更有趣味,想起武大就心痒痒。
刚要进门,突发现门口闪出个高大人影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兄长!”
武大大喜:“二弟,真是你回来了!”
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实际你也很难想象出画面感,无非是武松跪在地上任由武大扑在他怀中,像哄个小孩。
孙氏得知武大兄弟归来,也来羞答答见了礼,武松自当长嫂如母视之。
孙氏贤惠,自打嫁给武大这几日,家中银钱充足生活富裕,虽丈夫人粗鄙了些,但她还是很满意。
孙氏自去操持了几个酒菜,任由兄弟俩喝酒叙话。
武大还招呼道:“都是自家兄弟,浑家你也来吃一杯酒!”
孙氏嗯了一声,摘下围裙,拢了拢额前散发,坐下也举杯笑道:“奴敬二叔一杯酒!”
武松赶紧起身肃然回礼:“岂敢,嫂嫂先请!”
孙氏就这样陪着兄弟俩吃了几杯酒就自去安歇,待孙氏走去,武松压低声音道:“这位嫂嫂人甚周正,她缘何愿意嫁给兄长?”
“她是个寡妇,不过即便是寡妇也看不上某,这真多亏了小官人,是他花不少钱、使力帮我娶了媳妇,又让我掌管聚义楼,一月还给我10贯钱……兄弟,咱家能有这般景象,过上好日子,可不能忘了人小官人,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去拜见!”
武松沉默了阵:“兄长,可是过去咱邻家那位王家小哥儿么?”
武大点头。
第025章 阎惜娇心愿得偿
武大兄弟今晚相聚,自是兄弟情浓不提。
王霖这两天有些郁闷。
潘小娘都把精力花在了管理企业上,陪他的时间就很少了。
见相公独自一人在书房自斟自饮,潘金莲面色犹豫。
一边是心爱的霖郎,一边是堆积成山的账本,她心里好生为难。
家业刚从张家人手上接管过来,若不尽快熟悉掌控,就很容易被人架空和浑水摸鱼。
目前无可用之人,相公又懒得管,她只能亲自出马。
小娘踯躅半天,目光望向两个正在帮忙的使女,庞春梅和阎惜娇。
从感情上说,她当然是偏向庞春梅一些。两女相处极好,心里就当妹妹一般。
可她知道庞春梅年纪尚幼,要收房王霖定然不肯,于是就把目光落在阎惜娇身上。
阎惜娇的性情潘金莲最近也摸透了几分,这女子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野心的。
她不甘心当一个使女,从她时不时偷摸望向王霖的热切眼神就能猜测出来。
不过潘金莲也觉正常,要在王家立足,自然是变成相公的侍妾最安稳。
潘金莲思之再三,还是开口笑道:“惜娇,这些账目我必须要连夜理出来,让春梅帮我打打下手。你就去书房,伺候相公吃酒、安歇吧。”
阎惜娇先是愕然,旋即狂喜。
不过她掩饰极好,很快就垂下头去,躬身应命:“惜娇省得,婢子这就去。”
阎惜娇匆匆去了。
庞春梅噘嘴轻道:“娘子,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潘金莲笑着捏了捏庞春梅的小脸蛋,“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惜娇也是咱们自家姐妹,她怎就成了狼?”
“就怕她得了心愿,就忘了娘子的好处。”
潘金莲似笑非笑摇摇头:“好啦,别多想,惜娇不是你想的那样,来,我们继续理账。”
潘金莲俯身继续翻开账本,目光却有些游弋不定。
理智告诉她,独占相公是绝无可能的,与其让外边那些女人勾住男人的心,还不如给阎惜娇一个机会。
阎惜娇不过贪恋富贵罢了,人本质还不错,以王家如今财势,养几个侍妾算什么。
……
王霖知道潘金莲很忙,所以也没去打扰,准备在书房睡下,他怕自己过去忍不住。
只是这单身酒越吃越郁闷,吃食能缓缓增加生命值,自然也包括吃酒在内,这虽然让他千杯不醉,却也同时失去了不少乐趣。
就在这时,阎惜娇回房换了身衣裙,略施脂粉,红着小脸去厨房让厨娘做了碗莲子羹,这才端着进了书房。
“官人,娘子让奴来伺候官人……”
阎惜娇壮着胆子走到近前,将莲子羹端在手上,娇羞可人地望着王霖。
王霖扫她一眼。
他两世为人,怎不知她一直以来的心思。
倒也无所谓,打他留下阎惜娇的那天起,她就不可能再嫁人了。
他能截武大,截西门庆,截宋江又如何?
况且阎惜娇可是黄花大闺女,此时与宋江一毛钱关系也没,王霖没半点心理障碍。
他一直没动阎惜娇,实际是在等潘金莲的安排。
他必须要树立潘娘子在内宅的绝对权威。
王霖也不矫情,就淡淡一笑拍拍自己大腿:“娘子让你来的?好,来坐我身上,陪我吃酒!”
阎惜娇俏面飞霞。
她倒是没想到王霖这般“豪放”,心里准备的那些说辞反倒用不上了。
她放下手里的托盘,小心翼翼坐在了王霖腿上,红着脸垂着头慢慢倒入了他怀中。
王霖哈哈一笑,“斟酒!”
他一手揽着阎惜娇,另外那手也不闲着,不多时阎惜娇便被逗弄得呼吸加促,面红如春,哪里还能吃得下酒。
阎惜娇终于明白,潘娘子为什么会早上起得这么晚了。
一夜春风,官人威猛的劲头让才经人事的她渐告吃不消,连连告饶。
直至日上三竿,阎惜娇才沉睡醒来。王霖早就不见踪影了。
见天色已这时候,她脸色一变,赶紧撑着忍痛起身更衣洗漱,匆匆去潘金莲那边问安。
“娘子!婢子……起晚了。”
阎惜娇微有些惶恐,跪倒在地,不知潘金莲会不会给她上规矩。
潘金莲掩嘴轻笑,示意庞春梅扶起她,“惜娇,自家姐妹,不必多礼。相公身强力壮,你也是头一回,这很正常。”
阎惜娇满面涨红,低着头起身,心里却很欢喜。
能留在王霖这样俊俏风流、文武双全、又富甲一方的小郎君身边,哪怕只是侍妾,她也心满意足了。
所以她很感激潘金莲的大度,给她机会。
“相公呢?”潘金莲笑吟吟问。
庞春梅道:“官人在前厅见那武大兄弟。”
……
【武松—生命8,智力6,武力70,声望27,技能:鸳鸯腿、玉环步。】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迄今为止,王霖觉得水浒传里的人设描述都大差不差,眼前这武松的确一表人才,人甚雄壮,以至于反衬得站在他边上的武大更像小丑一枚。
武力值70!
比他之前见过的杨志花荣晁盖等人还要高!
“兄弟,还不拜见小官人?”武大催促道。
武松也在打量王霖,闻言方将目光回收,抱拳道:“多谢小官人一直以来照拂我家兄长。”
武松的态度有些冷淡,甚至可说是有点骄傲。
王霖也不介意,他比谁都清楚武松的人设。要想让他真心归附,那还得花些时间和心思。
王霖笑笑,挥挥手道:“武大哥,武二哥请坐。”
武大谢座,武松则大刺刺坐在了武大下首。
武大拱手道:“小官人,我家兄弟回来也没甚事做,不知小官人……”
武大的本意是让武松来聚义楼给自己帮忙,撑门面。
“武大哥,武二哥也不是外人,你看着安排便是,我都无不可。”
武大大喜,连连道谢。又向武松使了个眼色,武松装作没看到。
“来人!”王霖朝厅外唤了一声。
自有家仆婢女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上面有几匹布料,百两白银。
王霖笑:“些许薄礼,还请武二哥莫要嫌弃。”
“多谢小官人!”
百两白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武松独门开户成家立业。武大感激涕零,武松也没推辞,默默收下。
可他竟没起身道声谢,不但武大感觉难堪,就是王家的下人都觉这厮甚狂妄无礼,不知小官人为何要礼遇这等人。
不就是个能打架的浑人么,这清河县的地痞流氓有的是,只要小官人开一声,哪个不趋之若鹜?
王霖根本不在意,武松越这样他收服的念头就更重。
“设酒席,给武二哥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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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一夜,决定听从读者的建议,修改了下开头第二章潘金莲的属性值,将其智力值增加至7,毕竟智力太低,不太适合潘金莲现在的位置。还有,有读者不满说主角在拜访晁盖时没有去拜访前身的娘舅,毕竟人家也在营救过程中出了力的,没错,确实是我疏忽了这点,也在018章中加了一句。特此解释说明,整个情节并没有变化。
另:这两天是PK的关键阶段,还是拜求各位读者老爷点点手机,帮老鱼竞争下第二轮推荐。上架后一定会爆发更新,弥补大家最近的追更郁闷。谢谢!!!
第026章 武松赤手试王霖
酒席之上,王霖热情款款,武松却只闷头喝酒,不多时就吃得酩酊大醉。
武大甚惶恐。
回到自家,武大忍不住抱怨道:“兄弟,小官人对我兄弟如此恩遇,你竟半点也不领情,又甚无礼数!”
武松冷笑,酒意尽去:“大哥,我总觉这王霖居心叵测,而且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竟摇身一变成劳什子打虎英雄,岂非咄咄怪事?”
当年武松在清河县时,虽与王霖无半点交往,可却也知道这父母双亡的小厮经常被人欺负,他还帮过王霖两回。
一两年的时间变化这么大……从无到有,骤然暴富,其实也难怪武松存疑。
“兄弟你莫要多疑,你不知小官人乃是武曲星临凡,楚霸王转世……一朝觉醒,就打得了猛虎!”
武松撇了撇嘴背过身去。
不再听武大絮叨,心道这些神神道道的话欺瞒乡里愚民而已,俺武松何等样人,岂能信这种鬼话。
武大无奈:“好吧,你信不信都不打紧,小官人孤身打虎,谁人不知?我都吃过他送的虎肉。”
“况且,小官人对我兄弟如此殷切关照,出手大方,你总不能不领情吧?”
“那是别有所图!大哥,你好生想想看,咱们武家与他并无瓜葛,他为何要突然如此,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俺估摸他就是想利用你我兄弟而已!”
“可俺武松是何等英雄,岂能沦为乡间财主的打手护院?”
武大勃然大怒:“武二,你好生无礼!总之小官人对俺武大、对俺们武家恩比天高,人家无非对俺当初去郓城县送信念念不忘,何等高风亮节,你若再诋毁小官人,俺便不认你这个兄弟!”
武大是真急了。
武松叹息,默然不语。
他早打定主意,既然王霖对兄长武大颇有照拂,还帮武大娶了媳妇,等日后关键时刻帮王家做点事,偿还了这点情分就是。
他嘴上不说,实际胸怀大志,焉肯窝在清河县这种穷乡僻壤过上一生。
他迟早是要走的。
随后武松果然跟着武大在聚义楼帮忙,不过他除了独占一席,吆五喝六嚷着吃酒外,啥活也不干。
武大很无奈,反复劝告都不听,终归是他亲兄弟也只能听之任之。
但这样一来,酒楼伙计人等就颇多怨气。
这武二屁事不干,白拿工钱不说,还喝醉了酒对他们呼来喝去,简直岂有此理!
又过几日,武松照旧每日来点卯,坐下就点菜吃酒,一直吃个大醉就归家大睡。
渐渐就有人去王家告状,很快传到潘娘子耳中。
“霖郎,武大哥这兄弟武二好生备懒,整日吃个酩酊大醉,奴担心时间久了会生出事来,不如再给他些银子,让他自去吧。”
潘金莲给王霖递过一杯茶去。
王霖轻笑:“你管他作甚?一个武二吃酒吃肉,能吃多少?他愿意如此,那就养着他呗。”
潘金莲皱了皱柳眉:“可是下人颇多怨气……”
王霖哈哈一笑,一把扯过小娘抱在怀中亲怜恣意半天,搞得小娘狼狈不堪,只好举小手讨饶。
王霖岂能干休,也不顾光天化日,索性抱起小娘直入卧房,庞春梅面红耳赤悄悄退出房去。
雨声平息,已是午后,小娘心满意足窝在霖郎怀中,习惯性地用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柔声道:“相公,你为何如此恩遇优待这么个鲁莽的醉汉?”
“金莲,你们都看错了他。武二非莽汉,此人武功颇高,胸怀大志,只是此刻未逢其时,怀才不遇罢了。”
此时听阎惜娇在窗下轻轻道:“官人,娘子,那武二吃罪了酒,正在前院闹事。”
王霖皱了皱眉,翻身坐起,潘金莲赶紧伺候他更衣。
……
前院。
武松满面涨红,醉意朦胧,东倒西歪,在院中追着家仆呵斥打人。
王霖深吸口气。
他以极大的耐心和宽容对待武二,他大抵也猜出这武二多半还有试探自己的意味,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武二,你这是要作甚?你要吃醉了酒,就回去安歇,在我府上闹腾什么?”
武松斜眼瞥着王霖,狂笑一声:“小官人,某吃了酒,就想活动下手脚,既然他们不敢跟某打,不如小官人来赐教一二?”
王霖见武松言辞逻辑清楚,就知道他是在装醉。
多半是故意来试探自己武功了。
王霖略迟疑,跟武松较量一下也非不可,尽管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差距到底有多大,还得打了再说。
王霖挥挥手,吩咐家仆取他的亮银枪来。
王家家仆们兴高采烈,都来围观家主收拾武松这莽汉。
王霖持枪在手,心中信心百倍。
他见武松照旧赤手空拳,懒散站在那,知他瞧不起自己,便兜头就是一枪,用上了全部气力。
武松不以为意,抬手侧身,就向王霖挥来的枪杆抓去。
但枪杆抓住,一股磅礴巨力旋即震动武松的虎口,险些被震开手,他陡然色变,心说这小厮好大的气力!
至少是不亚于他了。
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武松大喝一声,用力夺枪。
他并不知道,王霖的武功虽然不如他,但被虎血改造过身体的最自傲的地方就是蛮力和气血,王霖也暴喝着奋力回抽亮银枪。
两人力量碰撞,不相上下,王霖的亮银枪并未脱手。
武松一时兴起,旋即放手,一个玉环步就蹿向王霖,探手就是一拳击中他的胸膛。
王霖吃痛蹭蹭蹭后退两步,但亮银枪犹自握在手上。
他心中暗叹,果然是差距不小,若非靠着蛮力,他在武松手下绝对走不了三个照面。
看来武力值的差距,并不一定代表着武功的差距。
武松的真正实力,比杨志和花荣高出一大截!
王霖挥手当头一枪劈去,武松也不怠慢,立即纵身避过。
王霖这一枪奋力落在地上,发出砰得巨响,烟尘四起。
武松轻轻一笑,拍拍手就转身走去:“小官人武功还不错,但你不是某家对手,改日再来请教。”
武松晃晃荡荡走向府门。
他嘴上这般说,实际心里很震动。王霖的武功现在虽不如他,但将来就不好说了。难道还真是什么武曲星临凡?
王霖心里冷笑,突然抛下枪,从一侧的兵器架上摘下弓箭,默念“快手”“百步穿杨”,嗖一箭射去。
武松心中警兆大生,刚要躲避,王霖那一箭已风驰电掣般掠过他的耳际,他鬓角上簪着的一朵红花被贯穿带走,花瓣纷纷扬扬飘散在空中。
第027章 王霖得武松归心
武松全身一震,慢慢转过身来,神色渐渐凝重,抱拳道:“小官人好神射!”
射他簪花,那是王霖刻意为之,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王霖—生命6.9,智力11,武力49,声望26,技能:……杨家枪/谈兵/百步穿杨/鸳鸯腿。】
复制武松技能鸳鸯腿。
不过与武松动手,武力值就加了2,显然越往后越难。
王霖将弓箭挂回兵器架上。
淡淡道:“武二哥也是好武艺,我现在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两军对战,生死关头,手段各出,我要取你性命,也不是做不到。”
武松默然片刻,缓缓躬身一礼:“然。某过去颇多无礼之处,请小官人见谅!”
武松前倨后恭,果然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王霖大笑,上前来一扫刚才冷淡,亲亲热热挽起武松臂膀,“你我兄弟何分彼此,走,今日咱们当不醉不归!”
王霖设宴与武松吃酒,还又把潘金莲三女给唤出来。
三女各有千秋,美貌绝艳,武松端坐,不敢多看。
“金莲,都见过武二哥吧!”
潘金莲温柔一笑,率两女躬身一福道:“奴见过武二哥!”
武松慌不迭起身躲避,连连抱拳道:“武二何德何能,敢受潘娘子的礼!”
见武松如此,也不复往日莽状,潘金莲心中暗暗称奇,便知相公所言不假,这武二绝非常人。
王霖笑笑:“武二哥,我不日将去东京,参加武举科考,家中家眷……就拜托二哥多关照关照!”
这才是王霖着急把武松弄回来收归己用的关键。
他离开清河,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事,清河县这边诺大家业,家中又有如花美眷,没有个强人全力看顾,他焉能放心。
武松吃了一惊,愕然道:“小官人要去科举?”
王霖点头。
武松神色顿冷淡几分:“朝廷贪腐,官家无能,官场黑暗,小官人何必去趟这浑水,与一群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武松的态度王霖并不奇怪。
武松是梁山108人中最仇视北宋官府的人,没有之一。
当时宋江提出招安之策,武松突然跳出来反对叫道:“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弟兄们的心!”
还煽动起李逵鲁智深等人与宋江作对。
王霖知道这事不能跟武松硬扛,只能慢慢讲些道理。
“武二哥,这些话我与郓城县的晁盖哥哥也讲过,我之所以想去科举谋个职位,并非贪恋权势,而是为家国天下。”
武松只顾低头喝酒,显然他并不以为然。
“当今天下大乱,朝廷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这是事实。不过,这些始终都是内乱,与外敌入侵、亡国灭种的国难相比,都不算什么。”
“女真人自关外而入,对中原虎视眈眈,用不了几年,女真铁骑就会席卷天下,占我山河,奴役我同胞!我未雨绸缪,就是为日后奔赴国难提前做些准备。”
武松随意拱了拱手:“小官人,俺虽是粗人,也非不明白这等国难大义的道理,但共赴国难,抗击外敌,非要做官、与朝廷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么?”
“小官人已经家资亿万,何必去沾这些肮脏的东西。至于将来,若女真人当真侵略中原,你我再去从军报国也不迟!”
“武二哥,抗击外敌,需以举国之力、千军万马抗之,个人之力、匹夫之勇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霖举杯邀饮,又道:“武二哥,你是行侠仗义之人,胸怀大志,但终你一生、竭尽所能,你一个人能救多少黎民百姓?几十个,还是几百个?”
“官场之上,确是贪腐之辈居多,但也并非为官者皆是如此。就像绿林好汉中,为非作歹之辈也不少见一样。”
“我应试中举,若能得掌一军,我便可率这一军之力,国难当头时挺身而出,或救一县,或救一府,或救天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危难之时,我辈岂能坐视不管!”王霖举杯一饮而尽,旋即掷杯于地,面色慷慨激昂。
武松听了面有异色。
这些道理从未有人给他讲过,加上他读书也不甚多。
虽还不是完全认同,但也能感知到王霖的凛然正气和报国大志,这似比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抱负,要高出一个层次了。
武松斟酌良久,抱拳感慨道:“武松受教了!俺读书不多,不过小官人说得这些道理,俺也听明白了。官府虽无能,但天下人却不能不救……是这个道理么?”
王霖知道得到了武松的认可,心情畅快。
大笑道:“其实武二哥稍安勿躁便是,若将来发现我与那些贪官污吏一般,草菅人命、压榨百姓、祸害一方,你到时候直接出手取我性命,为民除害也不迟!”
武松也大笑。
趁着酒意,王霖主动提出与武松结拜兄弟。
武松执意不肯道:“小官人对我武家恩重如山,又对武二有知遇之恩,武二岂能忘恩负义,再与小官人称兄道弟。”
武松的态度很坚决,以属下自处。
王霖也不在意,左右这也不过是个他拉拢人的形式,就不再坚持。
两人叙叙谈谈,放量吃酒,越说越喝越投机。
武松这等人就是这样,只要是认准和看准了的人,那绝对是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
于是武松就住在了王家的前院,与下人一起。
但王家家仆得了王霖的反复严命,谁也不敢把武松当成看家护院之人。
就算是潘金莲三女,也对武松以礼相待。
……
县衙的告示张贴出来。
原县尉周秀勾结梁山贼寇,袭扰清河县城,又一贯欺压清河百姓,欺男霸女,杀人如麻,罪行罄竹难书,事实确凿。经京东东路使司裁定,将周秀即刻押解济南府,定罪问斩。
清河县人奔走相告,欢天喜地。
终于得到武松归心,王霖心放下了一大半,就准备启程奔赴东京应试。
然而在走之前,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必须设法除掉西门庆。
虽然西门庆远在阳谷县,虽然他也相信小娘此时断无任何可能被西门庆勾搭引诱上,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如鲠在喉。
他做事向来缜密果决,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要消弭于无形。
从出狱那刻起,他就将西门庆列上必杀名单,谋划多时了。
第028章 杨家遗孀孟玉楼
薛婆听儿子说打虎英雄王霖小官人到访,喜笑颜开迎出门来,“老身见过小官人!”
“不必多礼,我来找薛婆办点事,不知您老可否有空?”
王霖笑吟吟拱手道,还随手往薛婆手里塞了五两银子。
“小官人有事但请吩咐便是,老身无有不从。”薛婆满面堆笑,连连做福。
“听说本县南门外原来有个布匹商人,名叫杨宗锡的?”
“小官人,这姓杨的商贾,患重病死了一两年了。他家也算本县大户,这人也是可怜,挣下偌大家业反而无福消受,又无子嗣,如今只剩婆娘孟氏一人寡居在家。”
薛婆似乎有些反应过来:“小官人,那孟氏颇有颜色,莫非小官人看上了她?”
薛婆又笑起来:“不过,这孟氏年方二十有五,年岁可比小官人大上许多。若小官人不嫌弃,老身这就去说媒!”
王霖笑笑,耸耸肩道:“年岁不是问题,娶来当个妾室,也好给我家娘子做个陪伴。如此,就烦劳薛婆了,事成之后,定再重金相谢。”
王霖又撂下五两银子算是说媒的定金,就径自去了。
薛婆望着王霖潇洒俊逸的背影,忍不住暗赞一声,这小官人出手大方,又知款曲,光从他手上她就赚了不少银子了。
只是王霖这等身份,此刻要什么美人没有,怎地突然看上杨家的寡妇?这孟玉楼虽然姿色不错,毕竟年岁大了。
薛婆心里奇怪,转念又心道,莫非是杨家商人留下诺大家产被小官人看上了?
她越想越是,觉得这事大有可为,便急匆匆去了南门外的杨家。
可惜她来晚了一步。
当然,这纯属王霖故意为之的结果。
昨日,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委托阳谷县的知名媒婆王氏已经来杨家下了聘,孟氏经不住西门庆那边明里暗里的威逼,也考虑到西门家在山东也算罕见富户,就勉强同意嫁给西门庆做三房。
约定一月后过门。
西门庆当然是看中孟玉楼作为杨氏遗孀的家产颇丰。
“孟娘子,你当真已接了聘礼,要嫁那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啦?”
孟玉楼点头:“是的,王婆昨日刚来下聘。不知薛婆此来是?”
薛婆眼光闪烁:“孟娘子最近可说是走了桃花运了……咱们清河县有个打虎英雄王霖小官人,号称武曲星临凡、楚霸王再世的,你可知道?”
“知道,在清河县,何人不知王霖小官人的大名呢。”
“可惜你们缘分不够。王霖小官人看中孟娘子的容貌德行,托老身前来说媒,想要跟孟娘子结亲,奈何晚了一步。”
孟玉楼呆了呆,面上浮起一抹复杂之色。
她哪想到本县的王霖小官人竟然会看上自己。
若早知如此,何必勉强同意嫁这西门庆?
西门庆与王霖比起来,那真是差距甚大。
王霖小官人文武双全,家资亿万,关键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俏郎君呵,还不到二十的年纪,不比那中年油腻名声很臭的西门庆强?
孟玉楼心里懊悔,却说不出口来。
反悔自是不敢,那西门庆可不是好惹的。
……
薛婆家。
孟玉楼头戴面罩匆忙进门,薛婆赶紧引她进了自家客房,便悄然退了出去。
王霖端坐在那,望着眼前这妇人。
果然生的“长挑身材,粉妆玉琢;模样儿不肥不瘦,身段儿不短不长。面上稀稀有几点微麻。”
孟玉楼也红着脸偷偷打量王霖。
她当然远远见过王霖几面,尤其那晚王霖扛着斑斓白额虎进城游街的威风场面更是牢记不忘,这般近距离相见,那真的是风流倜傥好少年,犹胜传闻。
“孟娘子请坐。”
孟玉楼犹豫下,还是依言就坐,道:“不知官人让奴过来,到底有何吩咐?”
王霖本就有意为之,此刻也不惺惺作态,直接道:“小生素来仰慕孟娘子容貌才学,想娶娘子进门,还请娘子不要推拒才是!”
孟玉楼瞬间涨红了脸。
这小官人也忒直接了。
这话说得她芳心波动,又不知如何作答。
“小生知那阳谷县的西门庆分明是贪恋杨家财产,才来强娶娘子,娘子不得已才同意委屈下嫁。请娘子放心,有我在,那西门庆断不敢再登门欺负你。”
“小生纯粹仰慕娘子本人,绝无半点觊觎杨家家产之心。若娘子同意,杨家家业小生分文不取,这些永远都是娘子个人的私产,如何?”
孟玉楼红着脸低头小声道:“官人如此抬举奴,奴岂能不识好歹,但……奴已经答应西门庆,若出尔反尔,奴这名声扫地且不说,那西门庆也断不会放过奴和奴的娘家人……”
王霖淡笑:“西门庆那边自然有我,至于娘子的名声就更不必担心了,在这清河县,还没有人敢对小生做事说三道四。”
孟玉楼低着头不再吭声。
她本心里当然想跟王霖,但又畏惧西门庆,所以犹豫不定。
王霖霍然起身,咔嚓声起,手里捏着的茶盏化为极碎的碎片,簌簌落在地上。
孟玉楼抬头看见俏面震撼,心说这小官人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这等手段岂是人力所能为?
“西门庆若敢挑事,那便是自己找死。娘子勿忧。”
王霖走近孟玉楼身前,突探手抓住她的手来。
孟玉楼大为紧张,心跳如鼓,支吾颤声道:“官人,你……”
王霖不管不顾,一把将孟玉楼扯进怀中,紧紧抱住,她刚要挣扎呼救,却听王霖在她耳边轻道:“小生看上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既然要娶你过门,就会保护你一辈子,区区一个西门庆,猪狗之辈而已,何必担心?!”
说完,王霖旋将孟玉楼松开,大笑道:“娘子安心在家等待,我自会安排人帮你退还西门家的聘礼,而我今日便会正式向娘子下聘求亲!”
王霖扬长而去。
孟玉楼面红耳赤,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就像是做梦一般。这少年是如此霸道,这才见一面就不顾礼教抱了她,弄得她差点都以为王霖要对她霸王硬上弓了。
但她心里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欢喜。
孟玉楼觉得好羞耻。
第029章 王霖抢了西门亲
打虎英雄、武曲星临凡、楚霸王再世之王霖小官人,后来者居上,抢了阳谷县西门庆大官人下聘的杨家遗孀孟玉楼为妾、而且急吼吼明日就要过门的消息,很快震动全县。
也不能说是薛婆嘴快。
而实在是王霖故意让人在城里散播消息,又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给孟玉楼家送去了整整两大车的聘礼,三媒六证的程序虽然简化但该有都有,清河县人想不知道都难。
至于西门庆家的聘礼,自有武松帮着带人去阳谷县,直接退还西门家。
不少人背后议论不止,都在等着看热闹。
因为阳谷县的西门庆,可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此人原本阳谷的破落户,后来意外发迹。勾连官府,称霸一方,家资甚多,据说阳谷县的半数商铺,都是他西门家的产业。
消息传得很快,反倒是潘金莲三女最后才知晓。
小姑娘庞春梅噘着嘴老大不高兴,她本以为小官人就算娶妾,也至少会先从她和阎惜娇中选一个,没想到竟便宜了个外人。
而且……还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人妻、寡妇。
阎惜娇也有些失望。
潘金莲则是意外。
娶妾不算啥,王霖如今身份不要说娶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都正常,可娶谁不好,非要娶一个寡妇?还这么猴急?
阎惜娇道:“娘子,官人是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年纪大的……寡居的妇人?”
潘金莲愕然:“这?奴也不知,难道……也说不准。”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王霖,闻言瀑布汗,忍不住推门而入。
“金莲,娶妾是假,帮你寻了个精通商贾买卖的帮手倒是真的。”王霖道。
庞春梅在旁嘟囔:“官人,你难道急吼吼娶了人家过门,还能让她独守闺房么?这不是害了人家?!”
王霖捏捏庞春梅的脸颊,“我这是救她。她被逼嫁给西门庆,将来下场更惨。春梅,你年纪小,还不懂这些。”
王霖拉过潘金莲的手来:“金莲,若你不许,我便另寻处宅子安顿她。”
潘金莲连连摇头:“霖郎,这怎么成?奴没意见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话是这样说,空气中还是稍有些酸味。
王霖叹息,却没有再解释什么。
他强娶孟玉楼而且搞出这么大动静,当然不是看中孟氏的美色,他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自然是要针对西门庆的。
否则,他盯上孟玉楼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怎可能选择非得在西门庆下聘的第二天下手。
至于孟玉楼将来如何安置,在他看来,无非内宅多个帮潘金莲做事的女子,也不算啥大事。
对外说是妾,其实跟阎惜娇差不多,相当于使女罢了。
……
阳谷县。
狮子楼。
西门庆正在楼上与他的密友花子虚以及应伯爵、谢希大、孙寡嘴这些依附于他的破落户吃酒作乐,突听家仆来报,说是清河县孟氏悔婚、退还聘礼,已转嫁清河县的王霖小官人为妾。
西门庆顿时勃然大怒,面色铁青拍案而起:“气煞某家,这清河县的王霖……竟敢强抢某家下聘的女人,真是欺人太甚!”
花子虚一阵咳嗽,皱眉道:“大官人,旁人倒还好说,唯独这清河县的王霖,打虎英雄,号称武曲星临凡、楚霸王再世,勇猛无敌,却是有些不太好对付。”
西门庆冷笑:“打虎英雄又如何?某与他无冤无仇,凭什么欺到某头上?听说他家资亿万,岂会看上一个寡妇,无非是冲着某家来的,想骑在俺西门庆头上拉屎拉尿!”
应伯爵、谢希大这些人纷纷附和,可劲撺掇西门庆去清河县与王霖理论一二,一定不能丢了这个面子云云。
西门庆也在盛怒气头上,立即带着这些破落户还有几十个下人,径自去了街上,公开砸了原属张大户现归王霖的几家店铺。
西门庆在阳谷县可是一霸,与官府勾结,他带人行凶,谁敢阻拦?
衙门的人都视若无睹。
西门庆带人砸店的时候,其实王霖和武松就在不远处的一间茶馆呆着。
武松也是心思机巧之辈,见王霖如此就猜出几分,小官人强娶孟氏为妾不过是个由头,八成是冲这阳谷县一霸西门庆来的。
西门庆砸了店,就慢慢冷静下来。
他能从一个破落户混到现在,自不是头脑简单的人。
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王霖为何要针对自己。
但砸了就砸了,在这阳谷一带,从来都是他西门庆欺负别人,哪曾受过这般腌臜气?
阳谷县衙。
王霖示意武松前去敲起鸣冤鼓。
武松压低声音道:“小官人,这西门庆勾连官府,乃阳谷县一霸,咱们来县衙告他,其实没什么用的。”
王霖淡笑:“没事,该告还得告,至于有用没用,那是另外一码事了。武二哥,去吧,记住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于是武松便去轰然敲动阳谷县衙的鸣冤鼓。
清河县打虎英雄王霖家的人,状告本县西门庆打砸店铺的事传开,无数阳谷县人赶来看热闹。
有不少吃过西门庆亏的人虽在暗中拍手称快,也知根本于事无补。
这阳谷知县老爷不知吃了西门家多少银子,乃是西门家最大的保护伞。
西门庆闻之冷笑,置之不理。
果然不出武松所料,阳谷县知县听闻是状告西门庆的,马上就变了脸,不由青红皂白,就命衙役将武松驱赶出衙门。
没动用棍棒,就算是给清河县打虎英雄面子了。
武松按照王霖的吩咐,站在衙门前面大声喊冤,嚷嚷说说,折腾了好半天方散。
当晚,孟玉楼在王家人护送下乘车也赶来了阳谷县。
她虽然莫名所以,也暗叹小官人似比西门庆更霸道,但与西门庆相比,她觉得自己这回的选择也没错。况且小官人不要杨家家产,杨家亲戚举双手赞成,都来劝她应允。
难道是王家的潘娘子不肯让自己进门,王霖才不得不将自己接到阳谷县来安置外宅吗?
孟玉楼一路思思量量,患得患失。
阳谷县最大的客栈东来顺。
武松将孟玉楼送进王霖的雅间后,就自去楼下吃酒。
他的确是个酒鬼,每日都要吃上一顿,一日无酒无肉都不欢。
孟玉楼穿着鲜红的嫁衣,画了浓妆,娇艳可人,风情万种。
王霖面带微笑望着眼前的孟氏。
虽然娶她过门是一个激怒西门庆的由头,但既然娶了,若不碰她,对孟玉楼来说几乎就是一种灾难。
他心里怀着一丝歉意,上前就抱住了这其实有些命苦的女子,慢慢为她宽衣解带。
“官人……”
孟氏半推半就,曲意逢迎。
她嫁过人轻车熟路,有些手段自比潘金莲和阎惜娇多些趣味,一夜欢爱自不提。
第030章 王霖狮子楼宴客
清晨的鸟雀在客栈的窗户边上叽叽喳喳,鸣叫不停。
孟玉楼被吵醒,伸了个慵懒的腰。
她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新嫁了人,并不是过去独居,想睡几时就睡几时了。
这才发觉身边的小官人已经醒了,正背靠枕头笑吟吟打量着她。
孟玉楼面色发红,下意识把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蜷缩成团。
王霖心里轻笑,孟玉楼久旱遇甘霖,他又乐见其成,所以时间就长了些。而她身子又极敏感,稍一触碰便引来反应……所以昨夜若非是他,一般男人还真撑不住。
“官人……”
“嗯,玉楼。”
王霖稍稍犹豫,还是对孟玉楼选择了这般称谓。
孟玉楼却没在意这个。
她忍羞掀开被窝先匆匆穿好自己的亵衣,就跪在床上帮王霖更衣。
“官人是准备把玉楼在阳谷县安置外宅么?”
王霖摇摇头:“你不要多想,我没这个打算。你既然嫁给我,那当然是要跟我住在一起,两地分居不可能。”
孟玉楼如释重负,手上就更温柔了些。
王霖又道:“此番来阳谷,我另有安排。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需要慌乱和害怕,一切有我!”
“嗯,奴省得了。”
王霖抱了抱她,起身下床而去。
上午,阳谷县但凡有头有脸的官方商界各人物,都接到了清河县打虎英雄王霖小官人的请柬,午时在狮子楼大宴宾客。
阳谷县知县收到请柬。
他本不想理会,可是随请柬还送了一包银子。
听说宴会上王霖还有重礼相谢,他就忍不住了,这白捡的银子不拿好心疼的。
西门庆也收到请柬。
根据西门庆得到的消息,王霖的人至少发出了接近两百张请柬。还放出风声说,此番为小官人的纳妾答谢宴,赴宴者皆有重礼赠予。
西门庆满面阴沉。
他一开始还在猜疑王霖突然跑到阳谷县来,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到底意欲何为,后来就越想越怒火高涨。
先抢了自己想娶的女人,等于是虎口拔牙,将他相中的杨家家业霸为己有,断他财路。
现在却又请他赴宴……不是挑衅是作甚?
西门庆在愤怒之余,也意识到了强烈的阴谋气息。
西门庆不准备去赴宴。
可他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并不影响宴会的如期举行。
而且这狮子楼就开在他家对面,这一波波人赶来赴宴吃酒的热闹场面,西门庆站在自家楼上,都尽收眼底。
红日当空。
一袭蓝衫儒雅俊俏的王霖手牵着一个头高挑、身段曼妙的绝美妇人,那妇人风情万种,红着俏面却依旧乖巧站在王霖身边,与他一起笑着迎客。
西门庆紧盯着那妇人,目若喷火。
想起这水蛇腰美人本是自己玩物,如今却投入王霖怀抱,还有她那偌大家资都被王霖霸去,西门庆心中就升腾起一团怒火,一团妒火,还有一团色火,这三团火互相交织,越烧越猛。
他几乎恨不能当场跳下,将那孟玉楼抢过来先干一回再说。
西门庆趴着阑干上目光如野兽,王霖似有所觉,抬头望去。
两人目光交汇。
王霖平淡如水,旋即该怎么还怎么,西门庆咬破嘴唇。
西门庆旋即发现阳谷县知县老爷带着县丞、县尉以及县内吏员浩荡而至,嘴角猛抽。
他娘的,这有银子就是娘的狗官!
西门庆险些怒骂出声。
他再不迟疑,匆匆奔下楼去。
狮子楼前,王霖满面堆笑,冲阳谷县知县拱手拜请:“县尊及诸位大人到访,小生感激不尽!”
阳谷县知县端着架子,微微一笑:“小官人乃是咱们东平府的打虎英雄,既然大驾光临阳谷县,大宴宾客,本县又岂能不露一面与民同乐?”
这时候,王霖已经悄然往他袍袖中塞了两大锭银子。
试那重量,起码五十两,阳谷知县脸上笑容更浓,便在王霖陪伴下走进狮子楼宴会现场。
而其余官衙人等,自有王霖安排的人逐一封了谢银,从几两到几十两不等,阳谷县衙来人无不皆大欢喜。
这些吃官家饭的人突然意识到,这位清河县的王霖小官人,似乎要比本县的西门大官人出手更阔绰,而且很讲人情面面俱到。
不像西门庆眼里只有知县老爷,最多轮到县丞县尉,其他小吏基本不屑一顾。
西门庆来的时候,宴会基本要开始了。
他带五六个彪悍恶仆要进,却被武松大刺刺挡在门口。
武松嫉恶如仇,若非王霖专门交代,他见了这西门庆非揍他一顿不可。
“请柬。”武松摊开手。
西门庆身后恶奴刚要斥责,却被西门庆一个眼色制住,他忍着怒掏出请柬递了过去。
武松却看也不看,接也不接,就转身走开。
知道这厮故意调理自己,西门庆跺了跺脚,扫身材雄壮一看就不好惹的武松一眼,恨恨转身进了会场。
西门庆的坐席被安排在王霖和阳谷知县的同一桌上。
这让西门庆心里多少平衡了点。
这至少意味着,就算是在清河县王霖的心里,他西门庆也是阳谷县的头面人物,可以与知县老爷平起平坐。
狮子楼的伙计开始上菜。
王霖这时牵着孟玉楼的手出现在场上。
好一对璧人!
多数阳谷宾客不明所以,顿时鼓掌喝彩。
只有阳谷知县这些少数知晓内情的人物,个个察觉到气氛不妥,便都忍住情绪外露,免得更加触怒西门庆。
实际此刻西门庆都有些頻临暴走了,脸上的狰狞扭曲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西门庆眼里,王霖离经叛道牵手孟玉楼抛头露面,就是对自己的公开羞辱。
否则,谁会让自己新娶的小妾到处人前现眼?
“县尊及各位大人,诸位贵客,各位同仁,小生王霖,虽然来自清河县,但也算是半个阳谷县人,为啥?因为小生在本县也有几家店铺,多蒙各位关照,生意还过得去。”
王霖拱手团团揖,开始开场白。
“所以,小生今日设宴,一曰答谢,二曰同喜,因今日小生新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孟娘子过门,还请各位贵客做个见证……”
“小官人大喜!”
阳谷县人哗哗鼓掌叫好。